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捡宝生涯> 吃仙丹 著 正文 第一章 祸不单行 夏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使得周围的空气非常闷热,虽然才早上九点刚过,街道上除了来往的车辆,行人实在少的可怜。 此时的孟子涛骑着自行车急速往陵市的古玩街赶去,满是汗水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愁苦之色。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孟舒良被查出患了胃癌。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骑着车的孟子涛喟然长叹。 说起来,54岁的孟舒良确实当得起好人的称呼,性格好,基本不怎么发脾气,工作敬业,乐于助人,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不对他的为人大加称赞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段时间,工厂经营不善,需要裁员,第一个就找到了孟舒良,孟舒良也二话不说,签订了补偿协议。 好在因为孟舒良第一个签协议,工厂给他交社保到退休,也还算说的过去。 孟舒良以前在工厂做的是钳工,虽然没有考证,不过技术还是有的,下岗了也不愁找工作。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家工厂向他发出了邀请。 孟舒良本来已经有了意向,但因为这几天老是犯恶心,腹部有些不舒服,于是就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结果却是晴天霹雳,他居然得了胃癌。唯一庆幸的是,还处于早期,治愈率很高。 但就算是早期,手术费,再加上其它的治疗费用,加起来也要十万。而孟子涛家只是工薪阶层,前两年刚买了房,借的钱年前才刚刚还清,现在哪来这么多钱? 要说借钱吧,这两天孟子涛的母亲也打了不少电话,除了少部分亲朋好友,其他人一听说是借钱,就打起了哈哈,最后加起来只是借了三万多而已。再加上家里的积蓄连五万都不到。 见此情形,孟舒良都升起了不治疗的念头,不过被母子俩也劝了下来。要说得了绝症,那也没办法,现在可是万万不行的。最后还是孟子涛拍了板,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卖了。 当然,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买了房子又要卖掉,心里哪会舍得? 于是,一家人只能打上了,祖上传下来的几件物件的主意,想把它们变卖了换点钱。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孟子涛的头上。 “所以说,还是老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再怎么人好,一提到钱还不是变了脸。”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就把自行车停到了一家古玩店的门口。摸了摸口袋,见东西还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随即他擦了脸上的汗水,换了张笑脸,就走进了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门面不大,不过摆放的很是整齐。两个博古架上,摆放着瓷器、古玉、香炉、文玩等等,全都颇为精致。 只不过这些东西内行人可看不上眼,一来许多都是高仿品,二来就算是真品,品质也并不怎么样,也只有一些外行人以及一些囊中羞涩的古玩爱好者,才会贪图便宜购买。 就比如孟子涛,04年开始关注古玩这一行,四年下来,虽然对各种文玩也算有所心得,但因为囊中羞涩,他就算想要购买古玩,也只敢光顾地摊,还有就是眼前这样的小店。 稍大一点的古玩店他虽然也去,但最多只是看看,让他购买是万万不敢的。 此时,店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相貌虽然普通,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不时有精光闪现,好像在计算着什么,一望即知是位精明人。 此人正是此店的掌柜,名叫薛文光。 孟子涛认识薛文光已有两年,总的来说,此人虽然有些奸滑,不过孟子涛可没什么钱,再加上他又细心,这两年在这里并没吃什么亏。 薛文光这人能说会道,时不时会说一些古玩这行的八卦和经验,很是吸引没有名师指导的孟子涛,经常来这转悠。当然,这也是看在孟子涛购买他东西的面上,不然他可不会说这些。 “薛哥,今天生意怎么样啊?”孟子涛强撑着笑脸,跟薛文光打了声招呼。 薛文光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就那样呗,我们这行不是有句老话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说到这,他关切地问道:“对了,听说你父亲身体有些不太好,怎么样,要不要紧?” 孟子涛心中一愣,暗自埋怨道:“肯定又是李先乐这家伙多嘴,没事跟薛文光说这事干嘛,现在可好,今天这事有些麻烦了。” 李先乐是孟子涛的同事,比孟子涛大四岁,同样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说起来,孟子涛还是在他的影响下才会进入古玩这一行。 李先乐这人性格比较热情,为人也不错,就是话多,太喜欢八卦,而且心里藏不住事,公司里只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要被他打听到了,要不了多久,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 再加上李先乐也认识薛文光,孟子涛不用猜也知道,薛文光知道他父亲的事情,肯定就是李先乐告诉的。 只是这样一来,给孟子涛增加了一个难题,就像平时做买卖一样,着急出售和购买的那一方总会吃亏,对孟子涛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算了,既然到了这里,就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看吧,如果价格不合适,就拿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于是,孟子涛稍微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把一块玉佩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薛哥,麻烦你帮忙看看吧,这是我家祖传的老东西。” 薛文光看到这块玉佩,眼中就闪过一丝异彩,笑着打过招呼后,就把玉佩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此块玉佩以白玉雕刻四龙交结成方形,镂空雕琢。四螭龙首向外,身体相互缠绕,穿插交结,含威震四方之寓意。 所雕四螭龙,缠绕卷曲,螭首雕刻细腻生动,眉眼之间神态毕现,柔顺与威猛并现,可谓是刚柔相济,螭龙之勇猛与白玉之温润相得益彰,令人赞叹。除螭首处,螭龙身体几乎不饰一物,素面朝天。 总体而言,此块玉佩整体雕刻简洁生动,寥寥数笔,活灵活现,正如老子所言“大美无言,妙道自然”。从中可看出清代製玉者人技艺炉火纯青,毫无匠气。 薛文光把玉佩仔细看过之后,就放到了桌子上,不由赞叹道:“这玉佩雕工流畅,抛光细腻,寓意广游九州,结交四方,威震天下,为典型的清代玉饰件。确实是件不错的东西,可惜啊……” “来了!”孟子涛心中暗道一声,问道:“薛哥,这块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薛文光呵呵一笑,说道:“这块结交四方佩其它方面到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玉质稍稍差了一些,不然就完美了。” “废话,如果玉质好的话,我还能拿到你这来出售?” 孟子涛心里腹诽了一句,面带微笑地问道:“那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薛文光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小孟啊,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也算是个内行人,这块玉佩我就帮你带卖一下,就算你六千吧,你觉得怎么样?” “六千?”孟子涛心中一愣,他想过薛文光会开出低价,却并没有料到居然如此之低。要知道,这块玉佩他的心理价位可有一万二,哪怕着急出手,一万也是有的,没想到薛文光居然开出六千这个离谱的价格。 看到孟子涛的表情,薛文光就笑呵呵地说道:“小孟,就凭你这块玉佩的成色,六千可……” 薛文光的话刚说到这,就见一位圆头圆脑,顶着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这位老板模样的男子刚走到桌前,就把手中的一只盒子往桌子上一甩,怒喝一声:“薛文光,看你做的好事!” “玎玲当啷!” 事情就这么凑巧,那只盒子正好碰到桌子上的玉佩,受此一击,玉佩顿时从桌子的边沿处滑落,掉到了地上。 “我的玉佩!”孟子涛惊呼一声,却因为此事太过意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佩掉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看着孟子涛捡着地上的玉佩碎片,一脸心痛的模样,薛文光和那中年男子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 片刻后,孟子涛把玉佩的碎片捡了起来,放到桌子上,就一脸阴沉地对着那中年男子说道:“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中年男子看了看桌上的碎片,又抬头看向了薛文光,问道:“这是什么?” 薛文光回道:“这是一块清中期的交结四方佩。” 听薛文光这么说,中年男子暗道一声“倒霉”,不过他并没有推脱自己的责任,就盯着薛文光问道:“那这块玉佩值多少钱?” 薛文光干笑一声:“刚才我开价六千!” 孟子涛深深地看了薛文光一眼,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想自己和薛文光认识了两年,就算买他的东西不多,但两年下来多少也有些交情吧,难道就不能给个正常点的价格? “就算你薛文光觉得眼前这人是你的大客户,想维持好双方的关系,但也不能拿我的钱来讨好他吧!” 正文 第二章 孟子涛其人 新书发布,求收藏和推荐! 孟子涛越想越怒火中烧,暗恨自己识人不明,会和这种小人交上朋友,居然还第一时间把东西拿到这里来出售。 于是,他语气不善地说道:“这块玉佩六千我肯定是不会卖的,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报警,咱们到警局解决。” 看到孟子涛动了真怒,薛文光不经意间向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面带笑容地说道:“小孟,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能让你吃亏不成……” 接下来,薛文光接连指出了玉佩的好几处缺点,因为此时的玉佩已经破碎,听起来还真的煞有介事。 最后他说道:“就凭这块玉佩的成色,我给出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要不是见你父亲身体不好,急用钱,说不得我还得压下价钱,没想到你……哎!” 薛文光长叹一声,意思是孟子涛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只不过,这是对外行人而言,薛文光根本不知道,孟子涛虽然对玉器并没怎么研究,但这块玉佩毕竟是他家祖传之物,曾经有段时间甚至一有空他就拿在手中把玩,而且在网上也查了不少资料,各种特征可谓是了如指掌。 要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这块玉佩孟子涛肯定不会舍得出售。 见薛文光这么不要脸,居然颠倒黑白,孟子涛也不再客气,把薛文光的观点一一反驳,最后冷笑道:“薛掌柜,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还是去警局谈吧!” 听了孟子涛的反驳,薛文光心中很是惊讶,腹诽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对玉器也这么了解了?对了,刚才忘了这是他的祖传东西,肯定研究了不少时间了。” 想到这,薛文光心中就有些懊恼,紧接着他又看到中年男子眼中的嘲笑之色,不禁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心道:“什么玩意儿,我帮着你,你居然还笑话我!” 只不过恼归恼,让他对着中年男子发火可是不敢,于是就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孟子涛的头上。 看了看薛文光的神色有些不对,未免节外生枝,中年男子就开口说道:“这位兄弟,那你觉得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一万二!” 看到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孟子涛接着说道:“这位老板,你可别觉得我信口开河,不信你可以去陵市的任何一家古玩店问,看看我给的价格贵不贵。而且我说的是收购价,至于售出价,我相信少于一万三四的店,基本没有。” 说到这,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薛文光说道:“薛掌柜,你觉得呢?” 今天他也是被薛文光气着了,不然以他平时对人以和为贵的准则,也不可能这么咄咄逼人。 薛文光被这话咽了一下,他当然可以说“我这就能少于这个价出售”这种话,但他到底还要吃古玩这碗饭,像这种砸自己饭碗的话,他当然不能乱说。 中年男子看到薛文光有此支吾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数,这种事情在古玩市场很也多见,他到不觉得怎么奇怪。但从薛文光刚才对孟子涛的称呼来看,他们以前肯定认识,而且关系说不定还不错,这就有些不应该了。 对,他从始至终都想要压价,但这是人之常情,能少当然少一点为好,况且他刚才并不知道薛文光和这年轻人是朋友,不然大家和气地协商一下也就过去了,他是生意人,以和为贵嘛。 但既然两人是朋友,薛文光居然还开出这么底的价格,就让他觉得薛文光此人人品有问题,换作是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这么对待朋友的。再加上自己的遭遇,他琢磨着,以后还是尽量少跟此人接触吧。 如果薛文光知道中年男子的想法,心里肯定大呼冤枉,自己明明帮着中年男子,却换来了这个结果,未免也太冤了。只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这趋炎附势的性格,又有几个人会喜欢。 薛文光脑子一转,就说道:“小孟,你说的一万二这个价确实有,但那是对有需求的人而言,就像我,如果真花一万二买下来,万一没人买,那不就压在手里了吗?” 孟子涛说道:“现在玉器市场形势这么好,我还真不信,我这块玉佩还会压在手里。” 薛文光淡淡一笑道:“那也只是你这么认为而已。” 眼见又快要陷入僵局,中年男子连忙开口说道:“这位兄弟,看你应该也是位古玩爱好者,应该知道,每件古玩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价格,你说要一万二,我肯定也不会同意,就算去警局也是一样。” “你看这样可好,咱们各退一步,我出八千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八千实在太少了……” 接下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一锤定音,中年男子以一万的价格进行赔偿。 中年男子到也爽快,立马就给孟子涛转了帐,至于那玉佩的碎片他也没要,让孟子涛带了回去。 出了这种意外,孟子涛也没心思出售别的东西了,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路上,他又想起了薛文光的所作所为,觉得心里很是腻歪。认识了两年,今天才知道薛文光是这种小人,所以老话说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好在发生了今天这件意外,让他认清了薛文光的真面目,不然以后指不定会吃什么亏。 “只是孔老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今天和薛文光撕破了脸,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找我的麻烦啊!” 孟子涛轻皱了眉头,最后一笑道:“今后我肯定在别人那买东西,他还能怎么找我的麻烦?这古玩市场又不是他薛文光说了算。” 十几分钟后,孟子涛来到市第一医院,停好了车就往住院部走去。 走进病房,孟子涛就看到父亲在打点滴,而母亲则在旁边陪着,两人都沉默不语,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见原本高大健壮的父亲,才几天功夫就已经瘦了几圈,孟子涛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连忙走上前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小声地跟父母说,玉佩已经以一万元的价格卖出去了。 由于先前孟子涛并没有跟父母说过这块玉佩的价格,夫妇俩听说那块都没巴掌大的玉佩居然卖了一万块,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只不过一想到还有将近一半的钱没着落,夫妇俩又犯起了愁。 孟子涛连忙说道:“爸妈,别担心,大不了,我去公司提前把下半年的工资都预支出来。” “哼!”孟舒良冷哼一声:“你才多少工资,能顶多少用!” 孟子涛干笑一声,父亲对他有意见也正常,谁叫他一直不思进取,在现在这个公司四年了,也还只是个小职员,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出头一点。 说起来,孟子涛脑子还算聪明,小学的时候,语文和数学没有考过一百分以下的,当时父母和亲朋,都觉得他将来至少能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到了初中之后,孟子涛就迷上了游戏机,成绩也一落千丈,最终只是考了一个职校,学习电脑技术。 从学校毕业之后,眼高手低的他接连换了几个工作,反正什么事情都没学成,最后还是在父亲的帮助下,进入了现在这个公司,一直做到现在。 其实,孟子涛和普通人一样,心中也有赚大钱的梦想。 刚开始的时候,他学过股票,结果买了跌,卖了涨,钱没赚上,反而亏了好几千。 后来,他看到网上新闻说,黑客很赚钱,又买了电脑和相关书籍,学习黑客技术,结果搞的电脑里全是病毒,硬盘都坏了,最后又没坚持下去。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好几件,最终结局都一样,于是孟子涛也息了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干脆就抱着现在这个公司,饿不死人、也发不了财的饭碗得过且过得了。 至于古玩,可能是因为缘分的关系,四年前,他同样也是抱着捡漏发财的念头,跟着李先乐学习古玩,期间也打过眼,损失了几千块钱,绝了靠此发财的念头,却一直没有放弃,反而当成是一种兴趣,越来越喜欢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爸,公司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也可以解了燃眉之急嘛。再加上咱们家不是还是有几个东西没卖掉吗?” 孟舒良一扭头,说道:“就那几个破铜烂铁,能值几个钱?” 孟子涛耐心地说道:“爸,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古玩这东西品相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底蕴,我先前看过了,那几件东西虽然有些破旧,但再怎么样,几千块钱还是能卖的到的。” “几千块钱能顶什么事啊!”孟舒良嗤笑一声。 孟子涛的母亲徐苹开口道:“老孟,我知道你生了这毛病心里不舒服,不过你老是说些丧气话又有什么意思?你现在就只有一个任务,安心呆在医院,配合医生治疗,钱的事情有我们来解决,你就别操心了。大不了就把房子卖了!” 正文 第三章 异能?! 新书发布,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麻烦点击一下左边的书架,谢谢! 听妻子这么说,孟舒良摇头道:“这事我不同意,没了房子小涛还能找到对象啊!” 孟子涛劝解道:“爸,这年头三十多岁结婚的比比皆是,我才二十四岁,找对象还早。再说了,难道为了找对象还要耽误您的治疗?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不结婚!” 孟舒良看着儿子脸上坚定的神色,过了良久,他长叹一声,就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见此情形,母子俩也很不好受,沉默了片刻,孟子涛就把母亲叫出病房询问父亲的病情。 徐苹说道:“医生说了,你爸的病发现的早,只要按部就班的治下去,治愈率很高。这几天你就安心上班,你父亲这有我在照应着,你就放心吧。”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母亲在上个月已经办了退休手续,厂里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本来以为母亲退休之后能够轻松一些,却没想到出了这趟子事,估计又得操劳几年了。 在医院旁边的小吃店随便吃了碗面,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赶,一路上他脑子里尽是怎么赚钱的念头,但思来想去,却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要是我能够捡个漏,赚上十来万,那就好喽!” 孟子涛如是想道,随即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踏入古玩这行满打满算已经四年了,这期间一次漏都没有捡过,哪是现在随便想想就能遇到的? 二十分钟之后,孟子涛骑着自行车来到自家的小区,小区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历史,不过由于管理到位,环境还算不错。 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在自己楼下,心事重重地往家中走去,走到自家门口就伸进口袋,拿钥匙准备开门。 “嘶!”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孟子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就见右手中指上冒出了鲜血,看起来伤口还挺深。 这时他才想起来,刚才因为没什么东西包,就把玉佩碎片直接放进口袋中了。但那些碎片看起来也不怎么锋利,怎么会刺出这么深的伤口? “真是倒霉!” 孟子涛心中郁闷无比,连忙小心地拿出钥匙开了门,来到卫生间清洗消下毒,免得感染了问题就大了。 “咦!难道见鬼了!” 孟子涛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原来,他把手指上血迹清净之后,发现表面居然一点伤口都没有。 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一点伤口,这让他有些傻眼了,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愣了片刻,孟子涛打了个寒颤,心道:“不会真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先前听楼下的张大爷说过,以前这户人家出过几次事,正因为这样,房子才便宜了不少,难道这户人家里真有什么脏东西?” 孟子涛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话说,他家买的这套房子是二手房,而且装修什么都有九成新,家具齐全,但成交价却比市场上的价格低了一成多。 当初买的时候,他们一家都以为赚了大便宜,再加上全家都不相信鬼神之说,哪怕后来听到邻居说起这事,他们也都没当一回事。 但今天的怪事,再加上父亲突然间得了重病,就让孟子涛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些。 他越想越是害怕,喃喃地说道:“不行,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会还是去医院,劝爸妈把房子卖了吧!” 但想到卖房子,他心里又有些犯愁,像这样的房子又有谁来买呢?难不成只能便宜卖掉?这显然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 孟子涛愁眉不展地走进客厅,把口袋里的玉佩碎片拿出来,这玉佩毕竟是祖传的,虽然碎了多少还算是个纪念。 当他看到一块并不怎么锋利的玉佩碎片上的血迹时,又想起了刚才的怪事,让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心里越发想要把房子给卖了。 既然要卖房子,那家里的那些祖传的器物,肯定是不需要出售了。不过这样正合孟子涛的心意,他还真不舍得把这些东西给卖了。 想到这,孟子涛左手伸进口袋,拿出另外两件东西准备收起来,两件东西分别为一面铜镜,和一枚银币。 铜镜是汉代的瑞兽纹铜镜,不大,直径十三厘米不到。银币是宣统三年大清银币壹圆,两件东西的品相都还可以,市场价加起来应该有五六千。不过卖的话,估计也就只有四五千左右。 习惯性的把两件东西都放在右手,只是他刚刚接触到铜镜时,脸色突然一变,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是在做梦吗?” 呆愣了片刻,孟子涛才回过神来,此时,他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手指和铜镜接触的一刹那,铜镜上就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指,流入了丹田之中。紧接着,脑海之中闪过一丝明悟,这面铜镜确实是一件汉代的真品。 孟子涛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屋子里真有鬼物? “不对!” 孟子涛猛然间闪过了一个念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块玉佩不是凡物,这才使得自己受了伤之后,有了这一连串的怪事? 想了想,他又拿出刚才那块一端比较尖锐的玉佩碎片,咬着牙在左手上狠狠一刺,一阵疼痛之后,鲜血顿时涌出,他连忙去洗了下手,发现伤口还在,并没有出现刚才的怪事。 接着,他又把银币拿到手中,那股暖流又出现了,而且准确的给出了银币的年代。 经过这番实验,他猜测有可能玉佩只能起到一次作用,或者因为他已经有了这种能力,所以不会再出现刚才的怪事。 但无论怎么样,他肯定不会在别人身上做试验,不提他有私心,万一对方也有了同样的能力,后果就很难预料了,要是对方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呢? 不但如此,这件事情他只会永远放在心里,连父母都会告诉。 这些年他虽然一事无成,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特别是他家又没什么背景,更应该慎之又慎,不然指不定哪天被人盯上了,那可就有家破人亡的后果。 至于这种能力是什么,想来应该就是现在网络小说里说的异能。 孟子涛以前也经常看小说,对异能并不陌生,心里当然也想过,要是自己像书中的主角那样拥有异能那该多好。 不过,小说毕竟是小说,谁也不会把小说里的故事当真。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真有小说里主角的好运,得到了异能。 想到异能将给自己带来的改变,孟子涛就不禁高兴的欢呼雀跃,要不是考虑到左邻右舍,他都想要长啸一声,来发泄心中的抑郁之气。 过了好一会,孟子涛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这时,他又想到这几天的遭遇,自己和母亲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却接连吃了闭门羹,每当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异常憋屈。 说实在的,这年头大家手里都不怎么宽裕,特别是今年又是金融危机,再加上现在许多人都是谈钱色变,因此这些人之中,也只有个别几个嘴脸特别丑恶的人,让他觉得非常生气。 不过孟子涛虽然理解他们的想法,但等他将来发达了,这些人也别想轻易从他身上沾上什么便宜。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孟子涛就想要多了解一下异能的作用,于是又去把家里的古玩一一做了试验。 结果,他发现只要价值上千元的古玩,都有明显的暖流出现。价值越高,暖流越明显,而且鉴定出来的年代也准确无比。至于价值在千元以下的东西,暖流就不那么明显了。 另外,五十年之内的东西,暖流可谓是微乎其微,而且也没有了对时间的判断。 这么试验下来,孟子涛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种能力应该主要是为了吸收古玩里的暖流,至于鉴定时间应该只是额外的作用。 只是暖流到底能起什么作用,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刚才吸收了那些暖流让他身体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可以看出,这股暖流应该没什么副作用。 “为什么暖流只有在古玩之中存在呢?” 孟子涛又想到了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他猜测暖流应该是人的精神和时间结合的产物,正因为如此,时间越长,东西越珍贵所以暖流才越明显。 至于只在古玩之中存在,或许这是因为古玩被视做人类文明和历史的缩影这个原因吧。 更深层次的原因,孟子涛就想不到了,反正他又没有强迫症,从没想要追根究底,只要这能力对他有利无害就行了。 意外获得了这种能够鉴定古玩的异能,让孟子涛喜不自禁,原先他还在为钱而烦恼,现在有了这个能力,捡漏也就有可能。 至于为什么只是有可能,那是因为孟子涛在刚才试验的过程中发现,异能虽然能扫除身体的疲惫,但却会消耗精神。他估算了一下得出了结论,现在异能最多只能使用一分钟。 正文 第四章 前往古玩街 新书上传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请点击左侧的书架,谢谢! 只是,如果异能使用了一分钟,孟子涛猜想自己肯定会昏昏欲睡,不提这种状态难受,他也担心被有心人注意,虽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可不敢马虎。 这也就意味着,异能虽然能够帮助他捡漏,但自己的眼力也不可或缺。还好他已经学了整整四年古玩,虽然比不上一些资深的古玩爱好者,但一般的赝品他还能看得出来,相应的就增加了他的捡漏机会。 好在,经过试验,他可以控制异能的收放,现在操控起来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只要今后多练习一下,也就没问题了。 总的来说,这种能力虽然有着限制,但孟子涛并不是贪得无厌之人,能够意外获得异能,他已经很满足了。 接下来,他就给那股暖流取了个名字,叫做灵气,至于异能就干脆叫做“捡宝”,一来这种能力确实能帮助他捡宝,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起个好兆头。 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孟子涛六点半就起了床,第一时间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听说父亲情况良好,他放下心来。 只是,当他听到母亲话语之中的担忧时,心里就忍不住想要把异能的消息说出来,好在他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母子又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孟子涛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填饱肚子,穿戴整齐就准备上班。他所在的公司虽然是八点半上班,但由于离他家有些远,坐公交车还要转车,一趟得四五十分钟,再加上还有可能堵车,他必须要早点出门。 一开始,孟子涛多少有些不习惯,但由于有位心仪的美女一直坐的同一班车,让他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一年之后,孟子涛再也按捺不住,准备表白,却没想到那那位美女突然消失不见了。等到再次遇到的时候,美女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让他不禁内牛满面。 孟子涛打开门走了出去,就看到对门的钱大妈拎着菜篮出门。 孟子涛连忙打了声招呼,就听钱大妈说道:“小涛,去医院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道:“那边有我妈陪着,我去上班。” 钱大妈有些奇怪地问道:“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你们公司还要上班?” 孟子涛怔一怔,拍了拍头,干笑一声:“要不是您提醒,我还真没想起今天是星期天。” 钱大妈微微一笑,并不觉得孟子涛的表现有什么奇怪,无论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少会有些忙乱。 和钱大妈告了声别,孟子涛就站在门口想道:“去哪呢?” 稍稍想了片刻,他就做了决定,准备去古玩城。 陵市古玩市场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也都有。 比如每逢星期天,古玩街也有集市,此时会有不少小贩来古玩街摆摊,遇到好东西的机率当然会比平时多上不少。 孟子涛甚至听说过,有位老前辈在集市上捡过一次千万级别的大漏。这让他向往不已,也经常去集市淘宝,只不过宝没有淘到,却打了几次眼,从此以后,他就绝了这个念想。 但现在不同了,孟子涛有了可以识别古玩真假的异能。因此,他信心满满的就准备去古玩市场捡漏。 下了楼,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兴冲冲地离开小区,无意间发现小区的小广场处有几个老人正在锻炼身体,其中有个老大爷练的还是太极拳。 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动,他以前看过一则关于太极拳的介绍,上面说由于太极拳练拳时因要“心静用意,心无杂念”,又要体松,精神只集中于“意”上。 加上太极拳本身要求刚柔并重,呼吸调协,各器官的获氧量相对提高,故练后使人顿感轻快,压力尽消,情绪稳定平伏。又因练拳后血气循环畅旺,精神亦抖擞起来,工作效率自然提高。 这说明,练习太极拳对人的精神有好处。而异能的使用和精神有关,那练习太极拳是不是能够延长异能的使用时间呢? 想到这,孟子涛就下决心要学一下太极拳,哪怕最后证实对异能无用,也可以锻炼一下身体不是? 打定主意,孟子涛就加快了速度,十多分钟之后,他就远远的看到了人声鼎沸的古玩街。 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在了看车的地方,虽说他这辆自行车已经有些破旧,但有了以前三辆自行车被偷的教训,他还是不敢马虎。反正停在看车的地方也不过一块钱,他手头再紧,这一块钱他还是出的起的。 和看车的李大爷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兴冲冲地向古玩街的入口走去,快要到达古玩街的时候,他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自己心中激动的情绪都按捺了下来。 古玩买卖,最忌讳的就是把情绪显露在脸上,如果看上了一件东西,就喜形于色,那大部分时间,基本就是挨宰的结局。 就像孟子涛,以前就吃过几次这方面亏,甚至有一次,他看上一件东西没有抑住喜色,结果被老板开出了一个“天价”,他无论如何讨价还价,都达不到心中满意的价格,最后也只能放弃。 结果没过两个月,他在网站上看到一件拍品和他当初看到的那件东西一模一样,而成交价高达六万八,这让他震惊之余,不由捶胸顿足。这事也成了他这两年的憾事。 吃了大亏,当然要长点记性,于是,孟子涛去买了几本表演类的书籍,学了一下。还别说,也许他真有演员方面的天赋,练了几个月,一般情况下,他确实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孟子涛走进古玩街,就看到往常冷清的古玩市场,已经摆满了打天南地北来的小贩,有的是固定会在周日过来摆摊,但许多都是流动型的摊贩,另外还有就是一些“铲子”。 “铲子”是“铲地皮”的简称,这是古玩行里行话,通俗的说就是下乡收货。亲自到农民手里购买古玩的那部分人,统称地皮客。在魔都还有一个俗称叫“跑堂子”,他们构成古玩生态圈的基层组织,属于金字塔的底端。 铲子们经常吆喝着穿梭于农村田间,收老百姓家遗留下来的老东西。拿到东西后再卖给各商家,因此行里人称他们“游击队”,又叫“铲地皮”。 说句实话,真正下到乡里去收古玩,那真是一件苦差事。要不怕风餐露宿,不怕风吹日晒,霜打雨淋,整日里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农村土路上,在老百姓中间游荡。 而且很明显,这些铲子的不可能整天在一个村子里逛,而是要到好多村子里逛,所以铲地皮是对他们非常形象的称呼。 为了节约成本,他们也不可能吃什么好东西,一般吃的就买点馒头、饼干什么的对付一下,住的地方更不用说了。 当然,辛苦虽然辛苦,但也不是没有回报,运气好的话,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一件宝贝,那就发了。 但再怎么样,这种日子,孟子涛肯定是受不了的。 古玩这圈子说大还真不大,一般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呆上几年,基本上一个城市里的古玩爱好者,大多都能混个脸熟。 孟子涛同样也是如此,一进古玩街就有熟人和他打着招呼。 托李先乐的“福”,许多都知道了他父亲得了重病,不时有人询问不断,他也只能耐心回应,心里则咬咬牙地想道:“等明天上班之后,一定要跟这小子‘好好’算下帐!” 稍稍聊了几句,孟子涛就开始今天的“捡漏”之行,但老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他从头逛到尾,好东西确实看了几件,但价格实在强差人意。 就算他买下来,最终也不过能够赚上几十上百块,而且还不是一时能够出的了手的。如果他开了古玩店,那买下来到没什么,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孟子涛走到了古玩街尾,看着空空的双手,他不禁苦笑一声,没有异能之前捡漏不容易也说的过去,没想现在有了异能还是不容易。 这和他眼力不高也有关系,没办法,他在古玩这一行可没名师指导,以前他只能自学,由于古玩这行很多技巧需要实物观察,他就只能去博物馆观看实物,再结合书上的描述仔细对比验证。 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一般除了在网上查资料,也只能问一问李先乐,至于薛文光,简单一些的东西还会说一下,高深一些的东西可不会告诉他。 如果孟子涛的眼力再高一些,刚才有些东西他就不用异能也能知道真伪,或者有些东西他就能够放心的使用异能鉴定。毕竟异能使用时间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眼看许多卖家已经开始收摊,孟子涛也就绝了再逛一次的念头,想着是不是去古玩店里看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方面是因为能够开古玩店的人都有两把刷子,捡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另一方面他现在囊中羞涩,就算遇到好东西,买不起也是枉然,万一被别人买去的话,自己又要心疼,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正文 第五章 送上门的漏(上)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麻烦点击左侧的书架,谢谢! 孟子涛叹了口气,既然没什么收获,他就准备去医院看望一下父亲。由于想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前程,他并没有从来路回去,而是准备从右边的巷道转一圈再回去拿自行车。 虽说今天并没有捡到什么漏,但孟子涛还是在异能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些能够令他低买高卖的机会,只不过因为他现在本钱太少,才没有买下来。 如果他手头宽裕的话,完全可以把东西买下来,再转卖给别人,做个二手贩子,当然最好还是开家古玩店,这样就可以使得利益最大化了。 “看来还是应该开一家古玩店啊,不过,想要开一家古玩店可不容易。”孟子涛皱着眉头想道。 古玩市场是一个非常排外的市场,一般入行都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要受到大家认可才行。一旦被对方知道你不识货,要么把你当棒槌,要么生意都没得做。 所以,这古玩店也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想要开好一家古玩店,同样也要得到行里人的认可。只有圈子认可了,大家才会接受你,那么下次有生意的话,才有可能想到你。 毕竟古玩这东西之所以贵,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稀缺性,哪怕那个古玩店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东西都有。 这样,朋友之间就会有相互推荐东西的可能。比如A掌柜这有一位客人需要一件清代的粉彩九桃天球瓶,他这没有,但B掌柜那有,他们是朋友,那A掌柜就会推荐这位客人去B掌柜那看看。 另外,如果B掌柜遇到了一件好货,但B掌柜没有兴趣,或者手上钱不够,正好A掌柜是收藏这一类的,B掌柜就把这个消息通知A掌柜。 从这两个例子,大家就可以看出古玩这圈子,人脉是多么重要了。 当然,你要说我就要开家古玩店又怎么了,难不成现在这个社会还能不让人开店? 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但古玩这行龌龊可是不少,万一你和别的店家或者顾客有了冲突,而你又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就算对方理亏,又几个行里人会来帮你说话呢? 正是这个道理,孟子涛开店之前,必须要融入这一行,不然的话,小肚鸡肠的薛文光来找他麻烦,他这个普通人又找谁来帮他评理? 想了片刻,孟子涛打定了主意,在这段时间,他要积累更多的人脉,为将来开古玩店做准备。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捡漏赚钱,先把父亲的治疗费解决了再说。况且,开一家古玩店,少说也得好几十万,如果店面再大一些,再加上装修,货源等等,起码也得上百万。 这上百万对于一些富翁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但孟子涛家中连十万都拿不出来,上百万的资金对他来说,完全是天文数字。 “算了,慢慢来吧,就算拥有异能也不可能一口就吃成一个胖子。” “兄弟,要点什么吗?” 孟子涛正想到这里,从旁边的小巷子里就窜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孟子涛被他吓了一跳,再加上古玩这一行龙蛇混杂,自己身上还有近两千块钱,他还真怕对方图谋不轨,连忙后退了几步。 孟子涛定睛看去,发现此人模样猥琐,一口黄牙,穿着打扮也不怎么样,手里还拎着一只蛇皮袋子,眼光不停闪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不是铲地皮,就是埋地雷的骗子。 对方趁着孟子涛还没反应过来,就从蛇皮袋子里面掏出了一只青花碗,向孟子涛递了过去,笑盈盈地说:“兄弟,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对瓷器研究不深,不过还是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只青花碗应该是件真品,不过真品是真品,但对应的年代应该在清未,而且还是民窑生产的,这种东西根本不值什么钱。 “不需要!”孟子涛摇了摇头,心中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实在是这古玩市场的坑太多,一个不小心掉进去,可就只能破财消灾了。 见孟子涛转身要走,这中年男子连忙又拦了下来,说道:“兄弟,既然这青花碗你不喜欢,我再给你拿一件宝贝,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说着,他就把青花碗放进口袋,又从里面拿了一只笔筒递了过去。 孟子涛接着看去,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这笔筒呈圆柱形,平口,方沿,整器光素,上下起线,口沿起线圆润而底部略有起伏,器表纹理别具一格,光素无工,以特有的自然纹理取胜,简约雅致。 而且,如果孟子涛没有看错的话,这只笔筒所用的材质应该是黄花梨。 看到孟子涛对自己手里的东西感起了兴趣,中年男子眼神之中透出了喜色,说道:“兄弟,觉得这东西怎么样,如果喜欢的话,咱们价钱好商量。” 接着,他又递了递:“要不要上下手?” 孟子涛心里确实想上手看一下,但又有些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样,心里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对面有一个固定摄像头对准了这边,这才稍稍放了心。 他淡淡地说道:“这位老板,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干笑一声:“嘿嘿,兄弟,真是对不住,刚才一急就忘了规矩。” 说着,他就把笔筒放到旁边的石阶上,请孟子涛观察。 古玩这行,内行的买卖双方对容易损坏的瓷器、玉器、玻璃器、珠宝等古玩都不会手递手传看,而是要等对方将物品放置在固定物体上之后才拿取观赏,万一物品损坏责任自明。 而且不同的器物有不同的拿法,如果发现对方上手方法不合规矩便被视为外行,严格一些的行家,就不会拿出其他古玩供其欣赏,也不会进行交流或交易了。 孟子涛走上前,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就有些失望,因为这只笔筒底部有些瑕疵,使得品相看起差了一些,价值肯定要打些折扣。最后,他又使用了异能,发现这确实是一件青早期的黄花梨笔筒。 孟子涛把笔筒放了回去,想了想,觉得如果便宜的话,这只笔筒拿下来也不错,就问道:“老板,这只笔筒不知多少钱?”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一看兄弟就是明眼人,这样的好东西我平时可不舍得拿出来的,既然咱们有缘,我给你打个折,就算五千如何?” 孟子涛心中嗤笑一声,表面淡淡地说道:“既然老板你这么没诚意,那就算了。” 这笔筒就算品相完美,市场价也不会超过两千,更别说底部有瑕疵了。别说五千,卖五百他都嫌贵。 见孟子涛准备离开,中年男子连忙说道:“哎,兄弟,别急着走嘛,你想多少,如果合适也不是不能商量。”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出两百你也同意?” 中年男子干笑一声:“两百实在太少了一些,我进货价都不止这些,你如果诚心要的话,一千八怎么样?” “信你才怪!”孟子涛心中冷笑一声,嘴上说道:“真是抱歉,这个价格我肯定无能为力!”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这东西他看过之后就没了多少兴趣,如果两三百买下来到也不无不可,现在这个价格,他又不是棒槌。 不过,这中年男子缠劲十足,见孟子涛要走,他又凑了上来:“兄弟,既然你还觉得贵,那我再给个跳楼价,就一千!” 孟子涛当然没有兴趣,执意要走,却见中年男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八百,再加上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随口准备拒绝,但一看中年男子手中的东西就是一怔。 只见那物有些灰不溜秋,看起来比较脏,不过还是能看出通体罩以白釉,仅足部无釉露胎,口外撇呈喇叭形,更似一只碗仰置其上。颈内收,腹呈葫芦形,平底,浅圈足。这分明就是一只白瓷渣斗。 渣斗说起来很可能有些朋友觉得陌生,但换个现代名字痰盂,想必应该家喻户晓了。 这痰盂的说法俚俗,还有点儿野蛮,再加上其作用,所以听到这两字,有些人心里可能就会犯起了恶心感。 不过,古代叫法文明多了,即名渣斗,又名奓斗、唾壶,而作用也是用于盛装食物残渣等物,小型者亦用于盛载茶渣,故有的也列于茶具之中。元人笔记载“宋季大族设席,几案间必用筋瓶、渣斗”,即指此物。 渣斗在晋代开始使用,瓷质的较常见,其后一直沿用,明、清时期种类较多,青花、五彩、单色釉等多种色釉和彩绘装饰。这些孟子涛也经常遇见,但像这样的白瓷渣斗,对他来说就比较少见了。 那中年男子见孟子涛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就嘿嘿一笑道:“要不你看看?”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上手观察,越看越觉得此物有些不凡,最后忍不住使用异能,结果却让他差点就叫出声来。 正文 第六章 送上门的漏(下)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请点击左侧的书架,谢谢! 好在以前的表演不是白学的,孟子涛急忙压下心中的惊喜,这才没让那中年男子看出来。 平复了情绪,他就皱着眉头说道:“这东西虽然也有些年头,不过就一普通人家用的痰盂,实在没多少收藏价值,两件一起,我最多只能出七百块钱,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就算了吧!” 说完,他看到了中年男子眼中的纠结,就装作想要离开的模样。 中年男子连忙出声道:“哎!兄弟,别走嘛,七百就七百!” 孟子涛心中欢呼一声,就装作淡定地付了钱,不过中年男子如果细心点的话,就能发现他的双腿已经激动的有些发抖了。 等孟子涛离开后,中年男子就喜滋滋地把钱放进了口袋,心里笑道:“年轻人就是好骗,只不过加了一点甜头就上了钩,多找几个这样的棒槌,一年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不过中年男子并不知道,孟子涛此时也正在笑话他傻冒。见中年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连忙躲进旁边的小巷里,拿出了一张纸巾,在渣斗的底足部位轻轻擦了擦,没一会就露出了真正的釉色。 只见其釉质凝厚莹润,施釉均匀,釉色白中闪青,就算他对瓷器并不怎么精通,也能看出这是件好东西。 看了片刻,孟子涛不禁喜上了眉梢,心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居然还有漏自己送上门,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傻笑了了一会,孟子涛连忙带着东西,转了个弯,又来到古玩街,走了几步,就来到一家名为正一轩的古玩店。 正一轩是古玩街上有名的几个老古玩店之一,已经有将近十年的店龄,老板王之轩也是陵市古玩界的实力派人物,同时兼任陵市古玩协会的副会长一职。 走进古玩店,一股雅致的气息迎面而来,店内的装修和布置都是华夏古典风格,却又结合了现代因素,就算是喜欢现代文化的年轻人,想必也会喜欢此地。 而且这里的物品摆放,同样也经过高人的指点,层次结构分明,在自然光线和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凸显古玩店的文化品味。 说起来,正一轩以前孟子涛也经常来,不过这里的东西他可买不起,过来只是为了欣赏,打探一下行情而已。 孟子涛走进店里环顾四周,就发现有两三位客人,正在欣赏着博古架上的古玩,旁边还有一位店员在注意着。 这时,一位长相温婉可人的美女,对着他笑吟吟地问道:“孟哥,好久没见了,今天过来想要点什么啊?” 这位美女正是王之轩的女儿王梦晗,今年刚满二十岁,由于对学习不感兴趣,初中毕业之后,就跟着王之轩学习古玩。没想到在这方面天赋不错,论起眼力来,比孟子涛还要强上一筹。 不过,孟子涛对此并不以为然,人家有父亲作为名师,比他厉害那再正常不过了。 孟子涛笑道:“你这的东西我可买不起,喏!刚才淘到了件东西,想起王掌柜看看,不知道他现在方便吗?” 王梦晗看了看孟子涛手里的东西,就点头道:“哦,我爸正好有客人,我去问一下啊。” 这也是因为她和孟子涛熟悉,不然的话,她肯定要把孟子涛的东西看一下再说。 过了片刻,王梦晗就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孟哥,我爸让你进去。” 孟子涛连忙表示感谢,随即就跟着王梦晗走进了里屋的会客室。 刚走进会客室,孟子涛就微微一怔,原来里面除了王之轩之外,还坐着两个人,碰巧的是,这两个他还都认识。 其中一位年轻人名叫程启恒,长的英俊潇洒,他家里开着一家金店,由于爷爷程修远是陵市有名的古玩收藏家,从小耳濡目染,对古玩也非常感兴趣,经常能在古玩街看到他的身影。而且他和孟子涛一样,都喜欢文玩。 程启恒比孟子涛大了一岁,大家都是年轻人,又都喜欢文玩,经常在古玩街碰到,再加上两人看对方都比较顺眼,一来二去就那么认识了。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程启恒到底是富家子弟,孟子涛和程启恒相处就有那么一些不自在,所以认识了两年,两人还只算是比较熟悉的普通朋友。这次家里缺钱,孟子涛也不好意思问程启恒借。 但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孟子涛也只能硬着头皮联系了。 除了程启恒之外,另外一个是长得圆头圆脑,顶着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子。对!此人正是昨天不小心摔碎孟子涛玉佩的那位,姓张,至于名字孟子涛并没有多问。 孟子涛一一和三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在程启恒的招呼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等王梦晗给孟子涛上了茶,穿着一身中式服装,浑身散发着儒雅气质的王之轩就笑着问道:“张老板,你和小孟认识?” 张老板呵呵一笑,就大方的把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一番,摇着头自嘲自己倒霉。不过他并没有说薛文光刻意压价的事情,一来这事是他的缘故,他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另外他也不想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说起来,张老板昨天的表现合乎常理,况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推脱自己的责任,而且为人看起来也挺正直。因此,孟子涛对他并不反感。 相反,孟子涛心里还是挺感激张老板,要不是张老板,他哪有获得异能的机会?于是,他就笑着说了几句好话。 张老板哈哈一笑道:“那就借你吉言啦。”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放到桌子上的笔筒和渣斗,就饶有兴趣地问道:“听梦晗说,这是你刚淘到的好东西?”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所以想请王掌柜帮忙鉴定一下。” 王之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渣斗,眼睛就亮了起来,问道:“小孟,你认为这是哪个窑口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憨笑一声:“我觉得是唐代邢窑的细瓷,也不知道对不对。” 听了孟子涛这话,程启恒看着渣斗,惊道:“真是唐代邢窑的细瓷?” 邢窑,是唐代著名的瓷窑,五代时仍烧造。在华夏的陶瓷史中占有重要地位。有邢窑白瓷“天下无贵贱而通之”的美誉。 虽然邢瓷“天下无贵贱通用之”,然而粗细有别,以粗者居多,细者占少数。细白瓷在加工工艺上,每个步骤都很讲究,烧成后白度很高。一般都供给皇家贵族使用。市场上那些价格昂贵的邢瓷,说的都是细瓷。 正因为如此,程启恒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孟子涛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到底是真是假,还要请王掌柜定夺了。” 程启恒笑着点了点头,就拿出一副手套戴上,随后拿过渣斗仔细鉴定起来。 趁这个时候,那张老板就笑着对孟子涛说,能否欣赏一下笔筒,孟子涛说没问题。 随后,程启恒就有些好奇的询问,孟子涛是怎么得到这件渣斗的。 这渣斗虽然不错,但也算不上稀世珍宝,孟子涛也就没有藏着掖着,就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 三人听说是这么回事,都有些愕然,居然还有人赶着把宝贝送到别人手里,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也感叹孟子涛的好运。当然,运气到底好不好,必须在东西是真品的前提下。 过了片刻,王之轩放下手中的渣斗,他也不说这件器物的真假,就问孟子涛道:“小孟,你是怎么觉得此物是件真品的?”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你也知道,我主要玩的是文玩之类的器物,对邢窑实在不太擅长。” 王之轩说道:“这有什么,咱们又是开研讨会,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难道说错了,大家还能笑话你啊?” 程启恒他们也都点头称是。 “那我就说上几点,不对这处还请诸位斧正!” 孟子涛就大家拱了拱手,说道:“我之所以认为这是件真品,是因为此物胎质坚实细腻,胎色洁白如雪,釉质凝厚莹润,施釉均匀,釉色白中稍稍泛青,在积釉处闪有水绿色。而且此器敞口远大于腹部,浑圆饱满,是典型的盛唐气象。” “另外,我记得故宫有一件类似的唐代邢窑白釉渣斗,各方面的特征都相差不多,所以我才更加坚信它应该是件真品。” 王之轩闻言笑道:“不错,小孟你说的这些都在点子上。” 孟子涛谦虚地说道:“这些东西在书上都有,我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 程启恒笑着说道:“子涛,谦虚过头可就是骄傲喽。” 孟子涛无语道:“哪有,我本来对瓷器就不精通啊,这也是因为这件渣斗的特征实在太明显了,不然我哪能说的这么肯定。” “小孟你也别妄自菲薄,咱们这行许多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你能准确说出来,也很不错了。” 王之轩笑着说道:“另外你说的也对,这件渣斗确实比较完美,确定是唐代邢窑精瓷之中的佳作……” 接下来,他就从胎釉,到器型、制作工艺等方面,对这件渣斗做了点评。 正文 第七章 考验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请点击左侧的书架,谢谢! 听了王之轩的讲解,程启恒不由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恭喜道:“行啊,捡了个大漏!” 孟子涛眉开眼笑道:“运气,真是运气而已。” “想要捡漏,除了眼力之外,运气当然必不可少。” 王之轩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小孟,这件渣斗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子涛说道:“我家的情况,王掌柜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件渣斗当然得转让出去,不知王掌柜你有没有兴趣?” 王之轩点了点头,就和孟子涛一起到旁边小声地谈起了价格。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古玩这行有规定,买卖双方进行交易时不应有第三者在场,不懂行规的劝其离开,懂行规的会主动回避。这是因为交易信息被泄露极易造成各种纠纷和误解。 王之轩问孟子涛要价多少。孟子涛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三万的价格。 三万这个价格还算合理,但如果王之轩想要再压低一些,孟子涛也会同意。 不过王之轩可不想像薛文光那样趁火打劫,再加上他还有其它念头,沉吟了片刻,说道:“行!咱们去外面转帐吧。” 见王之轩同意,孟子涛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兴奋地跟着王之轩走出了门。 这三万块钱对孟子涛来说,就犹如雪中送碳,有了这些钱,他父母就可以安心了。至于剩下的治疗费用,就无需那么着急,他完全可以凭借异能低买高卖来赚取。 等王之轩带着孟子涛出了门,张老板就好奇地问道:“小程,这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还不是他父亲的治疗费闹的呗……”程启恒把孟子涛家里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所以说,有什么别有病啊!” 张老板听了程启恒的介绍不由感慨了一句,这时他脑子一转,就问道:“这小孟和薛文光的关系怎么样?” “以前听他说,他们已经认识两年了,关系还可以吧。” 说到这,程启恒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张叔,你问这事干嘛?” 张老板笑道:“这事你亲自问他比较好。” 程启恒也知道张老板的性格,并没有追问,正好这个时候孟子涛跟着王之轩走了进来,他连忙问道:“子涛,你和薛文光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愣了愣,他看向张老板,见对方表示无事,就把刚才张老板没说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程启恒就嗤笑一声:“我早就告诉你,薛文光这人是见风使舵的阴险小人,让你少跟他接触,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孟子涛叹道:“所以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知道他的心这么黑呢?” 王之轩说道:“咱们这行三教九流的都有,慢慢你就会明白了。对了,薛文光这人有些小肚鸡肠,你今后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这事我知道。”孟子涛点头表示感谢。 大家都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马上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程启恒指着桌上的笔筒,问道:“子涛,这笔筒你想不想出手?” 孟子涛说道:“这笔筒底部可是有瑕疵的。” 程启恒摆了摆手,说道:“嘿!我又没有强迫症,这么一点瑕疵有什么关系?” 对喜欢文玩的孟子涛而言,他心里其实也想收藏这只笔筒,但想到自己开古玩店的大计,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见孟子涛答应,程启恒很是高兴,执意给了孟子涛五百块钱。 等到两人完成了交易,程启恒又说道:“王叔,你看是不是可以把东西拿出来啦?” “就你小子最心急。” 王之轩笑骂了一句,就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去拿东西。 孟子涛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多少有些不便,而且今天捡了个大漏,他还想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就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程启恒笑着说道:“王叔一会要拿过来的,可是一件铜质的仿生水洗,你现在就走可别后悔哦!” 前文说过,孟子涛对文玩最为精通,而且他收藏的主要器物也是文玩。 什么是文玩呢?顾名思义,指的是文房四宝及其衍生出来的各种文房器玩。这些文具造型各异,雕琢精细,可用可赏,使之成为书房里、书案上陈设的工艺美术品。所以又被人们称作文玩。 这水洗当然也是文玩里的一种,又是铜质的仿生器,这让孟子涛大感兴趣,再加上大家都是熟人,于是又坐了下来,准备看了再回去。 片刻之后,王之轩就带着一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把盒子放到桌上,他就打了开来,只见一只核桃模样的铜器就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看到这件东西,程启恒眼里就冒出了光:“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王叔,这水洗是您从哪里得来的?” 王之轩笑道:“你管我从哪里得来的,也就是我了,换作别人你这么问,非得把你哄出门不可。” 一般来说,古玩行内的商家和藏家都不会向对方询问古玩的来路和进货价格,因为这些商业信息是对外保密的。 所以,程启恒这么问就有些坏了规矩,他嘿嘿一笑,连忙岔开话,说道:“王叔,这东西我能不能上手了?” “嗯!”王之轩点了点头,程启恒就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拿到手中鉴赏起来。 过了好一会,程启恒才恋恋不舍的把东西放入盒中。等到张老板上过手,孟子涛才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 不像现代有电视、网络等等娱乐渠道,古代学子待在家中,除了读书之外,也就没什么娱乐可言。 于是,为了打破临窗苦读读书生活的枯燥与沉闷,古之学子常寄情于诗书辞画当中,寄情于日常相伴的文房诸器,遂而在宋代以后,开启了多样的文房演变之举。 到了明清时期,这种情况更是无以复加,不仅在砚台的造型、装饰上出现了新变化,而且诸多文房之器也涌现出了的造型,其中就包括有一定数量的仿生形器,其目的不外乎要在实用的基础上,还能够适当满足视觉上的审美要求。 而此件铜核桃洗就应该是其中这一,只见此物除芥蒂处设有合页连接开启外,其盖、身上下同形,等深,均作核桃形,与常见的核桃无二。颇具乡村生活之野趣。其通体含蓄,包浆熟旧自然,实在少见。 见孟子涛把水洗放回原位,王之轩就笑着问道:“小孟,谈谈你的看法,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怔,这是因为他听出了王之轩这番话之中的考验之意,这让他多少有些奇怪,不知道王之轩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不过,孟子涛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本来就精通文玩,再加上异能直接给出了结果,因此并没有怯场,就侃侃而谈起来。 “一般来说,铜器的鉴定无非就几个方面,首先是铜质,铜器在清代作为一种重要的文玩,其铜质种类较为复杂。造型仿商周的铜器大多为青铜即纯铜与锡的合金,呈色多泛青绿或黑色。” “另一种是黄铜,是清代铜器中用料最具时代特色的品种。上至皇宫御用器具,下至民间案头摆设都一一涉及。此物我认为就是黄铜质地。” “另外,铜的质量也参差不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根据其重量来判断优劣。一般来讲重量越重铜质就好。器壁的均匀和厚实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就说此物,铜体坚实,铜质细腻,品质极佳……” 孟子涛说道:“除了铜质之外,另外一个要点就是包浆,传世品的包浆真伪也易识别,真品包浆沉着、光滑,而伪品则漂浮、发亮,看上去很轻薄,无层次感。像此物的包浆,可谓是‘宝色内涵,珠光外现’,可以肯定是自然的包浆……” 接下来,孟子涛把其它诸如器型、工艺等要点讲解了一番,听的大家连连点头。 等到孟子涛话音落下,王之轩就笑着说道:“小孟,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水平可是长了不少啊!”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几句,心里则有些奇怪地想道,自己今天的发挥怎么这么好,以前老是忘词的毛病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生,真是奇了怪了。 但马上他就想到了原因,不出意外,应该是受了异能的影响。 “没想到这异能还能增加记忆力,嘿嘿,还真是不错!”孟子涛心里喜滋滋地想道。 接下来,王之轩就准备和张老板谈价格。因为要避嫌,再加孟子涛急着把喜讯告诉父母,就提出了告辞。 王之轩点头道:“那我就不送了,以后记得常来啊!” “一定……” 孟子涛走出正一轩没多久,程启恒就追了出来。 “子涛,你小子一点都不拿我当朋友,家里出了事,也不跟我说。”程启恒不无埋怨地说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这不是还有办法嘛,不然的话,我也只能腆着脸来找你了。” “真拿你没办法。” 其实程启恒也知道孟子涛的想法,不过这种事情他又不方便多说,只能看孟子涛自己的意思。 正文 第八章 王之轩的往事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请点击左侧的书架,谢谢! 孟子涛嘿嘿一笑,岔过话问道:“对了,你怎么出来啦?” “里面又没我的事了,我还呆着干嘛。” 程启恒有些可惜地说道:“不过那件水洗实在太可惜了,要不是先前答应了张叔,我还真想反悔来着。” 因为喜欢收藏文玩,他对刚才那件水洗一直念念不忘。 孟子涛其实也有收入囊中的念头,但不提别的,那件水洗最起码也值两万块钱,可不是他现在能够消费的起的。 程启恒接着说道:“对了,提醒你一句,刚才王叔那句话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可别辜负他一番好意。”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什么意思?” 程启恒笑道:“还能什么意思,王叔对你刮目相看呗,可惜他不会再收弟子了,不然你就能拜他为师。” “啊!王掌柜对我刮目相看?” 孟子涛闻言有些目瞪口呆,他虽然听出了王之轩刚才那番话中,有考验他的想法,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却并没有往这层意思想过。现在乍然听到程启恒这么说,让他不禁有些晕晕乎乎。 程启恒笑道:“想不明白吧,说实在的,我也想不明白怎么王叔会看上你。” 孟子涛闻言瞪了他一眼:“论家世我确实比不上你,不过在古玩方面,难不成我比你差多少?” 程启恒笑道:“那还用说,要不咱们什么时候比一比。” 如果没有异能,孟子涛肯定不敢答应,现在嘛,他马上就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比?” 程启恒微微一怔,对他来说,孟子涛这人性格不错,待人礼貌,又是喜欢文玩的年轻人,挺对他脾气。 只不过,孟子涛骨子里有些自卑,因为家境的原因,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有一些问题,做不成交心的朋友。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如果以前的话,以孟子涛的性格,碰上这种打赌的话题,他肯定会婉拒,没想到今天他居然答应了,这让程启恒不禁有些讶然。 但这种改变,却正好合程启恒的意,他马上就展颜一笑道:“这样吧,咱们下个星期天早上六点在王叔这里碰个头,每人只准用一千块钱在摊位上买东西,到早上十点,看谁买到的东西贵,谁就算赢,怎么样?”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到时咱们电话联系!”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程启恒哈哈一笑。 孟子涛想到一个问题,就问道:“对了程哥,你刚才说王掌柜不会再招收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他认识王之轩也已经好几年了,期间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一时觉得很是好奇。 程启恒郑重地说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知不知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别人提起的。” 以孟子涛不想多事的性格,听程启恒这么说,他都生出不想多问的念头。但既然说到这了,他也不好回绝。况且,他心里对此事也非常好奇,于是连忙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程启恒就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番。 原来,十二年前,王之轩收过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一个徒弟,名叫姜思远。 这姜思远非常聪明,而且本人对古玩也有非常高的天赋,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把王之轩一身的本领学了个七七八八。王之轩对此非常得意,心里也非常喜爱这个徒弟。 要说姜思远有这样的本事,又有王之轩的人脉,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一生吃穿不愁还是非常容易的。 只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姜思远居然用这身本领,做起了歪门邪道,他纠集了几个人,做起了盗墓的行当,而且做的还有声有色。 这事一开始王之轩并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姜思远领导的这个盗墓团伙,已经被警察一举破获。 由于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太体面,而且王之轩的人脉广,大家多少给他一些面子。到了现在,王之轩又成了陵市古玩协会的副会长,大家当然更不会多嘴,孟子涛当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程启恒说道:“得知这件事情后,王叔他痛心疾首,一方面他气姜思远太不争气;另一方面,他气自己没把姜思远教育好,从那后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收徒弟。” 得知原来是这么回事,孟子涛讶然之余,说道:“这其实和王掌柜没多大关系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王叔这人认死理,怎么劝他他都不听。” 程启恒摊了摊手,接着说道:“我觉得吧,可能王叔多少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虑。” “这到也是!”孟子涛点了点头,对于重感情的人来说,如果再遇到一次这种事情,肯定接受不了。 只不过这事多少让孟子涛觉得有些遗憾,本来他还有拜王之轩为师的可能,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了。 但马上他心中一笑,觉得这也没什么,如果王之轩真能教导自己,他们只不过是缺了一个师徒的名分而已,这事其实也无伤大雅。 由于孟子涛急着去医院,没聊几句,他就和程启恒告辞了。 捡了漏的孟子涛无疑是非常兴奋的,他一边哼着轻快的小曲,一边不往医院赶去。 途中,他又想到刚才程启恒惊讶的表情,觉得从这事当中,自己应该吸取点教训。 这并不是说他刚才答应错了,既然他有能力,底气变足,性格有些改变那是再正常不过。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改变应该更显自然平和一些,不要太过突兀,不然的话,难保不让有心人发现他的秘密。 “嗯!今后只要和异能有关的事情,都应该小心处理,像我这样的家庭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走进父亲的病房,正好病房里只有父母在,孟子涛就把捡漏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 “多少?三万?!”孟舒良夫妇听到这个数字,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的!”孟子涛脸上尽是笑容。 过了片刻,孟舒良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小涛,你老实告诉我,这钱到底是哪来的?” 孟子涛闻言一怔,而后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爸,您不会觉得我这钱来路不正吧?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啊!如果您觉得不信,您可以打电话问王掌柜。” “把电话给我!”孟舒良把手一伸,其实他心里还是相信儿子的,但关键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真担心儿子为了自己误入歧途,如果这样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孟子涛有些无奈,为了让父亲安心,他拨通了王之轩的电话,就交给了父亲。 过了片刻,孟舒良从王之轩那里得知了实情,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等到丈夫把手机还给儿子,徐苹忍不住问道:“老孟,儿子确实捡漏了?” 孟舒良笑着点头称是,紧接着就对儿子说道:“捡漏是好事,不过我可告诫你,别老是想着捡漏,不然说不定就会像你钱叔儿子那样,这事你可要记在心里!” 徐苹闻言没好气地说道:“说什么晦气话,小涛能捡漏,那是靠他的本事,就老钱那儿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捡了一次漏已经算烧了高香了,居然还想着天天捡,那不是做春秋大梦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父母说的那人名叫钱德祥,和他一样,踏入古玩这行,也是冲着捡漏发财去的。不过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古玩市场没去几次,居然就捡了个漏,三百块赚了五万。 本来捡漏这种事情就是可遇不可求,想要捡大漏,靠的运气,最重要还是靠眼力。 但捡了一次漏的钱德祥可不这么认为,觉得捡漏实在太简单了,什么眼力完全不重要。 于是,从那以后,他隔三岔五就去古玩市场“淘宝”,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几个月,就收了满满一屋子他认为的宝贝。 几个月前,孟子涛去看了,那哪是什么宝贝,根本就是一堆赝品,而且许多都是癔造品,就是凭作伪者想象出来的东西,又用化学手段做了伪,根本一文都不值。 于是,孟子涛好心就劝了几句,没想到钱德祥居然说孟子涛一派胡言,还说孟子涛是嫉妒他。 有道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钱德祥这么想,孟子涛也懒得再说。 时间到了一个月前,钱德祥手里的钱,包括捡漏的五万块都花了个精光,此时他才想到要把手上的东西鉴定了出售。 于是,钱德祥花了几千块,找了一位江南省的一位知名专家到他家鉴定。然而专家给出的结果却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文不值的赝品。 听到这个结果,钱德祥顿时惊呆了,一个尽的问专家是不是搞错了。看在钱的面子上,专家给他一一做了解释。 换作其他人,这个结果虽然难以接受,但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到了钱德祥这里,沉默了片刻之后,却把专家直接给轰出了家门…… 正文 第九章 行规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麻烦点击左侧的书架,谢谢! 钱德祥把专家轰出了门,转天一早就拿着几件东西去做科学鉴定,结果和专家说的一致。 据说,得到鉴定报告的那天,钱德祥是黑着脸回去的。到了家门口,他就仰天长笑道:“什么专家,什么科学检测,谁说我也不信,我就信我自己,你们都是睁眼瞎!” 就这样,钱德祥得了失心疯,一直到现在,他还生活在他的妄想之中,把那些赝品当作是宝贝。 而且,老钱夫妇想把钱德祥送去治疗,钱德祥死活说自己没病,要是逼的急了,他就闹自杀。 眼见儿子除了对待那一屋子的赝品不正常之外,其他方面和常人无异,老钱夫妇一边想着办法,一边也只能随他去了,希望儿子能够早点恢复正常。 虽说孟子涛觉得钱德祥的父母很可怜,不过就钱德祥那自以为是的性格,想要恢复正常,他觉得也只能听天由命。 言归正传,虽然孟子涛认为自己不可能变成钱德祥那样的人,但父亲这么说,还是让他心生警惕,千万不能认为自己有了异能就可以为所欲为,狂妄自大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结局。 于是,他笑着说道:“妈,爸这么说也是为我好,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那么傻,也不会拿钱来开玩笑的。” 孟舒良欣慰地点了点头,儿子年轻时候虽然也荒唐过,但这几年已经好了不少,他相信儿子应该能够说到做到。 有了三万块钱,一家人头上的乌云总算即将消散,接下来就是等着孟舒良开刀,只要结果良好,那这次就能化险为夷了。 ………… 8月24日,晴。 今天又是星期天,离上次捡漏已经过了两个星期。这段时间孟子涛的日子过的平淡而充实,每天除了上班和去医院之外,就在家里阅读古玩鉴定类的书籍。 得益于异能的影响,现在孟子涛记忆力大涨,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无论什么书只要读上两三遍,就能记得七七八八了。这使得原先让他觉得有些枯燥的学习,现在居然觉得有些享受。 早上五点半,孟子涛起床、洗漱,之后就把他从网上找的四十二式太极拳,练了一遍。 同样得益于记忆力的提升,孟子涛已经把所有的招式动作都记在了脑中,但太极拳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更何况他原先没有接触过,两个星期下来,练的也只是像那么回事,至于想要融会贯通,那就不是一时之功了。 一套太极拳练下来,孟子涛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又比昨天好上一些,照现在这个进度,再过两三个月,动作应该就能规范。 去洗了个澡,孟子涛就给母亲打了电话,问了一下父亲的恢复情况。 由于孟舒良的病情发现的早,开刀的结果比较好,再加上孟舒良体质好,恢复的情况也很不错。这几天,孟舒良都已经起了出院的念头。 不过孟子涛可不同意父亲的想法,这毕竟不是小毛病,可万万马虎不得,既然医生说了最好住三个星期,那就按医生说的办。别最后又出了问题,那就后悔莫及了。 经过孟子涛的劝说,孟舒良绝了出院的念头,而这最主要还是因为,孟子涛又“借”了一万五千块钱,家里已经暂时不用再为他的治疗费用担心了。 简单的吃了些早饭,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前往古玩街。 上个星期的古玩集市,孟子涛捡了两个小漏,那一万五千块钱,就是这么来的。只是就他这种情况,连续两个星期都捡了漏,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惊异。 因此,他还专门请了假,到邻市的古玩市场把那两件东西卖了,虽然因为生人的关系,价格便宜了一些,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古玩街,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好,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 过了半分钟,电话才接通,传来了程启恒迷糊的声音:“谁啊?” “我,孟子涛,你不会还在床上没起来吧?” 孟子涛有些无语,上个星期,程启恒就因为出差,导致他们先前打的赌推迟到了这个星期,现在看来,又得推迟到下个星期了。 程启恒拍了拍额头,说:“子涛,真是抱歉啊,我家的供应商出了些事情,我今天早上三点多才回的家,咱们的约定只能下个星期再说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说道:“那到时再说吧,你可别再放我鸽子!” 程启恒笑道:“哪能啊,如果我再放你鸽子,就送你一个鸡心葫芦,怎么样?” “行,这事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两人又聊了几句,听程启恒直打哈欠,孟子涛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放好手机,孟子涛就走进了已经人声鼎沸的古玩街。 古玩街上的摊位虽然每个人都能摆,但一般来说,那些常客都是摆在同一个地方。 毕竟古玩这行最重人脉,小贩之间虽然有竞争,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有些交情,因此大家也不会去抢别人的位置。 况且,就像前文说的那样,如果有顾客想要某一件东西,小贩恰巧知道谁手里面有,也会去讨要过来出售,到时赚个中间费就成了,也算是一个收入。 至于那些流动的小贩,也不会坏了规矩,不然被群起而攻之,也就别想在古玩街上立足了。 正因为有固定的摊位,自然就会有老顾客。就像孟子涛,除了上回他刚得异能的那次,他来古玩街,总要先去几个熟人那转一圈。由于摊主对他比较熟悉,一有他承受范围内的东西,也会拿出来,这样无疑会省去不少时间。 一般孟子涛来古玩街必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薛文光的店铺,当然,现在他肯定是不会去了。另一个就是小贩老六那。 老六本名陆小六,三十多岁,老家在西部农村,家中兄弟姐妹一共有五个,他排行老末,父母就给他起名小六。 老六以前就在陵市的工厂打工,偶然的机会接触了古玩,就当起了一名“铲子”,虽然辛苦,到也赚了一些钱,在陵市郊区买了房。 后来因为辛苦不想再当“铲子”,这些年又积累了一些人脉,于是就在古玩街摆起了地摊。 老六这人能说会道,对古玩街的事情基本了如指掌,而且对周边城市的行情也是颇为了解。 因此,孟子涛只要有时间,就会在老六的摊位上翻翻东西,听老六叨唠一下古玩的行情,或者他当铲子的一些经历等等。 像往常一样,进入古玩街之后,孟子涛就往老六的摊位走去。古玩街不大,还没走几步,他就看到老六的摊位处,围着几圈人,不用说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快步走了过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有争吵声传来。听声音对方应该是一位年轻人,而老六则在那不紧不慢的据理力争着。 由于人多,孟子涛很难挤进去,再加上天热,他就向旁边的熟人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刚入行的年轻人,眼力不行买到假了,于是就过来要求退货,老六当然不会同意这种事情。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禁摇了摇头。 这古玩买卖,其实并不单纯是价格上的较量,更重要的是知识和眼力上的较量。因为古玩交易凭的就是眼力和实力,外行不懂也不敢买,敢买必须要懂。买家也许买假买贵,卖家也许卖漏卖低,买卖双方都承担着一定的风险。 因此,古玩这行有条行规,无论是买家买假了,还是卖家卖漏了,均不能退货或找后账。大家也都非常忌讳买方退货与卖方找后账。“退货或找后账”此风一长,势必影响卖家在业内的声誉。 也许有人要说了,我买到了假货,难道还不能退啊? 在其他行业里面,责任在卖家,谁让你卖假货来着,按规定肯定得罚。但古玩这行就不一样了,因为这行有个词,叫做捡漏。 比如说你捡了漏,你把东西拿到拍卖会上一拍,以高价成交,你能把赚来的钱,主动给卖家送一半吗?想必没有人会愿意这么做吧。 既然如此,你能捡人家的漏,人家就不能捡你的漏了? 当然,你如果买了假货,和卖家友好协商,到也不是不可能退货,但那不能原款退还,起码要把货款中三分之一的部分,留给卖家,才能算了事,这叫交学费。 不过到底能不能退货也要看人,有些卖家就是不同意退货,那也没办法。 眼见那年轻人越吵越厉害,周围的人也越围越多,老六心中自叹倒霉,随后就和那年轻人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警局说吧。 那年轻人马上就答应了下来,等老六收拾一下东西,就昂首挺胸地向警局走去,那模样分明认为自己肯定能如愿。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一笑,这年轻人也不想想,既然老六敢这么说,他会没把握吗? 正文 第十章 施援手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麻烦点击左侧的书架,谢谢! 看到老六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忧色,孟子涛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老六肯定没有跟年轻人有过什么承诺。 虽说古玩这行有着这样那样的行规,但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行规不是法律,打官司当然还是以法律为准。 但老话说的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法律规定不能售假,但卖家不把东西当假货卖不就行了。 什么意思? 比方说,卖家有一件仿制的清代雍正年间的青花盘,卖家只说它是一只青花盘,从头到尾都不提它到底是真是假。或者含糊的说个故事,什么这只青花盘是从一位老大娘手里得来的啊,她自己说,她家祖上做过大官什么的。 这样,买家如果把东西买下来,发现是赝品,就算去打官司也没用。 道理很简单,因为卖家从头到尾都只说它是青花盘,没做过什么承诺,你总不见得说它不是青花盘吧? 说东西贵?这是你自己同意的,又没强迫你买。 至于故事,那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卖家完全可以说,因为时间久了,他已经不记得那老大娘是什么样子了。 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凭着一个连真假都不知道的故事买东西,你不吃亏谁吃亏啊? 所以说,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自信,完全是建立在对古玩这行不了解的基础上的,无论怎么样,他这次的眼是打定了。 既然老六这出了事,孟子涛也只能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了,于是,他又逛了几个先前常去的摊位。 逛到将近九点的时候,孟子涛手里多了一方端砚,是他花了五百块钱买的,而这块端砚如果卖给古玩店,至少能卖到两千块钱,算是捡了一个小漏。 孟子涛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古玩这行虽然捡漏的故事一大堆,但真想遇到捡漏这种事情,就算没有彩票的中奖几率那么低,但也高不了多少。 如果古玩市场每天都有漏可捡,那每个从业者都能腰缠万贯了,而现实中,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那些鉴定大师都不可能经常捡漏,更别说普通人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就准备去正一轩看看。他边走边想道,好像自从自己获得了异能之后,运气是越来越好了。 不提前两个星期捡的漏,就说刚刚买到的这方端砚。 明明摆放着这块端砚的摊位,刚刚被陵市的一位资深古玩好爱者光顾过,而这方端砚摆放的位置也很显眼。就凭那位资深古玩好爱者的眼力,应该能认得出来,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自己,实在奇怪。 总不能说,此人想把轻松到手的钱,拱手让给别人吧?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除了自己运气好之外,实在无从解释了。 “难道这异能还能提升人的运气?” 想到自己原本的运气不说特别差吧,但最多只能说是一般,而改变就是从得了异能开始的,所以结论也就不难猜测了。 进而,孟子涛又想到,自己的运气会不会随着灵气的积累,而越来越好呢? 没一会,孟子涛就把这个念头放下,多想无益,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时间会来证明的。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了一阵珠子滚落的声音,于是连忙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传来声音的方向是一个文玩摊位,上面放着文玩葫芦、蝈蝈罐、核雕、手串等等可谓是琳琅满目。 摊位之前,站着一位十五六岁,长相可爱的女生,她的手中拿着一条断了线的手串,手串上珠子滚的满地都是。 在女生旁边,是一位和她同龄的男生,此时他正忙着把珠子从地上捡起来。 不过,现在虽然已经将近九点,古玩街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但相比之下,人还是不少。这一条手串上十几二十颗珠子突然掉落到地上,不注意之下,当然免不了被有些人踩到脚下。 这些珠子又都是木制的,有一些就被踩坏了,不是表面有了擦伤,就是缺了一块少了一块之类。 于是乎,原本还笑眯眯的摊主,马上就换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当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摊位后走了出来,把两人拦了下来。那模样,好像生怕他们两个会不负责任的逃跑似的。 孟子涛撇了撇嘴,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人又何必要做出这样的姿态呢?难道人家还能跑的了不成? 不过摊主显然不这么认为,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这条可是天然的沉香手串,是我花了八千块钱从琼省进过来的,现在成了这个模样,你们说怎么办吧?” 孟子涛一听这话,心里就嗤笑一声,如果这条手串真值八千,此人会这么大方的就放在摊位上任人上手观看?这种话也就糊弄一下不了解古玩的人。 只不过,这两个年轻人显然就是这种不了解古玩的人,听到八千这个价格,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过了片刻,女生回过神来,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如果换个环境的话,这模样真是分外可爱。 要说,古玩街上的人,不少人都知道摊主话中的猫腻,但这其中还有不少好事之徒,虽然知道摊主这是在唬人,但还是忍不住说几句风言风语,比如说这么点大的人来逛什么古玩市场啦,不懂规矩、马虎大意之类的言语。 两个年轻人听了这些话,更有些不知所措,那女生更是急的快哭出来了。 见此情形,摊主又开口道:“行了,看你们年纪小,我就自认倒霉,进价多少就算你们多少吧。看你们也不像随着带着这么多钱的样子,我可以等你们家长过来。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去警局评理吧!” 听到这,孟子涛有些看不下去了,到不是因为他喜欢多管闲事,一方面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看到他们无助的模样,有些心软。 另一面,是觉得这摊主这么做实在太不地道,就算想要“碰瓷”,也不用找这十几岁的孩子吧。 至于孟子涛怎么知道这是碰瓷,不提他多年的经验,道理也简单,好端端的手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断线,更何况是新进的?这其中怎么可能会没有猫腻? 于是,孟子涛就走上前,也不顾那摊主眼中的惊诧之色,就问那少年要过一枚珠子,随后打量了一番。凭他在文玩方面的经验,不难发现这沉香珠到确实是沉香,但却是人工的。 人工的沉香是不是假沉香,这也要看什么情况,一种是其他木材加入沉香油后压制而成。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假沉香。 另外一种是现代的一种种植沉香的技术,就是在沉香生长过程中,人为的让树感染可以结沉香的病菌,让树染病后形成沉香。此技术也称为人工,但这么“种”出来的沉香并不能说是假的。 眼前这条手串配的沉香珠就是第二种情况,不过这种沉香有一点不足,随着时间的推移,沉香的味道会越来越淡,所以市场价格不贵,几百块钱就能买一条品相好的。 所以说,摊主说的八千块钱明显就是讹诈! 说实在的,摊主如果不用这样的手段,哪怕要的钱再多,孟子涛也不会去管,但现在嘛,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这对年轻人,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施回援手吧。 “这位老板,这条沉香手串要八千块钱?你不会记错东西了吧?”说到价钱的时候,孟子涛还加重了语气。 那摊主听了这话,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孟子涛,心中则有些惊疑不定。 要知道,在古玩这行,碰瓷是自古就有,行里人也都司空见惯了,一般没什么关系,大家都不会去管,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年代。 所以,摊主看到孟子涛插足,心里暗骂孟子涛多事之余,也有些疑惑孟子涛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另外,孟子涛虽然穿着打扮很普通,但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可不像社会底层的人所具备的,一时让他看不出孟子涛的身份背景。 其实,孟子涛身上的气质,正是他学习表演时练就的,为的就是买东西时,卖家看不出他的底。 不过,本身孟子涛也不怕这摊主,对古玩街非常熟悉的他,哪会看不出眼前这摊主是新来的。此人真要闹什么幺蛾子,他也有手段应对。 看到摊主还在迟疑,孟子涛接着说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事情还是别做的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又何必搞的你死我活呢,老板你说是不是?” “行!” 摊主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虽然会搞些歪门邪道,但还是生意人,懂得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道理,就决定退一步。 于是,他就对着这对年轻人说道:“看在这位兄弟的面子上,你们给我六百块钱,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正文 第十一章 王之轩的教导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麻烦点击一下左侧的书架,谢谢! 从八千到六百,足有十多倍的差距,这对年轻人就算再笨,也意识到了什么。 那女生脸上顿时现出愤怒之色,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男生连忙把她拦了下来,立马掏出六百块钱递给了摊主,随后对孟子涛感谢了一番。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道,还好这男生不蠢,不然的话,他就算有心帮忙,也解决不了。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老前辈,也得遵守古玩这行的规矩,既然这对年轻人撞到枪口上了,总要付出点学费才行。 看到男生付了钱之后,围观的群众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就都陆续离开了。 孟子涛也向双方点头示意,接着继续往正一轩的方向走去,那对年轻人也立马跟了上来。 没走几步,那男生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说:“这位大哥,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不然我们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过旁边的女生却冷哼一声,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孟子涛微微一笑,无论谁遇到这种事情总不会开心,但这是许多行里人都有可能遇到的事情,最终的结果也无非是吃一堑长一智而已。 当然,如果这对年轻人有什么背景的话,那就另说了。 但无论将来怎么发展,这件事情对孟子涛来说,已经到此结束。于是他和两人告了辞,就走进了不远处的正一轩。 见孟子涛走进古玩店,那男生就拍了拍额头,说道:“对了,刚才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小欣,要不咱们过去问一下?” 那个名叫小欣的女生撇了撇嘴,说道:“问什么问啊,人家对咱们根本不在意好不好。” “他在不在意没关系,咱们总要感谢一下他吧。” “要去你去!”女生撅着嘴就快步离开了。 男生苦笑一声,连忙跟了上去,心道:“看这人应该是古玩街的常客,等回去后,就让吕爷爷帮忙问一下吧。” 另一边,孟子涛走进正一轩,就看到王之轩对他笑着点头道:“不错!” 孟子涛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王之轩应该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只是有些看不惯,再说也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之轩挥了挥手,带着孟子涛走进会客室,又亲自泡了茶,这才说道:“咱们这行啊,就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搞歪门邪道千万要不得,不然坏了名声,在咱们这行可就难混了。” 孟子涛连连点头表示受教。就说薛文光进入古玩这行的年数和王之轩差不多,而且他的眼力也是公认的不错,但为什么这些年都没赚多少钱? 在孟子涛没有发现薛文光的真面目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现在想来,和薛文光的人品太差很可能大有关系。 王之轩又说道:“老话说的好,人品即藏品,很多人以为,古玩行里想要买到好东西的关键靠买卖双方的眼力,我认为眼力确实是其中一条重要因素,但如果你能了解卖家的人品,那得宝的机率肯定会大为提高,也能减少打眼的机率。”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因为行里有好眼力的人不少,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不会卖假货或者掩盖瑕疵,因为你不能保证,他的人品是否已经屈服于利益。” 孟子涛觉得这话挺在理,只是想要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可不容易。好在,进入古玩界这几年,他也发现了一个现象,比如说,一般玩假货的人,都爱说假话,编故事;玩真货的人,一般都比较实诚,很少有编故事的情况。 当然,这种现象也不是绝对的,但多少是个参考。 王之轩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在咱们这行,除了人品之外,还有一条比较重要,那就是量力而为,想必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吧?” 孟子涛又笑着点了点头,“量力而为”这个词无论放在哪一行都是至理,但在古玩这行尤为重要,就像许多新手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学的都不怎么样,就想到古玩市场上来捡漏,结果往往是以打眼收场。 接下来,王之轩又说了一些自己总结的经验教训。 孟子涛听了大为受益,心里非常感慨,也幸亏有王之轩跟他说起这些,不然自己不知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正因为这样,古玩这个经验为主的行业,有个名师才会那么重要。 得了王之轩的教导,孟子涛当然也得表示一下,只是不巧的是,王之轩中午有约,孟子涛也只能遗憾的下次再说了。 临走之时,孟子涛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王之轩就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好了。” 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王掌柜,不知道您到底看上我哪一点啊?” 王之轩哈哈一笑:“答案先前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继续保持啊,不然我可会翻脸的。另外,以后不介意的话,叫我王叔就行了。” 孟子涛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等他走出正一轩,才明白过来,王之轩应该是看中了他的人品,以及量力而行的处事风格。 其实这一点,他应该在程启恒告诉他姜思远的事情后,就应该有所猜想,现在实在有些后知后觉了。 解了心中的疑惑,孟子涛心情大好,就去不远处的私房菜馆享用了一顿美食。 古玩街的东边,是一条小街,这条街虽然不大,但在陵市也颇有名气,叫做珠宝一条街,什么黄金、白银、钻石、翡翠玉石等等饰品首饰,这里是应有尽有。 作为本地人,这条小街孟子涛当然也没少光顾,但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这里,实在是他囊中羞涩,没钱购买。 现在孟子涛虽然已经捡了几次漏,但都用作父亲的治疗费用了,本来他也没来这条珠宝街的打算。只不过,他刚才去的私房菜馆,正好在这条街的隔壁,于是吃过午饭,闲来无事的他,就干脆在这里闲逛一圏再回去。 走了一会,孟子涛就看到不远处的店门口围着不少人,没一会,就从人群中传来“涨”、“大涨了”等等惊叹声。 见此情形,孟子涛快步走向前,透过缝隙,就看到人群里面,有两个人用强光手电在检查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脸上尽是喜色。 过了片刻,其中一人就拍着另一人的肩膀,恭喜道:“行啊老赵,冰种苹果绿,而且看样子个头还不小,实实在在的大涨啊!” 此时,另一人已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停地打量着手中的石头。 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开价了,从一万开始,没一会就到了八万。 见此情形,孟子涛陷入了沉思。 想必大家应该明白,眼前这个场景正是大名鼎鼎的赌石。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句话,说的正是全凭经验和运气的赌石行业。由这句话中不难看中赌石所藏的巨大风险,也有无数人为此倾家荡产。 只不过,赌石因为能够让人一夜暴富,坊间又有不少因为赌石暴富的故事,于是这个行业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有成功,但失败的更多。 孟子涛以前也打过赌石的念头,但他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运气一直不怎么样,因此最多只是凑凑热闹,并没有参与其中。就算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有动过赌石的念头。 但现在,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可是拥有了作弊利器,那么异能可不可以运用在赌石上呢? 想到这里,孟子涛就兴奋了起来,也不管那块翡翠到底能卖多少,就挤过人群,入了店铺之中。 孟子涛先是把目光放到店里墙角处的一堆蒙头料上。 蒙头料又叫全赌料,就是没有开过窗的翡翠原石,没开窗也就无从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由于其场口众多,皮壳表现种类繁多,就算经验再厉害的赌石师傅,赌涨的机率都非常之小。相应的,蒙头料的价格当然也相对便宜。 一块,两块,三十块,一百块…… 很快,孟子涛就把店里的蒙头料都检查了一番,然而却连一点灵气都没有感应到。这让他当即就意识到,异能很可能不能用来赌石。 因为店家为了招揽生意,不可能会进这么多质量极差的蒙头料,既然如此,一块蒙头料里面都没有翡翠的可能性肯定微乎其微。 孟子涛暗叹一声可惜,看来自己和赌石是无缘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来对赌石的兴趣就不大,之所以想到赌石,不过是为了增加一种积累财富的手段而已。 孟子涛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旁边货架上的一些半赌毛料。这半赌毛料就是开过窗口,能够看到内部情况的一种翡翠原石,虽然其中也有风险,但比蒙头料要小上不少,价格当然也贵。 看到半赌毛料,孟子涛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他连忙走过去,拿起一块半赌毛料。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刚接触到这块半赌毛料,就遇到了意外情况,顿时脸色发白…… 正文 第十二章 运气好没办法(上)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麻烦点击一下左侧的书架,谢谢! 孟子涛看到那些半赌毛料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异能会不会是要接触到翡翠之后,才能吸收到灵气,从而判断毛料内部翡翠的价值。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就走到货架那边,随手就拿起了一块半赌毛料。只是,他的手刚接触到毛料,就有一股庞大的灵气顺着右手,进入了他的丹田之中,当即就让他的经脉隐隐作痛,人也头晕目眩。 而且,更让孟子涛始料未及的是,这股灵气冰冷刺骨,就好像让他从炎热的夏天到了寒冬,差点没把他给冻死。 这个时候,一位店员向孟子涛走了过来。 本来,孟子涛刚才翻翻捡捡的举动,就有些不太寻常,现在又拿着一块半赌毛料,一动不动的站着。虽说孟子涛手中这块半赌毛料不值什么钱,但他怎么也得去打探一下情况。 店员走过来的时候,孟子涛体内的情况总算有些恢复,但脑袋还是有些晕,丹田和经脉都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好像已经受了伤,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这种现象,让孟子涛心里有些惊疑不定,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里面的翡翠价值太高,灵气太过充裕,所以才导致了这种情况?但灵气这么冰冷刺骨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更让他非常惊诧的是,明明他都没有使用异能,怎么灵气就会自动涌入他的丹田呢? 正当孟子涛在那低头沉思的时候,店员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啊?” 孟子涛看了看手中的半赌毛料,开出的窗口满是淡绿色的翡翠,应该是芙蓉种翡翠。 芙蓉种一般为淡绿色,不含黄色调,绿得较为清澈、纯正、有时其底子略带粉红色。其表面玻璃光泽,透明度介于老坑种与细豆种之间,为半透明状;其色虽然不浓,但很清雅,虽不够透,但也不干,很耐看。 正因为如此,芙蓉种在市场上也颇受欢迎,属于中高档翡翠,价格当然不便宜。 说起来,孟子涛先前只是看过几次赌石的热闹,而因为价格方面的原因,平时对翡翠制品也并没有多大的研究,只知道翡翠的种水,以及一些比较简单的内容。至于赌石,其实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于是,当他看到这块毛料窗口的表现时,就以为这块毛料价值不菲,觉得自己肯定买不起。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有些遗憾的放弃,就对着店员笑了笑,准备把毛料放回去。 但当他转过头,看到这块毛料的价格标签时,却发现,这块拳头大的半赌毛料居然才八百块。这让他心中有些错愕,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便宜。 “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孟子涛就下意识地把毛料又打量了一番,当他把毛料翻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下面有一条绺裂分散成几条绺裂,形状有点类似鸡的爪子。 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既然价格这么低,想来应该是比较差的表现。 不过,既然这块毛料这么便宜,他身上又还有一千多块钱,那么他就可以把这块毛料买下来,验证一下,刚才那种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让孟子涛觉得犹豫的是,这段时间他捡漏得来的钱都已经充当父亲的治疗费用了。现在他的身上除了那块端砚之外,也就只剩下了一千多块钱。万一这块毛料解垮了,那他多少会有些心疼。 一时间,孟子涛就有些犹豫不决,到底买还是不买。 但这样一来,就让旁边的店员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正准备开口时,突然从旁边的内门走出来两个中年男子。他连忙对着其中一位长得有些干瘦的中年人打了声招呼,此人正是这家店的店家。 注意到旁边的孟子涛,另外一人明显愣了愣,当他看到孟子涛手中拿着的毛料,眼中就闪过一丝讥讽之色。 接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不是小孟嘛,怎么也来赌石啊?只不过,我要劝你一句,人要有自知之名,想要赚钱还是找个踏实点的事情做吧,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到说话这人,孟子涛同样也有些讶然,心道一声“晦气”,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家伙。 这人名叫朱俊达,其实是孟子涛公司刚来两个多月的部门主管。 朱俊达虽然四十多岁,但整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而且行为举止都颇为斯文,卖相比较好。但事实上,他为人比较阴险,专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为自己捞好处,如果有人看不惯,还会给那人鞋穿。 只是朱俊达最是擅长曲意逢迎,公司领导那边马屁拍的好,所以哪怕平时公司里有一些他的风言风语,基本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当然,这也主要是他做的不是太过,而且工作确实有能力的关系。 本来,朱俊达虽然是孟子涛的主管,但孟子涛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两人之间没什么利益冲突,孟子涛又不是喜欢惹事的性格,因此,两人的关系到也尚可。 但一个月前,朱俊达突然跟孟子涛说,能不能把孟子涛调到销售部去。孟子涛一开始并汪清楚其中的缘由,但还是婉拒了。 首先,销售部的工资虽高,但那也要有业绩才行,而孟子涛这人并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况且销售部的工作那么辛苦,哪比的上他现在这么轻松自由的工作,他会同意才怪。 朱俊达见孟子涛没同意,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孟子涛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恼怒。 只不过,孟子涛虽然没权没势,但当初他能进公司,是因为父亲和公司总经理认识,而且有着多年的交情。只是两人的交情有些复杂,所以在父亲的再三要求下,这件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并且这回父亲生病也没有去问总经理借钱。 但既然有总经理做后盾,他怎么可能会害怕朱俊达? 于是,孟子涛就把事情的原委打听了一下,原来销售部有一个女孩子,觉得销售工作太累,又正好和朱俊达勾搭上了,就请朱俊达帮忙调到他的部门。于是,以为孟子涛没什么背景的朱俊达,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这之后,朱俊达照例给孟子涛小鞋穿,而且还让那女孩子到处说孟子涛的坏话。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客气,就去了总经理那一趟。 而结果就是朱俊达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个女孩子更是直接被辞退了。 这个结果,让公司上下都大跌眼镜,全都没想到孟子涛和总经理居然有关系。但这样一来,大家都觉得挺奇怪,怎么孟子涛居然不靠着这个关系在公司更进一步? 孟子涛当然也想更进一步,但他这人天生没有管理员工的天赋,你要他管理三四个员工还行,但更多的话,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再加上,几年的遭遇,磨灭了孟子涛的上进心,他就觉得与其那样不上不下,还不如当个小职员来得自在。其实说白了,就是他骨子里太懒散,做事没什么恒心。 好在自从得了异能之后,孟子涛觉得自己的前路有了曙光,现在在这方面也在积极地做着改变。 言归正传,发生了这种事情,朱俊达和孟子涛的关系,当然也就降到了冰点,但孟子涛背靠着总经理,朱俊达又不能怎么样,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憋屈,现在有机会,当然就要说上几句风凉话了。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咦,朱经理,没想到你也懂赌石啊,那能否请你讲解一下这块毛料?” 朱俊达当然不懂赌石,也听懂了孟子涛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在说他不懂装懂,多管闲事,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突然开口了,说道:“这位兄弟,你是想要这块毛料吗?” 本来孟子涛还有些犹豫,但既然朱俊达在场,刚才他又那么说了,再把毛料放回去,就觉得有些没面子,于是他点头道:“这位老板,不知道这块毛料能不能便宜一点?” 店家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块毛料虽然表现不好,但也有其优点,八百块实在不能再便宜了。说实在的,本来我都打算自己把它给解了。” 话音刚落,朱俊达就嗤笑一声:“八百块钱都付不起,没钱来赌什么石啊!” 孟子涛到底是年轻人,听了这话,就不再还价,直接拿出八百块钱递了过去。其实他也不是冲动之人,要不是为了要验证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这块毛料只要两三百,他也不会这么痛快。 由于还有一个人在解石,店家就让孟子涛先等一会,自己则被朱俊达拉到了一边。 朱俊达小声问道:“老吕,那块毛料到底怎么样啊?” 店家嗤笑一声:“鸡爪绺加靠皮绿,能涨才怪!” 朱俊达眼睛一亮,接着就好奇地问道:“老吕,这鸡爪绺是什么东西?” 店家解释道:“顾名思义,这鸡爪绺就是形状如同鸡爪的绺裂,它破坏性极强,有它的毛料,赌垮的可能性极大。” 正文 第十三章 运气好没办法(下) 新书求支持,如果觉得喜欢,麻烦点击一下左侧的书架,谢谢! 朱俊达接着问道:“那靠皮绿是什么意思?” 店家解释道:“赌石中所谓的‘靠皮绿’,也称‘串皮绿’、‘膏药绿’,是翡翠原石中绿色的一种表现形式,和其对应的叫做‘带子绿’……” 实际上,“带子绿”与“靠皮绿”都是统一种带状绿色,只不外观表现为不同的两种形式罢了。“带子绿”是立性的带状绿色,在翡翠的外表看到的是“一条线”。“靠皮绿”是卧性的带状绿色,在翡翠的外表看到的是“一大片”。 只不过,“带子绿”的绿色厚度是可知的,而面积未知;“靠皮绿”的绿色面积是可知的,而厚度未知。 但由于“靠皮绿”是把最大的“面积”展现在翡翠的外表,极其具有诱惑力,从而使人们产生“色多”或“色满”的幻想,往往使人忍不住就下手购买。 但实际上,“靠皮绿”解出来,许多结果就只有薄薄的一层,正因为这样,所以才形象的有了这个“靠皮”的称呼。 因此,在翡翠珠宝业内对于这两种表现,有一句格言,叫做:“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 把“靠皮绿”解释了一番,店家就嗤笑一声道:“鸡爪绺加上靠皮绿,这两种极差的表现都在同一块毛料上,你说可能会赌涨吗?说实在的,这块毛料我本来就是放在那里让顾客随便看看,当个教材,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买。” 朱俊达听了这话,也不由笑出声来,他又问道:“那既然这样,他买这块毛料干嘛?” “还能怎么,不懂装懂呗!”店家摊了摊手,看向孟子涛的目光,完全就是在看一个棒槌。 店家说到这里的时候,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身穿中式服装的老者,老者进来之后,就径直朝摆放货架那边走去。 看到老者进来,店家连忙走上前,面带笑容跟他打了声招呼:“刘老,不知道今天您有什么需要啊?” 那老者先看了看货架,就问道:“小吕,那块鸡爪绺加靠皮绿的半赌毛料被人买了吗?” 店家没想到刘老询问的是那块毛料,眼神顿时一怔,而后连忙指着孟子涛说道:“刚刚被他给买走。” 接着,他就有些迟疑地问道:“刘老,您怎么突然想到这块毛料啦?” 这刘老本名刘泰和,在陵市赌石这一行,算是一号人物,曾经有过赌十块蒙头料,赌涨了五块的战绩,堪比大型珠宝公司的赌石顾问。 不过,刘泰和虽然在赌石这行很厉害,但他其实主要收藏的是玉器,用他的话来说,我之所以学习赌石,无非是想要多收藏几块美玉而已。 刘泰和没有回答店家的问题,径直就朝孟子涛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小伙子,你手上的这块毛料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没问题,您请看。” 孟子涛同样认识刘泰和,不过他是因为刘泰和在玉器上的造诣,而后才听说了刘泰和在赌石方面的能耐。因此,见刘泰和这么说,他想都没想,就把毛料递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心里颇为兴奋地想道,既然刘泰和都看中了这块毛料,说明这块毛料确实有戏,再想到刚才异能的奇怪表现,他不禁猜测,这块半赌毛料会不会解出一块天价翡翠来。 刘泰和仔细把毛料打量了一番,抬起头来问道:“小伙子,能否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块毛料啊?” 孟子涛当然不能拿出异能这个理由,只能说是凭感觉选的。 刘泰和以为孟子涛不想多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接着就把毛料还给了孟子涛,叹道:“这块毛料赌性还是太大啊。” 孟子涛对赌石一窍不通,就笑道:“到底怎么样,把它解了不就知道了。” 刘泰和笑着点头称是,正好解石机空出来了,于是孟子涛就把毛料拿了过去。 本来这个地方就不大,刘泰和的动作和言语一目了然,因此,大家对这块毛料都很好奇。只不过,大部分人心里都认为这块毛料肯定会垮,只是由于刘秦和的郑重其事,这才没人说出来。 解石师傅把毛料放好,就问孟子涛怎么解。 “我怎么知道怎么解?”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念头一转,就对着旁边的刘泰和问道:“刘老,您觉得应该怎么解比较好?” 刘泰和就想早点看到结果,也不去管孟子涛到底是什么想法,说道:“先从鸡爪绺擦一下吧,只要鸡爪绺没有深入内部,我觉得这块毛料赌涨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孟子涛点头称是,就示意解石师傅照做。 随着吊磨机发出“嗞嗞”的声音,鸡爪绺慢慢的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咦,鸡爪绺居然没了。” “哈,不愧是刘老,赌绺也这么厉害!” “那是,刘老可是咱们陵市赌石界的一面旗帜……” 见此情形,四周惊叹、称赞之声不绝于耳,而刘泰和也谦虚地向大家拱手示意,连连表示不敢当。 只不过,到了店家这里,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他有些呆愣地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说鸡爪绺破坏性极强吗,怎么……” 刘泰和听力不错,听到这话,就说道:“小吕,我觉得你真应该多花点时间进修一下了。这鸡爪绺的破坏性确实很大,但那也要分情况,比如说,有些鸡爪绺就只会存在毛料的表面,这种鸡爪绺的下面,往往会有不错的翡翠。”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有些赌绺的高手,才最喜欢赌鸡爪绺。只不过要判断鸡爪绺是不是只存在在表面,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夫就能看得出来的。” 说到这,他就看向孟子涛,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子涛一怔,别说赌绺了,他连赌石都一窍不通,就种事他当然不能承认下来,只是正当他准备开口之时,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 “绿!出绿了!” 听到喊声,周围人全都围了上来,解石师傅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连忙用水清洗了一下擦开的窗面。果然,在下面有淡淡的绿色隐现,虽然暂时还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出绿了。 孟子涛看了看率先喊出来的那人,心道,这家伙眼睛可真厉害,这么淡的绿色居然都能被他看出来。 接着,孟子涛就示意解石师傅继续擦石,随着时间的推移,窗面露出的绿色越来越深。 “这是芙蓉种啊,涨了,大涨!” “是啊,这芙蓉种的颜色分明和先前解出来的窗面差不多,看来整块毛料很可能都是芙蓉种,根本不是什么靠皮绿啊!” 听到四周惊呼连连,孟子涛也激动了起来,如果整块毛料都是芙蓉种翡翠,那得多少钱? 想到这,孟子涛脸上的喜色反而淡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他的这块毛料个头实在太小,就算整块都是芙蓉种,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也不过十几万而已。 虽说十几万这个价格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但和异能刚才的异变相比,就实在太少了一些。如果换作是古玩,想必这至少得有几百万的价值了吧,而且他还不用像刚才那么遭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毛料里面另有乾坤,还是说,异能其实并不适合用来赌石?” 孟子涛想了想,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让解石师傅开始正式切石。 随着毛料的皮壳越来越少,结果基本已经确定,这确实是一整块芙蓉种,由于形状还有质地等方面的原因,他估计市场价值也只有十一二万。 这让孟子涛激动、兴奋之余,内心之中多少有些遗憾。 眼见解石已经要接近尾声,四周人群中的珠宝商就开始报价,没一会就突破了十万大关。 只不过,孟子涛却并没有同意,等翡翠大致解出来之后,他就和刘泰和客气了几句,随后就告了辞。 刘泰和笑眯眯地说道:“记得有空到我那去玩啊!” 孟子涛连忙应了下来,心里则苦笑着想,要是刘泰和知道自己根本不会赌石,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轰出门。 孟子涛拿起翡翠对着朱俊达他们扬了扬,就在朱俊达阴沉的表情中,向王之轩的古玩店走去。 他可还记得,一个月前,听王之轩无意中说过,想要找一块合适的翡翠明料来雕一尊观音像。 他的这块翡翠明料就形状而言,还比较合适,正因为这样,他才拒绝了刚才那些人的出价,就是不知道王之轩对质地满不满意。 路上,孟子涛对异能不适合赌石这个结果非常可惜,但他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他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生在世,贵在知足,知足而常乐。他现在拥有了异能,已经比别人不知幸运多少了,而且只要给他时间,到时肯定有不少珍宝被他收入囊中。那个时候,金钱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数字。 而如果异能可以赌石,也不过是把这个结果提前一些时间而已,完全无伤大雅。 正文 第十四章 故事 孟子涛虽然不太在意异能是否能够赌石,但灵气不受控制就涌入丹田他就难以接受了,总不见得以后遇到半赌毛料就退避三舍吧。 而且,古玩这行,又不是只有翡翠才算是玉石,万一自己接触了别的玉石原料,也发生这种情况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情他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看到孟子涛拿着一块翡翠明料走了进来,王梦晗就奇怪地问道:“孟哥,你从哪去搞了一块翡翠明料过来,我看好像还是芙蓉种吧,这么一大块,至少要十万左右吧,你难道去赌石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还真给你猜对了,这确实是我刚才赌石得来的。” “小孟,你去赌石了?”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就见王之轩浑身略带酒气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王之轩神色有些不豫,孟子涛就想起以前程启恒好像提起过,王之轩并不喜欢赌性极大的行当,觉得这行铜臭味太重。特别是对赌石,好像有着极大的成见。 说实在的,孟子涛心里也觉得赌石这行确实有些疯狂,不是有句老话这么说的嘛,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特别是最近这几年,翡翠行情大涨之后,这种现象尤为严重。有不少人打着一夜暴富的念头进入这一行,导致赌石这一行的乱象更为严重。 虽说赌石这行水很深,但孟子涛对它并没有什么偏见,觉得无非是赚钱的一个工具而已。 不过,既然王之轩不喜欢赌石,而他现在也没了踏入这一行的念头,当然得把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释一下,于是他就把刚才的事情稍作加工,复述了一遍。 最后,他挠着头说道:“其实,如果当时没有朱俊达在,我还真不会买下那块毛料,好在我运气还不错,不然肯定得心疼我的那些钱。” 王之轩脸色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你呀就是太年轻了,你就算不答应又怎么样,你还能少块肉?” 王梦晗闻言就反驳道:“爸,您这话就不对了,别人都欺负到孟哥的头上了,这个时候哪能退缩啊!” 王之轩说道:“所以说,你们还是太年轻了,钱是自己的,损失了,他还能少根汗毛?况且,我也不是说什么时候都要退缩,但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别人斗气,那就是不智!” 孟子涛接过话道:“王叔说的对,我刚才确实太冲动了,以后在这方面一定多注意。” 王之轩点了点头,就看向了孟子涛手中的翡翠明料,孟子涛连忙把翡翠放到桌子上,请王之轩欣赏。 等王之轩仔细观察过后,孟子涛就开口道:“您先前不是想要找一块翡翠明料雕刻观音像吗,您看这块翡翠合不合适?” 王之轩呵呵一笑道:“这块翡翠确实很合适,就形状而言根本就不需要有多大的改变。” 说到这,他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十三万。” 孟子涛连连摆手道:“王叔,您给的太多了……” “你以为我钱太多吗?” 王之轩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要知道,像雕像之类的东西,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材料可不容易,在制作的过程中,一般为了艺术形象多少会去掉一些部分。像你这块翡翠明料,去除的部分比较少,这无疑就给我省钱了,真要算下来,其实我还赚了。” 见孟子涛还想再说,王之轩大手一挥,就把价格定了下来。随即就结孟子涛的银行卡转了钱。孟子涛对此也只能抱以苦笑了。 王之轩中午喝的酒有些多,没一会,脸上就有睡意,于是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 临走之前,王之轩又提醒道:“小孟,赌石这一行,可千万要小心对待啊!” 王之轩没有说禁止孟子涛去赌石,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他说禁止没用,关键还是要看孟子涛自己的意思。再说万一遇到非赌不可的时候呢? 孟子涛连连点头道:“王叔,您放心,我确实没有研究赌石的打算。” “别怪我啰嗦,我以前的一位朋友就是前车之鉴啊……” 王之轩有些伤感的说起了他朋友的故事。 王之轩的朋友名叫宁兴学,在五年之前,就是一位千万级别的大老板,他喜欢古玩,是那种纯粹的喜欢。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王之轩认识了,由于有共同的爱好,之后慢慢就成了好友。 变化发生在三年之前,一次,宁兴学去滇南藤充旅游,接触到了赌石。本来,他根本没有赌石的概念,但他的朋友却跟他说,难得来一趟,不赌石那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宁兴学一想也是,就在一个小摊上随便找了块三万块钱的毛料玩玩,但没想到却开出一块价值六百万的老坑玻璃种。 宁兴学异常兴奋,他跟自己那位朋友说,别看他有千万身家,但赚钱可真不容易,而且他做实体,最多只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润,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有了两百倍的利润。 宁兴学一看,翡翠赌石的钱居然这么好赚,就想在翡翠赌石这一行干下去,之后通过他朋友的介绍,买了不少毛料。 赌石有句老话,叫做十赌九输,更何况宁兴学这个光凭运气赌石的人,虽然有涨有垮,但垮的多,涨的少。没阵子,他不但把先前赌涨的六百万给输掉了,反而还赔了两三百万左右。 宁兴学的朋友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对,就劝他别赌了,回老家吧。但此时他已经深陷了进去,就是不听。他朋友知道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把钱赔光的,觉得这事多少和自己有关,就搭上人情,让先前那些人别卖毛料给他。 然而,宁兴学就是铁了心要赌石,他朋友介绍的人那买不到毛料,就去别的地方买。但别人一看他是生人,怎么可能便宜把毛料卖给他,全当他是冤大头,卖给他的毛料,都极为垃圾。像这样的毛料,能解出什么结果,大家不难猜测。 于是,没过几个月时间,宁兴学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赔光了,又卖车,卖房子,借钱,之后是更是借高利贷来赌石。期间,家人劝也不听,最终父母和他断绝关系,老婆也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 “最后他怎么样了?”孟子涛问道。 “据说,他因为身无分文,所以流落街头了。哎……” 王之轩叹了口气,说道:“他这人就是好面子,要是给我打个电话,怎么着,我也会帮忙啊!” 听到这里,孟子涛算是明白,王之轩对赌石有成见,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时,王梦晗开口说道:“算了吧!爸,不是我说,就他这个样子,就算您帮忙,他也不一定改得掉赌石的毛病。” 王之轩张了张嘴,又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确实听说过,宁兴学有几个朋友接济了他几万块钱,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变成了无用的毛料。 沉默了片刻,王之轩就语重心长地对孟子涛说道:“小孟,我并不是说,让你一定不要接触这一行,只是在这之前,你一定要想好,你到底有没有足够的控制力,能抵御金钱的诱惑。” 孟子涛一脸郑重地表示明白。说起来,如果在他没有得到异能之前,突然有了今天这样的大涨,他还真有可能有王之轩朋友那样的表现,毕竟他是心中有着发财梦想的普通人,面对这么轻松的赚钱机会,还是很有可有会深陷其中的。 从王之轩那里出来之后,孟子涛就直奔医院,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其实,他原本是准备拖延一些时间,等他从公司辞职,在古玩这行有所作为之后,再把实情向父母交待。 只是,他家现在还欠着外债,这么做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不然传出去实在太不好听。 到了医院,孟子涛就偷偷地把事情跟父母说了一遍。 孟舒良夫妇听了震惊的无以复加,好像天方夜谭一般,再三确认还有些不信,又赶到医院外面的银行查看了银行卡上的余额,他们才算相信。 回医院的路上,孟舒良就一脸严肃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知道父亲生平最不喜欢和赌有关的东西,孟子涛连忙把先前跟王之轩说的照搬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舒良就说道:“小涛,你是大人了,我也不想多说,只是提醒你一句,和赌有关的事情,来钱确实快,但亏钱同样也快,知不知道?” 孟子涛表示自己肯定会注意的,随后说道:“爸,等你们出了院,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别为钱的事情烦心了。” 孟舒良摇头失笑道:“你这才多少钱啊,还要还债,将来你还要结婚生子,你觉得你这点钱经花吗?” 孟子涛说:“我不是会赚钱吗?” 孟舒良嗤笑一声:“你在公司一年能赚几个钱,你还以为你能经常捡漏啊!” “我就是能经常捡漏!”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想道,这事还是等以后自己赚了大钱再提吧…… 正文 第十五章 辞职 星期一,孟子涛照例去公司上班,一路上,他也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提出辞职,毕竟这样上班实在是太耽误自己的发财大计了。 只是,当初毕竟是父亲舍了脸面去求他的朋友,而这几年父亲的朋友对他还不错,早些年的时候,还花了一些精力来培养他,只是因为他自己不争气,所以才没有更进一步。 因此,现在让孟子涛开口辞职,他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一路想着怎么样开这个口比较好,孟子涛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朱俊达像没事人那样,和自己打了招呼,他也不由感慨朱俊达的面皮之厚的同时,他心中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惕之心。 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如果朱俊达表现的很气愤,那他并不怎么担心。但现在这样,可就要小心朱俊达在暗中使什么诡计了。 开过晨间会议,孟子涛花了两个小时的时候,就驾轻就熟的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任务,接下来没什么其它事情,剩下的时间就由他自己分配。 正因为工作如此轻松,孟子涛才会愿意呆在现在这家公司,拿着两千出头的工资混着日子。 孟子涛刚刚做完手里的活,朱俊达就被通知要求去开会,等他出了门,坐在孟子涛对面的李先乐,就伸过头来,一脸神秘地问道:“小孟,知道他们去开什么会议吗?” 孟子涛笑道:“知道你神通广大,有什么消息,快说!” “唉!”李先乐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公司要裁员了。” 孟子涛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正在倒水的老宋,就跳了起来:“什么!好端端的,公司怎么突然要裁员?” 老宋是公司的元老,年纪比孟子涛大了一圏,工作能力和公司的人缘都比较不错,而且在社会上也有一些门道。只是他这人有个好酒的毛病,容易误事,正因为这样,这次部门主管才没有轮到他。 据说,因为这事,老宋老婆还跟老宋大吵了一架,老宋也痛定思痛,决定戒酒。但有道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老宋真戒了酒,这个职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了。 李先乐小声说道:“据说是咱们的大老板买古玩被人骗了,损失了好几百万,再加上公司从去年开始一直不太景气,大老板就决定要裁人。而且我听说,老板说咱们部门太清闲,不出意外,这回肯定也会有人被裁掉。” 说到最后,他的眼神之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他在公司多少有些脚力,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还真不太担心自己会被裁,但没想到孟子涛居然有总经理这个靠山,而老宋又是元老,如果要裁人,第一个肯定是他。 孟子涛所在有部门是公司的宣传部,像什么广告制作,投放广告,网站资料更新,还有公司接待等工作,都由他们负责。如果公司忙起来,他们四个人肯定不多,现在嘛,四个人的工作给两个人也可以完成。 知道李先乐三个月前刚刚结婚,需要现在这份工作,孟子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正好我正准备辞职,这个名额就让给我吧!” 听了这话,李先乐和老宋都愣住了,半响,老宋开口道:“小孟,你家的情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辞职干嘛啊!” 孟子涛笑道:“主要是这段时间运气好,捡了漏,昨天赌石又赌涨了,所以心里有些想法。” 这时,李先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我昨天晚上听朋友说,珠宝街那边有人八百块钱赌涨了十几万,不会说的就是你吧?”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道:“正是在下。” 两人沉默了片刻,老宋就笑骂道:“好小子,这样的好消息,居然不知道早点告诉我们,今天晚上必须请客!” 李先乐也起哄道:“对,必须请客!” 孟子涛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行,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去聚鲜馆吃海鲜。” 聚鲜馆是陵市有名的海鲜餐馆,那里的海鲜新鲜、量足、味道好,只要在那里吃过肯定忘不了。只不过,那里的价位可不便宜,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因此,听孟子涛这么说,两人都大声叫好。 热闹过后,大家的话题又转到这次公司裁员上来。 老宋表情有些奇怪地嘀咕道:“有些奇怪啊,上个星期一,我才遇到大老板,他明明拍着我的肩膀说,对咱们部门的工作比较满意,还说希望继续努力什么的,怎么几天功夫,就说起了这样的话啊!” 李先乐嗤笑一声:“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那家伙告的状呗!” 孟子涛说道:“那家伙有这么傻吗,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老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先乐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销售部的李经理跳槽要走了,这家伙已经看上了那个位置。如果大老板对咱们部门的印象不好,完全可以把咱们部门给撤销,并入销售部,到那个时候……” 虽然李先乐没有明说,但孟子涛也能想到,如果真这样的话,朱俊达完全可以有更多的手段来整治他。 他想了想,说道:“咱们公司又不是什么小公司,这么做不就给人一种倒退的感觉吗?” 老宋说道:“这有什么,只要他干的好,大老板完全不会说什么。而且他也可以提议,等公司做大做强之后,再把宣传分开。如果公司真到了裁员这个地步,大老板也不会不同意。” 李先乐听了老宋的分析,苦笑一声:“难道咱们部门真的面临撤销的命运?” 说到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先乐去接电话,孟子涛和老宋则回到各自的座位沉思了起来。 吃过饭,孟子涛找了个机会,和老宋单聊,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宋,想必你应该不想去销售部吧?” 老宋呵呵一笑:“你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当然是把那家伙赶走了,不过这事我只能跑跑腿。” 老宋摇头失笑道:“你小子还真是真人不可貌相,一会我就把东西拿给你。” 前文说过,朱俊达曾经给对他不服气的人小鞋穿,而这个人就是老宋。 那个时候,朱俊达刚来没几天,以为老宋虽然是元老,但这么多年都没有提个一官半职,肯定没什么背景,这才敢动手。完全没想到老宋只是贪酒而已。 后来老宋请人小小的教训了朱俊达一下,他在老宋面前也只能老老实实了,还请老宋吃饭赔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但熟悉老宋为人的孟子涛可不会认为,这事就这么过去。老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老宋也想做公司经理,而且以他的能耐,宣传部最适合他。这么一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朱俊达给弄走。 如果对一个比较正值的人,老宋的办法不多,但朱俊达手脚可不干净。因此,孟子涛可以肯定,老宋已经收集了一些东西,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交出去。 现在这个时机,无疑是比较合适的,就是不知道,老宋收集的东西,能不能让朱俊达滚蛋。 回到办公室,老宋偷偷地把一个U盘交给孟子涛。 孟子涛用电脑打开一看,心里顿时很震惊,没想到朱俊达的心居然这么黑,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贪了公司将近二十万,之所以没有被公司里的人发现,因为这些钱中大部分是他用公司里的资料换来的。 而且朱俊达已经跟人谈好了,准备到了销售部就里应外合,倒腾公司的资产,等差不多了,就移民去国外。 把所有的东西看了一遍,孟子涛就看了老宋一眼,心道,老宋也是够厉害的,居然能搞到这么详细的资料,如果有人和他结了仇怨,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可惜的是他以前太好酒了,不然在公司里肯定大有作为。 把U盘放进口袋,孟子涛就走出办公室。 这个时候,朱俊达正好走进来,就打了声招呼:“小孟,到哪去啊?”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他,就径直离开了。 朱俊达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心道:“嘿,等过段时间,我一定要让你卷铺盖出门,不……这样太便宜他了……” 朱俊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马上就想到几个歹毒的主意,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没有实施的可能了。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孟子涛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 听到这声,孟子涛就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长相儒雅,很有书生气质,这人正是孟舒良的朋友,康岩。另外则一位是身材高大魁梧的方脸男子,此人正是公司的大老板,名叫谢明旭。 康岩看到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问道:“小孟,你有什么事?” “我想辞职……” 正文 第十六章 鸡缸杯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道:“康总,我想辞职。” 康岩眉头轻轻一皱,问道:“怎么突然想辞职了?难道朱俊达又为难你?” 还没等孟子涛回答,谢明旭就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回事?” 康岩对孟子涛说道:“那事你跟谢总说吧。” 反正已经和朱俊达水火不容了,孟子涛就大方的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明旭讶然道:“不是吧,朱俊达居然是这种人?老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康岩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想想这段时间,你都在干什么,我连你的人都碰不到,我怎么告诉你?” 谢明旭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后说道:“就算这样,这种人你还留他干嘛,哪怕他能力再强,品德不行,也只会给公司带来损失。” 康岩没好气地看了谢明旭一眼,说:“人是你谢大老板招进来的,我就算想要把他辞掉,也得当面问下你的意见吧?” 谢明旭说道:“那你也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吧!” 康岩看着谢明旭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就算朱俊达只是普通职员,既然人是你大老板亲自招进来的,如果事先不和你当面说一声,你心里会不会有意见? 况且,朱俊达暂时看来也就只有一些小毛病,如果就这么辞退了,鬼知道你大老板会怎么想? 看到谢明旭干笑一声,康岩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就摇了摇头道:“这段时间,朱经理并没有为难我,我只是想出去自己创业。” 康岩听了孟子涛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年轻人创业也是好是,但你要清楚,你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康总,您不用担心,钱这方面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孟子涛的家庭情况康岩也知道,因此听了这话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方便多问,就问道:“那你准备做什么?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孟子涛先是表示了感谢,接着说道:“我准备投身古玩这一行。” 谢明旭听了这话,连忙问道:“你懂得古玩?” 孟子涛如实说道:“已经学了四年了。” 谢明旭说道:“那时间也不短啦,你懂斗彩吗?” 孟子涛点头道:“可以看看。” 他虽然对斗彩只有理论知识,但有异能相结合,也能看出点什么了。当然,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他心里好奇,什么样的斗彩能让谢明旭损失好几百万。 “那走!”说完,谢明旭就站起身来,准备带着孟子涛去他的办公室。 康岩瞪了孟子涛一眼,谢明旭都请专家鉴定过了,你难道还能起死回生?也不怕到时谢明旭受了打击,把怒火撒到你的头上! 正因为担心这事,康岩也连忙跟了上去。 片刻后,孟子涛跟着谢明旭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面积近五十个平方,装修豪华但又没有爆发户的感觉,让人感觉很舒服。 谢明旭也不废话,直接去把东西拿了出来,就请孟子涛鉴定。 东西装在一只锦盒里,打开来,就有一对斗彩鸡缸杯映入眼帘。 “斗彩”瓷器,创烧于明代成化时期,鸡缸杯为成化瓷器之代表,为成化新创之造型,因其缸形杯身及外壁绘鸡为主题而得名,为明清官窑瓷器之名品。 成化鸡缸杯,无论胎质、塑形、绘饰、窑烧,皆一丝不茍。在成化以后二百多年的清代乾隆时期还能依稀见到,并被尊为成化制瓷中的最成功之作,乾隆皇帝不仅让当时的瓷都御窑仿制,还题诗作志。 由此也可见其珍贵之处,可谓是所有藏家都想要收藏的亘古重宝。 这对斗彩鸡缸杯是在直径约八九厘米的撇口卧足碗外壁上,先用青花细线淡描出纹饰的轮廓线后,上釉入窑经1300度左右的高温烧成胎体,再用红、绿、黄等色填满预留的青花纹饰中二次入窑低温焙烧。 杯外壁绘出雌、雄鸡各一,带领数只雏鸡悠然觅食,雏鸡各有盼顾,情态可爱传神。两面间饰浅黄萱草、艳红月桂,枝叶茂密,皆自青花寿石而出。这对鸡缸杯,画笔生动细腻,双鸡翎毛细如发丝,勾勒清晰可见。 另外,底足部有“大明成化年制”款。 看到居然是成化鸡缸杯,而且还是一对,孟子涛不由一怔,随口问道:“谢总,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这对鸡缸杯您花了多少钱?” 谢明旭有些尴尬地说道:“花了六百八十万。” 孟子涛心中一阵无语,要知道,现在有文字记载,私人珍藏的成化鸡缸杯真品仅有四只,哪只不是价值数千万?比如,1999年香江苏富比就拍卖过一只成化鸡缸杯,成效价就相近三千万。 你要说这对成化鸡缸杯有什么瑕疵,那六百万还说的过去,但这两只成化鸡缸杯品相很完美,这个价格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毕竟是公司大老板,孟子涛不想多说,随后就仔细观察起来。只不过,他越看眼中的疑惑就越甚,因为这只鸡缸杯胎质细腻,白釉温润,色彩雅丽,纹饰、造型,无不精致,水平非常之高,实在不像是一般人制作的。 看到最后,孟子涛忍不住使用了异能,心中顿时讶然。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谢总,您这有没有放大镜?” “有……”谢明旭连连点头,随即就去拿了一个放大镜过来:“这是60-100倍的,不知道够不够?” “可以了。” 有一百倍的放大镜正好,孟子涛可以结合书中所说,增加一些鉴定经验。 过了几分钟,见孟子涛看完了东西,谢明旭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是真是假?” 孟子涛解释道:“成化斗彩真品胎质细腻纯净,胎体轻薄,迎光透亮,呈牙白或泛肉红色,然仿品迎光显纯白,胎体较真品厚。 另外,成化斗彩所用青花用料为‘平等青’,青花发色淡雅,沉静,色彩柔和,釉质肥厚光润有玉质感。成化早期青花用料还有苏料,故发色较浓,接近宣德晚期,但数量不多。” “而您这对鸡缸杯在胎釉、青花等方面和真品相比,都有些差距,因此可以肯定不是真品,不过……” 听到“不过”两字,谢明旭失望的眼神之中,顿时泛起了光彩,追问道:“不过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道:“不过它们虽然不是真品,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们应该是清代康熙年间仿制的成化鸡缸杯。” “康熙年间仿制的?” 听到这个结果,谢明旭和康岩都很惊讶。 “确实如此。” 孟子涛解释道:“为什么我这么说,因为康熙仿制的成化杯,尺寸有的比真品略大,底足露胎处比真品宽,底内青花方框款较大,占满底足,青花线条较粗,色较成化深,纹饰稍显呆板,尤其山石画法,在山石内加重底色浓度以点缀层次。” “康熙斗彩胎体轻薄,釉质也细白滋润,做工精细,胎体坚致细密,釉面与胎体结合紧密,釉色白中泛青,釉料纯净,有细润如玉的感觉,釉面有蛋壳青特点。” “但是康熙彩料不如成化纯净,高倍放大镜下能看到有些小颗粒状,这一特征又恰好是康熙仿成化的鉴定要点,也是康熙斗彩瓷的特征……综上所述,我才认为这对鸡缸杯应该是康熙年间仿制的。” 谢明旭听的连连点头,眼神之中也有了一丝希冀,有些忐忑地问道:“那这对鸡缸杯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清代康熙时期,成化斗彩鸡缸杯极受重视,许多名人著作中多有记载,在此社会风气影响下,以瓷都御窑厂督窑官郎廷极督烧的郎窑鸡缸杯名重一时,刘廷玑评论云,‘瓷器之在国朝洵足凌驾成、宣’。” “而这对鸡缸杯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像这种纯仿成窑鸡缸杯,为清代同类题材中的独特品种,不为多见,市场上的价格也不错。以品相、做工等方面判断,我觉得市场价格应该在三百万左右。当然,这是我的一家之言,谢总您可以再找其他经验丰富的师傅估价。” 听到三百万这个价格,谢明旭还是觉得很失望,毕竟换谁一下子损失三百八十万,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至于孟子涛会不会估的太低,这或许有可能,但孟子涛讲解的这么详细、专业,就算估价低了一些,他觉得也不可能达到百万这个级别。 谢明旭到底是大老板,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自嘲一笑道:“还好,这次没有血本无归,也算是万幸吧。” 这时,旁边的康岩突然给了孟子涛一个眼色,接着问道:“小孟,你能肯定这确实是康熙年间仿制的吗?” 他这么说并不是不相信孟子涛,而是为了安全起见,别到时让谢明旭白高兴一场,那多少对孟子涛有些影响。正因为这样,他才提前给了孟子涛使了个眼色。 正文 第十七章 帮忙 孟子涛当然没有误会康岩,他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相当于给自己积攒名气,而且还能加深谢明旭对他的印象,说不定以后遇到古玩方面的问题,谢明旭会来找他,那么一来二去的,这个人脉就有了。 “谢总,如果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找其他人看看。或者,我联系一下我一位长辈,看看他有没有时间。” 被康岩这么一说,谢明旭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不过,这事他当孟子涛的面,也不太方便说,见孟子涛这么说,他就接过话道:“小孟,不知道你的长辈是哪位啊?” 孟子涛说道:“正一轩的掌柜王之轩,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谢明旭先是一怔,喜道:“小孟你这话说的,王会长我哪能不知道。” “那我先联系他一下……” 孟子涛拿出手机联系了王之轩,正好他现在在店里。于是,孟子涛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王之轩对此大感兴趣,马上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收起手机,说道:“他现在在店里。” 谢明旭迫不及待地说道:“那行,咱们现在就过去。” “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临走之前,他还把老宋给他的U盘交给了康岩,接下来的事情,他也就不关心了,反正朱俊达应该没什么好结局。 其实,孟子涛也明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的道理,反正他要辞职了,离开公司,朱俊达再怎么样,也和他无关了。 但是,当初朱俊达不但在办公室里一直让他难堪不说,还让那个女孩子败坏他的名声,这事让他觉得分外气愤和恶心。有道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哪怕朱俊达记恨自己,他也要亲手解决。…… 谢明旭的车是一辆高档越野车,和他的个人风格很配。 车子开动了没一会,谢明旭就问道:“小孟,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您说。” “像我这样的康熙仿成化鸡缸杯,是不是不太容易看出来?”谢明旭问道。 孟子涛明白他的意思,就说道:“这怎么说呢,古玩这一行博大精深,专家们一般也都是术业有专攻,如果让鉴定书画的专家去鉴定瓷器,可能还没有收藏瓷器的资深藏家来的好。” 谢明旭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认不认识席正真?” 孟子涛点了点头,陵市的古玩街本来就不大,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和正一轩差不多同等年头的尚古斋的老板? 只不过,这尚古斋虽然年数不短了,名气也和正一轩差不多,但行里人其实并不太喜欢去尚古斋买东西,这是因为这里的东西价格实在太贵。 不过,东西虽然贵,但尚古斋保真,就算东西是赝品,只要证据充足,也可以无条件退款。 再加上席正真此人善于钻营,尚古斋在陵市还是很受那些喜爱古玩的老板们的欢迎。 另外,和王之轩不同的是,席正真这人可能因为满脑子都是钻营的念头,眼力和王之轩相比要差上许多,如果在他的一亩三分地还行,让他鉴定别的,那结果就难说了。 既然谢明旭这么说,孟子涛不用猜也知道,那对鸡缸杯就是席正真帮忙鉴定的,于是说道:“席掌柜主要研究的是竹木牙角器。” 言外之意,席正真对瓷器并不在行。 谢明旭点了点头,随后就沉默了下来。 看着谢明旭略微有些阴沉的脸色,孟子涛知道他心中肯定正在生着气。 不过,以孟子涛对席正真的了解,想必席正真在给出结论之前,应该已经打过底了,就算谢明旭找席正真算帐,也无济于事。 谢明旭把车停好,孟子涛就带着他来到正一轩。 由于是星期一,店里很冷清,一个顾客也没有。就见王梦晗爬在柜台上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王之轩则正拿着一只蒜头瓶在那仔细打量着。 注意到孟子涛过带着谢明旭进来,王之轩把蒜头瓶放到博古架上,接着就迎了上来 通过孟子涛的介绍,双方打过招呼后寒暄了几句,王之轩就就带着两人走进了会客室。 等王梦晗上了茶,谢明旭就迫不及待地把那对鸡缸杯拿了出来,请王之轩鉴赏。 王之轩一看到实物,眼睛顿时一亮,戴好手套,就把杯子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抬起头来,问道:“小孟,你先前是什么意见?” 孟子涛就把先前所言复述了一遍。 “说的不错!” 王之轩听的连连点头,在孟子涛说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几点,说道:“总的来说,就像小孟说的,这是一对比较难得的康熙仿制的成化鸡缸杯。” 既然王之轩都这么说,谢明旭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他又问道:“王会长,不知道您能否给它们估个价?” 见王之轩看向自己,孟子涛就说道:“我先前估价三百万。” 王之轩微微一笑,实话实说道:“这个价格稍稍保守了一些,我认为应该在三百二十万左右。当然,这也是因为鸡缸杯成对,不然的话,价值就没这么高了。” 在古玩市场上,一般来说,成对的艺术品价值往往会超过单件的两倍以上,许多藏家为了追求“另一半”,常常会付出比单件艺术品高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钱。 孟子涛见自己少估了二十万,就对谢明旭抱了声歉,心里则想到,自己在估价方面的经验,还是欠缺了一些。像这对鸡缸杯单价应该一百四五十万左右,由于都是难得的精品之作,所以价值在两倍的基础之上,还要再提升一些。 谢明旭连忙表示没有关系,虽然孟子涛少估了二十万,但毕竟是年轻人,经验不足也情有可原,况且,如果不是孟子涛的话,他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实情,如果一不小心把鸡缸杯毁了,那他可就是欲哭无泪了。 谢明旭是生意人,这段时间因为这对鸡缸杯的事情,已经积累了不少工作,于是客气几句,留下两个红包,就告辞回去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预祝孟子涛事业有成。 送走了谢明旭,王之轩就对着孟子涛说道:“怎么,你辞职了?准备辞职之后干什么?”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我想进入古玩这一行。” 王之轩说道:“哦,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孟子涛说道:“我心里也一直有着创业的念头,想趁着年轻就出来打拼一下,就算失败了也有挽回的余地。之所以选择古玩这一行,主要基于对古玩的兴趣,而且经过四年的学习,我觉得我的眼力可以应付买卖了。” 王之轩点头道:“你这么想到也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古玩这一行水很深,想要成功,可必须要付出不少努力和汗水。” 孟子涛表情郑重地说道:“王叔,您放心,这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准备先练摊,有机会的话,就开家店铺。” 其实,孟子涛真心的想法是,靠着异能,先积累一些货源,以及开店的资金,期间积累人脉,等时机差不多了,开家店铺也就水到渠成了。 王之轩说道:“行,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我就不多说了。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货源方面的问题,你也可以找他去解决。” 其实,以王之轩的人脉他完全可以给孟子涛更多的支持,但老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小树要长大,肯定要经过风雨的浇灌。有时候,帮的太多,反而是害。 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说起来,在古玩的货源方面,他还真是一个短板。 一般来说,古董商进货的渠道有这么几个。 一是上门收购,就像前文说过的铲地皮们做的事情一样。还有线人联系的掏老宅子等等。 二是像前文说过的,古董商之间的串货,也是古董商进货的渠道。如果听说有哪个“行里人”弄到一批俏货,大家就会想办法让他匀过来一两件。 另外,如果有人来买古玩,自己手里没货,在确保成功的前提下,也可以从同行手里拿过来,自己赚个差价,这也是古董商们发财的另一个门路。 还有当铺也是古董商进货的来源。当铺因为要兼顾金钱的流动性,所以只要有钱可赚,东西就会出售,这样那些到期无人赎回的抵押品,也就是所说的死当,就会有便宜可捡。 除此了上面说的三点之外,逛鬼市也是个门路。不要小看了“鬼市”,那里有无限商机。许多不能明白着处理的东西,很可能会拿到鬼市上出售。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风险,只是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孟子涛也不会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四个办法中,除了逛鬼市之外,都需要人脉,而对孟子涛来说,这方面他最为欠缺。他先前跟老六在玩笑中提起过货源的问题,老六也说没问题,但老六毕竟只是个小贩,又能解决多少? 因此,王之轩的帮忙对孟子涛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心中十分感激。 正文 第十八章 不适合赌石 第二天,孟子涛就去办理了辞职手续,而且因为谢明旭和康岩的关系,马上就把工资给结清了。 办理完了手续,孟子涛就去办公室去拿自己的东西,跟老宋和李先乐告了别,他就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公司。 至于朱俊达,孟子涛昨天请老宋和老先乐吃饭时候,就已经从他们口中听说了,他昨天没走多久,就有警察来把朱俊达给押走了。 据说,当时朱俊达面若死灰,整个人都瘫了,是被警察给架走的。想想那一幕,孟子涛心里就觉得畅快无比。 回到家中,已经到了中午,孟子涛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珠宝街,想要把异能的异变给搞清楚。 让孟子涛有些惊讶的是,自己再次接触半赌毛料的时候,虽然毛料中的灵气还是拼命想要进入体内,但自己集中精力时,却已经能够控制异能。 他想了想,是不是说,异能会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进化?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灵气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冰冷刺骨了? 有了这样的猜测,他就放开异能的控制,没想到结果和第一次没什么两样,把他冻的够呛,而且他能感觉到的灵气和第一次没什么变化。 “难道说,毛料里面,同样也蕴含着价值十几万的翡翠?” 孟子涛看了看标价牌,这块毛料需要三万,思来想去,觉得变数太大,最终还是没有舍得下手。 “要是这里有明料的话,那就好了。”孟子涛如是想道,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店家如果得了明料,完全可以请人制作成饰品,那样赚的钱可比光卖明料要多上不少。 说来也巧,正当孟子涛因为身体不舒服,想要回去的时候,有人看上了他刚才试验的毛料,谈妥了价格之后,就开始解石。 结果让孟子涛有些唏嘘,解出来的翡翠才四万不到,虽然如果他买下来也是赚了,但身体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怎么想也不觉得合算。既然如此,这赌石肯定是不适合他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星期三,晴。 由于一股弱冷空气的降临,天气凉爽了许多。孟子涛一早就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心情愉悦地前往古玩街。 由于今天没有集市,古玩街就只摆着寥寥几个摊位,摊主都是熟人。 和往常一样,孟子涛停好自行车,就直奔老六那。到了老六固定的摊位处,只见一副憨厚模样的老六,还在摆着东西,估计是刚来没一会。 “哟,小孟,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边啊?” 老六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孟子涛那张笑脸,就打了声招呼,还没等孟子涛回答,他就拍了拍额头,说道:“看我,差点忘记你已经辞职了。”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辞职了?” 老六笑道:“昨天晚上和朋友去吃夜排档,正好遇到小李了,是他告诉我的。对了,你小子实在太不够意思了,赌了个大涨,居然不知道请我吃顿饭。”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这两天事情有些多吗?今天中午,咱们去老张私房菜馆,怎么样?” 老六哈哈一笑道:“难得你土豪一回,我哪能不答应啊。” 两人说笑了几句,孟子涛就看起了老六摊位上的东西,发现不过是一些平常玩意,并没他感兴趣的。 “老六,你最近的货不行啊。” “没办法,这段时间家里小孩一直发烧,天天去医院,手都扎的不成样子了,你说我有心情去进货啊?” 老六痛斥了医院几句,接着说道:“不过,你要好东西到也不是没有,只是价格有点贵。” 认识了几年,老六很清楚孟子涛的承受能力,要不是因为孟子涛赚了十几万,他都不会提起这事。 孟子涛当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问道:“多少钱?” “都是朋友,我也不多说,最低价五千块。”说着,老六就从身后的箱子里,小心地拿出了一件东西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件精美的青铜错金银瑞兽纸镇。他连忙拿到手中欣赏起来。 纸镇,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压纸或者是压书的器物,形式多样,常见的多为长方条形,因故也称作镇尺、压尺。 这件纸镇虽小,入手却有分量。其以铜胎圆雕瑞兽,瑞兽呈负重之状,龙首,独角,角于头顶中生,凝视前方。此瑞兽应该是明清时期的赑屃形象。 纸镇通体以错金银技法勾出兽身纹饰,打磨光亮,色彩斑斓古朴,造型浑厚凝重,具雄浑气势。底部生铜绿,更彰显古朴之质,与器表之光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番,凭经验判断此物应该是明代所作,而异能给出的结果也是这般,五千块肯定是超值了。 只是让他有些可惜的是,纸镇上的错金银掉落了一些,影响了它的品相。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品相完美的话,老六也不可能只卖五千。 孟子涛说道:“行,这东西我收了,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东西先放你这,我去取钱。” 老六笑道:“没事,东西你先拿去,我还信不过你啊!” “算了,我这人心里欠了别人的钱难受,反正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我去去就来。” 和许多人一样,孟子涛只要欠了别人的钱,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就说先前借的钱,要不是父母说等出了院一起去还,他都想立马把钱给还了。 孟子涛站起身向银行走去,不过最近一家银行取款机坏了,他只能又走了几分钟,到另外一家银行取了钱。 回来的路上,孟子涛抄了近路,当他走到一条小巷的转弯处时,猛然间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小摊。这把他吓了一跳,好在他及时停住了,不然还真有可能一脚踩上去。 孟子涛有些无语,看到摊主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黄的白衬衫,一看就知道家境并不好。 老人的摊位是一块破旧的床单,上面摆着香炉、花瓶、盘子和一本古籍这寥寥四件东西,看起来有可能是因为家里缺钱用,所以才来卖东西换钱。 只不过,孟子涛进入古玩这一行四年,已经深知这行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天知道这老人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而且,香炉、花瓶和盘子的表面,都灰扑扑的,而那本古籍的封面更是快烂了,就这模样,很难说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猫腻。 虽然孟子涛心里有些警惕,也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宝贝,但老人摆在这里,万一遇到一个马大哈,撞着或者碰着了,那多少会有些麻烦。 于是,他就提醒道:“大爷,您的东西最好还是挪过去了一些,万一有人撞着或者碰着了,多少是个麻烦不是?” “是是是。”老人闻言连忙把床单拖过去了一些,接着问道:“小伙子,要不你看看我这些东西,这都是我家祖传的,只是一直放在老宅子,所以有些不干净。” “祖传的?”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这种话他可听多了,这古玩市场上,要说的话,哪个东西不是“祖传”的?真要听了话,就觉得是好东西,有多少钱都不够亏的。 孟子涛说道:“大爷,那您怎么不把东西擦一下?品相好也容易卖出去不是?” 老人闻言一怔,说道:“不是说,这些老东西上面的灰啊什么的不能擦吗?我拿它们的时候,还特意把布包起来拿,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听了有些无语,说:“那是有的东西不能擦,一般的东西,小心清理一些污垢很正常,不然东西太脏,也没多少人有购买的想法,您说是不是?” 老人一想也是,不禁骂道:“我说怎么半天没人来买我的东西,那小兔崽子,尽胡说八道!” 说着,他拿起那只香炉,就用地上的破床单准备清理。 看到老人不专业的动作,孟子涛连忙制止了他,别到时擦坏了东西,最后怨到他的头上。 老人有些急了:“那我这些东西怎么办?要不你给看看,我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你。” 看着老人希冀的目光,孟子涛还是心软了,就答应了下来,心里叹道:“还是经验不足啊!” 孟子涛先是拿起那只香炉,就感觉手里一沉,顿时觉得有戏,这让他心里一喜:“难道真是好人有好报?” 这是铜制的双耳香炉,用手轻轻擦掉了一些灰尘,发现铜炉表面阴刻八仙图,图案清晰,生动,包浆古旧,一看就知道是件老物件。 “看来这老人可能不是说的是假话。” 孟子涛心里轻笑一声,接着就不动声色地拿起了那只花瓶。只不过花瓶比较普通,没什么惊喜,接着他又拿起那只盘子。 轻轻擦了擦盘子上的灰尘,孟子涛顿时眼睛一亮。 只见此盘直口,盘外壁施胭脂红釉,盘心以珐琅彩绘折枝芙蓉、菊花、雁来红三种秋花,绽放正妍,蜜蜂萦绕枝头,画面生动传神,寓意“富贵长春”。 正文 第十九章 堂名款 孟子涛手里的这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可谓器型规整,做工精致,厚薄适度,胎质洁白细腻。施用的珐琅彩料釉面莹亮,色彩凝腻,玻璃质感强烈,极具立体感,可以说相当名贵。 更为难得的是,此物品相完整,一点都没有磕碰的地方,颇为不易。在古玩市场,这种品相极佳的东西,都有不错的升值空间。 孟子涛越看越是喜欢,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这只盘子的底款为矾红书“彩秀堂制”四字二行楷书款,这个款识他以前还真没见过。 孟子涛知道,在明清时期,瓷器出现了堂名款,这种款识是在定制的瓷器上刻划、模印书写上自家的堂名、斋名或年号。 其内容涉及亭轩楼阁、殿斋堂室、底宅居舍等等,享用人上至皇帝、皇亲,下至精工良匠。此外还包括一些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等。 正因为这样,堂名款种类繁多,再加上孟子涛才是刚刚开始学习瓷器的鉴定,对这类款识研究不深,他现在也只知道“大雅斋”这个堂名款,因为它是清慈禧太后制瓷的所用的款识,很出名。 当然,就凭这只盘子的做工,孟子涛也知道这肯定是名家所作,甚至很可能是官窑器。具体从胎釉等方面的表现来看,很像是乾隆时期的官窑作品。 但关键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堂名款,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准确估价,这一点让他觉得稍稍有些苦恼。 这个时候,老人看孟子涛拿着东西一直沉默不语,心里有些着急,就开口问道:“小伙子,这几件东西你要吗?” 孟子涛回过神来,正准备开口时,却察觉到旁边有个人影。他回头一看,发现对方是一位老者,此人大概六七十岁的模样,不过因为看起来保养的好,真实年龄就不得而知了。老人穿着一身中式服装,看模样像是位行里人。 看到孟子涛回过头来,老者就对着他笑着点头示意,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孟子涛手上的那只盘子,应该是对这件东西很感兴趣,只是碍于行规,并没有插话。 孟子涛也点头示意,转过头,问道:“您这几件东西,要价多少啊?” 老人应该是早就想好了价钱,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四样东西一共一万块。” 就凭刚才那只香炉以及孟子涛手中的盘子,一万块钱到也不贵,不过,古玩市场上可很少有开价多少,就多少买的事情。 于是,孟子涛下意识的说道:“这个价格有些贵啊。” 老人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我父亲说,他小时候都已经在了,这么长时间,一万块钱已经不贵了,要不是凑我孙女大学的学费,我还真不会来卖它们。” “既然这样,你也不知道平时把它们保养一下。”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就使用了异能,发现手中的盘子内部的灵气非常充裕,估计能有近十万的价值。 现在孟子涛已经能够证实这老人所说的都是真话,他如果再争利,他的良心也过不去。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他点头道:“行,那就这个价格吧,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咱们一起去银行,怎么样?” “可以。”老人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的那位老者插话道:“小伙子,这是我的电话,一会方便的话,联系一下怎么样?”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了孟子涛。 知道老者看中了盘子,孟子涛就把纸收了下来,并客气了几句。 等他带着老人前往银行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疑惑地想道:“这老头是哪里来的,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不对,好像有些面熟啊……到底是谁来着?” 一路上,孟子涛冥思苦想,就是没想到那老人是谁,最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有缘的话肯定还会遇到的。 由于已经过了八点半,银行开始营业,十几分钟后,孟子涛就取了钱,和老人完成了交易,随后拿着东西匆匆往古玩街赶去。 孟子涛先去了老六那,把刚才那件纸镇的钱交给老六,心里则感叹道:“今天还真亏了老六,不然哪会遇到这种好事呢?” 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阴差阳错,孟子涛根本不可能去老人刚才摆摊的地方,那里实在是太偏僻了。而老人之所以摆在那里,一来是不懂,最主要的应该是想省上几块钱摊位费吧。 看着孟子涛手里的袋子,老六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说小孟,这一会功夫,你难道去掏来了几件宝贝?” 孟子涛嘿嘿一笑,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把东西拿了出来,让老六欣赏一下,分享心中的喜悦。 看着灰不溜湫的几样东西,老六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你小子,不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吧?” 孟子涛无语道:“我都混了几年了,这点还能分的出来,你看看这香炉……” 老六拿起香炉一看,啧啧称赞道:“这东西还真不错,能值三四千了……这花瓶实在不怎么样啊,也就百十来块,咦!这东西……” 老六看着手里的盘子,不禁愣了愣,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这是好东西吧,只不过这堂名款我实在没印象。” “不错,不错,给你小子捡到宝了。” 老六打量着手里的盘子,说道:“不过这种堂名款的器物,我以前也没遇到过,印象里面,好像是乾隆还是嘉庆来着。” 孟子涛说道:“我正准备去请教王叔,不过以做工等方面来说,我觉得很可能是乾隆的吧。” “王叔?”老六马上意识到,孟子涛应该说的是王之轩,像他这样的小贩,基本都是野路子,哪个不希望能够找个名师学习一下?只是这种机会实在不多,现在见孟子涛能和王之轩拉上关系,他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既然孟子涛能和王之轩拉上关系,那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无疑上升了一些。 心中的念头一闪即逝,老六笑着说道:“不管是不是,反正就这凭这器物,一万块肯定是捡了漏了,你小子最近的运气可真够好的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也许我这是时来运转了吧。” 老六笑了笑,就把盘子小心地放了回去,又拿起那本古籍。打开一看,他有些讶然道:“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一本太极拳谱。” 孟子涛闻言连忙凑了过去,发现还真是一本太极拳,不过这太极拳的招式和现在主流的有些不太一样,看上去像是古法太极拳。由于他现在对太极拳很感兴趣,就打算回去之后,好好研究一下。 老六对太极拳就没什么想法了,他随便翻了两页,就把书还了回去。 孟子涛把东西收拾一下,就迫不及待的来到正一轩,发现程启恒也在,此时他正和王梦晗谈笑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逗的王梦晗娇笑不已。 知道程启恒对王梦晗有想法,孟子涛对此也见怪不怪,看了看店里没有王之轩的身影,他就问道:“王叔今天没过来吗?” 看到孟子涛手上拎着东西,王梦晗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孟哥,你不会又淘到什么宝贝了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刚才淘到了一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不过对堂名款不太了解,所以想请王叔帮忙看一下。” 程启恒闻言大感兴趣,连忙说道:“快把东西拿出来欣赏一下。”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走到店里的一张八仙桌前,把东西一一摆在桌上,并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和老六的表现一样,看到这几件东西的模样,程启恒和王梦晗一开始都有了孟子涛看走了眼的念头,不过东西好不好,一上手就知道,等他俩看过那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时,全都大为称赞。 王梦晗说道:“原来是‘彩秀堂制’款啊。” 孟子涛连忙问道:“梦晗,你知道这个款识吗?” 王梦晗笑着说道:“当然知道啦,这个堂名款是乾隆时期的官窑款,我估计这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能值十万左右呢。如果上拍卖会的话,价格很可能更高。孟哥你这是又捡了一个大漏啦!” 见王梦晗给出的估价和异能相符,孟子涛心里不由感慨了一句:“不愧有名师亲手教导出来的。” 程启恒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前几天才赌涨了十几万吧,今天居然又捡了个这样的大漏,你这运气好的没话说。” “你们在聊什么呢?” 程启恒的话音刚落,就有王之轩的声音传来,大家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王之轩带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让孟子涛有些惊讶的是,这位老者正是刚才站在他身边,还给了他电话号码的那位。而且还有一点让他感到有些震惊,因为从程启恒的神态和行为来看,他十分尊敬这位老者,甚至还能从中感到一丝崇拜的味道。 正文 第二十章 郑安志 孟子涛心里觉得很奇怪,就凭王之轩在陵市古玩界的成就和地位,好像本市古玩这行,已经没什么人能够让他崇拜了吧?要不然就是其他地方的老前辈,至于其他行业,想来王之轩也不至于崇拜吧。 觉得王之轩的表现有些奇怪,再加上孟子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此人,一时间让他陷入了沉思。 看到王之轩带着老者走了进来,王梦晗和程启恒脸上相继都露出激动的神色。 这被回过神来的孟子涛发现了,心中更有些奇怪。正当他想着大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就见那老者就笑眯眯地对着他说道:“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 王之轩有些奇怪地问道:“郑老,您什么时候见过小孟啊?” “郑老?”孟子涛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此时他总算想起来这位老者是谁,分明就是古玩收藏界的重量级人物郑安志。 郑安志,是国内外的著名的文物鉴定和收藏家,致力于瓷器的研究,曾在国内的多个重要文物部门任职,而且还享受国家的特殊津贴。 只不过,郑安志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隐居幕后,基本上不怎么出现在大众的眼前,而且郑安志已经八十多岁了,但眼前的郑安志,看起来却还只有六七十岁的模样,也难怪孟子涛会想不起来。 既然眼前这位老人是郑安志,大家的表现也就非常正常了。不过,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郑安志虽然祖籍是陵市人,但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京城,怎么又回陵市来了呢? 正在孟子涛胡思乱想之际,郑安志笑着把事情的原委简单叙述了一遍。 看到大家都笑着看向自己,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说实在的,我还是现在才认出郑老。” 程启恒讶然道:“不是吧,你这都什么眼神啊。” 孟子涛说道:“废话,我以前还只是在杂志上见过郑老的照片,谁会知道郑老会突然出现啊,况且,郑老还这么年轻,看起来就好像只有五十来岁的模样。” 面对孟子涛的小小马屁,郑安志笑道:“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老妖怪了。” 这时,王梦晗甜甜地说道:“哪有,您是老寿星好不好。” 郑安志又是哈哈一笑。 王之轩为大家做了下介绍,就把目光转向了桌上的那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 等郑安志和王之轩接连上手观察过后,王之轩就问道:“听梦晗说,你先前不认识这堂名款?那你怎么想要把它买下来的?” 有郑安志在,孟子涛连忙打起精神,把先前的判断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综上所述,我判断它应该是乾隆年间官窑的产品.而且,就算我判断错了,就凭这只盘子的表现,我也不会亏多少,况且,不还有那只香炉吗?” 听了孟子涛的分析,王之轩和郑安志也都连连点头。 郑安志笑着说道:“小孟,你这么判断确实可以,不过,你要知道,这年月仿制技术日新月异,就凭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所以如果不了解款名,我认为一般还是不要入手为好。” 听了郑安志的话,王之轩显得有些惊讶:“郑老,难道现在真有技术,能把这样的器物,仿制的以假乱真了?” 郑安志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上次阿豪就带给我一对粉彩小碗,是乾隆官款,做的惟妙惟肖,我也是通过放大镜观察气泡才察觉。” 听郑安志这么说,大家都显得很震惊,连郑安志这样的大师都差点打眼,那换作其他人的话,会怎么样? 当然,孟子涛虽然震惊但心里还是很轻松的,谁叫他拥有异能这个鉴宝利器呢? 看到大家脸上的担忧之色,郑安志笑着说道:“你们放心,这样的器物没几件流落到市场上,而且阿豪也在继续调查,不会对市场有多少影响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阿豪是何许人也,但既然郑安志这么说,大家也就不再担心了。 郑安志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孟,不知道这物件,你有没有出手的想法啊?” 面对郑安志这样的大腕,孟子涛当然不会拒绝。 郑安志很高兴,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在商言商,我出十万,怎么样?” 孟子涛想要讨好郑安志,就准备便宜一些,但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王之轩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连忙会意,笑着说道:“行,就这个价。” 郑安志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年轻人嘛,就应该痛快一些,你报一下你的银行卡号,我叫人给你转账。” 孟子涛连忙把自己的银行卡号写下来,心里则庆幸地想,幸亏有王叔提醒,不然说不定会让郑老看轻一些。 说来也是,郑安志这样的大师,想要送他礼物的人不知多少,对方打的算盘,郑安志还能不知道?与其如此,还不如他说怎样就怎样。 正在转帐的时候,王之轩进里屋去拿了东西,随后就和郑安志一起准备出门。 临走之前,郑安志还笑着和孟子涛说,有空到他那去玩。孟子涛微微一怔,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见郑安志和王之轩走远了,程启恒就转过头,恶狠狠地对孟子涛说道:“说,刚才还发生了什么事情,郑老为什么要让你去他家!” 王梦晗点头道:“就是!还不从实招来!” 孟子涛苦笑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真不知道郑老为什么会邀请我!” “该说的?那就是还有不该说的喽!”程启恒嘿嘿笑道。 孟子涛无奈地摊了摊手:“得,你们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知道孟子涛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但郑安志的邀请还是让程启恒觉得很嫉妒,说道:“也不知道你这运气怎么会这么好,不行!今天中午你一定得请客。” 孟子涛举起了手:“请,一定请,老张私房菜馆怎么样?” 程启恒一脸坏笑道:“行,今天一定要吃顿土豪餐……” 虽然程启恒一直念叨着要吃土豪餐,不过中午点菜的时候,他还是只点了两道菜。 孟子涛见此,干脆就让每个人都点了两道菜,一共八道菜,四个人(加上老六)也就够了。 席间,老六听说那只盘子卖了十万,而且还得了郑安志的邀请,羡慕之余,也笑称,孟子涛是否极泰来,福星高照。 提到郑安志,孟子涛就有些好奇地问道:“郑老不是一直住在京城吗,怎么回陵市来了?” 程启恒笑着说道:“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郑老可是每年都会来陵市住上几天的。不过郑老的老伴去年去世了,今年郑老就在陵市住的长了一些,我听说,郑老以后好像准备就住在陵市,不想回京了。” 王梦晗说道:“我也听说是这么回事,好像说郑老睹物思人,所以不想住在京城了。说起来,郑老的夫人好几年前就已经中风瘫痪了,郑老也正是为了照顾她,所以才辞掉了不少工作。还真是有情有义呢!” 老六接过话道:“说起来,像他们这样公认的大师,品德方面基本没话说。不像现在的一些所谓的专家,为了一点私利,尽做些缺德事。” 孟子涛点头称是,不说其它,光是这些年,郑安志陆续捐出去文物,价值就已经有好几个亿,更何况,有些文物捐的时间很早,真要以现在的市场价值来说的话,估计至少能值二三十亿。 这么一大笔财富,又有几个人能捐的出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六正说着一件古玩趣事,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他就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出了包间接起了电话。 过了片刻,老六又走了进来,对大家笑着说道:“你们明天有时间吗?” 孟子涛问道:“什么事?” “掏老宅子。”老六笑着说道。 像老六这样的小贩,当然会做一些“拉纤”之类的活计。 “拉纤”是古玩行话,其实就是做中间人,依仗自己信息灵通,渠道广泛,撮合生意。行业里还有个术语,叫做“搬砖头”,至于为什么把古玩比作砖头,无非是想隐蔽一点。 另外,在古玩这行还有一个词,叫做掮做,其工作和拉纤差不多,但掮做是拿别人的货物去兜生意,卖不掉可以退还。所以其中还是有些区别的。 拉纤,做为中间人当然是有提成的,一般是卖方出3%,买方出2%,俗称“成三破二”。当然,这个提成也可以商量。 听说去掏老宅子,孟子涛异常兴奋,他在古玩这行四年,“掏老宅子”这个词他经常听说,也经常听说有人掏到了好宝贝。只不过,他一来没有人脉,二来囊中羞涩,因此,一直都没有机会参与其中。 现在,有了机会,孟子涛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程启恒和王梦晗对此也很有兴趣,他们两个明天都没什么事情,同样也都答应了下来。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拳谱 酒足饭饱,大家聊了一会天,因为各自都有事情要处理,就分开了,孟子涛也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孟子涛就迫不及待的把再一次捡漏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了父母。 本来孟舒良夫妇对孟子涛的辞职有些担心,怕孟子涛不顺利,但既然孟子涛打定了主意,他们表面上还是很支持。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心中虽然还不是太放心,但已经没多少顾虑了。 第一次是运气,第二第三次,那就说明孟子涛还是有些水平的,既然如此他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回到家,孟子涛把香炉什么的收好,见没什么事情,就拿起那本不知名的太极拳谱看了起来。 就像前文说的那样,由于这本拳谱保存的不是很好,纸张上有许多虫咬、水渍等痕迹,好在由于是拳谱,大部都是画的人物动作,影响并不怎么大。 孟子涛一页一页地看了下去,当他看到最后的时候,不由一怔。只见最后几页上面写着几段文字,而这些文字居然是拳法相配合的吐纳方法,这让他十分惊喜。 网上关于太极拳的理论,林林种种,有这么说,也有那么说,如果没有名师教导想要搞明白,还真不太容易。 但真想要找一位名师又哪有那么容易,孟子涛也打听过,陵市到是有练习太极拳的高手,但人家教不教你另说,光是学费就不菲。 先前孟子涛连父亲的治疗费用还凑不齐,哪有钱去请名师教授?于是他干脆就在网上找了视频学习一下得了,等到有了钱再去请教名师。 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得到了一本古法太极拳的拳谱,而且还带有吐纳之术。 孟子涛认为太极拳之所以被称为内家拳,不就是因为有相配合的吐纳之术吗?但他想要得到真正的吐纳之术又谈何容易,就算拜了师,师傅不信任你,也不会教授。 至于网上那些吐纳术,孟子涛可不敢练习,万一练岔了气,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因此,这配套的吐纳术,对孟子涛来说就非常重要了,于是他连忙看了下去,只是看到最后,他皱头又皱了起来。 这一切,还是因为这本拳谱太过破旧的关系,三段吐纳术,最后一段的关键之处已经看不清楚了。 “这叫幸运还是倒霉?” 孟子涛有些郁闷,但好在,三段吐纳术分为初中高中三个阶段,就算没有最后一段,他还能练习。而且最后一段他觉得也有些扯,什么练到大成,就可以飞檐走壁、摘叶飞花,出指可以碎金断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侠小说呢。 不过,孟子涛想了想,既然连异能都出现了,练至大成,说不定真能达到书中所描写的情形。但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在当今社会,还不是被一颗子弹秒杀? 这么想着,孟子涛也不再纠结看不清第三段了。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准备好了之后,就前往集合地点古玩街。 到了古玩街,孟子涛停好自行车,就远远地看到老六已经在古玩街的入口处等着了,他连忙迎了上去,寒暄了起来。 没一会,程启恒和王梦晗也都过来了,程启恒就开口问道:“老六,今天还有谁啊?” 老六说道:“我还通知了李桥生,这家伙也真是墨迹,咱们再等一会,如果再不来,咱们就出发。” 对于李桥生,孟子涛也有些印象,这人是老六的老主顾,只是买东西有些抠门,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六会叫上他。 过了两三分钟,大家就看到一位穿着白衬衫,带着黑框眼镜,长得有些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正是老六口中的李桥生。 “抱歉,我来晚了。”李桥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拿出纸巾擦着脸上的汗。 老六摆了摆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说完,一行五人就来到了停车场,坐上了一辆黑色大众。 这是程启恒的车,驾驶员当然非他莫属,王梦晗坐在副驾驶,而孟子涛他们三个男人就坐在后排座位。 跟程启恒说了地址,老六就对着李桥生说道:“我说老李,你平时不是挺积极的嘛,怎么今天居然这么慢了?” 李桥生说到:“来的时候碰到薛文光了,他拉着我聊了一会。” 老六闻言眉头轻皱:“你不会把咱们今天的事情告诉他吧?” 李桥生没好气地说道:“我老李是那样的人吗?” 老六说了句玩笑话:“我看你就是那种人!” “开门,我要下车!”李桥生一脸悲愤地说道。 老六冷笑一声:“程少,麻烦你靠边停车,让他下去。” 李桥生马上表情一变,满脸堆笑着说道:“技痒而已,忍不住表演了一下。” 老六展颜一笑:“我也忍不住表演了一下。” 大家轻笑了几声,觉得有老六和李桥生在,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怎么寂寞了。 据老六介绍,这次他们去的地方,是邻市郊区下面的一个村庄,开车大约三个多将近四个小时的样子。 由于大家出发早,而且一路畅通无阻,车子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不过才九点刚过没多久。 还没到目的地,孟子涛就透过车窗,看到零星的几座江南风格的老民居。现在像这样的老民居,大部分都已经拆掉了,就算没有拆掉,因为年久失修,想要看到一座保存完好的建筑也不容易。 汽车在一座四水归堂式的宅院前停了下来,大家陆续下了车,老六就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看起来有些消瘦,而且眼神不太好使的样子。 老人眯了眯眼神,看到是老六,显得很高兴,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大家走进了院子。 江南民居普遍的布局方式和北方的四合院大致相同,只是由于江南一般人口密度较高,又要求少占农田,所以一般宅院的布置紧凑,院落占地面积较小,以适应当地的特点。 江南民居的住宅的大门多开在中轴线上,迎面正房为大厅,后面院内常建二层楼房。由四合房围成的小院子通称天井,仅作采光和排水用。因为屋顶内侧坡的雨水从四面流入天井,这也正是“四水归堂”这个名称的由来。 四水归堂的结构很漂亮,让第一次接触的孟子涛心情很是愉悦。一路打量着房屋内的景致,大家就来到大厅。 老人请大家入座之后,就用早已准备好的茶杯为大家倒茶,不过考虑到老人的眼神不太好使,老六抢着倒了茶。 老人姓曹,他对着大家说道:“情况老六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 具体怎么回事,昨天吃饭的时候,老六已经跟大家说过了。简单来说,就是儿子败家所致。 要说这位曹大爷也是能人,九十年代那会,硬是自学了股票,让自己存的养老金翻了十几倍,这些钱对他来说一辈子都花不完。 到了两千年那会,曹大爷的老伴去世了,觉得的孤独的他,偶然间接触到了古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之后几年,收藏了不少东西,其中不乏一些精品。 如果不是因为他突发眼疾,说不定现在还活跃在古玩市场上。 除了眼疾之外,曹大爷还有一个烦恼,那就是他的小儿子。他这个小儿子是他四十多岁的时候生的,老来得子,所以非常宝贝,这样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恶习,让曹大爷夫妻俩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曹大爷的小儿子结了婚平静了几年,最近居然又染上了赌博,把家底都输光了,老婆孩子也都跑回了娘家。这还不算,他又打上了曹大爷那些古玩的主意。 老话说的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曹大爷眼神又不好使,于是他马上就做了决定,把古玩全都换成钱,分掉算了,反正他有退休金,也不怕饿死。 见大家点头表示知道,曹大爷长喟然长叹:“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 孟子涛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宠出来的祸,所以说,对小孩子太宠爱,往往会生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自己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想这些干嘛!” 正当孟子涛心里犯着嘀咕的时候,曹大爷就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我那些东西,只要价钱合适,你们就拿走,省得被那兔崽子惦记。”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拎着一个菜篮子走了进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曹大爷请的佣人。 曹大爷有钱,眼神又不好,不请佣人才不正常,孟子涛刚才还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是去买菜了。 一行人跟着曹大爷走到旁边的房间,打开门,就见里面一尘不染,看模样应该是经常打扫的,可见曹大爷确实是爱古玩之人。 孟子涛看到曹大爷脸上的一丝怅然之色,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太过混账,也许这些东西曹大爷到死也不会卖掉吧。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官帽椅 就算再不舍,曹大爷也知道就凭家里的情况,最终这些自己精心收藏的古玩,肯定会落入别人的口袋,于是他一咬牙,说道:“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们先看看吧。” 说完,他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家点了点头,随即就朝各自感兴趣的目标走了过去。 孟子涛朝一件木制雕像走了过去,没办法,曹大爷可能因为兴趣等方面的原因,屋子里都没有几件文玩,而位置又靠近程启恒,孟子涛也只能先让程启恒看过之后再说了。 这是一尊木雕武士像,武士凝眉怒目,按剑而立,雕像头戴兜盔,两面加装护耳;上身穿护肩披膊,肩和膊之间的连接处有兽面吞口;身甲有护心境,用以增强防御;下身膝裙较短。这种形式的武士装束,应该是宋代的风格。 另外,在武士像的表面,可以看到有彩绘的痕迹,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大部分彩绘都已经脱落,另外武士手中的剑也只剩下了剑柄。 孟子涛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尊雕像,和脑海中的一些资料对照着,来判断这件雕像的真伪和年代。 孟子涛现在看东西,一般都是先凭自己的眼力观察,再使用异能。毕竟这异能虽然方便、准确,但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来历不明,他心里担心万一哪天就没了。 正因为有这着这样的危机感,孟子涛才想要千方百计的锻炼自己的眼力,提高自己的鉴定水平。等到自己有了王之轩那样的水平,就算没了异能,也能在古玩这行混个风生水起。 观察了三五分钟,孟子涛就使用了异能,他暗自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宋代的武士像,价值也和他判断的不多,在三万左右。 想了想,孟子涛就把这尊武士像放在备选的位置,但却没有势在必得的想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尊雕像大了一些,有将近一米左右的高度,拿回去实在不太方便。 武士像旁边,摆放的都是家具,孟子涛目光一扫,发现这些都是软木家具。 在家具市场上,大家应该都听过软木和硬木两种家具,但什么是软木,什么是硬木?怎么区分软木和硬木?相信许多人对此都相当的疑惑。就像孟子涛,没有接触古玩这行以前,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区分这两种家具 事实上“软木”和“硬木”不是以木材质地的软硬为唯一标准,软木家具有相当部分家具也是非常硬的。 那为什么又这么分呢? 其实,“软木”是科学上的名称,比如,“软木”包括楠木、榉木、柏木、核桃木等,每一种都能找到相应的树,比如楠木就是楠树,榉木就是榉树等等。 而“硬木”其实是文学上的名称,比如硬木包括紫檀、黄花梨、红木、鸡翅木、铁力木、乌木等,没有一颗树的学名叫做铁力树,也没有什么树叫乌树。再次说明一下,这里说的是学名,像黄花梨的学名就叫做降香黄檀木。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在我国,软木家具其实都是本土土生土长的树木,所以大家都能知道木材的名字。而硬木,除了琼省的黄花梨之外,其它基本都是进口的。 正因为这样,古人在见到进口的木材之前,没有见过它们的全貌,只见过树干,因而它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名称,就起了一个文学名字。文学名字一般都会起得很好听,比如紫檀,寓意紫气东来。 后来民间就形成了把从外面运进来的木材称为“硬木”,本土产的就叫“柴木”。再后来“柴木”又被称为“软木”。 想着“软木”和“硬木”的解释,孟子涛心里想道:“这硬木的价格之所以比软木贵多了,其中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孟子涛就观察起了眼前这些软木家具,软木家具便宜对他来说也不错,至少他能买的起不是? 只是让孟子涛有些失望的是,曹大爷这里的家具,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具不说,品相也不太好。 其实这也正常,因为软木家具,经历太多年份,一般品相都不怎么好,要么变了形,要么缺胳膊少腿,模样实在不咋滴,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印象。从这一点来说,硬木家具比软木家具更受欢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模样不怎么样的软木家具,孟子涛心里可没什么想法,不过既然看都看了,他就准备把这几件家具都看完。 很快,孟子涛就看到了最后一件家具,是一张官帽椅。 官帽椅以其造型酷似古代官员的官帽而得其名。分为南官帽椅和四出头式官帽椅两种。 南官帽椅的特点是在椅背立柱和搭脑相接处作出软圆角,由立柱作榫头,横梁作榫窝的烟袋锅式做法。椅背有使用一整版做成”S”形,也有采用边框镶板做法,雕有图案,美观大方。 而四出头,实质就是靠背椅子的搭脑两端、左右扶手的前端出头,背板多为“S”型,而且多用一块整版制成。 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好奇的是,眼前这张官帽椅的造型有些独特,靠背跟常见椅子不同,是两根直形的枨子的中间,由两道有间隔的小横枨子连接,组成一个方框,这方框上仍有藤子的痕迹,应该是放藤子面的。 孟子涛对家具其实并不太精通,他也不清楚这种形式的含义,但他可以推算。 孟子涛知道这种藤子面的椅子,一般年代早,而且从这张椅子的式样来看,很可能是明代的。 但他以前见过的明代的官帽椅又没有这种形式的,那就还可以往前推,有可能是明初或者更早些时候的。 不过,这张椅子是用榆木制作的,实在很难想象比明代还早的,再说了,官帽椅是明代才有的,更早也不可能会有。 这么说来,眼前这张很不起眼的官帽椅,就有可能是明代早期的官帽椅。 想到这,孟子涛心中不禁一喜,这可是明代早期的官帽椅,他还从没在市场上见过,而且在博物馆也非常罕见。这不就意味着这东西有很高的文物价值吗? 况且,物以稀为贵,既然少见,那就意味着这东西有价值,说不定有他的机会呢? 片刻后,孟子涛的心就平静了下来,现在这一切还只是他的猜测。而且,就算他猜对了,如果曹大爷也知道它的价值,那他也没钱把它买下来。 半响,孟子涛站起身来,走到曹大爷面前,指着那张官帽椅问道:“大爷,不知道那张官帽椅多少钱?” 听到孟子涛率先开口,大家都抬起头来看去,发现孟子涛居然问的是这么一张其貌不扬的椅子,心里就有些奇怪。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大家也不方便询问,就没有过去。 曹大爷顺着孟子涛的手看了过去,可能是因为看不太清楚,皱了皱眉头,就站起身走到椅子跟前,看到孟子涛居然问的是这张椅子,心里同样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他也知道古玩这行的规矩,并没有多问,稍稍想了想,说道:“就两千吧,怎么样?” 孟子涛心里一喜,摇了摇头道:“大爷您也看到这张椅子的品相,而且又是榆木的,两千这个价格实在太贵了。” 虽说,以异能给出的价值而言,两千这个价格完全捡了个大漏,但在商言商,生意是生意,慈善是慈善,比曹大爷可怜的人不知多少,难道这些出售古玩的时候,都以市场价给他们?那还做什么生意? 孟子涛觉得,他做生意就只要童叟无欺,不搞什么歪门邪道,问心无愧就行了。 曹大爷也摇了摇头:“小伙子,想必你也是看中这张官帽椅是藤面的,那你应该知道这张椅子的年代久了。况且,实话跟你说,这张椅子是我几年前买的,当时就花了好几百,我藏了几年,卖两千也很正常吧。” 这几年时间,古玩的行情确实大涨,许多东西的价格也成倍上升,以前卖几百,现在卖几千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那肯定要东西好才行。 为了不显得突兀,孟子涛又还了几次价,但曹大爷好像吃定了他,不肯松口。既然如此,孟子涛也就答应了下来,并且,马上把钱付给了曹大爷。 看到接过钱的曹大爷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孟子涛知道自己的表现实在太急了,引起了曹大爷的怀疑。但面对一个三四十万的漏,像他这样的家庭出生,怎么可能淡定的了,他觉得自己能有现在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 现在东西到了手,孟子涛差点忍不住就大笑起来,好在他的控制力不错,而且自己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他也不敢节外生枝。 曹大爷虽然有些疑惑,但他心里实在不觉得这张其貌不扬的椅子,有什么珍贵的,于是又走回门口坐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曹大爷家的佣人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当大家看清对方是谁,顿时一愣……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巧遇 孟子涛看到走进来的人,微微一愣,因为其中一人正是先前打碎他玉佩的那位张老板,张景强。 这不但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巧,程启恒他们也同样如此。 接着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张景强最近在这里有个工程要处理,这个工程的施工方副经理是曹大爷的大儿子曹锐。曹锐听说张景强喜欢古玩,正好父亲要把多年的收藏出售,于是就和张景强说了一声。 张景强怎么可能没兴趣,二话不说,就坐车过来了。 张景强的到来虽然有些意外,好在大家都认识,而且关系不错,就算有利益冲突,大家友好协商一下也就行了。接下来,大家又各顾各的看起了东西。 过了十几分钟,那佣人又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而且让大家产生了刚才同样的表情,因为其中一人居然是薛文光。 见此情形,大家下意识的看了看李桥生,只见李桥生一脸错愕,心中更是苦笑连连,怎么可能遇到这么巧的事情。 好在,事实并没有让李桥生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看到三人进来,率先发难的是坐在门口的曹大爷,他对着其中一位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青年,训斥道:“你到这里来干嘛,给我滚!” 那青年腆着脸笑道:“爸,咱们有话好说嘛,这位是卢老板,他想看一看您的那尊黄花梨寿星摆件。” 曹大爷断然拒绝道:“没有!” 青年见此连忙凑到曹大爷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马上,曹大爷的眉头就舒展了一些。 “真的?”曹大爷语气之中有些不信。 “真的,不然我天打五雷轰!”青年举着手发誓道。 曹大爷沉吟了片刻,说道:“姑且信你一次,不过我最多只能让你们价高者得,而且就只有那一件东西,不知你们同意吗?” 薛文光看到孟子涛等人,心里暗道一声晦气,听到曹大爷这么说,他就看向了旁边一位穿着考究,神态有些傲然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随后就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曹大爷就站起身来,向孟子涛等人拱了拱道了声歉,并表示今天他们每人买的一件东西,最后结算时,都可以打一定的折扣。 曹大爷既然这么做,大家也没什么异议,而且就算曹大爷不打折扣,他们又能怎么样? 另外,曹大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先前跟老六说过,今天就他们几个。刚才大儿子带来的张景强,大家都是朋友也就算了,现在小儿子又带人来,而且还指名道姓要那尊寿星像,他既然答应了,就觉得得有所表示才行。 既然中年男子的目标是寿星雕像,大家就把目光转移了过去,发现那尊雕像此时正好在张景强手中。 雕像是取一块随形木雕刻而成,木质看起来应该是上好海南黄花梨。 以表现来看,雕像的创作时间应该不远,姓名是谁不得而知,但整体看起来刀法流畅、取料精致、雕刻独特、技艺精湛,由此可以看出作者的水平应该不输于大师。 大家想必对黄花梨(海黄)并不陌生,因其成材缓慢、木质坚实、花纹漂亮,始终位列五大名木之一。 黄花梨在明末清初就已接近绝迹。清宫曾经储存了一些黄花梨木材,在乾隆退位时用去大半以置办“乾隆花园”,在袁世凯登基时则彻底用尽。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如此,那市场上的黄花梨又是哪来的? 其实,这里面有个误区,黄花梨确实很珍贵,但珍贵的是那种大料,小苗还是有的。而大料需要什么时候才有呢,据介绍,新种植的海南黄花梨成材需200多年,所以海黄原料的断层持续时间可能会达到200年。 现在市场上的大料,一般都是以前的散旧家具和农具老料,以及一些从药材商手上获得的囤积料。正因为这样,黄花梨的价格才在近几年疯涨。 所以,别看曹大爷这尊寿星雕像是近些年雕刻的,但就凭它是用长近六十公分的上好大料制作的,价格也便宜不到哪去,更何况作者还是位大师级别的人物呢? 趁着大家一一鉴赏期间,孟子涛也从程启恒嘴里得知了那中年男子的名讳。 此人名叫卢长代,同样也是陵市人,做的是建筑方面的生意,身家有数千万。 卢长代在这里也有不小的生意,估计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认识曹大爷的小儿子。 由于卢长代的关系,薛文光是第二个上手的,鉴定过后,他就开始打量起屋里的东西来。没一会,他的眼睛就是一亮,快步朝着孟子涛先前买下的那张官帽椅走了过去察看起来。 对于薛文光的举动,孟子涛一直注意着,见此情形,他也连忙跟了过去,淡淡地说道:“薛掌柜,不知道你有何贵干啊?” 薛文光抬起头来,冷笑道:“我看下这张官帽椅,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孟子涛说道:“这张官帽椅现在的主人是我,你觉得有没有关系?” 薛文光被这话噎了一下:“你把这张椅子买下来了?” “当然,钱都已经付过了!”孟子涛嘿嘿笑道。 薛文光沉默了片刻,突然展颜一笑:“孟老弟,不知这张椅子你花了多少钱啊?” 孟子涛想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就说道:“两千。” 薛文光突然开口道:“这张椅子我也很喜欢,五万块钱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死死地盯着薛文光,看得薛文光浑身发毛,这才说道:“薛老板如果真想要的话,再加一个零我让给你。” 薛文光看着孟子涛,半响,他才呵呵一笑道:“这样啊,那我再考虑一下,到时我打电话给你。” 孟子涛说道:“那薛老板得尽快哦,不然的话,我可等不及的。” “一定!”薛文光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向雕像那边走了回去,只是从他刚刚放松的拳头来看,他心里肯定不平静。 由于刚才两人说话声音不大,关注着寿星雕像的大家都没怎么听清。 于是,等薛文光走到自己身边,卢长代就开口问道:“薛师傅,怎么回事?” “没什么,叙叙旧而已。” 薛文光当然不能把自己想占便宜没占成的事情说出来,但心里则有一股把孟子涛捡漏的事情,告诉曹大爷的小儿子的冲动。不过,这股冲动还是被他压了下来,如果他真这么做的话,那他今后也就别想在古玩这行混了。 卢长代明显不相信薛文光的说辞,不过既然薛文光不想多说,他当然也不会多问。 等孟子涛回去之后,没一会就轮到了他,他小心的把雕像拿到手中,感觉就有些不对,接着,他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一动,就不动声色的把雕像还了回去。 这时,张景强开口问道:“大爷,能否问一下,这尊雕像您是从哪里来的啊?” 曹大爷说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件器物,一开始其实是我的一位朋友问我借钱抵押在我这里的,后来他得病死了,这东西就归我了。据他说,这东西是他在琼省请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师傅雕刻的。” 听了曹大爷的话,卢长代就问道:“大爷,那你知道那位老师傅叫什么名字吗?” 曹大爷摇了摇头:“名字我到不太清楚,当初他借的钱也不多,光是这段黄花梨都绰绰有余,所以我也没多问,好像是姓梁吧,你们也可以亲自去打听一下。” 见大家点了点头,过了片刻,他就接着说道:“既然你们没什么要问了,那你们就开始竞价吧。” 大伙对视了一眼,却都不想第一个开口。 说起来,对现场的每个人说,掏宅子这种事情,最好就只有自己人。因为如果有两方或者是几方的话,大家同时看中一件物件,自然是价高者得。卖家也会因买的人多,多半会坐地起价,所以这种情况多数是买家吃亏。 关键这卢长代身家数千万,也就意味着实力雄厚,如果看上了同一件东西,更加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好在,曹大爷为人比较仗义,只让卢长代竞争那一尊寿星雕像,不然大家肯定会吃更多的亏。 见大家都不说话,曹大爷就有些等不及了,说道:“我起个价吧,三十万,如果你们再不说话的话,那这东西我也不卖了。” “五十万!”张景强马上就高了二十万,别看二十万不少,但其实也就只一半都不到的价格而已。 卢长代也不想一次就把价格升到顶,就说道:“八十万。” 接下来,除了程启恒报过两次价之外,就只有张景强和卢长代两个人竞争,没一会,价格就升到了一百八十八万。 张景强沉默了片刻,说道:“200万!” 卢长代嘿然一笑:“201万!” 张景强皱了皱眉:“205万!” “206万!” “210万!” “211万!” 见卢长代老是比自己多一万,张景强心里忍不住冒起火来,正当他准备加价的时候,却看到孟子涛偷偷地给自己施了个眼色……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紫檀柳 发现孟子涛在偷偷地给他施了眼色,张景强心中一动,沉吟了片刻之后,就叹了口气,表示不跟了。 卢长代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但正当曹大爷准备开口的时候,薛文光却抢先开口道:“等等,大爷,能否让我再看一下!” 曹大爷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他又不能不答应,于是语气有些不客气地说道:“这次看认真一点!” 薛文光干笑一声,就拿起雕像看了起来,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先前注意到了孟子涛的动作,为了安全起见的关系。 仔细观察了一番,薛文光虽然还是没有看到不对的地方,但因为孟子涛的动作,让他心里总觉得不太放心。 这个时候,他抬起头来,又看到了孟子涛眼神之中的一丝嘲笑之色,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暗叫一声“糟糕”,看来自己是上了孟子涛的当了。 说来也是,就孟子涛这种穷光蛋,怎么可能会玩的起黄花梨?这根本就是想让自己疑神疑鬼,从而放弃这一尊雕像,就算不放弃,也可以让自己丢些脸面。 薛文光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想到自己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不由火冒三丈,但此时此刻,却根本拿孟子涛没什么办法,真是万分憋屈。 “好小子,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薛文光暗恨不已,接着就向卢长代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卢长代皱了皱眉头,心里对薛文光有些不满,你刚才不仔细看,现在检查了一遍又没问题,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要不是看在薛文光这么做是为他好的份上,回去之后,他非得扣薛文光的掌眼费不可。 既然先前曹大爷有那样的要求,卢长代给曹大爷的银行卡转了帐,并且确认无误之后,就拿着雕像走了。 走了卢长代他们,大家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于是又接着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 说起来,曹大爷的眼力还不错,五六十件东西里面,居然只有两成是赝品或者高仿。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曹大爷请人鉴定过的关系。 最后,钱带的最少的孟子涛,都花了两万多,买了五件东西,加上那把官帽椅一共六件,更别说其他人了。 最后算下来,大家林林总总一共买了三十多件,把这里真品拿下大半。由于东西太多,再加上有几件大件,大家还叫了一辆货车。 把所有东西处理好,曹大爷就邀请大家在他这吃饭,由于盛情难却,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就答应了下来。 菜过五味,曹大爷就对着孟子涛说道:“小孟是吧,你能否说一下,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然,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孟子涛心道,自己难道做的那么明显,居然他都看到了?但再一想,有句老话叫做人老成精,看到刚才自己做的小动作到也正常。 他想了想,觉得曹大爷既然这么问了,而且买家又不在这里,他说出来也没什么,就说道:“大爷,我说的不好还请见谅啊!” 曹大爷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孟子涛说道:“那尊雕像我有些看不好。” 在古玩这行,由于要顾及店家的脸面,所以就算看出东西不对,也只会说“看不好”、“看不准”、“有妖气”等话语。 虽然已经猜到孟子涛会这么说,但大家还是觉得很奇怪。 张景强忍不住问道:“小孟,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孟子涛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根本不是黄花梨,其实是一种叫做紫檀柳的木材。” “紫檀柳?” “什么是紫檀柳?” “小孟,你不会说的是紫檀瘤吧?” 见大家都显得很疑惑,孟子涛就说道:“不,我说的就是紫檀柳,这是一种新兴木材,心材色深红至紫红,边材为白色,木纹甚密,多扭曲,细看呈鳞片状缎纹交错,棕眼不明显,看起来有些像黄花梨。” “原木去掉白皮,纹路好的紫檀柳,和黄花梨非常相似,甚至比海黄的“眼睛”和“鬼脸”还多。有些极品紫檀柳,做成成品打磨之后,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程启恒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居然还有这种木材,小孟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两个月前,我买到一串紫檀柳仿黄花梨的手串,以为捡了个漏,回去一看,却发现有些不对。后来我就专门去网上查了知道,这才知道,现在又出现了紫檀柳这种木材,而且价格和松木差不多,不过几千块钱一吨。” 张景强讶然道:“不是吧,如果这样的话,那市场上要不了多久,就会大批量出现这种紫檀柳仿制的黄花梨了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也有可能,不过大家也不必这么担心,我在网上查过,也问过朋友,真正像黄花梨的紫檀柳非常稀少,而且紫檀柳树干不空的极其少见,一般只能做成手串之类的小件。况且,紫檀柳和真正的黄花梨也有不少区别。” “孟哥,快说说。”王梦晗连忙说道。 孟子涛点头道:“一看重量,紫檀柳的重量很重,一上手基本就能感觉出来。而且紫檀柳入水即沉……” 听到这,老六就开口说道:“小孟,好像有些不对吧,刚才那尊雕像,我也没见得有多沉啊。”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你们刚才可能没注意,其实那尊雕像是空心的,底部做过处理。可惜东西不在这里,不然就能更了然了。” 程启恒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印象,好像底部确实有些不太自然,和周围有些不太协调。” 曹大爷皱着眉头说道:“那尊雕像我看过少说也有几十遍了,并没觉得什么不自然的啊,再说了,如果做过处理的话,又怎么做到和黄花梨一致呢?” 老六说道:“这可不难,市场上有一种‘贴皮’的技巧,就是把很薄的黄花梨料贴在酸枝木或其它比重相当于黄花梨的木材上,正反两面颜色、纹理完全对应一致。这种做伪的手段,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曹大爷有些呆愣,说道:“这么做确实可以,不过这些人也实在太过无所不用其极了吧?” 老六说道:“嘿嘿,这有什么,为了赚钱嘛!” 孟子涛心道,赚钱无可厚非,但现在有些人,为了赚钱可把良心都丢了。 在大家的示意下,孟子涛接着说道:“除了重量之外,两者在棕眼上也有不少的差别。具体来说,紫檀柳的棕眼很小,甚至没有棕眼。而黄花梨除了极品好料,还是有一些棕眼的。大家想一像,刚才是不是没看出多少棕眼?” 大家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如孟子涛说的那样,基本没什么棕眼,他们刚才还以为是极品好料,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另外,黄花梨油性很足,木性稳,所以一般表面不会出现那种风干的浅裂。但是紫檀柳因为油性不足,而且木性不稳,时间长了料子就会发干,所以原料表面很多风干的浅裂纹。” “在颜色方面,紫檀柳的颜色深沉混浊并且偏冷色调,色泽分布散乱;而黄花梨的木材色底干净,清澈明亮,十分稳定。不过这一点,由于打磨、抛光等技术的运用,有些不太明显,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还有,就是纹路上面的差别。紫檀柳纹理显得僵硬,木纤维粗犷,但纹理多显得杂乱。主要纹理密集由紫黑、红褐、淡黄、线条状或密点状构成,纹理分布不均匀,且不清晰,缺乏动感和层次感,没有黄花梨表现得那么富有美感。” “而黄花梨的纹理非常丰富,变化无穷,颜色渐变。纹理颜色有象牙色、黄色、紫黑、黄红等多种颜色共存,无论线条如何变化总是清晰分明。除此之外……” 孟子涛一口气讲了好几个黄花梨和紫檀柳的不同之处,有了这些对比,哪怕实物不在这里,大家仔细回忆之后,多少能够发现一两点差别。 这么一来,大家哪还不明白,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那尊雕像确实是使用紫檀柳制作的。 这让张景强非常庆幸,要不是因为孟子涛的提醒,说不定那尊雕像就落入他的手里了,那可不是几百几千块的损失,而是两百多万啊! 想到这,张景强连忙向孟子涛敬酒表示了感谢。 “没想到士别三日还真是刮目相看了。”程启恒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笑道。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也就因为这是新出来的木料,如果泛滥了,你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就像孟子涛说的这样,正是因为这是一种新的木料,古玩这行听说的人都没几个,所以大家才忽略了一些不对劲的细节之处。 要是这种紫檀柳随处可见,大家都对它有了认识,基本上都不会认错,更别说让薛文光这个眼光毒辣的行家打眼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担忧 由于要回陵市,吃过午饭,大家把东西装上车就告辞了。 在门口看着三辆车相继离开,曹锐脸上露出了忧色,说道:“爸,我听说那卢老板心眼比较小,而且性格比较阴险,您看咱们是不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曹大爷就摆了摆手,打断了儿子的话:“没必要,古玩这行可不兴什么退货不退货。而且,我又不知道这东西有问题,就算打官司,他也别想退货。” “再说了,他可以退货,我能退货吗?难道东西只能压在我手里?还是说,你不想要这个钱了?” 曹锐听父亲这么说,一想也对,没道理一定要自己吃亏啊!况且,这可不是几千几万,而是两百多万,他心里也不舍得放弃。 再说了,卢长代对普通人来说确实算是大老板,但在他们这些接触面广的人眼中,千万级别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就说张景强手头的钱就比卢长代多,据他所知,张景强其实是位亿万富翁,只不过张景强为人低调,外界知之甚少而已。 而且像卢长代这样的有钱人,他也认识不少,有些关系还不错,到时卢长代真要找麻烦,他也有办法应付。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卢长代并不是本地人,如果是本地人的话,曹锐可就要掂量一下了。 话分两头,程启恒开着车,嘴里问道:“子涛,你先前买的那张官帽椅应该有些门道吧?” 孟子涛笑道:“刚才搬到车上去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程启恒摇头失笑道:“你小子眼睛可够毒的,而且手太快,不然我非得和你争上一争。”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哪敢让你看到再出手啊!” 这时,王梦晗精通的是瓷器,对古家具并不在行,听了两人的对话,就十分好奇地问道:“我说,那张官帽椅到底是什么来历啊?难道还是件宝贝?” 程启恒一脸可惜地说道:“确实是件宝贝,那张椅子造型比较独特,应该是明代早期的样式,我认为,很可能是永宣时期的遗留物,国内十分罕见。” “我以前也只是在拜访一位长辈时,在他家里见过类似的一把,而且他那把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已经不怎么完整了。就算这样,他买的时候,花费也要上万,那还是三年前的事情,我估计子涛的这把官帽椅,现在得值四五十万吧。” 孟子涛笑着摇头道:“这可不一定,除非遇到特别喜欢的,不然五十万可能哆呛。” 李桥生羡慕地说道:“你也不想想你才花了多少钱,才两千块钱,就算四十万那也是大漏啦!” 老六也不无羡慕地接过话道:“这一趟我们加起来,赚的钱都没有你多。” 孟子涛笑嘻嘻地拱了拱手道:“运气,完全是运气!” 程启恒说道:“得了吧,一次是运气,两次也可以说是运气,但次次说运气也说不过去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那不然怎么说呢?说起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运气很差,说不定那时运气就在积累,现在厚积薄发呢?” “你就扯吧!”程启恒对此嗤之以鼻,接着说道:“对了,先前薛文光也去看了你这把官帽椅了吧,当时你们说什么了?” “还能怎么,想占我便宜呗!”孟子涛冷笑一声,就把先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了孟子涛的叙述,大家全都十分无语,一般人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情。 王梦晗讶然道:“不会吧,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居然干的出这种事情!” 程启恒嗤笑一声,说道:“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你难道没有听说,以前他为了赚钱,还忽悠过孤寡老人。当时梅叔正好看到,说了他两句,他还埋怨梅叔多管闲事,气得梅叔气得差点就报警告他诈骗。” 自从明白了薛文光的为人,孟子涛就从一些熟人嘴里打听到了薛文光的一些往事,程启恒说的事情他也听说过。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当时薛文光还是一位落魄的古玩小贩,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程启恒说的那位孤寡老人,听说老人有上万存款,他就惦记上了。 从那以后,他一直对那位孤寡老人嘘寒问暖,经常去老人家帮忙什么的,以博取老人的信任。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薛文光就拿着一件古玩去老人家,说他家里出了事,急需一笔钱,希望老人能够帮他,他愿意用古玩抵押,并且到期还会还老人家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正当老人准备同意的时候,程启恒口中的那位梅叔恰巧过去窜门。 梅叔真名叫梅志明,是一位资深的古玩收藏家,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这个骗局? 话说,梅志明的父亲和这位孤寡老人是好友,因此,一般两三个星期就会过来看望老人。这次因为有事,时间就隔的久了一些,没想到居然遇到这种事情,梅志明火冒三丈之余,就发展骂了薛文光一顿。 后来就像程启恒说的一样,要不是薛文光苦苦哀求,再加上老人觉得薛文光可怜一时心软,薛文光早就身陷囹圄了。 得了这次的教训,薛文光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但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过是由明转暗了而已。 孟子涛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唏嘘不已,觉得先前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其实,这就像一首诗中说的那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回到古玩街,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大家把东西从货车上搬了下来,直接放到了正一轩。 由于有事,老六和李桥生拿着东西先行告辞,这回掏宅子之行,虽然没有捡上什么大漏,但他们的收获也不少。 就说老六,虽然没买几样东西,但每个人都要给他拉纤的费用,加起来也有两万多,抵的上他摆上几个月地摊的收入了。 听女儿简单讲了今天的遭遇,王之轩就连忙鉴赏起了那张官帽椅,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对着孟子涛笑道:“你小子的运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确实是永宣时期遗留的官帽椅,具有非常高的文物价值。怎么样,要不要帮你联系人?”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那就麻烦王叔您了。” “你先等等,我帮你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说完,王之轩就去联系了一位朋友,等他收起手机,就笑着说道:“你先在我这等一会,他一会就来。” “没问题!”孟子涛连连点头。 接下来,王之轩又把其它的东西看了一遍,期间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孟子涛一边听,一边把话牢牢地记在脑中,像这样的经验之谈,可不是书本止能够看得到的。 王之轩联系的朋友叫做马星纬,也是陵市的一位资深藏友,他主要收藏的就是各类古家具。据说,他手里光是各类家具的估价,都已经超过三个亿,算是陵市古玩收藏界的大腕级人物。 马星纬匆匆赶来之后,就马上鉴定了那张官帽椅,结果非常满意,就和孟子涛商量起了价钱。 一番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之后,最终以四十五万成交,虽然没有到达五十万,但这个价格孟子涛已经非常满意了。 马星纬对这个价格也很满意,就给了孟子涛一张自己的私人名片,说以后如果发现什么好的家具,一定要联系他,价钱好商量。 孟子涛当然应了下来,这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人脉啊! 由于路途的劳累,孟子涛等人只是在饭店里简单的吃了一顿晚饭,就分开了。 临走之前,程启恒叫孟子涛小心薛文光和卢长代,担心他们知道东西不对之后,来找孟子涛的麻烦。 孟子涛表示自己会注意的,其实对他来说,薛文光还好说,因为不能拿他怎么样。但卢长代就不同了,有钱,人脉又广,暗示一下,就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而孟子涛只是普通人家,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意识到这些,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先前就不应该为了出气搞那样的小动作。 “自己还是太年轻,不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啊!” 看到孟子涛眼中的担忧之色,王之轩呵呵一笑道:“小孟,这事别太担心,如果卢长代敢用什么歪门邪道来对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来帮你处理。” 程启恒接过话道:“子涛,刚才我那么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卢长代毕竟是生意人,他就算想要把火撒到你的头上,也不敢做的太过。当然,如果你发现情况不对,一定要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们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 见他们这么说,孟子涛马上表示了感谢,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但老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卢长代突然发了疯,做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呢?就算王之轩他们能帮自己,那也是事后了。 所以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自己也实力雄厚,又怎么可能会担心卢长代的报复?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还钱 回去的路上,孟子涛心想,自己拥有异能,只要时间足够,根本不用担心卢长代的报复,但关键,卢长代会给他时间吗? “也不知道卢长代买那尊雕像是拿去干嘛的,希望能晚一些发现雕像有问题吧。” 孟子涛如是想道,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短时间他达不到让卢长代忌惮的高度,那他也只能先提升自己的武力,这样遇到紧急情况多少也能应对一下。 他得到了那本古法太极拳不同与当代太极拳,健身的同时,也可以技击,只不过,想要有所成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达成的。 关键还是时间啊! 孟子涛长叹一声,这次的事情除了让他觉得自己弱小之外,还有就是意识到自己做事太幼稚,为了一时之快,给自己带来自己难以解决的麻烦。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后悔也没用,但今后自己一定要吸取教训,做事之前最好多想想,千万不要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情了。 接下来几天,孟子涛每天都花不少时间在学习拳法上,成果到也斐然,他估计,照这样的进度,他只要半个月的时候,就能把拳法全部学会。 但孟子涛还是觉得不满意,因为这只是把拳法学会而已,等到能够实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行。 只是这种事情,又不能一蹴而就,孟子涛哪怕心里再急迫,也没有用。 况且,因为这段时间把重心放在拳法上,孟子涛都没什么心情和时间去古玩市场,这样一来,又耽误了他的赚钱大计,让他有一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感觉。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太极拳确实要练,但每天花上一个小时也差不多可以了,自己的主要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古玩上面。 ………… 9月2日,星期二,多云。 今天是父亲出院的日子,把医院的事情都处理好,孟子涛一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坐出租车回了家。 “呼!还是家里好啊!” 孟舒良回到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笑意。 孟子涛接过话道:“嘿嘿,老话说的好,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嘛!” 说着,他就拿出一张存折交给父亲,说道:“爸妈,这是我给你们的。” “干嘛?”孟舒良有些好奇地接过存折,打开一看,脸上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怎么了?”徐苹凑过去一看,接下来的表现也和丈夫差不多。 过了片刻,孟舒良回过神来,抬起头来说道:“小涛,这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运气好赚的。”孟子涛嘿嘿一笑,就把上个星期掏宅子的事情跟父母说了一番,接着说道:“爸,妈,这三十万你们拿着,今后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你们操劳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享福了。” 算上出售官帽椅的钱,他手里有五十多万,于是就给了父母三十万,剩下二十多万用来捡漏和低买高卖,有异能的帮助,他相信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凑齐开古玩店的钱。 听儿子这么说,孟舒良夫妻感到很欣慰,儿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孟舒良就说道:“好吧,这钱我们就收下来……” 孟子涛听到这里,连忙说道:“爸,这钱是我给你们用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千万别用在我身上,将来我开店和结婚的钱,我自己会解决的。” 还真给孟子涛说对了,孟舒良的想法,除了一部分留下来作为后续治疗的费用之外,剩下的钱他确实准备将来给孟子涛开店或者结婚时用的。 虽然被孟子涛说中了,不过孟舒良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他挥了挥手:“行了,这事我不用你教我,你就安心忙你的事吧。” 孟子涛无奈一笑,他可知道,别看父亲平时很好说话,但只要决定下来的事情,可很难改变。不过,等到自己赚了成百上千万,想必应该能改变父亲的想法。 孟舒良接着说道:“既然咱们家宽裕了,我想咱们回趟乡下,去把问你大伯他们借的钱还掉。” 还钱是应该的,不过对于父亲回乡下,孟子涛持反对态度:“爸,还钱的事情我和妈就行了,您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孟舒良说道:“我一个人在家干嘛?而且,医生不也说了,要多动动。” 孟子涛说道:“多动动那是应该的,但您开了刀,满打满算才三个星期,您觉得就您这样的状态能回乡下?” 徐苹接过话道:“老孟,你能不能别老是自说自话啊,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得替我们娘俩考虑一下吧?” 面对母子俩的声讨,孟舒良马上就败下阵来,说道:“得,我在家总行了吧。” 说着,他心里遗憾的叹了口气,本来,先前儿子说要去还钱,他之所以没同意,就是想着自己出院之后亲自去感谢,没想到还是没成。 孟子涛笑着说道:“爸,您想感谢大伯他们也不急于一时嘛,等过年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拜访,到时小姨也回来了,不也方便一些嘛。” 孟子涛的小姨名叫徐果,嫁到了北方,难得才回来一趟,上回徐苹打电话去借钱,她二话不说,就借了一万。 这一万对一些人来说是不多,但孟子涛的小姨也是工薪家庭,除了还房贷,还要供儿子读大学,家里其实也不怎么宽裕,想要存一万块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得了那十四万之后,隔天就把这一万块钱给还了,当时徐果还埋怨为什么这么快还钱。 孟舒良说道:“这样也好,算起来,你小姨也有三年回来了。” 徐苹感慨道:“是呀,我妈一直盼着她能回来,今年总算能够如愿了。” 当天下午,孟子涛去买了一些礼物,第二天一早,就和母亲一起,坐着出租车回乡下去了。 孟子涛的老家离市里近两个小时的路,八点多的时候,母子俩在孟子涛的大伯家门口下了车。 孟舒良只有一个哥哥,名叫孟舒健,夫妻俩靠种菜卖菜为生,这个点孟舒健刚从地里回来,孟子涛的伯母则还在街上卖菜没回来。 看到孟子涛母子俩过来,孟舒健惊讶之余,就埋怨道:“弟妹,你们要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我去给茗娣打个电话,叫她买点菜回来。” 徐苹连忙拦了下来,说:“大哥,我们一会就走,你就别麻烦了。” 孟舒健连连摆手道:“这是什么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哪能不吃饭就走?” 徐苹说道:“大哥,真的不用麻烦了,一会我们还得去我妈那里,舒良的病还没好,家里就他一个,我们得早点回去。” 听徐苹这么说,孟舒健也不好强求,就问道:“那你们回来是?” 徐苹示意孟舒健进屋,然后就把钱拿了出来,说:“大哥,这是上回问你借的钱,你数数。” 孟舒健有些惊讶地把信封接到手中,看了看,就有些疑惑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舒健多少知道弟弟家的情况,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过来还钱。 “这是小涛运气好,捡了漏……”徐苹笑着把孟子涛捡漏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关于孟子涛赚了多少钱她可没说,只说够孟舒良治病了,这也是财不露白嘛。 得益于现在资讯的发达,报纸和电视上,经常会出现某某人中了大奖,某某人捡漏一夜暴富的故事。孟舒健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就很快接受了,一个劲的说,好人有好报。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会,母子俩就留下了礼物告辞了。 孟子涛的外婆家离的不远,步行也只要十分钟不到,而且外公和外婆都在世,都已经将近八十岁了。 走到外婆家的时候,二老正坐在门口和邻居聊天,看到母子俩过来,他们也都很惊讶。 进了屋,老太太就说道:“小苹,你们今天怎么会回来啊?” 徐苹回道:“今天回来主要是把钱还给你们。” 徐福中皱着眉头说道:“钱的事急什么,现在最重要是要把病给治根了,再说了,你家的情况我们难道不知道啊?” “外公,我运气好,前段时间捡漏赚了点钱。”孟子涛连忙笑着说道。 听说是这么回事,徐福中就问道:“是不是电视上说的,花了几百块钱就赚了上百万的那个捡漏?”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不过我的运气可没那么好,就赚了几十万,所以我爸的治疗费用完全不用担心了。” 二老听了这话,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老太太还合掌拜了拜:“真是菩萨保佑!” 徐苹呵呵一笑,就把钱拿了出来,递给了父母,说道:“我去大哥那把钱还了。” 徐福中摆了摆手:“不用,我打电话叫他过来。” 看到提起自己的大哥,父亲好像有些不太开心,徐苹就问母亲道:“妈,爸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舅妈被骗 老太太低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嫂子。” 徐苹皱了皱眉:“她又怎么了?” “为了你那侄孙书包的事情呗……”老太太絮絮叨叨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徐苹的哥哥名叫徐兴国,嫂子名叫罗竹月,夫妻俩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徐建树已经结了婚,儿子都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小孩子上小学嘛,书包文具总是少不了的,徐福中也对这个重孙很宝贝,就去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只书包。 要说一百多的书包已经很不错了,但罗竹月还是觉得不满意,就说了几句闲话,传到徐福中的耳朵里,他怎么可能会高兴。 听说是这么回事,母子俩一阵无语。 徐福中虽然退休金每个月有三千多块,但孟子涛的外婆可没有退休金,而且因为身体不好,每个月还要花不少钱在药费上,加上两人的生活费,这些退休金堪堪够用,有时甚至还不够用。 就这样,徐福中还买了一百多块钱的书包,还有什么不好?别说买了,就算不买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实在的,孟子涛对自己这个舅妈也很不喜欢,为人喜欢斤斤计较不说,而且对钱看的很重。 就说这次借钱,罗竹月就只答应借了五千,他们夫妻俩可都是有退休金的,两个儿子工资都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就这样居然还只借了五千。要知道,连孟子涛堂哥结婚的外债还没还清的大伯,还借了五千呢。 当然,舅舅家到底是借钱了,孟子涛心里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多少对舅妈的为人有些不喜。 过了片刻,孟子涛的舅舅徐兴国赶了过来。 徐兴国有些胖,长得慈眉善目,性格也很好,小时候,孟子涛很喜欢自己这位舅舅身边玩耍,而徐兴国也经常会拿一些糖果、蛋糕给他吃。 当然,那个时候的糖果和蛋糕可不像现在这么好,但对于物资匮乏年代的小孩来说,无疑是美味了。 看到舅舅过来,孟子涛连忙打了声招呼,心里想道,舅舅虽然是好人,不过就是性子太软,在家里被舅妈克的死死的,基本没什么话语权,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个这样的老婆。 徐兴国听说妹妹和外甥过来还钱,很是惊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老婆的关系,连声说不用这么快就还。 于是,孟子涛又把捡漏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不过他可没说到底赚了多少钱,要不然给自己那位见钱眼开的舅妈知道,谁知道会不会搞出什么玄蛾子来。 徐兴国听说是这么回事,这才释然。 聊了一会,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儿子道:“兴国,你骑车去菜市场买些菜过来。” 徐兴国连忙把钱推了回去:“妈,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啊!” 徐福中说道:“行了,钱给你,你就拿着,不然你家那口子又得唠叨。” 徐兴国被父亲这句话说的面红耳赤,直接转过身,说道:“不就买几个菜嘛,我看她敢说我!” 看到徐兴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徐苹苦笑道:“妈,您干嘛让大哥去买菜啊,被嫂子知道了,两人又有的吵了。” 老俩口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徐福中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前世作的孽吧。” 看到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孟子涛连忙岔过话题,给二老讲了一些古玩上的趣事,总算让气氛恢复了正常。 等到快要十点的时候,徐兴国和一位身材和他相近的大妈一起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孟子涛的舅妈罗竹月。 看到罗竹月,徐福中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有女儿和外甥在,他总算没有发作。 罗竹月笑嘻嘻地和孟子涛母子俩打了招呼,又说了一会闲话,说道:“小涛,听说你捡了漏?”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罗竹月笑道:“这可不是一句运气好就能做到的,没有眼力肯定不行。不然运气好的人那么多,也不见得他们就捡漏了。” 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往常自己这位舅妈对自己虽然不至于太冷漠,但也不会这么夸自己,今天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接下来,孟子涛马上知道了这是为什么,只听罗竹月说道:“小涛,不知道你看不看的出古玉的真假啊?” 孟子涛心中了然,说道:“这个可不好说,得看过才知道。” 罗竹月马上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递给孟子涛说道:“小涛,那你帮我看看这块玉吧。” 孟子涛接过一看,发现是一块鸡心佩。 鸡心佩多作椭圆形,上端出尖,中有一圆孔,近似于盾牌或鸡心的形状故名,是汉代所特有的并常见的一种佩饰。魏晋南北朝后渐趋少见,宋以后随着崇古仿古风尚的流行,逐渐开始出现有仿制之作。 这块鸡心佩由白玉雕成,蛋形,佩身正面浮雕螭龙游弋,背面刻一凤鸟,羽翼后拢,身披祥云;刻画线条流畅精细,生动传神,有青铜器韵味。 另外,鸡心佩上有血沁还有黄土锈,牛毛纹明显,乍看还真像是一块汉代的高古玉。 孟子涛把鸡心佩仔细看过之后,沉吟了片刻后,问道:“舅妈,这块鸡心佩您是哪来的啊?” 罗竹月说道:“这是我表弟的一位朋友,问我借钱抵押在我这里的。当时我表弟还请了一位专家过来,那个专家还说,这是血玉做的,很稀有,非常珍贵。后来我又到镇上的一家古玩店问了,那老板也说是血玉做的,还想收购来着。” 听见这话,徐兴国怒道:“我说你这婆娘是怎么回事,借钱给别人居然也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要不是小涛过来,你准备瞒我多久!” “不过借了一万五而已,而且过两天就会还了,你急什么急!”罗竹月到底有些理亏,说话有些中气不足。 孟子涛心里“啧”了一声,心道:“怎么平时看着挺精明的舅妈也会犯浑,你难道借之前,不会先打听一下血玉的价钱吗?” 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这位舅妈一定还瞒着一些事情,不然怎么可能轻易把钱借出去。 徐兴国气道:“你要搞清楚,这不是一百五,而是一万五!” 看着争吵有升级的架势,徐苹连忙劝道:“哥,你别急,先听听小涛怎么说。” “哼!”徐兴国冷哼一声,就看向了孟子涛。 看着眼中有些着急的罗竹月,孟子涛心里一叹,说道:“舅妈,您知不知道,如果这鸡心佩真是血玉制作的,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计算,得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血玉一种是指在吐蕃雪域高原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叫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这种石头的记载极少,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时代,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时的礼单中有过它的纪录与介绍。可见其珍贵程度。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罗竹月有些目瞪口呆地说道:“你是说,这其实不是什么血玉?”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确实不是什么血玉,而是血沁,当然,如果真是血沁的话,也是很值钱的。只不过,这个血沁其实也是人为做出来的。” 孟子涛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到了罗竹月的头上,呆愣了片刻后,她就连连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我表弟带来的那位专家看错了,镇上古玩店的老板总不会看错吧?” “谁知道镇上古玩店的老板是什么水平啊!”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舅妈,您先听我分析一下再说,您看怎么样?” 罗竹月还没失去理智,皱着眉头说道:“你说。” 孟子涛接着就解释道:“一般来说,古玉血沁是因玉质松软,地下红色矿质(有说是尸体的血液)沁入玉体形成的。真品苍老温润,精光内含,土锈、土斑较重,其浓淡深浅有色彩的自然变化。” “血沁作假,一是玉石皮层假冒。红色玉皮看上去很像血沁,但其光泽较暗,缺乏浓淡深浅的色泽变化。二是染色所为,但此种仿作颜色不是太深就是太浅。” “制作这种‘血沁’,一般在大缸里用猪血拌黄土,再把玉器埋进去,时间一长,它不光有‘血沁’,还有‘黄土锈’。还有一种‘染沁’方法,用血竭草、紫草、透骨草等与玉器同煮,也能煮出‘血沁’效果。” 孟子涛看了看面如死灰的罗竹月,接着说道:“另外还有牛毛纹,真品牛毛纹古玉,有一部分纹理是有凹陷的,而假的牛毛纹古玉没有细小凹陷,却是道道裂纹。” “作假的‘牛毛纹’,一般是把玉石用浓灰水加乌梅水煮之数日,趁热取出,放到风雪中一夜,让玉纹冻裂。质坚者纹细如发,再加上提油上色,看上去非常像是‘牛毛纹’古玉。” “好了,说到这里,咱们再来看看这块鸡心佩……” 说着,孟子涛就把鸡心佩表现出来的特点一一指了出来,说道:“舅妈,您觉得这块鸡心佩怎么样?”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贪心的后果 虽然罗竹月很想说,孟子涛眼力不行肯定看错了,但孟子涛说的那么详细,那么通俗易懂,就算她没什么基础知识的人,也能听得懂。 在这种情况下,她心里再怎么侥幸,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一时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看到老婆这个模样,徐兴国咬了咬牙,说道:“是你哪个表弟给你介绍的人?我去找他!” “完了,完了!”罗竹月没有回答,嘴里不停念叨着,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问你话呢,你到是说啊!”徐兴国怒吼一声。 罗竹月欲哭无泪地说道:“是我小姨家的那个表弟!” 徐兴国闻言大吃一惊,大声说道:“什么!你怎么会借钱给他的朋友,你脑子里全是浆糊啊!” 舅妈小姨家的表弟名叫马乐安,孟子涛也听说过他,没办法,这家伙实在太混帐了,偷鸡摸狗什么的坏事做绝,就差杀人放火了,连他父母都被他活活气死。 因此,听说借给了他,孟子涛心里也很奇怪,为什么舅妈平时挺精明的人,居然会想到把钱借给他。 看到罗竹月沉默不语,徐兴国站起身来,咆哮道:“说啊!你为什么把钱借给他!” 罗竹月被徐兴国的模样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他那位朋友说,只要半年就还,还有三分利。” 徐兴国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为了三千不到的钱,你居然就借钱给他,你真是晕了头了!” 三分利指的是月利息百分之三,一万五半年有两千七百块钱的利息。这么高的利息,其中风险当然不小。只不过这年头贪婪的人不少,只要对方有些增信的手段,就敢把钱借出去,但许多人也因此血本无归。 用当下的流行的一句话来说,你要他的利息,他要你的本钱。 罗竹月有些委屈地说:“这不是有这块玉压着吗?而且他还把玉放到我这两天,让我验货了再说,我觉得没问题,才借给他的。” 徐兴国怒道:“那你难道不会把东西拿到市里去问问?” 罗竹月说道:“这不是刚好那几天,小鑫感冒发烧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道,说不定马乐安就是故意安排这个时间,让罗竹月没心思去市里。 孟子涛的猜测,徐兴国也想到了,看到老婆这个模样,他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你那表弟现在已经联系不到了?” 罗竹月用手抹着眼泪,说道:“是的,前两天我们立下的日子快到了,我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已经不通了,我又去我小姨家找他,说是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徐兴国马上明白过来,难怪妻子这两天心神不宁,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指了指罗竹月,气道:“你的口风还真紧啊!” 说到这,徐兴国心里有些颓然,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太低了,不然,哪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后悔也没用,只能亡羊补牢,至于钱,就算找到马乐安,估计这钱也很难要回来了。只是,凭白没了一万五,他想想都觉得憋屈。 “这个败家娘们!”徐兴国狠狠地暗骂了一声。 这个时候,老太太劝道:“兴国,竹月也不是故意的,既然事情过去了,那就算了。” 话音刚落,就听罗竹月哀嚎道:“那可是五万块钱啊,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听了这话,大家都愣住了,孟子涛心里无语地想道,自己这个舅妈还真是见钱眼开,自己家问她借钱,就只借了五千,风险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借就借出去五万,真是没话可说。 当然,如果舅妈将来找自己帮忙,孟子涛还是会尽力帮忙,到底大家都是亲戚,而且舅妈再怎么样也借了钱。但如果事情比较大,他可就得好好掂量一下了,毕竟他心里也有一杆称。 “你个败家娘们!” 刚刚坐下的徐兴国回过神来,就豁的一声站了起来,撩起袖子就想动手。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站起来,把舅舅拦了下来:“舅舅,您先消消气,您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 徐兴国火冒三丈地咆哮道:“消气,你说我怎么消气!这五万块钱可是给你表哥结婚用的,现在就这么打了水漂,你表哥结婚怎么办!” 孟子涛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二表哥徐建方比他大两岁,女朋友已经谈了三年,本来就决定今年过年要结婚了,现在这五万没了,结婚的事情多少会受些影响。 “我去找马乐安,这五万块钱我一定会要回来的!”罗竹月站起身来,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徐苹连忙伸手拉住了罗竹月的手:“嫂子,这人海茫茫的,你到哪去找,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报警。” “对,报警!”罗竹月眼神一亮,都这个时候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亲戚,她也要用法律的手段挽回自己的损失。 徐兴国说道:“等等,先试着看能不能找到人。” 罗竹月咬牙切齿地说道:“找什么找,能找的到吗?” 徐兴国怒道:“你报了警又怎么样?报了警他最多去坐牢,你五万块钱,他又能坐几年牢?等他出来了,你认为就他的性子,不会来找咱们家的麻烦?” 罗竹月呆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就自己那个坏事做绝的表弟,真要记恨上了自己一家,不知道得要惹来多少麻烦。 “那怎么办啊!”罗竹月瘫坐在了凳子上,没一会就泪流满面。 看了看老婆的模样,徐兴国气愤又无奈,拿出手机,就给两个儿子打了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接着,就坐在凳子上生起了闷气。 对此,孟子涛等人除了劝解几句之外,也没什么办法好想。 半个小时后,徐建树和徐建方兄弟俩,一起赶了回来。 问了问情况后,徐建方就说道:“爸,我已经让我朋友帮我留意了,他的能耐比较大,只要马乐安还在陵市,还是有机会找到的。。” 孟子涛心里一动,老宋既然能够搞到朱俊达那么详细的资料,说不定在这事上也能帮上忙。 不过,正当孟子涛准备打电话联系老宋的时候,徐建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惊喜道:“什么!人已经找到了?好,好!强哥,我马上就过去。” 等徐建方打完电话,罗竹月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建方,马乐安已经找到了?” “是的。”徐建方笑着点了点头:“他现在正在镇北的一家鱼坊吃饭,正好强哥的小弟也在那边就碰到了。” 罗竹月闻言一喜,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 “妈,您就在家里等着吧,这事我和哥一起去比较好谈。”徐建方连忙摆了摆手,他可知道母亲的脾气,如果一起去可容易坏事。 徐兴国也发话道:“你去又能怎么样,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见大家都让自己呆在家里,罗竹月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这事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她的底气不足,也只好答应。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要不,我也一起去吧。” 罗竹月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小涛对古玩很精通,到时也可以帮忙看看他那有没有值钱的古玩,有就拿回来,多少也能挽回一下咱们家的损失。” 她的话,也正是孟子涛的想法。 徐建方觉得也行,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心里其实觉得孟子涛去不去无所谓,就马乐安那家伙,如果真有值钱的古玩,肯定已经换成钱挥霍掉了,哪还会留下来。 在大家的叮嘱声中,三人坐上了徐建方的汽车,随后就出发了。 孟子涛上了车之后,心里就升起了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买辆汽车,到时去远地方买东西也方便一些。况且,现在车子也便宜,就说徐建方的车只要六七万,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车,但至少也是四个轱辘的,能够遮风挡雨。 出了村,三人就开始闲聊起来。 兄弟俩首先问的就是孟舒良的病情,听孟子涛说恢复良好,已经出院了,兄弟俩高兴之余就说,以后遇到困难就直接跟他们说,能帮的肯定会帮。 说起来,孟子涛和两位表哥的关系都还不错,先前如果借钱的话,他们多少会借一些。但关系问题是,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罗竹月,如果孟子涛问兄弟俩借钱,罗竹月肯定会不满,所以孟子涛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然,如果实在山穷水尽了,哪怕要得罪舅妈,孟子涛也要开这个口的。 孟子涛笑着客气了几句,在被问到今天怎么会回来时,他就透露了一下自己捡漏赚了钱的事情。 听说是这么回事,兄弟俩既惊讶又高兴,全都说孟子涛是吉人自有天相。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家鱼坊门口停了下来,接着,三人就在强哥手下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包间。 推开包间的房门,只见里面正有三个人在那胡吃海喝,看到孟子涛等人,他们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之中充满了警惕。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交锋 沉默了片刻,徐建方率先开口,对着坐在朝门位置,长得有些贼眉鼠眼,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说道:“表舅,想找到你还真是不太容易啊!” 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马乐安脑子稍稍有些迷糊,他先是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呵呵一笑道:“是建树和建方啊,你们怎么会过来啊?” 徐建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表舅,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先前你借的钱什么时候还?” 马乐安一脸无辜道:“我什么时候借你钱啦?” 徐建方冷笑道:“半年前,你难道没带着你的朋友问我妈借钱?” “哦,是那事啊,我记起来了。”马乐安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那你们应该去找他还钱啊,找我有什么用?” 徐建树嘿嘿一笑:“嘿嘿,如果能找到他,你觉得我们会来找你吗?你别忘了,你可是担保人!” “哦,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啊!”马乐安拿出手机拔了起来,没一会,他就放下手机,嘀咕道:“这家伙不接电话,这样吧,我明天去找他,你们看行不行?” 徐建方嘻嘻一笑:“行啊,那我们就跟着你,等找到他为止。” 马乐安闻言眯着眼说道:“看样子,你们是吃定我喽?” 徐建方笑道:“我的好表舅,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马乐安顿了顿,说道:“当初不是还压了一块玉吗,既然找不到他,你们去把玉卖了不就行了。” “一块假玉你让我们卖给谁?”徐建树冷笑道。 马乐安精神一振:“哎,这不对吧,当初那块玉可是我表姐认可的,怎么现在又说是假的了。再说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从哪里搞了一块假玉把真玉给换了啊!” 徐建方说道:“如果那块玉能换来五万块钱,谁吃饱了撑的,来找你。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狗头那家伙是一丘之貉。” 马乐安摊了摊手道:“现在这年月,谁知道谁啊,反正我是不承认当初那块玉是假的。就说你去银行取钱,回去之后说少了一张,你去问银行会不会补给你?” 马乐安的这名句,让徐家兄弟俩沉默了下来,这事说起来也是这个理,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又没其他人公正,马乐安死不承认,他们根本没办法好想。 “难道这事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徐家兄弟心里不甘心地想道。 这时,孟子涛突然开口道:“现在不是可以提取指纹吗?” 这句话让大家一愣,徐建方给了孟子涛一个赞赏的眼神,笑着说道:“表舅,你总不想搞到这一步吧?” 马乐安狠狠地瞪了孟子涛一眼,虽然那块玉他只接触过两三次,半年时间过去了,他的指纹很可能不在了,但万一有呢?况且,如果徐家报警的话,肯定会给他带来麻烦。这可不是现在的他希望看到的。 想了想,马乐安又用起了施字诀:“你们去验好了,如果真是当初的那块玉,再来通知我。” 徐建方笑嘻嘻地说:“行啊,不过这段时间,我也只能跟着你了,希望表舅见谅啊!” 马乐安表情一变,拉下脸来,说道:“警告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而且你们别忘了,我可是孤家寡人!” 徐建方打了个哈哈:“你这么说,就是不知道那个小丽怎么想啊!” 徐建方这句话,让马乐安好像炸了毛的猫,盯着徐建方的眼中寒光闪现:“徐建方,你是不是觉得我马乐安太好说话了?” 徐建方泰然自若,说道:“表舅,放松一点,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前几天和强哥喝酒的时候听他说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随口这么一提,难道你真和小丽认识?” 马乐安听了这番话,脸上阴晴不定,过了片刻,他突然就脸色一变,笑眯眯地说道:“建方啊,你说说看,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啊!不过有一点我事先说明,咱们别提钱,太俗!”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到也有些佩服马乐安变脸之快,不过也是,如果没一点能耐,马乐安也不会安安稳稳的混到现在。 徐建方说道:“表舅,你这么说让我有些为难啊。这样吧,我问个问题,那块玉是从哪来的?” “这我哪知道?”马乐安摊了摊手,这时,他看了看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位中年男子,接着说道:“不过,我现在住的地方,到是有一些类似的东西,不过是真是假,那我可不能保证。” 徐建方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去看?” 马乐安呵呵一笑道:“老话不是说了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咱们吃了饭再去,怎么样?” 反正马乐安在这里也跑不了,徐建方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凭双方的关系,这一顿饭吃的怎么样,也可想而知。而且让徐建方郁闷的是,这顿饭还是他请的客。 一行人走出饭店,马乐安就说道:“我住的地方不远,咱们走着去吧,正好消消食。” 徐建方对此也没意见,接下来,他们就在马乐安的带领下,走了十多分钟路,来到他现在住的地方,一幢普通的民居。 打开大门,马乐安请大家进去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说到这里,马乐安看着徐建方盯着自己,就摇了摇头:“我说建方,你也太小心了,都到了这了,我还能跑?” 徐建方就是笑了笑,也不开口,马乐安无奈地说:“好吧,好吧,老许,小年,麻烦你们去挑几件东西过来吧。” 马乐安的两个同伴点了点头,就朝里屋走了进去,趁这期间,马乐安请大家入了座,大家就耐心地等待起来。 过了片刻,两人手里拿着用报纸包起来的几样东西走了进来,随后就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看吧!”马乐安随手打开报纸,指了指里面的东西。 孟子涛定睛一看,只见报纸里面包着的是几件彩陶以及铜器。 “生坑?”看到这几件东西的表现,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马乐安微微一笑道:“看来小兄弟也是行里人啊,觉得这几样东西怎么样?” “容我们商量一下。” “可以。” 孟子涛向表哥们示了意,接着三人就走到旁边商量了起来。 “小涛,那几件东西难道不对?”徐建树小声问道。 孟子涛回道:“暂时还不知道真假,但以那几件东西的表现来看,应该都是生坑的器物。” “什么意思?”徐建方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在我们这一行,‘生坑’指的是刚出土不久的文物;而‘熟坑’是指出土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有的已经过他人盘玩,传世的东西。” 听孟子涛这么一解释,两人都明白了什么意思,徐建方比划了一下:“你是说,这几样东西是没多久前这么出来的?” “是的。”孟子涛加了一句:“如果是真品的话。” “如果都是真的,那些东西值不值五万?”徐建树问道。 “哪止,这个数都都值。”孟子涛比了个五十的数字。 徐建方想了想说道:“小涛,我以前好像听过,国家虽然对这方面有严格的规定,不过买的人也很多吧?” 孟子涛实话实说道:“市场上买卖自由,大家对藏品的来路也都心照不宣,你不问我也不说,一般都是相安无事。只不过,如果被查到头上,一般情况肯定是要被没收的,他这人?” 说着,他隐秘的指了指马乐安。 徐家兄弟也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无非是觉得马乐安不可靠。说实在的,他们也不太相信马乐安,万一倒霉被抓了,那五万块钱可就血本无归了。 另外,他们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马乐安搞过这东西,心里实在没有底。思来想去,他们觉得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比较好。 做了决定,三人又走了回去,徐建方就开口道:“表舅,你这有没有熟的东西?跟你说实在的,我们都是过安稳日子的人,实在不想改变这样的日子。” 马乐安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兄弟不是行里人嘛,你们把东西给他不就行了。” 孟子涛慢慢地说道:“呵呵,我不过是喜欢这行,可不做这方面的生意,况且,我也没那么多本钱把它们拿下来。” 说着,他心里嘀咕道:“我确实还没开始做这方面的生意,可没有骗你们。” 马乐安看了看他们三个,说道:“这么说,你们就是不想收喽?” “没办法,我们胆子都比较小。”说着,徐建方眼中寒光一闪:“不过看样子,表舅你是一门心思想把我们拉下水喽?” 马乐安心里一寒,随后就打了一个哈哈:“行,你们要熟货就给你们,不过咱们得把话说在前面,熟货的价格可是要贵上几成的。” 正文 第三十章 意外的发现 徐建方点头道:“行,只要没麻烦就行。” 马乐安哈哈一笑道:“建方,你放心好了,这事我肯定不会坑你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冷笑一声,就马乐安这种人的话能信才见鬼了。况且,这种做“生坑”生意的人手里的货,谁知道“熟坑”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以前孟子涛就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收藏家,经常和做这种偏门生意的人打交道。有一次,他在卖家那看到一只花瓶,正好家里也有一只,觉得可以凑成一对,硬是花了大价钱买下来了。 没想到回家一看,家里的那只花瓶已经不翼而飞了,他刚买的花瓶根本就是他自己的。 当然,这种事情毕竟少见,但孟子涛天生怕麻烦,为了避免麻烦,他心里自然不喜欢和马乐安这种人打交道。 不过,今天孟子涛不是主角,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说实在的,想要在古玩界混出个名堂,也避免不了和这种人交道,孟子涛哪怕再不喜欢,有时也必须和这种人虚与委蛇。 见徐建方答应,马乐安就给他的同伴施了个眼色,中年男子又转回里屋,过了片刻,他手里抱着一只盒子走了回来,并把盒子放到了桌上。 别说,这只盒子一放到桌上,就让人眼前一亮,孟子涛心里立马就喜欢上了。 只见盒子不大呈长方形,取黄花梨木心材而作,通体颜色较深,呈红褐色或深褐色,看上去有犀角的质感。木盒纹理清晰,如行云流水,异常美丽。 盒子上的木纹之中木疖丰富,可能有朋友对木疖不太了解,它其实是树木在生长过程中,树木生理上和生长发育过程中因为修剪、碰伤,天气影响,造成对木质的影响,引起木材构造和材质的物理变化,和木质内部的化学机理变化,导致木材上留下圆形疤点。 比如说,树木的侧枝,我们把它修剪掉,那它的伤口在愈合的同时会留下明显的疖子,叫做“木疖子”。因此,木疖通俗来讲就是木料上的“结疤”,一般在海南黄花梨所结疤形成的黑心点,我们又称之为"鬼眼"。 木疖会呈现出多种纹理,比如狐狸头、老人头及老人头毛发等,而这只盒子上的木疖,就呈现出了多种多样的纹理,看起来美丽可人。 整体来看,这只黄花梨盖盒用料硕大,造型端庄质朴,不着修饰,尽显木质天然之美,令人赏心悦目。 看到孟子涛眼神之中的惊叹之色,马乐安心里有些得意,随后就示意同伴打开盒子,就见一座白玉雕刻的卧鹿摆件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马乐安呵呵一笑道:“你们看看喜欢哪一件。” 听马乐安这么说,徐建方就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呆会只能拿一件?” 马乐安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当然,你不会以为五万块钱就能买下这两件东西吧?” 徐建树说道:“什么五万,一共五万九!” “嘿!”马乐安嗤笑一声:“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应下这件事情就已经亏了,如果你们还想得寸进尺,那这事咱们也别谈了。” 徐建方说道:“这事等我们看了东西再说。” 马乐安把盒盖一盖,说道:“别,这事咱们还是事先说清楚再说。实话告诉你们,那五万块钱进的是别人的银行卡,我可什么都没捞到。” 徐建方心里冷笑一声,这话说出来谁信?如果你马乐安真的什么都没捞到,会把事情揽在身上? 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说道:“不算也可以,但你的东西得便宜点,这五万块钱放到银行半年还有一千的利息呢。” 马乐安呵呵一笑:“想便宜是吧,那你们就把这两件东西都买下来。” 徐建树开口道:“先看了东西再说,谁知道这两件东西到底多少钱?” 马乐安点头道:“行,那你们看吧。” 孟子涛先把玉器取出来,放到徐家兄弟面前,自己则把盒子打量了一番,发现以做工来看,盒子应该是清早期的作品,保存的比较好,市场价值应该在三万左右。 心里有的判断,孟子涛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他居然感受到了一大一小的两股灵气传入了自己的丹田。 说到这,有朋友要说了,肯定是像电视或者小说里说的那样,盒子有夹层,里面有稀世珍宝。 不过,事实要让大家失望了,这一大一小两股灵气代表的价钱,不过是三万和两千而已,盒子里面藏着的东西连盒子的价值都不如,根本没什么稀世珍宝。 和许多人遇到这种事情的反应一样,孟子涛先是一惊一喜,接着脑子里就充满了问号,心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既然郑重其事的把东西放到盒子的夹层里面,就算不放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也别放个两千块的东西啊! 此刻的孟子涛心里十分郁闷,而在别人眼中,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对这只盒子不太满意的样子。 徐建树轻轻碰了碰孟子涛,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孟子涛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明白自己走神了,他微微摇了摇头,就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放了回去。 这个时候,徐建方就把手里的玉雕摆件交给了孟子涛,孟子涛点了点头,就把东西拿到手中观察起来。 摆件选用质地精良的和阗玉而制,玉质温润,工匠圆雕一鹿伏卧于地,昂首,前肢微曲,造型生动。 这座摆件整体雕琢细腻,鹿之眉以细密的阴刻线表示,双目突出,鼻、口之处极富肌理之感,双耳及角紧贴于头部后侧,两侧饰以排列疏密整齐的毛发,整体给人以鲜活之感,形象逼真。应该是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所作。 孟子涛仔细观察,发现和盒子一样,这座摆件也是清早期雕刻而成,以现在的玉器市场而言,价值比那只盒子高一些,在四万左右。 等孟子涛把玉器也放了回去,马乐安就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两件东西都不错吧?” 孟子涛看了看两位表哥,随后在他们的示意下,开口说道:“说实话,这两件东西确实还算不错,但它们,都有一些瑕疵,比如说,这只盒子原来应该是带着底座的,现在底座没了不成套,价格肯定会受影响,另外……” 接下来,孟子涛就把两件东西的缺点一一列了出来,这也是古玩市场压价的常用手段,不过孟子涛说的都煞有介事,让马乐安他们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孟子涛一番表述下来,意思是这两件东西根本不值五万,这让马乐安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不过他虽然不太清楚孟子涛说的是真是假,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还是知道的。 况且,就算孟子涛说的是真的,他也只会拿出这两件东西出来,爱要不要! 说起来,马乐安这人在谈价这方面确实有一套,接着来双方一番唇枪舌剑,最后两件东西以六万五的价格成交。 可能有人要说了,两件东西能赚五千也算可以了,而且盒子里面还藏着一件价格两千的东西。 但不要忘了,首先市场价格只是一个参考,你如果有渠道,才有可能卖的出这个价格,如果卖给古董商,肯定会压价,六万五能不能卖的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另外,谁知道这两件东西是马乐安从哪里得来的,在市场上马乐安这种渠道的东西,肯定还要便宜几成。 所以说,六万五这个价格,已经算贵了。但马乐安摆出了爱要不要的架势,死咬着就是不肯松口,三人也只能答应下来。 既然两件东西要六万五,那三人还需要付钱给马乐安。 于是,马乐安又开口要一万五,说东西已经便宜他们了。这把三人气得够呛,徐建方更是直言,再这样大家都别想好过。最后一番讨价还价,还是付了一万块钱了事。 不过,兄弟俩手上没那么多钱,好在孟子涛怕错过好东西,有了钱之后,身上就一直带着一万块钱,正好结清。 付了钱,兄弟三人也不想和马乐安多说,直接拿着东西就走了。 出了门,徐建树就连忙问道:“小涛,这两件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市场价应该在七万左右吧。” 听孟子涛这么说,徐建树眉开眼笑地说道:“这不错,还能赚五千。” 徐建方说道:“你以为七万能卖的出去啊?。” 徐建树讶然道:“为什么卖不出去?” 徐建方说道:“还为什么,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又没有认识的人,这两件东西卖给谁去?卖给古董商,人家不要赚钱啊?小涛,是不是这个理?” 见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徐建树说道:“那也太多了,这可是五千块钱。” 徐建方说道:“不然你以为古玩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哪来的?到时咱们能六万五卖出去已经算不错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见钱眼开 “这……” 徐建树听了弟弟的话,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一时间有些郁闷,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孟子涛不是行里人吗? 徐建树嘿嘿一笑道:“小涛,这两件东西你能卖出去吗?我们也不要多,你只要六万五能卖的出去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建树哥,你这样不是给我送钱吗?我怎么好意思。” 徐建方笑道:“什么送钱不送钱的,这叫渠道费,是你应得的。” 那只盒子,孟子涛肯定是想买下来的,他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钱我就不赚了,这两件东西我还出七万。” 徐建方闻言皱了皱眉头:“小涛,你这么做未免也太见外了吧?” 孟子涛笑道:“建方哥,说实在的,这两件东西拿到古玩市场上出售,确实很难卖的到七万这个价格,不过谁叫我喜欢呢?与其这个钱让古玩店的老板赚去,还不如便宜咱们自家人。” 其实,他以原价购买,还是因为盒子里藏的那件东西的关系。虽然那件东西只值两千,但东西上很可能留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线索,不然他实在很难想象,盒子的原主人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既然如此,孟子涛当然不想占亲戚的便宜了,不然就算这事只有他知道,他心里也会过意不去。他就是这样的人,亲朋好友可以对他不好,但他可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占他们的便宜,不然面子上过不去。或许,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当然,如果猜错了,那也没什么关系,那件东西就当作他的利润了。 徐建方摇了摇头道:“不行,如果以原价卖给你了,那传出去,我们面子往哪搁啊?” 孟子涛笑道:“建方哥,这事是我提出来的,和你们的面子有什么关系?” 徐建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同意。 孟子涛说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回去问问舅妈的意见,这东西算起来也是她的,总要她做主才行。” 徐建方张了张嘴,本来他想说,这事不用问,他就能做主,但想到自己母亲的脾气,这事如果他自作主张,说不定还会反悔。 车子在外婆家门口停了下来,三人刚刚下了车,罗竹月就上前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钱有没有拿回来?” 徐建树拍了拍手上的盒子:“妈,这事咱们进屋再说。” 罗竹月脸上一喜,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咱们回家再说。” 回了家,罗竹月还把门给关上了,接着,徐树方喝了口茶,就把事情的经过,跟大家说了一遍。 罗竹月听了双掌合十拜了拜:“还好,还好,老天保佑,总算没有损失钱。” 徐兴国也很高兴,不过想到这次的惊险,还是瞪了罗竹月一眼:“今后家里的存折都放在我这里!” 罗竹月闻言就跳了起来:“凭什么啊,这回我还赚了钱的!” 徐兴国怒斥道:“呸!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建方和小涛,这钱你能要回来!我看你根本就不长记性,我告诉你,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你试试看!” 徐兴国是老实人,但老实人发火更可怕,光是那气势,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 罗竹月看着丈夫凶神恶煞的模样,再也没了往日的气焰,哼了一声,就转过了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于是,大家又是一阵好劝,徐建方立马转移了话题,把关于古玩价钱的因素说了一遍,说道:“妈,小涛说七万买下来,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咱们再怎么样,不说让小涛赚点,也不能让他赔啊,您说是不是?” 罗竹月马上就接过话道:“咱们都是外行,小涛是内行,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涛,你看这两件东西能不能再贵一点啊?” 罗竹月的话,顿时让屋子里鸦雀无声。孟子涛更是郁闷无比,自己这位舅妈这话分明就是不相信他给的价格。自己本来就是因为不想赚亲戚便宜,所以一时好心原价买下来,却没想到却换来了这个结果,想想就觉得很憋屈。 所以说,有些人真不能对他太好,不然完全有可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腑。 就像先前说的,孟子涛不想占亲戚便宜,那干脆给七万二得了,别说七万二,就算再多个几千,孟子涛也给的起,但那样一来,会让别人有什么想法? 别人肯定会想,孟子涛给的为什么要比市场价还高,是不是这两件东西不止七万,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猫腻,想来这么想的肯定不少数。这也正是过犹不及的道理。 但再怎么样,孟子涛也没想到,自己这位舅妈,居然见钱眼开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和钱有关,她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孟子涛心里有些恼怒地想,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干脆说这两件东西只值五万得了。当然,这种事情他也只是想想,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半响,徐兴国嘴里发出了咆哮:“你这人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小涛今天已经够帮忙的了,还愿意用原价把东西买下来,你居然还这么说,你还要不要脸啊!” 罗竹月看着全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干笑一声,说道:“我这不是不懂吗?” 孟子涛心里叹了口气:“舅妈,您看这样怎么样,您拿着东西去市里的古玩店问一问价格,到时您再打电话给我,怎么样?” 罗竹月连忙摆了摆手道:“小涛,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嘿,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这一刻,大家心里都冒出了这个想法。 罗竹月隐约感受到了大家眼中的鄙夷,特别是丈夫和儿子的态度,让她恼羞成怒,心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家里宽裕一点吗?再说了,谁知道孟子涛到底有没有搞鬼!难道他的心有这么好?” 心里抱怨了几句,罗竹月脑子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就开口问道:“小涛,这两件东西,每件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先后指了一下盒子和玉器:“这个值三万,这个值四万。” 罗竹月想了想,说道:“小涛,不瞒你说,这个小鹿我也是挺喜欢的,觉得当传家宝也不错,要不你就单拿这只盒子吧,你看怎么样?” 罗竹月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想用玉器探探价格,如果真像孟子涛说的那样,她就再把玉器卖给孟子涛,如果不是,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孟子涛心里虽然很无语,但这也正合他的意思,于是抢先说道:“行,那就这样吧!一会我去取了钱给您。” 罗竹月笑着摆了摆手:“哎,不用那么急,到时你直接转到银行卡上就行了。” 孟子涛点头道:“那行,我回去之后就把钱打给您……” 由于罗竹月的关系,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徐苹心里更是一点都不舒服,没坐一会,就以家里就只有孟舒良一个人要早点回去为由,提出了告辞。 回家的路上,徐兴国又怒骂道:“你这人简直钻钱眼里去了,小涛从小看到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罗竹月辩解道:“又不是住在一起,一年才见几次面,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啦?” “你就强词夺理吧,就你这性子,早晚会把亲戚都得罪光。”徐兴国拂袖而去。 罗竹月冷哼一声:“我明天到要去看看,你这个外甥到底有多好!” 第二天,罗竹月和徐兴国一大早就坐车去了市里,结果几个古玩店逛下来,价格最高的正一轩也不过才给了三万二而已。 这一方面是欺生,另外能开古玩店的人,大部分眼光都很毒辣,哪能看不出罗竹月只是为了询价,于是价格当然就给的低了。 让孟子涛没想到的是,这反而增加了罗竹月心里的疑虑,觉得孟子涛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不然为什么要给这么高的价格呢? 那一刻,她甚至升起了去问孟子涛把那只盒子要回来的念头,不过却被徐兴国坚决制止了,还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实,那个时候孟子涛已经把盒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就算罗竹月去把盒子要回来也没关系。 话分两头,徐苹和孟子涛回了家,徐苹就把今天的事情给孟舒良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就埋怨起孟子涛来:“就你钱多,好好的,干嘛要原价把东西买下来?” 孟子涛当然不能说出实情,他摸了摸鼻子,说:“这不是舅舅借钱帮了咱们嘛,我怎么的也得投桃报李吧?况且,我也没到舅妈现在变成这样了。” 孟舒良点头道:“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至于你舅妈的事情就别说了,再怎么样也是你的长辈。” 徐苹嗤笑一声:“她那两只眼睛都变成铜钱了,哪还有做长辈的样子?” 孟舒良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咱们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想法。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藏宝图? 和父亲吃过晚饭,孟子涛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拿出来,仔细察看起来。 很快,孟子涛就发现了盒子的奥妙,原来盒子内部,明显要比真正的盒底,高上不少,不出意外,那东西应该就是放在底部的夹层里面。 接下来,就是要把东西拿出来了,只是让孟子涛觉得不解的是,无论盒子的表面还是内部,居然都没有看到什么缝隙。 见此情形,孟子涛嘀咕道:“这不会是让我把盒子给拆了吧?” 孟子涛想了想,就摈弃了这个想法,如果里面的东西有一两万,他或许会这么做,但两千,那还是算了吧。 万一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拿了呢?万一只不过是一个恶作剧呢? 所以,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然孟子涛肯定不会采用暴力的手段。 想了想,孟子涛还是觉得应该会有什么蛛丝马迹。接着,他又仔细观察起来,这次他干脆一点一点的从外到里摸过去。结果,手指刚接触到盒子的底部,他就察觉到了异样之处。盒底的光滑程度,根本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发现这一点,孟子涛又观察了一番,发现看起来和真实的黄花梨一模一样,要不是手的感觉不会说谎,他都觉得自己是出了幻觉。 于是,孟子涛连忙去拿了强光手电,这才发现,原来底部是涂了一层不知道是漆还是什么东西,这让他不禁啧啧称奇,心道,古人的有些技术还真是厉害,可惜的是,许多都已经失传了。 发现了这一点,孟子涛还有些犹豫,生怕去了这层物质还是没有发现。但片刻后,他就自嘲一笑,自己怎么这么瞻前顾后,照自己这样子,无论怎么样,都能找到理由,那什么时候才能把东西拿出来? 这么想着,孟子涛就去拿了工具去除这层物质,却发现这么做容易伤害木料,他想了想,家里好像还有一些脱漆剂,就准备试一试。 用了一点脱漆剂,发现真有作用,孟子涛就小心的一点点去除,这样忙活了半个小时,那层东西总算都被去掉了。 接着,他又开始仔细观察起来,没一会,就在盒子底部的中间位置,发现了一条,可能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缝隙。 孟子涛连忙拿出合适的工具,沿着缝隙打开,只听“啪嗒”一声,一块比巴掌小一点的木板,就跳了起来。 孟子涛心里一喜,连忙拿起木板,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以及半块玉佩,还有一些好像是木头粉末状的东西,不出意外,这些粉末应该是起到防潮的作用。 孟子涛见此,连忙戴上手套,把纸张拿了出来,让他觉得有些惊奇的是,这张纸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比普通纸韧性足,又比牛皮纸要薄,他以前还真没见过。 稍稍研究了一下纸张,孟子涛就打了开来,当他看到纸张上的内容时,脸上立马出现了愕然之色, 只见那纸上居然画的是一幅非常潦草的草图,山看起来不像山,水看起来不像水,这画工实在不敢恭维,连一些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作者画的好。 关键画的不好还算了,连个文字信息都没有,这让孟子涛腹诽道,这不会真像先前自己想的那样,有人搞的恶作剧吧? 想了半天,孟子涛也没有明白这张纸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干脆就不想了,于是又拿出那半块玉佩观察。 这块玉佩是使用青白玉雕刻而成,材质不太好,由于只有半块,只有看得出其是龙首的形状,而且龙的形象很像是汉代的风格。 不过这一点,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他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清中晚期所作,当时受了乾隆的影响,许多玉雕都有汉代的影子。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这玉佩的雕工非常精湛,应该不是一般的工匠雕刻出来的,而且这块玉佩从断口来看,应该是被人摔断的,这又是为什么? 一张画得不知道是什么的图,一块雕工精湛,玉质差劲,却又被人人为损坏的玉佩,让孟子涛脑子里升起了无数个问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藏宝图吗?但就面前这个样子,谁知道宝藏藏在哪里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还是说,要集齐剩余的玉佩,才会有线索出现? 孟子涛想了一会,就把脑子里面的问题都放到了一边,不再多想,因为就算是他想的那样,世界这么大,他又去哪里把剩余的玉佩碎片给找出来呢?况且,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知道剩余的玉佩是不是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所以说,想要集齐玉佩,非得有逆天的运气不可。或许等自己的运气提升到那么高的时候,还有可能,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 接下来几天,孟子涛的日子过的很平淡,每天花一点时间在拳法练习,以及学习古玩鉴赏上面,其它时间就去古玩街转转,和王之轩以及几位朋友谈天说地,到也惬意。 期间,孟子涛还遇到几次薛文光,薛文光除了见他神色有些不善之外,到也没什么其它表示。这让孟子涛稍稍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对方越晚发现那雕像有问题,对他就越有利。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这天孟子涛起了个大早,凌晨十二点刚过就起了床,这是因为今天有陵市一年四度的鬼市。 就像前文说的,陵市的古玩市场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连一般只有大城市才有的鬼市也有。 不过因为地方小,一年只有四回,而时间则定在每年三、六、九、十二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天。 每到这个时候,对陵市的古玩爱好者来说,就好像节日一般,只要没事,能起的了床的,都是一大早就赶到古玩市场淘宝。 孟子涛洗漱了一番,稍微吃了点东西填填肚子,做好了准备,就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往古玩街出发。 鬼市是什么时候有的,以及具体是怎么来的,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有这么说的,也有那么说的,不过大致是说,以前有大户人家家道败落了,家人们就把家里的一些家当换钱花,如果去当铺的话,怕别人笑话,于是,借着天黑偷偷摸摸出来卖。 另外,还有一些则是穷苦人家,或者捡垃圾的,偷鸡摸狗的那些人。这些人的东西一般都是摆不上台面,或者来路不正的,白天不方便出售,于是也拿到鬼市上出售。 再加上,以前卖这些东西的地方,都算是荒郊野外,每个摊位都点着一盏煤油灯、蜡烛、豆油灯什么的。远望去,灯影忽忽闪闪,还有买卖的人在活动,看起来影影绰绰,那阵势,不知情的人准得吓一跳。 就这样,天长日久一来二去,爱起外号的人就给这样的市场起了个称呼“鬼市”。 到了现在,鬼市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成了古玩旧货市场,白天也能摆摊,不过有些东西还是遗传了下来,比如鬼市龙蛇混杂这一条就没多少变化。 由于来的早,孟子涛来到古玩街的时候,大部分摊贩还刚刚开始摆贩,只不过,顾客已经来了不少,许多人都摩拳擦掌的准备淘换好东西。 没办法,古玩淘宝嘛,就是讲究一个先下手为强,你不早点来,轮到你的可只能是一些残羹冷饭了。 孟子涛走进古玩街之后,也像其他人一样,忙不迭的逛起了摊位,只不过一连几个摊位逛下来,都没有遇到他满意的东西。 其实这也正常,虽说鬼市的好东西不少,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如果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好东西,出售的渠道多的是,又何必在鬼市上出售。 而且和玩市场一样,这里面的水很深,真要论起来,鬼市里面的水还要更深一些。 原因嘛,相信大家知道了鬼市的来历也不难猜测,这里龙蛇混杂,有些人甚至是盗墓的土夫子,这些人之中可不乏狠人。所以在鬼市淘宝,懂行的人一般都谨言慎行,就算找到一件自己中意的东西,也得再三确认之后才会询价。 孟子涛看了几位摊位上的东西,心里就微微一叹。 由于电视台鉴宝节目的盛行,网络又发达,无数捡漏暴富的故事转了出来,使得古玩市场空前繁荣,但这也导致古玩市场上的好东西也越来越少。 就比如鬼市上的货物,四年之前刚刚入行的孟子涛,还能经常看见让他心动的东西,往后就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到了今年,哪怕是刚刚入行的孟子涛,估计能令他上眼的东西,也看不到几件。 逛到第四个摊位,孟子涛总算见到一件像样的东西,一把象牙雕花卉纹折扇。 象牙这种东西,由于是违.禁.物,所以在市场买卖上会受到一些限制,但一般只要在九十年代前的象牙制品就可以出售,不过正规场所还需要证明。另外,现在这类东西已经不能上拍了,价格当然也会受些影响。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好事成双 孟子涛看上的这把象牙雕花卉纹折扇,应该是选用比较珍贵的牙材,精雕细琢而成。运用高浮雕、透雕等各种技法,工艺复杂而形象疏密有致,层次分明,比较难得。 从工艺等方面来看,这把象牙折扇应该是清晚期的作品,孟子涛觉得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到也可以买下来收藏一下。 于是,孟子涛开口道:“老板,请个价。” 老板是个中年人,也不知道是觉得孟子涛年轻还是怎么,笑眯眯地说道:“八万。”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价格跟他的心理价位相差的实在太大,就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而言,就这把扇子,别说八万,连八千都够呛。 刚才孟子涛想着,如果这把扇子低于五千这个价位,那他买下来到也可以,但现在这个价格,他可不敢答应,直接起身就走了。 要说,这鬼市上确实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但心理价位如果相差太大,那还是不要随意还价的好。 因为,如果孟子涛开口还了价,那被摊主抓住不放,说你打探行情,到最后不买也得买,而且周围的人也不会同情你。到时你就算有理也无处说,谁叫这是鬼市呢? 接下来,孟子涛又逛了几个摊位,总算开了张,花了一千块钱,捡了一个八千块钱的小漏。 逛着逛着,孟子涛来到一个专门出售文玩的摊位前,摊主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孟子涛对此人有些印象,因为皮肤黝黑的关系,大家都叫他黑子。 黑子是个铲子,好像因为眼力不太高的关系,以高价买过几件比较普通的东西,而且还让人捡过几个大漏,让人很是笑话了一阵子。 有道是吃一堑涨一智,打那以后,黑子的眼力就开始水涨船高,虽然还时不时有些小漏出现,但比起以前那是天差地别了。 此时,黑子的摊位上蹲着一位中年人,这人孟子涛同样也认识。 中年人名叫鲁温韦,是陵市古玩界的一位资深藏家,同样也喜欢收藏文玩,听说家里收藏的文玩已经堆满了一个房间,其中不乏珍品。 说起来,孟子涛以前还拿过鲁温韦当自己的榜样,有段时间,还想拜鲁温韦为师。结果有一次因为偶然的机会,和鲁温韦有了接触,才知道他这人很傲气,而且说的话有些刻薄。 虽然鲁温韦本性不坏,但孟子涛可没有受虐的嗜好,于是就灭了心里的念头。 此时,鲁温韦一手拿着一只笔筒,一手拿着手电在那仔细观察着,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嘀咕着,因为声音低,孟子涛也听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现在天还没亮,再加上古玩的规矩,孟子涛虽然好奇鲁温韦手里的东西,不过并没有凑上前去观看,向黑子点头示了意,就看起摊位上的其它东西来。 看了一圈,好东西到是有两件,不过都放在醒目的位置,由此看来,黑子应该知道它们的价值,既然这样,孟子涛并没有多问。 看了看鲁温韦居然还没决定手中的那只笔筒的去留,而且表情显得很纠结,孟子涛也越发在意他手里的东西,只是碍于规矩和鲁温韦的脾气,他也不想多问,就看起了其他东西。 黑子摊位上的东西虽然以文玩为主,但他是铲子,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当然也有,孟子涛看到摊位上居然还有十几枚玉方章,红绿白黑黄,颜色到是不少,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玉。 但就以黑子把他们放到摊位不起眼的地方来看,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玉。 孟子涛随手拿起一枚方章,一看是普通的岫玉,印面没有字,正确的说它是印胚。这种印胚,拿回去随便玩玩到是不错,但离收藏可还差不少距离。 把印胚还了回去,发现鲁温韦还在纠结,孟子涛又随手拿起了一方印胚,这回材质是碧玉,看起来也不咋滴。 稍微用来消磨了一些时间,见鲁温韦还是那样,孟子涛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就这样,当他拿到最后一枚印胚时,鲁温韦总算停止了纠结,却是把笔筒还了回去,摇头一叹,就起身离开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就准备把手里的印胚还回去,想要看看令鲁温韦纠结的笔筒到底是什么。 只是,当他回过头来,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印胚时,心里突然一怔,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只见此印胚玉色纯净,莹润如脂,色泽甘黄纯美,再加上自己的手感,他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根本就是黄玉。 可能提起黄玉,大家就会想到黄龙玉,不过,拿黄龙玉来和黄玉相提并论,还真有些污辱它的意思。 其实黄龙玉这种东西叫做黄蜡石,在几年前,这东西根本不值钱,不过几百块钱一卡车,之所以到今天这样的高价,完全是人为炒作的关系。 而真正的黄玉,其实是和阗玉中的一种。黄玉的颜色是原生的,是一种看起来端庄的黄色,一种微微带有黄绿色调的嫩黄色。 颜色浅了不能称为黄玉,颜色偏绿叫“黄口料”(黄绿色的青玉),偏褐色又显得色气不正。颜色纯正的黄玉产量很少,价值不低于羊脂白玉。真正名贵的和田原料黄玉极为稀少,许多人一生也难得一见。 孟子涛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十几枚印胚之中,居然会藏着一枚这样的高档货,而且黑子居然还没有发现。 至于为什么孟子涛会认为黑子没有发现,原因也简单,如果黑子认出了黄玉的价值,怎么可能会把价值上百万的东西就这么放在这里? 孟子涛虽然恨不得把手中的印胚收入囊中,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把印胚放了回去,拿起了刚才令鲁温韦纠结的笔筒。 这一看,孟子涛心里又是一阵愕然,不由腹诽道:“今天自己是走了什么运道了,发现一枚黄玉印胚不说,居然还有人把钱送到自己手里,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还是说,是我的眼力太差,把东西看错了?” 想到这,孟子涛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把笔筒看了一圈。 只见这只笔筒取材于优质黄花梨,呈直筒形,表面用螺钿、染牙及其它宝石嵌出花果,树石等图案。 笔筒构图疏密有致,精巧完整。画面之中梅花盛开,蝴蝶飞舞,红果鲜艳,悬挂枝头。可谓是生机盎然,颇有情致。笔筒另一侧嵌银篆体诗句,尾钤“眉公”篆文印。 孟子涛既然是收藏文玩的,对各个时代比较有名的读书人还是很清楚的,这“眉公”,代表的应该是明代文学家和书画家,陈继儒。 陈继儒工诗文、书画,书风萧散秀雅,擅墨梅、山水,画梅多册页小幅,自然随意,意态萧疏。他的山水画多水墨云山,笔墨湿润松秀,颇具情趣。 陈继儒倡导文人画,所持南北宗论的观点,重视画家的修养,赞同书画同源,著有《妮古录》、《陈眉公全集》、《小窗幽记》等。 这一番介绍下来,可能还有朋友对陈继儒的名气不太清楚。换个说法,陈继儒在当时与董其昌齐名,由这一点,想必大家就能知道他在当时的名气了。 仔细看下来,孟子涛无论怎么样,都觉得这应该是一件真品,而且异能给出的结果也一致。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鲁温韦会把这只笔筒放回去。 难道是觉得这只笔筒太新了?还是觉得这里是鬼市,所以太过小心?或者干脆认为黑子如果有这样的好东西,肯定不会在黑市上出售? 孟子涛脑子里又升起了几个问号,不过他马上就放下了这些念头,现在对他来说,最关键的是,把笔筒和印胚拿下来。 黑子姓蒋,孟子涛就开口道:“蒋哥,麻烦请个价。” 黑子看了看,就说道:“十万!” 孟子涛听了这个价格,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按照市场价格而言,这只笔筒确实值十万,但黑子如果知道这件东西是真品,他肯定会漫天要价,怎么可能会给出十万这个价格? 孟子涛心中一定,笑着说道:“蒋哥,你这样就有些不厚道了,如果它是真的,刚才鲁老师怎么可能会把笔筒留下来?” 黑子呵呵一笑:“照你这么说,你干嘛又要买这只笔筒呢?” 孟子涛苦笑道:“那也没办法啊,谁叫我囊中羞涩,只能捡点鲁老师挑剩下的东西了。” 黑子摆了摆手:“得了吧,你以为我没听说你赌石大涨?” 孟子涛说道:“对,我确实大涨了,但那也只是十来万,只够我爸治疗的费用,我哪还有钱来买好东西?你看是不是?” 黑子说道:“那你想要多少?咱们也是熟人,合适的话,我就给你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看这笔筒也不错,算三千吧,你看怎么样?” 黑子连连摇头道:“这个价格肯定不行,而且三千这个价格也亏你说的出口的,你如果诚心想要,最低五万!”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又遇 一番讨价还价,黑子最低只肯八千块,孟子涛对此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过,他的目的可不在此。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蒋哥,你这个价格让我实在很为难啊!”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一幅不太情愿的样子。 黑子呵呵笑道:“这个价格我真没有赚多少。” 可能是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眼珠一转,说道:“要不这样吧,再给你一方印胚,你看怎么样?” 孟子涛心里一喜,还真是瞌睡就来了枕头,也不知道这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还巴不得把手里的宝贝拱手让人。 不过,如果他心里的想法被黑子知道了,很可能会吐血吧。要知道光是这只笔筒,卖的好的话,也能卖二十万,再加上价值上百万的黄玉印胚,黑子如果知道了实情,估计能有几天睡不好觉吧。 为了避免黑子看出点什么,孟子涛又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一方太少,最少五方。” 黑子心中一喜,苦笑道:“好吧,算我怕了你了,要哪个你自己挑吧。” 孟子涛心里狂笑一声,就装模作样的又挑选了一下,把那方黄玉印胚收入了囊中,付了钱就匆匆离开了。 黑子见孟子涛走的这么急,以为是孟子涛觉得买贵了心里不舒服,并没在意。心里还得意洋洋地想,年轻人就是好骗,稍微加点甜头就上了勾,殊不知,是他看走了眼,漏了两件宝贝。 没走几步,孟子涛心里又是一阵狂笑,刚才收获的东西加起来,可得一百几十万啊,这么多钱,他以前都只在梦里遇见过,现在却已经被自己拿在手里,他激动的都有些不能自己。 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孟子涛心知这鬼市自己是不能再逛下去了,不说鬼市的混乱,万一磕着碰着,那他的心可得滴血了。 看了看来路买家不少,孟子涛就选了个人少的方向走去,走了几分钟,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对少年男女在那在和一个模样猥琐的男子纠缠。 虽然现在还是凌晨,但在周围微弱的灯光的照耀下,以他的目光还是看出那对少年男女正是当初被人碰瓷的那两人。 孟子涛心里有些无语地想:“老话说的好,吃一堑,涨一智,这两人怎么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居然敢来鬼市。” 诚然,陵市的治安很不错,但鬼市本来就是宵小之辈众多,现在又是黑灯瞎火的,如果没有大人陪伴,哪是他们这对十五六岁的人能够来的地方。 正当孟子涛在那感慨的时候,那男生有些焦急的自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谁哪个人来帮他们,却发现周围人好像没事人一样,根本理都不理他们,就径直离开了。 这让男生心里更是焦虑,这个时候,他看到孟子涛站的地方,定睛一看,发现好像是孟子涛,情急之下,他就开口喊道:“孟大哥,这里!” 孟子涛见男生喊自己,心里有些奇怪,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上回明明自己没说啊。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对方叫了他,他总要过去看看,况且,刚才他也没有走的想法,毕竟双方也算是熟人了,他有些做不到置之不理。 孟子涛走了几步,就认出了那猥琐男子到底是谁。此人外号耗子,一方面是长的确实有些像耗子的模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歪门邪道,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做。 “怎么回事?”孟子涛走上前就问起了原因。 马上,那女生就像倒豆子一般,气愤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他俩刚才在鬼市上逛游,走到前面不远处的时候,耗子就过来向他们推销手里一只怀表。 “这是什么?”男生看了看耗子手里的东西就问道。 “怀表,好东西,来咱们过去看看。” 说着,耗子也不等他俩的反应,就拉着男生的手一起走到了这边。 两人一开始也只是好奇,等走到这里,看周围都没什么人,而且黑灯瞎火的,心里就打起了鼓来。 这个时候,耗子开口道:“这只怀表可已经一百多年了,我也是花了大价钱搞来的,咱们也算有缘,就算三万怎么样?” 两人一听说三万,就吓了一跳,先不说这东西值不值三万,就算真值三万,他们也没那么多钱买啊。 这个时候,两人要走,但耗子怎么可能让大鱼就么跑了,连忙拦了下来,不放他们离开,正是刚才孟子涛看到的那一幕。 耗子开口道:“喂,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不讲规矩啊!” 那女生怒斥道:“我们怎么就不讲规矩了,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你拦着我们不让走吧!” 耗子说道:“这话说的,你们刚才同意了价格,怎么可以反悔?没这个道理的嘛!” “你们刚才答应他了?”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就像前文说的那样,鬼市上的东西可不能随便还价,不然被赖上了,很难摆脱的掉,他还真怕两人不懂规矩,那就麻烦了。 “怎么可能!”男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们刚才都没说什么就准备走了,谁知道他怎么回事,一直赖着我们。” 孟子涛心里一叹,还能为什么,欺你们年轻,面生呗。 耗子冷笑一声:“嘿,我两只耳朵可都听到你答应了,别想耍赖!” 孟子涛皱了皱眉:“耗子,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怎么样?” 耗子看了看孟子涛,觉得有些面熟,不过并没什么太大的印象,这说明这年轻人应该没什么背景,就抬起头来,说道:“你谁啊!告诉你,别多管闲事啊!” 孟子涛见耗子不听劝说,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耗子这种人他还真不害怕,就算只让程启恒出面,都能制的他服服帖帖的。 于是,他理都不理耗子,说道:“咱们走!” “不准走!”耗子有些凶神恶煞地说道:“我看你们今天谁敢走!” 孟子涛冷笑一声:“怎么,想练练?” “嘿!咱们走着瞧!” 耗子看着孟子涛眼中的寒光,心里也开始打鼓,最后留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孟子涛带着两人来到人多的地方,说道:“你们别在意,鬼市就是这个模样。” 其实,像耗子这样的人,别看他好像挺厉害,其实最多就是恐吓、欺骗一下新人,如果真出了乱子,担心的反而是他,因为以后这里他就别想来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鬼市毕竟还是龙蛇混杂,万一对方确实是个狠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出大事。正因为这样,如果刚才不是耗子的话,孟子涛的解决办法也就不会这么简单粗暴了。 女生寒着脸说道:“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孟子涛心里有些嘀咕,好像当初那个碰瓷的摊主,确实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真的因此倒了大霉? 再想想,孟子涛觉得或许只是凑巧而已,说不定那人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了。况且,如果真有那样的能耐,他们大人怎么放心他们就这样到鬼市来? 孟子涛问道:“对了,你们怎么想到鬼市来的?难道你们大人就这么放心?” 男生干笑一声:“就是想来见识一下。” 孟子涛也不管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就劝了一句:“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该来的地方。” 那女生撇了撇嘴:“要你管!” 男生有些不满地说道:“小欣,你说什么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心里到没有生气,这个年纪的人,都有叛逆心,不过,自己又不是他们的什么人,不过是出于好意提醒一下,既然听不进去,那他也不会多嘴。老话说的好,好言劝不住该死的鬼嘛! “你也是!没用的家伙!”女生气鼓鼓的瞪了男生和孟子涛一眼,就快步向古玩街的街道口走去。 男生苦笑一声,对着孟子涛抱歉道:“孟大哥,我表妹就是这样的人,希望你别介意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当然不会,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在你的知识还没积累到一定程度前,这种地方还是少来吧。” 男生连连点头道:“谢谢孟大哥,我会记在心里的。” 孟子涛指着已经走远了的女生,说道:“行了,再不追人就快没影了。” “孟大哥,我叫宋逸明,再见。” 宋逸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向女生追了过去:“小欣,等等我……” 孟子涛见此呵呵一笑,自语道:“我也要回去喽!” 说着,他也向古玩街的街道口走去,不过,刚走了几分钟,程启怛就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说道:“子涛,今天有没有淘到什么好东西啊?” 孟子涛看着程启恒手里的一幅卷轴,说道:“一般一般。你手里的这是?” 程启恒嘿嘿贼笑了几声,说道:“这可是宝贝,我告诉你,今天我肯定赢定你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墨竹图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上个星期,他们俩完成了先前的那次在赌约。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程启恒运气太差,最终结果居然是他买到的东西稍稍胜出一筹。 这个结果,把程启恒郁闷的够呛,如果说孟子涛的东西比他贵上上千块,那就不说了,结果只是略胜一筹,他怎么会甘心? 可能有朋友要说了,古玩这东西价格没什么定数,价值高低全看买家的心里价位,怎么孟子涛还能以微弱的优势取胜呢? 这一点,王之轩在评判的时候,当然也有说起。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程启恒买到的那件东西比较冷门,买的人少,无论是市场价值还是收藏价值没有孟子涛的高,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的东西才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但这样一来,程启恒就很不服气,于是就说这个星期天再比个高下。并且,钱也从一千变成了五千。 只不过,孟子涛现在的心思都在手里的这两件宝贝上,赌约的事情早就忘到爪哇岛去了,直到程启恒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想了这件事情。 孟子涛看了看程启恒手里的东西,就说:“你别告诉我,一会你就想以手里的这幅作品取胜啊。” “那是当然。”程启恒一脸傲然:“告诉你,这幅画一定会亮瞎你们的眼睛!”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还精通书画,可千万别走了眼了。” 孟子涛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因为古玩众多类别之中,书画的鉴定最为困难。就说历代收藏家都买过赝品,这些收藏家包括皇帝、名臣、大艺术家、大商人、大文人、大学者,由此可见书画鉴定之难。 这是为什么? 就以一个例子来说吧,判断古书画的真伪,按照常理来说,当然应该以作品艺术水平的高低作为主要判断依据。但实际中的古书画伪作,并不仅是后人简单的伪劣仿制,有时很难准确鉴别。 之所以这么说,从明代书法家董其昌的故事之中,就能说明这个问题。 话说,有位一个商人想买件董其昌的书作,又怕买到假货,于是贿赂董的家客。那人叫他备好重金,去见董其昌。董其昌当着商人的面磨墨展纸,一挥而就。商人得字后悬于中堂,宾客见了无不称绝。 第二年,这个商人又因为有事路过董府,正好碰到一人下轿入府,听路上的人说是这是“董宗伯”回府。 结果这让商人目瞪口呆,因为他发现这个人不是自己去年见到的那个“董其昌”,禁不住大声叫屈。 董其昌见此情形,就上前询问,问明经过后,便重新给商人写了幅字。商人大喜,回家后到处夸示于人,可是凡懂得些书法的人都认为之前的那件书作写得更好。 有人可能觉得这个故事应该是夸大其词,但其实董其昌自己在题跋中也写过“赝鼎多有胜余漫笔者”,意思是说,那些仿作之中,确实有些人的书法好过他。由此可见,这些记载也是有些道理的。 从这个故事之中不难看出,一些赝品在当时就已经很难判断了,更何况是过了几百上千年的现在? 比如说,故宫在鉴定一些古书画时,专家的看法时有相左,难有统一结论,只能将其观点整理录音,留给后人作鉴定参考。 正是因为书画鉴定实在太难了,而且对自身的知识积累也有很高的要求,因此,当初孟子涛虽然对书画也挺感兴趣,但想到其中的困难,还是放弃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好的书画作品太贵,他玩不起的原因在内。 言归正传,听了孟子涛这话,程启恒嘿嘿笑道:“我确实对书画作品不太精通,不过,真迹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孟子涛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他也不想在现在打击程启恒的信心,就说道:“那就走吧,你说咱们去哪看?” “就王叔的店里吧。”程启恒说道。 孟子涛说道:“王叔来了吗?” 程启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说道:“我没遇到王叔,不过我手里有这个。” “正一轩的钥匙?” 见程启恒点了点头,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哪来的钥匙?” “边走边说。” 程启恒带着孟子涛往正一轩走去,说道:“忘记跟你说了,前几天,我爸妈和王叔、王姨见面了。” 孟子涛闻言愣了愣,转过头说道:“你的口风还真够紧的啊,这样的消息,居然都不知道事后跟我说一声。” 程启恒嘿嘿一笑道:“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吗?” 孟子涛笑道:“我不管,这事你可得请客。” 程启恒大手一挥:“没问题,今天咱们去陵市大酒店撮一顿。” 孟子涛笑道:“五星级大酒店啊,那我可得好好清空一下肚子。” 说说笑笑间,两人来到正一轩门口,打开大门后,两人就走了进去。 程启恒把桌子擦干净,才把画卷放了上去:“对了,你今天到底搞到什么东西了?” 孟子涛说道:“这事一会再说,先让我欣赏一下你这幅画。”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 程启恒戴上手套,小心地把画圈展开,一幅墨竹图,慢慢地出现在了孟子涛的眼前。 粗看去,只见图中一共有五株竹子,高矮不一,细枝粗叶,清劲秀逸,恣意苍劲,潇洒中寓自然,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还不算,当孟子涛看到题识和钤印时,眼珠子不禁瞪了起来:“郑板桥的墨竹图!” 郑板桥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大师徐悲鸿曾评价过他:“板桥先生为中国近三百年来最卓绝人物之一,其思想奇、文奇,书画尤奇。观其诗文书画,不但想见高致,而其寓仁慈于奇妙,尤为古今天才之难得者。” 正因为如此,郑板桥的画作在艺术品市场上,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如果眼前这幅是真迹的话,最起码值三百万以上。 程启恒得意一笑,正准备开口时,却听门口传来一声讶然:“什么郑板桥?” 两人朝门口看去,就见王之轩手里拿着一件青花瓶走了进来。 打过招呼,王之轩就盯上了桌子上的那幅墨竹图,拿出工具,仔细鉴赏了一番,他就赞叹道:“确实是一幅好画。” 程启恒听了这话,显得有些激动:“怎么样,我就说我今天赢定了吧。”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心道:“这幅画确实是好画,但说是郑板桥的,嘿嘿……” 王之轩见孟子涛好像有些不以为然,就笑着问道:“小孟,你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啊,我觉得这幅画确实是好画,但我总觉得好像少了一股孤傲之气,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 程启恒听了这话心里一突,连忙看了看,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觉得有孤傲之气吧。” 王之轩不动声色地说道:“小程,你能完全背的出郑板桥画竹的风格吗?” 程启恒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能。” “你呀,既然背不出来,你也敢下手。” 王之轩用批评的目光看了程启恒一眼,说道:“郑板桥在家乡住处和衙斋处种了许多竹子,得益于他的细心观察,他对竹子非常了解,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因此,他画竹时,才能够‘我有胸中十万竿,一时飞作淋漓墨’。” “我们从他存世的许多作品看,其竹子的章法、造型无一雷同。所创造的竹子也不与人同,自称‘郑竹’。说到这,我们再看一下眼前这幅画中的竹子,你们觉得感觉怎么样?达不达的到郑板桥的境界?” 程启恒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幅画,在大体上能够达到郑板桥的水平,但在细节上,却做的不那么出色了,看到这里,他哪还不明白自己买了一幅仿作,或者干脆就是赝品。 王之轩接着说道:“我们再看,郑板桥随手画节,多不点节,添出主枝,省去大量小枝,虽笔断而意连。叶少而突出竹子的劲节,叶肥以加强竹子的青翠感。打破竹家所忌,画竹为桃、柳叶,但又不失竹意。” “郑板桥画竹,浓淡相宜,干湿并兼,中侧锋兼用之。以书入画,竹中瘦叶以黄庭坚‘飘洒而瘦’的书法笔法写之;竹中肥叶以苏轼‘短悍而肥’的书法写之……” 王之轩接连讲了几个郑板桥画竹的特点,听得程启恒苦笑连连,神情显得十分颓然。 见此情形,王之轩摇了摇头道:“小程,就你这样,我觉得你确实还不到碰书画作品的时候,我说了那么多,你难道就没有看出这幅画的特点?” “特点?”程启恒看着眼前这幅画,想了想,说道:“如果要说特点的话,模仿的很像吧。” 王之轩转过头,问孟子涛道:“小孟,你觉得怎么样?”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百万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就像程哥说的,我也觉得这幅画对郑板桥模仿的很到位,除了缺少板桥兰竹的那股清劲孤傲之气之外,已经足以能够以假乱真。” “而且,这幅画画的很认真,并不像是单纯为了利益而模仿……另外,从纸张来看,也已经有些年头了,没有人为作假的痕迹。”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幅画很可能是出自晚清时期,某位专门学习临摹郑板桥的画家之手,而且水平这么高,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王之轩听了这番话,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小孟,看来你对作者是谁已经有些眉目了,说说看呢。” 孟子涛马上就给出了已经想好的答案:“我觉得很可能是晚清时期‘扬州十小’之中的吴小道。” “哦,你为什么这么认为?”王之轩又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吴小道是香祖道人吴唯之子(香祖是兰花的别称),他学父画兰,而力未逮,然而他的名气大过其父。这是由于他擅摹仿老乡郑板桥的兰竹,几能乱真。吴小道还工书,也是模仿板桥的‘六分半书’。” “后人对吴小道学郑板桥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总体批评居多,如:清人马棪在《论画兰》中说:‘如吴小道之学郑板桥……因人俯仰,无复发抒自家性灵外,千篇一律,画外无物。’,等等,这都是因为吴小道的兰竹缺少郑板桥兰竹的那股清劲孤傲之气。” “具体到这幅画上,所有的特征也正好符合吴小道模仿郑板桥的风格,所以我才猜想,这幅画作很可能是吴小道所画。不过,我对书画方面并不在行,也不知道说的对还是不对。” 王之轩笑着点头道:“不错,虽然你分析的比较粗浅,有些地方没说到位,但就以你的水平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说到这,他又转头看程启恒,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看看你呢?不提你居然敢在这种黑灯瞎火的环境里下手书画作品,就说你都已经跟你爷爷学习书画鉴定一段时间了,居然还没有小孟总结的好,我都不知道你都学到哪去了!” 程启恒显得很尴尬,不过这确实是他的问题,他也只能低头认错。 孟子涛见此情形,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以他的水平而言,如果没有异能的帮忙,他也不太可能想得到这幅画是吴小道所作。而且,如果眼前的不是王之轩,那他也不会多说。 但现在既然有在王之轩面前刷好感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也只能委屈一下程启恒了。 “程哥,真是对不住了,大不了今天你请客的时候,我就少吃一点吧。”孟子涛在心里默念道。 王之轩训了程启恒几句就不说了,都是成年人了,说太多也没意思,到底怎么样还得靠自己。 这时,他的目光马上就转移到了桌子上那只笔筒上面:“小孟,这是你刚才的收获?”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说起来,到现在我都觉得有些云里雾里。” “怎么回事?” 王之轩和程启恒脸上都露出了好奇之色。等他们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后,更是觉得奇怪,照理说以鲁温韦的水平不应该犯这种错啊! 于是,王之轩就连忙拿起笔筒观察了起来,马上他的脸上就露出了赞赏之色。 见此情形,程启恒就低声说道:“看来应该没差了,不过鲁温韦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的好东西?以他的眼力而言,实在不应该啊!”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谁说不是呢,我现在都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不会是哭着喊着给我送钱来吧。” 程启恒哈哈一笑:“你这话如果被他听见了,非得气晕过去不可。” 王之轩笑道:“小孟又没说错,这和哭着喊着送钱来有什么两样?” 孟子涛虽然已经得知了结果,但还是表现的很惊喜:“王叔,这么说这是真的喽?” “这么大开门的东西,还用说吗?”王之轩点了点头,说道:“小孟,我觉得你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太自信,这一点今后要改一下。” 孟子涛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我从进入古玩这行到现在,基本都是自己摸索的,所以一直担心自己说错了。” 说到这,他就看向了王之轩。 王之轩笑道:“小孟,你别看我,我是不会收徒弟的,不过,就像我先前说过的,你在这方面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见王之轩这么回答,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程启恒说道:“王叔,其实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您就看开一点吧,没必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王之轩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态度还是很坚决。 对于王之轩的固执,两人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就不再劝说了。 话题又转到笔筒上面,程启恒问道:“王叔,这只笔筒现在市场价能上多少?” 王之轩想了想,说道:“二十万左右吧,遇到喜欢的人,价格还能稍微高一些,但再高也高不到哪去了。” “行啊,又捡了个大漏,你这运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程启恒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想到孟子涛这段时间的捡漏经历,他心里都产生了一丝嫉妒。 说来也是,加上这只笔筒,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孟子涛捡漏和赌石赚来的钱,都有八十万左右了,而孟子涛的付出才多少?嫉妒也算是正常的反应。 当然,程启恒也只是有些嫉妒,更多的还是为朋友的运气感到高兴。 孟子涛嘿嘿一笑,就把那方黄玉玉胚拿了出来:“其实,除了这笔筒,黑子还把这东西当作搭头一起给了我。” 看到孟子涛手中的印胚,两人微微一怔,紧接着,王之轩眼中就放出了光,迫不及待地问孟子涛讨要过印胚欣赏起来。 这个时候,程启恒有些傻傻地看着孟子涛:“你别告诉我,这印胚是用真正的黄玉制作的。” 孟子涛嘻嘻一笑:“好像是的吧。” “呃……”程启恒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来:“黑子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谁知道呢,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没想到这中间还能藏着这样的宝贝吧。”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就把印胚的摆放描述了一下。 “那肯定是黑子大意了。”王之轩舒了口气,边把玩着手里的印胚,边笑着说道。 这时,程启恒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叔,真是和阗黄玉?” “那是当然。”说着,王之轩就把印胚放到了程启恒面前。 过了片刻,程启恒摇了摇头道:“还真是和阗黄玉啊,可惜印胚的中间部位地方有些瑕疵,而且颜色也达不到正宗的鸡油黄。” 孟子涛听了这话,很是无语:“还正宗的鸡油黄,先不提鸡油黄要多少钱,如果真有那样的品质,黑子还看不出来,那就是他眼瞎了。” 程启恒嘿嘿一笑:“说说而已嘛。” 看到王之轩又问程启恒讨要过印胚,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孟子涛稍稍一想,就说道:“王叔,要不这方印胚就让给您吧。” 王之轩脸上一喜:“你舍得?” 孟子涛诚恳地说道:“实话实说,我心里确实有些不舍得,不过就现在而言,为了我开古玩店的愿望,我肯定得把它转让,与其转让给其他人,还不如转让给您。” 在这古玩这一行,爱古玩的人大部分都有些风骨,都宁可少赚些也不愿意让好货纡尊降贵。所以一般买卖,东西通常都是爱卖给内行人,卖给识货的人,自己心里舒坦而且也不糟蹋东西, 孟子涛虽然爱财,但内心之中,多少也有些这样的风骨,特别是这印胚他心里也确实很喜欢,既然这样,还不如让给王之轩。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孟子涛干脆别转让不就行了,这样到也不是不可以,但关键问题是,想要捡这样的大漏实在不容易,万一这期间有合适的店铺,他还是一样要把印胚转让掉。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现在就把印胚转让给王之轩,还能刷一下王之轩的好感。 当然,这其中也有孟子涛心中的危机感的缘故,对于无权无势的他来说,能得到王之轩的好感,当然得好好维持下去。 况且,他觉得自己既然拥有异能,今后总有办法能再次得到黄玉,弥补遗憾。 王之轩点头道:“那行,我就不客气了,这方印胚我给你一百二十万吧,你觉得怎么样?” 这方印胚多少有些瑕疵,而且印胚也不算太大,能够有一百二十万已经很不错了,孟子涛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王之轩是银行的高级客户,马上就使用U盾,在网上给孟子涛转了帐。 由于是同一个银行,银行马上就给孟子涛发来了确认短信。看着手机上那一大串的零,孟子涛激动的不能自己,一张脸涨得通红,要是在家里,他非得手舞足蹈不可。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 孟子涛看着手机上的余额,激动的脸涨的通红,心里就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那“咚咚”地敲着,感觉整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恨不得长啸一声。 但马上,他又想到一个月前自己家的变故,以及当时自己家的遭遇,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久久不能言语。 王之轩和程启恒见此只是笑了笑,他们都能理解孟子涛的表现,这个时候还能淡定的下来,不是视钱财乃身外之物,就是心理素质有些非人了。 王之轩回忆到,自己当初得到人生第一个百万的时候,表现的比孟子涛还不堪,当时还高兴的大醉了一场。 他心里感慨道:“当初我赚到人生第一个百万已经三十多岁了吧,而且我在小孟这个年纪的时候,哪有他懂的这么多,想想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程启恒的内心同样也非常感慨,因为家庭的关系,他虽然不缺钱,但赚到人生第一个百万,还是06年那会靠着股票赚来的,也是随着07年大牛市财富才涨了无数倍。 论到古玩捡漏,他到也捡过,但赚的比亏的多,想想自己还有爷爷教导,居然还比不过野路子的孟子涛,他心里就觉得很惭愧。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店铺,大家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鲁温韦。 虽然已经猜到鲁温韦过来的原因,王之轩还是笑着问了一句:“老鲁,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啊?” 鲁温韦看着桌子上的笔筒,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王掌柜,你就笑话我吧,我为什么来这里你还能不知道?” 说着,他就快步走到桌前,向孟子涛示意过后就拿起了笔筒。看了片刻,他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半响,他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小孟是吧,这笔筒你转不转让?” 王之轩说道:“我说老鲁,你要买东西,说话不会客气一点?” 鲁温韦闻言叹了口气,对着孟子涛道歉道:“小孟,对不起啊,我只是在生我的气。”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这时,就听王之轩好奇地问道:“老鲁,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开门的物件,你怎么就放弃了呢?” 鲁温韦一脸憋屈地说道:“这事我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硬要说的话,只能以阴差阳错来形容……” 原来,这只笔筒的前任主人是鲁温韦的一个朋友,鲁温韦以前为了这只笔筒还求过朋友几次,不过他那位朋友一直没有答应。 鲁温韦对此也很遗憾,不过朋友不答应也没办法,于是就让朋友哪天想要转让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 就这样,一直到今天,他的朋友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鲁温韦接着说道:“所以,我今天看到这件东西的时候,还觉得挺奇怪,是谁制作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笔筒,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还猜想,是不是使用翻模类似的工艺做出来的。” “我说老鲁,你就没往真品方面想过?”王之轩问道。 “当然想过啊,不过,我那朋友为人非常固执,我觉得他肯定不可能把笔筒卖掉,而且如果是真品,黑子应该也不至于就那么放在摊位上吧。没想到黑子那家伙也是个二百五,根本不知道‘眉公’是谁,还以为是清代的一个文人。” 说到最后,鲁温韦即懊恼,又气愤。 大家都感觉很是好笑,不过鲁温韦既然来了这里,想必黑子应该也知道这只笔筒的真实价值了,估计郁闷的要吐血。好在,黑子还不知道黄玉的事情,不然,来找孟子涛拼命的心都有。 这时,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鲁老师,既然你那朋友不会把东西卖掉,那这只笔筒是从哪来的,不会是件赃物吧?” “哎!” 鲁温韦叹了口气,显得很悲伤:“你放心,这并不是赃物。这只笔筒之所以流落在外,是因为我那位朋友上个月前出车祸去世了。他有个孙子不学好,只知道打游戏,没钱了,就拿些东西去卖。” “我朋友去世的时候,这只笔筒就放在他的桌子上,他并不知道笔筒的真实价值,随手拿了就去卖了换钱,正好被黑子看到了,就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下来。这事,也是我刚才冒昧打了个电话,才知道的。”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他们不禁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不过,他们都是古玩爱好者,想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最后万一也成了这种结局,心里都觉得有些悲哀。 沉默了一会,鲁温韦就开口道:“小孟,你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喜欢文玩,现在他手上又不缺钱,这只笔筒就想自己收藏,想了想,他就摇头道:“抱歉了鲁老师,这只笔筒我实在不想转让。” 鲁温韦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直截了当地说道:“二十二万,怎么样?” 孟子涛苦笑一声:“鲁老师,您出的价钱确实很高,但您也知道我喜欢文玩,而且手里一直没有拿的出的藏品,还请您能体谅一下啊!” 既然有钱了,孟子涛的内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不提他的爱好,首先一点,他既然进入这一行,手上总要有几件拿的出的藏品才行,不然你跟别人说自己是行里人,手上却一件看得上眼的藏品都拿不出来,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正因为这样,再加上内心之中的喜爱,孟子涛才不想放弃这只笔筒。 鲁温韦说道:“小孟,说实在的,如果是别的东西,我也就不求你了,但这是我朋友的珍藏,而且我也求了好长时间了,如果就这么失之交臂,我一辈子都会懊恼的,你就行行好,让给我吧。” 说完,鲁温韦还郑重地向孟子涛作了个揖。 鲁温韦都说成这样了,让孟子涛心里倍感压力,他看了看桌子的笔筒,心里真的很为难,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时,王之轩开口道:“我出个主意怎么样?” “什么?”两人连忙向王之轩看了过去。 “很简单,以物换物嘛。”王之轩笑着说道。 孟子涛眼神一亮,他之所以觉得为难,说到底还是因为手里缺一件拿的出手的东西,而且这只笔筒是他捡漏得来的,颇有意义,说出去还能显摆一下。如果花大价钱购买,也就没有这层意思了。 但现在如果换成以物换物的办法,意义还在,而且还能多出一些谈资。既然有这种好处,他想都没怎么想,就答应了下来。 鲁温韦想了想,觉得这么做到也不错,他点头道:“可以,不过有些话咱们可得说在前面,我的那些藏品,可不是什么都能拿来换的。”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那是当然,到时咱们肯定得协商解决嘛。” 鲁温韦说道:“行,那咱们现在就去我家。” 王之轩笑着说道:“我说老鲁,你急什么急啊?东西又不会飞了,咱们先坐一会,聊聊天,等天亮了再到你那去。” 鲁温韦一想也是,这会过去,家里也有些不太方便,于是就安心坐了下来。 接着,王之轩就去把茶壶、茶杯拿了出来,准备烧水泡茶。 这个时候,鲁温韦就盯着桌子上的青花瓶看了起来,没一会,他的脸上就升起了疑惑的表情。 王之轩笑着说道:“老鲁,是不是看出一些门道来了?” 鲁温韦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问道:“这瓶子有些像是去年那一批的工艺,但水平可要高上许多啊,你从哪里搞来的?” 王之轩笑道:“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今天什么日子,你说我从哪搞来的。” 鲁温韦干笑一声,说:“你有没有问卖家,这是从哪来的?” 王之轩有些哭笑不得:“我说老鲁,你今天怎么尽问些外行话啊,你觉得我有可能会问他东西从哪来的吗?” 鲁温韦拍了拍脑门:“我这不是因为紧张吗?” 看着两人的对话,孟子涛和程启恒都是一头雾水,程启恒忍不住问道:“王叔,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王之轩说道:“说给你们听也行,不过这事可千万别传出去,听没白没有?” 见王之轩说的严肃,两个年轻人都郑重地点头称是。 王之轩接着说道:“说这事之前,你们先看看这只花瓶。” 两人照着王之轩所言,一一上手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是一只梅瓶,通体青花装饰,肩部饰缠枝莲一周,腹部绘葡萄纹,线条流畅,近足处绘“壬”字云纹及波涛海水纹,底足内青花书“大明成化年制”楷书款。 等两人把梅瓶看过之后,王之轩就开口说道:“你们对这只梅瓶有什么看法,小程你先说。” 程启恒想了想,说道:“怎么说呢,我刚开始看,觉得这只梅瓶无论从器型、胎釉、青料还是做工方面,都跟真品很像,但细看之下,还是和真品有些距离,特别是重量,和真品差距很大,一般有经验的人,很难上当吧。”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仿青料 程启恒的话音刚落,鲁温韦撇了撇嘴,说道:“嘿,你说的轻巧,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有个好爷爷,家里藏着不少成化真品,时不时就能上手摸一摸?如果有你那样的条件,别说你了,就算傻子也知道重量不对。” 王之轩听了无语道:“我说老鲁,你说话能不能改一改,好好的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好像要跟别人吵架似的。” 鲁温韦对此不以为意:“我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知道的人自然知道。其他人随便他怎么想,我又不靠他吃饭!” 三人暗自摇了摇头,要说,鲁温韦这人水平什么的都不错,就是说起话来实在太冲,只要他认为对的事情,一点都不顾着别人的面子,让人很是不喜。他因为这事,和别人起过无数次争执,却就是不改,脾气倔得跟头驴似的。 孟子涛有时候也觉得鲁温韦这人运气实在不错,这样的脾气,居然没有挨过别人的揍。 不过,正因为鲁温韦谁都不买账的性格,再加上他在文玩上的水平确实很高,还在古玩协会当了一名理事,在某些时候充当裁判的角色。 知道鲁温韦的脾气,程启恒只是有些尴尬,并不着恼。 王之轩也不去管他,转过头,问孟子涛道:“小孟,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对瓷器并不在行,只能看出这只梅瓶的胎釉有一些不对劲,而且画工方面,好像达不到真品那种意境,至于其他就不行了。” 虽说他使用异能确实能够准确的判断出东西的真伪,但对于一些不了解的东西,理由就说出不来了。这在自己淘宝的过程中没关系,像现在这种场合,当然也只能照着自己的水平直说,不然问什么原因,总不能老是说靠直觉吧? 不过,此刻他心里也想着,既然自己现在记忆力上升不少,自己以后干脆死记硬背一些鉴宝知识,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王之轩对孟子涛的话并不意外,术业有专攻嘛,他又问道:“小孟,你觉得这只梅瓶最厉害的地方在哪?” 孟子涛盯着梅瓶看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道:“最厉害的地方,应该是这个青花的发色吧,看起来和我在博物馆见过的平等青发色,基本没什么差别,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平等青亦称“陂塘青”,是明代成化到嘉靖中期瓷都青花瓷器使用的主要色料。平等青含铁量较少,烧成后,色泽淡雅、清丽而明澈、晕散不严重,呈色淡雅青亮,与浓重青翠的苏麻离青截然不同,成为这一时期青花瓷的特色。 只不过,因为嘉靖时期,一场民间影响浩大的仇杀,使得平等青的来源都断绝了,从此成了绝响。 说起来,因为一些原料的枯竭,以至于在今天,对古瓷的仿制就非常困难,无论怎么样,多少会有一些差别。 比如说,釉色的仿制取决于釉料的产地和配方,不论是青花的钴料,还是釉里红的铜料等,不同时期的产地和配方也有差别。 以青花瓷的钴料为例,从元代的苏麻离青到明初的石子青,再到成化的平等青、嘉靖万里的回青、天启崇祯的珠明料,最后到清中晚期的洋蓝等等,都因产地的不同而呈色效果各异。 随着很多原料的消失,今天已经仿不出那一时代真品的效果。当然,釉水的稠稀比例和上釉方式也影响着最终的呈色效果。 因此,到目前为止,孟子涛都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仿制的出来,和平等青相差无几的效果。 所以,眼前这只梅瓶上青花的表现,就不得不让孟子涛觉得惊奇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眼力的问题,或许对王之轩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看出来应该非常简单。 程启恒接过话道:“是啊,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仿制的这么出色的平等青,这是哪个人做出来的?” 鲁温韦嗤笑一声:“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知道是谁研究出来的,我早上杀过去,啐他个狗RI的了。” 王之轩说道:“这种青料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研究出来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来自于一个神秘组织。” 接下来,王之轩就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去年春天的时候,古玩街有个古董商不知从哪里进一批仿成化的青花瓷,而且同样也是使用的这种仿平等青的青料,只不过效果要差上一些。 这个古董商也是运气不好,准备出货的时候,买家居然找了王之轩来掌眼,然后就看出了这批货的问题。 本来,市场上出售仿制瓷器也没什么,但像他这样进了一批货,而且还都准备当真货卖,如果真给他做成了,那可是价值好几千万的事情。真要事发了,那陵市的古玩界可就出名了。 这种事情,王之轩做为古玩协会的副会长当然得处理,于是就上报了古玩协会,大家一商量觉得这事要严肃处理,而且还得把制作这批瓷器的人找出来。 实在是这种仿平等青料太逼真,如果流传出去,很容易对古玩市场做成巨大的负面影响。到时说不定会引起相关种类的瓷器价格大跌,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出手当然毫不含糊。 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制作这批瓷器的人,虽然水平不错,但他根本没有研究出釉料配方的实力。至于这些釉料,其实是别人卖给他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听到这,程启恒就说道:“扯的吧,如果他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有这种釉料的?” 王之轩摇了摇头道:“不,最后调查的结果证实,他确实没有说谎。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种釉料,完全是别人送上门来的,一开始他也不信,等他试验过后,他才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然后才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什么要求?”程启恒好奇地问道。 王之轩说道:“他花钱买釉料,等作品卖出之后再分成。” “研制青料的人还真够小心的,而且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好办法!”程启恒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么做的好处。 自己烧制瓷器,目标比较大,这么做可以把被找到的风险降低到最小,钱又没少赚,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神秘就代表了未知,谁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这样,那些合作者害怕报复,当然也就不敢不付钱了。 王之轩说道:“这对咱们这些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更何况,对方还在不断改进青料的配方。就像去年,青花发色还没这么逼真,今年相似程度却已经超过了九成,照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研制成功的。” “而且,这些人的心思还都放在歪门邪道上,很可能会给咱们古玩市场造成巨大的影响。” 在坐的都是行里人,这件事情跟他们息息相关。因此,听了王之轩的话,大家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片刻后,孟子涛开口说道:“王叔,其实您也不用这么担心,毕竟仿制古瓷,青料只是一个因素,另外,还有许多因素需要克服。而且研究这种东西,越到后面越难,想要真正研制成功,我觉得短时间内应该很难成功。” 程启恒接过话道:“确实,仿制古瓷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系统工程,轻易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你们想啊,就清三代那会,多少能工巧匠都没有仿制出一件一模一样的明代那几个时期的瓷器,现在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实现?” 王之轩呵呵一笑道:“你们说的对,对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过,老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也不能大意。” 孟子涛和程启恒都点了点头。 接下来,王之轩就给两人讲了几个鉴定这种仿制青料的要点,最后他感慨了起来:“也不知道研究青料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把以前几个有问题的地方给弥补了,以后你们如果遇到这类的仿制器,千万要注意一下。” 两人表示明白,不过孟子涛觉得釉料的变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算有新品出现在市场上,估计最早也得明年了吧。 这时,鲁温韦问道:“我说王掌柜,这东西你到底在哪个人那里买的?照理说,对方花了大价钱,也不可能会拿到这里来卖吧?” 王之轩说道:“我是在小强那里找到的。” 大家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小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之所以叫他小强,只不过是说的好听一点,至于小强的真实含义,想必大家都应该明白。 小强这人比较贪财,为了赚钱,什么货都收,其中不乏赃货。 因此,大家一听说这只梅瓶是从小强那买的,马上就猜到,这只梅瓶的来历很可能不那么光明。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剔红印盒 在正一轩喝茶聊天一直到了天亮,大家就去找个地方吃了顿早饭。随后,孟子涛就拿着东西跟着鲁温韦去了他家。 鲁温韦住的地方是陵市的一处高档小区,名叫季景雅苑。 季景雅苑虽处闹市,但闹中取静,周边生活设施齐全,又离市中心很近,在陵市很有名,许多人都梦想在那里拥有一套房子。房价当然不便宜,在陵市是最高的那一阶梯,因此这里也是陵市富人们的小区。 孟子涛跟着鲁温韦走向了别墅区,欣赏着小区里优美的环境,心里升起了也想在这里拥有一处物业的想法。因为除了环境好,这里面住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势,符合他结交人脉的想法。 马上,孟子涛心里就自嘲一笑:“我这样是不是功利心太重了,怎么什么事情都会想到结交人脉上,不说这不符合我的本心,老是这样也太累了一些。” 孟子涛也知道自己内心的这种偏执,和卢长代的威胁有关,担心卢长代得知了实情后报复他。但再这样下去,太累不说,自己的性格都有可能改变。因此,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不就是卢长代嘛,如果真来报复我,大不了我搬到别的城市去卧薪尝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踩在脚底下。”孟子涛紧了紧拳头,暗自发誓。 “小孟,想什么呢?” 孟子涛听到鲁温韦的话音马上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一座小型别墅前。 孟子涛左右打量了一番,赞道:“鲁老师,您这里还真不错,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鲁温韦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不错吧,说起来,我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手里没钱,还卖了几件心爱之物,当初我家那位还埋怨我浪费钱,现在嘛……呵呵!” 季景雅苑建成于五年前,虽然当时的房价就不便宜,但谁也不会想到,短短五年时间,房价会涨成现在这个样子,比当初高出了几倍。对于这样的高回报率,鲁温韦当然有理由得意。 孟子涛笑着恭维了几句,让鲁温韦心情大好,两人边说边笑地走进了屋内。 进了屋,孟子涛也没有客气,就直奔主题,鲁温韦点头表示同意,就让孟子涛在客厅等一会,他则去拿几件合适的东西过来。 孟子涛喝着茶,打量着屋内的环境,心想,就算不提人脉,住在这里也不错。可惜,这里的房子都是有主的,就算有人要卖,没什么渠道也轮不到他。再说了,他手上一百多万看着挺多,但别说别墅了,在这里连三居室都买不起。 坐了一会,鲁温韦就拿着三只锦盒走了回来,并放到孟子涛面前的茶几上。 鲁温韦把盒子一一打开,说道:“你孟,这几件东西都是我挑选的,价值和你那只笔筒相差不多,你看看喜不喜欢。” 孟子涛一一看去,发现盒子里面分别放着一只剔红印盒,一只五彩瓷笔以及一方鸡血石印章。 三样东西都是文玩之物,孟子涛也都非常喜欢,于是他连忙向鲁温韦请示过后,就拿出那方鸡血石印章欣赏了起来。 鸡血石,如鸡血般的色彩和晶亮如美玉般的光泽,被誉为“国宝”而驰名中外,作为我国四大名石之一它,想必大家都不陌生。 孟子涛手中这方昌化鸡血石章石材硕大,形制规整,颇为难得,且血色鲜活,明艳动人,颇具流动之美感,十分悦目。可惜的是,这方鸡血石印章,血量不多,当然,如果多的话,鲁温韦也就不会拿出来了。 看过鸡血石,孟子涛就把剔红印盒拿到了手中。 剔红,又称“雕红漆”、“红雕漆”,漆器品种之一,一般以锦纹为地,花纹隐起,华美富丽。明代曹昭在《格古要论·古漆器论·剔红》中说:“剔红器皿,无新旧,但看似厚色鲜红润坚重者为好,剔剑环香草者尤佳。” 剔红漆色有多种多样,但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以颜色纯正、光泽明亮者为上品。 历史上,明成祖朱棣和清朝的雍正、乾隆这三帝都酷爱剔红,剔红工艺在这三朝也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永乐帝更是在京城果园厂敕建漆器作坊,将剔红工艺中心从南方移到北方,使剔红艺术达到历史巅峰。 而拍卖市场上的最高价格,也正是永乐时期制作的,在2001年的香江以1287万元RMB成交,这也是目前为止的最高纪录。 当然,孟子涛手中的剔红盒子,肯定不可能是永乐时期所作,但以工艺来看,应该是明代的作品。 印盒为圆形,在盒盖中心雕婴戏图,婴戏图是我国非常盛行的题材,有连生贵子、五子登科、百子千孙的吉祥寓意。 只见画面之中,十数子在庭院间戏玩,各式各样,整体组合成一幅带有喜庆气氛的婴戏图。圈足处,署有刀刻“大明嘉靖壬午年制”横书楷书款。 整体而言,印盒纹饰繁复精细,刻划精细流畅,造型优美大方,无论其漆色、刀法或纹饰均代表了当时制漆工艺的水平,且保存至今品相完好,实属不易。 孟子涛有些爱不释手的打量着手中的这只剔红印盒,他对剔红作品是仰慕已久,但以前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这是因为,剔红的工艺实在太过复杂了。想要制作一件剔红作品,先要在胎骨上以朱砂漆髹刷多层,少则八九十层,多则达到一二百层,形成非常厚的漆膜。 等它风干到一定程度,有些像是咱们现在的牛皮糖那种状态时,工匠才可以在漆层上画出图案纹饰,然后趁着不沾刀的时候用刻刀通过刺、铲、钩等手法刻成浮雕,彻底干燥后再行打磨,最后成器。 制作剔红的“火候”很难掌握,等它干透了就剔不动了,就像我们在生活中,一旦家具上起漆皮以后,你拿指甲盖一碰,漆就掉下来了,这种状态下,当然不能制作剔红。 但如果在过黏的状态下剔,因为漆是非常黏的物质又会沾刀。所以必须在既不沾刀又不脆的时候迅速制作而成,因此给工匠留出的时间并不充裕。 正因为这样,越精美、越复杂的剔红作品,价格就越贵,而这对以前的孟子涛来说,肯定是消费不起的。 现在,孟子涛总算有一个获得一件精美剔红作品的机会,他甚至都不想再看剩下的那支五彩瓷笔,他就已经做了决定,笔筒他就换这只印盒了,哪怕还要再加个三五万(这只印盒的市场价在二十五万左右)也没关系。 由于对这只印盒的喜爱,孟子涛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正当他看到落款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整个人顿时就好像被浇了一盆冰水,显得有些呆滞。 看到孟子涛眼中的喜爱之色,鲁温韦心中就闪过一丝喜色,看来那只笔筒应该没问题了。但马上孟子涛又呆愣了起来,这让他很奇怪,问道:“小孟,怎么了?” 孟子涛回过神来,干笑一声:“没什么,刚才想到一些问题。” “哦。”鲁温韦点了点头,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还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这让他心里嘀咕道:“难道这只印盒有问题?” 鲁温韦马上就摇了摇头,觉得这事肯定不可能,就凭自己的眼力怎么可能出问题?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印盒又打量了片刻,就放了回去,又把剩下的那支五彩瓷笔拿到了手中,观察了一番之后,又放了回去。 最后,他指着那方鸡血石印胚,说道:“鲁师傅,我就换这方印胚吧。” 鲁温韦对孟子涛的选择很奇怪,他没有开口答应,说道:“小孟,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很喜欢那只剔红印盒吧,为什么你最后反而选择了这方印胚?” “这……”孟子涛干笑了一声,显得有些迟疑。 鲁温韦摆了摆手,正色道:“小孟,你放心大胆的说,就算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孟子涛开口道:“鲁老师,那我直说啦,这只印盒我有些看不准。” “果然!”鲁温韦心里暗道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动怒,平静地问道:“那你能不能说一说原因呢?” 孟子涛说道:“鲁老师,您先看一看这只印盒的落款。” “落款?”鲁温韦拿起印盒看了起来,结果字迹一入眼,他也和刚才的孟子涛一样,表情呆滞了起来。 孟子涛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鲁温韦应该是大意了。 事实上,绝大部分剔红都无款,包括清宫造办处“油漆作”的真品。有款识的分为两类,明代宣德年以前是在剔红器底部用针划出款识,这叫“针划款”;宣德之后采用刀刻楷书年号,然后填金,叫“填金款”。 这只印盒其他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就出现在这款识上。如果是真品,肯定是填金款,但这只印盒,却根本没有填金,不用说,肯定是有问题了。 正文 第四十章 交流会 PS:祝大家元旦快乐,2016年万事如意! “大意了!哎!真是大意了!” 鲁温韦双手紧紧地抓着印盒,有些颓然的往沙发上一靠,嘴里发出一声长叹,喃喃地说道:“当初我怎么只看了做工和包浆,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呢!” 孟子涛心道,这就叫做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吧。 说起来,这只剔红印盒做的确实太逼真了,就说包浆,一般来说,真品即使保养再好,几百、上千年的空气氧化以及汗水之类的物质,依然会在表面留下一层包浆。 而现在作伪,一般是用草酸做出包浆,这种包浆触手轻滑浮躁,没有真品那种自然的感觉,甚至在放大镜下观察还能看到鲜艳的红漆。 所以,对一位经验丰富的专家来说,一件剔红器作旧的手法无论多么高明,漆皮入手的感觉绝对不同。 但鲁温韦的这只印盒,却并不是用的草酸做出来的包浆,而且草酸也做不出来这么逼真的效果。 孟子涛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作伪者应该是使用的包浆液、文玩油、把玩液之类的东西。使用这类东西虽然耗费时间,但做出来的包浆就显得自然,更难令人察觉,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专家一不小心可能就走了眼。 包浆逼真,再加上工艺上乘,而且就鲁温韦这样的表现,孟子涛估计他很可能是在熟人那购买的,走眼了到也正常。 当然,这是孟子涛的想法,对于鲁温韦来说,他很难接受自己犯这样的错误,一时间颇有些无地自容的味道。 呆愣了一会,鲁温韦突然惊呼一声:“糟了!” 话音刚落,他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随后向里屋跑了过去。孟子涛猜想,应该是还有一起买的东西吧,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过了片刻,鲁温韦黑着脸走了回来,结果不言而喻,他按下心中糟糕的情绪,对孟子涛说道:“小孟,这枚印胚的价格应该在十九万左右,我再给你三万,怎么样?” 孟子涛本来想客气一番,不过就鲁温韦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点头答应了下来。 鲁温韦付了钱,孟子涛就告辞了,本来,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想劝解几句,但鲁温韦这个性格,他都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他就离开了。 走出别墅,孟子涛有些感慨,古玩这行骗子实在太多了,而且其中不乏放长线钓大鱼的。就像鲁温韦这次,他觉得肯定是骗子博取了鲁温韦的信任,然后找个机会再把高仿的东西出手,坑了鲁温韦一把。 这件事情,也让孟子涛提起了警惕之心,鲁温韦这样的高手都受了骗,自己更应该小心谨慎,哪怕自己拥有异能,万一马虎大意,也不是没有上当的可能。 孟子涛走出小区门口,就准备打的去古玩街,当他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不远处,那个叫宋逸明的少年和他的表妹走进了小区。 “咦,他们也住在这个小区?” 孟子涛稍稍有些惊讶,不过从两人的言行来看,住这里也正常。反正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就不再多想。 ………… 9月12号星期六,小雨。 早上,孟子涛和父母打了招呼,就坐出租来来到位于古玩街附近的清风茶楼。 这段时间,孟子涛过的很惬意,每天不是在家,就是去古玩市场逛一圏,捡个小漏,喝喝茶,和朋友联络一下感情。 用一句话来说,有钱又有闲,生活乐无边。要不是为了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他真想一直待在家里,练练拳,看看书。 到了清风茶楼,孟子涛就看到了站在茶楼前的程启恒和王梦晗。 看着眼前柔情蜜意的一对,孟子涛就笑着说道:“我说程哥,你昨天打电话叫我过来,不会是准备让我当电灯泡的吧?” 程启恒贼嘻嘻地笑道:“我到是想让你当电灯泡,不过我家梦晗就是不答应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王梦晗在程启恒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程启恒转头轻吻了王梦晗一下:“和子涛开个玩笑嘛。” 孟子涛无语道:“有事快说,别在我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啊,不然我可就走了。” 程启恒嘿嘿一笑:“行啊,有本事你就回去,不过我告诉你回去了可别后悔啊!” 孟子涛听了这话,突然开口问道:“对了,程哥,去年夏天咱们喝洒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一件什么事来着,我好像有点忘记啦。” 程启恒愣了愣,说道:“去年的事情谁还记得啊。” 孟子涛又问道:“你不是说你印象挺深的吗?” 程启恒挥了挥手:“喝洒说的话还能当真啊,行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快出发吧。” 说着,他就拉着王梦晗的手,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王梦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喂,我怎么感觉你们话中有话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程启恒苦笑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是跟你交代过了吗,怎么会还有事情瞒着你?” “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问子涛。” “和梦晗你确实没什么关系” 孟子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心里贼笑一声,小样,跟我斗。 其实,当初程启恒跟他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说他高中和大学追女朋友的事情。这种事情和别人说没关系,跟王梦晗提起,那程启恒少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当然,大家就开个玩笑,孟子涛也不可能会把事情真说出来。 车上,程启恒把今天的事情跟孟子涛说了一下,事情也简单,就是一起去参加一场古玩交流会。 说是交流会,其实就是一场小型的拍卖会,上面会拍卖一些来历可能有些问题的拍品,但不像古玩黑市那样,一般问题都不大。用程启恒的话来说,自从他知道有这种交流会,就从来没出过事。 当然,如果孟子涛觉得有危险,不想参加也没关系。 孟子涛当然不可那么傻,会拒绝程启恒的邀请,况且这种交流会他以前也偶然听说过,想要参加可必须有介绍人才行。 说实在的,打从孟子涛知道有这种交流会时,就一直想要见识一下,但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根本不太可能,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机会,这令他非常兴奋 但高兴过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说程哥,我听说交流会好像用的是现金吧,你不早点跟我说,我也好提前去取一些。” 程启恒说道:“没事,我今天带了二十万,一会分你十万。这交流会虽然看着挺安全,但最好还是买金额小点的东西。” 孟子涛觉得这话说的不错,这年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像他们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带的钱多了,也容易被人盯上。 程启恒开着车来到市郊的一座加油站,就上来一个模样憨厚的青年,程启恒叫他二愣子,和他的外貌到也挺般配。 当然,外号归外号,从二愣子眼中闪过的精明之色来看,他可不是真愣。 二愣子上了车,程启恒就问道:“二愣子,今天咱们去哪?” 二愣子呵呵一笑,手一指:“程少,你顺着这条路直开就行,到了地方,我会跟你说的。” 这种交流会,程启恒也参加过几次了,只要照着二愣子的吩咐做就行,汽车发动之后,他又问道:“二愣子,今天有没有什么好货?” 这回二愣子并没有含糊其词,说:“听说有只鼎。” “什么,你们居然连鼎都拿出来了?”程启恒声音突然变高。 二愣子呵呵一笑道:“程少,你放心,不是青铜鼎,我们还不至于干那种掉脑袋的事情。况且,就算是青铜鼎也得看年代不是?” 程启恒顿时放了心,如果是青铜器,他心里还真会打退堂鼓,这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这东西现在抓的很严格,他可不想冒这个险。 “那是什么鼎?” 二愣子说道:“好像是乾隆时期的掐丝珐琅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程启恒眼睛一亮:“铜胎掐丝珐琅?那可是好东西。” 铜胎掐丝珐琅就是大家常说的景泰蓝,其以浑厚持重,古朴典雅姿态,很久以前就进入国内外艺术市场,颇受人们喜爱,价格当然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起的。 以鼎这种形式制作的景泰蓝,又是乾隆时期的,再加上很可能是压轴拍品,不用说肯定是件宝贝。哪怕孟子涛他们很眼热,估计也买不起,但见识一下也好。 在二愣子的指引下,程启恒在陵市的几条主干道上转悠了几圏,这才在一家宾馆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下了车,孟子涛有些无语,因为这根本就是陵市很有名的一座星级宾馆,而且离先前那座加油站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现在,他们居然花了三四倍的时间才赶到,也真是挺无语的。 二愣子带着大家来到三楼的一间大型会议室,只见四周监控众多,基本没有死角,而且在主要位置,还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可谓是戒备森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拍卖进行时 此刻,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二十几个人,不过掌眼师傅和保镖加起来有将近半数,而且他们除非是坐在一起的熟人,一般都不交流。 二愣子在门口就和大家告了辞,接着,他们就一起走了进去,刚走进大门,就不少人对他们行了“注目礼”。 程启恒和几个认识的人点头示了意,就带着孟子涛他们,找了个视线还可以,但又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接着,程启恒先是给孟子涛普及了一下拍卖会的流程。 由于这里的拍品事先大家都没见过,所以就有一个上台鉴宝的环节。不过,想要上台鉴宝你也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不然东西可不会给你看,而且鉴宝的时间也只有一分钟。 孟子涛讶然道:“一分钟能看什么啊?” 程启恒笑道:“嘿嘿,不说看久了太浪费时间,这里的东西可比市场价便宜,如果每个人都有充裕的时间,那老板还赚什么钱啊?”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无非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赝品。 这也正常,商人嘛,做生意怎么可能会想要亏本,而且还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总要多赚一些。只要不是太过分,想必大家都不会计较。一方愿打,一方愿挨嘛。 鉴宝这个流程之后,就是拍卖了,这个过程,当然是价高者得。而且成交之后,就必须马上就交钱。 介绍了拍卖会的流程,程启恒就把他认识的人给孟子涛介绍了一下,这也正和孟子涛的心意,毕竟他想要拓展人脉,总要先把人给认识了才行。 程启恒在给孟子涛介绍的时候,又陆续进来了五六个人,让孟子涛有些不爽的是,薛文光居然也来了,这回他是陪着另外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一起过来的。 这中年人就像暴发户一样,居然大部分手指上都戴着戒指,脖子上那根金项链更有手指头那么粗。这让孟子涛心里有些犯嘀咕,也不怕戴着难受。 而且这中年人一手抱着一位妖娆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位黑衣保镖。那模样,简直和九十年代的香江电影里的土豪形象一个模样。孟子涛都觉得这人是不是这种电影看多了。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王梦晗轻声问道。 “朱大昌。”程启恒回道。 王梦晗有些目瞪口呆地问道:“什么!现实里还有人起这个名字,他爹妈是不是和他有仇啊?” “好像是他爷爷给他起的吧。”程启恒笑着说道:“你们别看他名字起的不怎么样,作派也太张扬,但这人可非常精明,做起生意来很有一套。” “或许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吧。” 说着,孟子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薛文光也在看着他,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此情形,孟子涛想道,薛文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雕像的事情事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得做好防范的准备。 不过,再想想,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如果卢长代得知了雕像的真伪,他会倒霉,薛文光作为掌眼师傅,更不会好到哪去。到时,薛文光肯定会把他恨之入骨,哪会以现在这种态度来对他。 “算了,这事多想无益,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时间靠近早上十点,就见拍卖师从主席台旁边的侧门走了出来,在他的示意下,服务员准备把大门关上,这个时候,又有两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让孟子涛他们有些惊讶的是,其中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张景强。 张景强看到孟子涛等人也是一喜,连忙带着他身边像是保镖一样的男子,走到他们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小声地打着招呼。 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张叔,你不是对这样的地方不太感兴趣嘛,怎么今天会过来?” 张景强说道:“这不是听说这次压轴大戏是一件乾隆时期的景泰蓝鼎吗,我觉得挺感兴趣的,就过来了。” 说到这,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当他看到朱大昌的时候,眉头就是一皱,说道:“朱大昌这家伙怎么也会过来?” “怎么,张叔你跟朱大昌不对付?”程启恒好奇地问道。 张景强说道:“我和他是一个行业的,前段时间我们的公司还一起竞过标,不过这家伙手段太脏,被他抢去了。” 虽然张景强说的轻描淡写,但三人还是听出了张景强对朱大昌的愤怒,老话说的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朱大昌做事还不地道。 大家说了几句,台上的拍卖师就开口说了起来:“能来这里的朋友,想必对拍卖会的流程应该不会陌生,那闲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咱们直入主题,有请第一件拍品……” 拍卖师说话期间,就有一位服务员,把拍品抱到了主席台上的一张桌子上,却是一只棒槌瓶。 “清康熙青花人物故事图棒槌瓶。” 拍卖师开口介绍道:“棒槌瓶为康熙时新创器形,因形似旧时洗衣用的棒槌而得名。此瓶胎白质坚,浆白釉地,青花绘饰,颈部饰几竿翠竹,器身通景青花绘《郭子仪祝寿图》。” “此瓶形制高大,青花发色浓淡皆宜,绘画细腻传神,分水熟练,画面富有很强的立体感,人称‘翠毛蓝’,其青翠之美,显出康熙“青花分五色”之魅力……” 拍卖师讲的很细致,把瓶子的特征都说了出来,不过台下许多人都不动声色,担心竞争者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加以利用。 “清康熙青花人物故事图棒槌瓶,起拍价五万,请诸位上台鉴定!” 一般来说,拍卖会第一件东西的选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如果拍品的价值高了,虽然能够提高拍卖会的气氛,但等到拍品成交了,肯定会影响后面的拍品的成交价格。而如果拍品的价格低了,则起不到提升拍卖气氛的作用,更有可能会流拍,那就尴尬了。 因此,一般拍卖会都会选择一件价格不是太高的代表性作品。就像眼前这只清康熙青花人物故事图棒槌瓶,不但是现在的热门,清三代的瓷器,而且品相完整,升值潜力巨大,肯定没有流拍的可能。 “走,第一件拍品谁都能去鉴宝,咱们也去凑下热闹。” 程启恒让张景强的保镖看着他的钱箱,接着就带着大家走向了主席台。 由于时间的限制,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他就把棒槌瓶拿到手中。 棒槌瓶器身描绘的是唐代汾阳王郭子仪祝寿的情景。郭有七子、八婿在朝作官,其中一子是当朝驸马。每逢其寿辰,七子八婿均携子前来祝寿,可谓官高位显,子孙满堂,富贵长寿。此图又被称颂为“大富贵亦寿考”。 光是看着这人物的画工,孟子涛也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件大开门的好东西,又用异能鉴定了一下,果然如此。 走到座位上,张景强就轻声问道:“东西怎么样?” “大开门。”程启恒言简意赅。 孟子涛接过话道:“寓意不错。” 张景强听了两人的话,也有些意动,稍稍想了想,就做了决定。 很快,主席台上就只剩下了拍卖师,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清康熙青花人物故事图棒槌瓶,起拍价五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 一般大家都知道,像这样的拍卖会第一件拍品,不太可能是赝品,再加上起拍价又不贵,使得许多人都参与其中。 “八万!” “十万!” “十五万!” “十六万!” 很快,价格就到了三十二万。以古玩市场上的价格来说,三十二万相当于捡了个小漏,但在这种拍卖会上,这个价格就不便宜了,出价的人也少了不少。 这个时候,张景强开始出价了:“三十五万!” 一看到张景强出了价,坐在另一边的朱大昌就嘿嘿一笑:“三十八万!” “四十万!”张景强淡淡地看了朱大昌一眼。 “四十一万!”朱大昌给了张景强一个挑衅的眼神。 张景强呵呵一笑,突然不跟了。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都不再加价,价格就定在这里。 朱大昌收起了笑容,回头问了薛文光几句,就冷哼一声,让保镖去把瓶子拿回来。 张景强嘿嘿一笑,四十一万虽然算不上贵,但市场价也差不多这些,因此,在这里就有些贵了。况且,一个人也只能带那么多钱,朱大昌前面花的越多,后面重要的东西就越买不到。 台上很快换上了一块玉璧,拍卖师简单介绍了一下,是块汉代的玉璧。 这回,孟子涛等人也都上台鉴宝。只见,玉料为青玉,大部有土沁,整体以谷纹做为纹饰,刻功细腻精致,形制优雅,包浆自然古朴,内孔与外圈比例合宜。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并没有细看,看了看几个特征之后,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却令他相当惊讶,这块玉璧居然是件赝品……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交手 PS:祝大家新年新气象! 孟子涛不动声色的回到座位上,想了想,觉得这方古玉的包浆之所以显得自然,很可能同样也使用了包浆液之类的东西。至于土沁,自古以来就有许多方法可以仿制,也能达到现在这样的效果。 猜测了几个细节之处的制作方法,孟子涛就抬起头来,看到周围不少人眼中露出了兴奋之色,暗自摇了摇头,心道,这交流会的老板还真够贼的,居然第二件拍品就拿出了赝品,而且还是一件高仿,一般人很难想象的到。 这时,张景强又小声问道:“这东西怎么样?” 程启恒刚想开口,孟子涛就给了个隐晦的眼色,这让大家都微微一怔,眼中多少都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张景强马上明白了其中的猫腻,轻轻摇头道:“胡利这家伙,心还是这么黑!” “狐狸?”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 张景强说道:“古月胡,利益的利,不过这家伙脑子好,心又黑,道上也叫他狐狸。如果你以后和他接触,一定要小心一点。” 孟子涛表示明白,不过这样的人物现在也不可能会来接触他这样的小人物。 马上,拍卖开始,结果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许多人都没有看出这块玉璧的真伪,争先恐后的报着价,最后玉璧以三十一万成交。 孟子涛看到拍下玉璧那位买家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道,等会他的脸色就有可能不会这么好看了吧。 果然,等第三件拍品拿上来的时候,那位买家的脸色顿时变了,眼中充满了怒火,要不是交流会的规矩就是这样,他非得破口大骂不可。 见此情形,周围的人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愕然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中招。 因为玉璧的关系,接下来大家表现的更加谨慎,有些拍品甚至以起拍价成交。 而之所以没有流拍,那也是因为这里没有流拍一说,如果拍品没有人开价,就不会拿出下一个拍品。好在,那些东西一般也只有千把块钱,对于大老板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让主办方赚去也没什么。 当然,主办方这边也不会做的太过分,一眼假的东西也就两三件而已。但高仿就有不少了,拍卖会过半,数十件拍品中,光是孟子涛经手的就有四件高仿,而这不过占了这些拍品中的五分之三而已。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上半场拍卖会即将临近尾声,这个时候,服务员拿上一来一件辟邪摆件,拍卖师介绍说这是汉代所制。 辟邪是传说中的一种神兽,似狮子但带翅膀。古人深信神兽有超自然力量,可以驱邪保身,所以将辟邪与天禄的石雕成对地立在墓前,也常用玉石立体圆雕辟邪傍身,以驱走邪灵厄运。 孟子涛上台去看了一番,这件辟邪摆件不大,长八九厘米左右,使用上好和阗白玉雕刻而成。 其造型有别于其他仰头的辟邪,罕见地伸头向左看,而且刀工细腻,形象逼真,神态威猛生动,矫健有力。体现了工匠高超的技艺,具有汉朝时期的风格。 另外,摆件上许多地方有铁锈沁,而且有很明显的橘皮纹,看起来应该是件真品。 孟子涛走到座位上,张景强就低声问道:“小孟,这东西怎么样?” 这段时间下来,张景强发现,孟子涛的判断颇为准确,一般他说是赝品的东西,大家基本不怎么开口。 这让张景强多少有些惊讶,程启恒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眼力,那是因为有爷爷教导。孟子涛居然也有这么好的眼力,而且还是自学成才。 更关键的是,除了擅长的文玩,孟子涛对其它类别的古玩也颇有见解,这在年轻人中间,就很少见了。 因此,张景强就对孟子涛起了兴趣,想着今后有机会多接触一下。 马上,孟子涛又给了一个先前那块玉璧一样的神色,这又让大家很是诧异。 张景强忍不住就问道:“小孟,这到底是什么问题?” 孟子涛微微一笑:“张总,反正也快吃饭了,这事还是一会再说吧。” 张景强心中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于是就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现场开始报价,由于在座的许多都是老板,对辟邪感兴趣的人很多,没一会,价格就涨到了五十万。 这时,就听朱大昌报价道:“六十万!” 看到朱大昌报起了价,张景强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色彩,他也开口道:“七十万!” 说完,他还淡淡地看了朱大昌一眼。 孟子涛明白张景强的意思,但张景强一下子就加了十万,让他心里不由为张景强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这座摆件就算是市场价也不过百万左右,而且看模样,这座摆件还是出土的东西,七十万这个价格已经差不多到顶了。孟子涛真有些担心朱大昌会不跟了。 不过,孟子涛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只见朱大昌低头询问了一下薛文光之后,他就出价道:“七十二万!” “七十三万!” “七十五万!” 张景强见好就收,他淡淡一笑,就不再开口了。 朱大昌回过头来看了张景强一眼,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张景强这么快就收手了? 他想了想,回过头问道:“薛师傅,这摆件没问题吧?” 薛文光摇了摇头:“朱总,您放心,这座摆件我可以肯定不会有问题。” 朱大昌呵呵一笑:“没问题就好,不过,我这人喜欢丑话说在前面,万一有问题,我可不会客气的。” 薛文光马上又信誓旦旦的表示肯定不会出错,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辟邪摆件撤下去之后,马上又有一件物品被摆了上来,原来是一件黄杨木学士游春图笔筒。 既然是文玩,孟子涛当然要上去欣赏一下。 黄杨木生长速度极其缓慢,有千年黄杨长一寸之说。古文对黄杨木早有描述,比如《闲情偶寄》载:“黄杨每岁一寸,不溢分毫,至闰年反缩一寸,是天限之命也。” 苏轼也曾作诗云:“园中草木春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 生长的缓慢造就了黄杨木木质的细腻,日久则类于象牙,所以黄杨木木料通常细小虬曲,少见大器。 黄杨木虽然也是珍贵木材,但在市场上,比黄花梨和紫檀可就要差上一些,再加上拍卖师介绍的不详细,又没有名家的落款,在座的对它有兴趣的并没有几位。 上台观看的,除了孟子涛和程启恒之外,只有三四个人而已。 拍卖师开口道:“这件黄杨木学士游春图笔筒,起拍价一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拍卖现在开始!” “一万三!”马上,一位中年男子就报了价。 “一万五!” “一万八!” “三万!” “三万一,我说年掌柜,你这人怎么这么心急呢,难道不知道有名老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开价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语气显得有些不满。 “四万!原来是夏掌柜啊,你难道没听过一句成语,叫不自量力吗?”那第一个报价的中年男子就是老者口中的年掌柜,他不但直接加了九千,还刺了老者一句,不用说,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矛盾。 这个时候,程启恒轻笑着说道:“这两位的店就开在隔壁,怎么就不知道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一有机会总要斗上一斗。”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两人他也认识,其实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大矛盾,就是相互看不对眼,一有机会就相互拆台,还闹出过几个笑话,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笑的。 价格交替上升,没一会,就到了六万八,这个价格对一件有些不明的黄杨木笔筒来说,已经不便宜了,夏掌柜也显得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还要不要跟。 见时间不早了,拍卖师就开口道:“六万八,年老板出价六万八,还有谁……” 正说到这,孟子涛开口道:“六万九!” 这还是孟子涛报的第一个价格,在场许多人就都回头看了看,发现他坐在程启恒和张景强中间,以为是一位富二代,又回过头不再理会。 年掌柜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七万!” “八万!” “八万一……” 片刻后,随着孟子涛喊出九万的价格,那年掌柜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半路居然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九万一!” 正当大家以为,这件笔筒要落入孟子涛的手中时,却听有人开口报了价,而报价的不是别人,正是薛文光,他还转过头轻蔑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不过,薛文光加入进来,却让在座诸位有些疑惑,孟子涛参加竞争那到没什么,你一个掌眼师傅居然也参加拍卖,这是什么道理? 况且,刚才就那几个人上台鉴宝,你薛文光都没上来看一眼,居然也会报价,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薛文光很可能跟这个年轻人有仇,想要坑他一下。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风头 PS:抱歉,这章晚了一些! 既然有好戏看,大家也乐得作壁上观,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的交锋。 孟子涛知道这件东西的真实价格,所以根本不怕薛文光跟着报价,只是平静地说道:“九万二!” “十万!”但令孟子涛有些没想到的是,薛文光加价居然这么生猛,直接起跳到了十万。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发现薛文光还是老神在在的模样,而且他旁边的朱大昌居然还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 这让孟子涛心里意识到有些不好,看来薛文光是得到了朱大昌的支持,所以加起价来有些不计成本了。之所以会这样,他猜想自己肯定是受了张景强的影响,不然朱大昌和自己无怨无仇的,根本没有理由帮着薛文光对付自己。 “真是倒霉,如果是别的东西,放弃就放弃了,现在也只能接着跟下去了,不过,我到要看看,你薛文光到底能得到多大的支持!” 孟子涛心里暗暗发狠,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万五!” “十一万!” “十二万!” “十三万!” 刚开始,大家还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但随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就觉得他们斗气斗的有些过了。 这只笔筒在他们眼里,撑死了也就十万左右,再高完全没有必要。现在,两人却为了斗气,加到了十三万不说,看情况,还会接着加下去,这根本就是拿钱在开玩笑,这让有些人觉得颇为不喜。 另一边,薛文光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小子到底年轻,以为捡了几个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天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十三万五千!” “十五万!”孟子涛狠狠地瞪了薛文光一眼,那表情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理性,连程启恒的提醒都不顾了。 “十六万!”薛文光也吹胡子瞪眼,一幅好像要把孟子涛生吃了的模样。 “十七万!” “十八万!” “二十万!”孟子涛突然大喝了一声,价格更是直接加了两万。这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年轻人是要疯啊! 薛文光下意识的还想开口,却被朱大昌踢了一脚,示意薛文光见好就收。 薛文光也反应了过来,孟子涛的这声大喝是不是故意为之,好让自己反应不及跟上去,到时他反而不跟了,那这个坑可就得自己跳了。 想到这,薛文光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小子可真够狡猾的,要不是有朱大昌在旁边,这回很可能他就吃了大亏了。不过,现在嘛…… 薛文光回过头看了孟子涛一眼,眼神之中尽是戏谑之色。 孟子涛不去理他,等到拍卖师宣布成交,他轻笑着才对程启恒说道:“程哥,这事一会再说,麻烦这钱就先让我用一下吧!” 先前程启恒虽然出过价,但并没有成交,现在正好够用。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一会可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是当然!”孟子涛笑了笑,就拿着钱去把笔筒拿了回来。 接下来,服务员又拿上来一件拍品,这是上半场的压轴戏,一对汉代的彩绘陶猪,而且大部分彩绘都还没脱落,市场上非常稀有。 最后,在众人一番争夺之后,以一百二十九万的价格成交。 由于还有下半场拍卖会,主办方给大家准备了盒饭,菜色不错,味道也挺可口,孟子涛吃的是津津有味。 程启恒笑着说道:“我说你这家伙还有心情吃的这么开心?” 孟子涛笑道:“买到宝贝了,你说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位小哥,能否让我欣赏一下你的宝贝啊?”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就从旁边插进来一句话,大家抬头一看,是一位五十多岁,穿着布衫的老者,从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就知道是古玩这行的人。 “于老您好!” 孟子涛他们连忙站起身来,客气地看老者打招呼。 老者名叫于志国,是陵市古玩界有名的收藏家,书画鉴定专家,他在书画鉴定领域有着很高的造诣,在全国都非常有名。 于志国摆了摆手,让大家不要这么客气,随后就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连忙把笔筒从主办方准备的礼盒拿出来,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邀请于志国观看。 于志国郑重其事地戴上了手套,拿起笔筒仔细观察了一番,过了十多分钟,他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 程启恒连忙问道:“于老,难道这件东西有问题吗?” 于志国展颜一笑:“这样的宝贝怎么可能有问题,我是在可惜今天带的钱不够,只能和宝贝失之交臂了。” 刚才于志国的言行就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现在听他这么说,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之声。 先前参加竞争的夏掌柜呆滞了片刻,就快步走了过来,向于志国行了一礼,说道:“于老,您能否讲解一下这只笔筒的奥妙之处?” 于志国呵呵一笑:“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让宝贝的主人来讲解吧。” 说完,他就给了孟子涛一个鼓励的眼神。 孟子涛心里对于志国非常感激,虽然这么做有些太出风头了,但想要在古玩界混出个名堂来,出些风头那是很有必要的,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半新手。而且这对他结交人脉也很有帮助。 于是,孟子涛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就说几句,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诸位斧正。” “矫情!”薛文光暗骂了一句:“不过,这东西怎么可能是件宝贝呢?一定是于老头看错了,一定是这样的!” 就听孟子涛说道:“相信大家对学士游春图这类的题材应该不太陌生吧?” 周围有些人点了点头,有些则不太清楚,询问了知情人,这才知道,这类题材取自于自隋唐至北宋非常盛行的以游春图为题材的一些画作。代表作品为大家耳熟能详的隋代展子虔《游春图》、五代宋徽宗的《唐虢国夫人游春图》等等。 接着,孟子涛稍稍把笔筒上的图案跟大家描述了一下。 笔筒通体高浮雕五学士游春图,远、近、高、低,层次分明。五学士均身着唐装,头戴纶巾,骑马游春踏青。 他们有的扬鞭疾弛,有的回首顾盼,还有的牵马过桥,游兴正浓,好不自在。在他们后面紧跟两小童,一个肩扛伞盖,一个背背一包袱手卷和一张裹好的琴。 他们身后的背景是嶙峋的峭壁、突兀的巨岩、常青的松柏、倒挂的藤罗、早春的枯枝、流动的祥云和飞溅的溪水。 孟子涛介绍完了接着说道:“从刻法上讲,此笔筒人物的开脸、马匹的比例、松针的刻法、云头的造型等等,都是典型的明代雕刻工艺特点,完全可以做为这个时代的标准器之一,并有一些出土器物以资为证。” “比如,于1966年在沪市出土的一件朱缨制竹雕香筒,其下葬年代为万历九年,与此筒在雕刻细节上有诸多相似之处。” 孟子涛说到这,就有人反驳道:“我们知道,在雕刻上,清代仿明代的现象并不少见,怎么能认定它一定是明代的呢?” “当然不止这一点。” 孟子涛指着笔筒说道:“大家请看,这笔筒造型呈‘V’字形,上宽下窄。其底座做工讲究,上起台阶,下系三足,与筒壁整挖而成,即所谓‘一木连座’做法之一种,而非像多数明代笔筒那样,分别做好后再插入而成一体。” “其底亦为大底,以一块整木嵌入底座。筒内系掏空法制成,不同于后来惯用的旋制法,虽经打磨,仍可见工具遗留的竖茬痕迹。壁薄,口平,有别于后来的壁厚及打挖,而这种方法在晚明时期已有。” “另外,笔筒口的外沿部位起平整的宽边,不同于清初常见的细线。总之,这笔筒整体做法属典型的明代做法。而且,我记得国外有本杂志上,有一件明中期制造的铸铜笔筒,上铸龙和凤纹样,可以与这件笔筒在造型和年代上相互印证……” 接下来,孟子涛侃侃而谈,把笔筒的所有细节之处娓娓道来,又一一做了对比和举例,最后总结道:“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件笔筒应该是不折不扣的嘉靖时期作品。” 现场沉默了一会,马上就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为孟子涛精彩的讲解称赞不已。 丁志国点了点头,心道:“这么大年纪,居然讲解的如此出色,而且条理分明,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掌声落下,年掌柜就有些郁闷的问道:“丁老,不知道这件笔筒到底能值多少钱啊?” 丁志国沉吟了片刻:“保守估计,应该在九十万左右吧,毕竟它的材质差了一些,如果是黄花梨或者紫檀,那得有一百大几十万吧。” 得知了价格,大家对孟子涛非常羡慕,只不过,大家虽然羡慕,但嫉妒的没几个,就凭孟子涛先前的讲解,大家就觉得这也是孟子涛应得的。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压轴拍品 见孟子涛居然在拍卖会上还捡了一个这样的漏,程启恒他们惊讶之余,也为孟子涛感到高兴,再看向薛文光时,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而另一边的薛文光,两只眼睛瞪的老大,实在不敢相信,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等他回过神来,注意到朱大昌的不满,以及周围人目光之中的嘲笑之色,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更是对孟子涛愤恨不已。 他的目的大家都能猜到,但现在,虽然他确实让孟子涛多花了一笔不菲的钱,但最终结果却好像成就了孟子涛,而他的形象,却变成了小丑一般,光是想想都觉得憋屈。 不过,这事也是薛文光自己惹出来的,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但心里,对孟子涛更是恨之入骨了,看向孟子涛的目光之中,颇有些有你没我的味道。 下场拍卖会在一点半开始,吃过饭之后,还有一些休息的时间,孟子涛他们就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程启恒笑嘻嘻地说道:“子涛,钱都被你用光了,今天我注定是没什么收获了,要不你把笔筒让给我,可好?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张景强也笑道:“小程,我可听说你手上文玩珍品不少,要不这样,小孟刚才用的钱算我的,这只笔筒就让给我吧?” 程启恒立马说道:“哎,我说张叔,没带这样的啊,哪有长辈来撬晚辈的台啊?” 张景强嘿嘿一笑道:“你就发扬一下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嘛。” 程启恒说道:“那你不应该爱护一下我这个晚辈吗?” 孟子涛苦笑着插话道:“我说两位,你们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我这个主人的意见?” 程启恒急道:“子涛,你不会是想自己收藏吧?孔圣人可是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都捡了这么漏了,怎么着,也得让我们也高兴一下吧?” 张景强也连连点头称是。 孟子涛摊了摊手:“话是这么说,但这么少见的笔筒,我真不舍得把它转让了。再说了,我可不像你们,在收藏方面有那么多成果,上回好不容易得到一只陈继儒款的笔筒,又被鲁温韦给买去了,这只笔筒我暂时真没转让的打算。” 见孟子涛这以说,程启恒他们也没有强人所难,不过还是表示,等孟子涛有转让的想法时,一定要联系他们。 王梦晗说道:“说起来,这回要不是薛文光,孟哥你还能多赚最起码十万呢。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早晚有机会报。况且,等朱大昌知道那件摆件是件高仿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会多倒霉呢!” 程启恒听了这话,说道:“说起来,那件摆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看了看朱大昌,见他在和人交谈,这才小声说道:“那摆件用的玉是好玉,工也不错,就是铁锈沁和橘皮纹作了假。” 张景强回忆了一下,说道:“但我刚才看了觉得挺自然的啊。” 程启恒得了孟子涛的提醒,想了起来:“子涛,你是说,那件摆件用的是‘阿叩’法?”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张景强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是‘阿叩’法?” 程启恒解释道:“古玉的橘皮纹,是因地温、地湿等因素在玉器表面发生反应形成,也叫氧化突起。侧光观察时最为明显,用手摸上去又不明显。现在橘皮纹作假,一般是把玉用酸腐蚀,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橘皮纹,用手摸感觉明显。” “但相传在清朝乾隆时期,锡城一位玉器造假高手‘阿叩’,发明了仿‘橘皮纹’的方法。他把玉器和细碎铁屑搅拌,放在大水缸里,然后将煮开锅的老醋猛浇下去,实行‘淬醋’。” “封好口,埋在潮湿之地,十来天后取出。再于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埋在大街土路下,让千人踩万人踏。约莫两三个月后出土,出土的‘古玉’,上边布满橘皮纹,纹路中满是铁锈斑且呈暗红色,最后再用开水煮。” “用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橘皮纹非常逼真,跟真的相差无几,想要检验真伪,只能靠时间,因为真品上面的铁锈斑不会退去,而赝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消退。” 说到这,程启恒呵呵一笑道:“当然,这是书上的方法,至于现实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办法鉴定,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古玉,以前我还没见过。” 说完,他就看向了孟子涛,既然孟子涛能一眼看出那是赝品,想必知道别的鉴定方法。 看到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说出来也不稀奇,因为真正受氧化铁所沁的古玉,玉质有老熟的特征,要么绺裂严重要么侵蚀厉害,沁色往往是由表及里,浓淡深浅变化,层次感极强。” “而且,真品上的铁锈与玉表面粘连十分密,有甚者侵入玉质内不易清除。但是,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出来的沁色,颜色看起来比较浮,而且散漫不合,一般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来。”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三人都回忆了片刻,发现确实有孟子涛说的这种现象。 程启恒回过神来,盯着孟子涛说道:“你小子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现在居然懂得这么多。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每天在家都要花上许多时间看书,还有上网查资料,有这种变化也正常吧?而且,不瞒你们说,我这人对死记硬背特别在行,在学校的时候,语文里死记硬背的东西,我还真没丢过大分。” 这一点,孟子涛并没有说谎,别说语文,所有死记硬背的学科,他的成绩都还可以,要不是因为沉迷于游戏机,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上大学。 孟子涛的话很有可信度,再加上现在孟子涛又经常去向王之轩讨教,大家觉得他现在有这么大的变化,也很正常。 只是这样一来,让程启恒心里就有些危机感了,想当初,自己可是比孟子涛厉害多了,现在孟子涛不但有追了上来,而且还大有赶超的架势,如果真被孟子涛超越了,那他可就有此没面子了。 “看来自己也必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程启恒如是想道。 大家聊了一会,拍卖师又上了主席台开始下半场的竞拍。 书画作品、瓷器、玉器、佛像、文房物品等等,一件件看起来精美的拍品,落入了现场诸位的手中,算是所有所得。 问张景强借了一些钱,程启恒和王梦晗也各自买了一件东西,不过价格不高,一共才两万而已。 在这期间,张景强和朱大昌又斗了几回,不过大家都点到为止,一方面是不想让主办方坐收渔翁之利;另一方面,他们也都想好钢用在刀刃上,而这个刀刃,正是今天拍卖会的压轴大戏,清乾隆掐丝珐琅兽面纹文王鼎。 看到两位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把一只四方鼎抬了起来,所有人的身体都慢慢前倾,想要一睹这件压轴拍品的风采。 这时,就听拍卖师笑着开始介绍起来。 说起来,今天的拍卖还是比较成功的,特别是期间有几个人的相互抬杠,提高了拍品的拍卖价格,虽然也有孟子涛捡漏的遗憾,但那可和他没关系。 想到自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拍卖师就觉得兴奋,介绍也更加的卖力。 “此鼎高76.3厘米,方唇,双冲耳,长方敛腹,平底,下承四飞龙脚,是清代文王鼎的常见样式。据清文件记载,乾隆在三年、十五年、四十年和四十三年分别下旨制造掐丝珐琅文王鼎,并亲自审阅图样。此外,地方官员进贡掐丝珐琅文王鼎在档案中也很常见,可见乾隆皇帝非常喜欢这种款式。” “这只文王鼎通体蓝珐琅釉为地,上腹饰双龙拱寿,下腹饰饕餮纹,八组出戟。简化飞龙脚呈鎏金龙首,其余掐丝珐琅花叶纹。鼎盖完好,上饰鎏金大小狮戏球钮,下承须弥座,盖面珐琅釉饰夔龙纹,带着浓厚的乾隆宫廷特色……” 听着拍卖师的介绍,大家的兴趣也越来越高。不过,正当拍卖师侃侃而谈的时候,前排的一位买家忍不住开口道:“行了,别啰嗦了,你说的我们自己会看。” 虽然被人打断了,但拍卖师还是笑脸相迎,没办法,谁叫说话那位是一位有名的亿万富豪呢? 于是,他笑着向大家拱了拱手:“由于这件拍品很贵重,因此,只有带了百万以上现金的朋友们才能上台鉴宝,还请大家见谅!” 拍卖师的话,让场下一些钱不够的客人显得很不满,不过这是主办方定的规矩,就算心生不满,也无法反对,一个个只能伸长着脖子,希望看得清楚一些。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压轴拍品(续) 这时,坐在前面的丁志国就开口说道:“既然东西这么贵重,而且又是压轴拍品,一分钟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一些,我觉得怎么的也得增加一点吧?” 随着丁志国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附和之声,这种对大家都有利的提议,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况且一分钟的时间确实短了一些,一些细节之处都还没看到,时间就到了。 见现场闹轰轰的一团,拍卖师也有些紧张起来,连忙大声喊道:“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等到声音小了一些,他才开口道:“诸位,你们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我能够答应的,请诸位稍等片刻,我去请示一下,马上就回来。” 大家都知道拍卖师也只是打工仔,并没有为难他,不过还是催促他快一点。 过了片刻,拍卖师就又走了回来:“刚才我们胡总说了,鉴定时间可以提高到三分钟,但相应的门槛也必须提高,只有持有一百五十万以上现金的朋友,才有三分钟的鉴定时间,其余的朋友,还是一分钟不变。” 这个结果,对带了足够钱的张景强来说比较满意,但剩下那些就有些不满了,纷纷朗朗着这事不公平。 马上,刚才打断拍卖师介绍的那位富豪就大声讽刺道:“吵什么吵,你们这些人,没钱又买不起,为什么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你买不起,还要占用别人时间干嘛?一时间,现场安静了下来,再加上说话那人势大,有人就算心生不满,也不敢当面提出来。 “该!”拍卖师心里嗤笑一声,而后马上开口道:“请诸位依次上台鉴宝!” 看着符合条件的人都一一上台,张景强回过头问道:“小程,你们对景泰蓝熟悉吗?” “我家没什么景泰蓝的东西,我对景泰蓝也不熟悉。” 程启恒摇了摇头,就笑了起来:“我说张叔,既然你来参加拍卖会,怎么就不知道请一位掌眼师傅呢?得亏今天有我和子涛在,不然你得亏多少?” 张景强说道:“没办法,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哪还找的到靠谱的掌眼师傅?幸亏今天还有你们帮忙,晚上我请大家吃大餐。” 程启恒说道:“这事一会再说,关键我们对景泰蓝都没有底,你准备怎么办?放弃?” 张景强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难得碰上一件这样的宝贝,怎么的也得争上一争。我看这样吧,一会咱们都上去。” 程启恒说道:“不可能,你看台上的人,最多就只带了一位掌眼师傅,肯定不可能开这个口子的。” “行不行,咱们先问一下嘛。” 张景强说完,他的保镖连忙去问了一下,结果就像程启恒说的那样,对方答复说不行。 王梦晗嘟囔道:“真是的,通融一下就这么难吗,不会是这件东西是赝品吧?” 张景强迟疑道:“应该不会吧,胡利这家伙虽然心黑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在压轴拍品上弄虚作假吧,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程启恒点了点头:“照理说应该不至于,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年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大家点头称是,这里毕竟不是什么正规的场所,就算最后一件是赝品,影响了主办方的声誉,但下回只要有好东西,许多人还是会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便宜没好货的道理,既然你想要捡便宜,那就要做好了亏本的打算。 大家商量了一下谁上台鉴定,程启恒说道:“要不还是让子涛去吧,他心细,眼睛尖,容易看出问题。” “小孟,怎么样?”张景强问道。 孟子涛说道:“行是行,不过景泰蓝这东西我也不太在行,你可别太指望我。” 既然大家都不在行,也只能在矮个子里面选高个了,张景强说道:“没关系,一会如果有一点疑问,咱们就不拍。”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带着孟子涛上台鉴宝。 虽然有部分人鉴宝时间长了,但这部分人本身就没有多少,两人没等一会,就轮到了他们。 说起来,景泰蓝在春秋时已有此技术,到明代景泰年间制作最为精美而著名,故称“景泰蓝”。 明清景泰蓝是景泰蓝发展的真正的黄金时期,到了清朝乾隆时期,由于他对于景泰蓝有着全面的爱好,所以乾隆帝上位之后,大量生产各类景泰蓝,不仅宫廷珐琅作承造御用品,京城、羊城和扬城等地均生产用于进贡的景泰蓝。 而且,宫廷造办处专门从羊城招来珐琅艺人梁绍文,又邀请扬城艺人王世雄进宫制作景泰蓝,对制作工艺加以改进。这才使得景泰蓝工艺全面兴盛,并正式达到巅峰。 乾隆朝除了继续仿制前朝的各种器皿外,还从事仿古铜器和宗教仪典方面所用的佛像、佛龛、佛塔、满达、七珍八宝等供具之制作,更另辟蹊径,烧制各种动物造型的实用兼陈设的器皿。 一般日常生活用具,例如饮食用器、文房用具、日用的花瓶、指甲套、发簪等装饰品等,不胜枚举。其装饰繁缛,纹样采用传统的螭龙、兽面、吉祥纹饰、莲塘、山水等和各种西洋式花朵。 而且乾隆常把古代书画名迹巧妙地运用到景泰蓝的纹饰中,以追求绘画艺术与珐琅工艺的完美结合。 就像眼前的这座文王鼎,看起来就是此中的典范,属于乾隆时期景泰蓝之中的精品。 像这些景泰蓝精品都是出自宫廷造办处,而且专为乾隆皇帝使用,所以这类景泰蓝制品造型都端庄华美,掐丝工整严紧,珐琅失透,温润似玉,色调典雅,光泽浑厚,形成了清代宫廷景泰蓝的典型风格。 放眼看去,孟子涛心中就啧啧称赞,这样的景泰蓝精品之作,也只有在一些大型的博物馆里面,才能看到了。而且,比较大的文王鼎高度也只有五十多厘米,但这座居然高达七十多厘米,十分罕见。 这让孟子涛惊叹之余,心里也有些感慨胡利的神通广大,居然能搞到一件这样的景泰蓝精品,实在厉害。 感慨归感慨,孟子涛还是非常认真的鉴赏着,只不过,越看他心里越觉得怪异,这只文王鼎怎么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呢?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发现,眼前这只文王鼎和他先前在网上某论坛看到一幅图片上的文王鼎简直一个模样。只不过,图中的文王鼎高度在五十多公分,而眼前这个是那座文王鼎的放大版。 有没有纹饰一模一样的文王鼎?孟子涛马上就摇了摇头,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就像先前拍卖师介绍的那样,乾隆每次都亲自审阅图样,他怎么可能会做一对一模一样,又是一大一小的文王鼎?而且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既然如此,那两者之间,肯定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那有没有可能网络上的是假的呢? 这也不太可能,因为网络上的那座文王鼎,是米国的一位收藏家收藏的。到不是孟子涛崇洋媚外,先不说国外对这方面的鉴定比较严谨,那位藏家的文王鼎,其实也是从拍卖会上拍得的,而且还是国际大拍。 像这种大拍上有没有出错的可能?有,但非常少,更何况,对方是几十年前就拍下的藏品,已经有众多专家鉴定过了。 所以,孟子涛基本可以肯定,这座文王鼎是赝品。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偷偷摸摸的碰了一下,异能发动,也证实了他的判断,这确实是一件赝品。 既然是赝品,那总要找出一些特征来才行,不然空口无凭,总不能用感觉来说事吧。那样的话,很可能给张景强一种不负责任的感觉,让其对自己的印象大减,这可不是孟子涛希望看到的。 于是,孟子涛又仔细看了一遍,总算在鉴定时间结束之前,看出了一些明堂。 刚才说过,清乾隆时期的景泰蓝达到了顶峰,当时的掐丝的技术更为娴熟,粗细均匀而流畅,色釉种类多样,釉色艳丽、洁净,但大多数缺透明温润的质感。同时结合錾胎和画珐琅之制作技巧于一体,使景泰蓝工艺的发展臻于极境。 而到了眼前这座文王鼎上面,虽然工艺也十分出色,很有乾隆时期的风采,但在细节方面,由于有某些技术的缺失,所以做不到当初那种感觉,比如质感,就达不到乾隆时期的要求。 回到座位,张景强马上就给了孟子涛一个询问的眼神,却收到了一个令他大感意外的回复,这东西居然是赝品。 “嘶!” 张景强马上就倒吸了一品凉气,虽然他先前确实认为,胡利有可能在压轴拍品上做手脚,但其实他心里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低的。但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胡利居然还真拿了一件赝品出来,而且还是让人看不透的高仿。 “这家伙是疯了吧?”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高价成交 程启恒等人对压轴拍品居然是赝品这事,感到十分震惊,一开始心里甚至觉得是不是孟子涛看错了。不过,就凭孟子涛在大家面前一贯谨慎的表现,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想到这,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问一下孟子涛,这只文王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考虑到现在环境不合适,这才按捺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拍卖师看着再没有人上台鉴定,就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看过这件拍品的表现,下面进行无底价拍卖,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现在开始拍卖!” “100万!”现场沉默了一会,马上就有人报了价,而且一开口就是百万。 “101万,我说老曹,你开价能不能别这么狠啊,一上来就一百万,想把人给吓死啊!” “110万!老周你没钱就别出来丢人了,这样的宝贝,100万贵吗?” 这人说的到也没错,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的拍卖纪录来看,乾隆时期使用景泰蓝工艺制作的各种鼎屡见不鲜,价格也有低有高,但只要高度在五十厘米以上的鼎,最后的成交价都不便宜。 就说06年,香江苏富比曾经拍卖过一件清乾隆铜胎掐丝珐琅(景泰蓝)回纹三足盖鼎,成交价就高达700多万,而那鼎的高度才65.5厘米。 由此而见,就算在现在这个拍卖会上,拍品的价格要比古玩市场的低,那这件景泰蓝文王鼎的成交价保守估计也得要700多万了,不说别的,两年的时间,总要算一些涨幅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全新百元钞票是1.15克每张,700万就要80多公斤,许多人事先又不知道这里居然会出现这样的重器,想必也没谁带着这么多现金过来。既然如此,又有谁能买的下这件拍品呢? 当然,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个人的钱不够,那就借,或者两个人或者几个人合伙买,在座的许多人相互之间都认识,这一点还是很容易办的到的。而且,刚才在拍卖之前,就有几个人已经商量好了。 价格节节攀升,很快,就过了300万,这个时候,喊价的声音就少了许多,只有寥寥三四个而已。 不过,孟子涛也发现,一些重量级的人物还没有开价,比如先前那位亿万富豪还有丁志国。也不知道,他们是觉得还没到时间,还是同样也看出这件拍品有问题。 “310万!” “318万!” “322万!” “325万!” 价格交替上升,喊价的那两个,居然还是一开始的那两位,不过这他们加价的幅度都已经不高了,估计这个价格也快要到达他们心里的底线了。 “400万!”突然,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直接把价格提升到了400万。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程启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这个看起来是位大老板的人,实际是主办方请的托。 这一点,别说孟子涛他们,拍卖会到了现在,在座的基本都已经看出来了。 说起来,托这种现象确实有些可恶,而且做的多了,也影响拍卖会的信誉。 不过,商人都是逐利的,就像名言说的,有如果有百分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会违反各种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甚至会冒被绞死的危险。 因此,请托这种事情,别说是在这里,就算是正规的拍卖场所也并不少见。因此只要不过分,大家都眼不见为净。 看到拍卖会请的托一下子把价格抬到了四百万,喊价的那两位,纷纷回头怒视,只不过,他们心里其实也知道,这件东西别说四百万,五百万也不高。 可能有人说了,既然如此,他们俩个又何必这么争呢?一来,人都有个侥幸的心理,另外嘛,主要是两人之间有些仇怨,这会正相互斗气呢。结果争了半天,却谁也没赢谁,你说他俩能不生气吗? 两人的表现,让大家觉得很好笑,但马上,所有人都开始认真起来。现场能够筹到400万的人寥寥无几,可以说,400万就是个分水岭。 一时间,大家沉默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开口报价,这让拍卖会请的托额头上都开始冒起了冷汗,心想,不会最后东西就砸在他的手里吧。 拍卖师说道:“张总出价400万!这可是乾隆宫庭造办处制作的景泰蓝文王鼎,制作工艺精湛,堪称乾隆时期景泰蓝的代表之作,而且器形如此硕大,更是少见!错过了这一次,再次再想遇到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说到这,他环顾四周,又接着说道:“400万一次……400万两次……4” “500万!”先前那个富豪总算开口了,而且一加就是一百万,气魄惊人。 看到总算有人报价,拍卖师和托虽然舒了口气,刚才实在太刺激了,他们的心脏此刻还嘭嘭乱跳,情绪一时半会都平静不下来。 随着富豪的报价,拍卖又步入了正轨,喊价声此起彼伏,但喊价的人每一次开口都非常慎重,而且还不时观察着竞争对手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到了这,对那些坐在前面的人来说,就有利的多,因为他们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得到后面人的表情。只不过,前面的座位都是大客户才能坐的,孟子涛他们就算想坐也坐不到,至于张景强虽然也有那个资格,但他来的实在太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价格突破了六百万,这个时候,朱大昌开始第一次报价: “628万!” “一会能不能刷卡?”这时,就前排有人开口道。 拍卖师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可以。 王梦晗说道:“真是死脑筋,有钱都不会赚。” 程启恒笑道:“行有行规嘛,既然这里制定的就是这样的规矩,当然不能轻易破坏,不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二有三,规矩也就这样被打破了。况且,他们做这种生意,多少有些危险,钱赚多了,但没命花那还不是枉然。小心一些也正常。” 就在程启恒说话期间,朱大昌和那位富豪接连喊价,很快就到了650万。 “680万!” 朱大昌又一次开口,他看了看富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起来,这个价格应该快要到富豪手中现金的极限了。 这让他心里十分得意,想道,幸亏自己有个靠谱的内线,提前告诉了自己今天会有一件这样的重器,不然自己哪可能带这么多钱过来? “700万!” 朱大昌正以为这件宝贝即将收入自己的囊中时,突如其来的报价,让他噎了一下,顺着声音一看,果然出声的是张景强这个家伙,这让他心中很是愤怒。 他对这东西势在必得,而且准备的也充分,刚才还和几个熟人谈好了借钱的事情,他相信,现场没有谁手上的现金能有他多。既然这样,张景强的加入,就是相当于割他身上的肉,这使得他心里对张景强愤恨不已。 “710万!” “780万!” 张景强的心思孟子涛猜的到,但加价的这么狠,就让他手里不由捏着一把汗了,万一要是朱大昌钱不够,或者不跟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785万!”朱大昌阴沉着脸,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800万!”张景强面色如旧,好像说里说的都不是钱一样。 看到片刻的功夫,价格居然翻了一番,拍卖师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他看到朱大昌沉吟了起来,就又开始报起次数来。 这个时候,张景强还是泰然自若,但孟子涛就有些镇定不下来了,看着张景强的神色,他心里苦笑道,这或许就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吧,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太嫩了。 正当拍卖师喊到“两次”的时候,朱大昌就回过头,看着张景强道:“850万,如果张总高出这个价格,那这件东西就让给你了!” 张景强展颜一笑道:“既然朱总这么势在必得,那我就发扬一下风格吧。” 朱大昌冷哼一声,就把头转了回去,心里咆哮了一声:“去你玛得,你刚才怎么就不知道发扬一下风格!” 拍卖师没想到临了还能再涨五十万,心里乐开了花,这可都是他的业绩啊!接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再没有人加价了,就按照规定报了次数,宣布成交。 看到朱大昌居然以850万的价格把文王鼎拍了下来,孟子涛心里同样也乐开了花,虽然他和朱大昌无怨无仇,但只要能够让薛文光倒霉的事情,他都非常乐意看到。况且,刚才朱大昌还支持了薛文光抬价,现在这个结局他更是高兴。 随着压轴拍品的成交,拍卖会也结束了,孟子涛等人站起身来,带着各自刚才拍下的东西,说笑着朝着门口走去,期间还和熟人打着招呼。 由于孟子涛先前因为笔筒出了一些风头,因此也收获了不少名片,这也是因为他比较年轻,现在都能有这样的水平,那再过几年,很可能成为专家。因此,大家都乐意现在就结个缘。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偶遇 等电梯的时候,大家正好遇到了朱大昌一行人路过。 朱大昌讥笑一声:“张总,今天你的手笔和你的身份有些不符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张总出了什么问题了呢。” 张景强打了个哈哈:“朱总能够花这么大的价钱买到一件‘宝贝’,我当然自叹不如了!” 说到“宝贝”两字的时候,他还加重了语气,只要是聪明人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含义。 朱大昌听了这话心里一突,再联想起刚才张景强有些奇怪的表现,心里不由想到,自己刚刚买下来的文王鼎不会真有问题吧? 想到这,朱大昌连忙给了身旁的薛文光一个询问的眼神。 薛文光心中也是一乱,连忙仔细回忆了一番,马上,他的情绪就慢慢定了下来,随后给了朱大昌一个肯定的神色。 由于那只文王鼎还等着自己接收,朱大昌得了答案之后,又冷嘲热讽了几句,接着就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开了。 这次短暂的交锋正好被不远处的丁志国看在了眼中,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就笑着走到了孟子涛等人身边。 寒暄了几句,丁志国就问道:“张总,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你对刚才那只文王鼎有何见解啊?” 这个时候,正好电梯到了,等上了电梯,张景强才笑着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眼力。” 丁志国马上就明白过来,当他的目光转到孟子涛脸上时,心里顿时有了数。 孟子涛马上呵呵一笑:“丁老,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喝茶?”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孟子涛这么说,无非是觉得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从而找个托词而已。 丁志国心里很好奇,马上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考虑到时间不早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干脆找了个地方吃顿晚饭,这样的机会不多,大家也正好乘机联络一下感情。 在附近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大家要了一个包间,点了菜就交谈起来。 正准备说起那只文王鼎的问题,大家就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居然是王之轩,另外旁边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位大家也不陌生,正是专门收藏家具的马星纬。 大家连忙站起身来打了招呼。 等三人入了座,程启恒就问道:“王叔,您和马老师怎么会来这里啊?” 王之轩有些无奈地说说道:“喏,帮老马去人家看了家具,结果遇到了埋地雷的,差点就陷进去。” 埋地雷是古玩行的术语,它可不是真的埋了地雷,而是指古玩生意人设圈套,预先将假货、赝品乔装打扮掩盖起来,造成种种假象以迷惑人,最后让人受骗上当的欺诈行为。 这种行为就像埋地雷一样,等着敌人来踩,只要你踩上,就炸你个人仰马翻。于是,有好事者就给这种行为起了“埋地雷”这个形象的称呼,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这么叫了。 要说,那些埋地雷的人,手法都很高明,他们把那些似是而非的“古董”,不是放在被斗过的地主家里,就是放在那些个受过好处的贫下中农手里,也有放在世家子弟家中的等等。 这个时候,埋雷的人会和他们约好,如果有人来问,应该怎么怎么说故事,价钱多少多少,讲明了如何分成,那些个地雷户当然是乐得坐享其成。 地雷埋好后,还得有人去踩,那些埋雷的人才有效益。于是那些人就想尽办法,去给收藏家或者真正的古董商引路。 如果遇到合适的买家,这些人有意无意之中,会透露出信息,比如说,某地某家有好东西,可惜价钱讲不下来,对方出价太高。他们讲的这个高价,则往往是买家可以接受的范围。 于是买家兴奋起来,请埋雷的人带路。埋雷的人往往会找几个理由推脱一番,然后听了买家请求,似乎决心为朋友两肋插刀,“看在朋友的份上,我陪你一趟吧。” 于是埋雷的人给你带路,帮你鉴定,而且帮你压价,在这个过程中,有些埋雷的人也许还会接到电话,电话还得让你听出个大概,内容无非是错过了买卖的机会,或者别的买家也看上了这里的东西,因为你捷足先登,得罪了对方云云。 买家见了,心里还大赞其真是朋友,在感谢埋雷的人带路之余,内心还有歉意,耽误了他的时间不说,还耽误了他的生意,真不好意思,那就多给点辛苦费,或者下次在他那多买几件东西吧。 殊不知,对方不但因为你踩了地雷得了一大笔好处,还可以得到带路费。而买家呢,挨了炸,心里还感觉挺舒服。真是把你卖了还替卖家数钱的节奏。 而王之轩和马星纬今天就遇到了这种事情,之所以他们会差点上当,一来那“地雷”确实够逼真;二来也是拉纤的实在太熟,两人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合伙埋地雷骗他们。而且,对方居然还打算使用强硬的手段,大家听着都觉得惊险。 王之轩把先前的遭遇讲了一遍,叹道:“哎,要不是当时我看到房间里那个家伙眼神有些不对劲,而且身上煞气太重,长了个心眼,让小赵在门口站在,今天我俩还真不定能全身而退。” 小赵就是此时站在马星纬旁边的那位青年,他是马星纬的保镖加司机,因为王之轩让小赵在门口站在,对方觉得很可能拦不住小赵,这才放弃了强来的打算,从而让两人逃过了一劫。 听了王之轩的讲述,大家都唏嘘不已,看来下回去掏宅子,或者去别人家淘宝,还得多长个心眼,不然指不定哪天不小心就倒了大霉,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要知道,这些年可有不少藏家的钱包被炸得没了影儿,收藏的信心更是被炸得魂飞魄散,甚至从此以后就退出了古玩这行。 感慨了一番,王之轩就问道:“对了,你们不是参加狐狸的拍卖会去了吗,怎么会来这里?不会是……” 王梦晗笑着说道:“爸,您还真猜对了,那个拍卖会就是在不远处的XX酒店办的。” 王之轩摇了摇头:“这个狐狸,现在还真是神通广大。” 这时,马星纬感叹道:“我先前也得了邀请,早知道这样,我就老老实实的参加拍卖会得了。对了,这回拍卖会上有什么宝贝没有?” 丁志国说道:“宝贝还算不少,不过能让你感兴趣的基本没几件。” 王之轩问道:“压轴拍品是什么?” 丁志国说道:“清代乾隆时期的景泰蓝文王鼎,而且高度有七十几厘米。” “不是吧,狐狸居然能拿得出这样的重器?”丁志国的回答,让王之轩和马星纬都非常惊讶。 张景强笑着说道:“那东西如果是真的,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重器。” “照你意思说,那东西有问题喽?狐狸这家伙未免越活越回去了吧,压轴的拍品居然都敢用假,传出去名声还不臭了?”听了话,两人更觉得惊讶。 “谁知道呢?”张景强耸了耸肩膀:“不过,那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也没看出来。” 见张景强笑着看向了孟子涛,王之轩有些惊讶地问道:“小孟,是你看出来的?” 孟子涛憨笑一声:“我只是运气好,正好看到了几个有疑点的地方。” “我说子涛,你谦虚的未免过分了吧,眼力还能靠运气的吗?”程启恒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而后说道:“你们不知道,子涛这回还捡了一个大漏呢……” 听着程启恒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番,王之轩他们都有些讶然,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笔筒鉴赏了起来。 “行呀,能在这种拍卖会上捡到大漏可不容易,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看过笔筒后,王之轩哈哈一笑,看到自己欣赏的年轻人能够有这样的进步,他心里非常畅快,连刚才遭遇的不快都冲淡了许多。 另一边,马星纬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笔筒,就询问孟子涛有没有转让的打算,孟子涛当然婉言拒绝。 这之后,大家又开始讨论文王鼎的事情。 听了王梦晗对文王鼎外貌的描述,王之轩说道:“可惜啊,我们没有看到实物,要是有实物的对照,那就好了。” 丁志国说道:“实物没有,但我这有录像。” 丁志国的话,让大家都愣了愣,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丁志国会想到对这次拍卖会进行录像。 而且,拍卖会的检查其实是很严格的,只是大家没注意而已,如果被发现有人录像,以胡利的性格,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这种情况下,丁志国又是怎么拍到录像的呢? 看到大家眼中的疑惑这色,丁志国淡淡地说道:“胡利这人刚开始还是比较谨慎的,而且先前也只打擦边球,到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两年,这家伙的野心就有些大了,做的事情有些出格。” 听了丁志国的话,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应该是胡利现在做的事情超出了容忍的范围,引起了某些人注意,所以才让丁志国出马,寻找证据。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有些犯愁 听了丁志国的话,孟子涛他们想了想,发现这次拍卖会上的拍品,出土器物确实多了一些,而且有些明显能看出来是新坑,虽然价钱不贵,但也是一种现象。 由此看来,确实像丁志国说的那样,胡利已经越玩越大,越玩越出格了。 不过,这种事情毕竟和他们无关,而且他们都不想牵扯这种事情,也就不再谈论。 这时,大家纷纷朝跟着丁志国的那位青年看去,只见他从戴在手上的手表上,拿出一块存储卡。这种设备大家基本只在电影里看过,现实中还是头一次,这让众人都觉得很新奇。 程启恒说道:“这东西要用读卡设备吧,而且又没有笔记本,怎么看?” 马星纬笑着说道:“我和这里的老板比较熟,问他借一台笔记本肯定没问题。” 说完,他就走出了包间,没一会,就拿了一台笔记本回来。 连接好读卡器,那青年就开始操作起来,过了一会,大家就看到了比较清晰的视频。 由于青年就复制了最后一段,看起来比较方便,王之轩和马星纬一起看过后,就沉思了起来。 过了片刻,王梦晗问道:“爸,您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来啊?” 王之轩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到是看出来一些,不过还是先听听小孟的意见吧。”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没有含糊,说道:“说实在的,我对景泰蓝还只算的上是纸上谈兵,没什么实际经验,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 对着大家拱了拱手,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我认为这件器物最大的问题,还是包浆不对。” 这个时候,张景强开口道:“小孟,插句话,我觉得包浆看起来挺自然的啊。” “对,这一点,我确实比较佩服制作者,居然能够把包浆做的这么惟妙惟肖,但假的就是假的,总会有蛛丝马迹存在。” 孟子涛说道:“我们先说景泰蓝的包浆形成的原因,景泰蓝在制作完成后,釉面有强烈的釉光感,镀金处呈黄亮色。但是珐琅器经过了百年的岁月,受到空气的氧化、辐射、灰尘等污染以及人为擦洗。” “加之终日爱不释手地把玩,珐琅器釉面光泽会逐渐变旧失亮,日积月累形成的皮壳,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包浆。因为包浆是逐渐自然形成的,所以,区别新老之别,一是看光泽是否自然;二看包浆是否一体;三看手感有无生涩之感。” 听到这里,王梦晗突然开口道:“哦,我明白了,难怪鉴定之前,拍卖师一再说,这件东西贵重,让大家不要用手触摸,这样一来的话,大家也就感觉不到包浆的手感了。” 张景强闻言也露出了恍然之色:“难怪呢,原来这么回事。” 孟子涛呵呵一笑:“其实,这一点也是我的手背恰巧碰到文王鼎的时候感觉到的。” “恰巧这个词用的好。”程启恒贼笑一声,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孟子涛瞪了程启恒一眼,说道:“另外,我还注意到,鼎上同一部位的包浆有明显的深浅不一这种现象,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药物刷涂不均所致。发现了这个现象,所以我才认定那只文王鼎有问题。” 王之轩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吗?” “还有几个……”孟子涛又说了几个自己观察到的现象,最后说道:“除了包浆之外,其它几点我都不太肯定,也不知道到底说的对不对。” “大部分都对,只有一些小出入……” 丁志国把孟子涛说的更正了一番,就笑着说道:“小孟,你以前既然没怎么接触过景泰蓝,能够看出这么多问题,已经非常不错了,你看刚才那些人,又有几个能有你这样的眼力?” 程启恒说道:“丁老说的对,你看薛文光那家伙,简直是跟小丑一样,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王梦晗说道:“薛文光那人平时不就靠坑蒙拐骗吗,也不知道他的店怎么能够在古玩街开了这么长时间的。” 王之轩说道:“别这么说,薛文光虽然品行不堪,不过在文玩方面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如果他先前上台看过小孟的那只笔筒,不定也能看出点什么。” 程启恒幸灾乐祸地说道:“反正这次这家伙肯定会倒霉了。” 王之轩说道:“他是会倒霉,不过,我记得朱大昌这人好像挺记仇的吧,小心他来找你的麻烦。” “切!我才不怕他!”程启恒嗤笑一声,说到这,他马上反应过来,就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一声,这真叫做无妄之灾啊,自己这次明明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却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想想还真够郁闷的。 “玛得,都是薛文光那家伙,要不是你,我哪来这么多麻烦!”孟子涛暗骂连连,心里恨不得薛文光从陵市滚蛋才好。 “小孟,别担心,如果朱大昌敢来找你的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帮你解决好!”张景强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说起来,上次的事情,也是他受了益,这么想想,孟子涛有点像是他的贵人。再加上孟子涛有不错的眼力,他心里更加觉得,以后要和孟子涛打好关系。 吃过晚饭,大家又喝茶聊了一会,孟子涛就坐着程启恒的车回了家。…… 洗过澡,孟子涛躺在床上,想起了今天的遭遇。 说起来,今天对他来说,收获还是不少的。不但捡了一个漏,而且还出了一下风头,让那些人记住了自己,今后有机会,再接触一下,一来二去的,那就是他的人脉了。 只不过,想要和这些人接触,手上得有干货,这也正是他现在欠缺的,所以得加倍努力淘宝才行。 但陵市的古玩市场比较小,这就意味着捡漏的机率也要小的多。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经常去金陵看看,那里的夫子庙可是全国有名的古玩市场,周末通常都有很多商贩在此设摊,那里的捡漏机会,可比陵市大多了。 想了想,孟子涛就做了决定,今后每个周末有时间的话,就去金陵淘宝。但这么做得有一个前提,自己还要有辆代步车,不然可不方便。 想到车,孟子涛就有些犯愁,自己到底买种车比较好?国产的还是进口的,是普通代步车,还是买稍微好一点的? 如果想要便宜,当然买一辆几万块钱的国产车代步就行了,但男人嘛,又有哪个不喜欢好车。况且,他现在手上还有一些积蓄,买辆好车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如果买辆好车,孟子涛心里又有些舍不得,几十万就换一台铁疙瘩,是不是有些奢侈啊? 孟子涛皱了皱眉:“算了,先盘算一下,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钱吧。” 接下来,孟子涛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资产。在今天之前,自己手里的现金加起来,大概有一百四十多万,去掉今天用去二十万,还有一百二十多万,这些钱看起来多,但盘下一间店铺,再加上进一些货,就用的差不多了。 除了钱之外,他手上还有一些古玩,其中价值最高的,当数今天得到的笔筒,还有就是那方鸡血石印胚值十九万,其它就没多少了,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差不多一百二十来万。 然而,其中那只笔筒,是孟子涛打算自己收藏的,那方印胚他虽然没有永久收藏的打算,但现在同样也没有出手的打算。而剩下那些东西,他是准备等自己开了店,拿去充门面的。 这样一算,如果盘店铺的钱要存着,他手上根本没几个钱能够挥霍。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有些无语,他不禁想道:“要不,那方印胚找个机会卖了?可是现在鸡血石涨势很好,现在就出手,实在不合算啊。” 说起来,收藏一直被人称为花钱的无底洞,有多少钱都能投进去。但是,一味投入,只进不出,对于大多数藏家来说,不仅财力不允许,而且,也很难提高自己的收藏水平。 就像玩股票讲究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道理一样,收藏也同样是这个道理,必要时需要低买高卖。就这是常人一直说的以藏养藏。 不过,这里面大有学问,比方说,你要买进什么?卖出什么?什么时机卖出?什么时机买进?哪件藏品应及时抛售?哪件藏品要待价而沽?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所以,古玩爱好者必须熟悉市场,熟悉行情,熟悉古玩市场上爱好的变化和藏品价位走向,并且能够预测它的未来发展,才能用以藏养藏来壮大自己的藏品。 就像孟子涛,他先前之所以能够用少量的钱玩古玩,也正是用了以藏养藏这个方法。现在,他虽然拥有异能可以捡漏,但不说异能还有限制,古玩市场的大漏,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正因为这样,以藏养藏这个方法,很可能要伴随孟子涛今后一段时光。因此,他以生意的眼光考虑,才觉得现在出手鸡血石印胚很不合算。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有人送钱 孟子涛翻来覆去了好久,都没有定下决心,到底要不要把鸡血石出手。同样,他也没有想好到底买两辆车。 最后他干脆就不想了,心道:“车的事情等过几天再说吧,说不定过几天我又捡了个大漏呢?” 这么想着,孟子涛就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 “真是倒霉!” 孟子涛边走边吐槽,这都是因为刚才的遭遇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今天离拍卖会已经过了几天,由于不是星期天,孟子涛等到将近八点的时候,才出发去古玩街,而且今天他心血来潮,没有骑自行车,而是打了的。 没想到,还有几分钟就到古玩街的时候,有个人突然从路口冲出来横穿马路,司机急刹车,又是狂打方向,电光火石间就撞到了路中间的护栏上。 好在,孟子涛眼疾手快,一发现不对,连忙爬下护住了自己,这才没有受伤。正当他以为没事了的时候,突然从车后面又有一个巨大的力量撞了上来,直接把出租车顶出去好几米远,这才停下。 孟子涛也因为始料未及,差点没把脖子给扭断了,到现在还有点不舒服。 等他下了车,才知道,刚才撞出租车的是一辆水泥车,幸亏水泥车的司机反应快,做了及时的处理,不然,他这一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因为车祸的耽搁,孟子涛前往古玩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其实,遭遇了这种事情,他本来打算回家,但程启恒却打电话给他,说昨天收了一件宝贝,让他去鉴赏。他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贝,这才答应下来。 “兄弟,小兄弟!” 当孟子涛快要走到古玩街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巷子口好像有人在喊他。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叫他的那人是一位打扮的像是刚从乡下过来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此时正站在巷子口,向他招手呢。 孟子涛毕竟已经在古玩街混了四年多,说起来也是老江湖了,像中年男子这种打扮的人可得千万要小心,说不定就是个“埋地雷”的。 本来孟子涛根本不想搭理这人,不过想到自己捡的第一个漏,就是从这种人手里得来的,而且,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自己还真又同样捡了个漏呢? 于是,孟子涛就走了过去,假装有些疑惑的问他道:“这位老哥,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中年男子有些张口结舌的低声问他:“这位兄弟……俺……俺这有件好东西,你要不要?” 孟子涛听了这话,装作嫌弃地打量了中年男子一遍,有些不客气的问他道:“就你这样,还会有什么好东西?不是来骗我的吧?” 说完他就摆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中年男子当然不肯轻易放孟子涛就这么走了,连把拦住他,哀求道:“兄弟,别走啊,是不是好东西,你先看看,反正你也吃不了亏,是不?” 说完,中年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件圆罐模样的东西,准备递给孟子涛。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也有些好奇,要知道现在可是九月份,天气还热着,这么一只直径十多厘米的罐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不显眼的放在衣服里面的,难不成这家伙还会变戏法? 孟子涛按下心中的疑惑,就定睛看了过去,发现中年男子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青花蟋蟀罐。 原本,孟子涛心里已经升起了马上就走的打算,这是因为他过来的时候,从中年男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目光。因此,他心里就觉得,这中年男子很可能就是个“埋地雷”的骗子,既然如此,对方也不可能拿件真品出来。 但现在,孟子涛却又不打算走了,因为这只罐子上的青花发色幽沉浓艳,深入胎骨,表面好像还有铁斑,而这种表现正是典型的苏麻离青发色。既然如此,他怎么着也得看个清楚才行。 “还是要小心一些啊!” 孟子涛的心里不停地叮嘱自己,因为由眼前这一幕来判断,遇到了“地雷”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东西虽然有可能是古玩,但也有可能是老仿,所以还必须小心一些才是。 “对,很可能就是老仿,如果是真的,这么一件青花蟋蟀罐还不得百万以上啊,这家伙也不可能这么蠢,拿件真品来当‘地雷’吧?” 话说这么说,但孟子涛还是觉得要把东西看一下,不然心里总会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说道:“这位老哥,我看你一点都不了解古玩这行的规矩啊!我呢,虽然也学了没多久,不过还可以指点你一下,像瓷器这种易损的东西,是不能从卖家手里直接交给买家手中的。” “不然,万一一不小心打碎了,责任算谁的?所以呢,这个时候,你要把东西先放到一边才行。” 那位中年男子表面上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则冷笑一声,接着,他就有些傻傻的说道:“哦,兄弟你的意思是,俺要把这个罐子放到一边你才好拿,可是这一边是哪边啊?” 小样,装的还挺是那回事的,孟子涛见此情形,心中就有些腹诽,如果是位新手,看到他这副憨傻的模样,或许还真以为他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村人。 于是孟子涛就表现出一副无语的模样,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一边又不是真的一边,你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不就行了。” 中年男子听他这么一说,就作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把青花蟋蟀罐放到地上,嘴里还嘀咕道:“城里人就是麻烦,直接说放地上不就得了。” 孟子涛捡起了青花罐看了起来,心道:“嘿,这家伙不会是也学过表演吧,装得还真够像的,就这演技完全有可能得奥斯卡了。还有这件青花蟋蟀罐,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居然做的如此逼真,完全是一件老仿中的精品啊。”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心里却越来越震惊,因为这件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一件真品。 在我国历朝的蟋蟀罐中,以明宣德时期瓷都御窑厂烧造的青花蟋蟀罐最负盛名。宣德皇帝喜欢斗蟋蟀,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故朝野之间玩虫之风日盛。 为满足宫廷养斗蟋蟀的需要,宣德皇帝下令御窑厂烧造了大量蟋蟀罐。宣德时期,瓷都制瓷业空前发展,加之御窑厂烧造的蟋蟀罐工艺精良,纹饰新颖多样,遂成为一代名品。 眼前这只蟋蟀罐这是如此,器身作绣墩状,底足露胎,胎釉结合处可见火石红线。器物胎体厚重,釉层肥厚,白中发青,完全是宣德器物特色。 罐盖及近底处均饰一周鼓钉纹,间以梅花纹点缀。顶及外壁绘松竹梅岁寒三友纹,绘饰细腻生动,疏密有致,尽显工匠画工之卓越。 底双线圈内书“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体款,笔划粗细适中,颜色多不均,笔法遒劲有力。 而且框圈与字看起来有朦胧感,双圈首尾笔锋搭界,青花笔触有色重线叠痕迹。圈中六字双行若以中心线上下左右分割,大明德年四字相比宣制两字挤在上半部,字迹下留圈内空白比上半部多,显得上紧凑下舒展。 这种情况,跟书上说的宣德青花款识完全一致,孟子涛觉得再怎么仿的厉害,应该也仿不出这样的效果吧? 此时的孟子涛,再也淡定不下来了,连忙用起了异能,而异能给出的结果,更是让他心惊肉跳,差点就喊出声来,这件宣德青花蟋蟀罐居然是件真品! 他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怎么可能?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难道自己并不是遇到了“地雷”,这人真是送宝来的? 因为太惊讶,孟子涛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震惊的神色,好在中年男子以为是孟子涛动了心,对此并没有怀疑,心里还一阵狂喜,看来这家伙是上了钩了。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抬起头来,却发现中年男子眼中的狂喜之色一闪即逝,这又让他心里疑惑起来,难道自己遇到的确实是“埋地雷”的骗子,只是这家伙把真的当假的卖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你要说别的东西或者有可能,但这只青花蟋蟀罐实在太精彩了,完全是宣德青花蟋蟀罐之中的精品之作,怎么可能会当成是赝品? 难不成,因为这家伙觉得东西表现太好,不可能是真品?还是说,眼前这人根本不懂得古玩?或者,其中有什么猫腻! “不行,这种情况一定要谨慎,先探探这人再说。” 想到这里,孟子涛装作有些欣喜的说道:“这位老哥,不知这件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能和我说说吗?” “成了!” 中年男子心里哈哈一笑,接着,他就涕泪交加的跟孟子涛说起了他家的故事。 中年男子说,他家以前还是官宦世家,不过在晚清那会就衰败了下来,到现在更成了破落户,家徒四壁,只剩下孟子涛手中的这件东西了。 原先他还准备把东西当成传家宝传下去,可是前段时间老父亲去世了,老母亲伤心之下得了重病,家里两个孩子还要学费,他没办法,只能把东西给卖了换些钱。 正文 第五十章 能不能专业一点 听了中年男子的述说,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暗道,你既然想要“埋地雷”,也得想个好一点的故事吧,像你这样的故事都烂大街了,也就骗骗刚入行的新人了。 不,也许新人都骗不到。很显然啊,听中年男子口音,说明他是三秦地区的人。既然他父亲刚去世,母亲又得了重病,他怎么不在家照顾,还会到江南的陵市来? 就算母亲那边有媳妇照顾,他在这边有工作要做,但陵市和西京相比,古玩市场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他又何必把东西拿到陵市来出售? 所以说,这人说的故事破绽太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很容易就能识破。当然,如果被心中的贪婪控制了,那就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那这人可以肯定就是“埋地雷”的骗子了。 这么说来的话,孟子涛觉得应该和他先前猜测的一样,这家伙把真宝贝当成了赝品出售。当然,考虑到面前是个“地雷”,其中也有可能有什么猫腻,所以还是应该小心一些。 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接着就假装有些怜悯地说道:“老哥,别难过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咱们就应该向前看,我也没什么能力帮你,这件东西我就把它买下来吧,你准备要多少钱?” “这位兄弟,能不能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过过手?”中年男子心中一喜,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孟子涛就听到身后就突然传过来一个声音。 孟子涛回头一看,见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此人穿戴整齐,长相周正,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一副斯文人的模样。 看到这个青年,孟子涛心里就冷笑一声,这是因为自从他有了异能之后,视力和以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先前他走过来的时候,因为视力好,就看到这个青年鬼鬼祟祟的躲在远处的一个角落。 现在突然过来插足,孟子涛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青年肯定是充当托这个角色,他心里冷笑一声:“我说你们就不能专业一点?” 古玩这行在买卖的时候,当前一个买家在看一样东西时,没有放下,旁边的人就只能等着,等价钱谈不拢或是买家离开了才能再谈,中年人这么做完全是坏了规矩。 虽然知道青年的打算,不过孟子涛还是要表演一下,不然搞不好,就露馅了,于是就皱了皱眉头斥责了一句:“你这人懂不懂规矩啊?” 中年男子也有些不悦地说道:“就是,你这人咋回事啊,俺们农民都知道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你这人怎么比俺们农民还没礼貌!” 青年并不以为意,对着孟子涛说道:“朋友,先来后到固然不错,但你又没有把东西买下来,我也有权利出价。嘿嘿,还是说,你想占这位大哥的便宜?” 看到中年男子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孟子涛冷哼一声,就把东西放到了地上。 青年连忙把东西拿到手中看了起来,一边看嘴里一边还发出赞叹的啧啧声,等看完之后,他立马就露出一副欣喜地表情说道:“这真是好东西啊,这位老哥,我出十万,让我给怎么样?” 孟子涛心里冷笑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这位朋友认为是件好东西,那就让给你吧。” 说完他也没什么表示,转身就离开了。 孟子涛的反应,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玛得,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这家伙不是觉得东西不错嘛,怎么突然又不要了?是演的太过了,还是说十万这个价格太高了?” 中年男子心中十分纳闷,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想要他放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中年男子迅速做了反应,对那青年怒喝道:“俺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俺和小兄弟谈的好好的,你就来插一脚,你说十万,你出的起吗!你是不是想捣乱啊,你把人挤兑走了,我东西卖谁啊!”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青年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就边朝孟子涛追去,边怒斥道:“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能马上拿出十万,俺马上就卖给你。” 青年当然拿不出,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于是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地离开了。 “兄弟!兄弟!等等!” 中年男子一路小跑着,把孟子涛从不远处拦了下来,又把孟子涛劝回了原先那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他居然忘记了关键的地方,蟋蟀罐居然还放在地上。 见此情形,孟子涛暗笑不已。其实,说他刚才心里不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的境界还没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更何况,那不是一百块,而是一百多万。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把主动权放到对方手里,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反其道行之,冒险一搏。好在对方没有让他失望,把他拦了下来,不然想要把东西拿到手,估计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就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哥,我也知道这是你的好意,不过,我可出不起十万这个价码,你还是找刚才那人去吧。” “你会连十万都没有?” 中年男子心中腹诽不已,不过只要孟子涛还有购买的想法就行,于是他忿忿不平的说道:“那人肯定是个骗子,就他那样怎么可能拿的出十万块钱?别到时俺钱没拿到,东西还被他骗去了,相比之下,俺还是觉得小兄弟你可靠一点。” 孟子涛淡淡一笑:“这个罐子我认为还是一件好东西,不过别说十万,就是五万我也不会出,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件东西叫什么?” “这个啊,俺也不知道,俺只听别人说是什么古时候一个叫明朝的朝代的东西,离现在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至于其它,俺就不知道了。”中年男子有些憨憨地挠了挠头。 “就是啊,你像你说的,那会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东西怎么可能会这么新?而且,东西还是个瓷的,平时磕磕碰碰是常见的事了,几百年下来,会一点都没有磕着碰着,这么完整?况且,这几百年里还打过不少仗,你说这东西可能是明代的么?”孟子涛反问了他一句。 中年男子听着有些愣了愣,心道:“这到也是哈,要不是看着像新的,也不可能给我啊?看来这家伙确实不怎么好骗!不过只要他能认为是古玩,那我就能够多要一点是一点。” 于是他表现的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新出来的?这肯定不可能啊,俺家的东西俺还能不知道,最起码上百年的时间也有了。” 他见孟子涛只是淡淡一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就急着问道:“兄弟,那你能出多少钱?” 孟子涛微笑的说道:“老哥,价呢还是你来开,免的我出的少了,到时大家都不高兴。” “那……五万?”中年男子考虑了一会,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照理说,能够五万买下来,就已经赚了不少了,但孟子涛可不敢用这个价格就买下来,如果这就痛快的答应下来,肯定会被中年男子怀疑。 于是他直接摇头说道:“大哥,你有些不厚道啊,我刚才还说五万都不要,你还开五万,你觉得我会买吗?我最多只能出五千。” “玛得,心可够黑的啊!” 中年男子一听只有五千,心里顿时暗骂一句。 有道是漫天起价,坐地还钱,他想了想就央求道:“小兄弟,你看俺家里都成这样了,五千实在有些太少啦,求你多加一点吧,而且你也说过,这玩意确实是件好东西不是?” “哎,老哥你确实有些不容易啊,要不这样吧,我再加三千?”说着,孟子涛脸上还露出些许恻隐之情,好像真的对中年男子家的情况很是同情。 “你看能不能再多加点,家里还欠着几千块钱的债,还掉就没剩多少了,俺也不要多,就四万,你看怎么样?”中年男子接着央求,还做出一副就要下跪的模样。 见此情形,孟子涛就表现出一副着恼的模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家里欠的债和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让我出冤枉钱吧?这件东西最多我出两万,你爱卖不卖!” 说完,他就做出转身欲走的模样。 “哎……好吧,小兄弟,你能马上付钱吧?”中年男子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末了,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好像生怕孟子涛不给钱似的。 “那是当然,我还能不把钱给你?” 考虑到现在用钱的地方多了,而且一些鉴宝时使用的工具肯定是要准备的,孟子涛就买了一个手提小包,他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块钱,递了过去:“数数,对不对。” “我还不相信你吗?”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但手上的动作可不慢,蘸了口水“哗哗”的把钱数了一遍:“正好。” “行,那我走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代笔 看到孟子涛已经没了身影,中年男子立刻撒腿就跑,当他跑到一处僻静的地点时,刚才那位戴眼镜的青年已经在那等他。 中年男子也不去理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2万……咱们先前可讲好的,无论我卖多少,都算我的辛苦费……那就谢谢老板了!” 见看到中年男子喜滋滋地收起了手机,青年立马就上前问道:“哥,怎么样?成功了没有?” 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尽说些废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这种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青年两眼放光:“哈哈,哥,那这次咱们赚了多少?”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胸口就腾地升起一股熊熊怒火,扬起手就给了青年几个脑袋瓜子,怒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刚才不成熟的表现,这回才只赚了两万,我说你当时开价的时候能不能少开点,一上来就十万,别人能不跑吗?” 青年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地说道:“哥,咱这不是第一次吗,没经验啊。再说了,不是说这人捡了几个漏,身家最起码有百多万吗?怎么十万就被吓跑了?” “那也要看什么东西,就像你拿一百块钱去买一只铅笔,你会乐意?哼,要不是第一次,我不打断你的腿。” 中年男子骂过之后,就从口袋里拿出钱,脸带喜色的说道:“说起来,这活计还真的挺赚钱,那东西不说是白送的,就算买应该也要不了几个钱,转手就换了两万,实在是太爽了。咱们还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争取把这行给发扬光大。” 看着中年男子手里红彤彤的钞票,青年眼里也发出了光来,听了这话更是连连点头。不过,要是他们知道一件价值一百多万的东西从他们的手边溜走,不知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 话分两头,孟子涛拿着东西快步走向了正一轩,途经薛文光的店铺时,却正好看到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心道:“这家伙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吧?” 想了想,他就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脸带喜色接着朝正一轩小跑了过去。 走进正一轩,只见里面只有店员小赵还在坚守岗位。 孟子涛上前询问了一下,才知道,王之轩因为有事,要一会才会过来,而程启恒和王梦晗则在会客室里。 走进会客室,孟子涛发现里面除了程启恒和王梦晗两人之外,还有一位五十多岁,长得挺精神的老者。 老人孟子涛也认识,是正一轩的常客,名叫董文柏,人称老董,他最是喜欢收藏书画作品,而且也写得一手好字。 此时,老董在拿着放大镜观看着桌面上的一幅画,那模样好像恨不得爬到画上一般。 孟子涛也不打扰老董,和程启恒他们微笑示意,随后就走了上去,往桌上的画卷的钤印部位看去。 “宗伯之章、董玄宰?这不是董其昌吗?” 董其昌,字玄宰,号思白、香光居士,明代书画家。万历十七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官至南京礼部尚书,卒后谥“文敏”。 董其昌的绘画以山水为主,学董巨、二米和元四家,以笔墨清秀、意境深远为追求。他作画逸笔草草又情趣盎然。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视野极阔,且饱看古人名迹。他的山水开辟了新的典范,成为文人画之大成。 正因为如此,他对当时的画坛以及清四王一派,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为松江画派的泰斗。而他的作品在艺术品市场上也有惊人的表现,比如2007年他的八对开书画小册就被拍出了4800多万的高价。 发现居然是董其昌的画,孟子涛顿时一惊,难怪程启恒先在在电话里说的颇为神秘,原来是董其昌的画,如果是真迹也确实够他得意的。 接着,孟子涛连忙朝着画卷的内容看去。只见此画为一幅山水图,近处为坡石杂树,中段为溪流蜿蜒而下,远处为层峦叠峰,雨雾缥缈。山石以多种皴法写就,浓墨点苔,草木华滋。 “好画!” 把画卷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孟子涛心里就不由称赞了一句,山川树石、烟云流润,柔中有骨力,转折灵变,墨色层次分明,拙中带秀,清隽雅逸,,确实有董其昌的风范。 正当孟子涛以为这幅作品很可能是真迹的时候,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考虑到自己在估价方面有所欠缺,孟子涛就去网上查了不少拍卖会的资料,还问王之轩借阅过一些。得益于他现在惊人的记忆力,那些资料虽多,他也记得七七八八。 因此,他仔细回忆了片刻,就发现画卷之中的内容,除了少部分之外,其它都和06年拍卖会上的一幅董其昌山水作品的内容一致。 要知道,画家又不是电脑,能够把先前画的东西都复制的分毫不差。因此,现实生活中,画家每一次作画多少有些不一样,就算画个圆,多少也会有些差别,像人、动物或者山水,更是不可能。 这样说来,两幅画中肯定有一幅有问题,而有问题的是哪一幅,想必就不难猜测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程启恒,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怜悯,就算老董看不出问题,一会王之轩过来也会指出来,到时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程启恒正高兴着,抬头一看,却正好看到孟子涛有些古怪的眼神,心里有些奇怪,正好这个时候老董也看完了,他就笑着说道:“子涛,我这幅画不错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看着是挺好,不过我还没仔细看,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孟子涛的笑容让程启恒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就笑着说道:“那你先看看再说。” “行。” 孟子涛也想看看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把蟋蟀罐放到桌上,拿出手套戴上后,就开始仔细鉴赏起来,不过在此期间,他还是偷偷摸摸碰了碰画卷。 “咦!居然是这么回事。” 得知了异能给出的结果,孟子涛心里轻咦了一声。 原来,这幅画确实是董其昌活着的时候绘制的,而且铃印也是他的,只是大部分内容却是别人画的。 这种现象孟子涛也不觉得奇怪,无非是书画界最为常见的代笔。 说起来,代笔在古代书画界是屡见不鲜,有的大画家在给买家作画时,常常会邀请同样绘画技艺高深但名气不大的朋友为之代笔。 出现代笔的原因多种多样,归纳起来,不外乎三种,一是,别人请自己所作书画的内容是自己不熟悉的内容,自己发挥不了专长。 另外,有些书画名家,除了会创作书画以外,还是朝廷命官,有些还官居高位,平时公务繁忙,应酬多,没有时间为他人创作书画。 还有的书画家因为名气太大,求画者实在太多,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请人帮忙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不要说古代,今天的书画界依然存在代笔现象,而且比较普遍,但今天更多的是受利益驱使。 像董其昌因为名气的关系,请他创作的人可以说络绎不绝,凭他个人的能力肯定不能完成,于是请人代笔这种现象就很常见。 董其昌活着的时候,就让他的好几个学生为他代笔作画、写字,董其昌死后,那些自行代笔冒充董其昌作画、写字的更是不在少数。可以说,后世流传下来的董其昌的书画作品是鱼龙混杂,真真假假。 不过,真的未必就好,假的也不见得都不好,关键在于是鉴别还是欣赏。其实,收藏的时候,鉴别和欣赏还是不一样的。 可能有人说,假的就是假的,哪会比真的好? 这在董其昌身上还真不一定,除了前文说的故事之外,还有一个故事可以证明这一点。 话说,董其昌曾经给一个朋友写了不少的字,有一次,这个朋友拿着这些字去请董其昌自己品评哪一幅字最好。董其昌认真看了一遍,选出一幅结构绵密的作品,说这张是他的平生得意之作。 不料,这个朋友听了董其昌的话,又仔细看了看那幅字,笑着说这张字其实是别人临摹的,不是董其昌的真迹。说完,两人相视而叹。 你想,董其昌自己尚且看不出自己书法的真假,能说那幅仿作不好吗? 言归正传,再说代笔,书画代笔也分几个类别,主要也分三个。 一是书画作品全部由代笔人创作,只有印章是书画家本人的;二是书画作品完全由他人代笔,但书画家本人除了印章用自己的,还会签名或者落款;三是请别人创作书画的主要部分,书画家再作一些补充,然后书画家签名盖章。 孟子涛经过仔细观察,认为,眼前的这幅画就应该是第三种情况,说起来还不算完全的仿作,如果程启恒买的不贵的话,应该不会亏。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代笔(续) 正当孟子涛观察桌子上的画作的时候,程启恒就有些好奇地拿起孟子涛的蟋蟀罐看了起来。 刚开始,程启恒的表情还有些疑惑,越看越震惊,到最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是不是眼花了,这居然是件真品?” 程启恒的话,让王梦晗和旁边的老董也非常惊讶,他们当然知道宣德青花瓷的行情,如果这是真品,那不得一百多万? 孟子涛抬起头来,没好气地说道:“难道我就不能买到真品?” 程启恒嘿嘿一笑:“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关键问题是,你从哪得来的这件东西。”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道:“这是别人送的。” “你就扯吧,那人是散财童子啊,居然送你这样的宝贝?”程启恒撇了撇嘴,明显对这话并不相信。 王梦晗和老董同样也不相信,王梦晗说道:“孟哥,你就别卖关子啦,这只宣德蟋蟀罐到底哪来的啊?”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我两万块钱买的,和送的也差不多吧。” “什么!你不会开玩笑吧?”程启恒他们听了这话,全都愕然不已。 “什么开玩笑?” 这个时候,王之轩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家打了声招呼,王梦晗就说道:“孟哥花了两万块钱买了件宣德青花蟋蟀罐,而且还是件真品。” 听说是这么回事,王之轩好奇之下,朝着程启恒手上看了过去。程启恒也是识趣,连忙把东西放到桌上,让准丈人观看。 王之轩走上前,把东西仔细鉴赏了一番,趁这个时候,孟子涛则把画卷认真地看了一遍。 过了片刻,王之轩笑道:“还真是开门到代的宝贝,小孟,能不能说说这件东西的来历?” “没问题……”孟子涛就笑着把刚才的经历跟大家说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大家都目瞪口呆,踩地雷居然还能踩到宝贝,这得是多好的运气啊。 程启恒一脸羡慕、嫉妒地说道:“你这是福星高照啊,居然连这种好事都能被你遇上。” 王之轩也感慨道:“你这运气还没话说,不过,这种事情的机率实在太低了,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孟子涛笑道:“一开始我也只是抱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想法去看看,没想到他居然会拿出这样宝贝来,我也就将计就计了。” 程启恒说道:“这样的将计就计我也想要啊!” 老董呵呵一笑,指着桌子上的画卷,说道:“你的运气也不差啊,还得到了这件宝贝。” “这到也是。”程启恒得意一笑。 王之轩朝画卷看了过去,当他看到画卷左下方的钤印,马上一惊:“董其昌的山水画?” 程启恒得意地点了点头:“我花十五万买下来的,不错吧。” “十五万吗?应该还是赚了一些吧。”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时,就见王之轩眉头微微一皱:“到底怎么样,我先看了再说。” 王之轩的态度,让程启恒愣了愣,目光有些忐忑地看了看孟子涛和老董。 老董本来也觉得这幅国不错,应该是真品,但王之轩的表现,让他有此不敢发表意见了。 而孟子涛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王之轩才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程启恒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王叔,我的这幅画到底怎么样?” 王之轩回过头来问道:“小孟,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啊?” “很不错啊,反正程哥是赚了。”孟子涛实话实说。 孟子涛最近的表现,让孟子涛刮目相看,对孟子涛的判断也非常信服,现在见孟子涛这么说,让他心里一喜,不过,如果他知道孟子涛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估计就有些小郁闷了吧。 “小滑头。” 王之轩笑骂一句:“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谈谈这幅画的特点吧。” 孟子涛挠了挠头:“可是王叔,我对书画作品并不精通啊,只会讲一些书本上的知识。” 王之轩笑道:“废话少说,难道我们说的就不是书本上的知识?” “那我就说啦!” 孟子涛正了正神色,说道:“董其昌作为书画家,懂得书画的笔法相通,除了从唐代书法悟出画家用笔也须留得住,不得流滑,还主张‘士人作画,当以草隶奇宁之法为之,树如屈铁,山如画沙,绝去甜俗蹊径,乃为士气’。” “和他的关点一致,他的画画近树多用双钩,极少一笔点画。如他绘的《集古树石画稿》,其中所画之树,几乎全部用有顿挫、一波三折的线条双钩,书法趣味十分明显。他勾的山石的轮廓线条也是如此,有一种生拙之趣。” “说到这,咱们再看这幅画,大家看这里,能够和董其昌的风格和水平一致,但其余大部分地方,虽然能够以假乱真,但两相一对比,不难看出水平还是差了一些。” 听到这里,程启恒连忙看了过去,紧接着,就呆若木鸡,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咚咚” 王之轩敲了敲桌子,说道:“小程,有什么事情,听小孟讲完再说。” 程启恒回过神来,苦笑一了声,就示意孟子涛接着讲下去。 孟子涛接着说道:“其次,董其昌结合凹凸之形,提出了‘明、暗’的问题。他说‘画欲暗、不欲明。明者如机棱钩角是也暗者如云横雾塞是也’。” “董其昌所谓‘明’、‘暗’,和学无关,‘云横雾塞’也不一定说的就是画云雾,而是避免着意、着力,须得象云雾一般空灵,所画景物似堵塞,实则畅通,意欲断而犹连,其中自有一番蕴蓄,耐人悬想寻味。” “董其昌觉得,如果写景状物,求其全备,笔墨不免繁琐奎塞。因此,去‘明’求‘暗’,这反映了董其昌以士人气代替作家气的要求。但到了这幅画上,和刚才一样,只有少部分达到董其昌的水平。” “另外,他的画,在画意上,不追求‘成教化,助人伦’的功利主义,而是主张以画为乐,寄乐于画,故人们称之为‘文人墨戏画’。而作伪者、代笔者所作之画没有这种内蕴和趣味。” 接下来,孟子涛就着重对这幅画上几个部分的内容进行对比,最后说道:“因此,我认为这是一幅董其昌的代笔之作,主要部分是他请人代笔的,并由他进行了润色,所以这幅画其实你也没买亏。” 程启恒苦笑一声:“买是没买亏,但想想总觉得憋屈啊。” 旁边的老董则安慰道:“小程,你也别灰心,董其昌请人代笔的情况十分常见,据有人统计,他足有十三位代笔作家,载在他代笔画作的手中的同行也不计其数,更何况这幅画还是他润色过的。” 通常来讲,请人代笔的作品,书画家本人是认可的。正是因为代笔现象的存在,后人在鉴别古人的书画时,往往会发现有的作品只有印章是书画家本人的,其他全不像,有的则是同一个画家在同一时期出现风格差别很大的书画作品。 一般像这样的画作还比较好认,怕就怕像程启恒这幅画这样,足以以假乱真,而作者本人还润了色的作品,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王之轩说道:“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说你了,但如果这幅画被你家老爷子看到了,信不信打断你的腿?” 程启恒刚刚心里还好受了一些,听了这话,有些愕然道:“为什么,我家没有藏同样的画啊?” “小孟,你告诉他。”王之轩没好气地说道。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这幅画的原作去年就出现过。” 说到这,他把那次拍卖会的公司和时间报了一下:“所以,你们别看我说的头头是道,那是因为知道了结果才推断出来的,如果真让我遇到董其昌的画,那我也就两眼一摸黑了。” 程启恒他们刚才还奇怪呢,怎么孟子涛在书画鉴定方面也这么厉害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这个结果,让程启恒就郁闷不已,心里更是十分憋屈,早知道这样,他就把家里的拍卖会资料多翻几遍了,不然哪会遇到这么丢人的事情? 好在这幅画他多少是赚了,不然的话,传到爷爷耳朵里,非得揍他不可。 王之轩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啊,在书画方面还需要多努力才行,更关键的是不要仗着自己学了一点鉴赏书画的本事,就盲目下手,不然今后有你受的。” 古玩市场上,卖家最喜欢的不是新人,而是那种学的不怎么样的半吊子,因为新人知道自己不懂,不敢盲目下手。而那种半吊子,却因为觉得自己有些眼力,只要东西能够令他满意,他就能下手,这种人正是卖家的最爱。 程启恒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说起来,他在这事上已经吃了两次亏,一次是上回鬼市买的那幅郑板桥的画,另一次就是这回。虽然两次算起来他都没吃什么亏,反道是赚了,但下次还会有这种好运气吗?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赔了夫人 想到运气,程启恒就忍不住看向了孟子涛,腹诽道:“难道运气这种东西,也有厚积薄发一说?” 看到程启恒定定地看着自己,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啊?” “嗯,长了一朵喇叭花。”程启恒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去!” 孟子涛笑骂了一句,就对王之轩说道:“王叔,麻烦您能不能帮我的这件东西找个下家?” 话音刚落,旁边的老董就说道:“小孟,你既然想出手,那就让给我可好?” 王之轩问道:“老董,你一个收藏书画的,要这东西干嘛,送人?” 老董说道:“我吃饱了撑的,这种宝贝还会送人,当然是自己收藏了。” 王之轩说道:“那我还是找其他人吧。” 老董说道:“凭什么呀,我难道就不能收藏吗?” 王之轩淡淡地说道:“我可没不让你收藏,但我问你,上次你从我这买的一件雍正的豇豆红水盂到哪去了?” 老董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不是正好缺一笔买画的钱吗?” 王之轩怒道:“那你卖给谁不好,卖给猪头张?现在可好,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件宝贝。” 猪头张其实是陵市的一位大老板,他平时也买古玩,不过他买古玩只是为了显摆,而且也不知道他前世是和古玩有仇还是怎么,时不时的会因为各种原因,把东西给弄坏了,而且追根究底还都是因为不小心所致。 既然这样,他就小心一点呗,结果还是我行我素,于是像王之轩他们就给他起了个猪头张的外号。而且,平时有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卖给他。 只不过,这年头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猪头张有钱,根本不怕买不到好货,每当听到猪头张又弄坏了什么什么宝贝,王之轩等人觉得心痛之余,又觉得很憋屈。 所以,王之轩就对老董把东西卖给猪头张这事,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老董觉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也就不争了。 大家聊了一会,见时间已经不早,老董就告了辞,等他快要走到薛文光店门口的时候,就见薛文光在向他招手。 老董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喜薛文光的为人,但薛文光手里还是有些好东西的,因此不想平白无故地得罪他,于是就走了过去。 两人寒暄了几句,老董就问道:“薛掌柜,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啊,总不会想请我吃饭吧?” 薛文光打了个哈哈,就问道:“我刚才看到小孟拿着一只蟋蟀罐,看上去好像挺不错的,你刚才有没有见到?” “确实挺不错的,你问这干嘛?”老董有些好奇地问道。 薛文光马上就扯了一个谎:“嘿,这不是我有个客户,问我哪有好的蟋蟀罐吗,而且还指名道姓要宣德的,这样的好东西,我一时半会怎么找的到,只能碰碰运气啦。” 老董听了这话,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孟手里的宣德的啊?” 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孟子涛和薛文光的矛盾已经在古玩街传遍了。正因为这样,老董觉得孟子涛应该不会把东西给薛文光看,既然如此,薛文光怎么就知道东西是宣德的?难道他未卜先知不成? 薛文光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马上补救道:“我先前正好从小孟身边经过,看到青料的表现很像是苏麻离青。” 老董心里念头一转,随后笑道:“嗯,你还真猜对了,确实是苏麻离青料。” “什么!真是苏麻离青?老董,你没搞错?” 薛文光心里揣揣不安,生怕被老董察觉出什么,但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上前一把抓着老董的手,急问了一句。 老董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薛掌柜,这事我还能搞错了?再说了,连王掌柜都看到了,还能假的了?说起来,你干嘛这么激动?” 薛文光此时还没失去理智,连忙放开自己的手,干笑一声:“这不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才激动吗?” “信你才怪!” 老董暗自冷笑一声,随后,假装好意地说道:“薛掌柜,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去问一下,王掌柜已经在联系买家了,再不去可就晚了。” “哦哦,我马上去。”薛文光有些魂不守舍的走进了自家的店铺。 “还真是有趣!” 老董低笑一声,没走几步,就听到薛文光店里传来了一声哀嚎,这让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 第二天,孟子涛神轻气爽的起了床,也不怪他这么高兴,昨天捡了个大漏不说,而且还卖了个好价钱,一百五十八万。 这么一来,他买车的钱就有着落了,昨天他研究了半天汽车,心里也有了决定,准备今天就去看车。 吃早饭的时候,孟舒良就问道:“小涛,今天有没有空啊?” 看着父亲的脸色已经很自然了,孟子涛心里也很高兴,就问道:“怎么了?” 孟舒良说道:“钱德祥的事情你知道吧?他好了。” 孟子涛有些惊讶:“啊,怎么好的?” 徐苹说道:“听说是生了一场大病,醒过来之后就好了。” “这家伙运气到挺好。”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哦,好了就行,钱叔他们总算能松口气了。” “谁说不是呢。”孟舒良夫妇俩也都感叹了一句。 “等等。”孟子涛突然明白父亲有什么事了,表情古怪地问道:“爸,您不是想让我去收钱德祥的那些东西吧?” 孟舒良说道:“我又不傻,这种事情哪能答应?不过,你能不能去看看?” 到底是父亲的老朋友,这点面子当然要给,孟子涛就说道:“去是没问题,但东西收不收,那就要看过再说了。” 孟舒良高兴地说道:“那还用说,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会咱们一快去。” 孟子涛连忙劝道:“爸,您就别去了吧。” 孟舒良挥了挥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况且,昨天医院给的结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医生也说要多活动,老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想到目的地离自己家小区,走路都才十分钟,孟子涛还是答应了下来。 吃过早饭,一家三口就来到钱德祥家,受到了他们一家的热情招待。 看到钱德祥父母和自己父母年纪相当,却已经满头银丝,孟子涛心里一阵唏嘘,接着,他就转头看向了对面的一位精神还算不错的瘦高个,此人正是钱德祥。 大家聊了一会,就转到了正题。 孟子涛马上就表态道:“钱叔,你们放心,如果是好东西,我一定按市场价收购。” 听孟子涛这么说,对面的一家三口连连表示感谢。不过,孟子涛的话外之音他们也都明白,心里有些犯愁,也不知道一屋子的东西,能卖几个钱。 接下来,孟舒良夫妇和钱德祥的父母就在客厅聊天,而钱德祥则带着孟子涛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一进屋内,一股刺鼻的气味就直冲孟子涛的脑门,孟子涛连忙皱着眉头掩上了鼻子,等过了好一会,才稍稍有点适应下来。 这股味道并不是别的,就是钱德祥买的那些赝品,因为作伪使用的是化学手段,散发出来的那股味道。 咱们知道,现在市场上的许多古玩,比如说玉器,为了模仿自然的侵蚀,往往就把赝品浸泡在化学药剂里面,这样一来,玉的上面多少总会带有一点化学药剂的味道。 一两个味道不浓,或许闻不出来,不过这间小屋里,这一屋子数千件的赝品积累起来的化学味道,能不刺鼻吗?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我就钱哥,上次就让你平时把窗户开一下通通风,怎么你还是没开啊,这味道也亏你受的了的。” 钱德祥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闻惯了吗?来,我先带你看一下我的这件宝贝,肯定是件好东西。” 说着,他就带着孟子涛房子中间的位置,指着一只青瓷器说道:“这是东晋的青瓷,怎么样,不错吧?” 孟子涛顺着钱德祥的手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只青瓷罐,顶部饰楼阁飞鸟,人物走兽。器腹则贴饰大量的动物造型和铺首、骑马纹等。 看到是这么一件东西,孟子涛心里有些无语,不过还是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接着问道:“钱哥,你这东西到确实是晋朝的,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钱德祥先是一喜,但看到孟子涛严肃的表情,心里就有些紧张起来。 “谷仓罐。” 孟子涛说道:“这东西又名魂瓶魂亭、堆塑罐等,是从东汉时的五联罐演化而来,形状如坛。一般在罐上用堆贴与捏塑相结合的手法,堆塑着人物、鸟雀、走兽、亭阙和佛像等形象。作用是所堆之物,取子孙繁衍,六畜繁息之意。以安死者之魂,而慰生者之望。”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钱德祥立马就放了心:“哦,原来是陪葬用的,那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响缸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东西现在值三万左右吧。” 钱德祥听了这个价格,顿时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可是晋朝流传下来的东西,怎么才值这么点钱?” 孟子涛说道:“因为这是明器,就相当于现在的纸人纸马,一般人买回去干嘛,不觉得晦气吗?而且实话跟你说,我说的这个价格,你还得卖到博物馆去才能卖的到,市场上收的人基本没几个。” 钱德祥反驳道:“可唐三彩也是明器啊,为什么这么值钱?” 孟子涛说道:“对,但你要知道,以前农民刨地要是刨出来唐三彩认为晦气,一般也都是砸了的。只不过,唐三彩有个好处就是这个东西相当于唐朝时候的历史照片,拥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钱德祥不服气地说:“我这东西也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啊。” 孟子涛说道:“那你这东西能引起老外的关注吗?有行家炒作吗?一个都没有,你觉得会值钱吗?这东西或许等将来有人研究时会升值,现在嘛,你要么卖到博物馆去,要么自己留着等将来升值。” 看到钱德祥半信半疑地模样,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既然他不信也就算了,他也懒得再说,反正这东西他也不准备收。 “钱哥,再看看别的吧,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难道说这东西真不值什么钱?” 钱德祥见孟子涛真没什么收购的想法,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不过他还是没死心,想着要去古玩街看一看再说。 接着,他就有些兴奋地指着放在旁边的响缸说道:“这可是件好东西,嘉庆青花,而且还是一只响缸,装了水,用手搓会响,要不要我给你试一下?” 孟子涛看到旁边的那只青花罐,心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响缸实际上就是一个玩具,过去有钱人家的小姐不能出门,又不像现在有电脑玩有电视看,寂寞了就用玉手摩擦“响缸”,听听响声排解寂寞。 让“响缸”响起来的秘诀是,先把手用肥皂洗干净(手上不留一点儿油才好),然后缸里接上半缸水,用手蘸上缸中之水,然后摩擦缸沿,看似平常的水缸就能发出很响亮的嗡嗡之声,如果坐在缸边会感觉声音响亮震耳,估计能传几十米之远。 你要说如果真是嘉庆的响缸到也值钱,但这明明就是件一眼假的东西,也不知道钱德祥怎么想到拿它当成了宝贝。 孟子涛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这东西你还是放在家里自己解闷吧。” 一听这话,钱德祥就有些傻眼:“你是说这东西是假的?这怎么可能,店家明明跟我说是一眼货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问道:“你说说看,当时卖家是怎么跟你说的。” “行……”钱德祥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跟说了一遍,让孟子涛有些无语的是,这只响缸居然是从薛文光那里买的。 一个月前,钱德祥和朋友去古玩街玩,一路上走走停停就到了薛文光的店里。 薛文光很是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两个,聊了一会,钱德祥就问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薛文光就神神秘秘地带着两人去了里屋,指着房间里一只青花缸介绍了一番,还说是一眼货。 钱德祥听说这东西是响缸,心里一阵惊喜,他可是听说了,有人两千块钱买的响缸,最后卖了三十万,当初他还想着,自己要是也捡了这样的漏就好了,这回真的撂眼前了,到蒙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鉴别啊。 钱德祥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觉得这东西既然叫响缸,那就一定得响,如果不响那肯定就是假的。 于是,他跟薛文光说:“老板,既然是响缸,怎么也得试一试,麻烦你给盛上水,要是没有声音,就拉倒。真响起来了,那咱们再商量。” 薛文光说道行,就盛了半缸水,然后洗了手蘸上水,在缸边上轻轻摩擦,没过一会,这屋子里,回荡的音响,一阵比一阵大。 钱德祥当时就有些傻了,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样的宝贝,不过,他怕薛文光做假,就说:“掌柜的,让我试一下,行不?” 薛文光哈哈一笑道:“怎么不行,你不试我还得让你试呢。” 说完,他又把步骤跟钱德祥仔细说了一遍。 钱德祥听完,就兴奋地伸出双手,模仿着刚才薛文光的样子,轻轻的用双手手心在缸沿上面搓了几下,和刚才一样,从缸里面发出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大,而且随着他双手速度的加快,声音越来越大。 听着响缸发出的声音,钱德祥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以前听人家说,好多人碰上的响缸都不响,全是哑缸,这回让他遇上了真的,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把它买下来。 于是,他就问薛文光这东西多少钱,薛文光跟他说十五万,最后两人砍了半天价,一直压到了八万。 买了之后,跟着去的朋友说八万太值啦,简直就是捡了一个大漏,这让他喜喜不自禁,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没想到,现在孟子涛居然说这东西是件赝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不信,觉得孟子涛肯定是骗他的。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心里有些可乐,不过,有件事情他觉得很奇怪,问道:“我说钱哥,这只响缸的钱,不会是钱叔他们给你的吧?”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捡漏赚钱了?”钱德祥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你觉得我爸妈可能给我这么多钱吗?” 孟子涛听说是这个结果,心里很是无语,没想到钱德祥浑浑噩噩的时候,居然还会捡漏,这是什么运气? 不过再一想,他就有些明白过来了,很可能钱德祥是因为这次捡漏赚的钱,又买了一堆赝品,再像上次那么来了一圏,受了刺激,才让他好起来的。 虽然心里不太相信孟子涛的判断,钱德祥还是想听听孟子涛到底怎么说:“我说小涛,既然你说这是赝品,那也得有理由吧?” “这东西还要理由吗?明明就是一眼假啊。” 孟子涛腹诽了一句,但还是跟钱德祥解释了一下。 钱德祥越听脸色越黑,最后怒道:“这个奸商,我一定要把东西给退了!” 孟子涛劝道:“就算你过去兴师问罪,他也不会把钱退给你的。” 钱德祥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他先前明明跟我说过,这东西是一眼货,我付了钱了,他难道还能不认帐?” 孟子涛说道:“是啊,就是因为他这么说的,所以你根本拿他没办法。” “为什么?”钱德祥愣了一愣。 孟子涛说道:“一眼货,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可以是一眼真,也可以是一眼假,解释权在他手里,随便他怎么说都没问题。” 钱德祥傻了眼:“那他怎么没告诉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告诉了你还能赚钱?” 孟子涛心里吐槽,接着说道:“他完全可以说,一眼就看出的东西,根本不用告诉你?” 钱德祥沉默了片刻,怒道:“我不管,这东西既然是假的,那他就得赔我钱!” 孟子涛心里有些无奈,如果是别人,肯定是随他去了,但钱德祥父亲毕竟是父亲的老朋友,他怎么着也得管一下,不然钱德祥指不定会怎么吃亏呢。 于是,他就指着响缸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钱德祥虽然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实说道:“响缸。” 孟子涛说道:“没错,如果缸不响,你可以去找他,他赔你钱。” 钱德祥说:“响是响,可它是假的啊。” 孟子涛说:“这缸可不是假的。” 钱德祥说道:“可这不是嘉庆的啊!” 孟子涛问:“他有没有肯定的跟你说,这是嘉庆时候做的?” 钱德祥努力回忆了一会:“好像说的吧。” 孟子涛嗤笑一声:“嘿,我都和薛文光打了两年多的交道了,他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既然这是赝品,他怎么可能肯定的跟你说确切的年代?” 钱德祥沉默了一会:“那我怎么办?” “凉拌,就当交学费吧。” 看着钱德祥颓然的神色,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其实他刚才还有一件事没有讲,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事很可能是针对他设的局,他那朋友八成就是薛文光请的托,不然就凭薛文光的头脑,他肯定不可能进这么一只一眼假的东西。 不过,这种事情孟子涛就不打算说出来了,不然的话,钱德祥肯定要去算帐,但对方八成是个混子,到时钱德祥哪有不吃亏的道理? 说到底,钱德祥家里也是普通人家,而且因为钱德祥的关系,家里的钱财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可再不能受了刺激,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钱德祥的父母会怎么样。 好在,钱德祥现在精神正常了,听进了孟子涛的话,不过因为这事的影响,显得有些颓然,就让孟子涛自己看藏品。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不伺候了 就钱德祥不靠谱的样子,孟子涛觉得还是自己动手靠谱一些。现在钱德祥这么说,也正合他的心意。于是,就自顾自的找了起来。 说起来,钱德祥的这个屋子可真够乱的,东西东一个西一个,除了中间一条小道,其它地方都摆满了东西,孟子涛都不知道怎么下脚,生怕踩坏了东西。 环顾四周,孟子涛颇为无奈,说道:“我说钱哥,你能不能把房间里的东西理一理,不然我都不怎么好走啊。 钱德祥左右打量了一下,也觉得屋子里太乱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点头就整理起来。 就这样,孟子涛挑选有用的东西,而钱德祥则在旁边整理,很快就到了中午。 这个时候,孟子涛身边已经有了五件东西,这五件都是真品,不过都是清代的玩意,加起来的价值,也不过一万而已。这还是市场价,如果卖给店家,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看到自己从上千件东西里面,居然只挑出了这么几件东西,孟子涛心里也觉得挺无语的,看了看旁边还在整理有钱德祥,轻声说道:“还真是败家啊!” “你说什么?”钱德祥有些疑惑地回头问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说咱们是不是要休息一下了?” 钱德祥反应过来:“哦对,这都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回到客厅,孟舒良连忙问有什么收获,孟子涛就如实说了一下。 钱德祥是什么德性,他的父母哪会不知道。因此,听孟子涛说找出了几件真品,老俩口非常开心,饭都多吃了一些。 吃过饭,考虑到父亲的身体,孟子涛就让父母先回家,随后他和钱德祥又接着上午的工作。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三点,这一屋子的东西孟子涛都看了一遍。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精骨,身体顿时舒服了一些,这事要换在以前,估计看完这些东西,他都得累趴下。 “看来,这太极拳也不是白练的。”孟子涛对身体的状态很满意,不过他也知道,这最主要的还是异能的功劳。 紧接着,孟子涛就看了看身边自己挑选出来的九件东西,想着这一屋子的东西,居然就挑选出了这么几件真品,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钱德祥看到孟子涛一天的成果,也有些欲哭无泪,不过,他马上就振作了精神,笑嘻嘻地问道:“小涛,这几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一一简单介绍了一下,说道:“钱哥,这些东西我就帮你带一下吧,一起算两万,你看怎么样?” “才两万啊,会不会少了一点?”钱德祥咂了咂嘴。 “得,如果你觉得两万太少,那你还是去卖给别人吧。”孟子涛呵呵一笑。 说实在的,孟子涛要不是看在钱德祥父母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出这个价钱,没想到钱德祥居然还不满足,那他也就随他去了,最多就算一次义务劳动得了。 只不过,老话说的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既然你钱德祥这次不答应,那如果之后还要再来把这些东西卖给他,他肯定不会以这个价钱收了。 见孟子涛这样的态度,钱德祥想了想,觉得还是卖给孟子涛得了,两家交往的时间不短了,如果今后打听到自己吃了亏,那孟子涛也别怪他不客气。 于是,他连忙笑着说道:“小涛,我也是说顺口了,就这个价格给你吧。” 孟子涛心里有此不爽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钱哥,你先前不是说,你的柜子里还藏着几件宝贝吗?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原先,钱德祥并不想拿那几件压箱底的宝贝出来,但现在这么多东西,孟子涛就选了九件,而且还只卖了两万块钱,这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到这些钱根本不足以让自己开店,钱德祥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把东西拿出来,就说道:“好,那咱们出去吧。” 钱德祥的父母都出了门,孟子涛就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没一会,就见钱德祥抱着一只珠宝盒,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 “这是我买的一对冰种飘花翡翠手镯,你看看能值多少钱?”说着,钱德祥就打开了盒子,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定睛一看,就觉得十分无语,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翡翠,而是水沫子。 水沫子是翡翠矿脉伴生的玉石,颜色总体为白色或灰白色,具有较少的白斑和色带,分布不均匀,带有色调偏蓝的色带者称为“水地飘蓝花”。 由于水沫子水头很好,呈透明或半透明的,似冰种翡翠,常被加工成手镯、吊坠和雕件在市场上出售,很多人难以分辨。 孟子涛为什么一眼就认出这是水沫子,就因为他先前吃过水沫子的亏,足足亏了他三千多。后来,他就痛定思痛,把水沫子好好研究了一番。因此,一眼看到钱德祥的这副手镯,他就知道钱德祥又被别人骗了。 “钱哥,你买这副手镯应该不贵吧?”孟子涛问道。 “嘿嘿,确实不错,才七万块。”钱德祥得意一笑,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它不贵,不会又有问题吧?” 孟子涛说道:“钱哥,说了你别急啊,这东西确实不是翡翠,是水沫子。” “水……沫子,这是什么东西?”钱德祥有些张口结舌地问道。 等孟子涛解释过后,他呆愣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既然它是翡翠的伴生物,应该也不会便宜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水沫子是钠长石的一种,而翡翠则为硬玉、绿辉石和钠铬辉石组成的达到玉级的多晶集合体。二者的矿产储存量上有很大的区别。” “钠长石在全世界都有较为广泛的分布,而翡翠这种多晶集合体则只有缅甸等几个产地,且其他产地的翡翠质量远不如缅甸,加之市场对翡翠的热捧,翡翠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但钠长石可就不值什么钱了,像你这副手镯也就十几块钱吧。” 钱德祥惊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相差这么多!” 孟子涛说道:“这价格可不是我嘴上说说的,你可以去市场问一下,是不是这样。” 钱德祥此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呆愣了片刻之后,他就大吼了一声。 孟子涛看着钱德祥悔恨的模样,心里却一点都不可怜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可捡,就算要捡,那你也得有点本事才行。而钱德祥到好,以为一直有便宜送上门,结果还是坑了自己。 用一句老话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过了好一会,钱德祥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他抬起头来问道:“小涛,你怎么知道这是水沫子呢?” “疑心病又犯了,难道这种事情我还能骗你?” 孟子涛看到钱德祥眼中的一丝不信,心里有些不爽,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还是解释了一番,不过,从今往后,他肯定不会再想和钱德祥这种人打交道了。 “想要区分翡翠和水沫子,其实非常简单,因为水沫子比重比翡翠的比重小得多。你如果有翡翠的话,一手拿着水沫子,另一手拿着一款天然翡翠多比较比较,水沫子有轻飘飘的感觉,而翡翠有打手的感觉。” “翠性是鉴别翡翠与其它相似玉石的一大重要特征,翡翠翠性的表现形式有‘雪片’、‘蚊子翅’、‘沙星’等;而水沫子的解理面可以出现类似翡翠的‘沙星’,但是不明显,只是零零星星的出现,你也可以对比一下就能明白” “还有,你看这飘花……” 孟子涛拿起一只手镯,说道:“翡翠的飘花像优美的水墨一样融入进它的底子中,看起来有些飘渺。而水沫子的花则极有立体感,与其说‘飘’,不如说‘嵌’你看,像不像是一块彩色泥巴块儿扔进了水里……” 听了孟子涛详细的讲解,钱德祥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就抬起头来问道:“小涛,这对手镯你收吗?” 孟子涛一怔,马上就明白了钱德祥的意思,胸口顿时升起一团怒火,站起身来,冷笑道:“既然咱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这生意不做也罢,你还是去卖你的高价吧!” 说完,他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就像前文说的,如果不是因为钱德祥的父亲是自己父亲的老朋友,两家关系非常不错,当初自己家买房,钱德祥的父母也借了钱,孟子涛根本不会应下今天这事。 没想到,今天的事情吃力不讨好不说,钱德祥居然还这么疑神疑鬼,居然还怀疑他故意把真品说成赝品。这已经关乎他的职业道德了,孟子涛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哪怕钱德祥还有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想伺候了。 见孟子涛动了真怒,钱德祥连忙站起身来,打拱作揖道:“小涛,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吧!”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天大的笑话 这种不知好歹的混球,孟子涛根本不想搭理,但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有开门声传来,接着就看到钱德祥的父母面带喜色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孟子涛暗自叹了口气,如果现在他马上离开的话,对这老俩口肯定是一个打击,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他也只能有些不情愿的再待一会。 “算了,再看看吧,就当给钱叔他们个面子。”孟子涛安慰了一下自己。 感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老俩口的脚步顿了顿:“你们这是干嘛呢?” 孟子涛笑道:“我们刚出来,钱哥正准备拿他的收藏的那几样东西给我看呢。” 钱德祥也连连点头称是。 “真是这样?” 老俩口明显有些不太相信,孟子涛又只能伪心地说真的没有事情。 虽然孟子涛这么说,但考虑到自己儿子的性格,老人还是指着钱德祥斥道:“你小子敢欺负小涛,我一定揍你!” 接着,他又对着孟子涛笑道:“小涛,如果他说什么胡话,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爸,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能欺负小涛吗?”钱德祥心道:“他欺我还差不多!” 如果孟子涛听到这句话,很可能连老俩口的面子都不给了,直接转身就走。 接下来,钱德祥又回房间去拿东西,这次一共带了四只盒子回来,其中居然还有一个书画锦盒。 这让孟子涛无言以对,想他踏入这行四年,如果没有异能在,他都不敢买书画作品。就钱德祥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居然敢下手,也真是胆大到没边了。 钱德祥指了指手上书画锦盒,面带笑容地说道:“小涛,你先帮我看下这幅字吧。” 说实在的,就钱德祥的眼力,孟子涛都想直接拒绝,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说道:“这里不方便,咱们去桌子上看。” “好的,好的。”钱德祥连连点头,就把东西拿到了一旁的八仙桌上。 “这字是谁写的?”孟子涛边打开卷轴,边问了一句。 “是张伯英写的草书。”钱德祥有此兴奋地说道。 “哦。”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里到有些靠谱的感觉。 这张伯英字勺圃、一字少溥,光绪年间举人。他擅长六法,为近代著名书法家,其所作山水浑古神逸。 张伯英位列民初京城“四大书法家”之一,与傅增湘、华世奎、郑孝胥齐名。他以取魏碑精华,得唐楷要义的“伯英书体”行世于时,与海内名家康有为、梁启超、张大千、齐白石、容庚等有着深度交往,且以精于品鉴金石书画闻名。 在拍卖会上,他与张大千和齐白石合作的作品,都有较高的成交价,书法作品同样也出现过几十万的价格,但这一般都是行书和楷书作品,草书的话,他就名不见经传了。 既然价格不高,那一般也不太会有人作假。因此,孟子涛觉得这幅作品是真品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打开一看,让孟子涛有些无语的是,这根本不是草书,而是行草。行草,是介于行书、草书之间的一种书体和书法风格,可以说是行书的草化或草书的行化。它和草书根本是两回事。 钱德祥居然能把行草和草书给认错,孟子涛觉得也有些醉了。不过,想到钱德祥的不学无术,他心里也有些释然。 由于孟子涛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对清代的几位比较有名的书法家还是有些了解的,于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张伯英的书法风格,就接着看了下去。 张伯英的书法,以北碑为宗,植根汉魂而化以苏、黄,笔力凝重。楷书结构紧敛而不拘谨,字体规整端正而有洒脱之致,用笔方圆兼备,宽博雄放,紧凑严密。行书朴质秀逸,古拙自然,有夺人之效应。行草书亦能见其刚劲风骨。 像眼前的这幅书法作品,就能够体现张伯英行草书的特点,孟子涛觉得应该是幅真品。只是,让他觉得有些疑惑的是,在落款日期的位置,有挖补的痕迹,这可会影响这幅作品的价值,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 有了这个奇怪的发现,孟子涛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却让他心里一怔。 过了片刻,见孟子涛抬起头来,钱德祥连忙问道:“小涛,这幅画是真品吗?”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张伯英的真迹。” 钱德祥闻言,那叫激动,哈哈一笑道:“发财了,这下要发财了!” 说着,他就一把挤开了孟子涛,小心翼翼地准备把卷轴收起来。 钱德祥的表现,让孟子涛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平时,他都懒得管,但这幅书法作品是他鉴定的,他可不想因为钱德祥的误会影响自己的声誉,更何况他刚才还有一些发现。 于是,他开口道:“我说钱哥,你不会搞错了吧,这东西最多也就值个三万左右,难道你当初是几百块钱买的?” “什么!” 孟子涛的话让钱德祥手上的动作立马就停了下来,他慢慢地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你懂不懂啊,这可是张伯英的书法作品,三万你能买的到吗?” 这时,钱德祥的父亲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就训斥道:“好好说话!” 钱德祥也火了,大声说道:“他把我价值连城的宝贝说成了只值三万块钱,我没有骂他已经够客气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也不再客气,嗤笑一声:“你给我三万块钱,我立马去给你买一幅,而且保真,怎么样?”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讶然道:“你不会以为,这个张伯英是张芝吧?” 钱德祥听了这话,心里也意识到有些问题了:“难道不是吗?” 孟子涛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张芝是谁,那可是东汉时期的草圣,迄今为止,连一幅墨迹都没有传世,如果现在有一幅他传世作品,那可是国宝级别的文物,能卖个十几亿都没人说贵。” 钱德祥不服气地说道:“我就不能捡漏啦!” “当然能捡漏,但你这东西靠谱吗?” 孟子涛嗤笑一声:“这幅作品是写在宣纸上面的,你知道当时书法作品是写在什么上的吗?那时宣纸都还没发明呢,难不成你能送去啊?再说了,你知道这上面的写的是什么?读《后汉书》的感言。” “这《后汉书》是南朝时期写的,和东汉都相差几百年,张芝居然还能写读后感,他是穿越了,还是活了好几百岁?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说你买东西,难怪就不能查一下资料,这种事情说出去,真要被人笑死的!” 说到这,孟子涛就看到对面的钱德祥目光呆滞,整个人好像有些傻了,这让他心里到是有些担心起来了,心道,这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精神又出问题了吧? 钱德祥的父亲也有此担心,他连忙上前给了儿子一巴掌,斥道:“傻站着干嘛呢!你都买亏了多少东西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好在这次钱德祥并没有再发病,他哭丧着脸,说道:“可是,他们实在太混蛋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老人怒骂道:““呸!那些骗你的人确实可恶,不过要不是你犯傻,他们就算想骗也骗不到,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开店,那些东西,值钱的都给我卖了,剩下的那些全给我丢了。我告诉你,今后你再碰这一行,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钱德祥见父亲动了真怒,根本不敢多说,连忙岔开话,对着孟子涛问道:“小涛,那这幅画的张伯英到底是谁啊?” 听了孟子涛的介绍,他就接着说道:“既然是名家,那他的字应该也不止三万块钱吧?” “要不是刚才有了发现,我都懒得理你!”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如果你这幅书法是完好无损的,那再贵点也没关系,现在修补过了,那肯定不能按原价来。” 见儿子还想再说,老人就怒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小涛还能让你吃亏啊!小涛,你别管他,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别亏待了你自己。” 这种话,孟子涛当然不能接口,笑了笑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孟子涛就把剩下的东西看了一下,但接连两个却都是一眼假,这让钱德祥是欲哭无泪,整个人显得非常沮丧。 正当孟子涛以为最后一个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却没想到盒子里的东西,让他眼前一亮。 这是一件小器大样的作品。 “小器大样”是古玩行里评价一件器物的通俗说法。所谓“小器”,往往是指适合手头把玩的小玩意,而“大样”则指物件虽小但气度不凡。这样的器物,其器型往往是从大器化身而来,虽小巧精致,却不失庄严大气。 “小器大样”的作品通常是专为手头把玩而制,因此更加注重工艺和质地,追求各方面的完美,再加上天长日久的摩挲把玩,使器物形成特有的“包浆”,韵味十足,所以很受藏家青睐。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忍不了 在拍卖市场上,小器大样的东西,买家往往并不以其小而觉得价值低,相反,成交价格常常出人意料,甚至高于大型器物。 像孟子涛手中的就是一件典型的小器大样的器物,高度只有十厘米左右的一件鱼藻纹花口小缸。 这件小缸通体五彩装饰,肩部装饰一周五彩如意垂云,与近底处仰莲纹相对,腹部主题纹饰池塘鱼藻纹。 画中五**鱼浮游其中,鱼鳞鳍清晰,鲜活跳跃于浮萍和水草之间,悠然自在,形态各异,水草妖娆浮动,虽无画水,而水自然而现。看起来赏心悦目,也显示出工匠高超的画技。另外,缸底书“大明万历年制”双圈楷款。 这件五彩小缸,其青花发色浓重艳丽,蓝中泛紫;施彩风格豪迈,繁缛华丽,色泽浓妍,变化丰富,红彩苍雅深沉,一如枣皮之色,为典型的嘉万彩瓷之特征,让孟子涛一眼看去,就喜欢上了。 看到孟子涛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自己的东西,钱德祥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连忙询问起价格来。 等孟子涛报了价,不出意外,钱德祥又闲孟子涛给的太少,孟子涛只得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然而钱德祥却不为所动,而且还暗示孟子涛,如果他不同意的话,这些东西他就卖给其他人。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想要卖给谁跟我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了!” 说着,他也不理钱德祥,就走到厨房门口,对着正在忙活的老俩口说道:“钱叔,我有点事情要回去了。” “啊!不吃了晚饭回去?” “那边事情比较急,我马上要走。” “哦,那路上小心一些啊。对了,那些东西呢?” 孟子涛笑道:“我钱没带够,只能下次再说了。” 说着,他也不等老人反应过来,就快步走出了门。 看到孟子涛急匆匆的离开了,老人马上就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对着儿子喝斥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钱德祥有些无所谓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他不同意我说的价格呗。” 老人听了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涛这孩子,还能在这方面骗你!” “这种事情谁又知道!”钱德祥摊了摊手。 “你……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那东西你就卖给别人去吧!今后这种事情,你也别想让我帮你打招呼,我丢不起那个人!” ………… 话分两头,出了门,孟子涛一口气走出了小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想他好心好意以市场价收购,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心里觉得非常憋屈。 “说到底,还是我太傻了,明知道钱德祥是这种人,为什么还这么老实的报原价呢?也许报个低价,再抬一点,也就没有刚才的事情了吧。” 孟子涛长叹一声,话虽这么说,但两家交往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以前遇到困难,有能力的时候也会互相帮助。 就说先前他家借钱买房,问钱德祥父母借了五万块钱,最后还钱的时候,钱德祥的父母任是没要一分钱利息。 有道是以德报德,因此,他才愿意以市场价,收下那些东西,同样也不会像做生意那样处理。 “说到底,还是钱德祥这家伙太混蛋了。” 只是,其它东西也就算了,但那幅画,孟子涛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收入囊中,因为那幅画和当初感应到那幅藏宝图一样,因此,里面有可能正是藏宝图剩余的部分。 不过,此时孟子涛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他知道,过不了多久,钱德祥这家伙肯定会来找他。因为就他的那些个东西,除了那个小器大样的五彩小缸之外,其它在古玩市场上根本卖不出这么高的价格。 就以钱德祥的性格,哪有不来找他的道理? 回到家,孟子涛把情况跟父母一说,两人也说钱德祥这人实在太混了,让孟子涛看着办,只要不让钱德祥父母难堪就行了。 第二天,本来孟子涛准备去4S店买车,但因为程启恒临时有事,只能把这件推到明天再说。没办法,谁让现在的4S店猫腻太多,如果不是有懂行或者认识人的带着,说不定就踩坑里去了。 吃了早饭,孟子涛闲着没事,就准备去古玩街转转。到了那,他就直奔老六那,两人侃起了大山。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老六,最近有没有掏宅子的业务?” “得了吧,这年头哪还有什么好宅子让你掏?” 老六笑道:“当然,你要是不怕踩到地雷,那我也能给你介绍几个。” 说到这,旁边的一位摊主就伸过头来:“小孟,答应他。” 老六笑道:“我说老牛,你这是准备把小孟往火坑里推啊。” 老牛不姓牛,只是因为他在家太过“勤劳”,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称呼,他哈哈一笑道:“你没听说吗,小孟昨天踩地雷还踩到宝贝了。” 孟子涛笑了笑,古玩市场就这么大,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会传个遍,因此,老牛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他一点都不奇怪。 昨天老六有事没来摆摊,听了这话顿时一怔:“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那是当然……”老牛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到最后,他朝着薛文光的店努了努嘴:“喏,据说,昨天那家伙差点没哭晕过去。” 老六又是一愣,接着就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不会吧,这坑是他挖的?” “我可没这么说,没证没据的,也不能冤枉别人是吧。”说到最后,老牛就对着孟子涛挤眉弄眼。 孟子涛呵呵一笑,说实话,昨天那件事情,他心里多少也有些觉得奇怪,因为很少有人会在古玩街埋地雷,而且,他总觉得对方好像有冲他去的,只是他看到了那件蟋蟀罐,也就没有多想。 后来得知了很可能是薛文光搞的鬼时,他觉得气愤的同时,心里也十分痛快。 老六摇了摇头:“这薛文光的手段未免也太脏了,居然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也算是咎由自取了。不过,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小孟,我提醒你以后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孟子涛点头称是。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当他看到老六地摊上的一尊佛像时,眼前一亮,张口就问:“老板,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 就凭这一句话,孟子涛和老六他们就知道,这家伙一肚子里除了油水和垃圾,啥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如果是懂行的人,他要问一件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一般都问“是什么年份”,那么对于年份正确的古玩,行话叫“够年份”或“到代”。而对于新仿制的古玩,叫“看新”。对于争议较大的,一般说“看不准”。 就因为这么一句外行话,就露出了中年人菜鸟的身份。 老六看了中年人一眼,就说道:“这佛像是北齐的。” 孟子涛心里暗笑一声,这佛像确实是北齐的,但前面应该加一个“新仿”两字。 中年人问:“北齐是什么时候?比明代要晚吧。” 这时,旁边的老牛刚喝了一口茶,听了这话,差点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孟子涛心里也十分无语,这整个一个棒槌。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闲着也是闲着,老六就从老牛的摊位上取出一本字典,翻到历史年代表,指给中年人看:“你看北齐是什么时候。” 中年人一看顿时明白啦,比明代要早,他也不以为意,就问道:“这东西真的是北齐的。” 老六嘿嘿一笑道:“那你说是什么时候的。” 中年人围着佛像左看右看,最后说道:“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时候的。” 孟子涛心里哈哈一笑,心说,连北齐都不知道,还能看出什么年份来? “这佛像,北齐的值钱,还是明代的值钱。”中年人看着老六,认认真真地问道。 老六说道:“你要是好东西,那都值钱,如果不好,那就都不值钱。” 中年人说:“我刚才在别处买了一件明代的佛像,店主告诉我假不了,能不能请你帮忙看看啊?” 说着,他从手上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尊佛像。 孟子涛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一件现代的工艺品,腹诽道:“这家伙的脑子还真像他的身材一样,够像猪的。” 古玩这行有条规矩,你开你的店,他卖他的货,彼此只说好话,绝不允许拆同行的台。 比如张某从多宝阁买进一只香炉,拿去暂得楼请王老板过目,王老板会高兴道贺:“好东西!恭喜您老得宝了!”,或者说“东西不错”之类。 因为对方已经买下了东西,何必给对方心里添堵?东西既然是真的就算贵点又何妨?就算是赝品,既然退不掉,又何必多说,坏人家心情和生意? 中年男这个德行,行里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棒槌暴发户,钱多了烧的难受。就这种人,哪会知道这个规矩,老六当然也不可能跟他说实话。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买车 中年人听了老六说的话,就指着老六摊位上的那尊佛像问道:“那你这尊东西怎么卖啊?” 大家听了这话又有些无语,就算你不懂古玩,难道连佛像用“请”字都不知道?这到不是说“买卖”不能用,只是这么说总有些不敬,一般诚心的人也不会用这样的词。 当然,大家心里就算吐槽,也不会把行话告诉中年人,因为对这样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老六的回答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他沉吟了一会,说道:“这尊东西,是仿品中的精品。您如果诚心要,我就给您一个合适的价。” 听老六这么说,中年人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就走了。 等那中年人走了没一会,孟子涛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说老六,这种人的钱,不赚白不赚,你居然还说实话,不会是转性了吧?” 老六笑道:“教你一个乖,这种棒槌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要是蒙了他,明个他敢找人来把你的东西砸了,你信不信。” 孟子涛一想,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如果买家是内行人,就算打了眼,也只会把吃的亏往肚子里咽,如果遇到讲理的外行人也好说,毕竟规矩摆在那里,大家讲讲理,最不济给点甜头,这事也能摆平。 最怕的那就那种有些混的棒槌,一言不合,就可能把人家生意给坏了。像这中年人,就有可能这么做,也有能力这么做的。所以说,开古玩店必须把眼睛擦亮了,不然指不定就因此吃了亏。 这时,旁边的老牛插话道:“英雄所见略同啊,你们信不信,卖他那尊佛像的那位,肯定得倒霉。” “什么意思?”孟子涛和老六全都很好奇。 老牛呵呵一笑道:“还能怎么,人家扮猪吃虎呗。我看啊,他应该是心里觉得买到手的佛像不太靠谱,所以才演了一出戏,让你看一下。” 孟子涛说道:“那不对啊,他如果想要鉴定,那不是找个师傅比较靠谱一点?” “等不及了呗。”老牛摊了摊手:“反正,我就觉得吧,那人再混,也不至于连明代后面是清代会不知道吧?” 孟子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如果中年人不知道北齐是什么时候,那还好说,但说比明代晚这种话,想来应该不至于吧。 这时,孟子涛又想到,刚才老六点评了东西后,中年人眼中好像还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先前他没多想,现在想来,还真有可能是老牛说的这样。 老六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得,又是麻烦事,我去打听下,到底谁卖了那尊佛像。”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事确实应该。 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古玩这行又特殊,如果不是有仇怨,大家谁和谁之间没点关系和门路? 所以,遇到这种事情,老六怎么着也得提醒一下,不然就有些不仗义了。 孟子涛原本想在老六这等一会,不过这个时候,程启恒却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办好事了,问他要不要现在就去买车,孟子涛马上答应了下来。 去正一轩叫了王梦晗,两人一起来到古玩街口,上了程启恒的车。 车子启动,王梦晗就问道:“不是说要一天吗,怎么现在就好了?” 程启恒开着车说道:“嗨,别说了,被人放了鸽子,我们到了那,才知道那家伙去了羊城。” 王梦晗说道:“那难道就不知道提前跟你们说一声啊。” 程启恒说道:“那家伙平时做事就是这么随性,想哪做哪,要不是和他合作了那么多年,彼此之间比较熟,我还真不想和他做生意。” 程启恒又抱怨了几句,就对孟子涛说道:“子涛,你真打算买沃尔沃XC90?其实就它这个价格,你其实完全可以买奔驰、宝马什么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低调,空间大,皮实,安全,而且也有世界顶尖的技术支持,我觉得比较适合我。” “随你。” 程启恒耸了耸肩膀,反正这车也算是好车,他就没有多劝,说道:“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问过了,4S店正好有两台现车,只是颜色不一样,到时你挑一台就行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就谢谢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程启恒朋友的4S店门口,三人下了车,就走进了店里。 马上,就有一位导购员走了进来:“先生,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程启恒说道:“你们雷总呢,我先前跟他联系过了。” 导购员马上恍然道:“哦,您是程少吧,雷总让您等一会,他马上过来。” 程启恒点头道:“行,那我们先去看车吧。” “好的。”导购员连忙带着三人来到展车区。 由于大家时间足够,一开始并没有直奔目标,而是先随便看了一下。 看了几辆展车,王梦晗就说道:“这些车样子真丑,我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车子。” 导购员以为买车的是程启恒,一听这话,就腹诽道:“得,看来今天的生意是泡汤了。” 这时,就听孟子涛笑着说道:“审美观不同而已,我到是喜欢这种简约自然的风格,这好像是叫做斯堪的纳维亚风格吧。” 导购员接过话道:“对,沃尔沃是典型的斯堪的纳维亚设计风格,其特点是,轻便、简洁、放松、功能性以及纯净。所以,他们的设计以实用性为根本,无论在造型、材料还是色彩上都追求简洁和自然。” “而且,北欧的设计师们对于豪华有着独特的理解和表达,比起使用亮闪闪的镀铬和大量的金属材料,他们更擅长用‘简朴’来打造‘奢华’。所以,这个风格也成了这个品牌的代名词。” 程启恒笑道:“我也觉得这车风格比较成熟,不过买车的是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说到这,他看到导购员眼中的讶然,就笑道:“怎么,你以为买车的是我?” 导购员笑了笑,算是承认,随后她连忙说道:“程少,您放心,我们这可没有以貌取人的事情。” 程启恒嘿嘿一笑道:“那是因为以前你们在这方面吃过亏的关系吧。” “呃……”这个导购员虽然来这边没多长时间,但也听说过这件事情,听说要不是老板认识的人帮忙,说不定这家店关门大吉了。不过,这种事情她当然不好多嘴,就笑了笑。 看着两人好奇的模样,程启怛就把当初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接着说道:“子涛,我虽然知道你不会做那种扮猪吃虎的勾当。不过,你确实应该换身行当了,不然和你的身家有些不配啊。” “我这么穿不是挺好的,再说了,咱们这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换了一身行当,出门在外,还不得被人当棒槌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本来他的年纪就不大,再换身好衣服,还不得被看成是有钱没地方花的二代,到时看上了东西,开价都得高上几倍,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到也是。”程启恒笑了笑,此时,他也多少有些明白,孟子涛为什么选这个品牌的原因了。 大家边走边说,没一会就到了孟子涛看上的型号的展车。 听了导购员的介绍,大家一一上车试了一番,孟子涛对车的表现也非常满意,决定就它了。 程启恒左顾右盼:“哎,你们老总怎么还不来啊?” 导购员也有些奇怪:“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她就走到前台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她就走了回来:“程少,雷总让你们先去他的办公室休息一会,他马上就回来。” “行……” 导购员带着三人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又给他们上了茶,随后就出了门去拿资料。 三人还没聊几句,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就见三个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一位将近四十岁的方脸男子,在他身后是一位满身傲气的中年人,以及一位手上提着一只小箱子的年轻人。 看到办公室里已经有人了,那中年人就皱着眉头说道:“雷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脸男子就是程启恒的朋友,名叫雷勇,他满面笑容地说道:“李总,这位是程修远程老的孙子,精通古玩鉴定……” 听到这里,那位李总就挥了挥手:“程老我知道,不过这事和鉴不鉴定没什么关系,我就问你,你答不答应?” 雷勇笑容有些尴尬:“李总,这事我答应,但您也得让我看看东西到底对不对吧?” 李总有此不耐烦地说道:“东西你先前不是看过了吗?我保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是……” 李总冷笑一声:“没什么可是的,你就说行不行吧!告诉你,我的时间可有限!” 雷勇苦笑道:“李总,你这样有些强人所难啊。” 李总嗤笑一声:“我侄子先前来退款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他的?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答不答应?” 看到雷勇还在迟疑,他就冷笑一声:“行,你的答案我知道,希望你今后别后悔!”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倒流壶 看到李总带着那个年轻人转身就准备离开,雷勇咬了咬牙,而后追上前去说道:“李总,这事我答应了,咱们马上可以签合同。” “哼!”李总冷哼一声,显得有些不满:“那就走吧!” 雷勇对着程启恒苦笑一声,随后就带着两人出了门。 看着眼前这一幅,孟子涛他们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心里也十分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李总是谁啊,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王梦晗问道。 程启程笑道:“李荣发李大老板,你说眼不眼熟。” 孟子涛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这位人物,难怪这么傲气。 李荣发是陵市数一数二的大老板,旗下有房地产、冶金等多个公司,在陵市的能量很大。不过,李荣发为人比较低调,一般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不是吧,堂堂大老板,没个保镖跟着,也确实够低调的。” 王梦晗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接着说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扮猪吃虎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刚才李荣发不是说什么退款什么的,我觉得应该不是扮猪吃虎这回事。” 这时,就看到那个导购员拿着资料走了进来,程启恒笑道:“咱们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导购员愣了愣,连忙说道:“具体情况我还真不太清楚,只听说是一位已经离职的导购员惹的事。” “不清楚才怪。” 三人心里都是这样的念头,不过人家充其量只是个打工的,说多了说不定还会丢掉工作,大家也就没有追根究底。 看了一会资料,孟子涛向导购员询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就看到雷勇拿着刚才年轻人提的箱子,有些疲惫的走了进来。 雷勇让导购员先出去,就苦笑道:“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 程启恒表示没关系,接着就为双方做了个介绍,随后问道:“雷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还是先前一个导购员惹出来的事情……”雷勇有些郁闷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前段时间,李荣发的侄子在店里看上了一款汽车,并在当天付了三万的意向订金。 由于当时新车还没到,李荣发的侄子也没有最终确认是否购买这款汽车,在支付订金的时候,还向导购员确认了,订金只作为意向所用,如果他最终不购买此车,门店需要无条件把订金全额退还。 前段时间,新车到了,但李荣发的侄子已经看上了另一个品牌的汽车,就过来问门店协商退还订金。然而,门店告知那个导购员已经离职,当初他确认的事情,门店不承认,拒不退还订金。 听到这里,程启恒嘿嘿一笑道:“你们是把‘订金’写成‘定金’了吧?” 定金和订金在平时使用的时候,一般人并不会太注意,也多大的区别,但在法律上在法律上他们的区别就很大了。 如果是写的是“定金”,那么支付定金的一方违约,定金可以作为违约金;而接受定金一方违约,则需要支付双倍定金作为违约金。但“订金”是可以退的,但是不能赔偿。 在现实生活中,关于“定金”和“订金”产生的纠纷,实在太多了,而且在汽车这一行也比较普遍。 因此,知道其中猫腻的程启恒根本不相信,这是什么离职的导购员惹出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遇到了能耐比较大的李荣发,而且又是自己这方理亏,所以只能找个理由推掉。 听到这里,程启恒就问道:“那李荣发过来是什么意思?好像不止要回订金这么简单吧?” 雷勇叹了口气:“要是钱的话我到不为难了,哪怕赔他一些也没关系。只是李荣发不同意,一定要用他的古董换一台车。” “什么车?” 雷勇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S80,2007版3.0的,报价60多万,加上税什么的,要将近70万。如果这件古董是假的,那我可得亏死了。” 程启恒暗自撇了撇嘴,报价60多万,真实的成本哪要这么多? “据我所知,李荣发这人还是说话算话的,就算东西错了,你也可以去找他吧。” “算了吧,就算是假的,我哪敢找他去?” 雷勇长叹一声,就反应了过来:“对了,快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对不对。” 说着,他连忙把箱子摆在地上,打开之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一眼望去,程启恒脸上就露出了惊讶之色:“咦,这好像是倒装壶啊!” 雷勇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是倒装壶?” 程启恒讶然道:“不是吧,你连什么是倒装壶都不知道,居然也敢答应下来?” 雷勇大倒苦水道:“就凭李荣发那个体量,我哪敢不答应啊!” “好吧,那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程启恒说道:“倒装壶,又有倒灌壶、倒流壶、内管壶之称,这一名称的得来,与其独特的使用方式有关。” 说到这,他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这才把壶拿了出来,接着说道:“你看这壶,虽然具有壶的形貌,但壶盖却与器身连为一体,无法像普通壶那样从口部注水。在这种壶的底部有一个小孔,使用时把壶倒转过来,才能注水入壶,所以有倒装之称。” 雷勇上前听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脸上不由露出了惊奇之色:“还真是这样,那它注水的时候,难道不会从壶嘴流出来?” 程启恒哈哈一笑道:“你觉得古人都是傻子吧,如果流出来,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壶型?我告诉你,不但注水时,水不会从口部流出来。注满水后,将壶放正,也不用担心下边的小孔漏水。” 雷勇又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你上学时,肯定物理没学好。” 程启恒嘿嘿一笑:“其实道理很简单,这种壶是使用了物理学的连通器的原理。壶底和壶嘴分别是两根隔水管,液面的高度取决于与流口相连的隔水管的高度,所以才会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哦,原来如此。”雷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得,还是画给你看吧。” 看到雷勇的表情,程启恒就拿了纸和笔,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这下明白了吧?” 雷勇恍然道:“嗨,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古人的脑子还真是不可小视。对了,你给看看这东西到底对不对吧。” 程启恒点了点头,就仔细观察了起来,只是看了没一会,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见此情形,雷勇心里“咯噔”了一下,急问道:“启恒,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程启恒边看着手里的倒流壶,边说道:“应该是真品。” 雷勇先是一喜,接着就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程启恒抬起头来,说道:“因为如果这是一件真品的话,市场价值很可能要九十万左右,你说李荣发有这么好心吗?” 雷勇摇了摇头,就今天这种情况,李荣发不给一件破烂,已经够客气的了,怎么可能还送他钱,别说李荣发了,无论换成是谁,也不可能这么做。 王梦晗开口道:“会不会这件东西是李荣发前几年买的,还以为是前几年的价格?” 程启恒说道:“这肯定不可能,李荣发是什么人,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犯这样错误啊。肯定这件东西有什么猫腻,子涛,你看看呢。” “行。” 孟子涛拿起倒流壶,先看了一遍。 只见此壶高有二十七八厘米,整器的形状像颗寿桃,壶嘴微曲,耳柄硕大,底平无釉,中有小孔。 壶身外壁五彩绘云龙纹,二龙相对,一红一绿,龙体弯曲,龙目圆睁,龙爪锋利,姿态威仪,龙身周围配以五彩祥云,壶嘴和壶柄之上有五彩点绘,壶底部绘缠枝花卉纹。龙头上方写有“大明万历年制”青花楷书款。 从胎釉、彩料、工匠的绘画等方面,此壶确实应该是开门到代的真品,而且器型完整,以市场价来说,确实要九十万左右。 这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于是连忙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使用之后,他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壶给掉到地上,更是因为异能的影响,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看到孟子涛拿着东西一动不动,程启恒他们觉得很奇怪,程启恒伸出手在孟子涛面前晃了晃,问道:“子涛,怎么了,想什么心事呢?” 孟子涛连忙回过神来,想了个理由,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了一些发现,觉得有些惊讶。” “哦,什么发现?”程启恒连忙问道。 孟子涛说道:“等一会再说,我再确认一下。” 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面高倍放大镜,又仔细观察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孟子涛才长舒一口气,感慨道:“还真是神乎其技啊,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程启恒听了这话,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说说,你到底有了什么发现!” 正文 第六十章 倒流壶(续) PS:上三江了,还要麻烦喜欢本书的朋友,领一下三江票,投本书一票。另外,再求一下推荐,感激不尽! “你们看壶底部、壶柄部位,以及这里……” 说着,孟子涛把壶放在桌子上,指着几个部位,让大家观看。 程启恒他们连忙凑上去看,过了片刻,雷勇就一脸疑惑地说道:“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啊。” “不对!”程启恒显得有些若有所思,接着就拿出高倍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 足足看了五六分钟,程启恒才抬起头来,说道:“子涛,你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居然能够发现这么细微的差别。” “如果自己不是提前知道了结果,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孟子涛暗自嘿嘿一笑,说道:“运气好,正好看到那处花纹有些不对劲,不然的话,我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你就谦虚吧。” 程启恒撇了撇嘴,就把这件倒流壶的问题一一指了出来,最后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修补的水平这么高超,看上去跟完好无缺似的,实在厉害!” 得了程启恒的提醒,雷勇又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也就是说,这只倒流壶是破碎之后,让高手修复的?” “是的。”程启恒点了点头。 “那对价值有多大的影响?”雷勇连忙问道。 程启恒说道:“我们行里有行话是这么说的,‘瓷器起毛,不值分毫’,‘瓷器毛了边,不值半分钱’,你说有多大的影响?” “啊!难道这壶就不值钱了?那别人花那么大的功夫修补干嘛?”雷勇对这个说法很难接受。 程启恒说道:“如果是以前,这句话到也差不多,现在嘛,到也不至于不值钱,但价值相差还很大的,能够有个三分之一就已经不错了。” 雷勇愕然道:“不会吧,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能有这么多已经不错了。首先,你这东西做工方面都不错,但多少有些瑕疵。” 程启恒指出了几个小毛病,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因为万历朝瓷器产量巨大,导致该时期的画工相对粗糙、纹饰繁琐凌乱,艺术审美不如前代所致。当然,这话也不能绝对,但你这件东西的画工,肯定是比不上永宣时期。” “用现在的话来说,你品牌号召力不行,那么有了问题之后,价值肯定比一些名牌打的折扣要大。另外,倒流壶的特点就是新奇,比如你吧,买回去会不会想要试一下?” 雷勇想了想:“会有这个想法。” 程启恒接过话道:“但你的这件倒流壶是经过修补的,谁敢试?而且正因为修补过的,连把玩欣赏都得小心翼翼才行,还要担心放的时间长了,修补的地方出问题。换成是你,你会不会买这样的东西?” 雷勇摇了摇头,如果是他要买,那肯定买完整器。 程启恒摊了摊手:“所以说,这东西高不成,低不就,三十万都不一定卖得出去。当然,如果便宜一点,也能卖的出去,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不是吧,难道这东西就只能烂在我的手里了?”雷勇连三十万这个价格都有些不舍得,怎么可能会想要便宜出售。 其实,雷勇心里到不是没有想过,找个喜欢收藏的人,把它高价卖了,但关键问题是,几十万又不是小数目,一般人肯定会请专家鉴定,到时要是发现的问题,那他的脸就丢大发了。 当然,有些老板也可能给他面子,不鉴定就买下来,但纸包不住火,等到发现了问题,对他的声誉可是不小的影响,为了区区几十万,他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情。 程启恒说道:“老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遇到喜欢的人,就算是价钱再高一些,还是卖得出手的。但这种机会,就要等了,也许明天就能遇到,也许很长时间都遇不到。” 雷勇有些郁闷,他想了想,说道:“这事还是得麻烦你,稍微便宜一点也没关系,能够尽快出手就好。” 古玩这东西,虽然升值潜力也很大,但那是对完整器而言,像这种有问题的器物,那还不如早换成钱来的合算。 这时,就听孟子涛开口道:“雷总,这东西能不能让给我?” 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他笑着说道:“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主要是想做官窑标本,买整器我可没钱买,只能退而求其次。而这件倒流壶在我眼里,和完整器没什么差别,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知道雷总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给的理由到也不奇怪,毕竟古玩市场上,连专门研究瓷片样本的初学者都有很多。但是,程启恒和王梦晗心里多少有些怪异,而这份怪异,正是源于孟子涛最近经常捡漏的缘故。 当然,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不会说出来。 雷勇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笑着说道:“那还用说,我把不得这东西早点脱手呢。” 他和程启恒认识的时间可不短了,相信在这件事上程启恒应该不会骗他。况且,以他的人脉,价格随便就能打听的到,因此,更不担心程启恒会骗他。 接下来,孟子涛和雷勇商量了一下价格,最后包括汽车的所有费用加在一起一共一百万。这个价格,对双方来说都比较满意。 随后,孟子涛去挑选了一辆黑色款式的车子,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雷勇又请大家吃了顿午饭,之后,才回到古玩街。 停好车,三人就往正一轩走去。 “我说子涛,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在里面啊?”程启恒笑眯眯地问道。 孟子涛装作无语道:“你不会以为我又捡漏了吧,我真的只是买下来做样本而已,况且这东西是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哪有什么说道?” “真的?”程启恒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得,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孟子涛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程启恒嘿嘿一笑,其实他心里也不认为这东西还能捡漏,只是孟子涛最近一阵子的运气太好了,所以下意识的往这方面想。 三人来到正一轩,孟子涛又把东西给王之轩品鉴了一下。王之轩看过之后,也觉得修补这壶的师傅,手艺很高超,至于价格他并没有多说,反正孟子涛没买贵就是了。 大家聊了一会天,孟子涛以家里还有一些事情为由,和大家告了辞,走出正一轩的大门,他就快步跑向了停车场。 上了车,他连忙打开箱子看了一下,好像深怕东西突然不见了。看到倒流壶的那一刹那,他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激动的表情,要不是在车上,他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大叫几声才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先前他使用异能的时候,意外发现倒流壶里面居然还有一件宝贝。而且这件宝贝的价值连城,他都估算不出,这件宝贝到底多少钱,只知道,当时那股灵气把他都冲懵了,甚至丹田部位都有些发胀的感觉。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孟子涛连忙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看到孟子涛居然买车了,多少有些惊讶和好奇,一位尖脸保安就上前问了几句。 此时,孟子涛心里惦记那件宝贝,哪有什么心思来搭理他,就随便敷衍了几句。 等孟子涛开车进入小区,尖脸保安有些不满地说道:“牛什么牛,不就买辆车嘛。” 他的同事嗤笑一声:“你如果能买的起七十万的车,也能像他这样。” “什么,这车要七十万?”尖脸保安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我还能骗你,你不信上网查一下报价。”同事说道:“对了,这个价格其它的费用还没算上。估计整车价格,应该要八十万不到吧。” 尖脸保安连忙去查了一下报价,倒吸一口凉气:“嘶!还真有这么贵,我记得先前他父亲生病,还要借钱吧,这才多久,就能买上一辆这么贵的车?这车不会是借的吧,还是中了彩票了?” “你没看到这车是全新的吗?谁会把新车借给别人?” 同事说道:“至于彩票嘛,陵市已经好长时间没中过特等奖了,肯定不是中了奖。” 尖脸保安稍稍一想:“那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会搞什么歪门邪道了吧?” 同事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家伙别老是尽把别人想成了坏人行不行?你难道没听说,孟子涛改行做古玩生意了,难道就不兴他捡漏啊?” “呃,这到也是。”尖脸保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事和彩票中奖也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那是人家有本事,我记得孟子涛好像搞古玩已经有几年了吧,捡个大漏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看到尖脸保安羡慕、嫉妒又向往的神色,就拍了拍尖脸保安的肩膀,说道:“老话说的好,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你呀,还是别想着靠这种事情发财,好好的站好你的岗吧。” 尖脸保安呵呵一笑,心里则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哼!电视里不都说了,许多人捡漏都是靠的运气,我到不相信,我这辈子就捡不到一个漏!”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上清珠 把车子停在自己家的车位上,孟子涛就拿着东西往家里走去。 这时,孟子涛家对门的钱大妈正好走了过来,她看到孟子涛的汽车,眼前一亮:“小涛,买了车啊?”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今天刚买的。” “不错不错!”钱大妈打量着孟子涛的车,啧啧称赞不已:“这车看着真大气,进口的还是国产的?” “进口的。” “那挺贵的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还好,正好有朋友帮忙,优惠了一些。” 见孟子涛左顾言右,钱大妈也没有多问,笑眯眯地问道:“小涛,你谈没谈女朋友呢?” 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有,我现在想以事业为重,女朋友的事情,等事业稳定了再说。” 说起来,孟子涛在相貌方面也还算拿的出手,一米七六的个头不高也不矮,模样虽然不算有多帅吧,但也属于耐看型。 只不过,他这人比较闷,不善和女孩子交流,以前介绍的对象,都以这一点推掉了,再加上他现在才二十四岁,心里也没这方面的想法。 钱大妈说道:“哎,你这话可不对,老话说的好,先成家后立业。况且,你都二十四岁了,这个岁数在农村,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觉得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再谈两年结婚,不是挺好的嘛。” 孟子涛挠了挠头:“这事我真不急啊。” “好女孩,下手就应该要尽快,等你急了,就只能挑别人剩下的了。我有个朋友的女儿比你小两岁,刚大学毕业,模样周正,性格又好,是个贤妻良母的料子。赶明儿,我去帮你问问,如果女孩那边同意的话,你可别拒绝啊,就这么说定了!” 钱大妈说话语速惊人,还没等孟子涛反应过来,就对着他挥了挥手走了,让孟子涛无言以对。 “这叫什么事啊,回去一定让妈去推了。”孟子涛苦笑一声,就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中,父母正在看电视,徐苹见儿子回来,连忙去洗了个苹果。 孟子涛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恩,这苹果不错,酸甜适口,您从哪买来的?” 徐苹说道:“咱们小区旁边,新开了一家水果店,今天开业大酬宾,我就多买了一些。” “哦。”孟子涛点了点头,看到父母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就问道:“怎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徐苹就说道:“儿子,我们商量了一下,想等你爸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开一家水果店,你觉得合不合适?”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想到开水果店啦?哦,你们不会是因为小区门口的水果店生意好,所以就想开水果店吧?” 看到父母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都才刚开业,生意好又不能代表什么。再说了,开家水果店可不轻松,赚的也算是辛苦钱,咱家又不缺钱,你们就安心在家呆着吧,我养得起你们。” “这和养不养得起没关系!”孟舒良挥了挥手:“我在家这么闲着难受,再说了,我才五十四,这年月,你看有多少这个年纪的,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孟舒良结婚晚,再加上结婚几年才有的孟子涛,正因为这样,对孟子涛就有些溺爱,可以说,孟子涛从小到大基本要什么就有什么。后来孟子涛沉迷于游戏厅,和这一点也不无关系。 孟子涛也知道父亲脾气倔,打定的主意很难扭转回来,他想了想,说道:“爸,您想要开店的话,我建议您开个便利店吧。” 孟舒良说道:“便利店?这种店应该没几个人去光顾吧?你看咱们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一天到晚有几个人会去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您就大错特错了,如果咱们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真没什么利润,那老板怎么可能开那么多年?赔本赚吆喝,应该不至于吧?” 夫妇俩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 孟舒良说道:“可是开家水果店也不错吧。” 孟子涛说道:“不错是不错,但水果店的存放问题,还有水果这东西保质期都不会很久,如果没有经验的话报废损也是个问题,便利店就相对比较安全一点,您说是吧?” 孟舒良说道:“可是便利店要找个位置比较好的地方吧?” 孟子涛笑道:“水果店也同样是这样啊,您不会想到就开在门口吧?您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再帮您注意一下店铺,反正这事也不急。” 孟舒良点了点头:“呃,好吧。” 孟子涛三两下吃完了苹果,就说道:“对了,我今天买车了。” “啊!汽车吗?”夫妇俩听了这话,都怔了怔。 “是啊,总不会买摩托车吧。”孟子涛嘿嘿一笑。 徐苹不无埋怨道:“你这孩子,买车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孟子涛嘿嘿一笑:“正好朋友今天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去了。” 孟舒良关注的方向不一样,问道:“花了多少钱?” “差不多七十万吧。”孟子涛说道。 “什么!”徐苹先是一惊,接着肉痛地说道:“你是不是有钱烧的难受啊,怎么买这么贵的车!” 孟子涛嘿嘿直笑,心道:“就是知道您不会同意,所以也只能先斩后奏了。” 孟舒良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哼!”徐苹站起身来,对着孟子涛哼了一声,虽然对儿子大手大脚很不满,但既然车已经买了,那也只能这样了。 一家三口下了楼,就直奔自家车位。 把汽车仔细打量了一遍,又坐进去体验了一把,孟舒良有些兴奋地说道:“这车真不错,宽敞舒服,我看以前我们厂长上百万的车,还没这车舒服呢。” 徐苹打量着车里的装饰,心里还很肉痛:“这车可是七十万呢,换成钱的话,得多少啊。” 孟舒良皱着眉头说道:“车都已经买了,还说什么扫兴话。况且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些花几百万买车的,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他们钱多,当然没什么。”徐苹说到这,突然想到了个问题,连忙问道:“小涛,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一百八十万吧。”孟子涛想了想,回道。 “还有这么多?”夫妇俩很是傻眼。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前天又捡了个漏,赚了一百五十八万。” “呃……”听了这话,夫妇俩震惊之余,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好吧,你的钱我们也不管了。”孟舒良表情严肃地说道:“只是有一条,千万不能为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孟子涛笑道:“爸,您放心,就算您不说,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会做的。” “嗯,你记住就好……” 看了车,一家三口就往回走去,孟子涛又把钱大妈的事情说了一下:“妈,这事您帮我推一下吧,我真不想这么早结婚。” 徐苹呵呵笑道:“我看这事挺好,你都二十四了,也是时候找对象了。我告诉你,如果对方同意的话,你不许敷衍了事,知不知道?” “就不能推一下?”孟子涛苦着脸说道。 徐苹怒目圆睁:“不行!一定要去!” “哎,那去就去吧……”孟子涛马上败下阵来,心道:“说不定人家看不上我呢。” 吃了晚饭,孟子涛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后就把那倒流壶放到了桌子上,想着怎么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这件倒流壶还能值点钱,敲碎那肯定不行,既然不能这么做,想要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只能从修补这方面入手了。 想了想,孟子涛就准备用水浸泡,争取能够把修补的地方泡开。 说做就做,他连忙打了盆水回来,由于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他又把壶流和注水孔都用东西堵上,这才把壶泡进了水里用东西轻轻压着。 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修补所用的东西溶于水,没一会,壶体破碎的地方就有了变化。他连忙把壶从水中拿了出来,而后就用工具,一点一点的底部取了下来。 马上,他就激动地往壶里看去,就有一颗闪着亮光的珠子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夜明珠?” 见此情形,孟子涛兴奋之余,马上就注意到这颗珠子看起来洁白如雪,好像不像是夜明珠。 既然可能不是夜明珠,那是什么? 孟子涛又皱着眉头想了起来,但脑海中的资料实在不多,又上网查找,没一会,就找到了可能的答案,上清珠。 这上清珠,记录在《酉阳杂俎》中,说是唐肃宗李亨小时候被李隆基所宠爱,李隆基曾对武惠妃说:“我这孩子有异相,日后定是我李氏家族中有福的天子。” 这一天,李隆基叫人到皇家府库中取来所珍藏的宝物上清珠,亲自用绛色轻纱包裹,将其系于李亨的脖颈,以增吉祥。 上清珠是开元年间西域罽宾国所进献的异物,该国在卡菲里斯坦至喀布尔河中下游之间的河谷平原,其国多产宝,该珠即是一例。 此珠色洁白,于黑夜灭烛,可照亮一室。如果长时间凝视,会慢慢感到里面有飞仙、玉女、白鹤现身,摇动身形,甚为神异。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神奇的上清珠 PS:求推荐票和三江票,感激不尽! 在上清珠的故事中,唐玄宗李隆基望着儿子李亨,认为其有异相,他日可为一有福的太平天子。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唐玄宗的话一点都不靠谱。李亨虽然不是末代皇帝,但他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 李隆基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李亨这太子也做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做皇帝了,一共才做了六年,而这六年正是安史之乱中的六年,甚至他死时变乱还没有结束。六年中他一天也没消停过,和太平天子根本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结果。 “还真是一个悲催的皇帝!”孟子涛看着手中的珠子,摇了摇头。 言归正传,既然这颗珠子有可能是上清珠,那么想要鉴定它的真伪也简单,只要试验一下,和传说中的一不一样就行了。 孟子涛先把窗帘检查一下,见已经严丝合缝了,这才使用工具准备把珠子从壶内壁取下来,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吧,怎么会这么牢固?这样我怎么取下来。” 孟子涛有些傻眼,不过,他马上就想到原因,连忙把壶放进水里。果然,没一会,那颗珠子就从内壁上落了下来。 孟子涛一喜,连忙把手伸入水中,把珠子拿了出来。 只见珠子刚出了水面,散发的光芒就慢慢亮了起来,才过了一会功夫,居然比房间里的灯还要明亮。 不过,珠子的光芒就像月光一样,虽然明亮,但却柔和不刺眼,让孟子涛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孟子涛之所以会担心,是因为他以前在网上看过夜明珠的介绍,说有一种夜明珠虽然会发光,但其实是因为内含有放射物质的关系,这种东西不用说也知道对人体是有害的。 不过,眼前这颗珠子,应该不是自发光,必须靠外界的日光、紫外线等光源激发后才能发光的。不然的话,就不会这么慢慢发亮了。 孟子涛惊叹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珠子,直到感到手有些发酸,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正事,鉴定这颗珠子到底是不是上清珠。 这事也简单,如果真是上清珠,一直盯着珠子就会有结果。 于是,孟子涛把灯关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珠子的光辉。而后,他就满怀期待地开始试验起来,很快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一点反应;两分钟过去了,还是如此;三分钟过去了,珠子还是珠子,根本没有什么传说中的异像。 “呃,看来这应该不是上清珠了。” 孟子涛看着手中的珠子,心里稍微有些失望,不过,就算不是上清珠,这颗珠子应该也是另有乾坤,不然如果光是夜明珠,那价值最多也不过上亿而已,不可能让异能有那么大的反应。 “既然不是上清珠,那到底是什么呢?” 孟子涛皱着眉头抬起头来,马上,他就呆住了,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这是因为,在他的视线之中,离自己不远处的白墙上,居然真的出现了传说中的飞仙、玉女、白鹤的身影,而且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它们真的会动。 只见,那飞仙和玉女,正在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让人陶醉。而白鹤则在旁边看着她们,时而优雅地踱步,时而上下翻飞,好像正在赞美她们的舞姿。 片刻之后,墙壁上的影子慢慢淡去,孟子涛回过神来,就使劲掐了自己一下。 “嘶!”孟子涛一咧嘴,喃喃自语道:“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刚才看到的居然都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盯着手中的珠子,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只是看了一下手中的珠子,居然就会出现这么神奇的景象。 呆愣了片刻,孟子涛有些不信邪的又盯着珠子看了一会,这回,同样还是出现了飞仙、玉女和白鹤,但让他震惊的是,飞仙和玉女的舞姿居然有了变化,而白鹤的动作同样也和先前不太一样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被这种现象惊呆了,有那么一会,他都以为自己会不会是撞鬼了,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等等,脑子有些乱,先摅一摅……对了,这种现象,我以前好像遇到过来着……是在哪里呢?” 孟子涛陷入了深思,没一会,他就恍然大悟,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那种“神奇的图片”(如果有朋友感兴趣的话,可以上网搜一下),盯着某个部位三十秒,再抬头看墙壁之类,就能有另外一幅图片显示出来,这珠子会不会也是这种原理? 这么一想,他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但网上的图片显示出来的影像可不会动,为什么到了这里就会动呢?而且,第二次再看,这些影像的动作,居然还会发生改变,真是奇了怪了! 孟子涛百思不得其解,过了片刻,他自嘲一笑,奥秘肯定在珠子上,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动手研究。 接着,他就把珠子放到了眼前,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这一看,顿时有了发现。 原来,这珠子外表好像裹了一层玻璃,内部则填充了无数晶体,这些晶体应该就是珠子会发光的源头。晶体的排列看似很混乱,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们也是有着一定的排列顺序的。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排列顺序,影响了人的眼睛,使得眼睛产生了幻觉。至于第二次看过之后会不一样,那应该是珠子动了,看的不是珠子同一个位置。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马上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颗珠子到底是人造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你要说是人造的,就一千多年前的唐代,应该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吧?你要说是自然形成的,就算大自然再怎么鬼斧神工,孟子涛也觉得不太可能会形成这么神奇的珠子。 难道是外星人? 孟子涛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他就失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又没有钻牛角尖的习惯,又何必把这颗珠子的来历搞的明明白白呢?再说了,这都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又有谁能够知道真正的答案? 对他来说,就是得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么简单。 至于这颗上清珠的价值,孟子涛也没有多想,因为这种东西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的价值,对他来说更是无价之宝。 反正他又不缺钱,除非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肯定不会把它卖给别人,不然他又去哪找一件这样的宝贝? 而且别说卖掉了,孟子涛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暂时除了家人之外,这件宝贝肯定不会给别人欣赏。没办法,财帛动人心啊,这样的宝贝要是被别人惦记上,那现在的他,可就没有宁日了。 把上清珠仔细研究了一番,孟子涛又开始欣赏起来。每看一次,他就轻微地动了一下上清珠,结果一样,每次影像的动作都不一样,看了两个小时,居然都滑重样的,让他惊叹不已。 “宝贝!真是好宝贝啊!”孟子涛兴奋地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天,孟子涛去买了一只带锁的小盒子,把上清珠里三层外三层的打了包,放进了盒子里。接着,他就跟父母打了招呼,准备去银行办理保险箱业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孟子涛家里又没有保险库,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家里根本不放心,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先把东西放在银行了。 开办保管箱业务的手续比较简便,只需要保管箱开办人本人携带身份证和私章就可以办理。一年的租金也不贵,从数百元到万元不等。 到了银行之后,孟子涛就填写了保管箱印鉴卡,留存签字或指纹、密码等,交付租金和保证金之后,当面拆封验收了两把箱匙,就由银行工作人员陪同入库开箱。 在银行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孟子涛有些紧张的把装有上清珠的盒子放入电子查危仪中。好在仪器显示一切正常,东西可以存放,随后,他们就通过安检通道进入保管箱库区。 从银行里出来,孟子涛心里轻松了许多,只不过,到底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哪怕放在银行,他心里都不怎么放心,总害怕有什么大盗把东西给偷了。 “呵呵,我这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谁吃饱了撑的,敢打四大银行的主意?” 不过,放在银行也不是个事儿,别的不说,存放和取出多少有些麻烦。况且,将来自己手里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宝贝,总不能每一件都存在银行里面吧? 看来,最好是自己买幢带地下室的别墅,把地下室改造成保险库,就方便了。 只不过,那样的别墅,可不是自己手上的钱就够的,而且自己还得先把店铺的事情解决好,买别墅的事情只能慢慢来了。 孟子涛开车回了家,等到了下午,他准备了一下行李,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独自一人开车前往金陵。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金陵之行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作为六朝古都,金陵拥有厚重的文化底蕴和丰富的历史遗存,因此,也造就了其古玩市场的繁荣。 傍晚时分,孟子涛的车停在了位于夫子庙附近的一家酒店,到房间整理了一下行李,他就去吃了晚饭。之后,闲来无事的他,就去夫子庙游览了夜景。 夫子庙位于秦淮河北岸的贡院街旁,是一组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是供奉和祭祀孔子的地方,也是我四大文庙之一。 行走在秦淮河畔,欣赏着周围古色古香的你建筑群,还有那河中的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如果不是因为周围现代化的灯火,孟子涛都觉得自己好像穿越到了古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在秦淮河畔走了一圏,孟子涛心里多了一分平和,把这段时间,因为种种因素引起的焦虑和急躁,冲刷的一干二净,人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明天还要去鬼市,还是早点回去吧……”孟子涛伸了个懒腰,就往酒店走去。 提起金陵的鬼市,就不得不说离夫子庙五里路的朝天宫。这里外地商贩比较多,东西以旧书籍、旧杂志为主,是全国闻名的旧书市场,好东西不少。 说起来,其实这里就是个“露水市场”,一到八点钟就必须收市,而且经营时间仅限于每周的周六、周日两天,孟子涛就准备去这个地方淘宝。 第二天,天气不错,孟子涛起了个早,三点刚过,就到了朝天宫。 朝天宫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周边就逐渐形成了一个全国闻名的旧书市场,每逢周六、周日,各地的旧书商和古玩商都汇聚到此地,一些国内著名的藏书家都曾来这里淘书。 直到2001年市容整顿,白天不让摆摊,书市才重新变为凌晨经营。 不过,孟子涛听说,有风声传出来,明年开年之后,这里就不准摆摊了,到那时,也不知道这些商人会搬到哪去,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盛况了。 孟子涛到了那里,就看到除了个别摊位,大部分一个个早已“各就各位”。 只见,各种各样的旧书籍、旧杂志或摊放成一堆,或码放成一排,静候着买主。而摊主们看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的同时,还不时打量着路过的客人,心里或许在想着今天能不能生意兴隆呢。 得益于朝天宫旧书市场的闻名,孟子涛才逛到了几个摊位,市场里就已经来了不少人。也许现在时间还早,大家都在埋头找着自己中意的东西,或者小声的和摊主商量着价格,到没有人声鼎沸的情行。 逛了两个多小时,孟子涛收获并不多,只有几本清晚期的古籍。这些古籍虽然都是刻本,但印刷质量都不错,而且发行量也不大,这些都关系着将来的升值空间,再加上价钱又不贵,他就买了下来。 又逛了几个摊位,孟子涛就来到一个专门出售各种拓片的摊位前。 拓片,是指将碑文石刻、青铜器等文物的形状及其上面的文字、图案拓下来的纸片。 别看拓片这门技艺好像只是简单的复印,其实里面可有不少的讲究。 比方说,像青铜器、钱币等等出土器,总会有土锈,这就需用削尖的竹筷或牙签慢慢剔除干净。期间还不能损伤器物本身,这就需要有一定的耐心和技巧。 另外,拓的时候,对纸张干湿度的把握也及其重要。宣纸偏湿,墨汁氲散;宣纸太干,宣纸不能紧贴印面,不利拓印。 还有其他步骤,都需要技巧,没有一定的经验可做不来。正因为要求高,拓片技艺还分南、北两大派系,派下又分支系。 因为拓片是门手艺活,再加上一些被拓的实物,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损坏、丢失了,一些珍贵或者质量好的拓片,在拍卖市场的成交价可不低。 孟子涛记得今年春夏之际的一场拍卖会上,《王羲之兰亭序宋拓本》就拍出了四百多万的高价。 当然,这样珍贵的拓片,在这种小摊上当然不可能存在,能够找到一本明清时期,质量比较好的拓片,孟子涛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个摊位比较大,挑选的买家也比较多,只见摊主一会和买家讨价还价,一会又和熟人打着招呼,忙的不亦乐乎。 正当孟子涛蹲下身,挑选摊位上的拓片时,离他不远的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就开口问道:“小刘,今天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摊主连忙说道:“金老,我这不是听说明年市里又要整顿了嘛,就打算把东西都清理一下。” “哦,难道你不打算干这行了?”老者问道。 摊主呵呵一笑:“我都在这行七八年了,哪会改行。只不过,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都没好好休息过,打算把手头一些东西处理之后,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这到是应该的,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老者呵呵一笑,就随手拿出右手边一只纸箱中的拓片看了起来,没一会,他眉头微微一皱,又换了一本翻看了一下。就这样,他接连从纸箱中拿出了七八本拓片,就微微摇了摇头,转而打量摊位上别的东西来。 过了十几分钟,老者手里就选了好几本拓片,付了钱又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手里也多了几本拓片,而且有一本还是清代的精品,不出意外,自己应该能捡个小漏。 来到刚才老者站的位置,孟子涛有些好奇从纸箱里抽出一本拓片,随便看了一下,他就明白刚才那位老者为什么要皱眉,因为这本拓片“动过手”。 动过手,是本玩这行一个标准行话。古玩由于流传过程中出现损坏,严重了会影响卖点,于是人们会修复一下,让其看上去更完整一些。遇上这样的古玩,外行话说东西修理过,行里人就说“动过手”。 这本拓片就是这样,可能因为当初保存的不太好,拓片上有水印、虫咬之类的痕迹,所以原主人就修补了一下,只不过,修补的技术不太高,看起上很不自然,品相就有些差了。 孟子涛像刚才那位老者那样,接连拿出了几本,结果都一样,每一本都“动过手”,而且技术都差不多。这也难怪刚才那位老者会是那样的反应了。 不过,虽然这些拓片都动过手,但孟子涛翻看的那些拓片都是清代的,又装在一个纸箱子里,比较方便。于是,孟子涛就迅速发动了异能,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但令孟子涛心里感到震惊的是,有几本拓片传来的灵气,却和纸箱里其它拓片的表现截然相反,他估算了一下,加起来的价值能有四五百万左右。 “不会吧,难道这几本居然还是漏掉的宝贝?” 孟子涛心里有些愕然,随后,他连忙回过神来,又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马上,他就知道这几本拓片为什么这么珍贵了。 心里有了数,孟子涛就问道:“老板,这箱子里的拓片什么价?” 摊主转过头来,微微一怔,随后说道:“这位小哥,那箱子里的拓片不单卖。” 孟子涛有些讶异:“啊,为什么?” 摊主笑着说道:“东西的品相想必您也知道,如果单卖的话,最后剩下的我卖给谁?不过您放心,如果您诚心想要,肯定不会贵了您的。” 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摊主的想法,既然这些东西品相不好,那不是能卖一本是一本吗?难道还想合在一起卖的贵些?但这样的话,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被人看上。或许这是因为这个摊主不在意吧。 不过,这对孟子涛来说也不是问题,而且还能省得他露出了马脚,装作沉吟了片刻之后,就问道:“那这箱子拓片需要多少钱?” 摊主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能把东西卖出去,他心里也非常高兴,就笑呵呵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数。”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行,太贵了,我最多出这些……”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这一箱四十多本拓片,以五千三百块钱成交。 付了钱,孟子涛把先前挑选的古籍放了回去,就离开了。 可能有朋友要问,既然刚才选的拓片很可能捡了漏,孟子涛又为什么把它们还回去?他这么做,其实也是心血来潮,觉得自己吃了肉,那就让别人喝口汤。 当然,最主要也是因为他刚才选到的拓片,最多也只值万把块钱,如果价值再高一些,估计他就舍不得了。 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在手里,这市场是逛不下去了,孟子涛就拿着东西返回酒店。 “小孟!” 刚刚走进酒店的大门,孟子涛就听到有人在喊他,等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原来是张景强……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熹平石经》拓本 由于这家酒店比较有名,对于张景强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孟子涛心里到没觉得太奇怪。但看到站在张景强身边的那位老者时,他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声“好巧”。 因为,此人正是刚才在拓片摊位上的那个姓金的老者。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想着,孟子涛就迎了上去,打了声招呼后,就客气地问道:“张总,这位是?” 张景强笑着给双方做了介绍,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孟子涛马上明白过来,刚才那摊主为什么会对老者这么客气了。 老者名叫金棋福,是金陵的古籍收藏大家,也是全国有名的古籍善本鉴定专家。 寒暄了几句,金棋福就问道:“小孟,咱们刚才是不是见过?” 孟子涛笑道:“对啊,刚才我就在您老的旁边。” “我就说有些眼熟呢。”金棋福笑着看了一眼孟子涛手上抱着的箱子,心里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把这箱子东西买下来,不过他嘴上并没有多问。 张景强可不知道其中的缘故,看着孟子涛抱着一只箱子,以为有了不少收获,就笑着问道:“小孟,今天收获不少吧。” “还可以。”孟子涛说的含糊其词,这是因为他现在说出来,总有些金棋福打脸的嫌疑。 张景强知道孟子涛这段时间的成绩,听了这话,认为孟子涛肯定又捡漏了,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小孟,东西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啊?” 孟子涛有些无言以对,心道,你这话不是让我得罪人吗?当然,这事张景强并不知情,所以也怨不得他。 有道是人老成精,一看孟子涛犹犹豫豫的模样,金棋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本来他就对孟子涛买这这箱子拓片很好奇,现在得知自己很可能走眼了,心里就更好奇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小孟,咱们这行嘛,走眼那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不用顾及我。” 张景强闻言,马上就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差点让孟子涛得罪了人,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孟子涛笑了笑,而后,他马上领着大家来到餐厅,要了一个包间。 让服务员把桌子又擦了一遍,孟子涛这才把那几本拓片拿了出来,请两人鉴赏。 见孟子涛这么小心,金棋福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这才拿过一本拓片,翻开一看,他顿时表情愕然,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另一边,张景强也戴着手套拿过了一本看了起来,但显然,他对拓片没多少研究,又看到旁边金棋福的表情,就有些心痒难挠,连忙开口问道:“小孟,这是什么拓片啊?” “熹平石经。”孟子涛笑着回道。 张景强有些疑惑地问道:“熹平石经?这是什么?”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熹平石经》又叫《东汉太学石经》,是东汉时期汉灵帝为了维护统治地位,下令校正儒家经典著作,派蔡邕等人把儒家七经(《鲁诗》《尚书》《周易》《春秋》《公羊传》《仪礼》《论语》)抄刻成石书,一共刻了8年,刻成46块石碑。每块石碑高3米多,宽1米多。” “《熹平石经》是我国刻于石碑上最早的官定儒家经本,因其字体俱为隶书,故又称‘一体石经’。因为它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儒家经典石刻本,有着非常高的学术研究价值,同时,也是研究汉代书法的珍贵资料。”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张景强诧异地问道:“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怎么以前都没听过在哪里有啊?” 孟子涛说道:“没办法,当时是东汉末年啊,《熹平石经》立后不久,董卓烧毁雒阳宫庙,石经已经遭到破坏了。到了北齐的时候,将石碑从雒阳迁往邺都,石碑却在半路上掉到水里,运到邺都的都还不到一半。” “隋朝开皇年间,又从邺都运往西京,但营造司竟然用石碑做柱子的基石。至唐贞观年间,魏征去收集残存石经时,几乎已经毁坏殆尽。” “直到宋代,才偶尔有石经残石出土,后又陆续在雒阳和西京两地发现一些零碎残石,至民国时期在太学旧址时有残石出土,达数百余块之多,据统计共8275字。到现在,又发掘和收集了600余字,总计共有8800多字。” 这时,金棋福抬起头来,接过话道:“这些残石现在都收藏在国家几个博物馆里,还有流散在国外,再加上现在国学不兴,知情的普通人当然不多。” 张景强眼前一亮:“也就是说,这几本拓片很珍贵喽?” 金棋福说道:“珍不珍贵,要看哪个时期的版本,如果版本好,再加上拓片是现在没有发现的,那就珍贵了。” 张景强问道:“那这几是什么时候的拓片?” 孟子涛回道:“我先前翻看了一下,应该是宋代的拓片,到底是不是,还要需要仔细鉴别。至于是不是以前没发现过的拓片,我对这方面就不太了解了,需要查过相关的资料才知道。” 说到这,他暗道,不出意外,这几本拓片应该是现在没有发现过的内容,不然的话,也不会值四五百万了。 金棋福把剩下的几本拓本简单看了一下,说道:“这上面的鉴藏印应该不假,不出意外,应该是宋本。而且,这几本拓片的内容,我以前也并没有看到过,很可能是孤本。如果能够确认无误的话,那这几本拓本,可都是瑰宝啊!” 此时,他心里多少有些懊恼,明明自己也发现了这些拓片,却因为没有都看一遍,结果和这些宝贝失之交臂,想想都觉得郁闷。 看到金棋福郁闷的神色,张景强连忙说道:“老话说的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咱们毕竟不是机器,总会有马虎大意的时候。” 孟子涛接过话道:“张总这话说的对,平时我看到这些‘动过手’的东西,也不会细看,我今天也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再加上运气好正好抽到。不然这些宝贝,还趟在那位老板手里呢。” 金棋福在古玩这行经验丰富,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因此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笑着说道:“没关系,谁叫我运气差了一些。小孟,我能否提个冒昧的请求,这几本拓片让给我可好?你放心,无论是钱还是物,我一定让你满意。” 孟子涛都没怎么多想,就笑着答应了下来:“金老,我这人主要喜欢收藏文玩,这些拓片当然可以转让给您。” 见孟子涛同意转让,金棋福分外高兴,但旁边的张景强却有些急了:“我说金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您看是不是见者有份啊?” “什么见者有份!”金棋福吹胡子瞪眼道:“你对拓片都不怎么了解,跟我争什么争?” 张景强嘿嘿一笑道:“我对拓片确实不太了解,不过嘛,我买古玩更多的是为了投资,这些升值潜力巨大的珍宝,当然不能错过啦!” 金棋福怒斥道:“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钱,现在这行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太多了,搞的乌烟瘴气,全是铜臭味,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张景强笑道:“您说的这些都只是副作用,正因为有了我们这些冤大头的参与,古玩的价格才水涨船高,说起来,其实还是利大于弊。” “要我说的话,还是以前那种氛围好。”金棋福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偷笑了一声,他相信,金棋福这么说也只是发句牢骚而已,就像现在网络上许多人怀念七八十年代的单纯,但如果真让他们回到那会,面对着一穷二白的生活,也不知道他们之中还有几个乐意的。 接下来,张景强一阵软磨硬泡,金棋福没办法,说道:“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涎皮赖脸呢。这些拓片我肯定不能让给你,这样吧,我家还有一些铜器,一会你去挑件自己喜欢的吧。” 张景强涎着脸说道:“不能多挑几件?” 金棋福怒目而视:“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能给你挑一件就不错了,再叽歪,一件都不给你。” 孟子涛闻言就给张景强使了个眼色,得了提醒,张景强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金棋福主要收藏的可都是古籍善本,能被他留下来的铜器,肯定是不凡之物,说不定,还比这几本古籍善本还珍贵呢。 想明白了这些,张景强连忙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多谢金老了。” “哼!”金棋福哼了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孟,不知道你是打算要物还是要钱?” 孟子涛稍稍想了想,就对着金棋福拱了拱手:“金老,不知小子能否有幸参观一下您的藏品?” 金棋福笑着说道:“这当然没有问题了,等一会小刘来了,咱们就去我家。” 张景强说道:“难道不吃早饭了?” 金棋福说:“废话!不吃早饭,我到这边来干嘛,或者说,你是不打算请我们喽?” 张景强嘿嘿一笑:“这哪能啊,服务员,点单……”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真巧 PS:求推荐票和三江票,拜谢! 点了单,孟子涛就开口问道:“金老,您说的小刘,是不是刚才那位摊主啊?” 金棋福笑道:“说来也巧,还真就是他。” 他的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对着手机说了包间的名称,不过片刻功夫,那小刘就跟着服务员走了进来。 看到房间里的孟子涛,小刘也是一怔,不明白孟子涛也会在这里。 接下来,金棋福就给双方做了下介绍,双方寒暄了几句,就坐了下来。 小刘本名刘利金,他有些苦笑着问道:“孟老弟,我是不是走眼了?”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刘利金说道:“你也是行里人,我觉得一般行里人都不太会买那些‘动过手’的拓片。” 孟子涛摇了摇头:“那也不一定吧。” “当然还不止这样。”刘利金看着金棋福说道:“你看金老脸上的喜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得了什么宝贝了。” 说到这,他又回过头:“孟老弟,你放心,如果走了眼,我心里虽然也觉得挺后悔,不过可没有怨天尤人的意思。行里规矩,哪怕走眼的东西再贵重,咱也是出手无悔。况且,那一箱子东西,我多少也赚了。”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不禁暗赞刘利金的心态好,如果换作是自己的话,不知道要懊恼多长时间呢。 既然刘利金这么说,孟子涛也就不再遮掩,把事情说了一遍。 刘利金讨要过那几本拓片看了一番,长叹一声:“哎,还是我不仔细啊,以为这些东西里面应该没什么宝贝,没想到还是错过了。不过说到底,我还是没那个财运,类似的宝贝,算上这件,我已经错过三次了。” 金棋福说道:“小刘,不是我说你,你这人眼力什么都还不错,但有时做事确实有些马虎,只要你能改掉这个毛病,事业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嗯,我这个缺点确实要改一下了。”刘利金重重地点了点头,老话说的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但如果自己再这么马虎下去,肯定还会有自己后悔的时候。 这时,孟子涛开口说道:“刘老板,你那不是有本《苏文忠公诗集》吗?不知道刚才你有没有卖出去?” “《苏文忠公诗集》?有吗?”刘利金显得有些疑惑。 孟子涛说道:“肯定有啊,不然我就不会说出来了。” 刘利金苦笑道:“呃,那肯定是我家那小子把我没整理的东西,丢到我的车里了。对了,既然孟老弟你这么说,这本书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孟子涛笑道:“我先前注意到,上面有纪晓岚的注解。” “纪晓岚的注解?”刘利金怔了怔,紧接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自己刚才可是随便把东西就那么放在朋友那,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就亏大了。 金棋福笑着说道:“得,看来你这顿早餐是吃不下去了,你把张总要的东西拿出来吧。” 刘利金抱了声歉,连忙把手里提着的一只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之后,就见里面放着一叠古代的手札。 所谓手札,是指亲手写的书信,就是现代人讲的“亲笔信”。 刘利金小心地拿出来请大家过目,孟子涛看过之后发现,这些手札都是大名鼎鼎的刘墉,刘罗锅所写。而且都是开门到代的真迹。 见孟子涛和金棋福都示意没有问题,张景强就带着刘利金到旁边商量好了价格,等张景强开了张支票,刘利金就告了辞匆匆离开了。 临走之前,刘利金还给了孟子涛一张他的名片,说孟子涛今后如果有什么古籍善本方面的需要,尽可给他打电话,他肯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等刘利金走了之后,孟子涛见两人看着自己,马上反应过来为什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我觉得自己吃了肉,那就让别人也喝口汤。” 其实,最主要还是他心血来潮,不过这种话,他肯定不可能说出来。 金棋福笑着说道:“小孟,你的思想境界不错,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最好还是不要吃独食,多少给别人留点残渣,不然把那些人都饿死了,咱们又去哪搞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当时我也没多想,况且,如果那东西的价值再高一些,我肯定也不会舍得。” 金棋楠哈哈一笑:“那是当然,如果是几万块钱的东西,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舍不得啊!” 吃了早饭,几个人就出发前往金棋楠那里。 到了停车场,张景强看到孟子涛居然买车了,而且还是大几十万的好车,这让他稍稍有些惊讶。要知道,一两个月前,孟子涛还在为他父亲的医药费犯愁呢,才这么长时间,居然都买上这样的好车了,变化不可谓不大。 再想到孟子涛这段时间的运气,以及带给自己的好运,张景强更加觉得要交好孟子涛。 将近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接着,金棋福就带着大家走了进去。 别墅占地大概有五六百平米,带有一个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花园,看着赏心悦目。 室内的装修风格则是华夏古典风格,一走进去,就给人一种宁静典雅之感,令人难忘。 金棋福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客厅,就让大家入座,并让佣人给大家泡了茶。 金棋福往沙发上一靠,说道:“先休息一会,我再带大家去看我的藏品。” 张景强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孟子涛当然更不会反对了。 三人聊了一会古玩这行的趣事,正当他们准备去看金棋福的藏品时,就见一位气质儒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跟着佣人走了进来。 见中年男子的模样和金棋福有些想像,孟子涛就猜测这位是不是金棋福的儿子。果然,通过金棋福的介绍得知,此人正是他的小儿子,金宏朗,本人还开着一家外贸公司。 为双方做了下介绍,金棋福就问儿子道:“你今天怎么想到过来?” 金宏朗指着手里的盒子,说道:“昨天有个朋友没办法付货款,抵押给我一座回流的宣德炉,所以过来让您帮忙看看。” 金棋福听了这话,眉头轻轻一皱:“你那位朋友欠了你多少钱?” “四十多万。”金宏朗回道。 金棋福嗤笑一声:“你知道真正的宣德炉多少钱吗?四十多万他会抵押给你?” 金宏朗苦笑道:“爸,我再怎么笨,也知道上网查一下资料吧。这座宣德炉如果是真品,我还要给他钱的。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没办法,他才不会把这东西抵压给我呢!” 听他这么说,大家到觉得这事有些靠谱。 接着,金宏朗就把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东西一入眼,张景强就说道:“嗯?这宣德炉的色泽怎么这么新?” 孟子涛回道:“如果真是海外回流的,这事也正常,因为老外喜欢把铜器都清洗一遍。” 不同时国内对待铜器喜欢保持原样,在西方对这类器物则都要清洗。 老外这么做到也有他们的道理,一来,是他们要恢复原样,二来,铜锈在铜器上时间长了本身对铜器也是一种腐蚀。 但这样的道理在国内并不被认同,国内藏家大多喜欢欣赏青铜器上面的锈色,把它作为青铜器审美的一个标准,而且国内的行家鉴定青铜器的真伪全凭上面的锈。 尽管现在给青铜器上锈的方法多种多样,有的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对于行家来说,再像的锈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五年的、十年的、一百年的、一千年的锈色都是不相同的。 所以,像眼前这样的宣德炉,哪怕是真品,因为清洗过的关系,在国内价值也会打一定的折扣。 等孟子涛解释过后,金棋福点头道:“小孟说的对,老外和咱们的审美观念不同,一味的追求东西保持原样,殊不知,就算他们处理的再好,其实对器物也是有损伤的,相反,还破坏了东西的自然美。这种理念我是不赞同的。” 金宏朗说道:“爸,先别管这些了,您先看看这东西到底对不对吧。” “急什么!” 金棋福瞪了儿子一眼,就把东西拿到了手中,不过东西一入手,他的眉头就轻轻一皱,随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遍。 “小孟,你来看一看呢。” “好的。” 孟子涛应声拿起了宣德炉,此炉折沿,弧腹,双耳,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炉身形制规整,为宣德炉的典型样式。 接下来,孟子涛就按以前看到的鉴定方法,仔细鉴定了一番。 首先,东西给孟子涛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有分量,这让他觉得有些靠谱,因为真正的宣德炉采用进口的红铜,经过4-12次的炼制,后又加入金银等数十种贵重金属加以铸造,分量重那是再正常不过。 重量应该符合了,再看包浆和色泽,由于清洗过的关系,包浆不用看,色泽方面也和真品差不多……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古玩城偶遇 过了片刻,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金棋福就开口问道:“小孟,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其它地方到是不错,就是有一点疑问。” “什么?”金宏朗连忙问道。 孟子涛拿起宣德炉,指着底部的款识,说道:“我觉得款式识方面有些问题。” 张景强把头伸过去看了一下,说道:“‘大明宣德年制’,宣字的点不过横,德字则比我们日常书写的少一横,应该是对的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款识的书写应该没有问题,但你觉得款识的磨损程度显得自然吗?” 张景强仔细看了一下:“就凭我的眼力,这个还真看不太出来。” 旁边的金宏朗也摇了摇头,说看不出差别。 这时,金棋福开口说道:“你们对古玩鉴定不太了解,再加上这座宣德炉在做旧方面,确实比较出色,你们看不出来也正常。” 听父亲这么说,金宏朗马上就明白了,点头道:“好的,我马上把东西还给他。” 说完,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和大家告了辞。 只不过,正当金棋福带着孟子涛他们走向他的藏宝室时,就见金宏朗手上接听着电话,又走了过来。 “怎么了?”金棋福有些好奇地问道。 金宏朗苦笑一声:“我那朋友不相信我,硬说我是骗他的。” 金棋福皱着眉头说道:“他不信就不信,你管那么多干嘛?” 金宏朗说道:“如果是别人,我也就不管了,不过,这位是我多年的合作伙伴,还是麻烦您亲自跟他说了一下吧。” 金棋福听了这话,就接过手机:“喂,你好,我是金棋福,你的那座宣德炉,我不太看好。至于原因,我给你说几点吧……” 等到金棋福把几个有问题的地方指出来,对方就沉默了一会,接着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可是,这东西是我从香江买回来的啊,那边的店家不太会骗人吧?况且,我这上面还有火漆印呢!” 金棋福解释道:“其实火漆印只是容许出境的许可标志而已,文物管理部门的专家所鉴定的,也只是该物品是否属于禁止出境的文物,如果不是,就可以盖相应的火漆印。所以火漆印其实并不能就保证东西是对的。” “至于你说商人的问题,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奸商,不能说到了国外,就不会碰到坏人了吧?” 孟子涛听了这话暗笑一声,现在许多人都迷信火漆印,针对这种心理,有些人将赝品“出口转内销”,重新进关时还故意作为古董艺术品报关,并送到文物管理部门盖火漆印。 如今,市面上的海外回流文物中赝品真是屡见不鲜。这其中有几种情况,一为假古董,真回流、二为假古董,假回流、三为假古董,假出水。 这些人惯用招数一般是,先生产一批高仿品,然后做足海外寻宝、重大发现之类的文章,再将这些东西通过海关回国。藏品身上由此而被加盖的海关火漆印,就成真正的回流文物了。 这几年,许多喜欢回流文物的藏家因此中了招,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那人有些急了,说道:“我先前已经给几位专家看过了,都说真的。” 金棋福说道:“他们怎么说,那我就管不着了。不过,我这人喜欢实话实说,不怕得罪人。另外,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不出意外,应该是我一位朋友制作的,我认得它。” 说到这,他也不管那人怎么想,就把手机还给了儿子:“如果他还不相信,那就算了。” “好吧。”金宏朗点了点头,接着就拿着手机又出了门。 等金宏朗离开后,张景强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金老,那宣德炉真是您朋友制作的?” “这事我还能信口开河啊?”金棋福笑了笑,说道:“我那朋友是制作青铜器的高手,他有个大伯在宝岛,八十年代那会,他大伯的儿子过来探亲,得知我那朋友有这样的手艺,便怂恿我朋友制作赝品,他来负责销售渠道。” “因为我朋友手艺高超,完全足以以假乱真,东西非常受欢迎,不过这门生意一共做七八年,他就不做了。”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被别人发现了吗?” 鑫棋福说道:“是啊,听说是一位大人物,买了一批他的制作的东西,得知真相之后,勃然大怒,导致我那朋友身陷囹圄。前年吧,听说他在里面突发急病去世了,他比我还小七八岁呢。” 说到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感慨。 大家沉默了一会,张景强说道:“我觉得吧,这事要说还是他自己的问题,既然自己有那样的手艺,就算做工艺品,养家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金棋福说道:“谁说不是呢,当初我也劝过他好自为之,他却不听,最后造成了这个结果。算了,这事不说了,咱们还是去看我的那些藏品吧。” 金棋福的藏书不少,数量更是让孟子涛和张景强叹为观止,一时都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最后,还是金棋福挑选出一些精品才作罢。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欣赏完。 金棋福的藏品之中,除了古籍之外,还有许多文房用品,孟子涛在其中选了一方端砚,另外还选了一件兽形纸镇,两件东西价值一百五十万,剩余的部分用钱结算。 金棋福在这方面比较厚道,给了孟子涛三百五十万。孟子涛推辞不过,就收了下来。 而张景强则看中了一座清代乾隆年间的铜鎏金嵌百宝瑞兽香熏,价值近八百万,对此,他也很心满意足。 挑选好了各自的东西,两人又在金棋福那吃了晚饭,才告辞回去。 回到酒店,张景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问孟子涛道:“小孟,你明天有事吗,能不能帮我去看样东西?” 孟子涛说道:“急事没有,不过明天我本来打算去夫子庙的古玩市场,不知道你那是什么时间?” 张景强笑着说道:“下午吧,时间上应该不冲突。” “那行,到时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没问题……” 每二天,由于夫子庙没有鬼市,孟子涛就没有早起,吃过早饭,等到八点多的时候,才前往古玩市场。 说起来,早在六朝时期,夫子庙古玩市场就渐成气候。清民时期,夫子庙东市、西市,是玩家淘宝最爱逛的地方,瞻园路也是当时著名的古玩一条街,还有当时的奇芳阁、魁光阁,是当时稍有身份的玩家晒宝、交流宝贝的地方。 现在的夫子庙古玩市场,虽然没有了那时的繁华,但也是华东地区首屈一指的古玩市场。 走到位于瞻园路的古玩城,就见入口处已经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孟子涛跟着人流走了进去,只见古玩城一楼主要经营翡翠玉器,许多游客和收藏爱好者,都在仔细打量着各家的物品,遇到中意的,就询问一下价钱。 孟子涛也随波逐流,挑挑捡捡,这样逛了近半个小时,就收获了几件玉器,不过只是稍稍赚了一点,并没有捡漏。 “小孟!” 走着走着,孟子涛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李先乐。 李先乐快步迎了过来,就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你怎么到金陵来了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来看看有没有发财的机会呗。” 李先乐说道:“得了吧,我都听说你已经发财了,还用的上找发财的机会?” 孟子涛笑道:“什么发财,不就赚了些小钱而已,跟有钱人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你小子就谦虚吧,我听说,你连车子都买了,再过几年,估计我就只能仰望了。”李先乐撇了撇嘴。 孟子涛说道:“我说李哥,你的消息不要这么灵通好不好,我都觉得害怕。对了,你怎么也来金陵了?” 李先乐呵呵一笑,就拍了拍手上的盒子:“喏,这不是家里老宅翻新,弄了件老东西,我准备叫专家帮忙鉴定一下。” “什么东西?”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 李先乐打开盒子给孟子涛看了一眼,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康熙五彩花鸟盘,不过有些作不得准,所以就来请专家看一下。” 孟子涛有些无语:“不是吧,就这样的东西,王叔他们也能看吧,你又何必大老远跑到金陵来?” 李先乐说道:“这不是还想要一张证书吗?” 孟子涛愣了愣:“呃……想要开证书,咱们市里不也有人开吗?” 李先乐嘿嘿一笑道:“金陵的那些专家不是名气大一点嘛,再说了,如果东西有问题,咱们那边哪能开得出真证书?” 孟子涛低声说道:“不是吧,你小子居然想要忽悠人,小心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先乐嘿嘿一笑:“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鉴宝活动” PS:求推荐票和三江票,拜谢!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孟子涛又劝道:“说真的,这事我劝你还是别做,老话说的好,纸包不住火,到时事发了,很可能惹来**烦的。” 李先乐微微一笑道:“小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事我真没什么风险。” “什么意思?”孟子涛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你看到门口处的那幅‘鉴宝’活动的广告牌了没有?”李先乐问道。 “看到了,难道你就是准备去那里?他们会给你开证书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那‘鉴宝’活动就是请几个有名的但早已过气的专家,帮古玩爱好者和收藏者鉴定手中的藏品,不过都是免费的,孟子涛觉得这是件是在为古玩爱好者或藏家们做好事。 李先乐笑着说道:“你这话说的,其实,广告牌上有一点没说,前去鉴定东西确实不要钱,但东西如果‘对了’,他们就会给一张有专家签名的鉴定证书,但证书是收费的,不过几百块钱而已,一般人你说会不会花这个钱?” 听到李先乐说到“对了”时加重了语气,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无非是把假的说成是真的,这让他就有些无言以对。 “他们就不怕察觉到了问题,给他们惹来麻烦吗?” 李先乐嘿嘿笑道:“这有什么,无非是说自己走了眼嘛,他们本来就是过气的专家,还管什么声誉啊。你看,证书是专家给我的,找麻烦也是找这位专家嘛,我能有什么麻烦?” 孟子涛听了这话,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你以前这种事肯定没少做吧?” 李先乐说道:“哪有,这事我也是听我表姐的公公说的,他在二楼开了一家古玩店,我就准备先去他那,让他看看我的东西,如果没问题的话,那就谢天谢地,我也不想去那边折腾。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反正一楼逛的也差不多了,孟子涛就答应了下来。 二楼不像一楼,这里的店铺均为包间式格局,不装修风格同样是亦古亦今。 跟着李先乐来到一家面积不大的店铺,就见里面一位长得胖乎乎的老者,正在对着两位顾客介绍着自己的东西,看到李先乐和孟子涛进来,他就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自己找地方坐,又接着为两人介绍起来。 这两人东问西问,左瞧右看,就是没有购买的意思,不过老者也不着恼,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过了片刻,那两人还是空手离开了。 这个时候,老者才走了过来,李先乐马上起身给双方做了下介绍。 老者姓宋,名修平,听说孟子涛也是行里人,就伸出手来,笑着说道:“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啊。” 孟子涛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嘴里客气了几句。 宋修平请大家入了座,李先乐说道:“宋伯,刚才那两个明显就不是诚心的买家,你跟他们废话干嘛?” 说起来,一般古玩店的老板,对于刚才那种顾客,确实会像李先乐说的这样,如果对方衣冠楚楚,他可能干凉着你,但如果是那那种对不太识相的,喷你一脸唾沫星子都有可能。 宋修平笑着说道:“来者都是客,我又闲着没事,给他们讲解一下也没什么,况且他们这次不买,说不定下次就买了呢?呵呵,这事就不说了,你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好的。”李先乐连忙把东西拿出来,给宋修平鉴定。 东西一入眼,宋修平眼睛一亮,连忙小心地拿到手中观察起来,但片刻功夫,他眼中的喜色就淡了许多,最后就一脸可惜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李先乐连忙问道:“宋伯,这件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宋修平反问一句:“你心里应该也有点数吧?” 李先乐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五彩有些不正,比如说这上面的蓝色,显得有些碧绿,如果是康熙时期的蓝色,应该是偏深暗色。” “你说的对,五彩确实不正。” 宋修平点了点头:“除了颜色有些不正之外,这件器物用笔规距,十分严谨工致。仔细观察绣球花花瓣的组合等处,也没有以上不搭靠、不吻合的不经意之处。” “而如果是康熙时期的真品,用笔线条古拙、细劲,上面说的那些地方,会偶有不搭靠之自然随意性。红花的花瓣轮廓线与花瓣直线交接也会有不吻合之处。” “另外,康熙五彩图画借鉴明末清初木刻版画的构图与造型而创作粉本,上墨线于瓷胎上,再依照底稿墨线而彩绘。而这件器物,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先将康熙原品图画描摹墨线翻印到瓷胎上,再着意临摹、依样彩绘。” “所以,综合判断,这应该是一件民国时期的仿品。不过,虽然是民国的仿品,但绘制技艺已经达到了极高水平,算是一件不错的东西,现在市场价,没有大几千肯定买不到。” 虽然东西得了宋修平的肯定,但李先乐还是显得不太满意。 见此情形,宋修平就说道:“小乐,你的想法也知道,但那样的证书其实根本没多大用处,一般内行人哪会看这样的东西?但如果你要把东西卖给外行人,到时他们发现了问题,可不一定会客气的。” 李先乐苦笑道:“宋伯,你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不过这年月,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了,我现在都觉得工资都不够用,等有了孩子,这点工资哪够用啊。我可不想到时又要问我父母拿钱。” 李先乐的想法,孟子涛到也能理解,为人父母,当然要为孩子着想,但如果就因为这样,就去搞一些歪门邪道,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总不能因为穷就去偷、抢吧? 就听李先乐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有点侥幸心理,我上有老,下有即将出生的小,再怎么样,也不会做那种猪油蒙了心的事情。” 见李先乐打定主意,孟子涛和宋修平也都不再劝说,不过心里都暗叹一声,希望李先乐不要因此吃亏才好。 有了决定,李先乐就准备去那个鉴宝活动的会场。孟子涛本来还想在这里淘宝,但因为心里有些担心李先乐,就跟了过去。 李先乐说道:“小孟,你忙你的,不用跟着我过去。”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事,我对这样的活动也挺好奇的,过去看一下,如果没意思的话,再回来。” 随后,两人就前往离古玩城不远的一座茶楼,那鉴宝活动就在这里进行。 还没走到茶楼,就看到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许多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瓷器、玉器、佛像、书画等等,五茶八门什么都有。 孟子涛见此情形,心里稍稍有些讶异,不过马上他就反应过来,这年月,一听“免费”两字许多人眼里就放光。而且,现在大部分人虽然把专家说成“砖家”,但心里其实还是很相信他们,哪怕对方就算是过气的专家,那也是专家不是? 两人走到茶楼门口,发现门口有两个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旁边还有一张桌子,上面分门别类的放着古玩类别的牌子,每个牌子旁边还有用A4纸打印的号码。听了工作人员的介绍,俩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排队用的。 看着茶楼里面还有空位,李先乐就问工作人员:“里面不是空着吗,他们怎么还站在门外?” 工作人员微笑着说道:“这里喝茶是要钱的。” 听了这话,孟子涛和李先乐都有些无言以对,这喝杯茶能要几个钱,又何必站在门外呢?但马上,他们心里就释然了,这些人可都是冲着免费两个字来的,而且今天又没有刮风下雨,这些人也就不会花那个冤枉钱了。 孟子涛和李先乐可不想要站在门外等待,拿了号码就向茶楼里走去。 走进室内,孟子涛就看到不远处设置的主席台上,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专家,正在煞有介事地点评着面前的东西,看到大件器物,还几个人一起走下台鉴赏点评,像极了某台的鉴宝节目。 不过,当孟子涛看到鉴定杂项的专家时,眼中就闪过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这个所谓的专家他认识,而且这人根本不是什么专家,只是个铲子而已。 到不是孟子涛看不起铲子,铲子里面也有眼力高的,但这人的眼力就实在是差到没边了。孟子涛光是听说他“铲地皮”时踩到的地雷,都不下三次,最后一次更是搞了个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从那以后,这家伙就再也没出现在陵市的古玩市场上,孟子涛本以为他已经不在这行干了,没到他的身份确实发生了改变,但居然从一个眼力差到没边的铲子,变成了一位侃侃而谈的专家,这变化还真够大的。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弄虚作假 孟子涛碰了碰李先乐,对那人努了努嘴,低声说道:“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李先乐也认识那人,愕然道:“这是崔祝?这家伙怎么在这里,居然还当起了专家?” 孟子涛摇了摇头:“谁知道啊,不过这种鉴定会,我觉得还是不要参与了,开的证书肯定不会有人承认的。” 李先乐说道:“没事,崔祝鉴定的是杂项,鉴定瓷器的可是屈英卫,他在咱们江南瓷器鉴定方面,还是有些名气的。” 孟子涛笑道:“那你不怕他不如你的意?” “嘿嘿,他都和崔祝同流合污了,你觉得他会不让我如意吗?” 李先乐显得信心很足,既然这样,孟子涛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由于前面鉴定的人还不少,两人就先找了个座位,要了壶茶连喝边聊。 现场鉴宝的速度不慢,但经不住鉴宝的人太多,轮到李先乐估计还得好一会。 在这个过程中,孟子涛发现,就算是弄虚作假,那些专家其实也把人分成几等,遇到一些不太乐意出钱的,直接就说东西是赝品,而一些有出钱想法的人,而会跟他说,东西是真品,可以为他开鉴定证书等等。 当然,鉴于古玩市场上,假多真少的局面,这些人也只敢把少量赝品说成是真品,不然,前来鉴定的藏友就算再傻,也会发现其中有问题。 另外,让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崔祝居然在这里颇受欢迎(鉴定杂项的专家一共有两个),这一点,就让孟子涛有些想不通了。 于是,孟子涛就请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位,前来鉴定的藏友入了坐,询问了一下,听了这人的介绍,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崔祝能说会道,而且说的煞有介事,再加上头上还有一个专家的头衔,不明真像的人,当然更喜欢找他鉴定。 “大哥,你的这尊佛像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 听了对方的解释,孟子涛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位藏友手上的东西,其实,他之所以选上这人,正是因为这人的这件藏品的缘故。 “这当然没问题。”这位藏友马上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一般来说,像鉴宝活动这样的场合,遇到喜欢同样的器物的同行,大多都表现的非常热情。除了可以相互之间交流之外,也有一些显摆的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孟子涛把佛像拿到手中,就仔细打量了一下,暗自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这是一座释迦牟尼像,整体使用红料制作而成。 红料是料器的一种,而所谓料器,其实就是加颜料的玻璃原料制成的器皿或手工艺品。 料器最早由西域地区传入我国,明代万历年间,鲁省博山地区的料器制作已经十分兴盛,后流传到了京城。 到了清康熙三十五年,京城开始生产皇宫御用的料器,出现了首家大规模的琉璃厂,受到皇室成员的喜爱。 生产的品种包括日用品、装饰品和首饰等,造型丰富,形式多样,特别是实用性与装饰性相结合的料器雕刻,制作极为精美,作品涉及到宫廷生活的方方面面。 像孟子涛手中的这尊红料佛像,就是其中之一,形体虽小,但上手沉重,色泽红亮,质地透明。 佛像面目慈祥,身披法衣,两手自然垂落,双腿盘起,整体造型端庄大气,雕工精湛,极富皇家气息,不是等闲之辈可以使用的。 另外,器身上还施有鎏金,只是因为保存方面的问题,已经脱落了不少,这一点,多少会影响此物的价值。 当然,哪怕如此,这尊佛像也价值不菲,孟子涛实在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人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到这里来鉴定。 等孟子涛鉴赏完毕,那位藏友就问道:“小兄弟,我这尊佛像不错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是件难得的精品之作。” 听孟子涛这么说,藏友也咧开了嘴,颇为兴奋地把这尊佛像的来历,倾述了一番。 听了他的讲述,孟子涛明白,这位藏友虽然喜欢收藏佛像,但自己的水平不行,差不多就是二把刀,这尊佛像也是他捡漏得来的,正因为不知道佛像的价值,此人才会拿到这里来鉴定。 孟子涛很想跟他说,你这东西还是拿回去好好保管吧,不过,人家相不相信他的话另说,对方又没有问这个问题,两人非亲非故的,他又何必多嘴。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发现主席台那边有藏友和崔祝起了争执,那藏友声音很大,孟子涛他们这边都能听得见。 随便听了几句,孟子涛他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那人的东西被鉴定出来是赝品,却吵着要鉴定证书,为此,他还拍出一叠红通通的钞票。 崔祝当然不会同意,站起身来,怒斥对方侮辱他的人格,并正气凛然地说道: “我崔某人虽然也爱财,但那是爱我正大光明赚来的财,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小心我报警了!” 这时,就听旁边有人大声说道:“张大头,你就歇歇吧,这里的专家都是有底线的,怎么可能容忍你这种行为,我看你还是早点走,免得自取其辱!大家说是不是!” “是……” 一时间周围起嘘声不绝于耳,张大头有些挂不住脸面,丢下几句狠话,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该!”坐在孟子涛旁边的那位藏友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大哥,这人是谁啊?”李先乐好奇地问道。 藏友笑道:“混子,坑蒙拐骗无所不住,不过他做事总会留一手,大家也拿他没办法。今天总算看他吃瘪了,真是大快人心。” 孟子涛和李先乐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都有同样的念头,这人很可能是托,至于为什么,也不难猜测,这么一来,这里专家的形象可是提高了不少。 正在这个时候,那位藏友站起了身来,说道:“我儿子已经排到了,我先过去了。”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吉利话,其实吉利话不说也罢,他到不相信这么开门的东西,专家还能给出另外的结论。 然而,结果却和他预料的恰恰相反,只见那位藏友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的东西,来到崔祝面前,等崔祝看过东西给出自己的结论后,那位藏友脸上就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听到最后,更是显得失魂落魄。 “咦,那么开门的东西,难怪崔祝还说不对,这是什么道理?”刚才那尊佛像李先乐也上手看过了,见到这一幕,他和孟子涛一样,觉得很奇怪。 正当两人诧异的时候,孟子涛就看到那位藏友和他的儿子直接拿着东西出了门,他连忙说道:“李哥,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好的。”李先乐虽然也想跟着去,但他还有正事要办,只能留了下来。 孟子涛匆匆走出茶馆,马上就追上了那位藏友。 “大哥,等一下。” 那位藏友回过头来,看到是孟子涛,就有些奇怪地问道:“老弟,你有什么事啊?” 孟子涛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好奇这件东西的结果。” “嗨!别提了,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件仿品。”藏友长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沮丧。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儿子就说道:“爸,我早就说了,地摊上哪有什么好东西,您看,又上当了不是?所以说啊,不听我的言,吃亏在眼前。” “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藏友扬起手,作势欲打。 少年往旁边一跳:“我说您讲不讲理啊!难道我还说错啦?” “哼!”藏友冷哼一声,回过头说道:“让老弟见笑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接着就好奇地问道:“老哥,能不能问一下,那位专家是怎么说的?” 藏友讲了几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最后说道:“其实,最大的破绽就是这鎏金,你闻闻,是不是有一股子怪味,如果是真东西,哪会有这样的味道?” 孟子涛凑上前去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股怪味,不过,这恰恰证明这是一件真品,因为这股味道,其实是淡淡地香火味和霉味混合的味道。 之所以有香火味,那是因为这尊佛像,曾经长时间受到过供奉。而霉味则应该是埋于地下的味道,至于为什么好好的佛像会埋到地下,这原因就多了,远的不说,大家回忆一下几十年前的历史就能明白。 “是不是这样?”藏友摇了摇头,显得很可惜。 孟子涛想了想,就问道:“这位大哥,这尊佛像你准备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就放着呗。”说到这,他回过神来:“怎么着,你对这尊佛像感兴趣?” “是的,我还是先前的想法。”孟子涛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并且说了实话,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趁火打劫。 “等等……”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会不会是崔祝故意这么说的,好让他以低价买下来?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打得好算盘 PS:求推荐票和三江票,拜谢! 孟子涛越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就越大,就算崔祝的水平再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这样大开门的宝贝给认错吧? “老弟,你是认真的?”藏友显得很讶异。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很认真,麻烦大哥你开个价吧。” 藏友苦笑道:“老弟,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专家都说这东西是赝品,你让我怎么开价?” 孟子涛笑着说道:“在商言商嘛,你照着你的心理价位说就行了。” “这……”藏友显得犹豫了起来,等了半天都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他的儿子有些急了,直接开口道:“五十万,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藏友怒斥一声,连忙说道:“老弟,真是对不起,我这孩子不懂事,还请你见谅。”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就是不知道大哥你对这个价格满意吗?” “呃……啊!”藏友有些傻眼:“你不会是说,你同意这个价格吧?” 见孟子涛笑着确认,他都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发抖,张口结舌地说道:“老弟,你……真没开玩笑?” 孟子涛说道:“这事我怎么会开玩笑,我马上可以给你转帐。” 少年插话道:“今天是星期天,怎么转帐啊?” 孟子涛掏出口袋里的U盾,笑道:“不还有网银吗?” 到了这个地步,藏友知道孟子涛确实没有开玩笑,他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三人找了个地方转了帐,为了让父子俩放心,孟子涛还主动提出立下协议。 见孟子涛抱着佛像离开了,那少年就嘀咕道:“早知道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我当初就应该多说一点。” “啪!”藏友给了儿子一个脑瓜子。 少年捂着脑袋叫屈道:“好痛!爸,您干嘛打我!” 藏友怒斥道:“还说,你知不知道作为男人,应该一口唾沫一颗钉,出尔反尔的人,是没有人会喜欢的。所以你以后做决定时要想清楚,别最后又后悔。” “我不过说说而已嘛。”少年嘀咕道:“再说了,要不是我,您哪来这五十万。” “嘿嘿,这一点确实值得嘉奖。”藏友嘿嘿一笑,盯着手机上短信,眼睛都放出光来了:“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捡到这么大的漏呢!” 少年撇了撇嘴:“说不定他比你赚的更多呢。” 藏友笑道:“他赚的多那是他的事情,我反正对这个价钱已经很满意了,人贵知足嘛!走,说说看,你要什么礼物……” 话分两头,孟子涛同样也兴高采烈地拿着佛像回了茶楼。 这个时候,李先乐已经鉴定完了,并且如愿地拿到了鉴定证书。 看到孟子涛手中的佛像,李先乐就低声问道:“用了多少钱的?” “五十万。”孟子涛如实说道。 “啊,怎么还花了这么多钱?”李先乐讶然道。 “我可不想最后被人说成是趁人之危。”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况且,这就算五十万我都已经捡了个大漏了。” “这到也是。”李先乐显得很是羡慕,因为这尊佛像的市场价格应该在四五百万左右,五十万眨眼之间就能番上十倍,这种赚钱速度,世上又几个人能比的上? 只不过,他手上可没有五十万,这种事情也只能羡慕一下而已。 “我说小孟,捡了一个大漏,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李先乐笑眯眯地说道。 孟子涛笑着说道:“当然没问题,今天中午我请客吃大餐。” “那就走吧……” 说着,两人就走出了茶楼,却都没有看到坐在主席台上的崔祝,眼中尽是阴冷之色。 两人找了一家附近比较有名的饭店,要了个包间,就准备点菜。 这个时候,张景强打电话过来,问孟子涛在哪里,孟子涛报了饭店的名称,张景强就表示马上过来。 和张景强吃过几次饭,孟子涛也知道张景强的口味,马上就点好了菜。 随后,他就对李先乐说道:“对了,李哥,你把宋掌柜也叫过来吧。” “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朋友嘛,而且我朋友还喜欢古董,说不定还能照顾一下宋掌柜的生意。” “行,我打个电话问问。” 李先乐拿出手机给宋修平打了电话,宋修平一开始有些犹豫,当孟子涛透露了那尊佛像的事情时,他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正当李先乐收起电话,就见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同时走进了三个年轻人。 为首的那位长得五大三粗,剃了一个刺猬头,后面两位则吊儿郎当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孟子涛眉头一皱:“你们有什么事情?” 刺猬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刚才你们是不是买了一尊佛像,说个价吧,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心想,崔祝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不会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不过,他又想到一句老话,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或许对方真有什么依仗呢,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更别说他根本不是强龙,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想了想,他就笑眯眯地说道:“行啊,五百万,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刺猬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脸上则露出一个残忍地笑容。 孟子涛笑道:“看来你听力有点问题啊,我建议还是去医院治好了再来吧。” 话音刚落,刺猬头后面的黄毛,就跳了出来:“作死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孟子涛嗤笑一声:“哦?敬酒怎么样,罚酒又怎么样,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呢?” “你真想听我介绍?”刺猬头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只听关节一阵响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子涛嘿嘿一知,也不多说,单手拿起一双筷子,拇指一压,就听“啪”地一声脆响,那筷子就断成了两截,接着,他又把筷子合在一起,重复了刚才的动作,结果还是一样。 “哎,这家饭店里的筷子是怎么回事,质量是不是有问题啊。”说着,孟子涛就把断成八截的筷子甩到了地上,顿时一阵乱响。 孟子涛这一手,当即就把房间里的人给镇住了。要知道,桌子上的可是平常家里用的筷子,许多人双手都做不到这一步,孟子涛居然只用了一根拇指,说手上没功夫,也没人会信。 看了看地上的筷子,刺猬头心里也有些发怵,知道用强很可能要不了好,他就冷笑一声:“小子,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他就带着同伴离开了。 孟子涛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其实,他刚才之所以能这么轻松地折断筷子,靠的就是体内的灵气,至于调用灵气的方法,正是那门太极拳的心法。 这件事情,还是他上个星期在练习太极拳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当时他还非常惊喜,以为体内的灵气就像小说里的武者的内力,或者修士的真气,说不定以后自己也有武者或者修士的能力。 但后来他却发现是自己想多了,这么做最多只能使他的力气变大一点,其它根本就没什么作用,而且在使用的过程中,灵气还会有所损耗。 就像他刚才那么做,就消耗了刚才从佛像之中获得的灵气之中的三十分之一,算下来已经不少了。 好在,灵气现在无时无刻地在增强着他的体质,也许有一天,他不使用灵气就能做到刚才那一步。 这个时候,李先乐有些胆颤心惊地说道:“小孟,这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冷笑一声:“你觉得还能是怎么回事,崔祝这家伙现在还真不得不刮目相看,居然连这种人都能指挥的动了。” 李先乐闻言,马上也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我说崔祝是怎么回事,原来打得这样的算盘。” 说到这,他就有些担心地说道:“不过,那几个人明显不会善罢甘休,要不咱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吃饭吧?” “对,安全最重要。”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可不会以为,对方会被他吓跑,就算李先乐不说,他也准备换个地方。 不过,正当两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景强却带着他的保镖,以及一位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张景强笑着跟孟子涛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做起了介绍:“舒少,这位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位老弟,你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在古玩这行也已经好几年了,对文玩特别精通。” 接着,他又对孟子涛说道:“小孟,这位是舒泽,舒少,一会还要麻烦你帮他鉴定几件文玩。” 说话间,他还给孟子涛使了眼色。 既然张景强都对这位年轻人这么恭敬,孟子涛哪会不明白此人肯定背景深厚,他连忙跟年轻人打了声招呼,又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一会就麻烦你了。”舒泽微笑着伸出手跟孟子涛握了一下。 正文 第七十章 所谓后手 孟子涛客气了几句,又把李先乐介绍了一下。 大家寒暄了几句,张景强就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刚才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要走?” “没办法,遇到不讲理的了……”李先乐嘴快,马上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舒泽笑道:“呵呵,你这是劫了别人的财,人家哪会善罢甘休?” 张景强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对方做事也太不地道了,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一点底线都没有。” “张总,你这话说的真有些好笑,对他们来说,底线能当饭吃啊?” 舒泽边说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行了,这事我担着,我到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后手。” 孟子涛连忙拱手表示感谢,心里则多少有些感慨,这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什么阴谋诡计直接碾压过去就行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舒泽笑着说道:“谢就不必了,一会你敬业一点就行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 孟子涛微微一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一会鉴定的事情还有什么隐情在里面? 看到孟子涛有些不明所以,张景强呵呵一笑道:“这事一会再说,咱们先吃饭。” 孟子涛马上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说道:“先前不知道舒少会来,我去叫服务员过来,再点几个菜……” 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怎么刚才那几个混混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服务员进来,看来双方很可能认识啊。 想到这,他心里就很是不爽,要不是舒泽在场,他肯定马上就走人。 这个问题其他人也想到了,张景强笑道:“嘿,奇了怪了,客人都到了,居然连服务员都没有一个,看来这家饭店是不想开了。” 舒泽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地理位置确实不错,换个老板肯定能够做大。” 舒泽的这句话,让刚走进来的服务员手上轻轻一抖,强笑着记下了菜名,出了包间,就跑到饭店经理那,把舒泽的话重复了一遍。 “嘿,也不看看咱们老板是谁,他有那个能耐吗?” 经理嗤笑一声,其实,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让孟子涛他们离开,毕竟这事多少会影响饭店的形象。只不过,刚才那头又有了交代,孟子涛留在这里,正合他们的心意。 “可是,后来进去那几个人的派头看起来挺大的。”服务员又劝了一句。 “这有什么,上次那位余公子派头不小吧,老板来了,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走了。” 说到这,经理挥了挥手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好的,那我回去了……” 另一边,宋修平也赶了过来,当他看到房间里的舒泽时,心里一震,连忙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舒泽到也认识宋修平,大家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把目光放到了孟子涛刚刚得到的那尊佛像上。 孟子涛把佛像放到桌上,让大家一一欣赏,看过之后,大家都表示这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舒泽转过头问道:“孟老弟,这尊佛像我也比较喜欢,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问题,毕竟我主要收藏的是文玩嘛。” 舒泽见他答应,显得很高兴:“行,我也不让你吃亏,就算你五百万吧,怎么样?” 听出了舒泽语气中的坚定,孟子涛就算心里有心想便宜一些,也不敢多说,就笑着答应了下来,心里暗叹一声,这位舒少看着挺和气,其实心防也挺大,不太好接触。 不过,从这一点来看,舒泽做事还是挺讲究的,说明值得他结交。只是舒泽又不给他机会,他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泽马上就准备给孟子涛开支票,然而,这个时候,就听门“呯”地一声被人打开了,而后,就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冲了进来。 “不许……” 为首之人的话刚说出口,就嘎然而止,呆愣了片刻之后,就开口道歉道:“抱歉,走错地方了。”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离开,这让他身边的几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站住!” 一声大喝响起,那人就停住不动,又转回身,苦笑着说道:“舒少,我真不知道您在这里啊!” 舒泽冷笑一声:“我不在这里,你又准备怎么做?” 那人听了这话也不回答,就站在原地嘿嘿笑着。 就他这模样,舒泽又冷笑道:“几天不见,能耐了啊!” “舒少,咱们前一次见面还是大半年之前了。”那人有些委屈地说道。 舒泽淡淡地说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说说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连忙说道:“有人举报说,这里有人购买出土文物,所以我们过来看一下。” 说到最后,他又加了一句:“这事真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我现在这模样,也只能听命行事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愤怒不已,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一点底线。 不过这也说明,对方势力很大,这让他非常庆幸,幸亏有舒泽在,能够把这事情解决,不然的话,他一天在金陵,一天就不得安生。 舒泽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去吧,记得把这事跟我蒋叔汇报一下。” “是……” 那人连忙表示明白,脸带着喜色,就带着其他人出了门。当他走出了饭店,看到不远处的刺猬头时,就怒哼了一声,都没有搭理的意思就离开了。 包间里,孟子涛连忙起身表示感谢:“舒少,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了!” 舒泽对这样的小事不以为意:“一点小事,就算张总也能轻松解决。” 张景强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能解决这事,但也有可能要进去一段时间,就算没事,也挺晦气的。” 舒泽呵呵一笑,就岔开了话题,至于刚才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没有多说,当然,大家更不会多问。 在座的对古玩都有兴趣,到也不愁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没一会,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不过没一会,又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走了进来,他看到坐在显眼位置的舒泽,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暗道,怎么这位爷居然也在啊,这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啊! “舒少,您好!”心里倒着苦水,胖子连忙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舒泽眉头一皱:“你谁啊,趁我心情好,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是!我马上就走!”胖子根本不敢多说,躬着身退了出去,紧接着,就见他脸上就全是阴霾之色,低声骂道:“都是一群坑货!要是老子讨不了好,你们也别想安生!” 饭后,孟子涛就叫服务员过来结帐,没想到服务员说,因为今天的事情打扰到了大家,饭店免单了。 舒泽站起身,边走边笑着说道:“别,我们吃的挺开心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掏出一叠现金,直接往桌上一放,说道:“行了,不用找了。” 说完,也不等服务员开口,就招呼大家出了门。 “哎,你们等等啊……”那服务员回过神来,明白今天的事情大了,连忙追了上去,但却被张景强的保镖拦了下来。 在饭店门口和孟子涛等人告了别,宋修平和李先乐就往古玩城走去。 “宋伯,这位舒泽到底是什么人啊?”李先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问了出来。 “你想想咱们江南省,有谁姓舒?”宋修平反问一句。 李先乐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好像没有姓舒的大官啊。” 宋修平笑道:“笨,你难道不会想想有钱人吗?” 李先乐马上回过神来,惊道:“你是说,咱们江南的首富舒成济?舒泽是舒成济的儿子?” “那是当然。” “原来他是舒成济的儿子啊,难怪了。” 得了宋修平的肯定,李先乐恍然大悟,要知道,舒成济不但有钱,而且他的身份很神秘,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知道真相的就知之甚少了。但不管怎么样,舒家的能量很大,那是肯定的,至少在金陵,基本上没有舒家摆不平的事情。 “啪!” 正当李先乐得知舒泽身份的时候,崔祝却迎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他眼前尽是金星。 就见一个长着三角眼的中年男子,怒吼道:“QNMD,不是说那两小子没什么背景,只不过是普通人吗?普通人能和舒泽打上交道!” 崔祝“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大哥,我说的都是实情啊,而且,我跟他们也很长时间没见了,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和舒泽打上交道的。啊……” 中年男子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你当初怎么不说,还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保证个屁啊!我告诉你崔祝,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剩下了一脸惊恐之色的崔祝,没一会,崔祝就嚎啕大哭起来。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一眼假 不提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的崔祝,另一边,孟子涛也从张景强的小声提醒下,得知了舒泽的身份,这让他心里对张景强很感激,如果不是张景强的推荐,他怎么可能和舒泽这样的人物认识? 一行人上了车,舒泽就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要说,孟子涛这回的任务还真的挺简单的,只需要扮演一位鉴定大师的关门弟子就行了,之后的行动只需要见机行事就行。 只是,让孟子涛心里有些异样的是,他居然要扮演的是郑安志的弟子。而且,这件事情又为什么要找他来做,这一点,让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不会是因为巧合吧? 其实,这一点他还真猜对了,之所以叫他,也的确是巧合。 这时,张景强插话道:“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主要的问题是,小孟应该没有见过郑老,万一对方问起郑老的情况,那就有些难办了。” 舒泽说道:“没事,我这里有郑老的照片,另外他的习惯,我也整理了一下,一会你好好背一下。” 说到这,他淡淡地看着孟子涛,说道:“至于这份资料的内容你应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孟子涛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其实,我前段时间也见过郑老。” 这番话让两人一怔,半响,舒泽说道:“也对,你是陵市人,见到郑老也不奇怪。” 张景强笑着接过话道:“舒少,其实有一点我刚才忘记说了,小孟现在跟着王之轩,算是他的半个弟子。” 舒泽闻言马上就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麻烦回去之后,代我向王叔问声好。” 孟子涛连忙答应了下来,这个时候,却看到舒泽的眉头轻轻一皱,他沉吟了一会,问道:“你叫孟子涛?” “是啊。”孟子涛下意思地回了一句,对于舒泽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谢!”舒泽突然展颜一笑,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了声谢。 孟子涛十分茫然,实在搞不清楚舒泽是怎么回事,他有些迟疑地问道:“舒少,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这事你以后会知道的。”舒泽神秘一笑,接着说道:“对了,我叫你子涛没关系吧?” “舒少,当然没问题。”孟子涛有些迷迷糊糊地回道。 “你这小子怎么还这么生分!”舒泽显得有些不满:“你今年多大?” “84年6月生的。” 舒泽呵呵一笑:“咱们是同一年的,我还比你晚几个月,平时你叫我阿泽就行了。” “这……” 见孟子涛还有些迟疑,舒泽就说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还是说,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舒泽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子涛哪还会再推辞,只不过,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实在想不明白,舒泽怎么会突然对他变了态度,难道就因为他现在跟着王之轩学习的关系?这个答案会不会太扯了一点? 旁边的张景强也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不管怎么样,他心里对孟子涛真的非常羡慕,能够结交舒泽这个能量很大的二代,孟子涛今后那真是前途无量了。 这个道理,孟子涛心里也明白,但这事他的心里实在没有底,甚至一瞬间,他都觉得这会不会是在做梦,或者舒泽在开玩笑。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暗自一笑,自己虽然不算一穷二白,但除了那颗上清珠和异能之外,剩下的家底,舒泽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但上清珠和异能,连他的父母都不知情,舒泽又怎么可能知道? 既然舒泽不可能会窥视自己手上的钱财,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顺其自然的和舒泽打交道就行了。 而且,既然舒泽也喜欢古玩,凭自己的能耐,慢慢接触下去,早晚有一天,就算没有那个不知名的原因,他也相信自己能够和舒泽交好。 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张景强在场,孟子涛和舒泽就在酒店门口和张景强告了别,转而坐着孟子涛的车,往舒泽说的目的地驶去。 车子一路开到金陵交区,可能是因为对孟子涛的印象很好,舒泽也热情了许多,再加上两人都有同样的爱好,很容易就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这么一路闲聊,两人之间的交情还加深了一些。 由于道路狭窄,车子在一处城中村的入口处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孟子涛就跟着舒泽来到一幢门口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的民居前。 “嘭嘭!” 舒泽用力敲了敲门,没一会,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谁啊!” “我!”舒泽低喝一声。 马上,就有人打开了门,只见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带着谄媚的笑容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舒少,您里面请!” 男子一开口,差点让孟子涛一个趔趄,他没想到那个粗犷的声音,就从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这和这人的形象相比,还真是巨大的反差。 对孟子涛的表现,中年男子也见怪不怪,他耸了耸肩膀道:“父母就给了这个嗓子,我也没办法。” 孟子涛笑了笑,就跟着舒泽走了进去。 走进厅堂,舒泽就直截了地说道:“二狗,我可没时间跟你唠叨,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二狗点头哈腰地说道:“舒少,那您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对了,凳子我已经里里外外都擦干净了。” 说完,他就走进了里屋。 舒泽偷偷地给孟子涛使了个眼色,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孟子涛也坐了下来,顺着舒泽的眼色,他马上就察觉到了另一边墙壁上一根黑线。想到舒泽的暗示,他马上就明白过来,黑线的另一端,很可能连接着监控。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我说阿泽,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吗,别是一些明器啊!” “你放心,这里的东西虽然不太光明,但明器还是不多的。” 舒泽呵呵一笑:“另外,出门在外,你也就不要老是想着郑老的喜好了,再说了,他那么说,只是让你不要参与进这种事情里面,没有让你一点明器也没买。我打个比方,如果你看到一件国宝级别的明器,又有能力买下来,但你却没有买,你觉得郑老会不会生气。” “呃……可是这样多少有些不好吧。”孟子涛弱弱地说道。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好啦,出了问题我担着,你就好好帮我鉴定就行了。” “好吧,不过你可别让我难做……” 没一会,二狗就抱着两件东西走了进来,放到了桌上。 舒泽显得有些不满:“我说二狗,不是让你多拿几件嘛,怎么就拿了两件?” “舒少,我可没有三头六臂,想多拿几件也拿不了啊!” 二狗有些委屈,接着说道:“不过您放心,我拿过来的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品。就说这件瓷板画,底座采用上好紫檀制作,瓷板画青花发色以淡雅,蓝中泛灰青,清澈而明晰,一看就知道是成化平等青料。再者,在其绘法上,其先以青花重色勾勒线条,再用淡色渲染衣饰、纹饰等处,层次对比分明,神态生动传神……” 二狗侃侃而谈,如果不是他的这幅相貌,看起来真像是位经验丰富的专家。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孟子涛就不客气地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卖弄了,这东西该放哪就放哪去吧!” 一听这话,二狗和舒泽都愣了愣。二狗不用说,而舒泽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情,那是因为孟子涛都没有仔细打量这件东西,居然就知道这是一件赝品,难道这是件一眼假?看起来不像啊。 二狗回过神来,就开口道:“舒少,这位是?” “我朋友孟子涛,郑老的关门弟子。”舒泽淡淡地说道。 “哦,原来是郑老的弟子,真是失敬!”二狗连忙抱了抱拳,接着就客气地说道:“孟老师,像您这样的高人,肯定是一眼就能看出东西的问题,只是小弟我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啊,能不能麻烦您讲解几句?” 孟子涛也不客气,指着瓷板画上的图案,说道:“我问你,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纸上谈兵啊,应该没问题吧。”二狗有些疑惑地说道。 “嘿!”孟子涛嗤笑一声:“我承认,这块瓷板画确实可圈可点,但制作人能不能花点时间多看看书?赵括是战国时候的人,纸是什么时候发明的?西汉年间刚有纸的雏形,到了东汉蔡伦,真正意义上的纸才出现。” “实际上,‘纸上谈兵’这个成语最早出现,要到晚清那会儿。和赵括联系到一起,差不多是民国时期。你到是说说,这瓷板画是什么时候的?” “呃……”二狗立马就愣住了,他也没从来没想到过,“纸上谈兵”这个家喻户晓的成语,居然会出现的这么晚,现在被当成了成化青花的图案,那不是自摆乌龙吗?难怪孟子涛会一眼看出这东西有问题。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象尊 看到两人显得有些呆愣的模样,孟子涛心里嘿嘿一笑,其实,这种情况在古玩这行很常见,许多人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而吃了亏。 除了“纸上谈兵”之外,还有李白的那首家喻户晓的《静夜思》,想必这诗大家小时候都背过也都熟悉,但实际上,这首诗的原文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版本。 在宋代洪迈的《万首唐人绝句》里,原诗是“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到了明代,《万首唐人绝句》被修订了一下,“举头望山月”改成了“举头望明月”。到了清代沈德潜的《唐诗别裁》,第一句“床前看月光”改成了“床前明月光”。 到了孙洙编撰的《唐诗三百首》之中,又把这两句修改综合到了一起,就变成了现在家喻户晓的版本。 所以,如果有人要卖给你一幅明代名家的书画,上面写着《静夜思》全诗。你过去一看,发现它起头第一句是“床前明月光”,那你也就不用看了,必是假货无疑。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舒泽也有些惭愧和无语,想他对古玩感兴趣,也已经将近七八年了,期间也看过无数资料,却对孟子涛说的这个知识点一无所知,想想还真是羞赧的。 不过,再想了想,舒泽也有些释然,毕竟他大部分时间,对待古玩只是玩票的性质,而且语文是他最讨厌的学科,有些知识点不清楚也正常,老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自己也没必要纠结。 只不过,二狗居然敢用这样的东西来糊弄他,这就让舒泽有些恼火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狗,现在能耐大了啊,居然敢拿这种东西出来了?看来你是不想混了!” 二狗心头一颤,连忙打拱作揖,满脸堆笑地说道:“舒少,这事真跟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拿这种东西过来。”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舒泽脸色一寒。 二狗看到舒泽的表情,只觉得自己背后开始冒起汗来,连忙解释道:“舒少,我真没骗您啊,实话跟您说,这些东西其实也并不是专门为您准备的。当初他们说,这是件好东西,所以我才把它拿给您过目,天知道它居然是这么一件假货。” 这时,孟子涛嗤笑一声:“你这话糊弄鬼呢,如果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刚才能说的那么溜?” 二狗干笑一声:“孟老师,您是第一次来,不清楚也正常,其实,这里东西的资料,都是别人提供给我,我背熟了再说给你们听,至于是真是假,就得由你们判断了。” 孟子涛见舒泽点了点头,顿时明白过来,说到底,这里其实就是一家古玩店,这二狗不过是卖东西的店小二而已。 这时,就听舒泽说道:“二狗,我可不会去管你们里面那些猫腻,我就说事怎么办吧。” “舒少,这事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您稍等片刻。”二狗连忙向舒泽告了辞,又回到了里屋,去联系什么人去了。 等二狗离开后,舒泽就说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跟他说过,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价格好商量,但别拿假货来糊弄我。” 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舒泽说的这么理直气状,原来是有过这样的约定。想到这,他心里又高兴起来,舒泽能够这么解释,说明认他这个人,不然的话,舒泽又何必解释。 过了片刻,二狗又笑容满面的走了回来,指着桌子上另外一件东西,说道:“舒少,刚才我们老板说了,为表歉意,这件东西就送给您了。” 舒泽嗤笑一声:“这样就完了?” 二狗笑容可掬地说道:“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够提供的,一定让您满意。” “我要你这最好的东西。”舒泽淡淡地说道。 二狗笑道:“那肯定啊,您舒少前来,我肯定是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您的!” 舒泽冷笑道:“嘿嘿,别给我打马虎眼,不然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二狗呵呵一笑:“舒少,您放心,今天肯定让您宾至如归。您先看看这玩意儿,我去把剩下的东西拿出来。” 舒泽点了点头,就打量起桌子上的另外一件东西,一只笔筒。 “嵌螺钿笔筒,还真不多见。”孟子涛笑着说道。 嵌螺钿是用在髹漆工艺上的一种装饰手段,主要是采用螺蚌之贝壳,将其珠光层加以磨薄磨光加工成薄片后,制成人物花草鸟兽等形象嵌入预先雕成的凹形图案内,再髹上一层光漆,于后磨平抛光使其露出钿片,就完成了。 像眼前这只笔筒,通体采用上好黄花梨制作而成,筒身以嵌螺钿技法浮起诗文一篇,结尾一角处篆有朱小松印记。 这朱小松是明晚期竹刻名手,和父子三人一起,被称为“竹三松”,不但擅小篆及行草,于绘事造诣更深,他们的作品,往往在拍卖市场上有非常好的表现,因此,这件器物如果是真品的话,市场价值也要三四十万左右。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番,木纹直顺清晰,包浆古朴厚重,应该是一件大开门的器物。其实这也明摆着,就算二狗有意拿出赝品来,也不敢两件都有问题,不然的话,孟子涛相信舒泽肯定会给二狗一个深刻的教训。 接下来,二狗又陆续拿了几样东西过来,孟子涛一一仔细看过,发现同样也都是开门到代的真品,特别是一件清康熙洒蓝开光青花人物故事图尊,更是价值上千万宝贝,让孟子涛那真是大开眼界。 舒泽满意地点了点头,见二狗站着不动,就说道:“二狗,你这就只有这么几件东西?” 二狗呵呵一笑:“东西肯定还有,不过就几万块钱的普通货色了,想必舒少您应该不会在意的。” 舒泽淡淡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二狗迟疑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说道:“舒少,不瞒您说,我这确实还有一件宝贝,只不过,那是人家预定了的。您看,我们做生意总要讲究一个诚信,既然已经答应那位主顾了,总不好再变动了,你说是不是?” 舒泽说道:“那行,我也不难为你,把那人的电话告诉我,我跟他商量。” 二狗苦笑一声:“舒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能告诉主顾的信息,您就别‘照顾’我这个小人物了吧?” “真不能告诉我?”舒泽脸色一变。 “真不行!”二狗愁苦着脸说道。 舒泽冷冷一笑,那笑容看得二狗毛骨悚然,紧接着,就见舒泽表情一变,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难为你了,你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总行吧?” 说完,他就死死地盯着二狗,看得二狗混身冷汗直冒,张口结舌地说:“舒少,您先等一会,我先去问问我家老板。” 舒泽挥了挥手:“快去!”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二狗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只锦盒走了回来,他把锦盒小心地放到桌子上。 不过,舒泽和孟子涛看到盒子的个头,心里却产生了不少疑惑,因为这跟舒泽得到的情报根本不同。 这个时候,二狗又郑重其事地戴上了手套,这才打开盒子,把东西拿了出来。 “青铜尊?”舒泽脸上愕然,接着似笑非笑地说道:“二狗,现在你们能耐了啊,居然连青铜尊都敢这么拿出来交易了。” 二狗一脸冤枉道:“舒少,这青铜器也有出土和传世之分,出土的青铜器,这样的买卖我们也不敢做,但您看看这包浆,也不像是刚刚出土的吧?” 得了二狗的提醒,舒泽这才仔细看去,发现这座青铜尊包浆厚重,确实不是刚刚出土的模样。 看到舒泽眼中的惊讶,二狗笑着说道:“舒少,怎么样,青铜尊应该是‘传世器’吧?” 舒泽和孟子涛对视了一眼,轻哼一声:“嗯,我们先看看再说。” 说到这,他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本来,他得到的情报是这里出现了一方清代乾隆玉玺,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青铜尊,这就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因为他很担心,孟子涛的眼力。 要知道,青铜器的鉴定十分复杂,伪品有古董商搞出来的,也有私人因为利益,或者保护自己藏品的安全,照着真品定制的,这样的赝品往往以假乱真,鉴定起来就非常困难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和孟子涛一起看下去,希望别出了什么差错。 尊,今作樽,是商周时代的一种大中型盛酒器。一般尊的形制圈足,圆腹或方腹,长颈,敞口,口径较大。 但这座青铜尊的造型就有有些特别,整器就是一头大象,高三十厘米左右,躯体肥硕,四肢粗壮有力,长鼻高翘,鼻孔向前平伸,用作流口,酒可从鼻孔流出。象背平直,有椭圆形口,有盖。 象尊通体布满纹饰,象额有涡状蟠虺纹一对;耳正面为云雷纹,背饰凤纹;器表饰龙纹、兽面纹。从纹饰来看,孟子涛认为,这应该是商周时期的作品。 总体来看,这座象尊形象生动,纹饰繁缛,充分体现了商周时期匠师巧夺天工的创造才能。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正文 第七十三章 象尊(续) 孟子涛仔细观察着这件象尊的器型、纹饰等特征,一开始他并没有看出这件青铜器有问题。但就像舒泽担忧的那样,他心里对自己在青铜器方面的眼力也没底,于是马上就动用了异能。 见孟子涛拿着象尊观察了足足有二三十分钟,还没有放下的打算,二狗就有些等不及了,嘀咕一声:“这等看到什么时候啊,天都快黑了。” 舒泽瞪了他一眼:“你当这东西是几十上百万的东西啊,不看仔细一点,如果出了问题,你负责?” 二狗嘿嘿一笑:“舒少,这东西可是开门到代的老物件,而且传承有序,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都可以带你去见物主。我可以这么说,这件东西假一赔十。” 听了二狗这话,舒泽心里顿时信了几分。二狗这种人在钱方面都非常精明,哪怕有百分之一的不确定,他们也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但这样的话,可和他原先的打算不符了,难道今天要无功而返? 这个时候,孟子涛抬起了头,戏谑地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一会假一赔十可别反悔。” “嗯?”舒泽和二狗全都一怔,朝着孟子涛看了过去。 “子涛,这件东西真有问题?”舒泽开口问道,目光之中则闪过一丝喜色,既然孟子涛这么说,肯定是有了把握,看来今天这事应该能成。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旁边的二狗就有些急了,大声囔囔道:“你说哪里不对了!看看这包浆这么自然,一看就知道不是做出来的,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 好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还有舒泽在场,如果就孟子涛一个人在,肯定会说孟子涛眼力有问题,把孟子涛轰出去都有可能。 孟子涛冷笑道:“有人是不是被戳到痛处,急眼了?” 看到舒泽眯着眼看着自己,二狗说话的分贝也降了下来:“谁急眼了,你说它有问题,那你怎么解释这包浆这么自然?难道现在已经有人能够连自然的包浆都仿出来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不会以为就现在的人会制作赝品吧?这是一件老仿,有这样的包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舒泽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对了,差点忘记这青铜器在宋代的时候就制作过一大批仿品。” “是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在两宋时期,出土了大量的商周青铜器,北宋宣和年间,因为宋徽宗酷爱青铜器,于是以三代真器为准,仿制了一大批青铜器。” “另外,宋代是‘郁郁乎文哉’的时代,学术研究空气浓郁。土大夫们通过对出土物的研究,深感《三礼图》所绘图录的错误,欲洗刷汉唐诸儒关于古代制礼作乐的臆说,于是依照出土铜器仿制,以致当时庙堂充满了仿制的礼器。” “这些仿制的青铜器虽然大部分神气不足,缺乏创造,但铸造精细,传到现在也很难得。而这件象尊,我认为很可能就是那个时期的。” 二狗说道:“这话我也会说,但你又怎么能够证明你说的呢?” 孟子涛说道:“很简单,宋代宫廷仿的青铜器显得厚重,但铜质粗糙发暗,无亮底子,有硬锈也仅一层,显得浮薄。” 说到这,他就把象尊翻了过来,指着底部,说道:“你们看一下,是不是这样?况且,如果是商周的真品,又为什么基本看不到出土痕迹,难不成是从商周那会就传世到了现在,那不是笑话吗?” 看着有些傻眼的二狗,孟子涛又指着象尊上的纹饰,说道:“另外,说到纹饰神韵的问题,你们再看这云雷纹,看着有点真器的味道,但仔细看来,却过于死板,没有真器的生气。” 二狗听到这里,马上反驳道:“怎么死板了,我看就很活。” 孟子涛冷哼一声:“云雷纹是青铜器上的典型纹饰,基本特征是以连续的‘回’字形线条所购成,它作为青铜器纹饰中的地纹,主要起到烘托主题纹饰的作用。” “真正的青铜器上的云雷纹,云纹是圆的,雷纹是方的,交待的很清楚,而且不刻板。但到了这件器物上,云雷纹却规规矩矩,排列的很整齐,就像咱们现在学生做作业时打方格一样,这在真品上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说明,制作者只是理解了古代的青铜器的一部分,并没有理解它的全部,没有很好的钻研青铜器纹饰的特征。像这样的东西,皇帝应该不会喜欢,如果是宫廷制作的,说不定,当初就被当成次品处理掉,流传到了民间。” 舒泽笑着说道:“对,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件东西才能这么完好的保存下来。” 孟子涛见二狗还有些不甘心,说道:“如果你想要证实也简单,网上就有云雷纹的图片,你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不用这么麻烦。”说着,舒泽就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看看,这才是真正的云雷纹,也不知道你们请的掌眼师傅,到底是怎么看的。” 二狗傻傻地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图片,没一会,额头就全是细密的汗珠。 “好了,二狗,你来说说看,咱们这个帐应该怎么算吧?”舒泽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二狗。 二狗“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强颜欢笑道:“舒少,您这不是还没买吗?” “哦,你的意思是打算糊弄我喽?”舒泽淡淡地说道。 二狗沉默了片刻,有些光棍地说道:“舒少,实话跟您说,您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舒泽冷然一笑:“那你刚才说话那么痛快,难不成说过就当放屁了?” 二狗苦笑道:“谁知道那些家伙这么不靠谱啊。” 舒泽说道:“嘿,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可不管。” “这……”二狗迟疑了片刻:“舒少,您能不能说一下您的想法,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舒泽嘿嘿一笑:“我的条件也简单,你带我们去放东西的地方看一下,挑几件东西,这事就算完了。” “行,没问题!”二狗忙不迭就答应了下来。 这话让舒泽一怔,怎么二狗答应地这么爽快,这根本和他原先的想法不一样啊!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看到舒泽脸上诧异的神色,二狗暗笑一声,就指了指门口,说道:“舒少,您难道没有看到门口的‘拆’字吗?” 舒泽恍然大悟,既然这里都要拆掉了,二狗他们肯定要换一个地方,一些重要的东西很可能已经搬离了,既然如此,让他进去就不会有这问题了?只不过,这么一来,他要的东西会不会也已经搬走了? 想到这,舒泽心里顿时有些急了,挥了挥手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快带路!” “好的,好的!” 二狗连连点头,先去把门关上,接着就带着两人走进了里屋。而后,就见他走到一个高大的木制衣柜前,打开之后就把里面衣服拔到一边,也不知道他按了哪里,就听“哗哗”声响起,露出了一个大概比一个成年人大一点入口。 “舒少,我先进去,你们跟着进来就行。” 说着,二狗按下电灯的开关,一盏有些昏暗的灯就亮了起来,接着就走进了入口。 “我先进去吧。”孟子涛笑了笑,也不等舒泽开口,就率先走了进去。 舒泽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入口另一边,是一条有些狭窄的楼梯,顺着楼梯往下,没走一会,就到了底部,这是一个有四十多平米的地下室。 孟子涛嗅了嗅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异味,说明这里经常有人整理,也经常通风。接着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这里灯光比较昏暗,不过以他现在的视力,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 只见四周放着多个货架,但大部分货架上已经空空荡荡,只有零星地放着一些古玩,估计不足原先十分之一,应该就是因为这里即将拆迁的关系,许多东西已经被搬走了。 二狗笑着说道:“舒少,您先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叫我就行。” “嗯!”舒泽点了点头,就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你也看看吧。” “好的……” 说完,孟子涛就向右边走去,准备从那里开始看起。 接连看了几件,孟子涛发现剩下的东西确实价值都比较低,他看过的这几件里面,价值最高的也才十万不到,这还是市场价,如果卖给舒泽,能有三分之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也难怪二狗不拿出来。 不过,这个价位东西,对他来说吸引力就比较大了,可惜他现在扮演的是掌眼师傅的角色,再加上他实际和舒泽又不太熟,开起口来可不太容易。 “今天捡了个漏就已经不错了,又认识了舒泽,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孟子涛自嘲一笑,接着拿起一只青花梅瓶看了起来。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敲打 孟子涛和舒泽看得都很快,一个是有了目标,其它东西都不放在心上,另一个,则是拥有异能,知道了结果,所以只挑选自己感兴趣的。 没一会,两人基本把一屋子的东西都看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拿起一件青花罐,直接就动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让他微微一怔,回过神来之后,连忙朝手里的东西看了过去。 只见这件青花罐,造型壮硕,雄健稳重。通体绘制青花图案,图案为携琴访友。老者骑马,前有侍从肩扛一树花枝引路,身后侍从打伞,一小童肩挑箱卷、葫芦、宝琴殿后。另一侧一官人骑马,前有一童抱琴,后有一童挑书箱、酒坛。 像这样的图案,明显是民窑制作,但异能却给出了高价,实在有些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但一想到异能给出的时间,他心里顿时有了数。 把青花罐放起来,孟子涛就看到舒泽朝自己走了过来:“子涛,帮我看看这几件东西。” 说着,他就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看中的几件古玩面前,让孟子涛鉴定。 有了先前舒泽的交待,孟子涛知道自己现在只要做做样子就行了,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把几件东西看了一遍,结果除了一方印章有些问题之外,其它都是真品。 舒泽向二狗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指了一下那几件东西,就说道:“就这几样东西,你把它们搬出去吧。” “好咧!”二狗的目光把几件东西扫了一下,连忙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正当孟子涛有些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把那件青花罐要下来时,就听舒泽笑着说道:“子涛,你有没有什么看上的东西?” 二狗连忙接过话道:“是啊,孟老师,我这里的东西你随便选,价格绝对公道。” 舒泽似笑非笑地说道:“二狗,听你的意思,你还准备来二个价喽?” “这怎么可能?”二狗连连摆手表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心里则对孟子涛非常厌恶,谁叫孟子涛坏了他的生意呢? “那好,就那件和这件吧。”孟子涛也不客气,就指了指一件沉香佛手把玩件,还有就是刚才那只青花罐。 二狗看了看,那佛手把玩件到是不错,这明窑青花罐是什么意思,不会里面有什么猫腻吧?一会可得试探一下。 二狗笑容满面地说道:“好咧,您二位先上去等一下,我马上把它们都搬出去。” 两个人走到厅堂里等了一会,二狗就把东西都搬了出来。 接着,双方就算起了价格,舒泽那里比较爽快,二狗就给了一个底价,舒泽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二狗笑着说道:“孟老师,这两件东西算您三十万吧,您看怎么样?” 孟子涛看着二狗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有些恼火,冷笑一声:“一件沉香佛手把玩件,再加一件民窑青花,你要我三十万?” 二狗有些委屈地说道:“孟老师,您头一次来这里,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有些东西,是主人放在我们这里寄售的,价格也是他们开的,我也没办法啊?这件青花,就是寄售的。” 孟子涛见舒泽耸了耸肩膀,就问道:“那这件民窑青花多少钱?” “那卖家说,至少得二十万。”二狗说道:“其实吧,这件我也觉得挺为难的,所以只能在另外一件东西上,给您打点折扣啦。” 孟子涛展颜一笑:“那我也不让你为难了,我就要这件把玩件吧。” “呃,您真不要了。”二狗眼中有些诧异。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选这件青花罐,本来就是因为最近有个民窑课题要研究,拿来参考一下,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舒泽接过话道:“行了,二狗,快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给个痛快话!” “舒少,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啊,卖家确实是这么要求的啊。”二狗一脸无辜地说道。 舒泽哈哈一笑:“二狗,你是不是觉得马上要走人了,自信心也爆棚了?行!别人我不管,你这个瘪三要是能走得出金陵,我舒某人跟你姓!” 还别说,二狗心里的想法,确实和舒泽说的差不多,觉得反正自己要走了,舒泽难道还能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况且,这里还有监控设备,他还真不相信舒泽现在能拿他怎么样。 于是,平日里净装孙子的他,有些想要爆发了,就把气撒到了“破坏”他生意的孟子涛头上。 然而,等舒泽说出这番话来,二狗才想起来,舒家对他来说,完全是个庞然大物,想要他的命,歪歪嘴就行了。什么监控设备,那根本不是事儿,难道还想凭监控里的一句话,就定舒泽的罪?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想到这,二狗顿时就急了:“舒少,您消消气,我真不那个意思。要不这样吧,这两件东西送给孟老师,怎么样?” “别,该多少就是多少,我还不差这几个钱。”孟子涛直接表示了拒绝。 “孟老师,我知道您不差这几件钱,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二狗打拱作揖,那模样,就差点跪下了。 孟子涛还是不同意:“不用,无功不受禄。” 二狗连忙说道:“要不这样,您随便给点就行了。” 孟子涛看了看舒泽,见他表示可以,就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五万块钱现金,拍到了桌上。 其实,他完全可以少给一些,但前文说过,古玩这行渠道最重要,说不定今后和二狗还有接触的时候,再说他又没有舒泽这样的背景,下次遇到说不定还会给他小鞋穿。因此,没必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和二狗交恶。 至于再多给一些,那就没有必要了,不然就有些扫舒泽的面子了。 二狗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多了,太多了。” 舒泽挥了挥手:“行了,帮我们把东西拿到车上去!” “马上……” 二狗用推车把东西都拿到了车上,孟子涛和舒泽就上了车,绝尘而去。 车上,舒泽开口道:“这些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不是今后还有用,我刚才都想把他们连根都拔了。” 有道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舒家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每个方面都面面俱到,有些时候,也只能借助二狗这样的人。 这也是先前,舒泽没有强闯地下室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则是,那地下室有自毁装置,强闯他也讨不了好。 念叨了几句,舒泽就笑着说道:“小孟,刚才那件瓷器真的只是民窑?” 孟子涛点了点头:“确实是民窑啊。” 舒泽讶然道:“啊,你不会是说,刚才你跟二狗说的都是真的吧。” “那当然不可能。”孟子涛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空白期’这个词?” 宣德以后,明经历了一系列政治变革,这一时期社会动荡不安,外患与内讧相继,经济萧条。所谓空白期即正统、景泰、天顺三朝,历时近30年。 在这一情况下,瓷都制瓷业受到了很大影响,官窑瓷器基本停烧。到目前为止在传世的以及出土器中,能明确确定年代,写有纪年款的传世瓷器都没有发现过。 正因为传世品中至今未见一件署年款的官窑瓷器,所见瓷器均为民窑所产,再加上这一时期的生产面貌始终扑朔迷离,故学术界有“空白期”和“黑三代”之称。 舒泽马上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那件青花罐是一件空白期的民窑作品?” 孟子涛点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景泰时期的民窑作品。” 舒泽闻言大感兴趣:“你把车停一下呢,我看一下。” “行……” 孟子涛把车停下,舒泽就把那件青花罐拿了出来,仔细打量了一番,他边看边问道:“子涛,你是怎么判断它是景泰时期的?” 孟子涛说道:“具体的我也没来得及多看,我只谈一下青料和画笔方面。景泰时期,色料以国产料为主,含钴量低,所以发色清晰,十分适合描绘人物活动场面,而这件青花罐正是这样的表现。” “对的。”舒泽点了点头。 孟子涛接着说道:“再看绘画方面,构图层次分明,疏朗有致,绘制精细,人物神态灵动,衣饰一丝不乱,极为精致;运笔流畅,沿袭明早期一笔勾勒绘法,中锋运笔所绘流云与人物又有独到之处,显示出高超的绘画水平,飘逸感强烈。” “还有,在花草树木的画笔等等,时代特征明显,正是空白期的典型特点。再加上包浆自然,我认为八成就是景泰时期的民窑作品无疑。” 舒泽边看边说:“你说的不错,这青花罐胎质有些粗糙,器物底部为白砂底。釉层较厚,有细小气泡。釉色白中泛青,呈玉质感。钴料厚处发深蓝色,偏灰黑,有褐色斑点,钴料薄处发色清淡,灰绿色,不鲜艳。这些也都是景泰时期的特征……”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出事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再加上自己的观察,舒泽确认,这确实是一件景泰时期的青花罐。虽然只是民窑烧制的,但各方面都比较出色,再加上又是空白期的瓷器,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市场价值应该在四五十万元左右。 把东西放了回去,舒泽就笑着说道:“子涛,没想到你除了文玩之外,对其它几个类别也很精通啊。” 孟子涛笑道:“我以前是土路子嘛,为了捡漏,什么资料都看,再加上我这人记忆力比较好,所以看到问题马上就能想起一些资料来。只不过,我记得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经验上就差了许多,你要说熟悉到还说的上,但精通那就过了。” 舒泽笑道:“你这么说就谦虚了,古玩这行,死记硬背的东西可非常重要,你记忆力好,就已经是先人一步了,比起别人来,可是事半功倍。所以说,古玩这行想要精通,天赋真的很重要啊。” 孟子涛小小地恭维了一句:“各人有各人的专长嘛,就说在管理方面,我肯定比你差的多了。” “这到也是。” 舒泽自信一笑,二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特别是他这样大家族的子弟,如果只知道吃喝玩乐,那别人怎么会服你?哪怕他还有一个大哥,平时学习也得加倍努力才行,不然就凭他父亲那脾气,根本别想混吃等死,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和来时一样,孟子涛把车停在了下榻的酒店的停车场,马上就有人帮忙,把舒泽的那些东西都搬到了一辆豪华轿车上。 舒泽说道:“子涛,今天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等下次去我去陵市的时候再来找你。” 孟子涛说:“行,没问题。” 舒泽挥了挥手,就上了车,对着司机说道:“走吧。”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看到孟子涛拿着东西转身离开,舒泽暗笑一声:“真是有趣的家伙。” 说起来,孟子涛今天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年纪轻轻,眼力已经不输于专家不说,性格也不错,不骄不躁,也没有刻意奉承自己,并且能够在关键时候,还能保持本心。这几点都让他觉得很满意,有了继续结交的想法。 当然,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孟子涛的为人到底怎么样,还得今后接触了才知道,但现在还来看,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舒泽就拿起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拿着东西到了自己的房间,孟子涛又给张景强打了个电话,张景强说他因为有事,已经回陵市去了,随后两人聊了几句,约好在陵市碰头,就挂了电话。 在陵市已经没什么事了,孟子涛想了想,就觉得回家,随便吃了点东西,他就收拾好行李退了房,驱车回家…… 第二天,吃了早饭,孟子涛又看了会书,等到将近九点的时候,他才出发去古玩街。 由于是星期一,古玩街非常冷清,和往常一样,他先去了老六那,不过老六不在,他就准备去正一轩坐坐。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老牛向他招了招手,等孟子涛走到跟前,他开口道:“小孟,昨天咱们这里出事了。” “啊!出了什么事?”孟子涛连忙问道。 老牛说道:“说起来你应该也有印象,上回那胖子你还记不记得?” 孟子涛马上就反应过来,老牛说的是那个看起来像棒槌,实际有些小聪明的中年人(第五十八章),他讶然道:“那胖子不会真来砸场子了吧?” 老牛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嘛,那胖子说东西是送人的,一定要讨个说法。” “送人的?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既然那胖子有点小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眼力不行,如果东西真是送人的,他又怎么可能不请个掌眼师傅? 毕竟这可是送人的东西,如果送了一件打眼货,被人看出来了,那可就好心办了坏事,说不定还会因此倒了大霉。 老牛说道:“我也觉得那家伙其实就是来搞事的,不过谁叫人家有点势力呢。而且他又是外行人,不讲理又有什么办法?” 孟子涛摇了摇头:“大不了就打官司呗,对了,到底是谁的店啊?” “赵铁朋,你应该有印象吧?”老牛回道。 听到名字,孟子涛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瘦小老头的形象:“他不是挺精明的嘛,怎么这回招子就没有放亮一点?” 老牛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赵这家伙最好那一口,那天他也是喝多了,觉得那胖子像是棒槌,就狠宰了一刀,后来老六去提醒他,他迷迷糊糊的也没当回事,结果最后却引来了豺狼。” “这还真是……”孟子涛有些无言以对,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对了,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那胖子进局子里去了。”老牛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孟子涛对此很是惊诧:“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哎,还不是因为差点出了人命嘛。” 老牛长叹一声:“昨天,见胖子一伙人准备动手,旁边的秦掌柜,就出来劝架,结果一个不小心,被胖子身边的一个小年轻,用棍子打了一下后脑,当时就躺到地下不动了,早上我来的时候听说,刚刚才脱离危险。你看这事闹的。” “呃……”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也挺无语的:“现在老赵怎么说?” 老牛说道:“老赵能怎么办,说是准备把店盘出去,他那个店吧,本来生意就不太好,出了这趟子事,就更没心思做下去了。” 听了这话,孟子涛就沉吟了起来,既然赵铁朋准备把店盘出去,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接手?不过,想了想那家店的大小和地理位置,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老牛这闲聊了几句,孟子涛就去了正一轩,不出意料,处在热恋中的程启恒也在这里,此时正和王梦晗在那嬉笑打闹呢。 孟子涛笑道:“我说你们两个,也不怕王叔突然进来。” “怎么,是不是你眼红了。”程启恒嘿嘿一笑。 王梦晗接过话道:“孟哥,你看你也二十四了,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啊,你喜欢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我都可以给你介绍呢。” 一提起这个话题,孟子涛表情就有些囧意,连连摆手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再轻松两年。” 程启恒表情有些古怪地说:“你小子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滚,我是直的好不好!”孟子涛笑骂一声。 程启恒笑着说道:“那你怎么每回提到这个话题,就拒绝呢?不会心里有什么喜欢的人了吧?还是说有什么暗恋的对象?” 孟子涛闻言,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拥有精致脸庞,长发飘飘的少女形象,这是暗恋吗?说是吧,自己明明只见过她几次;说不是吧,为什么印象会这么深刻呢? 程启恒哈哈一笑:“我就说吧,小子,快从实招来!” 对于这个话题,孟子涛当然极力否认,正在这个时候,王之轩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王之轩笑着问道。 “在说子涛的暗恋对象呢。”程启恒贼笑一声。 孟子涛连忙否认道:“没有,王叔,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 程启恒嘿嘿笑道:“急了吧,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你才心虚呢……” 笑闹了一会,王之轩就说道:“好了,小孟年纪还小,先立业也不无不可,当然,如果遇到好女孩,可要抓紧喽,不然被别人争去了,那就可惜了。” “是是是!” 孟子涛连连称是,心里长舒一口气,总算结束了这个话题,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小孟,昨天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王之轩问道。 “听说了。”孟子涛点了点头,叹道:“秦掌柜也算是无妄之灾吧。” 王梦晗说道:“是啊,秦掌柜那人真的很好,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啊。” 王之轩也叹息了一声:“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只能这样了。小孟,你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愣了愣:“您是想让我接手那家店铺?可是那里位置不太好,而且店面也不大吧?” “那里位置不算好,但也一太差,而且店铺面积可不小了吧?” 王之轩一开始觉得孟子涛口气有些大,但马上他就反应了过来,笑道:“小孟,你搞错了,我说的是老秦的店铺。” 孟子涛讶然道:“秦掌柜的店铺,他不打算再开下去了?” 王之轩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老秦都这个样子了,你觉得他的店还开得下去吗?而且,我早上去医院看他了,他老伴和儿子都说,哪怕他恢复的不错,店铺也准备转让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那是当然啊!”孟子涛连声答应。 古玩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哪怕店铺的市口不好,只要人脉广,生意还是不愁的,他原先之所以不想要赵铁朋的店铺,只是因为太小,换了秦掌柜的店铺,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店面 PS:求推荐票,拜谢! “行!” 王之轩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小秦打电话。”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王叔,店铺的事情不急,再说现在就把店铺买下来,秦掌柜心里肯定不会好受,这对他身体的恢复可不利。” 王之轩说道:“这事你不用担心,里面其实还有别的事情,一会我再跟你们说……” 等王之轩打完了电话,就领着孟子涛他们进入会客室,喝茶聊天。 王之轩喝了口茶道:“其实吧,发生这件事情之前,老秦也亏了不少钱,虽然他给我述苦的时候,没说到底亏了多少,但想必也有些伤筋动骨了。” “啊,怎么会,这件东西我都没有听说啊!”王梦晗有些愕然,想她一天到晚都在古玩街,怎么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听说过? 王之轩说道:“老秦那人爱面子,这种打眼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如果不是为了让你们涨点见识,我也不会说出来,不过这种事情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知不知道?” “知道。”三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王之轩接着说道:“其实,事情也简单,前年,老秦在一次某地的交流会上,认识了一位同行,两人聊的很投机,再加上那人有那方面的路子,老秦就决定接触一下。” “后来,那人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老秦带一些东西,东西都是真品,而且价格也不贵,老秦十分满意。就这样,一来二去,那人卖给了老秦大概二十多件东西,一件都没出过差错,具体让老秦赚了多少钱,老秦也没说,但我估摸着应该不是小数目。” “上个月,那人又拿着两件东西过来了。当时,老秦就觉得那两件东西不错,再加上两人的交情,也没有细看,就都拿了下来。等回家仔细一看,才发现了问题,这个时候,那个人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听了王之轩的讲述,屋子里一阵沉默,过了片刻,程启恒才开口道:“照我说吧,那骗子虽然挺可恨的,但老秦也有问题,一来贪心,二来不仔细……” 听到这,王梦晗就反驳道:“我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吧,谁又会怀疑和自己相处了两三年的朋友呢?” 王之轩摇了摇头道:“小晗,你这的话太感性了,放在古玩这行可不合适,你要知道,就算是郑老那样的人物,也有可能打眼,如果因为信任而马虎,最终的结果,往往是害人又害己,所以你这种念头真得要不得。” 程启恒笑道:“对,遇到这种骗子的糖衣炮弹,咱们就应该把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 大家呵呵一笑,这个时候,王之轩看到孟子涛有些沉默,就问道:“小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到没有,只是我前段时间遇到的一件事情,好像和秦掌柜遇到的有些相似。” “小孟你也遇到骗子了?”程启恒问道。 “我哪会遇到骗子啊,是别人。”孟子涛笑道。 “是谁?”程启恒又问道。 “这个……”孟子涛有些迟疑,不知道说出来到底好不好。 “怎么,那人让你保密了?”程启恒问道。 “到也没有。”孟子涛摇了摇头:“只是这件事情我也没在古玩街听说过,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程启恒说道:“嗨,你觉得我们会把事情传出去啊?” 王梦晗打了程启恒一下,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孟哥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啊!” 程启恒嘻嘻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孟子涛说道:“其实,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只是我心里的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委,那位也没有跟我细说。” 王之轩说道:“小孟,既然这样,你把事情说一下吧,那人的名字就别说了。” “好的……”孟子涛就把那天在鲁温韦那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是谁了。”程启恒贼笑了起来。 “是谁?”王梦晗好奇地问道。 “是这位吧。”程启恒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个“鱼”字。 孟子涛有些傻眼:“不是吧,我刚才说的那么简单,你都能猜到?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程启恒哈哈一笑:“当然是猜的。” 孟子涛说道:“怎么猜到的?别跟我说你能掐会算啊。” 程启恒笑道:“其实吧,主要是鬼市那天下午,我看到他带着东西去我爷爷那里,然后一脸失望的走了,我就觉得他应该有事。今天听你这么说,我就猜一下了。” 孟子涛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就见王之轩开口说道:“小孟,从你的描述来看,他很可能也遇到老秦相同的事情了,看来,这事应该给协会通报一下,别还有人上当受骗而不知情。” 大家都对此表示同意,不然被骗的人多了,传出去,陵市的古玩圈子还不得被别人笑死。 大家又聊了几句,秦掌柜的儿子就打电话过来,说是人已经到了,王之轩表示马上就过去。 随后,四个人一起前往秦掌柜的店铺,店铺位于古玩街的街尾处,周围都是比较老旧的民居和小巷,客流虽然也有,但平时过来闲逛的人并不多。 不过,老话说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孟子涛相信,凭自己的手段,应该能打出一些名气来。而且地方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租金便宜嘛。 秦掌柜的这家店,孟子涛也来过,门面比较宽敞,门匾上书三字行书“博古轩”,书法苍劲有力,看来是书写者有一定的书法功底。 走进古玩店,只见这里的装修和摆设,无不透露着古色古香之气,比起正一轩也不遑多让,孟子涛对这样的风格非常喜欢。 古玩街上的店,除了古玩店之外,还有金店、玉器店等等,如果盘下的是这种店,或者装修不满意的店,孟子涛还要重新装修,这会让他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像“博古轩”这样的店,他就只要换块门匾,选个黄道吉日就能开业了,无疑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走进店里,就见一位看起来有些虎背熊腰的青年走了过来,他伸出手跟王之轩握了握,客气地说道:“王叔,您来啦。” 王之轩客气了一番,问道:“老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青年苦笑道:“医生说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今后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 “别急,慢慢来吧。” 王之轩安慰了几句,就指了指身边的孟子涛说道:“这位就是我说的买家,孟子涛。” 青年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孟子涛,随即也和孟子涛握了握手,说道:“我叫秦海生,孟老弟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出来帮家里打理生意了。” “秦先生,这其实是我自己要开店。”孟子涛呵呵一笑。 “啊!” 秦海生相当吃惊,其实他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不说别的,电视上的那些古玩鉴定专家,哪个不是年纪一大把?能够开古玩店的,又有几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别的不说,顾客都会怀疑掌柜眼力到底行不行,别买到了假货。 王之轩笑着说道:“小秦,你别看小孟年轻,不过他眼力可好着呢,除了年纪之外,其他方面都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专家了。” 孟子涛连忙谦虚道:“王叔过奖了,我还有不少需要学习的地方。” “难怪老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秦海生哈哈一笑,心道:“我管你到底厉不厉害,只要店铺能盘出去就行。” 客气了几句,秦海生就主动说道:“大家来看看店面吧。” 说完,他就领着大家转了起来。 和正一轩一样,店铺分为两层,不过和正一轩不同的是,会客室被放上了楼上,楼下而摆放着各种待售古玩,另外,楼上除了会客室之外,还有一间储物室,储物室中放着一个比较大的保险箱。已经足够日常使用了。 孟子涛走了一圏,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但他觉得最好会客室放在楼下,这样迎来送往比较方便一些。当然,上面有会室客也不错,可以让客人观看一些比较贵重的古玩。 “要是能够有两间会客室就好了。”孟子涛这么想道:“等等,赵铁朋的店铺不也要转让吗,他的店面可只有这里的三分之一,用来做会客室虽然大了一些,但也不错吧。况且,赵铁朋的店面可是他自己的,我完全可以把它买下来。” 正想着,秦海生就开口问道:“孟老弟,觉得这里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确实不错,我很满意。” “那咱们商量一下价格?”秦海生说道。 “没问题。”孟子涛说道。 秦海生沉默了片刻,说道:“这里还有两年到期,再加上这些货,一事不烦二主,就一百二十万怎么样?”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货架上古玩,说道:“秦先生,你这个价格有点贵啊。” 秦海生拍了拍脑门,笑道:“我忘记说了,保险箱里的那两件东西也归你,要不,咱们现在再去看一下吧。”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店面(续)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暗道:“这种事情都能忘记,是你的心大,还是当大家都是傻子?” 接着,一行人就在秦海生的带领下,又回到储物间,秦海生打开保险箱,把东西拿了出来。 两件东西分别是一幅画和一方端砚,东西到都是真的,加起来的价值也有三十多万,但总体算下来,孟子涛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合算。 想了想,孟子涛就说道:“我能不能把楼下的那些东西也看一下,放心,不要多少时间。” “没问题……” 下楼把东西看了一遍,孟子涛沉吟了片刻,就说道:“秦先生,就算九十万吧,怎么样?” 秦海生想了想:“100万,这个价格大家都不吃亏。” “行。”孟子涛看着他坚定的神色,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虽说,一百万这个价格确实贵了一点,但还要考虑到时间因素,比如装修他就不用费钱费时费力了,而且这里的货也让他省了不少时间。 况且,古玩街合适他的店铺也就那么几个,有道是一个萝卜一下坑,他如果想要找一间满意的,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这么算下来,一百万还是比较合适的。 接下来,双方就起草了合同,等双方加上见证人王之轩都签下自己的大名,孟子涛就给秦海生转了帐,这间古玩就是孟子涛的了。 秦海生说了几句好话,就匆匆告了辞。 程启恒哈哈一笑:“哈哈,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子涛你就成了老板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开业?”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再说了,牌匾都还没有弄好呢,你让我怎么开业?” 程启恒嘿嘿一笑:“这到也是,最好请一位书法家来写。” 王之轩接过话道:“小孟,要不我带你去见青老吧?” “那就麻烦王叔了!” 王之轩说的青老名叫青文华,在国内的书法界拥有很高的声誉,一手行书,写得龙飞凤舞,颇具特色。因此,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连忙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我帮你联系一下。” 王之轩马上就给青文华家打了个电话,只是不太巧的是,青文华到外地参加交流会去了,可能明天才能回来。老人家年纪大了,回来之后,肯定要休息一下,因此,最早也得后天才能去拜访。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关系,这事我又不急。” 王之轩笑道:“那你这两天好好想想店名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王叔,我想把隔壁赵铁朋的店也盘下来,您看合不合适?” 听了这话,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王之轩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孟子涛把心里的想法说了说:“如果会客室在楼上,每次有客人过来就要上楼,实在有些麻烦。” 王之轩说道:“这到也是,不过,我可听说了,赵铁朋准备把店铺直接卖了,要价可不会低的。” “那正合我意。”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说实在的,我还真想把这里也买下来,就是不知道主人愿不愿意。” “不是吧,小孟你哪来这么多钱?”程启恒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傻眼,要知道,陵市虽然房价不高,这地方也有些偏,但将近两百平米的面积,又是上下楼,买下来也得要四五百万,孟子涛刚刚买了车,又花了一百万,哪来那么多钱? 王之轩父女也都好奇地看着孟子涛,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嘿嘿一笑:“只是这次去金陵运气好,捡漏赚了点小钱。” 说着,他就把金陵捡漏的事情,说了一下。 程启恒笑骂道:“呸,几百万也说捡了点小钱,你还要不要脸啊?” 王之轩笑道:“小孟你既然想把这里买下来,我到可以跟你联系一下。” “那就谢谢王叔了……” 等王之轩连打了两个电话,就孟子涛说道:“房主和赵铁朋那,我都帮人联系了,他们一会就过来。” “好的。” 等待期间,孟子涛先请大家入了座,程启恒就说道:“对了,说起来昨天的事,和赵铁朋有关系,他有没有去秦掌柜那看望一下?” 王之轩说道:“看到是看了,但只是出了几百块钱的红包。” “不会吧,居然有这么抠门?” 听了这话,大家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说到底,这事也是你赵铁朋惹出来的,别的不说,出于道义,你也得多出点力吧,况且,你赵铁朋又不穷,出几百块钱也亏得好意思。 “这人……真是没话说了。”程启恒一脸鄙夷之色,接着说道:“子涛,我看你一会得小心一点,这种人可是会狮子大开口的。” 孟子涛也觉得有这个可能,笑道:“这事能怎么小心,他狮子大开口我也阻止不了,不过想要赚我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不了就不买呗。” “对,就不能惯着这种人……” 赵铁朋来的很快,十多分钟后,大家就看到了他了身影。 大家寒暄了几句,当得知孟子涛已经盘下这里时,赵铁朋还笑着说了几句吉利话。不过,孟子涛总觉得他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赵铁朋领着大家来到他的店铺,由于设计和历史原因,这里只有一层,总共四十个平米左右,正是因为面积太小,所以孟子涛一开始才放弃了,但现在用来作为会客室那就正好了。 赵铁朋说道:“你们先看看店里的东西吧,小孟你要盘下我的店,这些也必须一起买下来的。”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就有些不满,放眼望去,居然大部分都是现代工艺品,品质还不怎么样,而且就店里凌乱的模样,这些东西肯定是赵铁朋挑选下来的,这算什么?当他是收垃圾的吗? 见此情形,王之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老赵,你这些东西,连地摊货都不如,也打算盘给小孟?” 赵铁朋呵呵一笑道:“王掌柜,东西呢确实差了一点,但也是有价值的,况且,我这人眼力不太好,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什么大漏呢?况且,我卖了店面,就准备南下养老了,这些东西就算想带也带不走,小孟你就帮帮忙嘛。” 孟子涛听了这话,真想喷他一脸口水,居然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也太不要脸了呢。 王之轩他们也有些无言以对,遇上这么厚脸皮的人,还能说什么? 等了片刻,赵铁朋就开口道:“怎么,小孟你是不打算看了吗?要不咱们直接谈价格吧。” “别,还是看看再说。”程启恒有些忍不了了,这些东西如果不看,那不是准备给赵铁朋硬宰一刀吗? 孟子涛也点了点头:“看看吧……” 接下来,孟子涛就开始鉴定屋子里的东西,这些东西真没什么好看的,大部分都是赝品,只有小部分是真品,但就算是真品,一般也只是几百上千的玩意,价值上万的,总共才两件。 孟子涛失望的走到博物架尽头,就听赵铁朋开口道:“小孟,你脚边不有几件陶器,可都是汉代的好东西。” “嗯。”孟子涛随口应了一声,就朝架子旁边的角落看去,顿时就有一万匹马在心中奔腾而过! 这些都是什么啊?灰陶、彩陶,总共有十几二十件,年代应该也是汉代的,但都是市场上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一件也就两三百块,如果是品相好那也就算了,但关键问题是,这里面大部分都有嗑碰,而且有的缺损还不小。 这东西本来就不值钱,再加上又有缺损,价值可想而知。就这样的东西,赵铁朋居然还说是好东西,孟子涛真恨不得直接拎起一只罐子,砸到他的头上。 不过,正当孟子涛准备转身就走时,最里面角落里的一只长颈瓶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只长颈瓶虽然布满了灰尘,但优美的器形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像是粗制滥造的东西,而且浑身还散发着历史古韵。 当然,这历史古韵是孟子涛感觉出来的,到底对不对,他心里也没有底。 “不会真是一个漏吧?”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以赵铁朋的精明程度,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吗?不过当他看到长颈瓶前面这些破烂时,心里也有了猜测。 于是,孟子涛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赵铁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王之轩聊着天,于是,他就装作自然地蹲下身,用指尖碰了一下东西,心里顿时一喜。 等他把手缩回来,看到手指碰触到的位置,马上就有了数。 见孟子涛走了回来,赵铁朋笑着问道:“小孟,觉得怎么样啊?” 孟子涛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只是淡淡一笑,就问道:“赵掌柜,店面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你开个价吧。” 赵铁朋笑眯眯地说道:“小孟,不是我说,一看你我就知道,将来一定会大展宏图,这样吧,我给个吉利价,118万。”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白赚了个店面 “118万?” 孟子涛心时冷笑一声,亏赵铁朋说的出口的,你这是单层,又只有四十平米左右,而且位置又不好,就陵市的房价,也想卖将近三万块钱一平米,你是做白日梦的吧? 你要说店里的那些东西,那最多也不过加上三四万块钱而已,至于那件长颈瓶,赵铁朋肯定没有注意,不然他开的价格就不是118万了,而是218万。 不过孟子涛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做生意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想了想,就笑说道:“赵掌柜,你这个价格我可负担不起,如果你诚心想卖,一口价,50万。” 赵铁朋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孟,你是不是在寻我开心呢?就我这店面,居然只值一万多一平?” 程启恒嗤笑一声:“赵掌柜,你这是单层,再看看你这里位置,能有一万多就不错了。” 赵铁朋闻言就皱着眉头说道:“是小孟是买主还是你是买主啊?” 赵铁朋的语气,把程启恒也有些惹毛了,但考虑到不想破坏孟子涛的事,他还是忍了下来,冷哼一声就走出了店面,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见此,王之轩看了女儿一眼,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孟子涛心里对赵铁朋的态度也有些不喜,他说道:“我和程哥的意思一样,你要是觉得这个价格便宜,那就算了。” 赵铁朋这时显得有些不满,说道:“小孟,你这态度可不行,难道你们把我叫来,就这么敷衍我的,再说了,我这里可还有这么多货呢。” 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道:“关键你得拿出你的诚意来吧?” 赵铁朋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你觉得我的诚意还不够?” 孟子涛冷笑一声,指了指旁边货架上的东西:“那这些破烂又怎么说?” 赵铁朋说道:“你这话说的,这些能算是破烂吗?” 孟子涛可不想跟他废话,有些不客气地说道:“行了,这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我也没时间跟你耗着,52万爱卖不卖。” “不行,最少90万!” “55万,我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很对得起你这个店面了……”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孟子涛最后拍板道:“店面算60万,我再出3万买下你这些东西,一共63万,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行,那咱们也没谈的必要了。” 赵铁朋还是有些不满意:“3万太少了吧。” 孟子涛就淡淡地看着他,根本不想多废口舌。 “好吧,63万就63万。”赵铁朋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孟子涛问赵铁朋讨要了相关证件看了一番,随后签订协议。 等双方签了字,孟子涛说道:“你这些东西的钱,是现在给,还是一会去交易中心的时候给?” “现在就给吧。”赵铁朋迫不及待地说道。 孟子涛从皮包里拿出三万块钱递了过去:“你数数,对了给我打张收条。” 赵铁朋蘸着口水把钱数了一遍,露出一口大黄牙:“正好,对了,这房钱是不是先付下定金啊?” “咱们下午都去交易中心了,你还担心我不付钱?” 孟子涛有些好笑:“再说了,我都花了三万块钱冤枉钱了,你还担心我不买啊!” “呵呵,那行,钥匙给你,你想怎么收拾就收拾,咱们下午见……” 写了收条,交了钥匙,赵铁朋就美滋滋地走出门外,和王之轩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马上,三人就走了进来,程启恒说道:“我说子涛,你钱太多是吧,居然花了63万,换作是我,50万都嫌贵。” 不光是他,王之轩父女也觉得这个价钱有些贵了。 孟子涛也不说话,走到门外看了看,见赵铁朋确实走远了,又回到屋里,笑道:“白送一个店面呢,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三人一开始都有些迷糊,王梦晗反应最快:“孟哥,你不会是说堆东西里面有漏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程启恒有些呆愣,不可思议地说道:“我说小孟,你不会搞错了吧,就赵铁朋那鬼样,会留个漏下来?”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到底是不是漏,我也不能保证,反正我觉得希望还是挺大的。” 程启恒摇了摇头:“你小子胆子到是挺大的,东西还没确认,居然就敢下手。” “就赵铁朋的精明模样,我也不敢看得仔细啊。”孟子涛笑道。 王之轩显得有些等不及了:“行了,小孟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就去把那件长颈瓶拿了出来,看到长颈瓶所在的位置,大家总也明白,刚才孟子涛那么说的意思了。 “走,咱们到隔壁去看吧……” 大家来到隔壁,孟子涛就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又用布小心的把上面的灰尘打扫了一下。 “绞胎瓷?”虽然刚才已经有所猜测,但等到东西露出了原貌,还是让程启恒有些咋舌。 孟子涛嘻嘻一笑:“对,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件唐代的绞胎瓷。” 绞胎是唐代陶瓷业中的一个新工艺,唐代以前尚未出现。 所谓绞胎,就是利用不同色调的胎土料,分别制成坯泥,并把不同色调的坯泥擀成板块,相互叠合,再进行特定的绞揉、切片、拼接、贴合、挤压,制作成型,器胎上便呈现出不同色调相间,盘旋蹙结的纹理。 由于泥坯绞揉方式不同,纹理变化亦无穷。能绞出木纹、鸟羽纹、云纹、流水纹,有的如老树缠绕盘根错节,有的如层山叠嶂起伏不定,构思奇巧,变化万千。 它以独特的纹理结构和色彩变化在陶瓷产品中独树一帜,成为诸瓷之中的佼佼者,堪称瓷器之中的精品。 趁着王之轩仔细打量期间,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小孟,我刚才注意到你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件器物吧,怎么就知道它是唐代的呢?” 孟子涛笑道:“因为器型啊,你看这件长颈瓶的造型,可是唐代独有的,而且在唐代都相当罕见,所以我一认就认出来了。” “唐代独有的?你怎么知道?”程启恒又疑惑地问道。 孟子涛说道:“当然是博物馆里看到的,下次你去看一下,有件长劲瓶,器形就跟这件差不多,旁边还有相关介绍。” “哦……” 过了十多分钟后,王之轩把东西放到了桌上,王梦晗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爸,东西怎么样啊?” 王之轩笑着说道:“既然是小孟发现的,那还是让小孟看过之后再说吧,没问题吧?” 孟子涛挠了挠头:“当初我看到绞胎瓷的时候,也学习过一段时间,我一会试着说说吧。” “行,那你先看看……” 孟子涛也像王之轩那样,把东西仔细看了一遍,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讲述道:“我们知道,每个时期的陶瓷造型都会受当时的社会环境及人们审美情趣的影响,所以在器物的形制方面往往有所不同。” “以前的作伪者,由于条件的限制,往往会凭着自己的想象‘臆造’,所以这样的赝品很容易被辨别。但到了现在,那些作伪者已经知道在网上查找资料,以及去博物馆观察真品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绞胎瓷在器形方面的仿造已经比较过关了。也就是说,从器形上看,仿品现在与真品已经较难区分了,因而我们鉴别时更应当注重胎和釉的方面。咱们先说胎。” 说到这里,孟子涛就把长颈瓶横了过来:“唐代绞胎陶瓷的胎土一般多为藕粉胎与白胎两种,老的绞胎器胎土的烧造温度不是很高,因此质地比较粗松,如藕粉胎的胎土用指甲即能划出痕迹。” “宋金时期的绞胎陶瓷一般做工比较细致,胎与坯都较薄,底足修胎非常精细,而且胎土较松脆,所以真品的手感会较轻。新仿绞胎胎土由于使用现在的球磨机而更细腻,黏合度更强,器物一般手感较重。另外,仿品的修足一般也不太讲究,粗制滥造的较多。” “咱们来看这件长颈瓶,就完全符合唐代绞胎瓷的特征。” 等到程启恒和王梦晗看得差不多了,孟子涛又开口道:“接着咱们来说釉,唐代的绞胎陶瓷与唐代的三彩陶瓷工艺性能几乎一样,所以釉面的判别也大同小异。” “绞胎的釉面与三彩一样,釉面开片细小,且开片边缘多微微上翘,施釉边缘一般无积釉现象。由于绞胎器很多是实用器,釉面边棱处多见磨损现象。釉面温润度、油润度强,釉面亮丽而不昏暗。” “新仿的一般釉面较干燥,开片大而稀薄,在开片处还多见泛白线的情形;同时,往往釉面昏暗,施釉边缘还多见积釉与垂釉现象。” 说到这,孟子涛又顿了顿,过了片刻,才说道:“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件唐代的真品。”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交易完成 看着孟子涛侃侃而谈的模样,王之轩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没想到,孟子涛居然成长的这么快,看起来已经有些专家的样子了。关键,古玩界虽然也有天才,但像孟子涛这么年轻的可就不多见了。 “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一点,或许当初自己欣赏小孟的时候,就应该向他伸出橄榄枝,这样小孟的成就肯定比现在要高。” 想到这,王之轩暗笑一声,既然已经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再说了年轻人意志坚定的可不多,他实在害怕又出现一个姜思远,那真是害人害己了。 等程启恒拿把瓶子拿到手中看了一圏,王之轩笑问道:“怎么样,你们有什么问题?” 程启恒他们全都摇了摇头,程启恒开口说道:“不过,这样的绞胎瓷不多见吧?估价怎么算?”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应该能够抵得了房价的吧,至于到底能值多少,就得请教王叔了。” 王之轩沉吟了片刻:“这种器型相当少见,我也只能给个保守点的价格,90万左右,至于到底能值多少,那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大家全都表示同意,王梦晗娇笑一声:“如果赵铁朋知道这事,估计得气个半死。” 程启恒笑着说道:“那种家伙,被气死才好。” 孟子涛呵呵一笑,他虽然也不喜欢赵铁朋的为人,但既然占了别人的便宜,那也就不用多说了。 王之轩莞尔一笑道:“这话在这说说就行了,千万别传出去,不然少不得又要给小孟惹来麻烦。” “那是肯定的。”程启恒贼笑一声:“不过,子涛,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啊?” 孟子涛马上就站了起来:“这有什么问题,反正这都饭点了,咱们去老张私房菜,怎么样?” “还等什么,走吧。”程启恒也站了起来。 王梦晗说道:“喂,我说这里是不是先换把锁再说?” 孟子涛笑道:“没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反正这里装了监控,只要打开就行了……” 下午,孟子涛和房东一番讨价还价,以四百五十万的价格,把店面买了下来。他们签订了协议之后,就直接去交易中心,和赵铁朋一起办理了手续,并转了帐,当然,尾款还是要留的。 从交易中心出来,孟子涛不禁感慨,钱来的快,去的也快,原本将近千万的资金,才一天的功夫,居然只剩下三百多万了。 不过想想两家店铺,再加上那个漏,孟子涛的情绪又亢奋起来,回到家里,就兴奋地把事情跟父母说了一声。 饶是孟舒良夫妇的心脏,已经被孟子涛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锻炼的强大的许多,也被孟子涛的大手笔吓了一大跳。 徐苹更是跳了起来:“什么!你花六百多万,在古玩街买了两间店面?” 孟子涛傻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徐苹恼怒道:“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一声。”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不是机会难得吗?” “什么机会难得……” “行了,行了!”孟舒良摆了摆手,说道:“小涛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会处理的,再说了,前几天,你不是还答应说,不管小涛的钱的用途了吗?” “可这是六百多万,那得是多少钱?”徐苹想象了一下六百多万的钱到底有多少,没一会,又开始心疼起来。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吧,真要算起来,我也没花这么多钱。” “什么意思?” 看着父母不解地看着自己,孟子涛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夫妇俩都有些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孟舒良就笑着说道:“你看,这不是一个店面钱出来了,所以啊,你就别管小涛了。” “这是他运气好。”徐苹嘀咕一声,就对儿子说道:“反正是你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妈,我又不是棒槌,哪会胡乱花钱嘛。” 孟子涛说了几句好话,总算把母亲的气给消了。 消了气的徐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小涛,既然你的店不小,要不要找个人给你看店?” 孟子涛摇了摇头:“暂时不要吧,我们这行,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时没几个客人的,我一个人并不忙,先前也都是掌柜一个人。况且,就算我生意好了,也得找个品行好的。” 还没等徐苹开口,孟舒良就说道:“你呀,又想给什么人家的孩子介绍工作了吧?我告诉你,这事别添乱了,小涛有他自己的主意。再说了,对方懂古玩吗?” “呃……”徐苹愣了愣,就斥了一句:“就你话多!” 孟舒良耸了耸肩膀,说道:“小涛,明天带我们去你的店铺看看吧。” “行,没问题……” 第二天,一家三口吃了早饭,就来到古玩街。 孟子涛带着父母在店里转了一圏,徐苹就显得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两家店面的位置可不好啊,会有生意吗?” 孟舒良说道:“看你,难道不会说句好话啊!” 徐苹回瞪了一眼:“我说几句好话,难道生意就好了?就这个位置,连人都没几个,我到不相信,开店生意会好到哪去。” 见父母有争吵的架势,孟子涛连忙说道:“妈,我昨天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只要有好东西,肯定会有人过来光顾的。” “真的?”徐苹显得有些不信。 孟子涛说道:“这事我还能骗您啊?再说了,您儿子又不傻,也能看得出这个位置不太好,如果不是有把握,怎么可能会买店铺买下来,您说是不是?” “好吧,你是专业人士你说了算。” 徐苹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小涛,要不要我帮你打扫一下卫生?”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您看这里脏吗?再说了,这种事情我自己会做的,您就带着爸到周围去转一转,然后,我再送你们回家。” “你呢?” “我要清点这里的东西,还要归类。” 看了看周围的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夫妇俩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同意了儿子的建议。 等父母出了门,孟子涛也拿出准备好的本子和笔,开始分门别类的记了起来。 这里原先做的也是杂项生意,只要秦掌柜觉得东西不错,基本来者不拒,这一点,孟子涛其实也不想做什么改变。 但暂时,他还是要去准备一些文玩方面的货,这样说出去,也不容易惹人怀疑,不然,他就算说自己全知全能,也得有人信。 整理了一会,孟子涛就看到李先乐拿着一只盒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说,你今天难道不用上班吗?” 李先乐语速飞快地说道:“快,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什么东西?”孟子涛朝盒子看了过去,一看上面居然有一张故宫的封条和民国的旗帜,他就有些无言以对。 这种封条其实是现在很常见的骗术,而且也很容易就能识别,首先这个民国的旗帜一般不能随便用在一般文物上。再加上封条用西元纪年,日期的写法不符合民国时代习惯用法,由这两点就能判断出,这封条有问题。 另外,在故宫历史上确有“故宫保管委员会”,但只成立两个月就无疾而终,并没有接管过故宫。而且,故宫博物院其实成立于一九四八年,这封条上写得日期是一九四五年,这怎么可能?难道大家生活在不同的时空? 既然封条都有问题,那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就不用多说了。 孟子涛开口问道:“李哥,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就是用我那件康熙五彩花鸟盘,和一位老板换的。”李先乐有些得意地说道。 孟子涛闻言十分惊讶:“难道真有人相信你那本证书?” 李先乐摇了摇头,嘿嘿一笑:“没有,我只是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了看,他就提出了交换的想法。我一想,居然还有这样好事,就赶紧和他换了。” 孟子涛指着盒子问道:“那这只盒子是怎么回事?” “嗨!”李先乐马上回过神来:“别误会,这只盒子是那位老板后来给我的。” 孟子涛说道:“不会是和里面的东西一起的吧?不然他为什么要拿这么一只盒子出来?” 李先乐愣了愣:“孟大掌柜,你别吓我!”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急什么。” 孟子涛嘿嘿一笑:“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李先乐哈哈一笑:“古玩街屁大点地方,你买店面的大事,早就传遍了。不过你小子可不厚道啊,买了店面,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孟子涛摊了摊手:“店里还没整里好,而且门匾还要重做,我说那么多干嘛?等到开业,你以为我会忘了你啊?” 说到最后,他笑眯眯地拈了拈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先乐装作无语道:“你都是大老板了,还要我这小人物的红包?你也太抠门了吧?” 正文 第八十章 斗气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积少成多吗?再说了,你想想看,咱们全国这么多人,只要每人给我一块钱,我也能成为亿万富翁,这话不错吧?” “奸商,一看就知道你是奸商!” 李先乐笑骂了一句:“好了,你快来帮我看看东西到底对不对,如果东西没问题,到时你开业我就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孟子涛把手擦了一下:“那你得把东西拿出来啊,不拿我怎么看?” 李先乐连忙把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东西不错吧?” “葫芦瓶?”孟子涛讶然道。 葫芦瓶因形似葫芦而得名,自唐代以来因谐音“福禄”而为民间所喜爱,至明嘉靖时尤为盛行。除传统器形外,还有上圆下方的器形。 清康熙时成为外销瓷品种之一,器形比明代高大,并出现三节或四节式瓶。雍正以后创制一孔葫芦瓶,变化多端,其中口内敛、卧足、饰对称如意绶带耳者演化为“如意尊”。 而眼前这只葫芦瓶,就是上圆下方的款式,葫芦上方绘缠枝莲纹,下方每面为一幅人物图案。 李先乐一脸得意地说道:“对,明嘉靖年制青花花卉纹人物葫芦瓶,我认为是开门到代的老东西。”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都认为是开门到道的老东西,那你还拿过来给我看干嘛?” 李先乐呵呵笑道:“我这不是已经联系好了下家,来给你看一下,保个险嘛。” 孟子涛说道:“你这速度可够快的,不过,你要知道,我对瓷器的眼力可有限,你干嘛不拿到王叔那,还保险一点,或者说,你不怕我给看错了?” 李先乐笑道:“我觉得你的眼力不错了,再说,咱现在不是囊中羞涩吗?” “你直说想把我当免费劳力不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就把葫芦瓶拿到手中仔细看了起来,过了十几分钟,他面无表情地把瓶子放了回去。 见孟子涛不说话,李先乐就急了:“我的孟大掌柜,这东西怎么样,你到是赶快吱一声啊。” “吱。” 李先乐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你就别玩我了,我都快急死了。” “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孟子涛说道。 “你这叫回答,明明是敷……”说到这,李先乐反应过来:“你是说,我这只葫芦瓶有问题?这不可能吧,你看这器形、胎釉、青料、画工、款识,哪个有问题啊?” 孟子涛无奈地说道:“李哥,平时我见你也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就犯混呢?” “犯混?”李先乐怔了怔,说道:“我说你说清楚一点啊,我就算要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吧?” 孟子涛问道:“我问你,你这葫芦瓶上的人物画是什么?” “应该是八仙……吧”李先乐渐渐有些反应过来。 “那还有四仙呢?”孟子涛追问道。 “或……或许当时疏忽了吧?”李先乐说的结结巴巴,没一会功夫,便起了一身白毛汗。 孟子涛冷笑一声:“嘿!疏忽,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李先乐还是不舍得放弃:“可为什么这东西看起来什么都对呢?” 孟子涛说道:“你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还来问我?这不明摆着,就一个拼接货吗?你自己用放大镜看一下葫芦瓶中间的连接部位。” 说着,他就把放大镜往桌子上一放,李先乐连忙拿到手中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白。 孟子涛摇了摇头,是,这件东西拼接的确实很好,但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李先乐自己的问题,如果不是他心里起了贪念,怎么可能连这种破绽都看不出来。 过了良久,李先乐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哎,老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我还真是自作自受啊!” 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那件东西也是民国时期的仿品,也不值什么钱。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说不定,你过几天就运气来了,捡了个大漏呢?” “得了吧,我就这个穷命,捡漏是不想了。”李先乐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回去老实上班吧。” 说完,他收拾了一下东西,打了声招呼,就一脸惆怅地离开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就拿起笔和本子,接着之前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接了王之轩,就来到陵市一处风景优美的别墅小区。 在王之轩的指引下,孟子涛把车停在了一幢别墅门口,只见门口还停着一辆车,王之轩就说道,很可能还有其他客人在。 下了车,王之轩就上前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一位佣人就出来开了门,打了声招呼后,就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由于经常过来的缘故,王之轩和佣人比较熟悉,就问了一下,这人有什么客人,佣人回答说,是邱志见过来了。 邱志见也是陵市比较有名的书法家,不过比起青文华就要差了一些了,他和青文华也是老朋友,过来窜门很正常。 不过,佣人却告诉他们,邱志见得了一幅张大千的作品,其实是过来炫耀的。 听说有张大千的作品,王之轩的脚步都快了一些,片刻后,他和孟子涛就来到青文华的书房。 青文华是一位七十多岁,身材有些矮胖,笑起来有些像是弥勒的老人,他看到王之轩进来,眼睛一亮,向王之轩招了招手道:“小王,快点过来,帮我看看这幅画到底对不对。” 这时,旁边一位秃顶老人就开口道:“喂,我说老青,你知道王会长会过来,居然还跟我打赌,你实在太不要脸了!这赌我不打了。” “老邱,你是怕了吧?”邱志见笑眯眯地说道。 邱志见冷笑一声:“什么叫我怕了,我老邱长这么大,从来不认识‘怕’这个字” 青文华不依不饶地说:“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敢答应?” 邱志见说道:“明明是我们两个的赌,你干嘛牵扯到别人身上。是你先赖皮的。” 青文华狡黠地说道:“但刚才咱们打赌的时候,也没说不可以请外援吧?” 邱志见冷哼一声:“你赖皮!” “你才赖皮!” “你赖皮!” “你才赖皮!” “你赖皮!” “赖皮……” 看着两个年纪加起来将近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在自己面前你一言我一句,像是小孩那样斗嘴,孟子涛有些忍俊不禁,所谓老小孩,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时,邱志见看到孟子涛嘴角的笑意,冷冷地说道:“小子,你笑什么笑?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老头很好笑啊?” “呃……”孟子涛无言以对,心道,我也没笑出来吧,只是露出点笑意都不行? 青文华没好气地说道:“喂,你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居然和年轻人置气,难怪现在社会上经常提起‘为老不尊’这个词呢,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这老家伙说什么呢!” 邱志见狠狠一瞪,青文华也不甘示弱。 见两人都有些动了真火,王之轩连忙做起了和事佬,好一阵劝,才让两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青文华冷笑一声:“老邱,你就护着你的东西吧,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会真的了!” 邱志见怒道:“你说假的就是假的啊。” “你有种让小王看啊!”青文华冷冷一笑:“我看你不敢了吧?” “有什么不敢的!”邱志见指着孟子涛说道:“你,你来说我这话到底对不对!” 青文华连忙说道:“哎!老邱,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邱志见说道:“嘿,人家都还没说答不答应呢,你怎么知道是强人所难?” 见大家看着自己,孟子涛有些腼腆地说道:“我对书画鉴定并不在行,不过,这幅画我到是能看出个点问题来。” 看到邱志见脸色都变了,青文华连忙笑着问道:“什么问题?” “纸张不对。”孟子涛说道:“如果这幅画是真迹,那应该用的是‘大风堂造’夹江纸。” 说到这,他就把“大风堂造”夹江纸的来历给大家说了一遍。 1939年夏秋,寓居蜀都的张大干急于筹措去敦.煌的经费,并备办纸张、颜料。殊不知,偌大一座成都城,竟然买不到绘画用的宣纸。 原来,当时使用的宣纸,因侵华战争的原因,已经断绝了来源。当时,这位正值壮年的著名画家不禁感叹:“古时候雒阳纸贵尚可买到,如今拿钱也买不到画纸;没有纸,未必叫我去敦.煌喝西北风吗!” 某日,他忽然看到一则报刊启事,启事上声称:由于战时纸张缺乏,报刊要用当地的土纸印刷。 所谓“土纸”,就是夹江生产的一种手工纸。张大千购买了一些土纸回家试用,发墨和运笔效果均不理想。 他就想:能否对夹江宣纸加以改良,生产出一种宜书宜画的宣纸呢?随后,他找来自己的挚友晏济元商量。两人讨论后,认为可行,遂决定到夹江实地考察。 后来,经过多次试验,张大千总算制出了自己想要纸张,也就是现在的夹江国画纸。为了防止别人仿自己的画,张大千还别出心裁地让工匠们在纸帘的中央编上“蜀笺”、在两端编上“大风堂造”字样。 用这种竹帘抄制出的宣纸,只要对着光亮,“蜀笺”、“大风堂造”印记便会显现出来。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小心眼 孟子涛讲述了一下夹江纸的来历,指着画卷上的落款日期,说道:“这幅画是一九四一年创作的,照理来说,这个时候,张大千还是用的夹江纸,怎么可能会使用普通的宣纸创作呢?” 据文献记载,直到1946年,张大千还是使用的夹江纸,更别说一九四一年,他还在敦.煌了。 青文华笑眯眯地说道:“老邱,你能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啊?” 邱志见冷哼一声:“这有什么,说不定他是帮别人画的,那人提供了宣纸呢?” 青文华笑着说道:“得,既然你这么说,那今天这个赌就不打了,反正无论怎么说,你都能找出歪理来。” 邱志见也知道自己耍赖,而且还在小辈们前丢了脸,心里就萌生了退意:“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说完,他就迅速地把画卷一收,就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邱志见又回过头来,对着孟子涛说道:“小伙子,下次记得要尊老爱幼,也就是遇上我,如果是别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也不等孟子涛反应过来,他就出了门。 “这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青文华见他还这么不依不饶,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怒火。本来就是你邱志见没事找事,现在居然还怨到别人头上,想要得到别人尊重,也得先尊重别人吧! “没事,刚才是我冲动了一点。”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也许是因为天生的不对路,刚才邱志见把火撒到他的头上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恼火,这才不客气地说了出来。 不过,毕竟他是晚辈,刚才那样,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年轻气盛,因此才这么说,免得让青文华对自己印象不好。至于心里,他觉得邱志见这种倚老卖老的人,最好还是死远一点。 青文华说道:“这有什么,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扭扭捏捏的,我最不喜欢。” 说到这,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至于老邱那,你不用担心,如果他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不过,他却并不觉得邱志见能拿他怎么样,再说了,为了这点小事,邱志见就记恨他,未免也太小心眼了。何况,自己又不靠邱志见吃饭,邱志见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王之轩在旁边笑了笑,他心里同样同样也不太喜欢邱志见这人,这才让孟子涛随意发挥,不然多少会提醒一下。 青文华说道:“对了,小王,我还不知道小伙子叫什么呢。” 王之轩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晚辈,孟子涛,刚刚盘了一家古玩店。” “青老好!”孟子涛连忙恭敬地问候了一句。 “不用客气。” 青文华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小孟能够盘下古玩店,看来在古玩方面的造诣很高吧?” 孟子涛连忙说道:“哪里,我跟王叔比还差远了,今后还得跟着他努力学习才行。” 王之轩接过话道:“小孟还年轻,还需要打磨一下。” 说了一会客套话,青文华就问道:“小孟,你的古玩店叫什么名字?写在纸上。” 说着,他就把纸和笔递给了孟子涛。 “聚赏阁。”孟子涛连忙把想好的名字报了一遍,就拿起毛笔写了下来。 “咦,小孟,你的楷书不错嘛,练了多久了?” 看到孟子涛写的楷书,青文华不禁眼前一亮。 旁边的王之轩也有些讶然,他还真不知道,孟子涛居然写了一手不错的毛笔字。 说起来,孟子涛的楷书确实不错,看起来浑厚庄重,已经有些大家风范了。不过,这个变化是获得异能之后才有的,一开始,他也有些惊讶,不过想到异能的神奇之处,也就释然了。 孟子涛说道:“小时候就开始练的,期间一直断断续续,到底多长时间也没算过。” 青文华有些欣喜地说道:“那你可要每天抽点时间练习一下,免得浪费你的天赋。” 说到这,他连忙回过身,打开柜门,找了片刻,拿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就交给了孟子涛:“这是我早年练习书法的一些心得,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尽管过来找我。” 孟子涛连忙接过笔记,郑重地表示感谢。 其实,他内心对书法很感兴趣,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研究文玩,至于先前好好的书法为什么没有练下去,也是因为对父母的逆反心理,既然你们要我练,我就是不练。 现在想想,孟子涛心里觉得自己当时太幼稚,多少也有些后悔。 “好好练,我们老了,今后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把传统文化发扬光大了。” 青文华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就开始为孟子涛书写门匾。稍稍准备之后,“聚赏阁”三个字,就在他的笔下一蹴而就。 只见这三个字,笔法圆转纯熟,笔力劲健,气势磅礴,让孟子涛和王之轩都不禁大声叫好。 王之轩恭维道:“青老,一些时间不见,您的字又更上一层楼了。” “还行。”青文华微微一笑:“小孟这店名取的也不错,聚赏,居上,是不是有后来居上之意?” 孟子涛腼腆一笑,青文华确实猜对了,但王之轩在这里,就算有这层意思,他也不方便说出口。 王之轩笑道:“有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还巴不得你的成就比我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青文华附和道:“老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年轻人嘛,就应该有这样的志向。” 孟子涛连忙向两位抱了抱拳:“谨听二位的教导!” 接下来,三人闲聊了一会,青文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出了门,过了片刻,他拿了一只锦盒走了进来。 “这里面是我儿子买给我的一件水沉香木雕观音随意形山子,我闻着香味比较淡,看起来也没有以前一位朋友送给我的沉香好,麻烦你们专业人士帮忙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听了青文华的话,王之轩就笑着说道:“青老,仅凭香味是不能辨别你沉香的真假的。” 青文华有些奇怪地说道:“为什么,我听他们说,好的沉香不是味道应该很香的吗?” “这话可不对!” 王之轩说道:“其实沉香在静置摆放的时候有淡淡的香味,但香味的浓烈程度是与很多因素有关的,并不是说品质越好的沉香味道越浓,也不是油脂含量越大的沉香味道越浓。即使是低等的琼海白木,都有味道浓厚的出现。” “有的料子比较容易挥发香味,有些香味则隐藏较深不易闻出。如果是熏香的话,只要品种差不多,香味也差不多,与具体含油量关系不大。而且熏烧沉香散发的香味更加浓郁这一点是肯定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青文华露出恍然的神色:“那这么说来,我儿子买的这件沉香,应该是真的喽。” 王之轩笑着说道:“我们还没看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还别说,就我家老三那个睁眼瞎,可什么都有可能。”青文华摇了摇头,就打开盒子把东西拿了出来。 王之轩把东西拿到手中鉴赏了一番,点头道:“嗯,这确实是水沉香。” 青文华展颜一笑,问道:“现在能值多少钱?” 王之轩迟疑了一下,说道:“千把块钱吧。” “哦,千……你说这只值千把块钱?”青文华有些傻眼。 王之轩点头道:“是的,这是普通的水沉香,所以只值这些钱。” 青文华张大了嘴巴,过了半响,他怒骂道:“这个兔崽子,居然敢骗我,跟我说这东西值十几万。我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眼!”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青老,或许是他也被骗了,把水沉香当成是沉水香了。” 王之轩点了点头:“还真有这个可能。” 青文华连忙问道:“怎么,这水沉香和沉水香有什么区别吗?” 孟子涛解释道:“所谓沉水香,指的是沉香因为油脂相当多,密度大,比重大于水,放到水里后能够沉底。一般认为含油80%以上的沉香即沉水,与之对应,放到水里半沉半浮的叫‘栈香’,漂浮在水面的叫‘黄熟香’,它们的含油量都更小。” “水沉香又叫水格沉香,是一种专门为沉香的形状来分的一个类别,跟‘虫漏’是含义是并列的。‘水格’是指枯死的白木香树经过雨水的侵蚀和浸泡,油脂经过沉淀而形成的沉香。” “水格沉香的形成特点是面积大、结香厚深、成香稍快。其他非水格沉香品种,一般受感染面积较小,结香较慢,香的厚度也薄。举例来说,水格沉香5年的结香厚度,往往相当于一般非水沉香50年甚至更久的结香厚度。还有其味也会更苦更辣。”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李先乐的麻烦事 PS:抱歉,这几天事情比较多,又晚更了! 孟子涛接着说道:“从解释上来看,不难发现,两种沉香的差别还是比较大,所以,我们一般说水沉香就叫水格,不叫它沉香,价格也比咱们平常所说的沉香差上不少。当然,市场上一些商家,还是会叫它水沉香,遇到不懂的人,很容易发生混淆。” “嗨!看来我家老三肯定又被奸商骗了!” 做为父亲,青文华还是更相信儿子,于是他走到话机旁边,拿起来打了个电话,对着儿子询问了一番。 过了片刻,他挂了电话,摇了摇头道:“这兔崽子果然被别人骗了。对了,这水格沉香到底怎么识别啊?” 孟子涛说道:“其实很好识别,一般水格的颜色呈均匀的淡黄色和土黄色,或者是黄褐色,而且重要的一点就是,水格的油线不分明,还有的没有油线,但是其气味比其他的沉香药浓烈,木质也坚硬许多……” 听到这,青文华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不对吧,为什么我的这件水格山子,味道是淡的?” 孟子涛说道:“因为水格的香味不会很持久,放了一段时间,就会淡不少,您这件山水的用料,应该就是放了一段时间了。” “哦,你接着说……”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沉香的鉴定方法说了一遍,两相一对比,不难发现青文华的山子确实只是水格制作的。 青文华把山子又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道:“我家那兔崽子就是棒槌,明明自己眼力不好,还非要喜欢古玩,真是拿他没办法。关键是,这小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一天到晚就想着捡漏,这些年花的冤枉钱那真是海了去了。” 王之轩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您让他来我们这边嘛,肯定不会贵他的。” 青文华笑着说道:“我才不跟他说呢,别到时把你们也给祸害了。” 聊了一会,王之轩和孟子涛就准备告辞,不过,青文华一定要他们留下来吃午饭,盛情难却之下,两人也只能答应了下来,直到下午才离开。 临走之前,孟子涛想要给青文华一些润笔费,不过青文华死活没答应,孟子涛想了想,也没有强求,准备等逢年过节,或者青文华过生日的时候,再买件礼物送给他。 由于旁边的店面要装修,孟子涛干脆就等一切就绪之后再开业,反正对他来说,开业一点都不着急。 和程启恒介绍的装修公司商讨了一下装修风格,对方也很快就给出了设计图纸,由于地方小,而且又都是用的正规厂家出的环保材料,装修公司估计一个月就能使用。 孟子涛看了一下黄历,干脆就把时间定在十一月二号,星期天。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孟子涛经常前往金陵,寻找合适的古玩,随便也捡点漏。不过期间遇到的都是小漏,像第一次前往金陵捡到的大漏,他可再没遇到。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下旬,店面的装修已经顺利完工了,只等着到了吉日就开业。 这天一早,孟子涛驾驶着汽车前往古玩街,刚走到半路上,他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请问……” “小孟,快来救我!”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李先乐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吓得孟子涛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差点撞到。 “小子,会不会开车啊!”后面的车赶到前面,猛按了几声喇叭,司机又对着孟子涛怒骂了几句,才气呼呼的走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没功夫管这些,靠边停车之后,就连忙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先乐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我被耗子骗了,现在石老大一定要我买一件东西才肯放我离开,不过这里的东西动辄上百万,根本不是我能够买的起的,小孟,你就帮帮忙吧!”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李先乐就算想发财,也不能找耗子那种人吧!现在被骗了那不是活该吗? 至于石老大,孟子涛也有些耳闻,听说是搞偏门生意的,能耐很大,就算去报警,也拿他也没什么办法,而且还会把他给得罪了,到时,那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了。 想了想,自己和李先乐认识了好几年,期间,李先乐也帮过自己不少忙,这事还是要帮,要不然,石老大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孟子涛问道:“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等李先乐报了地址,孟子涛又和石老大通了几句话,这才挂了电话。 沉吟了片刻,孟子涛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程启恒就约他在古玩街的停车场碰面。 见了面,程启恒就没好气地说道:“李先乐也真是晕了头了,居然敢和耗子这种人打交道,而且还去石老大那买东西,不用说,肯定是被耗子设了局。” 孟子涛苦笑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事多说无益,先把人给救出来了再说。” 程启恒说道:“别担心,石老大这人只要遵守他的规矩,那就没什么事了。不过,你就不怕李先乐给你下套?” 孟子涛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和他认识四年了,这种事情他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程启恒呵呵一笑:“刚才我和石老大通过电话了,看起来应该是李先乐被骗了,不过,类似的事情,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孟子涛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你这家伙是不是乌鸦嘴,还想再让我遇到一次这种事情?” “不过是提醒你一下而已。”程启恒哈哈一笑:“走吧,上车。” “坐你的车去?” “废话,做你的车去,小心石老大狮子大开口,当然,你是大款也不介意。”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棒槌……” 汽车经过将近四十分钟的行驶,就在一处已经快要废弃的仓库前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就向仓库门口走去,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闪了出来:“你们是李先乐的朋友?” “是的,我刚和石老大通了电话。”程启恒点了点头。 汉子把两人打量了一下,甩了甩头:“那就进去吧……” 两人跟着汉子走进仓库,就看到李先乐一脸担忧地站在一旁,离他几步远,站着一位长着大众脸的中年男子,不过从他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来看,应该不是好相与的货色。不出意外,此人应该就是石老大。 在石老大身后,还站着两个同样是虎背熊腰的汉子,想来应该是石老大的保镖。 看到孟子涛和程启恒进来,李先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喜色,正准备开口,就看到石老大瞪了一眼,顿时噤若寒蝉。 走到石老大面前,程启恒就抱了抱拳道:“石老大,幸会!我这位朋友年轻,不太懂规矩,言语间有冲撞的地方还请石老大多多包涵!” 石老大虽然傲气,但程启恒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就客气了几句,接着,他笑着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弟是?” “在下孟子涛,刚在古玩街盘了一间店铺,还没有开张,今后还要请石老大多多支持!” 为了解决今天这事,孟子的语气也只能客气一点。当然,他这话也不是客套话,像石老大这样的人,对他的生意肯定是有帮助的。 听说孟子涛年纪轻轻地已经准备开古玩店了,石老大也是大感兴趣,笑着说道:“还真是年少有为啊,想我在你这点年纪,还在家里养猪呢!” 大家相互说了几句客套话,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好像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等谈起了正事,石老大就淡淡地说道:“程少和我接触过几次,想来知道,我这人平时最守规矩,所以别人不守规矩,我石某人肯定不会答应!” 李先乐现在也有了些底气,争辩道:“可是我真是不知道规矩,耗子联系我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过有这个规矩,这事真不怨我……” 李先乐的语速很快,说到这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孟子涛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不要多说。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程启恒也跟孟子涛说过石老大的规矩,石老大平时会根据客人的需要找到一些东西,然后约定了时间和地点,让客人来看货,最后无论怎么样,也要买下一件东西,作为他的渠道费。 要说,石老大拿来的东西,虽然有真有假,但都物美价廉,如果眼力好还是能够赚不少钱的。因此,他的要求虽然有些霸道,但既然是你求上门的,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从李先乐的描述来看,应该是耗子跟石老大提的要求,那为什么耗子没来?难道说,石老大和耗子勾结? 孟子涛马上就觉得这事应该不太可能,石老大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正是因为他守规矩,不搞其它小动作。况且,石老大带来的东西之中,必然有真,而且价格公道,不然就是他石老大不守规矩,那也就别怪自己等人也不守规矩了。 因此,从这一点来看,石老大不太可能和耗子勾结。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因祸得福 既然如此,那耗子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要知道,李先乐凭他的性格,在古玩街也很有名,基本没人不知道他手上没多少钱,那为什么耗子会把主意打到李先乐的头上呢?是因为李先乐什么时候得罪过耗子吗? 孟子涛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耗子的名声在外,李先乐再傻,也不太可能会在得罪过耗子之后,还这么相信他。当然,如果李先乐已经想发财想到脑子坏掉了,那也有可能,只是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但如果李先乐一切正常,那就有可能是先前孟子涛在车上想到的原因,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这事现在多想无益,等事情解决了,再问吧。” 正当孟子涛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时,程启恒开口说道:“我这位朋友确实不太清楚你的规矩,当然,石老大你的规矩肯定是要遵守的,就是不知道,耗子既然打了你的电话,怎么他却没来?” 石老大呵呵一笑:“具体是因为什么,那就只能问你这位朋友了,不过,耗子这瘪三既然敢用我的名头搞事,那就别怪我把他变成只真耗子。” 听着石老大杀气腾腾的话,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耗子也真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敢用石老大的名头来搞事,这么一来,估计他在陵市那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接下来,石老大带着大家来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放着四件东西,分别是,紫地孔雀绿透雕翼龙狮耳绣墩、孔雀绿釉缠枝牡丹鹅颈瓶、孔雀绿釉青花折枝花绘纹大盘以及孔雀绿釉暗刻三多纹荸荠瓶。 孔雀绿釉亦称“法翠釉”、“翡翠釉”、“吉翠釉”。是一种以铜为着色剂的低温色釉,起源于宋、元民窑,最早见于宋磁州窑。明成化时,瓷都窑始烧制成熟。 眼前这四件孔雀绿釉作品,每一件,看起来都做工精湛,不是凡品,也难怪李先乐会买不起了。 虽然觉得这四件东西不错,不过,先前程启恒提醒过孟子涛,石老大拿来的东西之中,必然有一件是赝品,而且大多数时候,真品甚至只有一件,所以鉴定的时候,务必要当心。 不过嘛,孟子涛可不会担心,他拥有异能,肯定不可能在这里失手。 孟子涛先拿起孔雀绿釉暗刻三多纹荸荠瓶,只见其底书“大清乾隆年制”青花篆书款,笔画平直,横竖粗细一致,转角熟练,不留停落痕迹,看起来和真吕没有差别。 然而,孟子涛马上就确定,这应该是件赝品,因为如果是真品,青花字呈色早期有晕散现象,中期为纯正蓝色,晚期则蓝中含灰。但这三个现象,一个皆无,结果不言而喻。而异能的结果也确实如此。 接下来,孟子涛把剩下的三样东西仔细看了一遍,等到程启恒看完之后,他才笑着说道:“石老大确实名不虚传,能够一下子拿到四件孔雀绿釉的作品,而且都是精品,就是不知这几件东西要价几何?” 石老大有些得意一笑:“没什么,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至于这几件东西的价格嘛,两件两百八十万,三件三百六十万,四件四百三十万。”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我如果买一件呢?” 话音刚落,刚才带着他们进来的那个汉子,就语气不善地说道:“这小子耽误我们多少功夫,本来大哥还有一桩生意要谈,就是被他给耽搁了,损失的钱说出来吓死你们,没让你们把东西都买下来,已经够客气的了。” “多嘴!” 石老大冷冷地看了手下一眼,笑着说道:“我这兄弟不懂事,还请两位见谅!” 程启恒和孟子涛对视了一眼,程启恒就笑着说道:“石老大的苦衷,我们也能理解,不过你这个价格,我们实在有些承受不了啊,哪怕拍卖会上的价格,也不过如此吧?” 既然程启恒还了价,就证明有生意可做,石老大笑呵呵地说道:“我和孟兄弟也是头一次打交道,那就打个折吧,如果你们要两件,可以打八折,三件七折,四件六五折。不过咱们事先可说好了,这可是最低价。” 程启恒看了孟子涛一眼,笑着说道:“石老大,容我们商量一下,可好?” 石老大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尽快吧,我真的有事。” 孟子涛他们三人来到墙角处,小声说话石老大他们应该是听不见了。 李先乐有些尴尬地说道:“两位,真是对不起啊。” “都这个时候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程启恒有些不满地说道,虽说他和李先乐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因为李先乐藏不住事的性格,所以并不喜欢李先乐,再加上今天的事情,让他对李先乐的印象更差了。 李先乐讪讪一笑道:“要不咱们跑吧?” 程启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跑什么跑,你能跑的过石老大那三个五大三粗的手下?还是说打得过他们?” 李先乐表情一僵,看了看石老大那三个手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 “行了,东西肯定是要买的。”孟子涛连忙打了个圆场,说道:“程哥,这几件东西里面,你有没有中意的?” 程启恒说道:“那件孔雀绿釉青花折枝花绘纹大盘我觉得不错,你要不要?”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劝你最好也不要。” 程启恒连忙问道:“为什么?” “这事一会再说,除了大盘之外,你还看上什么了?”孟子涛又回道。 程启恒摇了摇头:“其它我都不太看好,或者说不值那个价。” 孟子涛呵呵一笑:“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程启恒摆了摆手:“嗨,你也太小瞧我了,这还有什么好反悔的?不过,你真的看好石老大的东西?不是我泼你冷水,这事真得应该小心一些为好。” “咱们跑又跑不出去,也只能把东西买下来了。”说着,孟子涛又看向了李先乐:“李哥,你是什么想法?” “我出十万吧。”李先乐咬了咬牙道:“今天这事都是我惹出来的,我怎么着也得出点力才行,不然心里真过意不去。况且,我还是挺看好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李先乐心里在滴血,就他的身家,能够拿出十万块钱已经是极限了,万一孟子涛判断出错,他还不知道怎么跟父母和妻子交代呢。只不过,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不这么做,良心上肯定过不去。 “行,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三人回到原位,孟子涛就说道:“石老大,我们就选两件,不过,这224万有些不好听啊,能不能抹掉零头呢?” 就听后面一位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嫌不好听,那你为什么不加四万呢?” 石老大冷哼一声,让手下闭嘴,就笑着说道:“我这小本生意,真赚不了几个钱,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还是尽快成交吧。” 看到价格确实已经没了商量的余地,孟子涛也只能如此了,他指了指孔雀绿透雕翼龙狮耳绣墩和孔雀绿釉缠枝牡丹鹅颈瓶,说道:“就这两件了。” 石老大心里一怔,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笑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佩服!” “哪里,哪里!” 孟子涛抱了抱拳,旁边的程启恒就拿出支票本,给石老大开了张支票。 接下来,大家说了几句客套话,孟子涛他们就抱着东西出了门,上了车之后,程启恒就驾着车,疾驰而去。 “李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子涛问道。 “哎!都是我猪油蒙了心,上了耗子的当。”李先乐长叹了一声,就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原来,半个月前,李先乐偶遇耗子,当时耗子正拿着一件孔雀绿釉的盘子在兜售。东西是清代嘉庆年间的,不贵只要三千,一转手就能轻松卖六千,净赚三千。 面对这样的好事,李先乐当然不会放过,他仔细看过觉得没问题,就买了下来。 东西买下来之后,李先乐心里有些奇怪,耗子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市场价格应该知道吧,怎么会以便宜一半的价格,把东西卖给他? 好奇之下,李先乐就跟耗子聊上了,耗子也没瞒他,说是这东西的来历有些问题,不过问题不大,让李先乐尽管放心,如果还需要这类的东西,可以联系他,他有渠道。 李先乐本来不怎么相信,但一打听,附近根本没有人丢了类似的东西,于是就放了心。 李先乐惭愧地说道:“后来因为这钱实在太好赚了,我就又一次联系了耗子。” 孟子涛皱着眉头问道:“他让你来这里,你就来了?” 李先乐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我是十天前联系的耗子,当时他也确实带了两件物美价廉的东西来给我。我买了东西之后,他跟我说,还有好东西,问我要不要,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给我挖了个坑让我跳!”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猜测真成 听了李先乐的讲述,孟子涛心里长叹了一声,这事说到底,其实还是李先乐太过贪心,要不然的话,稍微想一想耗子的为人,就不难察觉其中的猫腻。 孟子涛问道:“李哥,你以前和耗子结过仇吗?” “那怎么可能!”李先乐连连摇头:“再说了,如果我和耗子结过仇,我怎么可能相信他,很可能就没有今天这事了。”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有了数,耗子的目标,还真有可能就是自己,至于为什么,不用说,就是因为上回他插手的那事。 不过,他又有些想不明白了,那事其实耗子也没吃亏,为什么要搞到这个地步呢?难不成…… 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那个少年宋逸明就住在季景雅苑,说不定背景深厚,让耗子吃了亏,又不敢去找他们的麻烦,那就只能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了。 “哎!看来这好人还真是难做啊。”孟子涛暗自摇头苦笑。 这时,就听李先乐嘀咕道:“不过这事还真是奇怪,我和耗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又为什么给我下套呢?” “这事说不定因为我的缘故。”孟子涛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什么?” 孟子涛的话,让程启恒和李先乐两人都十分惊讶,于是孟子涛就把当初的那件事情说了一遍。 “呃……”李先乐说道:“可是,耗子怎么会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啊?” 孟子涛说道:“你的情况古玩街谁不知道,你想想,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我之外,你还会给谁打电话?” “呃,这到也是。”李先乐想了想,和他关系密切,又能够解决此事的,还真就只有孟子涛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第一时间就跟孟子涛联系。 “李哥,真是对不住你了。”孟子涛拍了拍李先乐的肩膀,道了声歉。 李先乐摆了摆手:“哪有的事,其实说到底,这事还是因为我自己贪心的关系。而且,这事也不一定是针对你的,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得罪了耗子没注意吧。说起来,在今天之前,因为这事,我已经赚了八千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你就不怕你十万块钱血本无归?”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 “小孟你别吓我!”李先乐吓了一跳。 孟子涛嘿嘿一笑,也不多说,这让李先乐的内心越来越忐忑,要是真得损失了十万,他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程启恒就有些好奇地问道:“子涛,你怎么想到选这两件东西的?” “你现在开车呢,说这事也不方便,还是一会再说吧。”孟子涛说道。 “也好。”程启恒点了点头:“对了,那件嘉靖孔雀绿釉青花折枝花绘纹大盘,又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道:“我说几点吧,如果是嘉靖真品,一般瓷器釉面起伏不平,实际是手工拉胎造成。釉面常见缩釉,并有开片。而刚才那件大盘,釉面平整,实际是现代制胎工艺造成,而且釉面少见缩釉点,不见开片。” “另外,在纹饰方面,真品纹饰舒展自然,多处青花溢出勾描线。我在博物馆看一件真品,上面一朵缠枝莲多达12处溢出莲瓣勾描线。然而那件大盘,虽然画工也很出色,但少见溢出的勾描线,这和真品的特征不符……” 等到孟子涛把原因说完,程启恒无语道:“你小子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不过才过了一个月,居然在瓷器方面也这么厉害了。” “哪里,我以前也看过不少书好不好。” 孟子涛笑着说道:“而且,我发现自从有了王叔的指点,我的脑袋好像突然又开窍了,学东西特别快。” 突然开窍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也很常见,比如某人脑子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通透,感觉超级爽。这个时候,理解能力也瞬间被激活,什么东西看一眼就理解。 这种事情,程启恒也听说过几次,因此,他心里并没有怀疑和不信,一脸羡慕地说道:“要是我也能开窍,那就好喽!” 到达古玩街的时候,正好到了饭点,三人下了车之后,就径直来到老张私房菜,走进了一个包间,只见王之轩父女俩,已经坐在里面了。 看到王之轩也在,孟子涛连忙问候一声,笑着问道:“王叔,您从蜀都回来啦?” 王之轩笑道:“恩,上午刚回来。” 程启恒说道:“那您怎么不回去休息啊?” 王之轩笑呵呵地说:“又不怎么累,在家歇着多无趣,对了,你们手上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从石老大那得来的。”孟子涛说道。 王之轩愣了愣,随即恼怒道:“什么!你们怎么从他那拿东西,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还一拿就是拿了两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 石老大的路子虽然广,但手上真品的概率并不高,孟子涛他们一拿就拿了两件,要是错了,那可就亏大了。 “王老,您别误会,这事其实是我惹出来的……”李先乐连忙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 孟子涛接过话道:“其实,我觉得这事和我也有关吧……”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王之轩也知道这事并不能怪他们,心里了气也全消了,他想了想,说道:“小孟你很可能猜对了,不出意外,你应该是被迁怒了。” “怎么说?”孟子涛连忙问道。 王之轩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其实那两小家伙是郑老的孙女和外孙。他们是因为郑老打算定居陵市,所以转学来这边,陪他老人家的。” “啊!”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心里也太为惊讶,没想到他们有这样的背景,也难怪耗子不敢找他们麻烦了。 其他人也非常惊讶,程启恒笑着说道:“难怪他们会对古玩这么感兴趣,原来是家学渊源啊!不过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敢来参加鬼市。” 王之轩呵呵一笑,随后就把注意力转到那两件东西上,说道:“快把东西拿给我看看。” 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敲门,说可以上菜了,孟子涛建议还是吃了饭再说,大家都表示同意。 迅速地吃了午饭,孟子涛就叫服务员过来把桌子清理干净,这才把两件东西拿到了桌上。 王之轩足足看了二三十分钟,才把两件器物看了一遍,接着,就不动声色地问道:“小孟,既然东西是你选的,那我就考考你,如果说错了,那你要听我的话,今后少碰这些贵重瓷器。” “好的。”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先从绣墩开始吧。”王之轩说道。 绣墩又称坐墩,是我国传统家具凳具家族中最富有个性的坐具,一般为圆形,腹部大,上下小,其造型尤似古代的鼓,故又叫鼓墩。 绣墩的历史非常悠久,据沈从文先生在著作中介绍:“腰鼓形坐墩,是战国以来妇女为熏香取暖专用的坐具。” 唐代以前人们一般席地而坐,家具多为低型,唐以后起居方式改为垂足而坐,家具也随之变为高型,绣墩作为垂足而坐的一种家具形式也由此而产生了。到了唐代,受佛教莲台影响,唐代妇女坐具多作腰鼓式,称为“基台”或“荃蹄”。 这些坐具在宫廷中使用,上覆盖绣帕一块,故又称“绣墩”。经宋代的沿袭,至明清,绣墩已成为一种坐具。为凳子中的佼佼者,不仅灵秀,而且富丽。 桌子上的这件绣墩,形似鼓,内空,平环足,胎白坚致,腹透雕,浅刻寿山福海翼龙云纹,两侧塑雕卷毛狮首耳,周体施茄皮紫釉地,肥凝光亮,纹饰以孔雀绿釉绘填绶带球纹,鼓钉,龙纹顶面绘双狮戏珠纹。绿釉鲜艳匀净。 孟子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咱们先从胎釉说起,这件器物,器胎质较白、细密、干涩;釉表光亮莹澈,孔雀绿釉施釉较薄,颜色鲜艳,犹如翡翠一般。气泡均小而密集,底部成鱼子状,但通透。” “在纹饰方面,明《珠山志》载:‘正德时的有镂空花纹,并多见绘有龙纹的三彩器’。《博物要览》载:‘漏空花纹、填以五彩,体若云锦……子有蓝地,填画五彩如石青剔花’……” 接着,孟子涛详细地说了几个特点,说道:“此器,从形及釉,多种工艺独到,具有典型的时代特征。因此,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件正德年间的真品,而且保存完好,非常难得。”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王之轩还是像刚才那样不动声色,这让李先乐开始紧张起来。 只见,王之轩指了指另一件器物,说道:“小孟,你说说这件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怎么像新的一样。” 孟子涛笑着说道:“一般来说,一件瓷器经过很长的历史时期以后,它的表面会被空气氧化,通过观察它的氧化程度,可以判断其新老。” “但出土和出水器物,尤其是窖藏的器物,由于密封的原因,其氧化特征和传世器物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了。我认为,这件鹅颈瓶,很可能就是窖藏的器物。”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开业 见孟子涛这么说,王之轩又问道:“那你怎么认为这是窖藏的器物?” “毛刺。” 孟子涛解释道:“在鉴定瓷器的时候,大家都习惯地用手摸摸器面是否光滑,这是因为,由于氧化的原因,古瓷表面上应该光滑,如果手摸上去有毛刺则断定为新品。一般如此没错,但也有例外的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早在40年代,陶瓷专家孙会元先生就买过一件乾隆绿地粉彩描金瓶,上手一摸,彩有点刺人手,地子雪白,跟刚出窑的差不多。当时连古陶瓷鉴定专家孙赢洲都不敢看好,但事后证明孙会元先生是对的。” “后来大家才知道,那件乾隆绿地粉彩描金瓶是乾隆年代从瓷都烧制运往京城内务府的瓷器,入库后一直没打开。由于刚拿出来不久,所以上手一摸有点刺手。如今也有窖藏器,若刚出土或出土后仍保存不用当然也刺手。” “当然,我之所以认为它是窖藏器,除了这一点,以及没有出土或者出水的痕迹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它是件真品。” 这个时候,王之轩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既然你认为它是真品,那就谈谈吧。” “没问题。” 孟子涛侃侃而谈:“我认为这是一件宋代的磁州窑孔雀绿作品,为什么这么说?咱们先从胎釉说起。” 孟子涛小心地把鹅颈瓶放倒,接着说道:“宋金时期磁州窑瓷器的瓷胎练泥还不够精细,较为粗糙,加之当地土质不像高岭土那样纯白,因此,比较讲究的作品一般要在瓷胎外加上一层稍加提纯细练的化妆土,然后在化妆土上进行作画或书法。” “由于加了一层化妆土,其在烧制过程中因膨胀系数不同会导致化妆土外的釉层的表面产生裂隙。经过近千年的潮湿、干燥的变化或者运输使用过程中的碰撞,很多瓷器会出现脱釉的现象。咱们来看这件鹅颈瓶……” 看着孟子涛侃侃而谈的模样,王之轩心中既高兴又感慨,高兴的是,自己欣赏的人,这么年轻就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让他感到非常欣慰。但也正是因为年轻,让他生出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慨。 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孟子涛喝了一口茶后,说道:“王叔,如果我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请您斧正。” 王之轩哈哈一笑道:“你都说的这么详细了,哪还用的着我斧正?” 一听这话,孟子涛还没怎么样,旁边的李先乐的脸上就乐开了花,心里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程启恒见此,就忍不住打击他道:“我说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还不知道这两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呢。” 李先乐嘿嘿一笑道:“我也不想赚多少,只要没亏就行了。想来这两件东西,应该不会亏吧。” 王之轩笑着说道:“这两件东西加起来,保守估计应该能值360万,你说亏没亏?” 孟子涛心里盘算了一下,笑道:“李哥,一会我给你六万,应该没问题吧?” 李先乐连忙摆了摆手:“其实,我也不要这么多的,今天要不是你们能来救我,我还不定能囫囵出来。” 孟子涛说道:“不是说了嘛,今天这事很可能是我惹出来的。” 李先乐说道:“哪里,你又没问耗子,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通过分析,自己很可能是受到了孟子涛的牵连,但本质上,还是因为自己太过贪心的缘故,况且,孟子涛能够帮忙,自己已经很感激了,又有什么可不满的。 孟子涛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多说了,这钱一会我就给你。” 李先乐又推辞了几句,就高兴地答应了下来,想到自己却能有六万的收入,先前的担惊受怕,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程启恒不无羡慕地说道:“哎,早知道这样,我先前应该也入股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嘛,过了那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你不听能怨谁啊?” 说笑了几句,王之轩就问道:“小孟,这两件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孟子涛说道:“本来我打算当作镇店之宝的,既然王叔您想要的话,那我现在就让给您。” 王之轩想了想,说道:“东西呢我确实挺喜欢,但我也不能老是占你便宜,这样吧,我只要这件绣墩就行了,到你的店开业的那天,我再来付钱,也算博得个开门红。” “没问题,那东西您先拿回去吧。至于占我便宜,您老就说的太过了,应该说是我的占您的便宜才是。” 孟子涛笑着答应了下来,说起来,他的几件东西,虽然在第一时间被王之轩买去了,但价格却非常厚道,在市场上一时半会还真不定能找的到给那么多钱的买家,所以才有孟子涛这么一说。 王之轩摆了摆手:“既然是开门红,东西哪有放我这的道理。对了,另外这件磁州窑的鹅颈瓶,我建议你还是先放放在说,现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好的。”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王之轩的意思,这磁州窑虽然比较有名,但因为其民窑的身份,前几年在市场上的价格还波澜不惊,但随着收藏市场的成熟,磁州窑瓷器越来越受重视,价格的升幅也越来越大,现在还远远没达到价格的顶峰。 从这一点来看,现在就把东西转让,显然还没到合适的时机。再加上他现在手上的钱,加上出售绣墩的钱,还有三百万,根本无需为钱担心,因此,放一放还是不错的选择。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和李先乐一起,抱着东西回到了他的店铺收了起来。 把钱给了李先乐,孟子涛就说道:“李哥,今后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鲁莽了。” 李先乐笑着说道:“吃一堑,涨一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再像今天这样,那我就是那个该死的鬼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李先乐就告辞回去了。 看着李先乐喜不自禁的模样,孟子涛笑了笑,反正自己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自己又不是李先乐的保姆,如果再有今天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那到底帮不帮,自己也要掂量一下了。 ………… 转眼就到了11月2号,黄历上写着,今日宜嫁娶、订盟、纳采、出行、开市等等,再加上又是星期天,是个开业的好日子。 一大早,孟子涛就和父母一起来到自己的店里。本来,孟子涛不想让父母过来帮忙,但拗不过父母,只能答应了下来。 对于开业,孟子涛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准备,毕竟古玩这个行业比较特殊,不可能像经营吃穿住行的店铺那样,每天都顾客盈门,有时候甚至一天连一个客人都没有,也很正常。 当然,事关自己的事业,虽然准备的不多,但也不能马虎,该有的还是要有。 一家人把店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又准备好了茶水和茶具,就等着吉时一到,点燃鞭炮,迎接八方宾朋的到来。 眼见着朝阳冉冉升起,孟子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和父母一起到了门外,点燃了鞭炮。 孟子涛笑容满面地看着鞭炮放完,心里既激动,又兴奋。短短几个月,自己居然就从一个公司小职员,成为了一家古玩店的掌柜,想想都觉得不思议。 鞭炮声刚刚落下,就见王之轩父女和程启恒一起,笑着走了过来。 “小孟,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王之轩他们三人都奉上了自己的贺礼。 孟子涛为父母做了介绍,就带着大家进入店中。 走进店里,首先看到的是正前方一排文玩器物,店左边放的是瓷器,右边则放着木雕、玉器等一些杂项古玩。这些东西都错落有致地放在精心设计的博古架上,再加上暖色灯光一照,看上去古色古韵。 程启恒环顾了一下四周:“呦,前几天不是还是原来的样子嘛,怎么几天不来,你就把东西重新摆放了?”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听了你介绍的那家装修公司的意见,重新布置了一下,只是订购的博古架前天才到的。” “不错不错,这么一摆,连我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了。” 程启恒笑着走到右边的博古架旁,随手拿起一件山子看了起来,但看着看着,他就惊讶起来。 只见此器取竹根为材雕刻而成,通身雕山水人物,松竹茂盛,山峦迭嶂,亭台隐于其中。细观局部,共有老者小童,彼此顾盼呼应,神态各异,相得益彰。 不难发现,此器包浆莹然,工艺卓绝,甚可赏玩,为一件清晚期竹雕山子精品之作。 程启恒估算了一下,市场价格保守估计应该在三万块钱左右,这也正是他惊讶的地方。要知道,他刚才可是随手拿的,居然就拿了一件精品之作,难不成这里放着的,都是真品? 想到这,程启恒连忙接连看去,紫檀高浮雕五伦图笔筒,真品!竹雕松下高士香筒,真品!奇楠刻花卉纹香盒,真品…… 正文 第八十六章 钱德祥上门 程启恒的发现,王之轩同样也注意到了,他的眼力可比程启恒好多了,很快就把东西看了一遍。 “小孟,你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王之轩惊讶地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确实都是真品,不过大部分都是民国年间的,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你就炫耀吧!” 程启恒扬了扬手里的一件白玉雕牛摆件,说道:“就说这件玉牛摆件,看起来生动形象,雕工精湛,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虽然是民国的,玉质也差了一点,但大几千肯定要的。这已经算的上是精品之作了吧?” 王之轩也点头道:“小程说的对,你这里虽然大部分是民国的器物,但不得不说都是精品之作,能够有个七件八件到是不奇怪,但这么多,你又是从哪得来的?” 虽说这么问,坏了古玩界不能打听别人货源的规矩,但孟子涛的手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民国的器物,还是让王之轩有些担心,怕孟子涛误入歧途,因此,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其实说来也简单,前段时间,我去金陵的时候,帮一位长辈看了一样东西,让他避免了损失。上个星期,他为了感谢我,就带我去一位朋友的家里。” “他的这位朋友手里的藏品都是民国的东西,因为有事急需钱,想要把东西全部转让,于是我们两个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把东西都拿了下来。” 孟子涛并没有说谎,他说的人正是宋修平,当时宋修平让他鉴定的是一件青铜器,市场价值将近三百万,而且宋修平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孟子涛的话,三百万就打水漂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王之轩顿时松了口气。 程启恒有些羡慕地说道:“你的运气还真好,连这种事都遇的到,不过,你怎么想到全都放上真品?” 这年月,一般店里能够放上三四层的真品,就已经不得了了,更别说,有的店里明面上摆放的,基本都是赝品或者现代的工艺品。 比如薛文光店里,十件东西至少九件是假的,还有一件是不是真品,还得看他那段时间心情好不好。 像孟子涛这样,店里全是真品的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在古玩街上,他完全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不是担心,因为我年纪的关系,客人会轻视嘛。另外,我也是为了展示一下我的实力,算是做个宣传吧。” 王之轩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小孟,你的想法到是不错,但这么做,你难道不觉得锋芒太盛?别的不说,你让别的掌柜怎么想?” 孟子涛微微一怔,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年月,可不乏那种,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人。 如果他背景强大,现在这么做,同行也不会说什么。但现在嘛,如果别的掌柜进来看到这种情况,那还不得心中生怨,觉得自己太狂了,说不定就会搞些小动作。 要知道,薛文光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生怕自己不犯错呢! “王叔,受教了!” 孟子涛向王之轩行了一礼,接着在大家的帮助下,换下了一些物件,最后只留下五成的真品,虽然这在古玩街的比例已经很高了,但既然是开业,而且又不会贱卖,那也不会显得有多突兀了。 接下来,像老六、老牛、张景强、刘泰和、鲁温韦、李先乐等人,全都一一前来道贺。舒泽也让人专程送来了开业礼物。 最后,甚至连郑安志也带着孙女和外孙前来,这让大家都很震惊,要知道,当初王之轩店铺开业,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玛得,这小子到底是何德何能,连郑老头居然都过来了!” 远远注视着这一切的薛文光看到郑安志走进孟子涛的店里,震惊之余,更是咬牙切齿、怒骂连连。再想到这段时间,因为给孟子涛下套不成,所受到的嘲笑和鄙夷,他真恨不得把孟子涛生吞活剥了一解心头之恨。 过了片刻,薛文光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他眼中闪着寒光,冷冷地想道:“有到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种你孟子涛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的话……嘿嘿!” 孟子涛并不知道薛文光正绞尽脑汁来找他的麻烦,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不同于当初,现在他的人脉可已经积累了不少,内心里,他已经不太担心薛文光了。 经过了开业几天的热闹,偌大的古玩店,又冷清了起来。 这一点,并不出乎孟子涛的意料。况且,这几天,除了王之轩买下的那件绣墩之外,还卖出了十几件东西,为他赚取了上百万的利润。说出去,估计得把古玩街的掌柜们吓坏了。 这天,孟子涛开门营业后,就有几个年轻人走进店里,左瞧瞧,右看看,看中了什么东西,就向孟子涛问了一通。 现在孟子涛眼力渐涨,知道这些年轻人,应该只是来游玩的,这种人买东西的机率不高,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像宋修平对待客人一样,并不敷衍。 这几个年轻人对孟子涛的态度显得很满意,露出一幅受教的表情的同时,纷纷表示,下回再来。 孟子涛客气地给他们发了自己的名片,表示有什么需要,可以提前给他打电话。 等那几个年轻人出了门,孟子涛就坐在躺椅上,拿着一本鉴定瓷器的书籍看了起来。 十点多钟的时候,孟子涛听到有脚叔走进了店里,他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面带笑容的钱德祥,以及另外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两人手里都拎着几样东西。 看到钱德祥到来,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的同时,顿时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为钱德祥会马上就把先前没卖给他的东西拿过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 前段时间,孟子涛甚至都想再去钱德祥家中,把那幅张伯英的画买下来,但但想想钱德祥贪得无厌的性格,最终还是放弃了。 至于钱德祥之所以现在才把东西拿过来,除了因为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之外,也是想要卖个高价。结果,不但其他人出的价比孟子涛低不少,甚至等了段时间,再去打听,东西的价格居然还低了。 其实之所以会低,道理也简单,他先前就在古玩街问了个遍,等了一段时间再来,大家发现他的东西还没卖出去,担心东西有问题,价格自然会低。 没办法之下,他也只能把东西拿到孟子涛这里来。 “钱哥啊,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孟子涛笑呵呵地问道。 钱德祥笑容可掬地说道:“这不是听说你开了古玩店,就带着朋友认识一下嘛,不知道欢不欢迎我们啊?” “来者是客,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孟子涛小小地刺了他一句,意思是说,如果在别的地方,他可不会欢迎。 钱德祥不以为意,而且还觉得,孟子涛如果没有现在的态度还不正常了,他把朋友介绍了一下,就把东西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说道:“小涛,这几件东西你还收不收啊?” 孟子涛看了一番,东西还是那几件,点头道:“既然钱哥都把东西拿过来了,我当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不知道能有多少钱啊?” 等孟子涛报了一个价,钱德祥皱着眉头说道:“小涛,怎么东西比之前还便宜了?” 孟子涛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以前不是说过嘛,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再说了,我给的价格已经够高了,不信你去别的地方问问,他们会给你这样的价格吗?” “玛得,要不是你给的多,我会把东西拿来给你?” 钱德祥暗骂了几句,苦着脸说道:“小涛,当初是我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人一般见识了吧。况且,这古玩的价格一天一个样,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难道价格就不能再高一点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道:“我现在给的价格,已经考虑到时间的因素了,如果你一个月前拿来给我,哪有现在这么多?” 他现在已经看清钱德祥的为人了,要不是看在钱德祥父母的面子上,他给的价格肯定更低。而且他相信,钱德祥既然把东西拿过来,肯定不会再轻易拿回去的。 接下来,钱德祥好话说尽,但孟子涛就是不为所动。 见钱德祥腆着张老脸还准备再说,孟子涛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钱哥,做生意总要有的赚吧,如果我以当初的价格买下来,我赚谁的钱去啊?你如果还是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先去别的地方问问。” 听孟子涛这么说,钱德祥真想转身就走,可是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他真得不敢这么做。 “要不去金陵问问?” 钱德祥有些意动,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照着这段时间问过的价格来看,哪怕金陵那边给的价格会高,最多也就和孟子涛给的差不多。如果算上来回的路费和风险,还不如卖给孟子涛来的实在。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后加彩 沉思了片刻,钱德祥只能按下心中的不爽,答应了孟子涛的价格。 孟子涛懒得跟钱德祥废话,直接付了钱,接着就摆出了一幅爱理不理的模样。这也实在是钱德祥这人太讨厌了,要不是因为那幅画中的秘密,他都不会把东西收下来。 反正钱已经到手了,钱德祥也不想在这里自讨没趣,他和同伴对视了一眼,随后就离开了。 见东西总算到手,孟子涛想着或许能够解开那幅藏宝图的秘密了,心里不禁激动起来。于是,他就把东西收拾一下,就准备关了店,回家把画里的东西拿出来。 不过,他刚刚收拾好了东西,先前跟着钱德祥一起过来的那人,就走了进来。 看着他手上拎着一只不小的锦盒,孟子涛心里就有了数,他笑着问道:“米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 钱德祥的同伴名叫米阳文,他笑着说道:“孟掌柜,我这有件东西想请你估个价,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想卖了。” “请!”孟子涛并不想了解,米阳文为什么刚才不把东西拿出来,就对着他做了个请势。 不过,米阳文却主动说出了原因:“我和钱德祥也认识几年了,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不想刚才就拿出来。” 看着米阳文自信的神色,孟子涛猜到了他的想法,无非是米阳文觉得自己的东西珍贵,钱德祥见了会嫉妒之类。 孟子涛可不想管这种事情,就示意米阳文把东西拿出来。 东西确实不错,是一件青代雍正年间的斗彩福寿三多纹梅瓶,其胎体精细,洁白坚致,釉面光亮莹润,白中微闪青,玻璃质感强。瓶肩部装饰变形莲瓣纹,瓶身主体纹饰为“福寿三多”纹,瓶底装饰双层蕉叶纹。 另外,瓶底足内书青花“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楷书款,瓶口处有轻微的磕碰。 不过,东西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孟子涛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接着,他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看了一遍,又用各种工具察看,心里顿时有了数。 见孟子涛抬起头来,米阳文就笑着问道:“孟掌柜,不知道我这件梅瓶如何?” 孟子涛说道:“这东西,我看不好。” 听了这话,米阳文脸上的笑容当即就凝固了,过了片刻,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孟掌柜,你不会搞错了吧,这东西我都做过科学鉴定了,怎么可能有问题?” 说着,他就把盒子里的一张纸拿了出来,拍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把纸拿到手里一看,确实是权威部门出具的鉴定证书。 “怎么样,证书没有问题吧?”米阳文冷笑着问道。 “确实没问题。”孟子涛淡定地说道。 “那你到是说说看,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米阳文表现出一幅咄咄逼人的架势,那模样好像在说,孟子涛如果不说个一二三来,他不介意闹上一闹。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并没有说,这件梅瓶的胎有问题啊,另外,青料也没有问题,你这检测报告当然是真的了。” 米阳文皱了皱眉头,语气生硬地说道:“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加彩,或者说补彩,你知不知道?”孟子涛反问了一句。 “后加彩?” “对……” 后加彩瓷器是指在原来属于白釉等单色釉瓷器或青花瓷器上用低温彩料加绘纹饰,使其变为低温彩瓷的一种赝品。补彩则是对宋金红绿彩瓷、明清五彩瓷、斗彩瓷及粉彩瓷即一切低温釉上彩瓷的彩色纹饰进行修复的方法。 后加彩瓷器和补彩瓷器出现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重新美化瓷器以恢复它的观赏价值,而完全是为了销售这些瓷器时获取比未修复前更高的经济价值。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米阳文心神也开始动摇起来,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件梅瓶的彩是后加上去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更准确的说法是,青料应该是真的,至于其它彩料,则是后加上去的。” 米阳文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对吧,现在清三代的瓷器都是热门,加彩的话,又要过窑火,多少会对瓷器有所影响,从而影响它的价格,那作伪者又何必这么做呢?” 孟子涛说道:“如果你这件梅瓶是完整无缺的,那肯定是不合算的,但你的梅瓶是完整无缺的吗?” 米阳文沉吟了片刻,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我这梅瓶确实有磕碰,但也不大是吧。” 孟子涛见他不相信,就指着瓶子上的一些痕迹,说道:“釉上彩料质地软,长期使用中极易被擦拭磨损而使表面光泽暗淡。但你的这件梅瓶,釉面有软道而彩料无磨损,在鉴定中,我们一般都认为它是后加彩或补彩无疑。” “另外,你看瓶子上的这几道划痕,划痕仅伤及了釉面而通过彩料部分却没有伤痕,这一点在实际情况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釉面产生划痕,皆为外物硬度超过釉质硬度所为。能划伤釉面,则彩料不能幸免。因此,釉面的划痕走向,必定釉、彩齐伤。所以说,这件器物上的表现,是有违常理的。从这一点来看,也许正是因为这几道划痕,才让原主人打起了后加彩的主意。” “还有,加彩前胎子必须得过一遍高温。没问题的才能加彩。过了一遍高温的胎子会比过之前釉面要亮一点。不过加彩前也有过一遍低温的,过低温的釉面不会变亮。但是无论高温低温,只要过了一遍窑的瓷器在稍微大一点的缩釉点处会留下痕迹。你看这……” 孟子涛把瓶子上有问题的几处地方指了出来,这让米阳文更加显得沉默起来。 见米阳文内心之中还在挣扎,想到自己的店铺毕竟新开,孟子涛就觉得还是多说几句比较好,于是,他又问道:“米先生,人知道什么是福寿三多吗?” 福寿三多是瓷器装饰中的吉祥图案,典故源于《庄子·外篇·天地》:尧观于华封,华封人祝曰:“使圣人寿,使圣人福,使圣人多男子。” 民间后以佛手柑与福字谐音而寓意“福”,以桃子多寿而谐意“寿”,以石榴多子而谐意“多男子”,称为“福寿三多”、“华封三祝”或“多福多寿多男子”,表现多福多寿多子的颂祷。 见米阳文摇了摇头,孟子涛就把福寿三多的含义解释了一遍,又接着说道: “一般来说,青花器纹饰需绘完所有要表现的内容,而斗彩纹饰则只用青花绘制部分内容,其余部分内容则留给低温彩料在青花烧成后填充完成。但你的这件梅瓶呢,青花部分已画完全部应有内容,又何必用其它彩料画蛇添足呢?这也根本不合常理。” 孟子涛这番话,好像压在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米阳文彻底放弃了辩驳的想法,一脸沮丧地问道:“孟掌柜,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这件东西就不值什么钱了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说道:“到也不能这么说,你这件东西的底子还是真的,只是可惜的是,这后加彩做的时间应该不长,如果是民国那会的,那就值钱了。” “到底能值多少?”米阳文又问道。 孟子涛想了想,给了一个米阳文难以接受的价格,当然,这是他的收购价,在商言商,米阳文又没有给他一文钱,他当然不可能把市场价报出来。 米阳文长叹一声:“哎,那还是算了吧,只值这几个钱,那我还不如放在家里看着。” 反正这件东西,孟子涛也没有必得的想法,米阳文想要出手最好,不想出手也没关系。 见孟子涛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米阳文只得把东西收了起来,向孟子涛伸出手握了握:“孟掌柜,谢谢。”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不用客气。 说了几句客套话,米阳文就告了辞,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问道:“孟掌柜,冒昧的问一句,你和钱德祥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家有些往来吧。”孟子涛简单地说了一下。 “哦。”米阳文想了想,说道:“我听钱德祥的意思,他可能会宣扬你的坏话。” “嘿嘿,还真是白眼狼。”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他以前在网上看到有人说过,有种人,哪怕你帮他再多的忙,他心里也只会记得你占了他多少便宜。 以前,孟子涛对此不太相信,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了,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米先生,谢谢!”孟子涛拱了拱手。 “哪里,我只是对这种人看不惯。”米阳文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孟掌柜,以后我有什么古玩方面的需求,还请你多多帮忙。” 既然连钱德祥这种人,孟子涛都不怎么亏待他,说明孟子涛的性格还是不错的,和这种人做生意,哪怕会吃亏,也亏不到哪去。 孟子涛没想到会歪打正着,他笑着说道:“米先生无需客气,不过是分内的事而已。”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倒霉 送走了米阳文,孟子涛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自己虽然不怕钱德祥在背地里说他坏话,但他的古玩店新开张,正处在积累名气的时候,钱德祥这么做,显然对他的名气会有些影响,往大了说,就是在破坏他的财路。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孟子涛觉得自己对钱德祥已经够仁义了,如果钱德祥真得打算选择做白眼狼,那他也不会客气,一定会想办法给钱德祥一个深刻的教训。 至于家人或者钱德祥的父母那边,孟子涛根本不准去说,因为说了也没用,不然,钱德祥也不会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于是,孟子涛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讲述了一遍,让他帮忙注意一下。 “我说子涛,你这人未免也太好心了吧,这样的人,居然还高价买下他的东西,要是我的话,早就让他滚一边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幅画的关系,我哪会买他的东西?”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叹了口气道:“我也是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谁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人啊!” 程启恒开玩笑道:“嘿嘿,子涛,我看你就是‘心太软’唱多了,再这么下去,早晚还得吃亏,我建议你还是改改你的脾气吧。” “好啦,我知道了,这事你帮忙注意一下吧。” “没问题……”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拿着东西驱车回家。 吃了午饭,孟子涛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幅画好好看了一遍,最后发现,还是画卷的轴头处最为可疑。 于是,孟子涛拿出工具,试了一下,没一会,他就发现,上轴的轴帽有些松动。这让他心中一喜,连忙加了把劲,片刻后,就把上轴的轴帽取了下来,从中取出了一个纸筒。 把纸筒打开,里面有一些木屑一样的东西,估计是起到防潮的作用,除此之外,还有一幅图,以及一把玉制钥匙。 把玉钥匙打量了一下,发现玉质挺不错的,应该就是它,让异能有了感应。 把钥匙放到一边,孟子涛就打开图纸看了起来,结果还是很无语,因为和第一幅一样,他根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而且还没有文字介绍,只知道,应该是和第一幅图一起的。 把第一次得到的那幅图拿了出来,照着画的内容拼接了一下,左瞧瞧,右看看,十几分钟过去了,孟子涛还是一头雾水。没办法,他只得把图纸收了起来,等到今后有了线索再说。 不过,这种事情完全靠运气,孟子涛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获得完整的地图,并且查明图中的地点。 ………… 转眼就到了星期六,孟子涛把车停在古玩街的停车场,就向自己的古玩店走去。 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孟子涛心里突然感到好像有事要发生,连忙把脚步一顿,就看到转角出现了一对母子,两人顿时都愣了愣。 接着,孟子涛就听到“哐郎”一声,对面女子手里的一只瓶子掉到了地上,顿时碎的四分五裂,马上,那小孩子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碰瓷!” 孟子涛脑海中马上就闪过了这个念头,他连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一个摄像头都没有,心里哀叹一声:“这下估计得破财消灾了!” “我的瓶子!” 那女子呆愣了片刻,就惊慌失措的蹲下声,捡起地上已经破碎的瓷片,手足无措地拼对起来。 见此情形,知道这是碰瓷的孟子涛,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走。然而,正当他准备拔腿离开时,却发现,面前的那小男孩虽然在哭,但却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他相信,如果他走的话,这小男孩肯定会扑上来,抱着他不让他走。 “还真是一对黄金组合啊!”孟子涛长叹一声。 半响,那女子就站了起来,眼中噙着泪水,对着孟子涛大声喊道:“你赔我的宝贝!” 虽然孟子涛知道今天得要破财消灾了,但凭白无故的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让他火冒三丈,怒斥道:“我碰都没有碰你,你凭什么让我赔?” 被孟子涛吼了一句,女子脸色顿时煞白一片,不过,马上她的表情又坚定起来,大声说道:“如果不是你碰的我,我的宝贝能掉到地上吗?你们城里人欺负人!” 说完,她就抽泣了起来,而旁边的小男孩哭声更大了,这让周围一些不明所以的群众纷纷围了上来。 “哎,怎么回事,看上去好像是碰瓷啊!这小伙子估计要倒霉了。” “可不一定,你看那母子俩个,老实巴交的,不像是骗子吧?” 这对母子都是一副乡下人的打扮,母亲看上去并不大,但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脸上也都充满了风霜之色。旁边的小男孩边哭,边抓着母亲的衣角,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很容易激发人们的同情心。 “骗子又不会把字写在脸上,而且这年头,看上去越老实的人,越是骗子。” “你这话说的,好像这世上都没好人一样。” “我可没这个意思,只不过,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而且,就他们这个样子,地上的瓷器又是从哪来的呢?” “说不定是祖传的呢?” “行了,你管他到底是哪来的,反正吧,我觉得那个年轻人这亏,肯定是吃定了。” “对了,这个年轻人好像挺眼熟啊。” “他就是新开的聚赏阁的掌柜,你说能不眼熟吗?” “原来是孟掌柜啊,嘿嘿,这事还真有趣……”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碰瓷的,孟子涛说不定还真被母子俩的表演给骗了,他想了想,觉得或许只有报警才可能解决这件事情,于是,就准备拿出手机。 “小孟,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背后传来了老六的声音,就回过头,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等孟子涛说完,那女子就大叫道:“什么骗子!你才是骗子!我走路走的好好的,你突然就不声不响地撞了上来,把我的宝贝给撞到了地上,现在碎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把它卖给谁?呜呜,我男人本来就等着这笔钱救命呢,现在可怎么办啊!” 老牛闻言小声地说道:“小孟,这里可没有摄像头,这事有些难办啊!” 孟子涛叹道:“是啊,我打算报警试试。” 老牛说道:“这种事报警又有什么用,除非你有证人。” 孟子涛苦笑道:“如果有证人,我哪还用这么麻烦?” “没办法,只能破财消灾了。” “也只能如此了……” 见两人一直说着悄悄话,那女子有些等不及了:“你们说好了没有,医院里说再不给钱,就给我男人停药了。” “那你要多少钱?”孟子涛有些无奈地问道。 “五十万。”女子坚毅地说道。 孟子涛愣了愣,嗤笑一声:“你怎么不说五百万啊!” 女子大声说道:“我就要五十万,少了就是不行!” 本来碰瓷就已经让孟子涛火大了,听了这话他就觉得自己肚子里的火,在蹭蹭地往外冒,整个人就好像快要爆发的火山一般。 看到孟子涛的情绪不对,老牛连忙把他往旁边一拉,笑着说道:“大妹子,你这样的话,我们也很难办啊,再说了,今天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责任?” 女子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有什么责任,我好好地走着路,是他撞上来的。” 老牛笑眯眯地说道:“你这么说就有问题了吧,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可是转弯的地方,如果我兄弟撞上你,你还会站在这里?” 其实这也多亏了孟子涛刚才脚步停了停,要不然的话,两个人肯定撞上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马上就哭上了:“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是他撞上来的,今天你们如果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活了!” 老牛淡淡地说道:“大妹子,既然你不讲理,那咱们就到警局去说吧,到时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女子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去就去,大不了我就死在里面。” 老牛呵呵一笑道:“大妹了,看你年轻也不大,又何必老是谈死呢?今天这事呢,你知我知,这样吧,我兄弟给你五千,就算了了,怎么样?” 女子想了想,说道:“最少四十万!” “八千……” 看着两人在那讨价还价,孟子涛心里十分憋屈,他看着脚边的瓷器碎片,真想把它们都给踩成粉末,以解心头之恨。 “五万!最多五万,不行咱们就去警局!” 看到老牛砍了半天价,女子还只是一点一点往下降,孟子涛就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火气,直接开口报了价。 “没有二十万,我不会卖的!”女子也一脸坚毅地说道。 “爱要不要!”孟子涛冷笑一声,就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见孟子涛动真格了,女子心里也有些慌乱,毕竟就像老牛说的那样,她的有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最多靠耍赖搞一些钱,能不能上万都不好说。但她刚才都那样说了,实在也在不好开这个口。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奇怪的反应 “喂,我要报警……” 看到孟子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手机报了警,老六不禁有些愕然,他原本以为孟子涛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居然真得报了警。 不过,报警就报警吧,反正以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到了警局,孟子涛就算会吃亏,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见孟子涛真的报了警,那女子心里十分懊恼,早知道,刚才自己答应不就行了,又何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不过,这里又没有摄像头,就算报警自己也不怕! 想到这,女子就冷哼了一声,随着她的哼声,那小男孩顿时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时,女子好像想起了什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之色。马上,她的口袋里就响起了手机的铃声,她连忙拿出手机接了电话,没说几句,脸色就一片苍白。 等她挂了电话,就对着孟子涛说道:“你刚才说五万是吧,我答应你了!”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都已经报警了,咱们还是去警局谈吧。” 女子听了这话,厉吼道:“我男人都已经快被停药了,如果他出了问题,你来赔他的命啊!” 孟子涛还是不为所动,既然知道这女人是碰瓷的,自己怎么会如她的意? 见孟子涛如此模样,女子立马就捡起地上的瓷片,放到自己手腕上,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给钱,我就死给你看!” 老六怔了怔,连忙说道:“大妹子,千万别冲动!” 说着,他频频向孟子涛使眼色,让孟子涛别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 孟子涛对此也很无奈,虽然他觉得女子应该不会做出极端的举动,但他可不敢赌,只得从包里拿出现金,准备破财消灾。 “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我马上给你钱。”孟子涛提了个要求。 女子看到孟子涛手里五沓红通通的钞票,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贪婪,嘴里则说到:“你可别骗我,不然我一头撞死。”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骗你干嘛,你把东西丢了,我就把钱给你,不然,我还真怕你手里的东西,把我给弄伤了。”说话的时候,孟子涛总觉得刚才自己好像忽略了一点什么。 女子听了这话,就把手上的瓷片丢到脚边,接着就走了过来。 这时,老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小孟,我先接个电话。” “恩。”孟子涛点了点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盯着女子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到你电话里有人说话?” 女子一愣,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沓孟子涛手中的钞票,还没等孟子涛反应过来,就抱着小男孩撒腿就跑,眨眼之间,就没了身影,那速度简直快的令人无法想象。 孟子涛反应过来,连忙朝女子跑的方向看去,发现已经快没有身影了,知道自己就算追也追不上,不由苦笑着和老六对视了一眼。 “不是吧,好端端的,那女人怎么抢了钱跑了?” “刚才孟掌柜不是说了吗,没有从她电话里听到人声。” “哦!”周围的人恍然大悟。 接着又有人说道:“可她不就碰瓷吗?这种事情,就算去警局也不一定能解决吧?她又何必搞一个抢劫的罪名?” “这事还真有些奇怪啊,不会是她以前犯过什么事吧?” “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看到事情以这样令人惊讶的结局解决了,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的同时,也都散开了。 老六问道:“小孟,接下来你怎么办?” 孟子涛摇头一叹:“能怎么办,在这等着警察过来吧。” 老六说道:“那我也在这里等一会。” 孟子涛呵呵一笑:“谢了。” 老六笑道:“咱们两个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猜测了一下那女子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孟子涛看到地上的碎片,就从包里拿出一只塑料袋,蹲下身准备把瓷片都放到塑料袋里。 “小孟,你这是?”老六有些奇怪地问道。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呵呵,毕竟是因我而起,总要把这些碎片清理一下,不然有人不小心磕碰了,总是麻烦事。” “那我来帮你。” “不用了,这碎片也不多。” 看到地上的碎片,大部分都比较大,老六也没有客气。 没一会,孟子涛就把碎片全都收到了塑料袋中,而后站在原地等待起来。 过了片刻,就有两个警员走了过来,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 听孟子涛说了事情的经过,两人第一个反应,也是那女子可能以前犯过事,或者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所以才不愿意去警局。 意识到其中可能有隐情,再加上女子的行为已经涉嫌抢劫,两位警员就带着孟子涛去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调取了先前的监控录像,并让孟子涛指认出了那女子。 孟子涛和老六就跟着去警局录了口供,接下来,孟子涛只要等着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老六见孟子涛还拎着那一袋子瓷片,说道:“小孟,你还拎着这袋子干嘛?” 孟子涛嘿嘿一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片瓷片,递了过去:“这样的东西,你舍得扔吗?” 老六有些茫然地接过瓷片,东西一到手,他就愣了愣:“老的?” 见孟子涛点头确认,老六嘴角抽搐了一下,停下身,仔细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他有些疑惑地说道:“这纹饰怎么看起来既像是元代的风格,又像是明代的风格?有款吗?” “没款。”孟子涛摇了摇头。 老六有些迟疑地说道:“不会是有人臆造出来的吧?” “你看这包浆像是臆造的吗?”孟子涛笑着问道。 “不像。”老六说道:“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怪是民窑的产品?可这是釉里红,民窑的话,应该没有这样的手艺吧。” 釉里红瓷器是高温釉下彩绘瓷器的一种,是将含有金属铜元素为呈色剂的彩料按所需图案纹样描绘在瓷器胎坯的表面,再罩以一层无色透明釉,然后入窑在1350度以上的高温还原焰气氛中一次烧成的釉下彩绘瓷器。 简单的说,釉里红是闷着火烧成的。温度稍高点,或者稍低一点,它立刻就会失败,温度如果一低,颜色就会变黑,非常不好看。温度如果一高,颜色就飞了,没了。温度高低之间允许的差额大概在十度。 在古代,这一点温差是非常难控制的,只有丰富工作经验的窑工,才能看出来。而一般也只有宫窑才有这样的窑工。因此,老六才觉得为不是民窑的产品,再说,就以画工来看,也不是民窑能够企及的。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也没细看,咱们先去王叔那再说吧。” “快走……” 没一会,两人就步入了正一轩,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王梦晗笑着说道:“孟哥,听说你刚才遇到碰瓷了,还被女人抢了钱?” 孟子涛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老六说道:“说起来,这事也挺奇怪的,那女的好像专门盯着小孟你去的。”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如果没人指使的话,那女人怎么可能恰巧在那里等着自己? “不会又是那位吧?”王梦晗朝着薛文光的店努了努嘴。 孟子涛也觉得薛文光很可疑,不过现在又没什么证据,说道:“这事还是让专业人士解决吧,咱们等着结果就行了。对了,王叔在吗?” 王梦晗说道:“你进去吧,他在里面和马叔喝茶呢。” 孟子涛笑道:“那我去请教个问题,你有兴趣的话,也一起来吧。” 王梦晗闻言也兴趣大增,跟着孟子涛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大家打了声招呼,王之轩就关切地问道:“小孟,没事吧?” “没事,损失应该能挽回。”孟子涛笑着把袋子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马星纬问道。 “刚才碰瓷被摔碎的瓷器。”孟子涛有些心痛地说道。 王之轩有些讶然道:“听你的意思,这是真器?” 孟子涛说道:“从包浆来看,应该是真器,从纹饰来看,既有元代风格,又有明代气息。不过没有款识,所以想请您看一下。” “什么!”王之轩脑子里马上就闪过一个念头,迫不及待地从袋子里拿出一片瓷片看了起来。 由于瓷片较多,大家都拿到手中仔细观察。 这样过了十几多分钟,王之轩就一脸气愤地说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好好的一件宝贝,居然就这么摔碎了,我都想骂人了!” 马星纬说道:“老王,这种事情你就算气也白气,那女的如果知道这是一件宝贝,也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王之轩长叹一声:“哎,话是这么说,但好好的一件宝贝,就这么没了,我想想都觉得心痛!” 马星纬说道:“不是还能修复吗,凭张老的手艺,修复好了至少看起来应该能和原样差不多吧?” “哎,也只能这么办了。”王之轩有些郁闷地说道。 正文 第九十章 洪武釉里红 王梦晗好奇地问道:“爸,这到底是什么时期的东西啊?” 王之轩说道:“元朝之后,永宣之前,你们难道还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时期的?” “洪武!”马星纬他们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孟子涛虽然知道了结果,但也装作如此表现。 洪武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年号,一朝共31年。自洪武二年始,朱元璋下令在瓷都设御窑厂专门烧造宫廷用瓷。 但是目前尚未发现一件带真正洪武官窑纪年款的器物,洪武朝瓷器一直未被人们所认识,并有“洪武无瓷”的说法。 直到1964年金陵明故宫遗址和1994年瓷都出土了洪武官窑标本,经过对考古资料结合馆藏文物对比研究后,大家才已大致了解了洪武官窑的风格,初步揭开了洪武官窑器神秘的面纱。 从国内外传世品中分辨出的洪武瓷可以了解,洪武时期官窑瓷器以釉里红为多。由于釉里红的烧造技术很难掌握,有“千窑难得一红”之称,元代只少量的制作,而洪武朝大量烧造,有些学者认为这与朱元璋的审美是分不开的。 朱元璋的审美观不去多说,但从资料来看,洪武时期的釉里红瓷器也确实独树一帜,出现了许多精美之作,而且在古玩市场上也有非常高的表现。 就说,在2006年,香江佳士得拍卖会上,一件明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就拍出了八千多万的高价,可见其在市场上的受追捧程度。 王之轩说道:“对,这是一件洪武时期的釉里红精品之作。” 马星纬饶有兴趣地问道:“老王,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解一下?” “你不问我也会说。” 王之轩拿起一片瓷片给大家讲解道:“咱们先说胎釉,你们看,这胎质较白、干涩、间有空隙;釉质肥厚凝腻如堆脂;釉面有开片现象,胎釉结合紧密;釉色呈乳白色,微微闪青灰。而且有缩釉现象,露胎处可见窑红,这些都是洪武官窑的典型特征。” “接下来,咱们再说纹饰,我拿一片大一点的,看起来清楚一点……” 王之轩换了一块瓷片,接着说道:“洪武瓷器的纹饰,依然保留着元代简练流畅,豪放生动的风格,只是略显秀气。纹饰较单调,以植物花卉为主,有缠枝菊、缠枝牡丹、缠枝莲、折枝花卉等等。” “具体来说,咱们看上面扁菊纹,这是洪武瓷最具代表性的纹饰,呈椭圆形,花蕊作斜网格纹,花蕊外以双线描花廓花瓣两层,里层不填色,外层每个花瓣的顶端和一侧留有白边,用以表现花瓣之间的间隔,使花叶每一层花廓表现得很清楚。” “这种扁菊花形式有别于元代青花瓷上的菊花纹,为区分元代与明初瓷器提供了重要依据。外壁的变形莲瓣与元代比较,洪武瓷器上的变形仰覆莲瓣边缘只勾线而不填色,除个别分开画外,莲瓣相互借用边线,元代莲瓣则各自独立。” 王之轩又换了一块瓷片,继续说道:“另外,颈部的蕉叶纹由元代的中茎填色改为中茎拔白,纹饰用软笔勾勒,线条流畅,用的是没骨画法,即不用勾线填色,一笔点画而成,有些纹饰填色使用小笔填绘,形成深淡的笔触……” 接下来,王之轩从色料到工艺,对洪武瓷器进行了详细阐述,最后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机会难得,孟子涛连忙问了几个问题,王之轩也一一仔细回答。 “大家还有问题吗?”王之轩问道。 见大家表示没有问题了,王之轩就说道:“小孟,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去瓷都,把东西交给张老让他修复,你看怎么样?” 马星纬笑着说道:“我说老王,我知道你心急,但也不用急成这样吧,东西又跑不了。再说了,你就算把东西交给张老,想要修复完成,也不是一日之功吧?而且,你还不知道张老在不在瓷都呢,就不担心白跑一趟?” “这就叫关心则乱吧。”王之轩笑了一声:“行了,我先去打个电话。” 趁着王之轩打电话的空当,老六就问道:“小孟,这东西等修复好了,能值多少钱?” “都不知道能修复成什么模样,我哪知道到底能值多少钱?”孟子涛说道。 马星纬笑着说道:“张老的修补手艺可以说出神入化,只要碎片完整,运气好,看起来能像完整器一样,如果那样的话,卖得好能值几百万吧。” 老六不无羡慕地说道:“啧啧啧,小孟,你怎么尽遇到这种好事?” “得了吧,这种事情我还真不想遇到。” 这是孟子涛内心的真实想法,至于原因也简单,他这人最讨厌勾心斗角。赚这样的钱,还不如平平安安来得自在。 “我也认同小孟的想法。”王之轩收起手机走了回来。 “张老那边怎么说?”马星纬问道。 王之轩回道:“张老现在正在参加一个研讨会,还要会友,至少要下个星期四才能回去。看来,你还真个乌鸦嘴。” 马星纬闻言无语道:“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张老会真不在啊!” 王之轩呵呵一笑:“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让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由于王之轩有事,大家又聊了一会,就告辞了。 中午,为了感谢老六,孟子涛就请他吃了饭。 喝了两口酒,老六就说道:“小孟,刚才我打听过了,薛文光昨天就去了外地。” 孟子涛说道:“也就是说,今天这事有可能不是他惹出来的?” 老六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可能,他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故意这么做。” 孟子涛皱了皱眉头,话虽这么说,但薛文光的嫌疑确实降低了不少,那这样一来,碰瓷就有可能是其他人指使的,但到底是谁呢? 自己最近也没跟其他人结过什么深仇大怨啊,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招式来对付自己? 卢长代?对他来说,这种手段有些低级吧? 钱德祥?他应该不会舍得这点钱吧? 思来想去,孟子涛还是觉得薛文光的可能性最大。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就算自己猜对了,没有人证,也没拿这人没办法。” 虽然想不到到底是谁,孟子涛也提起了警惕之心,免得自己又着了道。不过,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自己还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才行。 第二天是星期天,孟子涛起了个早,在古玩街逛了一圏,略有收获,随后,他就去买了一些早点回到自家的店铺。 开了门走进店里,刚准备吃早点,就见宋逸明和郑雅欣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手上都拿着东西,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钱多烧的慌,如果不想要,就拿来送我呗,又何必糟蹋?” 郑雅欣撅着嘴说道:“孟哥,你怎么尽打击我们啊,难道就不兴我们买对了,捡个漏什么的?” “这当然没问题了。”孟子涛一本正经地问道:“对了,问你们个事,今天太阳从哪升起来的?” 郑雅欣下意识地回道:“当然是东边啊,你以为……好哇,你又笑话我们,不理你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不开玩笑了,你们吃早饭没有?” “哼!要你管?”郑雅欣不爽地说道。 “行,那我就当你们吃过了。”孟子涛说着,就拿出一个烧麦放到了嘴里。 见孟子涛吃得眉飞色舞,郑雅欣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闹腾了,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拿出一个烧麦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孟子涛对宋逸明说道:“逸明,你也过来一起吃吧。我再去买一些,你们吃什么?” “我要吃香菇菜包。”郑雅欣鼓着嘴说道。 “你刚才不是不要我管吗?”孟子涛嘻嘻笑道。 郑雅欣振振有词地说道:“喂,你这人是周扒皮啊,我都帮你看店了,难道提供一餐早饭都不行?” 听了这话,孟子涛和宋逸明都一阵无语,暗道,难怪老话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孟子涛摇头失笑,又问了宋逸明的想法,就又去附近的小吃店,买了一些早餐回来。 一会功夫,刚才买的早餐都空空如野了,郑雅欣往椅背上一靠,舒服地说了一声:“好饱啊。” 说到这,她就转头看向了孟子涛,那眼神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孟子涛摸了摸脸,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脸是没问题,但肚子有问题。”郑雅欣笑嘻嘻地说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像孟哥你这样,早餐吃那么多东西,还能面不改色的,说,你肚子里是不是藏了一只妖怪?” “如果我肚子里有妖怪,一定先把你吃了。”孟子涛哈哈一笑,说起来,他现在的饭量确实有些惊人,刚才光是馒头就吃了六个,还有别的东西,加起来都能至少低三四个成年男人的饭量了。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两方印章 孟子涛刻,他饭量开始增加是从吸收了上清珠内的灵能开始的。一开始,他只是比以前吃的多了一些,只不过天天多一点,就成了现在这个饭量。 好在,现在饭量已经不在增加,再加上身体也没什么不适,不然的话,他肯定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问题。 至于饭量增加的原因,孟子涛觉得应该是练了心法之后,加强他的身体素质的关系。这段时间,除了力量增加,前两天他量了一下身高,居然长了一厘米,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是惊奇。 有时,孟子涛也在想,再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最终变得像电影里的飞檐走壁的宗师,或者超人一样。到那时,自己肯定变成万人敬仰的对象,光是想想都觉得激动。 当然,他也只是幻想一下而已,别的不说,灵气已经够神奇了,却都只能够增加一些力量,更别说其它了。 和郑雅欣开了几句玩笑,孟子涛就问道:“对了,上次忘记问了,你们到底把耗子怎么了?” 郑雅欣笑嘻嘻地说道:“没什么,就把他关了几天。” “真的?”孟子涛对这个答案一百个不信,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耗子又何必把怒气撒到自己头上,虽说这件事情是他的猜测,但以种种线索来看,可能信高于九成。 然而,郑雅欣并没有回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对着宋逸明问道:“逸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宋逸明开口,郑雅欣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把几个爱好菊花的生物,和他关在了一起。” 孟子涛先是有些不明所以,马上就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也太狠了吧,而且,就耗子那副尊容,那些人居然也下得去手,真是厉害。” 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孟子涛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郑雅欣笑嘻嘻地说:“网上不是经常有人说嘛,关了灯都一样。” 孟子涛一阵无语,说道:“这事如果被你爷爷知道的话,非得把你大骂一顿。” “我这不是没让他知道嘛。”郑雅欣挥了挥秀拳,警告道:“我警告你啊,如果被我知道你把这事告诉了我爷爷,我一定要你好看!”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将来到底是谁‘有幸’娶了你。” 宋逸明也在心里也对郑雅欣将来的对象“默哀”了三秒钟。 郑雅欣皱了皱鼻子:“结婚有什么好的,我才不要结婚呢!” “等你大了就不这么想了。” 孟子涛暗笑一声,正准备开口时,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两个年轻人,这两人孟子涛有些印象,正是前几天,来过他店铺的几个年轻中的两位。 孟子涛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笑着问道:“两位,今天有什么需要吗?” 两人之中,年纪大一点的姓王,他笑道:“孟掌柜,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看点东西?”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就带领两人来到桌子前,示意他们把要鉴定的东西拿出来。 王姓年轻人从拎着的口袋里,拿出报纸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两枚印章,一件为铜质,一件为玉质。 “原来是印章啊。”郑雅欣说道。 孟子涛拿起那枚铜质的印章,说道:“准确的说,这叫做花押。” “花押?”郑雅铁显得有些疑惑:“不就是印章吗,怎么什么叫它花押啊?” 宋逸明说道:“这个我知道,花押印又称署押印,其实就是将个人姓名或字号经过草写,改变成类似于图案的符号。据说,宋朝的时候,签名花押的风气非常流行,不少文人墨客都有自己非常独特的花押。到了元代就更加流行了,于是又被叫做元押。” “为什么到了元代会更加流行?”郑雅欣有些奇怪地问道。 宋逸明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很简单。”王姓年轻人笑着说道:“元朝做官的蒙.古人、色目人很多根本就不识字,更不要说执笔签字画押。于是有人就提议拿花押来代替执笔签字,效果显著,结果就盛行起来。” 郑雅铁半信半疑地说道:“不会吧,做官的还能不识字?” 王姓年轻人笑道:“我这么说可是有根的据的,明陶伸仪《南村辍耕录》中就有记载,‘(元)为官者,多为不能执笔花押,上深忤之,以汉例为象牙或木刻而印之’。” 孟子涛加了一句:“马背上的民族嘛,在当时不识字也正常。”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花押仔细观察了一遍,这枚花押为方形,兽钮,印文应该是一个王字,看起来还算精美。 看过花押之后,孟子涛又把另外一方印章拿到手中,这是一方白玉雕兽钮章,玉质一般,印钮雕独角端兽,形象四肢粗壮,毛发顺畅,由此看来,作者应该有一定功力。 另外,印身上有边款,白石老人,丙戌。印文是一个孟子涛没听过的名字,应该是一方私人印章。 看着王姓年轻人希冀的眼神,孟子涛说道:“王先生,真是抱歉,这两方印我都看不好。” 两个年轻人听了这话,都怔了怔,显然都对这个结果难以接受。 还没等他们发问,郑雅欣就开口问道:“孟哥,我看这两方印章都挺老气的啊,有什么问题啊?” 两个年轻人也都烔烔地看着孟子涛,想听他给出的答案。 “咱们先说说这方花押。” 反正闲着没事,又能增加一点自己的名气,孟子涛也没客气,就开口解释起来:“辨别铜器的真伪,铜锈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根据我的经验,古印的锈色到底是真是假,关键还是要看锈色是否与印一体。” “一般来说,真印的锈色多呈现为黑色或者绿色,而且看起来就像长在印里一样,能对印起到保护的作用。而伪锈是做出来的,看着就不自然,而且大多一抠就掉,大家看这方印章的锈色……另外,古印的文字天然成趣,毫无做作之感,而这方印……”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王姓年轻人脸上立马就泛起了苦笑,没想到自己觉得开门到代东西,居然有这么多的破绽。 孟子涛接着说道:“说起来,这花押的制作时间应该是在近几年之内,还算好认,你们要多加小心民国时期伪造的花押。” “什么意思?” 孟子涛解释道:“在民国那会,伪造花押是很常见的事情,比如,某人到在古董店问老板要一枚刻着自己姓的花押,老板就会说,东西现在没有,会留心给他找,找到了会联系他云云。” “之后,老板会去找作伪者按照图样制作花押,等做好了,老板就联系客人,说他要的花押找到了,说什么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的。客人信以为真,感谢不已,而老板则和作伪者都得了实惠。” “由于有这种情况的发生,现在市面上有相当一部分元押印其实就是这么得来的,所以购买花押的时候,千万得小心。” 王姓年轻人又连忙问道:“孟掌柜,那这种花押应该怎么识别呢?” “哼!”郑雅欣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有些不要脸呢,这种经验是随随便便告诉你吗?” “雅欣,怎么说话呢?” 孟子涛小小地训了她一句,笑着说道:“王先生,我妹妹年纪小,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 王姓年轻人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鲁莽了。孟掌柜,那另外一方印章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道:“这方印章的材质和印文都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边款上。” “边款吗?”王姓年轻人马上明白过来,苦笑道:“看来,捡漏这种好事还真得不容易遇到啊。” 孟子涛说道:“王先生,你应该不了解齐白石刀法的特点吧?” 年轻人点头道:“确实,我只是觉得印章上的边款挺有意境的,所以就认为是真品。”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边款根本和意境不搭界,要他说的话,只不过是一个篆刻熟手而已。当然,这是眼力问题,也没什么好说的。 孟子涛说道:“齐白石的刀法为‘单刀侧冲直进’,尽显凌历迅猛之力、刚直不阿之势。而你这方印章根本看不出这个特征,不出意外,应该是后加款,这无疑会影响印章的价值。” 说起来,在古玩界,这种为了利益画蛇添足的事情很多。除了印章之外,书画类作品也是如此,比如说,有些老字画在流传的过程中,因为保管不善,难免出现烟熏火燎,或者有所缺失,像有的缺了轴头、有虫蛀痕迹、甚至画面也出现裂痕,但整体上还基本完好。 在行家眼中,这类东西基本没什么问题,毕竟传了上百年也不容易。可是在某些经营者手中,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从新装裱就是找低劣工匠修补,往往弄得面目全非,甚至给人以造假的嫌疑,好好的一件东西价值大损。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请去掌眼 年轻人从孟子涛口中得知了印章的价值,不禁苦笑一声,随后就把两件东西收了起来。 这时,郑雅欣说道:“喂,我孟哥说了这么多话,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你们难道就没什么表示?” 孟子涛连忙说道:“没事,大家都是藏友,权当交流一下心得。”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王姓年轻人笑着说道:“孟掌柜,我先前看上了一件东西,你有没有时间去帮我看看?”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什么时候?” 年轻人回道:“我今天还有些事情,明天吧,怎么样?” 孟子涛答应道:“行,那明天你联系我。” “好,没问题……” 交换了联系方式,双方又客气了几句,两个年轻人就告辞离开了。 郑雅欣笑眯眯地说道:“孟哥,你准备怎么谢我?” 孟子涛笑着说道:“请你吃饭总行了吧,不过,做生意要和气生财,像你这样,说不定哪个时候就吃了亏。” 郑雅欣撇了撇嘴:“你怎么和我大伯一个样,都喜欢说什么和气生财之类的老生常谈,要我说,古玩这东西许多都是独一无二的,何必和那些人啰嗦,爱买不买。” 郑雅欣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宋逸明连连对着孟子涛使眼色,让孟子涛不要在意。 孟子涛笑了笑,对郑雅铁所言并不以为意,况且其中的道理也根本不用他解释,等郑雅欣踏上了社会,就会明白了。不过,宋逸明能够一直跟着这么刁蛮的小公主,也真是挺厉害的。 “孟哥,你帮我看看我们刚买的东西吧。”宋逸明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宋逸明拿出来的是一块玉佩以及一串手串,孟子涛看了一下,两件都是清晚期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也就四五百块钱。 “不错,都是真的。”孟子涛笑着说道。 “也!” 话音刚落,郑雅欣就欢呼雀跃起来,半响,她得意洋洋地说:“孟哥,你说我们糟蹋钱,这是糟蹋钱吗?” “确实是我说错了。”孟子涛痛快地承认了下来,说:“不过,这两件东西你们应该是从老六那买的吧?” 郑雅欣有些讶然:“你怎么会知道?” “我隔三岔五就去老六的摊位上逛一圏,你说我会不认识吗?”孟子涛笑着说道:“而且我还能猜到,这两件东西是老六帮你们挑的吧?” 宋逸明闻言,就向孟子涛竖了竖拇指。 郑雅欣呆愣了一下,说道:“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们买到真东西了。” 孟子涛说道:“问题当然没有,不过你们和郑老的关系可不一般,老六不用担心,但其他人献殷勤就不好说了,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郑雅欣有些无所谓地说道:“你放心,我可不是傻子。”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郑雅欣这性格再这么发展下去,早晚得吃亏,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让处事冷静的宋逸明跟着吧。 宋逸明和郑雅欣一直在店里呆到了下午三点才回去,这个时候,古玩街也没什么生意了,孟子涛也关门歇业。 第二天,孟子涛一早就来到古玩店,泡了杯茶,拿出刚买的报纸看了起来。 将近八点的时候,孟子涛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一看,正是昨天那个王姓年轻人的来电。 接了电话,孟子涛就拿着包关了门,走到古玩街的入口前,就看到年轻人在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里,正向他挥手。 车是价值三十多万的美系车,以这一点来看,年轻人家境应该不错。 上了车,两人寒暄了几句,年轻人就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你去陈瘸子那里看货?”孟子涛皱了皱眉头。 年轻人名叫王庆晨,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孟子涛的反应,连忙问道:“怎么,他有问题吗?” 孟子涛谨慎地说道:“这话可不好说,不过陈瘸子那里的货,其实也是从别人那收来或者放在他那的,这一点,你知不知道?” 陈瘸子的货都来自那些铲子手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有宝贝,也有赝品,赝品中还有一些高手制作的高仿,一不小心就让人打了眼。 因此,孟子涛跟着程启恒去过两次之后,感觉里面的水太深,就再也没有去过。 王庆晨说道:“这事我知道,而且,听说他那也有不少赝品。不过,那里有一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去。” “什么东西?” “一件笔洗。”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孟子涛说道:“那看看再说吧……”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车程,车子驶进了一个村庄。 当车子快要开到村西的一幢别墅时,孟子涛就远远地看到,门口围着不少人,还有人在那大喊大叫,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难道是打了眼,所以过来闹事?”孟子涛有些好奇地想道。 “孟掌柜,咱们就在这下车吧,我打听一下情况。”王庆晨说道。 “好的。” 两人下了车,王庆晨就朝着不远处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去:“金叔。” 中年男子笑道:“是庆晨啊,今天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两人熟悉的样子,再加上王庆晨的姓氏,而这个村子主要姓氏又是陈和王,孟子涛不难猜测,王庆晨应该是这个村的人。 王庆晨说道:“我本来想去陈瘸子那买点东西。” 金叔说道:“哦,那就不巧了,而且这事陈瘸子一时半会可能搞不定。” “金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庆晨一脸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那点破事嘛……”金叔有些幸灾乐祸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正在闹事的,是隔壁市的一位古玩店老板,姓贾。他平时也经常来陈瘸子这拿货。前段时间,他店里来了一位陌生男子,自称是一个海外老板的秘书。 男子说,他的老板很有钱,主要收藏书画作品,最好是明代的画家,像沈周、唐寅之类的,问贾老板这有没有卖。有的话,价钱好商量,比市场价高个一两成也没问题。 贾老板本来对他的身份有些迟疑,毕竟是海外,卖给这种人也要担着一些风险,而且他对书画并不在行,不过当他听到后面的话时,就心动起来,再一想,他记得陈瘸子手里好像有一张沈周的画。 于是,贾老板说,我确实有一幅沈周的画,只是暂时不在手里,如果男子确实要的话,可以先付了订金,明天就能见到画。 男子听了很高兴,当场就很大方地付了三万块钱订金,说好了明天一定过来。 贾老板收了订金,等男子离开了,就开车来到陈瘸子这,想把那幅沈周的画买下来。 不过,陈瘸子对那幅画非常宝贝,一开始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贾老板好说歹说,并且除了付一笔不菲的现金之外,还愿意拿自己的收藏换,这才让陈瘸子心动。 接下来,贾老板就带着陈瘸子去了他家,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人完成了交易。 第二天,贾老板就在店里等着那个男子,左等右等对方还不来,这让他心里有些慌了,打电话,男子也不接,这让他以为男子不来了。 要知道,画虽然是真的,但他可花费了不少才拿下来的,一般情况,不亏点还真不一定卖得出去。那东西不就砸在他的手里了吗? 正当贾老板慌神的时候,那男子匆匆地赶来了,一个劲道歉,说是临时有事,所以晚来了。 贾老板笑着表示没事,就把画拿了出来。男子一看,双眼冒光,连连称赞这是好东西,表示只要价钱合适,马上就可以签协议,把画买下来。 贾老板非常高兴,接着,两人商量了一下价格,最终男子答应了他一个满意的价格。 商量好了价格,男子就说,现在吃饭时间,为了表示先前迟到的歉意,他请客吃饭,贾老板客气了几句,就答应了。 两人一起喝酒吃饭,最后在贾老板有些迷糊的时候,双方签订了协议,完成了交易。 只不过,贾老板还没高兴几天,男子就带着一名律师又来了,愤怒地说,贾老板卖给他的东西是赝品,要假一赔三,并且还拿出双方签订的协议。 金叔说道:“贾老板说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订的协议,而且也不知道这幅画是赝品,不会赔钱。只不过,第一次打官司输了,就过来闹了。” 王庆晨又问道:“那陈瘸子是怎么说的?” 金叔笑道:“陈瘸子老奸巨猾,怎么可能落下什么口风,当然是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了。而且,当初他们交易的时候,可没有留下什么协议。现在陈瘸子就让他闹,估计再闹一阵就要收拾他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先不管其中的猫腻,说到底还是这位贾老板自己贪心惹的祸,你说你对书画都不了解,干嘛要趟这趟浑水?或者,你拉纤,收个佣金不就好了,现在到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他到底要赔多少钱?”王庆晨好奇地问道。 金叔说道:“这我到不太清楚,有人说要几千万吧,反正我看这家伙肯定是赔不起的。”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虬角山子 孟子涛听了金叔的话,心里一动,想着回去后,就跟王叔他们说一下,问问有没有人认识这位贾老板,等贾老板准备转让他的那些藏品时,也好抢占一下先机。 看着贾老板还在那闹,王庆晨就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孟掌柜,真是抱歉,看来今天咱们得白跑一趟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这不是不凑巧嘛,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这时,就只金叔开口道:“庆晨,村里到是有人要出售古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人?”王庆晨连忙问道。 “嗯哼!”金叔清了清嗓子,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庆晨,我听说你们这行是不是有那个规矩?” “哪个?”王庆晨有些茫然地问道。 “就是那个!”金叔朝陈瘸子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王庆晨马上就明白过来:“嗨,这事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古玩这行是成三破二,卖方出3%,买方出2%,这你可得清楚啊。” 金叔嘿嘿笑道:“明白,我也只要2%就行了,这也是我手头有点紧,不然我肯定不会提起这件事情的。” 看着金叔眼中狡黠的目光,孟子涛心道,信你才怪。 接下来,金叔带着两人前往他说的那户人家,路上,他还介绍了一下情况。 “卖古董是陈其宏家,他儿子得了白血病,听说治好要好几十万,就他家那个情况,哪有这么多钱?所以,陈阿四(陈其宏的父亲)只能把祖传的宝贝卖了。” 听到这里,王庆晨说道:“金叔,你搞错了吧,陈其宏家以前不是做长工的吗?什么时候还有祖传的宝贝了?” 金叔笑着说道:“这宝贝是当年陈老地主家的,说祖传也差不多嘛。” 听到“地主”两字,孟子涛和王庆晨马上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当年分到的。 金叔接着说道:“说起来,陈阿四也真够瞒得紧的,这些年,咱们村上不知道来过多少收旧货的,还专门去他家问了,他都说没有,要不是孙子生了病,估计得等他要死了,才会把东西拿出来。” 王庆晨问道:“金叔,既然你都知道这事了,应该也有人去看过了吧?” 金叔说道:“去是有人去了,只不过陈阿四要价太高,而且还要求给他孙子联系一位名医,那些去的人都被他的条件吓跑了。” 听说还有这样的要求,王庆晨摇了摇头道:“金叔,我可不认识什么名医。” “呃,你爸认识的人多,可以让他帮个忙嘛。”金叔说道。 “这实在太麻烦了,我还不如不买。”王庆晨摇了摇头,这年头,人情债不好还,他可不想为了一件古玩,就让父亲欠别人的人情。 见王庆晨停下脚步,金叔连忙说道:“先去看看再说吧,说不定因为东西卖不出去,陈阿四降低了要求呢?” 由于并不想空手而回,王庆晨还是同意了下来。没一会,三人就来到一幢墙壁看起来已经有些斑驳的民居前。 金叔带着两人走向门口一位专心致致做着木工活的老人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四叔,忙啊?” 老人抬起头来:“阿金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呵呵,这不是给你介绍生意嘛。”金叔笑着说道:“喏,这是康明家的儿子,想买你那几件东西。” 王庆晨连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哦,有点印象。”陈阿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的要求,阿金有没有跟你说?” 王庆晨说道:“说过了,不过您说要找一个好医生,这一点我还真不太好办啊!不知道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阿四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金叔劝道:“四叔,你完全可以加些钱嘛,又何必死守着这个条件呢?” 陈阿四说道:“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就算有钱,那些名医说找就能找得到吗?” 王庆晨遗憾地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大爷,能不能让我们先看看东西?” 陈阿四看了看王庆晨,显然在问,这人是谁? 王庆晨连忙介绍道:“这是我请来帮忙的孟掌柜,他在市里的古玩街有一家店。” 听说孟子涛居然开了家古玩店,陈阿四和金叔都有些惊讶,古玩店老板不都是年长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年轻的掌柜? 不过这种事情自己也管不着,陈阿四就说道:“孟掌柜,你是同意我的要求喽?” 孟子涛笑着说道:“大爷,您总得让我看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吧,总不得见连东西的价值就不知道,贸然答应您的要求,这对您、对我都不负责任,您说是吧?” “嗯,这话到也在理,那咱们进去再说吧……” 陈阿四把东西归了归,就带着三人走进屋里,请三人入了座,这才说道:“我去把东西拿出来,你们在这等一会。老婆子,来给客人倒茶。” 等孟子涛喝了几口茶,陈阿四就带着一只盒子走了进来,盒子不大,是用木头制作的,表面漆了一层清漆,模样比较普通,没什么可看之处。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件东西,一件白玉玉佩,一件紫砂加彩烟壶,还且一件绿色的山子,具体是什么材质,孟子涛一时还没看出来。 请示之后,孟子涛和王庆晨就把东西拿出来打量了一番。 孟子涛先看的是玉佩,此佩玉质极为细腻饱满,油润度十足,密度很高,白度好,十分的纯净,雕刻山羊口衔灵芝,取吉祥福寿寓意。此玉器生动形象,雕工细致,包浆自然,也算是清中晚期的一件精品之作。 孟子涛估算了一下,这件玉佩市场价格应该在十万左右。 看过玉佩后,他就把山子拿到了手中,仔细一看,就明白,这应该是使用牙质材料制作的,而且材料较象牙更加坚硬细密,截断面没有牙纹,再加上表面的翡翠绿色,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名字“虬角”。 虬角,又名秋厥(觉),材质本身并不贵重也不神秘,是将海象牙染成翡翠绿颜色甚至纹理,由于海象牙的结构密度的特点,浸染时使其断面呈脑状纹路,海象牙的密度比象牙稍大,触摸手感稍坚,稍远观之,其质感有如翡翠。 这种海象牙染成绿色的工艺,当初只有清代朝廷造办处独有。清朝之后,此工艺因当初的工匠解散而流传到民间,但只有那几位少数工匠才掌握这项工艺,而今,这种工艺已经基本失传了。能否恢复,孟子涛还没有听说过相关的消息。 一般来说,象牙掉空腔部分(包括牙根和牙管部分)约占整根象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为实心的牙心部分。而海象牙尖锥形的空腔部分约占整根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二,牙心部分只占三分之一。 因此,虬角雕刻品多为体量较小的作品,所制产品如烟嘴,勒子,印章,葫芦的小口盖,蒙心,气眼等小物件。 孟子涛手里的这件虬角山子,高度将近八厘米,如此大料,可谓罕见。 山子,古人谓之假山,是文人书房中常见之雅设,多以山水画为据,使突兀嶙峋之画面跃然成体,秀丽于书案之前。 这件虬角山子依虬角形状琢雕成耸立山峰状,山石陡峭,凹凸有致,与整体形态配合天衣无缝、恰到好处。 通体巧雕亭台楼阁、山崖峭壁、苍松长阶,长袍老者策杖而行,步履登阶,两童子紧随其后,山背后溪水斜穿成涧,流水湍急,拾阶而上,顶有一亭,古松环绕,崖边天梯直达山顶。 此山子整体布局妥当,雕刻精细入微,打磨细致,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苟,所展现的工艺水准也只有清代乾隆盛世才能遇见。 此类虬角作品,传世到现在寥寥无几,至于价值,孟子涛一时也难以估算,不过,让他花上一两百万买下此物,他还是愿意的。 看过虬角山子之后,孟子涛又把那只鼻烟壶打量了一番,这件东西同样也是真品,整体表现可圏可点,估价五万左右。 把东西放了回去,孟子涛就问道:“大爷,不知道这三件东西您要价多少?” 陈阿四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万,再加上刚才的条件。” “一百万!”王庆晨本来对这几件东西也十分喜欢,心里还想着,如果价钱合适,就回去求一下父亲。现在听到一百万这个价格,他直接就打起了退堂鼓。 陈阿四说道:“对,一百万一分不能少,当然,如果你们想加一点,那我也很乐意。” 王庆晨闻言,腹诽道:“还加一点,难道你当我们是棒槌吗?” 孟子涛问道:“大爷,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名医?” 陈阿四回道:“要那种国内顶尖的治疗白血病的医生。” 孟子涛说道:“那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朋友。” 陈阿四点头道:“没问题……”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阴沉 打了几个电话,最终还是只能请舒泽帮忙。 舒泽稍微问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就答应了下来,随后,他联系了一位国际著名的名医,并把对方的电话报给了孟子涛。 得了准信的陈阿四非常高兴,连忙打电话让儿子回来,并极力邀请孟子涛他们留下来吃午饭。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孟子涛和王庆晨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至于金叔也没客气,再说,他佣金还没拿到手,也舍不得离开。 四十分钟后,陈其宏拎着一些熟食赶了回来,连忙询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原委后,他也十分激动,紧紧地握着孟子涛的手,连声表示感谢。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位大哥,你无须客气,咱们这也是各取所需嘛,你还是先和医生联系一下吧。” “对对对。”陈其宏连连点头。 不过,正当他准备拨打医生的电话号码时,就见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看到跟着进来的那两人,孟子涛暗自皱了皱眉头,心道一声“晦气”,因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卢长代和薛文光。 薛文光看到孟子涛居然也在这里,心里同样也道了声“晦气”,他向卢长代耳语了几句,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还真是巧,小孟你也在这里啊。”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薛掌柜,我和你又不熟,下次记得别一口一个‘小孟’。另外,你们来晚了,这三件东西都已经被我买下来了。” 既然薛文光用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他,那他又有什么好客气的。 薛文光闻言一怔,接着就冷哼一声,暗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小子,早晚有一天,让你付出代价!” 这时,那中年妇女叽叽喳喳地说道:“四叔,你们把东西给卖啦?” “嗯,已经谈好价钱了。”陈阿四点头道。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四叔,既然还没付钱,你不如再考虑一下这位卢老板,他可是咱们市有名的大老板,肯定能够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而且还能帮你找到一个好医生。” “能比万绍元教授还要好?”陈其宏问道。 “万绍元?听都没听说过,不会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吧?”中年妇女有些不屑地说道。 金叔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 中年妇女怒目而视:“金大头,你笑什么笑?我有说错吗?” 金叔嗤笑一声:“朱巧菊,没见识,你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万绍元是享受国家津贴的名医。到你嘴里,居然变成了旮旯里冒出来的,我看你这是说你自己吧。” 朱巧菊立马变得张牙舞爪:“金大头,你什么意思,你不就多喝了几年墨水吗?难道就……” “够了,要吵出去吵!”陈阿四怒喝一声,就对着卢长代他们下了逐客令:“这位老板,东西已经卖给这位小兄弟了,老话说,人无言而不信,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卢长代呵呵一笑:“大爷,您这话不错,不过,我大老远跑一趟,空手而归实在有些不甘心啊,我要求不高,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这三件宝贝?” 陈阿四说道:“我这到是没问题。” 卢长代又笑着看向了孟子涛:“孟掌柜,如何?”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和卢长代还没有过明面上的冲突,哪怕心里有些不愿,孟子涛也只能答应下来。 十几分钟后,卢长代和薛文光把三件东西都看了一遍。 看了薛文光一眼,卢长代就笑着说道:“孟掌柜,不知道这三件东西能否割爱啊?” 孟子涛婉拒道:“卢总,很抱歉,这三件东西,我也都非常喜欢,短时间内也没有转让的想法。” “哦,那我多出十万呢?”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二十万!” 孟子涛做了个相同的动作。 “五十万!” 孟子涛还是笑了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卢总,哪怕你加的钱再多,我还是没有转让的想法。” 卢长代连他的成交价都不知道,就开始加价,孟子涛觉得,除了试探之外,这中间还有一股深深的恶意。 见孟子涛这么说,卢长代就看向了陈阿四:“陈老,你有什么看法?” 陈阿四笑着说道:“哪怕你出的钱再多,我还是原来的想法。” 朱巧菊急切地说道:“四叔,您风骨再高,也不用和钱过不去啊。” 陈阿四挥了挥手:“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掺和了!” “死老头子,祝你早死早超升!” 见自己上万的佣金就这么打了水漂,朱巧菊觉得心痛不已,心里直接就骂开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卢长代笑着跟大家打了声招呼,随后就走出了门外,上了他的车,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薛文光把朱巧菊打发走了之后,也上了车。 车子开动,卢长代就问道:“这个孟子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文光连忙把孟子涛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当然,他肯定是把事情向自己有利的方向说,而且把孟子涛描绘成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 “行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但既然他让我不舒服,那么别怪我让他不舒服。”卢长代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薛文光心里一阵兴奋,不过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卢总,上次他的古玩店开业的时候,郑老也亲自去道贺了。” 薛文光之所以把这事说出来,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如此到时卢长代倒霉,他同样也会跟着倒霉,而且还要承受卢长代的怒火。 卢长代愣了愣:“哪个郑老?” “郑安志。” 卢长代讶然道:“你不是说,他没什么背景吗?怎么和郑老又搭上关系了?” 薛文光吃味地说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王之轩的关系吧。” 卢长代淡淡地说道:“你觉得可能吗?王之轩认识的人那么多,怎么其他人有事的时候,郑老没有一起去?” 车里安静了一会,卢长代说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解决,如果能让他的店关门,那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卢长代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薛文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后苦笑道:“卢总,我也想让这小子倒霉,只是,我势单力薄,有时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卢长代骂道:“势单力薄?你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啦!” 薛文光脸上显得很尴尬,说起来,他进入古玩这一行已经不少年了,在古玩这行能够真正算得上是朋友的,还真没几个(其实是一个都没有),个中原因,还是因为他做人太失败了。 不过,薛文光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品行不好,反而觉得别人老是想着占他的便宜。 卢长代也知道薛文光的品行有问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不过,他觉得小人有小人的用处,况且薛文光在古玩方面的眼力还行,因此,有时也会用上一用。 “过段时间,我会请人跟你配合,到时你们商量着做吧。” 卢长代心里一喜:“卢总,您放心,肯定能够让您满意!” ………… 话分两头,卢长代他们离开之后,厅堂里的气氛就有些尴尬,归根结底,大家还是受到了刚才卢长代开出的价格的影响。 要知道,那可是五十万,足足比成交价多了一半,对普通人家,特别是还有点困难的家庭,吸引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只不过,就算吸引力再大,刚才陈阿四都那么说了,他们一家也不好反悔。更何况,孟子涛还联系了那么一位重量级的名医,他们生怕反悔之后,名医就没了。 父子俩想了想,五十万虽然是笔巨款,但能够换自己孙子(儿子)一条命,还是合算的。这么想着,父子俩心里虽然还不舍,但也舒服了许多。 这时,就听金叔说道:“那个什么老板连价格都不知道就加价,我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王庆晨也说道:“就是,而且他们还和孟掌柜有恩怨,说刚才那么做没猫腻,也得有人信啊。” 听了两人话,父子俩也明白过来,刚才卢长代那么说,分明就是为了给自己心里扎刺嘛。 陈其宏有些厌恶地说道:“哼,还什么大老板呢,就知道用歪门邪道,肯定是个奸商。” 陈阿四说道:“行了,咱们就别管他了,你快和医生联系吧……” 陈其宏闻言连忙和医生通了电话,进行了详细地交流。 陈阿四急切地问道:“医生怎么说?” 陈其宏说道:“医生说,最好转院去金陵,病房那边他会安排。” 陈阿四连声说道:“好好好!你快打电话让小亮转院,到了金陵该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只要把病治好就行。” “好的。” “吃饭,吃饭!孟掌柜,一会咱们可得多喝几盅啊……”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巧事 在银行办理好了转帐业务,孟子涛他们就和陈阿四父子告了辞。 看着汽车远去,刚才只是坐在椅子上等待的陈阿四,连忙把儿子拉到一边,问道:“怎么样,钱到帐了吧?” 陈其宏兴奋地把刚才收到的银行提醒短信给父亲看了:“同行转帐,马上就能到的。” 陈阿四凑上前,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讶然道:“咦,120万?没有搞错吧?” “没搞错,就是120万。”陈其宏笑眯眯地说道。 “他怎么会多给了20万?”陈阿四有些想不明白。 “可能是他觉得给的少了吧。”陈其宏说道:“而且就算多给了20万,他又不亏。” 想到刚才那位卢老板多加了五十万,他就觉得眼热,也就是这件事他不能做主,不然他刚才肯定要拿捏一下。 知子莫若父,看到儿子的表情,陈阿四就知道他想的什么,说道:“那价钱是我答应的,出尔反尔这种事,我可做不来。再说了,你觉得咱们平头老百姓,争得过这些有钱人?” 陈其宏对这话并不认同:“现在又不是以前,东西是咱们的,咱们凭什么不能做主?” 陈阿四对此嗤之以鼻:“你这说的完全是笑话!照你这么认为,报纸和新闻上的一些事情,难道都是人家编出来的啊?” 陈其宏有些哑口无言,过了片刻,他犟嘴道:“如果东西是我的,我到不相信,我不答应他,他还能来强抢不成!” 陈阿四说道:“他强抢是不会,但既然你得罪了他,难道他不会报复吗?况且,这事还是他占着理。” 陈其宏说道:“他占什么理了,东西可是我的。” 陈阿四摇了摇头:“打个比方,你去小卖部买烟,店里就只剩下一包,你先到,你提出了一个价格,小卖部的老板也答应了,不过还没等你付钱,又来了一个人,也想要买烟,这个时候,老板就说你们俩个谁出钱多给谁。” “这个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如果有能耐的话,你会不会揍那个老板?” 陈其宏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上百万的生意和几十块钱的生意能一样吗?但再一想,对那些有钱人来说,还真差不多。况且,如果照他那么做,相当于夺人财路,既然如此,对方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又有什么不正常的? “所以说,做生意得言而有信,你自己同意多少钱,那就别反悔。” 陈阿四说道:“说起来,那年轻人只给一百万也无可厚非,他能多给你二十万,说明他这人品行不错,咱们做生意,就应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陈其宏听了这话,眼珠一转:“爸,您说他这么做,是不是觉得您手上还有宝贝的缘故?” 说起来,孟子涛这么做还真和陈其宏想的差不多。而之所以他认为陈阿四手上还有宝贝,那是因为陈阿四表现的太淡定了,好像根本不怕那三件东西卖不出去。 虽说那件虬角山子确实很珍贵,但那也得遇到识货之人才行,万一遇不到呢?陈阿四会降低要求吗? 孟子涛觉得以陈阿四先前的态度来说,很可能不会这么做,因此,他才认为陈阿四手里还有另外的宝贝可能性很大。当然,就算没有,他这么做,也能起到千金买骨的作用,况且,也就少赚二十万而已。 “你管这么多干嘛!一百万还不够你用啊!”陈阿四瞪了儿子一眼:“再说了,你还有大哥和小妹呢,你就不想想他们的感受?” 陈其宏讪讪一笑道:“爸,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问一下而已。” “哼!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会告诉你们的……” 陈阿四冷哼一声,背着手转身就往回走去。…… 话分两头,汽车发动,王庆晨就好奇地问道:“孟掌柜,那山子的材质我觉得应该是一种染过色的动物角吧?” 孟子涛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笑着说道:“王先生,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虬角?当然,你别误会,我说的可不是神话传说里的虬。” 王庆晨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好像听说过,海象的角也被称为虬角,是不是这个?” “对,就是海象的角。”孟子涛笑着说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海象角制品,那价值也不会高到哪去,关键在这种染色的工艺……” 孟子涛把虬角的工艺解释了一遍,并言明了它的价值。 王庆晨讶然道:“也就是说,这种东西的传世品只有寥寥几件?”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如此。” “哎,早知道这样的话,那我也要争上一争了。”王庆晨笑着说了一句,心里对孟子涛十分羡慕,转眼之间居然就捡了个宝,可惜他在古玩方面的知识储备太差,不然东西转一下手,至少也能赚上百万。 “这也是我运气好。”孟子涛笑了笑,问道:“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陈瘸子那?” “这两天我要出差,可能得过几天了。” “这样啊,星期五可能要去一趟瓷都。” “呃,那到时我再联系你吧。” “没问题……” ………… 周四,孟子涛和往常一样,坐在店里的趟椅上,悠闲地看着书。如果有客人进来,他就起身,结对方做下讲解。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快过去了,孟子涛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时,他听到有人走进了店里,连忙抬起了头,发现是一位警员和一对中年夫妇。 这位警员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出警的两个警员之一,叫赵林伟。 孟子涛连忙迎了上去,笑着打了声招呼,说道:“赵警官,难道那事有眉目了?” 赵林伟说道:“这到不是,只是有个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孟子涛连忙说道:“什么情况,我一定知无不言。” 赵林伟让出了些位置,说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冯先生和钱女士,他们想了解一下,那个小男孩的一些情况。” 孟子涛看向这对中年夫妇,只见两人的穿着都非常考究,而且冯先生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严之气,想来应该颇有身份。 当然,这并不是孟子涛关注的重点,当他听了赵林伟的介绍之后,马上就有些明白过来:“赵警官,您的意思是,那个小男孩是?” “对,他很可能是我们当年走失的孩子。” 说着,钱女士连忙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孟子涛:“小兄弟,麻烦你看一下,你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和照片里的像不像?” “没想到还真是,这事可真够巧的。”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拿过照片就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为难。实在是照片里的孩子太小了,才两三岁的样子,而那个小男孩已经六七岁了,再加上他们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实在有些难以辨认。 看到孟子涛脸上流露出的为难之色,冯先生就说道:“小兄弟,我知道凭照片有些难辨认,不过还请你能够帮帮忙,如果孩子能够找到,我们一定重谢!” 孟子涛摆了摆手:“冯先生,你不用这样,这种事情我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至于什么重谢,我真得不需要。” 说着,孟子涛就拿着照片仔细看了一遍,又回忆了一下那个小男孩的模样,接着说道:“钱女士,不知道你那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钱女士连忙又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了孟子涛:“我们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来得急,就带了这几张,你看够不够。” “我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把照片一一看过,又还了回去:“冯先生,想必你们应该对情况有所了解,既然那个孩子跟着那女的碰瓷,生活条件肯定不会太好,再加上年纪又大了几岁,所以从照片来看,我只能说,他们有些相像。” 孟子涛的话,冯先生夫妇也能理解,一时显得非常伤心,钱女士忍不住抹起泪来。 孟子涛见此,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想了想说道:“冯先生,不知道孩子还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胎记什么的?” 冯先生苦笑道:“有是有,但胎记在后背,这个天想必你也不会注意的到。” 孟子涛闻言挠了挠头,过了片刻,他脑中灵光一闪,连忙又问钱女士要过照片,仔细一看,就笑了起来:“有了!” “什么?” 孟子涛指着照片问道:“孩子嘴角有颗痣吧?” “对对对!”钱女士连连点头,兴奋地问道:“那个孩子也有吗?” “是的。”孟子涛说道:“我记得那个孩子同一个位置也有一颗痣,只是比照片上的大了一点,所以我疏忽了。。” 孟子涛的话,让夫妇俩非常振奋:“是了,肯定是了!要不然不可能两个人模样相似,连同一个位置都有颗痣。” 冯先生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就对着赵林伟说道:“赵警官,麻烦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女的给我找出来!” 赵林伟连忙说道:“冯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主意 PS:感谢“逆天绝刃”、“我不做作”、“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的打赏! “什么最大的努力!” 钱女士突然爆发了:“事情都过去几天了,监控又遍地都是,如果你们认真找的话,会找不到吗?” 赵林伟被说的有些尴尬,但钱女士说的也是事实,如果当天就能发动力量寻找,现在找到的机率确实很大。只不过,这种事情又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员能够做的了主的,怪在他头上干嘛? 再说了,谁又能知道,这件事情居然会这么巧,早知道的话,他还巴不得当时就尽全力寻找,找到小孩之后,还能受到褒奖呢。 冯先生说道:“好了,少说两句,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难道我们就不苦了吗?难道孩子被人当坑蒙拐骗的工具就不苦吗?” 钱女士呜咽道:“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妈妈对不起你啊!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跟着他们出去玩!” 说到最后,她泪如雨下,冯先生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强笑着对孟子涛他们表示歉意。 孟子涛示意没事,就向赵林伟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一边,孟子涛就问道:“赵警官,现在找到那女的困难大不大?” 赵林伟小声说道:“我们已经排查过监控了,发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下了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出租车司机有没有说,她在哪下的车?” “在郊区下的车,我们也去走访过,但周围的人,除了几个,都对那个女的和孩子没有印象,只不过,那几个人也没注意他们去了哪里,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孟子涛讶然道:“这事有些奇怪啊。” 赵林伟苦笑道:“可不就是嘛,两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真是活见鬼了。” 孟子涛想到了一个理由:“会不会是因为易容了?” “这一点我们也想过了,但就算知道又能怎么办呢?”赵林伟叹了口气,如果早一点重视的话,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的线索,现在的话,可就不容易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那边的钱女士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冯先生就开口叫他们过去。 钱女士皱着眉头问道:“赵警官,你们要多长时间找到那个女人?” “你问我,我问谁啊!再说了,这种事情哪是我能够决定的?”赵林伟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我们一定尽最快的速度。” 钱女士听了这话,脸上又现出了怒色,冯先生连忙安抚了一下,说道:“赵警官,你能不能把现在掌握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赵林伟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哪怕他不说,冯先生也能够马上从别人口中得知。 听了赵林伟的介绍,冯先生显得很失望,钱女士脸色更是变得一片苍白。 这时,孟子涛说道:“赵警官,或许你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调查一下。” 赵林伟说道:“孟掌柜,你直说好了。” 孟子涛说道:“您应该知道,关于那次碰瓷,我觉得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找人来对付我的。” 赵林伟点头道:“这事我知道,但这个可能只是你的猜测,并没有相关的证据。” 冯先生说道:“小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没问题……”孟子涛就把当天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又说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认为的原因。 冯先生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道:“小兄弟,恕我直言,就算是碰瓷这件事情也是有人指使,应该也是两个人所为。” “愿闻其详。”孟子涛说道。 冯先生说道:“很简单,换作是你,会不会在安排了骗局之后,过段时间,又安排一次类似的骗局?或许有人会反其道行之,但对常人来说,还是不会这么做的。” 孟子涛说道:“有道理,但我也没和其他人结过什么怨啊,难道是耗子?” “耗子是谁?”冯先生问道。 孟子涛把耗子和双方结怨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冯先生眼中有了光彩,说道:“耗子这种人路很宽,说不定在他身上还真会有线索。” “对对对,我马上让人调查耗子的行踪。”说完,赵林伟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这时,孟子涛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有个主意,说不定可以把幕后的人引出来。” “什么主意?”冯先生连忙问道。 孟子涛说道:“其实,那女的拿的瓷器,确实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真品。” “拿真品碰瓷?”冯先生夫妇愣了愣。 “孟掌柜,你没有开玩笑吧?”赵林伟打完了电话,听见这话,表情也显得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孟子涛把那件东西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说道:“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过来,明天我就会和一位长辈,带着东西去瓷都修补。而且这件事情除了我的几个朋友和长辈之外,没人知道。” 先前孟子涛就交待过大家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一来是孟子涛实在不想出这个风头;二来,他也有些担心那个女的得知了消息之后,过来找他麻烦。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有道是财帛动人心,那件东西没碎之前可值数千万,为了这些钱,对方剑走偏锋也是很有可能的。 “孟掌柜,你这运气我也没法说了。”赵林伟摇头一笑。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 冯先生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是不是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是的,这么做说不定会把那个女的或者幕后的人引出来。” 孟子涛说道:“不过,这么一来,赵警官你们只能暂时暗地中调查了。” 冯先生大手一挥:“这个办法不错,我觉得没问题。” 赵林伟干笑一声:“这事我做不了主,只能回去汇报了之后再说。” “哼,一会我跟你们领导说。” 冯先生哼了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兄弟,这件事情如果有什么麻烦,你也别担心,一切都由我来解决。”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连忙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只写了姓名,冯正先,以及一个手机号码,应该是他的私人名片。 于是,孟子涛客气一番后,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对此,赵林伟非常羡慕,他虽然还不清楚冯正先到底是什么人,但从局里的态度来看,这人肯定是个大人物。只不过,大人物居然也把孩子给丢了,想想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又聊了一会,冯先生就说要请孟子涛吃饭,孟子涛盛情难却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饭,孟子涛就去找了老六,把碰瓷捡漏这个消息传出去,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说了事情的原委,老六拍着胸口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孟子涛又去了正一轩,跟王之轩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既然有了这个变故,瓷都肯定是去不成了。 王之轩对此也表示理解,笑着说道:“你到也舍得。” 孟子涛诚恳地说道:“说舍得那是骗人的,但能够让一家人团圆,比钱更重要。” 毕竟修补好之后,也是价值几百万的东西,很可能因此没了,孟子涛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但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孟子涛不是圣人,但也是有良心的人,哪怕钱再重要,也没有让冯正生夫妇和他们的孩子骨肉团圆来的重要。而且就算冯正生夫妇是普通人,他也会这么做的。 王之轩哈哈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小孟,我支持你!如果这事有什么麻烦,你尽管来找我!我肯定尽最大的力。” 孟子涛笑道:“估计这事应该不用麻烦您,我觉得冯正生应该有能力解决麻烦。” “冯正生……刚才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王之轩沉吟了片刻,恍然道:“想起来了,这是西京冯家的老三啊!” “哪个冯家?”孟子涛问道。 王之轩笑着说道:“冯家比较低调,不过名下的产业众多,至于地位嘛,和舒成济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高上一些。” 接下来,他又说了几个国内有名的集团,这些集团,冯家都拥有股份。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他的孩子怎么还会丢了?” 王之轩说道:“冯长生的老婆生在普通人家,据说,孩子是回外婆家的时候,跟着一众亲戚的小孩玩捉迷藏时走丢的。之所以找了这么长时间,也许是运气的原因,也有人说里面有什么阴谋,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是我能够了解了。” 说到这,他又笑着说道:“说起来,这次如果能够找到冯正生的儿子,你可就抱上大腿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王叔,您的大腿就已经够粗了,我能抱上您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王之轩指着孟子涛笑道:“我说小孟,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孟子涛笑道:“嘿嘿,这还用说吗?” 正文 第九十七章 送上门(上)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和“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孟子涛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不过,这段时间孟子涛也没闲着,除了去金陵古玩市场去收了一些不错的玩意之外,就是看店,研究学问。或者和王之轩他们还有其他一些藏友共同讨论问题,看看他们的藏品,听听他们见解。 再加上,孟子涛现在的记忆力越来越好,短时间内,学问居然突飞猛进,已经称得上专家了。 当然,这种事情孟子涛可不会说出来,在别人面前该藏拙还是要藏拙,不然露出了马脚,那就麻烦大了。 这年月,虽然许多人都知道古玩值钱,留在民间的东西虽然已经被贩子收去不少,但由于种种原因,贩子们也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收个遍,君不见,再密的网都还有漏网的鱼虾呢。所以说,民间还是留着一些好东西的。 对于这些漏下来的鱼虾,孟子涛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虽然是本地人,但自己有古玩店,总不可能经常下乡去转悠吧。别说这样不行,就算他请了个店员,也不可能亲自下乡去淘宝,不然的话,非得被别人笑死不可。 不过,老话说的好,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既然这条路不通,那就走另一条。 于是,孟子涛先前就想了个办法,发挥本地人的优势,请一些熟人帮忙打听收购。这样,每回遇到了不搞古玩的熟人和老乡,就向他们说些古玩知识,请他们打探哪里有宝贝,希望能及时反馈好消息。 为此,孟子涛还隔三差五地和老宋联络一下感情,这也是因为老宋道路宽,除了某些时候,能够让老宋帮忙解决之外,像这种打听古玩的事情,他也比较方便。 要说,这些熟人和老乡得了孟子涛的灌输之后,也十分来劲,当场就拍着接胸口表示一定不负重托。 然而结果却让孟子涛有些失望,因为,从他想到这个办法并且付诸实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人都没有带来任何消息。再遇到他们一问,都说某某人家,过去也有什么宝贝,但现在已经都没有了,都被那些铲子和贩子收走了。 好不容易老宋传来一个消息,孟子涛连忙赶过去一看,发现居然还都是赝品。 对此,孟子涛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事也正常,毕竟古玩这东西正是因为稀少而贵,如果还像十几二十年前那样,遍地都是宝贝,那古玩这东西也就不值什么钱了。反正,他觉得,这事早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孟子涛一早就来到古玩街,刚走进古玩街没多久,他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摊位处围着不少人。 孟子涛心生好奇,连忙走了过去,刚走没几步,正好遇到了一个熟人,连忙问道:“孙哥,那边是怎么回事?” 熟人笑着说道:“还能怎么,唐回浩又来摆摊了呗。” “是他啊!”孟子涛恍然大悟,兴趣却小了许多。 这唐回浩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以前是铲子大军中的一员,出道多年,收了不少好东西,一买一卖,赚了不少钱。 经过这么多年的走乡窜户,唐回浩知识丰富多了,经验老道多了,收的东西档次也提高了许多了,认识了不少买家和卖家,路子也宽了。 孟子涛还记得,四年前初识时,唐回浩还是穿着朴素,说起话还有些不自信。但前段时间看到他,穿着考究,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很有派头。 照理说,唐回浩这样,生意肯定越做越大了,但其实不然,因为他现在走的是收藏的路子,收的许多藏品都入了他的藏宝室,光买不卖,生意可想而知。 当然,如果真正的光买不卖,唐回浩手里的钱根本不够,于是不可避免的,就走了以藏养藏的路子。 有朋友可能觉得奇怪了,既然这样,他干嘛在这里摆摊,直接把东西卖给熟人不就行了? 其实,道理也简单,唐回浩只卖老东西,不卖假东西,这一点买家肯定都喜欢,只不过,唐回浩的东西要价比较高,购买后增值空间小。 如果东西比较珍品,那一些人或许会把东西拿下来,但一些普通玩意,那肯定敬谢不敏了。再加上唐回浩去走街窜巷,同样也会买到一些普通玩意,因此,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到集市来摆摊。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的兴趣才会少了不少。 不过,这是对孟子涛而言,对其他普通藏友来说,唐回浩的东西还是比较受欢迎的。毕竟这年月,想要在摊位上买到一些真品,那真是比登天还难,特别是对于陵市这个古玩市场来说,更是这样。 除了东西都是真品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唐回浩开的价格要比古玩店里的便宜那么一点,这正挠到了买家们的痒处。 而且,东西又不比古玩店便宜太多,这对古玩店的那些掌柜们,吸引力就不太大了,当然,遇到自己喜欢的,他们也会买下来。 每个人对古玩的认知都有自身的局限,而且又不会面面俱到,因此,如果买家的知识储备多于卖家,就有捡漏的机会。 正因为如此,孟子涛听说是唐回浩在摆摊,虽然兴趣降低了一些,还是和熟人客气了几句,就走了过去,免得因为慢了一分,就痛失了机会。 摊位上围的人不少,而且其中有不少孟子涛认识的人,其中还有他非常厌恶的钱德祥。 说起来,前段时间,钱德祥确实干了一些败坏孟子涛名声的勾当,不过孟子涛有了准备,没多久,就被孟子涛得知了。 孟子涛得知这事之后,心里气得够呛,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后也只是让程启恒叫人警告了一下,从那之后,钱德祥就再也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孟子涛看到钱德祥,心里又闪过先前的猜测,碰瓷那件事情会不会是钱德祥搞出来的? 想了想,孟子涛认为,既然双方都已经撕破了脸,就凭钱德祥白眼狼的性格,出这种主意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现在钱德祥应该得知了自己碰瓷捡漏的消息,如果确实是他做的,那应该会有所反应吧。 “嗯,看来钱德祥这边还是应该让他们调查一下,谁叫这家伙这么恶心呢?” 打定了主意,孟子涛就找了个空位,蹲下身挑选着摊位上的东西。 另一边,钱德祥也注意到了孟子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但马上被他掩饰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过了十几分钟,钱德祥手里换了一只花盆,他左看看,右瞧瞧,都觉得这只花盆不错,越看也越是喜欢,只不过心里还有些没底。其实他连这花盆到底是哪个窑口的都没有搞明白,当然会没底了,之所以觉得不错,全凭的是感觉。 迟疑了片刻,钱德祥就问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五千!”唐回浩抬眼看了看,就伸出了一只手。 钱德祥摇了摇头:“唐老板,你这个价格有些离谱吧,这东西又不是官窑做的,哪有这么贵?” 唐回浩淡淡地说道:“我对高古瓷并太在行,但也知道它是老的,而且就这凭这做工,我觉得有可能是名窑的产品,如果低卖了我不亏了?” 钱德祥虽然对这件东西很喜欢,但觉得实在太贵了,再加上本来就有些没底,这么一来,更显得迟疑。 想了想,钱德祥觉得最好能够找个人商量一下,不过,他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个“名人”,就凭他的性格,大家也是敬而远之,怎么可能还会帮他的忙? 别说大家不熟,就算是朋友,友谊不到一定的程度,也不可能帮他这个忙。 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人理自己,钱德祥心里谩骂不已,没办法,他就看向了孟子涛,这不得不说某些人脸皮之厚。 不过事不凑巧,孟子涛这个时候,正和一位藏友在小声的交流着心得,根本没有注意到钱德祥的动作。其实别说不凑巧,就算孟子涛没事,也根本不会搭理钱德祥。 钱德祥脸皮还没厚到一定程度,张了几次口,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他沉思了片刻,就再次询问唐回浩肯不肯便宜一点,而唐回浩还是没有答应。 “玛得,稍微便宜一点会死啊,价钱这么贵,我看你把东西卖给谁去!” 钱德祥暗自怒骂了一声,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舍得五千块钱,就把东西还了回去,随即站起身来就离开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 送上门(下) 孟子涛和藏友交流了一会,就又挑选起自己中意的东西,至于钱德祥,他根本没有注意,也不会去特别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移动到了刚才钱德祥呆了位置,马上,就注意到了摆在角落里的那只花盆。 “咦!” 孟子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就把花盆拿到手中仔细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他就抬起了头,问价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唐回浩伸出一根手指:“一万。” 孟子涛听了这个价格就乐了:“我说唐老板,你出这个价钱根本就是不打算让我买啊?” “你孟掌柜看中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吧?”唐回浩笑眯眯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这就是捡漏捡多了的后遗症,孟子涛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呵呵一笑:“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没有点金手,总不可能什么东西到我手里,都成了宝贝吧?便宜一点,三千块怎么样?” “不行,一万已经很少了。”唐回浩老神在在地说道。 孟子涛又还了几次价,最终唐回浩还是松了口,最低八千。 成交! 孟子涛迅速掏钱成交,这让唐回浩心里很是后悔,早知道这样,自己不但不应该松口,而且还得把价开的再高一点。 有心想要向孟子涛讨教一下,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人询价,唐回浩只得放弃,打算以后再说。 孟子涛拿起花盆就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由于距离近,再加上孟子涛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停下步伐,两人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 虽然这件事情始料未及,但好在孟子涛练了拳之后,下盘稳了许多,噔噔地后退了几步,将将在唐回浩摊位边停了下来,如果再后退一步,摊位上的东西就得遭殃了。 然而,唐回浩的东西虽然幸免于难,但孟子涛手里的花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呯”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当场就摔的四分五裂。 至于撞过来的人也没那么幸运,一个趔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孟子涛看着地上的碎片呆愣了片刻,抬头一看,顿时就火冒三丈:“钱德祥,你脑子有问题啊!” 钱德祥从地上爬了起来,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这花盆是我看上的,是我先看上的!” 孟子涛气得磨了磨牙:“既然是你先看上的,你为什么不买!” 孟子涛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说的对,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难道他先看上的,别人就不能买了?他是天王老子不成,真是笑话!” “说不定这家伙真有病呢?” “什么意思?” “这人叫钱德祥,以前脑子就得过病,认为自己买到的赝品都是真的,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听,直到一个多月前才好起来吧。他这样会不会又发病了?” “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这家伙发了病,孟掌柜很可能只能自认倒霉喽。” “你这话说的,他没能力赔,那就让人家里人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钱德祥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他指着孟子涛吼道:“如果不是你刚才对我视而不见,我怎么会放弃这只花盆!” 钱德祥的话,顿时就让现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觉得是天雷滚滚,心里无不想道,这家伙脑子真出问题了。 孟子涛深吸一口气,稍稍压下心中暴躁的情绪,说道:“你这人脑子里长得都是蛆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搭理你!” 钱德祥瞪着孟子涛,除了满肚子的憋屈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随即转身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怎么可能让他离开,三两步就到了钱德祥跟前,拎着钱德祥的领子,一把就朝自己刚才站的位置拽了过去,指着地上的花盆碎片说道:“先说好这事怎么解决再走!” “放开我!”钱德祥挣扎着说道。 “解决了我立马放。”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放不放!”钱德祥恼羞成怒起来。 孟子涛则以冷哼应对。 “你不放是吧!” 钱德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右手就伸进了自己的口袋。 “小心!”这个时候,程启恒正好赶到,看到钱德祥的动作,当即就大声提醒了一句。 孟子涛也觉得有些不对,当机立断,一个侧步,来到钱德祥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钱德祥刚从口袋里拿了东西出来的右手腕,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弹簧刀。 这让孟子涛心头一阵火起,直接一个外旋,就把钱德祥的后手拿到了背后,手上一用劲,钱德祥大声呼痛,他手上的刀掉到了地上。 孟子涛轻轻一踢,就把地上的刀踢到了一边,对着程启恒说道:“程哥,麻烦帮我报警。” 听孟子涛说报警,钱德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笑着说道:“不就是要我赔钱吗?何必报警呢?” 孟子涛感觉到钱德祥内心中的慌乱,心里有些猜测,嘴上冷笑道:“说的轻巧,你赔的起吗?” “你这话说的,这点钱我还是赔的起的。”说到这,钱德祥就对着唐回浩问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八千。”唐回浩实话实说。 钱德祥讶然道:“什么,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不是五千吗,怎么没一会就变成八千了!” 唐回浩不以为意:“你是你,孟掌柜是孟掌柜,而且,孟掌柜肯花这个价钱,想必应该是不会亏的。” 说着,他就看向了孟子涛:“孟掌柜,刚才我就想问一下,这件东西有什么说道,能不能简单说一下?” 孟子涛说道:“这是一件扒村窑最具代表性的折沿白地黑花花盆。” “好家伙,没想到居然是扒村窑的白地黑花。”孟子涛的话让周围一片哗然。 这时,有人开口问道:“扒村窑?这是什么窑口,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这是你孤陋寡闻,这个窑口位于中原省,是1950年发现的窑口,属于磁州窑系。” “扒村窑,创烧于唐代,终止于元代,具有典型的北方窑场特点。烧造品种、造型繁多,多为白底黑花,另有白釉、黄釉、黑釉和青釉。器形以碗、盘、枕、瓶、罐、盆等为主,艺术风格独特。” “其白底黑花器与磁州窑产品类似,黑彩浓而醇厚,笔调粗放简练。装饰技法主要采用绘画和划花,分为釉下和釉上两种彩绘。” 问话那人挠了挠头:“那这只花盆能值多少钱啊?” “俗,就知道提钱!再说了,花盆值多少钱,那也得看它品相和做工,不然谁知道能值多少?不过,我记得07年的时候,拍卖市场上好像出现过一只类似的花盆,好像估价有20万左右吧。” “乖乖,哪怕是拍卖会的估价,现在已经快09年了,也肯定能值20万了!” 这个价格让周围观众惊讶的同时,看向钱德祥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同情。 钱德祥听到议论声也慌了,他尖叫道:“什么20万!难道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啊!再说了,东西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孟子涛冷笑一声:“这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这个时候,程启恒走了过来,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多块瓷片看了一番,这才说道:“花盆上面绘有十二朵花瓣,盆内壁绘有十一朵莲花,中间的三朵已经盛开,花与花之间都有一片荷叶,周围还绘有水波和浮萍,盆的中心绘有一朵与盆沿相似的团花,这是典型的扒村窑特征。” “另外,这件花盆胎质疏松,釉面不甚结实,但保存的比较完全好。而且,白地黑花釉调鲜明,对比强烈,达到了白如雪、黑如铁的程度,装饰构图严谨而繁密。可以说,这是一件扒村窑白地黑花器中的精品之作,说它值20万还少了。” 钱德祥显得更加慌乱,歇斯底里地说道:“你们是一起的,说的话根本就不作数!” 孟子涛冷笑道:“别再狡辩了,没用的,看在钱叔的面子上,我就不多说了,不过20万你如果赔不起,那就等着坐牢吧。” 程启恒接过话道:“别忘了还有地上那把刀,我看他还是等着牢底坐穿吧!” 程启恒的话音刚落,钱德祥浑身打起了颤,这让孟子涛心有些担心,暗道,这家伙不会又发病吧? “不!我不要坐牢!” 钱德祥突然大吼一声,边挣扎着边哀求道:“小涛,求求你,放过我吧,大不了,那个瓶子我不要了!” 孟子涛愣了愣,连忙问道:“什么瓶子?” 钱德祥说道:“就是那件洪武的釉里红瓶子,那是我买的,我不问你要了,你就放过我吧!” 由于刻意宣扬,许多人都知道了孟子涛碰瓷捡漏的事情,因此,钱德祥这番话让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不是吧,这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做这种事情,孟掌柜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怨啊?” “什么仇怨,那根本就是以怨报德,先前……”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原委 由于先前钱德祥搞的小动作,程启恒就让人把孟子涛和钱德祥之间的恩怨传了一下,到底谁对谁错,明眼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现在钱德祥这白眼狼不知感谢,居然还做这种下作的勾当,周围的人无不一边倒的支持孟子涛。 这个时候,两个警员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赵林伟,当他听到钱德祥就是碰瓷的指使人,内心之中十分激动,连忙取得相关证据(那把刀),就把钱德祥带进了警局。 钱德祥进了警局之后,都没坚持多久,就像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当初钱德祥被警告之后,心里十分害怕,但心里又不甘心,还是想着一定要让孟子涛吃个大亏。 这之后,钱德祥想了好几个办法,之所以最终决定用碰瓷,也是因为有薛文光的先例在,想着别人应该不会有人想到他。 于是,他就随便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那只釉里红玉壶春瓶,并托狐朋狗友的关系,找到了那个女人。事前付一百块钱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五百。 听到这,孟子涛心里挺无语的,这钱德祥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这一年之内,捡了三次大漏,而且钱德祥纯粹靠的是运气,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钱德祥却不珍惜这样的机会,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够努力研究学问,哪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言归正传,虽然结果并没有达到钱德祥的预期,但那女人抢了孟子涛的钱,还是把他乐得不行。 等到前一段时间,老六把孟子涛碰瓷捡漏的事情传播出去时,钱德祥当时就是懵了,一开始他并不相信,几番确认之后,才知道这事是真的。 当时,钱德祥心痛的无以复加,那可是价值几千万的宝贝,就这么没了,换谁都接受不了。用电影中的一句话来说,有个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只不过,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但既然那瓷片拼起来也能值钱,那他一定要,要回来! 然而,想要从孟子涛手里把东西要回来,凭借正常的途径,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钱德祥又动起了歪脑筋,他想到的办法也简单,就是抢!而那把弹簧刀也正是因此而准备的。 钱德祥虽然有了抢劫的念头,但由于害怕,一直没有付诸实施,但心里的怨气却越来越大,直到先前看到孟子涛买下那件扒村窑的花盆时,认为孟子涛又从他手里捡了漏,一时怒气勃发,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就朝孟子涛冲了过去。 结果这一跑就收不住脚了,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孟子涛对此无言以对,钱德祥这家伙真是想钱想疯了,居然连抢劫这种事情都想的出来。但再一想,觉得以钱德祥白眼狼又一根筋的性格,这么做也挺正常的。 钱德祥虽然还没有实施,但也犯了法,罪名叫做“犯罪预备”,依法应比照同等情节的抢劫罪(既遂)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至于到底怎么样判,孟子涛也有一定的决定权,考虑到双方父母之间的交情,孟子涛只能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听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孟舒良夫妇也都认为钱德祥太不是东西,但想到他父母,夫妇俩又犯了难。 到底是重重惩戒一番,还是轻轻放下。 如果按常理来说,也只能轻轻放下,但就凭钱德祥偏激的性格,难保今后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但重惩吧,又不合情理。 最后,钱德祥还是被轻轻放下了,因为钱德祥的父母实在可怜,再加上两家的交情,也只能这么处理。 但经过这事之后,两家的交情也就那样了,如果钱德祥再搞什么下作的勾当,那孟子涛肯定不会再客气,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从警局出来,孟子涛就和程启恒一起往回走去。 程启恒问道:“子涛,这件东西怎么处理?” 孟子涛一脸可惜地说道:“还能怎么办,试着修补一下吧。” 程启恒说道:“补到是能补,但这种东西,哪怕手艺再高,修补之后的痕迹肯定也非常明显,基本上就不值钱了。” 孟子涛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总不能把它都扔了吧?” “到也是的。”程启恒说道:“那钱德祥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我爸妈和他父母交情不浅,最后肯定只能轻轻放下。” 孟子涛说道:“不过,那件釉里红玉壶春瓶,肯定得归我。” 虽然那件东西修补之后值几百万,但那也得修补的完美无缺才行,一般人哪来那么高的手艺?因此,在大部分人眼里,就算修补好了之后,最多也只能值个几十近百万。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很有把握把那件玉壶春瓶要到手,至于会不会愧疚?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对钱德祥这种人愧疚,那就真是“圣母”了。 程启恒对此表示赞同:“这才对嘛,对付这种人哪能客气。” 这个时候,孟子涛的手机显示有来电,打开一看,原来是王庆晨的电话。 两人客气了几句,王庆晨就询问孟子涛有没有时间,他准备今天去陈瘸子那里。 说起来,王庆晨原本一个星期前就打算去陈瘸子那,但陈瘸子却突然外出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风头还是怎么,直到昨天才回家。 孟子涛没什么事,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程启恒在旁边听说了这事,连忙表示也要一起去,孟子涛就询问了一下王庆晨,王庆晨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就算王庆晨想要反对也根本找不到理由,毕竟陈瘸子算是一个公共资源。 王庆晨是到了古玩街才打的电话,于是孟子涛把瓷片放好之后,就和程启恒上了王庆晨的车。 王庆晨的父亲在陵市开了一家装修公司,规模还比较大,虽然比程启恒家的条件要低一些,但差距并不是太大。因此,两人都对对方有所耳闻,再加上又有共同的爱好,聊了一会就有些熟悉了。 说笑间,车子停在了陈瘸子家门口,此时陈瘸子家门口还停着一辆外省牌照的大众,很可能还有别人在场。 陈瘸子家是幢农村别墅,和周围的房子一对比,就知道陈瘸子是富裕人家。 三人下了车,王庆晨就去按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四十多岁,颇具风韵的女子前来开了门。此人正是陈瘸子的老婆,同样也姓陈,名叫陈美花。 打了声招呼,王庆晨就问道:“嫂子,安哥(陈瘸子本名陈和安)在吗?” 陈美花招呼大家进去,笑着说道:“正在招待客人呢。” “哪里来的客人啊?”王庆晨问道。 陈美花说道:“南方来的吧,听口音好像是东南省的,具体是什么地方,我没多问。” “哦……” 聊了几句,大家就在陈美花的带领下,走进了客厅。 只见客厅里坐着三个人,坐在首位的,是一位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不过可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正是陵市古玩界大名鼎鼎的陈瘸子。 除了陈瘸子之外,另外两人,其中一位是顶着大肚腩,有些谢顶的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位孟子涛认识,是古玩街的摊摆的小贩,大家都叫他老周,平时除了在古玩街卖卖东西之外,还做一些拉纤的生意。 不过,老周这人心比较黑,有时还会和卖家合伙骗人,在行内名声很不好听。 孟子涛也不知道,怎么这位老板居然会找老周来拉纤,不出意外,今天多少会亏一点。 看到孟子涛等人进来,那位老板模样的男子就皱了皱眉,常理来说,新来的这几位是他的竞争对手,而且这种场合下竞买,可算不得破了古玩这行的规矩,他心里会舒服才怪。 至于老周,却只是向孟子涛等人点头示了意,随后就老神在在地坐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子涛等人都是老手,对这种场合也算是司空见惯,并不怎么在意。当然,他们心中的想法和对方一样,都是不想有外人在场,不然肯定会增加变数。 双方寒暄了几句,陈瘸子就对着老板模样的男子说道:“李总,你要的东西,我这只有一件。” 李总问道:“哪一件?” 陈瘸子笑着说道:“豇豆红柳叶瓶。” 顾名思义,柳叶瓶是因造型纤细似柳叶,故有此称;又因隽巧秀美宛如亭亭玉立之佳人,又称之为“美人肩”。此瓶为清代康熙瓷都官窑创制。 李总连忙问道:“是哪个时期的?” “康熙。” 康熙时期的豇豆红釉柳叶瓶,是极为珍贵的产品,因此李总脸上当即就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说道:“陈老板,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当然没问题。”陈瘸子呵呵一笑,就让陈美花去把东西拿过来:“对了,美花,另外那件庆晨要的笔洗也一起拿过来。” 正文 第一百章 心急火燎 PS:感谢“莫容人”的打赏! “真是的,你不知道那件柳叶瓶有多珍贵吗?居然还让我再拿一件,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陈美花回过头嗔怪了一句,那娇面含嗔的模样,让正好注意到她的李总,眼睛都直了。 李总的模样入了陈瘸子眼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而后苦笑着说道:“行行行,我跟你一起去拿,这总行了吧。” 说完,他就和大家客气了几句,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向里屋走去。 “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李总嘴里嘀咕了一句。 过了片刻,夫妇两拿了两只锦盒走了回来,并把锦盒放到了桌上,请双方过去鉴赏。 李总快步走上前,把柳叶瓶拿到手中欣赏起来,马上,他的眼中就好像放出了光芒,越看脸上的喜色越重,到最后就差流口水了。 孟子涛见此,心里暗笑了一声,这家伙就是一个棒槌,根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一定要矜持、不动声色,就他这模样,在陈瘸子眼里就是一块唐僧肉,就差喊一声“快到碗里来”了。 正当李总在那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柳叶瓶的时候,孟子涛他们也把王庆晨要的笔洗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件镗锣洗,这种洗因为形似镗锣而得名,其通体施粉青釉,釉色匀净,淡雅舒芳,内底釉下印刻云中三蝠,蝠衔绶带,绶带之上分别拴系葫芦、葡萄及灵芝,寓意福寿、多子多孙。外壁折腹下饰一圈蕉叶纹。 镗锣洗的外底为小圈足,修足规整,器底正中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此洗无论从器型到纹饰以及釉色来看,堪称乾隆时期之标准器。 孟子涛偷偷地给王庆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这件东西没有问题。 见李总还在那翻来覆去的打量着,陈瘸子等的就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李总,你觉得东西怎么样?” 李总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东西我很喜欢,陈老板开个价吧。” 这时,程启恒笑着说道:“能否让我们也欣赏一下?” 李总不爽地看了程启恒一眼,他很想说,这样的宝贝,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欣赏的吗? 可惜,这东西现在还不是他说了算,见陈瘸子点头答应,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小心一点,你们千万可得小心一点。”看到程启恒拿起柳叶瓶,李总就觉得好像老婆跟别人跑了一般,心里那真叫个不爽,一个劲地叫程启恒小心。 “小心!小心!” “哎!你的手拿稳一点啊,知道‘稳’这个字怎么写吗?” “哎哟喂,你就不能轻点吗,磕坏了你赔啊!” 在唠叨声中,程启恒把柳叶瓶放到了桌子上,瞪了李总一眼,要是在别的场合,他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李总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看到孟子涛拿起他心爱的柳叶瓶,又开启了唠叨模式。 孟子涛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看着。 此瓶撇口,短颈,丰肩,肩下削瘦至足,足内凹,器身细长,确似柳叶之形。其通体满施豇豆红釉,色调淡雅,犹如桃花,又酷似豇豆的红色,并带有绿色苔点。好比“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 另外,瓶足底内所署楷书“大清康熙年制”两行六字款写于坚细滋润白釉之下,笔力深沉遒劲,在似拙非拙之间,别有格致。 豇豆红瓷器为康熙晚期出现的似豇豆颜色的红釉品种,是红釉瓷器中最名贵的一种。釉面呈幽雅的淡红色,带有绿色的斑点,酷似红豇豆之色,由于红色的深浅及绿色的斑点分布在器物的不同部位又有“美人醉”、“桃花片”、“娃娃脸”、“乳鼠皮”等称谓。 豇豆红色调淡雅宜人,造形轻灵秀美,闻名于世,在国内外享有极高声誉。它之所以名贵,是因它比郎窑红釉烧制的难度更大。 此釉在施釉过程中,需巧妙处理铜在器身各部位存在的形态,在用还原焰煅烧时,还要巧妙地放进一点点空气调解氧气量,只有这样才能使非常容易变化的铜色保持美丽的红色。氧气如果超过所需的限度,氧化部分的铜会由红变成绿斑。 这本是烧制中的缺点,但却被人誉为“满身苔点泛于桃花春浪间”的美丽釉色。 豇豆红器由于烧制不易,因而只能在官窑中少量生产,供皇帝内廷赏用。所以流传下来的极为稀少而珍贵。并且,其中大部分传世器,早年已流散在国外,在各国著名的博物馆的收藏品中仅数十件。 康熙一朝于众多豇豆红器皿之中,若论数量之稀少,当推柳叶瓶,故历来难求一见,目前中外许多著名公私收藏机构不曾典藏。 以上两点,就可见眼前这件柳叶瓶的珍贵程度。李总也确实有理由珍惜它,只不过表现的太过夸张了一些。 孟子涛把东西仔细看过之后,都不用使用异能,心里就有了数。接着,他就把瓶子放到桌上,让王庆晨欣赏。 等到王庆晨鉴赏过后,老周就准备拿起柳叶瓶,这个时候,李总却把老周的手拔到一边,有些嫌弃地说道:“行了,这件宝贝你就不用看了。” 老周愣了愣,讶然道:“李总,这怎么可以。” “好了,钱我照付,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李总挥了挥手,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陈老板,麻烦你给个价吧。” 陈瘸子并没有马上回了,笑眯眯地对着王庆晨说道:“庆晨,你们对这件柳叶瓶有没有想法?” 李总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直接伸出手比划起来:“两百五十万,这瓶子我出两百五十万,陈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看到李总的表现差点就乐了,心道:“这家伙和他说的价格一样,根本就是个二百五。” 对,康熙豇豆红柳叶瓶确实珍贵,而且就凭此瓶的釉色等方面来看,确实可圏可点。类似的柳叶瓶,在2006年年底的时候,也拍出过一百七十七万的价格,但那件拍品,可比眼前这件要大一些。 再加上这里又不是拍卖会,250万这个价格,就有些贵了。 当然,老话说的好,千金难买心头好,李总既然喜欢,出这个价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你能不能有点策略啊,就这么心急火燎地报了价,也不怕郑瘸子趁火打劫。 此时,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就凭李总这样,他的钱到底是怎么赚来的。 陈瘸子笑呵呵地说道:“既然李总这么喜欢这件东西,那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李总看着孟子涛等人古怪的表情,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有问题,这让他心里非常懊恼,马上肚子里就升起了一股怨气。 好在,陈瘸子没有趁火打劫,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哈哈一笑道:“陈老板就是爽快,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陈瘸子摆了摆手:“李总,老周先前没跟你说吗?我这是不收支票的,你要么现金,要么转帐。” 李总看了看老周:“这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老周无语道:“李总,这事早就跟您说过了吧,您还说星期天不能去银行怎么办。” “可是你没说不能用支票啊。”李总显得有些气愤,接着他就对陈瘸子歉意一笑:“陈老板,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瘸子摇了摇头:“我这从来没有通融这个说法。” “呃……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带着U盾的。”李总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联系一下朋友吧,麻烦把你的帐号报给我一下。” 等陈瘸子报了银行帐号,李总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趁这个时间,王庆晨以十万块钱的价格,把那件镗锣洗买了下来。 过了片刻,李总打完了电话,走了回来:“陈老板,我朋友已经给你打款了,两个小时之内应该就能到帐。” “嗯,那就等一会吧。”陈瘸子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李总看到王庆晨把镗锣洗的盒子放到了自己身边,讶然道:“怎么,刚才那件东西已经成交了?” 陈瘸子说道:“是呀,我看李总你都没有上过手,以为你对镗锣洗不感兴趣呢。” 李总张了张嘴巴,很想说,就算他没上手,也可以争上一争,但他还是要脸的,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陈美花又拿着两个盒子走了过来,陈瘸子笑着说道:“各位,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这的规矩,一人一件,无论成交与否,再多就不行了。” 说话的时候,陈美花把盒子打了开来,只见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方砚台,另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件香薰炉。 接下来,大家一一把两件东西鉴赏了一番。 孟子涛首先看的是香薰炉,此炉为甪端造型,甪端是一种汉族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与麒麟相似,头上一角,甪端据说能够日行一万八千里,通四方语言,而且只陪伴明君,专为英明帝王传书护驾。 此器为德化窑烧制,胎质致密,白中微微泛青,甪端蹲立昂首,静中生威,头部可打开点薰香用。综合来看,应该是件真品。 过了片刻,孟子涛又取过砚台,不过东西一入手,他就觉得有些问题……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有问题的砖砚 孟子涛手里的是一方汉砖砚,顾名思义,砖砚其实就是用古砖改制或用土烧制而成的砚台。 砖砚的历史悠久,从唐宋开始的文人墨客,发现用秦砖汉瓦制作的砖砚,非常好用,于是竞相效仿,以至于一砖难求,价格可比金玉。 一直到近代吴昌硕大师作画写字多用砖砚研墨,鲁迅先生更是此砚种的使用和爱好者。 许多人认为,好的砖砚研墨写字作画和石头砚台一样,甚至更加好用,但是古砖稀少,所以今天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孟子涛前段时间,也收到过两方汉砖砚,不过试用之后,发现其实汉砖砚并不比石砚好多少。这或许是因为他得到的那两方汉砖砚并不珍贵的关系,但他手上的石砚也不是什么好品种。 两者一对比,孟子涛就猜想,或许说砖砚好用,不过是好古之徒或玩砚家多一个品种罢了。 言归正传,一般来说,砖砚多用的是汉砖,这是因为汉砖上多有图案文字,高古淳朴,极具玩赏价值,且砖质细腻,宜于制砚。 孟子涛手里的这方砖砚正是这样,其是以一块较大的长方形的汉代古砖制成,只是琢出淌池式砚堂,以为砚用,保留古砖上的砖文与斑驳的痕迹。 孟子涛之所以觉得有些不对,正是以他先前得到的两方砖砚判断,这方砖砚重量好像有些不对。 事实上,制作砖砚还需要一定的程序,进行一些加工,比如用糯米或者油、腊一类物质加温和煮沸,使这些东西填砖的缝隙,达到细腻的效果。 砖砚加工的方法比较多,但原理一样,因此,重量方面的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制作砖砚前处理方法不同的缘故。 虽然如此,孟子涛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于是直接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让他心神狂震,差点失态。 知道陈瘸子是个老狐狸,担心露出马脚的孟子涛,连忙回过神来,接着观察手中的砚台。 只见砖砚旁边刻着草书铭文,最后又用楷书刻有受赠者和铭刻者的名号。 如果光看铭文,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当孟子涛看到那两人名号时,不禁感到天雷滚滚。 这是因为,铭刻之人为方大猷,此人字欧余,号允升,他为明崇祯十年进士,后降清。 受赠者则为宋权,字元平,号雨恭,又号梁园,他在崇祯末年仅担任三日顺天巡抚明朝便被李自成亡国,他同样也降了清朝。 方大猷赠送宋权砖砚当然没有问题,但铭文之中,居然还刻着“不食”、“守义”之类的字眼。这两位都是贰臣,用这样的字眼,方大猷是在打自己的脸,还是打宋权的脸?想必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这方砖砚必定是赝品。不过从铭刻痕迹来看,应该是前人所为,多少也能值点钱。 当然,如果是以前,孟子涛肯定不会对这方砚台不会有兴趣,但现在,他知道了原主人这么做的含义,当然不可能会放弃了。 只不过,孟子涛想要把东西收入囊中,也得用一些办法才行,不然很可能让陈瘸子产生怀疑。 过了十几分钟,大家把两件东西都看过了,孟子涛和程启恒对视了一眼;另一边,老周和李总也耳语了几句。 这时,陈瘸子就笑眯眯地说道:“那咱们先说这件甪端香薰吧,两位,不知道你们对这件东西有没有想法?” 程启恒率先开口道:“陈老板,你开个价吧。” 陈瘸子呵呵一笑:“程少,咱们之前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这样,我给个实在价,十万怎么样?” 话音刚落,李总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陈老板,我对这东西也挺感兴趣的,要不十一万卖给我怎么样?” 对于这样的棒槌,程启恒根本不想多说,冷哼一声就开口道:“我出十五万!” “十六万!” “十七万!” “十八万!” 这时,程启恒突然大喝一声:“四十万!” “四十一万。”李总下意识地就接了上去。 “李总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既然你这么喜欢,那这件香薰就让给你了。” 程启恒嘿嘿一笑,他刚才之所以大喝一声,就是为了让李总反应不及,好让他不知不觉的跟着报价,而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李总呆愣的模样,孟子涛他们都暗笑不已,陈瘸子夫妇俩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最多值二十万的东西,转眼居然多卖了一倍多,还真是意外之喜。 而对老周来说,李总买的东西价钱越贵,他得到的佣金也越多,因此,他表面上虽然装装样子,但心里同样也喜不自禁。 现场唯一觉得憋屈的,就是李总了,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招,懊恼之余,怒不可遏地指着程启恒,斥道:“你TM的居然敢诈我!” 程启恒耸了耸肩膀:“我什么时候诈你了,这东西在我心里就值四十万,怎么了?” 李总咬牙切齿地说道:“行,既然你觉得值四十万,那我就四十万卖给你。” 程启恒嗤笑一声:“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凭什么我要买你的东西?再说了,这件香薰我已经不喜欢了,我要它干嘛?” “你……好啊,咱们走着瞧!” 李总手指对着程启恒点了点,接着转过头对着陈瘸子说道:“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陈老板能不能打点折扣啊?” 陈瘸子笑着说道:“李总,真是抱歉,我的字典里,可没有打折这个词。” 见李总还待再说,老周连忙拉过李总耳语了几句,李总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最后憋屈地接受了这个价格。 陈瘸子笑着拍了拍手:“接下来,咱们再说这方砖砚……” “我出五万,谁也别跟我抢!”陈瘸子话还没说完,李总又心急火燎地冒了出来。 看到李总目光之中的一丝狡黠之色,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暗自一笑,说道:“我出五万五。” 李总鄙夷一笑道:“年轻人,没钱就不要跟别人争了,我出六万。”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某人有多大的能耐呢,我出七万。” “十万!”李总摆出一幅傲然的模样,好像在说,这就是能耐。 孟子涛转过头去,对着陈瘸子问道:“陈老板,你这加价有没有限制?” 陈瘸子笑吟吟地说道:“随意。” “十万零一块!”孟子涛嘿嘿一笑。 “十一万!”李总怒目圆睁。 “多一块!”孟子涛得意一笑。 “十二万!” “多一块……”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到十九万这个关口。 这时,李总的表情突然一变,哈哈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块破砖头,那就让给你吧。” 原本他还想再加上几次价,至少不应该比自己亏的少,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好,别到最后,没坑到别人,反而把自己陷进去,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孟子涛表情显得有些呆滞,不过心里则舒了口气,不然照这么下去,还不定得什么时候结束呢。 半响,孟子涛显得有些懊恼地对着陈瘸子说道:“陈老板,我现在就给你转帐。” 陈瘸子正准备开口,旁边的陈美花突然说道:“当家的,我好像记得这方砖砚你先前许给了秦老板了吧?” “真的?”孟子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你记错了,许给秦老板的是另外一方砖砚。”陈瘸子摆了摆手。 孟子涛连忙说道:“陈老板,你可千万别搞错了,万一影响了你的声誉,那可就不美了。” 陈瘸子笑道:“放心,我脑子还没糊涂到这个分上。” “那就好……” 等到转了帐,孟子涛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心道,陈瘸子夫妇俩实在够精明的,自己觉得已经掩饰的不错了,他们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反应。 拿着东西上了车,程启恒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李总是哪来的,简直就是个草包,屁都不懂还不带掌眼师傅,活该他赔钱。” 王庆晨笑道:“那家伙确实够可以的,连我都知道,康熙时期的柳叶瓶的足外墙有一圈较宽的无釉涩胎都不知道,也亏他下得去手。” 说这到,他又问道:“对了,我听说,这圏无釉涩胎是为了与安放柳叶瓶的底座相匹配所以特意留出的,是不是这样?” “你听谁说的,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程启恒摇头道:“真正的原因,是由于烧造工艺所决定。你看柳叶瓶形体修长,下腹内敛,底足径幅甚小,因此器物重心不在下部而是在肩部,正常摆放尚觉不稳。” “如果使用常见瓶类的装烧方法,使用垫饼,无论在入窑安放还是烧窑过程当中只要稍有轻微晃动均会倾倒损毁,根本不可能成造。因此必须在装烧环节予以特殊处理。” “于是,当初的窑工便以瓷土塑造出厚逾一寸的垫烧具,上面挖出内凹的窝洞,正好略大于柳叶瓶的下部。同时为了避免窝洞与柳叶瓶烧造中粘结,柳叶瓶凹入窝洞的部分必须刮去釉,再于窝洞内抹放谷糠灰分隔了窝洞与柳叶瓶胎土的直接接触,烧造当中既稳固又不怕粘连。” “出窑之后,出于美观和陈设稳固的考虑,才需要给柳叶瓶匹配内凹式底座。”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天砚 PS:感谢“二.逼xiao青年”、“流氓怪胎”、“莫容人”的打赏! 程启恒说道:“所以说,你说的为了匹配底座的说法,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王庆晨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对了,那个釉里红……” 回答了王庆晨几个问题,程启恒就贼笑着说道:“子涛,今天你应该要请客吧?” 孟子涛装傻充愣道:“我今天亏了那么多钱,凭什么要我请客啊?” 王庆晨对程启恒这句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到孟子涛以前的表现,脑子里马上就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刚才那方砖砚另有乾坤? 程启恒揶揄一笑:“既然你那么说,那方砖砚转让给我怎么样?我出二十万。” 孟子涛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可不行,我还想着放在家里,以作警示呢。” 程启恒笑道:“你这话就没意思了。行了,你就别吊人胃口,快说说那方砖砚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把砖砚拿了出来:“你再仔细看看这方砚台,说不定就所发现了。” “那我再看看。” 说着,程启恒就把砖砚拿到手中,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干笑一声:“子涛,我实在看不出这方砖砚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给出答案吧。” 孟子涛笑着指了指砚台的底部,说道:“程哥,你不觉得砖砚底部有些不正常吗?” “不正常?”程启恒又把砚台拿到眼前仔细看了一遍,看到砚台底部时,突然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是包浆有问题。” 原来,砚台底部的包浆和整体相比,要差了一些,没有整体给人一种厚生之感,好像是两个部分。 程启恒马上就有了猜测,说道:“子涛,你的意思说,这方砖砚的底是后来加上去的?可是看不到裂缝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你用放大镜,就能看出问题了。” 程启恒闻言,连忙取出放大镜,这一看马上就看出了问题,此时,他才明白孟子涛刚才怎么会拿放大镜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子涛,你的眼睛也够亮的,居然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看出来。”程启恒笑着说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刚才认真了那么一点呢。” 虽然这句话孟子涛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还是让程启恒很感慨,老话说的好,凡事就怕认真二字,刚才他要是认真那么一点,或许同样也能看出这一点吧。 感慨了一会,程启恒就赞叹道:“这人手艺还真是高超,居然能够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一般人用肉眼还真看不出来。” 王庆晨边开车边说道:“手艺高,说明藏在里面的东西越值钱,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啊?” 程启恒翻看了一下:“这方砖砚可够大的,如果内部挖空了,可是能够放不少宝贝,一时半会我还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子涛,你觉得呢?” 孟子涛笑道:“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会知道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当然,对我来说,肯定是价值越高越好了。” 程启恒把砖砚放了回去,用湿巾擦了擦手,说道:“不管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这时,王庆晨开口道:“我说,现在也快要到饭点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顿饭?” 程启恒笑道:“早上起的早,没怎么吃早饭,现在还真有点饿了,不过,吃饭地方可没有工具,你想要看到砖砚时面到底是什么,还是得回去再说。” 王庆晨干笑一声:“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古玩街再说吧。” 程启恒笑道:“没看出来啊,你平时挺稳重的,没想到也是个急性子。” 王庆晨笑呵呵地说:“这不宝物动人心嘛……” 最后三人还是找了个地方先吃了午饭,才回到古玩街。 到了店里,程启恒说道:“子涛,咱们怎么把底板取下来?”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把底板粘上去的,还是拿把小锤子先敲一下吧。” 王庆晨提议道:“锤子敲的话,会不会把里面的东西给震坏了?我看要不如不是拿水泡一下吧?” 程启恒马上就反对道:“这可不行,万一里面的东西是纸制品,或者是怕水的物件,这么一来不是把东西给毁了吗?我认为还是子涛的办法靠谱,再说了,里面的东西也不可能太脆弱,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没问题的。” 由于异能不具备透视功能,孟子涛对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同样也没有底,因此同样也觉得使用自己的办法好一点。于是,他就去拿了锤子等工具,准备把底板取下来。 在放大镜的观察下,缝隙所在的位置很清楚,孟子涛用修理手表的一字螺丝刀对准了缝隙,就扬起锤子准备敲下去。 “孟哥,你们在做什么呢?” 还没等孟子涛的手落下,宋逸明和郑雅欣这对兄妹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看到孟子涛的架势,觉得分外好奇。 于是,程启恒就对他们解释了一下。 听了事情的原委,郑雅欣眼里冒起了星星,连忙说着,要让她试试。 程启恒笑道:“我说小欣妹妹,就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你把里面的宝贝给弄坏了。” 郑雅欣闻言,立马眼睛就瞪了起来:“大叔,你说谁毛手毛脚的!” “你叫我大叔!”程启恒指着自己,显得很不可思议。 郑雅欣冷笑一声:“怎么,有意见,我看你这模样,不说你是老爷爷已经够客气了。不信你和孟哥站在一边比比,根本就是未老先衰嘛!年纪轻轻的,我看你肯定是污事做多了,回头我一定要跟小晗姐姐说一下,让她千万小心。” 被郑雅欣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程启恒顿时无言以对,心里苦笑一声,自己也真是自作处受,明知道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没事干嘛招惹她啊。 不过,自己真的比子涛老很多吗? 程启恒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孟子涛,发现孟子涛看起来好像确实比较年轻,难道他确实老了? 见程启恒哑口无言,郑雅欣得意一笑,不过,她并没有要求自己动手。她虽然有些任性,但还是通晓事理的。 孟子涛暗笑一声,接着就用锤子轻轻敲击起来,由于担心里面的东西有损伤,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就这样,敲击了好几分钟,那缝隙处还有所松动。 这之后就快了,没一会,那块后来加上去底板就被孟子涛取了下来。 只见砖砚中间的部位确实已经被挖空了,里面填充着一些棉花一样的东西,应该起到防震的作用。 把棉花取出来,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用绢布包起来的东西,孟子涛小心地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方砚台。 砚台一入手,孟子涛就感到此砚温润凝莹,手感极佳,不提异能给出的结果,就可知此是一方好砚。 接着看去,这是一方淡绿的随形砚,正面只是凿磨了砚池,但配以形状来看,煞是可爱,而且仔细看,砚石之中还可以看到闪闪银星,分外悦目。 另外,在砚台背面还刻有铭文:“一受其成而不可更,或主于德,或全于形,均是二者,顾余安取?仰唇俯足,世固多有……” 看到砚台的表现和铭文,程启恒脑中灵光一闪,惊呼一声:“这是天砚,苏东坡的天砚!” “我生无田,食破砚。” 这是北宋著名文学家、书画家苏轼苏东坡爱砚的自白。后人说他:“东坡无砚食为田,此地砚田飞碎金。” 苏轼一生坎坷,几起几落,但他一天也没有放弃过爱砚、玩砚和藏砚。一次坡翁见好友张近家中有“龙尾子石砚”,便欲将家传古铜剑相易。可见他喜砚之情,超越爱剑。 此番“以剑换砚”,苏轼却振振有词曰:“我家铜剑如赤蛇,君家石砚苍璧椭而洼。君持我剑向何许,大明宫里玉佩鸣冲牙。我得君砚亦安用,雪堂窗下尔雅笺虫虾。” 然而,张近素爱苏轼文才,也很通情,他不纳铜剑,愿将石砚送与苏轼。苏轼不忍,诗云:“试向君砚求余波,诗成剑往砚应笑。”遂将剑送予苏轼。 说起来,苏轼得到的第一方砚台,是他12岁那年偶然所得。那年他在家中闲地上掘土洞玩耍,发现一块淡绿石头煞是可爱,有闪闪银“星”,温润凝莹,试以研墨,极好。 其父苏洵也觉好奇,认为此石“是天砚也”,于是凿磨了砚池,交代儿子好好爱护。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轼对此砚更是关爱有加,并且在砚背铭了上述几语。 神宗元丰二年,苏轼被诬陷身陷囹圄,“天砚”不见踪迹。5年后偶在书笼中找到,苏轼已年老力衰,交代儿子好好保存呵护,不久就撒手人间。 明代时,权倾朝野的奸相严嵩被世宗所杀,抄没家产时竟发现了苏轼的这方“天砚”,不过之后又不知所终。 没有人会想到,苏东坡的天砚被人藏在了这方砖砚之中,直到今天才重见天日。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试验 除了孟子涛和程启恒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天砚的来历。 郑雅欣说道:“苏东坡的藏砚多了,我爷爷那就有一方,我看了也没觉得好到哪去,这天砚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啊?” 程启恒把天砚的来历说了一遍:“不说其它,这可是苏东坡第一方砚台,这么特殊的意义,还不珍贵吗?” 郑雅欣说道:“哼,不就是第一嘛,再说了,就算是第一方砚台,如果没有什么特点,又能增值多少?” 程启恒笑道:“这方砚台我又没有仔细研究过,哪会知道它有什么特点,不过,肯定有特殊之处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苏洵也不会称作它是天砚,而且严嵩也不会郑重收藏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其实,关于天砚的这个故事里,有几处地方都说明这方砚台很不同寻常。比如,才12岁的苏东坡,为什么会把天砚的原石‘试以研墨’,这‘极好’又好到什么程度。” “另外,是什么让见多识广的苏洵都觉得好奇,认为这是‘天砚’。如此种种,如果说这方砚台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特殊之处,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我已经发现了这方砚台的一个特性。” “什么?”郑雅欣闻言连忙凑了过去。 “你们再看看这方砚台。” 孟子涛笑着把砚台翻了过去,把刚才和自己手心接触的那一面,展示在大家的面前,只见砚面上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水气了。 “呵气成墨,一定是呵气成墨!” 郑雅欣率先反应过来,直接就朝着砚台上呵出了一口气,立马就让砚面湿润起来,就好像泼了水在上面一般。 说起来,“呵气成墨”是关于端砚的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 相传唐代初年,一次科举会试时京城大雪,应试者们研磨出来的墨汁很快就结成冰无法写字,而一位来自端州的梁举人,竟以自家宝砚“呵气成墨”完成考试。皇帝得知后,即将端砚列为贡品。 显然,这方天砚也有这样的特性,而且凭孟子涛以往的见识,此砚“呵气成墨”的效果还要比他以前见过的端砚更加出色。 这时,就见程启恒有些惊奇地说道:“我爷爷也收藏了一方端砚,是顾二娘所制,上个月我爷爷拿出来使用过,当时我也在场,还试了一下‘呵气成墨’,但效果却没有这个好。” 顾二娘是清雍正至乾隆年间的著名制砚工匠。常言“砚为一石琢成,必圆之舌而肥润,方见镌琢之妙。”制作的砚台古雅纤巧合度,巧若神工。 先不说,顾二娘制作的端砚都是精品之作,够流传下来的,并被程修远收藏的,肯定不是凡品。 因此,听到能够比得过这类砚台,还是让孟子涛心中有些惊讶,但一想到异能给出的价值,他马上就释然了。 这时,郑雅欣提议道:“要不,咱们现在去我家吧?” 看到大家疑惑的表情,她接着说道:“砚台好不好,当然要对比才知道,我爷爷那里,好的砚台多的是,洮砚、端砚、歙砚、澄泥砚都有的。” 孟子涛心里有些意动,不过还是说道:“现在郑老应该在休息吧,再说,贸然前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郑雅欣笑道:“能看到宝贝,我爷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合适?” 能够去拜访郑安志,孟子涛肯定高兴,但考虑到郑安志的身份,又让他生出了情怯之意,担心这么做有什么不得体之处。 想了想,孟子涛觉得这事早晚得要面对,就说道:“要不还是打个电话,先问一下吧。” “这样也好。”说完,郑雅欣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她就回过头来说道:“我爷爷叫咱们过去,而且王伯伯也在呢。” 知道郑雅欣说的王伯伯就是王之轩,孟子涛心中一定,连忙应了一声。 王庆晨从程启恒嘴里得知郑老就是郑安志,惊讶之余,弱弱地问道:“我能去吗?” 郑雅欣头一抬:“看你这人还算顺眼,本宫准了。不过,下回可得请本宫去全福楼品鉴一下。” 王庆晨献媚地搓了搓手:“小意思,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就行。” 郑雅欣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态度不错,不过晚上就算了,本宫还有庶务要处理,暂定下个星期吧。” “遵旨……” 看到表妹的活宝模样,宋逸明有些无语地小声嘀咕道:“作业就作业嘛,说什么庶务。” 没想到郑雅欣耳朵灵敏,话音刚落,她就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张牙舞爪起来:“宋逸明,你是不是皮痒了,信不信我放大招!” 宋逸明连忙举起手:“信,我信。不过,咱们是不是快点走啊,别让外公等急了。” 郑雅欣皱了皱鼻子:“哼!下回再跟你算账……” 孟子涛等人暗笑连连,接着收拾一下东西,就驱车前往季景雅苑。 郑安志的别墅位于季景雅苑别墅区的最后一排,这里都是占地面积上千平米的豪宅,价格不用说,而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买的。 在佣人的带领下,大家走进别墅,一座小型园林顿时映入眼帘,虽然现在是冬季,风景不在,但还是能够想象的到,到了春夏之季,这里鸟语花香,绿树成荫的优美画面。 客厅里就只有郑安志和王之轩两人,孟子涛等人跟着佣人进来之后,连忙恭敬地问候了一声。随后,孟子涛把王庆晨介绍了一下。 寒暄了几句,郑安志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鉴赏天砚,孟子涛就把砚台拿了出来。 仔细观察了十多分钟,郑安志才笑着说道:“此砚随形而制,材质细腻温润如玉,呵气凝水,铭文方面也没问题,我认为应该就是东坡居士的那方天砚。” 王之轩看过之后,也认同郑安志的观点。 郑雅欣说道:“爷爷,那咱们是不是试一下磨墨啊?” 郑安志笑着对孟子涛问道:“小孟,你觉得呢?” 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 郑安志笑道:“那行,砚台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去我的书房吧。” 一行人跟着郑安志来到他的书房,只见房间的修饰颇具古韵,在书桌上放着一字排着四方砚台,正是四大名砚之中的洮砚、端砚和歙砚。至于澄泥砚,好的藏品还在京城,所以并没有拿出来,反正有这三种砚也就够了。 郑安志先给大家介绍了一番,洮砚因细润如玉,发墨快,储墨久而不干涸,因长年处于深水之中,呵之即能出水的特点享誉海内外,历来为宫廷雅室的珍品,文人墨客的瑰宝。 洮砚石材的采掘在明代时到达颠峰,之后少有生产,故洮河老砚十分珍贵。像郑安志的这方洮砚,为宋代的老砚,品质十分出众,而且雕工极佳,在市场上没有上百万,根本拿不下来。 至于端砚,想必许多人都不陌生,用其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郑安志的这方端砚,制作年代为明朝,其以老坑端石随形雕就,石质温润细腻,紫色娇嫩美艳,砚台随形制砚,一面砚堂平整,背面随形雕刻云纹,粗狂简约,十分清雅。 孟子涛估计比刚才那方洮砚的价格还要贵上一些。 剩下的歙砚在名头上就要弱上一些了,不过能被称为四大名砚之一,同样也不是凡品,苏东坡评其“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 眼前的这方歙砚是清代宫廷造办处所作,表面刻有乾隆的御题,无论品质还是价值,当然都无需多说。 介绍了自己的砚台,郑安志又拿出一块墨锭来,却是清晚期的“胡开文”制墨,此墨锭细腻如肌,易于磨制,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墨,这么一块估计也值大几千块。 孟子涛见郑安志拿出了这样的好墨,连忙说道:“郑老,这墨锭太贵重了。” 郑安志笑道:“有道是好马配好鞍,不在这个时候用,在什么时候用?况且,墨锭这种东西就是拿来用的,合适的时候不用,总不能就放着看看吧?” 见郑安志态度坚决,孟子涛也就不再多说了。 既然是对比,肯定由同一个人用同一个力量才好,而这个人选孟子涛最为合适,于是孟子涛准备了一下之后,就开始着手研墨。 要判断一方砚台到底是好是坏,其中下墨、发墨是衡量砚材好坏的重要指标之一。 什么是下墨和发墨?简单地说,下墨,是通过研磨,墨从墨块到水中“砚台上”的速度。发墨,是指墨中的碳分子和水分子融合的速度、细腻程度。 发墨好的砚台墨如油,在砚中生光发艳,随笔旋转流畅,所以画画的用砚比书法的用砚要求更高。 下墨讲求快慢,发墨讲求粗细,但下墨与发墨本身是矛盾体,之所以矛盾,是因为下墨快,石材硬度要高,而发墨好,石材硬度需较软。往往下墨快的发墨粗,发墨好的下墨慢。 因此,好的砚质需要恰好能够调和矛盾,下墨发墨均佳的砚极其珍贵。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还有秘密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二.逼xiao青年”、“用户未命名”的打赏! 对于下墨和发墨的速度,已经有人用端、歙、洮砚做过对比,其中端砚发墨更好,而歙砚下墨更好。洮砚介于端歙之间,下墨优于端砚而发墨优于歙砚,所以从下发墨上来讲是将矛盾调节到恰到好处。 不过,石材的质地千变万化,而且新的石质也不如老的石质,所以这样的实验,只能做个简单的参考。 像郑安志的三方砚台,论表现,宋代的那方老洮砚效果最佳,下墨速度快,发墨比起端砚来,基本没什么差别,出的墨书写起来也非常流畅。 以其表现来说,这方洮砚的价值要比旁边的端砚要高,然而,拍卖市场的成交价,除了功效之外,名气也关系着很大的作用。当然,如果有郑安志给这方洮砚背书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 以下、发墨来说,洮砚的表现已经算是顶尖层次了,但当孟子涛使用天砚研墨时,懂行的郑安志和王之轩,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赞叹之声。 只见其下墨不但迅速,而且发墨快而温润似玉,不损笔头,使用此墨书写非常流畅,郑安志试着书写的时候,心中的畅快之意,油然而生。 而孟子涛的感受更深,他只觉得研磨时手感更加细润,而且研磨无声感觉非常舒畅。和自己先前使用过的砚台相比,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郑安志放下手中的毛笔,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砚!真是好砚!难怪苏东坡临死之前,要让儿子好好保存此砚。” 郑雅欣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当初把它放在书笼里面啊?” 郑安志笑着说道:“不是说了吗,当初是因为苏东坡被诬陷入了狱,他怎么着也得把他的宝贝藏起来吧?再说了,当初苏东坡到底把天砚藏在什么地方,谁又知道?藏在书笼一说,也只是后来传出来的。”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个可能。 郑雅欣又问道:“那当初苏东坡才12岁,怎么就知道,他发现的原石能够制作砚台呢?” 郑安志回道:“这个可能性就多了,或许他正好对着原石哈了口气,原石上出现了水气,觉得可以制作砚台;又或许是因为身边正好有墨锭试了一下,结果发现效果非常出众。” 郑雅欣追问道:“那苏东坡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是苏东坡从地里挖出一块石头,就是一方好砚,他觉得太奇怪了吧。至于到底因为什么,我又不是小说里的百晓生,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说到这,郑安志笑眯眯地说道:“我说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是不是想要把我问得哑口无言才行啊。” 郑雅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爷爷,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搞个明白嘛。” “怎么没见你平时在古玩方面好奇心这么重?” 郑安志呵呵一笑,对此并没有多说,接着问孟子涛道:“小孟,这方砚台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郑老,我这人吧,喜欢收藏文玩,而且平时也喜欢写写东西,所以这方砚台我想自己收藏,还请您能够见谅啊。” 事实上,如果这方砚台只是像现在表现的这样,孟子涛肯定会同意转让,但异能给出的价值,却比表面上显示出来的特征高的多。这几个月下来,异能从来都没有出过错,既然如此,那肯定还有他没有发现的秘密。 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当然不会把砚台这么转让出去,总不见得为了博得郑安志的好感,让自己吃个大亏吧? 郑安志和颜悦色地摆了摆手:“小孟,别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这本来就是我为朋友打听的。别说是这样,就算是我自己想要,总也不能强买强卖。如果那样的话,那就是倚老卖老,不知自重了。” 见郑安志这么说,孟子涛心里也松了口气,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好笑,如果郑老品德有问题,那怎么可能得到那么多人的敬重?自己这么想,完全是看清了郑老。 大家聊了一会砚台的话题,期间,郑安志说了几点鉴定砚台好坏需要注意的地方,孟子涛全都牢牢记在心里。 要知道,古玩这行经验最重要,也许一个小小的经验,就能让自己少打眼一次,少损失数百或者上万都不止的金钱。 就算是孟子涛拥有异能,但异能这种事情可不能泄漏,而这类经验,就让他的捡漏有了说辞,从而降低了异能泄漏的机率。 聊了一会,一行人又回到客厅,等大家入了座,郑安志就指着桌子上的一对青花杯说道:“对了,你们看看这对仰钟式杯。”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桌子的杯子,接着就和程启恒一起,一人拿了一只杯子看了起来。 仰钟杯式,因倒置似钟而得名,又称铃铛杯、金钟杯、罄式杯,流行于明、清晚期。 此杯胎薄釉润,轻盈透亮,造型秀巧,线条圆润。其内外均为青花装饰,杯内口沿圈带锦地为饰,杯壁光素无纹,杯心青花双圈围内绘麒麟一头,折颈抬头,跃足扬尾,英姿勃发,雄奔于松石花草间。 杯外青花绘有古松、奇石、杨柳、红花以及竹枝、流云和丽日。树阴间三羊悠闲憩息,一挺拔身姿,侧首提步;一漫步驱走,回望探寻;一四足并立,似有凝思。观者随着仰钟杯转动就能感受到不同的山羊姿态,极具视觉效果。 此杯之青花幽静可爱,浓妍泛紫,应该是使用回青料绘制而成,其笔触流畅潇洒,涂抹得当,可见画工深谙回青之料性。 杯底部青花双圈围“大明嘉靖年制”六字两行青花楷书款,运笔遒劲,笔粗色浓,结体健美,刚柔相济,苍劲中飘秀逸。 仔细鉴赏过后,孟子涛心里不由大声说好,但马上,他心神一动,因为如果这是一件真品,郑安志又何必主动提议,让大家观看呢?难道这两只杯子有问题?还是一只是真品,一只是赝品? 想到这,孟子涛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这只杯子确实是赝品。之后,他拿到另一只杯子的时候,一开始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如出一辙。 古玩鉴定就是这样,知道了是赝品再回头看,眼力好的话,就能发现问题。孟子涛正是这样,再次看过之后,马上就找了几个问题。同时,他也明白了郑安志主动让他们观看的原因。 等大家把东西都看过之后,郑安志就笑眯眯地问道:“你们觉得这对仰钟式杯怎么样?” 见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开口,郑安志就点名道:“小程,你先说吧。” 程启恒纠结了一会,这才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我觉得这对仰钟式杯应该是真品吧。” 郑安志不置可否,接着就看向了孟子涛:“小孟,你觉得呢?”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这对东西有妖气。” 这话让程启恒和王庆晨都大为惊讶,郑安志呵呵一笑道:“小孟,你觉得妖在什么地方?” 孟子涛说道:“首先就是款识不太对劲,真正的‘大明嘉靖年制’楷书款,‘靖’字左边的‘立’旁位置较高,常与右边‘青’旁的上半部看齐。” “虽然,由于嘉靖皇帝掌国长达45年之久,明代嘉靖后期,官窑掌写款识的陶艺家另换他人,字体风有所变化,但也不过是‘靖’字左边的‘立’下移而已,但这对仰钟式杯上的款识,乍看好像没问题,仔细看来,笔画却不那么正……” 正当孟子涛解释的时候,程启恒他们都凑了过去,发现确实有孟子涛说的问题。 这让程启恒苦笑连连,刚才他如果仔细一点,其实也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关键还是马虎大意了,觉得款识和自己记忆中的相同,就没有细看。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还有吗?” 孟子涛说道:“第二个是青料有问题,这两件器物上青花色泽虽然艳丽,呈紫蓝色,但仔细看,还是和真正的回青料有所差别,更关键的是,使用您老先前说的观察平等青料的方法,也能够套用到这上面……” “什么?!” 孟子涛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启恒就惊呼一声,连忙拿起两只杯子,这一看,表情就显得有些愕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伙人不仿平等青,改仿回青料了?” 郑老叹息了一声:“这或许是我的问题吧,上回有了新发现之后,我就让人着手调查,进展也比较好,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让对方有了警觉,从那之后,就再也有没有新的货出现。” “至于这对东西,说来也巧,是我一位老友过生日的时候,晚辈送的寿礼。当时他爱不释手,把玩了好几天,无意间发现了款识的问题,进而又发现青料的问题,这才把东西送到我这来,让我看一下。”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左撇子? PS:感谢“风无行随是行”、“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郑安志接着说道:“我让你们看这两件东西,就是让你们平时多注意一下,别局限于回青料和平等青料,其它一些比较珍贵的瓷器也要留意。如果有了发现,你们就尽快通知我,至于别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这回的事情,让郑安志意识到,那伙人非常警惕,而且拥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因此调查必须要更加隐秘,免得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好的。”这种事情和自己的事业息息相关,孟子涛他们当然会尽力所能力的帮助。 接着,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郑老,平等青和回青是两种青料,为什么他们制作的仿品,可以使用相同的办法鉴别呢?” 郑安志回道:“可能是配比的关系吧,两种青料之中,有相同的矿料或者化学制剂,烧成之后,在某些方面,就产生了同样的表现。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就只有那些制作者才知道了。” 谈了一下自己的见解之后,郑安志又问孟子涛这对杯子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孟子涛谈了几个自己看出的问题之后,说道:“其实,有一点地方我觉得有些想不通,这对杯子的包浆实在太自然了,根本看不出是赝品,要不是那几个破绽,我只会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对啊!我刚才也是被杯子上的包浆迷惑了。” 程启恒双手一拍,说道:“而且,我以前也见过那些用什么包浆液做出来的东西,虽然效果确实不错,但也不可能模仿到百分之百的程度,但这两只杯子上的包浆却非常自然,我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郑安志呵呵一笑道:“我问你们一个简单的问题,什么叫做包浆?” 程启恒答道:“包浆就是古物器物经过长年久月之后,因为氧化,在表面上形成这样一层自然的光泽。” 郑安志笑道:“既然是因为氧化的缘故,那咱们能不能在这方面做些手脚?” “您老的意思是,加快氧化进度?”孟子涛恍然道。 “对。”郑安志点头道:“我就认识两位手艺高超的瓷艺专家,他们都有独门方法,加快瓷器的氧化进度,从而快速去掉‘火气’,使得器物变得老旧。” 孟子涛说道:“这种办法确实可行,但这么做,会不会让器物氧化的太快,时间久了,变化就大了吧。” 郑安志说道:“你说的对,不过现在科技发达了,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比如说高压氧仓。当然,因为配方的问题,从本质上说,这种瓷器的氧化进度确实要比普通瓷器快,不过一般人也不太可能发现。” 瓷器自然氧化的效果,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看得出来的,一些微小的变化,一般人还真不会去注意。 王之轩感慨道:“现在科学越来越发达,虽然给生活带来了便利,但也给那些作伪者也带来了更多的办法,如果将来发明了能够加快时光的机器,估计咱们这些人就没饭吃喽。” 郑安志哈哈一笑道:“以前没发现,小王你也会杞人忧天,先不说咱们等不等的到那一天,你也不想想,加快时光这种事情是轻易能够办的到的吗?如果能够随意就加快时光,那就是神仙了,那还在意什么古玩啊。” 王之轩嘿嘿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主要还是担心随着科学的进步,赝品能够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郑安志挥了挥手:“咱们警惕是应该的,但也不用想太多,老话说的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话音刚落,郑雅欣嘀咕了一句:“老话还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大家被这话逗的不禁轻笑起来,郑安志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尽喜欢和人抬杠呢?” “哪有……” 说笑了几句,孟子涛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郑老,我觉得能够配制出加快氧化进度配方的人应该不多吧,咱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而且能够在画工方面这么出色的,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 郑安志说道:“嗯,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正在托人打听。” 这是,宋逸明举了举手:“外公,我有个想法,这人会不会是左撇子啊?” 郑安志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逸明说道:“我同桌名叫于靖,他就是左撇子,我先前观察过他写字,觉得他写的‘靖’字,和款识上的‘靖’字有些想象,所以我才这么想的。” 郑雅欣有些不屑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写的字有些像,就能说制作的人是左撇子啊!” 郑安志说道:“细节总是容易为人所忽视,但往往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状态,逸明的猜测完全有可能。你呀,平时就应该仔细认真一点,别等到出了结果,才后悔自己因为大意,错过了改变结果的机会,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知道啦,我会记住的。” 郑雅欣嘻嘻一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你要真得记住了,我就开心喽!”郑安志摇了摇头,这个年纪的人,逆反心最重,说的多了还要生出叛逆心理,因此他也不想多说,免得适得其反。 况且,人吃了亏才会长记性,等以后郑雅欣吃了亏,她也就明白有些话的含义了。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一会,就告辞回去了。 把王之轩他们送了回去,孟子涛就驱车回了家。 到家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把东西放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再研究一下。 “小涛,我们有话跟你说。” “来了……” 刚把砚台拿出来,孟子涛就听到母亲在叫他,连忙走出了房间。 “来,过来坐。”徐苹向孟子涛招了招手。 一看父母的架势,孟子涛就知道为了什么,坐下之后,说道:“你们是为了钱德祥的事情吧?” 孟舒良叹了一声:“老钱他们也挺可怜的,好不容易钱德祥能够好起来,如果再去坐牢的话,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徐苹有些不满地说道:“难道咱们儿子就错了?” 孟舒良皱着眉头说道:“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儿子错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要小涛放过钱德祥吗?” 徐苹不客气地说道:“就说老钱他们吧,人确实好,这一点我也承认,但他们不会教育子女,钱德祥小时候也挺乖巧的,到现在成了什么了?难道他们就一点责任都没有?自己种下的苦果,难道还得让别人帮他们尝啊!” “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孟舒良说道:“咱们和老钱他们多年的交情,能帮的多少得帮一下吧,不过我也没说,帮他们得让咱们家吃亏,该赔的还是得赔。” 徐苹说道:“如果钱德祥是老钱那样的人,帮一下到也没什么,关键钱德祥是条白眼狼,咱们帮了他,他不感激不说,说不定还要来找小涛的麻烦,那不是放虎归山吗?” 孟舒良说道:“既然钱德祥是这个德行,你难道就不担心他坐了牢出来更加肆无忌惮?难道还能关他一辈子啊?” “呃……”徐苹愣了愣,她先前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却非常大,这让她心里纠结起来。 “爸妈,就算给钱德祥最严厉的惩罚,你们也别担心他的报复。” 孟子涛摆了摆手,他现在认识的人多了,再加上手里有钱,身手又不错,还真不担心钱德祥这种人的报复,大不了,花点钱让人一直盯着钱德祥,或者想点别的偏门办法,保证能够解决。 他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是钱叔看着长大的,太绝情的事情我还做不来,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钱德祥把那件釉里红玉壶春瓶赔我就行了。” “那东西不是碎了吗?还能值钱吗?”徐苹有些诧异地问道。 “那件东西挺珍贵的,修补好了之后,还能值一些钱。”孟子涛并没有说值多少钱,免得又生出事端。 孟舒良说道:“古玩方面的事情我们也不懂,你看着办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有些严肃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事先说明了,这是最后一次,他们家的事情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掺和,如果钱德祥再搞什么幺蛾子,那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会跟老钱他们说的。” 孟舒良夫妇俩对视了一眼,经过这次的事情,和老钱两家的情谊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几十年的友情结果成了这样,这让他们心中多少有些唏嘘。 又说了几句,孟子涛就回房间去研究天砚,只是研究了好一会,却并没有发现这方天砚到底有什么秘密,这让他很是疑惑不解,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异能搞错了,应该不太可能吧? 孟子涛冥思苦想,正好这个时候,父母喊他吃晚饭,他就把砚台放到桌上,准备让脑子放松一下再说……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惊人的变化 晚饭吃到一半,突然有风从阳台那边吹过来,其中还夹杂着潮湿的空气,这时,一家人才发现,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徐苹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斥道:“孟舒良,你脑子长哪去了,开了窗户不知道关一下啊!” 孟舒良表情不爽地说道:“不就忘记关窗了,你激动个什么?” “你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啊,万一被风吹感冒了,看你怎么办!” 徐苹瞪了丈夫一眼,就去阳台把窗户关好,边走回来,边说道:“冷空气来了,你们爷俩明天记得多穿点衣服。” 孟舒良边吃边说道:“不就是来了股冷空气吗?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至于从早说到晚吗?” 徐苹眼睛一瞪:“你的身体是以前的身体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一说到自己的身体,孟舒良立马就败下阵来,只能拿面前的饭菜出气,没办法,谁叫他的身体不争气呢?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暗笑一声,父母就是这样,从他记事开始,动不动就斗嘴,不过他们斗嘴归斗嘴,却从来没有急过眼,感情也一如既往的好,这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打是亲,骂是爱吧。 吃过晚饭,孟子涛带着轻松的心情,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刚走进房间,看到桌子上的天砚时,整个人立马就呆住了。 这一幕,正好被添加茶水的孟舒良看到,他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正准备拍拍儿子的肩膀,询问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就看到惊人的一幕,和孟子涛一样也愣住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桌子上的天砚已经变了模样,远看就好像是笼罩在飘渺的云雾之中的一座小山,山上的云雾从左到右慢慢地堆积着,到了最右边,又变成了袅袅炊烟,升腾而起,慢慢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这个时候,徐苹也走了过来,边走边问道:“我说你们俩个站那里干嘛呢,有什么风景好看啊!” 随着她的进入,房间里带进来一股微风,在风的影响之下,那相对平静的云雾慢慢地滚动了起来,雾浪一个又一个地慢速翻滚着,犹如慢镜头中的大海汹涛。 此情此景,真是如梦、如幻、如诗、如画,好似仙境,令人叹为观止。 “你们爷俩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徐苹又说了一句,紧接着她也发现了桌上神奇的一幕,嘴里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啊!怎么回事,桌子上面怎么会有雾啊!” 徐苹的声音让父子俩相继回过神来,孟舒良心情还是颇为不平静,转过头问道:“小涛,你桌上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砚台。”孟子涛目光炯炯地看着桌子上的天砚,心情十分激动,内心充满了震撼。 “这是砚台?”孟舒良嘴角抽搐了一下,显得很不可思议。 徐苹脸上同样也都是不可置信之色,说道:“小涛,你没搞错吧,这是砚台?” 其实别说是父母,就算是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这方砚台的详情,看到眼前这一幕,同样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一方砚台。 于是,孟子涛就把父母带到桌子前,说道:“你们看看,这是不是砚台。” “有砚池,难道这真是砚台?”孟舒良喃喃地说道,而徐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于是,孟子涛就把这方天砚的来历,跟父母说了一下,并指出了故事之中的几个疑点。现在他也知道,如果故事真实的话,为什么有些地方语意不详了。 孟舒良恍然道:“原来这是苏东坡的砚台啊,难怪这么神奇。” “你要说苏东坡的砚台好还差不多,一定神奇就不一定了吧。” 徐苹说道:“况且,这个故事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啊,如果是我的话,得到这么神奇的砚台,无论怎么也不可能传扬出去。所以我觉得,这个故事肯定是别人编出来的,砚台是不是苏东坡的也难说。”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方砚台我已经让两位前辈看过了,不出意外,应该是苏东坡的。至于故事的真假,那还真说不一定,或许就像妈说的这样,是有人编造出来的。不过到底故事是真是假,咱们也不用追根究底,反正砚台是跑不了的。” 孟舒良同意这个观点:“就是,咱们管那么多干嘛,只要知道这方砚台是个宝贝就行了。” 徐苹白了丈夫一眼:“真是的,好像说的我想追根究底一样。” 父子俩嘿嘿一笑,这个时候,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而砚台周围雾气也越来越重,看起来真的好像是一朵白云,在这种情况下,天砚看起来也是若隐若现,如果不是考虑到周围的环境,就好似是一座仙山,令人向往。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哪还不明白,天砚之所以有这种奇观,完全就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或者说和空气的湿度有关,雨下的越大,湿度越高,产生的雾气也越多。 这也难怪他先前试了半天,都没有找出这方天砚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就算他想破了脑袋,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一幕。 同时,他也暗叹自己运气好,幸亏今天下了雨,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奇迹。 过了片刻,孟舒良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他有些疑惑地说道:“这不过是一方砚台,怎么会有雾形成呢?”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清了清嗓子,说道:“雾是近地面空气中的水蒸气发生的凝结现象。雾的形成有两个基本条件,一是近地面空气中的水蒸气含量充沛,现在外面下着大雨,我的桌子又靠窗,这一点就符合要求。” “形成雾的第二个基本条件是地面气温低,这一点,估计就落到砚台的上面了。” 说着,他就把手靠近砚台,靠的越近,温度降低的就越多,当他把手穿进云雾时,可以明显感到气温的降低。这应该就是形成眼前这幕奇景的原因。 但话又说回来了,刚才他又不是没有亲手拿过这方天砚,除了觉得有些冰凉之外,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一下雨,变化就这么大呢?还真是奇了怪了。 孟子涛心里考虑着这个问题,就让父母用手试了一下,也有了相同的发现。 “小涛,你刚才没发现这砚台这么冰吗?”孟舒良满脸都是好奇之色。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先前我感觉和普通的石砚差不多……不,好像要凉一些……等等,我去拿方砚台过来。” 孟子涛很快就去拿了一方易水砚出来,易水砚产于燕省,其天然点缀有碧色、黄色斑纹,石质细腻,柔坚适中,色泽鲜明,保潮耐固,易于发墨,也是国内名砚之一,不过比起四大名砚的名气就要差远了,价格也便宜不少。 像孟子涛的这方易水砚,材质已经算不错了,他也只花了几百块钱。 有了易水砚的对比,孟子涛很肯定地说:“如果在平时,天砚表面的温度确实要低一些,具体来说,有1、2度吧,不过这点温度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一般也察觉不出来。” 孟舒良说道:“这事先放到一边,现在主要问题是,这砚台到底为什么,会因为天气原因,就会降低温度。” 徐苹接过话道:“咱们又不是科学家,管那么多干嘛?刚才还说不要追根究底呢,你自己到又问上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爸,这事咱们确实也搞不明白,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处理吧。” “别!”孟舒良大手一挥:“你难道没听说过,财帛动人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如果咱们家有这样的宝贝被传了出去,估计什么人都得窜出来。” 徐苹反驳道:“都什么年代了,那些人难道敢强买啊?” 孟舒良嗤笑一声:“强买?强抢都有可能,你忘记前天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啦,外国一个年轻人,中了两三百万的奖,领奖全程露了脸,结果没过多久,一伙蒙面匪徒强行闯入他家里,把他给杀了。那不过两三百万,儿子这件东西值多少钱?” 徐苹听了这番话,语气渐弱:“那你也说是国外了。” 孟舒良说道:“好,咱们就不说有这个。如果别人要买呢?你不卖,那些人整天堵咱们家门口,缠着咱们,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徐苹脸色不豫地说:“好了,好了,我又没说要把这砚台宣扬出去,你急什么急?再说了,我刚才都说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的。” 孟舒良说道:“我是怕你想炫耀,把这事说出去。” “放心,我还没那么傻呢!” 徐苹撇了撇嘴,显得很不屑。但实际上,她刚才心里还真有炫耀一下的想法。这么神奇的东西,又是自己儿子捡漏得来的,那不是能够突出儿子的能耐吗?不过,现在有了丈夫提醒,她可不会再做这中傻事了,不然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锲而不舍的钱大妈 第二天,孟子涛拿着装着天砚的盒子出了门,准备去银行存起来。刚走到楼下,就遇到了提着菜篮子的钱大妈。 现在小区里最让孟子涛害怕的,就要数这位钱大妈。自从钱大妈上回为他介绍的女孩子没有答应之后,钱大妈就好像亏欠了他一样,隔三差五就给他介绍对象,而且颇有不成功就不停止的意思。 这段时间,时不时地看到程启恒那对秀恩爱,孟子涛的观念也有了一点变化,觉得如果有合适的对象,处一处也挺好。因此,他对相亲到也不像刚开始那么反感了。 但也不知道他和钱大妈犯冲还是怎么,钱大妈介绍的几个全都是奇葩。 就说前几天去见的那位,人长得还挺文静的,说话什么看起来到也不错,但到了餐厅,女方点菜就一顿狂点。 说实在的,既然是相亲,自己手上又不缺钱,孟子涛觉得做为男人,请对方吃一顿到也没什么,但也不能拿他当棒槌。一桌子菜,最后只吃了三分之一,最后来的几道菜,更是只有浅尝辄止。 孟子涛在得到异能之前,家庭并不怎么富裕,小时候也吃过苦,对于这么浪费的女孩子,他打心眼里不喜欢。只不过,他还没有开口拒绝,对方就来了一句,对他没感觉。 当时,孟子涛就想骂人,你既然没感觉,点几个菜那也说得过去,点那么多,完全把他当成是一交性的饭票啊! 除了这个奇葩之外,剩下的几个也都好不到哪去,因此,现在孟子涛一看到钱大妈就远远地绕开了。 只不过,今天正好在门口遇到,孟子涛也只能硬着头皮问候一声,就准备闪人。 但钱大妈却不打算放过他,笑眯眯地说道:“小涛,忙啊?” “正准备去银行呢。” 孟子涛笑着让开位置,说道:“您拎着菜也怪累的,还是快些上楼吧。要不我帮您拎一下?” “好啊,那真是麻烦你了。”钱大妈笑着回道。 孟子涛表情一僵,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没事说这话干嘛?不过没办法,既然说都说了,也只能这么做了。 “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呢!” 钱大妈推开孟子涛的手,笑道:“不过,小涛啊,看你这模样,好像把我当成是洪水猛兽了。” “大妈,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把您当成是洪水猛兽啊?”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表示绝无此事,心里腹诽道:“您完全是比洪水猛兽还要让人害怕啊!” 钱大妈霍霍一笑:“小涛,我也知道我先前介绍的几个确实有些不太靠谱,不过,我也是为你心急,所以就没有多加甄别。不过你放心,这一个肯定靠谱,如果还不成的话,那我立马退居二线。你看怎么样?” “您也知道自己介绍的那几个有多么不靠谱啊!”孟子涛腹诽了一句,连忙笑着说道:“您说。” 钱大妈说道:“其实,说起来你也不陌生,还是第一个,我朋友家的那位。” “她不是说不同意吗?怎么又同意了?”孟子涛心里有些疑惑,再想到钱大妈的不靠谱,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心道,不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吧? 这个时候,孟子涛脑海之中就闪过几个画面,接盘侠?挡箭牌?喜当爹……反正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心里的阴影面积相当大。 还好,还好!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对方还是不靠谱的话,熬过去也就解脱了。 钱大妈笑着说道:“小涛,你别担心,我朋友家的那位真的是好女孩,只不过,原先她准备出国深造,所以确实不太适合跟你谈对象。不过,由于一些原因,她现在不打算出国了,再加上她父母的劝说,所以就答应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脑海里立马闪过了几个画面,一位原本准备和男友一起出国的女孩,因为始乱终弃,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又或者是,女孩傍上了一位老板,对方答应可以让她移民,最后,老板却喜新厌旧,女孩的移民梦就此破碎。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其实,孟子涛并不是一定要把对方想得这么糟糕,实在是钱大妈给他带来的阴影太大了,再加上对方原本不同意,现在却又改变了主意。两方因素加起来,让他下意识的就往这方面想。 说到最后,钱大妈又加了一句:“她真得挺不错的,错过了可会后悔的。” 孟子涛对此只能说好,接着问道:“那对方准备约在什么时间?” 钱大妈说道:“她现在在旅游,还有十多天才能回来,到时我再联系你。” “得,失恋之旅。”孟子涛心里一声叹息,不过他心里也有了准备,如果真像他想象的那样,敷衍一下就算了,如果对方确实是好女孩,双方又都能看得对眼,那就试着了解一下。 只是,后一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呢? 但不管怎么说,孟子涛现在只能答应下来。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啊……”钱大妈挥了挥手,就精神抖擞的向楼上走去。 “希望这次之后,钱大妈会真得放过自己吧。” 孟子涛无奈一笑,接着就去了银行,把砚台存进了自己名下的保险箱。 从银行出来,孟子涛暗叹一声“麻烦”,虽说银行确实很安全,但每次还要检查来检查去,又要让工作人员开箱,他心里多少有些厌烦。 所以说,还是要买幢别墅才行,不然今后好东西越来多,也越来越麻烦,总不见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放在银行吧? 只不过,既然买别墅那怎么着也得好一点的,地理环境肯定也要好,季景雅苑他是不想了,但也不能太差。但想买这样的别墅,他手头上的这点钱可不够。 把手上的东西卖掉一些? 孟子涛马上就摒弃了这个念头,好东西卖了再想买回来,可就不容易了,所以除非没有办法,他不想那么做。 “还是慢慢来吧……” 孟子涛来到店里,同往常一样,打扫了一下卫生,之后,就泡茶看书,日子过的好不逍遥。 本来,今天是星期一,孟子涛并不觉得今天会有多少客人,只是没一会,就有三个人走了进来,他们的年纪看起来从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不等,模样长得很像,很可能是兄弟。 年纪最大的那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羽绒服,手里拿着一个书画锦盒,他率先开口道:“小兄弟,你们店里有鉴定的师傅吗?” 孟子涛先请三人坐下,这才笑着说道:“我正是本店的鉴定师。” 三人全都愣了愣,有些面面相觑,过了半响,最先开口的老大才有些迟疑地说道:“小兄弟,恕我直言,你们这行的专家,不都是年纪很大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您说的对,我们这行对经验要求很高,正常来说,专家的年纪都比较大,不过我们这行讲究天分,如果天分不行,年纪就算再大,也一样一知半解,相反,如果天分高,年纪小并不代表水平不行。” “比如说我吧,在鉴定方面还是略有心得的。而且别看我年轻,但入行早,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当然,三位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另请高明。” 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老三开口道:“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就让他看看吧,能在这么大的店里做鉴定师傅,总不能一点本事都没有吧?” “行,那就看看吧。”兄弟俩想了想,虽然显得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老大把锦盒放到桌上,边取出里面的东西,边说道:“这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幅画,以前是我父亲收着的,不过前段时间我父亲去世了,我们弟兄仨琢磨了一下,决定把它卖掉分了,免得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孟子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戴上手套,小心地把卷轴打开一看,原来是恽寿平绘制的九芝图。 恽寿平生于明末清初时期的衰落书香家庭,与清初的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吴历合称为“清初六家”或是“四王吴恽”。 恽寿平的花鸟画蜚声海内,创“没骨花”一派,而他的山水画虽有见王翚画后“舍山水改花卉”一说,但客观分析,恽寿平的山水画高旷秀逸,不落俗套,自有其独特之处。 和许多书画名家一样,恽寿平的一生在动荡、穷困、贫病中度过,尤其是康熙十七年他父亲恽日初去世之后,家境更为困顿,他又常常卧病,为了生活和支付租赋,惟有卖画。于是,奔波于江南多地之间。我们今天见到的恽寿平书画作品,多数作于这一时期。 不过,恽寿平的作品绝无凄苦之状,就说眼前这幅画,画面绘坡石曲水,石旁穿插着新生之竹,而在坡石流水间则生长着珍贵的林芝。 在我国传统文化里,九意味着圆满,而林芝本身又是珍贵的药材,能在野外看到一颗便是吉兆,何况图中所绘有九颗之多,更是功德圆满。 同时画中的新竹和坡石也是恽寿平所喜欢描绘的对象,只见画中竹叶挺拔上扬,生机盎然,既寓意其君子之风度,又象征文人的高洁品性。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动机不纯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孟子涛先是把画粗略看过一遍,觉得这幅画很不错,符合恽寿平的风格,如果是真品,价格肯定不菲。 不过,由于保存的不太好的关系,画纸之上有一些虫咬痕迹。甚至,有一处虫咬的窟窿,已经影响到了画卷上的内容,这一来,肯定会影响作品的价格。 孟子涛第一眼的感觉虽然不错,但前文也说过,书画鉴定很考究鉴定师的功底,孟子涛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和眼力都比较薄弱。 不过,孟子涛没有马上使用异能,精略看过一遍之后,就使用了前几天,王之轩和朋友探讨书画鉴定时说的四种方法,闻、看、对、照。 第一种方法闻,就是要闻一下画卷的味道,闻闻有没有异味,这是因为新画作旧,往往会留下一种特殊的气味。 比如说,纸张做旧常用的方法有直染法和熏染法。其中,直染法中需要用到食用醋;熏染法则是点燃椰子壳或者香火,用冒出来的烟来熏。经过多日熏烤,纸张上就会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咖啡色,与旧纸极为相似。 因此,不管画纸是用这两种方法中的任意一种做的旧,还是使用其它的化学药剂,上面都会有一股异味残留。而且如果是药学药剂,上面很可能会留下很刺鼻的味道。 而如果是一幅老画,我们应该能够闻出一股压箱底的那种味道。经验丰富的专家,甚至能能够闻出古韵来。 孟子涛虽然在书画方面经验不是很丰富,但异味还是闻的出来的,于是他凑上前微微一嗅, 马上,他就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一股醋的味道传来,如果画纸是经过做旧的话,应该是使用直染法经过了处理。另外,作伪者应该还用作用了其它办法,来去除掉醋味,不过显然没有彻底清除。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觉得这幅画很可能是一幅仿作,之所以不说它是赝品,是因为这幅画的水平也非常高超,已经能够称之为艺术,不能把它简单归类于赝品的行列。 不过,虽然有了这个发现,孟子涛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幅画一定是赝品,毕竟在数百年的流传过程中,会有很多意外发生,也许有人不小心把醋泼到了画卷上,留下来了味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孟子涛开始使用第二种办法,看。 看指的是看作品的纸张,看是不是老纸,是不是当时的纸。 一般来说,经过上百年传承的纸张,因为氧化的原因,是比较细腻的。另外有点脆脆的感觉。 说简单点,就跟咱们穿的衣服时间久了,洗的多了的感觉差不多。而且和衣服一样,经过时间长时间的氧化,纸张的颜色也会有变化,具体来说,颜色比新纸深,年代越久,颜色越深。 而眼前这幅画,手摸起来,感觉就是非常薄非常细腻。它的氧化程度也比较高,就跟人老了似的,纸张都看起来有点风化的模样,好像连碰都不敢碰,一碰就立马会碎掉的感觉。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就纸张而言,确实是对的,那既然如此,还要放醋干嘛,难道真像他想的那样,是因为不小心沾上了醋?可是看他们兄弟三人的模样,应该对这幅画很宝贝,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想了片刻,孟子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而后接着看落款和印章。 他先看落款,作者下笔力透纸背,而且和恽寿平的风格形似也神似,凭他的眼力,觉得没多大问题。 接着,他又看印章对不对,再看是不是那时期的印泥,从而来断定它是真是假。 目前的作伪者,水平也有高有低,有的制作出来的东西是一眼假,也有一些能够以假乱真。 那些能够以假乱真的作伪者,为了能让自己精心做旧后的古画更具可信度,往往从图录或者印谱上临刻出该画家的印章。 而后,再用当初流传下来的老印泥,盖在做旧的画上。这么做,无疑会增加鉴定师的鉴定难度,甚至因为一个疏忽就犯了错误。 眼前这幅画,印章应该也没有问题,但印章颜色却让孟子涛有一种浮的感觉,这一点让他心中有些疑惑。 经过“看”之后,就是对,对是指和作者的风格、落笔等特征进行对比,这一点,是孟子涛的弱项,他也没有强求,看过一遍,觉得凭自己的眼力判断不出真伪,就跳过了。 最后一法是照,就是使用灯光或者自然光照一照,经过仔细观察,孟子涛发现,画纸薄而细腻,和手感一致。但墨的表现就有些不对了,景物上墨色符合自然氧化的特征,而落款上的墨色却并不相同。 看到这里,孟子涛心里也有了数,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一幅前人画的仿作,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落款,被人发现之后,就进行了相应的处理,所以才导致了种种矛盾之处。 于是,孟子涛又使用了异能,而结果也和他的猜测一样。 不过,孟子涛还是没有想通,对方怎么会在画纸上用醋,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啊,难道还是他想的那样,是因为不小心所致? 孟子涛也没有钻牛角尖的打算,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接下来,他又把这幅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发现了一处有问题的地方。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正当兄弟三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孟子涛抬起了头来,对着老大说道:“这位先生,您说这是您家祖传下来的,是吧?” “对,我们家以前是书香门第,以前还有人做过侍郎还是什么,不过到了民国那会,因为战乱就衰败了,最后传到我们这一代,只留下了这幅画,想想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富不过三代!”说到最后,老大唏嘘不已。 如果刚才不知道结果,就中年男子这表情,孟子涛还真会以为这幅画是他家祖传的,现在嘛,他不禁腹诽道:“你不去当演员,完全是世界影视界的一大损失!” “那你们对这幅画了解吗?”孟子涛又问道。 老二开口说道:“了解,我们家祖传的画,能不了解吗?画这幅画的人叫恽寿平,是清初的大家,他的画非常值钱,我们查过,今年春天的时候,他的一幅画就被拍了将近四千万。我们这幅画就算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 孟子涛笑着说道:“三位,既然你们知道这幅画的价值,那干嘛不拿到拍卖会上去呢?凭恽寿平的热门程度,应该能拍出一个高价。如果卖给我,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价格了。” 老大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们确实也想过去拍卖会,但拍卖会这种费,那种费可不少,如果在底下卖的好,算下来其实并不怎么合算。况且,现在去参加正规拍卖会,基本得要等到明年了,我们家还有点事情,所以并不方便。” 其他俩兄弟都说确实是这样,老二说道:“要不是急用钱,我可不会同意拿到这里来卖。” 孟子涛微微一笑,对此并不发表意见,说道:“三位,我建议你们还是另请高明比较好。” 老大说道:“怎么,是你买不起,还是做不了决定?” 老三表情有些不悦,说道:“还真是老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老板看都没看,你就推掉,换成是我,非揍你不可,快把你的老板叫出来。” 孟子涛心里一动,就漫不经心地说道:“本人就是这里的老板。” “你(老板)?”孟子涛的话,让弟兄仨显得很吃惊,不过这样的反应也正常,在常人眼里,古玩店的老板,应该和鉴定师一样,都是年长者,没想到到了这里,两者都这么年轻。 孟子涛点头再次确认:“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别人。” 话音刚落,老三就站起身来:“行了,既然他都买不起,咱们还在这里耗着做什么?” 老二也站起身来,有些不屑地嘀咕道:“就是,本来以为这么大一家店,肯定有实力,没想到老板居然是这个模样,真是扫兴!” 孟子涛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也不接话,这是因为他心里感到今天的事情有些怪异,为了避免麻烦,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到不是说,孟子涛怕他们,不过,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自己动怒,或者暴跳如雷可就随了他们的意了,他可不想让对方称心如意。 这时,就见老大回瞪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老板,他们不太会说话,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老大又笑着问道:“老板,那你能否给我们这幅画估个价啊?”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笑着说道:“这个实在有些不太方便啊。” 老三皮笑肉不笑地说:“估个价还什么不太方便,不懂或者想要钱就直说,装什么装啊!”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纷至沓来 PS:感谢“游戏玩家171819”“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看来这伙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看到老三咄咄逼人的架势,孟子涛知道,今天这事是躲不过了,因为就算他找个理由不估价,对方也会把这事传播出去。 到时,对于了解他的人还好说,肯定不会把这些人的话当回事。但有道是三人成虎,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水平有限,那样肯定会对他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而这,很有可能就是这兄弟三人的目的。 认清了现在的局面,孟子涛也不再客气,淡淡地说道:“如果是恽寿平的其它作品,我帮你们估价并没什么问题,但你们这幅嘛……” 听了这话,弟兄仨都愣了愣,紧接着,老大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喜色,老二则对着孟子涛怒目而视:“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祖传的画有问题喽!”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老三指着孟子涛说道:“小子,我们不傻,听得出你话里的意思。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事没完!” 老二接过话道:“就是,你要不是给我们一个说法,别怪我不客气!” 孟子涛讥笑道:“你们准备怎么个不客气法,说来听听呢?” “哟,小兔崽子,你这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说着,老三就走向前,用手推了孟子涛一下,结果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反弹力传来,受以影响,整个人居然还向后退了几步,这让老三分外震惊,旁边的兄弟二人眼中也闪过了惊色。 孟子涛讥笑道:“看来你是打算动手?” 就刚才老三的表现看来,动起手来,孟子涛可并不太好相与,况且,他们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于是,老大连忙当起了和事佬,瞪了兄弟俩一眼,回头笑着说道:“老板,和气生财!咱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又何必搞得大家脸上难堪呢?” 孟子涛撇嘴一笑:“好像刚才不是我先动的手吧?” 老大笑道:“我兄弟确实脾气有些急,先前的事情希望你能多担待。不过,希望你能理解,这幅画毕竟在我家传了不少年了,就算东西有问题,也还请你能解释清楚。不然,有人问起这幅画的事情,我们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说到‘实话实说’的时候,他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二接过话,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年头,生意可不好做啊!”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对我来说,解释一下到也没什么,但万一某人死活不信,那不是白费口舌吗?” 老大笑着说道:“咱们都是明理的人,如果说的在理,我们怎么可能不信,但如果胡说八道嘛……” 他的话音刚落,孟子涛就看到有两个人走进了店里,一位是中年人,穿着打扮都是老板模样,这人孟子涛以前没有见过;另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材矮胖,此人正是离孟子涛店不远的抱古斋老板,名叫魏兴运。 虽然都是一条街上的同行,不过孟子涛和魏兴运并不熟悉,而且魏兴运的店,一年有差不多有半年的时候关着,也不知道这半年时间,魏兴运到底在做什么。 正因为没什么交情,孟子涛有些不明白,魏兴运怎么会到他这里来,而且时间还凑的这么巧,很难让他不往眼前的局面这方面想。 看到孟子涛和兄弟仨有些剑拔弩张,魏兴运显得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和孟子涛打了声招呼,就笑着说道:“孟掌柜,你现在方便吗?” 孟子涛稍稍一想,就笑着回道:“魏掌柜,有什么事情你说。” 魏兴运说道:“是这样,我这位朋友想要找一方民国时期的砚台,不知道你这有没有。” 孟子涛说道:“砚台是有,就是不知道这位先生要……” “等等。” 老三打断了话,说道:“这做生意也有个先来后到吧,是不是先把我们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而且这两位也正好做个见证人,是吧?” 魏兴运听了这话,就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们的事情,扯到我们头上来干嘛?” 老大连忙说道:“这位老板,我弟弟不会说话,希望你能见谅。主要是,我们双方之间没有信任,所以想请你做个见证人,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见老大这么说,魏兴运就有些迟疑地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魏掌柜,如果你方便的话,还请你帮个忙,应该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魏兴运和他一起来的老板小声说了几句,随后问道:“孟掌柜,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老二迫不及待地说道:“他说我们家祖传的恽寿平《九芝图》有问题。” “恽寿平的画?”跟着魏兴运过来的老板,眼睛顿时一亮。 老三愤愤地说道:“是啊,这画到底传了多少年我们不知道,不过我们父亲说了,从他记事开始,这幅画就在我们家了,现在他居然说是假的,你说我们气不气!” 孟子涛哂然一笑:“你能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那是当然,如果我说假话,我是这个……” 老三比划了乌龟的样子,接着森然一笑道:“不过,如果你说错了,那……嘿嘿!” 魏兴运轻皱着眉头看了老三一眼,说道:“孟掌柜,那我们先看看再说。” “请……” 那位老板先看,等他看过之后,眼中不禁流露出了赞叹之色,不过当他看到老神在在的孟子涛时,目光之中,又闪过了疑惑之色。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魏兴运也抬起了头来,老三连忙问道:“这位老板,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魏兴运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没有注意到这幅画上的味道吗?” “味道?”老大愣了愣,随后恍然道:“你说的是醋味吧?嘿,这事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前几天我们打开这幅画看看情况,我孙女突然跑了过来,用手糊弄了一下,当时她手上不知道从哪沾了一些白醋,就搞到画上去了。” 孟子涛一眼就可以拆穿他,这幅画上基本第个地方都有醋味,根本不是小孩子随便糊弄一下,就能够搞出来的。不过,他此时也知道了对方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让他判断出错而已。 果然,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老二指着孟子涛哈哈笑道:“我说你这人,不会是因为这点醋味就觉得这幅画有问题吧?你这是有多无知啊!” 老三也幸灾乐祸地说道:“就是,难道你不会先问问我们,再做判断?居然就因为这事,说这幅画是假的,没有眼力就别开店,免得误人误己。”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别以己度人,我这个店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你去打听打听,开业到现在,我有认错过东西,或者有一件赝品从我这里出去过吗?至于这醋味,我确实认为有问题,但你哪只耳朵听说了,就因为醋味,我就认为它有问题了?” 老二冷笑道:“死鸭子嘴硬,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啊!” 孟子涛正准备解释,就看到王之轩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孟子涛也见过几回,是王之轩的一位朋友,名叫张弘和,此人也是陵市有名的藏家,主要收藏瓷器。 和大部分人喜欢收藏明清瓷器不同的是,他喜欢收藏明朝以前的瓷器,另外对民窑瓷器也非常喜欢。 看到店里站着这么多人,而且气氛还有些紧张,王之轩他们眼中都带着一丝讶异。 王之轩带着张弘和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就问孟子涛道:“小孟,你们这是?” 孟子涛心里暗笑一声,今天这事还真是巧了,如果在王之轩没来之前,他心里还没完全的把握应对这件事情,至于现在嘛,可以轻松应对了。 于是,他不等那弟兄仨开口,就把情况三言两句说了一番。 王之轩不笨,心里马上就闪过一个念头,而后笑着对弟兄仨说道:“几位,我对恽寿平的敬佩由来已久,能否也让我欣赏一下这幅画作?” 孟子涛接过话道:“这位是我们古玩街大名鼎鼎的王掌柜。” 王之轩连忙摆了摆手,谦虚了一番。 “当然没问题。”老大爽朗一笑,不过孟子涛怎么听,都觉得这笑声里有一丝慌张。 当王之轩看到这幅画的原貌时,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就拿出手套和相关的工具,开始鉴赏起来。 不过,他看的时间就只有魏兴运的一半,就抬起头来说道:“小孟,还是你先来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把画卷只展开一半,露出有落款和印章的部分,举起来对着灯光,说道:“大家请看景物部分和落款部分,墨色的对比。想必大家应该能够发现,景物部分是真正氧化以后的墨感,不像落款有一条条的,对吧?” “至于落款部分,我认为应该是使用了什么东西,把新墨的颜色给冲淡了,所以才有了截然不同的表现。”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厚颜无耻 弟兄仨的表现和孟子涛之前想的一样,只见老大呵呵一笑道:“我承认这里的字确实有问题,不过,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你们应该也知道,在以前这类东西是要被收缴起来当众销毁的。” “不过,我父亲当时是村里的仓库保管员,东西被收走之后,夜里又悄悄拿回了家,逃过了一劫。不过,当时那种环境,就算东西拿回了家,也必须好好藏起来。” “等到风头过了,我父亲把东西拿出来,才发现画出了问题,前几年有了钱,他就去找人修,我们也不知道他找的是谁,等他拿回来,就这个模样。不这,这也只是小问题,至少其他地方没有问题嘛。” 魏兴运刚才没有发现落款的问题,这会显得很不好意思,听了老大说的这番话,就不悦地说道:“既然有这回事,那你们早不说,晚不说,直到被孟掌柜指出来才说!” 老三开口说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哪个人不想多赚点钱,再说了,看不出来,也是你们眼力的问题,和我们有没什么关系?” 看到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大家也都是无言以对,而且他说的话也确实是人之常情,许多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但想归想,能够这么理直气撞地说出来,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过了半响,孟子涛嗤笑一声,指着画卷说道:“那我就要问了,画纸上的虫咬痕又是哪来的?” 不同于收藏于国家博物馆、图书馆、档案馆中的字画,都有专人管理,存放条件也相对较好。许多普通家庭并没有这样的条件,因此,收藏的字画经常出现字画霉变或者虫蛀现象。 由于这种现象很普遍,有些人就认为,有虫咬过的一定是古画,但实际太片面了。 但造假者正是抓住了这样的心理,于是,一些画外的做旧手法应运而生。造假者往往将做好的画放在生了虫的米缸或者面袋里面,故意让虫子在上面留下蛀咬的痕迹,增加可信度。 老大见孟子涛这么说,显得有些惊讶,说道:“这虫蛀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老二接过话道:“我说你眼瞎啊还是怎么,这窟窿明显就是虫咬的啊,你该不会认为是做出来的吧?” 老三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某人是眼瞎了,还是打回娘胎里练练再出来吧!” “好好说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此刻,孟子涛哪会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心里怎么会不愤怒?不过,他也不蠢,面对对方的挑衅和不要脸,还是选择了隐忍。但他到底是年轻人,现在对方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就有些想要爆发了。 于是,孟子涛冷冷地看了老三一眼,那凌厉的目光,让老三心里一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跟孟子涛认识这么长时间,王之轩对孟子涛的性格也已经有所了解,见此情形,王之轩知道孟子涛动了真怒,但这里毕竟是孟子涛的店,起了冲突,对孟子涛多少有些不利。 于是,王之轩连忙打起了圆场,劝解了几句。 孟子涛也知道王之轩是为他好,而且王之轩想到的他也知道,因此,还是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 但显然,老三并不买帐,撩了撩袖子,说道:“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王之轩脸色一冷,说道:“我记得法律上有一条罪名,叫做寻衅滋事罪吧。” 老大闻言连忙说道:“各位消消气,老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不要搞得这么生分嘛。” 老三叫屈道:“大哥,这事可不是我故意找事,关系这小子把虫咬的地方,硬说成不是,这不是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你说的确实没错,画纸上的地方,确实是虫咬的痕迹。” 王之轩向孟子涛做了个手势,说道:“关键,画卷上真正的虫蛀痕是有一定的惯性的。你们想一下,咱们收藏画,一般都是卷起来放着的,所以虫子咬的窟窿是都不一样的,有的是圆的有的是菱形的有的是长的。” “还有的甚至是同一个窟窿一只虫子咬好几口,这种情况,打开画卷之后,窟窿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小毛毛虫,就这是真品的特征。” “但你这幅画上的痕迹呢,就跟一个个小点似的,和真正古画上的痕迹并不一样,相反,我到觉得它是在米缸里做出来的虫子咬的痕迹。难不成,这幅画,你们是藏在米缸里面的?” 老二摊了摊手道:“这画以前是我父亲存放的,直到临死前才拿出来交给我们,说不定啊,还真有可能是藏在米缸里面的。” 对于这弟兄几个的不要脸,大家已经有所准备,因此,见他这么说,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这种情况也只有指出这幅画内容上错误之处,才能够让弟兄仨闭嘴。 而这一点,正是孟子涛的弱项,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觉得,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处理这件事情。 但现在有王之轩在就不同了,而王之轩也没有让孟子涛失望,他有些厌恶地看了弟兄几个一眼,说道:“既然这样,咱们来说说这幅画的内容。这是一幅由没骨法创作的画作……” 没骨法作为我国花鸟画法的一种,其产生时间较为久远。创始人为五代时期的张僧繇,当时的形式多为山水画,主要采用青绿重彩通过明暗层次的渲染来表现。 而在我国的唐代至北朝时期的莫.高窟中就发现了没骨画画法的踪迹,其主要是采用色彩直接进行渲染。据相关史料,没骨花鸟画主要开始于北宋时期,其具体人物为徐崇嗣。 恽寿平的没骨花鸟画就是以徐崇嗣的理论为基础,并在此发展创造出了更加新颖的形式…… 王之轩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没骨法的由来,接着说道:“恽寿平的没骨花鸟画特点是以清新高雅为主要特色,他的画作有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画风的那种朴素之美,让人叹为观止。” “一般来说,恽寿平的作品,注重景物的平实特点,其色彩描绘虽然艳丽,但却不显得媚俗,非常清新洁净……说了恽寿平没骨法的特点,以及他的下笔风格,咱们再来看这幅画……” 王之轩侃侃而谈,把桌上这幅画和恽寿平的风格,进行了对比,并指出了画作的不足之处。 王之轩最后说道:“综上所述,这应该是一幅仿作,当然,虽然是仿作,但水平也非常高超,算是一幅不错的画作。只是上面这些人为作旧的痕迹,影响了作品的价值,这一点颇为可惜。” 孟子涛暗道一声“受教”,就笑着对弟兄仨说道:“几位,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理由’要说啊?” 本来,大家都认为,弟兄几个再怎么脸皮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应该也找不出理由了。 然而,老二却振振有词地说道:“不过是一家之言,谁知道到底说的对不对啊?” 王之轩哈哈一笑:“好个一家之言,既然这位兄弟这么说,那我带你去看看原作。如果你们到时还觉得这幅画是真的,我再为你引荐故宫的几位专家,让他们跟你们解释,怎么样?” 弟兄仨听了王之轩的这番话,顿时目瞪口呆,那模样好像见鬼了一样。 见此情形,孟子涛差点笑出声来,他同样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王之轩见过真迹,还真是现实版的李鬼遇上了李逵,现在到要看看弟兄仨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老三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看什么看,专家又怎么样,专家就没有认错的时候?我还说,那幅画是假的呢!” “至少人家的画,不会放在米缸里,也不会让人处理落款。” 孟子涛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好了,事情解释清楚了,你们几个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依着他的想法,恨不得把弟兄仨胖揍一顿,不过这么做只会让自己倒霉,而且他们不过是幕后之人推出来的跳梁小丑,就算抓起来,也没什么解决之道。 不过,老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后找到机会的话,他一定千百倍的讨回来!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弟兄仨再留在这里,也是自倒无趣。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厚成这样,孟子涛也是头一回遇到,而这样的态度,也让他很火大。 把画收了起来,老大就带着兄弟二人向门口走去,临走之前,老三还冲着孟子涛冷哼一声。不过,正当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见赵林伟从门外走了进来。 赵林伟皱着眉头看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不会是来找事的吧?” 看到赵林伟,弟兄仨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老大点头哈腰地说道:“赵警官,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有件东西拿来看一看。” “真的?”赵林伟狐疑地看了看弟兄三人,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孟子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尽快解决 孟子涛对着赵警官微微摇了摇头,就像刚才说的,这种人就算现在抓了也没用,不过既然能够知道对方是谁,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这边,老大满脸笑容地说道:“赵警官,您这话说的,我们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到秦总这里来找事啊!” 说起来,古玩街大部分房产都握在老大说的这位秦总手里,只有孟子涛这边几户位置不怎么好的,以及像王之轩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店铺,才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 虽说,孟子涛他们的店铺都是自己的,但每年还是按照惯例要交一笔管理费,费用按店铺面积算,到也不多。当然,孟子涛也可以选择不交,但那样的话,有什么意外发生,跟这位秦总可就没什么关系了。 而交了管理费的好处,想必大家应该都能想的到,商家们也权当交物业费了。 至于赵铁朋那事,完全是他自己做生意没把眼睛放亮,况且,这位秦总也不是万能的,如果闹事的一方有手段,有背景,那也没办法。 但不管怎么说,古玩街的治安还是不错的,一般有问题马上就有人出面解决,节假日还有人巡逻。 像兄弟仨这样的,一般也都不敢在古玩街闹事的。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刚才才并不怕这弟兄仨在这里动手。 赵林伟挥了挥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不过下回没事少在这边晃悠。” “是是是!”弟兄三人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就匆匆往门外走去,颇有些抱头鼠窜的模样。 孟子涛连忙迎了上去,两人寒暄了几句,赵林伟就向孟子涛示了意,随后他们就走到边上说起话来。 “赵警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孟子涛问道。 赵林伟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来跟你说一下,冯总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现在正在医院处理后续事宜,不过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了。” 看着赵林伟脸上的喜色,孟子涛念头一转,就笑着向他拱手恭喜道:“那要恭喜赵警官了。” “哪里,我也是运气好,正好有人办理内退。” 赵林伟得意一笑,接着说道:“孟掌柜,这事说起来也是托了你的福,以后有事直说。”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小小地恭维了一句:“这是对您工作的肯定,和我实在没什么关系。” 赵林伟笑道:“别这么说,工作出彩的同事比比皆是,为什么就我能上,那是因为有这样的机会,这一点,可是沾了孟掌柜你的光啊。” “哪里,哪里……” 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赵林伟说道:“差点忘记正事了,冯总让我跟你说,这段时间比较忙,等过段时间,他们一定会亲自过来表示感谢。” 孟子涛说道:“其实这事也是凑巧了,我并没有帮到多少忙,还请您转告冯总,让他不用为了这事大老远的再跑一趟。” 赵林伟笑着说道:“这事还是你亲自跟他说吧,我跟他说有些不太方便。”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这事确实亲自说比较好,就点头说好。 接下来,孟子涛问了一下钱德祥的近况,并说了他的想法,赵林伟表示没什么问题,等处理好后会联系他。 随后,赵林伟就提出了告辞,临走之前,他还把弟兄仨的情况,跟孟子涛说了一遍。 送走了赵林伟,孟子涛回到店里,就跟魏兴运说道:“魏掌柜,不知道这位老板想要什么样的砚台?” 那位老板说道:“端砚,只要是端砚就行。” “好的,您先坐一会。” 孟子涛请魏兴运他们坐下,又请王之轩他们去了隔壁会客室,接着就去拿了几方民国时期的端砚回来。 那位老板很快就选了一块,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爽快的付了钱,随后和魏兴运一起离开了。 送走了两人,孟子涛就掩上了大门,来到隔壁会客室。 “王叔,让你们久等了。”孟子涛笑着为两人添了茶水。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王之轩笑了笑,问道:“对了,刚才那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找事呗。”孟子涛摇了摇头,就把先前情况,详细地复述了一遍,苦笑道:“今天要不是王叔您正好过来,我还真不一定能应付过去。” 王之轩说道:“今天这事对你来说,还真有些危险,最主要,他们挑的那幅画确实是用心良苦,如果你说画是对的,他们立马就能指出问题;如果不对,凭你确实很难指出内容中不对的地方。” 张弘和插话道:“老王,你这话我觉得不对。孟掌柜明明已经指出了落款和虫蛀的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什么问题吧?” 王之轩说道:“关键这世上能有几个是明眼人,一般情况,大部分人都只会注意表面上的问题吧?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三人成虎’这个成语了。况且,就凭那三兄弟厚颜无耻的模样,没什么事情做不来的。” 张弘和想了想:“这到也是。孟掌柜,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和谁结了怨,对方居然会使用这种办法。” 请弟兄仨做事,花费肯定不会便宜到哪去,而且还要找出那幅画,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怨,谁会花这么大的代价? 王之轩抢先说道:“除了薛文光之外,还会有谁?” “薛文光?他会舍得花这笔钱?”张弘和觉得不太相信。 王之轩说道:“老张,我觉得你有些脱离时代了,连上回薛文光设局坑小孟的事情也不知道?” “什么!还有这回事?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弘和显得很惊讶。 于是,孟子涛就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张弘和失笑道:“孟掌柜,你的运气还真够好的,居然连这样的好事都能遇到。不过,薛文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王之轩说道:“我早就遇到过薛文光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这样的事情或许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并不用太大的成本。” 张弘和讶然道:“什么,他和混混之类的人有来往?那孟掌柜可要小心一点。” “不是。”王之轩摆了摆手道:“我说的不是那种混混,是咱们这行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人。如果是混混,我早就提醒小孟小心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算是混混,我也不怕。” 王之轩闻言有些严肃地说道:“小孟,你这样的想法不对,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况且咱们是生意人,有道是和气生财,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和那种人起冲突。” “我也不想啊,关键这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吗?”孟子涛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现在有了赵警官的警告,那三个家伙应该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但指使他们的人不解决,我这永无宁日啊。” “这事确实有些麻烦。”王之轩皱了皱眉。 张弘和说道:“不是说薛文光有嫌疑吗?” 王之轩说道:“你也说了是有嫌疑,咱们没证没据的,怎么去找他?” 张弘和喃喃说道:“这确实是个难题啊。” “没关系。”孟子涛说道:“一会我托朋友去打听一下。” “不会有问题吧?”王之轩有些担心地问道。 孟子涛给了王之轩一个安心地眼神:“王叔您放心,我有大好前程,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毁了自己。” 王之轩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话,一定要跟我联系。” “没问题……” 三人又聊了一会,孟子涛就问起了他们的来意。 原来,张弘和先去去正一轩,问王之轩有没有绞胎瓷,王之轩就想到了孟子涛从赵铁朋那捡漏的绞胎长颈瓶,于是就一起过来了。 对于那件长颈瓶,孟子涛本来是想用来扩充自己的收藏品种,不过今天的事情也巧,再加上他并不一定要留下那件长颈瓶,就在张弘和请求中,答应了此事。 由于东西并不在店里,孟子涛就和张弘和约定了明天交易。…… 为了从弟兄仨嘴里得知请他们对付自己的到底是谁,孟子涛就给老宋打了个电话,准备晚上请他吃饭。 在饭店等待老宋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想到耗子这家伙,而且就那弟兄仨的情况,确实也更符合耗子的手段。 不过,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耗子出手的可能性非常小,先不说他这个时候不敢出现在陵市,就以耗子的能耐,应该也指挥不动弟兄仨。 但不管怎么说,这多少也是一种可能。 “哎,这些麻烦还是要尽快解决才行,不然的话,自己哪能安心做生意?” 孟子涛本来就对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颇为不喜,几件事情加起来,让他多少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心情受了此事的影响,也变得很差。 想了想,孟子涛一咬牙,决定不能再这么被动应对了,大不了他舍了脸面,请舒泽等人帮忙,他到不相信,到时还解决不了这件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消息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二.逼xiao青年”“何為瑷”“书友160118033947032”的打赏! 正当孟子涛打定了主意,他就接到了冯正生的来电。 冯正生先是跟孟子涛道了歉,说下午因为有事,不太方便接电话。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祝贺冯正生阖家团圆的同时,把事情先前跟赵林伟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冯正生并没有同意,而且他拿出的说辞,和赵林伟的差不多,认为就算是运气,那也是靠了孟子涛,算起来还是孟子涛的功劳。 见冯正生这么说,孟子涛当然不会强求,笑着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和冯正生通过电话,老宋也如约而致,孟子涛就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宋笑着说道:“小孟,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 孟子涛嘻嘻一笑:“想你了,请你吃顿饭还不行?” 老宋笑骂道:“我又不是女人,说的这么肉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孟子涛哈哈一笑,这才说道:“你认识姚家三兄弟吗?” 老宋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道:“你说的是姓姚的那三个厚脸皮吧?” “对,就是他们。”孟子涛点头道。 “认识是认识,不过不熟。”老宋说道:“是不是他们三个找你麻烦了?其实你根本不用怕他们,这三个家伙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赶明儿,我让人带个话,让他们给你道歉。” 见孟子涛摆了摆手,他快人快语道:“怎么,他们把你得罪狠了?你想怎么做?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事情,我都可以让人帮你解决。” 孟子涛笑着说道:“老宋,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是这么回事……” 老宋听了事情的经过,摆了摆手道:“这事好解决,明天我就能给你答复。” 孟子涛笑着说道:“谢了,有什么费用直说就行。” 老宋摆了摆手:“哎,咱们兄弟,说什么钱不钱的。” 孟子涛则执意要给:“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总不能让人做了事,一顿饭、一包烟、一点跑腿费都没有吧?” 老宋呵呵一笑道:“行,那我也不客气,你给个三五百的就行了。” 孟子涛直接拿出一千,放在老宋面前,说道:“这年月,三五百的能干什么事啊?” 见孟子涛爽快,老宋也没客气,把钱收了起来,笑道:“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孟都变成孟老板了。” 孟子涛有些郑重地说道:“老宋,咱们认识也四年多了,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我再怎么变,不还是小孟嘛!当然,如果你把我当成是孟老板,那我也无话可说。” 老宋表情一整:“小孟,你这话我记在心里了,敬你一杯!” “叮……” 吃了会菜,孟子涛就笑着说道:“老宋,我感觉你在公司和外面,就像两个人一样。” 老宋笑道:“嘿嘿,公司嘛,总要人模人样,出了公司,那就是自己本来的模样了,这叫什么来着……哦,野性的回归。” 孟子涛“扑哧”一下乐了:“老宋,你这好像说的是动物吧?” 老宋愣了愣,笑骂道:“你小子明知道我书读的不多,还这么说,自罚三杯!” 孟子涛笑道:“我说老宋,这可是52度的白酒,你这是让我滚桌底下啊。当然,如果你喝我肯定也喝。” 老宋眼睛一亮:“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反悔?” “当然,我先干为敬……” 见孟子涛很随意地喝了一杯(差不多一两),老宋也起了酒兴,跟着喝了一杯,两人你来我往,没一会,三杯洒就下了肚。 老宋吐了口酒气,连忙吃了点菜压一下酒,见孟子涛居然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不禁竖起了拇指:“小孟,前几回一起吃饭没发现啊,你小子居然这么能喝,早知道这样,我肯定隔三差五找你喝酒。” 孟子涛笑着说道:“酒这东西适量为好,不过老宋你来找我喝酒,我只要没事,肯定奉陪。” 老宋笑道:“哈哈,那咱们就说定了……” 聊了一会,话题就说到了古玩方面,老宋说道:“说起古玩,小李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居然一直都没有说起这些,不知道怎么就转性了。” 孟子涛知道因为什么,不过这是李先乐的糗事,他又不像李先乐是个大嘴巴,当然不会说出来,就随意敷衍了一句,说道:“老宋,上次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没有人有回音啊?” “那叫什么来着?” 老宋顿了顿,拍了拍额头,回忆了片刻,这才有些恍然地说道:“想起来了,上回有个小兄弟说了,他家有位表哥,也是做古玩生意的,不过,他和你不一样,主要是跑乡下收货,前段时间因为收到件假货,就想要把家里的东西处理一下,改做别的生意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就知道那人做的是铲地皮的生意,铲子嘛,运气不好的话辛苦又赚不了几个钱,不过运气好的话,应该也能收到一些好东西。 于是,孟子涛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人在什么地方?” 老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上上个星期天喝酒的时候说起的,那人好像是皖南的。” 孟子涛有些无语道:“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东西还在吗?” 老宋讪笑一声:“那天我喝醉了,后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这样,我打电话给他问一下。”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如果他表哥没把东西都卖了,你让他现在过来一趟吧,或者明天到我店里去也行。” “行,没问题……”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位将近三十岁的青年,跟着服务员从门外走了进来。 青年进来之后,就有些恭敬地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老宋也为双方做了介绍。 青年名叫尤小富,他开玩笑似的说,父母为他取这个名字是小富即安的意思,不过,到目前为止,别说小富了,不过刚刚能够温饱而已。 三人先是喝了一会酒,老宋这才说道:“小尤,你表哥那里到底怎么说?” 尤小富连忙放下酒杯,说道:“我刚打电话问过了,我表哥那的东西,只是处理了一小部分。” 老宋说道:“不会是把好东西都处理了,就留下一些蹩脚货色吧?” “不会,不会。”尤小富摆了摆手:“我表哥说了,好东西他只是处理了几件。” 孟子涛闻言笑道:“看来,你表哥手上还有不少好货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尤小富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孟掌柜,您是宋哥介绍的,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那表哥做事有些不靠谱……” 尤小富的表哥明叫范定喜,他之所以干铲子这行,也是因为看了电视上的古玩节目,以及听了朋友的介绍。 不过,范定喜去乡下收货,一开始选择的地方是山村,看哪个山大,哪个山偏僻,就往哪儿跑。 之所以这么决定,是因为他觉得交通好的乡村,肯定已经被那些铲子搜刮一空了,哪会有什么好东西等他去收? 所以,想要有所收获,必须得另辟蹊径,往别人不去或者不怎么去的地方。 想象着那些精美的瓷器、玉器、铜器等向自己扑面而来,从此以后,过上富贵生活,范定喜就开始了自己的山村之旅。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范定喜到几个村一打听,这才发现,原来他自认为不错的主意,别人早就已经想到过了,经历了几次“扫荡”的山村,根本看不到什么好东西。 一天下来,他只是收到几件民国时期的瓷器,年数最久的,就只有明朝时期的的铜钱,还只有一两枚。 范定喜不信邪,第二天继续跑,一天下来仍只收到几个铜钱,这次就只有康熙,乾隆或者干脆就是光绪的了。 范定喜有一股子韧劲,经过两天的失望之后,他还是不死心,又跑了将近一个月,然而,收获却寥寥无几。 这之后,范定喜痛定思痛,反复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那些铲子都是蝗虫,把东西收走了? 想了几天,又得了别人的提醒,他才知道了答案。原来是因为过去山里人太穷,连衣服都没有体面的,哪有钱去买什么艺术品? 另外,既然是偏僻的山区,那肯定没什么达官显贵的墓葬,这样一来,地里也挖不出好东西来。他去这种地方收旧货,那不是去秃子头上找虱子吗? 想明白了这些,范定喜知道,自己想要收到旧货,只有去那些交通便利的农村才可以。不过,这种地方已经被筛了一遍又一遍,能有什么好东西留下来吗? 刚才说过,范定喜有一股子韧劲,下定了决心不会轻言放弃,他也不管其它,就用比别人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铲地皮这个行当。 听尤小富说到这,老宋有些奇怪地说道:“我说小尤,你表哥的性格不错啊,你为什么说他不靠谱呢?” 孟子涛同样也有些疑惑。 尤小富呵呵一笑:“如果我说我表哥在收旧货之前,只看过一本鉴定古玩的书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发 PS:感谢“ooo7894326”、“xqysccd”、“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听尤小富这么说,孟子涛和老宋不禁面面相觑,老宋说道:“他不会是看什么《从零开始学XX》这样的书吧?” 尤小富笑道:“也差不多,那书叫做《古玩收藏大全》,而且还是从废品收购站里半买半送得来的,连出版社叫什么名字,我都看不到。” 对这个答案,孟子涛和老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老宋说道:“那他怎么赚钱?总不能光买不卖吧?” 尤小富说道:“这个,说起来也比较神奇,我表哥对古董的新旧,有着惊人的直觉,这也不知道是那本书的关系,还是我表哥直觉比较惊人,或者两者都有。不过,直觉这东西有灵有不灵,所以他也吃过不少亏,这次更是亏惨了。” “我之所以说他不靠谱,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就是他不听别人的劝,我以前就跟他说过,抽时间把基础补上,他老说这行经验最重要,他现在收货,就是在积累经验,不用看书,而且也没时间看书。” 通过尤小富的介绍,孟子涛脑中渐渐拼凑出了范定喜的形象,能够吃苦耐劳,却一根筋,而且自以为是,或者更直观的说,这个人性格非常倔犟。 这时,老宋问了个关键的问题:“小尤,你的意思是,你表哥说的好东西,都是他自己认为的?” 尤小富点头道:“所以,孟掌柜也有可能白跑一趟,或者说没多大的收获。而且我表哥这人其实挺不好讲价的,就算由我领着去,估计也没多少折扣。” 老宋转过头问道:“怎么样,你还去不去?” 孟子涛呵呵一笑:“去,哪能不去。这做生意嘛,总会有赚有赔,咱们连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决定不去,那不是凭白浪费了机会吗?连机会都没有,就算想要宝贝,也找不到是不?” 老宋点了点头,对这话表示认可。 孟子涛接着说道:“小尤,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就只是打打零工,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就是这个……”说到最后,尤小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孟子涛笑道:“你说佣金是吧,这肯定有,我们这行有成三破二的规矩,到时再给你一笔辛苦费,你看怎么样?” 尤小富有些弱弱地问道:“孟掌柜,什么是成三破二啊?”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成是卖方,买卖做成了,拿出3%;破指买方,破费花钱了,拿出2%,加起来一共5%。当然,你如果觉得少的话,到时佣金也可以商量。” 成三破二的规矩比较久远了,而且也是有说头的,旧社会因为是农耕文明,强调自给自足,对商人很不看重,过去评价一个人说是商人,基本上算是骂人了,地位比较底。 这一点,从白居易脍炙人口的诗句“商人重利轻别离”,就能看得出来。 商人都已经这样了,掮客就更不用说了,嘴一张,上下牙一碰,买卖就做成了。本来促进贸易的掮客因为“不劳而获”,在千百年来勤劳致富的国人心目中就成了坏人,无罪也该杀。 所以在以前,掮客可是个贬义词,正因为这样,才有了成三破二的规矩。 不过,成三破二在古玩这行,也算不少了,毕竟一件东西动则上万,你带个路动动嘴皮子,就有好几百入帐,也算不错了。 当然,消息也是一种资源,而且这年头,人工成本也越来越高,成三破二这个规矩有的时候就显得少了一些,所以协商一下也是正常的。 尤小富连忙说道:“孟掌柜,您真是客气了,有些劳务费就行,佣金就不用了。” 孟子涛笑道:“既然是规矩,这事肯定还是要的。” 老宋说道:“行了小尤,我孟老弟也不差这几个钱。不过我可警告你,别到时为了多赚几个钱,就和你表哥合伙坑人知不知道?” 尤小富连忙摆了摆手:“宋哥您这话说的,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干这种事情啊!” 孟子涛笑道:“小尤,我这人喜欢把事情先讲清楚,这辛苦费呢,到时肯定有多有少,至于到底有多少,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另外,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有一点,我肯定是不会当冤大头的。” 反正该打了预防针已经打了,尤小富会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接下来,两人约定后天出发,大家就喝起酒来。…… 第二天,老宋来了电话,说是已经从姚氏三兄弟那得知了一些情况,请他们做事的人,是通过中间人接触的,因此对方到底是谁他们不得而知。 至于中间人,现在已经消失了,老宋说有办法找到人,但需要时间,钱也必不可少。 孟子涛现在对那个幕后之人已经恨透了,无论怎么样,也得找到人,而且有老宋帮忙,也无需多费神,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他心里也已经决定了,以半个月为期,如果老宋那边找不到人,那他肯定会去找别人帮忙。 周三,孟子涛自驾车,带着尤小富出发,之所以决定自驾,一来也是为了体验一把长途驾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万一东西多的话,自己有车要方便一些。 孟子涛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皖中南的重要城市,铜都。 这里从西周到唐朝都是青铜的主要产地,现在的铜都人把这个历史引以为豪,建有一座铜文化博物馆,还常常举行铜商品文化交流会,起的很多地名建筑名都有铜字。 虽然开车辛苦,但第一次长途驾车的新鲜感,再加上异地风情,还是让孟子涛觉得颇为有趣。当然,其中也有异能改善身体疲劳的原因,不然累成狗一样,哪有什么乐趣可言。 尤小富的表哥家,位于铜都乡下,交通比较便利,离周边的几个城市也不远,这为“铲地皮”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经过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孟子涛总算到达了目的地。说起来,除了经济方面的因素之外,两地的农村还是比较像的。 只是有一点,沿途传统的皖南民居并不多见,许多都已经拆了盖新房,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遗憾。 由于出发早,孟子涛到达的时候,正好到了饭点。本来,孟子涛决定找个饭店随便吃一顿就算了,但尤小富跟他说,已经和范定喜约好了,中午过去吃饭。 车子停在范定喜家门口,两人就看到门口还停着一辆小轿车。 孟子涛把车停好之后,问道:“小尤,你表哥买车了?” 尤小富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如果他能买得起车,哪会改行啊。或许是有什么客人吧。” 至于是什么客人,也不用多说,很大可能是来收货的古玩商或者藏家。 尤小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掌柜,抱歉啊,我先前已经跟表哥说过了,让他暂时不要把东西卖给外人,您看……”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关系,总不能别人来了,你表哥把人给赶走吧。” 说着,他就下了车,尤小富也跟了下来。 正当两人向门口走去时,就见四个人一起走了出来,其中三人走的比较近,穿着也还算考究。 剩下的那位,走在三人后面,看起来三十多岁,肤色黝黑,脸上有些沧桑之色,眉宇间带着一丝倔强,穿着打扮也比较普通。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尢小富的表哥范定喜了。 看到孟子涛和尤小富,走在前面的三位,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疑色。 “小富,你们来啦。” 范定喜眼睛一亮,笑容满面的快步迎了过来,热情地向孟子涛伸出了手:“这位是陵市的孟掌柜吧,欢迎,欢迎!” “你好。”孟子涛笑着向范定喜伸出手握了握,至于范定喜之所以表现的这么热情,其实也不难猜测,无非是借势而已。 果然,听到范定喜这么说,后面三人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就带头走了过来,笑着问范定喜道:“范老板,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陵市来的孟掌柜。”范定喜接着又为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蒋掌柜。” “蒋乐贤,幸会。”中年男子主动报了名,同时伸出了手。 “孟子涛,久仰。”孟子涛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蒋乐贤说道:“孟掌柜,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陵市我也去过几次,和席掌柜也经常交流,但对您我还真没什么印象。” 孟子涛笑着说道:“蒋掌柜,陵市您应该很久没去了吧,我的店11月2号新开的张,位置就在原先的‘博古轩’。” 蒋乐贤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就有了印象:“博古轩?我记得以前好像是秦掌柜的吧?怎么好好的,又不开了?” “秦掌柜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吧……”孟子涛把赵铁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后来,王叔帮忙,我就把那两家全都盘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蒋乐贤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接着问道:“冒昧地问一下,您说的王叔是?”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范定喜的为人 PS:感谢“他硬币”的打赏! 孟子涛说道:“正一轩的王掌柜,不知道您认识吗?” 蒋乐贤哈哈一笑:“原来是王会长,怎么会不认识?” 前文说过,古玩界是个排外的地方,正规军和游击队地位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听孟子涛说和王之轩有关系,蒋乐贤的态度立马就热络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并交换了名片。而后,蒋乐贤热情邀请孟子涛有时间去他那玩,就提出了告辞。 送走了蒋乐贤他们,孟子涛让范定喜他们先进去,自己则和王之轩通了电话,了解一下蒋乐贤的为人。 孟子涛这么小心,是因为王之轩和席正真并不对付,原因正是由于两人在古玩理念上有冲突。王之轩觉得古玩有古玩内在的含义,和钱并不对等,而席正真则拿古玩当作是赚钱的工具,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也都打心眼里不喜欢对方。 而蒋乐贤既然经常和席正真打交道,孟子涛当然得问清楚才行,别到最后才得知,蒋乐贤和王之轩有矛盾,那时可就尴尬了。 和孟子涛先前想过的一样,蒋乐贤和席正真确实是同一类人,属于古玩这行的投机者,什么赚钱就卖什么,有时候还会参与炒作。 不过,王之轩也说了,蒋乐贤为人并没有什么劣迹,孟子涛和他接触并没什么问题,只是关系到生意的时候,尽量小心一些。 孟子涛对此表示理解,其实,古玩这行龙蛇混杂,有正大光明的君子,也有卑鄙无耻的小人,一般能够在古玩这行生存,多少会有一些独到之处。 再加上,古玩这行想要捡漏,人脉也非常重要,只要对方不是劣迹斑斑,孟子涛并不会排斥。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进了屋,此时,范定喜的老婆正在端菜,范定喜和尤小富这对表兄弟,则在喝茶聊天,说着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见孟子涛进来,范定喜连忙请孟子涛入了座:“孟掌柜,咱们先吃饭,生意上的事情呆会再说。” 孟子涛笑着说好,去洗了手,大家就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吃过了饭,大家休息了一会。 范定喜喝了口茶,说道:“说起来,这一行我已经干了快乐三年了,想想还真有些舍不得。” 孟子涛说道:“既然舍不得,那就继续嘛,打眼这种事情,在咱们这行太常见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范定喜苦笑道:“我也知道打眼正常,只不过,现在埋地雷的手段实在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再这么下去,我赔个血本无归都有可能,我是怕了。” 尤小富说道:“表哥,先前电话里也没多谈,你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范定喜长叹一声:“我这回也算是中了一个套中套吧……” 原来,前段时间,范定喜收了货回来,刚到家就接了个电话,对方说他家有一件祖传的画要卖掉,问范定喜有没有兴趣。 范定喜颇为兴奋,答应之后,第二天就去了来电话的那家。到那一看,原来是一幅八大山人的画,不过他左瞧右看,觉得不太像是真迹,但东西老,他觉得应该是后人仿的,看品相也不错,讨价还价之后,就以三千块钱买了回去。 过了一天,卖画的那人,又打电话回来,说是愿意加价把画买回去,原因也简单,他老母亲听说他把话给卖了,非常生气,一定要他把画要回去,他没办法,只能来求范定喜。 范定喜听了之后,心里一动,就婉拒了。之后拿出画来,研究了好半天也没明白。 但从那天之后,卖画的人隔三差五就打电话过来,价钱也越来越高,最后更是超过一万。 范定喜一看这架势,就觉得自己或许捡了大漏了,于是直截了当地跟那人说,东西他肯定不会再卖了,如果卖画的那人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他还会给一笔辛苦费,不然的话,他就把画拿去请专家鉴定。 卖画的人一开始还说范定喜搞错了,后来实在没办法,才讲出了实情,说是那幅画原先有人看过,不过当时没买,等范定喜买走了之后,先前的人又回来了,说是愿意高价买那幅画。 现在既然范定喜不同意卖,他愿意居中,请对方过来。 范定喜一听有这样的好事,惊喜之余,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范定喜又带着那幅画去了,见到了电话里说的买家。 对方称是自己是某某公司的工作人员,专门收购古瓷器和名人字画,但必须是真品。经交谈和鉴定,对方称范定喜购买的画他比较满意,愿意高价收购,不过其它信息并没有多说。 范定喜对此也表示理解,换作是自己,也不可能把什么东西都和盘托出。于是,经讨价还价后,最终范定喜同意以二十万元的价格卖给对方。 但到了这个时候,对方话锋一转又说,由事不凑巧,他现在手上可用的钱,已经用来买其它东西了,如果范定喜愿意的话,他可以用其它东西交换。 范定喜也不傻,听对方这么说,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会不会有问题。虽然这么想,但来都来了,就此放弃他实在不甘心,于是就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方告诉他说,是一件万历五彩小缸。 玩瓷器的都知道,这明代的瓷器到了隆万时期,虽不如永宣那么珍贵,但也是“制作日巧,无物不有”。 史料记载:“万历五彩其能力最大,纵横变化,层出而未有穷者也……” 据说明万历年间,还凑合着用麻仓土制瓷,再往后就基本没有了,那个时候每百斤麻仓土就要卖银价九分,算起来已经非常贵了。 而万历五彩又是当时瓷都官窑之中的上上品。到了民国初年,在古玩市场上还不难见到万历五彩,可当时的价格就已经要四五千块现大洋了,比同时期的青花瓷贵得多,可见其珍贵程度。 就说孟子涛,他这段时间,除了当初碰瓷捡漏得到的那一件万历五彩之外,都没有买到过万历五彩,这一方面是因为万历五彩真品市场上不多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东西太贵,他不舍得,精品更是买不起。 范定喜一听居然是万历五彩,当然不想错过,于是就被对方带到一家酒店,看到了说的那件瓷器。 范定喜是越看越喜欢,忙不迭的想要答应。 然而,这个时候,对方又说,这件东西在市场上的价格能有五六十万,范定喜想要换,必须加钱。他同时又“实话实说”,这是一件鬼货,出手有些问题,就不要多了,范定喜拿五万出来就行。 所谓鬼货,是专门指挖掘盗窃古墓得来的文物。因盗墓违法,这种货一般不进入市场,多数是通过中间人买卖。 此时此刻,范定喜满脑子都是钱,哪还会想到其中的猫腻,迫不及待地讨价还价,就以三万块把那件万历五彩小缸买了下来。 然而,之后等他把东西拿去鉴定时,鉴定师傅根本不拿正眼看,直接让他拿着东西走人…… 说到最后,范定喜唉声叹气,显得郁闷无比。 听了范定喜的讲述,孟子涛也很是无语,对方既然觉得那幅国有价值,就算手上的资金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但对方不是还有公司吗,难道不会让公司转帐给他? 这么明显的骗局,范定喜居然会上当受骗,可不是简单的被钱冲昏了头就能说的过去了。 孟子涛对此事并没有多说什么,说了几句安慰话,就提议现在去看货。 范定喜说好,就带着孟子涛他们往库房走去,边走边说道:“孟掌柜,既然你是小富带来的,那我就直说吧。我这的东西呢,大部分都是荒货,其它也有那么一两件,你要我就给你拿过来。” 古玩市场,除了一些传世品和当代艺术品之外,东西一般有四类,荒货、鬼货、贼货、新货。 所谓荒货是指专门走街串巷,下农村,到处拾荒收购来的古玩。这部分荒货是古玩市场的主流,但鱼目混珠,真假掺半。 鬼货前面说过,而贼货就是指由文物部门或私人手中偷来的古玩。这里面真货多,但买了犯法。 至于新货,就是现代的仿造品。 新货不用说,就算范定喜手里有,也不会指出来,因此,他话中的“其它”肯定指的是鬼货和贼货。 这让孟子涛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鬼货还好说,但范定喜如果收贼货那就犯了他的忌讳了,而且早知道这事的话,他根本来都不会来。 但现在既然到了这里,也只能先看看再说了,但在这之前,必须把自己先撇清,免得到时不小心买到贼货受了牵连。 等范定喜打开了灯,孟子涛就跟着走进房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东西分门别类摆放的很整齐,说明范定喜是一个细心人,但这和他刚才说的打眼经历又有些矛盾,那又是为什么? 孟子涛根本不用多想,就想到了可能的原因,范定喜爱财如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高足转心杯(上) PS:感谢“看见刊物”“吕晓峰”“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ooo7894326”“紫玲123”的打赏! 或许说范定喜爱财如命有些过了,但从他的打眼经历,以及尤小富说他比较难谈价这两点来看,范定喜对钱财很看重那是肯定的。 当然,范定喜爱不爱财,和孟子涛无关,孟子涛拥有异能,只要东西合乎他的标准,都可以买下来。 话虽如此,孟子涛是商人,当然还是希望钱给的越少越好,现在得知了范定喜的性格,他的心中也有了相应的策略。 这时,范定喜指着面前的一个柜子上的东西,说道:“这些都是我打眼的东西,我摆在这里就当是个警示。” 孟子涛抬头一看,发现柜子上足足摆放了五六十件东西,除了书画之外,古玩的几个大项都沾了边。 “表哥,你这可真够壮观的。”尤小富有些无语,心道:“这么多东西,得浪费多少钱啊。” 范定喜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其实,这里只是我挑选出来的一部分,其它没什么价值的,我都已经扔掉了。” 听了这话,尤小富更加无言以对。 孟子涛说道:“范先生,我能否看一下?” 范定喜指着摆在正中间的那只五彩小缸,说道:“当然可以,说实在的,先前我打眼的那件万历五彩,还想请教你一下呢。” 孟子涛走上前一看,发现这东西在他眼里,只是一件比较粗糙的拼接瓷,也就是使用一些瓷器碎片拼接起来的东西,仔细看的话,这件东西上的某些纹饰还不连贯。 这种东西,也就糊弄一下刚入行的新人,范定喜在这行摸爬滚打了将近三年,还在这种东西上打眼,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见范定喜用期待地眼神看着自己,孟子涛就把问题委婉地讲解了一番。 尤小富可不像孟子涛那么委婉,听了孟子涛的讲解,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说表哥,你要是听我的话,好好学一下基础,哪会有今天的事情?” 范定喜摇了摇头,叹道:“确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学也已经太晚了。” 尤小富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这样也好,省得嫂子整天为你担心吊胆的。” 做铲子这一行很辛苦,再加上范定喜又是骑着摩托车四处奔波,安全方面家人肯定会担忧,所以才有尤小富这么一说。 范定喜笑了笑:“谁都想要安定的生活,关键也得有钱不是。” 兄弟俩说话期间,孟子涛把柜子里的东西大致浏览了一番。这些东西上的作伪方法,可谓是五花八门,连一些他在书本上看到的办法,这里也有,让他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如果把这些赝品全都摸透,基本能称得上半个赝品制作专家,肯定能够降低打眼的机率。然而,范定喜却还是打了一个新手才打的眼,不出意外,这些东西应该确实像他说的,只是当作警示的作用,根本就没怎么研究过。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对范定喜的眼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范定喜这些藏品的成色,他同样也不会再有什么期待。 但既然来都来了,总要看一下才行,不然就像先前说的,有了机会却不抓住,还想捡什么漏?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这些东西真正上手之后,孟子涛才知道,原比他想象的更要惨不忍睹,一连看了二三十件玩意,居然没一件是入的了眼的。 不过,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老的,只有一小部分的赝品,说不定,范定喜还真有尤小富说的那种辨别新旧的能力。 当然,也有可能,这里的东西已经被哪个人指点了一下。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发现不少摆在架子上的东西,比随意放在地上的要贵一些。就凭范定喜的眼力,显然是不太可能做到这样的。 不管怎么说,既然到了这,就算结果不太好,那肯定也得看完,再说就先前范定喜对蒋乐贤等人的表现而言,这里肯定还是有好东西的。 由于许多东西都不怎么样,孟子涛连异能都懒得使用,速度也比较快,没一会,就把半屋子的东西看了一遍。从中他也找到了几件差强人意的物件,如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那也只能拿这几件凑个数了,免得白跑一趟。 孟子涛稍稍活动了一下,又接着看下去,至于范定喜和尤小富这对表兄弟,则在门口小声交谈着。 范定喜小声问道:“我说小富,这位孟掌柜的眼力到底怎么样啊?” 尤小富轻轻摇了摇头:“他是我认识的一位大哥介绍的,他的眼力我还真不太清楚。” “你没向那位大哥打听一下啊?”范定喜又问了一句。 尤小富说道:“我又不混你们这行,没事打听这个干嘛?” 范定喜笑着拱了拱手:“小富,你就把你了解的说一下嘛,这可关系到你哥我的钱途。” 尤小富听了这话,就有些不满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帮着外人?” 范定喜呵呵一笑道:“小富,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想法?” “信你才怪!”尤小富暗自冷笑一声,毕竟是亲戚,本来他确实有帮一下范定喜的想法,现在范定喜这么说,他就摒弃了这个念头,但帮着孟子涛来坑自己表哥,他肯定是做不来的。 尤小富想了想,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只要想一下,孟掌柜既然能够开古玩店,而且刚才那位蒋掌柜那么热情,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范定喜眼睛一亮,喜道:“还真是的,小富,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你说话声能不能小声一点。”尤小富有些无语,心道:“这回劳务费肯定要被扣了……” 正当兄弟俩在那说话的时候,孟子涛进展也颇为迅速,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看过一半,这个时候,他拿起了一个土疙瘩,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为什么说它是土疙瘩,因为其表面大部分地方,都被土沁包裹起来了,只留下口沿处一小部分,还能大致看得出原有的模样。 可能有朋友觉得奇怪,都这个样子了,范定喜怎么不清理一下? 范定喜的想法,孟子涛能够猜测一二,首先,土沁的产生是由于器物入土受浸所致,属于自然形成的痕迹。而对现在的国内藏家来说,对待土沁和铜锈一样,都是以保存自然特征为美。 另外,土沁有两类,一是器表之沁,二是釉内釉下直入胎骨的沁。 前一种,一般是附着在表面的细泥等物,小心一些可以去除,但一定要做到不伤及釉面,不然就会降低器物的价值。 而后一种,由于已经渗入瓷器,所以并不能清洗。 范定喜之所以不清洗,很可能是因为,他担心洗过之后东西不值钱;另外,他可能不知道清洗办法,担心把东西洗坏了。 和孟子涛猜的一样,不过,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范定喜觉得东西这样被土沁包着,可以产生神秘感,说不定还有买家觉得这是一件宝贝,从而卖得高价。 然而,这件范定喜并不在意的东西,却让孟子涛眼前一亮,因为他发现,口沿下方露出的地方,为一抹红色,而且看起来好像是鲜红色,另外周围好像并没有些晕散的感觉,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这无疑是一件釉里红精品之作。 从这件土疙瘩从形状来看,应该是一只高足杯,以高足杯的样式看起来不像是清代那时的器形,而且表面又积累了这么多土沁,肯定不是在地下短时间内就形成的。 综合起来,孟子涛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件明代,甚至更早些时期的釉里红高足杯。 如果是元代的产品,那就不得了了,因为元代釉里红刚刚被发明出来,由于工匠经验不足,再加上釉里红瓷器的炼制难度极高,稍有偏差,便往往不能达到预期的一抹艳红。色彩鲜艳的“釉里红”难得一见。 因此,元代釉里红颜色为浅红、黑红、灰黑色的较多,而且有晕散的特点。 想到这,孟子涛心中笑了一声,因为如果从晕散的特点来看,这件高足杯不太可能是元代的。但就算不是元代所制,明代的釉里红精品,也是难能可贵。 有了这个发现,孟子涛喜不自禁,由于时间有限,再加上土沁太多不利于观察,于是孟子涛干脆就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让他差点就失了神。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孟子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和不舍之情,装作不在意的把高足杯放回了原位。 之后,孟子涛就有些心不在焉地迅速把剩下的东西看了一遍,好在有异能的帮助,也不怕走了宝。 由于孟子涛先前的速度和现在的差不多,范定喜并没有发现孟子涛的异样,等孟子涛放下最后一个东西时,他连忙面带笑容地迎了上去。 范定喜笑着问道:“孟掌柜,不知我这有没有你喜欢的物件?” 孟子涛呵呵一笑:“当然。” 说着,他就把刚才选了又选的几件玩意指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高足转心杯(下) PS: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范定喜暗自点了点头,因为孟子涛选中的东西里面,有一件正是蒋乐贤他们看中的,由这一点来看,孟子涛的眼力至少还说的过去。 接下来,两人开始讨价还价,令孟子涛觉得头痛的是,和范定喜讲价确实比较吃力,往往他说多少,就是多少,还价他就是不卖。就算有尤小富帮着说话,也只是稍稍降了一点,根本无关痛痒。 范定喜之所以这样,其实也源于他只认识新旧,不知道东西是否珍贵,怕卖漏了,也只能乱喊价了。 再试着说了一个价格,见范定喜还是没有同意,孟子涛就摇了摇头,说道:“范先生,像你这样喊价,这买卖我实在难做啊。” 范定喜诉苦道:“孟掌柜,说实在的,像我们这样的铲子拿货真不容易,风吹日晒,雪打雨淋,而且还要小心别踩到地雷,这才好不容易收到一件真货,贱卖了,哪有钱养家啊!而你们都是大老板,手缝里漏一点下来,就够我们衣食无忧了。” 孟子涛说道:“这年头,谁能够说做生意稳赚不赔的?我们虽然不用像你们这样的辛苦,但房租等等开店的成本总还是要的吧?你的东西价格喊这么高,我总不能亏本卖吧?” 范定喜不为所动:“孟掌柜,我也有我的难处啊,再说了,这年月古玩一年一个价,只要东西老,放在家里,总比换成钱存在银行里合算吧?”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再饶我一件东西,行不行?” “你说说看呢。”范定喜心中一动,嘴上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孟子涛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他走到一旁的柜子旁边,先指着地上满是土沁的高足杯,说道:“我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就这件吧。” 范定喜看到孟子涛选的是这件东西,心里很是疑惑,他灵机一动,装作迟疑地说道:“这个嘛……” 孟子涛见范定喜迟疑了半天没有答复,就指着不远处的一只铁壶说道:“范先生,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要不就这件吧。” “嘿嘿,就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范定喜暗笑一声,随后还是选择等一会,并没有马上就给出答复。 “那这件总行了吧。” 孟子涛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错银铁架,有些不悦地说道:“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范定喜连忙虚情假意地说道:“孟掌柜,真是对不住,这两件东西我以前已经答应过一位朋友了。要不这样可好,还是第一件吧,我再把这只瓶子一起送给你。” 孟子涛内心之中一阵狂喜,就装作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当然没问题,况且,我本来第一个选的就是它嘛,另外那只瓶子就算了。” “孟掌柜,那我就不客气啦。”范定喜笑的有些得意,心道:“小样,让你给我耍心眼!”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知道得知了结果,他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孟子涛刚才那么说确实也只是客气一下,并没有觉得范定喜会当真,没想到范定喜居然还就当真了,虽说那只瓶子他并不怎么在意,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当然,当他拿起那件高足杯的时候,心情马上又好了起来。 孟子涛选的东西一共十一件,花了他八万五。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很普通的玩意,单个估价也就值个几百上千。 最珍贵的是一件银制錾刻鱼子地双雁纹小圆盒,为唐中晚期的作品,市场价值七八万左右。但拿到手的价格估计也得有七万二三的样子,再算上人工什么费用,其实也赚不到几个钱。 孟子涛现在电话银行的额度有二十万,谈好价格之后就直接转了帐,随即就以有事为由告辞了。而尤小富也说要回家看看父母,也跟着告了辞。 汽车驶出村子,尤小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掌柜,刚才真是抱歉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关系,你表哥是你表哥,你也不能决定他的想法。再说了,我总不能让你帮着我坑你表哥吧,到时你还不得给别人戳脊梁骨啊!” 尤小富呵呵一笑,心里对孟子涛多了一份好感。 孟子涛问道:“对了,你家在什么地方?” 尤小富回道:“离这大概五公里路。” “行,你指路,我送你回去……” 没一会,孟子涛就把尤小富送到了他老家村口,随手就给了尤小富一个红包,说道:“辛苦了。” 摸了摸红包的厚度,尤小富十分惊喜,连忙说道:“和您比起来,我这趟简直就是享受了。” 说到这,他又连忙邀请孟子涛去他家请晚饭。 孟子涛急着处理高足杯,哪有心情到尤小富家吃饭,婉拒之后,就驱车向市里出发。 在一家星级酒店订了间商务套间,又问服务员要了盆,孟子涛就开始处理那只高足杯。 像瓷器表面的土沁处理起来其实也简单,就一个字“泡”,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泡一次两至三个小时,泡一次就用非常柔软的软毛刷清洗一下。 另外,有些人处理土沁的时候,也会放入一些84溶液。 不过,孟子涛可不敢,因为这件东西太过贵重,他担心釉面受伤。而且,他虽然去买了软毛刷,但在处理的时候,能用手还是用手,原因嘛,还是担心损伤了釉面。 本来,孟子涛以为高足杯上的土沁很难处理,没想到,土沁并不怎么结实,泡了一次就有了效果,把表面的土沁去除了大半,胎釉和纹饰也基本都能看得出来了。 只见其底露胎,胎质呈灰白色,看似有些粗糙,但摸上去感觉十分细腻,胎釉处显浅桔色,是典型的麻苍土的特征。 高足杯表面施青白釉,杯口内侧模印回纹一周,回纹以下至内底印梅花和缠枝菊花纹。 器内底心及外壁饰有几块釉里红彩斑。呈色确实是鲜红色,另外也有晕散现象,只是晕散程度较低,以致于有土沁的情况下,并没有看出来。另外,腹下部堆塑两条螭龙,呈屈体爬行的姿态,看起来十分生动。 看到高足杯的原貌,孟子涛眼睛瞪的老大,因为这和他在网上看过的元代釉里红高足转心杯非常相似!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异能会给出那么高的价格,原来是这么回事! 都说元代的瓷器烧造是划时代的,这话放到高足转心杯上,非常贴切。 就说眼前这只高足杯,从外表看,器形与宋元时期流行的普通高足杯没有差别,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此杯底与圈足结合处的构造极为奇特。 杯底心有一上小下大的圆状“公榫”嵌入圈足内,圈足上端稍内收为“母榫”,两者之间留有一定空隙形成活榫,使杯可左右旋转。这个设计看似简单,在木头上用这种办法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在瓷器上可完全不是这回事。 首先,在烧制的过程中,即使匠师预留了一定的空隙,但这空隙是送进柴窑烧制时预留的,一进了窑炉,圆状“公榫”会膨胀,包围圆状“母榫”的圈足也会膨胀。 两者的膨胀的系数如何能像进窑炉之前那么协调一致,那就全凭经验和运气了,如果膨胀幅度不一致,空隙如果太小,榫就死了,无法转动,如果空隙太大,榫就卯不住而造成足与杯的脱落,能协调一致的成品是极少的。 因为烧造难度非常大,转心杯烧制不易,这才导致现今天流传下来的转心杯极少。 再加上,当时釉里红刚刚诞生不久,由于釉里红烧制难度同样不小,“精品”者更为鲜见。 于是就导致转心杯更为稀有,有考古印证的国内馆藏品不超过5件,可见其珍贵程度。可以说,在现在古瓷收藏领域,就算是碎片的标本也是可遇不可求。 另外,前文说过,当时由于工匠经验等问题,釉里红颜色为浅红、黑红、灰黑色的较多,鲜红色难得一见。 本身,转心杯就十分难得,两者相加,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价值根本就是无可估量。 此时此刻,孟子涛激动之情无以言表,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又把转心杯放回盆里泡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内心之中又多了一份忐忑,担心土沁会改变转心杯的结构,令杯子不能转动,如果那样的话还叫什么转心杯? 好在,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又泡了两次之后,经过清理,除了足底部还有一些土沁已经深入,并不能清除之外,其余地方的土沁,全都从高足杯上脱离了。 此时的高足转心杯,完全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基釉质莹润,两条螭龙活灵活现,釉里红彩斑明快大方,鲜艳异常,轻轻一转,可谓立体感、动感十足。 整体来看完全是工艺与艺术的完美结晶,让孟子涛不禁赞叹连连……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乡收货(上)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ooo7894326”的打赏,祝大家猴年大吉! 有了那件元代的釉里红高足转心杯,孟子涛这趟铜都之行,已经非常完美了。 本来,孟子涛还打算,在铜都好好游玩一番,再去古玩市场转一转,但有了这件宝贝,他立马就改变了主意,想要打道回府,不然东西放在身边,实在不太放心。 不过,第二天一早,尤小富就打电话给孟子涛,说他村上有人有东西要出手,问他有没有兴趣。 这让孟子涛有些为难,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实在太笨了,放在身边不安全,但可以把东西存放在银行啊! 孟子涛把高足转心杯存在银行,就驱车前往尤小富家。 昨天走的急,没有注意沿路的风光,今天就不同了,一路小心驾驶的同时,孟子涛就欣赏着路两旁的景色。 快要到达尤小富的村子时,孟子涛突然发现了几幢还是明清时期的皖南民居。 虽然因为地势的原因,这几幢民居的高度错落有致,房屋面积有大有小,但无一例外,都是飞檐翘角,粉墙黛瓦,门柱等处采用大青石精心雕琢而成,颇为悦目。 孟子涛隐约看到屋外晒着的衣服,内心有些欣喜,因为老建筑意味着可能有旧货,既然有捡漏的机会,那今天肯定要客串一回铲子了。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解决了尤小富那边的事情再说。 车子即将到达村口的时候,孟子涛就看到尤小富已经昨天下车的地方等着了。 客套了一番,尤小富就带着孟子涛回了自己家,接着给孟子涛端茶递水,显得非常热情。 之所以这样,孟子涛给的红包厚度占了很大的因素,也正是因为如此,尤小富觉得那钱拿的有些明不正言不顺,这才把村里有人想要把家传的老物件卖掉这个消息,告诉给孟子涛。 看到尤小富又要去拿水果,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道:“水果可以呆会再吃,咱们现在还是先去看了东西再说。” 尤小富连忙说道:“行,那咱们就走吧。” 尤小富说的那户人家,位于村西,一边走着,尤小富一边为孟子涛做着介绍。 “那家姓田,现在当家的叫田金奎,他们家是清晚期遭了难,从城里搬到我们村的。据说,他家祖上还在清廷做过大官。据我爷爷说,当初,他们搬来的时候,钱财也不少,就在我们这里置办了不少土地。” “本来,按这种情况,后来肯定会倒霉。但田金奎的爷爷眼光很不错,当初做了不少好事,而且在战争的时候还捐出了不少钱财和物资,大家念着他家的好,后来基本没有受过什么冲击。” “不过,这田家是越来越不如一代了,田金奎的孙子更是我们村有名的赌鬼,在外面欠了不少外债,家里人已经帮他还了不少,但还是没还掉。昨天,又有人过来讨债,田金奎当场就说,会把祖传的物件卖了还债,对方才走的。” 听了尤小富的讲述,孟子涛觉得田金奎家有好东西的机率还是挺高的,他想了想,问道:“那田家以前有没有卖过东西?” 尤小富说道:“以前有卖过,这几年我一直在外地,就不太清楚了。” 孟子涛问了个关键问题:“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不少吧?” 尤小富微微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孟掌柜,我先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您看这……” 孟子涛笑着说道:“来都来了,总不能不去吧?况且,也不一定会白跑一趟。” “孟掌柜您运气好,肯定不会白跑一趟的。”尤小富连忙加了一句,不过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要是孟子涛白跑一趟的话,那他可就尴尬了。 这让他不禁埋怨自己道:“我怎么就这么笨呢,不知道先去打听一下。” 得知可能有人捷足先登,两人连忙加快了脚步,过了两三分钟,当他们快要赶到田金奎家时,尤小富脚步顿了顿,有些疑惑地说道:“那不是尤万全吗,他难道也是过来买古玩的?” 孟子涛看到门口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正带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进门,问道:“怎么回事?” 尤小富说道:“尤万全也是我们村的,一直在市里做装修材料的生意。” 孟子涛不以为意,说道:“哦,别管他了,咱们先过去看看。” “好的……” 见老人带着尤万全准备走进大门,尤小富连忙喊道:“田伯。” 田金奎向孟子涛他们看了过来,等两人走上前,才淡淡地说道:“是小三(尤小富的小名)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尤小富笑着说道:“昨天晚上回来的,这位是孟掌柜,在陵市开古玩店。” 孟子涛客气地问候了一句。 “哦,你也听说了?” 田金奎神情有些黯淡,对此大家都能理解,任谁遇上这种事情,心情都不会好。 由于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尤小富只是点了点头。 “那咱们进去吧。”田金奎也不欲多说,转过身就向屋里走去。 路上,尤万全落后一步,低声说道:“小三,能否和你朋友打个商量,把东西让给我?” 尤小富摇了摇头:“我可做不了他的主。” 孟子涛听到了尤万全的话,说道:“你能给我什么?” 尤万全笑着说道:“大家交个朋友嘛。” 孟子涛呵呵一笑:“咱们又不熟。” 尤万全笑道:“开个玩笑嘛,孟掌柜可别当真,具体如何,咱们一会商量,怎么样?” 孟子涛并没有把话说死:“行,到时再说……” 田金奎带着大家径直进了里屋,接着就从一个大木头柜子里拿出来一只满身涂满了红漆的方斗杯。 方斗杯,是流行于明代嘉靖时期的一种杯式,因形似方斗而得名。古时制作方形器,不似圆器那样能利用陶车的旋转,直接拉坯而成,其工艺比较特殊,需要将坯泥制成片状粘接而成。由于工艺复杂,技术局限,嘉靖时期方斗杯多不规整。 到了清康熙时期,出现一种提梁式方斗杯。杯内有一横梁,将两侧内壁连接起来,由此加强了方斗杯在烧制过程中的强度,使器形十分规整。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杯子嘛,圆形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发明这种大口的方杯。其实,这种大口杯在喝茶时,优点不小,它能够使茶汤入口时感觉最圆润。 听起来有些奇特,但其实这是物理学的原理造成,由于杯子开口大,高度低,液体的表面张力最大,而不是茶汤本身的圆润。 像眼前这只方斗杯,以器形来看,看起来像是明朝的,但由于红漆的关系,并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时期所制,而且一身的红漆,让人看着实在别扭。 更何况,上面还用蓝漆,写着“我们要抱定必胜的决”这几个字,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尤万全皱着眉头说道:“我说田伯,你这东西上怎么罩着一层红漆啊,而且还写着字,这算什么意思?” 田金奎淡淡地说道:“我们家以前的成分你们应该都清楚,当时我家虽然没受到多大的罪,不过家里的这些东西肯定是要上缴的。其它到也没什么,唯独这件东西我父亲很喜欢,于是他就想了这个办法。” 尤小富好奇地问道:“那不是罩了红漆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写字呢?” 田金奎说道:“还不是怕被人砸了吗,这是“保卫黄河”上的一句歌词,写了这个,当时没有人敢砸。” “呃……”大家一想也觉得在理,别说当时,就算是那段时期,也没几个人敢把这东西给砸了。 尤万全说道:“田伯,你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你还知道吗?” 田金奎说道:“我小时候也见过这东西的全貌,不过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外面是黄底,绿的纹饰,画的是凤凰,另外底下写的好像是‘大明嘉靖年制’这几个字,至于到底是不是那个时候的,我说的做不了准,得你们自己判断。” 尤万全心中一喜,如果真像田金奎说的这样,那肯定是一件嘉靖官窑的东西,哪怕再不怎么样,几万总还值的吧?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真品才行。 尤万全回过头,用一副商量的语气,对着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要不我先看看?” “请……”孟子涛做了个请势。 尤万全呵呵一笑,就拿起方斗杯,先掂了掂东西的分量,觉得还行,又用手指头弹了弹,听听声音,再把杯子翻过来,顿时眼睛一亮,因为杯底圈有一部分地方没刷到红漆,露出了“真容”,而且还能隐约看到釉色。 其实,此时尤万全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田金奎的父亲既然给杯子全身都刷了红漆,这东西又不大,怎么可能会单单漏了这点呢? 尤万全仔细把胎和隐约能够看清的黄釉,仔细观察了一遍,只见胎质较细密,黄釉呈色比较淡,釉面看起来颇为匀润。这两点都说明,这是一件制工颇为精致的嘉靖官窑瓷器,很可能是一件精品之作。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下乡收货(下) 以尤万全的判断,这只方斗杯,说它值几万就有些少了,十几二十万是小意思,好的话,能值几十上百万。 发现了这一点,尤万全的心情十分兴奋和激动,只不过,当他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孟子涛时,心情就变得有些郁闷,心里想着,要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那该多好。 “不行!一定要把方斗杯拿下来!”尤万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等尤万全又仔细把方斗杯再次观察了一遍,就装作平淡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之后,孟子涛看东西的速度比较快,用了几分钟,就把东西看过了。 尤万全虽然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不过此刻他脑子里想着怎么把杯子收入囊中,也没多在意。 等孟子涛看过之后,他就直接问道:“田伯,这件东西要多少钱啊?不过我事先说明啊,这东西浑身刷满了漆,谁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模样,怎么着也得降点价,是吧?” 田金奎说道:“你这话在理,而且我也不会跟你们胡要钱,不过,这杯子在我家传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我家那小兔崽子,根本不会拿出来。所以,低于两万我是不会卖的。” “2万8,怎么样?”尤万全听了这话,根本没有像前面说的那样,跟孟子涛商量,就心急火燎地报了价。 不过,他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件宝贝,他手上根本给不出符合杯子价值的东西,既然这样,他又何必跟孟子涛商量? 然而,孟子涛的表现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他只是微笑着站着,根本没有报价。这让尤万全奇怪之余,心里也有些疑惑,不会这方斗杯有问题吧? “小伙子,你是有什么看法吗?”田金奎问道。 孟子涛就算有看法,也不可能当面说出来,呵呵一笑道:“你误会了,我对这类的东西不太喜欢。对了,你这还有其它东西吗?” “没有。”田金奎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 “走好,我就不送……” 孟子涛和尤小富走出了门外,尤小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孟掌柜,那杯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孟子涛笑道:“东西我都没有看到全貌,怎么知道到底对不对呢?” 尤小富问道:“那你刚才怎么……” 孟子涛说道:“你是说我不竞价吗?还是一样的道理,我连东西到底对不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因为猜测,就跟着竞价?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一行最忌讳买卖的时候太执着,不然早晚会吃大亏。” 孟子涛平时买东西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就算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会非买不可,价格高了就杀,杀不下来就放弃,不会买自己认为不划算的东西,不然过后也会因为自己买贵了而后悔。 当然,有人或许会觉得,不买的话就错失了一个发财的机会。但如果是做生意,应该以赚钱为前提,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这一定是发财的机会,而不是失财的机会呢? 当然,如果喜欢投机或者别的情况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走一会,尤万全就抱着那只方斗杯小心地跑了过来:“孟掌柜,请稍等一下。” 孟子涛停下了脚步,等尤万全走进了,才问道:“尤先生,不知有什么事情?” 尤万全喘了一下气,说道:“冒昧地问一下,你对这只方斗杯是什么看法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并没有直面回答:“我这人不太喜欢冒险。” “稳重点好。”尤万全笑了笑,心中吐槽道:“既然这样,你刚才不会直接就走啊!” 不过,他也是这么想一下,毕竟刚才自己虽然受了孟子涛的影响,但最主要还是因为他太心急,现在自己已经付了钱,后悔也没用了。但当他想到财富正在向自己招手,心情又马上就好了起来。 尤万全接着说道:“孟掌柜,再冒昧问一件事情,这上面的漆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去除吗?能不能使用退漆剂?” 孟子涛说道:“我以前遇到过有人对瓷器使用退漆剂,效果还可以,不过,你最好还是问一下别人。” “好的,谢谢孟掌柜……” 尤万全客气了几句,就提出了告辞。 中午,在尤小富的热情邀请下,孟子涛就在他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席间,尤小富有些歉意地说道:“孟掌柜,真是抱歉啊,让你白跑一趟。”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像我们这行下乡收货,不可能每回都能令人如意的,不然的话,那些下乡收货的,还不得个个都赚个盆满钵满?” 尤小富的父亲说道:“这话在理,如果早几年的话,我们村上有好几户人家都有旧货,收旧货的也多。但现在确实比以前就少多了,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旧货值钱,家里宽裕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隔壁村的情况?” “哪个村?” 等孟子涛描述了一下,尤小富的父亲说道:“现在和我们村也差不多吧,不过在旧社会,他们那确实比我们村有钱。” “怎么说?”孟子涛连忙问道。 尤小富说道:“他们村以前有个大商人,而且也有人做过不小的官,好东西当然比我们多人,但现在就不好说了。” 虽然这样,孟子涛觉得自己先前既然有了想法,最好还是去一趟好,他说道:“那我吃过饭后就去一趟。” 尤小富连忙说道:“行,我陪你过去。” 孟子涛笑道:“不用了,如果那边有人认识你,反而不方便,我走着过去就行。对了,能否跟我详细说一下,那边的详细情况?” “没问题……” 吃了午饭,得了情报的孟子涛就稍稍打扮了一下,独自一人步行前往先前发现皖南老民居的村子。 走进村子,孟子涛径直来到其中一户民居前,就看到门口一位中年男子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显得十分惬意。 “大哥,你家有现在用不上的老东西吗?我买!” 孟子涛这么说其实也隐含着深意,既然是用不上的老东西,对方就算是有,那也得便宜点卖不是? 中年男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孟子涛,又在大脑中飞快的思索了一番,随后就问道:“你要什么老东西?” “盘子、碗、铜钱、玉器、老家具,有没有?” “没有。” 孟子涛装作打量了一下,接着说道:“大哥,看你家以前应该是书香门第吧?砚台、毛笔、文房用品、书画、古书,这些中间应该会有一件的吧?”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东西,但凡家里有些底蕴的,有个一两件的机率还是很高的。 “没有,确实没有!”中年男子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家以前成分不好,好东西都充公了。对了,伟人像章要不要?” “那就看看吧。”孟子涛答应道,其实他平时并不收这些,这么做,也是为了一会打听一下情况,虽说尤小富父子说的详细,但毕竟不是本村人,有些事情了解的并不清楚。 中年男子连忙拿出一张凳子给孟子涛坐,就匆匆走进了里屋,片刻后,他就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就这几枚像章。”中年男子把像章递了过去。 孟子涛一看,心里有些惊讶,因为这几枚像章中,居然有两枚比较少见的竹质像章,拿来收藏也是不错的。 “大哥,这两枚像章多少钱?”孟子涛问道。 中年男子想了想,说道:“一百吧,已经藏了不少年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家里还有几十年前的粮票,也藏了不少年了,你觉得值钱吗?再说了,这又是竹子做的,你觉得会贵重吗?当然,既然我要,那肯定是有价值的,但太贵的话,我又赚什么,总不见得让我亏本吧,你说是不是?” 中年男子看着那两枚竹质像章,看上去确实有些不起眼,挠了挠额头,就问道:“那你想多少钱?” “两枚二十。”孟子涛比划了一下。 中年男子连连摇头道:“最少也得五十吧?” “最多三十!” “成交。”中年男子马上就答应下来,目光之中有些狡黠之色。 孟子涛不以为意,马上就从包里拿出三十块钱付了帐。 钱到了手中,中年男子就有些兴奋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枚新旧不一的铜钱,递了过去:“这是我种地时,从地下挖出来的铜钱,你要吗?” 孟子涛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道:“这些不过是普通的铜钱,市面上都是论斤卖的。” 中年男子闻言颇为遗憾,孟子涛又问道:“既然你挖出了铜钱,那挖出过坛坛罐罐、破铜烂铁吗?” 虽说买卖出土文物犯法,但这种事情暂时还杜绝不了,孟子涛只是普通人,别人能买,他当然也会买,而且,他并不会刻意去买盗墓挖出来的东西。 “没有,真没有!”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孟子涛对中年男子的回答并没觉得失望,如果古玩遍地都是,那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珍贵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乡收货(续) PS:感谢“ooo7894326”、“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的打赏! 另外,这几天正值新春佳节,更新时间有些晚,对此说声抱歉! 孟子涛和中年男子交谈,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听村子里面的情况,于是,他又问道:“大哥,那你知道附近的人家,有没有我说的那些东西?”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三十块钱看着不多,但在农村也不少了。 中年男子听了孟子涛的问话,马上说道:“噢,对了,村东头的三愣子家,好象还有一些当年分地主分到的东西,不过他前几天说要拿去京城给专家鉴定,也不知道会不会卖。” “还有上次我听说,村里有人家挖地挖了个陶瓷盘子,听说还好着的。不过到底是谁家,我当时正喝的迷糊,没听清楚,你自己去问别人打听一下吧。不过,地里挖出的这种东西总归有些不吉利,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砸掉。” 一般农村里的人都图个吉利,所以以前大多数人认为出土的陶瓷晦气,随手就砸,更不会拿入家中。 这几年收藏类的电视节目放多了,人们陆续知道有的值钱,才不再随手砸了,但多少还有些忌讳,如果对这方面特别在意的,还真有可能砸了。 得了两条有用的消息,孟子涛连忙对中年男子表示感谢,又打听到了三愣子家的位置,就走了过去。 不过事不凑巧,三愣子家里只有两位老人,孟子涛问老人家里有什么不用的旧东西,老人告诉他,这种事情他们做不了主,三言两语就把孟子涛打发了。 得,运气不好,还能怎么办,去别地看看吧。 要说孟子涛来的时间还是稍稍晚了一些,村上有不少人已经去休息了。走了几户人家,见大门紧闭,他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怎么先前没想到这一点。 走到后村,孟子涛突然发现有一户人家门口非常热闹,有不少人在门口喝茶聊天,也不知道主人家有什么事情,不过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 于是,孟子涛连忙走上前,客气地问道:“在忙啊,不知各位家里有没有没用的老东西,我买!” 现场一静,大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孟子涛,坐在最北边的一位有些谢顶的中年男子,反问了一句:“你买这东西干嘛?” 孟子涛一听这种口气,知道有门,不过为免纠缠不清,他回答的比较模糊,笑吟吟地说道:“收藏研究用。” “哦。”说话那人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旁边一位三十多岁,长得有些憨厚的青年说道:“三愣子,你家不是有老东西吗?拿过来看看呗。” 三愣子说话有些口吃,他摇了摇头:“我……我要拿……拿到京城去,让……专家给我看看。” 孟子涛说道:“这位大哥,跟你说句实话,这年月要找个靠谱点的专家可不容易,有些所谓的专家,就是为了一些鉴定费,把假的说成真的。我并不是说,你的东西有问题,但没有熟人带着,最好还是不要找专家鉴定。” “再说,就算你有熟人,去一趟京城的费用可不少,为了鉴定专门去一趟,代价有些高吧?” 三愣子还是摇了摇头:“我……我要带……我爸妈去京……京城旅游,专家是参加电视活动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电视台请的专家确实比较靠谱,不过不也要钱不是?我帮你看又不要钱。” 旁边有人接过话道:“就是,三愣子,你就让这小哥给你看看呗,又不会让你吃亏。” 大家也纷纷附和,不过他们可没好心帮孟子涛,只不过是因为太好奇三愣子家的老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三愣子见大家都这么说,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就回家去拿东西去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又说道:“各位大哥,你们家没什么没用的老物件吗?” 其他人摇了摇头,最先开口的那位中年男子,想了想说道:“我家好像有,不过得找找看。” 说完,他就起身走进了屋。 这时,孟子涛又问道:“老物件没有,你们有没有挖到什么瓶瓶罐罐,破铜烂铁什么的?” 这时有人说道:“庆平,你上回不是挖出来一只盘子吗,青绿色挺好看的,你不会去拿过来让小哥看看?” 那位叫庆平的男子并没说什么废话,站起身说道:“行,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沿一会,中年男子就从屋里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老的笔筒,看起来灰不溜秋的,都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 孟子涛把东西接过仔细一看,发现笔筒的材质是竹根,笔筒外壁雕王老图,此图为清代传统题材,深受达官显贵们的喜欢,更多用于文房四宝中。 只见,山石青松下,五位老者展图而观,构图疏密有致,雕刻手法老练流畅,为清晚期的雕刻手法,也算是一件小精品,市场价值应该在两万左右。 孟子涛看过之后,就说道:“是件老东西,现在应该用不着了吧?” “早不用了。”中年男子老实地回答道。 孟子涛以攻为守,直接把价格问题抛给了对方:“你想卖什么价?” “你要收,怎么问我价格?你能给什么价?”中年男子也不笨,轻易不露自己的底。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这东西过去很多,就像咱们现在平时买的文具一样,根本不值什么钱,人们不用后不是扔了就是当柴火烧了。你的传到现在,我是可以买,但这灰不溜秋的,我也不方便开价,还是你说个吧,贵了还是你的。” 孟子涛一连串的攻心言语,让中年男子有些发蒙,看了看自家的笔筒,觉得确实没什么卖相。况且,他也知道自家以前的情况,出过读书人,但家里并不富裕,估计这笔筒应该不是花什么大价钱买的。 于是,他立马就降低了心理预期,试着说了一个价格:“我这东西到底也传了上百年了,就算是保管费,一年十块钱也不多吧,再加上当初买它的钱,我便宜一点就算一千块吧。” 一般来说,人都爱面子,他之所以说一千块,也是担心价格开高了,被孟子涛贬低的太过,被周围的村民看了笑话,不然开个三五千的也有可能。 不过就算这样,周围不少人心里也觉得中年男子心有些黑,不就一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笔筒吗?居然要一千块钱,也亏他说的出口的。 这也算是围观人多的好处,另外,周围的村民多了,也不用孟子涛费口舌打听古玩,省了他不少功夫。 不过,这其中也有坏处,因为现在电视上鉴宝节目多了,有些以前不知道价值的东西,一些人心里也有数了,如果人一多,可能会有人从中作梗,让孟子涛买不成。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说大哥,你这价也太离谱了,别说我了,就这么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我一千块钱买下来,卖给谁去啊?我最多只能给一百。” 其实,在乡下铲地皮,哪怕对方说的价格再便宜,也必须故意还点价,免得对方有卖亏了的感觉,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生。 另外,东西还必须握在自己手里,因为如果东西在对方手里,一但报价,或者谈好了价钱,对方又犹豫反悔,除非你动点歪脑筋,不然根本不可能从地方手里把东西拿到手。毕竟对方又不是古玩这行的从业人员,根本不会顾及什么行规。 而且,开价的时候,给的太高也不行,因为给的越高,人家越觉的珍贵,藏得越快。 毕竟农民又不傻,知道来村里收货,给的价格肯定不会高,如果给的高了,他心里就会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东西卖到城里去,很可能卖个高价。 而如果给的低了,他们就会想,自己把东西拿到城里去卖,万一连个车费都抵不上,还浪费了自己的宝贵时间,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而且,万一买家把东西看错了,那不是白跑一趟吗? 所以,东西的价格必须给的低,至于心里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愧疚?说实话,孟子涛心里确实有点,但他是商人,总不能因为心里有愧,就不做买卖了。 孟子涛可不是圣人,做不到这一点,最多从对方手中买到便宜的东西后,第二次去,故意再买点东西,价给高点,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言归正传,因为种种原因,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把东西握在自己手里再报价,孟子涛也是这么做的。 中年男子连连摇头道:“不行!我家传了百多年的东西,哪能一百块钱就卖了?最少也得八百块钱。” 孟子涛苦笑道:“大哥,不是传了百多年的东西就值钱,就像汉代的陶罐,传了两千年了,一般的不也就几十几百块?要卖的贵,关键东西得好,就这笔筒,你问问大家,谁愿意出八百块钱买啊?不然的话,我给个几万都愿意。” 见大家都认同孟子涛的话,中年男子的态度有些软了:“那你想给多少?” 孟子涛说道:“我再给你添五十。你看怎么样。”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满载而归(上) 中年男子对于笔筒能卖一百五,心里已经有些意动,不过,他还是不太甘心就只卖这么多,说道:“五十太少了。” “那再加三十。” “算两百吧,我这东西就给你了。”中年男子咬了咬牙,做了决定。 “行,这是两百块钱,看看真不真。”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就从包里拿出两张红票子,递了过去。 看到是两张崭新的红票子,中年男子立马喜上眉梢,听着“哗啦啦”的声音,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周围的人眼中也充满了羡慕之情。 说起来,孟子涛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在市里,就喜欢这种崭新的票子,对那种软绵绵的钞票颇为不喜,而且用的时候,也肯定把旧的先用掉。 同理,下乡收货,最好也要多带新钱,千万要少用旧钱,不然,老乡心里肯定不会乐意。而且围观的人心里也会在想,这家伙什么人啊,尽用些旧钱,还想换我家的老东西,没门! 所以,孟子涛先前在银行就做了相应的准备,换了三万连号钞票,现在正好发挥作用。 村里的人都喜欢看热闹,先前听说这里有人收老东西,家里没事的,都走了过来看热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人更是刚睡到床上,听到窗外有喧嚣声,又爬起来看热闹。 现在大家看到中年男子的那只笔筒,居然换了两张崭新的钞票,周围顿时热闹起来,相互传递着消息:“谁家还有没有没用的老东西,现在有人来买,赶紧卖!” 从他们兴奋的眼神中,孟子涛知道他们这是把他看成了一个棒槌,两百块钱居然买了一件这样的货色,这种人傻钱多的凯子可不好找,当然不能错过了。 对这种情况,孟子涛心里暗笑连连,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叫庆平的男子拿着一只青绿色的盘子走了回来。 当他听说孟子涛花了两百块钱买了那只笔筒,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心道,就那破玩意能卖两百块,我这盘子怎么着,也得卖五百块钱吧? 不过,孟子涛把盘子看了一下,就还了回去,说道:“大哥,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收。” 男子一怔,皱着眉头说道:“刚才那东西你都收了,我这么好看的盘子,你不收?是不是当我好欺负啊?” 孟子涛客气地说道:“如果是别的东西,就算是五块十块的,我也会收,不过你这东西嘛……” “什么意思?”男子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说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这事没完!” 孟子涛说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一会可别怪我。” “肯定不怪,周围这么多人在呢。”男子语气已经有些弱了。 孟子涛说道:“这东西啊,其实就是以前别人上坟的时候,专门用来放贡品的盘子。” “真的?”男子眼珠子差点就突出来。 孟子涛点头道:“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可以把东西拿到市里去鉴定。就算拿到京城也行,如果我说错了,不但报销车马费,还给你一笔钱,算作赔偿。” 听孟子涛这么说,男子哪还有不信的道理,再说了,如果东西好的话,孟子涛怎么可能会不买? 此时此刻,他心里大呼“晦气”,恨不得当场就把手里的盘子给砸了。 这时,围观的人当中有人开口道:“我前几天看电视里说,就算是死人用的东西,也有很值钱的。就说那个什么金缕玉衣,就是给死人穿的,那还价值上亿呢。” 孟子涛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就像咱们现在的东西,有好也有差一样,这类器物同样也有好有坏。就说这位大哥的盘子,过去棺材铺就有大量出售,也就两三个铜子一个,你们说,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所以说,地里挖出来的东西,也得分门别类,有些虽然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但因为作用的关系,市场价值并不高。当然,这东西也算是老东西,我建议还是不要砸掉比较好,说不定哪天市场上突然兴起来了。” “呸,这种晦气玩意,还放在家里当宝啊!”男子黑着脸,一脸不爽地看了看手里的盘子,随即就转身离开了,看模样,应该是找个地方把盘子给扔了。 看到这一幕,周围有几个人脸上就有些阴晴不定,转过身就快步离开了。 不用说,这几位家里应该也有地里挖出的什么东西。由于受了男子这件事情的影响,担心也是件晦气又不值钱的东西,就想过拿过来让孟子涛看看。 孟子涛暗乐,这也算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吧。 这时,三愣子总算是姗姗来迟,他手里就只拿了一件东西,孟子涛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粉彩瓷脸盆。 “哟,三愣子,你怎么把脸盆都给拿来了?” “这脸盆可真好看,不会是你媳妇带过来的嫁妆吧……” 周围不少人都跟三愣子打着趣,三愣子则期期艾艾地回着话,看着就觉得吃力。 孟子涛见了,心里摇了摇头,这些人看起来虽然并没有恶意,但用三愣子口吃的毛病打趣,他觉得有些不太仁道。 “你……你给你看看吧!”三愣子把脸盆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让他先把脸盆放下,才上手观察。 这是一只粉彩人物脸盆,内壁使用粉彩绘制福禄寿三星人物,以及童子若干,画工一般,为清末时期民窑所制,并不怎么样,最多也就值个一两千的样子。 “多……多少钱?” “你想卖的话,算你一百五吧?” 听了孟子涛开的价格,先前那位中年男子就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盆子,你怎么只出这么几个钱?” 周围的老乡也都认同这话,觉得孟子涛有些黑心。 孟子涛笑着说道:“不是漂亮的东西就值钱的,就像咱们现在买的那些盆盆碗碗,看花纹也是很漂亮,但大家买下来,也只要几块或者十几块钱一只,是不是?”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显然并不相信孟子涛的话:“那你说什么样的才能值钱?” “关键是要能体现出艺术,但这只脸盆,我还真不看到多少艺术……” 孟子涛指出了脸盆上的几个缺点,说道:“说实在的,我建议这脸盆还是回家收好了,福禄寿三星,也是挺喜庆的嘛。” 如果这脸盆值个三五万的,孟子涛买下来到也没什么,但就值一两千,直径又有将近四十公分,实在太大,拿着实在不方便,还是算了吧。 看到孟子涛确实没有意思买下这只脸盆,大家反而相信了孟子涛的说辞。 中年男子笑着说道:“这位老板,三愣家也不容易,你就多加五十凑两百买了呗。” “我说你说的也太假了吧,能够带着父母去京城,可能会不容易吗?” 不过,考虑到树立自己的形象,孟子涛还是迟疑了好一会,在众人的期待中,答应道:“算了,谁叫我心软呢,两百就两百吧,不知这位大哥觉得怎么样?” 三愣子摇了摇头:“我不……卖了。” 孟子涛本来就不想买,现在听了这话,连忙说道:“行,那就这样吧。”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三愣,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两百块钱,你要做多久才能有?”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很奇怪,看来三愣子家确实有可能不容易,那么三愣子先前说带父母去京城又是什么意思? 三愣子说道:“我……我真不……打算卖了。” 说完,他就拿着粉彩脸盆往回走去。 “这家伙,还真够愣的,有钱居然不赚。” “就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如果他脑子好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啦……” 三愣子的反应让大家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觉得三愣子太傻。 孟子涛对此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刚刚明明感觉到三愣子有些意动,怎么还是不卖呢? 此时,有位大娘手里拿了一件东西走了过来:“我这有件东西,是我家老头从地里挖出来的,你看看怎么样?” 说着,她就把东西直接递到了孟子涛的手上。 孟子涛低头一看,内心之中顿时惊喜起来,因为这可是他今天看到的最好的一件玩意。 这是一件铜质瑞兽摆件,其表面斑驳,身上不少地方有绿色铜绣斑。瑞兽四肢弯曲着地,挺胸昂首,双目圆睁炯炯有神,双耳后摆,胡须卷曲,口部紧闭,神态肃穆庄严。周身以错银技法装饰条状几何纹,风格古朴潇洒。 错金银工艺源于春秋时期,其目的是用两种金属不同光泽显现花纹美化器物。此工艺始于春秋中期,盛行于战国,西汉以后逐渐走向衰落。不过从传世的宋明仿古器上又开始多见,这大概是时人有意为之。 从神兽的造型,以及使用的错金银工艺来看,这件瑞兽摆件肯定不可能是春秋战国时制作的,很可能是明早期或者更早期的产物。但就算这样,如果是件真品,市场价值也有十几二十万,已经非常珍贵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满载而归(下) PS:今天就只有一章,剩下估计要过了春节才能补上了。 另,感谢“皇天后土之王”、“LM花开雨落”、“卍打小工”、“孔姓闲人”的打赏! 见孟子涛把东西看了一遍,大娘就有些期待地问道:“小兄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本来,孟子涛是想吓唬一下大娘,好把这件摆件收入囊中,不过,他到底不是专业做铲子的,心也没有那么黑,说道:“这是古时候的一个铜摆件。” “不是死人用的?”大娘惊喜地问道。 “这个也不好说啊。”孟子涛含糊其词地说道,他虽然因为良心上有些过不去的原因,并没有选择欺骗,但他可没那么高的觉悟,心里还是想要得到这座摆件,他又还没那么厚的脸皮,只能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来。 “这样啊。”大娘显得有些犹豫,她心里对这种地里挖出来的东西还是很忌讳,所以当初老伴从地里挖出这东西之后,她就一定要把东西给扔了,但老伴就是不肯,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得知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心里就纠结起来,既想趁今天孟子涛在,把东西卖了贴补家用,又担心这么做让老伴生气。 孟子涛担心鸭子飞了,说道:“大娘,这件东西你卖吗?” “我……” 大娘刚想回答,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大喝声:“卖什么卖,你这败家娘们,给我回去!” 说话间,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快步走上前来,一把从孟子涛手中夺下了摆件,带着大娘气呼呼地走了。 孟子涛很想追上去,问他们把东西买下来,但想想还是放弃了,因为那么做的话,对方很可能更加不会同意把东西卖给他。 孟子涛有些埋怨自己,既然是生意人,为什么还要沽名钓誉,只要自己没有强买强卖,不就行了吗?现在到好,走了一件宝贝,想想还真是心痛。 再想想,孟子涛心里又有些释然,就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就又有村民拿着东西给他鉴定,不过基本都是比较普通的玩意,不值什么钱。 看了三四件玩意后,又有一位村民递给了孟子涛一只小碗。 东西拿到手中,孟子涛心中一震,这根本就是一只兔毫盏啊! 兔毫盏其实是宋代常见的黑瓷茶具。状如倒扣的竹斗笠,敞口小圆底,小者如小碗,大者不超过中碗,风格厚重粗朴。因产于古建州,故又称“建盏”。 建盏之所以又称兔毫盏,是因为建州的黑瓷茶具中,有一部分并非纯黑,而是黑釉面里夹杂着均匀的银色或者黄色丝缕,状如秋天的兔毫。这也是建州黑瓷的最大特征。 兔毫盏的那些兔毫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釉斑,在宋代时尚无法人工制作,纯粹自然生成,因此一窑数万件黑瓷中也许就只有一两件窑变珍品。当时就稀少,如今存世更是屈指可数,就成了国宝级文物。 孟子涛手中这只茶盏釉面颜色绀黑如漆,温润晶莹,釉面上布满密集的筋脉状白褐色纹饰,犹如兔子身上的毫毛一样细,其纹理清晰,细腻流畅,在阳光下看起来还闪闪发光。这些正是兔毫盏的典型特征。 当然,兔毫盏虽然珍贵,但因为是自然生成的,品质也有好有坏,孟子涛手里的这只兔毫盏并不是顶尖的品种,但以价值而言也不低,和先前的那件摆件差不多。 确认了兔毫盏的真伪,孟子涛不想再让这件东西飞了,如果那样的话,他还下乡收货干嘛,早点回去得了。 “这东西老是老,不过是个黑瓷的,你觉得好看吗?” “还行吧。”村民笑着说道。 “这也是地下挖出来的吗?” “哦,差不多吧。” “地下挖的东西不太吉利,你留它干嘛?” 孟子涛也不说这东西是不是明器,但这样的话还是挺容易让人产生误会,那村民不禁担心起来:“那你给个价,东西就卖给你算了。” “这样的黑瓷小碗能值多少钱?”孟子涛喃喃自语,好像在踌躇到底要给多少钱,其实这话是说给对方听的。 果然,那村民自顾自地给了个价格:“我这东西比先前那笔筒要看好吧,那个能都卖两百块,我的怎么着,也得卖三百块吧?” 孟子涛还没开口,先前那个中年男子就不乐意:“我说强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这东西浑身黑不溜秋的,能有我的好看?” “黑不溜秋又怎么样,我的至少是瓷的,你那个是什么做的?” 村民嗤笑一声:“再说了,这瓷的东西最容易碎了,能够存到现在已经挺不容易的了,我觉得三百块还说少了呢!” 见中年男子还准备再说,孟子涛连忙说道:“大家和气生财,我出三百总行了吧?” 说完,他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后就准备迅速离开。 一般来说,铲子都有个习惯,得了好东西,就一定要迅速离开,免得遇到对方反悔。毕竟这年月资讯发达,万一有人知道东西的真实价值,可容易坏了生意,而且又不占主场优势,最后肯定是买家吃亏。 所以,哪怕对方还有什么好东西,也要等一段时间再过来收。 正当孟子涛心急想要离开时,那中年男子就把他拦了下来,说道:“小兄弟,还请稍等一下,我邻居也有东西要卖!” 孟子涛虽然暗自着急,也只能留下来等着。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中年男子的邻居拿了一只粉彩碗过来,孟子涛一看是民国时期的,不值什么钱,也懒得收,就推辞道:“你看这碗口有些破了,这种东西可不容易卖出去。” 中年男子连忙劝道:“他老婆长年生病在家,孩子又在上学,你就行行好,把东西买了吧。” 围观的村民也都可怜他,纷纷为他说好话。 孟子涛想了想,今天赚了不少,权当做好事吧:“那行,这碗我一百块钱收了。不过,这是你们说他家境不好,我才收的,免得你们说我占他便宜。” “不会,不会。”周围的村民纷纷附和表示不会做这种事情。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了这件事情,让村民对孟子涛的感观大好还是什么,接下来,村民又接二连三的拿来了几样东西,这让急于脱身的孟子涛很是无奈,关键拿过来的东西,还都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玩意,让他多少有些郁闷。 不过,村民们这么热情,孟子涛还真拉不下这个脸来告辞,只得安心把东西一一看过之后,就才离开。也算是他运气好,基本没有人过来捣乱。 孟子涛拿着东西,正准备按原路返回,走了没一会,他就遇到了拥有瑞兽摆件的那对老俩口。 孟子涛心中一喜:“两位是想要把那件东西卖了吗?” 大爷也是心直口快,直接说道:“一万块,那东西就是你的了。” 这个价钱对孟子涛来说,肯定是一百个满意,然而,他可不敢一口答应,苦笑道:“大爷,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大爷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我这人童叟无欺,怎么可能开这样的玩笑,你出一万块,这东西就是你的了。不许还价!” 孟子涛依照惯例还了下价:“一万实在太多啊,要不五千吧。” 大爷说道:“我老头子说话算话,既然你还五千,那就一万五。” 孟子涛看出了大爷其实并不情愿把东西卖了,直接说道:“大爷,既然你不想卖,又何必来消遣我呢?” 大娘不满道:“老头子,别闹,巧云好不容易怀上了,家里可不能留什么晦气东西,你别坏事啊!” “一万,一分不能少。”大爷想了想,语气还是软了。 “好吧,一万就一万。”孟子涛也是见好就收,直接付了钱,拿东西走人。 得了那件瑞兽摆件,孟子涛心情大好,不过,当他走到村口的时候,又遇到了三愣子。 孟子涛向三愣子笑着点头示意,就准备离开,不过让他大感意外的是,三愣子却拦住了他,说要孟子涛的联系方式。 孟子涛对此有些奇怪,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三愣子后,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想让我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到你家去鉴定不就行了?” 三愣子摇了摇头:“我……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去我家。” 孟子涛闻言马上就反应过来,三愣子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家有什么宝贝,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刚才才只是拿了一只瓷脸盆过来。 虽然觉得三愣子这人有些奇怪,孟子涛却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说道:“我是陵市人,这两天还在铜都,住在XX,如果你马上要鉴定的话,最好这两天就拿着东西去我住的地方,不然的话,就只能去陵市找我了。” 三愣子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名片,小心收好,点头道:“好。” 和三愣子分开之后,孟子涛就去跟尤小富告了辞,随即,就拿着东西驱车回到酒店。今天收到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有两件不可多得之物,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鼻烟壶和观音像 第二天,孟子涛吃过早饭,准备休息一下,再前往铜都的古玩市场逛。却没想到接到了三愣子的电话,说是已经把家里的东西拿来了,想请孟子涛帮忙鉴定。 走到酒店门口,孟子涛就看到风尘仆仆、手上拎着一只旅行包的三愣子,而且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这让他心里不禁嘀咕道,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孟子涛迎上前和三愣子打了声招呼,客气地问三愣子,有没有吃早饭,结果三愣子回了一个不好意思地笑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那咱们先去吃了早饭再说。” 三愣子连连摆手道:“不……不用,还是先看东西吧。” 孟子涛笑道:“老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况且,鉴定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还是先去吃早饭吧。至于早饭钱,你不用在意,酒店一天有给我两张早餐券,我一个人只用一张,另外一张不用也都浪费了。” 听孟子涛这么说,三愣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了下来。 等三愣子狼吞虎咽地吃过早餐,孟子涛就带着他来到自己的房间。 三愣子一进房间,就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颇有些刘姥姥初入大观园的模样。 请三愣子入了坐,孟子涛给他倒了杯茶,就笑着问道:“这位大哥,认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呢。” “张庆,家……里排行老三。”三愣子打不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嘴里答着,心里则有些惊疑不定,他实在想不通,能住这样房间的人,怎么会去他们村里,收几百块钱的东西。难不成,孟子涛故意把好东西说成差的? 再一想,三愣子又觉得这其实也正常,谁叫孟子涛懂得多呢,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的。不过,理解归理解,自己既然和孟子涛在立场上,处于买、卖方的状态,就必须更加警惕。 “本人在陵市开了一家古玩店,至于昨天的事情,只是恰逢其会。” 孟子涛看出三愣子的疑惑,就笑着解释了一下,心里对三愣子的想法并不以为意,因为对他来说,只要东西能够合乎自己的标准,他就可以买下来,至于不合标准,那还是哪来的往哪去吧。 孟子涛接着问道:“有一点我想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相信我呢?” 三愣子言简意赅:“那只脸盆,别人只……给我五十,还有……反正我相信你。” 孟子涛呵呵一笑,明白了三愣子的想法,或许,这也正是厚道的好处吧,虽然他的厚道只是比那些铲子多了一些,但他自认为自己应该算不上奸商吧。 接下来,他说道:“张大哥,你能否把东西拿出来让我欣赏一下?” 三愣子点了点头,接着就从旅行包里,拿出了两只盒子。 第一只盒子里的是一只内画鼻烟壶。 内画鼻烟壶是我国的传统工艺,发明者是清嘉庆年间南方一位年轻画家甘桓文。他将小钢珠、石英砂和少量水灌入壶内晃动,将内壁磨出细纹,使颜料易于附着,然后以带有弯钩的竹笔蘸上颜色,在内壁反向作画。 孟子涛拿起一看,发现鼻烟壶双面做山水图,苍松翠柏,水岸沙汀,小桥人家,更有飞瀑如虹,小舟二三,双面图案可谓浑然一体,方寸之间,尽显江南景色。 另外,鼻烟壶的内壁上还留有“二仲”款。 “二仲”指的是晚清著名烟壶内画大师丁二仲,其创作活跃期在1895年至1905年之间,原名丁玉庚或与庚,堂号“梅花山房”。擅长山水画,是继周乐元之后的又一位出类拔萃的文人派内画大师,其作品多以隽永的山川居多,方寸之中,芥子须弥,可现千里之势。 由于丁二仲的内画烟壶存世数量比较少,再加上其艺术水平比较高,好的作品,价格当然不菲。 像孟子涛手中的这只鼻烟壶,如果是真品的话,市场价值得有二十万左右,肯定得好好看看再说。 自古以来,鼻烟壶的名贵与否,完全看其质料的高下和画工及做工的精致程度,而与出产的年代和制作者、拥有者无关。 伪造精品鼻烟壶成本很高,质料作伪难度高,做工也难掩饰。所以一般鼻烟壶鉴别只看优劣不看真伪,质料稀缺、做工奇巧的就是上品。 当然,这说的只是一般情况,由于内画鼻烟壶,价格较高,现在的赝品也开始多了起来,所以也必须格外小心。 不过,就手中的这只鼻烟壶来说,孟子涛第一印象,觉得它很可能是件真品,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也是因为他体会到了山水画的意境,一般赝品还是不太可能有的。 当然,感觉这种东西也不能完全作数,孟子涛又仔细观察了几遍,最后才用上了异能。 看过鼻烟壶后,孟子涛就拿出了第二件盒子里的东西,却是一尊观音像。 此尊观音像铜胎鎏金,保存的不错,其双目微微下视,面带微笑,看起来颇为慈祥。其双手结“定印”,盘坐在莲花座上。着观音兜,头饰与袈裟连为一体,很是流畅。 观整尊观音像,应该是明代时期中原佛教的造型,造像浑然一体,十分美观,各方面也符合明代时期的特征,应该是一件真品。 片刻后,把观音像放回盒中,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先前那人可是说过,三愣子的东西是家里分地主得来的,但这可是一尊观音像以及一只鼻烟壶,再想想当时的情况,会把它们分给农民吗? 难怪三愣子会只拿瓷脸盆过来,如果把这两件东西拿出来,所有村民都会产生怀疑,而他之所以把东西拿到这里来鉴定,肯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 孟子涛想想觉得不对,为了避免可能的麻烦,他还是问了一句:“张大哥,你能不能说一下这两件东西的来历?” 三愣子皱了皱眉头,好像不太乐意说起这件事情,孟子涛又加了一句:“张大哥,我呢,是正经生意人,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还请你见谅。” 三愣子闻言,这才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这两……件东西是……我父亲留我的,肯定不会有问题。”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是养子。” 孟子涛恍然,难怪关于三愣子的事情,总有一些矛盾之处,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连忙道了声歉,问道:“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两件东西?” 三愣子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让孟子涛都愣了愣。 原来,三愣子居然说,他想把这只鼻烟壶给卖了,只要一半的钱,另一半,就当作是孟子涛的鉴定费。既然付了鉴定费,孟子涛也必须得把两件东西的价值告诉三愣子。 孟子涛上下打量了一下三愣子,没想到看着呆傻的三愣子,其实是个聪明人。 他笑着说道:“古玩这东西可没有越大就越值钱一说,你就不担心这只鼻烟壶反而贵了?” 三愣子摇了摇头:“那就是我自己倒霉,” 孟子涛又问道:“就算这样,那你就不怕我故意给一个非常低的价格?” 三愣子说道:“我……观察过你,你不像这种人。我错了……就自认倒霉。你答应吗?” 这么做,孟子涛肯定会有所损失,但既然自己最少能赚十万,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孟子涛也可以不答应,只不过,三愣子是个有主见的人,如果他不答应,说不到定最后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或许有朋友说,孟子涛可以强硬一点,但闹到最后,很可能让他的名声受损。名声得来不易,钱却是赚不完的,既然如此,孟子涛当然就见好就收了。 “好,我答应,不过咱们得先立个字据。” “可以……” 两人立好了字据,孟子涛就直接给出了价格,鼻烟壶二十万,观音像七十万。 “不过,我说的都是市场参考价,你如果把它们转让给别人,除非找对了人,不然肯定不可能卖高价。当然,你也可以把东西拿到大的拍卖公司请他们拍卖,但除了相关费用之外,成交价也可能有多有少。” 孟子涛说的认真,但三愣子却一幅呆傻模样,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其实也不怪三愣子会这副模样,他家算下来一个月也只能赚上几百块钱,几十万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天文数字。而且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给他留下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过了好一会,三愣子才回过神来,当他看到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的鼻烟壶时,内心之中,无比痛苦和懊恼,要不是刚才已经答应,并且签订了协议,他很有可能会反悔。 对于三愣子的反应,孟子涛也早有所预料,正因为这样,他才想到预先签订协议。而且,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自己是请不到这尊观音像了。 但想归想,他还是问了一句:“张大哥,这尊观音像你有意转让吗?” 三愣子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又来一对鼻烟壶 孟子涛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几句,不过三愣子却根本不为所动。 这一切,都是因为三愣子得知了自己东西的价值之后,开始不信任孟子涛。 其实,两个人才见过几交面,也根本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如果两件东西价值比较低的话,或许三愣子还不太会乱想,但两件东西的价值这么高,三愣子子家境又比较窘迫,当然也就不复之前的心境了。 此时,三愣子满脑子都是孟子涛有没有故意把报价往低了说的想法,有一瞬间,他都“恶向胆边生”,心里起了想要和孟子涛撕破脸的打算。 好在他还有理智,马上想到,如果孟子涛想故意把价格往低了报,又何必说出这么高的价格呢? 想到这,三愣子也冷静了下来,但观音像肯定是不可能在现在转让给孟子涛了。 孟子涛心里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他也想的挺开,自己既然已经占了便宜,得不到,那就得不到吧,于是说道:“张大哥,如果今后你有意转让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三愣子又不傻,当然不可能反对。 接下来,两人就去银行转了帐,看到十万块钱转进了自家的银行卡,三愣子如坠梦中,但当他想到孟子涛至少赚了一倍的钱,又心痛不已。 最后和孟子涛敷衍了几句,三愣子就紧紧抱着旅行袋,匆匆离开了。 孟子涛看着三愣子远去,心里想着此人的古怪之处:养子;本人很聪明却并不表现出来;亲生父亲留给他两件宝贝;而且明明家里没有钱,却要带养父母去京城游玩等等。 “还真是个怪人。” 孟子涛摇了摇头,反正他们之间不过是买家和卖家的关系,又有什么必要追根究底呢? 由于时间还早,孟子涛就去开了车,前往铜都的古玩市场。 铜都的古玩市场并不大,位于市中心商业街或者叫步行街内南面,与花鸟市场混杂一起,在几个大楼内下的环形区域零散的古玩店家大约有30家。 由于第一次来铜都,孟子涛也不知道这里的古玩店里的东西怎么样,不过逛了几家之后,发现这里普通物件比较多,心里稍稍有些失望。 但凡逛过古玩市场或者什么旧货摊的时候,不少人都有过一种经历,逛着逛着,身后就有一两个神秘的不速之客尾随而至,就像一个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 孟子涛今天也遇到了这种事情,他刚刚一回头,跟着他的那个人,就快步走到他身边,跟他搭起话来,而且模样颇为神秘,说话也是鬼鬼祟祟:“小哥,要鬼货吗?刚出土的。” 孟子涛脸上露出讶然之色,显得颇为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凑到那个跟屁虫的耳朵边上,同样也使用跟屁虫的语调,跟他说道:“我这人最是嫉恶如仇,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吧?” 那人明显没想到孟子涛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看着孟子涛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不过,这个时候,从旁边的店铺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孟掌柜,可把您盼来了。” 孟子涛转头一看,说话那人正是蒋乐贤,再抬头一看门匾,这里正是蒋乐贤的店铺。 孟子涛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就笑着寒暄了几句,等他再回过头来,发现刚才那个跟屁虫早就跑的没影了。 蒋乐贤笑着把孟子涛迎进了屋,随口问了一句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就笑着答道:“跟屁虫。” 蒋乐贤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骂道:“这些家伙最是败兴,却治无可治。” 就像蒋乐贤说的那样,大部分人遇到刚才那样的“跟屁虫”,可不敢像孟子涛那么处理,一般都是等对方自行离去,不过这样一来,心里肯定窝火,也坏了淘宝的雅兴。 更有一些满脑子都是捡漏、发财念头的,一听说人家手里有宝贝,又是来路不正的玩意,肯定不要多少钱,既然遇到这种发财的机会,那还用说,肯定不能放弃了。 如果去了,那基本上是发财不成,反破财了。 不过,就像蒋乐贤说的那样,这种人就像是惹人厌的苍蝇,除了置之不理之外,基本上拿他们没办法。 孟子涛跟着蒋乐贤走进会客室,途中,他也打量了一下店铺里的货色,发现都是现在最热门的明清瓷器,还有白玉摆件等等,一件冷门物件都没有,由此也反应出了蒋乐贤的经营理念。 孟子涛在会客室坐下,蒋乐贤又给泡了茶,两人就闲聊起来。 说了几句风趣话,蒋乐贤就问道:“孟掌柜,冒昧地问一下,不知您在范定喜那的收获如何?” “还可以。”孟子涛呵呵一笑:“看蒋掌柜的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中意的东西?” 蒋乐贤说道:“我是没什么,不过我一位朋友到是看上了一件东西,不知孟掌柜肯不肯割爱?” 孟子涛笑问道:“您怎么知道东西肯定就被我买去了呢?” “凭您孟掌柜的眼力,那还用说吗?”蒋乐贤小小地恭维了一句,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和打听到了孟子涛的情况也有关系。 孟子涛谦虚了一下,说道:“您说说看,如果合适的话,让给您朋友也是可以的。” 蒋乐贤说道:“那件清早期黄花梨笔洗。” 孟子涛心里也有所猜测应该就是这件东西,说起来,那笔洗以黄花梨旋挖而成,造型规整,直壁无饰,薄厚均匀,自然形成的纹路很是曼妙,他同样也非常喜欢。 因此,孟子涛有些遗憾地说道:“蒋掌柜,我本身也是收藏文玩的,对这件东西也很中意啊。况且,我花的成本也不低,如果现在就转让出去,实在不合算。” 蒋乐贤有些讶然道:“我记得您是范定喜的表弟带着去的吧,难道他们两个不亲睦?” 孟子涛笑着说道:“他们两个关系很好,但范定喜的性格嘛,您应该比较熟悉,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没想到他对钱财看得这么重。” 蒋乐贤哑然失笑,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跟我朋友联系一下,问问他的想法再说,如何?” “没问题……” 蒋乐贤拿出手机拨打了朋友的电话号码,没想到铃声从门外响起,而且对方以极快的速度走了进来,正是当初和蒋乐贤一起的两人中的一个,一位五十多岁,头发却已经花白了大半的老人。 蒋乐贤哈哈一笑:“还真是说曹操,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老人就打断他的话道:“蒋掌柜,快帮我看看这两件玩意,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说着,他就拿出了一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还放着一对鼻烟壶。 把鼻烟壶拿出来,蒋乐贤有些惊讶地问道:“都是丁二仲的内画鼻烟壶?” “是啊。”老人表情有些慌张。 孟子涛闻言也有些惊讶,他刚刚才得到了一件丁二仲的内画鼻烟壶,没想到这里就出现了一对。前文说过,丁二仲的鼻烟壶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色,没想到一天之内,出现了这么多。 当然,以老人的表现来看,这一对鼻烟壶可能有问题。 蒋乐贤皱了皱眉,就跟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还要麻烦你一下忙。” “求之不得,只要两位不要怪我才疏学浅就好。”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拿起了其中一件,但就像李鬼遇到了李逵一样,有了前面的对比,东西一入眼,他就知道手里的有问题,原因正是因为“意境”二字。 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老人看到两人一一放下自己的鼻烟壶,连忙忐忑地问道:“怎么样?” “孟掌柜,要不你先来?”蒋乐贤说道。 “行,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二位斧正。” 孟子涛也没怎么客气,拿起鼻烟壶说道:“内画鼻烟壶现在一般有两种作伪方法,一种是运用照相感光法,另一种是按照真品图册仿制,后一种,如果是工艺比较好的,鉴定起来一般比较困难。” “当然,困难归困难,也不是没有办法鉴定。一般来说,内画鼻烟壶之所以引人入胜,主要体现在内画的技艺和内容上。因此当我们品评一件内画鼻烟壶时,就如同在品评作者的书法或绘画作品。” “因此,除了鼻烟壶的质地之外,就要看它是由谁做的书画,书画的内容是什么,采取的是什么手法,这种手法运用得是否得当,绘画内容有无意境等等。” “而赝品的现代制造者往往刻意模仿古人的画法,但又时时受到现代技法的制约,没有古风古韵。此外,在落款方面,字体的款式和颜色都与真品有较大区别……” 接下来,孟子涛侃侃而谈,把手中鼻烟壶的一些特征一一指了出来。 虽然,孟子涛从头至尾都没有说手中的鼻烟壶到底对不对,但有了他生动的对比,结果到底如何,也就不用多说了,这让老人苦笑连连。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来一对鼻烟壶(续) 看到老人唉声叹气的模样,蒋乐贤说道:“我说老梁,你平时不是不收鼻烟壶吗?这一对东西到底哪来的?” 老人长叹一声:“这事一言难尽,你先说一下你手上的这一件吧。” 蒋乐贤摇了摇头,说道:“刚才孟掌柜说过运用照相感光法作伪,这种办法就是将放大的画面素描稿拍照,制成黑白底片,然后用明胶、重铬酸钾等混合剂,涂抹于鼻烟壶的内壁之上,再将素描稿的底片固定于鼻烟壶上,用强光照射使其产生化学反应后,在鼻烟壶壁上形成素描稿的图像,再绘制、上色制成赝品。” “其实,这种做伪方法想要看出来也比较简单,只要仔细观察图案线条是否自然流畅,是否有重复现象,线条的边缘是否模糊。一般使用这种办法的赝品,其边缘线条会模糊不清,深浅一致且重复较多。而人工手绘的内画壶图案过渡自然、画面丰富、充满韵味。” 说话间,蒋乐贤让老人亲自观察,不一会,老人脸上就尽是苦意。 老人苦笑连连:“亏了,真是亏大了,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应该答应他的。” “老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蒋乐贤好奇地问道。 老人说道:“曹进你应该知道吧,这两件东西就是我从他那抵债抵来的……” 古玩这行的交易形式多种多样,以债抵物在这个圈子内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去年,曹进因为手头紧,就问老人借了三十万,这么多钱,当然得有个抵压物,曹进当时就提议,让老人选择房子或者古玩都可以。 老人觉得房子这东西处理起来太麻烦,不像古玩,三十万已经算是小极品了,处理起来非常方便,于是就选了古玩。 当天,老人就去随便选了一尊铜质雕像,这雕像当时的价值不到三十万,之所以选这件,也是因为老人觉得曹进应该会还钱,而且大家又是多年的朋友,随便选一件差不多的就行了。 后来的事情也简单,曹进因为打眼,生意失败等等原因没有还钱,老人也义气,只字不提。 不过,随着曹进家里的收藏越来越少,老人也知道对方是还不了他的钱了,于是,趁着昨天酒后的机会,老人就跟曹进说,要不把当初的那尊铜雕像让给他得了。 曹进答应是答应了,不过却说,当初那雕像价值太低,作为朋友不好意思,正好,他家里还有一对丁二仲的鼻烟壶,比较合适。 老人一开始说不用这么麻烦,但盛情难却,还是同意了,到曹进家一看东西不错,就拿了下来。 “早上我酒醒,就拿出鼻烟壶看了一下,却发现这件有问题……” 老人面带苦意,把手中使用照相感光法制作的赝品示意了一下的,接着,就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曹进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就算那些钱要不回来,我怎么着也得去说道一下?” 蒋乐贤说道:“这事曹进确实很不地道,不过,我觉得吧,以曹进的眼力,很可能并不能看出孟掌柜说的这件。说起来,如果不是孟掌柜指出来,我对这一件也不能肯定。” 孟子涛连忙谦虚地说道:“这也是碰巧了,我刚刚得到一件丁二仲的真品,内容同样也是山水,不然的话,估计我也得抓瞎。” 蒋乐贤眼睛一亮,本来他是想问孟子涛能不能看一下鼻烟壶,但暂时时机不对,就先恭维了一句,接着对老人问道:“老梁,要不要我做个中间人,给你们说合一下?” “好吧。”老人沉吟了片刻,就同意了下来,说到底,他还是期望是曹进也看错了,毕竟两人相识的时间不短,他可不想因为这对东西,就和曹进反目成仇。 于是,蒋乐贤就给曹进打了电话,在电话里,他直截了当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曹进在电话里显得很惊讶,说他马上过来。 等待期间,蒋乐贤为孟子涛和老人做了下介绍:“老梁,你先前在范有喜那里看中的东西,就在孟掌柜这,你是什么想法?” 老人名叫梁有海,听了这话,马上就转过了注意力,说道:“孟掌柜,不知能你不能割爱?” 孟子涛笑着说道:“梁老,先前我也跟蒋掌柜说过了,我收藏文玩,而且那件笔洗的价格并不低,我现在转让的话,并不合算。” 蒋乐贤加了一句:“范定喜那家伙认钱不认人。” 梁有海明白了蒋乐贤这话的意思,他挠了挠头:“这事确实有些难办,容我再想想吧。” 其实,这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以物换物,梁有海应该也能想的到,不过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不舍得自己的藏品。 孟子涛对此也不以为意,笑着表示没问题。 接下来,大家聊了一会古玩方面的话题,进行了一些鉴定经验方面的交流。 孟子涛的话虽然不多,但每回都能说到点子上,这让梁有海很是惊讶,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孟子涛,居然还挺厉害。 先前,梁有海听到范定喜的称呼还不以为然,认为孟子涛最多不过是个体验生活的富二代而已,现在看来,孟子涛根本就是“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啊”。 有道是达者为先,既然孟子涛能力不俗,梁有海的态度也开始热情起来,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以及网络上的联系方式,言及以后多多交流。 孟子涛当然也很乐意,愉快的答应下来。 等到快要吃饭的时候,正主曹进总算来了,他四十多岁,人显得很消瘦,精神也不太好。 曹进一进来,就连忙跟梁有海道了歉,说是自己眼力不行,没看出东西有问题云云。 见曹进并没有赖账,而且态度很好,梁有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这件事情如鲠在喉,如果不能圆满解决的话,肯定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蒋乐贤看了看时间,提议道:“要不咱们先去吃饭,事情等吃过饭再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行,那就先吃饭吧。”大家对此都没有意见。 一行人在古玩店不远处找了一家饭店,先享用了一顿丰富的午餐。 饭后,让服务员打扫了桌子,又泡了茶,梁有海就说道:“道理大家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老梁,你是什么想法?” 梁有海说道:“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把原先那尊雕像给我就行了。” 曹进苦笑道:“老梁,这事我估计办不到了。” “为什么?”梁有海有些不悦地问道,这才一个晚上,如果没有刻意,他还真不相信曹进能把雕像给处理了,现在曹进这么说,他当然不会高兴了。 曹进说道:“老梁,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要换那尊雕像,就是因为有人想要。所以当晚,那尊雕像就已经被那人拿去了。” 梁有海讥讽一笑:“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凭咱们之间的交情,我会不同意吗?” “正因为咱们多年的交情,我才不好意思。” 曹进讪讪一笑道:“我知道这事确实巧了一点,这不是带了解决办法吗?” 梁有海冷笑道:“什么办法?你那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值三十万?” 由于对鼻烟壶不熟悉,本来梁有海并不想选那对鼻烟壶。但没办法,曹进的藏品已经处理的差多了,再加上算起来鼻烟壶的价值要高于三十万,所以也就选了。 说起来,这事和梁有海的贪念多少有些关系,然而,要不是喝的有些迷糊,他也不太可能看不出来。现在发现两件东西都是赝品,而曹进又已经把雕像拿走了,他当然会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曹进说道:“康力行你们认识吧,他还欠我不少钱。” “康力行欠你钱?你怎么会把钱借给他?”蒋乐贤有些讶然。 曹进苦笑道:“我和他是亲戚关系,而且当初我借他钱的时候,也还不知道他是个老赖,等到发现,钱已经借给他了。” 古玩这行,痴迷的很多,康力行就是其中之一,由于太爱古玩,只买不卖,搞得家庭经济紧张,自然家庭关系也紧张,到最后,老婆孩子都跟别人跑了。 由于舍不得卖一件藏品,康力行又在朋友间到处借钱,但这家伙借了钱却往往不还,从此就失去了信誉。圏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赖皮,他也不介意,依旧我行我素,搞得大家遇到他都不搭理他,玩古玩最后玩成这样子还真是悲哀。 蒋乐贤不明白,曹进到底是因为什么,借了康力行这么多钱,不过他并不想知道,就说道:“就他那个性格,应该不太可能还钱吧?” 曹进说道:“这事我有办法解决,他没钱就拿东西来抵。” 梁有海并不相信,说道:“既然你有办法让康力行还钱,那你怎么不早点解决?” 曹进摸了摸鼻子:“我办法是有,但用了之后,我和康力行之间就反目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明白应该不是用的寻常办法,梁有海也就不多说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紫定? 蒋乐贤说道:“康力行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来?照理说,他家离我的店也不远,再怎么样,也应该到了吧?” “或许他是在纠结吧,我去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都没打一分钟,曹进就跟大家说道:“他跟我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让他去你的店里。” “行,那咱们就回去吧……” 本来,这件事情跟孟子涛没什么关系,而且大家都只是初识,孟子涛并不打算掺和这事,就准备先行告辞。 不过,梁有海却担心康力行拿来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于是请孟子涛留下来帮忙鉴定。 再加上蒋乐贤对孟子涛手里的鼻烟壶很感兴趣,在旁边连声附和,孟子涛也只能答应。 一行人走回古玩店,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争吵,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其中一人居然是尤万全。 蒋乐贤轻咦一声:“咦,康力行在那干嘛呢?” 孟子涛没想到和尤万全争吵的人正是康力行,心道:“这事还真够巧的。” 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圆满解决,还要看康力行的表现,现在康力行有麻烦,蒋乐贤他们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大家走了过去,远远的就听到,尤万全在不停地问,那人在哪?康力行则反复强调,自己并不知道。 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尤万全就转过头看了看,当他看到孟子涛时,明显愣了愣,接着脸色就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孟子涛也知道尤万全为什么有这样的表现,不过,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尤万全自己的问题,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尤万全是因为他而开了个高价,那更没什么好说的,要怪只怪尤万全心太急了,他完全可以徐徐图之,如果这样的话,还能够少损失一点钱。 “康力行,你们是怎么回事?”曹进开口问道。 康力行是个瘦高个,脸上都没有几两肉,大晚上的出来,估计能够把人吓死,他有些不爽地说道:“这家伙是个无赖,自己打了眼,却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尤万全说道:“什么叫把人推到你的头上,你们明显就是认识的,肯定是一伙的。” 康力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是认识,但不熟悉,那天也只是偶遇,我怎么可能和他是一伙的?” 尤万全怒哼一声:“哼!你的一面之词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跟我说那人的地址,我就报警告你诈骗。” 康力行打了个哈哈:“随便你,不过我也会告你污蔑。” “行,咱们等着瞧……” 看到尤万全真有报警的打算,蒋乐贤连忙说道:“这位朋友,我们找他还有些事情,你能不能把情况说一下,我们帮你分析一下。” “你问他们。”能不报警解决问题当然最好,尤万全就指了指康力行和孟子涛。 大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孟子涛,不明白这事和孟子涛怎么有关。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把昨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我这人不喜欢冒险,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买下那件东西。” 蒋乐贤暗自摇了摇头,这哪是冒险啊,不用想都知道,这种东西猫腻很大,一般人还真不敢下手。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康力行就对着尤万全说道:“我看你是想发财,想得脑子都有问题了,这么简单的套,你都会往里面钻……” 随着康力行的讲述,孟子涛心中恍然,原来尤万全是遇到了和陈瘸子打官司的贾掌柜,遭遇的是差不多的事情。 前段时间,一个叫做张岳川的古玩掮客,正好遇到去尤万全店里买装饰材料的康力行。 张岳川问康力行有没有方斗杯,最好是嘉靖时期的,他是帮一位大老板问的,如果有的话,价钱好商量。 这话被尤万全记在了心里,他灵机一动,突然想起田金奎的孙子好像跟他说过,田金奎家有嘉靖时期的方斗杯。他觉得这是一次发财的机会,后来就找到张岳川聊了一下。 于是就有了昨天的一幕,结果拿到东西并把漆清洗掉之后,张岳川居然跑得无影无踪了。后来,他又把方斗杯给朋友鉴定,想请朋友帮忙卖掉,却发现居然是一件拼接器,导致发财不成反破财。 孟子涛这才明白尤万全为什么这么心急,原来是这么回事。了解了事情的因果, 蒋乐贤说道:“这位老板,你这件事情呢,还是去找你们村上的那个老头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尤万全说道:“他们一家都不知道到哪去了,你让我怎么找?” “那就报警找,至于这位康先生,他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什么问题,你就来找我。”蒋乐贤颇有些大包大揽的模样。 “好,这事可是你说的。” 到了现在,尤万全多少也知道,这事和康力行没多大关系,但谁叫他正好遇上呢?之后,他问蒋乐贤问过联系方式,就直接离开了。 一行人走进古玩店的会客室,康力行就忿忿地说道:“今天真是晦气!” 曹进说道:“行了,先把咱们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我让你带来的东西呢,是什么?” 康力行冷哼一声,把手上的盒子放到桌上,语气生硬地说道:“东西在这里,是一件紫定斗笠碗!” “紫定!你不会(没有)开玩笑吧!”大家闻言,全都十分震惊。 “当然!”康力行显得十分得意。 孟子涛在古玩这行已经四年多了,无论在乡下还是逛什么旧货摊位,或者是古玩店,完整的官窑瓷器都相当少见,至于各大名家的字画,更是屈指可数。而且,越不大的古玩市场,好东西也越少。 这既有孟子涛个人活动的圈子还不大的关系,其实也真实反映出全国各地古玩市场普遍存在的现象。想在一般的古玩市场上找到这些东西,又能便宜买到手,要么是赝品,不然肯定机会寥寥无几,和中彩票大奖的概率有的一拼。 也就是孟子涛拥有了异能,不然的话,想要买到官窑或者名家字画,那真就只能在梦中了。况且,就算孟子涛拥有了异能,也还没有捡漏什么名家字画。 至于个中原因,那是因为咱们国家过去最大的收藏家是皇室,现在是国家博物馆,他们资金雄厚,权力巨大,消息众多,一直在收集藏在民间的珍品,除清代官窑瓷流落民间多以外,一些大名家的字画基本上都有记录。 就是这些东西在民间流传,一般也知道在什么地方收藏。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个别盗墓、或者其它手段,盗出一些这类珍品。 然而,这年月,拍卖市场的兴起,又使得流入民间的这些少量官窑瓷和名家字画,又被先富起来的人买了一些,剩下的那些照样还是在过去就富裕的人的手中藏着不卖。 所以,要想收藏这些珍品,一般只能在拍卖行里和别人竞价购买,至于档次稍低点儿的东西,则必须在大一些的古玩店或者私人藏家手中购买。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东西的真伪,或者是过去的老仿。 所以说,想要在陵市那种不大的古玩市场,想到几百上千万的珍品古玩,可谓是千难万难。好在现在交通发达,不然的话,孟子涛真有可能把古玩店直接开在金陵。 言归正传,正因为名窑产品难得,大家听到康力行的话,才震惊不已。 要知道,定窑可是宋代时五大名窑,由于瓷质精良、色泽淡雅,纹饰秀美,被宋朝政府选为宫廷用瓷,是所有收藏家都梦寐以求的宝贝。 而且,曹昭《格古要论》中记载:“紫定色紫,有墨定色黑如漆,土俱白,其价高于白定。” 就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这里,大家怎么可能不震惊? 不过,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如果是定窑真品,康力行又怎么会拿过来呢? 曹进有些恼怒地说道:“康力行,你当我们是傻瓜吗?” 康力行嘿嘿一笑:“如果是完整器,我当然不舍得拿过来了。” 说着,他就把他带来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口沿处缺了一块的斗笠碗出来。 只见碗呈斗笠造型,全身施以紫釉,看到这里,孟子涛就觉得不对,而曹进是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康力行,你这是鬼的紫定啊!” 康力行一脸不爽地说道:“怎么不是紫定了,你们看看这釉色绚紫如葡萄,还有这胎,这工艺,哪点不是紫定了?” 曹进冷笑道:“定窑遗址都没有发现紫定产品,有的是酱釉,呈酱色。酱釉呈色剂是铁,而紫色的呈色剂应是锰,我国瓷器用锰金属要晚到明代。而且你这东西连窑变都没有,你跟我说,这是紫定?” 康力行说道:“紫定就是紫定,酱定就是酱定,谁告诉你是一回事的?以前没发现不等于不存在。至于说没有窑变,难道就不能是民窑的产品吗?也就是因为是民窑产品,不然我怎么可能拿过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看戏 曹进嗤笑道:“你就扯吧,定窑类似明清的瓷都官窑,一段时间在定窑大的区域内,设置了专为宫廷服务的几个作坊,但没有明清时的严格的制度和管理,部分产品有流入民间的现象。” “所以说,不能用明清的标准去理解当时的‘官民’形似。你对这都不了解,说什么民窑产品,不是扯是什么?再说了,就你这斗笠碗胎质坚密精细的模样,就算以明清官窑的标准来判断,可能是民窑的作品吗?” 曹进说的这些都是很普通的知识,连这些都不了解,可见康力行对定窑并没什么深入的了解。 至于桌子上的斗笠碗到底是真是假,大家根本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什么结果。 然而,康力行却耍起了无赖,强硬地说道:“你连看都没看,就说我的东西不对,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告诉你,你无论要还是不要,就只有这件东西!” 曹进顿时就火了,怒道:“康力行,既然你这么说,这东西我还真不要了。” 康力行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曹进冷然一笑,就定定地看着康力行。 孟子涛在旁边就像是在看戏,看着他们两人像斗鸡一样,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那模样看着都觉得想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就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不过孟子涛他们却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 又过了一两分钟,见两人都有了打架的模样,蒋乐贤这才笑着打起了圆场:“两位,喝口茶,先消消气,什么事情,都得心平气和才能……” 曹进打断蒋乐贤的话,气愤地说道:“蒋掌柜,他这个人我实在受不了了,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拿这东西过来,他根本就没有解决事情的诚意……” 蒋乐贤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掺和,至于怎么解决,你们两个私下商量,别在我这闹。我蒋某人也是有脾气的。” 在座的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人刚才的表现更多像是在表演,道理很简单,康力行就算再抠门,又何必吃力不讨好的拿这东西过来,这么做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其中有问题。 但康力行像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吗? 康力行冷哼一声:“东西我就这么一件,你要就拿去,不要……呵呵,那我也不伺候了。” 说话间,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田黄小摆件,放在了桌子上。 曹进先是把摆件拿到手中看了一下,怒斥道:“就这么一件东西,你就准备把我打发了?” 康力行说道:“你爱要不要呗,反正我手上就这么一件东西,你如果不想要,那对不起,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孟子涛怎么听,都觉得康力行的话,是对着梁有海说的。 梁有海也是这个想法,于是,他不客气地对着曹进说道:“东西给我看一下。” 曹进把东西放到梁有海的面前,梁有海看了一会,就请孟子涛和蒋乐贤帮忙鉴定。 孟子涛拿到手中一看,只见田黄品优质美、色泽温滢,表面随形雕刻“黄庭换鹅”。 “黄庭换鹅”的故事是说,东晋时期,陆静修因为钦慕王羲之的盛名,想请王羲之为观里抄一篇《黄庭经》。后来打听了王羲之的爱好,用了一群鹅换了王羲之抄写的《黄庭经》。 后来,“黄庭换鹅”这一典故,用来指用自己的高才绝技来换取心爱之物;或者用来赞扬书法的高妙。 田黄上雕刻这个故事,寓意还是很吉祥的,而且这件摆件雕琢洗练、造型生动,算是一件田黄精品摆件。 但这件田黄摆件,实在太小,孟子涛掂量了一下,估计重量不会超过三百五十克,哪怕有三百五十克,就以田黄的成色来说,市场价值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五万,重量越低,价值也越低。 于是,蒋乐贤看过之后,就去拿了一个克称过来,一称才295克。这么算来,这件田黄摆件,正常情况,市场价值也就二十万左右。 梁有海想了片刻,就咬了咬牙,语气生硬地说道:“就这东西吧。” 曹进连忙说道:“这怎么可以……” 梁有海觉得自己已经看清了曹进的为人,哪还会客气,讥笑道:“你那不是还有几件东西吗?把它们给我不就解决了吗?” 曹进讪讪一笑道:“这不是那几件东西,早上都已经让给别人了吗,我也没办法啊。” 梁有海嗤笑一声:“你动作到是很快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积极呢?好了,你也别废话了,就这么着吧,你同意不同意?” “哎!”曹进长叹一声:“既然你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 事情解决,曹进和康力行两人就一前一后告辞离开了。 “没想到,曹进这家伙居然变成这幅德性了。” 蒋乐贤摇了摇头,他和曹进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正因为觉得曹进为人还行,他才会做中间人,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梁有海表情显得有些沮丧:“算了,至少曹进把这东西给我,没让我血本无归。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他既然决定这么做,他为什么还要假康力行的手呢?” 蒋乐贤想了想,说道:“或许他是想说,他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吧。” “嘿,谁知道呢!再说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梁有海冷笑一声,现在他和曹进已经算是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既然如此,他还管曹进是怎么想的干嘛? “算了,不提他们了,咱们说点别的事情吧……” 三人聊了一会天,蒋乐贤的手机就来了电话,他接起电话:“公安局?……哦,是有这么一回事……不接电话?……哦,他家住在……” 挂了电话,蒋乐贤就有些恼怒地说道:“也不知道康力行那家伙搞什么鬼,警察的电话居然都不接。” 梁有海的心情好一些,笑着说道:“本来就是你不对,又不是不知道康力行的秉性,好好的大包大揽干嘛。” “当时不是想着尽快把你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吗?而且我觉得康力行应该没有掺和,就那么说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靠谱。” 蒋乐贤有些无奈,不过虽然他先前做了承诺,但事情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他根本不担心。 梁有海笑道:“万一是你猜错了呢?” 蒋乐贤说道:“康力行风评确实不怎么样,但这些年下来,埋地雷的事情我可没听到他做过。” 梁有海反驳道:“照你这么说,曹进又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蒋乐贤说道:“这事不一样好不好,再说了,这件事情就算康力行真有参与,也很好脱身,他又何必惹人生疑?说起来,那个家伙也真够蠢的,这种事情就算报警又有什么用?” 孟子涛笑着说道:“不报警,他就更没有解决办法了。不过说到底,还是太贪心的缘故。” 梁有海感慨道:“是啊,如果不贪心,我怎么可能会选那对鼻烟壶?” “老梁,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能够吸取教训就行了。” 说到这,蒋乐贤就想到件事情,他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我能否欣赏一下您那件鼻烟壶啊?” “这到没问题,只不过东西还在酒店。”酒店里配有保险箱,鼻烟壶这类东西,孟子涛觉得放在里面应该没问题,就没有拿到银行存着。 蒋乐贤说道:“没问题,不知道您现在方便过去吗?” “行,咱们现在就走……” 三人起身走出会客室,就看到店里多了好几位客人。 当孟子涛注意到左边正在打量货架上瓷器的一男二女时,脚步突然一顿,只见其中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孩,大眼睛、面容精致、模样可人、长发飘飘,很像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位。 这让孟子涛惊讶之余,不由自主地陷入到回忆之中,一时呆愣起来。 可能注意到了孟子涛的目光,女孩回过头看了孟子涛一眼,见孟子涛呆愣地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有些厌恶之色。 另外,在女孩旁边的那个年轻男子也注意到了孟子涛,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不悦之色。 看到女孩看过来,孟子涛回过神来,感到十分羞愧,脸颊都有些发烫。 孟子涛的表现,蒋乐贤他们也注意到了,心里都暗笑一声。他们先前都觉得孟子涛太老成,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直到现在才看到孟子涛年轻的一面。 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女孩子确实天生丽质,孟子涛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 这个时候,另外一位女孩的注意力从手上转了过来,当她看到蒋乐贤时,就笑吟吟地带着两位同伴,一起走了过去。 “蒋叔。”女孩笑着带头问候了一声。 蒋乐贤笑着说道:“小云,你今天怎么会到我这来啊?” 女孩嘻嘻一笑道:“来光顾你的生意啊!” 蒋乐贤开玩笑道:“看来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喽……”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表现 “什么嘛,我就不能过来买古玩啊。”女孩撒娇似的说道。 蒋乐贤笑道:“行行行,当然没问题,你看上哪一件,我给你打折。” 女孩撅嘴道:“我还以为您会送给我呢?” “没办法,谁让你蒋叔身家太薄呢。”蒋乐贤哈哈一笑,当然,他也是这么说说而已,凭他和女孩父亲的关系,如果只是看上几百上千块的东西,送也无所谓。 “蒋叔,您真是个小气鬼。” 女孩鼻子皱了皱,随后就笑着说道:“对了,刚才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何婉奕,她现在可还是单身哦。” “说这干嘛!”何婉奕不好意思的嗔怪了一句。 何婉奕那银铃般的声音,又让孟子涛有些愣神,同时,他心里想着,“婉奕”的意思不是“柔美的相貌”吗?还真是名如其貌啊! 女孩娇笑一声:“这是我的男朋友巩英华。” 说着,女孩还抱上了巩英华的胳膊,表现出一副甜蜜的模样。 看到巩英华是女孩的男朋友,孟子涛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虽说他觉得自己有些佩不上何婉奕,但如果何婉奕没有男朋友,自己毕竟还是有点机会。 况且,巩英华长得确实英俊潇洒,很像是电视剧里的当红小生,就相貌而言,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孟子涛在这方面分数可不高。 “现在自己算是体会到,小说中那些讨厌小白脸的心态了。” 孟子涛心里有些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不过马上他又振作起来,容貌是父母赋予的,又何必自惭形秽,长得不好又怎么样,难道漂亮女孩一定会嫁给帅哥? 自己刚才的想法,完全是自卑的表现,但现在的自己需要自卑吗? 正当孟子涛在反思自己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戴着眼镜,穿着打扮像个知识分子。 男子手上拿着一只锦盒,进来之后,就直言自己有东西要出手,询问这里的鉴定师在哪? 蒋乐贤先请男子坐下,笑着说,他是这里的老板。 男子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青花人物莲子罐。 莲子罐,流行于明崇祯朝的一种罐式。其直口,垂肩,长圆形鼓腹,圈足,附盖,盖面略微隆起,整体造型恰似一颗莲子,故名。 眼前这只莲子罐造型相仿,周身画人物图,只见一位官宦模样的男子站在庭园中,一手托着腰间的环圈,一手指天,两个婢女站在他身后,正在窃窃私语。 在他前面不远处跪着一女子,一手撑地,一手以袖掩面哭泣。在婢女们的身后,一妇人躲在半掩的门后注视着庭园里发生的一切,一个小孩紧紧拽着她的衣角,旁边还立着一个婢女,眉眼弯弯,仿佛在笑话那跪着女子一般。 此罐上的人物刻画传神洒脱,构图考究,绘法娴熟,一看就不是普通工匠所能绘制。 看到物件上的图饰,蒋乐贤精神一振,连忙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满意,恨不得马上就买下这件器物。 但他毕竟经验老道,知道自己对明清瓷器研究不深,于是马上收敛了心神,请孟子涛和梁有海帮忙鉴赏,自己则询问青年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 “张先生,您好!能否说一下这件东西的来历?” 青年说道:“这是我外公家祖传的,据说是明朝的瓷器,传到现在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我外公也不会把它给卖了。” 青年的说法在古玩市场上经常能听到,蒋乐贤之所以这么问,也是为了将来万一东西有问题,撇清自己的关系。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蒋乐贤又问道。 青年说道:“只知道是罐子,学名我不太清楚。” 蒋乐贤点了点头,接着稍稍解释了一下,就等着孟子涛他们的结果。 过了十来分钟,孟子涛他们也都仔细看过了,蒋乐贤就把他们拉到一旁,询问他们的意见。 梁有海显得有些犹豫,而孟子涛则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他并不看好。 蒋乐贤想了想,说道:“行,那我就把东西推了吧。” 孟子涛接过话道:“蒋掌柜,我才疏学浅,可别光听我的意见。” 蒋乐贤笑道:“孟掌柜,您应该不是光靠猜吧?” “当然。” “那还用说什么,我相信您的眼力。” 说完,蒋乐贤就去跟青年婉拒了。 青年对此好像不太能理解,想要问蒋乐贤是什么原因。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因为东西是赝品了。” 不过,这种落下口实的话,蒋乐贤是不可能说出来的,随便给了一个理由,就把青年给打发了。 等青年走了,女孩就好奇地问道:“蒋叔,刚才那只罐子觉得挺不错啊,不像是假的呢。” “想要知道原因,那你等问孟掌柜。”蒋乐贤笑着指了指孟子涛。 “他?” 蒋乐贤的回答,让女孩他们三个全都相当惊讶,和许多人的反应一样,他们同样也没有看到过,有这么年轻的古玩店老板,因此有些反应不及。 蒋乐贤笑着说道:“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们可别小看孟掌柜,论眼力,我有些方面可比不上他。”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几句,心里则有些兴奋。 对他来说,只有加深在何婉奕心目中的印象,才可以增加自己的机会,如何加深印象,现在不就是机会吗?既然如此,他必须好好表现一番才行。 不过,马上他又想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不淡定?不行,自己必须用平静的心态对待此事,不然说不定反而让何婉奕看轻自己,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梁有海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孟掌柜,你就别谦虚了,还是给我们说一下那件莲子罐,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孟子涛暗自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那我就说几点吧,首先,刚才那件莲子罐,想要表现出的应该是崇祯青花瓷。” 蒋乐贤和梁有海都表示没问题。 不过女孩他们三个就有些迷糊了,女孩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们说它是崇祯青花啊?” “你们连这个都不清楚,怎么知道东西的真伪?”蒋乐贤笑着从胎釉、青花发色等方面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孟子涛接着刚才说道:“要鉴识真正的崇祯瓷器,首先必须看得懂明代瓷器的釉色,明瓷与清瓷不一样,由于年代久远,传世品包浆厚重,因此釉色较清瓷尤为清亮。” “但刚才那件莲子罐,清亮到清亮了,但我感觉,并没有达到崇祯瓷器的标准。” 女孩像学生一样,举了举手:“这怎么能用感觉来判定呢?” 蒋乐贤说道:“鉴定古玩靠的就是经验,有些东西只能靠感觉,当然,感觉只能作为辅助判断,关键还是要有强有力的证据。”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第二,就是制作工艺方面的问题,该时期的瓷器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足际露胎较多,旋削整齐,多见旋削痕……” 听孟子涛说了制作工艺,梁有海想起底足的特点,恍然道:“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劲,原来是工艺有问题啊。” 蒋乐贤也反应过来,苦笑道:“看来以后还是要加强学习啊!” 女孩连忙安慰道:“蒋叔,我记得您主要鉴定的是古于里的杂项吧。瓷器看不对也没什么。再说,您店里不是请了赵老坐镇吗?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赵老呢?” 蒋乐贤说道:“他家里有事,请了两天假,不然的话,我也不太可能会在店里待着。孟掌柜,那件东西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吗?” 孟子涛说道:“画法方面也有问题。” “啊!有问题吗?我觉得画得很不错啊。” 这回除了女孩他们,蒋乐贤和梁有海同样也很惊讶。 孟子涛侃侃而谈道:“我承认,刚才的人物画确实画得很不错,但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点,像明代崇祯时期青花瓷器上的绘画内容、意境和笔法与当时的文人水墨画风格一致,着意表现文人士大夫阶层寄情山水田园的隐逸思想。” “瓷器上的青花山水、人物题材上的留白,也都表现了民窑瓷画对文人大写意绘画的理解。” “当时的绘画技巧更加注重通过勾、点、写的途径来达到‘影’的效果。在‘舍形’的基础上摒弃了物体形象,‘不求形似求生韵’,营造一种视觉感受的‘影像’,以‘影像’间的亲疏、远近、上下关系来体现意趣。这种深藏的布局意趣在崇祯青花瓷器中也得到了很好的表现。” 说到这,孟子涛顿了顿,看着大家说道:“你们回忆一下,刚才那件莲子瓶上图案的绘画技艺,有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表现?” 大家回忆了一下,由于对山水并不太了解,也只有蒋乐贤他们连连表示确实如此。 看到何婉奕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太一样了,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还是让孟子涛心里很振奋,心里不禁想道,好的开始,可是成功的一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恋对象 正当孟子涛在那沾沾自喜的时候,女孩的手机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她就跟蒋乐贤告了辞。 “蒋叔,我们明天再来……” 随后,女孩带着巩英华以及何婉奕走出了店铺。 等三人走出了店铺,蒋乐贤就有些揶揄地笑道:“孟掌柜,要不要我帮你问一下,那位姑娘的联系方式?” 孟子涛回过神来,有些局促地摆了摆手:“不……不用了。” “这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梁有海哈哈一笑,说起来,他觉得孟子涛一开始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尽如人意,虽然不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但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孟子涛有所克制,就跟猪哥也差不多。 好在,现在看起来,孟子涛也只对何婉奕有这样的表现,应该不是那种一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或许是因为有什么缘故吧? 等何婉奕离开了视线,孟子涛的脑子就清醒了,再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他心里十分羞愧,现在就算他有心讨要何婉奕的联系方式,他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连连说不用了。 蒋乐贤笑道:“其实我觉得小云也不错,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蒋乐贤的话让孟子涛有些反应不过来:“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蒋掌柜,您可别开玩笑。再说那个巩英华不是挺好的吗?” 梁有海笑道:“你要说巩英华模样不错,那到确实如何,别的嘛……” 蒋乐贤笑着接过话道:“孟掌柜刚才有心事,看不出来也正常。” 孟子涛脑子不笨,马上就明白过来:“你们是说,巩英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这种场合,他还能有这样的表现?” 蒋乐贤和梁有海相视一笑,巩英华刚才确实没有很明显的表现,但他们在古玩这行这么多年,行行色色的人见的多了,就算巩英华再小心,几个小动作和眼神下来,他们哪会察觉不了。 孟子涛比较痛恨这种人,更别说有何婉奕有关了,就说道:“蒋掌柜,既然这样,你不提醒一下?” 蒋乐贤说道:“提醒肯定是要提醒的,不过小云这丫头现在身心都在那小子身上,想要她相信,可不容易。” 梁有海说道:“这种事情,咱们再怎么操心也没办法,关键还是看小云自己。” “可不能只靠她自己,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得帮她把关。” 蒋乐贤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说这事了,咱们走吧……” 去孟子涛下榻的酒店,看到了孟子涛收的鼻烟壶等藏品,蒋乐贤就有些迈不动腿,连连请求孟子涛把鼻烟壶转让他。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孟子涛觉得蒋乐贤为人还不错,再加上蒋乐贤给的价钱不错,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孟子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何婉奕,慢慢的就和记忆中的少女重叠起来。 还记得,那是他初二上半学期的冬天,天下着大雪,地上非常滑。放了学,他独自一人去游戏室玩,一路上,他想着游戏情节,想到高兴之处,不由手舞足蹈起来。 结果乐极生悲,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个跟头,更倒霉的是,右手撑到了一块碎石上,血流不止。 正在那个时候,她出现了,拿出纸巾给他止血,又送给了他两个创可贴。 当时,少女在他的心中,就好像从九天下凡的仙女,令他仰慕。她的一举一动,好像冬天里的火炉,温暖了他的心。那一幕一直到现在都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了少女所在的学校,并且打听到了她的名字,何宝玥。 从那以后,一有机会,他就去想去看她。不过两所学校离的有些远,而且,当时他的成绩已经因为沉迷于游戏,一落千丈,而何宝玥则是优点生,因为自卑,他只敢偷偷摸摸的去看。 结果,一直到初中毕业,也就见过她几次,但每次看到,都能让他乐上许久。 说起来,当初他也想过,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有机会跟上何宝玥的脚步,最后倾吐心中的爱慕之意。但由于基础落的太多,他努力了一段时间,成绩却没有多少提高,但何宝玥的成绩却越来越好,于是他就更加自暴自弃起来。 现在想想,孟子涛也觉得挺后悔,当初如果自己能够坚持,凭他的脑袋,还是能够考上何宝玥同一所高中的,不过事以至此,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后来,何宝玥上了高中,他则上了职校,由于两所学校离的远,而且一个南一个北,并不方便,再加上他内心又自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何宝玥。 正因为一共都没见过几次,而且除了那天后来更是没说过话,孟子涛又对恋爱不太了解,一直怀疑这到底算不算是暗恋。 其实,这不过是孟子涛自欺欺人而已,事实上,这不但是暗恋,而且到现在还一直深深地影响着他。 就说从职校一直到现在,每当别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忍不住要和何宝玥来比较,像当初公交车上的那位美女(第四章),也是因为长得和何宝玥有些相像,才让他心仪。 人海茫茫,原本孟子涛觉得肯定再也见不到何宝玥了,但今天,他却看到了和何宝玥有九成相似,而且声音都差不多的何婉奕。 要不是,两人的名字不一样,而且何婉奕和何宝玥在容貌上有些不同,他都以为是同一个人。但就算这样,这么多年的单相思,也让他淡定不下来。 想到自己下午就像猪哥的表现,孟子涛就羞愧的无地自容,如果知道何婉奕现在在哪,他都想去好好解释一下,补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胡思乱想了一会,孟子涛开始考虑,自己应该怎么看待何婉奕,到底要不要下定决心去追她。 片刻后,孟子涛却更加犹豫起来。 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淡定,不就是因为惦记着何宝玥吗? 如果自己去追求何婉奕,这完全就是把她当成是何宝玥的替身,这么做好吗?换作是自己,也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吧,更何况是这种事情?先不提自己追不追的上,要是感情深的时候,何婉奕得知了这件事,那会有多伤心!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不能做这种事情,太不道德了。但如果就这么错过了,他又实在不甘心,这让他十分苦恼。 纠结了老半天,孟子涛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顿时就兴奋起来。 既然两个人都姓何,而且这么像,会不会就是一家人呢?就算不是一家人,也可能是堂姐妹,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既然如此,自己完全可以通过何婉奕联系到何宝玥啊! 然而,孟子涛马上就冷静下来。 万一何宝玥已经有男朋友,或者已经结婚生子了呢?而且,他就算拥有了何婉奕的联系方式,也难以启齿询问这件事情。 “真是烦啊……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件事情就随缘吧……” 孟子涛失眠了,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睡着,一觉起来都已经是中午了。 吃过午饭,孟子涛又驾车前往古玩街。虽然他已经决定随缘,但想到昨天那个叫做小云的女孩的话,他还是想去碰碰运气。另外也是为了继续昨天的行程。 把车停好,孟子涛没走一会,就远远地看到何婉奕他们三个,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这让他心中一喜。 但片刻功夫,他又看到一个男子从角落里有些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定睛一看,分明就是昨天那个“跟屁虫”。 这让孟子涛有些皱眉,他们三个不会是从“跟屁虫”手里,买了什么东西了吧?那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不过,东西都已经买了,自己也不方便去说了,免得惹人厌。但自己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呢? 正当孟子涛在那纠结的时候,何婉奕他们三个却向他走了过来。 “嗨,孟掌柜,真是巧呢。”小云嘻嘻一笑,带头和孟子涛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孟子涛笑着回了一句。 由于一晚上的思考和决定,此时孟子涛看向何婉奕的目光已经和常人差不多了,这让何婉奕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不过这样最好,她可不喜欢昨天孟子涛那样的神色。 说了几句客套话,小云笑道:“孟掌柜,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呢。” “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小云说道:“想请你鉴定一只铜鹿,行不行啊?”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 小云闻言,就问旁边的巩英华讨要道:“快把东西给我。” 巩英华把东西拿了出来,用纸巾包着递到小云手上。 有了蒋乐贤的提醒,孟子涛也感到巩英华有些不乐意的情绪,至于为什么,也不难猜测。 小云没有注意到这些,就把东西直接递给孟子涛。 “这个……我们这一行,其实是不能这样递东西的……” 孟子涛解释了一下古玩这行的规矩,不过对方由于不是行里人,他还是小心的接到了手中。 小云恍然道:“哦,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啊,懂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撞上枪口 何婉奕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小云,问道:“你蒋叔难道没告诉过你这个规矩啊?” 小云摇了摇头:“要不是你想去古玩街,蒋叔那我都不怎么去的,而且我对古玩并不怎么感兴趣,就算他说过,我也是左耳朵进,后耳朵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啦。” 何婉奕笑道:“你的忘性还真够大的。” 孟子涛也笑了笑,随后就把手上的东西仔细打量了一遍。 这是一件铜器,为鹿的造型,其首向前昂扬,身侧前腿蜷曲,后腿隐于身下。鹿形整体制作手法写意,线条刻画简洁明快,且象征高官厚录,寓意吉祥。而且鹿的身上还有错银,工艺繁复,档次极高。 孟子涛本来以为这不过是赝品而已,没想到东西居然是真的,这让他很惊讶,不过看到铜器上非常清晰的出土痕迹时,他又明白过来。 等了片刻,小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东西是真的吗?” 孟子涛点头道:“对,这确实是件真品。” 听了这话,巩英华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一丝得色。 小云又问道:“那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铜器啊,还能是什么?”小云讶然道。 孟子涛有些无语,说道:“这是席镇。” “席镇?”何婉奕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压席子用的?” “对。” 孟子涛呵呵一笑:“魏晋以前古人席地而坐,即坐在铺在地面的草席之上。王室贵胄之家,备有低矮的床榻,上面也要铺席。为了避免由于起身落座时折卷席角和牵挂衣饰而影响仪态,于是出现了用重物压席的四角,即所谓的席镇。” “一般来说,席镇的造型有虎、龟、鹿、羊等,古人视它们为除邪恶、吉祥纳福的动物。而这件鹿形席镇,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汉代所制。” 小云眼睛一亮:“汉代的啊,那能够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由于你这是单个的,正常来说,以这个品相能值七八万吧。不过,你这是新出土的东西,价钱就不好说了。你们想要处理的话,最好还是交给蒋掌柜。” 小云本来还挺高兴,见孟子涛这么说,她就有些担忧地问道:“出土的东西问题到底大不大啊?” 孟子涛说道:“如果不被官方发现当然不大,不过嘛,我建议你们还是尽量小心一些,最好尽快出手。” 巩英华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说道:“我听说市场上这种出土的东西也不少,也没听说有人因为这事被抓嘛。” 此时,他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之色,分明就是在说孟子涛危言耸听。 孟子涛说道:“我说了,不被发现就没事。至于你说没人被抓,上网看看新闻就知道了。另外,这东西你们应该是从‘跟屁虫’手里买的吧?” “什么跟屁虫?”小云讶然问道。 孟子涛把“跟屁虫”的意思解释了一下,说道:“一般来说,跟屁虫大多都是骗子,尽卖些假货,这次居然卖给你们一件鬼货,所以我让你们小心一点。” 巩英华反驳道:“你都不认识刚才卖东西给我们的人,怎么就知道他是你嘴里的‘跟屁虫’?” 看到巩英华一副准备战斗的公鸡模样,孟子涛都不想搭理他,但有何婉奕牵扯其中,他还是忍了,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说昨天他也跟在我的身后呢?” 小云拉了拉巩英华的衣角,说道:“好啦,孟掌柜也是为了咱们好,要不咱们还是一起去蒋叔那里吧?” 巩英华有些不爽地看了孟子涛一眼,这才答应道:“好,我听你的。不过咱们是不是先吃了饭再说。” “行。”小云笑眯眯地连连点头,说道:“孟掌柜,你吃饭了吗?要不跟我们过去对付一顿?” “不用客气,我吃过了。”孟子涛呵呵一笑,就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今后有相关问题需要我帮忙,可以打我的电话。” “一定……” 孟子涛看着三人离开,心里很高兴,虽说他刚才没有勇气要何婉奕的手机号码,但至少他的名片发出去了,而且何婉奕也不像讨厌自己的模样。 想着也许不用多久,就能知道何宝玥的近况,孟子涛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就开始闲逛起来。 这次,孟子涛换了一个方向,逛了十几家店铺,才走到蒋乐贤的古玩店门前。正当他准备给蒋乐贤打声招呼的时候,就看到蒋乐贤心急火燎的从店里冲了出来。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蒋掌柜,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蒋乐贤脚步顿了顿,急道:“小云他们因为买出土文物,被抓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 这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而已,他们居然就被抓了,听到这个消息,孟子涛惊愕不已。 蒋乐贤原本准备马上就走,见孟子涛这么说,也非常惊讶,问道:“孟掌柜,你难道知道他们的事情?” 孟子涛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说吃过饭就到您这边来,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功夫,居然出事了,不会是钓鱼吧?” 这事实在太巧了,让孟子涛忍不住就往这方面想。 蒋乐贤同样也觉得事情太巧,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过,他苦笑道:“这事还真就是巧合,那个‘跟屁虫’已经被盯了很长时间,定好今天抓捕,没想到他们三个就一头撞上去了。” 孟子涛无语道:“这事还真够倒霉的。” “可不就是。”蒋乐贤叹了口气,说道:“小云的父亲还在等着,我先过去了。” 孟子涛连忙说道:“蒋掌柜,我能一起去吗?” 蒋乐贤知道孟子涛的想法,马上就同意道:“行,不过你去了,也许还要麻烦你做下证人。” “没问题……” 路不远,走路也不用十分钟,蒋乐贤和孟子涛就见到了小云的父亲,曾雨石。 蒋乐贤问道:“老曾,现在什么情况?小云他们也只是无意买了出土文物,最多罚点钱,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曾雨石苦笑道:“就是因为罚钱的数目,所以现在牵扯不清。” 蒋乐贤说道:“怎么?他们这么快就请专家过来了?还出具了鉴定证书?” 曾雨石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专家有没有过来,现在问题是,这边说要五倍罚款,结果那小子一听这话,马上就改了口,说东西是他们合伙买的,罚款必须大家一起出。” 法律规定,这种情况,可以处理两到五倍的罚款。 蒋乐贤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多?不过,那孙子也太没担当了吧?” “这边说,他们买之前明知是出土文物,属于知法犯法,所以就罚了五倍。” 曾雨石接着说道:“其实吧,如果钱多他反悔那也没什么。但小云说,当时是那小子付的钱,而且她们并没有平分的想法。再说了,买那东西也就花了800不到,一般来说,能够翻个十倍也就不得了了,小云哪会占他那点便宜?” 蒋乐贤说道:“既然这样,他怎么好意思说这个话?” 曾雨石说道:“那小子说,他当时说赚的钱平分,不过小云说,当时他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再说又是他付的钱,她们哪会当真?只不过,先前是小云提议跟着那人走的,她也有些责任,现在事情就僵在这里了。” 蒋乐贤摇了摇头:“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啊!我去找人打听一下吧,至少也得把罚款降一下,不然真给四十万那实在太亏了。” “什么四十万,老蒋你知道那东西多少钱?”曾雨石讶然道。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巧,不会是被那个了吧。”曾雨石同样也想到了这方面。 蒋乐贤摇了摇头:“我找人打听过了,只是他们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好了,这事呆会再说,我先去找人。” “要不我一起去?” “不用了,你们就在这等着就行了……” 过了片刻,蒋乐贤又走了回来,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事不太乐观。 曾雨石连忙问道:“老蒋,那边怎么说?” 蒋乐贤无奈地说道:“这里来了新领导,比较难说话。” 曾雨石说道:“那怎么办,真的只能交十几万?” 十几万他到不是拿不出来,只不过因为这种事情,也太郁闷了。 “我再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蒋乐贤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最后无奈地说道:“这个新来的领导,和我的朋友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他说不上话。要不,我再托朋友找其他人吧?” 曾雨石摆了摆手:“老蒋,不用了,这年头,人情债可不好还,十几万就十几万吧。” 蒋乐贤说道:“如果光是小云,你这么做到也没什么,但那个小云的同学呢?她可真受了无妄之灾了。” “这……”曾雨石犹豫了片刻,怒骂道:“这死丫头,好好的,陪同学逛逛风景区不就行了,到古玩街这边来干嘛?而且还不长心眼,找的都是什么男朋友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如愿 曾雨石的纠结,孟子涛他们也都能理解。女儿带着同学去玩,结果因为出了主意,结果不但让同学倒霉,还要赔十几万,换谁谁会愿意? 但如果这笔钱让曾家来负担,肯定也不现实,这不是几百几千,而是十几万,就算是身家几百万也会肉痛。更何况,曾家只是普通的生意人,身家加起来也就两三百万而已,怎么可能会愿意? 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办法解决?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如果是别人,孟子涛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既然事关何婉奕,他怎么着也得试着帮一下忙。 于是,他说道:“我让朋友帮忙问问吧。” 说完,他就走到门外,给舒泽打了个电话。 舒泽接起电话,就笑着问道:“子涛,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啦?” 孟子涛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我是惹祸精一样。” 舒泽笑道:“嘿嘿,那到不是,不过你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没什么好事就是了。” 孟子涛一想还真是,平时两人交流都是在网络上,一般打电话,不是孟子涛有事,就是舒泽有古玩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孟子涛。 舒泽接着说道:“行了,有话快说,一会我还有个会。” 孟子涛问道:“你在铜都有没有警察方面的朋友?” “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不过他只是说了罚款上的事情,其他并没有多说。 “等等,我前天听说,你是第一次去铜都吧,在那边也没什么认识的朋友,不会是觉得对方可怜,就大发善心吧?” “这个……”孟子涛说话吞吞吐吐,实在是不好意思把原因说出来。 舒泽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三个人里面,是不是有你中意的?从实招来!” 孟子涛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事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啊。你不是还要去开会吗?等会我再告诉你吧。” 舒泽一听就知道有戏,笑道:“别,开会又不急,你先把话说清楚了再说。” 孟子涛思来想去,想到这事早晚要说,只得捡重点说了一下。 “我说你小子怎么一天到晚都不想着找女朋友,原来心里有人啊!” 舒泽哈哈大笑起来,这让孟子涛有些羞恼:“你就说吧,这忙帮不帮?” “帮,肯定帮!”舒泽笑着说道:“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暗恋的那位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怎么办?既然是美女,这种情况可大有可能。” 孟子涛有些惆怅地说道:“到时再说吧。” 舒泽笑道:“所以啊,我建议你,还是应该把这在这位抓住了再说。” “这个……有点不太好吧。”孟子涛犹豫地说道。 舒泽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说你的想法还真有些道德洁癖,照你这么想的话,谈过几个女朋友的,干脆就别结婚了。” 孟子涛说道:“我这不是觉得对何婉奕不尊重吗?” 舒泽嗤之以鼻:“你这人就是想太多,这有什么不尊重的?你是暗恋不是相恋,如果说你一直想着原先的好,那确实有些不尊重。你一共才见过几次面,话都没怎么说过,连对方是什么性格都不了解,你就这么想,不是自寻烦恼吗?” 听孟子涛沉默不语,舒泽继续说道:“有些事情,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听我的没错!” 孟子涛还是犹豫不决,主要他是对自己心中的这份感情有些迷茫,当然,也有他对这类事情有种莫名害怕的原因在内。 于是,想了一会,他说道:“这事还是看缘分吧。” 舒泽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随便你,到时别后悔就行。” 孟子涛挠了挠额头,说道:“还是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舒泽无语道:“真是对你没话说,对了,那小子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懒得管。” 孟子涛可不想多管闲事了,免得又惹麻烦,再说,他相信蒋乐贤他们肯定会处理的。 舒泽说道:“那我马上联系朋友,对了,下个月8号有没有时间?” “有事直说就行,我这人闲的很。” “等你到了金陵再说吧。” “好的……”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走了回去,曾雨石连忙问道:“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我朋友答应帮忙了,至于结果,咱们先等一会吧。” “好的,好的。”曾雨石连连点头,随即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孟掌柜,你朋友那应该没问题吧?” 蒋乐贤笑着说道:“老曾,你心急什么?” “这不是担心吗?”曾雨石不好意思地对孟子涛笑了笑:“孟掌柜,抱歉啊。” 孟子涛笑道:“没事,换成是我,也会着急的。” 过了不到十分钟,大家就看到有警员带着他们三个走了出来。 此时小云低着头,脸色苍白,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好像刚刚生过一场大病。站在旁边的何婉奕心情同样也不好,而巩英华的表情更是无比尴尬。 看着女儿的模样,曾雨石是心疼不已,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小云,没事吧?” 小云也不说话,就呆呆地摇了摇头。 曾雨石狠狠地瞪了巩英华一眼,随后问道:“这位警官,我女儿这边没事了吧?” 警员客气地表示没问题了,又交待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蒋乐贤说道:“走吧,咱们先回去再说。” 曾雨石点了点头,对着巩英华怒哼一声,拉着女儿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看着一行人离开,巩英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片刻后,他也怒哼一声:“什么玩意,有这样的人脉也不早点说!” 如果曾雨石听到这话,八成会过来打他几个耳光。 从警局出来,曾雨石长舒一口气,对着女儿说道:“你这丫头真是惹事精,下次记得要擦亮眼睛,知不知道?” 何婉奕连忙说道:“叔叔,古玩街是我要来的,说起来是我不好。” 曾雨石说道:“这和你没什么关系,这丫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蒋叔以前跟她说过,古玩街这边龙蛇混杂,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搭话,她就是不放在心里。今天得了教训了吧?要不是有孟掌柜帮忙,还不得破财消灾!” 何婉奕听了这话,有些讶然地看了看孟子涛,她原本以为是曾雨石或者蒋乐贤请人帮的忙,没想到居然是孟子涛。再想到先前孟子涛的提醒,她心里多少有些惭愧,要是能够先前她能够坚持一下,或许就没现在的事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谁知道巩英华是这样的人?如果小云一直被瞒在骨里,今后有的苦头吃。 但巩英华的背叛,对小云来说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如果没有巩英华的事,小云在这个时候肯定会反驳,但现在,她却一直低着头,毫无反应,这模样很令人担心。 “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以后记得吸取教训就行了。”蒋乐贤说话的时候,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 曾雨石火气很大,原本还准备训斥几句,得了蒋乐贤的示意,才注意到女儿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禁又心疼起来,心中的火气更消散的无影无踪,柔声说道:“就像你蒋叔说的那样,过去就过去吧,以后咱们再找个好的!” 话音刚落,小云突然就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嚎啕大哭的模样,看着都觉得难受。 何婉奕连忙想要上前安慰一下,却被蒋乐贤阻止了,说道:“让她哭一会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大家也知道,有事不要闷在心里的道理,特别是这种事情,哭出来发泄一下,确实比较好一些。 于是,孟子涛等人也只能在这里默默等待着,小云哭了好几分钟,哭声才小了一些。 曾雨石拍了拍女儿的背,说道:“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对你来说,他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你就把他彻底忘记吧!” 小云抽泣着点了点头,正准备站起身来时,突然一个趔趄,身体就倒了过去,还好孟子涛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把她给托住了。 “小云……快送医院……” 一帮人手忙脚乱的把小云送到附近的医院,好在经过检查,只是因为低血糖,再加上情绪太激动导致的,休养一下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虽然如此,曾雨石还是心惊不已,发誓一定要让巩英华付出代价。 在病房呆了一会,孟子涛见没什么事了,就和蒋乐贤一起准备告辞。 何婉奕留在病房,曾雨石把两人送到医院门口,他握着孟子涛的手,用力摇了摇:“孟掌柜,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您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 孟子涛笑道:“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两人客气了一番,孟子涛就和蒋乐贤一起回了古玩市场取了车,之后,就回了酒店。 “我是何婉奕,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走进房间,孟子涛拿出手机,发现有个短信,令他惊喜的是,短信居然是何婉奕发来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返回 看到居然是何婉奕发过来的短信,孟子涛差点激动的手舞足蹈。原本他还在苦恼,怎么才能要到何婉奕的联系方式,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呢,没想到就“自动送上门”了,还真是意外之喜。 过了片刻,孟子涛的情绪才平复下来,看到短信的时间,已经是十分钟之前了,这让他有些懊恼,怎么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呢。 于是,他连忙发了个短信过去:“抱歉,刚才在开车,没有注意。” 接着,他又发了条过去:“今天的事情没什么,不用客气。” 过了一会,来了一条何婉奕的短信:“哪里,我听曾叔说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都要罚不少钱呢。这样吧,等小云好了,我们一起请你吃饭聊表谢意,怎么样?” 孟子涛看了短信的内容,立马就手舞足蹈,不过再一想,医生可是说了,小云至少也得休息三五天,自己出来够久了,总不能把店里的事情落下,再在铜都呆个三五天吧? “哎,怎么就这么不巧呢,看来,这顿饭暂时是吃不到了。” 这么想着,孟子涛就带着遗憾的情绪,编辑了一条短信:“抱歉,我估计明天就要回陵市。为表歉意,你们有机会去陵市的话,我一定尽地主之宜。” 犹豫了好一会,孟子涛才点了发送键。 过了片刻,短信声响起,孟子涛深吸了口气,这才打开短信:“呵呵,你没时间又有什么好抱歉的。过段时间我会带小云去陵市,到时请你吃饭,请务必赏光。” 孟子涛哈哈一笑,连忙发送了一条短信:“到时我一定会去的。” “到时联系,再见。” “再见。” 发出这条短信后,手机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这让孟子涛觉得很遗憾,要是能够再聊一会那该多好。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自己和何婉奕只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能够有这样的开端已经不错了,但要是能够天天聊一会那就好了。 “不对!我怎么有这样的想法,难不成受了舒泽的影响?这可不行,这样的话,我怎么对得起何宝玥!不对!我又没有和何宝玥谈过恋爱,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 片刻功夫,孟子涛脑子就彻底乱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来看待何婉奕。 孟子涛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里哀嚎道:“你们两个长得这么相干嘛啊……” 孟子涛又度过了一个失眠之夜,等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之后,就跟尤小富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陵市。 尤小富听说孟子涛今天就回去,也马上就说,跟着孟子涛一起回去,并表示会自己搭车来市里,不用孟子涛麻烦。 孟子涛吃过饭,又去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以及工艺品作为礼物,回到酒店房间时,尤小富就到了。 孟子涛去退了房,拿着这次的收获和行李出了酒店,就看到尤小富拎着大包小包在门口等着。 两人打了招呼,就一起走到停车场,把东西放到车里。 尤小富指着三个包裹,说道:“孟掌柜,这是一点我们这里的土特产,您带回去品尝一下。” 孟子涛说道:“小尤,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这回你还帮了我的大忙呢。” “哪里。”尤小富摆了摆手:“这是我的工作嘛,而且,我这也就是一些白姜、大豆、茶干,都是自己家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孟子涛看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些东西,再加上尤小富盛情难却,就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驾着车先去银行取了高足杯,这才出发返回陵市。 孟子涛边开车边问道:“小尤,田金奎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尤小富摇了摇头:“不知道跑哪去了。说起来,田金奎也真够不是东西的,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问别人借了不少钱,加起来估计也得有好几十万。现在他家的窗户什么都被债主给砸掉了,而且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搬走了。” 孟子涛讶然道:“这么大的事情,就没有一点征兆?” 尤小富说道:“因为田金奎孙子的事,村里人都不太和他家有什么来往,而且大家也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绝。” “那既然这样,那些债主怎么会借钱给他们?”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 尤小富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不稀奇,先前,田金奎用古董抵押,而且第一次还故意让债主鉴定,借了又还,而且利息还不错。这样两三次后,他就用一模一样的假货去借钱,债主大意了,就中了招。” 孟子涛有些感慨,这种骗术在古玩这行已经很老套了,偏偏就屡试不爽,说到底,还是抓住了人们心中的贪念。 孟子涛又问道:“那尤万全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尤小富说道:“上当受骗那是他眼力不行,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他敢来找我麻烦,我就敢揍他。” 孟子涛呵呵一笑,又聊了一会,他就专心开车。 …………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来到自己的店里,几天不在,店里已经落了不少灰,好在他知道这回去铜都之前,就用布把博古架上的古玩都遮了起来,不然花费的功夫就大了。 打扫着卫生,孟子涛就想道,自己经常出去,要不要招一名店员?马上,他就摒弃了这个想法。 道理很简单,像他们这行,有时候出去收货就十天半个月的,如果把所有东西交给一个小店员处理,他怎么可能放心? 就像王之轩,要不是有个女儿帮忙看店,他也放心不下来。 所以,要招的话,就一定还要招个掌眼师傅。而且,无论是掌眼师傅,还是店员,都必须是知根知底,并且可靠的,不然的话,万一要搞什么鬼,那损失可就大了。 不过,陵市这个地方,想找一位靠谱点的掌眼师傅可不容易,就凭他的小身板,别人也不太可能过来。 既然这事对现在的他来说,还不太现实,那就暂时放下再说。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就算出去比较长的时间,生意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如果是熟人或者朋友有什么需要,肯定会给他打电话的。 花了一些时间打扫完卫生,孟子涛刚想坐下来喝口茶,就见张景强带了一位五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进来。 孟子涛笑着迎了上去:“张哥,你来的还真巧,要是你昨天过来的话,我还在铜都呢。” 张景强有些讶然,接着哈哈一笑道:“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昌华荣昌教授,他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 老人又加了一句:“昌盛的昌。” 听说老人姓昌这个现代比较少见的姓氏,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惊奇,接着就伸出手道:“昌教授,真是幸会!” 昌华荣笑着说道:“孟掌柜,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了。” 张景强接过话道:“昌教授有一些鸽哨想要出售。” “鸽哨?”孟子涛有些讶然。 说起鸽哨,可能有些朋友对此有些陌生,不明白鸽哨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只要提个醒,大家多少会有些印象,比如以京城为背景的电影、电视剧、话剧等,有不少场景,只要有鸽子(道具)飞过,都有央央琅琅的声音作为配音,这其实就是鸽哨发出的声音。 之所以不少关于京城的影视剧都有这类配音,也是由于长期以来,京城人喜欢养鸽并系哨飞放,美妙的哨音在空中回荡,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京城的一个象征。 话说,鸽哨又叫鸽铃,实际上是哨而非铃。它是什么时候发明的,已经没有确切的记载,以最早的文字记载来计算,也已经有千多年的历史了。 比如,北宋诗人梅尧臣在一首题为《野鸽》的五古中,有两句是“谁借风铃响,朝朝声不休”;与他同时的张先,也有“晴鸽试铃风力软”的词句。 虽说孟子涛对鸽哨有所了解,但一般制作鸽哨的以京城比较多,在陵市这个江南城市就并不多见,平时市场上也并不怎么能遇到鸽哨,算是一种比较小众的玩意。 因此,孟子涛见昌华荣居然玩鸽哨,就觉得有些惊讶。 昌华荣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玩鸽哨,只是因为有段时间比较爱鸽子,有一次到京城去玩,在朋友那里看到了这些鸽哨,就买了下来。回来之后,却没碰过几次,这回正好有事,就想把它们处理了。” 说话期间,昌华荣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桌上,打开之后,就见里面放着八枚鸽哨。 鸽哨,依其造型,可分为四大类:葫芦类,以圆形葫芦为主体的鸽哨;联筒类,用管状哨粘接成行的鸽哨;星排类,以托板为底座的鸽哨;星眼类,扁圆形咱与管状哨相结合的鸽哨。 昌华荣的鸽哨,四个大类都有,而且观工艺也不像是一个人制作的。 孟子涛拿起其中一枚葫芦类鸽哨,这是一枚大型的葫芦鸽哨,形状浑圆,刀口整齐,形态优美,漆色深紫,在底部还刻着一个“鸣”字。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好消息 制哨之家,都在哨底刻字作为标志。京城名家,首推生于嘉庚初年的“惠”字,此后有“永”(老永)、“鸣“、“兴”、“永”(小永,老永之子)、“祥”、“文”、“鸿”等,共得八家。 其中,“惠”、“永”、“鸣”、“兴”哨的制者,姓名已不可考。“祥”字制者名周春泉,“文”字各陶佐文,“鸿”字名吴于通。 八大家制作的鸽哨各有特点。 其中,“惠”字哨清越幽婉,韵古音醇;“永”字哨黄钟大吕,气壮声宏;“鸣”字哨悠扬洪亮,介乎“惠”、“永”之间;“兴”字哨高亢爽利,使人醒听;“祥”、 “文”两家,造形分别师承“永”、“惠”,而各有妙音;“鸿”字哨口徽斜,是因为其手病的关系,但音响不凡。 而在这八家之中,传世作品以又“鸣”字为最少,因此很受藏家的重视。 因此,孟子涛看到居然是“鸣”字鸽哨,心里一喜,连忙仔细打量起来。先看其字,只见刻字工整疏朗,大有笔力。再看其做工,也毫无问题。应该是件真品。 放下这枚“鸣”字葫芦鸽哨,孟子涛又拿起剩下几枚鸽哨,却惊讶的发现,除了两枚是同一作者之外,其它六枚居然每个鸽哨的作者都不同,单单只少了“惠”字鸽哨。 把最后一枚鸽哨放了回去,孟子涛有些可惜地说道:“可惜没有‘惠’字,不然八大家集齐了,那这些鸽哨的价值就高了。” 昌华荣笑着说道:“如果有‘惠’字,这些鸽哨我就不转让了。孟掌柜,不知道我这些鸽哨你收不收?”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昌教授,咱们这边玩这类东西的人不多,我建议您还是拿到京城去看看,不然的话,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 昌华荣想了想,说道:“我只要八只数(八万)就行了,怎么样?” 孟子涛就陵市的市场行情而言,八万也不低了,不过对他来说,还有点赚头,就笑着说道:“既然您是张哥带来的,那就这个价吧。您要转帐还是现金?” 见孟子涛这么爽快,昌华荣笑道:“转帐就行。” “那行,麻烦您报一下卡号……” 转了帐,昌华荣就急着告辞了,张景强则留了下来。 孟子涛把东西收起来,就给张景强泡了杯茶。 浅呷一口,张景强眼睛一亮,赞道:“这龙井茶色泽绿翠,清香味醇,有一股别样的风味,你这是在哪买的?” “这是阿泽前两天快递给我的,不过,我这人不怎么懂茶,只觉得味道不错。” 孟子涛对茶道只是有些了解,并不懂得喝茶,再说以前他也买不起什么好茶来喝,虽然知道舒泽不会送他便宜货,但他觉得反正都是拿来喝的,又没其它茶叶对比,只觉得好喝而已。 张景强恍然道:“原来是他送的,难怪和我以前买过的龙井味道稍稍有些不同。” 说到这,他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道:“我说小孟,这么好的茶,你居然只说味道不错,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要不这样吧,这些茶都转让给我,我再去买一些特级龙井给你,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我不懂茶,但也知道味道的好坏,你就别打我这些茶的主意了。不过,送你一些到还可以,其它免谈。” 张景强也是见好就收,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孟子涛装作无语道:“不就一点茶叶,我至于反悔吗?” 张景强嘿嘿一笑,说道:“你这段时间去了铜都,应该不知道朱大昌的事情吧?” “那个和你不对付的朱大昌?他出了什么事了?”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张景强笑道:“他上回不是买了一座文王鼎吗?” “对,被人发现是赝品了吗?” 孟子涛心中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薛文光应该倒霉了吧? 张景强幸灾乐祸地说道:“比这个更糟糕,朱大昌原本买那座文王鼎是拿来送给一位大人物的,东西也送出去了。结果那位大人物请朋友过来欣赏的时候,被人指出了问题,他恼羞成怒,直接把朱大昌送进去了,就他以前干过的事情,关个十几年都没问题。”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既然是送给大人物的,难道他把东西送出手之前,不知道再请别人鉴定一下吗?” 张景强耸了耸肩膀:“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因为太相信薛文光了吧。” 孟子涛有些无语,但话又说回来,薛文光这人的眼力确实不错,平常都没听说过什么打眼的经历,只是和他相遇的那两次,看走了眼。 这么一想,孟子涛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薛文光的克星了。 孟子涛连忙问道:“那薛文光呢?” 张景强笑道:“还能怎么样,朱大昌的老婆带着人,把他的店给砸了。” 由于今天孟子涛过来的时候抄了近路,并没有经过薛文光的店,一时显得很惊讶,但他马上就开心起来,暗骂一声“活该”。 张景强接着说道:“不过薛文光这家伙也够贼的,得知了消息之后,就把店里贵重一点的东西给拿走了,还带着全家到外地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去了。不过朱大昌的老婆放出话来,今后只要看到薛文光,见一次打一次。” 孟子涛听到这里,多少有些感慨,原本,他还在想着怎么才能解决薛文光这个麻烦,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解决了,想想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过,这虽然是个好消息,但也给他敲响了警钟,做生意,千万要把招子放亮了,不然很可能带给自己无尽的麻烦。 喝茶闲聊,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孟子涛拿了一些茶叶送给张景强,作为礼尚往来,张景强就带着孟子涛去吃了一顿大餐。这谈不上合不合算,但友情在这中间就加深了。 饭后,孟子涛回到店里,见没什么客人,就带着从铜都带回来的礼物,前往正一轩。 到了那,孟子涛发现王梦晗在那昏昏欲睡,王之轩则不在店里,也不知道是有事出去了,还是去睡午觉了。 王梦晗看到孟子涛进来,起身笑着打了招呼:“孟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昨天晚上到家的。”孟子涛笑着把礼物递了过去:“这些都是铜都的特产,这一份是给你家程哥的。” 王梦晗笑眯眯地接过礼物:“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孟子涛问道:“你爸呢?” “帮别人掌眼去了。”王梦晗又问道:“对了,这次你去铜都的收获怎么样?” “还行。”孟子涛笑道。 王梦晗笑道:“孟哥你说还行,那就是收获很大喽,有什么好东西,拿来给我们开开眼嘛。” 孟子涛说道:“东西我都放家里了,下回再带来吧。” 王梦晗追问道:“都有什么东西,先说来过过瘾呗。” 孟子涛说道:“其实真没什么,就一件元代釉里红高足转心杯还算不错,其它都是比较普通的玩意。” 这次铜都之行,他最满意的,还是能够遇到何婉奕,不过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转心杯?”王梦晗眼睛瞪的老大,等她回过神,连忙拿出手机,从网上搜到了相关资料:“你是说这种转心杯?” 孟子涛说道:“是的,除了纹饰有些不太一样,其它和网上这件差不多。” 王梦晗张了张嘴,接着一脸无语道:“这样的宝贝,你居然说‘还不错’,你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咱们国人,谦虚是美德嘛。” 王梦晗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谦虚吗?这根本就是炫耀!” 孟子涛摊了摊手,开玩笑道:“这可是你要问的。” 王梦晗哼一声:“这么说还是我不对喽?” “这可不是我说的。” 孟子涛笑了笑,就问道:“问你个正事,薛文光的店现在怎么处理?” 王梦晗说道:“还能怎么处理,当然只能转让啦,而且他的店被砸的挺厉害的,除非他回来处理,不然的话,先前付的租金都会被扣下来,不过就现在这个样子,他哪敢回来,这回他可真是摊上大事了。” “这样也好,咱们古玩街又少了一匹害群之马,而且孟哥你也不用担心他来找你麻烦了。”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老宋那边还没有调查结果,不知道当初请姚氏兄弟捣鬼的,到底是谁。万一不是薛文光而是耗子,有这家伙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也放心不了。 接下来,给孟子涛说了一些细节,王梦晗就说道:“对了,有件事情跟你说一下,腊月十八是郑老的七十九岁的生日,郑老虽然没说什么,但这回去的人应该不少。郑老不喜欢别人送他什么贵重的礼物,我和阿恒商量了一下,咱们合伙买一件寿礼怎么样?”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停机? 许多地方有过九不过十的风俗,因此,在这些地方过八十大寿都是七十九岁时过。 话又说回来,有些地方说的是虚岁,七十九岁就当作是八十岁,这个风俗到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日子,郑安志就算不说什么,他的子女以及徒弟等等,都会为他准备。 不过,经过几次接触,孟子涛多少也知道了一些郑安志的喜好,知道郑安志喜欢简朴,如果不是大寿,他平时过生日都只是吃点面就完了。 既然郑安志是这样的性格,而且又有过交待不能送什么贵重礼物,王梦晗这种办法确实比较合适,而且孟子涛相信,不单单是他们,其他人估计也有人会这么做。 孟子涛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说道:“行啊,你们有没有目标呢?” 王梦晗说道:“我们还不知道你准备出多少呢,怎么会有目标啊。” 孟子涛问道:“那郑老会愿意接受多少钱以内的东西?” 王梦晗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多一万应该就不得了了。而且这是实打实的价钱,不能说是捡漏什么时候付的钱,不然郑老当时不说,过后肯定会退回去。我记得郑老过七十大寿的时候,就有过这种事情。” “这样啊。”孟子涛想了想,说道:“郑老最喜欢瓷器的是吧?” 见王梦晗确认,他接着说道:“那咱们就暂定民窑的瓷器吧,我觉得一万以内的民窑作品,还是能够找得了一些精品之作的。当然,咱们也不用把目标就放在瓷器上,如果遇到其它合适的寿礼,也可以买下来。” “可以。”王梦晗觉得这主意不错,说道:“对了,你还没说你到底出多少钱呢。” “你们是两口子,我当然出一半喽。”孟子涛嘿嘿一笑道。 王梦晗双手叉腰:“凭什么,我们还没结婚呢,必须AA制。” “还没决定到底什么东西呢,到时再说吧。”说完,孟子涛也不等王梦晗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 “你属马的啊,跑得这么快……” 孟子涛笑着回到店里,就泡了杯茶,喝茶看书,悠闲的渡过了下午时光。 等到下午三点多钟,孟子涛都准备关门回家了,就见一名穿着朴素、有些诚惶诚恐的中年男子抱着用报纸抱起来的东西,走了进来。 “老板,我这有个瓷器,你这收吗?”中年男子用西部口音的普通话,谨慎地说道。 “你先拿出来看看。”孟子涛说道。 中年男子刚把怀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把报纸打开之后,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我先申明啊,这东西是从地里刨出来的。” 孟子涛微微一怔,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是一件沾了土沁的青釉盘子,出土没多久的痕迹很明显,就有些怀疑地问道:“真的只是地里刨出来的?” 中年男子说道:“那里当然,你不会以为我是那些个土夫子吧?我又没那么傻,如果是土夫子的话,还会把东西拿到你这里来卖啊?你就说收不收吧?” 孟子涛想到铜都的遭遇,觉得这事得小心一些。况且,对方又是直接拿到店里出售,万一有问题,可容易把自己也牵连进去,还是婉言拒绝了。 中年男子见孟子涛拒绝,只得带着遗憾把报纸重新包好,走了出去。 孟子涛心里虽然有些可惜,但既然对方明确说这是出土器,地点又是在他的店铺,还是警惕一些比较好,不然运气不好可会倒大霉。 晚上,孟子涛睡在床上,就想起了何婉奕,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满脑子都是何婉奕的影子。 这种情况,他哪还能睡的安稳,心里想着,要不发一个短信给她吧? 但紧接着,他又犹豫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跟何婉奕说什么是好。 “要不就借着问候小云这个话题吧?但万一何婉奕多想怎么办?”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让孟子涛一时间犹豫不定。但如果不发的话,他的心里又像长了草一样,就这种情况肯定又得失眠。 “发不发?发!一个大男人,连条短信都不敢发,丢不丢人啊!” 想到这,孟子涛就发了一条问候的短信。结果短信发出去之后,就石沉大海 了,等了半小时,一点回音都没有。 “难道何婉奕睡着了?” 孟子涛如是想道,再看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了,说不定何婉奕确实已经睡了。 这种情况,孟子涛也不方便再发一条短信,只得带着患得患失的情绪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醒来,孟子涛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他十分激动,打开一看,令他无语和伤心的是,这不过是一条手机业务短信。 “难道才三天的功夫,何婉奕就变脸了?应该不会啊,看她前天的话风,也不像是翻脸就不认人啊。难道短信没有收到?” 孟子涛想了又想,觉得有这个可能,思来想去,又发了一个短信过去,结果等他吃了早饭,手机都没有一点动静。 这让孟子涛有些慌:“怎么回事?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行,得打个电话试试。” 孟子涛连忙回到房间去拨打了何婉奕的电话,结果却让他感到有如晴天霹雳,只听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是何婉奕的电话确实已停机,因为没交电话费产生停机状态。 第二,就是何婉奕把他的号码拉为黑名单,如果是这种情况,也会提醒“停机、无法接通、正在通话、关机”这些状态。 如果是第一种原因倒还好,如果是第二种原因,孟子涛就欲哭无泪了,这也正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可是他又没有得罪过何婉奕,总不会就因为他得知了何婉奕的电话号码,或者发了两个短信就这么做了吧? 想想也不太可能啊! 孟子涛觉得还是何婉奕话费不够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何婉奕的手机号码是沪市的,欠了话费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孟子涛又镇定了下来,连忙用自己家的固定号码拔通了电话,结果还是停机。 孟子涛长舒一口气,接着他又想,要不要给何婉奕交话费? “自己也太心急了吧,非亲非故的,连朋友都算不上,帮忙交什么话费?再说了,她要和家里联系,发现没话费,肯定会交的。嗯,等过段时间再联系吧,还好欠费收不到短信……” 孟子涛去古玩街晚了一些,刚刚来店里没一会,老牛拎着一只盒子上门了。 孟子涛请老牛坐下,笑着说道:“老牛,不会是有什么宝贝要转手吧?” “就我这样的,哪有什么宝贝啊?” 老牛呵呵一笑,打开了他带来的盒子,说道:“这是昨天先得了一件东西,想请你掌掌眼。” 孟子涛抬眼一看,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说道:“卖这东西给你的人,是不是一个瘦高个,西部口音的中年男子?” “对,就是他。”老牛有些焦急:“那家伙不会是骗子吧?” “这到不是,只不过昨天他也来找我了。”孟子涛说道。 “啊!”老牛脸色一白,既然孟子涛都没有收下这件东西,那肯定是因为有问题,这下惨了! “哎!我就是太贪心啊!”老牛无比沮丧地说道。 孟子涛哈哈一笑:“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这件东西我都没有上过手。” “什么意思?一眼假?”老牛有些不明所以。 孟子涛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那人直截了当地跟我说,这东西是他地里刨出来的。如果在别的地方,我还敢买,在我这里,当然得小心一些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老牛长舒了一口气。 孟子涛又问道:“你就不怕这是鬼货啊?” “呵呵,反正我又不知道这是鬼货。” 老牛笑道:“再说了,我觉得土夫子应该没这么傻,会把东西拿到咱们古玩街来兜售,所以我觉得是地里刨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孟子涛问道:“那你问他从哪里刨出来的没有?” 老牛说道:“问了,他说是他父亲从他老家的地里刨出来的,因为怕被人发现,他又在咱们这打工,因为家里有事回去了一趟,就拿到这里来出售了。其实就些都是小事,只要东西是真的就行。” 对老牛这类人来说,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孟子涛就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其通体施青釉,釉较厚。圈足呈朱红色。盘心贴有首尾相向两条鱼纹,形象生动。外壁印有莲瓣纹,瓣脊凸起,瓣周用细线勾出莲瓣轮廓,简洁素雅。 从器形和工艺等方面来说,这是龙泉窑的产品。此窑开创于三国两晋,结束于清代,生产瓷器的历史长达1600多年,是我国制瓷历史上最长的一个瓷窑系,它的产品畅销于亚洲、非洲、欧洲的许多国家和地区,影响十分深远。 而且龙泉窑还是宋代六大窑系,从这一点上来看,就知道它的制作工艺是什么程度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原来如此 出土瓷器的釉层上和釉层里,必然会生长出各种化学元素化合而成的水土沁斑和呈晶莹半透状的银白色、灰白色或者白中泛黄的土锈花结晶。 这些土锈花结晶呈不规则细小斑点或者斑块。 有些釉面上会产生半透明微细晶粒组成的烟雾状、流云状、圆圈状等多种形态、多种颜色的结晶斑,釉层内部也生成有乳白色或黄白色的絮花状粉化斑,或者是透明的聚生水晶状、雪花状、玻璃碴状等各种形态的结晶体。 孟子涛拿出60倍放大镜观看,只见手中这件龙盘窑青釉双鱼纹盘,同样也有结晶,而且有些结晶体表现为极细极短的“毫毛”状或短纤维状,类似于磁铁吸附的细毫状铁末。 这些正是瓷器本质变化自然表现出来的胎釉老化特征,与人为的伪造结晶有着明显的差别。 “怎么样?”老牛有些忐忑地问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老牛,我到不相信你看不出这件东西是真是假。” 老牛听了这话,心里一松,有些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不是担心这种送上门的东西有问题嘛。况且,对土锈花我还真没多少低。” “你拿40倍以上的放大镜,看一下上面的结晶就知道了。” 孟子涛把放大镜放到老牛面前,笑着说道:“伪造的结晶形态单一,几乎都是如同霜状的银白色结晶,而且几乎都在釉体的浅表层或者在开片纹处,有些在釉面微有磨损处形成灰白色条块状,类似于自然土碱,但都有明显的人为痕迹。” 老牛连忙拿过盘子看了一遍,果然并不像孟子涛一说的那样,而是显得非常自然。 “嘿嘿,看来我这回是走运了,捡了个小漏。”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回老牛确实运气不错,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多少后悔,钱是赚不完的,因小失大就得不偿失了。 老牛高兴了一会,就问道:“这件东西你有没有意思?” 孟子涛婉拒了,并解释道:“主要是这件东西上的土沁有些严重。” 老牛笑道:“那我就拿走了,对了,这个掌眼费……” 孟子涛笑骂道:“滚犊子……” 老牛嘿嘿一笑,就拿着东西开心地走了。 ………… 转眼就到了12月7号,下午,孟子涛处理了一些事情,就跟父母告辞,驱车前往金陵。 来到金陵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孟子涛刚刚的车刚刚驶入金陵地界,他就接到了舒泽的电话,说是他现在在一家会所,记孟子涛去那边会面。 根据导航的指示,孟子涛来到位于金陵郊区的一家会所,这里周边山清水秀,虽然是冬天,但也景色宜人,确实是一处非常好的地方。 说是会所,其实就是一家安保严格的庄园,由于先前和舒泽有了联系,并没有怎么检查,孟子涛的车子就驶入了庄园,而后在停车场停了下来。 下了车,孟子涛有些意外的发现,这里的车虽然也有豪车,但却都是比较低调的车型,从头到尾居然只是看到两辆跑车。 孟子涛在侍者的带领下,前往舒泽所在的包间,一路上,他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装饰。 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停车场的各种汽车一样,同样是低调奢华的风格。 侍者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就开门请孟子涛入内。 孟子涛走进房间,发现除了舒泽之外,另外还有一位三十多岁,长相英俊的青年,在青年的旁边则是一位二十多岁,粉装玉琢般的美女。 看到她,孟子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马上他就想了起来,这位分明就是一位现在小有名气的女星,艺名好像叫作瑞雪。 换作是别人,在现实中见到明星,那肯定既兴奋又激动,然而,孟子涛只是稍稍有些讶异,情绪就恢复正常了,这和他对何婉奕的反应,完全是判若两人。 “子涛,你来啦。” 看到孟子涛进来,舒泽站起身,迎上前和孟子涛拥抱了一下。 这个表现,让青年和瑞雪都有些惊讶,这孟子涛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让舒泽表现的这么热情。 孟子涛和舒泽经常在网上聊天,再加上孟子涛有了异能,心态逐渐改变,越来越不在意舒泽的身份,两人说话交流很投机,到现在已经无所不谈。虽然他们之间的友谊还不到知己的程度,但也差不到哪去。 因此,对于舒泽的表现,孟子涛虽然也有些受宠若惊,但马上就恢复正常了。 舒泽伸出手,给孟子涛介绍道:“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李良致,至于这位瑞雪,想必不用多多介绍了吧。” 接着,他又指着孟子涛道:“这位是我哥们孟子涛,以后有什么古玩方面的需要,你们可以找他。” 舒泽先前的表现,再加上这时的一句“哥们”,让李良致他们知道了舒泽的态度,哪怕孟子涛背景再怎么普通,他们也不敢小视。 “幸会!” 双方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手,并交换了名片。接着,舒泽就请大家入了座。 舒泽指着桌上一只青花葫芦瓶,说道:“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子涛,你先看看这件东西。我想把它送给郑老,作为生日礼物。” 孟子涛看了过去,笑着说道:“我说你送这东西给郑老,就不怕他不收?” 舒泽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他是我叔公,我又是大户,做为晚辈,送他一件这样的生日礼物,他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 叔公,一般指的是爷爷或者姥爷的兄弟。 虽说关系有些远了,但多少还是有些血缘关系,还没出五服。而且孟子涛根本没想到,也没听说过,舒泽居然和郑安志有这样的关系,因此他有些愕然。 紧接着,孟子涛就想到,既然有这层关系在内,那郑安志应该是认识郑雅欣和宋逸明的,进而想到,当初舒泽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很可能就有这个原因在内。 “老话说的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还真是如此啊!” 看到孟子涛一脸惊讶的模样,舒泽得意地哈哈一笑:“怎么样,吓了一大跳吧?” “你要说惊到有,吓就算了吧。” 孟子涛笑着耸了耸肩膀,也不多言就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件嘉靖时期的群仙祝寿葫芦瓶,高二十厘米左右,其口沿与束腰均绘缠枝灵芝纹,上腹上下饰变形莲瓣纹和蕉叶纹,中间主题图案则是五仙行乐图,绘画繁缛细致,众仙仪态不一,生动逼真,看起来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佳作。 仔细观察了一遍,孟子涛就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李良致说道:“这是前段时间,我父亲有个工程要分包下去,人家送的。” “工程已经分包下去了吗?”孟子涛又问道。 一听这话,舒泽就笑着说道:“得,你还是让李总把东西送回去吧。” 李良致微微一怔,就问道:“难道这件东西真有问题?可是我父亲明明请咱们金陵的知名专家鉴定过了啊。” 孟子涛说道:“古玩这行,每个人都有打眼的经历,就算是专家,都不可能说自己从来没有打过眼。况且,这只葫芦瓶完全能够以假乱真,出了错也很正常。” 李良致皱了皱眉,拱手道:“不要向孟先生请教。” 也就是因为舒泽对待孟子涛的态度,不然的话,他说话肯定不会这么客气。 “我就说说釉和青花吧……”孟子涛把葫芦瓶上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说道:“我这么说,你可能没有直观的感觉,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回去找件真品对比一下,应该不能发现。” 既然孟子涛说的这么详细,而且连方法都详细地告诉自己了,不出意外,应该不会作假的可能,既然如此,那这件东西就是有问题了,这让李良致既懊恼,又生气。 因为公司上有些事情,想要让舒泽帮忙处理,李良致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舒泽要准备郑老的寿礼这个消息,兴冲冲的约舒泽见面,想要把葫芦瓶转让给舒泽。 然而没想到却出了这个纰漏,这让李良致暗自骂娘不已,对当初送东西的那位更是恨之入骨,发誓一定要让那家伙好看! 心里骂着那人,李良致连忙向舒泽表示了歉意,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担心舒泽对自己不满,毕竟他和舒泽虽然说的上是朋友,但相互之间真正的交情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利益间的交换,而且他一直处于弱势地位。 如果李良致拿来的东西,只是一件普通的赝品,舒泽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现在,他到并没什么生气,还拿着葫芦瓶,对作伪者的水平啧啧称赞。 孟子涛说道:“李先生,有件事情还想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 “你能否帮忙问一下,送这件东西的人,到底是在哪买到此物的?” 李良致马上就答应下来:“这事容易,等我回去后就让他和你联系。” 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再纠结 既然和李良致没多大交情,舒泽就下了逐客令,李良致见舒泽并没有生气,马上就带着瑞雪离开了。 等李良致离开后,舒泽就问道:“子涛,你要知道葫芦瓶的来源干嘛?” 孟子涛把个中原委说了一遍,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事你不知道?” 舒泽摇了摇头:“我好久都没去叔公那了,而且我毕竟不算是行里人,他也不太可能告诉我。” “哦……” “走,我带你去品尝一下这里的淮扬菜……” 出了门,舒泽就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还没消息呢。” 舒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子涛,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的好,先前你看到瑞雪的时候,表现的也很正常啊,怎么到了这里,就掉链子了呢?” 孟子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每次遇到别人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的时候,我就不会说话了。” “你不是有什么心理方面的疾病吧?”舒泽有些奇怪地说道:“要不要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 孟子涛马上就拒绝道:“我心理很健康好吧。” 舒泽说道:“那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以前遇到过什么事情?” 孟子涛说:“这个我真不记得了,反正我的记忆里没有。” 舒泽带着孟子涛进了餐厅的包间,入座后先点了菜,这才说道:“你这样老是纠结、患得患失可不行。听我的,现在你每天先给她发几条短信……” 舒泽刚说到一半,孟子涛就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发过短信给她,不过她的号码欠费停机了。” 舒泽说道:“你现在再打一次,不可能一直欠费停机吧?” 孟子涛犹豫了一下,想到反正那天上午打过了,现在再打一遍吧,然而,结果却又是个晴天霹雳,依然是停机。 舒泽看着孟子涛的表情,就问道:“怎么了,还停机?” “是的。”孟子涛十分沮丧,他觉得何婉奕既然用快要报废的号码,来联系他,分明就是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啊。 看到孟子涛这副模样,舒泽就问道:“她先前有没有用这个号码给你说过什么?” 孟子涛把短信上事情说了一下,舒泽就无语道:“你这家伙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就喜欢乱想,既然她短信上这么说了,她又何必这么针对你?如果这确实是特意针对你的,那你也就是死心吧,不然肯定没戏。” 孟子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难不成她手机被人偷了?” 舒泽想了想,说道:“你先给这个号码充话费。” “充话费干嘛?充了也是白充。”孟子涛说。 舒泽说道:“证实一下呗,要不,你就打电话到铜都那边问一下。” 孟子涛想了想:“那还是先充话费试一下吧……对了,她是沪市的号码,我怎么帮她充啊!” “网上帮她充不就行了,服务员,拿台笔记本过来。” 吩咐了服务员,舒泽就指着孟子涛说道:“你这家伙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打个电话又有什么,你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万一有情敌,你还想竞争的过别人?你如果不改这个脾气,我看你这辈子不是打光棍,也就只能指望着别人倒贴了。” 孟子涛被这话说的面红耳赤,思来想去,他咬了咬牙道:“人死X朝天,不死万万年,我打电话!” 舒泽笑道:“这才对嘛……” 孟子涛拨通了曾雨石的号码,先是礼貌的问了一下小云的情况,曾雨石说小云已经出院了,接着还没等孟子涛询问何婉奕的情况,曾雨石就给了孟子涛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地问道:“你说她俩今天一早就一起去旅游了?” 曾雨石说道:“是的,我想让小云多休息一下,她就是不肯,我也只能答应了。” 孟子涛有些无言以对,这事实在也太巧了,不过既然打了这个电话,那还得要到联系方式才行,于是,他颇有些光棍地问道:“不知道您能不能把小云的号码告诉我一下。” 怕曾雨石误会,孟子涛又加了一句:“何婉奕的号码停机了,我想问她一点事情。” 曾雨石一开始还真有些幻想孟子涛能看上自己女儿,可惜这事不太现实,他心里叹息一声,说道:“孟掌柜,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小云说想要忘记以前的事情,把号码也废弃了。现在除非她主动联系我,不然我还真不清楚她的号码。”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心里也有些急了,害怕何婉奕真出了什么事情,他连忙说道:“那何婉奕的号码,怎么我回来后第二天晚上就停机了啊。” 曾雨石说道:“好像小云的同学也不准备使用那个号码了,没话费就停机了。” 孟子涛张了张嘴,随后有些颓然地说道:“谢谢,打扰了。” 曾雨石也听出了孟子涛的那丝失落,说道:“没事,小云出发前跟我说,晚上肯定会打电话回来,我会帮你说的。” “谢谢……” 等孟子涛挂了电话,舒泽询问怎么回事,孟子涛就颓然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舒泽说道:“你看看你,又多想了吧,她既然早就打算不用这个号码了,肯定不是特意针对你的,不过是你倒霉正好遇到。不过,说到底这也是你自作自受,早点听我的,哪来这些事情。” 孟子涛有些弱弱的说道:“她既然已经决定不用以前的号码,我还能阻止她啊?” 舒泽无语道:“笨,你纠结她以前的联系方式干嘛,如果你听我的,完全可以给她办一个陵市的号码快递过来。况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肯定受了什么打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舒泽说道:“说明她这段时间心灵比较脆弱,你完全可以趁虚而入啊!” 孟子涛嘴角抽了抽:“这个有点卑鄙吧?” 舒泽嗤笑一声:“只要以后相亲相爱,过程中卑鄙点又有什么?除了这点之外,你最应该改一改在这种事情上患得患失的想法,告诉你,好女怕男缠,你只管认准了目标冲锋就行了。”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听你的意思,我现在应该把目标放在何婉奕身上?那何宝玥怎么办?” 舒泽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既然何婉奕没有男朋友,我的意见是你就追她,别动其他心思了。至于何宝玥嘛,你直接问个清楚就行了。至于别让她误会的说辞,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孟子涛说道:“容我再想想吧。” 舒泽没好气地说道:“闹了半天,我这是白费口舌啦!”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只是,我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何宝玥。” 舒泽说道:“那就等你遇到那姑娘的时候,问个清楚不就行了,如果何宝玥同样也没有男朋友,你就去追不就完了,想那么多干嘛?” 孟子涛沉吟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听你的!” “这才对嘛,来,喝酒……” 做了决定,孟子涛心里舒服多了,他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在这方面一套一套的,不会是糟蹋了不少姑娘了吧?” 舒泽笑骂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这是无师自通,知不知道?” 孟子涛看了看舒泽,说道:“你不会也没谈过吧?” 舒泽斥道:“什么没谈过,我有未婚妻,好不好!” 孟子涛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泽的表情中有些扭捏,他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有幸认识一下吗?” 舒泽可能没想到孟子涛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一怔,连忙大手一挥道:“行,明天我就带她出来。” 接着,他连忙岔开了话题,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红色手串,说道:“你看看这条手串,还可以吧?” 孟子涛暗笑一声,就把手串拿到手中,一看原来是一串南红手串。 南红是指玛瑙的一个贵重品种。有人说古书里头称的所谓“赤琼”大多就是指的南红玛瑙。南红玛瑙颜色鲜艳,质地细腻,非常漂亮。 能够达到颜色鲜艳、少有裂纹标准的南红玛瑙来历产量很低,我国历代皇室和佛家都痴迷于收藏把玩南红。正因为这样,好的南红价格非常最贵。 孟子涛本来觉得,以舒泽的能耐应该不会买到赝品,不过仔细观察,却发现了一些问题,拿出强光手电一照,顿时有些无语。 孟子涛把手串放到桌上,问道:“你知道红碧石吗?” “红碧石?” 关于红碧石很多朋友也把它称为乌石,相信很多玩家在接触南红玛瑙初期都“吃过药”。 其实,红碧石是一种观赏石,世界各地均有产出,颜色鲜艳夺目,红的质地夹杂白色石英,似高山流水般,一般用作观赏石。没有开口的原石,与南红玛瑙的原石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好看些。 但是它不属于玛瑙的范围,严格的说,是一种矿物岩石。组成成分和含量与半宝石、宝石级别的玛瑙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也就是说,南红玛瑙是玛瑙,而红碧石是石头。确实有些红碧石颜色很漂亮,但是,再好看的石头也是石头。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舒泽有些傻眼地问道:“你是说,这手串是红碧石做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机会不能浪费 孟子涛点头道:“这确实是用红碧石做的,首先,从肉眼上来看,红碧石光泽度差,没有质感,而南红玛瑙则是润的,其次,用强光手电照射,红碧石几乎是不透光的。” “如果是真正的南红,在强光下,即便是满肉的南红也会有玻璃的质感以及胶质感、玛瑙中特有的缠丝纹路,而红碧石则没有。” 说话间,他打开强光手电,对着红碧石照了一下,舒泽凑上前一看,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看到舒泽惊讶又尴尬地神色,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品种比红不碧石更具有欺骗性。” “什么?” “叫做乌夹玛。” 舒泽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意思?” 孟子涛说道:“顾名思义,就是低品质的南红玛瑙和红碧石共生的一种品种,之所以说是乌夹玛更具有欺骗性是因为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也会呈现出透微光的特质,很多新手在这个环节会失手。” “说起来,我当初也在乌夹玛上失过手,要不是我朋友劝我,那回估计要损失好几千块钱。” 舒泽听孟子涛这么说,立马有了兴趣:“哦,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呢?” 孟子涛说道:“其实我当初遇到的骗局很常见,骗子打扮成农民,摆了个地摊,上面放着一件用乌夹玛制作的摆件,说是从哪里挖出来的,旁边又有人说要买,可是钱不够,就去拿钱了。” “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觉得有捡漏的机会,就想把东西买下来,还好我朋友正好经过,提醒我这是骗局,这才没有上当。” 舒泽听了故事笑道:“哈哈,看你眼力挺高,居然这种骗局都会上当啊!” 孟子涛反击道:“当初我才刚入行没多长时间,不太清楚这行的道道,被骗了也正常。但至少我现在不会在这种红碧石上打眼。” 看着孟子涛目光之中的揶揄之色,舒泽显得有些尴尬:“这东西是别人送给我的,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居然这么不靠谱。” 孟子涛笑道:“我觉得你应该要感谢我一下,不然这种东西拿出去送人,被人发现了,你的脸就丢大发了。” 舒泽笑道:“这到是的,敬你一杯。” “叮。” 两人碰了碰杯,舒泽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对了,你说的那个乌夹玛应该怎么识别?” 孟子涛说道:“区别纯正的南红和乌夹玛主要是看颜色,乌夹玛比起南红玛瑙颜色要暗淡很多,并且颜色不纯净,杂质比较多,也比较干涩,缺乏凝质感。这个说起来不太直观,等我回去后,我把照片发给你,有了对比就明白了。” “行。”舒泽呵呵一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子涛开口问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这回让我来到金陵,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舒泽笑着说道:“我叔公下个月过生日这事,你知道了吧?” 孟子涛马上就想到了舒泽让他过来的原因:“你是想让我过来帮你鉴定?” 舒泽说道:“对,有个地方我请别人去不太方便。” “什么地方?” “一个古玩交流协会。” 孟子涛听了有些搞不明白,这种地方不知道有什么不太方便请别人去的。 舒泽看到孟子涛的神色,笑着说道:“你知道市场上‘交易中心’、‘交流协会’的那种机构吗?” 孟子涛马上就反应过来,接着就有些疑惑,因为他非常了解这些机构是什么德性。 在我国,成立一个拍卖公司有一定的门槛,需要一定的资质,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于是现在各地出现了另一种形式的所谓“拍卖公司”,就是一些什么“交流协会”,“交易中心”等等。 这些机构打着提供古玩交流交易服务的幌子,收取客户各种高额的费用,实际上就些地方连专门的鉴定师都没有,完全在骗钱。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有些明白舒泽的想法,说道:“这种地方,你要说好货确实有可能存在,但更多的是赝品吧?再说,和骗子打交道好么?” 舒泽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又没说是那种机构,只是类似而已……” 舒泽把情况解释了一下,孟子涛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舒泽说的组织者,和这种交流协会差不多,就是打着交流交易的名头,举办古玩交易会。 具体来说,就是卖家拿着自己的东西找到组织者,交一笔入场费,就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拿到交易会上卖,成交之后,再根据成交额,收取10%的费用,而且可以拿入场费抵扣,如果东西没卖出去,那先前交的入场费就没有了。 另外,买家也要交成交价的5%。 孟子涛啧啧说道:“这生意还真是好做,做个中间人,就赚了15%,还真够黑心的。” 舒泽笑着说道:“人家有人脉组织这处交易会啊,而且那里什么东西都能卖。” 孟子涛讶然道:“真的什么都能卖?” 舒泽说道:“只要不是像青铜鼎之类太显眼的东西,一般都没什么问题。” “不怕出事?”孟子涛又问道。 舒泽说道:“呵呵,怎么会不怕出事,所以他们每次举办这种交易会,只有交易会当天才知道在哪,而且还必须乘坐他们安排的车子去。当然,他们也有他们的办法,反正一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不过,这种地方我一般也不去,这回如果不是听说有件东西在那,我又好奇想去见识一下,不然肯定不会去的。”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舒泽说道:“一枚清乾隆保和殿大学士的印章。” 保和殿大学士,其实就是殿阁大学士,这种官职起源于明朝。 当初,朱元璋即位后,废除丞相,然而废除了丞相这个职位,全国的重大政务都由皇帝亲自处理,明太祖平均每天要批阅奏章二百多件,处理国事四百多件,忙得不可开交。 于是他另设殿阁大学士,侍从左右,以备顾问,后来,殿阁大学士参与决策,逐渐形成内阁制度。 到了清朝,殿阁大学士又多了名称,有“中和殿大学士”、“保和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等等。 孟子涛说道:“你想把它送给郑老?” 舒泽说道:“当然不,我别外看上了一件藏品,不过藏品的主人就是不卖,我让人打听他的嗜好,知道他喜欢收藏这类印章,就想买下来去交换。当然,难得去一趟这样的交易会,总要看看有没有其他好东西才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聊聊天,喝喝酒,一顿饭下来,居然过了两个小时。 酒足饭饱,两人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孟子涛接到了曾雨石的电话,这让他心中一喜,看来小云是有回音了。 “孟掌柜,我跟小云说了你的事了。”曾雨石说道。 孟子涛连忙问道:“小云怎么说?” 曾雨石说道:“她说,如果没有要紧事的话,最好别找小何……” 孟子涛一怔,打断话道:“她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曾雨石说道:“这到没有,不过她说,等过段时间去陵市,她们会请你吃饭的。” “哦,谢谢……” 客气了几句,孟子涛正准备挂电话,再一想,还是问曾雨石要了小云的电话号码。然而,曾雨石却告诉他,小云是用公共电话联系他的。 对此,孟子涛除了苦笑,也没什么解决办法了。 “怎么,结果不好?”舒泽问道。 孟子涛无奈地说道:“叫我没事别联系何婉奕,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泽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孟子涛想了想,说:“她说过段时间会去陵市,我觉得还是照着她的话做说比较好。再说,我连她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还能怎么办?” “笨,你刚才没要吗?”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道:“怎么没要,关键他说他女儿是拿功用电话联系的,就算他说的是假话,我又能怎么处理?” 舒泽笑道:“要不要我帮忙,保证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她们现在住的地方。” 孟子涛拒绝道:“算了吧,就算找到她们现在在哪,又有什么用?难道我还出现在她们面前讨人厌啊!” 舒泽哈哈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抓住机会,现在后悔了吧?” 孟子涛撇了撇嘴:“既然是我决定的,后悔又有什么用?” 舒泽笑着说道:“所以说,别再浪费机会了。给你说个例子吧,我表哥,他家钱也不少,人也长得可以,用现在实兴的话来说,他是典型的高富帅,在学样里的时候,有的是女孩子倒追。” “他当时喜欢上他班里的一个女孩,不过他的性格和你差不多,同样也是优柔寡断,患得患失,最后被别人追到了。关键他那个情敌,除了一张嘴,要啥没啥,你说多郁闷?所以说,你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不然有的后悔的。” 孟子涛笑道说道:“你放心,我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交易会 当天晚上,孟子涛和舒泽就住在了会所。 第二天吃过早饭,舒泽接了个电话,就带着孟子涛走出了会所,另外,还他们身边多了一位保镖,可见舒泽对今天要去的地方,也没多大的底。 没一会,就有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会所门前。接着,一位看起来八面玲珑的青年,从副驾驶下了车。 青年先是和舒泽他们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又介绍了自己,说自己外号叫长毛,大家这么叫他就行了。 看着长毛一头短发,大家就有些不明白了,他怎么叫这个外号。不过,大家并不想追根究底,也就没有多问。 长毛开了车门,请大家入内。随后就开车了。 孟子涛他们坐的地方遮掩的很严实,基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这时,舒泽对着坐在后面一排的长毛说道:“我说长毛,在这年月,你们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长毛有些奇怪地问道:“舒少,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泽嗤笑一声:“很简单,这年月手机有自动定位和导航的功能,你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 长毛愣了愣神,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看:“我的没有自动定位啊。” 舒泽回头一看,发现对方用的居然还是四五年前的机型,就说道:“就你这老爷机,有自动定位才怪,要买新出的智能机。” 长毛摇了摇头:“不懂。”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舒泽的话记在了心里,接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们这么做其实就是尽量观察一下,真要遇上神通广大的,准备的再多也没用。” 舒泽呵呵一笑,并不再想说这个话题了。 这时,孟子涛问道:“你们那边还有什么规矩?” 长毛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孟子涛,接着恍然道:“抱歉,忘了舒少是第一次去了。其实,我们并没什么规矩,就是大家暗标竞价。” “暗标竞价?”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搞不明白,这古玩买卖怎么还有暗标竞价的。 长毛笑着说道:“两位知道翡翠公盘吗?” 舒泽马上反应过来:“你们不会是搞翡翠公盘的竞价形式吧?” 长毛说道:“对,我们搞的就是翡翠公盘的暗标形式。” 翡翠公盘的暗标,是由竞买商在竞标单上填写好组委会核发给竞买商的编号、竞买商姓名、竞买物编号及竞买价并投入标有竞买物编号的标箱,因竞买商彼此之间不知道各自竞买的竞买物和竞买价,故称之为“暗标”。 舒泽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想到采用暗标的形似,就没有想到用明标吗?” 长毛笑着说道:“舒少,跟您说句实在话,我们那里什么东西都有,真伪就看各自的眼力。如果使用拍卖会的形似,大家就会跟风,不利于东西的成交,而暗标可以降低这种概率。” 舒泽说道:“觉得有问题,问别人不就行了。” 长毛笑道:“关键不是人人都有舒少您这样的人脉啊。况且,有的人或许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呢?另外,暗标的成交价也不一定比明着拍卖低,而且我们那毕竟不是拍卖会,暗标这种形式还是比较合适的。” 孟子涛暗自点了点头,暗标因为谁都不知道谁到底投了多少,所以很容易就给出自己的心理价,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想要势在必得的话,多加一点也很正常。 在这种情况下,主办方应该不会亏。 又问了几个问题,车厢里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闭目养神,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下了车,大家发现自己等人居然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外,前面除了几所仓库模样的老旧建筑之外,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说知道现在在哪了。 既然都到了这里,舒泽心里虽然有些想要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但还是忍了下来,并没有打开手机查看。 一行人跟着长毛来到仓库门口,就被门口两位五大三粗的保安拦了下来。 这时,舒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请柬,递了过去,对方检查无误,又让长毛在一本本子上签了字,这才让孟子涛等人进入。 走进仓库,孟子涛就看到一间仓库被放上了不少桌子,桌上是是琳琅满目的各类古玩,如果装修一下,和来到博物馆差不多。 除了为数不少的古玩,仓库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看装扮,不少看上去非富即贵,还有一些则像是古玩行里人。 他们一个个站在各件古玩前,仔细判断着东西的真伪和价值,有些人皱着眉头,有些人脸上露出喜色,更多的则是不动声色等着带来的鉴定师的结果。 正当孟子涛和舒泽也准备加入这些人的行列时,长毛给了他们纸和笔以及一本标单,笑着说道:“舒少,我就在门口,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就行了。另外,这里十二点吃饭,一点截止投标,希望您别记错了。最后,祝您今天满载而归。” “知道了……” 舒泽摆了摆手,就带着孟子涛向最近的一件古玩走去,边走边说道:“咱们先把那枚印章找到,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那你刚才怎么不问?” 舒泽呵呵一笑:“如果我问的话,他们说不定搞些花样,我可不想和他们这些人有什么交集。” 孟子涛笑道:“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等你投标的时候,他们难道就不会这么做了?” 舒泽把标单给递给了孟子涛:“你还没看标单吧,投标的单子每张都有可以撕下来的存根,这样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投的标,哪能搞的了鬼?” 孟子涛拿过标单一看,发现还真是这样,这让他很惊讶:“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舒泽说道:“这或许是他们为了表明一种公平的态度吧,毕竟能来这里的人,都是小有身家的,他们虽然喜欢优待,但轮到自己了,肯定讨厌别人获得优待。这样,主办方这边表明了公平的态度,大家多少会放心一些。” 孟子涛说道:“既然这样,你不会去问一下长毛吗?” 舒泽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这样会真的公平吧?真要搞花样,我都能想到好几种办法。不过,对我来说,我只要他们这种态度就行了,糖衣吃了、炮弹打回去。” 孟子涛笑道:“那咱们还是一件件看过去吧,不然一开始就奔着那方印章过去,那也太醒目了。” 舒泽说道:“说的有道理,对了,咱们是一起眼还是分开看?”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随便你,我是无所谓。” 舒泽说道:“那就分开看吧,免得浪费时间。” “行……” 舒泽选择向右边出发,孟子涛就朝左边走去。 一路看了十几件东西,孟子涛发现,这里的东西也是有好有差,好的能达到珍品的极品,差的就是仿品,虽然不是一文不值,但也强不到哪去。 又看过几件,孟子涛就发现了舒泽在意的那方印章。 此印使用青玉雕刻而成,印钮为玄龟,龙首龟体,双目横瞪,微露利齿,四足紧贴地面,大有一跃而起扑向敌人之姿态,雕工精湛,刀法老道,甲羽刻划细腻,栩栩如生,印文阴刻“保和殿大学士之章”雕工规整。 印章的鉴定,需要鉴定材质、雕工等等,于是孟子涛就拿出工具开始鉴定材质。 和阗青玉,是和田玉中数量最大的组成部分,其物质成分跟白玉相近,其中,有一部分细腻的青玉韧性也更好。青玉由淡青色到深青色,颜色的种类很多,比如淡青、深青、碧青、灰青、深灰青等等。 和阗青玉有密度高、油性大、杂质少的一些优点。但是目前这种玉石的市场价位并不高,这也许跟现在的玉石爱好者喜欢收藏白色的和阗玉料有关系。 现在的玉石界,许多人玩玉看重的不是玉质、油性等因素,而是认为料子越白越好,料子白就说明是好的和田玉,反之如果颜色泛青的料子就不值钱。 各人有各人的爱好,但对孟子涛来说,他认为这是一个收藏和阗玉的误区。 就拿另一种高档玉石翡翠来说,最早人们只重视翡翠的色泽是否为艳绿,而忽略翡翠的种质、水头等因素,但是现在的白色高冰或玻璃种翡翠价格一再上涨。人们的认识才慢慢的被拉回到理性原点。 所以他觉得,虽然现在和阗青玉或者青白玉等原材料的价格不高,但是在今后的上涨空间还是很大的。这其中当然也蕴含着比较大的投资机会。 言归正传,想要鉴定是否是青玉,到也不难。 首先,青玉密度比较好,油性很强,是多种矿物的玉石集合体,用透光照射内部所显现出的是一种纤维交错的结构,而不是一个个颗粒结合的结构 其次,它的外观看起来有一定的油性,呈现出温和的玉质光泽,放在手上掂份量会觉得很压手,有一定的重量,就像孟子涛手中的这方印章,玉质致密温润,入手敦厚,光是入手的感觉就知道材质非常出众。 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做个硬度鉴定,和阗玉的硬度为6.5左右,比翡翠硬度只低0.5左右,所以算是很硬的一种玉石,用小刀在和田玉表面是划不动的。 不过,在这种场合,孟子涛肯定不适合这么做的,不然出了问题,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战国费昂斯蜻蜓眼(两章合一)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手中的这方印章,在材质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看印文,看起来形意皆有。而且昨天他从舒泽手里拿到了印谱,印章上的印文也能够和印谱上的印文一一对应。 接着,孟子涛又看了看印钮,好的印钮和印文一样,也不可有丝毫“匠气”,能够按材施艺、刀法灵活、形象逼真、浑然天成。 以这种情况来看,这方印章应该没有问题,然而,孟子涛仔细观察之后,总觉得这印章有些问题,而且缺了点什么,但一时又找不出哪里有问题。 孟子涛冥思苦想,最后才恍然大悟,印泥和包浆不对。 要知道,如果是真印的话,肯定是要拿来使用的,除了印文上的印泥之外,长年使用下来,包浆肯定厚重。 然而,这方印章,却不是这么回事,印面虽然也有印泥,但比较淡,并不像是长年使用的模样,另外,包浆也不太厚重,并不像是百年以上留下的痕迹。 有了这个发现,孟子涛又使用了异能,果然,制作时间才只有八九十年,应该是清末民初时仿制的。 不过,不同于其它仿制品,这方印章还是不错的。 一般来说,印章的仿制有两类,一是作伪者因利益的关系,按照古印的式样、尺寸、文字仿制,然后按照铜玉器作伪的方法,使之变为古旧。作成之后,与古印完全相同,很容易就让一些专家学者打眼。 另一类,则是各代名家以镌刻古印为消遣,比如,有人想要临摹古帖,制作的古印,这并非是为了冒充古人名迹,不过是乐趣、练习而已,他们临摹之后,也没有出售的打算。 而且,以前的名家,镌刻古印是一件比较普通的事情,如果比较拙劣的作品,那就磨掉重刻或者干脆销毁,而优良者则保存下来欣赏。 到了现在,这种印章多有流落到民间,被许多藏家当成是真品。像这类印章虽然是伪制,但也算不上是真正的伪作,因为作者的本意是法古而非充古,只是一些商贩故意把它们充作真品以换取高利。 像眼前这方印章应该就第一类作品,不然的话,作者肯定会使用各种方法把它作旧,如果作旧的好,那到了现在,可就真能够似假充真了。 孟子涛想了想,这方印章形神意皆有,虽假但也是珍品,买下来收藏到也不错。 不过再一想,他就觉得想要买下来的希望很渺茫,因为别人也能看出它的不凡之处,甚至有人拿它当作是真品也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他除非付出高价,不然哪能拿的下来?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放弃了。 “小孟,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孟子涛把东西放了回去,就听到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张景强。 孟子涛笑着说道:“张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哈哈,你都来了,我哪能不来啊?” 张景强笑着眨了眨眼,随后就把站在他旁边一位将近五十位的男子给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石博文,石老师,金陵著名的杂项鉴定专家。” 接着,他又向石博文介绍道:“这位是孟子涛,孟掌柜,别看他年纪小,我们王会长也赞扬过他学识渊博。” 张景强这么说,也是为了不让石博文看轻了孟子涛,不然的话,石博文心里肯定会想,孟子涛这样的年轻人,有何德何能开一家古玩店? 当然,石博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哪怕有了张景强的介绍,他心里的想法也只是淡了一些,老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幸会(久仰)!” 孟子涛可不管石博文怎么想,客气地和对方握了握手,就问道:“张哥,有没有看到什么中意的玩意了?” 张景强点头道:“看是看上了几件,不过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中标。这暗标坏就坏在没有参考价,完全只凭各人的想法,意外实在太大了。” 孟子涛开玩笑道:“那你不会多投点嘛,反正你财大气粗。” 张景强笑道:“我又不是棒槌。对了,这方印章我觉得挺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开玩笑道:“张哥,这么问可是在挖墙角啊。” 张景强嘿嘿一笑:“反正舒少财大气粗,哪会在意这么一方印章呢?” 孟子涛开玩笑似的说道:“我要说,他就是为这方印章来的呢?” 张景强微微一怔:“你说真的?” “这事我骗你干嘛?”孟子涛狡黠一笑道:“其实你投标也没什么。” “什么意思?”张景强有些被孟子涛的话搞糊涂了。 孟子涛说道:“因为这方印章可赏可玩啊。” 张景强眉头轻轻一皱,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你是说,这方印章有问题?” 孟子涛也不明说:“反正我觉得这方印章还是不错的。” 见孟子涛这么说,张景强回头看了看石博文,就见正在鉴定的石博文轻轻点点头:“老仿。” 张景强问石博文讨要过印章,鉴赏了一番,神色满意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过,你可得备好了银子。” 张景强听了这话,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呵呵,一会投个合适的价格,如果没中标,那就算了。” 又聊了几句,双方就分道扬镳,毕竟孟子涛是在为舒泽做事,张景强也不想多问,不然的话,那就真有挖墙角的嫌疑了。他可不想惹舒泽生气。 看到张景强都来了,孟子涛就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结果让他有些惊喜的是,王之轩和马星纬居然也来了。 可能感觉到了孟子涛的目光,王之轩正好也回过了头,注意到了孟子涛,他笑着向孟子涛点头示意,又用手指了指古玩,意思是让孟子涛先看了再说,一会再做交流。 孟子涛回了一个“OK”的手势,就接着鉴赏其它东西。 又看了二十多件东西,孟子涛活动了一下脖子,环顾四周的时候,他发现所有人好像都加快了速度,他心里一紧,连忙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居然已经快要11点了。 要知道,自己可还有一大半的东西没有鉴赏呢, 既然这样,孟子涛哪还顾得了其它,直接动用了异能,只有碰到比较好的、或者有代表性的物件,才仔细看一遍,这样一来,速度无疑加快了不少。 这个时候,石博文注意到了孟子涛的动作,这让他因为先前那方印章,而对孟子涛升起的一些好感,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年轻人就是马虎大意啊!还真以为古玩鉴定就这么容易吗?”石博文暗自摇了摇头,就把目光放手上的东西。 话说,这些参加暗标的古玩,和翡翠公盘的暗标一样,有孤零零一件的,也有几件合一起的。 就像现在孟子涛面前的这些物件,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都有,如果不考虑环境的话,孟子涛还以为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市场上的小摊。 孟子涛数了数,这里的东西一共十一件,大部分都是小件,像什么手串、摆件之类,材质有水晶、玛瑙、琉璃等等,不过,每一件看起来都比较古旧,看起品相不是太好。不过,东西到都是货真价实的,只是看品相和材质的珍贵程度,价值都贵不到哪去。 对于这类东西,孟子涛本来是持可有可无的态度,没想异能给出的反应,却让他心里有些惊讶。 这是一条项链,材料为和田籽玉雕鸡心佩、老青玉莲花坠、银鎏金花托、灰皮玛瑙八棱、琉璃、老珍珠、蚕丝玛瑙等物。 孟子涛经过观察之后,发现其它东西并不怎么珍贵,关键其中四颗看似琉璃的珠子,却是不凡。 只见珠子的直径3厘米左右,中有一圆孔,以便穿丝悬挂。珠面以红褐色衬底,施以数组套色琉璃质圈点纹,其工艺组合了帖塑、贴彩等装饰手法,套色圈点纹大眼套小眼,立体感很强。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蜻蜓眼一样。 孟子涛把珠子打量了一番,再有了异能的参照,就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这类东西传世的不少,只是没有这么精美而已,因此,如果光是这样的话,孟子涛其实并不怎么惊讶,关键珠子的品相都十分惊人,根本不像是那个年代留下来的,而且包浆又十分厚重,这一点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但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虽然觉得惊讶,但还是很相信异能给出的判断,只能说,这是历史的馈赠。 记下这里的编号,孟子涛还是使用老办法,接着刚才的步骤,在这个过程中,有惊喜,也有失望。 就这样,孟子涛很快就和舒泽碰了面。 此时,舒泽正拿着一件玉琮在那冥思苦想,好像陷入了什么难题。 孟子涛凑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件良渚玉琮。良渚玉琮作为良渚文化的典型器物,因其具有精美绝伦的纹饰和重要的历史价值,以及巨大的艺术魅力,自古就被嗜玉者所追捧。 比如,宋代的一些影青瓷就有模仿良渚玉琮的造型,而乾隆更是对良渚玉琮更是情有独钟,他曾在良渚玉琮上写道:“出幽辞子午,成器想石监石储。环宝汉京重,廉贞君子如。砚头沾墨雨,世外阅仙鱼。几陪清供,兴怀静赏余。” 良渚玉琮本来就精美绝伦,现在有了皇帝的背书,更是受人追捧。在我国,良渚文化的玉器,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便兴起了久盛不衰、逐浪高涨的研究和收购热潮,到了现在,更是收藏者梦寐以求的宝贝。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良渚玉琮,不过看起来,舒泽对此好像很难决断。 感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舒泽就回过头去,有些讶然道:“子涛,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都看过了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都看过,只是看了一些觉得还算不错的物件。况且,如果什么东西都看,那我也没那个能耐在规定的时间内看完啊。” 舒泽看着四周数百件东西,笑着说道:“这到也是,对了,你帮我看看这件良渚玉琮呢。” “好的。”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拿起玉琮之后,直接使用了异能得出了结果,这样就算有问题,也很容易查找。 过了片刻,舒泽问道:“子涛,怎么样?” 孟子涛看了看四周,发现周边聚的人很多,有些人虽然对年纪轻轻的孟子涛并不以为然,但还是竖起了耳朵。 见此情形,孟子涛就把玉琮放了回去,接着把舒泽拉到一边,这才说出了结果。 舒泽说道:“我到也感觉那东西有些问题,但怎么都不得要领,特别是上面的鸡骨白,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真的。” “鸡骨白”不是玉石品种称谓,而是收藏界的术语。主要指埋藏地下年代很久的玉器,其表面形成一种白色的沁入石表不脱落粉状氧化物的,也是包浆的一种。 孟子涛说道:“那上面的鸡骨白确实比较逼真,不过破绽还是不小,咱们现在时间不多,我简单说两点吧。” “一是,鸡骨白是由于钙化所致,无论玉石钙化到何种地步、仍保持有一种玉质的可见性,其质地的硬度大打折扣,却仍保存有原始生长的纹理感觉。 “其次是不透明。除此总的感觉,在这些鸡骨白玉器身上还有存在有一种自然美、原始美、神韵美,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不可忽视。也是仿者难做得到的。” “你再想想刚才那件玉琮上的鸡骨白,有没有保存有原始生长的纹理?有没有一种自然的感觉?” 舒泽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道:“我说刚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么回事,而且我不但觉得不太自然,还有一种整体都不太协调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把标投的了再说?” 舒泽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已经过了12点了:“没想到时间居然过的这么快,我一半都没看完,时间安排的实在太紧凑了。” 孟子涛说道:“可能是主办方觉得,时间越长,风险越高吧。” “这到是的。”舒泽对此表示同意,接着问道:“对了,那方印章你有没有找到?” 孟子涛说:“找到了,不过是老仿,虽然可藏可玩,但不是真品应该达不到你的要求吧?” 舒泽说道:“既然要换,肯定要用真品,你有没有发现其它比较好的印章?” 孟子涛说:“有几方不错,应该能达到你的要求,不过争的人可能不少,最后价钱估计不会便宜。” 舒泽摆了摆手:“钱不是事,只要东西是真的就行。” 看到舒泽无所谓的模样,孟子涛有些羡慕,有钱就是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接下来,孟子涛带着舒泽去看了那几方印章,舒泽非常满意,干脆全投了标。随后,舒泽就带着孟子涛去看了他先前看中的几件东西,其中有真有假,但八成以上都是真品。 听着孟子涛给出的理由,舒泽笑着说道:“子涛,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能耐了,我看你要不了多久,就样样会,样样精吧?” “我也希望这样,但你觉得现实吗?”孟子涛暗道:“有异能,记忆力又好,实现这个目标实在太正常了。” 舒泽笑道:“我到希望你能这样,到时可就是比我叔公更厉害的大师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谦虚了几句,接着问道:“咱们要不要跟王叔和张哥他们商量一下投标的事情?” “嗯,这样也好……” 找到王之轩他们的时候,王之轩正和马星纬为了一幅画的真伪,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那模样,就差上演全武行了,让孟子涛觉得颇为好笑。 “小孟,你来评一评,到底谁对谁错?”张星纬想要把孟子涛也拉进战团。 孟子涛连忙说道:“您也知道我这对国画并不精通,这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里的画一共有五幅,全都是名家字画,不过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问题,不过,那几幅画他都没有仔细鉴别,他可不想也不能说出结果。 舒泽笑着说道:“书画鉴定一时半会根本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咱们还是把投标讨论一下吧,再过一会,截止的时间可就快到了。” 听了舒泽的话,大家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拿出各自记下的单子开始商量。 虽说大家都是朋友,但在商言商,总不能让哪一方吃了亏,好在这里的东西多,大家到没太多的烦恼。 一番商讨下来,总算商量出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案。另外,对一些东西的投标价格,王之轩也提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王之轩到底是老江湖,大家对他给的意见都非常重视。之后,结合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就去投了标。 投标截止之后,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获得投标的结果,于是,大家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主办方在仓库隔了一块区域,供客人休息,这里有点心以及饭菜,不过大部分人都只是吃了点点心,喝点茶。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都不想待在这里,连忙去查看自己有没有中标。 查询的过程很简单,工作人员核对了存根,就会告诉投标人,他中了几标,如果投标人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查看中标的金额。 令孟子涛高兴的是,他投了十二个标,中了七个,而且他最在意的两件都中标了,价格也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至于剩下五个,虽然有些可惜,但他也知足了。 刷卡付了钱,孟子涛就和大家一起去取了东西,随后,就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坐车回去。 和来时不一样,为了交流心得,孟子涛他们坐了同一辆车。 车子开动了没一会,石博文就率先问道:“孟掌柜,不知道刚才的247号,有什么特别之处?” 石博文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源于刚才的不服气,为什么大家投标之前都会询问孟子涛的意见?如果换成是王之轩他们的话,他心里还好受一点。 孟子涛也察觉到了石博文心中的那丝不服气,如果在平时,他都懒得搭理,服不服气和他有什么关系?但现在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就把那串项链拿了出来,给大家鉴赏。 “这是?”王之轩最先发现了那四颗珠子的不凡之处,他的脸上立马就现出了惊容。 其他人看到王之轩这样的表现,心中都升起了好奇之意,连忙围了上去查看。 过了片刻,马星纬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这是战国费昂斯蜻蜓眼?” “什么,真的是战国费昂蜻蜓眼?”其他人脸上也都露出了惊容。 琉璃是以石英为主要原料,高温熔融成型的制品,其中未完全熔融的原始玻璃被称为费昂斯。我国与埃及印度一样,最早期的琉璃都属于费昂斯。 所谓战国费昂斯蜻蜓眼,是因其形如蜻蜓的眼睛,故称蜻蜓眼。 春秋战国时代的琉璃珠分为三种材质:一为陶胎上附原始琉璃釉彩;二为非晶体无机材质的纯琉璃胎,三是陶胎与琉璃结合的珠子。战国早期蜻蜓眼均为内胎是陶,外层为琉璃质。 这两对战国费昂斯蜻蜓眼琉璃珠尺寸较大,层数很多,都是内胎是陶,外层为琉璃质。古人认为这些眼睛代表善眼,用以抵御恶眼,其眼越多意味着法力越大,所以,一层叠一层,层数越多,代表法力越强,当然也越是珍贵。 战国费昂斯蜻蜓眼琉璃珠,制作工艺非常复杂,每一颗珠子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古法琉璃的精品制作,相当费时,有的光制作过程就要十几二十天,而且主要依靠手工制作。 当中的各个环节的把握相当困难,其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仅出炉一项,成品率就只有70%。机率这种东西大家能够想象,说是70%,如果运气不好,肯定是没有的。 更关键的是,古法琉璃不可回收,不象金银制品,也就是说一旦出现一点点问题,十数天、几十道工序,多少人的努力就立刻付诸东流。所以世上没有两款一模一样的琉璃。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拜师? 除了张景强之外,其他人对费昂斯都有所了解,张景强听了王之轩的解释,也明白了费昂斯的珍贵之处。 在古代,这种工艺做出来的东西,一直是皇室专用,对使用者有极其严格的等级要求,属于王公贵族们专有。 另外,在战国时代,琉璃的制作水平已相当成熟。但是冶炼技术却掌握在皇室贵族们的手中,一直秘不外传。由于民间很难得到,再加上制作耗工耗时,成功率又比较底,所以当时人们把琉璃甚至看成比玉器还要珍贵。 而且战国早期的费昂斯蜻蜓眼都是陶胎,这种东西特别易碎,如此易碎的的胎体,历经将近2500年仍然保持如此完整,实数可遇不可求。 难得的是,这四颗珠子上的包浆都无比厚重,说明一直有人呵护把玩,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珠子上居然一点入土过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是传世品的模样。 这一点让每个人都觉得很是诧异,实在搞不明白,它们是怎么传世了将近2500年,安然无恙地保存下来的。 他们都在想,这或许是因为入土的环境比较好,没有沾到各类沁色的关系 吧。但如果这么想的话,厚重的包浆又如何解释呢? 大家对此都有些想不明白,一时间车厢里静寂无声。 过了片刻,马星纬回过神来,捶胸顿足地说道:“为什么我先前就没看到这条项链呢?” 王之轩一脸不屑地说:“怎么,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还准备跟小孟抢啊!再说了,以你的性格,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会把这四颗珠子当成是战国早期的费昂斯吗?” 马星纬摸了摸鼻子,说道:“我确实不太会相信这是战国早期的费昂斯,不过换作是你,你也和我半斤八两吧?” 王之轩坦言道:“以刚才的时间紧迫程度,确实也有可能认错,小孟的细心值得咱们学习啊。” 见大家都以佩服的目光看向自己,孟子涛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谦虚的话,有时候,过分谦虚可就是矫情了。 此时此刻,石博文心中的那点不服气的念头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孟子涛能人所不能,那就是能耐,他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老话说的好,没有三分三岂能上梁山,既然大家都尊重孟子涛的意见,那肯定是因为孟子涛有能耐让大家相信。我这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连这点都忘记了,这把年纪还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石博文心里苦笑着,就对孟子涛拱了拱手,真心实意地表示佩服。 本来,孟子涛觉得石博文这人有些小肚鸡肠,但现在这样的表现,对石博文的感观就有些改变,毕竟不是谁都能舍下这个脸面的,而且大家又没什么厉害冲突,他就笑着表示没什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双方就算握手言和了。 一路上大家都在交流古玩方面的心得,随着交流的深入,石博文惊讶的发现,孟子涛的表现确实像先前张景强说的那样,博才多学,就算是孟子涛说他在书画方面有所欠缺,有些话题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让石博文佩服之余,很想打开孟子涛的脑袋看看,孟子涛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点年纪居然能够学成这样,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这年月不缺天才,孟子涛很可能正是古玩方面的天才,如果再找一位名师教导,有了传承,那肯定会一飞冲天的。 汽车在先前的会所门口停了下来,大家一一下了车。 接着,舒泽就让工作人员,帮他们把古玩先搬到会所里存起来,随即一行人就来到餐厅准备吃饭。 点了菜,石博文就开口问道:“孟掌柜,你应该也知道,咱们这行讲究传承有序,你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明白石博文话语中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我现在跟着王叔学习,这就够了。” 王之轩接过话道:“小孟,这事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不用顾及我的想法。” 马星纬说道:“我说老王,你干脆就收小孟作徒弟不就行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你还藏在心里干嘛!” 王之轩摆了摆手道:“如果是以前,我确实有收孟子涛作为弟子的想法,但现在,凭我的水平,已经教不了小孟了。” “王叔,您这话就……” 孟子涛刚刚开口,王之轩就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严肃地说道:“小孟,你听我说,这确实是我内心之中的想法,你问问大家,先前咱们在讨论老马那件元代龙泉窑香炉的时候,我还能比你说的更详尽吗?” “而且不怕实话告诉你,你提出的关于气泡上面的观点,我以前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你觉得是你教我呢,还是我教你?” 孟子涛苦笑道:“王叔,您别这么说,我许多不懂的地方,可都是您教我的。” “我就是不想徒弟比我厉害!”王之轩嘴里冒出来的这一句话,让孟子涛无言以对。 王之轩接着哈哈一笑道:“行了,小孟,你就听我的吧,我即不想耽误你,也不想被别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误人子弟。况且,就算你拜了别人为师,也不影响咱们之间交流嘛。” 既然王之轩说成这样,孟子涛还能怎么说。 张景强笑着说道:“既然小孟要拜师,那肯定得要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才行。” 石博文连忙接过话道:“孟掌柜,不知道你对马正树马老,有什么看法?” 和郑安志一样,马正树在国内的古玩界,也是首屈一指的老前辈。但不同于郑安志,马正树主要研究书画领域,这也正是石博文提起这位前辈的原因,孟子涛对书画方面有所欠缺。 当然,石博文的父亲和马正树交情颇深也是原因之一,不然总不能提起了马正树,却不能引荐,那不是徒惹笑话吗?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马老是我非常敬重的前辈。” 话音刚落,舒泽就抢先说道:“石老师,马老那边就不用你引荐了,我叔公已经看上了子涛,准备收他做关门弟子了。” 舒泽的话让大家都为之一怔,孟子涛更是表情呆滞,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能拜郑安志这样的泰斗为师,一时间,他都有一种坠入梦中的感觉。 见孟子涛有些傻傻地看向自己,舒泽笑着说道:“子涛,你别这么看我,我叔公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在决定之前,他还想多了解一下你,如果不是今天提起,我可不会说出来的。” 孟子涛对此完全能够理解,郑安志那是什么人物?收徒弟怎么可能不慎重,要是王之轩收的徒弟那样的,那危害就严重的多了。 而且,舒泽又说是关门弟子,要求无疑会更高。 虽然知道舒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但孟子涛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同时,他心里也在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郑老的青睐。 这个时候,服务员陆续开始上菜,这也让房间里的气氛开始恢复正常。 石博文开口问道:“舒少,冒昧地问一下,您叔公是?” 舒泽笑着说道:“我叔公是郑安志。” 石博文一怔,他没想到这么巧,舒泽的叔公居然是和马正树地位不相上下的郑安志,而且在某种程度上,郑安志的地位还要更高一些。 既然如此,那争都不用争了,这让石博文为以马正树有些可惜,失去了一位可以继承衣钵的弟子人选。 接下来,大家先是吃了点菜垫了一下肚子,接着才开始推杯换盏。 孟子涛喝了一口酒,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阿泽,你知不知道,郑老到底看上我哪点了?” 张景强他们听了这话,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舒泽,想要知道答案。 舒泽笑着说道:“这事你应该问我叔公啊,我又不常去陵市,哪能知道?其实,你应该问王叔,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孟子涛一想也是,王之轩经常去看望郑安志,很可能知道郑安志的想法,甚至,郑安志动了收他做关门弟子的念头,正是王之轩推荐的结果。 王之轩笑道:“这事你也别问我,你想想你的优点,不就明白郑老看上你哪了吗?” 既然王之轩这么说,孟子涛也不好多问,站起身来敬了一杯酒。 “对了,子涛,你是职高文凭吧?”舒泽问道。 “对,文凭低了一点。”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之轩数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喜欢玩游戏才只考了职高,你这就是典型的玩物丧志,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 孟子涛连连点头称是。 张景强笑道:“我觉得文凭无所谓,我还高中都没有毕业呢。不过文凭可有可无,但自己千万不能绝了学习的念头,活到老,学到老。” 舒泽点头道:“这话在理,不过有时候,这文凭还是必不可少的,比如说想要进入官方机构,就必须要过的了文凭这一关。”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笑话 王之轩问道:“你的意思是,让小孟进入官方机构?” 孟子涛连忙推辞道:“我现在自由惯了,可不喜欢再去给别人打工。” 舒泽笑道:“又没说让你进官方机构,只是让你在里面挂个专家的名,免得别人老拿你的年纪说事。” 如果真能够在官方机构挂名,年纪方面还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这让孟子涛十分意动,说道:“这到是不错,不过这事不是太容易吧?” 说到最后,他反应过来,舒泽是谁?不仅是金陵舒家的子弟,还有郑安志这个叔公。其实就算不靠舒泽,如果他真能成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挂个名也不太困难。 舒泽笑道:“凭你的学识,这有什么不容易的?交给我帮你处理就行。不过,你首先得有文凭,如果你不想麻烦的话,文凭我也能帮你处理。” 孟子涛连忙拒绝道:“别,学历我想靠我自己。” 舒泽说道:“其实你不用在意,这年月,这么做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而且,最好还要硕士文凭,你要考到什么时候?” 孟子涛还是不想这么做:“我知道,不过我既然有把握,又何必这么做呢?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能学习一些知识。” 舒泽见孟子涛态度坚决,说道:“那随便你吧,我再给你想想办法,有没有办法能提前挂个名。” “那就太谢谢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心道:“自己现在记忆力这么出众,考个本科还是比较容易的,至于研究生,就再找舒泽帮忙。” 过了片刻,舒泽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说了几句,就对孟子涛说道:“子涛,有人想要换你刚才得到的那条项链,你愿不愿意?”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应该是看上那四颗费昂斯了吧,我暂时没有转让的想法。” 舒泽又对着电话里说了几句,皱了皱眉头,道:“步新知,听你的口气是想威胁我喽?” 见舒泽这么一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心里也有些讶异,居然有人敢威胁舒泽,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舒泽听对方说了几句,就骂了一句:“给我滚!”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有麻烦?”孟子涛问道。 舒泽不屑地说道:“嘿嘿,有什么麻烦,老鼠把自己当成是猫了。来,大家喝酒……” 舒泽既然都不在意,大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舒泽背后除了舒家还有郑安志,想想两加合在一起的能量,他们还真不相信,有谁敢来摸虎须。 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正喝的开心,就见服务员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舒泽回头一看,目光之中就闪过一丝厉色:“谁让你们进来的?” “舒少,别这么生分嘛。”说话那人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长得倒不错,但却有一种跋扈的感觉。 舒泽冷然道:“步新知,你觉得我和你的关系,用得到生分这个词吗?” “哈哈,我就知道,舒少把我当朋友的。” 步新知脸皮厚的让大家无语,直接让跟在他身后的壮汉拿了一张椅子,坐在了舒泽的身边。 舒泽淡淡地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步新知嘻嘻笑道:“舒少,别这么说嘛,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和气生财。” 舒泽根本不为所动,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走,还是让我送你走?” 步新知听出了舒泽话中的怒意,呵呵笑道:“我自己走,不过走之前,你也看看我带来交换的东西嘛。” 说着,另外一位跟着他过来的年轻人,连忙打开了手中的小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大家观看。 舒泽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步新知被这笑声搞得恼羞成怒:“舒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泽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道:“步新知,你就拿这东西来换我兄弟的东西?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步新知脸色也有些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玉琮在市场上也值三百多万吧,就算把零头去掉,只算三百万,难道还换不到那条项链?” 舒泽冷笑道:“你还是找些有眼力的人看看,这东西到底值不值你说的那个价吧!” 步新知脑子不笨,听了这话,马上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有问题?你别搞笑了好不好,我又不是对这东西没研究,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说到这,他就拿出了箱子里的玉琮,说道:“你看看看,在一毫米宽的阴线内有三条以上有着明显针对性的琢刻阴线,这是一种怎样的手工琢刻工艺?而且,玉料的切割还采用了线切割法、锯切割法,也能够发现用砣切割痕迹。” “就算是现代化的今天,即便是借助现代加工机器的方法,也很难达到那个时期的工艺水平。就这样的宝贝,你跟我说有问题,你看你的眼力才需要多练练吧!” 舒泽嗤笑一声:“你再仔细看看这纹饰,线条走线均衡,深浅一样,而且很不自然,你觉得这是人为的能够做到的吗?还是说,你能找的到这样可以媲美机器的工匠?另外,你再看看你的这件玉琮有什么神韵吗?” 步新知看了看手中的玉琮,露出一脸奇怪的模样:“我觉得很有神韵啊,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不想换才是真的吧!” 舒泽根本就懒得搭理他,指着门口,淡淡地说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帮你走?或者说,你很想让今天的事情传遍整座金陵城?” 步新知哪怕脸皮再厚,也不想把这样的糗事搞得众人皆知,他呵呵一笑:“舒少,那我先走了,对了,那条项链可要记得给我留着啊。” 说完,他不等舒泽再说,就带着其他人走出了房间,此时,他眼中已经布满了怒火,看起来就好像即将要喷发出来一般。 等步新知他们离开了,舒泽摇头失笑道:“这家伙自信到变成傻子了,也就今天的场合不合适,不然的话,我非得好好笑话他不可,连良渚玉琮的神韵都看不出来,居然也能下得了手。” 张景强就问道:“舒少,您可别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良渚玉琮的神韵是怎么看的。” “这一点,还是要靠自己感觉,当然也不是无迹可寻。” 石博文笑着解释道:“良渚玉器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作为礼仪神器,器型与纹饰都是古人祭祀、崇拜之物,他们制作的时候必然耗费大量时间和心血,经年所制作的玉琮,决非现代人为图利益,三五天就可以做成的。” “因此,真正的良渚玉琮,不论玉琮大小高低,基本都是造型方正、挺健,于大度中透出神秘的庄严气韵。而且块面分割井然有续,所琢线条挺拔健劲,纹饰也是繁密不乱。这一点,是现在作伪者很难仿制出来的。” “哦。”张景强恍然大悟,接着想起刚才那些人,问道:“舒少,刚才那个到底是谁啊?” 舒泽说道:“他姓步,你还猜不到啊?” 张景强稍稍一想,讶然道:“原来他就是步家老三啊,脸皮还真够厚的。不过,我记得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牛皮糖,既然他看上了那四颗珠子,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舒泽说道:“这事我有安排,待会让大军跟着子涛吧。” 大军就是今天跟着他们去交易会的那位保镖,孟子涛听舒泽说,大军身手非常高超,要不是因为受伤,根本不会退伍,不过就算这样,等闲几个成年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样的保镖,可不是谁都能够用的起的,因此,见舒泽吩咐大军跟着自己,孟子涛连忙就想要推辞。 舒泽没等他开口,就堵了回去:“子涛,你别急着拒绝,有些人可不是你现在就能解决的。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孟子涛知道自己的能耐,因此,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不过,此时的他心态也有了改变,不再像先前那样,一遇到这类人物就胆战心惊。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有了底气,知道自己现在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步新知的到来,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变化,再加上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就结束了这顿晚饭。 一天的奔波,让大家都感到很疲倦,现在既然酒足饭饱,舒泽就让人给大家开了客房。 这几间客房的费用都被减免了,谁叫刚才不经舒泽的同意,就让步新知他们进来呢? 当然,如果只是减免房费那就太小儿科了,至于其它,孟子涛也懒得去打听。和大家打过招呼后,他就让服务员把他买的那几件东西,都拿到了他的房间。 等服务员离开后,孟子涛连忙把房门给锁了起来,打开了其中一只盒子,里面是一只以黄花梨木为材,制作的抽屉式小箱。 木箱四周铜包角,箱正面装饰有铜质方形面叶及如意云朵拍子,可挂锁。两侧有铜质提手,盒下部为左右两个抽屉,可打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白奇楠手串 这只木箱虽然不大,但打磨精致,纯净自然,线条流畅优美,看起来给人以文静、柔和的感觉,可谓是一件文房佳品。 而且,孟子涛又喜欢收藏文玩,因此,大家对孟子涛的选择并没有多少奇怪。但如果他们知道,这是孟子涛以18万的价格中得的标,估计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就算是在古玩市场上购买,15万也已经能够买下这只木箱了。 其实,这还是孟子涛担心给高了卖家截标,不然为了安全起见,他还会再投的高一些。 孟子涛当然不是傻子,至于原因想必大家也能猜的出来。 拿了箱子后,他就把箱子打开,并拿出了抽屉,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在两个抽屉的中间,发现了暗格的踪迹。 不过,打开暗格的方法,却更加难找,孟子涛又不敢硬来,找了许久,直到想到小说里某些情节,试着转动了一下铜质方形面叶,“咔哒”一声之后,那暗格才被打开。 孟子涛小心把暗格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外面是一层填充物,去掉之后,里面是条用丝绸包起来的手串。 孟子涛虽然有了准备,但打开仔细一看,脸上还是露出了激动又兴奋的神色。 手串原为佛家消除烦恼障和报障的佛珠,其特定手串颗数有特定佛法含义,“十八子”指的是“十八界”,即六根、六尘、六识。 这条手串就是由十八颗珠子组成,这些木珠大小相若,形材无异,虽素面无纹,但亦散发着淡淡幽香,放到鼻前一闻,那香味令人心醉。 经过辨别,这些珠子使用的材质不但是孟子涛以前梦寐以求的奇楠香,而且还是奇楠中顶级的白奇楠。 奇楠香,又称为伽南香,古名琼脂,为沉香中极为珍贵的一种。奇楠香的油脂含量一般高于沉香,香气也更为甘甜,浓郁。多数沉香不点燃时几乎没有香味,而奇楠不同,不燃时也能散发出清凉香甜的气息,就像眼前这条手串上的珠子一样。 同时,在熏香燃烧时,沉香的香味很稳定,而奇楠的头香、本香和尾香却会有较为明显的变化。 再加上奇楠的产量比沉香更少,种种原因,使得奇楠香尤其珍贵。更何况,这些珠子还都是奇楠中顶级的白奇楠。 为什么白奇楠是奇楠中最好的呢?是因为含有大量的活性组织,用小刀起开表皮,可以明显的看到活性纤维与黑油相间的纹路,油脂属于典型软油,可以伸缩流动的油脂,活性比其他品种的奇楠都要高。 高活性带来高美感的香味,因此,常温下味道不论是持久性还是扩散性,白奇楠都为奇楠之首,除非有顶级的绿奇或紫奇楠,一般奇楠是无法与之媲美的。 看到手串居然是白奇楠制作而成,孟子涛惊喜异常,连忙又仔细观察,只见两颗结珠与佛头(母珠)都镶嵌金制米珠,其工作量比普通伽南串珠多数倍,做工严谨,镶嵌工艺繁复,正是清庭皇家御用之品。 整条手串,奇楠之古朴与金粟之辉煌交相辉映,华美而不失质朴,对文玩爱好者来说,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说起来,孟子涛对白奇楠是眼馋已久,不过,这年月白奇楠可不是那么好求的,到也不是说求不到,只是花的代价太高。像这么一条手串,市场价就要两百万左右,孟子涛哪会舍得?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也只是买了条品香极佳的沉香手串,平时没事的时间,就拿来解馋盘玩一番。 意外得了这条手串,孟子涛那是喜不自禁,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拿着手串专注地欣赏,反复地观察打量,甚至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考究。 把手串从头到尾仔细观察了发了几遍,孟子涛又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一直到凌晨感觉到睡意,他才把手串用塑料袋包好,小心地收起来。 孟子涛这么做,是因为像奇楠(沉香)这类东西,不戴的时候,要单独密封保养,不要跟有味的物品放一起,否则会串味。至于串味会有什么结果,大家应该能想象的到。…… 第二天,由于大家都有事情要处理,再加上昨天拍下的东西也要拿回去,于是,吃过早饭后,他们就相继离开了。 至于孟子涛和舒泽,则一起坐着车前往舒泽先前说的那件藏品主人的住所。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提起何婉奕时,舒泽又准备说教。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说舒大情圣,你前天晚上就说,要把你那位未婚妻带出来,怎么到今天还没有动静啊?” 舒泽明显没料到孟子涛会提起这事,愣了愣,连忙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两天她正好出差了,我就算想带她出来也没办法啊。” 马上,他顾左右而言他,指着孟子涛手上的手串说道:“子涛,你什么时候去搞了一条手串?” 孟子涛也不去戳破他岔开话题,笑道:“昨天买的。” “你不会在开玩笑吧,还是梦游了?”舒泽很想问问孟子涛是不是发烧,产生幻觉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才是梦游呢,我这是买一送一。” 舒泽无语道:“你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买了一件,对方又送了一件。” “你小子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舒泽没好气地说道。 孟子涛不再开玩笑,说出了实情:“这条手串是藏在我买的那只黄花梨小箱里的,难道不是买一件送一件?” 舒泽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理由,半响,他回过神来,说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把早就想好的过程说了出来,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运气”。 舒泽无语道:“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的运气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遇的到!” “谁叫咱运气好呢?”孟子涛得意洋洋地说道。 “人比人气死人啊。” 舒泽摇了摇头,问道:“对了,这条手串是什么材质的?” 孟子涛说:“白奇楠。” “什么!白奇楠?”虽然舒泽已经有了准备,但当他听到“白奇楠”时,还是非常震惊,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手串,仔细鉴赏起来。 过了良久,舒泽不由赞叹道:“还真是顶级的白奇楠啊,香味清醇甘美,而且毫无腥臭及一丝杂味,完全如蜜般,甘凉而生津理气,真想切一块品尝一下。” 孟子涛斥道:“想都别想,再说了,你那难道没有这个品级的白奇楠?” “有是有,不过顶级的白奇楠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我那也没有这种手串。”说到这,舒泽就眼巴巴地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你就别做梦了,这同样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我可不会传让的。” 舒泽贼笑道:“既然是宝贝,那你还这么随便戴在手上?说明你根本不在意嘛。” 孟子涛说道:“如果是夏天的话,我还有些顾及,现在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多汗?” 奇楠(沉香)严格来说它不是木,而是木上面结的油脂状的所谓“香”。 既然是香,沾水肯定会稀释其中的油性,不利于保养,所以平时要注意,洗澡的时候,要除下来。洗手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要沾上水,更不要沾上化妆品,如果沾上了,要及时擦去。 而夏天因为汗水比较多,同样最好也不要戴在手上。 知道孟子涛喜欢文玩,舒泽只是开了几句玩笑,并没有强求。 说说笑笑间,车子停在了乡下一栋独门独院,青砖绿瓦的传统民居前。民居是新建的,想来主人应该是传统文化的爱好者。 还在车里,孟子涛他们就听到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下了车,大军就上前敲了敲门,院子里的声音马上就停了下来,但等了好一会,也没人来开门,这让孟子涛他们有些奇怪。 “谁啊?” 大军又用力敲了敲,过了一会,才有人在门后大声问了一句,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善。 舒泽说道:“是我!” 听到舒泽的声音,那人连忙打开了门,看到舒泽,就笑容满面地说道:“是舒少啊,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说话这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身旧衣服,裤脚沾满了泥土,看上去就好像老农民一样。 见此情形,舒泽觉得奇怪:“我说老田,你这是搞什么呢?” 老人名叫田海庆,据说是在海边生的,所以父母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他有些偷偷摸摸地往左右一看,接着就对舒泽招呼道:“舒少,您先进来再说。” 田海庆的表现,让舒泽觉得很奇怪,就跟着他走进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除了一位中年妇女之外,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两人面前的地砖,已经被撬开码放在一边,而且泥土也挖开了一些。 看到这幅架势,舒泽更觉得奇怪,问道:“老田,好好的地,你挖了干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挖出来的宝贝? 田海庆呵呵一笑:“这个……呵呵。” 见田海庆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舒泽脑子里就闪过一个想法,说道:“你们不会是觉得地下有什么宝贝吧?我说老田,你能不能别异想天开啊?” 田海庆说道:“舒少,我这是有证据的,怎么可能是异想天开呢?” 舒泽觉得有些好笑:“有什么证据?你这里可都翻新过了,如果地下真有东西,当时挖地基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 田海庆说道:“很简单,东西埋的深嘛,地基才只有两三米,又不深。” 舒泽说道:“就算有东西,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金属探测仪啊。”田海庆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台,好像电视剧里探测地雷的机器。 舒泽有些讶然地上前看了一下金属探测仪,发现不过是千把块钱入门级别的机器,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舒泽转过头问道:“你什么时候买了金属探测仪了?再说了,你买这东西干嘛,不会是也想做土夫子吧?” 田海庆连忙摆了摆手:“我好好的,干那行干嘛?这是我朋友小周买的。” 小周就是旁边那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他有些憨厚地笑道:“我是网络上一部小说的书迷,前段时间托朋友买了一把金属探测仪,今天就拿来给田老看看,没想到一试还真有了发现。” 田海庆笑着接过话道:“我原先也不太相信这地下有宝,后来仔细一想,先前这里住的那户人家,以前可出过大商人,说不定地下还真埋着宝贝。” 有道是人不可貌相,也许看似老实的人,实则是个坏蛋。因此,小周的说辞,孟子涛没当回事,毕竟如果没有盗墓的想法,小周又何必去买这个呢? 至于说寻宝,对普通人来说,完全是痴心妄想嘛。 舒泽和孟子涛的想法一样,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管,笑着说道:“你到不怕挖出来只是个铁疙瘩。” 田海庆说道:“那也是运气不好,怪不了人,况且现在如果不挖的话,我心里可不会舒服。” 舒泽笑道:“那你们接着忙,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很好奇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田海庆连忙说道:“让舒少您等着多不好意思,要不有了结果,我再跟您联系?” 舒泽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今天有时间,就在这里等着吧。还是说,你怕我来抢你地下挖出来的宝贝。” 金属探测仪能够探测的距离并不长,虽说青年的那台仪器的牌子还算有名,但这种入门级别的机器,使用过程中,根本达不到参数上的指标,实际深度能有五米左右就差不多了。因此,舒泽觉得等一会也没关系。 “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再说了,就您的人品,哪会做这种事啊!” 田海庆嘿嘿一笑,其实,他心里还真有些担心。不过,既然这被舒泽发现了这件事情,他又不能赶舒泽走,只能尽量说的好听一些,希望舒泽能够顾及名声。 接下来,田海庆请舒泽他们先去厅堂喝茶,舒泽不想盯着,免得让田海庆误会,就答应了下来。 中年妇女是田海庆的老婆,她给舒泽他们上了茶就出去了。 田海庆问道:“舒少,今天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舒泽反问道。 田海庆苦笑道:“我也只能老生常谈了,如果是别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会同意,但那尊寿星像,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对我很有意义,恕我实在难以答应啊!” 舒泽笑道:“呵呵,我怎么听老林说了,06年你还想把寿星像转让给他,只不过因为他出的价不合你的意,所以才没有成交。” 田海庆讪讪一笑道:“那不是因为当时家里有些困难吗?” 舒泽指出了他话中的破绽:“你别告诉我,你当时就只有一件藏品。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又不会亏了你。大军,你把东西拿出来……” 大军把手里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两方印章放到了桌上。两方印章,一方是吴昌硕刻芙蓉石方章,另一方则是清代著名的书画家、篆刻家赵之谦所刻的方章。 舒泽说道:“你如果答应的话,我也不要你贴价,这两方印章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稍等……”田海庆去洗了手,这才戴上手套,把两方印章都仔细观察、打量了几番,那痴迷的神色,显然是对这两方印章都非常喜爱。 过了良久,田海庆才恋恋不舍地把印章放回桌上。 舒泽说道:“你先去院子里看看,好好想想,别急着回答。” 田海庆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决定下来,点头道:“行,那我再好好想想……” 说完,田海庆就告辞去院子里看着进度,同时,心里也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答应。 田海庆出去后,孟子涛开口道:“阿泽,你觉得外面的事情靠不靠谱呢?” “你呢?” “我觉得不太靠谱。” 舒泽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孟子涛说道:“我感觉那个小周好像有点紧张,这事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他紧张什么?” 这时,旁边的大军说道:“我感觉他不但是紧张,而且还有些慌乱。” 舒泽想了想,说道:“如果这事是他搞出来的,那他怎么把东西放到地下?” 孟子涛说道:“办法肯定是有的。” 舒泽笑道:“他是用的什么办法,咱们先不讨论,就说这里可是老田的家,就算挖出什么宝贝,老田最多也就给他一笔辛苦费,难道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总不见得就为了这点钱吧?” 孟子涛说道:“他当然不可能就为了这点钱,有了今天的事情,今后他完全可以请田海庆一起出去探宝,这样不就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了!” 舒泽说道:“你这到是一个思路,不过,就算是这么回事,那也是老田要面对的事情,和咱们可没什么关系。” 为了那尊寿星雕像,他可是连跑了几次了,以前他还没有过这种遭遇。也就是他不想用非正常手段,但心里多少会有些火气,如果田海庆倒霉,他没有幸灾乐祸地嘲笑,已经算是客气了。 等到将近中午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欢呼:“有!有啦!” 听到这声欢呼,孟子涛他们连忙跑了出去,只见田海庆站在一个四五米的坑里,拿着一件腐蚀的有些厉害的东西,在那手舞足蹈,好像手里拿的是件了不得的宝贝一样。 旁边,田海庆的老婆和小周的表现,也和田海庆差不多。 舒泽跑过去,说道:“老田,快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田海庆的情绪还很激动,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是如意,铁如意。” 看着田海庆手中的铁如意,舒泽有些无语道:“锈成这样,还真是柄铁如意。” 舒泽的话,让田海庆平静了下来,他看了看手中的铁如意,苦笑道:“是啊,锈成这样还值多少钱啊!” 小周说道:“铁质如意比较少见,如果工艺出众的话,还是比较珍贵的,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期的铁如意呢。” 田海庆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先确定了年代再说。” 不过,这柄如意由于表面铁锈太严重,品相很差,只能看到少量纹饰,凭这实在很难断代。 这让田海庆为了难,抬起头来,向舒泽求助道:“舒少,您见多识广,有没有办法把铁锈安全地去除。” 舒泽说道:“你先上来,把如意给我看看再说。” “行。”田海庆从坑里爬了上来,就把铁如意交到刚刚戴好了手套的舒泽手中。 东西一入手,舒泽就感到有些不对,到不是说,这件东西有什么不对,只是他看到铁如意上面的土,粘的并不多,这可不太像是常年埋在地下应有的表现。 虽然有了这个发现,舒泽还是不动声色,接着仔细把铁如意查看了一番,这才把东西交给旁边的孟子涛。 舒泽说道:“你这件铁如意本身完好,这样去除铁锈就比较简单。” 田海庆眼睛一亮:“舒少,麻烦您说一下呢。” 为了那尊寿星雕像,舒泽直接说道:“去除铁锈的步骤比较复杂,我建议你是给专业人士处理,至于铁锈,其实就只要使用磷酸浸泡就能解决。” “磷酸可是酸,用这种东西能行吗?”田海庆有些不太相信。 舒泽说道:“所以说你不是专业人士,这种方法,是现在应用的最方便、快捷、有效、经济的一种去锈方法。因为磷酸只对高价铁锈几乎不发生作用,因此,铁的高价氧化物被还原的程度小,古铁锈层不会受到破坏,处理之后不失古雅之色。” “而且,磷酸还能与铁发生作用,生成一种物质,对铁器起到保护作用。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种铁器想要处理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局? 听了舒泽的介绍,田海庆说道:“我也知道交给专业人士处理比较好,但我现在连这柄铁如意的价值都不知道,万一只是件很普通的东西,卖了之后,连支付相关费用都不够,那我还找专业人士处理干嘛?” 田海庆这话说的也在理,万一只是几百上千块的东西,请专业人士处理肯定不适合。因此,现在最关键还是要知道这东西到底怎么样。 舒泽转过头,对孟子涛问道:“子涛,有什么发现没?” 孟子涛装作斟酌了一番,这才说道:“我觉得这柄铁如意的制作时间,很可能是在明代。” 这番话让大家一怔,田海庆连忙问道:“为什么是明代?” 孟子涛说道:“首先从器型上来看,这符合明代时期如意的形制。另外,如意下部的铭文还有最后两个字能看出来……这个应该是‘南’字,下面这个字有些模糊,但隐约能认出来,我觉得是‘星’字。” 孟子涛指着如意柄上的字,让大家辨认,有了他的提示,大家也越看越像。 田海庆高兴之余也有些疑惑,问道:“就算这两个字是‘南星’,也成不了是何时制作的证据吧?” 舒泽鄙夷地看了田海庆一眼:“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笨呢,明代的‘赵南星’你没听说过?” “赵南星?(赵南星!)”田海庆和小周的嘴里相继发出了惊呼声,两人表情都显得很震惊,但一个是震惊之中带着激动和惊喜,一个则是震惊之中带着些许的懊恼和后悔。 小周的表情入得眼中,孟子涛暗自一笑,再注意到田海庆老婆眼中的复杂神色,他心里也隐约有了点数。 孟子涛点头道:“这柄铁如意的器形,符合赵南星所制铁如意的特征,我觉得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赵南星是明代政治家、文学家。官至吏部尚书。因其于天启年间领东林dang人与阉宦魏忠贤作殊死斗争,而为世人所敬重。天启年间与魏忠贤斗争失败后,谪戍代州,病卒。 赵南星请人制作的铁如意,相传东林dang成员各有一柄,其用意是预备痛击魏忠贤的,后人对它题咏很多。此类如意,自当时起即为世人所重,并为收藏名品。在《清稗类钞》“成哲亲王咏明赵忠毅铁如意”中就有详细的记载。 田海庆要过铁如意,仔细打量了一番,马上两眼放光地说道:“如果这是赵南星制作的铁如意,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舒泽笑着说道:“值不值钱,也得看品相怎么样,品相好的话,至少能值大几万。不过,就你这如意的模样嘛……” 得知这柄如意很可能是件名品,田海庆当然不可能轻言放弃,指着上面的铭文说道:“这铭文可是错银的,这里都没有掉落,其它的铭文很可能也保存了下来,只要铭文能保存下来,价值应该低不了。” 说到这,田海庆有些心急火燎地说道:“不行,这出土的铁器最容易生锈,必须尽快处理才行,我得去找老王,让他找人帮我处理。” 见田海庆要走,舒泽就说道:“我说老田,你是想让我再跑一趟吗?” 田海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舒泽摆了摆手:“行了,我叫人帮你处理,这总行了吧?” 俗话说,吃人手软,拿人手短,田海庆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舒泽帮忙,如果请舒泽帮忙的话,那尊寿星雕像,肯定得让给舒泽,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舍。 其实,田海庆到也不是没有转让寿星雕像的打算,只不过,他那尊雕像是使用顶级的和阗羊脂白玉雕刻而成,而且还是乾隆时期宫庭待办处雕刻的精品之作。 材质和雕工都是极品,在这个全民收藏、优质和阗白玉价格节节攀升的年代,增值潜力非常大。 正因为这样,田海庆才不想现在就把雕像给转让出去。 但话又说回来了,舒泽带来的那两方印章,无论材质或者雕工同样也非常出众,特别是名人效应,使得增值幅度同样不低。 而且,舒泽毕竟是舒家的子弟,面子还是要给的,他拿出了这样的诚意,如果自己还是拒绝,那就真得撕破脸了,到时倒霉的肯定是他。 思来想去,田海庆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麻烦舒少了。” 见田海庆答应,舒泽也相当高兴,马上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即一行人就来到了厅堂。 换了一身服装,田海庆就说,这时间也不早了,为了庆祝今天的意外之喜,请大家去饭店吃饭。 不过,舒泽却不想那么麻烦,让田海庆随便搞几个菜,在家里吃就行了。 见舒泽坚持,田海庆就让老婆去准备饭菜,他则去把那尊寿星雕像拿了出来。 雕像一出现,就有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整尊雕像使用上品羊脂白玉制作而成,玉质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好,基本没有绺裂。 只见,寿星端坐于假山之上,左手捧持如意,右手揽持蝠童子,寓意“多子多寿”。周围童子有跨肩掏耳者,有持桃嬉玩于老人双膝间者。身后假山上童子或持仙桃或持如意,情景风趣,气氛祥乐。 雕刻刀法以圆雕、高浮雕为主,雕工精湛,抛光细腻,将寿星之慈祥、童子之稚拙刻画的生动细腻,符合清代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的工艺特征,是其中一件精彩之作。 舒泽把寿星像仔细看过之后,又让孟子涛鉴定,孟子涛看过之后同样没有问题。 舒泽非常满意地把雕像放入盒中,又把装着那两方印章的盒子推到田海庆面前:“我这没问题了,老田你觉得呢?” 田海庆爽朗地笑道:“我同样也没有问题,那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人笑着握了握手。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小周眼中闪过贪婪之色,不过,可能是注意到了孟子涛的在看自己,小周急忙借着喝茶掩饰。 “宵小之徒。”孟子涛暗自冷笑了一声。 田海庆的老婆在厨艺上是一把好手,没一会,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一一上了桌。 这个时候,舒泽联系的专业人士也赶了过来,他检查过后,给出了一个对田海庆不错的答案。 接着双方就签了收条、合同等等,为了尽快处理,那人连饭也没吃,就匆匆离开了。 饭后,舒泽告辞准备回去,上车前,舒泽对前来相送的田海庆说道:“老田,今天的事情多想想,钱是好,但脑子里尽想着钱,总有吃亏的时候。” 田海庆有些不明白舒泽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舒少,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舒泽嘿嘿一笑:“你自己想,至于想不想的明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他就上了车并让大军出发,田海庆则傻站着,直到良久才皱着眉头走回了屋。 车子启动,孟子涛问道:“田海庆那个老婆是原配吗?”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舒泽恍然道:“你不会是说,田海庆的老婆不对劲吧?” 孟子涛说:“到底对不对劲,我也说不准,反正我觉得他老婆有些反应比较奇怪。” “如果是她也参与进今天这事的话,那有些事情就好解释了。” 舒泽笑着解释道:“老田的原配七八年前得了中风,一直卧床不起,这个老婆原本是田海庆请来的保姆,四年前,他的原配去世了,过了一年他就娶了这位。” “当初因为这事,老田的儿女跟他闹过,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于是他就干脆在这里买了老屋,推倒了重建。” 孟子涛说道:“你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舒泽摇了摇头:“这事又没证据,你让我怎么提醒?如果他这人听得进劝,也就不会搞得和儿女断了来往了。” “听你的意思,你也讨厌那女的?”孟子涛问道。 舒泽嗤笑一声:“她这人看人下菜,不过,老田这家伙就吃她这一套,劝都劝不听。反正我也仁至义尽了,他信就信,不信拉倒。” 反正这事和自己并没什么关系,孟子涛也不想多管闲事,于是就岔开话题,说起了其它事情。 ………… 舒泽的事情比较多,孟子涛也想着尽快把送给郑安志的礼物准备好。 于是,第二天,孟子涛就和舒泽告了辞,到夫子庙附近的那家他经常住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由于不是周末,孟子涛把行李什么的都安顿好,就前往金陵古玩城转转,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就拜托宋修平打听一下,自己先回陵市。 在古玩城一楼转了一圏,孟子涛并没有买到什么中意的玩意儿,就上了楼,往宋修平的古玩店走去。 “嘭!” 没走几步,孟子涛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瓷器被摔破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争吵声传了出来。 古玩市场,不缺看热闹的观众,一时间,周围许多人都跑到事发地去看热闹,其中也包括好奇心大胜的孟子涛。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揭破 古玩店中,一位将近三十岁的年轻人,对着店家指责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都没接好呢,你就放手,现在东西碎了算谁的?” 店家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人怎么倒打一耙?是你说要我把东西给你看的吧,自己没准备好,现在碎了到怪起我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孟子涛说道 :“什么啊!分明就是你刚才速度那么快,让我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倒打一耙的人根本就是你!” 店家说:“嘿嘿,我还是头一次在现实生活里,体会到什么叫做‘指鹿为马’,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不给一个说法,我就报警。” 年轻人一脸不福气的模样:“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你啊!” 店家气极而笑道:“行,那咱们就到警局去解决,我看你到时怎么说。”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中年人,走进店里,他就问道:“老严,怎么回事?” 店家一脸不满地说道:“刚才这人一进来,就问我讨要这件天球瓶,我看他很急,就把瓶子拿下来给他看,没想他伸手之后也不接稳了,这算什么事?” “老严,你这么做坏了规矩吧?”中年人皱着眉头说道。 店家尴尬地说道:“这事确实我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我已经很小心了,谁知道他还这样啊!” 听见这话,人群中的孟子涛就冷笑一声,既然能在古玩城开店,哪能不知道古玩这行,递东西不能直接放在别人手里的规矩?哪怕对方再心急,懂规矩的人,也不会破坏这个行规。 所以,一般这种瓷器掉到地上的戏码,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为的是让买家在说不清楚的情况下赔钱了事。 年轻人鄙夷地说道:“你如果小心的话。这瓶子能摔坏吗?” 店家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年轻人针锋相对:“我还说你是故意的呢!” “好了,好了。”中年人连忙打起圆场,说:“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错,那大家各退一步怎么样?” 年轻人冷哼一声。并没有多说。这事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谁叫自己不小心呢?那就破财消灾吧。 店家说道:“那我就吃个亏,算二十万就行了。” 店家的话音刚落,人群之中就一片哗然,周围看热闹的都是懂行的。都觉得眼前这一幕,应该是店家设了局。 只不过,古玩这行一般很少相互拆台,再加上年轻人又是孤家寡人,所以没人站起来帮他说话。 但一般情况下,这种场合,陪个几千块,最多万把块也就差不多了,你一张口就是二十万,不是把年轻人往死胡同里逼吗?年轻人会同意才怪。 年轻人的反应也像大家想的那样。惊愕之余,当即就气乐了:“我说你怎么不改行,干脆去银行抢钱得了。” 中年人也有些不悦地说道:“老严,你这可是过了啊!” 店家挥了挥手:“我这可是真品,二十万已经便宜了。” “你说真品就是真品啊!”年轻人讥笑道。 店家冷哼道:“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拿去权威机构鉴定啊!” 看到店家信誓旦旦的模样,周围的观众心里都奇怪了,难道这天球瓶确实是真的? 正好,门口有两块碎片,有人拿到手里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胎质细腻洁白,胎土颗粒大小一致,胎质比同治时期精良,而且比宣统厚重。还真是光绪时期官窑瓷器胎质的特点啊!” “不会吧,难道确实是真品?”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孟子涛也皱了皱眉头,难道确实是店家马虎大意,不是一个局? 想了想。孟子涛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看到年轻人神色有些慌乱,他也挤了进去。 店家和中年人奇怪地看了孟子涛一眼,年轻人微微一怔之后,脸上立马现出喜色。 “小涛,你怎么到金陵来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宏昌哥,我还想问你,什么时候来金陵了呢?” 年轻人名叫孟宏昌,和孟子涛是一个村的,而且两家还是远房亲戚,不过已经快出了五服。 虽然血缘已经隔的有些远了,但孟子涛和孟宏昌却非常亲,这事和孟子涛的父母有关。 当初,孟舒良夫妇俩结婚好几年却一直没有动静,去医院检查,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许问题,于是就动了抱养一个的念头。 正好孟宏昌家当时家境窘迫,家里又有三个男孩,两家关系比较好,孟舒良夫妇就想要抱养孟宏昌,孟宏昌的父母也答应了。 之后,孟宏昌到孟舒良家生活了三年,徐苹怀孕有了孟子涛。 那个时候,孟宏昌父亲借钱搞运输,家境开始宽裕,孟宏昌毕竟是他的儿子,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给别人抱养,现在家境宽裕了,孟舒良也有了儿子,他就想把孟宏昌接回家。 孟舒良夫妇虽然有些不舍,但考虑到实际情况,还是同意了。 孟宏昌在孟子涛家生活了三年,也有了感情,之后隔三岔五就会去孟子涛家玩,每年寒暑假都有一段时间住在孟子涛家,和孟子涛的感情非常好,就像亲兄弟一样。 后来,孟宏昌学校毕业后一直在京城打工,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因此,孟子涛才觉得奇怪,怎么孟宏昌突然会出现在金陵,难道是工作调动了? 孟宏昌笑道:“我到金陵来出差,就到古玩城来转转,没想到居然遇到这种事了。对了,你不是开了古玩店吗?快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听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古玩店老板,不但店家,围观的人群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眼中露出了狐疑之色。 “这么年轻,不会是吹牛的吧?” “行,我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蹲下身,捡了地上的几块瓷片仔细观察打量,凭他先前的经验,心里就有了些数,再用异能验证,确实和他的判断一般无二。 见孟子涛站起身来,孟宏昌连忙问道:“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东西我不太看好。” “哈!”店家冷笑一声,说道:“你既然觉得不对,那我问你,我这天球瓶的胎对不对?” 孟子涛点头道:“是真的。” 店家讥笑道:“既然这样,你好意思说,‘不太看好’?” 孟子涛反问一句:“谁规定胎对,东西就一定对的?” 店家微微一怔,就笑了:“你不会以为这是老胎新彩吧?年轻人,我看你还是回炉多练练,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什么瓶?” 孟子涛说道:“天球瓶啊,你自己都说了。” 店家讥讽道:“是啊,这是天球瓶,你不会不知道天球瓶是用来作什么的吧?” 陶瓷以作用来说,一般分为两种类别,一是日用陶瓷,它的产生可以说是因为人们对日常生活的需求而产生的,日常生活中人们接触最多,也是最熟悉的瓷器,如餐具、茶具、咖啡具、酒具、饭具等。 二是陈设瓷,专供陈列观赏用的陶瓷艺术制品。包括瓶、尊、屏、瓷板画、薄胎碗、雕塑制品和属于日用陶瓷范围的某些高级精细品种。 天球瓶始于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状若天球,故名天球瓶。清雍正、乾隆两朝时值盛世,仿古风盛行。仿造的天球瓶更属宫廷大型陈设用瓷。 店家的意思,孟子涛也明白,无非是说,天球瓶因为是大型陈设用瓷,所以不太可能单单生产白胎就那么放着,而在市场上,孟子涛也确实没看到过老胎新彩的天球瓶。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清三代的那些白胎又是哪来的?另外,古玩鉴定又不是靠猜测就行,关键还是要证据。” “对啊,你有证据吗?”店家哈哈一笑。 孟子涛说道:“我说了证据你会相信吗?” 店家冷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还是说,你根本没有!”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可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不过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愿意把东西拿到权威机构鉴定吗?那咱们还等什么,到时做一个彩料分析也就一目了然了。” “行,那咱们马上就走!”店家说的理直气壮,不过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显得有些心虚。 虽然店家心虚的神色一闪即逝,不过还是被一直注意着的孟子涛给捕捉到了,他心里也有了数。但店家的理直气壮,让他觉得还是要有所防备才行。 孟子涛笑道说道:“宏昌哥,咱们可得把这些瓷片都收好了。” 孟宏昌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对,我可听说现在有一种掉包的把戏。” 古玩这行确实有方面的骗局。 比如,买家看上了一件明代官窑的瓷器,成交之后,店家就会拿出一些理由,问要不要帮忙打包。如果买家同意,店家就会拿着东西,在柜台内找包装用的纸张,再将东西包好装到锦盒里,最后交给买家。 等买家回去后,打开一看才发现东西只不过是一件仿品,到时就悔之晚矣了。 PS: 感谢“无敌№炮灰Ⅳ”投的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搞鬼 孟宏昌的话,让店家动了怒:“警告你,别血口喷人!” 孟宏昌冷笑道:“我都没说什么,某人就对号入座了?” “你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又吵了起来,孟子涛和那中年人连忙劝了架。 孟子涛说道:“我说,别耽误时间了,再吵,那咱们去警局‘好好’解决。” 孟子涛的话让双方暂时安静下来,接着把瓷片装起来。 这个时候,店家又有意见了:“瓷片不能放你们那里,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调包?” “难道还能放你那里?我还怕你会调包呢!”孟宏昌嗤笑一声。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一会坐我的车去,在眼皮子底下,这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店家想不出反对的理由,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走向停车场,上了孟子涛的汽车。 孟宏昌上了车之后,就左瞧右看,感受着车厢内的舒适程度,他笑着说道:“行啊小涛,现在都能买的起这样的好车了,看来真发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可别这么说,我就装装门面的。” 孟宏昌鄙夷地说道:“你就得瑟吧,还装门面,亏你说的出口的。再说了,这车的价钱,一般人就算是装门面也装不起吧。” 孟子涛说道:“别想太多,汽车嘛,就只是代步工具。” “呐,你小子越来越得瑟了是吧……” 两人的话,以及这辆车的价格,让坐在后座的店家和中年人心里有些忐忑,孟子涛年纪轻轻的就能买得起这辆好车,肯定有点能耐,别到最后,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胡思乱想了一阵,店家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再想想以往的经历,他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解决不了这两个小鬼? 来到金陵最权威的检测中心,一行人就去办了手续。到了关乎费用的时候,双方又是一阵争吵,最后商定暂时各负担一半,鉴定结果对谁不利,就要付又三倍的钱给对方。并且还落到了纸上。 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了,也不知道店家是显摆还是什么,居然去搞了一个会客室,接着他就以上厕所为由,带着中年人没了身影。 孟宏昌看着店家他们离开,皱着眉头说道:“这家伙鬼鬼祟祟,不会搞什么幺蛾子吧?咱们是不是要防备一下?” 孟子涛觉得这事也确实应该有个预防:“你说的有道理,我去打个电话……” 两个小时后,检测报告出来了。 “什么!符合真品特征?”孟宏昌看着报告结论,显得很不可思议。 店家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你不会觉得这个报告还有问题吧!我告诉你们,这钱你们赔定了,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孟宏昌马上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又变成三十万了!再说了,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店家讥笑道:“呵呵,难道我的时间不是钱?再说了,刚才我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没想到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觉得贵了,那你得去问问你这位朋友。” 见孟子涛的表情还十分淡定,店家心里就觉得有股邪火,冷嘲热讽道:“还是那句话,某些人呐,还是回家多学点东西再出来吧,免得丢人现眼!” 孟子涛冷冷地看了店家一眼,接着就去问工作人员道:“这报告单你们没搞错吧?” 工作人员语气生硬地说道:“报告书上不都写着,你自己不会看!” 孟子涛说道:“那如果我想看详细的数据,请问应该怎么处理?” 工作人员看向孟子涛的目光,就好像看到白痴一样:“你是领导啊,还是警察?” “只要你们领导来就行了,是吧?” 说着,孟子涛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对着孟宏昌说道:“走,咱们坐着等会再说。” 见此情形,店家心里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怒道:“喂,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中年人也帮着说道道:“年轻人,做人不要胡搅蛮缠,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孟子涛说道:“我只是不认同这份报告,怎么就胡搅蛮缠了?” 店家冷笑道:“笑话,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呢,你说不认同就不认同吗?” 孟子涛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说道:“除非我看到真实数据,不然我是不会相信的。” 店家指着孟子涛怒斥道:“污蔑,你这是污蔑!” 工作人员也怒道:“你这么说,小心告你诽谤!” 孟子涛冷笑道:“是不是诽谤,看了数据就知道了,你们急什么?” 中年人说道:“这位朋友,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些无理取闹吗?” 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只是请这里的领导来,把准确的数据调给我看,怎么就无理取闹了?” 店家闻言心头一紧,嘴上冷笑道:“你说有领导来就有领导来,当我们是傻子吗?” 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将近五十岁,领导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请问,谁是孟子涛孟掌柜?” “是邱主任吧,我是孟子涛。”孟子涛连忙走上前,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 邱主任笑呵呵地轻轻一摇,说道:“孟掌柜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哪里,哪里……”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把请邱主任过来的缘由说了出来。 “是这样啊,行,我让他们把数据拿过来。” 邱主任虽然嘴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毕竟是自己手下嘛,如果真做假数据,那还不是他脸上无光吗? 简单来说,孟子涛这个要求有打脸的嫌疑,他会高兴才怪。 不过,孟子涛走的是舒泽的路子,他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表达出来,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平时管理的这么严格,这种事情肯定是不可能发生的。 “小林,把孟掌柜要的数据调出来。”邱主任回过头,对着工作人员说道。 “主任……这个……”工作人员显得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一看工作人员这模样,邱主任就有些晴天霹雳的感觉,没想到居然被孟子涛说中了,自己这些手下确实搞了鬼! “丢人啊,真是丢人!” 为了自己的脸面,邱主任第一个念头就是把事情遮掩下来,再想到舒泽,就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只能怒喝一声:“快把数据给我拿出来!” 工作人员有些腿软地跑出去把数据拿出来,胆战心惊地交到了邱主任手中。 邱主任掂了掂手中的资料,火冒三丈,怒道:“做的彩料分析,怎么会只有这么点数据?” 工作人员欲哭无泪地说:“还没做完。” 邱主任听了这话,真恨不得把手里的资料都砸到工作人员的头上:“既然还没做完,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是邱教授叫我这么做的。”工作人员弱弱的说道。 邱主任愣了愣,两人同样姓邱,这位邱教授也确实和他沾亲带故,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孟子涛和孟宏昌两个还要远一些。 老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远亲,自打邱主任当上了这个检测中心的主任,邱教授就托了邱主任父母的关系,前来投奔。 堂堂一个教授,要托自己父母的关系,这个教授的含金量,邱主任也不难猜测,不过,毕竟是父母的请求,再加上检测中心的事情并不难做,想来一个教授应该能处理,就答应了。 这之后,邱教授工作一直没出过差错,邱主任就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个幺蛾子,把他气得那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但气归气,这种事情他总要想个办法解决才行,但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孟掌柜,你看这?”邱主任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 孟子涛客气地问道:“邱主任,现在能不能从数据中得到结论?” 邱主任把现有的数据看了一遍,说道:“从现有的数据来看,彩料的时间应该在三十年之内。” 孟宏昌问道:“不能再细致一点了?” 邱主任摇了摇头:“凭咱们现有的技术,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孟子涛说道:“有这个结论就行了,不知道严大掌柜还有什么要说?” 刚才邱主任过来的时候,店家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原本马上就走,然而一旁的孟宏昌却对他虎视眈眈,他就算想走也没办法。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店家也准备破罐子破摔了:“你们是一伙的,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店家这话让孟宏昌和邱主任气极了,孟子涛冷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让警察过来评评理吧,我认为你这种行为涉及诈骗!” 见孟子涛准备报警,邱主任连忙拦了下来,把孟子涛拉到一边,说道:“孟掌柜,这事是不是咱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从刚才邱主任的反应来看,孟子涛也知道邱主任是好面子的,明白了邱主任的想法,他说道:“邱主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如果现在来的不是您,而是别人,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轻巧 孟子涛接着说道:“再说了,您觉得今天这事是头一次发生吗?” 邱主任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家这个亲戚,来检测中心没几年,今年就换了一套大房子,自己原本觉得奇怪还问过,对方则给了炒股赚的这个答案。 由于06、07年股市行情确实不错,他并没有怎么怀疑,现在来看,什么炒股,根本就是在撬他的墙角呢! 说起来,要不是今天的事情,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骨里,等到爆发了,自己肯定会受到牵连,落马都有可能。 原本邱主任觉得,邱教授是自己的亲戚,别的不说,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得把事情遮掩下来,现在他不这么看了,如果现在自己不大义灭亲,等将来还是要牵扯到他的身上,到时倒霉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邱主任不再纠结,说道:“那就报警吧,还请孟掌柜多担待一下。” 孟子涛听得出,这是邱主任想尽量把他的责任降到最低。想到邱主任也算帮了忙,他就表示没问题,接着就朝店家努了努嘴:“邱主任,能不能让保安过来,免得让他们跑了?” “行,我马上让保安过来。”说完,邱主任就匆匆走了出去。 店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对,虽然他也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但还是心存侥幸,连中年人那边都不打一声招呼,撒腿就往外跑。 不过,孟宏昌早就盯好了他了,时刻防备着,一见他要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过去,从他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小样,居然还想跑,信不信大爷我打断你的腿!” 店家一边挣扎一边吼叫道:“放手,给我放手!” 说着,他还想用手肘打孟宏昌,不过,孟宏昌从小就练擒拿,这些年也没停下来,店家的反击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抓住店家的手腕用力一扭,店家就痛呼着再也没了反抗之力。 这个时候,旁边的中年人偷偷摸摸地也想要逃跑,孟子涛三两步就走到他的身边,笑眯眯地说:“这位老兄,我看你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比较好。” 中年人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孟掌柜,你看从始至终,我也没做什么,能否放我一马?” 店家回过头来,大声说道:“商建军,你别忘记,我是给了你钱的!” 商建军一听这话,就有些气急败坏了,指着店家怒斥道:“严同安,你也好意思说这个,你哪回给了我钱,不让我请客吃饭的?有几次,我请客的钱,还没你给的多,你这个严扒皮,吃人不吐骨头!” 严同安鄙夷地说道:“既然你觉得不合算,还答应我干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借着我的名头搞的那些事。” 商建军朝着严同安啐了一口:“呸!我还借你的名头?你严同安的名声在古玩城都臭了,平时能骗上外地人就烧高香吧!”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指责,上演了一场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戏,让孟子涛他们看着都觉得好笑。 没一会,邱主任带着保安走了进来,看到原本一起的两人居然在吵,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内讧呗。”孟子涛嘿嘿一笑,说道:“邱主任,我去打个电话,让专业人士来处理。” “好的,麻烦孟掌柜了。”邱主任客气地对着孟子涛拱了拱手,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疏忽惹下的事,为了保住自己,只能求着对方了。 孟子涛出门给舒泽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舒泽冷笑一声:“嘿,老邱这家伙能力是有,不过他喜欢护犊子,而且交代下去的事情,过了几天就忘了,又好面子容易被忽悠。所以在外人面前,他好像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事实上,他的那些手下私底下做什么事,他根本不了解。” “说起来,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他这个主任也快到头了,现在嘛,也只算是他自作孽。” 孟子涛问道:“那邱主任接下来会去哪里?” 舒泽笑着说道:“安排一个清闲点的部门养老呗,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说道:“我今天才认识他,能有什么想法?再说了,我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吗?” 在听说了邱主任的品行之前,他确实有帮一把的想法,没想到,邱主任缺点太多,而且有了定论,那他肯定不会再管了。 “哎,刚才的话还是说的太满,今后一定要谨慎一点,不要轻易下结论。”孟子涛反思了一下自己。 舒泽呵呵一笑:“那就好,对了,大军的手续安排好了,我让他去检测中心找你,估计一会就到。另外,陵市那边的处所我也安排好了,离你家不远。” 孟子涛听到后面,眉头一皱:“你这可就过了,既然来保护我,还用得找你给大军找房子吗?” “不就一点房租吗?不要矫情。” “用了你的人,还要帮我付钱,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房租和工资就我给了,这事你也别争。” 孟子涛态度坚决,再加上并没几个钱,舒泽不想多说,就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返回会客室,就见房间里多了一位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那个邱教授。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还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此时,邱教授和店家他们两个一起坐在沙发上,那个工作人员,则在一旁站着,他们几个无一例外,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几个保安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看到孟子涛进来,邱主任连忙问道:“孟掌柜,舒少怎么说?” 孟子涛笑道:“他联系的人已经快过来了,咱们只要等着就行。” 邱主任点了点头,又客气地问道:“孟掌柜,你们都没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去吃点东西再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等他们到了再说吧,反正也要不了多久。” “行……” 等了十多分钟,舒泽联系的人都过来了,而且阵容很强大,让邱主任都觉得心惊胆战,连忙悄悄地向孟子涛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孟子涛也只能安慰他,让他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邱主任听了孟子涛的话放了心,不过他却因为紧张,没听清孟子涛说的是没有大问题,并没有说没有问题,有时候小问题就够他喝一壶的。 把情况交待一下,接下来,就没孟子涛他们什么事情了。打了声招呼,他们就走到检测中心的门口,等大军过来。 走到门口,孟宏昌突然想到,刚才自己付的鉴定费还没给他,然而这个时候,也不方便要,一脸郁闷地说:“亏了,真是亏了。” “亏什么?”孟子涛问道。 “鉴定费啊,三倍呢!”孟宏昌一脸纠结地说。 “你还想着这个钱?我看还是算了吧,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就说道:“不过,你明明连古玩这行的规矩都不知道,居然就去逛古玩市场,你不倒霉谁倒霉?” 孟宏昌反驳道:“你这话说的,这年头不知道这行规矩,去逛市场的人也不少吧?再说了,我不过是出于好奇去逛了逛,没想到居然碰到这种事情,真是够冤的。” 听到这,孟子涛就有些奇怪地问道:“我有些想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巧,看上那件天球瓶的?” 孟宏昌也觉得有些奇怪,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那东西和旁边的相比,比较吸引人,所以我就让他拿下来给我看看。”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那只天球瓶放在什么地方的?” 孟宏昌把位置说了一下,孟子涛恍然道:“知道了,是灯光的问题。在不同的光线下,古玩细节的表现也不一样。就像有些地方用灯光来营造氛围一样,古玩店也可以这么做,使用各个角度的灯光,来使得东西变得赏心悦目。” “所以,咱们平时看上了一件古玩,如果觉得自己眼力不行,最好不要只在灯光之下鉴定,而是应该拿到自然光之下看个清楚。古玩的一些痕迹、瑕疵会在自然光下暴露出来。” “如果室内光线不足的话,你也要求店里派个人跟着,把东西拿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仔细看清楚。” 孟宏昌问道:“那如果店家不让这么做,怎么办?” 孟子涛说道:“如果他是诚心做生意的,而你又诚心要买,那他这么做就是心虚的表现,那你还买干嘛?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觉得不买可惜,那样的话,最终倒霉的只有你。” “确实是这个理。”孟宏昌笑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大军就拎着一个行李包走了过来。 孟子涛先是给两人做了下介绍,就问道:“大军,大冬天的,你就这么一点行李啊?” 大军笑道:“其它东西,舒少已经让人送到陵市去了。” 孟子涛说道:“那好,咱们先去吃饭,饿死我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想放过 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饭店,要了一间包间。 等待期间,孟子涛问道:“宏昌哥,你以前不是在公司里负责技术这一块的吗,怎么会来金陵出差?” 孟宏昌闻言脸色就有些变差,说道:“嘿,遇到小人了呗。” “怎么回事?”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有些不忿地说:“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技术总监,这家伙最喜欢拍马屁,也最喜欢拍马屁的,如果单单是这样,那我也不说了,关键这家伙在技术方面,根本没什么能耐。” “有一次,我因为一个技术问题,顶了他一次,他就一直给我小鞋穿,我呆不下去了,就转到了销售部门。不过,就算在销售部门,他也搞的我不安生,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辞职了。” 孟子涛讶然道:“你不是先前说,你公司的老总很器重你吗?” 孟宏昌忿忿地说:“是我眼瞎,看错了人。以前我觉得他不错,对下属也比较关照,没想到这家伙耳根子太软,被那瘪三哄了几句,就什么都听那瘪三的,现在对我冷淡的不行。” 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声:“哎,当初那位技术总监到是挺器重我的,走的时候,还想带我一起走,结果我就是觉得老板对我不错,就婉言拒绝了,结果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想想都觉得后悔。” 孟子涛说道:“反正你有技术,干脆早点出来不就行了?还怕找不到工作啊?” 以孟子涛现在的人脉,为孟宏昌找个工作还是很容易的,关键孟宏昌自尊心强,因此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孟宏昌说道:“找工作我还真不担心,关键心里觉得太憋屈了,有时候,我都打算搞点动作,凭我对公司的了解,把公司搞破产了都有可能,到时让他们尝尝惹我的下场!” 孟子涛一脸严肃地说:“你既然觉得憋屈,那就更应该跳槽,到时混出成就来给他们看看,而不是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歪门邪道,来报复他们。如果真这么做,可是会影响你一生的。” 孟宏昌笑着说道:“你说的对,而且这也是我气极之后的想法,我才没那么傻,为了报复把自己也陷进去了。我打算这回回去之后,就正式辞职,不过将来就算混的好,也是为了我自己,他们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附带而已。” “说的好!”孟子涛笑着拍了拍手,这才说道:“以后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咱们兄弟俩不用客气。” “哈哈,你都说了咱们是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看着孟宏昌的爽朗笑容,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感慨,他最欣赏孟宏昌的就是这一点,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因为仇恨影响自己,遇到事情很容易就能想开。而自己在这方面就有些不足,应该向孟宏昌学习一下。 当然,孟宏昌也不是不记仇,他在这方面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服务员陆续上菜,孟子涛和孟宏昌也述说着各自的遭遇。 说到孟子涛的古玩店时,孟宏昌想起了件事情:“对了,你让你以前同事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孟子涛说道:“前几天就有了结果,确实是薛文光做的好事,不过他现在人已经消失了,我就算想找他麻烦也没办法。” 孟宏昌有些无语道:“你说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当初是他不对,要报复也是你报复他吧,怎么现在反而倒了个?”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你现在的技术总监为什么记恨你?道理其实也差不多的,有些人天生气量就小,容不得原先不如他的人比他厉害。” 孟宏昌点头道:“你这么说到也对,但我总觉得,这事应该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的出来的吧?” 孟子涛冷笑一声:“当然,如果薛文光的能量有这么大,也不至于混成这幅模样了,至于他身后的到底是谁,我也有点数。” “既然你知道是谁,那怎么不反击?”孟宏昌说道:“小涛,我觉得你这人有一点不好,喜欢息事宁人,要说对方占上风的时候,你忍一下也没事,现在你也有点能耐了,干嘛还要憋屈自己?”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就是因为以前没能耐,才会息事宁人,不然谁高兴装孙子啊?” 说起来,孟子涛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的想法还真够可笑的,怕这怕那,表现的又幼稚,结果现在来看,完全是自己杞人忧天。 而且卢长代真要对付他,随便吩咐一声就有人帮着处理,就像现在,有薛文光为他鞍前马后,当初卢长代要是就这么做,自己就算怕也没用。 正说笑间,孟子涛接到了宋修平的来电。 寒暄了两句,宋修平就问道:“孟掌柜,先前你的朋友是不是遇到事了?” “对,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两个家伙被关局子里去了。” “那人是不是叫严同安?” “对,就是这个名字。” 宋修平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个……孟掌柜,他犯的事大不大?”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你和他认识?” 宋修平叹了口气:“哎,我也不想和这家伙认识,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事电话里也说不清,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现在在检测中心附近吃饭,要不一会我去古玩城找你吧?” “不用,不用,我过来……” 挂了电话,孟宏昌问道:“怎么,有人想要为刚才那家伙求情?” 孟子涛回道:“是的。” “这事可不能答应,也就是正好遇到你眼力好,又在这里有熟人,如果换成别人的话,那可就惨了,只能花钱消灾,关键这可是二十啊,后面那孙子居然还涨到三十万!” 孟宏昌越讲越气,最后差点就拍桌子。 孟子涛同样也觉得严同安很可恶,而且他马上就能找到那个邱教授帮忙,肯定不是头一次这么做,这种人就应该关进去清醒清醒。 “你放心,咱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饭局临近尾声,宋修平赶了过来。 孟子涛为大家做了介绍,客气地问道:“宋掌柜,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宋修平摆了摆手,问:“孟掌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麻烦你说一下。” 孟子涛把经过说了一遍,问道:“难道严同安是你的朋友?” 宋修平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骂道:“呸,谁有他这么不知廉耻的朋友!” 说到这,他犹豫了片刻,这才无奈地说道:“他是我的妻子的表妹夫,不过,我们之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我妻子和她的表妹关系却很好,孟掌柜,你能知道我的难处吧?” 对宋修平的难处,大家也能表示理解,不想帮,又因为亲戚和妻子的关系,怎么也得出个面,不然说不得就要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孟子涛问道:“宋掌柜,不知道你是什么意见?” 宋修平想了想,说道:“他都做起这种事了,我还能怎么做?关肯定是要关的,不然他不长记性,不过……能不能少判两年。”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事还真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现在严同安的犯罪程度都不知道,所以你们就算想帮忙,最好还是等段时间再说。” “这种人我才不想帮忙,不过……哎,那就到时再说吧!” 宋修平咬了咬牙,心里非常郁闷,怎么自己会有这种亲戚呢?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沉默了一会,宋修平就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掌柜,这次给你添麻烦了,今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的上忙的,请尽管开口。” “你这话说的,这事又不是你的错。”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他知道宋修平的品行还是不错的,想来如果不是因为亲戚关系,不太可能会和严同安这类人有什么关系。 “对了,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有没有万把块钱左右,比较有特点的古玩,我准备买来当作寿礼。” “价钱不能高一点?” 孟子涛说道:“价钱稍稍可以有些来去,但最好还是万把块钱左右的,送的高了可能不收。” 孟宏昌说道:“你可真够笨的,你不说价钱,他不就不知道了?”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啊,连这点都不知道?关键寿星是我们这行的老前辈,你觉得骗的了他吗?” 宋修平插话道:“你说的寿星是郑老吧?” 孟子涛有些讶然:“你怎么猜到是郑老的?” 宋修平笑着说道:“孟掌柜你是陵市人,你说是老前辈,我又知道郑老又是下个月生日,就这么猜了一下。” 既然宋修平都已经猜到了,孟子涛也就不再隐瞒,说道:“确实是为郑老生日准备的,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吧,所以在礼物方面,肯定不能贵,但又必须要是代表性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浅绛彩 宋修平想了片刻,说道:“孟掌柜,你有没有考虑过浅绛彩瓷?” “浅绛彩瓷?”孟子涛以前还真没想过这类瓷器。 浅绛彩瓷,是因绘画技法而名的一种彩瓷。 它是由咸丰、同治年间,由程门、金品卿、王少维等一批画家把由黄公望当年首创的以淡赭石与水墨相间渲染而成的一种山水设色画法,运用到彩瓷的绘画上,在白瓷上绘上花纹,再染以淡赭色和少量的水绿、草绿和淡蓝等彩,经低温烧成。 浅绛彩瓷色调清淡柔和,颇具文人雅趣。所绘题材已不局限在山水,更有人物、花鸟和走兽之类。早期多由文人画家作画,后来制瓷画匠也纷纷加入其中,仿而作之。 不过,浅绛彩瓷虽然听着名头很大,优点也不少,但并不是没有缺点,因为其是低温烧成,受彩料与烧制工艺的限制,彩料与胎釉的结合不够紧密,容易脱落。 另外,浅绛彩瓷在瓷器史上的存在不足百年,目前存世的数量庞大,在藏家门眼里看来,这样的瓷器实在太新了,没什么收藏价值。 就像2004年,孟子涛刚刚接触古玩的时候,遇到有人卖浅绛彩瓷,他发现这些瓷器胎质细密,釉色纯净,颜色鲜艳,造型典雅,但价格都非常低,一个带人名款的瓶子,一般只要几千元,一块画得很精致的瓷板,也只要万把块钱。 这和动辄几万起步的清三代官窑瓷器相比,根本就是大路货色,孟子涛甚至还听说,有人卖官窑瓷器,把名家制作的浅绛彩瓷,当作是搭头送给对方。 当时,见浅绛彩瓷价格低,孟子涛也想过,这类瓷器比起那些官窑瓷器更容易令人接受,而且质量不低,应该能有比较好的增值空间,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买一些。 不过,这个念头被李先乐打消了,他认为古玩这行的投资宁缺毋滥,这浅绛彩瓷看着不错,但市场不认可,升值幅度能有多大? 孟子涛一想,这也是个理,当时他还专门去网上查了相关资料,发现,拍卖市场上虽然有浅绛彩瓷的记录,但也只是到了1999年,浅绛彩瓷才第一次登上了嘉德的拍场。 而第二年,其创始人程门的一件山水图瓷板,起拍价仅为一万五千元,最终还以流派结束。 像这类大拍是古玩市场的晴雨表,连程门的作品都流拍,更何况其他名家的作品? 再加上,要买浅绛彩瓷也得买名家精品,但这类精品少说也得数千块,多则上万,也不是当时的他能够负担的起的,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放弃收购浅绛彩瓷投资的打算。 在此后的近两年内,浅绛彩的价格确实上升了一些,但2006年左右,浅绛彩一个程门浅绛彩山水瓷板,成交价也不到10万元。 这种名家名品就只有这点价格,更别说其它了,从此以后,孟子涛就不再对浅绛彩瓷过多的关注。 现在听宋修平提起,孟子涛才反应过来,浅绛彩瓷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浅绛彩瓷虽然现在价值不高,但它至少有三个方面的价值。 首先,美学价值。国画的三大传统画科在浅绛彩瓷画上都有体现,在浅绛彩瓷画中,或多或少都能见到古代先贤绘画的影子。 其次,文学价值。浅绛彩瓷画师经常在瓷器上抒情言志,而且还用文字和画面真实记录了当时的社会生活。 最后,史学价值。早期的浅绛彩瓷多是官员之间的赠贺之器,因此晚清历史名人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浅绛彩器上。以及,在浅绛彩瓷器上,常见到某某写于珠山官廨、某某作于珠山厂等字样。这些对史学研究,都有很高的价值。 以这三点来看,浅绛彩瓷即使现在不红,随着大家对藏品的理解更加深入,早晚也会红起来。 而现上浅绛彩瓷的价格还不高,万把块钱也确实可以买到一件名家的精品之作。拿来当作礼物送给郑安志,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这,孟子涛向宋修平拱了拱手:“宋掌柜,你这个提议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宋修平笑道说道:“哪里,其实,我那正好有一对俞子明的浅绛彩寿星图棒槌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俞子明画浅绛彩瓷的名家,活跃于同治、光绪年间,在人物、花鸟绘画的造诣尤为精深,又工行书及篆书,受民间绘画影响较深。他制作的彩浅绛瓷,因其绝无仅有的独特性质和超凡脱俗的艺术魅力而广受好评。 受大环境的影响,俞子明的作品价格并不高,比起程门这样的名家更是大大不如,比较符合孟子涛的要求。 因此,孟子涛都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他并不担心这其中有拿人手短的问题,因为东西多少钱他心里多少有些数。另外,别说他没有轻饶严同安的打算,就算同意减轻惩罚,一件浅绛彩瓷就打发了,那不是笑话吗? 大家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就去结了帐,本来宋修平有帮着结帐的想法,不过还没说出口,就被孟子涛委婉地堵了回去。 来到古玩城,先前看过热闹的,见只有孟子涛他们回来,一时有些奇怪,怎么不但只有他们回来,而且居然还跟着宋修平一起回来,难不成宋修平还大义灭亲? 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 孟子涛他们可不会理这些无聊事,跟着宋修平走进他的古玩店,马上就见到了宋修平说的东西,却是一对棒槌瓶。 这对瓶子高三十厘米左右,为清典型的“棒槌瓶”样式,整个器形端庄清秀。瓶通体施白釉,釉肥滋润,呈粉白色。其上以浅绛彩进行装饰,彩绘两寿星持书卷,后有山石屹立,并题有白居易的《九老图诗》,后落年月和作者的名字。 一般来说,鉴定浅绛彩瓷,除了要看其胎釉特征和老气程度外,主要看其画工画意水平如何。 另外,刚才说过浅绛彩瓷的缺点,所以画面的完整性也是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经过仔细辨认,这对棒槌瓶在这些方面都没有问题,堪称俞子明的精品之作。 孟子涛对这对棒槌瓶非常满意,问道:“宋掌柜,请个价吧。” 宋修平考虑了片刻,就出手比划了一下:“孟掌柜你觉得怎么样?” “多少?十万八?”孟宏昌问道。 宋修平笑道:“一万八,如果是十万八,我做梦都会笑醒。” “什么!这么漂亮的一对瓶子,居然只要一万八?难道这不是古董?”孟宏昌显得有些震惊,心里嘀咕道,这不会是因为宋修平想要求情的缘故,故意给一个低价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当然是古董,不过现在浅绛彩的行情就是这样。” 说到这,他把浅绛彩瓶的价格因素,给孟宏昌解释了一下。 “这样啊。”孟宏昌想了想,说道:“小涛,你说我要是投资这种瓷器,有没有赚头?” 孟子涛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的?” 孟宏昌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东西比较精美,和其它古董相比,真实价值和市场价值相差比较大,以市场规律,这两种价值早晚会相近的。所以我就想投资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也准备收一些浅绛彩瓷,坐等着它涨价。” 他之所以升起这个念头,那是因为像眼前这对浅绛彩瓷,在04年那会,估计也就值个三千来块,短短四年就涨了五六倍,这世上又有几个生意能有这么高的回报率? 孟子涛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当时他就收一些浅绛彩瓷藏着了,到现在虽然不会成为富翁,但也不会为钱着急。 但片刻后,他就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因为他当时就算有心收藏,没有钱也是枉然。 好在,现在浅绛彩瓷的价格还处于低位,随着古玩市场的发展,估计要不了多久,价格就能水涨船高,这么好的生意,他现在不做,脑子才有问题呢。 “既然你也觉得这生意能做,那我肯定要多收几件,说不定将来的养老钱就指望这些了。”孟宏昌摩拳擦掌地说道。 听了两人的对话,宋修平也有些意动,就接过话道:“由于缺陷的缘故,我认为普通的浅绛彩瓷,就算是增值,幅度也不会有多大,要收的话,就要收那些精品之作。” 孟子涛点头道:“浅绛彩瓷目前存世的数量虽然很庞大,但其中的精品数量有限,这些精品正是升值的主力军,要买就要买这些。另外,现在浅绛彩瓷价格贵了,也有了赝品,你什么都不懂,就一头扑进去,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孟宏昌遗憾地说道:“这到也是啊,看来这个财我是发不了喽!” 孟子涛笑道:“你真心想要的话,今后有了合适的,我给你留着。” 孟宏昌摇了摇头:“这不是从你手里抢钱吗?” 孟子涛说道:“废话,你难道不准备给我钱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转 在宋修平那坐了一会,孟子涛他们就告辞了。 拿着东西,多少有些不方便,况且目的已经达到了,孟子涛也不想再逛,问道:“宏昌哥,你想买点什么东西么?” 孟宏昌摆了摆手:“不用了,本来我就是过来散心的。” “那咱们找个地方喝点茶,聊聊天。” “行,走吧……” 出了古玩城,三个人找了一家外面看起来装修还算不错的茶馆,刚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声。 “孟宏昌!”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将近四十岁,肥头大耳,模样长得有些丑陋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那“嘭嘭”的脚步声,孟子涛担心马路都给他压坏了。 别看胖子身肥体胖,动作却非常麻利,没一会,他就跑到了孟宏昌的面前,指着孟宏昌的鼻子问道:“工作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孟宏昌不宵地看了胖子一眼:“我今天休息,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胖子一怔,怒道:“你休息我怎么不知道?” 孟宏昌讥笑道:“你可是唐大经理,我这小人物休息,怎么可能通知到你?” 孟宏昌的态度让胖子很气愤,但既然孟宏昌休息了,他总不能让孟宏昌再回去上班吧? “对了,上班。” 胖子立马有了主意:“关于XX集团的方案,你好像还没做好吧,那你还有脸休息?快给我回去把方案处理好了,不然我一定扣你奖金!” 孟宏昌嗤笑一声:“那个方案有规定一定要今天做好吗?” 胖子振振有词地说:“什么叫有规定一定要今天做好!公司付给你那么高的薪水,难道就是这么混日子?你以为关总的钱都是大风刮来了吗?” 孟宏昌老神在在地说:“有本事你当总经理,取消公司所有的假期,另外,我是来出差的,不是金陵分公司的员工,你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胖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这事我会让关总来评理的!” 孟宏昌已经打定了辞职的主意,根本不怕胖子搞什么花样:“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另外,你跟他联系的时候,跟他说一下,我回去后就辞职。” “什么,你要辞职!”胖子听了这话,声音立马高了三倍。 孟宏昌讥笑道:“这个公司难道是包身工,不能辞职?” 胖子气道:“你和公司签了劳动合同,能随随便便就离开吗?” 孟宏昌耸了耸肩膀:“说起劳动合同,我的好像去年就到期了吧。” 胖子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孟子涛闻言连忙问道:“你说劳动合同去年就到期了?没有续签?” “是的,去年十一月份就到期了,后来没有续签。”孟宏昌笑着说道,当初他还想着要主动续约,后来忙着了一段时间就给忘记了,也幸亏这样,不然还有的麻烦。 孟子涛笑道:“你这样的情况,按照新的法律规定,是可以有补偿的。” “真有补偿?”孟宏昌眼睛一亮。 “确实有补偿,不过具体的条款我忘记了,你到网上去查一下。”孟子涛看了看旁听的胖子:“你说是不是?” 胖子很想说,根本没有这个规定,但他不敢这么说,不然就是他的能力问题了。 这个时候,胖子看到停车场那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就对着孟宏昌冷哼一声,随即就像川剧变脸一样,表情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张胖脸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见此情形,孟宏昌冷笑道:“真是小人行径!” 这时,大军开口道:“孟少,那是XX公司的韦总。” 大军说的公司是舒家产业之一,孟子涛暗笑一声,没想到孟宏昌的公司原来是和舒泽家的公司有来往,这有些好玩了。 孟宏昌有些讶意地问道:“大军,你认识韦总?” 由于不想让孟宏昌担心,再加上,孟子涛觉得大军应该不会跟自己多久,介绍的时候,只说是自己的朋友。 孟宏昌虽然觉得大军的气势不凡,但既然孟子涛没有多说,他也没有多问。再加上他并不想多问孟子涛的关系网,因此,先前两人聊的多是个人的事情。 大军也不是显摆的性格,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事情这么巧,孟子涛肯定得要解释清楚,说道:“我和舒泽是朋友,大军是舒泽的保镖,因为有些事情,舒泽让他跟着我。” 孟宏昌瞪大了眼睛,显得十分震惊,等他回过神来,就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了!” 见孟宏昌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孟子涛心里很感动,他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基本没什么事。” 孟宏昌看到韦总和带着惊疑之色的胖子走了过来,他冷哼一声:“这事一会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韦总走了过来,笑着和大军打了招呼,问道:“大军,这两位是你朋友啊?” 大军先为双方做了介绍,朝着孟子涛示意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跟着孟少。” 韦总十分惊讶:“那舒少那边呢?” 大军说:“是舒少吩咐的。” 韦总多少知道点大军的身份,见大军这么说,就觉得孟子涛身份不一般,再不济也是舒泽在意的朋友,对他这样的高级打工仔而言,就算不能交好,也千万不能得罪。 于是,韦总连忙客气地和孟子涛握了握手,并拿出了自己的名气。 双方交换了名片又寒暄了几句,韦总就客气地表示,方便的话,请孟子涛他们喝茶,不过,孟子涛婉言谢绝了。 韦总并没有强求,大家就一起走进了茶馆,而后分道扬镳,进了各自的包间。从始至终,胖子看向孟宏昌的目光,都带着乞求之色,那模样看得孟子涛暗笑不已。 点了单,孟宏昌就开怀大笑道:“你刚才看到他那模样没有?如果周围没人的话,我想他会跪着求我别辞职。” 孟子涛笑道:“你也别说的这么夸张吧?” 孟宏昌说道:“一点都不夸张,这家伙就是这种人,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不然他也不会是我在公司里最讨厌的人,哦,现在还要再加一个。” 孟子涛问道:“他为什么这么针对你?” 孟宏昌摇了摇头:“这家伙原先也是总公司的,当初我刚进公司,年轻气盛,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和他吵过几次,打那以后一直不对付。现在知道我失势了,他哪会不使劲踩?” “不过,你也别觉得我在公司里人缘不好,也就这个死胖子,还有那个鳖三,我在公司里和其他人处的都不错。” 孟子涛笑道:“我又没说你人缘太差。” 这时,服务员把茶具等等拿了过来,并为大家泡好了茶,这才离开。 孟子涛品了一杯茶,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还辞职吗?” 孟宏昌也坚定地说道:“这种公司还有什么好呆的,我肯定得辞职,不然我还留不来帮他们赚钱啊,美得他们的。” 话音刚落,孟宏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了一看,脸上就露出了讥讽之色,接着就把电话设置成静音,放到了桌上。 对方锲而不舍,打了两个电话不接,又接着打第三个,孟子涛笑道:“你看你还是接了吧,反正这事早晚都要面对。” 孟宏昌深吸一口气,就接起了电话。 “小孟啊,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啊?” 听到关总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孟宏昌当然也不会客气,淡淡地说道:“关总,真是抱歉,中午吃坏了肚子,刚才正在上厕所。” “上个屁的厕所,不就是现在抱了大腿了吗?”关总心里暗骂一声,关切地问道:“啊,怎么吃坏肚子啦,这事你可得多注意,身体健康可是头等大事!” 孟宏昌说道:“谢谢关总的关心,我这也是因为平时伙食实在太差,都没什么油水,猛然吃了我兄弟请的大鱼大肉,肠胃就有些吃不消了。” 孟宏昌这话乍听没问题,细究的话,分明就是指桑骂槐。 关总当然听得出来,心里又暗骂了几句,惊道:“什么!这唐胖子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连伙食都搞得这么差劲,我马上让他回总公司交代问题。不过,他走了一大摊子事就没人处理了,小孟,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要不帮着管几天?” “到底是领导,脑子就是转的快。” 孟宏昌暗自冷笑一声,说道:“关总,我一个搞技术的,哪能管得了一个分公司啊。而且,实话跟你说,我准备辞职呢。” 孟宏昌实在不想再和关总费什么口舌,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但他现在能搭上舒泽的关系,关总哪会轻易就答应,结果还是孟宏昌说他的合同早就到期了,孟子涛又在旁边威胁了几句,他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孟宏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下心里总算舒坦了!小涛,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了这口闷气。”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卖椟送珠 孟子涛笑道:“别这么说,凭你的能力,只要找到合适自己的平台,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这个问题解决。” 孟宏昌摆了摆手:“得了吧,我自家知道自家事儿,就我这样没背景的,哪有那么容易出人头地?” 孟子涛说:“你的技术不是不错吗?” 孟宏昌自嘲一笑:“算了吧,如果技术不错没有管理能力又能怎么样,要不然当初技术总监离开,怎么着也得我上位吧?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我这个技术水平,也就比一般人强点而已。” 孟子涛问:“那你有没有考虑辞职之后做什么?” 孟宏昌想了想:“销售吧,这段时间销售做了下来,我觉得比起做技术要有乐趣一些。” 孟子涛有些意外,问道:“你不会是拍脑袋估的决定吧?” 孟宏昌笑骂道:“废话,这事关我的前程,我哪会这么马虎?” “那好,我找阿泽帮你问问,有什么合适你的岗位。” “别!” 孟宏昌连忙出言拒绝,说道:“我也说了,这事关我的前程,到底做哪一行,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行,我这也老大不小了,今后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行业。” “行,那你想好了告诉我。”孟子涛点了点头。 “嗯,到时肯定会麻烦你的。” 孟宏昌呵呵一笑,喝了口茶:“好了,现在你总可以把你的事情给我交待一下了吧?” “好吧……”孟子涛把他和舒泽认识的过程说了一下。 “这就叫做好人有好报。” 孟宏昌笑了笑,接着有些严肃地问道:“那大军哥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真不复杂……”孟子涛说了步新知的事情。 孟宏昌摇了摇头,这分明就是无妄之灾,说道:“你难道不能把东西卖给他吗?” 孟子涛说:“我如果这么做的话,不提阿泽的想法,阿泽圈子里的人会怎么想?” 知道这事事关舒泽的脸面,确实不太好这么处理,孟宏昌有些担忧地说:“可是,你的安全你总要顾及吧?”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是小说里写的情节啊,步新知就算有行动,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光是网络上宣扬一下,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孟宏昌刚想反驳,又想到,孟子涛背后有舒泽的支持,步新知想要清除网络上的不良影响,也没办法。 “知道了吧。”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事实上,我这其实并不怎么危险,阿泽派大军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孟宏昌虽然还有些担心,但孟子涛说的也对,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忧,期望孟子涛能够平安无事。…… 由于要回京城去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好,第二天,孟宏昌就坐飞机前往京城,孟子涛则带着大军回到了陵市,回归平静生活。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一大早,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来到古玩集市。 天气虽然寒冷,但只要不是雨雪天,就不会挡得住小贩们的步伐,一个个裹的无比严实,却麻利地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整齐地摆放好。 孟子涛让大军去古玩店等着,不过大军却不同意,孟子涛也没有多说,就自顾自地逛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小贩们带来的东西太差劲,还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太差,孟子涛看了大半天愣上没找到几件看上眼的玩意儿,不是东西的档次太低没多少收藏价值,要么是品相太差,或者干脆是仿得太新。 逛了大半条古玩街,自己手上却还是空空如野,这种情况,以前还从来没遇到过,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看了看天色,好像要变天的样子,孟子涛觉得今天应该没什么收购了,就准备转身离开,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老人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东西一百块卖不卖?” 一听这个价格,小贩就有些不满了:“大爷,您瞧仔细了,我这是古董,可不是一般的货色,您无论去哪里,一百块钱也买不到我这样的物件啊!” “什么古董不古董的,这东西我就是看着顺眼,一百块钱卖给我得了。”老人见小贩不答应,蛮横地将东西夺到了手里,那矫健的身手,估计是常练的。 见老人还真做出掏钱的架势,孟子涛十分无语,他定睛一看,发现老人手里的是一件木雕笔筒,做工好像不错,有点意思。 小贩一看老人这架势就有些急了,起身一步跨出自个儿的摊位,一把把笔筒抢过来,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告诉你,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不卖就不卖,凶什么凶!”老人见此情形,只好悻悻离去。 这个时候,孟子涛走了上去,客气地问道:“这位老板,笔筒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小贩把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就把笔筒放回原位,嘴上说“可以”。 孟子涛把笔筒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此木雕笔筒高约15厘米,外壁浮雕渔樵相会图。樵渔隔岸对坐,渔者头戴竹笠垂杆江面,樵者盘腿端坐,身后不远处,柴木一担,人物虽小,面目俱全。 环周刻苍松、幽竹、垂柳、石榴等物,采用了圆雕、高浮雕、镂空雕等多种雕刻技法,构图繁复,层次井然有序,刻工高超,精美绝伦。 孟子涛越看心中越是惊喜,这是因为笔筒所雕山石树木、人物等的风格和刀法,和记忆中的一件作品高度一致, 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故意把笔筒上的款识给磨掉了,只能隐约看得出几个字迹。 但就凭风格和雕工等方面而言,孟子涛就认为应该就是明代的江福生制作的,而异能给出的制作时间也正是这样。 这位江福生,字春波,是明代的雕刻大家。幼时为后母所逐,姑苏一位雕工觉得其可怜,就把其养育成人,并教其学艺。 江福生的技艺非常高超,而且雕刻的种类繁多,像砚山、笔架、盘盂、臂阁、尘尾、如意等等都有涉足,而且因为技艺精湛,当时许多富贵人家都持重金求购。 再加上他善治美酒素馔,名人才士接踵于门。与唐寅、祝允明、文征明父子,往来尤多。 而在江福生众多作品之中,以沉香木为材质的偶有传世,黄杨木雕传世十分罕见,只有故宫里有一件类似的作品,非常珍贵。 这样的宝贝,孟子涛当然不能错过了,说道:“老板,麻烦请个价。” 小贩伸出手,表示五万块。 这个价格肯定不贵,但前文说过,古玩买卖向来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要价还钱里面更是大有学问。 一般来说,头几轮讨价还价,那都是买卖双方相互试探,行家听两句就知道这人的斤两,然后才看人下菜碟儿。 譬如刚才的老人,开口还价一百块钱,行家一听就知道他压根不是在买古玩,只是想买一个像古玩的笔筒装装门面而已,所以狠劲儿地压价,权当是在路边摊上买东西。 如果老人出价一千块,行家就知道老人心里其实对这竹雕的真伪一点儿底都没有,只不过是想通过砍价来了解这件笔筒的真伪。 老人如果出价五千块,行家就知道,老人对古玩有些了解,却嫌贵,犹豫着不想买,想花少点儿钱买下来赚便宜。 古玩市场的卖家,通常最喜欢这类人,假货一般就是卖给这些人的,越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到头来越吃亏。 老人如果出价到两三万块,行家一听就知道,老人不仅懂古玩,还知道这笔筒现在的市场行情。 不过,从刚才小贩的开价来看,孟子涛猜想对方应该知道笔筒值钱,但具体多少钱就大概不清楚了,不然也不会只开出这个价钱来。 于是,他试探地说:“7000块我拿走。” 小贩犹豫了一下:“您再给加点儿,一万五。” 孟子涛心里有了底,这小贩确实像他想的那样,并不了解这只笔筒的价值:“最多8000块,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钱。” “这样吧,看您是个行家,一万您拿走,我再送您一条天珠项链,怎么样?” 天珠在吐蕃的意思为庄严、富足、具得、高贵、优雅。吐蕃人认为天珠是神仙佩戴的装饰物,视为对天神崇拜的圣物,也是藏密终极的供佛圣物 天然天珠是指使用纯天然材料仅经过打磨而成的天珠,一种是由海螺化石打磨而成的天珠,叫法螺天珠;另一种是由含玉质及玛瑙成分的九眼石页岩打磨而成的天珠,叫九眼石页岩天珠,也叫天眼天珠。 这两种天然老天珠由于当时原材料的稀缺数量稀少,流传下来的极其罕见,价钱当然也不菲,而目前市面上所见花纹规整一致的人工材料(玻璃、树脂、化学处理石材等)制品为人工天珠或仿制天珠。 见小贩递了一条天珠项链过来,孟子涛接过之后并没有多看,因为这么珍贵的东西,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真品。他本来就打算见好就收,现在有了台阶,迟疑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付钱走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补课 捡了一个大漏,这古玩市场也不用逛了,孟子涛随手把那条项链塞进了上衣口袋,就和大军一起去买了些早餐带回店里。 大军刚放下早餐,两人准备开吃,郑雅欣就带着宋逸明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看到大军居然在孟子涛这,宋逸明十分惊讶:“咦,大军哥,你怎么在这里?” 郑雅欣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对呀,我表哥不要你啦?” 大军笑着说道:“是舒少让我跟着孟少的。” “怎么回事?”郑雅欣好奇地问道。 “小孩子家家,别多问大人的事情。”孟子涛笑着说道。 郑雅欣双手叉腰,十分不满地说道:“什么嘛,本姑娘都十六岁了,在古代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你居然说我是小孩子?” 孟子涛笑道:“你也知道你说的是古代,现在嘛,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学吧。” 郑雅欣眼睛一瞪:“你说不说!” 孟子涛现在也了解了郑雅欣的性格,知道这种时候,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比较好,说道:“行行行,跟你说总行了吧……”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郑雅欣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个步新知真是吃饱了没事做,要我说的话,这种家伙揍几顿就老实了。” 宋逸明说道:“舅妈说过,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别老是想着打打杀杀。” 郑雅欣转过头怒目而视:“你下次再跟我提起她,我一定揍你!”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在金陵和舒泽聊天的过程中,他得知了郑雅欣父母的情况。 郑雅欣父亲郑兴旭在文化部门工作,身居高位,工作比较繁忙。母亲温婷则开着一家大公司,由于她事事喜欢亲力亲为,忙得更是脚不沾地。 郑兴旭工作虽忙,但在京城的时候,一有假期,就陪着女儿;但温婷却三天两头扑在工作在,一年之中相处最长的时间,也只有春节那么几天。 从小都没怎么感受到母爱,郑雅欣对母亲的态度也可想而知,有首歌词里说,没妈的像根草,郑雅欣现在的性格之所以成为这样,这方面有相当大的关系。 另外,舒泽还说,其实郑雅欣前两年性格还不是这样,只是因为她奶奶病情加重,才有了这样的变化,到现在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孟子涛听到这就觉得,郑雅欣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也有可能是对内心软弱的一种保护吧。 宋逸明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孟子涛笑道:“行了,先吃早饭吧。话说,你们两个为什么每次卡点都卡的这么准?” 郑雅欣表情马上一变,嘻嘻一笑:“那是本姑娘神机妙算!” 说话间,她就伸出手,迅速地抓向了不远处的一只烧麦。 “啪!”孟子涛眼疾手快地把她的手打开,说:“先去洗手,你难道不知道小摊上的那些古玩有多脏?” 郑雅欣有些不满地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妈?” 孟子涛笑道:“行啊,你不洗也没关系,不过,我只知道有些铜器是用粪尿沤出来的。” 郑雅欣怒道:“你骗人,哪有人用这么恶心的办法作旧?” 孟子涛老神在在地说:“这事我骗你干嘛?你不信的话,上网查查不就知道有没有了?”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郑雅欣就嗖的一下跑向了洗手间,宋逸明也紧随其后。 过了好一会,郑雅欣才从洗手间出来,朗朗道:“你的电脑呢,快打开给我看看!”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这没配电脑。” 郑雅欣有些鄙夷地说道:“我说孟哥,你不会这么老土吧,这么大的店居然连电脑都不配一台?”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不是暂时用不到吗,既然你提起,那明天我就去配一台。” 说起来,先前孟子涛一般都是拿了书过来看,有需要就拿手机出来查一下,没有电脑也没什么。现在听郑雅欣提起,心里就有些意动,毕竟有电脑无疑要方便不少。 “没电脑你让我怎么查啊,还是说你骗人的?”郑雅欣有些狐疑地看着孟子涛,毕竟这种作伪方法实在太恶心,让人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孟子涛笑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等逸明来了,我给你们补点基础知识。” 郑雅欣大声喊道:“宋逸明,快给我出来!” “什么事?”宋逸明快步走了出来。 “孟哥说要给咱们补补基础知识。”郑雅欣说道。 宋逸明闻言大感兴趣,连忙像上课那样坐了下来。 “咱们边吃边说吧,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子涛让大家先吃,接着说道:“一般来说,南北方出土的青铜器上面的锈迹并不相同,主要是南方多潮湿地带、碱性土壤,所以出土的青铜器锈色大多是黑色,被称为‘水坑锈’或‘黑漆古’。” “而北方干旱地区出土的青铜器,一般会长出红斑绿锈,被称为‘干坑’。很多造假者就是抓住这个地域特点做的锈色。” “现在市场上有多种作伪方法,比较简单的就是用化学药水,或者用人畜的粪尿浸泡得成。” 郑雅欣举手问道:“使用这两种办法的原理是什么?” 孟子涛说道:“刚才我说了南方的环境,以你们现在学的化学应该不难理解,他们这么做是加快腐蚀的进度,当然,一般还要埋在地里三四个月甚至半年,锈色才会长出来。” 郑雅欣又问道:“那还有别的办法呢?” 孟子涛侃侃而谈:“还有一种常见的办法,锈色是涂抹黏附而成,所以做出来的锈,多表现为锈浅浮、色粉绿、无硬度、易脱落,或者显湿、显黏性。这种锈一般还有比较刺鼻的气味。这种方法一般很容易识别。” “除了这两种实施起来比较简单的方法之外,还有电解法,使用高压设备等方法制作出来的锈色,一不小心很容易打眼……”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辨识的方法跟两人说了一下,孟子涛也不指望他们能活学活用,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少打眼。 “孟哥,你看看我这两只小熊怎么样?”郑雅欣从旁边椅子上拿起一只塑料袋,隔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了两只青铜小熊。 孟子涛看了一下,笑道:“你总得等我吃完早饭再说吧。” 郑雅欣嘿嘿一笑:“那就吃完再说。” 把桌上的早餐一扫而空,孟子涛就对大军说道:“大军,你刚才只吃了那么多,再去吃一点吧。别说你吃饱了,你说出来大家也不会相信。” 大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郑雅欣说道:“好了,孟哥,现在你总方便了吧?” 孟子涛拿起两只铜熊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对熊形席镇,乍一看,铜熊身材壮硕,憨态可掬,熊嘴大张,呈大笑状,表情生动,非常可爱,但细看的话,孟子涛差点就笑出声来。 “这制作者也是一位‘高手’啊。”孟子涛笑道。 “啊?是真的吗?” 郑雅欣表情一喜,回过头得意洋洋地对着宋逸明说道:“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孟子涛问道:“逸明,你觉得有问题?” 宋逸明老实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它们看起来有些眼熟,觉得不太对劲。” 孟子涛用手遮住熊嘴的位置,说道:“现在眼熟吗?” 兄妹俩顿时愣住了,宋逸明傻傻地说道:“真的好像泰迪熊啊。” 郑雅欣大声说道:“什么泰迪熊,明明只是相似而已,再说了,说不定泰迪的原型就是它呢?”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这么说,你自己相信吗?” 郑雅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她开口说道:“这个世界巧合的事情不少,再说了,东西真假,也不能光靠这个认定吧?我可没发现小熊上的铜锈有先前说的那些特征。” 孟子涛拿起铜熊,指出了上面几处有问题的地方:“你觉得这几处地方怎么样?” 郑雅欣看了之后显得很颓然:“可我为什么觉得很自然啊!” 孟子涛说道:“这是因为,有些人把上面我说的几种办法处理过后的仿品,又同墓中的墓土一起埋到地下,再在其上种些有根系的植物,经过三到五年,植物就长到了仿品上,这时再拿出来就能乱真了。” “另外,你的这两件仿的是传世之物,一般这类东西,有些人直接在手里把玩了几年,但这么做代价就有些大,你这对铜熊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除此之外,就是把它们拿到农村的老百姓家中,接受自然的烟熏火燎,使其慢慢变旧,就成了这对铜熊的样子。” “坏蛋,坏蛋!真是气死我了!”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郑雅欣气愤不已,拿起铜熊就准备砸掉。 孟子涛连忙站起身制止了郑雅欣的动作,说:“这对铜熊其实做的还不错,处理一下,你放着留作纪念也可以,干嘛扔掉?” “哼!我才不要用这么恶心的办法做出来的假货呢,你要你留。” 郑雅欣冷哼一声,这时,她正好看到孟子涛的上衣口袋,好奇地说道:“咦,孟哥,你口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品天珠 孟子涛拿出项链道:“这是刚才买笔筒的时候,那小贩送的。” 郑雅欣两眼放光,连忙讨要道:“给我看看呢,好漂亮。” 孟子涛随手就递了过去,不过在郑雅欣接到手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那条项链有些不对劲,具体来说,就是项链上的老气实在太自然了。 “难道有问题?”孟子涛心里一动,就有些淡定不下来,不过,他现在这点耐心还是有的,安静地等着郑雅欣把项链看过一遍。 过了片刻,郑雅欣笑眯眯地说道:“孟哥,既然这项链是别人送给你的,干脆就送给我呗。” 孟子涛看着郑雅欣目光之中的狡黠,意识到其中这条项链确实有问题,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半响,孟子涛定了定心神,说道:“你先让我看过之后再说。” “哼!小气鬼。”郑雅欣嘴里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老实地把项链交到孟子涛手中。 孟子涛手中的这条天珠项链,主要有三颗天珠,其它由红松石以及绿松石组成,看起来十分悦目。 孟子涛对天珠有些了解,但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眼前这三颗天珠属于线珠,但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天珠。另外,从包浆等方面来看,应该是件真品,但具体以什么标准来鉴定,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孟子涛拥有异能这个鉴定神器,连忙使用了一下,结果把他给吓傻了,差点一个不注意,就把项链掉到地上。 想到这样可能会引起的结果,孟子涛吓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的。 看到孟子涛有些奇怪的表现,郑雅欣就问道:“孟哥,你怎么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 孟子涛咳嗽一声,正色道:“什么傻兮兮,我这是在思考问题。” 说着,他心里就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自己应该配台电脑,那么查阅资料就比较容易了,至于手机实在太麻烦,在手机上查还不如打个电话问的清楚一些。 想到先前舒泽跟自己说过,他有一颗七眼天珠,想来应该对天珠是有所了解的,于是孟子涛就给他拨打了电话。 舒泽一接电话,就问道:“子涛,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孟子涛无无语道:“我说舒泽同学,你别把我想得好像灾星一样,动不动就惹事好不好?” 舒泽嘿嘿一笑:“那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孟子涛说道:“正事,你知不知道天珠是怎么鉴定的?” 舒泽说道:“这个确实知道,不过你问这事干嘛,难道你想请天珠?” 孟子涛说道:“这到没有,只是先前在市场上买笔筒,对方送我一条天珠项链,上面三颗线珠。” 舒泽听了这话,有些无言以对:“你不会以为,他送你的是真品天珠吧?你知道真品天珠要多少钱吗?” 孟子涛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虽然不懂天珠的鉴定,但多少也能感觉的出天珠的老旧吧?不然的话,我给你打什么电话?” 舒泽说:“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现在的艺术品,不过是作了旧的。” 孟子涛说:“我都说了,东西是那人送的。噢,别人千辛万苦作了旧,就为了免费送给我?” 舒泽愣了愣:“这到也是啊,难道他真送了一个真品给你,这事听着就觉得有些像是天方夜谭啊。” 孟子涛说:“你管它是不是天方夜谭,快给我说说天珠是怎么鉴定的。” 舒泽说道:“这事一会再说,你先拍张照片传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天珠。” “行,先挂了。” 孟子涛挂了电话,就拍了几张项链的照片,用彩信发了过去。 片刻之后,舒泽就打来了电话,孟子涛按下确认键,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了舒泽的咆哮声:“孟子涛,你知道这三颗天珠如果是真的,能值多少钱吗?三千万!这不是三千块!你跟我说这是真品,你做梦去吧!” “噗!” 由于孟子涛的手机话筒声音比较响,再加上舒泽的声音又大,坐在旁边的兄妹俩也听到了,郑雅欣直接把刚喝到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咳咳!”郑雅欣咳嗽着跳到孟子涛身边,孟子涛连忙把手机外放打开了放到桌子上。 郑雅欣接着说道:“这么一条项链居然值三千万,泽哥你不会傻了吧?” 听到郑雅欣的声音,舒泽有些讶在道:“小欣?你在子涛那?” “是啊,我和宋逸明都在这里孟哥这呢。” 宋逸明打了声招呼,郑雅欣接着说道:“你先跟我说说呢,这项链真值三千万?” 舒泽说道:“如果是真品,只多不少,但这可能吗?” 听了这话,郑雅欣和宋逸明面面相觑,因为这事确实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三千万随手送人,这也太扯了一点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说几位,别忘了,这是捡漏,有人几百块钱还买到了国宝呢。” 舒泽说道:“至少人家花钱了,你这是白送得的,想想都觉得气人!” 孟子涛笑道:“说的好像我没花钱一样,如果不买他东西,他会把东西送我吗?” 说到这,他念头一转,又来了个二段击:“哦,对了,那笔筒其实也是个漏,是江福生制作的,估计能值个上百万,我一共花了一万块钱,把它们买下来的。”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就安静了下来,宋逸明兄妹俩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模样好像见鬼了一样。 过了片刻,郑雅欣回过神来,一脸怀疑地说:“孟哥,这事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孟子涛指了指从门外走进来的大军:“你问问大军,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军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 郑雅欣说道:“就是孟哥买了笔筒,那个人又送了项链的事啊。” “不是。” 正当郑雅欣表情一喜,准备笑话孟子涛骗人时,就听大军接着说道:“是那人送了项链,孟少才买下笔筒的。” 郑雅欣一脸无语道:“这不是一样吗?” 大军摇了摇头:“当然不一样,你说的是有了结果才有赠送,我说的是有了赠送才有了结果。” 郑雅欣看着大军说:“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孟子涛嘿嘿一笑,不过郑雅欣说的也对,特较真的人,确实不太讨喜。 这时,就听舒泽说道:“子涛,你把事情的原委说一下呢,我现在觉得特好奇。” 等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郑雅欣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谢谢那位老大爷,要不是他的话,你也不会这么走运。”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内心之中或许还会有所感谢,但他颇为不喜老人直接抢东西的行为,对那老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孟子涛在电话里说道:“现在你总能说说,天珠到底怎么鉴定了吧?” 舒泽问:“你还不知道这三颗是什么天珠吧?” 孟子涛说:“确实,那你先说说这个。” 舒泽解释道:“那最大的那一个上面的纹饰代表的是如意,表面的颜色是白、棕、黑三色,这在天珠里面并不多见,且又是四个吉祥如意花纹,所以更加的弥足珍贵。” 郑雅欣插话道:“四这个数字多不吉利啊,怎么还珍贵了?” 舒泽笑道:“那是以咱们文化的理解,在那边如意象征至高之吉祥,四如意喻意着四臂观音的四只手中均持有如意,为大圆满吉祥之意。你说寓意好不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郑雅欣恍然道。 舒泽接着说道:“另外,左边那个是水纹天珠,寓意‘水利万物而不争、上善若水、涵养女德’,可增长闻思,开发智商。佩戴供养可以调和水气、升腾才气、兴旺事业,同时可以固保命气不至于消散,可化解疾病和突发横祸。” “右边那个是长寿天珠,寓意延年益寿、消灾祛病、长命百岁,又称无量寿珠,可获无量寿佛加持,在世俗谛上能消除灾难恐惧,获得人天福报。在胜议谛上可消除烦恼根本,获得自在清净之无量寿身,往生西方极乐,最终究竟成佛。” 郑雅欣听了这番解释,讶然道:“也就是说,这三颗天珠都是非常珍贵,而且寓意非常好喽?” 舒泽感叹道:“是啊,单单一颗就已经弥足珍贵了,更何况聚集三颗,可以说堪称极品。我想想都觉得羡慕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行了,你快说到底怎么鉴定天珠的真伪吧。” 舒泽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好吧,想要鉴定天珠的真伪,那就先要了解天珠的制作方法。具体是使用碱水,白铅或洗碱,添在整块的玛瑙上面,第一次加热使它产生白化,再来是根据图案的设计,添上磷酸铜,然后加热形成图案。” “据说,用这种方式制作的天珠,才是所谓的至纯天珠。而真品至纯天珠的内部、线洞附近都应该都是白色的,而且有一定厚度,表面深色部分的延伸比较浅,不会深入到线洞部分,你看看有没有这种现象……”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异能变化 孟子涛照着舒泽所说,仔细端详,说道:“确实有你说的现象。” 舒泽沉默了片刻,说:“你这家伙的运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也没办法,谁叫咱运气好呢。对了,不会这样就能确定这三颗天珠是真品吧?” 舒泽说道:“你以为这种工艺很好仿制吗?不过,你再看看图案……” 根据舒泽给的鉴定方法,孟子涛仔细验证了一番,结果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哎!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呢!”舒泽长叹一口气,就好像大受打击一样。 孟子涛笑道:“别灰心,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的。” “那就谢你吉言了。”舒泽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三颗天珠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想请吗?”孟子涛问道。 “我当然想请啦。”舒泽说:“但不说迷信不迷信吧,我觉得既然天珠送到了你的手上,就是一种缘分,特别是三颗天珠都有很吉祥的寓意。因此,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转让的好。” 本来孟子涛心里的想法跟舒泽一样,并不想转让,但既然是舒泽提起,凭两人的关系,他也不太好意思拒绝,现在见舒泽这么说,他也相当高兴,真正的朋友,不就是应该相互着想吗? 又聊了几句,舒泽说等元旦过后,会到陵市小住一段时间,接着就挂了电话。 这时,郑雅欣盯着桌子上的天珠项链,两眼放光:“孟哥,这三颗天珠是真的喽?” 孟子涛笑着反问了一句:“刚才的电话你不是听到了吗?” 此时郑雅欣眼睛里只有桌上的这条天珠项链,喃喃自语道:“三千万啊,三千万!我要是有这么一条项链,不就发了吗?” 听说这项链值三千万,旁边的大军脸上也露出了惊色,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还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大军的表现,被孟子涛收入眼中,心里不禁暗赞了一声。 说起来,当初面对卢长代他们的威胁,孟子涛也有找个保镖的想法,不过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原因,其实也简单,先前他看过几个“黑保镖”谋财害命、监守自盗的案例,觉得请的保镖会被别人买通,因此认为找保镖就应该找那些自根知底的,但凭他的人脉又找不到可靠的人选,于是就干脆放弃了。 其实现在想想,他这个想法实在有些幼稚,如果都照他的想法,那些保安公司还能开得下去吗? 言归正传,孟子涛笑着说道:“没看出来啊,你也是个小财迷。” “难道不对吗?就说我家那位,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连家都不回,还不是为了钱!”说到最后,郑雅欣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 孟子涛说道:“你别这么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或许她就是喜欢工作给她带来的快乐呢?”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郑雅欣赌气似地说道。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孟子涛也不能多说,当然,他对郑雅欣母亲的做法,多少还是有些看法。不说别的,哪怕她像郑兴旭这样,也比现在的结果要好上不少。 沉默了片刻,郑雅欣带着歉意说道:“孟哥,对不起啊。”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做错什么事了?” 郑雅欣说道:“刚才我不知道这条项链值这么多钱,不然的话,肯定不会问你要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老话说的好,不知者不怪嘛。” 郑雅欣嘻嘻一笑,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孟子涛说道:“又有什么事了?” 郑雅欣十分羡慕地说道:“我在想,我要是有一条这么珍贵的天珠项链就好了。” 旁边的宋逸明说道:“你有那么多钱吗?” 郑雅欣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宋逸明弱弱的说:“我说的是实情嘛。” “宋逸明,吃我一拳!” 郑雅欣气呼呼地扬起秀拳就打了过去,宋逸明反应也快,撒腿就跑,看得旁边的孟子涛乐不可支。…… 傍晚,在小区门口大军下了车,由于不想让父母担心,孟子涛只是带大军回家让父母认识了一下,并没跟父母提起大军的真实身份。 孟子涛把车停到了自家的车位,拿着东西往回走去。想着手里拿着三千多万的东西,他就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不小心和别人撞到一起,要是磕着碰着,那就惨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买房的钱给解决了?”孟子涛对此有些头疼。 说起来,上次金陵之行之后,他手上就只有五十多万现金,其它的钱都被他用来在拍卖会上交易会上参加了竞拍。 当然,竞拍所得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收益,除了四颗费昂斯和那条白奇楠手串,剩余的古玩,价值有五百万左右,收获不可谓不丰厚。 这些价值五百万左右的古玩,都可以处理掉,不过必须要找到相应的买家,才能使得利益最大化。 孟子涛想着,明天去问问王之轩,听听他的想法。 晚上吃了晚饭,孟子涛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有了舒泽的讲解,但孟子涛还是觉得自己对天珠的研究太肤浅,于是先上网查了一些资料,接着拿出天珠项链研究起来。 三颗天珠包浆润泽,手感极佳,而且表面还有自然风化和喇。嘛炼药凿取磨削过的痕迹。 不同于上午在古玩店,此时一个人安静地仔细端详,孟子涛看着天珠就感觉到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仔细感受,其中还包含着一股虔诚的信念。 渐渐的,孟子涛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位高僧大德加持、供奉这三颗天珠的场景,而且越来越生动,越来越形象,但孟子涛却一点都没觉得有任何突兀之处。 突然!从三颗天珠之上,闪过一丝流光,流光混合到了一起,分成两股分别落入了孟子涛的眼中。 “什么!怎么回事!” 刚才诡异的一幕,孟子涛也注意到了,然而,当时的他就好像时间暂停了一般,想要阻止,但身体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等他能够动的时候,流光已经进入了他的双眼,这把他吓得够呛,脸色吓得煞白。 孟子涛连忙拿出镜子照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眼睛毫无异样,这让他觉得分外惊奇,难道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想道,他沉思了片刻,想到自己那颗上清珠,或许刚才那一幕就是因为他盯着纹饰时间太长,因此产生的幻觉吧? 不过,刚才自己身体不能动弹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好端端的,还会梦魇?还是说,这三颗天珠组合在一起,拥有催眠,使人产生幻觉的作用? 孟子涛一阵胡思乱想,不过因为身体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心里也松了口气,但还是做了决定,今后一定不要盯着天珠太长时间,不然,说不定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正当孟子涛放松了心神时,他突然感到眼睛一阵剧痛,眼泪刷刷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疼的他差点就忍不住叫出声来。更让他觉得万分恐惧的是,他的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黑暗。 “不要!我不要成为瞎子!” 正当孟子涛想要大声呼喊的时候,突然又恢复了视觉,视线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 紧接着,存在丹田内的那股灵气瞬间就爆发出来,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过了良久,孟子涛才回过神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澄清,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十分奇妙。而且他觉得自己的感观也大幅度的提升,并且,无论是身体的素质还是力量,同样也提高了不少。 默默感受了一下,孟子涛脑子里突然多了一点明悟。从此之后,他用眼睛也能够吸收古玩中的灵能,从而鉴定古玩的真伪。另外,异能的使用也没有时间限制了,身体一天能够承受多少灵气,就能使用多长时间的异能。 其实,孟子涛对异能使用时间并没有多大的要求,但眼睛也能够吸收灵气,这就太实用了。 因为某些时候,只能靠观察来判断东西到底是对是错,凭他现在的经验积累,还是有些困难的。现在异能升级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孟子涛兴奋又惊奇了一会,马上思索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一切应该就是三颗天珠的缘故,在天珠上拥有某种能量,受到异能的吸引,这才落入自己的眼中,这才发生了这一切。 接着,他向天珠看去,结果令他相当惊讶,天珠还是那样的天珠,而且也能看的出历史的沧桑,但左看右看,他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孟子涛左思右想,过了良久,他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此时的天珠和先前相比,少了一种精神……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气质的变化 孟子涛原先就有过猜想,觉得异能从古玩中吸收的灵气,其实就是时间的积累和人们信念的产物。 按照他的想法,一件古玩的价值低,除了可能有时间方面的因素之外,最主要是因为人们对古玩的认同比较低,相应的灵气就会少,反之灵气就多。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认为,也有相应的证据可以支撑。 比如,他在十月份的时候,使用异能鉴定过一件康熙时期的青花盘,得出的价值在两万。 这个月月初,他同样使用异能鉴定了一件康熙时期的青花盘,除了纹饰方面有些许的不同之外,其它方面,基本一致。 因此,照理来说,两件青花盘的价值应该差不多,但考虑到古玩市场的变化,清三代的瓷器的价值又高了一些。因此,这件青花盘的市场价值肯定会高上一些。 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和市场价值相同。 另外,还有一些类别的古玩,市场价格因为炒作提高,等热度过了之后,价格下降了,这一点在异能的结果上同样也有变化。 有了这些例子的对比,孟子涛认为,异能的鉴定结果,确实和人们的认同大有关系。 得出了这个结论,孟子涛也一直在考虑这到底是为什么。直到前两天,他读到一篇关于信仰的文章,才有了一个想法。 或许,人们对古玩的认同,和信仰的传播类似,是一种能量波,附着在古玩之上,如果人们对某一类别的古玩一直保持着比较高的认同,那它的价值就高,同时,生成的灵气也多,反之就会减少。 这么一想,孟子涛就认为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当然,这个解释还有些粗糙,但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无所谓了,反正对他来说,他只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别让异能成为未知事物就行。 有了这个解释,孟子涛觉得眼前这三颗天珠的表现就很正常了。 天珠之所以珍贵,除了因为稀少的材料之外,就在于人们的加持以及供奉,积年累月下来,有了玄之又玄的信仰或者精神力的加持。 现在因为异能的关系,这种玄之又玄的能量被孟子涛吸收了,就有现在这种变化。 现在这三颗天珠,对普通人来说,天珠还是天珠,本身的价值没有影响,但在一些经验丰富的专家或者高僧大德眼里,这种现象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因此,对孟子涛来说,这条天珠项链还是不要传让的好,当然,他本身也没有转让的打算。 由于异能的变化,孟子涛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就算如此,早上起来他还是神采奕奕。 照例,孟子涛还是打了一趟拳法,从他修炼拳法开始到现在,期间除了几天有事之外,无论刮风下雨,他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练习。虽说现在他已经不再担心卢长代的威胁,但也已经当成了一种习惯,而且对身体健康确实有好处。 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出了门。 “老孟,你有没有觉得小涛好像有点变化?”看着儿子离开,徐苹回头问道。 “有吗?”孟舒良抬起头来,目光中有些疑惑。 丈夫的反应,让徐苹很气愤:“吃吃吃!就知道吃!” “真是莫名其妙。”孟舒良摇了摇头,接着又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 大军上了车,也有了同样的发现,不过他并没有问出来,但目光之中的疑惑,还是让孟子涛捕捉到了。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孟子涛问道。 大军摇了摇头:“觉得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难道我还换了个模样啊?”孟子涛呵呵一笑,他心里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吸收了天珠上能量的关系,不过这个原因他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相貌并没有发生改变。”大军又摇了摇头,想了片刻,恍然道:“气质,你的气质和昨天相比,看上去判若两人了!” 孟子涛装作讶然道:“大军,你不会在忽悠我吧,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改变气质吧?” 大军一脸严肃的说道:“没有,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孟子涛说道:“关键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利益于孟子涛出神入化的演技,大军并没有看出孟子涛在说谎,这让孟子涛心里很得意,如果自己进入影视界,应该也能混口饭吃吧。 大军想了好一会,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那条天珠项链的关系?” 孟子涛说道:“如果你的感觉对的话,估计也就这个原因了,不过有没有这么玄乎啊?” 大军想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这或许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因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说大军,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我这都没病没灾的,去哪门子医院啊?” 大军说道:“我并不是希望你生病,不过有些病确实不是表面看得出来的,检查一下至少也能令自己放心。” 孟子涛沉默了一会,其实,他心里也很想去医院检查一下,拥有了异能之后,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每次想过之后,他又放弃了,他担心要是万一真有什么变化,那可会被人当作怪物,像小白鼠一样被人解剖。 再加上自己的身体又很健康,孟子涛才忍住了心中想法,没有去医院检查。 现在大军提起,孟子涛想着,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去医院,至少在结婚前,总要做个婚前检查。既然早晚都要面对,那还是应该趁早了结,免得一直放在心里不舒服。 但孟子涛心里又有些担心,于是说道:“咱们先去银行把东西存了再说。” 去银行把天珠存了起来,孟子涛上了车,就说道:“咱们现在去趟医院,你也一起做个体检。” 大军对此并没有反对,觉得有病早发现,没病也安心。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做了体检,虽然报告要下午才出来,不过孟子涛也询问了医生,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这让孟子涛心里松了一口气。 中午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两人就回店里休息了一会。 孟子涛让大军开车去医院取体检报告,他则前往正一轩。 到了那,王之轩正好睡了午觉起来,看到孟子涛过来,就带他走进会客室。 现在大家已经熟悉了,对于端茶倒水这种活,孟子涛一般都是亲自动手。 等孟子涛泡好了茶,王之轩笑道:“你来的正好,免得我像上午那样,再去你那跑一趟。” 孟子涛说道:“我上午去医院体检了,您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嘛。” 王之轩讶然道:“怎么,身体不舒服,看着不像啊。对了,今天看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去体检了,不过好像并没什么问题。” “这有些奇怪啊,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事?”王之轩有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你不是知道吗?我就是昨天捡漏了一条天珠项链。” 王之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我,刚睡觉起来,脑子有点糊涂,忘记这事了。不过,难道就是因为天珠的关系?那也太神奇了吧?” “谁知道啊,我也正觉得纳闷呢。不过,我觉得反正只要身体健康就行。”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显得有些无所谓,接着问道:“对了王叔,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王之轩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笑着问道:“这个月是几月?” “12月啊,怎么了?”孟子涛没明白王之轩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12月对咱们陵市古玩协会的意义吗?”王之轩又问道。 “好像咱们古玩协会就是12月份正式成立的吧。” 说到这,孟子涛猛然反应过来:“您是说每年年底的交流会,即将举行了?” 由于陵市古玩协会成立于12月份,因此,每年这个月份,协会都会举办一次交流会。交流会一般会举行两天,第一天大家交流古玩方面的心得,第二天则是拍卖会,会上的东西,都是各个协会成员拿过来的藏品。 王之轩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定在这个星期的周六和周日。” 孟子涛眼睛一亮,这样的话,自己不就有平台了吗来处理藏品了吗?但马上,他又有些颓然:“可是我现在还不是协会的成员,应该没机会参与吧?” 王之轩喝了一品茶,笑眯眯地说道:“你还真拿我当摆设啦?”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这个,刚才一时没有想起您的身份。” 王之轩呵呵一笑:“行了,明天你带三张2寸照片来找我,咱们一起去协会办一下。” “好的。” “对了,这次你有东西参加拍卖吗?” 孟子涛说:“我准备把上次交易会得到的那几件东西,除了费昂斯和手串之外,其它都拿去拍卖。” “这么多?你很缺钱吗?”王之轩讶然道。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蒋健学 孟子涛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不是家里的藏品越来越多嘛,我家又没有条件装保险库,所以琢磨着买一幢别墅。” 王之轩看着孟子涛的表情,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想在哪里买,我帮你打听一下。” 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说道:“最好是季景雅苑这样的小区,不过我也知道这种小区很抢手,差一点也没关系。另外,最好附近能有商铺,我想帮父母开一家便利店。” 听了孟子涛的要求,王之轩就沉默了下来。 孟子涛有些忐忑地说道:“王叔,这要求是不是有点高?” “高什么。”王之轩回过神来,笑道:“想要好的生活条件不是挺正常的嘛,不过,想要买这类地方的别墅,你手上的钱可得准备充分了啊!” 孟子涛连连点头道:“知道,所以这事暂时不急。” 王之轩摆了摆手:“什么急不急的,这种地方的别墅可都是抢手货,有了就得抓紧时间下手,到时如果钱不够,我们肯定会帮你的。” 前文说过,孟子涛并不喜欢欠人钱,听了这话表情就有些扭捏。 王之轩笑道:“人嘛,都有困难的时候,能够靠自己就解决当然好,但有些自己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也要想到朋友们的帮助,不然交朋友是为了什么?光付出不需要回报吗?”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王叔,我明白了。” 王之轩笑道:“别这么严肃,如果你真不想错钱,那就去银行贷款。” “别墅也能贷款买?”孟子涛有些讶然。 和在大多数人想的一样,孟子涛觉得别墅买家一般不是富豪就是生意人,资金实力肯定不成问题,因此这些人买房肯定是一次性付款,所以也从来没想过在银行贷款。 王之轩笑着说道:“当然能贷款,很多人出于资金周转、现金流等问题,会考虑申请贷款买别墅。不过,别墅的贷款还是挺麻烦的,国内的银行审批比较严格,不过,到时你真想贷款的话,那我找人帮你处理。” 孟子涛连忙表示感谢,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跟朋友借钱,但银行就不一样了,毕竟是生意嘛。 两人聊了一会,孟子涛就回去了,大军也拿回了报告。报告上显示没有一点问题,身体非常健康。 对这个结果,孟子涛十分高兴,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带着东西和王之轩一起,去古玩协会办理了入会手续。 有王之轩在,一切从简,不过片刻功夫就办好了。期间,王之轩带着孟子涛认识了几位在古玩协会办公的同行。 走出古玩协会的大门,王之轩问道:“一会有什么事吗?” 见孟子涛表示没有,他接着说道:“那我带你去见一位朋友。” “好的……” 上了车,大军负责开车,孟子涛和王之轩坐在后座。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王叔,是什么朋友啊?” 王之轩说道:“蒋健学,这个名字你听没听过?” 孟子涛稍稍一想,讶然道:“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位,资助了二十多年贫困学生的蒋健学?” 蒋健学在陵市古玩界也是一个比较有名的人物,别人收藏古玩是为了爱好或者金钱,但他收藏古玩却是为了资助贫困学生,而且一做就是二十多年,这一点让孟子涛十分敬佩。 王之轩点头道:“对,就是他,他有些东西想要转让,让我去看看。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下手,不过,他这人有些‘抠门’,你也别在意。” “抠门?好像没听说过啊。”孟子涛有些疑惑。 王之轩笑道:“主要是他开价之后,宁愿不卖,也不能还价。价格嘛,就是按照他的理解提的,所以有高有低,但去他那的人,一般都不会计较这些。” “这个能够理解。”孟子涛问道:“王叔,那他的那些钱,是不是像报纸上说的那样,都用来资助贫困学生了?” 王之轩有些敬佩地说道:“以我了解的情况,他除了留下生活费,以及万一生病治疗的费用之外,其余都是拿出去了。能够坚持这么多年,我是很佩服他的。” 孟子涛同样也觉得十分敬佩,好事人人会做,但贵在坚持,像蒋健学这样,一做就做二十多年,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想到这,他就有些好奇,问道:“王叔,他是怎么想到助学的?” 王之轩解释道:“说起来,老蒋这人也是个苦命人,老婆孩子二十多年前出了车祸,他老婆当场就去世了,孩子重伤。当时孩子要活命,需要用到进口药,他没钱,当时他单位就给他募捐,钱是够了,但孩子没挺过去。” “料理了老婆孩子的后事,他和他们单位的人商量了一下,就有了用来资助贫困学生的方案。从那会起,他就把工资的一部分用于资助贫困学生,一直做到现在。” “以前我们也问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孩子虽然没有救活,但他还是会把这份情意回报给社会。而且这么做,他也乐在其中,能够忘却心中的伤痛。” 孟子涛有些理解了:“看来他除了感恩之外,还把这件事情当作是他的精神寄托了。” 王之轩感慨道:“对,而且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是一个人生活,有时我们一帮朋友也劝他,让他找个伴,这样年纪大了也能有个人照顾,但他就是不同意,说现在这样很快乐,将来年纪大了就去养老院,他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孟子涛说道:“这其实也没什么,人活在世上,主要是活的开心。” 王之轩说:“对,是这个理。” 说话间,车子开到一个老小区。下了车,孟子涛和大军就跟着王之轩来到蒋健学家门口 敲了敲门,就听从屋里传来了一个声音:“等一会,就来!” 过了片刻,一个长得有些瘦,但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的老人,前来开了门。由于先前报纸上刊登过蒋健学的照片,孟子涛一眼就认出了他。 一看是王之轩,蒋健学非常热情地邀请三人进了屋。 这是一套很普通的两屋一厅的房子,从装修来看,已经很老旧了,但除了客厅里的老式雕花的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之外,其它地方都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王之轩看到客厅里的桌椅,眼睛一亮,连忙凑过打量了一番,问:“老蒋,这套桌椅你是从哪里倒腾回来的?” 蒋健学得意洋洋地说:“昨天刚费力从乡下拉回来,清洗干净的,怎么样,不错吧?” 王之轩笑着说道:“确实不错,花了多少?” 蒋健学可能心情好,直接手一扬:“这个数。” 王之轩一看,只要六万,这么一套东西,市场上没一倍的价格根本买不下来,他笑道:“捡漏了啊。” 蒋健学开怀大笑道:“可不是,这段时间手头有些紧,没想到就行了这个大运。” 王之轩听了这话,问道:“你还想问你呢,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手头紧了?” 蒋健学说道:“这不是我这又收到了一些贫困生的资料吗?” 王之轩有些不悦地说:“那些人也真是的,难道国家就不能管啦,一定要找到你的头上?” 蒋健学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国家的钱可以用在别的地方嘛,比如基础建设之类的。再说了,我手上的钱,死了又带不走,现在不用在这些学生们的身上,难道等我看不见了,任人糟蹋?” 王之轩说道:“行,反正钱是你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对了,这套桌椅摆在这里,你是想马上处理掉?” 蒋健学说:“我家这个样子,家具都是现代的,这老桌子和椅子在家中一放,整体看着十分不谐调。既然这样,我放着干嘛,还不如早点处理得了。” 不说不觉得,现在听蒋健学这么一说,孟子涛感到确实如此,就算客厅里就它们,和地板、窗帘也都不谐调,如果在自己家,估计越看越扎眼。 不过,如果放到自己古玩店,就挺协调的,而且他一直想着要买些这种风格的桌椅,就是没遇到合适的,既然这套不错,那干脆就买回去吧。 于是,孟子涛开口道:“蒋老,要不这套桌椅让给我可好?” 蒋健学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王之轩。 王之轩笑着说道:“嗨,看我,刚才忘记介绍了,这是聚赏阁的孟子涛孟掌柜。” 蒋健学稍稍有些惊讶,接着笑道:“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孟子涛恭敬地说道:“不敢当,我许多东西都是跟着王叔学的,今后还请您老多多关照。” 蒋健学哈哈一笑:“你这话应该反着说,你是财神爷,我要请你多多关照。” “哪里……” 客套了几句,蒋健学说道:“买价你已知道了,那就在这个价钱的基础上加一倍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以市场的行情来说,12万这个价格还是很合适的,再加上蒋健学赚的钱也都是用来资助贫困学生的,孟子涛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谢谢惠让,那我现在就交钱,一会我叫车过来拉回去。” 蒋健学有些讶然道:“难道你带了这么多现金?” 孟子涛笑道:“可以使用电话银行转账,我是银行的高级客户,这个额度还是有的。” 蒋健学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把银行账号给你,也省得我去一趟银行了。” 王之轩听了这话,说道:“怎么,你叫我过来,不会就为了这么一套桌椅吧?” 蒋健学说道:“有了这样的精品,那你还想要什么?” 王之轩说:“这套东西又不是我买的,哪能算到我头上来?不行,你无论怎么样,也得再让我一件!” 蒋健学连连摇头道:“不可以,我的那些藏品还指望着细水长流呢。” 王之轩知道蒋健学的脾气,也没多说,笑道:“你这老头就是倔,让我们欣赏一下你又收到了什么好东西,这总可以吧?” 蒋健学嘿嘿笑道:“这当然没问题,说实在的,我还想让你帮忙掌眼呢。” 王之轩对着孟子涛笑道:“你看,这家伙贼吧,遇到好事就特别积极。” 蒋健学不以为意:“说的你好像不喜欢遇到好事一样。” 说完,他就是把银行账号交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转了帐,就让大军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接着,就和王之轩一起,跟着蒋健学走进了卧室旁的房间。 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古玩,而是码放的非常整齐,不计其数、各式各样的信,不用说也知道,这些就是蒋健学这么多年资助学生,各方的来信。 这样的场景,孟子涛光看着就觉得十分震撼。 看到孟子涛的表情,蒋健学有些得意地说道:“有些人说我捐了这么多年的款,脑子是不是坏了?我说我比任何人都正常,别的不说,逢年过节,至少还有不少人惦记着我,天冷了还有人关心我,自己的孩子也不过如此嘛。” 说到最后,蒋健学拍了拍身边码放起来的一箱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见此情形,孟子涛暗道:“所以,老话说的好,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过了片刻,他开口问道:“蒋老,像您资助学生,有没有什么标准?” 蒋健学说道:“当然有标准,我先得清楚他(她)到底有没有资助需要,就算要资助,各个学习阶段的资助标准也不一样,而且事先就写信跟那些学生说好了,对他们有个促进作用……” 讲起资助学生,蒋健学就来了劲,一口气足足说了十几分钟,还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王之轩笑着说道:“我说老蒋,你的这些事情,一会有的是时间说,咱们先把正事做完行不?” 蒋健学笑了笑:“行,我去把那件东西拿过来。” 过了会,蒋健学拿了一件五彩婴戏图大罐过来,放到了桌子上,请王之轩鉴赏。 趁这个时间,孟子涛就问,能不能欣赏一下房间里的古玩,蒋健学表示没有问题。 孟子涛表示感谢,就走到一旁的博古架边,拿起摆放在上面的一件香炉鉴赏起来。 香炉不错,为清代仿宣德的款式,无论是做工还是铜质方面,表现的都很出色,也算得上是一件青品之作。 放下香炉,孟子涛又把其它藏品鉴赏了一番,发现不但都是真品,而且还都是精品之作。 这让孟子涛有些感慨,蒋健学在古玩方面的水平确实很高,当然,他的藏品以木制以及铜制居多,看来他主要研究的就是这两个方向。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看到不远处,放在不起眼位置的一件青花瓷盘,心里就有些好奇。 他走上前,把青花盘拿到手中,只见此器看起来有些粗糙,装饰技法为釉下彩,内壁绘三圈青花圆圈,外壁饰菊花图案,用笔随意,青花蓝中略泛灰黑。 说实在的,这种青花发色,孟子涛以往并没有看到过,这让他心里提起了探究之心。 仔细端详,孟子涛心里越来越震惊,因为从器型和烧造方法都符合宋代的制瓷工艺。尤其是青花瓷盘中的支钉痕迹,更是北方窑口烧制瓷盘的叠烧工艺特征,此工艺由于破坏釉面不美观,在宋代后期已经不用。 看到这,孟子涛有些恍惚,难道自己手里的是一件宋代的青花瓷?但这可能吗? 成熟的青花瓷器出现于元代,这是大家的共识。现今,很多人在认识元青花的同时,对于青花的起源之谜开始寻根求源。 现在经过考古发现,一般认为,青花瓷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唐代。虽然,这事在现在的学术界,还有不同的认识和观点,但在许多方面已经达成共识。 然而,到了宋青花,虽在考古发掘中也有发现,但是目前却存在较多的争议。因为实物材料太少,许多著作和论文对宋青花的表述都比较简略,也有一些学者对宋青花的存在持否定意见。 也许有人要说了,既然有了唐青花,那宋青花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这一点,在古代是非常有可能的,唐和宋毕竟是两个朝代,而且其中还夹着五代,在古代那种技术传子不传女的年代,一门技术断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也完全有可能在沉寂几个世纪之后,重新被发明。 另外,从考古发现的几件宋青花来看,宋青花与唐青花、元青花之间也没有窑系关系上的渊源关系,这就导致现在许多学者对宋青花持否定态度。 因此,这让孟子涛有些疑惑,自己手中的青花瓷盘,到底是不是宋青花。 正当孟子涛在那思索、观察的时候,一边的王之轩开口让他过去。 “真是傻,到底是不是宋青花,不是还有异能吗?” 孟子涛顿了顿,就把青花瓷盘放了回去,走到王之轩身边,问有什么事情。 王之轩说道:“你先看看这件五彩大罐。”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把桌子上的五彩大罐拿到了手中。 此器主题使用五彩绘十六子戏春图主题,孩童面目圆润,衣着光鲜,嬉戏于市,他们或攀花折草,或低头看书,或聆长辈教诲,或嬉戏玩耍。整幅画面,童趣盎然,十分传神。 图中的儿童形象多了几分少年老成,缺少几分天真无邪,这种特点,符合明代嘉靖时期的风格,个中原因,或许是因为嘉靖时期的瓷器以程序化的图案为皇帝祈福求祥之故。 另外,从胎釉等方面,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然而,孟子涛仔细打量过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具体来说,器物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但到底哪里不自然,他一时却发现不了。 看着孟子涛皱着眉头的模样,王之轩笑着问道:“有没有发现?” 孟子涛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王之轩并没卖什么关子,笑道:“你对蛤蜊光有没有过研究?” “蛤蜊光?”孟子涛愣了愣之后恍然大悟。 蛤蜊光,是含铅的釉上彩瓷、低温铅釉瓷,受外界物理、化学物质的侵蚀以及本身发生的变化,在瓷器表面产生的一种彩色膜状物。真正的蛤蜊光会产生类似蛤蜊壳里面那种闪烁的“彩光”,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名字。 在行内,关于观察蛤蜊光还有一句口诀:“灵活巧用反光面,转换角度釉面搜,若有五彩毫光现,此物可遇不可求。” “明白了吧?”王之轩笑着问道。 “明白了。”孟子涛说道:“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这蛤蜊光有问题,看上去好像无根之萍一样,没有真正的蛤蜊光那种灵动、深沉的感觉。”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蒋健学发话了:“我说你们俩个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王之轩说道:“这还不明白?你这件东西上的蛤蜊光是作出来的……” 听了王之轩的解释,蒋健学肉痛地一拍大腿:“哎!千算万算还是打眼了!” 王之轩说道:“我说老蒋,你是怎么回事,明明对瓷器没什么研究,怎么想到买这件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蒋健学懊恼地说道:“算了,别提了,也是我耳根子太软,昨天买了那套桌椅,听主人说邻居家不容易,就带着我去看了看,后来发现了这东西,价钱也不错,就买了下来,没想到居然着了道。” 王之轩问道:“你买这件东西不会超过六万吧?” 蒋健学气愤地说:“那到没有,但也花了我整整三万两千块钱啊,这些钱做什么不好,要被那些个缺德鬼给赚去?” 王之轩安慰道:“好了,咱们这行嘛,打眼、踩地雷也正常,你没有亏就算可以了。” “哎,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蒋健学喟然长叹。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刚才我看到一件青花瓷盘,有些像是宋青花,也不知道对不对。”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助学 听了孟子涛的话,两人都愣住了,随即,蒋健学就好像火烧了眉毛一样,连声问道:“在哪?东西在哪!” 孟子涛走到刚才那件青花瓷盘那,指着说道:“就是这件。” 蒋健学跟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伸到了青花盘前,又十分轻柔地把它捧到了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过了半响,蒋健学回头回道:“这个是宋青花吗?” 王之轩听了这话,无言以对,说道:“我说你这家伙既然对瓷器没多少研究,动作那么快干嘛?给我让开!” 蒋健学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心急嘛。” 说着,他就把手上的青花盘放到桌上。 王之轩拿起青花盘非常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又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地观察,慢慢地,他的眼中就有现出了惊叹之色。 过了十几分钟,蒋健学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宋青花?” 王之轩边看边说道:“我以前也没看过宋青花的标本,所以你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太好回答。” 蒋健学听了这话,就开玩笑似地说:“我说王大掌柜,你既然不懂,刚才居然还有脸来嘲笑我,真是恬不知耻。” 王之轩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没见过宋青花,但至少知道宋青花的一些特征。” “什么特征?”蒋健学问道。 王之轩说道:“宋青花出土的地方比较多,而且每个地方出土的特征和附近的窑口都比较相像。比如,在龙泉出土的,其特征和龙泉窑的作品比较相像。像这件青花盘,以器形和烧造工艺等方面来看,比较像是北方窑口的特点。” “以我刚才观察的结果来看,也确实符合北宋时期磁州窑系的特点,再加上包浆等方面的特点,我认为应该是北宋时期的作品。” 蒋健学兴奋地说道:“那也就是说,这就是宋青花喽?” 王之轩说道:“我刚才说过,我没见过宋青花,而且到现在为止,考古发现,也是屈指可数,因此,我并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帮你去找其他人咨询一下。” 蒋健学笑道:“那还用说,我肯定愿意啦!对了,如果真是宋青花的话,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王之轩说道:“你要知道,宋青花的年代虽然在唐青花之后,但是它们之间在青料、工艺、纹饰、风格等方面,并无直接的渊源关系,唯一的共同之处在于都是用钴料作呈色剂在瓷器上烧制出蓝色花纹。” “所以,现在许多学者并不认同宋青花,无论是市场上,还是拍卖会上,我都还没有看到真正的宋青花成交过。另外,你这件东西的研究价值要大于经济价值,所以市场价值到底多少,我现在并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蒋健学嘬了个牙花子:“算了,价格方面的事情,还是等确实了它到底是不是宋青花再说吧。” 王之轩说道:“可以,对了,这东西你到底从哪得来的?” 蒋健学哈哈大笑道:“当时我不太同意刚才那件嘉靖五彩大罐的价格,主人家就把这只盘子一起送给我,这就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王之轩也笑了起来:“我看这叫好人有好报吧。” 蒋健学嘿嘿直笑,显得十分开心,他做了个请势:“走,咱们先去外面喝点茶,今天就在我这吃饭吧。” 大家都是老朋友,王之轩也没怎么客气,就答应了下来,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反对。 喝了一会茶,搬家公司的人来了,孟子涛让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桌椅搬到车上,而后让大军和搬家公司的人一起回古玩店。 中午,蒋健学弄了一个火锅,大家边吃边聊,聊了一会古玩方面的话题,蒋健学又开始畅谈他的助学经历。 “……大概是十年前吧,我资助的一个学生,写信来问我,他家的情况很困难,父亲从山上摔下来得了残疾,母亲离婚走了,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小妹,问我能不能帮助他们家。” “我说,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如果能你自己能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我可以按你的成绩,每个月再多加一些。结果,来年,他就以全市第一的中考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来又考上了京城大学,现在已经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孟子涛问道:“这么多年,提出这种要求的,应该不止他一个吧?” “对。”蒋健学感慨道:“一开始,我也是能帮则帮,没提过类似的要求,不过后来却发现,这么做远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而且还有个别人,并不是像来信说的那种情况,后来,我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你这是做善事,居然还有人做这种事情?” 蒋健学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有些人就是好吃懒做,你能怎么办?所以我也想通了,助学就助学,别搞什么其它事情,而且除了其它资料,每个学期都要把学习成绩加上老师评语,盖了学校的章邮寄给我,不然我肯定不会资助。” 王之轩笑着问道:“你这样不怕那些人怨你?” “怎么可能会怨我呢?”蒋健学顿了顿,说:“哦,确实有过两个,不过那两个学生完全是去了大城市迷失了自己,有时候想想也挺心痛的。” 说到这,他喝了杯酒,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我今年也五十多岁了,老话说的好,五十知天命,也不知道我还能资助多少学生。” 王之轩劝道:“老蒋,别这么说,这年月八九十岁的还不少呢。” 蒋健学喝了杯酒,有些忧伤地说:“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呢……” 大家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蒋老,您有没有想过,成立一个公益组织?” 蒋健学说:“以前也有想过,不过,这类机构不说开办起来不容易,如果成立了,每天都有花销,实在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说到这,他展颜一笑:“小孟,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孟子涛愣了愣,就摆了摆手:“我暂时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不过,资助几个学生到是没问题。” 孟子涛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出于对蒋健学的敬佩,还有就是意外得到了异能,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做做好事回馈一下社会,也能够使自己心安定一些。 蒋健学眼睛一亮:“可说好了,这事不能反悔,而且如果资助的学生能上大学的话,我建议你也不要轻言放弃。当然,你要是一开始就写清楚也没问题,或者等对方家里条件有所改善,也可以停下来。” “如果家庭条件确实困难的,我还是觉得帮忙帮到底比较好。不过,这也没什么强制要求,关键还是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这事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比较好,别到时学生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你却给对方泼冷水。” 如果是没得异能之前,孟子涛可能还会犹豫,到底要不要像蒋学健学说的这样。毕竟人生会发生不少意外,像古玩这行打眼也是常事,万一失手,血本无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既然有了异能,他在这方面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此,他想都没想,就表示没问题。 见孟子涛同意,蒋健学非常高兴,于是,他就给孟子涛详细讲解了相关的情况,以及这其中可能会遇到的种种问题。 蒋健学笑道:“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几个学生的资料,你先拿去看一下,从中选择想要资助的对象。到时有什么问题,你打电话也行,来找我也行。” “好的,谢谢蒋老。”孟子涛笑道。 “哎,是我要谢谢你,来,我敬你一怀……”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接到了大军的电话,说有人看中了刚买的那套桌椅,问孟子涛卖不卖。 那套桌椅孟子涛还想摆在店里充充场面,哪会立马就转手卖掉,直接表示不同意。 不过,大军却说,对方是张景强介绍过来的,让孟子涛有时间的话,就回去面谈。 张景强的面子还是要给,见蒋健学笑着示意自己有事就回去,孟子涛就答应了下来。 王之轩还想在蒋健学这呆一会,孟子涛就自己赶了回去。 到了店里,孟子涛见除了大军之外,还有一位老人和一位中年男子,两人穿着打扮都比较考究,看来都有点身份。 见孟子涛回来,大军站起身来,为两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店的孟掌柜。” 看到孟子涛这么年轻,两人都愣了愣。老人到还好,中年男子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嘴里嘀咕道:“张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介绍咱们到这里来啊!” 由于异能的变化,孟子涛现在听力十分灵敏,大老远就听到了中年男子的嘀咕,腹诽道:“你不想到我这来,我还不想做你的生意呢!”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咄咄逼人 两人都考虑到了张景强的关系,并没有直接表现出自己的不满,随后,双方相互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中年人名叫管和成,他敷衍似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指着一旁的桌椅说道:“孟掌柜,这套桌椅让给我怎么样?” 有些人天生不对眼,管和成给孟子涛的感觉就是这样,不过,毕竟是做生意,哪怕对方不对眼,还是要和气一点,他呵呵一笑道:“管先生,很抱歉,我并没有转让的想法。” 孟子涛的表态让管和成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十二万怎么样?” “我都十二万买的,十二万卖给你,还要亏了运费,我脑子有问题啊?” 孟子涛心里嗤笑一声,嘴上说道:“抱歉,我确实没有转让的想法。” 管和成又说道:“十三万!” 孟子涛还是同样的表示。 “十四万!” “十五万!” 管和成好像赌气似的加着价,脸上也有了些许的愠色。 “管先生,这无关钱的事情,主要是我确实对这套桌椅很喜欢,老话不是说的嘛,千金难买心头好嘛。” 孟子涛和气地说道,心想:“这家伙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都说不卖了还加价,不是自讨没趣嘛。” 其实,就像他第一眼就不喜欢管和成一样,管和成同样也觉得孟子涛不对眼,再加上他平日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主,见孟子涛这个小年轻居然在自己开出合理价格之后还不答应,感觉就好像在打他的脸一样,心里十分窝火。 管和成阴沉着脸,边把他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打开,边说道:“既然你说不是钱的事,那咱们以物换物,这是我刚得到的小叶紫檀笔筒,换你这套桌椅总没问题吧?” 说着,他就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孟子涛抬眼一看,发现是一件看起来像是小叶紫檀材质的随形笔筒,器表自然凹凸不平的肌理,呈现出自然天成的美感。如果是真品,那肯定绰绰有余。 只是,孟子涛总觉得笔筒的颜色有些问题,看起来不太正,心里就有些疑问。 如果是以前,东西只能上手才能看出来,但现在异能有了变化,他只要用看着就行了,虽然最远的距离只有一米,但也足够了。 得到了结果,孟子涛心里也有了数,他暗自冷笑一声,嘴里还是刚才那番说辞,喜欢这套桌椅,不卖。 “你什么意思!”管和成猛得一拍桌子,大声喝斥了一句。 见此情形,旁边大军立马就往前站了一步,那凌厉的气势,让管和成都有些胆颤。 管和成的同伴,那位老人站起来劝解道:“管总,既然孟掌柜不想转让,那就算了嘛。” 老人的劝解,反而让管和成更加恼怒,大声说道:“什么算了!我给的价格不高吗?我把我刚买来的小叶紫檀笔筒都拿出来跟他交换了,我的诚意不足吗?他凭什么不换?” 管和成的态度让老人有些皱眉,孟子涛心里同样也很是不爽,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他不想卖,对方又何必咄咄逼人,现在还说的这么理直气撞,好像做错反而是他,真是岂有此理! 孟子涛朝着大军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我都说了我不打算转让,难道你打算强买强卖?” 管和成冷笑道:“我就想问你,我的诚意够不够?” 孟子涛同样冷笑道:“你的诚意关我什么事?另外,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的诚意!” 管和成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孟子涛心里很不爽,不再想顾着管和成的面子了。 管和成指着自己,有些啼笑皆非地说:“没感觉到我的诚意?哈哈,老秦,他说没感觉到我的诚意,可笑不可笑?” 说到这,他表情一变,对着孟子涛怒目而视:“你到是给我说清楚点,不然的话,今天这事没完!” 孟子涛冷笑道:“你这件笔筒都有问题,你说有没有诚意?” 管和成愣了愣,而后哈哈大笑道:“你刚才连上手都没有,居然说我的这只笔筒有问题,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如果我说出理由呢?” “我给你赔礼道歉,但你如果只是胡搅蛮缠呢?”管和成嗤笑一声,显然他根本不会相信自己会输。 孟子涛毫不在乎地说:“那我就把这套桌椅送给你。” 管和成微微一怔,既然孟子涛敢这么说,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的,难道自己刚买的这只笔筒,确实有问题? 再一想,他觉得不对,刚才自己可做过试验啊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一定是孟子涛虚张声势,想把自己吓退。 对!一定是这样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到不相信,你还是火眼金睛,不上手就能知道东西有问题。”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就算不上手,我也知道你这东西没有小叶紫檀的味道。而如果是真正的小叶紫檀它是有着淡淡的檀香味的,味道发甜,清香宜人,不熏人,不呛人,叫人闻过没有不适感。” 管和成微微一怔,凑上前闻了闻,居然真没有味道,这让他心头一紧,嘴上却还争辩道:“我这是清晚期的笔筒,传承了一百多年,没有味道那不是很正常吗?” 孟子涛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既然这样,那别的我就不说了,咱们直接做试验吧!” 一听说做实验,管和成心中马上大定,说道:“我告诉你,实验我先前买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你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孟子涛讥笑道:“你们做的是什么试验?” “当然是酒清试验,你还想做什么试验?”管和成说道。 现在许多人都知道用酒清来证明是不是小叶紫檀的方法,一般有三种。 首先是棉球蘸酒精法,用酒精棉球在小叶紫檀的表面轻轻一擦,如果棉球呈紫红色,就说明是正宗的小叶紫檀 其次是小叶紫檀木削泡酒精法,就是在小叶紫檀刮下一点木削粉末,浸泡在酒精里,如果屑末出现一道道血红色的丝条,就是真正的小叶紫檀。 最后就是许多人都知道的“紫气东来”了,方法是将一段小叶紫檀的木料直接放入度数超过50%的酒精液体里,过一会,能发现一缕缕桔红色的烟雾从那块檀香紫檀中慢慢地弥漫了出来,这就说明是真正的小叶紫檀。 不过,这种方法虽然在大部分场合是有效的,但还是有失手的时候,而且用酒清验证属于破坏试验,孟子涛并不太赞成这么做,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孟子涛说道:“谁跟你说,要用酒精了?大军,你去用玻璃杯,倒两杯清水来。” 大军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就端了两杯清水过来。 孟子涛说道:“你要不要验验,看看是不是清水?” 本来孟子涛就这么一说,没想到管和成还真用手在两杯水里面蘸了之后尝了一下,这让孟子涛觉得很无语。 孟子涛接着问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试验了吧?” “荧光试验嘛,谁不知道。”管和成冷笑道:“不过,我可没有用来比对的小叶紫檀。” 孟子涛说:“放心,既然是我要做试验,对比的小叶紫檀肯定由我来提供,另外,我也要从你的笔筒上取一块下来。” 管和成直接拒绝道:“反正不是你的东西,你怎么破坏都可以,不过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不行!” 孟子涛鄙夷地说:“我都说了,我不对就把这套桌椅送给你,你连我说的这点小要求都办不到?” 管和成还是拒绝道:“你刚才可没有提起这个要求。” 孟子涛冷然一笑:“如果鉴定出来没问题,这只笔筒你多少钱买的,我就多少钱赔给你,而且笔筒还是你的。如果你这都不答应,那就别怪我了,你有什么招我接着!” 见孟子涛说的这么硬气,管和成内心之中也有些惊疑,难道孟子涛有什么依仗? 想想就算这样也很正常,毕竟孟子涛这么年轻就开古玩店的情况实在太少见了,说不定就是富二代玩票性质。而且为什么张景强别的地方不介绍,就介绍这里? 管和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就有些埋怨张景强,怎么事先不讲讲清楚,搞到现在这个地步,怎么收场? 估计张景强听到这话,也会有爆粗口的冲动,就算他没有说清楚,你管和成这么咄咄逼人是什么道理? 说到底,管和成的本质也是欺软怕硬。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管和成也拉不下脸来认错,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孟子涛去取了一段小叶紫檀的木料,又从笔筒底部,尽量小心地取下一块木料。接着,把两块木料同时放进了玻璃杯里。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孟子涛使用强光手电,打在笔筒那块木料的玻璃杯上,经过多个角度打光无任何荧光反应存在。 看到这里,管和成整颗心悬了起来,此时,他只能期望另一只杯子同样没有荧光,但内心深处,他也知道这事不太可能发生。 果然,孟子涛用手电打在另一只杯子上,呈现出明显的荧光反应。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协会交流 孟子涛把手电收了起来,看着对面的管和成,淡淡地说道:“怎么样,不知道你看清楚了吗?” 管和成很想辩解几句,但面对这么醒目的对比,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脸色就有些阴晴不定。 孟子涛冷笑一声:“既然你看清楚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兑现先前的约定了?” “谁跟你一般见识!” 管和成恼羞成怒地冷哼一声,直接把笔筒放回盒子,转身就往门外快步走去。 此情此景,孟子涛他们都分外无语,你咄咄逼人就不说了,居然连输都输不起,这种人最是让人瞧不起。 作为同伴,老人秦国辉的觉得脸上无光,暂时也没脸呆在这里,对孟子涛表达了歉意之后,就追了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孟子涛觉得这事真有些啼笑皆非,搞不明白,张景强怎么介绍了一个这样的家伙过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没一会功夫,孟子涛就接到了张景强的来电。 张景强开口就问道:“小孟,管和成那猪头在你这到底搞什么事了?” 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描述了一下,笑着说道:“张哥,这事呢,我确实要感谢你帮我拉人过来,不过,下回能不能介绍一个靠谱点的,这种真把自己当上帝的买家,还是不要介绍了。” 张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确实是我欠考虑,当初只是随便说了一下,让他有古玩方面的需要,可以去你那看看,谁知道这家伙就是不干人事,真是气死我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反正事情也过去了,咱们都别在意了,而且我还想让你给我介绍几个靠谱点的生意呢。” 张景强哈哈一笑:“我跟你说,现在管和成也正在那后悔呢,想通过我跟你道歉。”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张哥,你别忽悠我,刚才我可没有看到他有道歉的打算。” 张景强笑道:“因为我刚才和他说了,你跟舒泽认识。” 孟子涛闻言一阵无语,搞了半天,这家伙原来只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之辈,也真是够可以的。 “我说张哥,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啊?”孟子涛问道。 张景强说道:“做生意嘛,遇到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不过,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开眼,连我介绍的地方都敢这么横,下回一定减少订单。” 孟子涛连忙说道:“别,照他这个性格,还不得来烦死我啊。再说了,生意是生意,如果你们以前合作不错,可别为了我故意这么做。” 如果孟子涛一定要要让管和成倒霉,张景强也不介意这么做,既然孟子涛这么说,他呵呵一笑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意见。对了,他那边怎么说?” 孟子涛说:“道歉什么就算了,眼不见为净。” “行,那我就这么回复他。” 张景强笑了笑,接着问道:“问你个事,刚才他那个笔筒到底是什么材质?怎么连酒精试验都和小叶紫檀一样?” 孟子涛说道:“应该是高档血檀吧。” “血檀?这是什么东西?”张景强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血檀,很是好奇。 孟子涛说道:“血檀产自非洲,从外表看,与小叶紫檀非常相似,所以材质和小叶紫檀有九成相似。此种木材中间也多有空洞,而且还有类似牛毛一样的纹理。开出的木料呈红颜色,颜色有深有浅,深色则接近紫檀的颜色。” “一些比较高档的血檀,看起来和小叶紫檀非常像,但久置颜色不会发黑,用酒精浸泡后也和小叶紫檀一样,有颜色浸出,但多少会有所差别,不过很多人以前并没有看过小叶紫檀做的实验,就以为是小叶紫檀。” “另外就像我先前做的实验那样,血檀的浸泡液通常没有明显的荧光反应。” 张景强听了解释后,说道:“照你这么说,我都不敢碰小叶紫檀的东西了,咱们平时即不会带酒精过去,也不可能花那么长时间,泡水等着。” 孟子涛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假的毕竟真不了,总是有些差异的。” 张景强笑道:“得了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眼力。” 又聊了几句,孟子涛就挂了电话,摇了摇头十分感慨,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 转眼间,就到了周六。 今天是古玩协会举办交流会的日子,一早,孟子涛就拿着准备好的物件,驱车前往清风茶楼,交流会就是在这里举行。 由于是交流会,带着大军也不方便,孟子涛就让他休息一天。 孟子涛停好车,就拎着盒子往茶楼走去,此时茶楼前已经来了好几位与会者,遇到相熟的朋友,大家就热情地打着招呼,有些可能好久没见的朋友,在门口就大聊特聊起来。 孟子涛先是去找了王之轩他们,这才一起来到清风茶楼的二楼,此时二楼的人也已经不少了。 王之轩在陵市古玩界还是很有威望的,一走进二楼,大家纷纷停下手里正在把玩的物件,热情地和王之轩打着招呼,过程中,王之轩也把孟子涛介绍给大家。 孟子涛的店在古玩街也算有点名气了,哪怕心里对孟子涛不屑的,在这种场合也都称赞孟子涛年少有为什么的,气氛十分热闹。 寒暄了一会,王之轩就和几位朋友闲聊去了,留下了孟子涛他们自由行动。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二楼有几张桌子专门用来给与会者放置藏品。 一般来说,来参加交流会的,大部分都会带一件藏品过来,但不一定非要真品。 其中,自己拿不准的藏品可以让大家共同来鉴定,有些伪造的出色的赝品,也可以拿出来给大家提个醒。 另外,如果看上了哪件藏品,也可以和主人商量,至于赝品你没看出来,那就是你自己倒霉,反正又没说是真品,买家也拿卖家没办法。 再说了,来这里的基本都是行里人,古玩这行概不退货的规矩大家当然都知道,就算打了眼,买家也不太可能退货,不然那就真是没脸了,而且行里人都会看不起你,名声就臭了。 所以,买家打了眼也只会自认倒霉,甚至都不会说出来,免得丢人。 “孟老弟,这些都是我们拿来的物件,要不你来过过手,给我们说道说道?” 说话的这人孟子涛也认识,是古玩街祥云居的掌柜彭大川,孟子涛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而且一个月前,还在他的店里捡过一次小漏,让彭大川颇有些耿耿于怀。 所以,孟子涛还真不知道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在座的都是前辈,小弟我才疏学浅,哪敢在前辈们面前放肆。” “孟掌柜你这话说的,你都才疏学浅,那我们这些人只能退休啦。” “就是,我可听说你前两天又捡了个大漏……” 看到大家纷纷开口,而且都统一口径,孟子涛没办法,只得说道:“各位前辈,我现在先看看,一会再说还不成吗?不过,小弟我真得才疏学浅,如果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大家斧正啊!” 见大家还准备再说,鲁温韦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少说两句,让小孟先看了再说。” 看到孟子涛拿起桌子上的东西上手观察起来,大字也就不再多说,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适可而止,大家都是同行,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有时候说不定还要请孟子涛帮忙,当然不会像管和成那样,咄咄逼人。 眼前这张桌子上的物件,主要是瓷器以及文玩,一共有十一件。 一件件看过去,结果到还不错,虽说交流会不一定要拿真品过来,但赝品就意味着打眼,有些人顾及着自己的脸面,一般并不会拿赝品过来。 仔细端详之后,孟子涛就拿起桌上第一件藏品,一尊观音像介绍起来:“何朝宗款德化窑观音立像,这位大师,想必应该不用我多加介绍了。咱们说说他的艺术风格,他的雕塑往往传神写意,微妙地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富有神韵。外表的衣纹刻划,线条清晰、简洁、潇洒,多变化,柔媚流畅,翻转自然,圆劲有力……” 把何朝宗的创作特点为大家做了介绍,孟子涛开始分析眼前这尊观音像:“咱们再看这尊观音像,人物的形像以及底座都十分精细。但到了人物比例这方面,却看起来不太精准。” “另外,人物的形体削瘦修长,开脸为长圆脸,没有丰。腴的感觉……咱们再说刀法,细致是细致了,但却没有深刻且疏密有致的感觉,看起来有些散而繁褥,人物贴身绶带也作凌空飘动状……” 对于孟子涛详细的讲解,大家都暗自点头表示认可。 鲁温韦开口问道:“小孟,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真品喽?” “我觉得是件老仿。”孟子涛点头说道,既然是交流会,大家一般情况,并不会为了维护同行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因此,他也就畅所欲言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协会交流(续) 听孟子涛说是老仿,鲁温韦又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时期的老仿?” 孟子涛说道:“此尊观音像胎质较细白,其中夹杂细砂,略显粗糙,具糯米质感,胎体厚重。釉色白中闪青,光润明亮。施釉、烧装工艺为浸釉、匣钵正烧,以及人物的特点……从这些方面来看,这应该是民国时期的老仿。” 鲁温韦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没有意见,笑着说道:“小孟,你看你谦虚了吧。” “就是,孟掌柜你这样还说自己才粗学浅,怎么说的过去?” “有时候,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哦……” 当然,古玩这行就是这样,年轻人必须要表现得谦逊一点,就像大家虽然口口声声说孟子涛太谦虚了,但如果孟子涛不谦虚谨慎的话,估计就要被大家说成是目中无人了。 大家说笑了几句,鲁温韦就问道:“老杨,这观音像是你的吧?你怎么想到带这么一件东西过来?” 老杨是一位陵市的知名藏家,专门收藏瓷器,眼力也很不错。因此,大家听了鲁温韦的话,都有些奇怪,因为凭老杨的眼力,应该看得出这是件民国时期的仿品,既然如此,他带这件东西过来干嘛? 老杨长叹一声,苦笑道:“我这是着了道了,成交之后,东西被人调了包。” 大家听了十分惊讶,彭大川讶然道:“老杨,你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还会中这样的招?难道是被人吸引了注意力?” 老杨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的缘故。关键,全程我都一直没有分心,而且盒子一直被我抱着,等我拿回家一看,发现居然被人调了包,我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老杨,你没搞错吧?”大伙听了老杨的话,更加惊讶。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搞错?” 老杨把事情的经过,跟大家说了一遍,果然像他说的那样,他全程都注意着,照理说,根本没有调包的可能。 彭大川哈哈笑道:“老杨,我看你是打马虎眼了吧,不然对方要是办得到的话,那不是成神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做什么不好,还要玩调包的把戏?” 大家也都笑着称是,不然根本没道理。 老杨有些急了:“骗你们是小狗,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觉得太诡异了,我为什么带这么一件东西过来?就是想让大家帮我分析一下。” 大家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但有道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大家又没有亲眼看到,实在难以想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鲁温韦说道:“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咱们还是接着听小孟的讲解吧。” “对对对,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家纷纷附和,孟子涛笑了笑,就拿起下一件藏品,开始为大家讲解。 连续讲解了七八件藏品,孟子涛摆了摆手道:“容我喝口水,而且剩下的景泰蓝,可不是我所擅长的,还请各位前辈另请高明可好。” 鲁温韦笑道:“大家觉得如何?” 彭大川笑着说道:“说实在的,孟老弟说的这么精彩,我还真有点不舍他停下来。” “是啊,和孟掌柜一比,我都不知道我这把年纪到底活到哪去了。”老杨也感慨了一句。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赞美之词溢于言表,说得孟子涛都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当然有些得意。 一旁边的王之轩以及程启恒他们这些朋友,看到孟子涛谈笑风生间的隐现的大家风范,也都为孟子涛感到高兴,相信今天过后,孟子涛在陵市古玩界,算是站稳了脚跟了。 等孟子涛休息了一会,老杨就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孟掌柜,你这次带来了哪件藏品,能不能让我们长长眼?”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笑着自己放在旁边的盒子拿出来,打开之后,从里面拿了一只梅瓶。 梅瓶口细而颈短,肩极宽博,至胫稍狭,抵于足微丰,口径之小仅与梅之瘦骨相称,故名梅瓶。 此梅瓶短颈,丰肩,瘦底,圈足,其器形符合清代乾隆时期的特征。 此瓶通体绘四层青花纹饰,瓶颈部饰海水纹,肩绘如意云头组成的莲瓣纹,腹部饰折枝瓜果纹八组,足墙绘如意云头组成的蕉叶纹,纹饰间以弦纹相间。底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此瓶造型优美,青花呈色鲜艳,绘制精细,构图疏密有致,纹饰清晰,令人赏心悦目。 看到孟子涛居然拿了一件这样的精品之作,大家一时都愣住了,紧接着,老杨惊呼一声,就朝梅瓶扑了过去。 坐在旁边的彭大川直接把他拦了下来,怒道:“老杨,你作死呢,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也不怕把它碰着了。” 老杨有些幽怨地说道:“有道是先下手为强,你这家伙干嘛拦我,我会不知道小心吗?” 听了老杨的话,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一哄而上,那气势吓得孟子涛都有些呆了。 还是一旁的王之轩反应的快,大声说道:“各位听我说,你们这样万一磕着碰着,东西有了闪失,责任算谁的?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现在时间还早,大家都能轮的到。” 毕竟都是文化人,听了王之轩的话,再加上有人维持秩序,没一会,就定好了顺序。此时大家都羡慕坐的离孟子涛近的几位,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刚来没多久的张景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说小孟,你这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惊人啊,这样的宝贝,你都拿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到底是不是宝贝,还要大家都看过了再说?” 一旁的彭大川听到这话,就觉得孟子涛的话语中另有所指,问道:“听你的意思,这东西爬过山头?” “爬过山头”是指东西被动过手脚,也就是不是真品的意思。 孟子涛笑道:“我可没这说它到底对还是不对,况且,你觉得这东西有妖气吗?” 彭大川眨巴了一下眼睛,又伸过头去看:“哎哟,老杨你干嘛打我?” 老杨拔开彭大川的脑袋,说道:“死远一点,挡住我的视线了。” “那你也不用打我吧?” 彭大川摸了摸脑袋,问道:“哎,老杨,你觉得这梅瓶有问题吗?” “我都没上手呢,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问题?”说到这,老杨表情一变,有些恼火地说:“这都怪你,刚才没事拦我干嘛,不然我已经快看得差不多了!” 彭大川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真是好心没好报!” 另一边,第一位鉴赏的已经放下了梅瓶,走到了一旁,此人正是当初和孟子涛一起参加过交流会的年掌柜(第四十二章)。 “老年,觉得怎么样?”旁边有人问道。 年掌柜沉吟了片刻,说道:“怎么说呢,我看不太准。” “啊!哪里有问题啊?” 见大家纷纷看向自己,年掌柜连忙摆了摆手:“不是有问题,我是真的看不太准。” 彭大川嘘了一声:“老年,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啊!看不明白就看不明白,什么叫看不太准?” 年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除了瓶口有一些磨损之外,我觉得实在太真了。” “切!” “老杨,‘太真了’这种词你都用的出来,也未免太不自信了吧?” 前文说过,夏掌柜和年掌柜有仇,此时就冷嘲热讽起来:“就是啊,难道一定要说成是看着有一点假,才能说是真品,真是莫名其妙。” 年掌柜听到这话就不满了:“这叫感觉懂不懂?” 夏掌柜冷笑道:“还感觉!感觉能鉴定真伪啊,这样的话,那还要专家干嘛?” “你就强词夺理吧,我到不相信,你没有靠感觉鉴定真伪过。” “至少我没有像你这样说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好不热闹,要不是丁志国出声,让他们消停一点,估计能吵到交流会结束。 过了一会,老杨一脸迷离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彭大川连忙问道:“老杨,觉得怎么样?” 老杨回过神来,赞叹道:“好宝贝,真的是好宝贝!” “怎么说?”彭大川又问了一句。 老杨说道:“胎釉方面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就说说纹饰。乾隆时期青花瓷器以纹饰构图满密、层次丰富、绘画工整为特点,而且主题纹饰多绘于器物的主体部位,来表现场面宏阔的题体。” “像瓶、罐这类器形的纹样多由三至八层图案纹饰组成。这件梅瓶就是如此表现的,纹样主次分明、繁而不乱,给人以华丽、浑厚的感觉。而且视觉突出,看着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击力。我实在无法想象,有赝品能仿的这么逼真。” 彭大川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件真品喽?” “真品,而且是乾隆时期的精品之作。” 老杨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然,我的眼力也就这样,到也不能说一定就没有问题,但就算有问题,那我也心服口服!”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有意思 看到周围人都在议论纷纷,张景强低声问道:“我说,这只梅瓶到底是不是爬山货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张哥,别急嘛,等大家都看完了再说。” 张景强有些急切地说道:“我实在太好奇了,你跟我先说一下呗,我又不会说出去的。” 程启恒也说道:“就是,子涛,痛快一点,别吊人胃口了,快说说到底是真是假。” 他最近几天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在外地,虽然听说孟子涛又搞了一件好东西,但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看到。先前他问王梦晗结果到底怎么样,王梦晗只是笑了笑,说等会就知道,这让他十分迫切想要知道结果。 反正迟早要揭开谜底,孟子涛就准备把答案告诉他们,但正在这个时候,却看到卢长代带着一位五六十岁岁的老人,以及卢长代的秘书一起走了进来。 孟子涛看到卢长代,有些讶异,说道:“我前几天去古玩协会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古玩协会成员的名单,上面并没有卢长代的名字,怎么这才几天,他就加入古玩协会了?” 程启恒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去找人问一下。” 程启恒跑去王之轩那边打听情况,张景强就有些不满地说道:“卢长代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说的是跟着卢长代进来的那个老头?” 从那老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行里人,而且既然是卢长代带过来的,那就很可能是一位专家。 张景强嘿嘿冷笑道:“这位可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朱田华,朱大砖家,不过,我说的是可是砖头的砖。” 孟子涛笑道:“听你这么说,好像和他有过节,到底怎么回事?” 张景强冷笑道:“他这人信奉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如果去找他鉴定,只要有钱,就可以帮你顺利拿到鉴定证书。” 孟子涛对张景强这话见怪不怪。 现如今,随着古玩市场的蓬勃发展,各类鉴定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全国叫不出名字的“鉴定专家”更是数不胜数,就像网上的一句话那样“你方登罢我出场,十个意见九不同”。 至于这些专家的水平,想想在金陵茶楼的那一次,大家想必就能明白他们的水平。而且孟子涛还曾经在一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看到过相关的曝光。 说是,有一位藏友在地摊上花了30元钱买了一块仿制的红山文化玉,你要说,30块钱有没有可能捡了漏,那也不好说,但那块玉连在电视机前的孟子涛,都能一眼看出是件大兴货,真伪可想而知。 然而,那位藏友连同记者一起找到一位国家级的鉴定专家鉴定,鉴定后专家得出的居然是真品的结论,而且还给了30万元的估价,并给这位藏友开具证书,同时收取了大约1500元的鉴定费。 看到这一幕,孟子涛都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水平居然学能称得上国家级的鉴定专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而且这种行为分明就是在骗人嘛! 孟子涛觉得自己并不是圣人,爱财也有缺点,但不管怎么说,他至少不至于拿了别人的钱,做出指鹿为马的勾当,这完全突破了他的道德底线。 听说眼前朱田华就是这类见钱眼开的专家,孟子涛心里就有些鄙夷,只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卢长代怎么会想到请这样的专家来鉴定,难道不怕掉坑里啊? 看到卢长代带着朱田华走了过来,张景强接着说道:“我的事一会再说,虽然他做事不靠谱,你也别小看他,他的眼力还是挺厉害的。” 卢长代虽然和孟子涛不对付,不过凭他老板的身份,而且表面文质彬彬的模样,和其他人关系还可以,聊了几句,就打听清楚,这里为什么这么热闹。 抬眼看了看孟子涛的那件梅瓶,卢长代心里就很不舒服,再想到那尊“黄花梨”寿星摆件,一股无形的怒火从心底升了出来,不过他念头一转,就笑着走向了孟子涛。 “孟掌柜,咱们又见面了。”卢长代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到卢长代一脸虚伪的模样,孟子涛觉得心里很不爽,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卢长代指使薛文光,暂时还不能翻脸,而且现在这个场合翻脸也不合适。 于是,孟子涛也伸出手和卢长代握了握:“卢总,你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着都笑眯眯的,但心里对对方都充满了恶意。 半响,卢长代笑着说道:“孟掌柜,我今天正好也带来了一件乾隆时期的天球瓶,能不能请你品鉴一下?” 说完,也不等孟子涛同意,卢长代的秘书就把手上拎着的一只盒子放到不远处的桌上,打开之后,从中拿出了一只天蓝釉粉彩花鸟纹天球瓶。 此天球瓶高近40厘米,圆口直颈,腹部浑圆,色泽深沉,釉面不流不裂,色调浓淡均匀,其底釉色浅而发蓝,莹洁淡雅,象蔚蓝的天空,故名“天蓝”。 天蓝釉是高温颜色釉。它是从天青釉演变而来,创烧于康熙时期。其呈色稳定,幽倩美观,可与豇豆红媲美。天蓝釉器物的种类,康熙时均属小件文房用具,至雍正、乾隆两朝才见瓶、罐等器型,大部分是官窑产品。 因此,看到又有这么一件珍品出现,大家纷纷哗然,卢长代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色。 卢长代这以做的原因,孟子涛当然清楚,无非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出风头。其实,出不出风头,他也无所谓,但卢长代的表现,让他心里很不爽,不无恶意的想,最好是件赝品。 当然,孟子涛也就这么一想,这天球瓶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开门”的感觉,一般很难相信会是赝品。 孟子涛说道:“卢总,要不我先看看?” 卢长代暗自冷笑一声,笑着做了个请势。 孟子涛走到桌边,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开始仔细端详起来。他一开始就用了异能,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还真给他猜对了,这就是一件赝品。 “真有意思!” 孟子涛暗笑一声,接着先观察胎釉。 只见该瓶圈足露胎,为糯米白胎,胎质敦实。底施白釉,中间写“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书款,款识也没有任何问题。釉面匀净,呈色稳定,粉彩釉色浓艳,绚丽华贵之极。 看到这里,孟子涛心里就有些奇怪了,因为无论是胎釉还是色料,暂时还看不出任何问题,完全是真品的表现。 既然如此,异能怎么会给出这样的结果呢? 稍稍有一想,孟子涛猛然反应过来,这件天球瓶很可能和自己的梅瓶一样啊! “越来越有意思了!” 孟子涛暗笑一声,就接着看了下去,天球瓶上的图案为“喜鹊登梅”,又叫“喜上梅梢”,是清代乾隆时期的常用图案,寓意为喜上眉梢或喜气连连。喜鹊是当时的吉祥之物,喜庆的代表,是古代人们美好愿望的象征。 只见瓶整体满绘一棵粗壮的梅花树,树从瓶底绘起,三支主干贯穿全瓶,其中一支主干直至瓶口处。树上共站有6只喜鹊,有的在呜叫,有的在觅食,非常有生机。 梅花树虽然只有寥寥几片绿叶,树上却开满了粉红色的梅花,显得极具生机。这样更衬托出梅花不畏严寒,在春天尚未到来、世间缺乏绿色的大环境下,一枝独秀,仿佛在告诉人们春天就要来了。 整个粉彩画面简洁明了,景物逼真,画工颇精,如果不是提前得知了结果,孟子涛肯定以为它是一件非常稀有的精品之作。 然而,就算提前得知了结果,孟子涛也很难找出它的破绽,这让他有些为难,总不能空口无凭,就以感觉作为理由吧? 或许最后他可以要求把瓶子砸掉,肯定能证明他的判断,但就算结果对他有利,给大家的感觉也不好。大家肯定会想,这次是他运气好,感觉对了,万一他的感觉错了呢?不就毁了一件宝贝了吗?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要仔细观察,尽量找出问题之处。 看到孟子涛拿出了放大镜,卢长代暗自冷笑一声,正好这个时候,孟子涛的那件梅瓶大家都看过了,卢长代就和朱田华一起过去鉴定。 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又回到了原位,卢长代小声问道:“朱老师,你觉得那件梅瓶怎么样?” 朱田华语气有些傲然:“那还用说,大开门的好东西,也不知道这年轻人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能得到这样的宝贝。” 卢长代有些不爽,不服气地说:“我的运气不也挺好的。” 朱田华笑了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也不想想,你花了多少钱,五百八十万!这个姓孟的小子,能一次拿出这么多钱吗?说不定,这梅瓶是这小子捡漏得来的。” 另一边,孟子涛也带着笑意走了回来,紧接着,已经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张景强,就接手鉴赏起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赌 卢长代笑着问道:“孟掌柜,你觉得我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有马上就回答,说道:“卢总,既然是交流嘛,咱们就应该畅所欲言,你说对不对?” “那是当然。”卢长代点了点头,马上他就明白了孟子涛话语中的含义,这让他眼中闪过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孟子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开门的东西,居然说有问题? 但想到孟子涛以前的经历,他心中又有些忐忑,自己的东西不会真有问题吧? 但马上,他就认为自己的东西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要知道,他不但让朱田华鉴定过,而且还前往权威机构做过鉴定,有这双重保险,怎么可能还会有问题? 虽然卢长代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但现实他不过只是顿了顿,而后就笑着说道:“到了这里,哪还有藏着掩着的道理?不过,听孟掌柜这话的意思,你对这件东西有不同的意见?” 卢长代的话让周围一片哗然,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难以相信桌上这件看起来这么开门的天球瓶,居然是件“高老八”。(新仿旧的意思) 旁边的朱田华一听这话就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这件天球瓶可是他亲手鉴定过,而且还开具了鉴定证书的。 一般来说,他出具的鉴定证书有两种,一种是给钱,只用他的名气,这类证书要价低,就算有问题,一般也牵扯不到他的头上。 另一种鉴定证书就是他亲手鉴定过的,这种证书只有真品才给开,而且还会印上自己的私人印章。 这种证书的鉴定费以藏品的估价来计算,代表着他的真实水平,而且基本没出过问题,他之所以能够在古玩这行活得这么滋润,靠的也正是这种证书。 现在孟子涛说他亲手鉴定的东西有问题,那不是在拆他的台吗?如果这要传出去了,肯定会对他的名声造成极大的打击。况且又是在现在这种场合,如果真要出了差错,那他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于是,不等孟子涛开口,朱田华就说道:“年轻人,古玩鉴定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辨别一件东西的真伪,希望你不要自误!” 孟子涛本来就不喜欢朱田华的为人,见他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心里更加厌恶,淡淡地说道:“是真是假,不是你我说了算,是它自己说了算,再说了,朱老师你虽然博学多才,难道以前就没有打过眼?” 朱田华被这话噎了一下,他就算再怎么自负,也不会说自己从来没有打过眼,如果他真敢这么说,周围人估计都想吐他一脸唾沫星子,骂他不要脸。 孟子涛接着说道:“刚才我说了,咱们协会举办交流会的宗旨是畅所欲言,有一说一。所以,卢总,朱老师,你们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针对你们。” 卢长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孟掌柜,你多虑了,我们可没有误会,但既然你有不同意见,能不能说出来给我们长长眼?” 孟子涛说道:“我认为,它亦真亦假,而且,我相信在座的有不少前辈都能发现这个问题,所以长眼这话就过了。” 孟子涛这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顾全大家的脸面,免得他说出了结果之后,大家因为没看出来觉得脸上无光。 如果他是长辈,或者已经是行业里的领头羊,那就算不解释,大家就算心里不舒服,那也没什么关系,但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果这方面不顾及一下,那就是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了。 果然,原本大家还在议论纷纷,听了孟子涛这话,全都闭了嘴,免得发表了不同的看法,最后被人笑话。 朱田华哈哈一笑道:“真的就是真的,赝品就是赝品,哪还有什么亦真亦假这个说法,今天你要不说过道理来,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前辈应该会主持公道吧!” 孟子涛并不理会他话中的威胁之意,说道:“很简单,我认为这是一件拼接瓷,上下两部分是用极其高明的手法,拼接起来的。” “什么?!拼接瓷?” 孟子涛的话又让大家一阵哗然,因为无论是看过这件瓷器,还是没有看过的,都看不出拼接的痕迹,大家哪还顾得先得孟子涛的提醒,又纷纷议论了起来。 卢长代听孟子涛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道:“孟子涛啊,孟子涛,今天一定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朱田华嗤笑一声:“你说拼接瓷就是拼接瓷吗?再说了,在座的不少都是此中高手,怎么他们都没看出这是拼接瓷?”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觉得朱老师你这话很好笑啊,像王会长、丁老、梅老他们都还没上手,你就帮他们把结果说出来了,你也不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啊?” 现在仔细看过这件天球瓶的人不过才几个而已,朱田华就说出刚才的话,确实很不合时宜。 见大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朱田华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是老江湖,应变能力还是有的,连忙岔开话,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证据拿出来啊!” “行……” 孟子涛刚刚开口,卢长代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孟掌柜,你说我的天球瓶是爬山货,但我始终认为这是件真品,要不这样可好,咱们打个赌,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怔,心里一阵狂喜,他根本没有想到,卢长代居然会挖个坑让他自己跳,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不过,他并没有一口就答应下来:“不知道卢总想打什么赌?” 卢长代呵呵一笑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如果我赢了,孟掌柜把你的梅瓶转让给我就行了。” 见卢长代没说出什么离谱的要求,周围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个要求确实不高,但价格又怎么说呢?” 卢长代和朱田华商量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赢了,我以八百方(八百万)买下这只梅瓶,怎么样?” 孟子涛也不说到底同不同意,又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卢长代说道:“如果孟掌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加一半的价钱买下它。” 孟子涛哈哈一笑:“卢总,你还真是好算计啊,无论你是赢还是输,都稳赚不赔。” 卢长代皱了皱眉:“孟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价格已经不便宜了吧?” 孟子涛说道:“你要说市场参考价,八百方确实也可以了,但上拍的话,一千二百方也很正常吧?” 张景强接过话道:“就是,就以你这个价格,你根本就不会吃亏,甚至如果行情好的话,你还赚了,这算是打的哪门子的赌?” 一时间,大家纷纷觉得有道理,看向张景强的目光之中,也都带着鄙夷之色。 不过,卢长代却视若无睹,他呵呵一笑道:“既然孟掌柜你不同意这个方案,你觉得怎么样才合适?” 孟子涛说道:“首先,我申明一点,我这件梅瓶不保真。” 卢长代闻言愣了愣,周围的一些人的脸上也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卢长代和朱田华对视了一眼,就说道:“孟掌柜,既然你不保真,那这个价格我肯定还要降一些。” 孟子涛摇了摇头:“价格肯定不会降的,如果我输了还是你说的价格让给你,如果我赢了,那价格就翻番,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此作摆。” “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卢长代想了想,就拉着朱田华来到角落里,小声问道:“朱老师,你觉得那只梅瓶到底怎么样?” 朱田华有些自负地说:“我还是先前的意见,千真万确。” “既然这样,那孟子涛为什么还说不保真?”卢长代有些想不明白,而且他心里还是很相信孟子涛的判断,既然孟子涛不保真,他觉得那只梅瓶多少会有些问题。 朱田华冷笑道:“说实话,我一开始确实也有些想不明白,但你想想,你现在和他商量的是什么事?” “赌局啊……”说到这,卢长代也反应过来,这不会是孟子涛因为不确定自己会赢,心里打了退堂鼓,故意这么说的吧? 卢长代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心道:“这小子居然吓唬我,想让我主动放弃,没门!” 朱田华接着说道:“你如果有信心,那就跟他赌了。” 卢长代笑道:“我卢某人还不至于被他这个小年轻的一句话给吓跑了……” 回到原位,卢长代就点头道:“行,就依你说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卢总,我这人喜欢先小人后君子,有道是口说无凭,咱们是不是先签定个协议?” 卢长代闻言眉头轻轻一皱,紧接着就舒展开来,随即就同意了孟子涛的要求,心道:“小样,我看你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吧!我偏不让你如意!” 接下来,双方签订了协议,并让丁志国等人做了见证人。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很轻松 把协议收起来,卢长代说道:“好了,孟掌柜,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依据了。” “行……” 孟子涛就走到桌边,指着天球瓶中部的一处地方,说道:“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件天球瓶就是在这里被拼接到一起的……” 正当孟子涛准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卢长代举手示意,打断了他的话:“稍等一下,我这有两份文件,是金陵的鉴定中心出具的。而且我当时从瓶口和瓶底都取样了,结果都证明胎质没有问题。” 说着,他就让秘书拿来他的公文包,从中拿出两份文件,放到了桌上。 卢长代的话让周围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没想到卢长代居然马上就拿出了关键的证据,既然上下都是真品,那最多应该说是修补瓷,肯定不可能是拼接瓷,这样一来,孟子涛肯定是输定了。 毕竟,先前的协议上可是注明了,输赢的条件,就是证明到底是不是拼接瓷。 刚才大家还没想到,为什么卢长代在协议上专门注明了“拼接瓷”,原来是挖了坑等着孟子涛跳呢?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是此时此刻现场不少人的心声。 见此情形,程启恒他们也都担心起来,输到没什么,但丢了脸面不说,还被卢长代占了便宜,那实在够窝囊的。 接着,卢长代就笑眯眯地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不知道你怎么解释这两份鉴定结果?” 孟子涛表现的十分镇定,他心里也有些好奇,就拿起文件打开之后浏览了一番,看过之后,他心中暗笑不己,觉得卢长代还真是蠢货。 见孟子涛把文件放了回去,卢长代问道:“孟掌柜,你应该看到文件上的结论了吧?”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能否让我把刚才的话说完?” “当然没问题。” 卢长代心里冷笑一声:“就让你再笑一会,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孟子涛接着先前地说道:“我之所以认为它是在这里拼接的,那是因为在这里用放大镜观察的话,会发现釉面气泡和上下两部分的特征有差异……”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一旁的王之轩等人连忙上前使用放大镜观察,发现确实是孟子涛说的那样,基本可以判断,这里正是拼接的部位。 孟子涛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点,大家请看这只喜鹊,爪子的画法明显有问题,看起来扭曲,不自然,这不应该是官窑工匠应有的水平。” 大家连忙上前一看,发现还真是如此,这让先前心里信誓旦旦认为孟子涛看走眼了的人,脸上都有些发烫。 而这个结果,更让卢长代难以接受,如果说气泡什么的还能辩解一二,这个实在没什么借口可以说了。要知道,这可是官窑瓷器,那些工匠无不都是经验老道,怎么可能会把喜鹊的爪子给画错了?就算画错了,也不可能烧制出来。 等大家都看过了,孟子涛就转过身,对着卢长代问道:“卢总,不知道我给出的这两点够不够证明我的判断?” 卢长代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站在一旁的朱田华,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羞愧。 愤怒是因为卢长代做科学鉴定这事,根本没有告诉他,这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既然不相信他那还带他过来干嘛,看笑话吗? 而羞愧是因为他没有看出孟子涛说的这些,虽说这是因为孟子涛说的这两点,都不太明显,但如果他认真一点,也不至于看不出来。 “马虎害人啊!” 朱田华心中不由这么想道,现在丢人是丢定了,但能够少丢一点总要好一点。 朱田华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关于这件天球瓶,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去之后,我会把卢总的鉴定费用退还给他。” 虽然知道朱田华这人见钱眼开,但他既然认了错,大家心里虽然还是一样看不起他,却并没有多说,毕竟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犯错呢? 就听朱田华接着说道:“但孟掌柜的判断我还是不怎么认同,卢总做了科学鉴定,虽说这个科学鉴定我不知道,但结果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说它是拼接瓷,只能说是修复瓷。” 卢长代虽然也恨朱田华鉴定出了错,但现在是同仇敌忾的时候,也不好窝里斗,连忙说道:“对,最多算是修复瓷,只不过是因为修复手艺的问题,才导致你说的这些。” 这卢长代这么说,大家都想啐他一脸唾沫星子,你要说喜鹊爪子的问题,确实稍稍有失了一点水准,但其它方面,可完全是大师级的修复工艺,这毕竟是修复,哪有可能和真的一模一样? 但话又说回来了,卢长代和朱田华说的确实有道理,既然首尾两端的胎质一样,那肯定不能说是拼接瓷。这样一来,以协议上的条件,孟子涛还是输了,想想都觉得憋屈。 不过,大家并不因为孟子涛输了,就看轻了他,毕竟孟子涛的年纪摆在这里,有这么高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孟子涛却一点都没有慌乱,老神在在地说:“确实,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修复瓷,但恰恰是卢总做的科学鉴定留下的证据,让我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孟子涛的话又让大家愣住了,纷纷在想,什么叫做科学鉴定留下的证据? 朱田华冷笑一声,说道:“孟掌柜,你这是在说笑吧,这是什么?天球瓶!就算在古代,这么大的天球瓶也相当珍贵,想找一件一个尺寸的就不容易,更别说现在了。” 朱田华的话也很有道理,不少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巧了,巧到令人无法相信。 孟子涛呵呵一笑:“所以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而且我也不是随便这么说的,大家可以用放大镜看看科学鉴定取样所在位置的胎质。” 听孟子涛这么说,大家又争先恐后的涌了上去,好在有人维持秩序,才没出了乱子。 过了片刻,率先观察的丁志国讶然道:“胎质还真有些不同。” 丁志国的话,让大厅之中一片哗然。 “不是吧,真有两件同个尺寸,而且又有相同纹饰的天球瓶?” “这个也是有可能的吧。” “有可能是有可能,但流传到现在,一只坏了下半部分,一只坏了上半部分,你说可能性有多少?” “可能性确实不大,但如果不是这要的话,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切?” “你们别忘了,还有次品呢?” “你就扯吧,那些次品不都砸了吗?” “老钱,我劝你还是多读读书比较好,你要说是明代早期的官窑瓷器,次品确实一般都直接砸了,很少有流传到民间,但这可是乾隆时期,次品可都是在本地处理的。” “还有这种说法?” “什么叫还有这种说法,这是有历史明确记载的好不好……”说话那人就讲解起来。 话说,乾隆七年六月,乾隆专门下了了一道谕旨,说:“嗣后脚货,不必来京,即在本地变价。钦此。” 唐英担心如果每年将次品在本地销售,一些民窑会借机仿制,最后对官窑不利,于是于乾隆八年建议:“落选之黄器,五爪龙等件照旧酌估价值,以备查核,仍附运进京”,而其他瓷器,“不妨在外变价”。 针对唐英奏折,乾隆的批复是:“黄器如所请行。五爪龙者,外边常有,仍照原议行。” 乾隆这么批复,主要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是就地变价可以节省长途运费及减少途中破损;二是在次色落选瓷公开变卖之前,已有不少落选瓷流散在社会上,连“五爪龙者”亦“外边常有”,再强调“尊体制”、“防亵越”已毫无意义。 于是,自乾隆七年以后,官窑生产的次品,以及落选瓷器就地变卖就成了常制,官窑落选瓷器源源不断流入市场,与民窑形成了“官民竞市”的局面。 直到清朝末年,这一制度一直在执行。这从造办处的档案中,记载的历年御窑厂上缴变价银的帐册中可以得知。 听了那人的讲解,周围不知道这件事的人,才恍然大悟。 “这么说,像现在这种情况是有可能的喽?” “结果都已经证明了孟掌柜的说法,还说什么有可能有意思吗?” “嘿嘿……” 周围的议论声,就好像一把尖刀一样,插进了卢长代的心脏,真是痛彻心扉。 另外,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输了就要花一千六百万买下孟子涛的那件梅瓶,哪怕暂时只损失了四五百万,对他来说也够心疼的。 更何况,这里代表着陵市的古玩界,在这里丢了脸,相当于在整个陵市的古玩界丢了脸。而且,这个赌还是他自己要求的,这完全诠释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一时间,卢长代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自己怎么就输了呢,而且还是输给了孟子涛,这怎么可能!”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丢人 “我吃过的盐,都比那小子吃过的饭还多,我怎么可能输给他!” 卢长代心里歇斯底里地吼叫,越想,他越觉得不甘心,更不想就此跟孟子涛认输。 于是他连忙拔开周围的人,来到桌边,对着正在用放大镜观察胎质的与会者,说道:“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看到卢长代的状态有些不对,那人并没多说什么话,直接就让开了。 过了片刻,卢长代看似冷静地说道:“这胎质看起来有些差异,但就么一点差异,好像还不足以证明,上下两部分并不属于同一件瓷器吧?” 见卢长代这么说,大家脑子里闪过三个字“不要脸”,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狡辩。 程启恒冷笑一声:“某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老板呢,打不起赌就不要提出来,免得丢人!” 卢长代现在的心态就是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经丢了人,再丢大一点也没关系,如果反转的话,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不能反转也无所谓,反正他手里有钱,想要买什么东西,还怕没人送上门? 大不了,他不在陵市古玩界混总可以吧。 于是,他就好像没听到程启恒的话一样,淡淡地说道:“如果孟掌柜能给出让我信服的证据,那我二话不说,立马就给你转帐!”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我能给你找到证据,你无论做什么都愿意吗?当然,我肯定不会提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 卢长代并没有答应,说道:“孟掌柜你光明正大的说就行了,如果我能够做到,肯定义不容辞!” 孟子涛心里一声冷笑,说的他好像不光明正大一样,他说道:“就怕我这个主意卢总不同意啊。” 卢长代说道:“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孟子涛笑着说道:“行,那我就直说了,办法很简单,只要把天球瓶砸了,对比一下两边上下两部分的胎质就可以了。” 卢长代愣了愣,怒道:“你要砸了我的天球瓶?亏你想的出来!” 王之轩他们也觉得毁掉这件天球瓶有些可惜,虽说有弄虚作假的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某人因为兴趣,修补之后聊以自娱。 但现在关系到上千万的赌约,就算觉得可惜,他们也都没有开口说不要砸了,因为别说是孟子涛,换成是他们,也不可能放弃这么一块到嘴的肥肉。 孟子涛说道:“我这个要求难道不能解决问题?大不了如果我错了,以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再赔给你嘛!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只能按照协议上写的办了。” 由于刚才卢长代担心孟子涛爽约,所以还写了相关惩罚,并且规定的还很严格,代价不比输了之后来得低。 以协议上写的要求,如果真要打官司的话,卢长代觉得自己很可能赢不了。 想到这,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左思右想,深思熟虑,对比了违约和输了之后的损失,卢长代只得在孟子涛的催促声中,答应了下来。 前文说过,古玩这行永远不缺看热闹的,看到要把瓷器砸碎,有好事之徒,在卢长代还没有答应之前,就去问工作人员要了一把铁锤,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道:“卢总,是你来还是我来!” 卢长代咬了咬牙:“我来!” 说完,他就从孟子涛手里夺过铁锤,又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转过头,手中的铁锤就像砸在了他的心窝一样,砸到了天球瓶上面,“砰”的一声,碎片就四散开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上前挑了几块瓷片,递给周围诸如王之轩这类的行家,大家一对比,结果不用多说,确实和孟子涛的判断一致。 这个结果,让卢长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就好像傻了一样,呆立着不动。 如果是不明原因的人,说不定还会对卢长代表示同情,但现场的诸位可不会同情心泛滥到卢长代身上。这一切可都是卢长代自己惹出来的,有这个结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作为胜利者,孟子涛并没有催促,直到卢长代回过神来,他才问道:“卢总,不知道咱们签定的协议,什么时候执行啊?” 既然结果已经不能改变,自己也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卢长代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放心,我不会懒了你的,你要支票,还是转账?” “我这人最怕麻烦,还是直接转账吧。”孟子涛心道:“谁知道你会玩什么花样啊!” “行,那咱们网上转帐……” 卢长代让孟子涛带着梅瓶下了楼,去他的车上拿了笔记本电脑,用无线上网转了账。 两人全都没有和对方多说几句的兴趣,交易完成后,孟子涛转身向茶楼走去,这时,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争吵声。 卢长代咆哮道:“你这老不死的,***收了我的钱不做正事,还有脸坐我的车,给我滚一边去!” 朱田华指着卢长代怒斥道:“你这人什么态度,我先前不都说了,会把钱一分不少还给你!” “呸!”卢长代骂道:“我因为你输了几百万,还有买天球瓶的钱,你的鉴定费才几个钱啊!我没问你赔钱就已经够客气了!” 朱田华冷笑道:“你有本事就让我赔钱嘛,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你又去鉴定中心做了科学鉴定,能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吗?” “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需要告诉你?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咱们没完!” “没完就没完,我还怕你啊……” 看着两人一阵大吵,最后分道扬镳,孟子涛十分高兴,暗爽道:“还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原本,卢长代冷静的表现,他还有些担心,“咬人的狗不叫”,现在这一幕,让他心里多少放下了一点顾虑。 而且,他现在并不害怕卢长代的报复,这一点,也是舒泽给他的底气。上次舒泽听说了他和卢长代之间的事情,就说过如果卢长代还搞什么幺蛾子,就直接用实力碾压。 孟子涛回到楼上,因为刚才的表现,许多人都和他热情的打着招呼,孟子涛当然不会摆架子,也热情地予以回应。 见孟子涛表现的很得体,王之轩彻底放了心,同时也感到很欣慰,从今往后,孟子涛不但在陵市古玩界站稳了脚跟,而且算是一飞冲天了。还有多少事比自己看上的晚辈,被同行认可更高兴的事情呢? 孟子涛走到自己的座位,不远处的老杨就笑着问道:“孟掌柜,你的梅瓶是不是有问题?” 孟子涛笑着问道:“杨老您可别这么说,我怕卢总听见了,来找我拼命。” 张景强笑着说道:“那是他请的掌眼师傅不靠谱,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你话里的意思,你的梅瓶还真有问题喽?” “张哥,我要纠正一点,现在可不是我的梅瓶了。” 孟子涛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问道:“杨老,想必您刚才那么说,应该是有些发现吧?” 老杨笑着说道:“从梅瓶上我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我向张总和小程他们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所以觉得如果是真品的话,你应该不会拿过来让我们欣赏吧?” 孟子涛笑道:“杨老,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是葛朗台一样。” “哪里。”老杨摆了摆手:“我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听了小程他们说你很谦虚、低调,既然如此,我觉得你为了现宝把那只梅瓶带过来的可能性非常小。” 程启恒接过话道:“行了,子涛,你就揭开谜底吧。” 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也就不再打哑谜,说道:“那件梅瓶确实有问题,和天球瓶一样,都是拼接起来的,是半真半假的货色。” “什么!这不太可能吧?” 孟子涛的答案,又让大厅里一片哗然,是赝品就不说了,但如果说它是拼接起来的,所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因为刚才大家都没有发现,上面有一丝拼接的痕迹。 丁志国压了压手:“别吵,大家别吵,让小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马上都安静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孟子涛,想听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给大家说实情,于是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捡了个漏,而且还是捡了个大漏,但仔细看过之后,却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就是死活看不出来。” “后来,我不放心,就拿给王叔看,王叔也有我一样的感觉……” 王之轩打断了孟子涛的话,笑道:“小孟,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也是得了你的提醒之后,才感觉不对的,但就像小孟那样,我一时也找不出哪里有问题,接着,我就和小孟一起去了郑老那。” “郑老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了色料方面的一点小问题,但证据还是不够充分,于是我们商量之后,就去做了科学鉴定,才发现它是上下拼接起来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讨论 彭大川问道:“难道取样的地方就是瓶口的擦痕?不过看着好像时间已经不短了,不像是刚刚形成的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取样的是瓶底的边缘处,当时怕这是件真品,取样的时候很小心,所以痕迹不太明显。” “也就是说,上半部分是真的,下半部分是补的?”梅志明显得十分惊讶。 前文介绍过梅志明,他是陵市古玩界很有分量的收藏家,长得有些瘦弱,但人显得十分精神。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这是鉴定报告。” 说着,他从包里把鉴定报告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老杨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鉴定报告拿到了手中,翻阅起来,周围的其他人也都争相凑了上去。 看了报告之后,梅志明感慨万分:“如果说上半部分有问题,我还能授受,但下半部分的胎、釉、青料,无一和真品不同,实在难以想象。关键作伪者的水平太高了,一点拼接的痕迹都看不出来,这一点我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大家都表示认同,这样的水平惊为天人,完全是大师级别的工艺。 但正是这种大师级别的工艺,对大家来说却是噩梦,连郑老这样人物,都只能看出一点青料发色方面的差异,何况是他们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大家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小心一点,还是可以避免的。” 有人反驳道:“这又怎么避免?总不能每次都去鉴定中心做检测吧?” 王之轩说道:“梅瓶下半部分使用的材料,可是真正的高岭土,你觉得如果不是清三代的精品之作,作伪者会舍得使用吗?但如果像梅瓶这样的宝贝,小心一点也不为过吧?” 高岭土因为最早开采于瓷都的高岭.村而得名,由于它是一种质地极纯的优质高岭土矿,因为含铁量极低,是瓷都制高级细瓷坯和釉的最好原料。正因为有这样优质的瓷土资源,才造就了世界闻名的瓷都。 虽说,瓷都的制瓷历史才千多年,但历史开采高岭土的时间已长达1700余年,正因为开采时间太久,使得如今在高岭.村已经没有任何瓷土资源。 所以,现在真正的高岭土,就算有钱也很难买的到。国家制瓷,想要使用真正的高岭土,都要批准才行。就算在民间还有留存,一般情况下也舍不得使用。 听了王之轩的话,大家也都反应了过来,这么珍贵的原料,确实不太可能会轻易使用。也就是说,像刚才那样的梅瓶,肯定是凤毛麟角,这么一想,许多人都松了口气。 因为就算遇到了,这样的精品也会慎之又慎,做个科学鉴定也是正常的。 老杨有些苦恼地说道:“不过,咱们这行机会稍纵即逝,万一有了这样的机会,卖家因为嫌麻烦,就不卖了怎么办?” 彭大川嗤笑一声:“老杨,先不说你拿不拿的出几百上千万,就算有这么多钱,就因为这一点,你就下决心买了?不坑你,坑谁啊?” 坐在老杨身边的一位藏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杨,做人不要太贪心,就以你这样的心态,肯定会吃亏的。” 老杨苦笑道:“道理我明白,不过真要遇到了,就这么错过了,我实在不甘心啊!” 旁边有人笑道:“得,你这家伙真是没救了,我要和你老婆打个电话,让她把你的钱袋子看紧一点。” 老杨听到这话就有些急了:“张右年,你敢打电话,我就跟你绝交!” 张右年哈哈一笑道:“为了不让你误入歧途,就算绝交我也认了。” 老杨冷笑道:“张右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为那件鸟食罐怀恨在心,你这是打击报复。” 张右年说道:“老杨,你这话没意思了,如果要这么说的话,绝交就绝交!” 王之轩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喂,我说你们两个,别像小孩子一样好不好,动不动就说什么绝交。” “哼!是他先那么说的。”老杨说道。 梅志明没好气地说:“老杨,你这么说我就要说你了,难道你年纪这么大,好坏还不分啊!” 老杨苦笑道:“你不知道,我那老伴管我管的多紧,如果再让她管紧一点,我就别买东西了。” 梅志明摆了摆手:“行了,你家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谁想听?反正道理你也明白,怎么做,就靠你自己了。” 老杨长叹了口气,以他对瓷器的热爱,是真的想要得到一件清三代的精品之作,遇到机会也很难放弃。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花了大价钱,买到一件赝品,那他死了的心都有。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其实,刚才那件梅瓶还是有一个破绽的。” “什么破绽?”大家的注意力又转了过来。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梅瓶的包浆?”孟子涛问道。 “对,包浆不对!”不少人微微一怔,恍然大悟。 要知道,那件梅瓶口沿处还有一些陈旧的擦伤,虽然看起来并不像年代很久远的样子,但至少不是这一两年搞出来的。 那么,梅瓶上包浆的表现,或多或少就有那么一点问题了,虽说不能肯定地说,凭这包浆就一定是赝品,但至少能够引起警惕之心。 彭大川说道:“包浆应该不是问题吧,毕竟还有不少贡品一直放着都没有打开,例如故宫的多穆壶,烧好以后,放在箱子里面就没拿出来,哪来的使用痕迹?那东西的光泽还跟新的一样。” 孟子涛说道:“你说的对,但那类东西又有几件流传到了民间?就算有,其中的精品又能有多少?如果看到包浆不对,长个心眼也是正常的吧?” 对孟子涛的话,大家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小孟,你这次带来的梅瓶,很有意义,我们协会举办交流会的目的,就是通过这种形式,想让大家能够共同成长进步。希望小孟以后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说完,梅志明就笑着带头鼓起掌来。 热烈的掌声中,孟子涛连忙站起身来,受宠若惊地向大家谦逊地说了几句,最后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愿意为咱们陵市的古玩界添砖加瓦!” 掌声落下,见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就开始交流会的正式步骤。 大家先是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从大家带来的藏品之中挑选出具有代表性的物件,接着就摆到台上,让大家一一点评,畅所欲言。 古玩界之中不缺尔虞我诈,在座的不少人,相互之间也有死对头,交流会却可以让大家暂时消除了彼此之间的不和,只在学术领域争锋。 这种氛围,正是孟子涛喜欢的,同时,他也理解了,为什么协会成员,除非有脱不开身的事情,哪怕离得再远,也会回来参加交流会。 一天的交流会结束,孟子涛请王之轩他们几位相熟的朋友吃晚饭,席间气氛相当热闹。 程启恒笑着问道:“子涛,你那件梅瓶是怎么得来的?” 孟子涛笑道:“怎么说呢,我是从骗子手里买下来的。” 程启恒一怔,惊道:“啊?怎么回事,快说说!” 孟子涛说道:“其实事情也简单,那家伙并不是头一次去我店里,第一次,他带去了一件生坑,我当时担心有问题,就没买,被老牛那家伙捡了一个便宜……” 孟子涛说的那人,正是前一阵子,上门来推销出土龙泉窑的那位西部口音的中年男子。(132章) 三天前的上午,老牛又带着这人来孟子涛的店里,当时孟子涛就猜到,这人肯定又是向老牛推销东西了,说不定就是一件高仿或者赝品。 不过,那人完全打错了算盘,老牛这人完全是看到糖衣炮弹,把糖衣吃了,炮弹打回去的主。他在古玩界混了这么多年,行行色色的人见的太多了,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识,想让他上当受骗,不说没可能,但肯定不容易。 这回,正是因为那人带了一件老牛琢磨不透的东西过来,老牛觉得自己搞不定,就把他带到孟子涛这。 孟子涛一开始也被这件东西给唬住了,然而他有异能这个鉴定神器,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现形。 虽然知道了结果,但这件梅瓶做的实在太逼真了,孟子涛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丝破绽,于是就动了把梅瓶买下来,当作“教材”的念头。 之后,孟子涛就说了几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在老牛的配合之下,一番尔虞我诈,讨价还价,就以五万块买了下来。 当然,为了不让老牛乱想,孟子涛在做了鉴定之后,也把报告给老牛看了。 这让老牛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一开始,确实有砸锅卖铁,想买下梅瓶的想法,幸亏没有这么做,不然的话,就只能等着破产了。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大家纷纷感慨,如果是他们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定已经着了道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案例,知道在遇到这种精品之作的时候,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开始之前 第二天,对陵市古玩协会的人来说,今天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大多数古玩协会的成员,都会呼朋唤友一同前来参加拍卖会,就算不参与,看下热闹也不错。 说起来,今天的拍卖会,并不要求一定是陵市古玩协会的成员,但必须要由协会的成员为其背书,并且,第一位成员最多也只能给两个背书,并且不能带外国人士进来,拍品的品行方面也不能太差。 如果违反这两条,并且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后果,古玩协会会直接把违反纪律的人开除。 拍卖会还是在清风茶楼举行,六点刚过,大军就带着孟子涛驱车来到茶楼,之所以来得这么早,是由于孟子涛需要把参加拍卖会的拍品,提前拿过来做个鉴定。 鉴定的过程比较简单,只要不是一眼假,或者有明显的破绽就可以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请来鉴定的专家,都是陵市有名有姓的人物,除非一些以假乱真的高仿,一般情况下,基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再加上,这又是古玩协会组织的拍卖会,一般大家也不太会带赝品或者仿品过来拍卖,不然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整个陵市古玩界的脸面。 所以,拍卖会上的拍品,除了少部分无意或者有意的高仿之外,大部分都是真品。 正因为这样,对陵市以及周边的城市来说,这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就好像一场小型的盛宴。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他今天除了希望自己带来的藏品能有一个满意的成交价之外,就是抱着来看热闹的目的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昨天表现的实在太亮眼了,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怎么可能不注意他的一言一行? 正因为这样,他就算看上了一件拍品,也不能轻易开口,不然搞不好会引起一阵争夺。 好在孟子涛现在朋友不少,如果真看中了一件拍品,可以请朋友帮忙代拍,对他来说,到也没多少烦恼。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把他带来的东西拿到鉴定处,当即就让那些负责鉴定的专家表情一愣,实在是孟子涛和别人相比,带来的东西太多了。 “我说小孟,你是准备把今天当成是你的专场拍卖会啊。” 等孟子涛把一件件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到负责鉴定的专家面前,负责鉴定瓷器的梅志明,就笑着打趣了一句。 孟子涛笑道:“梅老,您这话太夸张了,我一共才七八件东西,连开办专场的边都没有达到吧?” 昨天得了一千六百万,孟子涛手上的钱已经不那么紧张了,本来,他完全可以不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拍卖,但这种一年一次的机会实在太难得。 而且其间会有不少大老板前来捧场,这样就有可能让东西拍个好价钱,孟子涛想想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就把自己不太舍得的藏品留了下来,其它都拿过来拍卖。 坐在旁边专门负责鉴定书画作品的吕老,笑着说道:“老梅虽然说的夸张了一些,但小孟你也别妄自菲薄,你想想你才多大年纪,现在就能有这么些不俗的藏品了,我相信你早晚能够像一些收藏大家一样,举办专场拍卖会。” 孟子涛笑道:“那我就借您的吉言了,如果晚辈真有那一天,一定邀请您老参加。” 吕老哈哈一笑:“那我就等着了……” 说说笑笑间,孟子涛的八件藏品都通过了鉴定,随即签订了各种协议,并且由孟子涛和专家等签了字,工作人员这才把孟子涛带来的拍品,拿到临时准备的展厅。 孟子涛和梅志明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大军前往展厅。 别看孟子涛来得算早了,一些人比他来的更早,而且展厅里也已经有了三十多岁的拍品,加上他的,已经有四十多件了。 孟子涛看到几位熟人,就上前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开始自顾自地鉴赏了起来。 已经拿来的拍品,大部分都是比较一般的东西,只有少数几件,属于精品,至于珍品,也就孟子涛带来的那几件中的两三件算是。 因此,当孟子涛拿来的几件藏品,被工作人员摆放好了之后,许多人都一拥而上,争相鉴赏。有两个平时不对付的,甚至因为位置的关系,吵了起来,直到工作人员出面调解,才停了下来。 孟子涛对此有些无语,不过,这和他可没关系,回头看了几眼,就又转回了注意力。 把三十多件东西看完,这些拍品确实像孟子涛先前得知的那样,绝大部分都是真品,有问题的只有两件,其中一件还不能说有问题,因为那是修补瓷。 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不少拍品和人陆续前来,其中就包括程启恒小两口。 看到孟子涛一早就过来了,程启恒带着王梦晗连忙凑了过去,问道:“子涛,有没有什么发现?” “你刚才从门口走过来,自己难道就没有发现?”孟子涛笑着反问了一句。 程启恒笑道:“我是看上了几件,不过暂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过来问问你。” 孟子涛问道:“哪几件?” 程启恒把编号报了一下,孟子涛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都是大开门的物件。” 程启恒笑道:“嘿嘿,这次的拍品品质够高的啊,也不知道这些是谁拿来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三十多件拍品了。” 程启恒讶然道:“啊,你过来的时候,不就只有六点多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拍品?” 王梦晗说道:“你忘啦,于会长不是去和别人谈判了?我想这些应该就是他行动的结果吧。” 王梦晗说的于会长,正是古玩协会的会长于自明,昨天他并没有参加交流会,据说就是为了想给大伙搞点“福利”,劝说外地的一位藏家,把他的藏品拿到这里拍卖。 现在看来,很可能先前的三十几件拍品中,正有一些就是他的行动成果。 程启恒笑容之中有些鄙夷道:“于会长说要搞点福利,已经说了有五六年了吧,今年总算有了点收获,修成了正果。” 王梦晗说道:“别说的那么难听,于自明虽然喜欢放大炮,但至少也做了一点实事的。” 程启恒忍不住骂了一句:“屁的实事,就他这个尸位素餐的家伙,能够办什么实事啊!” 其实,于自明之所以能够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也是为了调和王之轩和席正真两人之间矛盾。当然,他本身也确实有能力,再加上有一些背景,这才当上了陵市古玩协会的会长。 只不过,这两年,于自明渐渐有和席正真同流合污的态度,而程启恒作为王之轩的准女婿,对于自明当然不会客气。 王梦晗虽然心里也不洪于自明的为人,但现在这种场合,并不是批评于自明的时候,这才阻止了程启恒。 孟子涛说道:“行了,你骂他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少几块肉啊?反正咱们和他并没什么交集,你理他干嘛?如果他敢做的过分,咱们又不是没人主持公道。” 程启恒还准备再说,不过想了想,还是不想在丁自明身上纠结下去,就笑着说道:“跟你说件事情,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件梅瓶的消息已经传到卢长代耳朵里了,据说,他气得都已经把梅瓶都给摔了。” 孟子涛说道:“你的消息到是挺灵能的,不过,我记得卢长代这人应该不至于这么鲁莽吧?” 程启恒笑道:“我打听了一下,他买下那件天球瓶用了580万,再加上梅并一,还不得损失2180万,他卢长代虽然是千万级别的富翁,手上钱也不少,但你们两件东西的价值,就把他手头的流动资金给掏空了,你说他能不气吗?” “活该!”孟子涛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问道:“那现在他去哪里了,有没有可能来找我的麻烦。” 程启恒笑道:“他现在追到京城去,找朱田华算账了,哪还来时间找你的麻烦,不过,今后就不好说了,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请舒泽警告他一声,到时他肯定不会再找你麻烦。” “行,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孟子涛实在不想再发生先前那种麻烦了,就想干脆把麻烦消灭在萌芽状态。 这对舒泽来说,完全是小事情,直接就在电话里答应了下来。另外,他心里还有些懊悔,怎么忘记今天拍卖会的事情,错过了一次极好的机会。 于是,舒泽考虑了一下,就请孟子涛帮忙把价值在十万以上的拍品,拍下照片并发给他,他会从中挑选自己满意的,让孟子涛帮忙代拍。 这种事情对孟子涛来说,并不麻烦,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收起手机,孟子涛问道:“王叔怎么没来,他不会不参加一会的竞拍吧?” 程启恒说道:“那怎么可能,只是王叔有些事情,有些耽误了,他一会就会过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利用 说曹操,曹操就到,程启恒的话刚说了没多久,王之轩就走了过来。 看到王之轩表情显得有些不悦,三人都有些疑惑,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子涛率先开口问道:“王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之轩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走,咱们去那边说……” 把大家带到旁边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王之轩长舒一口气,接着说道:“刚才和于自明吵了一架。” “为什么?”王梦晗讶然道。 王之轩说道:“他说要让开放拍卖会,只要东西没问题,无论是谁都可以拿东西过来。” “这也挺好的嘛,反正最后也是便宜的我们。”孟子涛嘿嘿一笑。 程启恒冷笑道:“子涛,你觉得可能吗?如果他这么做,肯定不会再有现在的限制,到时肯定什么人都可以参加,而且所有的拍品,无论是谁都能参加竞拍。” 协会举办的拍卖会,在拍卖资格上也有限制,那些协会以外的人士,最多就只能竞拍四分之一的拍品。 比如说,拍卖会一共两百件拍品,外人已经拍下了五十件,剩下的他们就算想要参与竞拍,也没有资格了。 虽说,一些人还是可以让协会成员帮忙,但无论怎么样,这些都是成员的福利。另外,别人请求帮忙,无疑也欠了人情,人情在有的时候,可比钱还好用。 王之轩说道:“和小程说的差不多,到时拍卖会的确什么人都可以参加,但还像以前一样,外人并不能拍下所有的拍品,不然的话,大家肯定会反对。” “那条件肯定会放宽。” “对,由原先的四分之一变成三分之二。”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的算盘打的到挺好,毕竟多了不少拍品,就算条件放宽还是挺合算的,但也不想想,一场拍卖会难道件件都是珍品?这明显就是不可能嘛,到时咱们协会的成员,是不是只能捡点残羹剩饭?” 其实,真要说的话,四分之一就已经不少了,之所以定下这个数值,也是为了增加竞争的氛围,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并在一定程度上,约束了外人。 然而,如果同意了于自明的方案,从四分之一增加到三分之二,基本上就没有多少约束的效果了,道理刚才也说了,孟子涛不知道,于自明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主意。 程启恒冷笑道:“我不相信大家会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会同意才怪。” 王之轩摇了摇头:“这个可不好说,因为于自明刚才说了,到时的拍卖会,会像拍卖公司那样,会增加一定的费用,而协会的成员无论是带来了拍品,还是竞拍成功,都可以减免部分费用。” “并且,到时这些费用,除了用来支付拍卖会的各种费用之外,会补充到协会之中。到时这笔收入,可以用来组织大家旅游,发放各种福利等等。” 程启恒想了想,说:“老话说的好,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可不相信,于自明会为了协会这么鞠躬尽瘁、大方无私。” 孟子涛接过话问道:“王叔,如果同意了于自明的方案,工作量肯定不少,那到时这些人从哪里来?” 王之轩讥笑一声:“小孟,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于自明说了,到时这方面的工作人员,由庆赞的公司解决。” 看到程启恒冷笑了起来,孟子涛问道:“庆赞是谁?” 王梦晗说道:“席正真的表妹婿。”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过来:“他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分明就是拿咱们协会当培训公司。到时有了经验,也有了渠道和人气,完全可以开一家拍卖公司了,或者他本来就是为了增加他们的拍卖公司的经验。” 大家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程启恒有些不屑地说:“哼!真当我们是假子?” 王之轩说道:“他这是搞的阳谋,首先,席正真的人脉就在那里,这部分人有了好处不太好反对。另外,于自明说,庆赞答应可以签约十年,在这十年内,他一定会好好筹办协会一年一度的交流会,到时边旅游边开会也没问题。” 程启恒说道:“十年,嘿嘿,说的好听,最多能有三年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换成是我,就算签了这个协议,只要达到了自己的要求,也有许多办法毁约。” 孟子涛问道:“王叔,现在于自明应该只是跟你们这几位前辈商量吧,其他人是什么意见?” 王之轩说道:“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肯定是反对这么商业化的提议,但其他人的想法就不好说了,毕竟对协会来说,除了拍卖会的组织权之外,其它根本没有什么变化,拿这一点来换这笔好处,还是很合算的。”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其实想想,就算将来庆赞毁约,对协会来说,拍卖会再以现在的模式举办,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现在又有了一笔好处,何乐而不为?” 王之轩他们愣了愣,发现还真像孟子涛说的这样,这个主意,对大家来说,除了一些拍品很可能难以拍到之外,确实受不了多大的影响。但增加的拍品数量,又能够抵消掉一部分不良影响。 王之轩叹了口气:“哎,小孟说的对,其实这个方案对大家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王梦晗问道:“万一席正真他们只搞一年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觉得一两年也就差不多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拿协会的名义来积累一些名气和人脉,只要有了一定的积累,并且单独成功举办一次拍卖会,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怎么可能一直办下去?” 程启恒摇了摇头:“确实算得上是阳谋啊。” 到了这时,大家也基本都知道,这事对他们来说,不但没什么损失,反而还有一点益处,但一想到这事受益的是席正真这伙人,心里都很不舒服。 王梦晗有些不甘地问道:“难道这事他们就一定能够成功?” 王之轩回道:“既然没什么坏处,大家凭什么反对呢?” 这时,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王叔,到时应该不会只能够选择庆赞的公司吧?” 大家微微一怔,就都反应了过来,程启恒眼睛发亮,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也成立一家拍卖公司?” 孟子涛笑道:“难道不行吗?” 王之轩说道:“小孟,你这个想法很好,但你懂公司的运作吗?而且拍卖公司可不是那么容易开的,没有背景、人脉和经济实力,连成立都困难,更别说盈利了。” 想要成立一家拍卖公司确实不容易,其它暂且不说,光是注册资本,设立文物艺术品拍卖企业注册资本就不低于1000万元,没有一点实力根本开办不起来。 除了资金,还要拥有相关资格证的从业人员等等,没有王之轩说的那些,根本很难办到。 而且,就算你成立了拍卖公司,如果没有相关的人脉和渠道,拍品都很难征集到,这也正是席正真他们把主意打到协会头上的原因。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知道不容易,不过专业的事情当然由专业人士来处理。” 说到说,他冲着不远处的张景强招了招手,示意张景强过来。 张景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笑道:“王掌柜,你们在这里干嘛呢,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张叔,你有成立拍卖公司的打算?” 张景强讶然道:“咦,你怎么知道?哦,是小孟告诉你的吧。对了,小孟,你现在既然有钱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怎么,你们俩个要合伙办拍卖公司?”王之轩他们对此事都很意外。 张景强说道:“是的,我看现在的古玩市场越来越蓬勃,开家拍卖公司还是挺有前途的,而且,这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原本,我打算我负责资金,让舒少处理一些官方层面的事情,小孟以技术入股,不过小孟不同意只用技术就入股。所以,我们原先商量了一下,打算等今天的拍卖会结束之后再处理这事。” 听说是这么回事,程启恒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既然拍卖公司已经有了三个人参与,他再横插一脚就不可取了。当然,他原先也没想到占孟子涛的便宜,会解决人员方面的问题,但这方面,张景强显然比他更合适,他也争不了。 接下来,孟子涛把先前的事情,跟张景强说了一遍。 张景强竖起了拇指:“说实在的,席正真这人脑子确实够厉害,我就从来没想过利用今天的拍卖会,来增加公司的经验和名气。不过,这也叫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我原本还担心这方面的事情,没想到居然就有人把方案送上门了。” “一会如果成功的话,我可要好好和席正真喝上一杯,表示一下感谢。”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些纠结 王之轩闻言哈哈一笑:“如果你真敢这么做,他非气得想揍你不可!” “就他那模样,我才不怕他呢。” 张景强耸了耸肩膀,接着问道:“对了,这事什么时候商量?” 王之轩回道:“最早也得等拍卖会结束后吧。” 张景强点了点头,接着就回过头问道:“对了,往年这个时间,能有三十来件拍品已经算多了,这里怎么已经有八九十件东西了?难道今年有个大户?” 前文说过,拍卖会上的拍品都是协会的成员带来的,但交流会已经举办了好几年,在陵市以及周边城市都有了一些名气。 因此,这些年都有人托协会的成员,带藏品过来拍卖,除了名气之外,就是费用十分低廉,比拿去拍卖公司实惠的多。 所以,别看协会成员并不多,但其实每年都有一些人带了好几件拍品过来,当然,数量和质量一般可没有孟子涛的高。 王之轩说道:“你说的大户是于自明,他带了三十多件拍品过来,说是死缠烂打才从他朋友那搞来的,至于真实情况,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景强说道:“管它呢,反正还是咱们受益。” 王之轩笑着点了点头,说:“好了,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大家先去看看有什么自己满意的物件,其它事情一会再说。” 时间宝贵,接下来,大家分散开来,一件件的拍品看下去,如果遇到自己中意的,就停下来,仔细端详。 只是有一点比较麻烦的地方,一些比较贵重的藏品,只有通过了申请才能上手观察,如果不能上手的话,肯定会影响判断。 不过,这一切对现在的孟子涛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东西的真伪。 孟子涛走到一件拍品前,说是一件也不对,因为拍品其实有两件,一只青釉罗汉碗,另一件是只鸟食罐。 罗汉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器形到挺周正,但看上去没什么光泽,也不知道是哪个窑口烧制的,但以釉色的表现来说,肯定是民窑所作,基本不值什么钱。 另一件鸟食罐就不同了,形如竹节,制作精湛秀雅。罐的正面横书“大明宣德年制”楷书款。通体绘白地蓝花灵芝纹样,两侧印花卉图案,花卉突起施青花料,有蓝地白花的效果。 鸟食罐表面包浆厚重,一看就知道是传世器,而且这种器形,在传世品中极为少见。只是有一点比较可惜,其青花发色清淡,色泽幽雅,有晕散现象,这是宣德时期国产青料的表现,如果是苏麻离青的话,那价值就非同一般了。 孟子涛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鸟食罐应该是真品,心里非常喜爱,就下了决定,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一定要把东西买下来。 只不过,他有点想不明白,凭鸟食罐的表现,单独一件,也完全拍了出去,又何必加上一件民窑的罗汉碗呢?看起来,反而有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孟子涛正猜测着原因,身旁传来了老杨的声音:“孟掌柜,看上这只鸟食罐了?” 孟子涛转过头,笑着反问了一句道:“杨老,您也看上它了?” 老杨笑呵呵地说:“看上是看上了,不过嘛,这鸟食罐是我带来的。” 老杨的话完全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他可知道老杨的性格,对这类精品瓷器,一般情况下,完全是只进不出,怎么可能会把它拿过来拍卖,而且还说出自相矛盾的话? 老杨看到孟子涛脸上的疑惑,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两件东西的主人太可怜了,我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把它们买下来……” 原来,前段时间,老杨去乡下收货,遇到了一位老大爷,那老大爷十分苍老,看起来已经好像七八十岁的模样,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才五十多岁而已。 老大爷说,他家也有两件祖传下来的老物件,问老杨收不收,老杨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跟着老大爷去他家的时候,老杨也打听了一下老大爷家中的情况,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老大爷家境原本还不错,老伴前几年就没了,没想到,一次车祸让儿子和儿媳双双去世,留下了才五岁的儿子。而且肇事司机跑路,没有赔到一分钱。 天有不测风云,老大爷只能按下心中的伤痛,独自一人养育孙子。但老人嘛,本来精力就不怎么好,又要赚钱,对孙子就有些疏忽照料,因为一次触电事故,导致孙子两只手臂双双截肢。 这个打击,让老大爷痛不欲生不说,也因为这件事情,家里更加贫困,这才想到把祖传下来的物件给卖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就问道:“难道孩子的外公外婆那边就没人了吗?” “老人说,孩子的外公外婆早就没了,那边还有一个舅舅,他也把孩子送过去过,但孙子的舅舅就是不收,他也没办法,后来就有了事故。” 老杨叹息道:“其实,我一开始认为他根本就是编故事,哪来的这么多巧合的事情都凑在一起了?没想到,到他家一看,还真是这样,后来我又去问了村里人,他们也都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当时老人说,要价一万块,我想着吧,这种家庭的钱,赚的实在太昧心了,当时就跟他说好了,一万块钱先给他,这件鸟食罐就拿来拍卖。” “不过,老人不肯,说要这只碗送给我,表示感谢。我哪肯收啊,就跟他说,干脆两件一起拍吧,他也同意了,反正钱多一点是一点吧。” 孟子涛点头道:“杨老,您也有心了。” 老杨笑着摆了摆手:“什么有心无心的,其实,也许哪天我心情不好,或者不是正好遇到拍卖会,我最多就只会给个市场价,或者再多给一点。既然正好遇到拍卖会,那也就顺手而为了。” “咱只不过是普通人,既谈不上是君子,更不是什么圣人,你让我舍弃很大的利益,我肯定办不到,现在这样,能帮就帮。我觉得做人嘛,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不然睡觉都不踏实。呵呵,不耽误你了,我先过去。” “好的……” 等老杨离开后,孟子涛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拍品,也轻叹着摇了摇头,随即就动用了异能。 他到不是说不相信自己和老杨的眼力,只不过,之前异能的变化,让他明白过来,异能可是会升级的,至于升级的条件,就算不完全因为灵能的多少,但想必也有一定的关系。 正因为这样,他现在每遇到一件古玩,都会用异能吸收其中的灵能,哪怕东西再不值钱也会用一下,蛟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可惜的是,每天吸收灵能的数量都有一定的限制,要不然,只要古玩足够,一天之内,灵能就能达到再次升级的条件。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着鸟食罐动用了异能,结果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后对着旁边的罗汉碗也扫了一下。然而,这次的反馈,差点让他叫出声来,心中的惊愕更是显露到了脸上。 好在,现在孟子涛见识多了,马上就回过神来,收起了惊愕的表情,心里有些埋怨自己太不小心。 看到周围的人现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拍品上,这让孟子涛松了口气,接着,他心里就纠结起来。 就像老杨说的,赚老大爷这种人家的钱,实在有些昧心。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只罗汉碗并不是原貌,如果自己恢复了罗汉碗的原貌,难道再还回去?对方会怎么想? 另外,要说自己只是花了一点钱,买了这只罗汉碗,这么做其实也没什么,但拍卖会上的事谁知道,如果自己花了重金呢? 到时,老大爷会把自己多花的钱还给自己吗?这一点,就算是熟人也不能保证,更何况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就这样,孟子涛反复纠结了好一会,最后想到刚才老杨说的话,这才做了决定……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莽钱币 做了决定,孟子涛再回想起先前自己的纠结,心里就有些苦笑,觉得自己还是太小家子气,性格的某些方面,还是和得到异能之前没有多大的变化。 其实以他现在的能耐,就算多出一些钱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刚才他的想法,钱到还是其次,最主要的其实还是要知道,那位老大爷人品如何,别到时帮到帮了,最后又搞出钱德祥那样的事情,那就太恶心人了。 虽说,钱德祥的这类人到底是少数,但从古至今,为了钱反目的人可不在少数,他实在不想再面对一次了。 现在,孟子涛打算先调查清楚,如果和老杨说的一致,而老大爷的品行也没问题,那时就想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案。 但不管怎么说,像老大爷他们这样的情况,肯定不能给钱或者给物就了事。老话说的好,财帛动人心,如果真给他们一大笔钱,可就不是帮他们,反而是害他们了。 孟子涛转过身,向下一件拍品走去,不过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轻松了许多,而且今后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也有了参照。 就像老杨说的那样,遇到这类事情,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肯定能帮就帮。但他并不是圣人君子,也无需用严格的标准来约束自己,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孟子涛鉴定着展厅里的拍品,如果遇到舒泽可能喜欢的东西,就用手机拍下来,等一会再用电脑传给舒泽。 就这样,当时间到达九点半的时候,孟子涛就把展厅里的东西看了个遍,这个时候,也已经没再有什么拍品拿进来了。 于是,孟子涛就去车里拿了笔记本电脑,把资料传给了舒泽,让其挑选好了,用短信发给他。 和大军一起走到临时准备的拍卖大厅,孟子涛领取了自己的竞拍号码,就看到张景强正在和朋友聊着天。 张景强一看孟子涛进来,连忙和朋友打了声招呼,就朝着孟子涛迎了过去。 孟子涛笑着问道:“张哥,你这么快就把拍品都看完了?” 张景强贼笑一声:“我已经把看中的编号记下来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那你可得给我掌眼费才行。”孟子涛笑道。 “嗨,小意思。”张景强拍了拍胸口,就笑着把他记下的编号递给了孟子涛。 上面除了编号之外,也有名称,孟子涛看了一下,就把有问题的划了出来,并写下了剩余拍品的市场参考价。 孟子涛把纸张还了回去,说道:“这其中有几件,我也挑选出来给阿泽了,到时他如果看上了,那你们自己协商吧。” 张景强看了一下标注,显得十分满意,笑道:“这个好说,到时我们俩单独协商。” 孟子涛笑了笑,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就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能把拍卖公司的执照办好?” 张景强说道:“这个要问舒少了,不过,我想凭他的能力,一天就能办好吧。你怎么想到问起这个了?” 孟子涛说道:“我主要担心,一会他们拿资质说事。” 张景强点了点头:“这到也有可能,不过,这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大不了就拖呗。另外,我现在想想,就凭席正真的性格,他如果不能如愿的话,肯定也不会让咱们如愿。” 孟子涛想了想,微笑道:“咱们本来就没想到这种主意,得之我幸,如果咱们没有如愿,那又没多大的损失。” 张景强点了点头:“那你说,咱们应该临时横插一杠好,还是现在就放出风声出去?” “张哥,你可是大老板,还会不明白出其不意的道理?”孟子涛笑着说道。 张景强笑道:“嘿嘿,也不知道到时席正真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孟子涛看到周围人越来越多,不是说话的时候,就说道:“走吧,咱们去找王叔他们,一会你可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 “等会再说……” 两人和王之轩他们汇合之后,舒泽也把他看中的拍品编号发了过来,看到其中有和张景强看中的标号,孟子涛就让张景强自己去和舒泽商量。 不过几分钟,大厅里的位置已经满了大半。 到了十点,拍卖师说了一些比较官方的话,就宣布上午的拍卖会准时开始。 然而,拍卖会第一件拍品,就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并且让大厅之中一片哗然。 第一件拍品是一组新莽钱币,分别为“一刀平五千、契刀五百、幺布二百、幼布三百、序布四百、差布五百”,一共六枚。 西汉末年,王莽篡位称帝,改国号新。王莽称帝之时,币制很乱,样式奇特,品种繁多,铸钱用材有金、银、铜、贝、龟、皮等。 为了改变这种面貌,王莽称帝后,就铸造了金错刀“一刀平五千”。 此钱很象一把生活中常见的钥匙,刀头如方孔圆钱,刀身直平,圆钱上刻“一”,下刻“刀”,字为阴刻,字陷处填以黄金,并且加以打磨,使字面与钱面平齐。刀身上铸有阳文“平五千”三字,其中“平”是“值”的意思,即表示一枚刀币价值等于五千。 据史料记载,此钱于王莽居摄二年始铸,为青铜材质,金错刀钱在当时规定一枚当五铢钱五千枚,二枚便可兑换黄金一斤。 当时王莽“禁列侯以下不得挟黄金”,他铸金错刀,主要目地是搜刮民间黄金。金错刀铸造十分精致工整,但因铸量少,流通时间短,所以,传世不多,历来就是泉界的珍品。 另外,除了一刀平五千之外,王莽当时还铸造了“契刀五百”以及“大泉五十”,其中“契刀五百”同样比较稀少,非常珍贵。 剩下的四枚布币,是新莽十布之中的四种,虽然存世量比前两种货币多了不少,但也是比较珍贵的。 孟子涛现在视力非常好,虽然坐在座位上,但还是能够清楚看到那六枚新莽钱币品相比较完美。这样一来,这组钱币的价值当然不低,至少也要二三十万。 要知道,协会组织的拍卖会虽然比较有名,但最多也只能算是中小型拍卖会,二三十万的物件,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这样的拍品,刚才却根本没有出现在展厅,现在又直接排在第一位竞拍,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大家心里会舒服才怪。 议论纷纷中,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对着大家拱了拱手,大声说道: “诸位,这事真的很抱歉,这件拍品是本人带来的,由于时间的关系,来不及拿到展厅了。不过,本人可以担保,这组钱币没有一点问题,如果出了差错,本人负责到底,请大家尽管放心竞拍。” 说话这人正是席正真,虽说对他对待古玩的态度有些看法,但对他的交友,孟子涛还是比较佩服的。 只听他话音刚落,大厅里的声音就消失了一半,还有一些人碍于席正真面子,也只是嘴上嘀咕了几句。 当然,对不是所有人都对席正真感冒,比如说老杨,就大大咧咧地说道:“席掌柜,你打包票我们肯定欢迎,但咱们这行,又不是光是真品就能值钱,品相的完整程度,也很重要吧!难道不应该让我们看一下?” 马上就有人接过话道:“对,这个肯定要看,不然最后辛辛苦苦只不过买了一些绣花枕头,那不是倒霉吗?” “对对对,是这个理……” 席正真心里对老杨的质疑有些不爽,不过,表面上,他还显得很和气,说道:“这事当然没问题,我和于会长商量过了,一会大家可以上台鉴定。” 王之轩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生气,这种事情,居然不跟他说一声,当他是什么人?但想到现在毕竟代表着陵市古玩界的脸面,如果他为了这事争吵的话,容易让外人笑话,因此并没有当场就发作。 接下来,无论是有兴趣还是没兴趣,大家都一一上台观察了一番,不过,由于时间的关系,大家都不能上手。 过了片刻,孟子涛从台上走回了原位,而后凑到张景强耳边,轻声说道:“张哥,一会麻烦你最好把它们拍下来。” 张景强眼睛猛得一亮:“怎么,难道里面藏着好东西?” 孟子涛失笑道:“哪有什么好东西。” “那你……” 张景强一开始还有些想不通,但马上他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嘿嘿一笑:“行,一会咱就帮王掌柜出口气。” 王之轩隐约听到张景强好像在说他,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张景强笑嘻嘻地说:“没什么。” 王之轩一看张景强的模样,就知道有事,不过现在拍卖即将开始,就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大家坐回原位,拍卖师先是对这些钱币做了一下简单的介绍,就宣布竞拍开始。 “三万!” “三万五!” “……” 由于有席正真的担保,大家对这些新莽钱币抱有很高的热情,只是片刻功夫,这组钱币的价格,就升到了二十五万,到了这个时候,现场的报价声才稀疏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捞一把 随着价格逐步提升,这组新莽钱币的价值也重新回到了市场的轨道,这个时候,一些还幻想着捡便宜的客人,就纷纷放弃了。剩下的人,喊价也比较小心,到最后,更是一个价格就要等上好一会,才会有另一个报价出现。 “三十五万!”当觉得到达节点的时候,张景强开始报价了,而且一开口就加价了五万,这让大家纷纷侧目。 接着,又有一个人加价一万,不过张景强加了两万,最终以38万成交。 之后的拍品就没有像第一件那样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期间虽然争夺也比较激烈,但成交价格很少有高出市场价太多,算下来还是合算的。 另外,就像孟子涛先前想的那样,他现在备受瞩目,只要一开口报价,必然有人跟上,其中一件清早期的黄杨木雕笔筒,更是因为他的加入,最后被人以比市场价高出两成的价格成交,让孟子涛颇有些哭笑不得。 12点,上午的拍卖会结束,竞拍成功的人,去付钱把拍品拿回来,其他人有的去临时餐厅就餐,有的去外面的饭店吃饭。 孟子涛他们拿了东西后,就出了茶馆,去附近的一家饭店要了一间包间。 点好了菜,马星纬就很不爽地说:“席正真他们现在太张狂了,居然都不跟大家告知一下,就自作主张的把没有参加展览的拍品,拿到拍卖会上,而且还放到了第一位,要不是顾着咱们古玩协会的面子,我刚才非得找他理论不可。” 张景强冷哼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程启恒说道:“他于自明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会长,我觉得应该要动一下位置了。” 马星纬赞同道:“对,等拍卖会结束后,咱们就应该重新推选会长。” 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到不是说,他们是因为有矛盾故意把于自明拉下马,实在是于自明他们做的太过分了,现在更是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顾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家做了一下分工,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我看于自明也是个聪明人啊,怎么他突然之间就这么急功近利呢?” 大家一想还真有些奇怪,于自明做了这么多年的会长,虽然有些时候,处理事情有些偏颇,但职务方面还算合格,怎么现在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张景强脑子反应最快,半响,他就说道:“对了,于自明能坐上会长的位置,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那位亲戚吧?我记得他这位亲戚年纪也不小了,不会是就快到点了吧?” 马星纬说道:“张总,这事你有渠道,打个电话问一下呗。” “好的……” 张景强走出去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就笑吟吟地走了回来:“还真说对了,于自明的那个亲戚,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 有了张景强的话,其它也就不用多说了,于自明无非是觉得自己没靠山了,就想捞一把就走。 王之轩冷笑道:“这家伙脑子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就凭他在协会做了这么多事,就算他亲戚退了,大家难道就会不同意他当这个会长了?” 马星纬嘿嘿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人就喜欢以恶意来揣测别人,咱们还能改变他啊?” “这种人就是脑子秀逗了。”王梦晗说道。 这个时候,服务员陆续开始上菜,程启恒就招呼大家道:“别管于自明了,咱们先吃饭……” 由于下午还有拍卖会,大家并没有喝酒,吃的就比较快,没一会,就都吃好了。 张景强拍了拍肚子,笑着说道:“小孟,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说一下,刚才那些钱币有什么问题了吧?” 张景强的话,让房间为之一静,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它钱币我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一刀平五千,我觉得应该是件赝品。” 王之轩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不会只因为长度方面的差异吧?你要知道,当时金错刀很可能不是用同范所铸,所以大小略有差异,这一点从考古结果已经证实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如果光是因为长度方面的问题,我肯定不会轻易就下这个结论。” “那是为什么?” “首先,我认为‘一刀’两个字的错金有问题。” 一刀平五千,环上的两个字,是使用错金的方法,这种方法虽然是继承的先秦的技术,但是汉代之后就已经失传了。后代有很多人想仿造金错刀,可是黄金错得不对,内行一看就知是假的。 听孟子涛这么说,程启恒就问道:“你那也有金错刀吗?” 孟子涛笑道:“前段时间正好收了一枚,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到我店里去坐一会吧,正好讨论一下。” 程启恒有些无语道:“你小子怎么什么好东西都有,我都想去你那打劫了。” 张景强指了指大军,嘿嘿一笑:“到时别打劫不成反被打……” 从饭店出来,大家边走边讨论“一刀平五千”的鉴定方法。 马星纬说道:“现在金错刀的鉴定真的有些扑朔迷离,就说材质吧,虽说从资料来看,一刀平五千当是铜铸字工艺,一刀镶嵌金丝。但现在什么金、合金、鎏金、铜、铜合金、包金看来都有,更关键,这些材质的钱币在有些拍卖公司还成交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之轩摇了摇头:“所以说,现在一些拍卖公司实在说不清,不过,有一点,鎏金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何必镶嵌金丝呢?” 马星纬说道:“反正吧,我觉得这种钱币实在不好碰,连史书资料上都记载的迷迷糊糊的,连钱币到底在哪铸造,都说不清楚,太容易造假了。” 孟子涛笑道:“也没这么夸张,造假的话,首先错金这一关,他们就过不去。” 马星纬说道:“这个可不一定,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认为早晚能够仿制成功的。” “至少现在还没有成功嘛……” 孟子涛带着大家来到古玩店,随后就去把那枚金错刀拿了出来,并且和张景强刚才拍来的金错刀放到了一起,乍一看,好像并没有问题。 “这枚金错刀做的确实不错,但大家仔细对比一下,就不难发现其中的问题。” 孟子涛指着自己的金错刀介绍道:“先说我的这枚钱,铸得非常精致,‘平五千’三个篆字写得是很挺拔,很有精神,钱体也厚重。最关键的是,‘一刀’是错金的,而且错金非常瓷实,另外也很平整,根本不是做伪者现在能够仿制的。” “说起来,当初我得到这枚金错刀之后,也对错金工艺有过研究,原方法肯定是找不到了,但我也从一些资料里找出了一些参考,比如说金错银中的镶嵌法……” 金错银镶嵌法分四个步骤,第一步是作母范预刻凹槽,以便器铸成后,在凹槽内嵌金银; 第二步是錾槽。就是铜器铸成后,凹槽还需要加工錾凿,精细的纹饰,需在器表用墨笔绘成纹样,然后根据纹样,錾刻浅槽,这在古代叫刻镂,也叫镂金; 第三步是镶嵌;最后一步就是磨错,由于金丝或金片镶嵌完毕,铜器的表面并不平整,必须用错石磨错,使金丝或金片与铜器表面自然平滑,达到严丝合缝的地步。 “说了金错银的镶嵌法,咱们再来看我的这枚金错刀……” 孟子涛先把金错银的工艺做了介绍,并讲述了一些自己的推论,这才开始讲解另外一枚金错刀的问题。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王之轩说道:“小孟,你讲的有理有据,我也认同你的观点,但你这些证据还是不够扎实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给点教训(上) 听王之轩这么说,程启恒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觉得子涛讲解的已经很清楚了吧,我到不相信席正真还能找出理由来反驳。” 王之轩说道:“关键小孟并没有给出比较强有力的证据,席正真完全可以利用到现在为止,金错刀没有统一的形制,连在哪里铸造都不知道来反驳。就像刚才老马说的那样,连不是铜质的金错刀都能成功拍卖,更何况这一枚?” 王之轩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孟子涛也皱起了眉头,现在异能已经没有时间方面的限制,哪怕是几个月的时间,都有感应。因此,他知道,这枚金错刀的制造时间不超过十年。 但异能不能拿出来当作证据,还得以事实说事,这一点就让孟子涛有些为难了。 想了想,孟子涛又拿起钱币看了起来。 这时,张景强问道:“如果它是赝品,那上面的铜锈是怎么回事啊?” 程启恒解释道:“有多种办法可以做到,比如说高压氧仓了,或者时间如果足够的话,凭现在的科技,完全有办法做到以假乱真。” 张景强感慨道:“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作伪也越来越厉害,我都有些怕了。” 王之轩说道:“虽然有这样的趋势,但暂时也不用太担心,不过,现在鉴定一件东西,一定要全方位的仔细观察就是了。” 正当大家闲聊的时候,孟子涛拿出了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观察,突然间,他脸上露出了惊讶、愕然、不敢置信之色,这模样,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发现了什么。 程启恒迫不及待地问道:“子涛,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孟子涛回过神来,说道:“先等一等,我再看看。” 说着,他去拿了工具,小心地去除了圆钱上左右两边的一点绿锈,这才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脸上马上又露出了惊叹之色。 过了片刻,正当大家都有些得不及的时候,孟子涛就把刚才的发现指了出来,等大家看过之后,同样也有些惊为天人,纷纷感慨,制作者的技艺之高超。 等大家一一看过之后,张景强哈哈笑道:“走,咱们去找席正真,我看他到底怎么狡辩……” 不过,孟子涛他们却扑了个空,直到将近2点,下午的拍卖会开始之前,席正真和留着半长发、头顶微秃的于自明,才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哼,真会选时间!”张景强冷哼一声。 “没事,反正人都来了,一会还怕没有解决的机会?”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不过,这事是我的主意,一会还是让我来吧。” 张景强拒绝道:“你这话说的,本来咱们一会就会因为拍卖会的事情,和席正真顶上了,现在分得这么清楚干嘛?况且,我早就已经看不惯他了,这次正好借这次的事情,让他出个大丑。” 孟子涛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你和他有过什么矛盾?” 张景强说道:“以前到他店里去过,不过这家伙傲的不行,根本不拿我当回事,而且东西让他便宜一点都不肯。” “不会吧,他不是那种人啊。”孟子涛有些不相信,就凭张景强的身家和人脉,席正真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这么做? 张景强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当时刚出来自己混没多久,公司不大,钱也不多,他会在乎我才怪。本来吧,不答应就算了,但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当时要不是我克制,非得揍他不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他那。” 孟子涛呵呵一笑,他还真没想到,席正真还有这样的一面。 接下来,拍卖会准时开始,由于下午的拍品普遍比上午出色,竞争也比上午激烈的多。 孟子涛心情不错,虽说他报价的几次,都没有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但他参与拍卖的那几件古玩,价格却出乎意料的好,这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当然,这其中也有程启恒他们帮忙当托的关系。 要说,法律确实规定,委托人不得参与竞买,也不得委托他人代为竞买,但事情上,但很少有拍卖公司不请托的,否则万一拍卖结果不太好,数据可不好看。 看到工作人员又把下一件拍品拿到台上,孟子涛心中一动,连忙坐好,这次拍卖的,正是鸟食罐和罗汉碗。 工作人员声情并茂的把这两件东西介绍了一下,接着就宣布竞拍开始。 “五万!” “五万二!” “五万八!” “……” 虽然每次加价的幅度不大,但加价的速度却非常快,片刻功夫,价格就已经突破了二十万,而且还在迅速的攀升。 “小孟,好像看上这件鸟食罐的人不少啊。”张景强凑到孟子涛身边,小声说道。 孟子涛笑道:“这件鸟食罐虽然用的是国产青料,但画工方面,却非常精湛,而且器形也稀有,有兴趣的人当然不少。” 张景强问道:“那一会咱们怎么办?”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由我来报价吧。”孟子涛呵呵一笑。 本来,他的打算是和张景强一起抬价,尽量把东西的价格抬的高一些,但经过刚才几轮竞拍,他发现根本不需要张景强这么做,就能达成他的目的了。 张景强看了看坐在右边不远处的一位中年男子,刚才只要孟子涛开价,他就必定跟上,几次三番下来,不用说也知道为了什么。 至于个中原因,其实也不难猜测,因为和孟子涛有矛盾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卢长代的嫌疑最大。 张景强悄声问道:“要不要给那家伙一点教训吗?” 孟子涛嘿嘿一笑:“暂时不用,刚才已经挖了个坑给他跳了。” 听了这话,张景强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 价格突破三十万,刚刚还此起彼伏的报价声,立马就稀稀落落,只剩下老杨以及另外两位老板。 “35万!”孟子涛第一次报价,就把价格从31万直接抬升到了35万,让其他人有些惊讶,因为现在的价格已经差不多到顶了,很少还有人会这么加价的。而老杨的目光之中,则带了一些欣赏。 “35万5千!”刚才说的那位中年男子果然就像先前那样,又跟着报了价。 “38万。”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38万5千!” “39万……” 接下来只要孟子涛报价,中年男子就加价5千,而且表情之中还充满了那丝藐视,相信大部分人遇到这样的人,都会恨得牙痒痒。 当价格快要接近45万时,孟子涛突然开口道:“60万!” 这个价格一出,周围就升起哗然之声,45万的价格就已经够高了,60万更是天价,就算斗气,也不用为了这么狠吧。 “6……我退出!”因为孟子涛的出其不意,中年男子立马又跟着加价,但周围的哗然声却让他反应过来,连忙进行补救,还好来得及。 这一瞬间他手心都冒出了冷汗,觉得孟子涛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自己上勾,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估计要被别人笑死了。 不过,既然自己躲过了,那孟子涛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想来现在肯定在唉声叹气,十分沮丧吧。 想到这,中年男子向孟子涛看了过去,却发现,孟子涛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正和朋友有说有笑,显得很开心,这不禁让他惊疑不定。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鸟食罐明摆着,最多也就值个四十几万,怎么他六十万买下来,还这么高兴呢?这家伙不会是傻了吧?” 但马上,中年男子就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孟子涛脸上的开心,看起来并不像是假装的,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件罗汉碗另有乾坤。 觉得很可能就是这样,中年男子心里无比懊恼,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应该停下来。 “哼!就让你得意一会……” 经过几件拍品之后,工作人员拿来了为数不多的书画作品,一幅山径漫步图。 此图描绘高士领鹤漫步山间,其上绿树掩映,山色空累。画法石如斧斫,树如屈铁,墨色润泽,用笔拙厚,一看就知道是幅好画。 另外,此画的款识为壬辰菊秋,邘上袁江画。 袁江为清代画家,雍正时供奉养心殿。山水学宋人,楼阁精工。中年得无名氏所临画稿,技遂大进。其界画,有清一代推为第一。 所谓“界画”,即以界笔直尺描绘山水楼阁,是较早独立成科的传统艺术门类,也是中国古典山水画的一种重要形式。元明以来,由于受文人攻讦,一度沈寂达数百年之久。 清代淮扬地区经济发达,界画随着新兴商人市民阶层喜新尚奇的审美好尚重新兴盛,涌现出一批专攻亭台楼阁的高手,袁江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 此画虽然不是界画,但也有较高的水准,符合袁江的绘画特点,被不少人认为是真迹。 再加上,袁江的画作在拍卖会上一惯有很好的表现,虽然这幅画尺幅不大,但还是引得大家竞相争夺。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给点教训(下) “50万!” 孟子涛第一次开口,就报价五十万,这让大厅里的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因为孟子涛喊价实在太猛,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但这种气势,在拍卖会上就有些突兀。 就这好像在说:“我有钱,我就是厉害,有本事来咬我啊!” 这样大家会高兴才怪,连带着对孟子涛的感观也下降不少。 “50万5千!”中年男子又像刚才那样,跟着报了价。 中年男子的加入,又让大家对孟子涛的表现释然了。想想,换作是自己,一直被这么恶心,心里不生气才怪,更何况,孟子涛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很正常。 于是,许多人又把对孟子涛的厌恶,转移到了中年男子身上。 一时间,中年男子只觉得背后一阵恶寒,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他感觉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一看左右,周围人对自己更是避若蛇蝎一般。 中年男子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过了这次,他也不太可能再来参加这里的拍卖会了。 接下来,又变成了孟子涛和中年男子的舞台,两人你来我往,片刻功夫,就把价格抬升到了八十万。 此情此景,看得拍卖师喜不自禁,他的工资可是和成交额挂钩的,当然是希望成交价越高越好。 “100万!”孟子涛突然又大幅度加了价格。 “100万5千!”喊了价之后,中年男子得意地看了孟子涛一眼,心道:“同一个招式用两次,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吗?” 但再一想,他突然觉得不对,因为这回和刚才的情况不一样,并没有两件拍品,难道这幅画另有乾坤?但这种可能性显然不大。 “糟了,不会是着了道吧!”中年男子忐忑地想道。 孟子涛朝着中年男子嗤笑一声,就闭目养神,再也不加价了,这让大厅里安静了片刻,就响起了一片轻笑声。 中年男子恼羞成怒,对着孟子涛狠狠一瞪,此时他还心存侥幸,却听到了拍卖师的落槌声。 此时此刻,中年男子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反悔,但这可是古玩协会举办的拍卖会,拍卖会的规矩是协会成员一起商量的,大家怎么可能会没想到反悔这种情况? 于是,中年男子刚刚升出这样的念头,就有工作人员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说道:“这位先生,鉴于您今天已经成交了三件拍品,按照规矩,您不可以参加接下来的竞拍了,不知道您是现在去付款,还是等拍卖会结束之后?” 中年男子很想说等拍卖会结束之后再说,有机会的话,就先跑路,但就眼前这位工作人员好像防贼一样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估计是逃不掉了,只得憋屈地表示现在就去,离走之前,又恶狠狠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交易处,中年男子有些心虚地拿出一张银行卡,刷卡付钱,接着就把拍品检查了一遍。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他就连忙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卢长代的声音传了出来:“思强,你都买了什么啊,居然花了183万?” 卢思强干笑一声:“一件清乾隆的青花釉里红寿字撇口瓶,一件汉代的辟邪摆件,还有一幅袁江的山径漫步图。” 卢长代沉默了一会:“听着感觉不错,但到底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没有数?” 卢思强说道:“我先前看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卢长代有些愤怒地说:“什么叫‘没什么问题吧’,不能确定的东西,你难道也拍了?还是说,着了姓孟那小子的套了?” 卢思强有些心虚地说:“这怎么可能,我再怎么也不至于着了那小子的套吧?” 卢长代一听卢思强的语气,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时他心里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逞一时的得失,让卢思强出面,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亡羊补牢了。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都着了他的道,更何况你?这样,你拿了东西去姜老那,让他帮忙看看到底对不对。” 卢思强说道:“这个,我觉得我眼力还是没问题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别废话,叫你去你就去……” 卢思强看着手机,一脸不爽地嘀咕道:“什么态度,要不是因为亲戚关系,鬼才高兴帮你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又骂了几句,卢思强就拿着东西,坐车来到卢长代说的姜老家。 客厅里,一位偻着背的老人,指着桌上的三件东西,问道:“这三件东西,都是你刚刚拍回来的?” 卢思强点头道:“对,姜老,这东西您也看过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啊?” “这件花了多少钱?”姜老指着辟邪摆件问道。 “二十二万。”卢思强回答之后,就追问道:“难道这件摆件有问题?” “没有。” 听姜老这么说,卢思强腹诽不已,既然没问题你问出来干嘛,吓人啊! 就听姜老接着说道:“摆件没问题,但这两件都有问题。” “什么!姜老,您不会搞错吧?”卢思强目瞪口呆。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咱们先说这只撇口瓶……” 听着姜老把撇口瓶的错误之处一一指出来,卢思强顿时呆若木鸡,心里一个劲地说“完了”。 过了好一会,卢思强才回过神来,连忙问道:“那这幅画呢,这明明是袁江的画风啊,怎么可能出错?”…… 卢思强从拍卖大厅离开了没一会,张景强听孟子涛说那幅画有问题,也问了卢思强相同的问题。 孟子涛笑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一种书画作伪手法,叫做‘绝对克隆’。” “绝对克隆?什么意思,复制吗?”张景强问道。 孟子涛说道:“对,就是以一件真迹为参照,制作出一些副本出来,俗称‘下蛋’造假。事实上,传统书画造假也常用这种方法,只是因为作伪者纯以徒手操作,因此,极少能够做得到笔墨与造型都十分接近于真迹,而往往不是顾此失彼,就是顾彼失此。”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随着科技发展,有人陆续发明了书画投影、放大、定形之类的仪器及仿真印刷器械,有了这些比较特殊的机器帮忙,伪作可以最大限度的接近真迹,再处理一下,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张景强有些惊讶地问道:“既然这样,咱们又能怎么识别?” 孟子涛笑道:“别担心,古画可不是那么好仿的,纸张、笔墨、保存方式等方面,不可能做到样样都真。就像那幅画上的虫蛀痕迹,就是找那些虫蛀的木头,把上面虫蛀过的粉末取下来,洒在书画上,然后把书画卷起来,从而达到的效果。想要鉴定出来也简单……”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张景强有些苦笑道:“现在对这行了解的越深,心里就越担心,指不定哪天就买到了一件精心制作的高仿。” 孟子涛道:“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就交给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吧。” 张景强脑子一转,说:“我有时在想,这些作伪方法,会不会就是你们专家搞出来的,为的就是赚我们这些土豹子的钱。” 孟子涛笑道:“就算是我们这些人搞出来的,你说你怎么办吧。” “那也只能凉办了。”张景强呵呵一笑,看到下一件拍品是自己看中的,表情马上就严肃起来。 4点刚过,拍卖会圆满结束。 这个时候,张景强看到席正真和于自明有说有笑的准备离开,他连忙向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就直接朝席正真快走了过去。 张景强走到席正真面前,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席掌柜,好久不见啦。” “是张总啊,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劳?”席正真客气地问了一句,不过他这份客气完全是礼仪化的。 张景强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席掌柜你上午说的话,到底作不作数。” “上午什么话?”席正真皱着眉头问道,心里隐隐有了一些不详的预感。 旁边的程启恒皮笑肉不笑地说:“席掌柜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午刚刚才做过承诺,说忘就忘了。” 席正真瞥了程启恒一眼,说道:“张总,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新莽钱有问题喽?” 张景强呵呵一笑:“其它并没有问题,但那枚一刀平五千,我有些不看好啊!” 席正真眉头轻轻一挑,接着就显得有些大气地说道:“张总,只要你能指出问题,并得到大家的认可,我肯定履行承诺。” “嗯,我肯定相信席掌柜会言而有信的……” 说着,张景强就把那枚一刀平五千拿了出来,又把先前孟子涛指出来有问题的地方,又重复了一遍。 看到有热闹可看,先前正准备离开的那些客人,马上就停下了脚步,甚至有些人把刚刚离开的朋友又叫了回来,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在,听了张景强的讲解,相当一部分人点头表示认可,还有一部分,则像先前王之轩说的那样,心里还有一些疑惑。 席正真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张总,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到现在为止,金错刀都没有统一的形制,连在哪里铸造都不知道。因此,你说的那些,我认为还不能完全证明这是一件仿品。” 见席正真这么说,张景强心中一声冷笑,还真给王之轩说对了,而且席正真还用了相同的理由。 张景强轻轻皱了皱眉:“可是,凭我说的这些,差不多已经能够证明这枚一刀平五千有问题吧?” 席正真呵呵一笑道:“古玩鉴定可是一门非常严谨的学问,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有差不多的道理?” “席掌柜,你的意思是说,不能退喽?” “我刚才说了嘛,你既然不能说出确凿的证据,肯定不能退啊。” 张景强听了这话,沉思了片刻,装作有些不甘心地又把钱币看了一遍,接着又拿出了放大镜观察。 看到张景强真这个样子,席正真心里嗤笑了一声,正准备开口时,就听张景强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又用指甲对着钱币圆环处刮了一下。 过了片刻,他才有些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有了,有证据了!这里有字!” “什么字?” “张总,到底什么字啊,别吊大家胃口啦!” 张景强的表现和话语让现场一片哗然,有些心急的更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给点教训(续) 看着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张景强并没有吊大家的胃口,大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我马上把上面的字读出来……” 张景强正准备往下说,旁边的席正真突然笑着开口道:“张总,你看咱们是不是换个环境再谈?” “刚才你怎么不说换个环境?现在想到换了,没门!” 张景强心里冷笑一声,笑呵呵地说:“席掌柜,刚才你还说要得到大家的认可,现在换个环境,有些不太好吧?万一你又说不是确凿的证据,我可就没什么好办法了。” “这怎么会。”席正真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心里痛骂张景强的同时,更是把店里的掌眼师傅,骂了个狗血淋头。 席正真脑子不傻,如果不是心里早就有了把握,在刚才就会提出来换个环境,但由于他请的掌眼师傅先前就分析过这枚一刀平五千的特点,早就就已经准备好了刚才的说辞。 因此,席正真才选择留在这里,这么做是因为他想请大家帮忙作证,免得将来张景强到处宣扬他不守信用。虽说留在这里对他的名声确实有些影响,但毕竟现在只是有争议,古玩这行有争议也很正常嘛。 另外,最主要的原因,他是想借这件事情,向这组钱币的主人证明自己。 但没想到,自己已经让掌眼师傅尽可能的仔细了,最终还是出了差错,早知道这样,他就换一种办法解决了。 席正真在陵市古玩界面子确实不小,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在意他的面子,甚至有些人还想把他搞成落水狗,再痛打一顿。 因此,席正真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起哄,说什么的都有,立马就让席正真的脸色黑了下来,但这种时候,往往越描越黑,他不方便再说什么。 见此情形,张景强心里十分快意,暗骂一声“活该”,未免席正真又搞什么幺蛾子,他直接把钱币上的字读了出来,又在人群中随机挑选了几位,请他们看了钱币上的字。 “许作,己卯年秋,没想到还真有字啊!而且这上面的字比头发丝还小,还是草书,真是神乎其技啊!” “这己卯年说的是,1999年吧,那个时候有显微镜帮忙,能够刻出这么小的字,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嘿,还真是吹牛不上税,如果真有这么容易,我怎么以前没见过?更何况,这可是铜质的,你去找个能雕成这样的人给我看看呢?” “就是……” 听着周围的惊呼声、议论声,张景强暗笑一声,接着就盯着席正真问道:“席掌柜,不知道这事你怎么说?” 席正真说道:“这字也有可能是后刻的嘛。” 席正真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但再加上先前说的那些和真品的不同之处,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狡辩。 不过,大家都知道,席正真本质上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只不过他这人马屁拍的好,会来事,做事又麻利,有些人还就吃他这一套,再加上他管理方面有一套,所以才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要说,席正真就算表现的再差劲,大家也不会觉得太奇怪,但能在古玩这行有所成就的,哪个不在意自己的信誉? 如果是以前,大家觉得,只要张景强指出了一些问题,席正真很可能就会兑现承诺,但现在却一而再的找理由,这一点就让大家觉得奇怪了,难道席正真就不怕经过这事之后,影响自己的生意? 这时,正在假装用放大镜观察钱币的王之轩接话道道:“字确实有后刻的可能,但这铜锈的表现总不能作假吧?” 现在铜锈已经覆盖了字迹,而且这钱币上的铜锈还是干坑的表现,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形成的,如果说这字是后刻的,明显是不可能的。 席正真讨要过钱币,仔细看过之后,心里长叹一声,自己就算再找理由,也只是自取其辱,还不如痛快点认了吧。 既然做了决定,席正真快刀斩乱麻,说道:“张总,看来这枚金错刀确实有点问题,我兑现承诺,咱们走吧……”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标,张景强并没有表现的咄咄逼人,跟着席正真去把事情解决了。 张景强嘻嘻笑道:“你们没看到,刚才席正真的脸有多黑。” “小心他把你记恨上了。”王之轩笑着说道。 张景强一脸无所谓道:“记恨就记恨呗,我还会怕他?他敢跟我搞花样,我就崩他几颗牙。” 程启恒说道:“那您可别大意,难道他请人埋了地雷让您跳,您找不到证据,还能怪在他的头上?” “他会这么做,我难道就不能去找他麻烦了?有的时候,实力就是道理。”张景强说的杀气腾腾,而且如果真遇到了程启恒说的这种事情,他也确实敢这么做。 这让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意就是拿这件事情,给王之轩出出气,另外是为了让拍卖会的事情好处理一些,请张景强帮忙,也是因为坐在他的身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张景强和席正真搞得你死我活。 张景强注意到了孟子涛的神色,就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小孟,我这么说,只是极端情况,可以说,只要我的事业一直蒸蒸日上,他席正真屁都不敢放一个。小孟,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尽量强硬一些,有些人对他们客气,他们还当你好欺负。” 孟子涛也觉得张景强说的有道理,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对这种人就应该强势一点。不过,他的性格就像他的父亲,信奉与人为善,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时一刻能改变的。 “对了,怎么拍卖会的事情,又不说了?”王梦晗问道。 听了这话,大家都有些奇怪,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席正真觉得没了面子,所以就把这件事情延后了吧? 于是,王之轩又去找人问了一下,结果除了席正真的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梅志明、丁志国这些老前辈,都对这事很不感冒,明确表示了反对。 听了事情的原委,程启恒哈哈一笑:“王叔,您也不孤独嘛。” 王之轩心情不错,笑道:“什么孤独不孤独的,这拍卖会本来就是大家为了互通有无想出来的,如果搞成商业化的形式,那就违背了初衷了。” “那这样一来,咱们的想法也就落了空了。”张景强有些可惜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咱们以前本来就没有这个想法,落空也没什么。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我也有了一个想法,咱们可不可以收购一家小有名气的拍卖公司?” 张景强摇了摇头:“我的意见还是白手起家的好,具体的,咱们一会再商量。” “行……” 吃过晚饭,孟子涛和张景强以及使用视频通话的舒泽,一起商量了拍卖公司的事情,并做出了决定。 孟子涛凭五百万占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舒泽占百分之三十,张景强出资4500万占百分之五十,并负责公司的一切事务。 舒泽占了那么多股份也不奇怪,因为他有背景和人脉,如果拍卖公司遇到一些问题,都由他来处理。 而孟子涛看起来就有些占了大便宜了,其实不然,一来他现在的鉴定水平,已经被张景强所认可,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张景强相信他会拜郑安志为师,到时带来的影响,可不比舒泽来得小。 本来,张景强也打算给孟子涛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因此,孟子涛并没有答应。而且,孟子涛觉得自己只要用一下异能,又不用负责业务,能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经不少了。 另外,关于拍卖公司收不收购的问题,但由于收购的话,会涉及到人事的问题,大家最后都同意白手起家。 ………… 回到家,孟子涛和父母闲聊了一会,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把那只罗汉碗拿了出来。 有了异能的判断,孟子涛能够猜到,这只罗汉碗现在的模样,肯定不是本来的样子,不然的话,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价值。 既然如此,罗汉碗必定是被什么东西遮掩住了,然而,孟子涛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外面是什么物质,只是觉得手感有些奇怪,既像釉又不像釉。 由于不知道外面罩着什么,孟子涛又不敢使用工具,一时间就陷入了僵局。 想了半天,孟子涛决定还是再仔细观察一下,于是,他又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果然外面那层物质虽然看着像釉,其实并没釉的表现。 另外,孟子涛还在底部隐约看到了支钉的痕迹,这让他精神一振。 前文说过,支钉是宋代少数瓷窑使用的一种支烧工具。像汝窑、官窑、哥窑等多用支钉支烧,其状呈山字形、上尖下圆,在圆形垫饼上有不同数量的支钉。 再想想这只罗汉碗,价值近600万价格,很可能就是汝窑或者哥窑这类举世闻名的窑口烧制的,至于为什么不是官窑,实在是官窑的东西太珍贵了,如果真是官窑烧制而成,在600后面加个零也非常正常。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汝窑粉青釉罗汉碗 孟子涛放下手中鼠标,有些愁眉不展,他在网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覆盖在罗汉碗表面,这种似釉又不是釉的材料到底是什么东西。 “算了,古玩这行有些资料是秘而不宣的,明天去问问王叔吧,或许他知道。” 孟子涛舒了口气,就把罗汉碗收了起来。 第二天,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来到店里,打扫了一下卫生,他就给王之轩打了电话。 但事有不巧,王之轩正好去郑安志那了,听说孟子涛有问题想请教,就让孟子涛也过去。 十几分钟后,孟子涛出现了在了郑安志和王之轩面前。 郑安志示意孟子涛和大军入座,接着笑着问道:“小孟,你看我长得像是老虎吗?” 孟子涛微微一怔,连忙回道:“当然不像。” “那你干嘛这么紧张,来我这可不用这么拘束。”郑安志笑着说道。 孟子涛干笑了几声,可能是因为知道郑安志要收他为徒弟,所以他现在面对郑安志就没了以前的平和心态,一和郑安志碰面,就非常紧张。 其实,他也知道,这样的表现,往往会适得其反,但他就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个中原因,他也想过,很可能是因为他太过重视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王之轩出来救场了,他问道:“小孟,你刚才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事情来着?” 孟子涛连忙把罗汉碗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说道:“就是这只罗汉碗,我感觉很奇怪。” 王之轩有些讶然道:“这不是和鸟食罐一起的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孟子涛说道:“我昨天偶然感觉这只碗的手感不对,就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上面应该不是釉,而且底部还有支钉痕。” “什么!”王之轩大吃了一惊,要不是知道孟子涛现在不可能开玩笑,他都有些怀疑,孟子涛是不是在天方夜谭。 郑安志闻言大感兴趣,把罗汉碗拿到了手中,紧接着,他的目光中就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拿出放大镜一看,脸上就露出了讶然之色,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郑安志把东西放到王之轩面前,说道:“小王,你也看看。” 王之轩拿到手中,仔细观察,马上也露出了惊叹之色。 片刻后,他把碗放到桌上之后,就十分疑惑地问道:“郑老,这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郑安志解释道:“这叫藏珍釉,本身其实不是釉,而是由古人提炼出来的一种非常特殊的物质,专门用来隐藏珍贵的瓷器,或者玉石类的宝物,但由于这种物质想要炼制成功非常困难,用它遮掩的宝贝屈指可数。” 王之轩听了解释,感慨道:“古人的智慧实在惊人,居然连这样的东西都能发明的出来。” “是啊,可惜配方都已经失传了”郑安志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对孟子涛他来说,感慨大于失望,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把原物取出来,就问道:“郑老,那怎么才能把东西取出来呢?” “其实很简单。” 郑安志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走,咱们去厨房。” 王之轩对这个回答十分惊讶,忍不住问道:“咱们去厨房干嘛?” 郑安志笑道:“当然是把它给煮了。” 郑安志的回答,让孟子涛和王之轩愣住了,旁边的大军表情同样也十分古怪,他们实在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办法。 郑安志对三人表现并不奇怪,想当初,他第一次遇到这种藏珍釉的时候,得知方法之后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哈哈,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众人来到厨房,大军就在郑安志指点下,装了一锅水,然后把罗汉碗放进去,打开火开煮。 这时,郑安志说道:“你们一定要记住,取下藏珍釉,必须用平常温度的冷水,要慢慢加热,千万不能直接用开水,不然会导致藏珍釉膨胀,很容易就把东西给损坏了。” 大家点头表示明白。 随着温度的升高,罗汉碗的表面开始变化,当水温差不多有五六十度的时候,罗汉碗上的一层物质,就好像受热的蜡一样,慢慢开始融化,当水开始沸腾的时候,那团物质变成了一团半凝固的胶团。 这个时候,大军在郑安声的指示下,连忙用工具把罗汉碗捞了起来,又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那团胶团上轻轻一划,接着就像衣服一样,把那层物质从碗上脱了下来。 露出本来面目的罗汉碗,器表全施满粉青釉,看起来釉面滋润柔和,纯净如玉,有明显酥油感觉,另外,釉面开片较细密,多呈斜裂开片,深浅相互交织叠错,象是银光闪闪的片片鱼鳞,给人以排列有序的层次感。 这种醒目的特征,大家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窑口的产品。 “汝窑!没想到是汝窑!”王之轩眼睛发亮,情不自禁地快步上前,把碗拿到手中仔细鉴赏起来。 眼神迷离地看了十几分钟,王之轩注意到身边的人影,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郑安志还在旁边站着,他十分不好意思:“郑老,真是抱歉,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宝贝,有些情不自禁了。” 郑安志笑着摆了摆手:“很正常,我平时看到好东西和你也差不多。不过,我这老胳膊老腿,现在站着时间长了就有些吃不消了,咱们去客厅坐着再说。” 虽然郑安志看着不太在意,王之轩更不好意思,连忙和大家一起回到客厅。 等三人一一看过,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家都被罗汉碗出色的表现,给迷住了。 郑安志笑着说道:“小孟,今天我借着你这个物件,考考你的基本功,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 “那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它吧。” 孟子涛心里虽然很紧张,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掉链子,他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介绍起来。 “这只罗汉碗胎质细腻,胎土中因为含有微量铜的缘故,迎光照看,微见红色,胎色灰中略带着黄色,俗称香灰胎……” “最后咱们再说开片,开片的形成,开始时是器物于高温焙烧下产生的一种釉表缺陷,行话叫‘崩釉’。然而,汝窑的工匠,却控制了这种难以控制的、千变万化的釉病,而且控制的恰到好处,可谓巧夺天工的绝活……” 孟子涛娓娓道来,以这只罗汉碗为依托,把汝窑的各个特点详细介绍了一番,最后说道:“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件汝窑粉青釉罗汉碗确实是真品,能够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非常难得,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说完,孟子涛就有些紧张地看着郑安志。 郑安志沉默了片刻,等到孟子涛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时,他才展颜一笑:“小孟,你讲解的很好嘛,就算是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对自己很没信心啊?” 孟子涛想了想,还是打算实话实说:“郑老,您也知道我是野路子,并没有系统的学过,遇到像您这样前辈大师,说实话,我心里确实挺紧张的。” 郑安志说道:“你这么说,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年轻人嘛,谦虚谨慎是应该的,但不要失去信心。其实就算是野路子又怎么样,东西没看漏就好嘛。”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不让你系统学习,毕竟经过系统学习,夯实基础,更好的提高自己,这对鉴定和研究文物、古玩,是十分有帮助的。这样,我这里还有一些资料,一会你走的时候拿回去,等一个星期后,你再过来,怎么样?” 孟子涛听了郑安志的话,惊喜不已,连忙答应了下来,并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三人就古玩方面的话题又聊了一会,基本是郑安志在问,孟子涛回答。 个中的含义是什么,大家心知肚名,不过郑安志因为慎重,还要对孟子涛进行考察,所以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中年,孟子涛在郑安志这刚吃过午饭,就接到老杨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老杨说,昨天因为有事先走了,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去那位老人家里看看。 孟子涛本来就想观察一下老人的为人,马上就答应下来,约好了时间,明天他们一起去。 孟子涛挂了电话,王之轩问道:“老杨打来的电话?” 孟子涛说道:“是的,他问我去不去这件罗汉碗卖主的家里,我答应了。” “哦,你是怎么想的?”王之轩又问道。 孟子涛当然不能把昨天就做了决定的事说出来,笑呵呵地说:“说实在的,我刚才心里也挺犹豫,不过想想他家成了这个模样,六十万虽然不少,但其实算算并不多。我想着,还是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下,所以明天打算去了解一下老大爷的人品。” 郑安志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孟,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能不能详细跟我说一下?” “是这以回事……”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复述了一遍。 郑安志听说这一家子这么不幸,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接着问道:“如果你发现,那个老大爷人品不行呢?” 孟子涛想了想,说:“因为孩子还小,我也有些犹豫,到底应该怎么解决此事。” 他原先打算,如果老人人品不好就不帮了,但再一想,小孩是无辜的,让他视若无睹实在难以办到。 郑安志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如果老人人品没问题,你准备把罗汉碗还回去吗?” 孟子涛直接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实话,我有些舍不得把东西还回去,但这是单纯对东西喜欢,无关于钱财。而且我也不会对他们无动于衷,肯定会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但这并不是说马上就给钱给物,因为这有可能反而害了他们。所以,我会在关键、或者合适的时候,给予他们帮助。” 郑安志笑着问道:“小孟,这是你真心的想法?” 孟子涛很坦然地说道:“是的。” 郑安志笑眯眯地说:“那等你的调查有了结果,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孟子涛回道:“当然没问题。” 郑安志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小孟,你对捡漏有什么看法?” “应该是以自己的本事,收藏到了一件好东西吧。” “那以你对捡漏的看法,觉得这件罗汉碗能算作是捡漏吗?” “这个……”孟子涛很想说是,但异能又不能说出来,而且郑安志话中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对捡漏的看法 看到孟子涛显得犹豫不绝,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郑安志又笑着问道:“那咱们再换个问题,有人说,捡漏是不道德的行为,你怎么看?” 孟子涛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说:“我认为,如果买方和卖方都对价格表示认同,那应该不算是不道德的行为。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么想,可能是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商人只要不出意外,就应该赚钱,风险只能落到消费者头上。” “这样的道理,放在别的行业,或许成立,但在古玩市场就完全不一定了,就像老话说的,艺术是无价的,一件艺术品的价值,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所不同,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没有问题。” “比方说,一件康熙时期的青花罐,在卖家眼里值十万,而在买家眼里值三四十万。双方经过协商,最后却以四十万成交。然而,有人却愿意以六十万,从买家手里买下这只青花罐,那买家是不是捡漏了,这算不道德的行为吗?” “况且,每件真正的古玩,都有不可在生性,长远看来,它的价值肯定是逞上升趋势的,而如果价值和市场价格相符,那我觉得,其实每个人在买了一件古玩的时候,都是在捡漏。” “所以,我认为‘捡漏是不道德的行为’这句话,完全是伪命题,总不见得一件古玩开价五万,我还价六万,才算是道德的行为吧?如果真有人这么认为的话,我觉得他应该去医院查下脑子,看看是不是坏掉了。” 郑安志哈哈一笑:“那你觉得,你得到这件罗汉碗,算不算是正常的交易?” 可能生怕孟子涛的回答有问题,王之轩忍不住说道:“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了,如是不是小孟想帮助爷孙俩,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价格。而且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小孟肯定是亏了。” 孟子涛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没那么伟大,如果不是事先发现了罗汉碗有问题,他也不可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郑安志笑道:“那我再问个问题。如果卖家不是那对爷俩,小孟,你刚才会不会犹豫?” 孟子涛摇了摇头:“那肯定不会的。” 郑安志笑道:“那你能不能再谈一下,对捡漏的看法?”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现在想想。捡漏和道德确实有点关系吧,如果只是普通的交易,那无关道德,只要双方是公平交易,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卖家有困难,从道德层面来说,可以帮一下。” 另外有一点孟子涛没说的是,这个帮一定要适当,老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先不说这话是不是太绝对,但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有道理。 就算不提钱德祥,孟子涛以前也经历过这类事情。那时候,他还住在老房子里,隔壁家住着一对姓吴的老夫妇,儿女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并不宽裕。 有一次,吴大爷生病了,本来不多的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据说连买米钱都快没了。 正好,那天孟舒良买了不少馒头,看着夫妇俩可怜,就让孟子涛送几个馒头过去。 吴大娘接过馒头看起来很高兴。然而等孟子涛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隐约听到吴大娘有些不满地嘀咕道:“只是实心馒头啊!” 听了这话,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真想回过头去,把馒头再拿回来。 所以说,并不是所有看似可怜的人都是真正的可怜人。有些人就是狼心狗肺,对这种人好心,那不过是给自己找气受。 像这样的道理,郑安志也是知道的,孟子涛并没有说出来,免得让人觉得啰嗦。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却又换了个其它话题,也不知道,他是赞同孟子涛的说法,还是不赞同,这让孟子涛心中很是忐忑。 一般郑安志都要睡午觉,三人又坐了片刻,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提出了告辞。 上了车,孟子涛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叔,郑老刚才到底对我说的有什么看法啊?” 王之轩笑道:“你小子真是当局者迷,如果郑老对你有看法,那他还会把资料给你看啊?” 孟子涛瞥了一眼旁边的一大叠资料,傻笑一声:“我这是关心则乱吧。” 王之轩笑道:“别傻笑了,回去好好看看,别下次来的时候,不及格的话,那可就没人能够救你了。”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在这上面拖后腿的。”孟子涛说的很自信,这也正常,他现在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读个两三遍,肯定能记住,只要不偷懒,根本没有不及格的可能。 王之轩说道:“你可别大意,光是记住那算不上什么,郑老的要求是活学活用。”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 王之轩对孟子涛比较放心,接着说道:“对了,昨天张老打电话给我,说你的那件洪武釉里红,估计还要一阵子才能修复完。” 本来为了洪武釉里红,孟子涛打算专门去一趟瓷都,不过临近年底,张老特别忙,就算拿过去,也没多少时间修复,后来正好王之轩的一位好友,要去瓷都,于是就托他把东西带了过去。 孟子涛说道:“没关系,我又不急。” “恩,等好了之后,我再联系你……” ………… 第二天,老杨来到店里,大家就一起出发。 这回他们要去的地方,离市里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不过车况还可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将近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幢看起来还算可以的民居前,此时,大门还开着,孟子涛就注意到厅堂里有个中年妇女正和一位有些偻背的老人大声说着话,老人则愁眉苦脸地低着头,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劝着那女人。 里面的人都注意到了车子,那中年妇女停下了说话,有些奇怪地看了刚刚下车了孟子涛一眼,显得有些疑惑。 旁边的老人,看到后来下车的老杨,眼睛亮了起来,神情之中显得有些激动。 老杨边走边解释道:“这是他家儿子结婚的时候,新装修的,所以看着还不错,不过家里的东西,基本能卖就卖掉了。” 孟子涛表示理解,说道:“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老杨回道:“估计是过来要钱的吧,上次他之所以把东西卖掉,也是因为要还债。” 因为当初也经历过借钱,还被别人说闲话的经历,孟子涛听了这话,对那中年妇女的感观大降。 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老人连忙迎了上来,双手紧紧地握着老杨的手:“杨先生,那东西拍卖出去了吗?” “恩,这位就是买家孟掌柜,他听说你家的情况,想过来看望一下。”老杨笑着介绍了孟子涛。 老人听说孟子涛就是金主,连忙也激动地表达了谢意,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客气。 老杨问道:“金老哥(老人名叫金发顺),那两位是谁啊?” 金发顺有些苦笑道:“本家侄子和他的媳妇,先前借过一些钱,听说我把祖传的东西卖了,这几天每天都要来几回。你们今天能来可就太好了,不然被她吵得都不安生。我到是没关系,我家小山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既然是你家亲戚,怎么还做的这么过分?”老杨皱着眉头问道。 “哎!”金发顺叹了口气,并没有多加解释。 不过,孟子涛到是有些明白了,很可能是金发顺的侄子借给他的钱,现在听说他可能有钱了,当然会过来讨要。 看到孟子涛他们光说话,就是不回去,那中年妇女就有些等不及了,快步来到他们身前,笑吟吟地问道:“二叔,这几位就是你先前说的做古董生意的老板吧?” “我们确实做古玩生意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古董要转让?”老杨淡淡地问道。 中年妇女嘿嘿一笑:“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家二叔的古董卖了多少钱啊?” “这个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老杨有些不客气地回道。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有些想要发火,不过看到旁边虎背熊腰的大军,她又不敢这么做,干笑一声:“这个当然有些关系了,如果你们给的价格好,我当然也会考虑考虑。”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我们不方便透露,你想知道的话,自己问金大爷。” “二叔,东西到底卖了多少钱啊?”中年妇女问道。 老人有些兴奋又哆嗦地说道:“十……十万!” 考虑到老人家里的情况,孟子涛他们在中年妇女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跟老人说出实情,但哪怕是这样,还是把老人吓上一跳,因为他原本觉得最多四五万就不错了,没相到直接翻了一番。 中年妇女同样也吓了一大跳,问道:“我说二叔,你真的只卖了一只碗,还有一个喂鸟的东西?” 老杨指正道:“那叫鸟食罐,不叫喂鸟的东西,而且是流传了几百年的珍贵文物,卖十万很正常。” PS:  感谢“龙在楚天”投的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帮到底 “鸟食罐,那还不是用来喂鸟的东西?真是莫名其妙。” 中年妇女腹诽了一句,不过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钱上面,她满脸堆笑地对着金发顺说道:“二叔,你看你钱也有了,是不是应该把先前借的一万块钱还啦?” 金发顺这几天被这个侄媳妇逼的有点火了,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钱都没到手呢,怎么还你?等我拿到了钱,你再来找我。” “行,那咱们就说定了。” 说着,中年妇女转身就准备离开,不过刚走几步,她又回过身,说道:“二叔,记得还有一千块块钱利息啊!” “什么?”这让不但让金发顺愣了愣,连她的丈夫也都愣住了。 孟子涛和老杨同样也都很诧异,你们如果不是亲戚,那还算了,既然是亲戚,居然还要利息,而且这么高的利息,实在够奇葩的。 半响,金发顺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当初不是说好了,利息是五百吗?” 中年妇女说道:“你也说了是当初,当初是你侄子谢给你的,我不在家,不然我哪会这么麻烦啊。再说了,你现在有钱了,多付五百又怎么样,人要学会感恩!” 孟子涛听了这话,真是无言以对,心道,就以你种模样,居然也有脸谈什么感恩,开什么玩笑啊! 金发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咬牙挥了挥手:“好吧,等我拿到了钱,马上就给你。” 中年妇女对老人的回答很满意,随后就快步离开了。 “这都什么人啊!”老杨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金发顺长叹一声:“毕竟当初他们借钱给我了,也算是救了我孙子的命,利息一千就一千吧。” 孟子涛听了这话,觉得金发顺能够这么说,说明他应该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心里有些欣慰。自己没有帮错人。 四个人一起走进屋里,老杨就有些郑重地说道:“金老哥,不好意思,刚才你的那两件东西的成交价格我说少了。” 金发顺猛得一怔。过了片刻,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不止那么多钱?” “一共是六十万,这是成交纪录。”老杨从包里拿出资料递了过去。 金发顺听到“六十万”三个字,整个人顿时就懵了。直到几分钟过后,才注意到老杨手里拿着的资料,双手颤抖地接到手中,看了起来。但此时他的脑子还十分混乱,注意力也根本没有在手中的资料上。 老杨指着资料上的某条数据,说道:“这是拍卖会的一些费用,不过他们听说了你的情况,就减免了这部分费用,所以成交价是多少,就给你多少。” 金发顺回过神来。连忙感激涕零地表示感谢,过了片刻,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杨先生,我那两件东西真值这么多钱?” 老杨笑着说道:“说实话是肯定不值的,至于为什么能有六十万,那你就要问孟掌柜了,我先前也跟他说过你的事情。” 金发顺哪里会听不出老杨话中的意思,马上腿一曲就想对孟子涛跪下。 孟子涛连忙上前把他扶住,说道:“金大爷,咱们可不兴这样。况且。古玩这东西不出意外,年年或多或少的都会升值,我只不过是早买了几年而已,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发顺连连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老头子虽然文化不高,但也知道这年头许多人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碳,像我们这家这个模样,那些以前关系不错的亲戚,就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连我家邻居都不如。” “孟掌柜,您的所作所为,对我们来说,不但是雪中送碳,不夸张的说,更是给了我孙子新生,我会永远记住您这份恩情的!” 说完,金发顺后退了几步,向孟子涛深深地鞠了个躬,孟子涛连忙欠了欠身。 客气了几句,孟子涛问道:“金大爷,孩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金发顺摇头一叹:“现在他一直不说话,整天就看着电视,不让他看着,他又闹,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孟子涛说道:“那肯定是心理创伤,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行……” 金发顺带着三人来到孙子的房间,只见小孩目光呆愣地看着电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着他空荡荡的两条胳膊,孟子涛他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大家从房间出来,孟子涛说道:“这种情况,最好还是要请心理医生进行辅导。这样吧,让孩子到金陵去治疗,我帮你找好的心理医生,至于费用什么的,你不用担心,大爷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金发顺人品没问题,他就准备帮到底。 金发顺很不好意思地说:“实在太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道:“这有什么,只要孩子能够好转就行了。” 金发顺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我最大的心愿也是他能够有能力照顾自己,这样,我也有些安心了。对了,治疗的费用,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你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了,可不能再让你来垫了。” 见老人说的这么坚决,孟子涛就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二叔,在吗?”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又传来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金发顺眉头一皱,有些生气地说:“这女人,又来干嘛,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老杨笑道:“她应该是觉得眼红,带了什么祖传的东西过来了吧。” 金发顺摇了摇头:“就算有祖传的东西,也不会传给我那侄子,至于那女人家,以前都穷的叮当响,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传下来啊?” 老杨说:“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对,不过不是我拆自己人家的台,你们真要小心一些。”也就是中年妇女的所作所为恶心到他了,而且也不希望孟子涛他们受损失,不然,金发顺可不会说这样得罪人的话。 大家一起下了楼。走到厅堂的时候,就见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用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好像很宝贝的模样。 至于金发顺的侄子,可能是因为觉得中年妇女的表现太丢脸了。所以并没有过来。 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中年妇女满脸堆笑地说:“两位老板,我有一件祖传下来的宝贝,能不能请你们帮忙估估价,如果价格合适。我打算把它卖了。” 孟子涛和老杨都不喜欢中年妇女的为人,老杨直截了当地说道:“行,那你拿出来看看吧。” 中年妇女把红布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件臂搁。 臂搁是古代文人用来搁放手臂的文案用具,以免手臂衣袖剐蹭书写的纸面,较小的也称腕枕。同时臂搁由于也成长条方状,与镇尺相类,也可充当镇纸,压在上面,防止纸面被风掀起。 臂搁是书案重要饰物。极富书卷气。因是枕臂之用,宜浅刻平雕,以刻制书画为主。刻的题材也多种多样,很受文人雅士的欢迎。 久而久之,臂搁从开始时的竹制木制,发展为瓷、玉、竹、木、牙、金属等众多材质品类。不用时悬于书房侧壁,还可供欣赏,成为雅玩之一。 老杨笑着说道:“孟掌柜,这是你擅长的,你先来吧。” 孟子涛客气了一句。就上前拿起东西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件竹制的臂搁,以清代著名画家黄慎人物图粉本,以刀代笔阴刻而成,人物竖发髻。须髯飘逸,比例适宜,双手藏于广袖之中。右上角刻“宁化黄慎”及“黄”“慎”二字印,左下角则落圆形篆书款“西凤”。 孟子涛不看别的,一看上面的内容,就知道这件臂搁是赝品。因为程启恒前段时间得到的臂搁,无论尺寸大小、内容的布局等等和这件一模一样。 但是,程启恒的那件臂搁,雕刻水平比这件高多了,看似简单的线条,却刻画极为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完全可以感受到作者下刀之果断。这才是被郑板桥称其为濮仲谦以后金陵派竹刻的第一人的潘西凤,应有的水准。 至于眼前这件,看着好像不错,但仔细观察,却没有灵魂,就算孟子涛没见过真迹,也能一眼看出它是赝品。 另外,东西的重量也不对,一般来说,老竹雕作品如果历经百年以上肯定会有脱水现象,上手时感觉重量较轻,有点像脱胎漆器。而这件手感笨重无轻巧感,一掂份量就知道是新品。 而且,竹雕作品,随着主人经常把玩,表面的色泽肯定会越来越深,感觉也越来纯正温和,无论光泽和色泽,都十分自然。 并且,一件臂搁也不可能所有地方都经常把玩,有的地方把玩的多,有的地方把玩的少,因此色泽会形成浓淡之分,而且中间有过渡色。 然而,这件臂搁,浑身上下却是一个颜色,这种违背的自然发展规律的变化特征,分明就是在大声说,自己是件粗制滥造的赝品。 看了一遍之后,孟子涛就再也没了兴趣,把东西放了回去。 这时,中年妇女迫不及待地问道:“我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你这件东西的价值,我还真估不出来。”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不是说你擅长看这个嘛,多少钱就多少钱呗,哪有估不出来的道理?” 说到最后,她哼了一声,又对着老杨说道:“老先生,还是麻烦你看看吧。” 老杨呵呵一笑:“既然孟掌柜估不出来价格,那我更不行了,我看你还是拿给别的专家看看吧。” 中年妇女也不傻,听老杨这么说,立马就感觉到有问题:“你们是不是说,我的这东西不对?” 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孟子涛可没有解释的兴趣,还是礼貌地跟她说,让她去找其他人鉴定。 中年妇女知道不妙了,就像牛皮糖一样,一个劲的求孟子涛他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颇有不说就一直缠着他们的意思。 孟子涛有些没办法,只得说道:“我问你,你家的锄头柄是不是竹制的?” 中年妇女说道:“是竹头制的,那又怎么了?” 孟子涛说:“既然是竹制的,锄头柄你经常握着的位置,和不握的位置,颜色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了。”中年妇女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道:“那就是了,你这件东西叫臂搁,平常主人会把玩,但总有地方会把玩不到或者把玩的少,那里的颜色肯定不会一样,那怎么这件东西上上下下都是一个颜色呢?”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玻璃种? 孟子涛的解释通俗易懂,哪怕中年妇女心里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中年妇女呆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高声怒骂道:“天杀的,居然敢骗老娘的钱,瞎了狗眼!” 话音还没落下,她就把臂搁胡乱一包,风一般的跑了出去,眨眼就没了人影。就这速度,说不定参加世界短跑比赛都能获得奖牌。 等那中年妇女走后,金发顺就问道:“两位,她被骗的钱还能要回来吗?” 老杨摇了摇头:“一来,咱们并不知道东西到底是在哪买的;最主要的是,这种情况其实在古玩市场并不少见,俗称‘打眼’,钱要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后,如果是从骗子手里买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是要不回本金的。” 金发顺听了老杨的解释,叹道:“她这人就是对钱看得太重了,不然凭她的脑子,应该不至于被别人骗吧。” 孟子涛笑着问道:“她这么对你,你还可怜她干嘛?” 金发顺摆了摆手:“毕竟是本家亲戚,一码归一码,而且大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 见老人这么说,孟子涛对老人的性格也有了基本的了解,心里再没了顾虑。 “老哥,咱们现在去银行,把钱的事情处理一下吧。”老杨说道。 金发顺闻言有些为难,说道:“我不放心我孙子一个人在家,要不这样吧,我相信你们,麻烦您把钱转到我的银行卡上吧。” “行,我这正好有些现金,省得你再去一趟银行,剩下的钱,我都打到你的银行卡上。” “谢谢,谢谢……” 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之后大家又简单签了协议,写了收条,免得将来为了钱的事情扯皮。 商量好了治疗的事情,金发顺本来还想留大家吃饭,不过孟子涛他们不想让老人太麻烦,就婉拒了。 上了车,老杨感慨道:“不容易啊,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那孩子这一生估计就毁了。” 孟子涛也有些沉重地说道:“是啊,如果不是他还有祖传的东西,又能遇到你,今后他们爷俩的生活真的很难想象。” “我算什么啊,还是孟掌柜你的作用大。” “哪里……” 说了几句客套话,老杨说道:“我觉得刚才那臂搁雕刻的布局、比例等方面,都比较完美,怎么会配那那样的作旧方法,实在有失水准了吧。”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杨老,你了解竹雕作品的仿制方式吗?” 老杨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太了解,还请孟掌柜解释一二。” 孟子涛说道:“竹雕作品的仿制一般有四种,分别是旧作改款、旧作添款、臆造后冒名以及复制后做旧,咱们先说说最后一种。” “其实,就像书画作品的复制主要是通过“临,摹、仿”来完成差不多,竹雕作品的复制,就是先‘摹’后‘刻’。” “其中,摹就是用绘图纸或湿绢蒙在原作上,然后,根据纸或绢上所显现的线条,图样,用色笔依样勾描,这是第一步。接着,需要对照原作,在勾描的图纸(绢)上,根据画面内容以及雕刻的深浅不一,分别填色,形成竹雕的正式纹样图案。” “有了图样,就只要按纹样施刀,雕镂刻琢。具体过程是先造型,按原件大小,仿造出同样的器物;接着,将纹样团移到器物表面的相关位置上,最后才是雕刻。” “制作完成之后,就成了半成品,接下来就是作旧的过程,像什么染色、打磨、抛光之类一系列步骤之后,一件赝品就完工了。” 老杨听了这番讲解之后,连连点头:“也就是说,刚才那件臂搁也是这么制作的?我说那些人会有那么高的艺术功底,原来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原理差不多吧,而且原作还在我朋友那里。” “啊!”老杨惊讶道:“居然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而且还是前不久得到的。”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这时,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仿制的多的话,最后会不会牵扯到程启恒的头上? 虽说那件臂搁程启恒得到没多久,将来就算牵扯到,想来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世界上有些事情,还是防范于未然比较好。 想到这,孟子涛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并把事情说了一下。 程启恒同样觉得这事很巧,但他确实没有复制作伪,一点都不担心有人找上门。 孟子涛让他还是要小心一点,但如果程启恒还是不在意,他也不会多嘴。当然,这件事情他也只是防范于未然,一般来说,除非运气太差,这种小概率的事情,也不太可能一直发生。 由于临近中午,大家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 别看这里饭店不大,但厨师的水平确实不错,烧出来的味道不比知名饭店的大厨来得差,难怪他们来的时间已经算不早了,但饭店里的客人还有不少。 孟子涛和老杨边吃边聊,至于大军,菜还没上齐,就已经几碗饭下去了,让周围人侧目不已。 孟子涛对此已经习惯了,换成是一开始,遇到这种场面,他真想换个位置,假装不认识大军。 两人正吃的津津有味,隔壁桌突然响起了争吵声,大家有些奇怪地往那边看去,发现争吵的原来是一对年轻男女。 “张进全,我算是看透你了,拿咱们结婚的钱,就买一件这样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回去和我妈交待啊……”说到最后,年轻女子突然哭了起来。 那个叫张进全的年轻男子苦笑着劝说道:“艾蓉,你看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女子泪流满面,冷笑道:“哈!现在你知道不好意思了?当初你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多想想?” 男子看了看四周,又说道:“这事确实是我没有考虑清楚,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女子猛得一拍桌子,指着旁边一只锦盒说道:“为什么要回家再说!你对古玩都一窍不通,就听着你那同学的话,就把这只瓶子买下来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着回家跟我商量一下,啊!你到是说啊!” 男子也有些火了:“我买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一天到晚,和这个比和那个比,买了房子,又要高档装修,装修好了,你又买高档家具,你难道不知道我赚钱有多辛苦吗?” “你自己没用,还赖到我头上了?”女子怒目而视。 男子指着自己,怒笑道:“我没用?!我没用能给你买这买那吗?再说了,你觉得我没用,你有本事找个老板嫁了啊!” “张进全,你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 这个时候,旁边的服务员有些看不下去了,上来劝说道:“两位,麻烦小声一点可以吗?如果你们有……” 还没等服务员把话说完,女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声一点是吧!” 说到这,她猛然拿起桌子上的锦盒,就往地上一砸,发出“呯”地一声巨响,锦盒坏了,装在里面的一件瓷器,同样也是粉身碎骨。 大家显然没有想到,女子会这么做,饭店里当即一片寂静。 这时,饭店里一位顾客,突然开口道:“咦,那个绿色的小球怎么看着好像是翡翠做的啊?” 那人的话,让原本显得呆滞的男子回过神来,连忙朝地上看了过去,看到地上真有一个绿色的小球,好像是从盒子里滚出来的,这让他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连忙走了过去,把那颗小球拿到了手中。 这个时候,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人跑了过来,面带笑容地对男子说道:“朋友,本人地翡翠略知一二,能不能把东西给我欣赏一下啊?” 男子略显犹豫,看着中年人无论是相貌还是穿着打扮,都像是知识分子,想了想,还是把东西交给了对方。 中年人接过翡翠,说道:“朋友,这次就算了,以后如果遇到古玩什么的,千万不能直接从别人手里拿,而且直接递给别人,不然摔坏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受教了。” 中年人呵呵一笑,紧接着,脸色一变,惊呼道:“老坑玻璃种,居然是老坑玻璃种!” 听说那个小球居然是老坑玻璃种制作的,孟子涛和老杨都显得很惊讶,那颗小球看样子的可是满绿啊,如果是老坑玻璃种,那价值可就惊人了,就那个大小,上千万是肯定有的。 这个时候,女子走到中年人跟前,弱弱的问道:“什么是老坑玻璃种啊?” 男子怒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管它什么叫老坑玻璃种!” 女子大声斥道:“张进全,你是什么意思,这东西是用我们结婚的钱买的,而且要不是刚才我把它摔了,它能重见天日吗?哦,现在看到是一件宝贝,你就想把我踢了,我告诉你,没门!” 男子冷哼一声:“你要搞清楚,结婚的钱都是我的,咱们还没领结婚证,哪有‘我们的钱’这个说法?”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骗局 女子听了这话,顿时咬牙切齿,指着男子恶狠狠地说:“好!你很好!” 这个时候,她突然对着中年人手上的小球抓了过去,不过,中年人反应也快,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男子见此,立马就拦在了女子面前,怒喝了一声。 女子见自己没机会了,一脸阴沉地说:“这事咱们没远!” 说完,她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等那女子离开后,中年人就笑着说道:“小哥,我看你这事也挺麻烦,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什么主意?” “我先问一下,这颗翡翠球,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有啊。”男子反应过来:“你想要?” 中年人呵呵笑道:“当然,不过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出去再说,你看怎么样?” 男子想了想,点头道:“行。” 见对方答应,中年人显得很高兴,让同伴帮忙付饭钱,他则连忙带着男子出了门。 等他们离开后,孟子涛就注意到,坐在靠门边的一位五十多岁,有些微胖的老人也快步跟了过去,接着中年人的同伴也一同离开了。 老杨轻咦一声:“咦,那人好像有些眼熟啊。” “你说的是哪位?”孟子涛问道。 老杨说道:“就是刚才跟着出去那个老人,我好像在哪见这来着……啊,我想起来了,是宁进修。” “宁进修?”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老杨笑道:“你应该记得,去年春天咱们古玩街发生的那件事情吧,那个被骗的人,就是宁进修。” “哦,我想起来了。”孟子涛恍然大悟。 这个宁进修,也是一位收藏爱好者,他平时就爱好玉石一类的古玩。不过。也许是年纪大了,或者是本身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在古玩方面,完全是半吊子。再加上出手比较阔绰,是古玩街众多小贩最喜欢的棒槌。 当然,宁进修自家也知道自家事,他一般也是小打小闹,就图个乐趣。一个月也就花个几百块钱,到也无伤大雅。 去年春天的时候,宁进修到了古玩街后,发现有3名男子站在路口。其中有个老人,正在街边摆摊。 在老人的旁边有个男的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响亮:“这边有好东西,快给我带两万块钱过来!” 据宁进修后来说,他听见那男的说的话之后,心里觉得好奇,就开始注意他们。 后来。让宁进修感觉稍稍有些奇怪的是,那男的打着打着,就往旁边走了,老人借机把地摊上的东西一收,撒腿就跑。 宁进修见此更加好奇了,连忙追了过去,问那老人卖的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给他看看? 老人拒绝给他看,还说,那人想强买的他的东西。担心他们追过来,叫宁进修一起去不远处的一个公园,可以一起看。 路上,宁进修得知是和阗白玉雕刻的玉佩等物。便给老婆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带钱过来。在公园的小河边,3人谈妥价钱。最终宁进修花了3万元买到一件玉雕山子还有一块玉佩。 次日,宁进修拿着东西到王之轩那里去鉴定,结果发现是不值钱的假货,这把他气得够呛。发动关系,想把那些人找到。 本来吧,大家觉得这样的骗子怎么可能会找得到,但没想到,宁进修的能量巨大,才过了两天,警察就带着那些骗子去古玩街指认现场,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得知情况后,全都非常惊讶。 后来大家想想,其实,这一幕根本就是做给大家看的,为的就是显示一下宁进修的能耐,让大家卖给他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大家知道了宁进修的能耐后,基本不卖给他东西了,免得宁进修买错了,最后又怨到他们的头上。 后来,宁进修就很少在古玩市场出现,最近几个月更是销声匿迹了。 老杨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不会又因为好奇心,跟上去看热闹了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老话说,吃一堑,涨一智,他应该不至于又上当受骗吧?” 老杨笑道:“你觉得刚才是‘埋地雷’的?” 孟子涛笑道:“别说你猜不到,咱们不说别的,如果那颗所谓的翡翠球,真藏在瓷器里面,如果是活动的,会不被人发现吗?但如果不是活动的,那怎么可能就那样滚出来?想要验证这件事情其实也简单,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来到正在打扫的服务员面前,笑着说道:“我能不能看看这些碎片?” 服务员态度到还不错,同意了孟子涛的请求。 正当孟子涛蹲下身,翻看地上的这些瓷片的时候,一位穿着厨师装的中年胖子走了过来,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是这么回事……” 等服务员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饭店老板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一对奇葩。” 接着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孟子涛,问道:“这又是在干嘛?” 孟子涛抬起头来,笑道:“验证一下判断。” “什么判断?”饭店老板问道。 “那颗球,到底是装在盒子里,还是装在瓶子里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装在盒子里的。”孟子涛指着明显有球状痕迹的泡沫塑料说道。 饭店老板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是骗局?” 旁边的服务员同样也惊讶道:“不是吧,居然是骗子!我觉得凭他们的演技,哪用得着去骗人啊,直接当演员就行了。” 老杨笑道:“关键人家并不这么想啊。” 饭店老板说道:“这年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这既不是古玩市场,离古玩市场也有十万八千里,他们到这里来骗人有什么意思?” 孟子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如果在古玩市场或者古玩市场的周边,埋这样的雷,还有效果一些,但这里就有些问题了。 想到这。孟子涛和老杨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都想到,对方很可能就是冲着宁进修来的,再进一步想,说不定对方就是去年好些骗子的同伙。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他一声?”老杨问道。 孟子涛说道:“我可没他的电话,你有吗?” “我也没有。” “那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话刚说到这里,就见宁进修喜滋滋地又走了进来。他看到孟子涛他们站在那些瓷器碎片前,有些奇怪,再看到老杨时,眉头又轻轻一皱,想了一会,估计是想到了老杨是谁。就走了过来。 宁进修开口问道:“你是老杨吧?” “老宁,好久不见了。”老杨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接着为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孟掌柜,不知道你有没有耳闻。” 宁进修笑着说道:“知道,和卢长代打赌,赢了一千六百万的那位,是吧?” 宁进修的话,让旁边的饭店老板和服务员都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一千六百万,不是一千六百块。他们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卢长代打赌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孟子涛对此事,并不怎么在意。笑着说道:“不过侥幸而已。” “谦虚了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侥幸……” 双方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宁进修就问道:“老杨,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老杨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我说老宁,你刚才跟出去干嘛了。不会去把刚才那颗什么翡翠球买回来了吧?” 宁进修摆了摆手:“那怎么可能,上千万的东西,我就算想买也买不起啊,不过,我也得了一个好处,花了三万,买了这件观音挂件,你看不错吧?” 说着,他小心地从包里拿出了一件观音挂件。 “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老杨问道。 宁进修把挂件往旁边的桌子一放:“当然没问题。” 老杨把挂件拿到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就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你看看吧。” 正当孟子涛上手观察的时候,宁进修就问道:“老杨,我这东西到底对不对啊?” 老杨说道:“这事一会再说,你先看看我们刚才的发现吧。” 说着,他就把刚才发现的泡沫塑料,给宁进修指了出来。 宁进修看到这些,气得嘴唇都有些发抖,过了片刻,他咬了咬牙,怒道:“这些混帐,居然又敢来骗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到这,他连忙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说道:“老杨,这件事情八成我又踩到雷了,可是我刚才也照着翡翠的鉴定方法,仔细看过了,别的不说,我都看到了有‘苍蝇翅’,怎么还会是假的呢?” 翡翠的“苍蝇翅”是判别翡翠真假的重要标志之一。与其他玉石不同,翡翠的晶体是以纤维状、柱状或颗粒状为主,因此它的晶体面和解理面会呈现纤维状、柱状或颗粒状闪光的“苍蝇翅”,这是翡翠特有的现象,也是判断真伪的依据。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宁老师,你有没有听说过B、C货翡翠。B、C货翡翠,虽然是人工处理的,但其实本质还是翡翠,还是会有翡翠的特征,也会有‘苍蝇翅’,因此不能作为判断翡翠A、B、C货的依据。” 由于高档A货翡翠产量稀少而且价格高昂,利益驱使奸商造假,他们用强酸强碱将水头不够或者暇疵较多的翡翠“洗”干净,然后充填高分子聚合物等等,这么处理的翡翠被称为B货。 C货翡翠则是染色的翡翠,这种染色大多数都是染成讨人喜爱的绿色,当然也有染成紫色和黄褐等色的。 另外,如同时存在充填和加色处理的称B+C货,而在无色翡翠上镀上绿色薄膜被称为D货翡翠。 宁进修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也就是说,我这是B货或者C货翡翠喽?” 孟子涛说道:“你这是B+C货翡翠,这一点用紫外线灯就能看出来。” “紫外线灯?这怎么看?”宁进修有些好奇地问道。 旁边站着的饭店老板连忙说道:“我这有紫外线灯。” 孟子涛说道:“我有紫外线手电,现在需要找个暗一点的地方。” “我有个放杂货的房间,是全封闭的,没有窗户……” 饭店老板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见环境合适,孟子涛就用紫外线手电照到挂件上,只见挂件在紫外线光照射下显示出蓝白色荧光…… PS:  感谢“阿李不打”的打赏, “毕舟”的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锡壶 看到挂件在紫外线光照射下显示出蓝白色荧光,宁进修十分奇怪,问道:“孟掌柜,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孟子涛介绍道:“这是因为B货和B+C货翡翠因为后期加工,其中都含有胶类物质,胶类物质遇紫外线会显蓝白色荧光。不信的话,你回去之后,拿一件A货翡翠这么试一下,就没有这样表现。” 宁进修说道:“不用回去,我这里还有一块翡翠挂件,你试试看,正好也看下是不是真的是A货。” 说着,他就取下挂在脖子上挂件,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一件葫芦挂件,由于灯光太暗,看不太清楚。 孟子涛把紫外线打在这件挂件上,还是本色,如果确实是翡翠的话,应该是A货翡翠。 老杨有些无语道:“你既然有翡翠挂件,怎么还会‘吃药’?别的不说,只要轻微撞击就能分辨的出来啊。” “还有这个说法?”宁进修显得十分惊讶。 老杨说道:“当然,不信你用你的A货,敲击一下另外一件,就知道了。” 宁进修连忙拿起两块翡翠轻微撞击,由于房间里比较安静,马上就能听出其中的不同之处,B+C货的声音发闷,没有旁边A货的清脆声。 “这……真是,我怎么这么傻呢,就没试试这个方法。”宁进修不无懊恼地说道。 其实,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当某件古玩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就越看越觉得对,越看越觉得真,有些时候,还会把自己明明知道的知识点给忘记了。当然,如果真买了回去,结果就会像现在的宁进修一样,无比懊恼。 由于这里光线太暗。大家就走了出去,到了门外,宁进修看着手中拿件挂件,越看越是郁闷。 这是因为。B货翡翠初看颜色不错,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颜色发呆发邪,如果放在灯下观察,色泽透明度更会减弱。 其实。如果和A货对比,很容易就发现其中的问题,大家也不知道宁进修是怎么想的,居然有了真品,还能在这方面打眼。 过了片刻,宁进修长舒一口气,问道:“孟掌柜,还有没有比较简单的办法,发现B、C货。”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B货你只要看它颜色发呆发邪。一般就能看出来,至于C货,你可以去买个查尔斯滤镜,用它观察,绿色会变红或无色。另外,用强力褪字灵擦拭,表面颜色能够去掉或变为褐色。” “哦,那个查尔斯滤镜要多少钱?”宁进修问道。 “百十来块吧,你在网上也能买的到。”孟子涛说道。 宁进修说道:“这到不贵,回去之后。我就买个。对了,我这件挂件怎么处理?” 孟子涛说道:“具体看你的想法了,不过,由于强酸对翡翠原有品质的破坏。B货或者B+C货会在两三年内会逐渐失去光泽,出现裂纹,而且你这又注入染色剂,如果长期佩戴,或多或少对身体有些影响,这方面你最好能注意一下。” “这种东西那我还要它干嘛?!”宁进修气得就打算把东西给扔了。 老杨说道:“这东西可是证据。你现在就把它扔了不太好吧?” “呃,差点忘记这茬了。”宁进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对了,你难道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奇怪吗?”老杨觉得宁进修有些后知后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有什么奇怪的。”宁进修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想想,这里又不在古玩市场附近,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埋雷呢?而且,他们肯定是了解了你的爱好,所以才拿了翡翠出来试探你吧。” 老杨的提醒,让宁进修回过神来,一拍大腿:“明白了,肯定是去年那帮人一伙的。本来吧,去年除了那老头之外,还有三个男的,但最终却只到案了那个打电话的,一个跑掉了。” “另外一个说是和他没关系,因为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了。这事估计他们一直怀恨在心,现在一年多过去了,觉得已经没事了,就过来报复我。哼!真当我宁某人好欺负吗?” 孟子涛插话道:“我觉得这些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吧,明知你有能力对付他们,肯定会有所准备的。而且,这里再过去不远,就是隔壁市的地界了。” “这……”宁进修呆愣了片刻,马上又走到旁边打起电话,说了几句,就激动起来,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好消息。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既然对方提前制定好了计划,想来能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这时,就见旁边的饭店老板笑容满面地问道:“两位老板,你们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吗?” 老杨笑着说道:“这位孟掌柜什么都收,我只是收一些瓷器。” 孟子涛接过话道:“老板,你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吗?” 从刚才开始,饭店老板就表现得十分热情,那种热情程度,实在有些有违常理,孟子涛心里就有所猜测,现在听了这话,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他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 饭店老板笑着说道:“我确实有件东西要卖,你们如果觉得方便的话,能不能去我家看看?” “没问题……” 说到这,就见宁进修走了回来,说道:“老杨,孟掌柜,我现在要去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交流吧。” 孟子涛和老杨都表示没关系,之后,大家还交换了各自的名片。 宁进修离开之后,孟子涛他们就跟着饭店老板前往他家,离饭店不远的一个小区。 饭店老板很健谈,路上,他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名叫穆宇奇,随后就把他要出售的古玩的来历给大家说了一遍。 他说自己原先在沪市做厨师,而且当时做的菜就不错,很受顾客的欢迎,其中更是有个患了厌食症的老人,吃了他的饭菜之后,就有了好转。 不过,那位老人还患有其它绝症,没过多久时间就去世了,临死之前,老人要子女把他这次要卖的东西送给了他。 穆宇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原先也不打算把东西卖掉,不过,我现在开的饭店,店面是租的,因为一些原因,屋主要把店面卖掉,我先前赚的钱,都用来买房了,现在一时凑不出这么不多钱来,只能打它的主意了。” 说到这,他有此呐呐地说道:“两位老板,另外等将来有钱了,我还想将来把它再买回来,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别把它卖掉啊?” 老杨说道:“其实你这样,可以拿去抵押嘛。” 穆宇奇摇了摇头:“我先前查过了,古董抵押比较繁琐,价值体现不容易,虽说有一些委托行、典当行愿意接受,但抵押贷款金额一般只是公认最低市场价格的40%或以下,而且东西放在他们那保管,也有风险。” “至于朋友,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的基本没有,而且我这人不太喜欢欠人家人情,也就没打这个主意……” 说话间,大家就来到了穆宇奇的家中,他父母听说孟子涛和老杨是收古董的商人,都十分客气,又是端茶,又倒水的。 没一会,穆宇奇就拿了一个木盒过来,打开之后,只见里面装着一只酒壶。 老杨抬眼一看:“是锡壶啊,这年头还真不多见了。” 穆宇奇的父亲接过话道:“是啊,报纸上经常有说,用锡壶盛酒中毒入院的事情,导致都没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老伴打断了,老伴还瞪了他一眼,估计是埋怨他乱说话。 孟子涛也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事实上,锡本身是环保金属,没有毒性,如果是用手工焊接来做,可以做到99.9%的纯度,正常使用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 “但锡这种东西,并不是特别坚固,因此,锡制品制作过程中如果是采用浇注工艺,就必须加合金让它变得坚固,于是有些不良商贩会加入铅代替。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加入的合金铅超标。” “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锡合金的壶不安全,所以说,不能笼统的说‘锡壶有毒’,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含铅或者铅超标的锡合金酒壶,用来盛酒对人不利。”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穆宇奇一家恍然大悟,穆宇奇问道:“孟掌柜,那我们怎么判断到底是不是纯锡的壶呢?” “首先,咱们要观察一下色泽,如果色如镜,光可见人,一般来说含锡就有99%以上了。另外,旋转看颜色是否有蓝光,如果有,说明是锡合金……” 孟子涛给大家做了一下介绍,最后说道:“所以说,你这确实是一把好的锡壶。” “能值多少钱?”穆宇奇的母亲连忙问道。 穆宇奇闻言有些无语:“妈,孟掌柜还没有仔细鉴定过呢,哪能马上就说出值多少钱?” 穆宇奇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着急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接着就把锡壶拿到手中端详起来…… PS:  感谢“上官藍月”的月票, “秋风9868325788”“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的打赏!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线索 这是一把并不多见的盉形壶,器形如青铜盉,但要修长一些,高度差不多在15厘米左右,壶身錾刻诗句,文气十足,十分精美,而且保存完好。 在壶身和壶盖上,还刻有“竹居主人”、“存周”等铭文,说明此壶是明末清初制锡壶名家,沈存周所制。 沈存周是一位集工技和文艺于一身的创作家,在明清两代的制壶家中十分罕见。比如,清代的制壶名家陈鸣远,以及杨彭年皆以制壶工艺名世,但却不善于诗文。 而陈曼生、瞿子冶则精于设计和铭文,本身并不会制造壶器。只有一百几十年后的朱石继承了沈存周的衣钵,并且把锡器发扬光大。 正是因为这一点,沈存周的锡壶作品,在古玩市场上也有很好的表现,许多喜爱收藏制锡的藏家,都想藏有沈存周的作品。 确认了锡壶的真伪,孟子涛就把东西放了回去,接着,老杨上手开始观察。 这个时候,穆宇奇的父亲又开口问道:“这位老板,我家的这只锡壶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暗笑一声,也就是遇到他了,做生意还不是特别狠,不然就凭他们心急的表现,非得狠狠压价不可。 当然,他是生意人,也不可能说给太高的价格,不然,他喝西北风吗?还是说,同情心泛滥到该赚的钱都不赚了? 他笑着说道:“我们古玩这行,一般都是卖家先开价,你们先商量一下,你们心目中的价格是多少,到时咱们再来谈,你们看怎么样?” 穆宇奇的父亲说道:“我们对古玩也不懂啊,开高了,开低了都不太合适吧……” 还没等他说完,穆宇奇就示意他不要说了,接着向孟子涛示了意,拉着父母回了房间。 “干嘛,我刚才还没说完呢!”大爷没好气地说道。 大妈也没给他好脸色:“亏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是买家,你让他出价,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大爷弱弱的说道:“我看那个年轻人挺好说话的。” 大妈骂道:“真是猪脑子,人家是好说话,但不代表会把钱送给你,难道你做生意还愿意把钱送给别人?” “呃……”老人呐呐不言。 穆宇奇挠了挠头:“这事是我没想好,房东那边催的急,我心里也有些急,听说他们是做古玩生意的大老板,就请他们过来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照着原定的计划,先去专家先鉴定一下的。” 大妈说:“既然人已经请过来了,那就别后悔了。” 大爷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穆宇奇摆了摆手:“这肯定不行,我把别人请过来,接着连价格都没有谈,就把别人赶走了,我的脸往哪搁?” 大爷说道:“那咱们怎么开价啊?” 大妈说:“要不咱们就卖五十万吧?” 大爷目瞪口呆地说:“就那一只小壶,你就想卖五十万,你脑子有问题吧?” 大妈怒斥道:“你才脑子有什么呢,上回电视上看到一只小杯子就值上千万呢,咱们可是一只壶,五十万多吗?” 大爷争辩道:“那杯子可是古代的皇帝用的。” 大妈也不甘示弱:“咱们这壶就不能是皇帝用的啦!再说了,皇帝又怎么了,皇帝就不是人吗?” 穆宇奇苦笑着说:“我说您二老能不能别吵了,就不能商量一个靠谱点的办法吗……” 正当穆宇奇一家正在商量价格的时候,孟子涛又把装锡壶的盒子拿到手中。 别说,这只盒子虽然不大(正好装进锡壶),表面也平素无纹,但却是使用黄花梨制作而成,以市场价值而言,也能值两三万块钱。 孟子涛看了看盒子内部,很正常,他又把盒盖拿到手中,表面只有自然生长的花纹,然而,盒盖内部却刻着一幅山水画,最右边,还写着“杨山”两字。 这幅山水画很一般,基本没什么艺术价值,不但没有增加盒子价值,相反,还降低了一些。也不知道原主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刻一幅这样画在上面。 然而,当孟子涛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些呆住了,因为这幅画的画风,和他得到的所谓的藏宝图,如出一辙,仔细辨认,居然正是剩下的部分。 这让回过神来的孟子涛兴奋不已,因为他先前得到的两幅图,根本没有任何文字,而这里却写了“杨山”两字,说明,很有可能宝藏所在的位置正是一个叫“杨山”的地方,这让他如果不高兴,如何不兴奋? 但马上,孟子涛就冷静了下来,因为国内叫“杨山”的地方数不盛数,有些可能还是当地人随口叫的,并没有在地图上显示出来,就这,他又怎么能找到正确的地方? 孟子涛纠结了片刻,就恢复了平常心,以现在这种情况来说,肯定还有更加详细的线索,有了足够的线索,难道还怕找不到正确的地方? 至于剩下的线索怎么找,那就完全靠运气了,这种事情就算再纠结也没什么用。 “孟掌柜,怎么了?”老杨把锡壶放了回去,注意到孟子涛拿着盒盖,满腹心事的模样,心里有些好奇,就开口问了一句。 孟子涛回过神来,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正好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你觉得这只锡壶怎么样?” 老杨摇了摇头:“东西到不错,不过,除了瓷器之外,其它东西我都不在意。” 孟子涛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两人说说笑笑,等了十多分钟,却还没见穆宇奇一家出来,这让两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价格有这么难商量吗?”老杨有些奇怪。 孟子涛说道:“也许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锡壶值多少钱吧。” 老杨显得十分讶异:“不会吧,他都把咱们叫过来了,却连东西的价值都还不知道?” 要说,如果是他们正好临时问起,穆宇奇才带他们过来,这还好理解一些,现在是穆宇奇主动邀请他们来的,却说还不知道价值,老杨就觉得有些无语了。 孟子涛笑道:“我觉得,很可能是穆宇奇听说咱们是做古玩生意的,所以临时起意,才叫咱们过来。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房东催的比较急。反正不管怎么说,如果价格合适就收。” 虽然,盒盖上还留着线索,但他刚才用异能查探过了,盒子上就只有这么一幅画,并没有前两次的玉佩或者钥匙,而凭他的记忆力,已经能把盒子上的内容都记下来了,就算最后没买到,那也没什么。 不过,孟子涛喜欢把相关的东西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不喜欢不确定的因素,如果能买到的话,那当然最好了。 又聊了几句,穆宇奇一家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穆宇奇先是道歉道:“真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说实在的,这次我邀请你们过来有些莽撞,因为我先前确实还不知道锡壶的价格。现在,我如果开价的话,高了,你们不满意,低了,我又怕吃亏。” 孟子涛表示理解:“穆老板,我们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不知道,你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出手的想法?” 穆宇奇呵呵一笑道:“既然请了你们过来,我如果不卖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这样,我有个想法。” “请说。” “我知道这只盒子应该也是一件古董,如果你能按照锡壶的市场价给我钱,并在两年之后,我能以原价加上这两年的银行利息,又买回这只锡壶,那这只盒子就送给你。如果我违约,那这只锡壶随便你处理。你看这样行不行?” 孟子涛想了想,就说道:“咱们在商言商,我不太可能会以市场价给你,因为我也有风险,并且你一存还要存两年,市场价的话,对我来说可不合算,这么多钱,我如果拿去买卖古玩的话,两年时间可就能翻一番了。” 别说两年翻一番,就算是一个星期翻一番,对孟子涛来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老杨插话道:“孟掌柜的眼力,可是出了名的好,他说的完全有可能,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市里的古玩街打听一下。” 看到穆宇奇正准备开口,孟子涛抢先说道:“当然,我是生意人,有钱不赚那是傻子了。我修改一下你提出的条件,两年变一年,一年之内,我也不要你的利息,可以原价买回;一年至两年,你可以以当时的市场价买回去,另外,我还想问你件事情,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穆宇奇想了想,问道:“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孟子涛说道:“其实也简单,我就想问一下这两件东西的来历。” 穆宇奇有些不明所以:“我先前不是说过吗,这是那个老人送给我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哦,我没说清楚,我想问一下那位老人家的住址,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他肯定不能只问那只箱子,不然穆宇奇他们肯定会觉得奇怪,以为那只箱子是好东西,最后惹来麻烦。 穆宇奇以为孟子涛想要老人留下来的古玩,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说道:“这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那老人虽然喜欢收藏古玩,但他的子女并不喜欢,现在事情过了这么久,老人收藏的那些东西,很可能被他的子女卖掉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对我们来说,想要找到赚钱的机会,肯定不能放弃一点线索,如果都处理掉了,那也是我运气不好。” 穆宇奇笑了笑,他也挺洒脱,直接就把地址直接写下来,交给了孟子涛:“就是这个地址,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住不住在那。” “谢谢穆老板。”孟子涛接过纸条仔细收好,心里十分高兴。其实,以前他也查过藏有藏宝图的那两件东西的来历,不过最后无一例外,最后都查不下去了,他希望,这次能有好的结果。 孟子涛接着说道:“穆老板,咱们来说说这只锡壶的价格吧,我可以出二十万。” “只有二十万啊!”大娘显然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说二十万,当然是有根据的,首先,沈存周……” 接下来,孟子涛把沈存周介绍了一下,有理有据的讲解了一下这个价格的依据,最后说道:“不瞒你们说,这只锡壶的市场价格应该在22万左右,这个价格,你们可以随便去哪打听都行。” 老杨接过话道:“价格都写在协议上,你们到时也只要拿出20万,并不吃亏。”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加入 穆宇奇一家虽然对孟子涛开出的价格不太满意,但就像老杨说的那样,一年之后,他们也只要拿出20万就能够把东西再重新买回来。 而且,如果到那个时候,锡壶的价格涨的高的话,其实对他们来说还是赚了。 思来想去,最后一家人觉得这个方案对自家实在没什么弊端,就同意了下来。 而对孟子涛来说,能够得到藏宝图相关的线索,就算多付一些钱,他也愿意,更何况,他现在还赚了,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天回去之后,孟子涛就拿出先前那两张图纸对照了一下,发现那盒盖上的确实是剩下的部分。 确定了下来,他就打算去趟沪市,拜访一下老人的家属,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把金发顺孙子的事情处理好。而且,他手上还有郑安志给的资料需要学习,虽说他现在记忆力出众,但在关乎自己前途的事情上,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因此,孟子涛这把沪市之行,安排在郑安志考核之后再说。 周四,孟子涛让大军先去店里,他则去老六和老牛那逛了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现在随着他在陵市古玩界的名声越来越盛,除了老六和老牛这,或者每个周六、日的集市上,他都不怎么在古玩街上买东西了。个中原因,正是因为被他的名气所累。 就像电视上那些专家,如果以本来面目去古玩市场,一般都捡不到漏,因为他们是大名鼎鼎的专家,他们的形象经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家喻户晓。 如果这些著名专家,跑去地摊上买东西,问这件东西卖多少钱,结果会如何?卖家一看,连大专家都看上自己的东西了,不用说一定是国宝,原本他还只想卖一百块,现在嘛,怎么说也得报价一百万吧。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大专家捡漏的机率能有多少? 同样的道理,随着名气的提升,孟子涛现在在陵市古玩市场捡漏的机会也低了不少。大家发现是他买东西,一般都会下意识的提高价格,因为孟子涛肯定不会购买赝品或者仿品的。 至于想要靠“添头”来捡漏,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好在,孟子涛现在只在陵市有些名气,还不妨碍他在其它地方的捡漏事业,等到将来他的名气传遍全国的时候,他每回去古玩市场,估计都要乔装打扮一下才行了。 当然,名气大也有名气大的好处,因为认识的人如果有他中意的东西,会为他留着。比方说老牛,前天他得了一件清代名家的竹雕笔筒,别人想要他都没卖,专门为孟子涛留了下来。 当然,孟子涛也不会亏待他,因此,这对双方来说也是双赢的结果。 侃了一会大山,孟子涛就拿着笔筒回到店里,接着泡了杯茶,拿出郑安志给他的资料看了起来。 “老板,你这有没有元青花?” 孟子涛正看的入神,突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就知道对方不是一点不懂,就是开玩笑的,他头都没抬,就挥了挥手道:“没有,你去别的地方问吧。” “咦,你这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对方语气有些不善。 孟子涛现在正看到关键之处,接二连三的被人打断,心头就有些火起,抬起头来,正准备看看到底是谁不长眼,落入眼帘的却是孟宏昌的那张笑脸。 孟子涛先是一愣,连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双手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你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回来的。” 孟宏昌装作呲牙咧嘴地说:“我说你能不能轻一点啊。” 孟子涛笑道:“你这家伙,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信不信我再重一点。” 孟宏昌嘿嘿一笑道:“我既不衣锦还乡,又不是大人物,有什么好通知的?”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孟子涛请孟宏昌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问道:“对了,你有没有想好,今后到底什么打算?” 孟宏昌说道:“上次跟你说过我打算做销售吧,不过,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不是我喜欢做的事情。” “那你还准备做技术吗?”孟子涛又问道。 “技术啊?”孟宏昌显得有些感慨,说道:“我做了这么多年技术,心里也有些厌烦了,不过,不做技术吧,我又没有其它一技之长,现在觉得挺烦恼的。”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你对拍卖公司怎么看?” “我对这个行业根本没什么了解啊。” 说到这,孟宏昌有些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让我做这一行吧?” 孟子涛笑道:“我还真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孟宏昌并不怎么奇怪,因为他知道,孟子涛不会无的放矢。 “我前几天,和朋友商量好了,一起开办一家拍卖公司,我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孟子涛的回答,让孟宏昌十分惊讶,问道:“多大的拍卖公司?” 孟子涛轻描淡写地说:“注册资本五千万,是实打实的。” “五千万的百分之二十……” 孟宏昌默默计算了一下,嘴唇就有些颤抖:“你花了一千万跟别人合伙成立一家拍卖公司?!”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只付了五百万,剩下的算是我技术入股。” 孟宏昌一脸震惊道:“那也是五百万啊,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孟子涛不想说的太麻烦,就把打赌的事情说了出来:“你应该还没听说,我前几天,和别人打赌,赢了一千六百万的事吧?” 孟宏昌愣了愣,惊道:“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快跟我说说!” 等到孟子涛把当初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孟宏昌哈哈大笑,说道:“那家伙还真是脑子有问题,居然都不知道把两份样本做一个对比。” 孟子涛笑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估计当时只看了结论,发现都是真的,也就不管其它了。” 孟宏昌哈哈一笑:“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只要你赚钱就行了。对了,以我的经验,他们这些小心眼的老板,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你可得注意一点。” “其实,在第二天拍卖会,他就已经叫人报复了,不过被我坑了两次。”孟子涛又把拍卖会上的事情,又简单的说了一下:“我觉得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找人做的。” “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我以前的老总要是这么傻就好了。”孟宏昌又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片刻,孟子涛说道:“感觉听你的意思,你那老板给你小鞋穿了?” 孟宏昌摇了摇头:“凭你的关系,他怎么敢给我小鞋穿?只不过,我离开公司之后,就有我的坏话传出来。” 孟子涛眉头轻轻一皱,心里有些生气,说道:“要不要我叫人帮你出气?” “别这么做,没意思,而且,总不能就凭这件事情就去找麻烦吧,他们心胸狭窄,难道咱们就一定要降到他们一样的高度?” 孟宏昌接着说道:“再说了,等我将来有了成就,再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啪啪……” 孟子涛轻轻的鼓掌,说道:“对,你有了成就,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反击。” 孟宏昌微微一笑:“咱们还是说刚才的事情吧,我这个是小事,那个老板那,我觉得你应该狠狠地反击,把他打痛了,打害怕了,他才不会再搞什么花样。” 孟子涛点头道:“放心,这事我会请人着手调查的。咱们还是说说你工作上的事吧,你想到拍卖公司去工作吗?” 孟宏昌有些犹豫地说:“我到是想去,而且,我感觉对古玩也有些兴趣,但我对这方面完全是一窍不通,总不能让我这个外行去做内行的事吧?” 孟子涛说:“拍卖公司又不是只有和古玩接触的工作,你完全可以去综合部门,边工作边学习嘛,只要有兴趣,就算年纪再大,也还是能够学的会的。” 孟宏昌沉吟了片刻,说道:“小涛,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我也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你,你容我再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 孟子涛同意道:“没问题……” 接下来,兄弟俩闲聊了一会,说到对象时,孟宏昌笑着说道:“我说小涛,你现在事业蒸蒸日上,钱也不缺,还不想找对象啊。” 孟子涛笑道:“我年纪小,还不急,相反,你都三十岁了还没结婚,你爸你妈都要急死了。我记得你在京城时,谈了一个对象吧,怎么这次没带回来?” 孟宏昌长叹一口气:“分了!” 孟子涛讶然道:“什么!分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我从京城回来之前。”孟宏昌神情显得有些颓然。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难道她是因为你要回来,所以就跟你分手了?” 孟宏昌苦笑道:“对,就是这个原因,而且说分就分,我都不知道两年的感情在她眼里算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意外之喜 孟子涛以前在网上也看到过,确实有人因为喜欢大都市的生活,选择分手,但当他亲耳听到,对方就因为这个原因,把两年的感情抛之脑之时,还是觉得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而且这样的作为未免也太绝情了。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说道:“老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这种人难过,我觉得根本不值得。” 孟宏昌有些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我的眼光太差劲,居然爱上一个这样的人,而且,还为她付出了这么多,想想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我就觉得自己真够傻的。”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这两年你和她相处的时候,快乐不快乐?” 孟宏昌的话脱口而出:“当然快乐,如果和她在一起尽是痛苦,那我和她在一起干嘛?” 孟子涛笑道:“既然这样,你可以换个想法,权当这两年的付出,就是为了换得两年快乐的时光嘛。” “呃……”孟宏昌听了这话,就愣了神,过了良久,他才长舒一口气:“照你这么说,我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说到这,他把孟子涛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啊,几年不见,你在这方面也挺会劝解了嘛,是不是有什么经验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太好笑了,不信你问问我爸妈,我什么时候谈过恋爱啊,不过是网上一些段子看多了,不会说也会说了。”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啊?”孟宏昌揶揄地笑道。 “切,我紧张什么?”孟子涛表现的很不屑。 孟宏昌笑道:“嘿嘿,这事我可是会去求证的。” 孟子涛闻言立马就放下心来:“随你,尽管去求证好了。” 知道孟子涛在这方面脸皮有些薄,孟宏昌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喝了口茶,看了看四周货架上的古玩,想到了一件事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挂件,放到孟子涛面前。 “你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材质吧。” 孟子涛见是一枚白玉的观音挂件,问道:“怎么你又到古玩市场去啦?” 孟宏昌说道:“我可没那么傻,这是以前我陪她去潘家园的时候,在地摊上买的。” 孟子涛把挂件拿到手中,只见此器为白玉制作,沉稳庄重,工料俱佳。观音造像表情慈爱,令人心神安定,一看就知道出至能工巧匠之手。 “像观音、佛像之类的东西,应该说‘请’,你这枚观音挂件是多少钱请的?” “原来还有这个说法,明白了。” 孟宏昌点了点头,接着说道:“380,那老板一开始跟我要一万八,还说什么加工工艺不同,有抛光的,有亚光的,都是羊脂玉。这个就是上好羊脂玉制作的,一万八非常便宜。” “我当时一听就笑了,我买东西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小摊,如果真是羊脂玉,他哪会随随便便就那么放着,当时我就跟他说,别蒙我,这肯定是青.海料制作的,最后他就380卖给我了。”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也笑了起来,古玩市场上,有不少玉老板就喜欢忽悠,会跟顾客说刚才那样的话,但这种话也就骗骗外行人,对行里人来说,“好玉不抛光,好玉不染色。” 经过抛光和上蜡的玉,完全可以遮掩玉的瑕疵,使玉看起来更漂亮、油润、细腻,更像是和阗玉。 所以,一般行里人看到抛光、上蜡的玉,都会敬而远之。道理显而易见,既然是好玉,你把它抛光上蜡,做的像青.海料冒充和阗玉那样是什么道理? 孟子涛把手中挂件打量了一遍,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老板都把它当成是青.海料给你了,你还拿来给我看什么?” 孟宏昌说道:“我不是把挂件送给她了嘛,分手的时候,她又还了给我,说是不稀罕什么什么的,其实不就是闲便宜嘛……这事不说了,本来我也没多在意,回来的时候,我闲着无聊,就拿出来把它研究了一下。” “不过,我越看越觉得这挂件材质太好了,而且给人一种十分温润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青.海料,回家之后,我又去网上查了一些资料。” “网上说,青.海玉呈半透明状,比和阗玉透明度要好,质地也比和阗玉稍粗,比重比和阗玉略低,质感不如和田玉细腻,缺乏羊脂玉般的凝重的感觉,经常可见有透明水线;青.海料颜色也稍显不正,常有偏灰偏绿偏黄色。” “不过,我却没有在我的这枚挂件上发现这些特征,正好今天过来,就想让你给看一下,到底是哪种玉料。”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料?” 孟宏昌说道:“我当然想最好是羊脂玉了,不过我在网上看,上品俄料的表现,和羊脂玉差不多,我又没有经验,哪会看得明白。” 孟子涛笑道:“那我要恭喜你了,你捡漏了,这挂件确实是用羊脂白玉制作的。” “真的?”孟宏昌一脸惊喜。 “真的不能再真了。”接下来,孟子涛把鉴定羊脂白玉的方法,跟孟宏昌解释了一下。 孟宏昌把挂件拿到手中,左看右看,那嘴巴更是快咧到耳后根了,让孟子涛暗笑不已。 过了片刻,孟宏昌问道:“既然是羊脂白玉制作的,那这挂件真值一万八喽?” 孟子涛伸出食指摇了摇:“这可是很不错的羊脂白玉,而且雕工也十分不错,虽然应该是现代的作品,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怎么着也值三十万吧。” “三……三十万?!”孟宏昌吞了口口水,表情显得十分震惊。 “当然了,这事我难道还能骗你啊?”孟子涛笑道。 孟宏昌两眼放光地看着手中的挂件,喃喃地说:“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捡漏,就捡了这么大一个漏。” 孟子涛笑道:“所以说,从某个方面来讲,你还得谢谢你的前女友。” “切,谢她!”孟宏昌嗤笑一声:“我脑子坏掉了才会谢她,这挂件,就当作是她给我的精神损失费了,从此以后,我和她就再也没什么瓜葛了!” 孟子涛看着孟宏昌说:“怎么,听你的意思,你原本还想报复她啊?” 孟宏昌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这才说道:“小涛,你不知道,我对她用情有多深,这几天晚上,我都做关于她的恶梦。每次醒来,那种痛苦,真得无法形容,我现在算是明白,老话说的爱之深,恨之切的意思了。” “不过,就像你说的,既然我们先前在一起是快乐的,又何必去太计较,而且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哪怕我看错了人,哪怕本来的她根本不值得我去爱,但至少以前我是爱她的。更何况,我是一个大老爷们,心胸总要宽广一些。” 看着孟宏昌说着说着,眼眶之中泛起了雾气,孟子涛心里也特别不好受,要知道,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看见孟宏昌哭过,而且孟宏昌一直表现的很坚强。 没想到,这么一个坚强的人,会为了前女友这样,孟子涛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也可见孟宏昌用情之深。 孟子涛劝解道:“宏昌哥,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别多想了,往前看,就凭你的条件,肯定会找一个更好的!” 说起来,孟宏昌的相貌,还是很能拿的出手的,有些像是电视剧里的唐龙的形象,而且本身条件也不差,没道理找不到合适的另一半。 孟宏昌呵呵一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挂件,笑道:“正好,我妈再过两个月要生日了,我就把这挂件送给她。” 孟子涛笑道:“如果她知道挂件的价值,非得吓得不知道把挂件放哪的好,更别说戴了。不过这样也好,男戴观音女戴佛嘛。” “还有这样的说法?”孟宏昌讶然道。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其实就是一种风俗,男人一般脾气不太好,‘男戴观音’则是希望男子能够做人处事和气一点。至于‘女戴佛’嘛,古人觉得女子比较小气,这个佛是弥勒佛,寓意快乐有度量。” “另外还有一个说法是,取谐音,男带官运女带福,男的官运亨通,女的福如东海。” 孟宏昌挥了挥手:“嗳,都是一些老说法,照佛法来说,佛和菩萨本就没有男女之分,又怎么会分男女佩戴呢?” “这么说,确实也有道理……”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他们有说有笑的往古玩店走去。 快走到店铺门口的时候,孟子涛发现站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跟着张景强来店里转让过鸽哨的昌华荣昌教授。 见昌华荣手里拎着一件东西,孟子涛估计他应该又有东西要出手,这让他心里觉得很奇怪。因为先前张景强介绍过这位昌教授,儿子还在金陵开着一家公司,而且做的还不错,应该不是缺钱的主。 既然这样,为什么昌华荣又会拿东西过来,难道他家里出了什么状况了? 孟子涛胡思乱想了一会,就暗笑自己的念头太多,先不说自己想的对不对,这昌华荣又不是他的亲朋好友,管那么多干嘛? 于是,他连忙快步迎了上前:“昌教授,久等了吧,您来怎么没有打我的电话啊?” 昌华荣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没什么,我也只是刚来而已,想着你应该快来了,就没打电话给你。”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把门打开,请昌华荣入了内,并给他倒了茶,这才问道:“昌教授,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 昌华荣轻轻拍了拍桌上的盒子,说道:“呵呵,还是和第一次来一样,有件东西想让你帮忙看看。”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唐代鲁山窑的花斑四系罐。”昌华荣说着把东西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 此器造型饱满、庄重,器身施酱釉,釉上采用点彩的装饰技法,施月白斑彩四块。底及内壁无釉。露胎处由内而外形成类似护胎釉般的铁斑,看起来当属鲁山窑精品。 鲁山窑在唐代以生产花釉著名,花釉是以黑釉或黄釉为底釉,上施蓝斑、褐斑、月白斑的多层施釉装饰的一种高温陶瓷釉色,在装饰效果上与唐三彩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唐代花釉为钧窑前身,在我国陶瓷史上意义重大,再加上此器造型优美,做工精湛,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应该有二十五至三十万左右。 不过,当孟子涛看到器表的土沁时,却感觉有些不对,仔细查看,就发现了个中的问题。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劝说 “孟掌柜,不知道你对我这件四系罐有什么看法?”昌华荣说话时显得有些得意。 随着对古玩这行的了解,以及自己在这行的名声,孟子涛现在在鉴定方面,一般不会轻易的给出明确的结论。 于是,考虑到自己和昌华荣不熟,孟子涛斟酌了一下,就把东西重新放到了盒子边,说道:“昌教授,我觉得吧,这件四系罐,你自己喜欢就好。” 孟子涛之所以说的这么谨慎,因为对他来说,鉴定一件东西的真伪并不困难,难的是是否应该把结果告诉这件东西的主人。 要知道,在现今这个社会,如果这件东西是赝品,买家有可能凭借他的结论去退货,如果卖主知道是他给鉴定的,那他就得罪人了。因此,面对不是熟悉的人,他当然得说的小心一点才是。 当然,如果他跟昌华荣说东西不对,昌华荣就用他给的结论去退货,说“孟子涛说这东西是假的,你快点给我退了”这类的话,那昌华荣就是情商不够了。 首先昌华荣这么做,无疑会得罪孟子涛,如果孟子涛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肯定不会再给他鉴定。同时,也让卖家觉得他是个大嘴巴,已经把这件东西是赝品的结论,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了,这样原本他或许把东西退了,现在也不退了。 而且,如果事情闹的古玩行里人尽皆知,大家都会认为你不懂规矩,都会因此而抵制你,以后原本有了好东西,愿意卖给他的人,也肯定会思量一下。 因此,如果想在这古玩这行混出个名堂,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要谨言慎行。 孟子涛也有自知之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待有所加强。 言归正传,昌华荣听到这话,笑容立马就凝固了,半响,他回过神来,又想了想,这才说道:“孟掌柜,不瞒你说,这件四系罐是我在乡下收到的,能否麻烦你给我说道一下?” 昌华荣这番话的意思是,孟子涛的顾虑他也知道,肯定不会以他的名义退货的,想请孟子涛解释一下什么地方有问题。 既然昌华荣这么说,而且他第一次又是张景强带来的,孟子涛暂且相信他一回,说道:“其实,这件鲁山窑,在器型、工艺等方面做的都比较逼真,最大的破绽是它表面的土沁。” “土沁?”昌华荣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四系罐,说道:“这土沁有问题吗?可我觉得好像挺正常啊!” 孟子涛说道:“昌教授,冒昧的问一句,您这四系罐应该是在北方购买,或者说北方出土的吧?” “对,我是在西北买到的。”昌华荣并没有隐瞒。 孟子涛接着说道:“既然出土的地方是北方,那肯定是黄土沁,但您看这土沁,看上去颜色是不是有些微微发红?” 昌华荣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有孟子涛说的现象,土沁有些发红,他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埋在地里的黄土沁颜色可不会有这样的变化。 不过,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其实很简单,这件东西是使用复烧法作旧的。” “复烧法?这是什么意思?”昌华荣问道。 孟子涛说道:“复烧法,是近几年新发明的作旧方法,就是使用黄土中的石结核物碾成细粉,和泥罩于仿器外表,再入低温窑复烧,所得效果极类出土物,甚至连土浸都有,而且还没有火气。” “至于鉴定的方法,其实也简单,就像你的这件东西一样,黄土经过火烧之后,颜色会微微发红,如果是南方出土,作伪者会使用红土,如果入火烧的话,颜色同样也会发生变化。” “所以,你只要看到土沁的颜色有变化,这件东西,你就需要小心了。而且,自然形成的和烧上去的土沁,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自然形成的土沁,不会像你这件东西,每个地方的土沁深度看起来都一样。”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昌华荣沉默了片刻,苦笑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拱了拱手:“孟掌柜,真是抱歉让你见笑了。” 孟子涛连忙表示没关系,说道:“咱们这行打眼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像我,以前不还是一样打眼。” “哎,在这行买东西,还真是擦亮了眼睛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吃药。” 昌华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孟掌柜,一会你还有事吗?” 孟子涛问道:“您是有什么事吗?” 昌华荣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最近需要钱急用,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准备回家一趟,再去拿件东西过来。” 孟子涛说:“行,那我在这里等你,其实如果不急的话,你明天再过来也可以。” “不了,我家离这不远,来回一趟还是挺快的。”昌华荣呵呵一笑,接着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告辞回去了。 等昌华荣离开后,孟宏昌苦笑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们的辛苦了,就像刚才那个四系罐,在我眼里就是传了上千年,一直被埋在土里的真品,下次遇到,估计还是很有可能打眼,你说像我这样,我能进拍卖公司吗?” 孟子涛笑着说道:“先不说你进的不是鉴定部门,你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也是因为你没有学过,当然会把赝品当成是真品了。如果学过了,知道了个中的原理,你看到那上面的土沁,马上就能看出它是赝品。” 看到孟宏昌有些不明白,他接着说道:“我跟你简单说一下吧,首先,瓷器上的釉它是一种高温材料,耐腐蚀性比较强。但古代烧制瓷器,并不像现代这样,有那么好的条件,而且窑也比较简陋。” “因此,烧制一件瓷器的时候,器身的受热温度并不是很均匀,有的部位可能高一些,有的部位可能低一些。由此,烧制出来的釉,温度底的,它的耐腐蚀性就应该差,温度高的呢它耐腐蚀性就应该强。我说到这,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孟宏昌听到这,哪能不明白孟子涛所说的含义,说:“我明白了,照你这样的话,它在埋藏的过程当中,即使有那个土……土沁,也是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鉴定的时候,可以凭这一点,来判断它的真假,是不是这样?” 孟子涛笑道:“对,就这样,其实,古玩鉴定,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很容易举一反三。我觉得就凭你的脑子,只要有兴趣,肯定会学的会的,现在,你应该不会担心了吧?” 孟宏昌说道:“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孟子涛闻言,摊了摊手道:“你这样可不像我记忆中的宏昌哥。” 孟宏昌笑骂道:“你这小子,拐弯抹角的说我是胆小鬼,不过,实话跟你说,就算你激我,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行,就像我先前说的,我年纪也不小了,可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就算选错了职业,也还可以再换。” 听了这话,孟子涛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总不能为了让孟宏昌帮自己的忙,就牺牲他个人吧。 他道歉道:“宏昌哥,抱歉啊,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孟宏昌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兄弟俩可别说什么见外话,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孟子涛说道:“那还用说吗?” 孟宏昌笑了笑,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二爸(这里是第二个父亲的意思)得了那个毛病,你怎么不跟我实话实说?” 孟子涛讪讪一笑道:“当初不是听说你想在京城买房嘛,京城的房价多贵,而且你这么大了,还没结婚,我们怎么好跟你家说这件事情,而且当时不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嘛。” “屁!”孟宏昌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先不说买房的字八字还没一撇,二爸的命难道比我结婚还重要啊!我告诉你孟子涛,下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我,我跟你绝交!” “行行行,我答应还不行吗?”孟子涛说道:“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说这话有些丧气嘛?” “呸!都是被你气得……” 孟宏昌的火来得快,去的也快,孟子涛说了几句好话之后,没一会,就又有说有笑了。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昌华荣又带了东西回来,可能是担心自己选的东西又有问题,他这回带来的两件,这两件东西都是瓷器,一件是雍正时期的青花龙纹罐,另一件是乾隆时期的粉彩花卉碗,两件瓷器都是真品,也都是精品之作。 本来,孟子涛有心把两件东西都买下来,不过昌华荣却舍不得,考虑了良久,他才把粉彩花卉碗以四十五万的价格,转让给了孟子涛。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就孟宏昌一起回了家。孟舒良夫妇看到孟宏昌居然回来了,全都惊喜不已,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赌瓷片 孟宏昌足足考虑了两天,才给了孟子涛答复,他愿意加入拍卖公司工作。 这让孟子涛高兴不已,其实,他到并不是想要在拍卖公司安插人手,并且他原本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而是张景强主动提起来的。 张景强之所以主动提起这件事情,还是基于亲兄弟,明算帐的道理。这世上,有不少朋友的友谊都是“栽”在了这一点上,别说朋友,就算是骨肉至亲,因为钱而闹翻的也不少。 正因为如此,张景强极力要求,孟子涛他们最好派一位知根知底的人来拍卖公司上班。 恰好,孟宏昌从京城回来,又不愿意从事先前的工作,孟子涛就有了这个想法。 当然,孟子涛这么决定,也是因为自己从事这个行业,能做为孟宏昌的领路人,如果孟宏昌有什么事情要解决,他也容易帮上忙。 既然孟宏昌答应了,孟子涛就带着他去了张景强的公司。 等孟子涛说出了来意,孟宏昌客气地说道:“张总,抱歉啊,我以前没有学习过古玩方面的知识,还请您担待一下。” 张景强笑着说道:“谁都是从不会开始的嘛,你既有孟老弟这位良师,又是高材生,我相信你肯定会在咱们公司有一番作为的。” 孟宏昌宠辱不惊地说道:“张总,您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景强哈哈一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态度,另外,你既然是孟老弟的兄弟,那就不要太见外,我托大,叫我声张哥就行了。” “张总,我肯定不会见外。”孟宏昌笑着说道。 “呐,既然不见外,那怎么还这么说?”张景强装作不悦地说道。 孟宏昌呵呵一笑:“这里毕竟是公司。” 张景强看了孟宏昌一会,就又笑了起来。 闲聊了一会,张景强站起身来,对孟子涛说道:“你们今天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去新建成的保险库看一下吧。” “这么快?”孟子涛讶然道。 张景强笑道“这有什么快的,这年月,只要有钱,平常点的事情,基本上要不了多久就能帮你办成。而且不但保险库建成了,里面已经有了一些藏品。” 看到孟子涛惊讶的模样,他嘿嘿一笑道:“当然,只不过是一些比较普通的藏品,至于那些精品或者珍品,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这事你作为公司的股东,可得费点心啊。” 孟子涛笑道:“那还用说。” 大家走出办公室,在张景强的带领下,往保险库那边走去。 快要走到保险库的时候,张景强为大家介绍道:“保险库是咱们公司的重地,你们别看咱们今天没经过多少检查,不过是由于昨天才装好,所以暂时管理还没有那么严格,等整理好了之后,就算是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进去了。” 孟子涛说:“张哥你办事,我放心。” 张景强说道:“今天还有几位我邀请到的掌眼师傅在那里,咱们一会认识一下。对了,我可是在公司里给你安排了一个总监的职位。” 孟子涛愣了愣,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年纪,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你是想把我放在火堆上烤啊!我想想要不要溜之大吉!” 张景强笑道:“有道是人才不唯年龄,而且我相信你肯定能够镇的住他们的。况且,我相信你应该不是那种容易退缩的人吧?大不了,我一起陪你丢回人嘛。” 孟子涛说:“得,你都说成这样了,真跑了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说说笑笑间,大家就来到了保险库,虽然公司还没有步入正轨,但保险库这边已经安保措施已经相当严格了,哪怕张景强是公司大老板,检查也分外严格。 经过检查后,大家走进了保险库,其实,真要说的话,这里也没什么神秘的,就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些单个的保险箱用来放置贵重的古玩,其它地方摆着整齐的博古架,分门别类地放着藏品。 此时,房间里除了几位正在小心整理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一位中年人以及两位老者,一看他们的穿着和气质,孟子涛就知道这三位应该是行里人,就是张景强说的邀请的掌眼师傅。 而且,中年人和其中一位老者,孟子涛还在前几天的交流会上遇到过,中年人名叫庆强,是本地有名的青铜器、钱币专家;另一位老者名叫孔月东,是本地著名的杂项专家,对各类雕刻的作品尤为擅长。 至于剩下的一位老者,看起来六七十岁,头发花白,长得比较魁梧。这人孟子涛先前并没有见过,应该不是陵市古玩圏子的人。不过,从庆强和孔月东对他的恭敬程度,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那位老者带着庆强和孔月东走了过来。 张景强先是为双方做了下介绍,孟子涛才知道,原来这位老者正是金陵非常有名的瓷器鉴定专家,刘宝元,难怪庆强他们会对他这么客气。 刘宝元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接着说道:“孟总监,我这人喜欢有一说一,说句实在话,你的年纪作为公司的总监,就以我个人而言,肯定是不会放心的。” “来了。”孟子涛原本心里就有这样的准备,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对方会这么直接。不过,他本人也不喜欢拖拉,有问题早解决,无论对谁都是有好处的。 于是,他朝张景强做了个小动作,让张景强稍安勿躁,就笑着对刘宝元说: “刘老,您的想法我觉得很正常,换成是我,被一个小青年压一头,心里也会不舒服。不过,有问题,咱们就要找个解决的办法,您觉得怎么样才会让您放心?” 刘宝元微微一笑:“这样,咱们打个简单的赌吧。” “您想赌什么?”孟子涛问道。 刘宝元说道:“就赌瓷片,一会麻烦张总准备一些真假各半的瓷片,谁鉴定出的真品多,谁就胜。当然,我痴长几岁,而且听说你主要研究的是文玩,我不占你便宜,让你三片,如果这样,咱们还是平局,我也算输!” 孟子涛摆了摆手道:“刘老,这对你可不公平,我也不需要你让我三片,只要平局或者以上就算我赢,怎么样?” “这可是人你说的!”刘宝元眼睛一亮。 “对!”孟子涛淡淡一笑。 刘宝元说道:“好!既然是赌局,那我也得有所表示,如果我输了,那这枚玉猪龙就转让给你。” “玉猪龙?!”大家听了这话都是一惊。 这玉猪龙是红山文化的典型玉器,其猪首蛇身,被认为是猪与蛇的拼合。玉猪龙体肥、蜷曲成C形。有的嘴与尾相连,有的嘴尾断开,民国时有人称之“兽形玦”。它是迄今为止所知的最早的龙形器物之一,因此被认为是龙的最早雏形。 玉猪龙的用途,到底是佩饰或图腾、族徽,众说不一。后来经过相关的发掘研究来推断,摆放在祭司胸前或握于手中的玉猪龙、玉龟,应是祭司生前祭祀时,与神沟通的道具。 正是由于玉猪龙贵为人神沟通的媒介,应用范围限祭司专享,而红山文化又已经距今五六千年,沧桑变迁之下,导致玉猪龙现今存世数量非常稀少,价值不菲。 刘宝元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器,边放到旁边的博物架上,边说道:“这是我五年前以四十多万得到的,一直带在身边,如果你赢了,我就以当初的价钱转让给你。” 猪首龙玉质青黄色,器身大部分地方布满褐色沁,造型浑厚,身体卷曲,首尾相接。其面部雕琢逼真,神态炯炯有神。眼及猪吻采用减地起凸法雕成,双耳耸翘,耳缘呈刃状,背有一系穿,造型为红山文化玉雕代表作。 看到大家盯着玉猪龙猛看,刘宝元心里也不无得意,他微笑着说道:“东西可以呆会就看,不知道孟总监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必须是现在的市场价才可以,否则我可不会同意。” 现在的赌斗和跟卢长代的赌斗可不一样,可以往死里坑,他于情于理都必须要大肚一些。 刘宝元呵呵一笑:“行,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麻烦张总去准备吧,不过,可别搞一些一眼货啊。” 见孟子涛给了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张景强笑道:“那是当然,不然我可就没脸在这个圈子混了。” 说完,他就去给王之轩打电话,让王之轩帮忙准备瓷片,至于说王之轩会不会帮孟子涛作弊,就凭王之轩的风评和了解,他就一点都不担心。而且,他还真希望王之轩能够帮帮忙,免得输了,自己和孟子涛的脸面都不好看。 在张景强打电话的时候,孟子涛把玉猪龙鉴赏了一番,发现,无论是从玉质、雕工、器形、纹饰、以及沁色,这五个方面来看,都没有一点问题,确实是开门到代的真品。 而且,由于刘宝元经常的把玩,玉器表面的包浆喜人,让孟子涛颇为爱不释手,价值的话,最少也得有两百万左右。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赌瓷片(续) 由于瓷片的准备还要一会,孟子涛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先把保险库里现有的藏品鉴赏了一番。 要说,现在保险库里的藏品,确实不算太珍贵,但也不算普通,就以瓷器来说,官窑的器物虽然只占五分之一,但剩下的民窑瓷器,却基本都是民窑之中的精品,在市场上都是比较受欢迎的,价格也比较不错。 另外,这里的东西都是大开门的真品,估计负责征集的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一般来说,目前新设立的拍卖公司因为还没建立起自身信誉,名气较小,通常都是先聘两三名在拍卖界工作时间较长,有一定客户资源的人士来负责征集拍品。 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如果拍卖委托圈内对这家拍卖公司口碑良好,这样就会积累一定的自身信誉。 到这时候,除了对一些珍品,或者特殊的拍品,其它一般性拍品卖家就会自动上门,这个时候,就用不着再投入初期那样大的人力去征集拍品了。 而这个阶段是所有新设立的拍卖公司的必经之路,除非烧钱,在业内挖一大批专业人才,否则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来。 孟子涛他们商量过了,不做烧钱的事情,一来他们是真正想把拍卖公司做大做强,希望通过白手起家,积累相关的经验。另外,有舒泽在,人脉方面不用担心,甚至可以说,有些公司烧了不少钱,也比不上舒泽一个人带来的效果。 由于公司草创,现在公司里负责征集的专业人士一共有两位,都是张景强高薪挖来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工作还是对的起他们的高薪。 “嗯?” 孟子涛拿到一枚“阜昌重宝”折三楷书大钱,表情有些惊疑。 “阜昌重宝”是南宋时期,伪齐铸造的钱币。 宋金交战之际。刘豫叛宋降金,于建炎四年七月被金人封为傀儡皇帝用年号阜昌,豫为齐帝八年其间,通行辽钱、宋钱。后觉旧钱不足,乃仿大观钱铸行阜昌钱。 阜昌钱的铸行结束了金代初期40余年不铸铜钱的历史,可以将其视为金代首次铸钱。阜昌钱书法甚美,铸造精整,钱文清秀美丽。不亚于北宋崇宁、大观、宣和诸钱。 不过,由于刘豫伪政权存在时间不长,加之阜昌钱的流通区域基本上与伪齐政权区域相同,仅限于北方局部地区,故其钱币铸造发行数量不多,存世更是稀罕。 像“阜昌重宝”折三楷书钱,如果是现在孟子涛手中这样品相的,最少也值四五万左右,而大钱就更不得了了。 大钱是较普遍铜钱大,价值也比普通铜钱高的一种钱币。这大钱如果在钱币发生量多的年号,到也算不上什么,但在“阜昌重宝”折三楷书钱上,那就由不得孟子涛惊疑。 因为孟子涛先前根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阜昌重宝”折三楷书钱有大钱存在。 想想看,冷不丁出现一枚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钱币,如果是真品,无论是市场价值还是研究价值,都相当惊人。也会引起古泉界注目,对公司的名气积累十分有利。 于是,孟子涛连忙仔细观察,看字体。看材质,看工艺,发现制作都还算精良,而且文字深峻,就好像以前没有使用过一样。 “不对!” 孟子涛突然意识有问题,因为这枚大钱。在穿孔的位置,还有用绳子穿钱时,长期磨损的现象,但文字的表现,又像以前没使用过一样,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由于对钱币并没有多少的研究,孟子涛就使用了异能,而异能给出的结果正是他猜测的那样,这枚大钱确实是赝品,而且是清末民初时期制作的。 得知了结果,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他看不出任何的作旧痕迹,原来时间已经把一些痕迹抹去了。 正当孟子涛在寻找这枚钱币上的其它破绽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是因为先前孟子涛并没有在一件东西面前,站过这么长时间,这让大家意识到其中的不太寻常。 于是,张景强连忙带着大家走了过来,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现在这种环境,有些古玩界的规矩也就不需要了。 因此,孟子涛把手上的钱币,放在面前的博古架上,很直接地对着庆强说道:“庆老师,这枚‘阜昌重宝’折三楷书大钱,您有没有看过?” 庆强见孟子涛这么问,心里就有些忐忑,点头道:“先前我已经看过了,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问题,不知道孟总监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景强接过话道:“这枚‘阜昌重宝’折三楷书大钱,我前天也仔细看过,同样也没有发现问题,原本我还想把它当作重要拍品进行宣传。” 孟子涛说道:“张总,这枚钱币是从哪里征集来的?” 听了孟宏昌先前的话,他也意识到,公是公,私是私,在公司还是最好使用正式的称呼比较好。 张景强说道:“这枚钱币是李经理从XX那的老乡手里征集到的,老乡说是出自以前的墓葬,后来经过调查,发现他说的是事实,确实有这么回事,而且还从周围的村民手里,征集了不少钱币,你面前的这些古钱币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从那征集的。” 钱币不同于青铜器,管理上并没有那么严格,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几年了,风险不高。另外,孟子涛相信张景强应该能够处理好相关的问题,哪怕来历确实是这样,他也不想多说。 他想了想,说道:“一般来说,墓葬出土的钱币,大部分都是真品,但如果墓主人正好是位古泉爱好者,那就不一定了,东西的真伪就要看墓主人的眼力而定。” “打个比方,墓主人如果是民国时期的人,他殉葬的钱币,无疑是他民国以前的。然而,民国的时候也有伪造钱币,更别说以前了。如果这人生前水平高,那基本不太可能有假。但眼力不行,那就不好说了。” “其实,这种例子也不少,比如,七十年代那会。发掘唐代邠王的住宅遗址,就发现了不少钱币,一开始大家以为都是真品,但后来有工作人员发现,其中一枚新莽钱,其实是后人仿制的。” 听了孟子涛的这番话,大家都表示了赞同,接着,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了眼前的这枚‘阜昌重宝’折三楷书大钱上。 庆强说道:“孟总监。您说的我都认同,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也拿它和其它折三钱做过对比,可是并没有发现问题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枚钱币的做工,确实很逼真,不过,咱们先不说别的,你们不觉得这钱孔处的痕迹,画蛇添足了吗?” 庆强先是有些不明所以,接着脸色大变。后退了几步,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会马上提出辞呈!” 张景强连忙走上前,说道:“庆老师,你这样就太过了,打眼嘛,这行里谁没有过啊,总不能大家都因噎废食吧?” 庆强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到不是因噎废食,只是觉得我水平太差,居然连这样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我觉得,就我这样,还需要多加学习,不应该在公司任职,免得让公司因为我造成损失。” 孟子涛说道:“庆老师,灯下黑嘛,许多人都会遇到,您鉴定的其它东西,我看过,都没有任何问题,总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就否定您吧?” 说起来,孟子涛心里一点都没有让庆强辞职的想法,先不说庆强的能力确实不错,关键他第一天来公司,就有人因为他的话而辞职,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接下来,张景强又劝了几句,这才让庆强暂时打消了走人的念头。 对庆强来说,以公司开给他的工资,他也不想走,不过,今天孟子涛第一次来,就发现了他的疏漏,这让他脸上无光,这才动了辞职的念头。 张景强问道:“孟总监,现在你能说说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问题了吧?” 孟子涛笑道:“其实很简单啊,你看钱币的钱孔是磨损的,表面的字却没有磨损的痕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当然,如果单单是这样,也有人为恶作剧的可能。” “但像这些地方,就有些对不起阜昌重宝的名头了,大家应该知道《永乐大典》里有阜昌的记载,说,‘金史,天会八年,济.南太守刘……当时所铸钱,凡六,大重宝……制作颇精’……” 接下来,孟子涛接连指出了钱币上的几个小问题,但小问题积累起来,就成了大问题了。 看到大家对自己的见解都很认同,孟子涛心里也松了口气,幸亏旁边还有一枚“阜昌重宝”楷书折二钱作对比,不然他还真没有可能,找出几个小问题来。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张景强不用说,一直对孟子涛抱有信心,而庆强和孔月东则在交流会上,看过孟子涛的出色的表现,现在这样,只是让他们更加佩服而已。 轮到刘宝元对孟子涛的印象就大为改观了,毕竟,在古玩这行,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做到样样通,样样精,但孟子涛却已经有了这么一点意思,关键,他还只有二十多岁,仔细想想,就觉得挺惊人的。 也正因为孟子涛出色的表现,让刘宝元心里也有了些许紧张,毕竟他这么一大把年纪,如果输给了孟子涛这个小年青,那就有些丢人了。 处理了钱币的事情,孟子涛又把剩下的几件东西鉴定了一遍,这回就没有问题了,这让张景强长舒了一口气。 之后,大家一起来到公司的会客室,等待王之轩带着瓷片到来,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下午,王之轩才和程启恒一起,拎着两只箱子一起走了进来。 孟子涛先是为大家做了介绍,双方客气了几句,比试就正式开始。 两只箱子里面,各有二十五块瓷片,由于瓷片已经做好了编号,两人之间的比试可以同时进行。 考虑到公平起见,两人分别拿着瓷片到两个房间里进行鉴定,而且不能有任何人陪同。 临走之前,孟子涛给了程启恒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程启恒也给了他一个加油的手势。 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放着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瓷片,如果是普通人,光是看着,都会眼花。 虽然有异能的帮助,而且孟子涛也已经有了作弊的打算,但他并不想现在就使用异能,毕竟这种机会并不多,他可不想浪费学习的机会。 把瓷片一片片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接着,孟子涛从左到右,开始鉴定起来。 不过,第一块瓷片,就给了孟子涛一个“下马威”,因为这块瓷片的表现,赫然就是元青花。 说起元青花,自2005年7月主体纹饰为“鬼谷子下山图”的元代青花瓷器在佳士得以约合2.3亿的价格成交之后,就在古玩圈子变得家喻户晓。之后,元青花市场就一路高歌猛进,不断有藏品以高价在拍卖会成交。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元青花都值钱,真正值钱的,是那些使用苏麻离青料的元青花。 其实,这也是由客观因素造成的,要知道,苏麻离青料是进口钴料,在元代那时候由于交通不发达,从青料的生产地运送青花料到瓷都,是非常不容易。造成的结果是,苏麻离青料比黄金还贵。 这么一来就很好理解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换成是你,你会随便浪费在那些低档的器物上吗? 在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般都是请技术最好的画师,画那些高档的器物的,所以,元青花无论是绘画水平,还是制作水平都是相当高的,在当时就不可能生产很多,流传到现在,当然就更少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看到手中的这片从色料表现来看,非常像是使用苏麻离青料的真品元青花瓷片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PS:  晚上熬夜身体有些吃不消,下一章调整到明天白天发布!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难以判断 这是一片很可能来自元青花鱼藻纹盘盘心部位的瓷片,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部分鱼身,以及四周一些盘绕漂荡的海藻,那线条酣畅淋漓,构图繁简得当,豪放不失典雅,确实是正统元青花绘画的风格。 孟子涛先看了胎,由于正好是盘心,还有一些圈足留着,可见其露胎,足内无釉,满布火石红。 之所以有火石红,这是因为,元青花的胎是用高岭麻苍土做的,麻仓土产于瓷都附近一座叫麻仓山的地方,属于一种含有较多铁分子结构的优质高岭土。 由于含有铁成份,在和主要制胎材料瓷石配合成胎土料烧制后,会在某些地方产生火石红。比如底足表面、底足胎釉结合处、胎内釉滴的边缘处。 另外,除了在烧制过程中会产生火石红外,某些元青花因为出土前的湿润环境,也会润发出火石红,或在湿润闭塞的环境中使原有火石红特征增强。 先前郑安志给孟子涛的资料当中,就有介绍元青花的内容,孟子涛从中得知,麻仓土胎烧制或润生出的这种火石红的颜色为桔红褐黄的融合色,表面有一种半金属光泽。会在釉滴边缘处,或在底足胎釉结合处,渗出线状桔红褐黄色。 这火石红虽然是一种桔红褐黄色,但相互间却融为一体,并无黄色显露,即有时偏桔红色,有时略有褐色,绝不会偏出黄色来。 而孟子涛手中的这块瓷片的表现,也正是这样,而且据他观察,釉也没有任何问题。 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的青料发色了。 苏麻离青料是一种含锰量较低,含铁量较高的青花料。其中,含锰量低,意味着青色中的紫、红色调将会减少,在适当的火候下,能够呈现出宝石蓝一样的鲜艳色泽。 而含铁量高,意味着青花部分会出现黑疵斑点,这种自然形成的黑斑,和浓艳的青蓝色却又相映成趣,用这种青料描绘的纹饰具有中国画的水墨韵味。 而这片瓷片上的青料表现,则是典型的苏麻离青产生的艺术效果,浓艳、晕散,料色熔融在釉中,好似深入胎骨一样,特别是浓色处出现铁锈般的银黑色结晶斑点,在一定光线下有锡光色,而且呈三角形结晶。 接着,孟子涛又用手抚摸釉面,有一种凹凸不平的感觉,这也符合苏麻离青料的特点。 经过仔细观察,孟子涛发现,这片瓷片,无论哪个方面,都符合他印象中元青花的特点,以他的认知来说,应该是真品无疑。 要知道,真正在拍卖市场上能拍出高价的元青花,就算全世界也就那么几百件,对所有瓷器好爱者来说,哪怕一片瓷片都是梦寐以求的。 更何况,孟子涛现在拿的这片瓷片,保留了元青花的许多特征,对元青花的研究有非常大的帮助。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虽然元青花的瓷片不像整器那么稀有,但像这样的瓷片,就不多见了,因此,价值也是颇为不菲的。 就像对孟子涛来说,这片瓷片如果确实是真品,他肯定愿意花十几二十万买下来,作为研究。 不过,孟子涛以前根本没有机会上手元青花,对真正的元青花都来源于网上以及郑安志给他的资料,心里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没底。 另外,孟子涛总觉得这其中有些问题,毕竟这些瓷片可是为赌斗准备的,如果不是有问题,又何必带它过来呢,还是说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 思来想去,孟子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太傻了,接着马上就动用了异能,而结果既让他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瓷片确实是伪造的,并且制作时间应该是两年前。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意外的同时,也有些震惊,要是有人已经能够把元青花仿的这么逼真,连一般人认为的火石红和苏麻离青料的发色都能仿的出来,那会给市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简直不可想象。 孟子涛沉默了一会,就回过了神来,这类能够以假乱真的高仿真要传出去,可不是他能够阻止的了的,这种事情他就算操心也没办法。况且,王之轩能够把它带过来,想必已经有了结果了吧。 孟子涛把注意力又转到了手中的瓷片上,现在让他为难的是,他虽然知道了这件东西是赝品,但却不能找到证明它是赝品的证据。 等大家问他理由的时候,总不能说,感觉它是赝品,所以它就不对吧? 而且,更让孟子涛苦恼的是,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元青花,现在只能以看过的资料,来判断它到底是真是假,但无论是胎、釉、青花还是绘画风格,都和资料中描述的一样,这让他怎么处理。 孟子涛冥思苦想,最后见自己在这片瓷片上花的时间太多了,只能一边鉴定其它瓷片,一边想着解决办法。…… 刘宝元走进了会客室,此时,离他拎着箱子出门,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 原本,以他的经验,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然而,一方面,他为了慎重起见;另一方面,这回王之轩拿过来的瓷片,赝品的质量都非常高,全都能够以假乱真,在这两方面因素的影响下,他的速度当然快不起来。 走进会客室,刘宝远发现孟子涛还没有过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再一想,他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连自己在瓷器领域沉浸了十几二十年的老人,都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把其中的真品甄别出来,如果另外那箱瓷片也有同样的水准,孟子涛怎么可能比自己更快呢? 想到这,刘宝元心里又有些奇怪,照理说,王之轩和孟子涛看起来挺熟悉的,王之轩又为什么带这些高质量的瓷片过来,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孟子涛一会会因为表现不佳而下不来台,还是说,王之轩对孟子涛的信心太足了? 脑子里几个念头一闪即逝,刘宝元就和大家打了招呼,接着边聊边等待孟子涛出来。 又过了十分钟,孟子涛才姗姗来迟,看到刘宝元已经回来了,他连忙道了声歉,接着也没多说什么,双方就换了箱子,又回到各自的房间鉴定。 这回,刚过了三十分钟,孟子涛就拎了箱子回来了。 张景强有些惊讶地问道:“这回你怎么这么一会就好了?”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要问王叔了,他在最开始的那些瓷片里,放了一个大雷,差点没把我给炸晕了。” 王之轩哈哈一笑:“既然你没晕,那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孟子涛笑道:“还行,要不是有郑老给我的资料,那我肯定两眼一抹黑了。”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讶然道:“王叔,这些瓷片不会是郑老提供的吧?” 王之轩笑道:“对,先前郑老正好在我那里,他听说了这事,就让我去他那选了这些瓷片过来。如果你能把所有真品都选出来,那下个星期的任务就算过了。” 孟子涛心里一喜,装作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一共有多少件真品啊?” 王之轩笑道:“你急什么,等刘老师来了再说,现在你再怎么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王叔,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再煎熬几分钟呢?” 程启恒笑嘻嘻地说:“先苦后甜嘛。”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道:“就会幸灾乐祸,反正苦的又不是你!” 说说笑笑间,大家又等了十多分钟,刘宝元才拎着箱子走了进来,看到孟子涛已经在了,他心里叹了口气,接着就把手里的箱子放到了桌上。 说了几句客套话,刘宝元把记着自己成果的纸张拿了出来,说道:“孟总监,咱们现在就对一下吧,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孟子涛也拿出了纸张,放到了桌子上。 双方一对比,发现两人都各选了22片瓷片,其中21片是相同的,有一片并不相同。 “编号20和编号37?”程启恒和张景强打开箱子,把两个编号所代表的瓷片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程启恒面前的是编号20的瓷片,孟子涛认出来,这是取自一件雍正斗彩瓷的瓷片,同样也是盘心部位。 孟子涛心中有些讶然,问道:“刘老师,您觉得这片不对?” 刘宝元点了点头,就给出了自己的理由:“首先,清三代官窑瓷器做工极其讲究细致,通常稍有瑕疵的产品都会被打碎,这块瓷片却有两个小黑点;另外,我觉得它的款识也有点问题。不知道孟总监,您是什么看法?” 孟子涛说道:“瑕疵的问题,据我了解,官窑瓷器表面有小瑕疵的现象在别的藏友的藏品中,也是存在的,并不是个别现象。而且,这可是瓷片,并不是整器,也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两点瑕疵给打碎呢?” 刘宝元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拿整器的鉴定方法,来判断瓷片的真伪,实在有些够尴尬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瓷片的来历 听了孟子涛这番话,刘宝元尴尬的同时,心里也不无幽怨的想,你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一点瑕疵,突然搞出一个有瑕疵的,怎么可能不多想? 不过,刘宝元也不可能因为孟子涛这番话,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说道:“那也不一定,万一是做伪者制作了整器之后,故意把它敲碎的呢?” 孟子涛点头道:“您说的也有可能,所以关键还是要有足够的证据,比如说气泡老化……” “气泡老化?”刘宝元怔了怔。 瓷器的气泡,是指瓷器胎外釉下,以至釉内蕴藏的气泡。它的形成原因,有几方面的原因,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另外,瓷器的气泡也是有寿命的,其寿命的长短,受多种条件影响,这个过程就是气泡老化的过程。 气泡老化的特征,综合起来主要有变色、变形、脱落三种状态。这三种状态,是气泡的连续的老化进程,与瓷器存世时间呈正相关,是瓷器存世时间的岁月留痕,是瓷器的“年轮”。 具体以“变色”来说,处在老化过程中的气泡呈微黄,进而呈黄,最后破灭、“死亡”,也就是现在许多人说的死亡气泡。 而气泡死亡的越久,气泡的颜色越近黑色,而瓷器越老,气泡死亡的越多,瓷器的瓷光越弱。 但“死亡气泡”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目前的争论较大,有些人认为死亡气泡不能造假,把它当成是一个硬性指标,有些人则不拿死亡气泡当一回事。 孟子涛则是折中的观点,认为观察气泡老外也是鉴定古瓷的一种手段。但如果说死亡气泡不能造假,他也觉得不尽然。君不见,随着科技的发展,许多以前闻所未闻的造假手段,不都被人发明出来了吗? 言归正传,孟子涛拿出150倍的便携式放大镜递给刘宝元,说:“通过100倍放大镜观察气泡的特征,您应该不难发现,釉面呈现出了不同部位的死亡气泡,而这种死亡气泡只会出现在200年以上的老瓷器上。” 等刘宝元看过之后,并确认无误后,孟子涛接着说道:“当然,我也认为死亡气泡只能算作辅助方法,咱们再来看釉……” 接下来,孟子涛把这块瓷片的种种特征都详细解说了一番,并且款识方面也做了重要的描述。 说起来,这块碎片由于形状有些奇怪,导致底部的剩下的款识,确实有些容易令人疑惑。 别说刘宝元,其实孟子涛先前也差点就上了当,只是他并没有像刘宝元那样,用整器的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认真看了几遍,就发现这是一件真品。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刘宝元是心服口服,不提孟子涛所有都说到了点子上,就凭孟子涛的年纪,能够有这么渊博的知识,他也不得不佩服。 “孟总监,您说的我都认同,这片瓷片是我看错了,以咱们先前的约定,这回是你赢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刘老师,我刚刚知道,这是郑老对我的测试,这局就算了吧。” 刘宝元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不知道您说的郑老是哪位?” “我说的是郑安志郑老。”孟子涛回道。 孟子涛的回答,不但让刘宝元感到震惊,庆强和孔月东也同样如此。因为他们都知道,像郑安志这样的人物,如果没有原因,是不会亲自对别人测试的,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大家都能猜的出来。 孟子涛接着说道:“这其中就有一些瓷片的辨别,就是他老人家给我的资料上的内容,这对您来说,可不公平。” 话是这么说,其实除了那片元青花瓷片之外,其它都是他在先前的经验和异能的帮助下判断出来的。 但异能本来就已经是作弊手段了,如果这回赌斗的性质和卢长代那回一样,他肯定不会有这么讲究。但现在嘛,只要让刘宝元不要小看他,也就完成目标了,因此,并不需要表现的那么咄咄逼人。 刘宝元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要说资料,我自认看得比你多的多,关键还是活学活用。像20号瓷片,就是因为我自己的失误才出错的,这可是我自己的原因。” “另外,我手上也有元青花的瓷片,但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片元青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请孟总监能够为我解惑。” 说着,他向孟子涛拱了拱手。 “什么,这是元青花?!”张景强看着面前有瓷片,顿时眼睛都直了,庆强和孔月东也好不到哪去。 程启恒有些无语道:“我说张叔,这片瓷片可是你拿出来的,不至于这么后知后觉吧?” 张景强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居然会带一片元青花瓷片过来。” 程启恒纠正道:“这是仿的,可不是真品。” “真是仿的?” 张景强拿着瓷片,放到眼前,那模样就好像要把瓷片塞到自己眼睛里一样,半响,他惊讶地说道:“这是仿的吗?我看着不像啊。” 王之轩笑道:“得了吧,你就看了这么一会,就能看出它是仿的,那也不会让郑老都差点打眼了。” “啊,这么厉害?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张景强显得有些瞠目结舌。 王之轩转过头问道:“小孟,你是怎么看出它不对的?” 孟子涛说道:“和刚才一样,同样还是老化气泡的特征……” 这个时候,刘宝元插话道:“孟总监,我认同死亡气泡,但我不认同一刀切,有死亡气泡的瓷器,应该算是老瓷,但没有死亡气泡的瓷器,也并不能说它一定是新瓷。如果以死亡气泡的有无来判断真伪,我觉得太武断了一些。” 孟子涛笑着说道:“您说我也同意,我并不是说,这片瓷片上没有死亡气泡。” “什么,有死亡气泡?!”刘宝元有些震惊了,连忙拿过放大镜仔细观察,发现还真有死亡气泡,但看了一会,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见此情形,孟子涛笑着说道:“想必您老应该看出来了吧,这上面的死亡气泡,和刚才那片瓷片上的死亡气泡有些不一样。您可以再多看几片高古瓷,比如这片……” 接下来,孟子涛从箱子里挑选出了几片瓷片,给刘宝元观察。 刘宝元看过之后,更加震惊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已经能够仿制死亡气泡了,要不是有这几片做对照,我还真看不出它的真伪来。” 程启恒说道:“其实,我觉得这还真不算什么,你看看它的胎釉以及青料,绘画方面的效果,仿制到这个程度,应该不比仿制死亡气泡来得容易吧?” 刘宝元沉默了片刻,对着王之轩问道:“王会长,不知道郑老有没有提及制作者的事情?” 王之轩说道:“郑老其实也一直在寻找这位制作者是谁,但一直没有相关的线索。不过,你可以放心,这类东西并没有流传到市场上。” “至于这瓷片,有可能是因为制作者觉得这种东西危害太大,所以故意把整器敲碎了,扔到垃圾箱里了,郑老派人查了好一阵子,也没查到到底是谁扔的。”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扔垃圾堆里了,怎么还被人捡到了?” 王之轩有些乐不可吱地说:“说来也挺好笑的,这瓷片是在瓷都捡到的,捡到瓷片的人可能你不认识,名叫沈恺……” 听到这,刘宝元笑了起来:“知道了,沈酒鬼,这家伙不会是喝醉了酒,掉垃圾箱里,这才捡到的吧?” 王之轩笑道:“到没有掉到垃圾箱里,听他说是摔到在垃圾箱旁边了,这瓷片正好在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觉得这瓷片感觉不错,就拿回了家。等到第二天起床之后,才发现这片瓷片不同凡响。” 刘宝元摇了摇头:“他也是运气好,要是正好撞到瓷片,非得搞得头破血流不可。” “可不就是。”王之轩摊了摊手:“不过,这家伙一直都不听劝,也只能随便他了,希望不要将来吃了大亏才后悔。” 之后,大家的话题又转到这片元青花瓷片上,王之轩接着说道:“这片瓷片其实是一年多前发现的,当时郑老就已经让人,隐蔽的在市场上做过调查,发现并没有相同或者相似的东西,而且也没有一点风声。” “虽说,也有可能有漏网之鱼,但连郑老都听不到任何的风声,我觉得制作者很可能就只做了一件,现在最多需要找的是剩下的那几片,所以大家对此事也无需担心。” 张景强笑着说道:“这种事情,除非把人找到,不然就算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啊。” 大家呵呵一笑,对他们来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且王之轩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今天这事,大家尽量别传出去的好。”王之轩有些郑重地说道。 大家都点头称是,作为从业者,这种容易引发市场混乱的消息,他们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选择说出去。 解决了这片仿元青花瓷瓷片的问题,刘宝元又提起了赌局的事情,并言及愿赌服输,他这一生都没有做过失言的事情云云。 “孟总监,你也知道我是搞瓷器的,这玉猪龙有没有都无所谓,你如果看得起我,就把它收了。况且,你又不是不付钱,想必你也不会亏待我的,是不是?” 这话大家听着都不信,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这件玉猪龙,他怎么可能随身带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见刘宝元这么说,孟子涛也不想矫情,他想了想,说道:“刘老师,要不咱们以物换物怎么样?”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方巴.林鸡血石印胚。 此方巴.林鸡血石印胚是难得一见的豆青地,底色沉郁厚重,石质温润细腻,软硬适中,非常适合篆刻下刀。与此同时,血色亦十分饱满艳丽,交相辉映。特别是顶部一抹红色尤其鲜艳明亮,也可看作是“鸿运当头”之意。 孟子涛说道:“这方印胚是我早上的时候,淘换来的,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这方鸡血石印胚,其实是老六花了大价钱刚刚得到的,孟子涛一眼就看上了,当时就拿了下来,当然,价值肯定不便宜,足够和那枚玉猪龙交换。 看到这么难得的鸡血石,大家的眼睛都有些转不动了,纷纷急着讨要欣赏。 张景强看过之后,就急切地说道:“这方鸡血石印胚换给我吧,我愿意拿我的藏品交换。”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委托 刘宝元其实也很想得到这方鸡血石印胚,但不说印胚还是孟子涛的,就凭张景强是老板,他也不适合争。更重要的原因是,对他来说,与其换一方印胚,还不如换一件珍品瓷器来的合算。 因此,刘宝元只是站在旁边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庆强和孔月东两人,虽然也对这方印胚挺眼热,但和刘宝元一样,既然受聘于张景强,也只能偃旗息鼓。 不过,王之轩和程启恒他们可就没这样的顾虑了。 程启恒马上就接过话道:“子涛,别听他的,跟我换!容我想想……我拿一件明宣德宝石红釉碗跟你换!” 张景强有些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别以为拉上一个宣德的名字,就了不起了,我记得宣德宝石红,哪怕在拍卖会上,也没拍出过什么高价吧?” 程启恒有些傲然地说道:“那是你没见过,你见过我的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宝石红了,至于那些拍卖会上的,不过是他的小弟而已。实话跟你说,前段时间,我朋友出价一百五十万,我都没卖。” “一百五十万?” 大家有些讶然,要知道,无论是孟子涛的这方鸡血石印胚,还是那件刘宝元的玉猪龙,市场价值可能都还没有一百五十万,程启恒拿它换,那真是下了血本了。 孟子涛笑问道:“你舍得拿它换?” 程启恒笑道:“有道是千金难买我喜欢,而且,这枚印胚其实是我想送给我爷爷,所以还请张叔就不要和我争了,下次有好东西,我肯定会补偿你的,这总可以吧?” 张景强听说是送给程老的,就不打算再争了,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过,我也不要其它,只要下次遇到好的印胚,你给我留着就行了。” “没问题!”程启恒笑道。 这边商量好了,孟子涛就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刘宝元。 刘宝元呵呵一笑道:“我只要能够等价交换就可以,其它没什么要求。” 程启恒接过话道:“那我回家把东西拿过来,你们等我一下。” 张景强看了看时间,说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饭店等吧。” 大家对此都没有意见。 晚饭之前,程启恒把他的宣德宝石红釉碗带来过去,盒子一打开,就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且也确实值一百五十万,刘宝元看过之后,觉得十分满意。 这个时候,刘宝元当然不可能占便宜,也拿出了相应的补偿,最后算是皆大欢喜。 吃过晚饭,大军驾车送孟子涛他们回去。 孟子涛有些迫不及待问道:“王叔,刚才一共到底有多少瓷片是真品啊?” “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王之轩哈哈一笑。 孟子涛挠了挠头:“先前不是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问嘛。” “这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之轩看着孟子涛有些紧张的神色,就给出了孟子涛意料之中的答案:“恭喜你,全部正确。” 其实,就以异能给出的结果,孟子涛根本没有紧张的必要,但在关系到这件事情,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直到现在才长舒了一口气。 程启恒摇头晃脑地说:“说起来,子涛你还真有搞古玩的天赋,以前我记得前几年你都不怎么关注瓷器,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这么厉害了,快跟我说说,其中到底有什么秘诀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办法很简单啊,你也去找老六搞几麻袋瓷片,等把这些瓷片都研究的差不多了,眼力肯定有长足的进步。” 程启恒目瞪口呆地说:“你难道是这么做的?不至于这么狠吧!” “是不是,你找老六问一下不就行了。” 孟子涛既然这么说,当然也是这么做的,不过,那些瓷片,他现在研究了还不到五分之一。但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说出来,等大家去老六那打听了,确实有这种事情,对他现在的变化,也就不奇怪了。 王之轩听了这话,讶然之余也很欣慰,他原先同程启恒一样,对孟子涛的变化多少有些奇怪,现在看来,这些变化都是建立在勤奋和汗水上,这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聊了一会,孟子涛问道:“王叔,元青花瓷片那事,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啊?” 王之轩笑着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孟子涛说道:“我只是猜想会不会有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情。” 王之轩说:“如果真有不方便说的事,以郑老的性格,他就不会把瓷片拿出来了。” 孟子涛一听这话,彻底放心了,他问道:“对了,剩下的那些瓷片,有没有找到呢?” 王之轩回道:“找到了大部分,其它的估计不是被销毁,就是被人捡去了,或者制作者把这部分丢到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比如河里之类。” 听到这,程启恒感慨道:“幸亏此人还有些大局观,没有见钱眼开,不然的话,就凭他的手艺,元青花估计要泛滥成灾了。” 孟子涛说道:“你这么想就错了,咱们这行是物以稀为贵,一件东西能卖个天价,两件东西可能连一半都没有,如果有头脑的人,根本不可能让这东西泛滥成灾。” 就像孟子涛说的这样,这行有些见钱眼开的人,如果收到一对一模一样的藏品,而且如果这对藏品比较稀有的话,确实有可能把其中一件给毁掉,因为一件那就是独一无二了,如果炒作一下,其收益远远比一对来的多。 虽说,这种事情看着好像有些极端,但古玩市场就是这样,大家都喜欢投资独一无二的宝贝。 正是这个道理,如果制作者不傻的话,他制作的仿品肯定不可能无限量的投入到市场,这样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如果只是零星出售的话,调查起来可就非常困难了。因此,大家都希望,这人的品行确实像现在大家猜测的这样,东西也只做了这么一件。 ………… 虽然王之轩说,通过了瓷片的考验,就算通过了郑安志的测试,但星期一那天,孟子涛还是去了郑安志那。 毕竟有些时候,态度还是很重要的,不提将来能够成为郑安志的徒弟,孟子涛对郑安志也相当敬重,有机会也希望多聆听这位老前辈的教诲。 一番一问一答之后,郑安志对孟子涛的表现很满意,又给了孟子涛一些资料,给他学习。 闲聊了一会,郑安志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明天准备去沪市?” 孟子涛点头道:“您老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郑安志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麻烦你带一件东西,拿给我一位晚辈。” 孟子涛摆了摆手:“嘿,您这话说的,不过是举手而劳而已,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郑安志呵呵一笑,接着就让人去他的书房,拿了一只锦盒出来,并随手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孔雀蓝釉彩绘人物梅瓶。 “你先看看,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应了下来,把梅瓶拿出来放在桌上,只见其釉色鲜艳通体开片,工艺精湛复杂,瓶身人物以大写意笔法绘制,生动传神,纹饰图案一气呵成,生动自然,豪无刻意造作气象。 仔细看过胎、釉、工艺等特点,孟子涛确定这是一件大开门的明早期磁州窑孔雀绿釉作品,而且是其中的精品之作,十分难得。 听孟子涛说了他的见解,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了几点自己的想法。 接着,他就有些伤感地说道:“这件东西,是我一位老友的心爱之物,上个月他带了过来跟我欣赏,就放到我这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半个月,他就因病去世了,想想还真是人生无常!” 看着郑安志伤感的模样,孟子涛劝慰道:“郑老,请节哀,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我相信您朋友的在天之灵,肯定希望您每天都快乐的。”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老朋友一个个离开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郑安志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把东西带给他儿子之后,跟他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因为一点家产,搞得亲友反目。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可以打电话给我。”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不清不楚,他就把个中原委又说了一下。 郑安志的朋友姓沈,家里一共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由于死的突然,又没有遗嘱,母亲早些年就去世了,现在没人居中协调,导致三个儿女为了家产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儿子沈锋认为,自己是儿子,父亲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起居都由自己照顾,不说老一辈的观念,于情于理,一应财产就应该自己继承。而你们两个女儿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有什么理由继承财产? 但两个女儿觉得沈锋做的太绝情了,而且父亲那么多遗产,光古玩藏品都价值上千万,沈锋一句话就吞了,也太贪心。再说,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女儿同样也有继承遗产的权利。 至于说她们不回来,也是因为嫁的远,而且基本每个月都会给老人打一些钱,也做到了女儿应尽的义务。于情于理,遗产都应该有她们的一份。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不相让,搞得大家都不安生,听说前几天,双方还因为言语不合差点就打起来。 郑安志听到这个事情就有些郁闷了,老友才去世十天半个月,儿女就因为财产的事情,搞成这个局面,想想都为老友感到难过。 郑安志虽然有心帮忙,但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外人,在这种事情上,他最多也只能起到协调的作用,而且还需要沈锋他们愿意来找他才行。 所以,郑安志希望,这次能够通过孟子涛,传达一下他的意思。 孟子涛听了事情的原委,也答应会把事情办好。不过,他心里觉得,郑安志这份心是好的,但有些人如果掉钱窟窿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顶用。 郑安志接着说道:“另外,就是我朋友的那些古玩。他的儿女和晚辈里,就没有一个是喜欢古玩的,所以你这回去,问问沈锋的意思,如果他想要把那些藏品都处理掉的话,你让他尽可能把那些藏品转让给我,价钱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他。另外,你也可以从中选择几件自己中意的物件。” 孟子涛连声说好,不提涉及到古玩,他兴趣大增,这又是郑安志第一次请他帮忙,他无论如何都得尽力办好。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争吵 在沪市下榻的宾馆把行李放好,由于临近中午,孟子涛和大军先对付了一顿午饭,之后就打电话跟沈锋联系了一下。 沈锋听说孟子涛是帮郑安志送东西过来的,连说有时间,他会在家里等着,那态度真的非常热情。 不过,孟子涛总觉得,这份热情,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郑安志,大部分,是对着那件磁州窑梅瓶而来。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去房间拿着那件磁州窑梅瓶,让大军驾车带着他往郑安志给的地点出发。 路上,和大军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问道:“大军,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还不知道你具体是哪个地方的人呢。” 大军说道:“我老家在荆楚郢都山区。”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还真没想到你是郢都人。” 大军笑道:“以前在部队,因为需要,把口音改掉了,一般听口音,没人知道我是郢都人。” 孟子涛说:“难怪呢,不过,郢都可是个好地方啊!” 大军呵呵一笑:“还行,我们那的古墓还是很有名的。” 郢都是历史文化名城,先后有六个朝代的34个帝王在此建都立国,历时约五百年。 除建都外,郢都还一直是郡、州、路、府治所在地。由于郢都在我国历史上所处的重要地位,使得其地下遗存特别丰富。 从1958年楚王孙鱼戈出土至今,郢都附近已发掘古墓5000多座,出土了包括越王勾践剑、吴王夫差矛、战国丝绸等在内的众多国宝。正因为这样,郢都博物馆是全国十大博物馆中唯一的地级博物馆,馆藏文物12万多件,有着数项世界第一。 当然,古墓这么多,盗墓也十分猖獗,孟子涛对这事也有些好奇,问道:“看新闻说,你们那土夫子非常多,而且气焰十分嚣张,是不是这样?” 大军说道:“前几年确实是这样,不过挖了这么多年,我感觉那边也没什么好挖了。当然,我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去,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真不太清楚。”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道:“有机会的话,我去你那边做客。” “我肯定举双手欢迎,就怕你住不惯。”大军笑着说道。 孟子涛说:“这有什么住不惯的,像我小时候又不是没吃过苦,最多不过吃的方面,可能比你家那好一点,不过这年月应该也不会差多少了吧。对了,大军,你家都有兄弟几个啊?” 大军说:“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孟子涛讶然道:“真是个大家庭啊。” 大军说道:“嘿嘿,在我们那,人多就意味着劳力多,一般情况下,当然喜欢多生了,至于吃的嘛,只要饿不死就行了。想当初,我刚进部队的时候,肚子里根本没有油水,能吃二十个馒头。” “二十个馒头?!” 孟子涛想象一下二十个馒头放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顿时一阵无语。 “你这根本就是饭桶嘛。” 大军笑道:“现在就不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31。” “你都31了?而且还没对象,你父母不急啊!” “他们都在老家,就算急也没用。另外,最主要是,我哥和弟弟都结婚,而且都生了儿子,他们也不用为传宗接代犯愁,也就随便我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年纪不小了,总归要找个对象吧。” 大军从后视镜看了孟子涛一眼:“我觉得孟少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贤妻良母型的。” 见大军准备开口拒绝,他大手一挥:“行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跟阿泽沟通,让他也给你脏张罗的。” 大军对孟子涛的报复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对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只要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就算张罗再多,他就往那一坐不说话,也完全拿他没辙。 沈锋的住所是一幢小型别墅,别看位置不太好,但这里可是沪市,不管大小,只要是别墅,价值都低不了。除此之外,沈锋的父亲还留有两处地段不错的商铺,同样也不便宜。 加再上上千万的藏品,以及留下来的存款,沈锋父亲留下的遗产足有数千万,这么一大笔钱想必没有几个人会不动心。 得知这些的时候,孟子涛也觉得沈锋做的太过了,这可是几千万的遗产,沈锋说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也难怪老人的两个女儿会来闹了。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孟子涛就给沈锋打电话,电话声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起电话,但马上,手机话筒里就传来了一片激烈的争吵声,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又是因为遗产的事情。 听了几句,孟子涛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给他们调解呢,不过效果看来不怎么样。 既然对方家里正在解决着事情,孟子涛就不打算进去了,不过,沈锋一直强调没什么关系,孟子涛也就从善如流了。 把手机交给保安,让沈锋说了几句,大军就驾车进入小区,之后顺着刚才保安的指引,来到一幢不算很大的别墅前。 下了车,孟子涛就看到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年轻人名叫沈嘉,是沈锋的儿子,双方客气了几句,孟子涛就表示自己可以在外面等一会,让沈锋他们把事情解决了再进去。 沈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呢,就听屋里传来了叫喊声。 听到这个声音,沈嘉愣了愣神,就回身冲进了屋,孟子涛也带着大军一同跟了进去。 只见,屋里连沈嘉一共九个人,其他正好四对男女,其中,一位中年人和一位老妇人,正用力地拖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老人手里则拿着一根木棍,指着对面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好像要打他一般,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那位中年男子也不甘示弱,同样也在用语言大声还击,不过,他并没有像老人那样,极具攻击性。 另外,在中年男子面前还有一位岁数差不多的女子拦着他,估计这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老人气得嘴唇都有些颤抖,对着对方咆哮道:“滚,给我滚!” 孟子涛听出了他的声音,应该就是刚才和他通电话的沈锋。 对面的中年男子则嗤笑一声:“你把钱给我们,我们都不用你说,立马就走,现在想让我们走?告诉你沈锋,你就算吼上一千遍,一万遍,没门!” 沈锋气极而笑道:“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走,我打电话告你擅闯民宅!”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正好,咱们让警察来评评理,看到底是谁的错,要不要用我的手机给你打?” 看到沈锋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孟子涛连忙给大军使了个眼色,别让沈锋因为一时的气愤,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其实,孟子涛这么做,也是预防一下,没想到,他刚刚给大军使了眼色,沈锋就把手里的棍子,重重地朝那中年男子扔了过去。如果真要打在要害部位,那可就不妙了。 沈锋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中年男子看着向他旋转的木棍,顿时就愣住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弹。 就男子所在的位置,按照木棍的轨迹,最后的结果肯定会砸到他的脑袋,如果砸到脆弱的部位,别说头破血流,就算呜呼哀哉都有可能。 正当中年男子的老婆回过神来,想要发出惊叫声时,就见大军突然向前一跃,手对准着木棍的残影一伸,一把就把木棍就接住了,不过由于惯性,他收不住脚,撞到了旁边的桌角上。 就连大军接受过相关的训练,他的脸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可见不是一点两点的痛。 孟子涛连忙跑了过去,关切地问道:“大军,没事吧?” 大军摇了摇头,又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见危机解除,大家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大军速度快,这事可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紧接着,那中年男子就怒气勃发,指着沈锋大声喝斥道:“沈锋!我要告你故意伤人,你就等着坐牢吧!” “嘿!有本事你就告,我看到底谁坐牢!”沈锋满脸不屑地说道。 站在中年男子面前的那位女子说道:“行了,陈鑫,你也消消气,你就算报警又怎么样,就你们这个样子,到了里面还不是继续扯皮?” 陈鑫满脸愤怒地说:“这事本来就是他不对,他一个人想要独吞老爷子的遗产,说不过我们不说,居然还想要动手,刚才更是那样对我!我觉得,这事已经没办法善了了,还是法庭见吧!” 沈锋情绪激动地说道:“法庭见就法庭见,我到不相信最后赢的会是你们这些小人!”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都是演员 这时,陈鑫旁边的一个女子,指着沈锋怒斥道:“小人?你说我们是小人?就你的所作所为,居然说我们是小人,我看你才是十足的小人吧!” 沈锋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我以小人之道,还治小人之身!” 这个时候,孟子涛发现有些问题,因为以沈锋的表情来看,他确实对自己两位妹妹恨之入骨,这种情绪可不像是假装的。 照理说,沈锋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对妹妹有这么大的恨意。 你要说沈锋就是因为遗产的事情,所以这么恨他的妹妹,那自己肯定会劝郑老不要再有调解的念头,因为调解这种人的家务事,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如果是因为别的事情的话,那就要把事情搞清楚,或许解决了这个问题,会让现在的局面有所转机。 看到双方还在大吵大闹,孟子涛突然大喊了一声:“停!” 这声大喊的效果非常好,大家都停了下来,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微笑着说道:“老话说的好,以合为贵,大家就算不想‘合’,现在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 沈嘉对现在这种局面也已经十分厌恶了,不等沈锋他们开口,抢先问道:“孟先生,那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孟子涛笑道:“很简单,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看到两方人马又准备开口,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大家请先听我说完。” 估计也是吵多了,累了,大家虽然并不觉得孟子涛这个小年轻能够解决问题,但还是停了下来,听听孟子涛的解决办法,也正好休息一下。 孟子涛转过头,对着沈锋说道:“沈老先生,我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锋语气生硬地说:“有什么误会!” 孟子涛说道:“如果没有误会的话,我冒昧的问一下,您刚才说的‘小人’是什么意思?” 沈锋听到孟子涛的问题,整个人又激动起来了,他怒斥道:“小人!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小人!” 这话一出,双方又有争吵的架势,孟子涛连忙又打起了圆场,说道:“沈老先生,您这么说总归有一些根据的吧?” 沈锋怒道:“当然有根据,他们明明以前偷偷摸摸的从老头子那搞了将近一千万,到现在居然还有脸来争遗产,你说他们是不是彻彻底底的小人?!” 这时,沈锋的一位妹妹指着沈锋怒骂道:“你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从爸手里搞了这么多钱的?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哈哈!”沈锋怒极而笑:“你要证据?好,我给你们,这些汇款单算不算证据!最后一笔还是老头子死之前没多久,一次就汇了两百万!就这样,居然还有脸来向我哭穷,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说话间,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汇款单,对着自己的妹妹们扬了扬。 姐妹一方听了这话,全都显得有些惊讶,但孟子涛怎么看,怎么觉得个别表情好像显得有些假。 陈鑫一脸诧异地说:“什么!这么怎么可能?我们根本就没有给爸提出过这种要求!再说了,我们工资又不少,又没什么急用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提出这种要求!不会是有人冒充我们让爸汇款吧?” 姐妹们也说:“对!一定是有人冒充的,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爸怎么突发离溢血,我觉得肯定是察觉到自己被人骗了,所以气得病发的。” 沈锋一脸鄙夷地说:“你们就别假腥腥了,这两个帐号我都认识,明明就是你们自己的,怎么可能假的了?!” “这不可能!你把汇款单给我们看!” 为了避免双方冲突,孟子涛让大军从沈锋手里拿过汇款单,转交给陈鑫他们。 姐妹两方拿到汇款单,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惊讶。 见此情形,孟子涛有些疑惑,难道他们真的都不知情? “这不对!”陈鑫突然开口道。 “白纸黑字,你居然还有脸说不对?大家说,他们是不是小人?”沈锋哈哈大笑。 陈鑫恼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沈锋冷笑道:“行,你说,我看看你到底怎么说!” 陈鑫说道:“这其中一个帐号,确实是小钰的,但这个帐号的卡,是很久以前的工资卡,自从小钰从那家公司离职之后,已经很久都没用了,而且我们都已经不知道卡在哪里了。” 另一边也说道:“我这张卡是以前在分公司工作时办的卡,回到总公司之后,我也已经很久没用这张卡了。” 陈鑫讶然道:“会不会是有人偷了这两张卡,让爸汇款的?” 沈锋玩味地说道:“老头子年纪虽然大,但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份上,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跟他说,他怎么可能转这么一大笔钱进去!再说了,你们两家住一起吗?一偷就偷两张,而且还是很久没用的卡,不是熟人,可能吗?” “这……”陈鑫他们面面相觑,因为确实像沈锋说的那样,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而最大的可能是…… “要不要我报警?”沈锋冷然一笑。 陈鑫表情阴晴不定,接着,就走到外面打起电话来,沈锋的另一位妹妹这边也是同样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阴沉着脸回到了屋里。 沈锋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对着两人说道:“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鑫一脸埋怨地说道:“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沈锋愣了愣,随后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暗笑一声,他觉得,沈锋应该是这两天才得到这些汇款单的,不然早拿出来,也就不用闹的这么不可开交了,他相信,沈锋应该也不是那种喜欢麻烦的人。 陈鑫怒道:“呸!你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我们早知道了这件事情,会这样吗?” 沈锋淡淡地说:“现在知道也不晚,好了,我也不想跟你们折腾了,你们走吧!” 陈鑫当然不可能离开,说:“以前的事情虽然我们不知情,不过也是因为我们疏忽的关系,那笔钱可以算在我们头上,不过,爸一共这么多财产,光是一千万就能把我们打发了?你还真够黑心的!” “哈哈,看到了吧,这些人就是贪得无厌,老头子生前已经给了你们一千万了,而且还是现金,你们还想要什么啊!”沈锋那模样,好像又要爆发了。 陈鑫对沈锋的模样毫不在意,说道:“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爸遗产的三分之一就行了,除了一千万,剩下的我们也不要钱,只要那些古董就行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就觉得陈鑫多事,自己就是为了那些古玩来的,哪能让你们把东西带走?不过,这话他也不方便说,所以只能干着急。 好在,也不知道沈锋是什么打算,马上就拒绝了:“古董?不行!” “为什么不行!”陈鑫怒目圆睁。 沈锋摇了摇头:“老头子生前就说了,他的那些古董,死后一定要转让给他一位朋友,我也已经跟那位长辈谈好了,这位孟先生,就是得了那位长辈的委托,才过来的。” “谁知道你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再说了,东西现在属于你吗?凭什么你自己就能决定?” 说到这,陈鑫又看向了孟子涛,说道:“孟先生,这事我对事不对人,希望你别误会。” 孟子涛虽然对陈鑫他们的涉入很头疼,而且也不想有这样的变故,但他毕竟属于外人,对这事也不好多发表什么意见,只能礼貌的表示没关系。 不过,他心里就不禁想道:“你们一个把我拉下水,一个明明我站在这里,却说什么对事不对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接下来,双方又因为古董的事情开始争吵起来,这边很强硬的说,别说古董,就算是钱都没有;另一边同样也很强硬,吵吵着要法庭见,最后又搞得是剑拔弩张,差点就打起来。 孟子涛对此十分无语,早知道这样,他就在外面等着了,跟着沈嘉进来干嘛。 “别吵了!” 沈嘉大喊了一声,喘着粗气对着双方吼道:“一天到晚吵吵吵!你们准备吵到什么时候才算完,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啊!” 陈鑫冷笑道:“是我们要吵吗?我刚才说的明白了,只要给古董,我们马上就走!” 沈嘉直接说道:“行,你要古董是吧,我作主,给你价值三百万的古董!” “哎,你这孩子!(凭什么只给我们一半?!)”沈锋和陈鑫对此都不满意,一个觉得沈嘉答应的太快,另一个则对沈嘉给的数量很不满。 沈嘉冷笑道:“凭什么你最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阿华和振江现在迷上了赌石,已经亏了至少一千多万,你觉得把事情推说不知道就完了?真是笑话!如果你们不想答应,要去法院的话那就去嘛,我到要看看这事最后怎么收场。” 沈嘉的话,让孟子涛反应过来,难怪陈鑫他们一直囔囔着要去法院,但就是不付诸行动,原来其中有隐情啊! 说来也是,他现在从卡里取出五十万,银行那边就立马打来电话关切了,这么大的金额来往,陈鑫他们可能会不知道吗? 再想想陈鑫他们先前的表现,孟子涛肚子里不禁嘀咕道:“一个两个,都是演员啊!” 沈嘉的话同样也让陈鑫他们沉默下来,接着,几个人就走到不远处商量起来。 商量了没一会,孟子涛就看到沈锋的一位妹妹激动不已,估计是对方案并不满意,不过最后也不知道陈鑫说了几句什么话,对方就又平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几个人又回了过来,陈鑫说道:“我要四百万的古董。” “不行,最多三百万!”虽然沈锋频频向沈嘉施眼色,不过沈嘉还是这么说了,同时还摆出了爱要不要的架势。 陈鑫看了看其他人,见沈嘉死活不松口,也只能答应下来。 “好,三百万就三百万,明天我会带鉴定师过来,在这之前,那些古董可不能被处理了,我可是拍了照片的。” “放心,我答应了就不会变卦,可不会像某人那样,说一套做一套!” 话虽这么说,沈锋还是很肉痛,心里埋怨自己,先前怎么不知道把其中几件比较贵重的古玩藏起来呢?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又遇朱田华 沈嘉送陈鑫等人离开后,沈锋就摇头一叹,对着孟子涛苦笑道:“孟先生,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我这也是没办法,如果不争的话,他们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最后我一分钱都落不到,都有可能。” “明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种话题,孟子涛也不方便发表自己的看法,当然,为了完成任务,并且从陈鑫手里多拿几件古玩,他肯定得尽着好话说。 与此同时,他心里腹诽道:“说的那么可怜,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哎!可不就是嘛,我的两位妹妹其实都是老实人,这一切肯定都是陈鑫这个瘪三搞出来的事。” 沈锋一边请孟子涛和大军入座,一边对陈鑫埋怨不已。 看着沈锋不停地嘚吧嘚,孟子涛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心里真想把他的嘴给捂上,心道,我又不是你家的人,跟我唠叨这事干嘛! 正当孟子涛有些受不了的时候,沈锋的老婆总算端了茶过来,紧接着沈嘉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儿子走过来,沈锋冷哼一声:“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知道早点跟我说?到底我是不是你爸啊!” 沈嘉笑嘻嘻地说道:“爸,您也知道我是为了小姑嘛。” 沈锋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不会给你小姑钱?” “您还真有可能。” 沈嘉腹诽了一句,说道:“我相信您,但如果给了小姑的话,她非被大姑骂死不可,咱们又鞭长莫及,哪能顾得到?” “就算这样,你难道就不能事先跟我说一下啊?” 看到儿子嬉皮笑脸的模样,沈锋气不打一处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和你哥,怎么到最后,还帮起别人来了,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爸,我错了,下回一定依着您的意见。”沈嘉笑嘻嘻地跟父亲说了不少好话,这才让沈锋的气消了一些。 其实,沈锋也挺疼爱他的儿子,不然刚才就直接出声反对了,只不过他觉得儿子刚才驳了自己的面子,又把重要的事情跟自己隐瞒,所以有些不高兴。 当然,沈嘉刚才的表现,对沈锋来说也是找了个台阶下,不然今天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 “小兔崽子,回头再找你算帐!” 沈锋瞪了儿子一眼,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孟子涛说道:“孟先生,让你见笑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担心沈锋又开始唠叨,就把磁州窑梅瓶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这是明早期,磁州窑孔雀蓝釉彩绘人物梅瓶,是您父亲带给郑老欣赏的,您看看对不对。” 沈锋连忙把瓶子拿到手中看了起来,不过从他生疏的动作可以看出来,他对古玩不说一窍不通,也肯定不在行。 看了一会,沈锋笑呵呵地把瓶子放了回去,笑道:“其实吧,我对古董这东西,是十窍通了九窍,不过,我父亲给他的每一件藏品都拍过详细的照片,并做了注释。” 孟子涛显得有些佩服地说道:“沈老先生真够仔细的。” “是啊。”沈锋讪讪一笑道:“不过,我们这些晚辈,都对古董不感兴趣,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保存,另外,家里放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也不放心,所以就想把它们都转让了,也算给它们找个好归宿。” 孟子涛连忙说道:“郑老来之前也跟我说过了,如果您想把藏品转让的话,他愿意接收,而且价格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沈锋笑呵呵地说道:“郑老这么说,我肯定相信。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肯定会把藏品转让给郑老的。不过,今天出了这个岔子,所以,还请你给郑老解释一下,这可并不是我的本意。”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我一定会把话带到。另外,郑老还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接下来,双方又聊了一会,孟子涛让沈锋写了一张收条之后,就先告辞了。 出了小区,孟子涛问道:“大军,你觉得沈锋是什么样的人?” 大军对沈锋的评价并不友好,说:“对家人或许没话说,但对外人,我觉得他很可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大军回道:“他在承诺的时候,眼神不太真,很飘,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是他有可能反悔的表现。” 孟子涛想了想,却没有想到相应的细节,暗道,以后还是要向大军学习一下看人的学问,说不定一些时候,就能派上大大用场。 接着,他问道:“那这样的话,他明天不会又把事情搞砸了吧?” 大军说道:“可能性不大吧,至少付出三百万的古董,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了,他只要不傻,应该不会反悔。” 孟子涛呵呵一笑:“只要他不反悔就行。” “这事我也不能肯定,反正咱们明天还是尽量小心一点吧。” “恩,这是肯定的,不过,我现在可是代表的郑老,谅他也不敢做的太过……”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他们又来到沈锋别墅前,和昨天一样,还是沈嘉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问道:“他们过来了没有?” 沈嘉边走边说:“还没,不过已经在路上了,而且,听说他们带了两位专家过来。”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不知道是哪两位专家?” 沈嘉说:“一位是本地的,一位是京城来的,至少水平怎么样,我对这行不太了解,以前并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声。” 孟子涛对这事只是有点好奇,至于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成就,说实在的,和他真没什么关系。 两人闲聊着走进了屋里,沈锋咳嗽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就和孟子涛打了声招呼,说:“孟先生,真抱歉没去接你,主要是昨天晚上着了凉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身体要紧嘛。”孟子涛笑道。 双方寒暄了几名,孟子涛就问道:“一会他们来了之后,怎么挑选藏品?” 沈锋回道:“等你们都看过之后,以市场价来挑选,就算他挑选十件,只要总价没有过三百万就可以,反之,哪怕一件都不行。” “也就是说,是他先选了?”孟子涛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对,是他先选,不然也没法操作。”沈锋说道。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问道:“那如果我看上了他挑选的东西呢?” “这个……”沈锋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我到可以让你先挑选几件中意的,但就怕他不答应啊。”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但如果他先挑选的话,最后肯定我吃亏啊!” 沈锋苦笑道:“这事我真有心无力啊,要不这样吧,你们竞价,谁高算谁的。”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锋道:“这样好像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吧,而且他如果光抬价怎么算?” 沈锋说道:“当然不会,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们不争,那么东西就以市场价算给他,如果他竞价成功,那就以竞价算总额,这样,也可以避免他不着边际的加价。另外,最后我再给你打一个折扣,尽量不让你吃亏,你看这样行不行?” 虽然沈锋话说的好听,但孟子涛还是不怎么相信他,但现在他做为买方,也没什么好办法可想,只得说道:“那好,我给郑老联系一下,问问他的意见。” “行。”沈锋向孟子涛拱了拱手,满怀歉意地说:“孟先生,还请你帮忙向郑老解释一下,这事毕竟不是只有我能主导的,我也最多也只能争取一些对你们有利的条件。”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出门给郑安志打了电话,并把事情的原委跟郑安志复述了一遍。 郑安志对孟子涛说,他知道沈锋的秉性,让孟子涛全权处理,至于价格,只要不是太离谱,比如一千万的东西,最后算下来花了两千万就行了。 有了郑安志这个答复,孟子涛算是放心多了,现在对他来说,只要尽可能地完成任务就行。 孟子涛刚挂了电话,就看到陈鑫他们带着两位鉴定专家过来了,当他看清楚那两位专家的容貌时,不由怔了怔。 对方同样也微微一怔,接着眼中就升起了一团仇恨的火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孟掌柜啊,没想到咱们还真的挺‘有缘’啊!” 孟子涛打了个哈哈,说:“原来是朱大专家,你不在京城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哦,明白了,是不是京城呆不下去啦?” 没错,陈鑫带来的两位专家,其中一位正是那位叫做朱田华的京城瓷器专家。 听孟子涛这么说,朱田华就想起了先前的事情,特别是这段时间,卢长代给他带来的麻烦,肚子里立马就升腾起熊熊的怒火,眼睛瞪着孟子涛,差点就想破口大骂。 看到两人言语中夹枪带棒的样子,大家哪会不明白,两人之间肯定有着仇怨,这让旁边的陈鑫有些举棋不定……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颠倒黑白 陈鑫之所以举棋不定,那是因为大部分人一动怒,对事物的判断就会出问题,他可不想拿自己的钱来开玩笑,因此就有些犹豫还要不要让朱田华帮他鉴定。 另一边,看到朱田华这幅模样,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暗道:“先前的事情跟我有关系吗?还不是你朱田华自己眼力不行,惹出来的事情。” “再说了,卢长代找你麻烦,你朱田华厉害,就去找卢长代解决嘛,跟我来阴阳怪气的干嘛?说到底,还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想要‘柿子拿软的捏’。” “哼哼!” 孟子涛心里虽然厌恶朱田华,不过,他可不想和朱田华在门口浪费什么口舌,冷笑一声,就走进了屋内。 “小人得志!”朱田华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和朱田华一起过来的专家叫做骆岳,他是沪市本地的古玩杂项专家,在沪市这行内颇有名气。 由于朱田华的事情发生了没多久,还没有传到这边,另外骆岳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才刚刚回来,连风声都没有听到。 这个时候,他看到朱田华这么恨孟子涛,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老朱,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啊?” 朱田华当然不可能自曝其短,怒哼一声,含糊其词地说:“这事说来话长了,我先前帮客户做鉴定的时候出了一点差错,本来也没什么,而且我也已经做了弥补了,不过因为他却不依不饶,那个客户受了他的影响,就来找我的事。你说我气不气?” 如果孟子涛听到这话,非得骂朱田华无耻不可,颠倒黑白不说,居然还把他自己的过错推的一干二净,亏他有脸说的出口的。 陈鑫听了这话,连忙问道:“也就是说,你鉴定东西的时候,出过错了?” 朱田华显得很大方地承认道:“对,我确实出了错,但关键我已经给了补偿了。” 骆岳接过话道:“陈先生,做我们这一行,没人能保证一辈子都错了,我也出过错,关键咱们出错都认,这就是我们的信誉。当然,如果你一定想要找个以前没出过错的,那我们肯定二话不说,立马就走。” 陈鑫笑着摆了摆手:“骆老师,我对你们这行不太了解,以为专家就不会出错了。不过,我请你们过来的原因,你们也清楚,这些古董对我家来说,确实很重要,万一出了错,咱们应该怎么解决。” 朱田华大包大揽地说:“万一出错了,那件东西值多少钱,我就赔你多少。” 骆岳对自己的信心也很足,说道:“对,我也一样。” 陈鑫呵呵一笑:“既然您二位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这个时候,沈嘉出来迎接他们,双方客气了几句,沈嘉就带着他们走进了客厅。 看到陈鑫,沈锋话语之中就带足了火气,双方夹枪带棒的说了几句,沈锋才说道:“你也别废话了,把事情处理好了,赶快走!” 陈鑫冷笑道:“你以为我们想呆你这里啊,你带我们去把古董挑好了,我们立马就离开!” 沈锋说道:“咱们先说好了,你想怎么挑?” 陈鑫说:“这还能怎么挑,当然是让我请来的专家把所有藏品鉴定一遍,我们商量过后,把古董挑了不就行了。” 沈锋嗤笑一声:“你到是打的好算盘,把好东西都给挑走了,让我喝西北风啊!” 陈鑫看向沈锋的目光就像看傻子一样,“你这是什么话,我再怎么挑,东西的价值也不能超过三百万吧,不知道你急什么急!” 沈锋冷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古董这东西,除了有市场价值,还有升值潜力,市场价值高,不代表升值潜力高。但如果升值潜力高的话,或许一年半载就升值百分之五十甚至一倍也不是神话,你把这样的古董挑走了,让我怎么办?” 陈鑫看着沈锋说道:“照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必须让你挑过之后才能选?我告诉你,没门!” “那咱们就耗着呗,反正你朋友多,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有名的专家嘛。” 说最后,沈锋无意地看了朱田华一眼,这让朱田华差点就炸毛了,心道:“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是想讽刺我吗?” 当然,他最恨的还是孟子涛,因为他以为是孟子涛把他的事情宣扬出去的。 孟子涛正想着事情,突然就感到有一股恶意笼罩着自己,回过神来一看,发现原来是朱田华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嘀咕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按照惯例,此刻沈锋和陈鑫又争吵起来,这让孟子涛颇为无语,难道这两个家伙一定要吵上几回,才能想出解决办法?这根本就是有病啊! “我说你们两个,又想吵到什么时候?还有完没完啊!” 关键时候,又是沈嘉站了出来,说道:“我出个主意……” 接着,沈嘉就把先前沈锋和孟子涛商量的方案讲了出来。 “啪啪啪……”陈鑫拍了拍手:“你们父子俩到时打了个好算盘,到最后,你们可以给这人打折,我呢?最后能落到什么好处?!” 沈锋嗤笑一声:“就算你们不竞价,你以为我会给你打什么折扣?”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想让我们竞价,门都没有!”陈鑫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见场面又陷入了僵持状态,沈嘉拉着父亲走到一边,父子俩激烈的讨论了一会,又回到了原位。 沈嘉说道:“刚才我和我爸商量了一下,如果你同意这个方案,我们可以额外再加一件二十万左右的藏品给你。” 还没等陈鑫开口,沈锋说道:“陈鑫,这个条件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陈鑫说道:“如果光是这个条件,我肯定不接受!” 沈嘉听了这话,连忙在父亲说话之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加一些条件?” “那是当然。”陈鑫指着孟子涛说道:“要我答应也行,他最多只能争一件,否则免谈。” 沈锋拒绝道:“这个不行,万一你选了十来件呢?至少你选择中的四分之三。” “不行,最多两件……”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约定,孟子涛最多只能争一半,如果陈鑫的选择少于两件或者一件,那孟子涛就不能争。 商量好了,大家就在沈锋的带领下,来到地下室。 孟子涛环顾四周,只见地下室被改造的古色古香,博古架和架子,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玩,不过,最多的还是瓷器。 再加上灯光的影响,使得房间里充满了古典气息。 沈锋说道:“你们先看看这里的藏品有没有动过,不要到最后又来说我不守规矩。” 陈鑫闻言就在房间里转了一圏,接着点头道:“没问题。” “没问题的话,那就开始吧……” 骆岳率先走向左边的藏品,旁边的朱田华则冷冷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就走向了右边。 孟子涛也懒得理他,和沈锋打了声招呼,就干脆向中间的一个博古架走去。 中间这个博古架上摆放的东西都很有特点,因为不是残器,就是修补过的,没有一件是整器。 前文说过,残器或者修补器在现今这个社会,并不是一文不值,关键还要看瓷器本身的价值,以及修补的手艺。 比如博古架中间的一只青花花果纹盘,就引起了孟子涛的注意。 此盘直径在三十厘米左右,底心绘折枝柿子树一枝,上结柿子四枚,鉴于柿与事同音,纹饰取事事如意之意,属明代吉祥纹系列。另,盘内沿处,绘缠枝宝相花,构图富于变化。又和柿子纹饰和谐统一,极具匠心。 盘外壁绘石榴、菊花、山茶等折枝花卉一组,等距分布,潇洒利落。盘底书《宣德年制》款,笔法规整秀丽。整器属于精品中的精品。 但令孟子涛觉得分外惋惜的是,这只青花盘,从中间破裂成了两部分,之后被人用“锔瓷”这种手法修补了起来。 什么是锔瓷?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话说的其实就是锔瓷。 过去百姓人家,由于生活条件不好,打破了碗许多都舍不得扔掉,而是找个补锅锔碗的,修起来继续使用。 锔,就是指用一种弯曲的钉(称钯钉、钯锔或锔子),将有裂缝的器物接补起来。 修碗的方法是打锔钉,手艺人将打破的碗片拼拢起来,用线扎好固定,计算一下该打几个锔钉,做好记号,然后用金刚钻在瓷碗外壁接缝两侧分别钻出小孔,接着取铜质或铁质的枣核形锔钉用小槌细心钉入小孔。 最后在打了钯锔的地方涂上一种特制的白色灰膏,再用布擦拭,抹去多余的灰膏,一只碗就修好了。 打过锔钉的碗完全可以放心使用。当然其他瓷器如瓷坛、瓷杯等也可以同样修复。 这种方法,之后也被用在了古玩瓷器的修复上,当然,这和修补普通的器物肯定不太一样,属于细活,又被叫做“锔活秀”。 一些手艺高超的师傅甚至可以利用裂纹的走向因势利导,用金、银、铜、铁锔钉,锔出图案来,稍经打磨,就成了一件精美的锔瓷。 一般来说,带“锔钉”的古瓷,市场价格大部分会下降不少,就算有高手帮忙锔瓷,但局限也非常大。在以前,人们对锔过的瓷器,基本都看不上眼,哪怕几年前,收藏这类东西的玩家都不多。 但在2007年,有一件钉了一圈接痕锔钉的明正统青花龙纹大缸,却以209万元成交。 在传统收藏理念中,瓷器起毛就没有价值,何况打过锔钉的器物?但由于拍卖会的影响,一时间,市场沸腾了,打过锔钉的“锔瓷”也越来越受到追捧。现在市场上说的“一锔百元”,说的就是这种珍贵残器。 言归正传,孟子涛虽然有些可惜这件宣德青花果纹盘碎了,但锔瓷的效果还可以,另外瓷器毕竟珍贵,虽说这么一来价值大受影响,但只要是真品,以现在这个样子来看,三五十万还是有的。 于是,孟子涛仔细端详起来,让他有些奇怪的是,盘子破碎的两边,居然差不多大小,要不是那裂纹看上去不像是人为形成的,他还以为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割成了这个样子。 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孟子涛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裂缝上的锔钉上。 由于现在锔瓷大腕追捧,一些作伪者就故意把新瓷摔碎了,然后打眼打上锔子,再做旧来骗买家。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外行 除了新瓷使用新锔钉作旧之外,甚至有些人采用从老器物上取下来的老锔钉进行作伪,买家一看是真锔钉,心里就放松了警惕,最后上当。 所以,市场上,当看到有人买一颗颗小小的老锔钉,而且价格还不便宜的时候,千万别觉得奇怪。 一般来说,明代所用铁锔子,体形粗大宽厚,很易锈蚀。清代改用铜质锔钉、体形比较小巧。使用锔钉锔过的残器伤况十分明显,但牢固耐用。民国以后有的锔钉被拔掉,以漆填补锔孔。 孟子涛把盘子上的锔钉一个个仔细鉴别,发现这只青花盘上使用的就是清代的铜质锔钉,从工艺和材质上来看没有问题。 接着,孟子涛又看了盘子的胎釉和青料,暂时也没有发现问题,他微微点了点头,觉得应该是件真品。 之后,他就下意识的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让他大为惊讶,同时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难道真的有那么差?还是说,对方的造假水平实在太高超了? 孟子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青料。 于是,他连忙观察了器身的青料,用平常的方法观察,基本很难看出区别,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先前鉴定仿制平等青等青料方法,果然,使用那种办法确实有效,一眼就能看出左右两边一个为真,一个为假。 “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居然又跳了出来。”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非常感慨,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有什么物质能够这么厉害,只要比例合适,就能仿制任何一种青料?好在这种东西,都能用同一种办法鉴定出来,不然除了他以外,绝大部分人都要抓瞎了。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只能感慨一下,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他其实就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心态,这种事情还是让让郑老他们忙活去吧。 孟子涛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放了回去,接着又把架子上的其它东西一一鉴定,结果剩下的都没有问题。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都是有问题的瓷器,除了像青花盘这样有价值的锔瓷,一般也没几个人愿意伪造,更何况,郑安志的这位老友鉴定水平也非常高,如果不是青花果纹盘仿的太逼真了,也不至于看错。 房间里一共有五十多件古玩,虽然数量不多,但大家都看得很认真。 孟子涛是因为想要借此机会,多吸收一些经验;至于朱田华他们,除了是为了顾主陈鑫之外,还因为这里有孟子涛在,他们都不敢马虎,担心出了问题,到时自己的脸就丢大发了。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又回到出发前的原位,说了几句,陈鑫就带着朱田华他们,来到不远处商量起来。 陈鑫拿出一张单子,说道:“这是咱们之前看照片选的东西,现在鉴定下来的结果怎么样?” 朱田华和骆岳凑到一起嘀咕了一会,朱田华就开口道:“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除了这件清康熙青花花卉水盂,以及双面龙凤镂纹白玉牌之外,其它都没有问题。” 陈鑫点头道:“那这两件就不选了,不过,去除了这两件东西,咱们还有三十五万的缺口……” 听到这,朱田华说道:“不是三十五万,是将近五十万,先前我们只凭照片鉴定,虽然已经低估了,但事实上,还是高估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要不要再换几件?”陈鑫问道。 “好吧,我的意见是……” 大家商讨了一会,就把其中几件古玩都换了,并定好了名单,另外还有备选。 陈鑫对邀请两位专家过来的效果非常满意,但马上,他又想到一个不确定因素,说道:“一会我觉得让骆老师竞价,朱老师,你应该没意见吧?” 朱田华眉头轻轻一皱,他其实很想和孟子涛交手,但万一因为意气用事,把价格抬的太高,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因此,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陈鑫带着大家走了回去,此时,孟子涛也已经和郑安志商量好了,哪些一定要买下来,哪些要争取,哪些可有可无。 “好了,你把你选的都指出来吧。”沈锋说的风清云淡,其实他已经是心痛如绞了。 “这件……” 见陈鑫一共选了十三件古董,沈锋就回过头,对着孟子涛问道:“孟先生,你的看法呢?” 说话间他心里不停地祈祷,孟子涛最好选七件(刚才约定,如果单数,孟子涛可以多选一件),这样,鹤蚌相争,他这个渔翁才能得利。 让他觉得十分惊喜的是,孟子涛还真就选择他要的结果。 这个结果一出来,朱田华当即就怒道:“孟子涛,你是故意找事吧!” 朱田华喝问的语气,让孟子涛心里很不舒服,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朱田华,说:“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吗?刚才明明是那么约定的,我的选择难道违反了约定?真是莫名其妙!” 骆岳皱着眉头说:“年轻人,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冲!” 孟子涛摊了摊手:“圣人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如果别人对我客气,我当然也会对别人客气。另外,说句不好听的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等到知道实情才后悔。” “你说什么呢!” 朱田华听了这话,心头一紧,再加上孟子涛的态度,让他心头火起,就想冲上前,跟孟子涛理论一番。不过,当他遇到人高马大的大军时,没一会功夫,就败下了阵来。 朱田华一脸愤慨地说:“这点年纪就敢如此嚣张,等年纪大了那还得了!” “我可不会依老卖老!” 孟子涛不屑地看了朱田华一眼,接着说道:“行了,我时间有限,别磨磨蹭蹭了,就从第一件康熙青花鸳鸯踏荷纹碗开始吧,我出十八万。” 陈鑫一听比朱田华他们给出的估价还要高一些,连忙拒绝道:“不要。” “那好,第二件……我出二十五万。” “不要。”陈鑫一听又比己方的估价要高,连忙又说不要。 接下来,两件东西都是一样的模式,孟子涛说价格,陈鑫就说不要。 “停!”朱田华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等一下,我们先商量一下。” 走到一边,朱田华就轻声说道:“陈先生,你老是把东西让给他,这样不对啊。” 陈鑫诧异地说:“怎么不对了?他给的价格比你们给的估价都高,我拿回去干嘛,让我亏本啊?” 朱田华说道:“我们当然不可能故意让你做亏本买卖,但现在问题是,我们给你估的是最低价格,这一点先前我也跟你说过了,换句话说,孟子涛给出的价格他事实上也不会亏。” 陈鑫有些傻眼道:“那你们怎么不给我圈定一个最高价?” 朱田华心里十分无语,说:“你刚才不是已经让骆老师竞价了吗?” 骆岳接过话道:“陈先生,我们先前不是也跟你说过,这行东西的价格是没有准数的,要看对方的心理价位,比如说,有件价值一万的东西,买家心理价一万五,你就算卖给他一万四,他也高兴的不得了了。” “当然,我不是让你溢价百分之四十,但一成或者两成都是可以的。另外,咱们之所以选它们,不就是因为它们的增值潜力高吗?” 朱田华想了想,说:“那好吧,接下来竞价的事情我就不开口了,你来负责。” “好的……” 回去之后,骆岳就想先发制人,直接说道:“好了,接下来这件玉镂雕笔山,我们出价20万!” “21万!” “22万!” “23万!” 等到骆岳开想开口时,陈鑫突然轻轻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再加价了。毕竟是主顾,哪怕骆岳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只能照做。 剩下的两件东西,同样也因为最终陈鑫反对,最后被孟子涛拿到手。 此情此景,让朱田华和骆岳心里都十分憋屈,你一个外行老是发表什么意见啊,最后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们两个争不过一个小年轻,说出去都丢人。但他们又没什么办法,心里都恨不得一走了之。 七件东西都被孟子涛收入囊中,陈鑫对此却并不在意,因为他可不想做什么棒槌。 正当陈鑫又准备商量的时候,沈锋就说道:“你先别忙,既然东西已经选好了,那咱们是不是先商量一下这些东西的价值?免得之后又浪费时间。” “你想要估价吗?我这里都已经写好了。” 说着,陈鑫就把手里的单子递了过去,沈锋又转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把估价都看了一遍,说道:“这些价格问题到是不大,不过,这都是最低参考价,如果沈先生觉得没意见,那就没问题了。” “如果我用这上面的最低参考价,把东西买下来,转给另外一个人,可不可以赚到钱?” “当然可以,如果运气好的话,赚两三成都有可能。” 沈锋一听这话,立马就不答应了:“这肯定不行,我又不是在做慈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过河拆桥 陈鑫哂笑道:“怎么,你还想在我的估价上,再上涨两三成?” 沈锋淡然地说:“这就要看你的估价厚不厚道了,要是实在太低,那再加上两三成也没什么嘛!” “嘿嘿,你要这么做的话,那这些古董的价值我就要重新估算了!”陈鑫环顾了一下四周,意思在说,如果沈锋执意这么做,那就别怪他毁约。 沈锋讥笑道:“你这人还真是好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把古董的价格往死里压,你就可以多选几件。但你也不想想,如果咱俩换个位置,你会肯吗?” 陈鑫不甘示弱,说道:“那我要问你了,东西的价格是你随便定的吗?” 沈锋打了个哈哈:“所以说,你这人就是不可理喻,我什么时候说过,东西的价格是我就能随便定的?再说了,你请的两位这两位专家都是摆设啊!还是说,你请他们来,其实就是来帮我的?” 看着陈鑫呐呐无言的模样,沈锋心里有些得意,说:“行了,大家时间有限,快些把价格定好了。” “我们先商量一下!” 陈鑫又带着朱田华和骆岳来到一旁商量,这回到也快,才过了几分钟就商量好了。 看到单子上的价格,陈鑫有些不悦地说:“你们早点把最高价标出来,现在也没这么多事了。” 此时的朱田华和骆岳两人心中更加不满,你一个外行偏要指挥内行,又不听他们的劝不说,现在又把责任推给他们,哪有这样的道理?要不是因为欠了邀请他们过来那人的人情,他们现在肯定一走了之。 “商量好了吧,那咱们先说这件水晶驼龙水丞吧。”沈锋朝孟子涛点头示意了一下。 “十万。”陈鑫说道。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价值在十一万左右是比较合适的。” “凭什么?”朱田华有些不客气地说。 孟子涛微微一笑:“很简单,我认为,这水丞材质精良,掏膛干净利落,工艺十分精湛,应该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制作,就凭这,十一万还是非常合适的。如果你一定认为只值十万,这类器物,你手上有多少,我收多少。” 其实,一般情况下,孟子涛肯定不会说“有多少要多少”这类的话,而且也不会太过咄咄逼人。毕竟价格抬的太高,对他并没什么好处,另外,这行同行之间没什么仇怨,一般也是以和为贵。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说他和朱田华之间矛盾,现在已经不可调和,他把价格抬高,让陈鑫少选几件古玩,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当然,孟子涛也不可能做的太过,会把价格尽量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不然就是挖坑给自己跳。 “哼!” 朱田华冷哼一声,就闭口不言了。见他这个模样,陈鑫看了看单子上面写的最高价,就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为了价格的事情,双方开始扯皮,朱田华和骆岳到还好办一些,他们两个还知道脸皮,但陈鑫的绝招就是胡搅蛮缠,几次三番下来,孟子涛被他搞得焦头烂额,中间一个不小心,还差点出了差错。 孟子涛有些心神疲惫地腹诽道:“要不是为了圆满完成郑老的任务,鬼才愿意和你这种人打交道!” 最后是一件清乾隆青花撇口碗,其内外均以青花装饰,碗心绘具有西洋风格的花卉纹,外壁绘缠枝莲托八宝纹。 总体来说,撇口碗胎质细腻,青花发色浓艳,釉质润泽,画工出色,数于同类之中的精品之作。 孟子涛说道:“我认为,它的价格应该在20万左右。” 陈鑫马上出声反对:“什么?我这边才估价十五万,你要我二十万,不会是昏了头了吧?” 孟子涛说道:“那是你们的问题,而且我既然出了这个价钱,你们如果不要,那如果我要买下这件东西,肯定也要出这个价钱才行。我总不可能挖个坑,给自己跳吧?” 朱田华讥笑道:“嘿!说的好听,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你看上了这件东西,故意出高价来让我们放弃。”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为了免得某人出去胡说八道,我就解释一下。这件撇口碗,最为特殊之处在于碗内壁口沿绘蝙蝠衔缠枝葫芦纹一周,此种边饰作品在乾隆官窑中稀少珍贵,寓意‘福寿万代’。” “大家应该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正因为此碗稀少,二十万这个价格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有,我也肯定愿意买。当然,如果有人抱着想要捡漏的念头,那肯定会觉得贵了。” 其实,孟子涛对这件撇口碗,确实比较喜欢,也有心想把它拿下来,但由于郑安志的吩咐,他只能把撇口碗先放一放。 所以对孟子涛来说,他还巴不得陈鑫放弃呢。 朱田华冷笑道:“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关键问题是,在市场上有这么高的价格吗?” 孟子涛笑道:“还是那句话,如果有,我肯定买啊!这样,你们不是说我假公济私吗,你们如果答应这个价格,等会我立马给陈先生二十万,把它买下来,这总没问题了吧?” 见孟子涛这么说了,陈鑫心里就信了几分,同时,他觉得朱田华的水平有些问题,到目前为止,除了鉴定和估价之外,根本没帮上多大的忙。早知道这样,先前在门口的时候,就把朱田华给回绝了。 “就这个价钱吧。”陈鑫摆了摆手,示意就这么定了。 原本朱田华还想多说几句,认为有一定把握降低价格,但陈鑫直截了当的答应了,这让他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有骆岳暗中阻止,他真想朝陈鑫啐一脸口水。 “到底谁是陈鑫你请来的专家啊!” 总算商量好了六件古玩的价值,最后算下来,将近一百八十万,还剩下价值一百二十万左右的古玩可以选择。 接下来和刚才一样,挑选、竞价、估价,两轮下来,还有三十多万的额度。 让孟子涛暗笑不已的是,陈鑫他们商量了半天,居然还是选了那件有问题的锔瓷。 朱田华盯着孟子涛,如果这次孟子涛还说要加价,那他非得和孟子涛大吵一次不可,但孟子涛却出乎他意料没有加价,这又让他开始疑神疑鬼,想着这件锔瓷会不会有问题。 但马上,朱田华就觉得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实在太多疑了,这么真的物件,哪可能有问题?至于孟子涛没有还价,他认为应该是因为这是锔瓷,而且现在这个价钱,确实已经不错了。 沈锋拿出一份文件,说道:“好了,东西你们都已经选好了,现在把这份文件签一下吧,签了赶紧拿东西走人!” 陈鑫接过文件看了一下,无非是分得了这些古玩之后,这遗产的事情就结束了。 陈鑫他们商量了一下,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接着,就把古玩一件件打包好,搬了出去,装上了他们的车子。 临走之前,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交给陈鑫,说希望陈鑫想要转让这些东西的时候,可以联系他。 陈鑫也笑着表示到时一定会联系的。 上了车,朱田华就冷笑道:“刚才死命的抬价,现在居然还有脸这么说,这人的脸皮厚的和城墙有的一拼了。” 陈鑫淡淡地说道:“我觉得很正常吧,刚才大家都各为其主,抬价那是应该的。况且,除了那只碗,他也没有把价格抬到你们给的最高价吧?另外,最终的价钱他都认同,将来如果卖给他的话,总不可能低于现在的价钱,你们说是吧?” 朱田华被这话噎住,自己的主顾居然赞扬对手,这不是故意让他和骆岳难堪吗? 一时间,车厢里气氛因为陈鑫的话,冷了下来。 陈鑫看着两人沉默不语的模样,心里哂笑一声,其实他心里也对孟子涛很不爽,但更让他觉得恼火的是,自己请的两位专家的表现,实在太不尽如人意,他当然得抓住现在的机会,说他们几句了。 沉默了一会,陈鑫就说道:“对了,朱老师,刚才你不是说,你想要那只破盘子吗?三十五万,盘子你拿去吧。” 事实上,刚才买下来的价钱,并不要三十五万,但他觉得这个时候,哪有不加价的道理。 而朱田华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三十五万这个价钱还是挺合理的,因此,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此时,孟子涛并不知道锔瓷被朱田华买去了,不然估计得笑个半死。然而现在的他却根本笑不出来,因为沈锋已经开始对他磨刀霍霍了。 听到沈锋把价格说出来,孟子涛揍他的心都有。好说歹说,最后才以将近一千万成交,算起来比市场价还略高一些,更让孟子涛觉得气愤的是,这还是朱田华假惺惺说打折的价钱。 “还真会过活拆桥啊!”孟子涛咬了咬牙,很是郁闷。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就打电话把郑安志安排的车子叫了过来,装好古玩之后,拒绝了沈锋的邀请,直接告辞了。 看着孟子涛的车没有了影子,沈嘉就说道:“爸,您这样真的好吗?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郑老要的东西。” 沈锋一脸无所谓地说:“郑老又怎么样,他还能强买强卖啊?再说了,咱们又不在古玩这行混,今后和他根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也根本用不着拍他的马屁。” 沈嘉说道:“老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据我所知,郑老的儿女好像都挺厉害的。” 沈锋哂笑道:“那又怎么样,我们靠他吃饭吗?况且,他们又不在沪市,咱们就算找他帮忙,他们也鞭长莫及吧。” 看到父亲冥顽不灵的样子,沈嘉十分无奈,心里长叹了一声:“只注重眼前的小利,真的好吗?” 另一边,大军从后视镜上看了孟子涛一眼,笑道:“孟少,怎么眨眼的功夫,你就消气了?” 孟子涛笑道:“我刚才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太傻,刚刚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就给我这样的回报,你说我憋屈不憋屈?不过后来想想,我帮他其实就是在帮自己,现在至少我完成了郑老交代的任务,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而且,我想想他这么做,其实也挺有好处的,至少他以后如果找咱们帮忙,咱们也就有理由拒绝了,不是吗?” 大军笑道:“我看这人脸皮很厚,说不定他会死缠烂打。” 孟子涛嘿嘿一笑:“那到时我抽不死他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冤家路窄 第二天,是一年一度的元旦。不过,这天虽然在国内也算是法定假日,但由于国人的不重视,基本和普通假日差不多。 对孟子涛来说也是一样,以前元旦,他不是逛古玩市场,就是在家睡懒觉,基本没什么活动。 今年稍稍有些不同,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外地过元旦,而且此时此刻,他和大军一起,站在沪市十分有名的城隍庙。 本来,孟子涛只想来城隍庙逛一逛,但到了那里,却发现人满为患,一看那人头攒动的模样,孟子涛就有些怕了,干脆就直接前往此行真正的目的地,藏宝楼。 藏宝楼是沪市人气最足的古玩市场,在全国地区都颇有名气。这里设有四个层面,其中一、二楼的面积约2100平方米,设固定铺位近400个,三楼为固定摊位。 四楼沿袭了福佑路地摊市场的传统,每逢周六与周日摆地摊,约有300多个地摊。 并且,这里还仿照旧时的“鬼市”特色,当人们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这里就人声鼎沸了,摆摊的,寻宝的,先在楼前的马路上热闹起来,然后再涌进“藏宝楼”的四层楼,摆摊交易。 可惜,今天不是双休日,这点对孟子涛来说,稍稍有些遗憾,不过由于是元旦,游客也不少。 和普通逛街截然相反,逛古玩市场,孟子涛好像不知道疲惫是何物,他慢悠悠地逛着一间间店铺和摊位,这里的货物从陶瓷玉器、竹木雕刻、文房四宝、新旧字画、历代钱币,一直到老爷扇、古董钟表、发黄的老照片等等,无所不有,能够把人看迷糊了。 至于东西到底是真是假,那和其它的古玩市场基本没什么两样,想要找到好东西,还得看个人的眼力。 对孟子涛来说,这并不成问题,一路走来,他就下手了几件小玩意,虽然对他来说算不上是捡漏,但价格也还是挺不错的。 孟子涛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差不多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他就往目的地走去。 昨天回去后,孟子涛就把那件锔瓷的事情跟郑安志复述了一遍。 郑安志了解了详细情况,就对孟子涛说,以后遇到这类东西,尽量买下来,不过他没怪孟子涛的意思,说,错过了也没什么,接着就让孟子涛来藏宝楼,找一位他的朋友,这才有了今天的行程。 孟子涛来到郑安志朋友的那家店,见门开着,他就走了进去。 孟子涛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一般喜欢把四周环境打量一下,只见这家店铺面积并不算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类似比较大的古玩店的摆设,而且还不显得拥挤,看来布置的也是位能人。 此时,店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是戴着眼镜的老人,那长相和穿着,很像是电视剧中的老供奉,他手里拿着一只鬲(lì)式香炉, 此种形制的香炉,系由仿周代铜鬲样式而来,以宋龙泉烧制的最为出名。 老人手里拿的鬲式香炉看起来釉色淡青,看起来应该也是龙泉窑的特点,至于说是哪个朝代的,那就只能看过再说了。 坐在老人对面的,是一位中年人,此时他正紧张地看着老人,那模样不用说,也知道香炉应该就是他的。 看到孟子涛和大军进来,中年人转过头看了孟子涛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老人身上,而老人对孟子涛的到来,却充耳不闻,双眼只注意着手上的香炉,显得十分专注。 孟子涛轻轻走了过去,对着中年人微笑着示了意,就站在旁边也注视着香炉。 只见整体造形端正浑厚,曲线流畅,釉面纯净柔和,成熟凝重、厚润,在香炉的转折处,露胎并呈现胎色,从这些特点来看,应该是元代龙泉窑的特点。 过了五六分钟,老人才回过神来,这时,他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孟子涛,开口问道:“小友是想要什么吗?” 孟子涛笑道:“蒋老您好,我是昨天跟您联系的孟子涛。” 老人名叫蒋卫文,他展颜一笑道:“是小孟啊,还真是一表人材。” 接着,他就为中年人和孟子涛介绍道:“小孟是郑安志的后辈。” 郑安志的名头一拿出来,中年人立马就热情起来:“我姓元,单名一个林字,不介意的话,你叫我老元就行了。” 孟子涛连忙客气了两句,问道:“不知道我在这里方不方便?” 中年人呵呵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过来就是想让蒋老帮忙鉴定一下这件东西,并没有什么私密的事情。” 蒋卫文请孟子涛入了坐,说道:“小孟,你先看看这件东西。”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正当孟子涛上手鉴赏时,蒋卫文问元林道:“小元,你能否说说这件东西的来历?” “没问题……”接下来,元林把香炉的来历说了一遍。 话说,三天前,元林去外地出差,朋友知道他的爱好,正好他知道有人有老东西想要转让,就想问蒋卫文想不想去。 元林二话不说,就跟着朋友去了一家旅店,见到了一位农民模样的老人。 双方熟悉了一些之后,老人就有些紧张地说,老家挖出了东西,想找个路子弄出去,这次带了个一般点的来探探路。 结巴地说着话,老人就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打开了之后,里面装的就是这件香炉。 看着香炉,元林的眼睛都有些直了,他连忙上手观察,凭他眼力,这应该是真品,但让他有些琢磨不透的是,这件瓷器实在太新了,新的好像火气都没退掉似的,这让他觉得有些不靠谱。 思来想去,他脑子里想了几个可能,问道:“大爷,你能不能说说这件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你放心,我不打听具体的地址。” 老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个地窖。” 元林一听这话,就放心了,问:“大爷,要多少钱,你说好了。” 老人琢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有些犹豫地伸出一个巴掌。 元林问:“5万?” 老人连连摇头道:“哪能要五万啊,就五千块,你要就拿走。” 元林当时二话没说,立马成交。 “就这么回事,回家之后,我觉得这东西实在太新了,觉得没底,这才带来给您老看看。”元林说道。 蒋卫文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小孟,你觉得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回道:“应该是一件元代的龙泉窑作品,确实不错。” “你是怎么认为的?” “是这样……” 听着孟子涛解释了一番,蒋卫文笑容满面地说:“说的不错,小元啊,恭喜你,这回确实捡漏了。” 元林一听这话,顿时长舒一口气:“蒋老,那您给估估价呗。” “你小子就喜欢得寸进尺。”蒋卫文笑骂了一句,说:“应该在十二万左右吧,小孟你说呢?” “我也认为差不多。”孟子涛呵呵一笑。 元林眉开眼笑:“没想到我还捡了这么大一个漏,等回头我就去联系那人去。” 蒋卫文摆了摆手:“等等,现在这行放长线吊大鱼的可不少,这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元林讶然道:“是我朋友介绍的,应该不至于吧。” 蒋卫文说:“在这行,小心肯定是没有坏处的,我建议你还是一个个来。” “好的,我会注意的。”元林答应道。 不过,孟子涛觉得他很可能没听进去,这一点蒋卫文也看出来了,然而说句难听点的,好言劝不动该死的鬼,他都已经提醒过了,元林还是不听,最后上当受骗,那也没办法。 正当元林把香炉收起来,准备告辞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孟子涛和对方的反应都差不多,呆愣之余,心里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相信大家已经猜出来了,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见过的朱田华和骆岳。 蒋卫文站起身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小骆啊,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骆岳先是为朱田华做了介绍,笑道:“我朋友昨天得了一件宣德青花果纹盘,知道您老喜欢,就拿过来给您瞧瞧。” 听了这话,孟子涛表情不禁有些古怪起来,暗道:“不会这么巧吧,那锔瓷居然被朱田华买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朱田华这家伙未免太衰了吧!” 接下来,果然如孟子涛想的那样,双方寒暄了几句,朱田华就把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正是那件“锔瓷”。 孟子涛见此情形,差点仰天大笑,此时朱田华的笑容,在他眼中,就好像在大声说:“快来抽我脸吧!快来抽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时,蒋卫文见孟子涛有些忍俊不禁的模样,就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小孟,你这是怎么了?” 孟子涛表情一整,连忙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想到些事情。” “哦。”蒋卫文说道:“对了,我还没有给你介绍呢。” “不用了!”三人同时摆了摆手,这让蒋卫文和元林很诧异。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冤家路窄(续) 三人的异口同声,让蒋卫文很诧异,随即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孟子涛呵呵一笑:“昨天我们一起鉴定了沈锋的那些古玩。” 虽然孟子涛没有明说,但蒋卫文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另外,从双方的表现来看,好像相互之间有什么矛盾。 对于朱田华,蒋卫文脑子里有些印象,这人品行好像不怎么样,特别爱财,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太愿意和朱田华这种人有什么接触。 但骆岳就不一样了,两家有着多年的交情,他和骆岳之间的感情也很好。另外,他对孟子涛的感观也颇佳,因此,并不想骆岳和孟子涛有什么矛盾,而且如果是由于朱田华的原因,那就太不值得了。 以蒋卫文的想法,肯定是要为两人调解一下。只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方便多问,就把这事先放到了一边。 蒋卫文呵呵一笑道:“你们先坐,我先看看这件东西。” 说着,他就拿出那件宣德青花果纹盘看了起来。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朱田华一眼,就开始走起神来。 “什么玩意!” 朱田华看到孟子涛的动作,心里冷笑一声,就耐心等待结果。 过了片刻,蒋卫文就把东西放了回去,骆岳连忙问道:“蒋老,您觉得怎么样?” 蒋卫文沉默了片刻,就看向了孟子涛,问道:“小孟,这件东西你看过没有?” “看过了。” “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蒋卫文这么问的意思,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委婉一些比较好,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喜欢就好。” 大家都是行里人,哪会不明白孟子涛这么说的意思。 朱田华马上就有些急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孟子涛以往的表现,这让他内心之中忐忑不已,很担心真被孟子涛说中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请骆岳带他来蒋卫文这,是因为有件事情想要求蒋卫文帮忙,如果真被孟子涛说中了,别说请求了,他肯定会成为笑料。 但马上,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昨天回去之后,又仔细研究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出一点问题,难道孟子涛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不会是孟子涛瞎说八道,故意让自己难堪吧!” 本来朱田华一见到孟子涛,就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而现在,孟子涛的一句话,让他好像站在了悬崖边,往前走一点,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有些人,遇到这种时候,头脑会冷静,但许多人却会自乱了阵脚,朱田华就是这样。 本来,他肚子里已经积累了不少火气,心一乱,脑子里又胡思乱想,满肚子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整个人好像炸了毛似的,气急败坏地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到是说哪里有问题啊!” “老朱,别急,有话慢慢说。”骆岳连忙劝了起来,心里有些埋怨朱田华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冷静,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蒋卫文这位沪市举足轻重的老前辈面前。 朱田华大声说道:“老骆,不是我急,关键我昨天都仔细研究了一晚上了,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打击报复。” “老朱,咱们当局者迷,你这样可解决不了问题!” 骆岳皱着眉头又劝了一句,心里暗自摇头:“怎么朱田华遇到孟子涛之后,就越活越回去了,像打击报复这种话,你自己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哪能这个时候说出来?” 朱田华走到桌前,拿起青花盘仔细观察了一番,瞪着孟子涛说道:“胎、釉、青花、画工还有工艺,你到是说说哪里有问题啊!” 骆岳上前一把把朱田华拖回座位,说道:“行了,你就安静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如果有异议,咱们再说。” 蒋卫文呵呵一笑:“是啊,争吵可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听听小孟的看法吧。不过小孟,我刚才也没觉得青料有问题啊。” 听蒋卫文这么说,朱田华脸上立马就露出了冷笑,心道:“连蒋老都这么说,我看你还有什么解释!” 蒋卫文的话,也让孟子涛心里一怔,他可是郑老介绍过来的,照理说,蒋卫文应该知道内情,怎么他还会这么说呢? 马上,孟子涛就明白过来,蒋卫文应该是不想让青料的事情借此传播出去,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肯定只能照做。 只是,这样一来,就让孟子涛有些为难了,如果不能指出青料的问题,他又怎么才能指出问题所在呢?难道把东西给砸了? 先不说,朱田华会不会同意,他总不能拿感觉说事吧? 看着孟子涛沉默不语的模样,朱田华稍显得意地说:“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 孟子涛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不太方便说出来而已。” 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朱田华摆了摆手:“我没什么不方便,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你来一句‘不太方便说’,是不是有些太虚伪了?” 现在的朱田华已经把孟子涛恨到了骨子里,一抓到机会,他就刺了孟子涛一句。 “那好吧。” 孟子涛暗笑一声,既然对方伸脸来给他打,那哪有不打的道理:“我觉得这只青花果纹盘是拼接起来的。”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都怔了怔,紧接着,朱田华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这人,找不到理由也不用拿这么拙劣的借口吧?这是‘锔瓷’,‘锔瓷’懂不懂?不拼哪会有‘锔瓷’?你这么说,不显得太可笑了?!” 孟子涛风清云淡地说:“什么是‘锔瓷’我当然知道,不用你专门点出来。我说它拼起来,那是因为这两边并不完全相同。” 朱田华嗤笑道:“笑话,这怎么可能?我先前都已经仔细看过足胎了,从表现来看,应该来自于一件整器,你说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孟子涛说道:“难道就不能是老胎接底?” 朱田华嗤之以鼻道:“哼,我觉得你这人真搞笑,别的不说,谁有本事把青料和釉色,做成真的一样?” 蒋卫文说道:“小孟,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孟子涛指着盘子的一边,说道:“我认为,这边应该是原来的部分,而这边的大部分,应该是新瓷,接上去的。” 朱田华说冷笑连连:“证据呢?别说釉和青料,我连接胎痕都没看到,不知道你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方面我确实不知道制作者是办到的……” 朱田华打断他的话:“那你又怎么得出你的结论,难道凭空想象?还是说,你就因为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说法,就要我把东西砸了,让你验证?” 孟子涛脸色一变:“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礼貌,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朱田华冷笑道:“行,你尽管说,我看你怎么解释!” 孟子涛说道:“我承认,这件青花果纹盘表面上并没什么破绽,但制作者却忽略了本质上的问题,两边的份量不一样,一边比较压手,一边却符合真品的特征。” “啪!” 这个时候,旁边的元林双手一拍:“难怪刚才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原来是这么回事。” 蒋卫文把东西上手掂了掂,点头道:“重量确实感觉有点不同。”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朱田华脸上阴晴不定,根本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有这个结果。 孟子涛看了朱田华一眼,说道:“其实想要验证也很容易,只要试一试就可以了。” 说着,他就把锦盒的盖子盖好,接着就把盘子放在盒盖的边沿,为了使试验便有说服力,他还尽量把盘子的中心靠近盒内,但刚刚放下,就向桌上倾斜了。但换另一边,就没有这个问题。 想必大家都知道,两边如果同一件的话,质量肯定是相同的,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现象。 朱田华面若死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他如果还要反驳的话,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然而,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实在太残酷,再加上自己先前的表现,他觉得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羞愧得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看到朱田华这幅模样,孟子涛心道:“谁叫你运气不好,自己撞到枪口上呢?” 当然,孟子涛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朱田华认为他好欺负,想把他当成软柿子捏,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客气。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朱田华根本不了解我,就跳出来与我为敌,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此时此刻,朱田华已经再没有脸呆在这里了,他草草地把东西放回锦盒,就向蒋卫文告了辞,接着转身就离开了。 骆岳连忙想追出去,这个时候,蒋卫文开口道:“小骆,你先等一下。” 蒋卫文的话,骆岳当然不得不听,停下脚步,问道:“蒋老,您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蒋卫文想要问问骆岳和朱田华是怎么回事,看到又有顾客进来,他也不方便问,就说道:“中午你没事吧?” “我和朱……” 骆岳刚开口,蒋卫文就说:“推掉,记得十一点的时候,到我这里来!” 骆岳心里苦笑一声,但蒋卫文可是他的长辈,他根本不敢不答应,只得说:“好的,一会我过来。” 等骆岳离开了之后,元林也告辞了,不过,因为刚才孟子涛的表现,临走之前,他又问孟子涛索要了名片。 接连招待了几位顾客,在监近中午的时候,蒋卫文才算空闲下来。 “小孟,让你久等了。”蒋卫文笑道。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蒋老,您这话说的,是我打扰您了。” 蒋卫文喝了杯茶,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自讨苦吃,请个店员就省事多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就算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也不敢说出来。 蒋卫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人就是闲不动,而且也热爱这一行,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在家歇歇就行了。” 说到这,他感叹了一声:“小孟啊,做咱们这一行,喜欢应该排在第一位,现在许多人把古玩当作是赚钱的工具,这一点我是不敢苟同的,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那古玩就是一件商品,早晚都会没落的。” 孟子涛说道:“其实您老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大部分人还是以兴趣为主。而且商业化也有商业化的好处,至少让一些原本对古玩不感兴趣的人,把目光投入到了这一行。而且也让大家更爱惜古玩,不敢随便了。” 蒋卫文哈哈一笑道:“你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凡事总有利弊,看来确实是我杞人忧天了。” “哪里,您老是未雨绸缪。”孟子涛笑道。 “你这小子。”蒋卫文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好了,咱们说说先前的事情吧,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把青料的事情说出来?”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 蒋卫文叹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些人实在太狡猾了,稍稍有些风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说前几回就是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但马上就又中断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们听到了风声,马上就转移了。”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这帮家伙还真够狡猾的。” 蒋卫文说道:“所以啊,现在只能暗中调查,希望能再找线索,顺藤摸瓜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有些好奇地问:“蒋老,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蒋卫文摇了摇头:“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所以,这才更需要我们警惕。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对方现在的试探,只是为了前期准备,而且青料表现出来的特性,也是为了麻痹我们。” “别的不说,万一他们其实已经有了解决办法,那带来的后果,可是毁灭性的。” 孟子涛也觉得到了这一步,确实很恐怖,不过,他也有别的想法:“咱们这行是物以稀为贵,我觉得他们如果把目光放长远了,不会想要让这个市场崩溃吧?” 蒋卫文说:“如果他们想赚钱,当然不会让市场崩溃,但这样一来,整个市场就被他们抓到手里,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因为他们手里的配方,咱们也会投鼠忌器。” 孟子涛苦笑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所以,必须尽快把他们这些人绳之以法,时间拖的越长,对咱们越不利” 蒋卫文以拳锤掌,笑着说道:“不过,这种事情由专业人士来操心,你只要以后找到什么线索,通知郑老或者我就行了。” “好的。” 两人聊了一会,蒋卫文正准备问孟子涛,他和朱田华到底有什么矛盾的时候,骆岳从门外走了进来。 蒋卫文看了看时间,说:“好了,我刚才定好了位置,咱们先去吃饭……” 饭店里,大家点了菜,蒋卫文就说道:“小孟,你能不能说说,你和朱田华到底有什么矛盾?” 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说道:“其实,整件事情和我根本没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东西是我的,就来怨我吧?” 蒋卫文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这事如果朱田华要怪,只能怪他眼力不行,自己出了错,却把责任推给了别人,而且还来找小孟的麻烦,这完全就是小人行径,这种人实在不值得交往,小骆,你觉得呢?”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包小山 骆岳讪讪一笑道:“蒋老,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孟掌柜说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而且,我和朱田华也认识了几年了,除了他贪财了一些,为人相处还算可以,我实在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怎么,你还觉得小孟故意诋毁他啊?”蒋卫文看着骆岳的表情,有些不悦地说道。 “哪会!”骆岳连忙表示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真伪了,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而且他昨天跟我也不是这么说的。”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等到骆岳把昨天朱田华在沈锋门口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后,孟子涛顿时就有些无言以对:“他真的这么说的?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 骆岳苦笑道:“这个,他这么说确实有失偏颇。” “什么有失偏颇,他这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蒋卫文生平最讨厌这种小人,因此听骆岳说的这么委婉,显得很生气,接着说道:“小骆,我告诉你,这种人以后再也不要和他来往了,知不知道?” 骆岳点头道:“我回去之后,我就去把情况搞清楚。” 蒋卫文听了这话更加不满了,怒道:“你啊,不见棺材不落泪!” 孟子涛劝解道:“蒋老,您可别动气,我觉得骆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稳妥起见嘛。” 蒋卫文嗤之以鼻:“什么稳妥起见,他这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只要有人给了他一点好处,就相信的不得了,好差掏心窝子了。” “我还记得他小时候,有个路人觉得他长得可爱,就给了他一颗糖吃,结果就跟着那人走了一路。得亏那人不是人贩子,好心把他送了回去。不然早就拐到哪个山沟去了。” 蒋卫文有些羞愧难当,说:“您老这说的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啦,况且,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哪会那么傻?” “你不傻?”蒋卫文说道:“我就不说别的了,去年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别人让你占了一点便宜,第二回过来,就连本带利拿了回去不说,还从你那赚了两万。这样的例子还少吗?你能不能长点心了!” 孟子涛还真没想到。骆岳居然是这样的性格,这让他多少有些好奇,骆岳是怎么在尔虞我诈的古玩界生存下来的。 可能是感觉到了孟子涛的奇怪,蒋卫文又接着说:“他这人就是眼力还行,一般情况下,骗不了他,不然的话,我看他现在估计连骨头都被人吃了。” 骆岳自家知道自家事,现在也是有苦难言,只能尴尬着喝着茶。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朱田华的来电。 看着骆岳犹豫的模样,蒋卫文问道:“谁的电话?” “朱田华的。” “接啊,你不是要把事情打听清楚吗?” 骆岳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和朱田华说了两句,就问道:“老朱,上次你在陵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只听朱田华沉默了片刻。电话就被他挂断了。 “怎么样?”蒋卫文说道。 “没说就挂了。”骆岳苦笑了一声。 “现在还觉得小孟说的有问题吗?”蒋卫文冷笑道。 骆岳显得十分尴尬,心里则有些抱怨蒋卫文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当然,他肯定是不敢把抱怨说出来的。这也使得他的心情变得很差,看向坐在对面的“罪魁祸首”,也就越来越不顺眼了。 孟子涛不知道自己又一次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无所谓,能化敌为友那最好。不能的话,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由于骆岳的存在,席间的氛围一直很平淡,饭后,见没什么事情了,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 看着孟子涛和大军离开,蒋卫文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明明小孟为人挺不错的,你怎么就不能和他好好相处呢?难道一定要像你那些狐朋狗友那样奉承你,你才高兴?” 骆岳苦笑道:“蒋老,您也是刚认识他吧,怎么就这么相信他呢?” 蒋卫文瞪了他一眼:“刚认识又怎么样?我看人难道还没你厉害?” 骆岳据理力争:“话不能这么说,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谁知道他背地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蒋卫文说:“郑安志看上的弟子,你认为人品为差?” 骆岳猛得一怔,有些目瞪口呆地说:“他是郑老的弟子?” “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蒋卫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骆岳,接着说道:“就算他不是郑老的弟子,你难道以为我会害你?你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哼!” 蒋卫文冷哼一声,转身就朝自己的古玩店走去。 ………… “呯!” 孟子涛关好车门,看了一下小区的名字,问道:“大军,确实是这里吧?” “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里。”大军说道。 “那行,咱们去打听一下。” 走进保安室,孟子涛边递烟,边问中年保安道:“大哥,能不能打听一件事?” 一看孟子涛递来的烟不错,中年保安随手接了过去,问道:“你想打听什么事?” 孟子涛笑容满面地问道:“请问,您听没听说过,一位叫包宗平的人?” 中年保安刚听到名字,就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哦,你是来找包小山的吧?” “包小山?包宗平的儿子吗?”孟子涛问道。 “你不认识包小山?”中年保安很讶异。 孟子涛实话实说道:“其实,我之前只是听说过包宗平,知道他留下了一些东西,所以想来过来碰碰运气。” 中年保安恍然大悟,笑着问道:“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吧?” “对。” “呵呵,你们这些人也真够辛苦的,听到哪里有一点风声,就要跑去碰运气。” “没办法,不然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下来。是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听您的意思,以前也有一些同行过来?” 中年保安回道:“老包死了之后的那段时间,来得人挺多的。不过听说包小山待……什么来着,就是等着高价才卖的意思。” “待价而沽。” “对对对,到底是文化人,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中年保安拍了拍头,接着说道:“接着刚才说的。包小山待价而沽,听说卖出去的不多,还有好多东西都留在他的手里。” 孟子涛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正准备开口,就听那保安接着说道:“不过,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迷上了赌博,赌这个东西你也知道,想要靠这发财难,破财到挺容易的。他也一样,没过多久,他就只能拿古董抵债了。” 听到这个消息,孟子涛无言以对,心里嘀咕道:“你就不能先从现在开始说吗?让我白高兴一场。” 听到这个坏消息,孟子涛郁闷之余,并没有马上放弃,问道:“大哥,那您知道他还剩下多少古董吗?” 中年保安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当然不可能知道了,不过那些债主都来过不知多久回了。想来应该没有了,或许老婆孩子那估计还有一些吧。” 孟子涛又问道:“听您的意思,他和老婆离婚了?” 这时,旁边的一位保安开口道:“一个烂赌鬼。连五块钱都不还的渣子,老婆不跟他离婚才怪!” 看着保安脸上深深的怨念,孟子涛心说:“估计借这五块钱的人,就是你吧?” “那你们知道他老婆孩子现在住哪里吗?” “你也知道,包小山是个烂赌鬼,他老婆离了婚之后。为了避免债主的骚扰,搬家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说,后来听说直接搬到外地去了,谁也不知道到底到哪去了。” 这个回答,让孟子涛长叹一声“好事多磨”,随即就向两位保安表示了感谢,并直接把那包香烟送给了他们。 走了几步,孟子涛心里觉得就这么空手而回有些不甘心,而且,谁知道包小山手里到底还有没有留下东西,说不定还有呢? 想到这,他又走了回去,询问中年保安道:“大哥,还想麻烦您一下,您能不能告诉我,包小山的住址啊?” 中年保安有些迟疑,虽说孟子涛的样子不像是坏人,但又不会有人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万一放孟子涛他们进去,出了问题,可就是他倒霉了。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的那位保安,指着对面的马路上的一个人,说道:“喏,你要找的包小山来了。” 孟子涛顺着保安的手回头一看,意外发现,他指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穿着得体的,看起来文质彬彬老人,这让他大感惊奇。 “他是包小山?” “是不是看不出来。”中年保安笑道:“他以前是高中的历史老师,教书很厉害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染上赌博的毛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本来日子过的挺好,换成是我,早就在家种种花了。”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孟子涛感慨了一句,说了声“谢谢”,就向包小山走了过去。 “是包小山,包老师吗?” 孟子涛走到包小山跟前,就笑着打了声招呼。 包小山停下脚步,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孟子涛和大军,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叫孟子涛,这是我的名片。”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包小山接过名片看了看,有些怀疑地说:“你做古玩生意的?” “如假包换。”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听说您父亲留下了一些藏品,请问还在吗?” 包小山想都没想,就说道:“你难道没打听过吗,早就已经没有了。” 包小山的话语,反而让孟子涛觉得有戏,因为照他的理解,像包小山这样的烂赌鬼,脑子里肯定尽想着从哪里搞到赌资,而且就像刚才那位保安说的,五块钱都不还,说明包小山已经不要脸了。 因此,包小山此时的反应,就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反常。 孟子涛想了想,就决定诈一诈他,笑眯眯地说:“包老师,我先前可是听一位朋友说,您那还有宝贝啊,不然我也不至于大老远的跑过来,您说是不是?” 包小山皱着眉头说道:“没有,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包小山虽然这么说,但神色的一丝惊诧却落入了孟子涛的眼中,这当即让他心中一喜:“看来有戏!”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又见藏珍釉 孟子涛呵呵一笑:“是谁我肯定不能说,反正他是信誓旦旦跟我这么说的。” 包小山冷笑道:“你既然相信他,那就去找他要嘛,我反正没有!好了,我要回去了,麻烦你让一下。” 孟子涛说:“包老师,别急,实话跟您说吧,我朋友跟我说的古玩之中,有一件是我特别在意的,如果您确实已经转让了,能否告诉我买家是谁?放心,我不会白问的。” 包小山看了孟子涛一眼:“你能给多少?” “一百块。”孟子涛说道。 “我的消息可没有这么廉价,至少五百!”包小山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那件东西才多少钱?你要我五百?”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最多再给你一百。” 包小山拒绝道:“不行,最少四百!” 孟子涛说:“咱们各退一步,我再加一百,算三百,怎么样?毕竟我要的那东西又不是独一无二的。” 包小山沉默了片刻,说:“行,三百就三百,先给钱。” 孟子涛很爽快地说:“没问题,不过,如果你给钱不办事,那我这位兄弟可不会客气的。” 为了配合孟子涛,大军马上就冷冷地看了包小山一眼。 包小山只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差点没把他给吓尿了,他很想说自己不干了,但想到钱他又忍了下来,干笑一声,说:“我这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承诺过的话,还是会遵守的,你尽管放心。” “你如果会遵守承诺,也不至于连五块钱也不还吧。” 孟子涛心里一声哂笑,就拿出三百块钱,递给了包小山。 包小山看到那红灿灿的钞票,眼中就有贪婪之色一闪即逝。他连忙接过钞票,使用好几个方法,把钱验过了,这才说道:“好了。你可以问了。” 孟子涛笑道:“你看这里有些不太方便,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再说?” “你想去哪?” “嗯……要不就去你家吧。” “我家?”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 “我家什么样子,你应该也打听过了,只要你不介意。我肯定没什么不方便。” “那咱们就走吧……” 看到孟子涛跟着包小山走进小区,并向自己点头示意,那个中年保安一拍大腿,说:“糟了,刚才没跟他说要小心一点包小山,一会可别给包小山骗了。” 另外一个年轻保安,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有钱人嘛,被包小山骗点钱,有什么关系?” 中年保安皱着眉头说道:“小江,你这话就不对了。不说别的,我们现在抽的烟,总是他的吧。” 年轻保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嘿!我的老大哥,你的那份善心还是放在别人身上吧。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他刚才是因为有求于咱们,才给了这点烟,估计一个转身,就把咱们忘的差不多了。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中年保安腹诽道:“还见得多了,我看你是网上新闻看多了吧……” 孟子涛跟着包小山上了楼,一个转弯,就看到墙上用红漆写的“还钱”两个大字。而且从墙上的涂料来看,这里已经被写过好多次了,估计每回处理掉,又有人过来写字,最后干脆就那这样了。 包小山对此视若无睹,用钥匙打开房门。请孟子涛进了屋。 还在门口,孟子涛就被屋里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客厅里,只有一张小方桌,以及几张椅子,地上却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香炉之类的东西,五花八门,俨然就是古玩市场上摆地摊的。 另外,惊讶之余,孟子涛还从空气之中,嗅到一股子怪味,那种味道说不出来,就好像是腐朽味、铁锈味、刺鼻的化学味等等,综合起来的味道,既怪又难闻。 稍稍一想,他就明白过来,这股味道应该是面前这些,使用五花八门的作旧方法的赝品散发出来的味道。 看着孟子涛古怪的神色,包小山就问道:“怎么,你难道不知道我这的情况吗?” “我知道个鬼啊!”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笑着说:“只是没见过有人家里会这么摆的。” 包小山呵呵一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们一直觉得我这还有古董,不给他们就来吵,就来闹,那我就让他们自己来挑吧。孟掌柜,你要不要挑一下,说不定这里面还有漏网之鱼呢?” 孟子涛看了看客厅里的东西,基本都是一眼假的货色,根本就提不出兴趣。 再说了,包小山手上肯定没几个钱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是他花大价钱买下来的,而且他又是教历史的,父亲搞收藏,耳濡目染之下,说不定也有些眼力,如果这堆东西里面还有看得上眼的,估计早就被他挑走了。 这种情况下,这堆东西里哪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呵呵,还是先解决我的事情再说吧。”孟子涛笑道。 “行,请坐。” 包小山请孟子涛他们入了座,就问道:“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说:“一件竹雕刘海戏金蟾……” 听了孟子涛的描述,包小山说道:“哦,那件东西啊,我想想啊……”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包老师,我想说的是,其实这件东西是我虚构的,您这居然也有,我还真的挺好奇啊!” 包小山愣了愣,恼羞成怒道:“你是诚心的是不是!” 孟子涛淡淡地说:“这很正常吧,咱们可是第一次见面,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既然没有,那你直接说没有不就行了。” 包小山阴沉着脸,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前确实有你说的这件东西,而且被别人买了。” 孟子涛冷笑道:“你家的刘海戏金蟾,金蟾是四条腿的?亏你是高中老师,居然连这点都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对方难道也是傻子,居然会要这样的东西?” “既然你不信,那就给我走!”包小山用手指着门的方向。 此时,孟子涛突然展颜一笑道:“包老师,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都这个时候了,您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有什么好东西,您尽管拿出来,您放心,只要是好东西,价钱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您的。另外,我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包小山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这确实没有你说的好东西,如果你一定的话的,那最后打眼可别怪我!” 孟子涛笑道:“如果打眼,那是我的眼力问题,当然和你无关了。” “那行,你在这里等一下。”包小山站起身来,走回房间。 见包小山进了房间,大军小声说道:“小心有鬼。” 孟子涛点头道:“明白。” 虽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出包小山的异样来,但遇到这种人物,小心谨慎是必然的。当然,他拥有异能,也根本不怕包小山搞什么手段。 闲着无聊,孟子涛就把地上的东西打量了一遍,一眼看上去,基本件件都是一眼假的货色,看到最后,他就一扫而过。 “等等!” 孟子涛的目光扫过几件瓷器,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连忙把目光又转回那片地方,定睛一看,一件青釉鱼耳炉突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鱼耳炉,因香炉两边各有一鱼形耳而得名,这只青耳炉,看起来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特点,就算是真品,市场上估计也就值上几百块钱。 之所以这鱼耳炉会引起孟子涛的注意,那是因为,鱼耳炉表面青釉的特点,和当初那只罗汉碗十分相像。 “难道又是一件使用藏珍釉遮掩起来的宝贝?” 孟子涛心里一动,连忙走了过去,不过由于地上都被各种各样的赝品摆满了,落脚的地方都难找,他经过“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走到那里。 到了眼前,就算东西还没上手,孟子涛就已经知道自己没猜错了,这让他惊喜不已,连忙把鱼耳炉拿到手里端详起来。确定了确实是藏珍釉,他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比当初那只罗汉碗还令他惊喜。 但惊喜过后,孟子涛又开始苦恼起来,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使得他能够把这件东西收入囊中,万一被包小山看出了什么,那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有些不舍的把鱼耳炉放回了原位,孟子涛边想边走了回去,最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等了一会,孟子涛发现包小山还没回来,而且房间里面居然没什么声音,这让他觉得很奇怪,问道:“大军,刚才你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什么声音了没?” 大军摇了摇头,也显得有些奇怪:“好像确实没有听到。” “不会跑掉了吧!”孟子涛如是想道,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自己又没拿包小山怎么样,包小山又何必要逃跑呢? 又等了片刻,包小山还是没有动静,这让孟子涛有些坐不住了,正准备走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见包小山手里抱着一件东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缘分” 正当包小山走到孟子涛跟前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包小山,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撞啦!” 对方的喊叫声,让包小山惊慌失措,恶狠狠地盯着孟子涛吼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孟子涛怔了怔,他和门外的人当然不是一伙的,但包小山有这样的怀疑确实也正常。但同时,包小山这么做也有可能是恶人先告状,不然他刚才怎么在房间里那么长时间? 他说道:“我还想说是你叫过来的人呢!” 包小山觉得孟子涛有些不知所谓,指着自己说:“什么!我叫来的人?是你脑子有毛病,还是你觉得我脑子不好?”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如果不是你叫来的人,刚才你为什么在房间里那么长时间,而且这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再说了,你叫人过来,不就可以让我和对方竞争了吗?” “呃……”可能是包小山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一时间愣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开始叫道:“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开门,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一……二……” 对方数数的时候,包小山连忙把手里的东西直接往孟子涛怀里一放,说:“呆会就说东西是你们的,可别透露了?” 孟子涛看了看包小山给自己的东西,这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的书盒,上面的墨迹已经看不清楚了,给人一种古旧的气息,光以包装来说,可能是件真品。 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鉴定真伪的时候,他说:“我会这么说,但他们会不会相信,那就不关我事了。” “你只要这么说就行了。” 包小山回了一声,就连忙去打开了大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包小山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猛的冲了进来,他连忙往旁边一让,年轻人趔趄了两步,就“嘭”的一声摔倒在了地板上,好在他运气好,如果再向前两步,非得撞到地上的那些赝品不可。 到那时不说头破血流,包小山肯定会借机敲诈一笔,这一点,从包小山脸上一闪即逝的可惜之色就能看得出来。 年轻人痛苦的从地上爬出来,嘴里就骂开了:“玛得,你这个赤佬,开门之间能不能喊一声啊!” 包小山淡淡地说道:“你们都要踹门了,我还能不开门啊!” “哼!” 随着一声怒哼,只见外面一位满脸横肉的胖子走了进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位保镖模样的青年以及一位老人。 不过,孟子涛看到那老人的时候,彻底无语了,心说:“自己和朱田华这是有多大的缘分啊,连续三天都遇上了,也真是醉了。” 其实,和孟子涛相比,朱田华更不想见到孟子涛,当他看到孟子涛时,两只眼睛顿时就红了,可以想象他有多恨孟子涛。 接着,朱田华就对着胖子耳语了几句。 那胖子微微点了点头,就对着孟子涛目指气使地说:“小子,你手里的东西应该是包小山的吧,快拿来给我看看!” 如果是以前,孟子涛肯定息事宁人,但现在他可不会惯着胖子这种人,淡淡地说道:“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 胖子嗤笑一声:“哈!居然在我关某人面前胡说八道,你胆子还真不小!老熊,去把东西拿过来!”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保镖就向孟子涛走了过去,朱田华脸上也露出激动的神色,想看着孟子涛怎么倒霉。 大军的身材在常人眼里已经算强壮了,但那个保镖的块头还要壮上一圈,很符合他的名字。 不过,孟子涛并不怎么担心大军,现在他脑子里在想的是,胖子为什么说他在胡说八道? 要说这是胖子猜的,孟子涛觉得肯定不是,因为如果这样的话,胖子不可能说的言辞凿凿,那么就是有人向他透露消息了。 至于这人是谁,到也不难猜,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刚才在房间里呆了很长时间的包小山;另外,就是路上看到他没有带古玩的人了,但到底是哪一个,他就猜不到了,而且这事说实在的,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正在这个时候,大军和胖子的保镖动起手来,那保镖下手也凶横,一言不发,就对着大军的面门就是一拳,就凭这一拳的声势,如果打中了,肯定得皮开肉绽。 这一拳速度很快,孟子涛注意到时,那硕大的拳头,离大军的面门只有二三十厘米了,这让孟子涛心头一紧。 不过,大军如果这么轻易就能被打中,怎么对不起他以往的功绩,只见他把头一歪,就很轻松地躲过了这一拳。 接着,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紧握保镖的右手腕,往后一拉,与此同时,他左脚重重一脚踢在了保镖的膝盖上,对方整个人居然被他踢的腾空飞了起来,紧接着他右手肘猛击保镖的背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只听“呯”的一声巨响,那个大块头保镖,重重地坠落到了地上,这声势,不但让胖子等人都惊呆了,孟子涛看着都觉得肉疼。 沉寂了片刻,见胖子的保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孟子涛就向大军施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看到大军报以微笑,他心里松了口气,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孟子涛咳嗽了一声:“关老板,你还想怎么样?” 胖子回过神来,脸上横肉哆嗦了一下,而大军淡然的模样,更让他心生忌惮,照他的理解,如果对方心里没有底气,怎么可能这么淡定?这瞬间,他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过江猛龙!” 胖子到也是能屈能伸,狠狠地瞪了旁边的朱田华一眼,就笑眯眯地对孟子涛说:“孟掌柜,你这手下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大家可都要不了好!” 胖子这句话之中,也包含了试探之意,如果孟子涛对此事并不在意,他就退避三舍,不然的话,那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不过,孟子涛却并没如他的意,直接朝着大军点了点头,让大军来处理。 大军微微一笑,就随便在保镖身上拍看似随意地拍打了几下,保镖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过了片刻,保镖捧着肚子从地上爬了出来,摇了摇脑袋,看到旁边的大军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显然,刚才的遭遇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丢人现眼!” 胖子对着保镖冷哼一声,对方就灰溜溜的走了回去。 “孟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包小山欠了我的钱,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你手上的东西是不能这么拿走的。” 包小山开口道:“关老大,我欠你钱我承认,但借你五万,你少给一万不说,又拿了一万当利息,只给了我三万。这才几个月啊,你居然要我还二十万,哪有这样的道理?” 关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说别的,我就问你一句,当初借钱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这边借钱的规矩?有没有让你写欠条?如果都没有,我关某人二话不说,立马就走!” 孟子涛觉得关老大这话也不错,虽然他讨厌关老大这样放贷的,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包小山不是烂赌鬼,关老大也不会追上门来讨债,说到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反正二十万肯定是不行的!”包小山强硬地说道。 关老大挥了挥手,说:“这事你有钱就可以谈,关键你有钱吗?” 说到这,他看了看孟子涛手中的东西,拍了拍额头道:“差点忘了,你现在有钱了,那咱们谈谈吧!” “我没钱!”包小山立马说道。 “没钱?难道是孟掌柜还没给你钱?”说到这,关老大又看向了孟子涛。 这个时候,孟子涛笑了起来,说:“既然关老大话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说吧。” 关老大呵呵一笑道:“看来孟掌柜也是爽快人,那咱们立个章程?” 孟子涛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立什么章程?” 关老大笑道:“这就要看,你想要钱还是要物了。” 孟子涛说:“那也得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关老大对此当然无异议,随即,孟子涛就走到桌边,把手里的书盒放到了桌上。 包小山有些忿忿地说:“喂,你们是不是要问一下作为主人我的意见啊!” 关老大脸上泛起了玩味的笑意,说:“老熊,你去问问他是什么意见。” 看到老熊狞笑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包小山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摆了摆手,说:“你们想看就看,我没什么意见!” 关老大冷哼一声:“真是贱骨头!” 孟子涛微微一笑,就把目光放到了桌上,他打开书盒,只见里面放着五册册子,只见上面写着《戏鱼堂帖第一》六个字,而下面分别是二至五册。 《戏鱼堂帖》指的是宋元佑七年,刘次庄以吕和卿旧藏《淳化阁帖》重摹于临江,共十卷,名曰《临江戏鱼堂帖》又名《清江帖》。此帖除去卷尾淳化篆题,增刻释文,刻工精致,且帖石石质坚硬,当时可谓乱真。 正文 第两百章 《戏鱼堂帖》 孟子涛看到原本有十册的《戏鱼堂帖》,现在只有五册,就回过头询问包小山道:“还有五册到哪去了?” 包小山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家里就只有这么五册。” 此时,关老大也从朱田华嘴里,搞清楚了《戏鱼堂帖》的含义,使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包小山,你可别搞什么幺蛾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包小山一脸无辜地说:“我又不傻,再怎么样,也知道十册一起的价钱比五册要高的多,如果有十册的话,我怎么可能不拿出来。” 包小山的话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如果包小山手里的这个《戏鱼堂帖》版本珍贵的话,剩下那五册他完全可以待价而沽,很有可能可以卖出更多的钱。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风险,但如果操作得当,赚的钱还是可能比一起出手来的多的。 关老大冷冷地说:“如果以后被我听到什么风声,我就让人打烂你的嘴!” 包小山连忙又信誓旦旦的表示他的话千真万确。 孟子涛知道包小山这种人,就算有如果不想拿出来,也肯定不会拿了,所以也懒得多说,拿起《戏鱼堂帖第一》看了起来。 这《戏鱼堂帖》当然不是刘次庄的原本,而是基于碑文的拓本,也叫碑帖。 所谓碑帖,是指碑和帖的合称。 我国将歌功颂德、立传、纪事的文字,先按字的点画墨道两侧,钩摹在石上,成“空心字”,或是直接用红色颜料写在石上,即书丹上石,然后再经镌刻而立于某纪念处的称“碑”,因此碑石就有多重性的艺术内容。 而“帖”指的是将古人著名的墨迹,刻在木板上可石上汇集而成。 把碑上的文字拓下来,经过裱装成轴或册页,这样就成了碑帖。因此,碑贴和先前的拓片,以严格的意义来说,还是有所不同的。 孟子涛打开碑帖,顿时一惊,因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以纸张和墨色等特点来看,这本碑贴应该是宋拓本。 碑帖拓本当然是年代越早越有价值,越精越宝贵,残处越少越为藏家所重,而宋拓本一般来说,就占了前两项,在市场上,宋拓本也是价值的代名词。 更何况,《戏鱼堂帖》的宋拓本据说已经散失了很长时间,现在突然冒出来,如何让孟子涛不感到震惊? 旁边的朱田华更是惊呼了一声:“宋……” 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好奇的是,朱田华刚开口,可能意识到有他在场,把后面的字又咽了回去。 孟子涛回头看了朱田华一眼,心道:“至于这么小心吗?” 暗笑朱田华小家子气,孟子涛就接着鉴别碑帖的真伪。 一般来说,鉴定碑贴,第一步是参考前人的著录与鉴定,不过,孟子涛对碑帖的鉴定并不擅长,只是从书本以及郑安志给的资料上了解了一些,因此,这一步就先跳过了。 第二步是看碑帖的装潢,现存的碑帖大多装潢成册,善本更是如此,这一方面便于保存,同时也便于学习碑帖者临摹。 碑刻拓本的装帧与线装书有些类似,有在背部托纸折叠的,称折叠装;从头至尾可以拉开摊平的称经折装;不可拉开而将有文字的一面朝里对折起来,再将各页中缝对齐,粘于另一包背纸上的称蝴蝶装。 此外,还有竖翻的推蓬装、剪开镶贴的镶嵌裱等等。一般经名家收藏的本子装帧必很讲究,工料细腻熨贴,年代愈久纸色愈雅。 孟子涛手中的碑帖是经折装,表面华贵,按工也很细致,看起来很典雅,以这些方面来看,应该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古拓往往因流传有绪,历经名人收藏鉴别、作题记跋语于其上,其本身价值更能提高。 像《戏鱼堂帖》这样的名帖,而且还是宋本,如果没有名家题跋那就太不正常了,而第一册上也确实有好几枚鉴藏印。 孟子涛对此同样也一一仔细鉴别,其中四枚钤印看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剩下的三枚,他却总觉得位置有些别扭。 可不要小看这钤印的位置,它也是一门学问,一般来说,整张拓片,印应铃在首二行或者末行以下空白处。如果是装裱本则铃在首页右下角或者末页的空白处。若有多家鉴藏印,则各家所铃之印应是先四周继而至中央。 但这三枚印章却不是这样,这就不由令人产生怀疑了。 当然,如果光是钤印的位置,还不能说这本碑帖一定有问题,于是,孟子涛又一步步的鉴别下去。 正当孟子涛按步就班的鉴赏时,另一边的朱田华也不敢马虎。先不说他不能一直在孟子涛面前丢脸,如果再一次出错的话,那他可就别想在沪市混了,而且,关老大也不会放过他。 关老大带来的压力可比卢长代大多了,至少卢长代还知道什么是规矩,关老大可会不管不顾,把他打的半身不遂都有可能。 一个对碑帖不熟悉,但又想增加自己的眼界;另一个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慎重,他们两人鉴定的速度可想而知,关老大都无聊的在旁边打起哈欠来了。 总算看到朱田华把最后一本碑帖放了回去,关老大急忙问道:“看完了吧,结果怎么样?” 朱田华向关老大示了意,带着关老大走到一旁,说:“关老板,碑帖可不是我擅长的……” 关老大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低声怒骂道:“你既然不擅长,不会早说啊,刚才还看了那么久,完全是浪费我的时间!” “孟子涛比我的时间还长,你怎么不说?” 朱田华心里腹诽了一句,接着说道:“关老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虽然对碑帖不怎么擅长,但并不是没有过研究,只是我先给您提个醒,对于碑帖,我不能像我的瓷器那样,有非常高的把握。” 关老大怒道:“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如果我和孟子涛争了半天,也有可能争到的是假货?” 朱田华如实说道:“这个确实有可能。” 关老大显得很生气,不过最终他还是压下了心头怒火,说:“你有多大的把握?” “八成。”朱田华本来想说九成,不过先前和孟子涛对阵的结果,已经让他心里有了阴影,思来想去,又下降了一层。 对关老大这种人来说,八成已经是很高的机率了,他问道:“那到底是真还是假?” 朱田华说:“我从纸张……” “行了,行了!”关老大摆了摆手:“我不要听这些,你直接把结果告诉我。” 朱田华说道:“我认为这确实是宋拓本,可惜只有五册,不然十册齐全,那价值可就不菲了。” 关老大迫不及待地问道:“能值多少钱?” 朱田华说:“我对碑帖行情不太了解,不过,我记得2004年有过一套明代的拓本拍卖过,最后成交价90多万,我认为,就算这只有五册,应该不低于这个价格。如果有另外五册的话,那价钱就不是翻番这么简单了。” 关老大听说了这个价钱,眼中就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说:“包小山这赤佬,家里有这样的好东西,居然不早点拿出来,不行,一会得好好问问他,剩下五册到底在哪!” “关老板,这事不急于一时。”朱田华连忙说道:“另外,我也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关老大一听这话,又有些犹豫了,这东西至少价值九十多万,八成的把握可就有些低了,但如果让他放弃的话,肯定也不现实。 想了想,他就问道:“老朱,这个孟子涛的眼力怎么样?” 朱田华对此事也只敢实话实说:“这人还真不好说,据说他主要是搞文玩收藏的,但瓷器方面也非常精通,至于碑帖怎么样,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这家伙十分狡猾,喜欢挖坑给别人跳。” 朱田华原本是想说几句孟子涛的坏话,让关老大降低孟子涛的印象。 没想到关老大却毫不在意地说:“这不是挺正常的嘛,如果我和你是竞争的关系,我也肯定要挖坑让你跳,不然难道让你把钱给赚去了?” 这个时候,就听孟子涛喊道:“我说两位,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商量好了吗?” 关老大看了朱田华一眼,见他什么要说了,就走了回去,边走边笑道:“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也不能花了大价钱,买一件假货回去吧?” 听了这话,旁边的包小山开口道:“什么假货,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而且我记事起,就已在我家了。” 朱田华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样,你敢不敢保证这一定是真品?” 这句话让包小山沉默了下来,关老大冷冷地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说从你记事起,东西就在你家了吗?” 包小山说道:“就算从记事起就在我家,但我也不能保证不是以前做出来的假货啊。” 正文 第两百零一章 又来一次 关老大冷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你能不能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包小山义正言辞地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我做这个保证,那最后的价格必须加价一成。” 无论是关老大他们还是孟子涛,听了这话,都微微一怔,因为他们都没想到,包小山居然还真敢做这样的保证。 关老大嗤笑一声:“一个承诺就要多出一成,包小山,你还真敢说啊。” 包小山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说:“我这可不是乱说,承诺可是具有法定效用的,到时你们发现我说谎,完全可以按这条选择退货。大家都知道,收益和风险成正比的道理,总不能,我让你们的风险变小了,你们不付出点代价吧?” 关老大不屑地说:“你觉得你的承诺还有人信吗?” 包小山笑呵呵地说:“你如果觉得不信,咱们可以明文约定嘛。”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无赖惯了,基本很难令人再相信他的言行,关老大给包小山的感觉就是这样,哪怕包小山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关老大心中的怀疑还是占了上风。 而另一边,孟子涛则觉得好笑,就算定了协议,因为这套拓本的特殊,让包小山站在了不败之地,哪怕关老大最后发现不对,来找包小山算帐,也根本没办法。 当然,这说的是比较正规的手段,就凭关老大的做派,他如果发现了问题,想必肯定会付诸于武力解决。正因为这一点,孟子涛还是挺“敬佩”包小山敢这么说的,或者说,包小山其实已经有了解决之道。 包小山见关老大并不相信自己,而孟子涛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觉得很无趣,说道:“你们不信就算了,反正不加钱,我是不可能给任何承诺的,你们爱要不要。” 关老大淡淡地看了包小山一眼,就变换了笑脸,跟孟子涛说:“孟掌柜,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关老大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是不是协商一下?” 包小山一听这话,就不舒服了:“关老大,我是碑帖的主人,哪有买家跳过卖家,自行决断的道理?” 关老大伸出他的肥手,说:“那行,你把欠我的钱还我。” 包小山据理力争道:“我欠你钱是不假,但我这些碑帖价值一百万,你想三言两语就吃下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百万?你昏了头了吧!”关老大对此嗤之以鼻。 包小山说:“你还真当我不知行情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碑帖,要不是因为剩余部分缺失的关系,一百万翻上几番都是正常的。” 关老大讥笑道:“呵呵,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孟子涛也点头道:“这个价钱确实有些高了。” 旁边的朱田华听孟子涛这么说,微微皱了皱眉,因为照他的估算,一百万虽然不怎么便宜,但也不贵,如果买下来也是有赚头的。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碑帖是真品的基础上,而此时,他有些琢磨不透,孟子涛这么说到底是因为不看好这几本碑帖,还是想要压价的缘故。 如果是后者到还好,万一是前者,基于前几次的惨痛教训,朱田华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几本碑帖了,这让他觉得分外纠结。 如果孟子涛知道朱田华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有了这样的反应,非得笑得前仰后合不可。 见两人都这么说,包小山直接向桌边走去,边走边说:“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就算了!” 不过,还没等他走到桌前,关老大的保镖,就直接把他拦了下来。 关老大似笑非笑地说:“包老头,我越来越觉得你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你还想强买强卖?”包小山怒道。 “哟,老不死的,欠了我的钱,还想跟我横!老熊,让他长长记性!”关老大努了努嘴。 包小山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但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却突然从旁边欺身而上,拦住了包小山。 看着老熊越走越近,包小山吓得脸色苍白,眼中尽是惊惧之色,张开嘴巴就想大喊起来,却被年轻人一手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声。 这个时候,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关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老大有些讶然地说:“怎么,孟掌柜有意见?” 孟子涛沉声说道:“你和包小山之间的事和我无关,你怎么教训他当然也和我无关,但麻烦不要在我面前搞这一套!” 关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试试看!”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温度就好像冷了下来,不过,老熊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下当老熊准备教训包小山的时候,关老大看到孟子涛眼中寒光一闪,不禁打了个冷颤,手向老熊挥了挥,又呵呵笑了起来:“孟掌柜,咱们都是生意人,又何必搞得这么生分,大家和气生财嘛!” 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关老大,我这人脾气可不太好,如果再有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动作,那我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关老大表面还笑眯眯的,实则心里已经有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但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看不出孟子涛的深浅,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正因为这样,关老大觉得很憋屈,想把事情尽快解决了,就笑问道:“孟掌柜,不知道你准备出多少钱?” “十万!”孟子涛说。 孟子涛给出的价格,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响,关老大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孟掌柜,你没有开玩笑?” 孟子涛说:“我还没有这份闲心开这样的玩笑,这几本碑帖在我眼里,就只值这么多。” “呃!”关老大转过头,看了旁边的朱田华,这才说道:“孟掌柜,容我们商量一下。” “快一点,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说话的时候,孟子涛还深深地看了包小山一眼,这使得刚想说话的包小山,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幕,落入了关老大和朱田华的眼中,两人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又走到旁边商量起来。 “你到底对这册东西有多少把握?”关老大率先问道。 朱田华说:“这个肯定不会变,还是有八成把握。” “那这家伙怎么给了一个这么低的价格?” “有可能他觉得不对,或者他是以退为进。” “这两个可能,你觉得哪个机率大一点?” 朱田华沉思了好一会,这才略有些迟疑地说:“应该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为什么?” “就像我刚才说的,孟子涛本身研究的就是文玩,而且在瓷器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而我们这一行又是一个很特殊的行业,许多人终其一生,就只精一项,孟子涛才多大年纪,我觉得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在碑帖方面还有所建树。” 朱田华说的道理,关老大到也听说过,他问道:“既然你说许多人只精一项,那你呢?” 朱田华有些惭愧地说:“我的遭遇和别人不同,以前跟着师傅学过书画方面,只是我在这方面天赋不高,所以才换了瓷器这个行业。” 关老大说:“你说天赋,那孟子涛也有可能天赋出众吧?” “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他已经很惊人,如果样样都精通,简直不可想象。” “你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想类似爱因斯坦这样的人物。” “呃!” 朱田华有些无语:“要这么说的话,咱们干脆就退避三舍得了。不过,您不觉得咱们太拿孟子涛当一回事了吗?” 关老大当然不能说,自己有些担心孟子涛的背景,这种丢面子的话,呵呵一笑道:“关键还是要看你,如果你能够确定那几册东西没问题,那我这边肯定也没问题。” 朱田华犹豫了很久,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相信自己,没道理自己老是会输啊,而且最多不过百万,就算错了,自己也赔的起。 另外,如果东西真有问题的话,孟子涛开价十万,说明它还是有点价值的,自己应该不会亏的太狠。 于是,朱田华一咬牙,一跺脚,说:“我相信我的判断。” “好,这可是你说的。”关老大说道。 “如果有问题,我负责!”朱田华说的很自信,但心底的那丝心虚,却怎么也不能扫除。 “这才对嘛!” 关老大笑着拍了拍朱田华的肩膀,接着就走了回去,说道:“孟掌柜,如果我的价格高于十万,你怎么说?” 孟子涛笑道:“当然就让给你了。” “好!”关老大转过身,摩拳擦掌地对着包小山说道:“老包,接下来,咱们来谈谈吧……” 接下来,关老大祭起了胡萝卜和大棒这对百试不爽的武器,和包小山讨价还价。 不过,包小山也挺硬气,价格讲到七十万的时候,就再也不肯降了,哪怕关老大再怎么威胁,也毫无办法。 好在,因为原先的债务,关老大还能减五万,算上先前借给包小山的钱,他实际只要花六十八万,一转手,就能至少赚上三四十万,想想还是挺开心的。 关老大做事到是挺爽气,谈好了价钱,就直接给包小山转了帐,又把欠条还给了他。用关老大的话来说,像他这一行,信誉很重要,另外,他也有底气这么做。 孟子涛对此不置可否,以关老大的作风,拳头应该才是摆在第一位的吧。 接着,关老大笑容和蔼地跟孟子涛告了辞,但就他满脸横肉的模样,孟子涛可不觉得这笑容有什么和蔼的。 走了几步,关老大又回过身,问道:“孟掌柜,这位兄弟以前应该是部队的吧?” “你问这事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好奇,哪里能出这位兄弟这样的人物。” 孟子涛冷笑道:“你觉得这是一个随便就能问的问题吗?” 这时,老熊瓮声瓮气地说:“这位大哥,我以前是某某的,您是哪的?” 大军看着他,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那保镖肃然一惊,也不多问,向大军拱了拱手,就走到了胖子跟前耳语了几句。 关老大的表情和保镖刚才的模样差不多,而且,他由此还想到了更深层次的问题,内心不由惴惴不安,心道:“幸亏刚才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尽信朱田华这赤佬的话,如果和这小子产生了冲突,今天这事还真不好说了。” 想到这,他连忙笑嘻嘻地又走了回去,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说:“孟少,以后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孟子涛随手接过,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其实,关老大也想知道,孟子涛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但得知孟子涛确实是条过江猛龙之后,就再也不有了打探的心思,甚至都不想多想。 出了门,关老大就对朱田华怒目而视:“差点被你害死!” 刚才看到关老大的表现,朱田华就有些惊疑不定,现在不禁奇怪地说:“我以前确实听说,孟子涛只是一家古玩店的老板啊!” 关老大咬牙切齿地说:“你看哪个古玩店的老板带着他这样的保镖的?另外,你到底有没有请人打听他?” 朱田华有些呆愣地摇了摇头:“没有。” “呸!一大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另一边,孟子涛让大军去关上了门,就扬了扬手上的名片,笑眯眯地对着包小山说道:“包老师,你觉得要是我现在就关老大的电话,他会有什么反应?” 包小山装傻充愣地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你觉得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孟子涛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碑帖是通身补墨之后作旧的?” 所谓通身补墨,是指作伪者,把已经碑帖上残破的地方处理好,再把所有地方都补上墨,使得墨色一致。这种方法虽然听着简单,但如果是作伪者手艺高超,颇为容易让行家打眼。 正文 第两百零二章 哥窑鱼耳炉 虽说通身补墨这种作伪手法很高明,但由于墨色是后补的,就算做的再真,和真品也有所差别。 比方说,如果是宋代的真品,那墨色已不完全是黑色,而是有些微微泛蓝,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这一点是很难模仿的。 当然,这样的鉴定技巧说起来简单,但如果没有人告知,一般人也是两眼一摸黑。 正因为这样,要想成为经营古玩和收藏古玩的行家,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这还需要有领路人带入这一行,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能够拜一位优秀的行家为师。 当然,古玩这行鱼龙混杂,就像前文说的那样,许多混的不怎么样的从业者,摇身一变,也成了所谓的专家、老师。对众多初学者或者收藏有好者来说,这些人连合格的师傅都算不上,拜他们为师,简直就是灾难。 而好的师傅,首先除了具有突出的强项之外,对其他古玩项目也要具备一定鉴赏能力,并能够为徒弟介绍各项古玩之间的相通性。 同时,师傅具备理论知识之外还需要具备实践经验,向徒弟讲述自己打眼的经历,并展示和分析他当初打眼的古玩。 其次,师傅除了要了解古玩行业的特点和性质,还要详细了解,最近几十年,古玩行业的发展过程,而且最好是经历过这个发展阶段人,因为他可以向你详细解读,过去不准许经营古玩的时候,他自己是怎样经营的。 除这些之外,师傅还需要有人脉,了解和熟悉众多古玩商人。这一点,看起来好像有些功利,其实这也是由古玩这一行的特殊性导致的。简单来说,在这一行,没什么人脉的人,很少是能吃的开的。 另外,刚入行的时候,徒弟靠师傅,等徒弟步入了正轨,反过来也是亦然。 正因为这样,过去师傅挑选徒弟很严格,比如先要进行面试。面试主要看对方头脑是否灵活、平时是否规矩、做事是否勤快。面试过关后,家长还要花钱、送礼供孩子在古玩铺学习三年,但这三年只管吃住,不发工资。 三年学徒期间,这人不许摸、碰古玩,只能做一些杂活,惟一学习的机会,就是师傅与顾客、行里人聊天或探讨古玩文化知识时,及出门买货、看货的过程中,进行偷听并记在心里。 而这三年,师傅也一直对徒弟进行着观察,如果发现对方品行有问题,或者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会把人辞退。等他认为徒弟学的差不多了,才徒弟允许上手古玩,协助做生意。 当然,现在是新世纪了,一般情况下,收徒弟也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不过,这也导致现在师傅和徒弟之间的关系,比以前要脆薄的多,这也是有利有弊。 正因为好的师傅难找,孟子涛听说郑安志看上了自己的时候,才那么激动和兴奋。而且,郑安志越认真,他也越高兴,因为这样的师徒关系,要牢靠的多。 另外,孟子涛对郑安志的考验也并不反感,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学到的东西,远远要比自己付出的多,而且有些经验,并不是异能可以解决的,如果光靠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 言归正传,听孟子涛这么说,包小山也就不再狡辩了,直截了当地说:“好吧,你想要什么?”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你家里的藏品了。” 包小山摊了摊手:“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已经没有什么藏品了,你就是不相信。” “真的没有了?”孟子涛脸上一寒。 包小山无奈地说:“我知道你是大人物,但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变不出古董来,当然,你如果想要刚才那样的东西,我这还有两件。” 孟子涛盯了包小山一会,说:“你是想让我空手而回喽?” 包小山被孟子涛盯的背后都冒出了冷汗,苦笑道:“我真没有什么东西了,要不我分你一笔钱,要不我把客厅里的这些东西都送给你。” 孟子涛正等着他这句话呢,但如果他主这么答应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包小山的怀疑,他冷然一笑:“我就算缺钱,也还没下作到和你同流合污的地步。另外,你客厅里的这些垃圾,我要它干嘛?” 包小山说道:“你不要钱,我这也没你要的东西,我除了这些东西,还能有什么东西给你?” “我还真不信你确实没有其它藏品了。”孟子涛冷笑道。 “哎!”包小山叹了口气,说:“孟少您既然不相信,那就到我房间里看看吧,这总行了吧?” 孟子涛说:“行,你带路。” 包小山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孟子涛会这么说,这可让他有些难办了。不过他也光棍,片刻后,耸了耸肩膀,就把孟子涛和大军带到自己房间。 接着,包小山打开了衣橱,把衣服拨拉到了两旁,就露出了一扇门。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大军都有些惊讶,包小山则有些得意地说:“这是我偷偷做出来的,除了你们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孟子涛讶然道:“门后面是哪?” 包小山呵呵笑道:“隔壁那户啊,那边也早就被我买下来了,除了门后面的房间,其它都被我租出去了。” 孟子涛这才明白,刚才他和大军为什么没有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原来,包小山是到隔壁去了。而且包小山这么做,还真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接着,他就有些玩味地问:“那你为什么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不怕我传出去?” 包小山边开门边笑道:“首先,我自认看人还有点眼力,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喜欢告密的那种人。另外,我就要远走高飞了,你不知道,这种事情藏在心里,得有多难受,所以我要找个人分享一下。” 孟子涛也笑着说道:“既然你跟我分享了这个秘密,那我也无以为报,如果一会你不给一件让我满意的物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包小山苦笑道:“你看,我把这个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觉得还会在古玩方面,跟你打马虎眼吗?” 孟子涛说:“那可不一定,你说你要远走高飞,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准备将来的保障。” 包小山说:“两套房以及刚才赚的钱,你觉得还不够吗?” 孟子涛笑眯眯地盯着包小山:“你觉得够吗?” 包小山微微转过头:“你觉得不够就不够吧,请……” 说完,他率先走了门,大军和孟子涛紧随其后。 大家来到另外一个房间,这里比较幽暗,等包小山开了灯,孟子涛的眼睛才算适应。 房间看起来比较杂乱,被堆满了东西,虽然如此,但房间里的一张木制桌子几张木制椅子以及一只大木箱,还是比较显眼的。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桌椅,发现不过是用比较普通的软木制作的,至于箱子则是用樟木制成,通体无纹,也基本不值几个钱。 “房间里已经被我做了隔音处理,咱们尽管说法,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 说到这,包小山打开木箱,接着说:“东西都在这里面了,你要的话,就看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朝木箱里看了过去,发现里面除了一个书盒,以及一件青花瓷瓶之外,还有两件女人用的梳装工具。 这两件东西都是玉器,一件是玉梳,由和阗白玉中的籽料雕刻而成,通体白润细洁,了无瑕疵。造型以凤凰为题,琢凤首精致而华美,以梳齿为翎羽,舒展而开,井然有序。梳背几条阴刻细线工整美观,充满古典、朴茂的气韵。 这把玉梳虽然只是近代的作品,但就以工艺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在市场上,价值三四十万左右。 另外一件是面玉镜,玉质和玉梳相仿,玉镜呈圆形,圆钮,圆钮座,钮座外环采用浮雕技法饰瑞兽纹。瑞兽前肢伸展,鬃毛飞舞,似在舞蹈嬉戏,气势威猛。 通体来看,此面玉镜大气,规整,雕工精湛,符合清宫造办处的风格,应该为皇家御用之物。具体制作年代,应该在清中晚期。 看过这两件东西后,孟子涛又把书盒和青花瓷瓶看了一遍,瓷瓶粗看也没什么问题,但细看就破绽不少了。 另外书盒里的东西,也正如孟子涛猜测的那样,就是《戏鱼堂帖》剩余的五册。 “你还真打算奇货可居啊?”孟子涛笑着问道。 包小山摇了摇头:“主要是这几本破绽比较大,拿出去反而容易看出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指着两件玉器,说道:“行了,我也不管你那么多,这两件东西你要多少?” 包小山连忙说道:“一件,你最多只能拿一件。” “哦,到这个时候,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孟子涛收起了笑容。 “实话跟你说,这两件东西都是我老婆离婚时候留给我的,我原本就没有卖掉的想法。” 说到这,包小山向孟子涛作揖道:“孟少,看您也并像缺钱的样子,就麻烦给我留一件吧。” 孟子涛呵呵笑道:“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呢?” 包小山说:“就当交个朋友吧!” 孟子涛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交朋友吗?” 包小山说:“您觉得我有资格就有资格,没有就没有。” 孟子涛看了包小山一会,笑道:“有意思!等你到了新住处,给我打个电话,有问题吗?” 包小山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行,到时我一定联系您。”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就算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一定,一定!”包小山连忙说道:“不知道您要哪一件?” “就这把玉梳吧。”孟子涛从箱子里拿起了那把玉梳。 “算您个吉利点的数字,二十八万,您看怎么样?”包小山说道。 “为什么不是十八万?”孟子涛看着手里的玉梳,漫不经心地说。 包小山笑道:“您是专家,想必这把玉梳的价值您应该看得出来吧?另外,如果您要十八万,我也会同意,不过到时您还会相信我吗?” “哼哼!” 孟子涛嗤笑一声,说道:“把银行帐号给我。” “好的……” 转了帐,三人又回到了隔壁,这个时候,包小山笑着说道:“孟少,我客厅里的东西,您要不要带几件走?” 孟子涛就算再傻,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他转过头问道:“为什么?” 包小山也不回答,径直走到摆放在客厅墙角的一只花瓶前,就从后面拉起一根十分隐蔽的数据线,说:“想必您应该知道到底为什么了吧?” 孟子涛还真没想居然是这么回事,这让他很是郁闷。 旁边的大军见此,也为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点,感到十分羞愧。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主动提起呢?” 包小山并没有因此而显得得意,说:“没什么,破财消灾而已。” “就只有这么简单?”孟子涛问。 包小山摊了摊手:“实话跟您说,一开始,我确实想自己留下来的,但这屋子里的东西,我都仔细看过了,而且我缺钱,也曾经想过小说里的情节,看看哪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正因为这样,我知道,那只香炉可不是我能够搞得定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用来交好您。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那只香炉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心道:“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吓跑了关老大,想必你也不会这么痛快吧。” 想到这,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包小山。 包小山微微一怔,就明白过来,接过了钱。 等包小山接过钱,孟子涛就去把香炉拿了过来,说:“告诉你原因也行,不过,到时你可别后悔!” 包小山摆了摆手:“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当然不会后悔。” 孟子涛看着包小山淡然的神色,心道:“一会别吐血就好。” 虽然包小山这么说了,但孟子涛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吧,签个协议吧。” 包小山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反而有些犹豫起来,但想到木以成舟,他都接了孟子涛的钱了,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只能同意了下来。 签了协议,孟子涛就使用先前郑安志用过的办法,准备把藏珍釉给去除。 看到还有这么奇怪的办法,包小山也不禁啧啧称奇,接着,就全神贯注地看着大军的操作。 等到差不多了,大军就把香炉从锅里捞了出来,并用小刀把藏珍釉从瓷器的表面,取了下来,香炉的本来面目顿时显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只见此器,通体满釉,釉呈青灰色,釉质温润,釉面布满开片,就好像冰裂一般,另外圈足色黑如铁,特征十分明显。 包小山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呆愣了片刻,张口结舌地说:“这……这是哥窑?!” 孟子涛并不理他,三两步就走到了大军面前,拿起香炉,就仔细看了起来。 作为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的哥窑,一直以来都是众多藏家争相收藏的对象,随然而,由于缺乏同代文献,且后代文献常是一鳞半爪,零零碎碎,有的还互相矛盾。因此,哥窑的本来面目还是十分神秘。 当然,孟子涛暂时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想法,他只是按照现专家学者总结的经验,来判断手中的香炉到底是不是哥窑。 首先,哥窑釉属无光釉,釉面犹如“酥油”般的光泽,色调丰富多彩,有米黄、粉青、奶白诸色。 此香炉就是如此表现,其色泽恬美自然,柔和纯凈,釉面与胎体紧密贴合,外观大器端正,充分显示古人高超设计与烧制精工技巧。 其次,哥窑最显著的特点,就要数“金丝铁线”了,这个特点是指哥窑釉面有网状开片,或重叠犹如冰裂纹,或成细密小开片,以“金丝铁线”为典型,即较粗琉的黑色裂纹交织着细密的红、黄色裂纹。 明代《格古要论》中有这样的描述:“哥窑纹取冰裂、鳝血为上,梅花片墨纹次之。细碎纹,纹之下也。“ 数九寒冬,冰冻三尺,如果使用工具砸向冰面,有时就会出现许多炸裂开的白色纹路,这种纹路人们称之为冰裂纹。 此香炉就是这样,釉面看上去似透明的冰,开片则有如梅花片片,层层叠叠,具有较强的立体感。这正是冰裂纹的表现,属于哥窑釉面开片之中的上品。 看到这,孟子涛已经基本确定,这就是真正的哥窑了,而且还是哥窑之中的上品,品相也堪称完美,堪称瑰宝。 虽然已经有了准确的判断,但想到哥窑的种种特点,孟子涛还是拿出放大镜,观察“攒珠聚球”这个现象。 哥窑器通常釉层很厚,最厚处甚至与胎的厚度相等,釉内含有气泡,如珠隐现,犹如“攒珠聚球”般的美韵,这是辨别真假哥窑器的一个传统的方法。 正文 第两百零三章 有隐情? 所谓“攒珠聚球”,其中的“攒珠”指的是哥窑器中的釉内气泡细密像颗颗小水珠一样,满布在器物的内壁和外壁或内身和外身上。 另外,真正哥窑的釉内气泡还有一种比“攒珠”稍大一点的“聚球”。 球比珠大,也就是说哥窑有大小不同的两种气泡,其排列形式不是间杂错落,而是较为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聚球式的气泡比攒珠的气泡数量要少得多,一般呈圈形排列在器物之内壁,像一个很厚的环。 眼前这一件哥窑鱼耳炉,就呈现出了这个令人惊叹的现象,而且“攒珠聚球”很自然,没有仿器那种生硬的感觉,让孟子涛叹为观止。 把整器仔细欣赏了一遍,孟子涛还发现,鱼耳炉外底圈足内有六个圆形支烧痕,内底有五个支烧痕,这也符合当时的烧造工艺。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包小山,看到孟子涛的脸上显露的痴迷之色,心情无疑是非常复杂的,懊恼、悔恨、嫉妒等情绪不一而足。 有一瞬间,包小山心里都升起了,哪怕自己得不到,也得把东西摔了的疯狂念头。 只不过,他还算理智,知道自己如果这么做的话,最后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万劫不复。而且,大军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就算付诸行动,最后也成功不了。 过了片刻,孟子涛的目光有些不舍的从鱼耳炉上移开,他看了看旁边显得苦大仇深的包小山,问道:“你现在后悔吗?” 包小山苦笑道:“除了后悔还是后悔!不过,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就算留下来,我也发现不了,而且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算后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孟子涛呵呵一笑:“行,心态不错,麻烦帮我去拿一只锦盒,如果有的话,普通盒子也可以。” “心态不错个鬼啊!”包小山内心咆哮了一声,很想直接拒绝孟子涛,但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去房间拿了一只,稍微大了一点的盒子,并还带了一些布和海绵回来。 垫上布和海绵,孟子涛把鱼耳炉小心地放进盒里,接着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对着包小山,笑眯眯地说:“一会我会再打给你一百万,希望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他也不等包小山有什么表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呸!那东西值一千万,你居然只给我一百万,还要不要脸啊!” 等孟子涛离开后,包小山就忍不住骂了起来,不过,过了片刻,他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谁叫我不争气呢?有一百万也不错了,至少这家伙的心还没那么黑,吃了肉,还知道给我喝点汤!” 说到这,包小山环顾了一下四周,感慨道:“这个家是不能呆了,今天就走吧!不过将来要不要再和姓孟的联系呢?……如果今天他没有转帐过来,那就不联系……” 话分两头,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出了门,大军就有些惭愧地说:“孟少,今天真是对不起!” 孟子涛摆了摆手:“只要是人,怎么可能会不出差错?再说了,刚才那种情况,如果不是正好走过去检查,谁会发现那个监控啊?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刚才把自己的部队说出来,会不会泄密了。” 大军说道:“我说的只是代号,懂的人自然懂,而且也不会泄密。” “那就好。” 孟子涛闻言放了心,随即就问道:“你觉得包小山这人怎么样?” 大军想了想,说:“照目前来讲,他的性格很正常,不过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您有没有发现,他家里打扫的很整洁,从这一点来看,他一点都不像是烂赌鬼。而且,如果真是烂赌鬼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想到买房呢?” 孟子涛点头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遭遇了什么事情,故意用这种方法掩人耳目?” “也有可能吧。”大军点头道。 孟子涛想了想,笑道:“算了,这事多想无益,咱们先去银行转了帐再说。” 孟子涛提出再给包小山一百万,当然不是大发善心,不过是为了将来的合作而已。毕竟,他还有藏宝图的线索要寻找。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明明孟子涛只要询问那只箱子的线索,又何必搞的这么麻烦,而且也耽误时间。 孟子涛当然也想尽快找到线索,但先不说那只包小山他们还知不知道箱子的事情,就算知道,孟子涛问了,包小山难道就会告诉吗? 所以,对孟子涛来说,他一方面要和包小山打好关系,等将来水到渠成,再问这个问题。另一方面,他要找到包小山的老婆,这样两方印证,消息当然可靠的多。 而且,箱子的事情,已经过了几年,想要得到准确的消息,并且线索还没有断掉,肯定不容易,所以,就算急也没用。 两人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刚才那位年轻保安向他们跑了过来。 孟子涛定睛一看,就有些奇怪,原来,那保安的半边脸,居然肿得跟猪头似的,因为什么造成这样的结果,从他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就能猜得出来。 孟子涛见此情形,有些奇怪了,这家伙被人打,来找自己干嘛,难道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想到这,孟子涛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保安的行为还是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跑到他的跟前,就向他跪了下来。 孟子涛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一闪,并让大军把他扶起来。这年头,网络这么发达,万一要是被人拍成视频放到网上,演一出恶少打人的戏码,那他可就出名了。 “你这是干嘛?”孟子涛没好气地说。 “这位大哥,先前我通风报信确实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吧?”保安痛哭流涕地哀求道。 保安的回答,让孟子涛证实了自己先前判断,这让他很不爽,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同情,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还没那份闲心,专门来找你的麻烦,不过,如果你像现在这样,那我说不得就要和你谈谈人生了!” 保安一听这话,连忙站直了,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哼!”孟子涛哂笑一声,就带着大军走出了小区。 见此情形,保安就朝着孟子涛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人啊,不就是有一个好爹吗!要是我有……” 正在这时,大军突然走了回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他吓得脸色苍白,趔趄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军冷笑了几声,又走了回去。 孟子涛问道:“他看到你回去,有什么表现?” 等大军说了保安的可笑模样,他哈哈大笑着说:“咎由自取!” 笑着上了车,孟子涛就问道:“大军,你说我先前的表现,算不算是狐假虎威?” 大军挠了挠头,说:“孟少,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至少,您今天肯定不算是狐假虎威,充其量只是借势而已。” 孟子涛往后背一靠,感慨道:“是啊,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充其量只是借势。” 大军闻言显得有些急了,说:“孟少,您应该明白,我不您说的意思。”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知道,只是觉得有些感慨,在这个社会,有些人天生带来的优势,就能抵得上别人一辈子的努力。” 大军说:“其实我觉得吧,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至少如果有能力的话,只要不是运气太差,肯定不会被埋没的。好比您,如果您没有能力,舒少他们也不可能愿意借势给您。” “还有我,如果我没有能力,不是在家务农,就只能外出打工,哪来现在这么轻松的工作?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完,他就发动车子,向银行驶去。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就笑了起来,就像大军说的那样,现在这个社会,虽然有着诸多的不公平,但至少努力了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回报。 就像刚才那个年轻保安,如果把抱怨和嫉妒的功夫,都花在自身的提高上,至少还是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但如果不努力,天上掉馅饼的机率又有多少呢? “想那么多干嘛,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如果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我又何必操心?” ………… 考虑到二天是周六,藏宝楼四楼有鬼市,孟子涛又逗留了两天,收获了七八件宝贝,这才返回陵市。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前往郑安志那,汇报这次的沪市之行。 说起来,沪市之行,虽然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但孟子涛收获也不少,光是那件宋代哥窑鱼耳炉,就让他不虚此行了。 再加上先前的汝窑粉青釉罗汉碗,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孟子涛就收到了宋代五代名窑之中的两件,而且都是以捡漏的方式收入囊中的,他想想都觉得激动。 不过,收获之外,那个不知名组织的能力,也让孟子涛颇为担心,不过,这事已经是他的能力外的事情了,郑安志也让他不要操心。 星期一,孟子涛和大军像往常一样,来到古玩店,将近一个星期没来,店铺里落了一层灰,两人满头大汗的打扫了一遍,这才恢复一个星期前的模样。 “哟,你们干嘛了,搞成这个模样?” 孟子涛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就看到舒泽那张笑脸,笑道:“还能干嘛,打扫卫生呗。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到的。”舒泽大大咧咧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说:“我说,你堂堂千万富翁,拍卖公司的股东,难道就不能请个伙计?自己打扫卫生多丢份啊!” 孟子涛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可不是靠走量活的,他们有什么需要,就只要打我电话就行了,请伙计不是浪费钱吗?” 舒泽指着孟子涛笑骂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抠门!” 孟子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这是锻炼身体好不好。” “得了吧……” 说笑了几句,舒泽就贼嘻嘻地问道:“我说,何婉奕有没有联系过你?” 孟子涛愣了愣,就有些尴尬地说:“好好的,你说这事干嘛?” “也就是说,她没有联系过你喽?”舒泽嘿嘿一笑。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总行了吧!”孟子涛没好气地说。 “有没有后悔当初犹豫不决?”舒泽又来了一个连击。 “都这个时候了,提什么后悔有意思吗?”孟子涛瞪了舒泽一眼,其实这事明摆着,每当想起这件事情,他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将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再也不会放过了。 “你看,恼羞成怒了吧?” 舒泽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叫小云的丫头,因为她的事情,故意说你坏话,或者让她别联系你的?” 孟子涛无语道:“你能不能别把人家小丫头想的那么坏啊,再说了,现在提这事根本没什么意义。” 舒泽耸了耸肩膀,又贼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找到她们?” 孟子涛说道:“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不会再放过了,但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联系我,贸然前去,说不定反而适得其反。” 舒泽有些恨铁不成钢似地说:“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等着机会降临,得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就算相遇了,万一她在这个过程中找了男朋友,你就等着哭吧。” 孟子涛想了想,以他的内心来说,他还是忘不了何婉奕或者说是何宝玥,如果真像舒泽说的这样,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前段时间,孟子涛在网上看过一段话,机会只不过是相对于充分预备而又善于创造机会的人而言的。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有了机会,就要巧妙地抓住。 当时,他对这段话深以为然,但现在想想,自己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对待机会,还是那种凡事在天,守株待兔,期望着机会自己找上门来的念头。 先前,他还在笑话那位年轻保安,觉得天上掉馅饼的机率微乎其微,到了自己,不也一样奢望天上掉馅饼吗? 想到这,孟子涛就觉得很惭愧,瞬间就下定了决心,说:“好,你帮我查一下吧。” “这才对嘛!”舒泽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说:“对了,包小山的老婆也有了一点线索,不过也不知道她是太谨慎还是有别的事情,她和儿子都已经变更了姓名,调查起来比较麻烦,这事你还要等几天才行。” “这事不急。”孟子涛摆了摆手:“不过,没事她怎么想到改名?而且,成年人改名好像不容易吧,还会带来很多麻烦,难道他们母子俩想和过去彻底告别?” 这时,他又想到包小山的种种疑惑之处,心里更加怀疑那天的猜测,也许包小山一家确实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的一切,只是他不得已而做出的伪装。 舒泽说:“这事我就不清楚了,很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要我说的话,你如果不是有一定的理由,最好还是不要和这一家人接触了,免得将来遇到什么麻烦。虽然咱们不怕麻烦,但也没必要奔着麻烦去,是吧。” 孟子涛点头道:“这事我会注意的。” 见孟子涛并没有答应,舒泽也没有多说和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都要搞个清楚的话,最后往往朋友都没得做。 “请问,掌柜在吗?”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一个西装革履,气质斯文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孟子涛站起身来,客气地说:“我就是本店的掌柜,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 中年男子闻言就愣了神,半响,他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就是这家店的孟掌柜?” 这时,舒泽开口道:“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规定年轻就不能开古玩店的?关键只要眼力到位,不出差错不就行了。” 中年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是我着相了,想来我朋友推荐我到这里,应该是有道理的。” “哦,不知道您的朋友是哪位啊?”孟子涛问。 “张右年,不知道孟掌柜认识吗?”中年男子说。 张右年就是前文说的老杨的朋友,孟子涛当然认识,于是,就请中年男子入了座。 孟子涛给他倒了茶,问道:“先生贵姓?” 中年男子回道:“免贵姓漆雕,单名海。” 看着大家惊讶的模样,他笑着说道:“这个姓平常确实不多见,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历,只是小时候听说,漆雕一开始是职业称谓,后代就以祖先的职业或技艺的名称中得姓,称为漆雕氏,之后就沿袭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好像确实有这个说法。”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漆雕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 说着,他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句:“怎么说起来这么别扭呢?” 正文 第两百零四章 原来是个局 漆雕海把他带来的盒子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边打开边解释道:“家里出了些事情,我有一对祖传的清代雍正时期的青花碟,想要转让。”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有些奇怪,张右年和老杨的关系可非常好,如果是别的东西,或许张右年有可能介绍漆雕海过来,但瓷器,他直接介绍给老杨不就行了? 如果说太贵重的话,漆雕海把东西拿到大型拍卖公司,那不是能够得到更多多的收益吗? 但如果东西有问题的话,张右年怎么可能让漆雕海到自己这边来? 因此,孟子涛心里就开始怀疑起来,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问题。不过,他表面却不动声色,看着张右年把一对青花瓷碟从盒子里拿出来。 “孟掌柜,你先看看东西对不对?”漆雕海笑呵呵地说道。 “行,那我先看看。”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就把青花瓷碟拿到了手中。不过,东西一入手,他就惊讶起来。 这对青花瓷碟胎骨晶莹洁白,在20倍放大镜下呈糯米饭状。胎壁薄而坚硬,瓷化程度很高,用手指轻叩,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釉呈青白色,纯净润泽,釉薄而精纯,釉中密含气泡,釉汁温润莹白,抚之如玉。 青花呈色极为纯正,洁净无瑕,明亮鲜妍;另外,器物底足内写青花“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楷书款,字体清晰、秀丽、工整,是典型的宋体小楷,字与字之间排列要比康熙官款紧密得多。从这几点来看,具有典型的雍正特点。 再看纹饰,其外壁绘青花梵文,内壁青花双圈内绘四把金刚宝杵作十字形排列,结以飘带。用笔精细纤柔,笔笔有神,构图疏朗、明快,纹饰简洁清晰,强调主题突出,也是雍正官窑的典型特征。 孟子涛把这对瓷碟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它们确实是一对真品,而且瓷碟虽小,但修胎一丝不苟,看不见旋削痕,绘画十分精湛,款字端庄秀丽,其工艺彰显雍正御瓷不同凡响的品格,成对保存完好,殊为难得。 孟子涛估算了一下,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说,这对瓷碟的价值应该在五十万左右,如果上拍卖会的话,成交价可能更高。 这一点正是孟子涛觉得奇怪的地方,张右年虽然不怎么收藏瓷器,但看到这么一对精品之作,张右年难道会放弃吗? 况且,这个价钱,老杨肯定是负担的起的,张右年却让漆雕海过来找自己,这也有些不符合常理,况且他和张右年可还没那么深的交情呢。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疑惑,孟子涛就打算试探一下,笑着说道:“这对青花碟张老师看过吗?” 漆雕海点头道:“看过,不过我们之间没有谈妥价格,他之后就让我到你这来了。” 看着漆雕海坦然的模样,孟子涛觉得他好像没有说谎,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张右年为什么要介绍他到自己这来。 想不出头绪,孟子涛就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问道:“漆雕先生,这对瓷碟我很喜欢,麻烦您给个价吧。” “八十万!”漆雕海比划了一下手势。 看到漆雕海摆出了你爱买不买的架势,孟子涛算是明白,张右年为什么没和这人谈妥价格了。但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漆雕海是因为家中有事才转让这对瓷碟,那为什么要给出这么一个高价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恕我直言,您这个价格,除非是两三年后或者有可能,现在无论拿到哪个地方去,都不可能有人给你这么高的价格。如果您下定了决心,那我也爱莫能助。” 漆雕海皱着眉头说:“可是有人跟我说,可以出这个价格啊。” 旁边的舒泽插话道:“说句不好听的话,谁给你这个价格,你就去找谁,看他能不能给你这个价格。” 漆雕海肯定地说道:“我朋友应该不会骗我吧,不过,就是因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钱,所以我才没有答应。”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问:“您那位朋友是不是在拍卖公司工作?” 漆雕海说:“是的。” 舒泽笑了起来,说:“我可以肯定,你那位朋友是骗你的,无非是想要赚你各种鉴定费,手续费之类。你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把东西拿去香江苏富比,如果他能给你的东西估价八十万,那我可以多花一倍的价钱买下来。” 漆雕海见舒泽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内心也有些动摇了,有些迟疑地说:“难道我的朋友真的骗我了?” 孟子涛说:“想要知道他有没有骗您,其实很简单,您只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先交费还是后交费就行了,如果是先交费,您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吧?” “行!” 漆雕海站起来,走出门外就开始拨打电话。 见舒泽把瓷碟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孟子涛笑道:“你喜欢这对瓷碟?” 舒泽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么小而精的东西,在雍正官窑瓷器里面可不多见,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装作不舍地说:“可我也很喜欢啊。” 舒泽笑道:“你小子刚得了一件哥窑鱼耳炉,吃了肉,也得给我喝口汤吧?这样吧,我拿一个消息跟你换,这总行了吧?” “什么消息?” “你先答应。” “你先说……” 两人就像小孩那样,翻来覆去的就这两句,让旁边的大军都不觉莞尔起来。 “孟掌柜,快帮我看看这件花卉碗。”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了老杨的声音,而且人未至,声先到,孟子涛转过头去,才看到老杨气喘吁吁地从门口跑了进来。 “杨老,先坐会,喝口茶再说。”孟子涛笑着说道。 老杨摆了摆手:“不了,那边还等着我呢,你先帮我看看这是宣德本朝的,还是康熙仿的?” 孟子涛应了一声,就拿起了老杨放在桌上的花卉碗,而杨喘了口气,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对瓷碟,眼睛就转不动了。 “杨老,东西现在还不是我的,你想看的话,暂时不能上手。”孟子涛注意到老杨的动作,就笑了起来,心道:“要是老杨知道了,这是张右年推到我这来的,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嘿嘿,你帮我拿着应该没问题吧。”老杨有些不好意思地提了这个办法。 “那你这只花卉碗呢?”孟子涛笑问道。 “嗨,让他再等一会呗。”老杨无所谓地说。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行,反正是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过,正当孟子涛拿起瓷碟时,漆雕海阴沉着脸走进店里,他看到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微微一怔,不过也没太在意,就回了原位。 孟子涛问道:“漆雕先生,我这位朋友想看看您这对瓷碟,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事。”漆雕摆了摆手。 老杨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表示了感谢,之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这对瓷碟上。 孟子涛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朋友那边怎么说?” 漆雕海郁闷地叹了口气,说:“就像你说的,他那边确实要先出钱,而且东西如果被鉴定是真品,什么前期展览费啊,保管费啊,这个费那个费杂七杂八加起来,居然要我五万块钱!” “后来,我又找别的朋友打听,结果他除了骗我之外,还骗其他人,而且加起来,已经被他骗去了将近十万。想想一个人为了钱,居然连亲朋好友都骗,想想都觉得可恨。” 对于经常在古玩市场听到奇葩事的孟子涛来说,这种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因此只是符合了两句,就问道:“漆雕先生,现在价格方面怎么说?” “这个……”漆雕海有些迟疑,说道:“我还真没什么数,要不您给个意见吧,行不行?” 孟子涛摇了摇头:“您还是先说说您的心理价位吧,如果相差不大,咱们再商量。” 虽然东西不错,大家都喜欢,但他还是恪守规矩,毕竟他又不认识漆雕海,谁知道到底是卖古玩,还是摸行情估价格? 漆雕海挠了挠头,说:“我是真不太了解行情啊!” 老杨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笑道:“也就是孟掌柜不计较,要是别人的话,你说这种话,非得把你打发走不可。” “为什么?”漆雕海讶然道。 “很简单啊……”老杨把相关的规矩说了一遍:“而且,如果买卖双方因价格分歧没有成交,卖家另找下家洽商仍未成交返回第一位买家那边时,第一位买家一般也不会购买了。” 漆雕海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 “不知者不怪嘛,您这……”孟子涛笑了笑,又看向了那对瓷碟。 “容我想想。”漆雕海沉默了片刻,说:“六十万,如何?”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老杨就抢先说道:“这位先生,请你稍等片刻,我和孟掌柜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可以。” 老杨向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走到了隔壁的会客室。 “杨老,你不会是想要那对瓷碟吧?”孟子涛笑着问道。 老杨嘿嘿一笑:“想是想要,不过我可没那个胆子。” 老杨的话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杨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对赃物,你说我敢不敢要?” “赃物?”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 “是的。”老杨点头道:“我一位庐州的藏友,他有一对一模一样的瓷碟,不过半个月前,和家里的一些东西,一起失窃了。我刚才看到它们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同一窑出的。” “不过,我朋友那对瓷碟,做过科学鉴定,在碟底各取了一点样本。刚才那对瓷碟底部,不但有相同大小的取样痕迹,连位置都一样,你说如果不是相同的话,怎么可能?”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其实,还有一件奇怪的地方,他先前跟我说,是张右年老师介绍他到我这里来的。” “不可能!”老杨直接摇了摇头:“像这样的精品瓷器,哪怕我买不起,老张再怎么样也会通知我一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直接把他推到你这来的。”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孟子涛奇怪地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说着,老杨就拿出手机,拨打了张右年的电话。 “老杨,什么事啊,是不是叫我喝酒了?” “喝酒的事情一会再说,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 “漆雕海。”孟子涛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对,漆雕海的人。” “认识,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让他到孟掌柜这来?” “我确实让他到孟掌柜那去了啊,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他拿的是‘高老八’吧?” 老杨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了愣,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啊!你个老张,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张右年听的一头雾水,说:“老杨,你是不是搞错什么是了,什么叫我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我让漆雕海带着他的端砚去找孟掌柜,难道还碍着你啦。” “你……什么!端砚?不是一对雍正青花瓷碟?” “嗯?”张右年也是一怔,说:“这家伙搞什么鬼呢!东西有问题吗?” 老杨说:“开门到代,但却是黑货,和我一位朋友半个月前丢的一模一样。” 张右年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这家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不行,我马上过来。” “哎……”老杨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张右年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老师说是端砚?”孟子涛问道。 “对,他说是因为漆雕海拿去的端砚,这才让他找你的。”老杨回道。 “嘿嘿,这到有些好玩了。” 孟子涛哂笑一声,以漆雕海的所作所为,八成就是冲着他来的。 可能有人认为这么做意义不大,但想想,如果漆雕海把不少脏物出售给他,到最后,又报警说脏物在他这里,哪怕不可能把他当成是罪魁祸首,光是脏物被收缴,也能够让他损失一大笔钱。 这笔钱,最终很可能有一部分流到了自己敌人的手里,想想都觉得憋屈。 也幸亏他运气好,在事情发生之前,知情的老杨正好过来,不然的话,这事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杨老,先谢谢了。” 孟子涛向老杨拱了拱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出了门,假装跟漆雕海道了声歉,就把舒泽叫进了会客室,期间,他还给大军使了眼色,让他把漆雕海注意好了。 “是不是你又惹上什么事情了?”舒泽虽然还不知道实情,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孟子涛把事情说了一下,叹道:“哎,我都不知知道我的运气到底是怎么了……” “等等。” 舒泽打断了他的话:“谁说一定是冲着你去的,兴许是冲着我来的呢?你想想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到你这里的时候来了,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孟子涛沉默了下来,说起来,他刚才确实也有所怀疑,因为他的仇家也就那么几个,而丧心病狂到想出这种主意的人,也就薛文光和耗子两个的嫌疑最大,但这两人,为了教训他想出这种主意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道理也简单,他俩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对几十甚至几百万的财富放手? 而如果换到舒泽的身上,那人选就多的多了。虽说最后损失的钱,对舒泽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如果舒泽真上了当,或者连累他上了当,都是一个笑料。 正文 第两百零五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 舒泽不方便说的是,现在舒家有些麻烦,而这个麻烦如果处理不好,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够舒家喝一壶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认为这事应该就是冲着他,甚至是冲着他家来的,你说他如何不生气。 舒泽暗暗发誓,如果被他调查出主使之人到底是谁,必将用暴风骤雨般的报复来回击对方。 但话又说回来了,正因为这事造成的后果严重,幕后主使肯定会不多加小心,甚至整件事情,不过他只要一个暗示,就有人帮他处理。 另外,这个计划的成功概率确实也很高,换成是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老杨会对这件事情知情,而且还在节骨眼上正好到孟子涛这来。 如果主使之人知道自己功亏一篑的原因是这么回事,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你认识这件事情,咱们应该怎么处理?”孟子涛问道。 舒泽想了想,说“放长线吊大鱼,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我是没问题,不过,调查之类的事情我可不擅长,只能你自己处理了。” “这事不用你操心,我会让人来处理的。”说到这,舒泽狰狞一笑道:“我会让他们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孟子涛很能理解舒泽的心情,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对方的目标是他呢? 这时,老杨说道:“如果单单只是我那位朋友的东西,到还好说,万一他们又用不法手段搞了一些东西过来呢?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舒泽冷然一笑:“如果只做一次,被发现了还能用初犯这种话来搪塞,但接二连三的这么做,那对方不是太过无法无天,就是脑子坏掉到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更何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做的越多线索也就越多。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位可姓舒。” 他笑着指了指舒泽。 “舒泽,金陵人,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舒泽自我介绍了一下,伸出手跟老杨握了握。 “没事没事,我也是恰逢其会而已。” 老杨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但马上他就想起来舒泽是何许人也,恍然之余,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斗法了。 客气了几句,舒泽感慨道:“我这个身份虽然给我带来不少便利,但也让我多了不少麻烦,有时想想,还不如果生在普通人家来的舒坦。” 孟子涛笑道:“得了,你就别炫耀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我不说别的,至少你在事业上的机会要比我多的多,我没说错吧?” 舒泽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我确实太矫情了。” 孟子涛笑道:“什么矫情不矫情的,环境不同想法不同。行了,漆雕海应该等急了,咱们还是出去会会他吧。” “再等一会,我打个电话。” 正当舒泽准备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争吵声,老杨一听,急道:“坏事了,是老张来了!” 孟子涛怔了怔,直接带头冲了出去。 冲出会客室,大家就看到张右年揪着漆雕海的领口在骂他,漆雕海则一边挣扎着一边让张右年放开他。 看到孟子涛他们出来,漆雕海有些慌了,干脆就把外衣一脱,准备来个金蝉脱壳。 不过,大军早就在盯着他了,看到他这么做,直接就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漆雕海叫喊道:“你抓我干嘛,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叫啦!” 舒泽知道这种情况下,原先放长线大大鱼的办法已经没用了,直接冲上去,给了漆雕海一个耳光:“叫啊,有本事你就叫啊!” 漆雕海看上去好像被舒泽的耳光打懵了,呆愣了片刻,表情狰狞地说:“小子,你居然敢打我!” 然而,迎接他的,又是一个耳光,舒泽讥笑道:“我又打了,你说你准备怎么着吧。” “CNMD,老子要弄死你……” 漆雕海用尖锐的嚎叫声,不停地怒骂着、挣扎着,不过,这换来的却是舒泽更加猛烈的拳打脚踢。到最后,漆雕海再也受不了,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舒泽放过他。 舒泽对着漆雕海的胃部狠狠地来了一拳,有些气喘吁吁地说:“你叫啊,有本事再叫啊!” 看到漆雕海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孟子涛连忙上前劝道:“行了,我估计他以为是来对付我的,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打他有什么意思?” 漆雕海哽咽着说道:“是啊,我都不认识你,你凭什么打我啊,太欺负人了!” 孟子涛哂笑一声:“那我要问你了,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居然拿这种东西来害我。” “我……”漆雕海看到舒泽凶神恶煞般的目光,立马就低下了头,说:“是有人让我来的。” 孟子涛冷哼一声:“真的是这样?那你说说,到底是谁叫你来的!” “我……我不认识!”漆雕海吞吞吐吐地说。 “叫你还比大胡话!”舒泽见他这个模样,火冒三丈,直接上去又来了一个耳光,接着就对大军说道:“大军,你让他去冷静一下!” “不……放开我……唔唔……” 漆雕海正准备叫喊,就被大军捂上了嘴巴,连拖带拽,就拉进了旁边的会客室。 没一会,大家就隐约听到无比凄惨的叫声传了出来,要知道,房间可还有着隔音措施的,可以想象漆雕海此时的痛苦程度。 老杨有些担忧地问道:“不会出事吧?” 舒泽摆了摆手,笑道:“不会,大军有分寸的,他是这方面的高手,一会保证没有一点伤口。” 听舒泽这么说,老杨和张右年反而感到毛骨悚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孟子涛就问道:“张老师,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张右年定了定神,说道:“先前接到老杨的电话时,我和朋友正好在附近,所以立马就过来了。”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我这人就是太冲动了,办了一件坏事。” 孟子涛说道:“这事又不是你的本意,而且说起来和我们也有关系,要是后来把情况跟你说清楚,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张右年叹道:“哎!我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一定尽力而为!”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也别多想了。”孟子涛说:“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情想问一下你,这个漆雕海你是怎么认识的?” 张右年说道:“我们之间认识的过程其实很平常,当时他有东西要转让,我朋友和他认识但手头紧,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后来我又在他那买过几次东西,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不过关系也不怎么样,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太了解,要不我问问我朋友吧。” “麻烦你了。” “没关系……” 正当张右年打电话询问朋友的时候,大军带着漆雕海从会客室走了出来。 此时的漆雕海满脸都是惊恐之色,脸色苍白一片,连走路都已经没了力气,完全是被大军架着走的。 舒泽冷笑着看了漆雕海一眼,对着大军问道:“怎么样?” 大军回道:“基本都交待了,剩下的一会等会再问,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 “嗯。” 舒泽让大军联系警察,接着就看向了漆雕海:“说说吧,你认识我吗?” 漆雕海点头道:“先前看过你的照片,但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说到这,他又举起了手:“我发誓,我没有骗你们。” 舒泽冷冷一笑,又问道:“到底是谁让你过来的?还有,这对瓷碟你是从哪得来的?” 见漆雕海沉默不语,旁边的大军喝道:“说话啊,哑巴了?” 漆雕海浑身一颤,连忙说道:“是豹哥让我做的,东西也是他派人拿来给我的,其它我真的不知情啊!” “豹哥是谁?”舒泽又问道。 漆雕海说:“豹哥是专做鬼货生意的,为人特别的心狠手辣,我其实就是帮他处理这些鬼货的小卒子。如果我敢把他供出来,我家人肯定都要不了好了,我儿子刚刚才结婚,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说到最后,他就朝舒泽他们就跪了下来,一个劲的哀求他们。 “给我起来,不然你就别起来了!”舒泽厉喝一声。 漆雕海根本不敢废话,急忙站了起来。 孟子涛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他做鬼货的生意的吗?这贼货是从哪来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漆雕海连连摇头:“我平时就只负责处理货,至于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我不能问,也不敢问,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报纸上就登了我的消息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照你这么说,那个什么豹哥,手上还有人命喽?” 漆雕海苦笑道:“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不过,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有证据,我也不敢瞎说。” 舒泽看向大军,见大军表示没问题,这才又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你今天的任务完成后的计划?” “没有……” 正文 第两百零六章 扑朔迷离 舒泽见漆雕海又说没有,心里的火又噌噌往外冒:“这没有,那没有,那你知道什么!” “真的没有啊!”漆雕海欲哭无泪地说:“因为以前有人把事后的计划无意间透露了出去,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后来,就算还有后续计划,也只能做一步再通知一步了。” 孟子涛问道:“那透露消息的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从那以后,不但是他,连他的家人都没有出现过。” 说到这,漆雕海眼中充满了恐惧之色,又哀求舒泽一定保护好他家里人。 舒泽呵呵一笑道:“这就要看你到底老实不老实了。” 漆雕海急忙说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希望如此……” 接下来,舒泽又问了几个问题,诸如漆雕海的上头是怎么联系的,怎么知道他过来的等等。 但不知道是漆雕海有意隐瞒,还是他确实只是最外围的小人物,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让舒泽很恼火。 过了片刻,警官过来了,而且还是前段时间刚刚升值的赵林伟带队前来,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舒泽的身份不凡,不来才不正常。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又做了简单了笔录,就带着那对青花瓷碟离开了。另外,舒泽让大军也跟着一同前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一行人离开后,孟子涛就给老杨和张右年倒了杯茶:“张老师,你朋友那边怎么说?” “他其实也不太了解漆雕海的情况,以为漆雕海是个‘游击队’,后来,还是又托了他认识的一位老板的关系,才知道漆雕海确实做的是偏门生意。” 张右年说着,脸上就泛起了忧色:“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牵扯到先前从雕漆海手里拿到的那些器物,如果牵扯的话,我的损失就大了。” “你一共从他手里拿了多少货?”老杨有些好奇地问道。 张右年苦笑道:“一共有五六件,不过东西都是精品,加起来也有百万左右。只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他拿给我的东西,看上去也不像鬼货啊,不然我肯定不会接连下手的。难不成都是贼货?” “哦?冒昧的问一下,都有些什么玩意?”孟子涛好奇一问。 “基本上以玉器为多,有……” 孟子涛听了张右年的话,笑道:“你这些东西里,以清代居多,剩下都是明代的,就算是鬼货,可能入土痕迹也不太明显,更何况,他可能都事先挑选过,没有明显的出土特征其实也正常。” “看我!连这都忘记了。”张右年拍了拍额头,自嘲一笑。 这时,舒泽开口道:“其实,如果只是鬼货到还好,如果是贼货的话,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听舒泽有帮忙的意思,张右年连忙表示了感谢,叹道:“哎!那就看运气吧!” 大家沉默了片刻,老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就连声说抱歉,并表示马上过去。 收起手机,老杨呵呵一笑:“差点忘记还有人等着我呢,孟掌柜,我这只花卉碗到底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先稍等片刻,我刚才还没细看。” 过了片刻,他拿着花卉碗说道:“杨老,你应该知道,宣德时期的青料一共有三种,进口青料、国产青料,以及进口和国产混合青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使用国产青料烧制的。” “怎么说?” “因为使用‘国青料’其发色不稳定,但青花发色清淡,有时出现流失,青花纹饰线条在釉下显得不清晰,因此,国青料一般用于小件器或比较简单的纹饰,有时,用笔重一些或在突出表现的纹饰上重复青料,模仿黑斑。” “相信你应该就是因为这种模仿黑斑的现象,所以怀疑它是康熙仿制的吧。其实……”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花卉碗的几个方面,都讲的很彻底。 “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老杨抚掌笑道。 孟子涛谦虚了几句,接着,老杨和张右年就一起告了辞。 舒泽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问道:“你觉得这个张右年有没有嫌疑?” 孟子涛笑道:“我虽然和张右年没什么交往,不过也知道他在我们市里的古玩圏风评不错,你别因为今天的事情,就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舒泽摊了摊手:“没办法,有人都想往我头上泼脏水了,我能不小心一点吗?再说了,既然你和他只是普通关系,他为什么要把人推到你这来呢?你难道就不觉得可疑吗?” 孟子涛闻言也多少觉得有些可疑,而且一旦有了怀疑,最好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就说道:“那你就调查一下吧。不过,你调查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不然被他发现了,事情又和他无关,那我尴尬了。” 舒泽挥了挥手:“你这话说的,我难道还能坑你啊!” “那可说不准。”孟子涛嘿嘿一笑。 “你这家伙真是好心没好报……” 说笑了几句,孟子涛突然想起了先前一件事情,问道:“阿泽,你先前说的什么消息,到底是什么啊?” 舒泽翘起了二郎腿,说:“这个消息可没有白送的道理。” 孟子涛喝了口茶,悠哉游哉地说:“我昨天在藏宝楼得了一柄玉如意,原本还有些犹豫要怎么处理的好,现在想想,还是自己收藏吧。” “这哪能啊。”舒泽表情一变,脸上堆满了笑容,涎着脸说道:“那玉如意还是让给我吧,除了那个消息,我再拿一支万历五彩瓷笔过来,怎么样?” 孟子涛又喝了口茶:“我再考虑考虑。” “一天!”舒泽指出食指:“一天之内,我帮你找到何婉奕,而且还把她家里的情况,甚至祖宗八代都给你打听出来。”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要知道她祖宗八代干嘛?再说了,这点时间你能找的到吗?” 舒泽摇了摇食指:“呐,你这家伙就是有点不上路,老话说的好,你既然要和她在一起,就应该知道她的一切,这样对你可是有好处的。” 孟子涛说:“我怎么没听过这种老话,再说了,人总要有点隐私吧,把什么事情都打听清楚,我觉得反而不容易给她安全感。” 舒泽说:“我只是这么一说,哪能真的什么事都能打听清楚?再说了,有些事情你放在心里,没事别说出来不就完了?怎么样,我的诚意够足了吧?” 孟子涛掏了掏耳朵,说:“都是嘴上说说,你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舒泽无语道:“真是服了你了,贾世英你还记得吧?” “贾世英?这人是谁?”孟子涛有些讶然。 “不是吧,你真不记得了?当初还是你让我调查的。”舒泽更是无语。 孟子涛挠了挠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我真的不记得了。” 舒泽说:“真是服了你了,就是和陈瘸子打官司的那个姓贾的古玩店老板。” “嗨,如果不是你提起的话,我还真给忘记了。” 孟子涛拍了拍额头,问道:“怎么说,他们官司打完了?” “对,打完了。” “赢了还是输了?” “你这不废话吗?如果赢了,我还跟说这事干嘛?” 孟子涛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他要处理他的藏品喽?” 舒泽点头道:“是的,据说已经开始处理了,不过他的东西要价很高,处理起来很慢。” 孟子涛说:“我说,既然这样你不早点跟我说,不知道手快有,手慢无的道理啊!” 舒泽说:“我也是昨天得到的消息,你让怎么早点跟你说?你也不用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孟子涛做出一副打败了的模样,说:“大哥,晚一天,就意味着可能有不少好东西飞到别人的口袋去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舒泽说:“行行行,既然这样,咱们今天下午就去,这总行了吧?” 孟子涛抬眼一看时间:“现在都快吃饭了,去那边又要一个多小时,而且你还有漆雕海的事情要处理,等明天再说吧。” 舒泽嘿嘿一笑:“现在你怎么又不急了?” 孟子涛说:“废话,有正事,那当然正事要紧了,就像你说的,顺其自然吧,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抢不来。走,先去吃了饭再说……” 由于事关舒泽,事情的进展十分迅速,得到消息后,就对豹哥进行了抓捕。 然而,也不知道豹哥是准备充分,还是眼线众多,居然提前跑了,最后只抓了他几个手下,而且他们都对舒泽的事情并不知情,使得整件事情扑朔迷离,没有一个清晰的脉络。 好在,顺藤摸瓜捣毁了一个集盗墓、销售为一体的团伙,到也不是没有收获。 不过,舒泽他们当然不会满意这个结果,但除了继续追捕豹哥之外,也就没什么办法好想了。 “真是憋屈!”舒泽对副驾驶的座位狠狠地打了一拳。 孟子涛说:“我说,你就算想撒气,也不用拿我的车来撒吧?” 舒泽无所谓地说:“反正是你的车,我又不心疼!” 孟子涛笑道:“你这家伙,信不信我揍你?” 舒泽不屑地说:“有本事你和大军比!” 大军笑道:“论力气,我还真没有孟少的大。” “不是吧,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力气比大军都大?”说着,舒泽还有些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孟子涛手臂上的肌肉。 孟子涛往旁边让了让:“我说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我又没有什么怪癖。” 舒泽定定地看着孟子涛,说了句同样的话:“信不信我揍你?” “来啊,谁怕谁!”孟子涛贼笑一声。 “哼!君子动口不动手。” 舒泽对孟子涛的话嗤之以鼻,接着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练的?” “照着书练呗,可能是因为我练出了气感的关系。”孟子涛说。 “气感,真的假的?”舒泽一脸怀疑的模样。 孟子涛说:“没有气感之前,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不过亲身体验过了,才知道这种事情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咱们科学还没到达那种地步,对这方面还不了解,所以才显得神秘。” 舒泽的层次不一样,因此只是稍稍有些奇怪,就恢复了正常,饶有兴致地说:“既然有气感,那你能不能像武侠小说里一样,发出什么招式?” 孟子涛笑道:“你也说是武侠小说了,我不知道别人行不行,反正我是发不出小说里面神乎其神的招式的,最多就是力气大一点而已。” 舒泽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仰天长叹道:“哎,真想见识一下降龙十八掌啊!” 孟子涛笑道:“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舒泽连忙转过头。 “做白日梦。” “呸!大军,一会下了车你和他练练……” 一路上有说有笑,由于他们出发的时间早,不到八点,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贾世英店铺所在的古玩街。 他们刚刚下了车,就有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迎了上来。 “舒少您好。” 男子十分热情的和舒泽打了声招呼,至于孟子涛,他以为是舒泽的秘书之类,只是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位是赵宇成。” 舒泽指了指那个男子,不过并没有详细介绍,指着就指着孟子涛说:“这位是我兄弟,孟子涛,他和你也是同行,在陵市古玩街有间店铺。” 可能没想到孟子涛的身份,赵宇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还是热情地和孟子涛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 双方寒暄了几句,赵宇成说道:“咱们再去贾世英那吧。” “行,你带路。” 舒泽边走边问:“对了,现在贾世英的东西处理的怎么样了?” 赵宇成说:“他的要价很高,拿了回去,根本没什么赚头,现在除了一些特别喜欢的藏家拿下了几件东西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没有动。” “哦,他要处理这些东西不是因为缺钱吗,怎么还要价那么贵?” “还能为什么,不甘心呗!” 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无语的规矩 第两百零七章无语的规矩 舒泽嗤笑一声:“这件事情好像是他自己的问题吧,再怎么不甘心,也是他自己导致的,苦果当然只能他自己吞了。” 赵宇成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贾世英这人性格比较倔,最喜欢钻牛角尖,他现在********着想挽回自己的损失,当然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藏品简单处理了。” 孟子涛说:“那他就不怕到了规定的时间还不上钱,被人追债吗?” 赵宇成笑道:“他现在都跟老婆离婚了,据说和父母都断绝了关系,完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根本不怕别人追债。” 舒泽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不会把财产转移了吧?” 赵宇成说道:“据说那些人一开始就申请把他的财产给冻结了,当然,古玩这东西就不好说了。不过那边也派人去看了,东西的价值差不多,所以也没有逼他太甚。” 舒泽说:“呵呵,空手套白狼赚了三倍的钱,这些人也应该知足了。”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如果他们知道‘知足’两字,哪会干这种勾当?对他们来说,只要没把人逼死就行了。昨天那个老杨,开入行的时候,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最后没办法,都快跳楼了,对方都没放过他。” “最后他是怎么解决的?”舒泽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笑道:“运气好,捡了一个漏,这才堵上了这个窟窿,不然的话,我估计真有可能被人给逼死。” 其实,老杨的老伴一开始也是挺支持他从事这一行的,正因为发生了这件恶劣的事情,才把老杨管的那么紧,免得再来一次这类的事情。 老杨的家离古玩街并不远,走路也只要五六分钟的样子。 走到小区门口,赵宇成突然停住了脚步,说:“孟掌柜,你是不是先前和卢长代打赌的那位?”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就是我。” 舒泽接过话道:“你现在才想起来啊,反应可真够慢的。” 赵宇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主要是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只是先前和朋友吃饭的时候,听他提起过。”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本来年纪就小,入行没多久,在这行没什么名气也正常。” 赵宇成笑呵呵地说:“哪里,我觉得你已经够厉害了,换作我的话,在你个年纪还跟着老师傅学泥水匠呢……” 大家有说有笑的走进小区,跟着赵宇成来到贾世英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谁啊?” “老贾,是我。”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打开了,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如果是大晚上的话,说不定被人当成了鬼。 此人正是贾世英,他看了看赵宇成,又看了看身后的孟子涛和舒泽,用他沙哑的噪音说道:“小赵啊,你怎么来了?” “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赵宇成心里嘀咕了一句,就笑着说道:“老贾,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听说了你有不少珍贵的藏品,所以慕名过来想要欣赏一下。” “想买就买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干嘛?” 贾世英嗤笑一声,接着就把门打开了,让孟子涛他们进屋:“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孟子涛看到贾世英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多少会有些麻烦,想想贾世英连古玩从业者的矜持都不顾了,价格肯定不容易谈下来。 当然,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而且在贾世英的眼里,他们的行为和趁火打劫的劫匪差不多,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孟子涛向舒泽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紧跟着赵宇成一起进了屋。 来到客厅,大家就看到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八仙桌,还有几把椅子之外,空无一物。 不过,从痕迹来看,原先客厅里应该还有电视机、沙发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都被他前妻拿走了,还是都被处理了换成了钱财,想来应该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赵宇成为双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贾世英就说道:“我什么情况,你们应该了解,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说说我这里的规矩,你们每人最多只能拿三件东西,多了少了都不行。” 舒泽闻言就觉得奇怪了,问:“多了不行我能理解,少了不行算什么道理?” 贾世英说:“你别管是什么道理,反正你们只要照做就行了,如果觉得这个条件苛刻,那么你们请回吧!” 说着,他就伸出手,做了个请势。 来都来了,孟子涛他们当然不可能空手而回。 见两人都不说话,贾世英说:“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就每人先交一万块钱的保证金。而且我事先跟你们说明了,如果一会咱们没有成交,保证金可就不退的。如果咱们成交的话,保证金可以算在成交金额里面。” 赵宇成听了这话就不满了,皱着眉头说:“老贾,刚才你说的要求大家都一样,我就不说了。怎么轮到我了,就有保证金这出戏码了?” 贾世英看着赵宇成,淡淡地说道:“我对事不对人,之所以有保证金,也是因为这两天许多人都来看却不买,浪费了我的精力和时间。我哪有那个闲功夫一天到晚耗在这个事情上?” “就你报的那些个价格,也只有‘真爱’才会买!”赵宇成腹诽了一句。 贾世英接着说道:“而且实话跟你们说,也就是你们是第一个,才只要一万块钱,如果下一个的话,我就要三万了。” 孟子涛说:“交保证金我这边是没问题,但你怎么就能保证,你不是因为保证金,故意不让我们成交呢?” 贾世英说:“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按市场价转让,你们如果想要捡漏的话,还是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咱们这个市场,本来就比较唯心,你认可的市场价,我们就认可吗?” 贾世英有些不耐烦地说:“哪有这么麻烦,你们如果相信我,那就马上付钱去看藏品,如果不相信,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趁早回去吧。” “相信?!”舒泽呵呵一笑,就站起了身来,正当赵宇成以为舒泽要走时,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块钱,直接扔到了桌子上,说:“要不要数一数?” 贾世英看了一下,说:“不用了,我相信你应该不至于在这点小钱上,耍什么花样。” 舒泽淡淡地说:“那就走吧,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贾世英把钱收好,就准备起身,但这个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 “稍等一下……” 贾世英走出去开了门,孟子涛好奇地看了过去,眼中就闪过了一丝讶然之色,因为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其中一位正是席正真,这让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没一会,贾世英就带着席正真他们走了进来。 看到孟子涛居然也在场,席正真同样也十分惊讶,就皮笑肉不笑地说:“孟掌柜,还真巧啊。” “确实挺巧的。”孟子涛也还给他一个相同的笑容。 两人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不对付,这让贾世英眼中出现了一丝喜色,因为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他占便宜。 而孟子涛和席正真虽然知道这种情况对自己不利,但他们肯定不会选择后退或者合作。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傻子,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要争他们也会有个度。 跟着席正真一起来的,还有一老一青年,其中老人长得鹤发童颜,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模样,孟子涛认识他,是席正真的御用掌眼师傅,姓申,此人经验老道,在陵市很有名气。 另一位青年,孟子涛就不认识了,不过从赵宇成的神色来看,此人应该和他差不多,也是做的掮客生意。 照例,贾世英介绍了一下他这里的规矩,当听说要交三万块钱保证金时,席正真他们都皱起了眉头,那青年更是明确表示了反对。 贾世英淡然地说道:“如果觉得为难,你们可以马上走人。” 见青年还准备再说,席正真摆了摆手,说道:“三万就三万吧,不过,我能否再多要几件呢?” “没问题,反正你们三个人可以有九件古玩。” 正当孟子涛以为贾世英会严词拒绝时,没想到他居然拿出了这番说辞,大家马上就想到了个中含义。 赵宇成一脸讥讽地说:“老贾,我看你还是举办一场拍卖会得了,也省得麻烦。” 贾世英说道:“这个主意到不错,你们如果要等拍卖的话也可以,到时还能多拍几件。” “我可没有空手而回的习惯。”孟子涛看了看席正真:“席掌柜,你觉得呢?” “就你们两个人多没意思?”席正真笑呵呵地说道。 “既然你们没意见,那就走吧。” 贾世英带着大家走向旁边一个房间,孟子涛边走边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一会要是有人手里有四件,但手里只有两件的人放弃了,那怎么处理?” 贾世英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那人拿四件回去喽。” “老贾,你的规矩还真够灵活的。”赵宇成闻言又讽刺了贾世英一句。 贾世英对此不以为意,说:“这世间万物当然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说话的期间,他就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接着用力一推,大家这才发现,这扇门的厚度,足有普通木门的两倍。 “好了,不相干的人在外面等着,你们进去自己选吧。” 话音刚落,孟子涛和舒泽,以及席正真和他的掌眼师傅,四人鱼贯走进了贾世英的藏宝室。 房间比较暗,没有窗户,孟子涛抬头一看,发现那灯光也就三四十瓦白炽灯的亮度,而且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一盏灯,到了尽头,虽说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 这种情况,正说犯了最好不要在光线不足的地方鉴定古玩的忌讳。 席正真最先提了出来,对着站在门口的贾世英说:“贾掌柜,你这的灯也太暗了一点吧?” 贾世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我吃饭钱都快没有了,哪还管的了什么灯?再说了,你们难道没有带手电过来,照一下不就行了?” 席正真说道:“还真没想到贾老板这么困难了,要不这样,我让人去买个亮点的灯泡装上,多出来的电费我来出,你看这样可好?” 贾世英没想到席正真居然这么说,而且还想得这么“周道”,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不同意的理由,只得郁闷地答应了下来。 青年跑出去买灯泡,四人就先马虎地看了起来。 房间里四面墙都有一排博古架,不过许多位置都空了,另外,在房间的中间的架子上,还放了一件粉彩赏瓶。 孟子涛和舒泽先从东面开始看起,而席正真他们则从西面看起,由于灯光不行,双方都看得很慢,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也只能从善如流,不然就太不符合他的水平了。 过了十几分钟,青年拿着两个灯泡,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接着就把其中一只装了起来。 青年买来的节能灯亮度正合适,由于担心先前看过的有问题,大家又重新回头看了一遍。 “子涛,你来看看这只黄花梨小盒呢。”舒泽轻声说着,把一只平素无纹的黄花梨小盒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第一眼,他觉得这只盒子应该没问题,然而,在一些细节之处,却显得有些怪异,考虑到时间因素,他直接使用了异能,发现不过是赝品而已。 之后,他仔细观察,过了好几分钟,这才发现盒子的问题所在。 “怎么样?” “应该是贴皮的。” 所谓贴皮,是现在一种新的海.南黄花梨造假方法,具体是表面用0.2毫米厚的海.南黄花梨粘贴在酸枝木,或其它比重相当于黄花梨的木材上,正反两面颜色、纹理完全对应一致。 用这种方法制作出的赝品,很难为藏家察觉。 孟子涛解释了一下“贴皮”的含义,接着说道:“你用放大镜观察缝隙处,就会发现内部与表面的颜色不一致。” 正文 第两百零八章 商人的觉悟 舒泽讶然道:“咦,这里刚才我也看过了,好像没看出颜色不一致啊。” 孟子涛笑着看了看现在已经亮了几倍的灯:“这就叫做灯光的妙用。” 舒泽摇头一笑:“这家伙大智慧没有,歪点子到是一大把,老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看他就是平时歪点子用的多了,得了报应。” “得了,别管他了,反正一会你还是小心一点吧,这灯光还是挺影响判断的。” “嘿嘿,那不是还有你吗?” “我真是服了你了……” 说笑了几句,两人就专心致志地鉴赏眼前的这些古玩。 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才差不多把房间里的藏品都看了个遍。 说起来,贾世英的藏品虽然不错,但那也是对普通人而言,对孟子涛这样,隔三差五能够看到国宝级文物的人来说,其实也就中等,最多偏上而已,真正能够令他们大感兴趣的,也就那么五六件。 但他们现在有三个人,这个数量就有些少了,一会势必会有一场争夺。 然而,先前通过调查,以及从赵宇成口中的了解,贾世英手中的精品或者珍品古玩藏品,应该不止这些。 那么其它藏品又到哪去了? 一种可能是被别人买去了,另外,很可能是贾世英故意为之,按照贾世英的性格来看,显然第二种可能性更要高一些。 这种情况下,孟子涛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应该想一个办法,不然肯定是贾世英这个渔翁得了利。 然而,孟子涛又觉得有些为难,因为让他跟席正真合作,心里显然是并不乐意的,但话又说回来了,贾世英的性格和行为,他同样也颇为不喜。 老话说的好,两害相权取其轻,孟子涛稍稍一想,就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就向席正真看了过去。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因为两人同时产生了同样的想法,此时席正真也正好向孟子涛看了过去。两人都微微一笑,他们从相互间的表情中,看出了对方和自己有了同样的想法。 这一幕被孟子涛身旁的舒泽看到了,他问道:“你和席正真眉来眼去的干嘛?” 孟子涛哭笑不得地说:“什么眉来眼去,我们这是商量事情。” “什么事?”舒泽问道。 “还能什么事,当然一会竞价的事情了。”孟子涛说。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低声说道:“行啊,总算有了点商人的觉悟了。不过,你们就这样‘眉来眼去’能把事情说清楚吗?” 孟子涛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大家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得了吧,你们俩还有心灵感应啊!”舒泽笑着说道。 “别说的那么恶心,我和他哪有什么心灵感应。” 孟子涛笑骂了一句,接着说道:“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跟他商量?” 孟子涛对此有事不太乐意,本来,他觉得刚才能够那么做,已经挺丢脸的了,现在让他直接去跟席正真说,实在有些办不到。 舒泽说:“你看看你,刚才说你有了商人的觉悟,一到关键时刻就又退缩了,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孟子涛有些尴尬地说:“你又不知道他和王叔的关系,要是丢了脸,我是没什么,就怕对王叔也有影响。” “这种事情王叔怎么会怪你,关键还是你不想吧?” 舒泽一眼就看出了孟子涛的想法,说:“其实,你应该换个想法,动动嘴就至少能省几万块钱,又何乐而不为呢?做商人,脸皮不厚哪行啊!” 孟子涛傻笑一声,如果是以前的话,为了几万块钱,舍一点脸皮算什么,只要不是侮辱他的人格,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做什么都行。 不过,现在有了异能,他会更多的顾及自己的喜好,要不是因为对贾世英的为人不喜,他都不会想到要和席正真合作。 舒泽看到孟子涛不为而动,说:“真是服了你了,我去跟他说吧。” 说完,也不等孟子涛开口,他就径直朝席正真走了过去,不过几分钟,就又走了回来。 “谈好了?”孟子涛讶然道。 “不就几句话嘛,又有什么难的?” 舒泽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你的想法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觉得天上地下,面子最重要。不过随着年纪的增加,我觉得人活着面子确实很重要,但这重要也是分场合的,有时候,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丢’一下面子其实也没什么。”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说要让你丢了自己的人格。至于怎么权衡个中的利弊,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舒泽其实并不在乎这几个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孟子涛明白个中道理。 孟子涛当然也明白这是舒泽为他好,而且听了舒泽这番话,他也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一些,刚才都已经做出表态了,又何必还这么扭捏? 另外,他虽然不缺钱,但多赚点钱用来助学,这不也是功德无量吗? 孟子涛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言行,问:“席正真是怎么说的?” 舒泽说:“大家都不要争,但出去了之后,他要用钱或物交换咱们的东西,至少要同意一件,咱们也能换他的,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这到是没问题,但藏品的选择呢?总不能让他把好东西都挑走了吧?” 舒泽说:“他同意让咱们先挑,但螭虎耳剔红宝瓶……这五件东西里面,除了剔红宝瓶之外,他还必须要再选一件,我说要找你商量一下。” 舒泽说的这五件东西,就是房间这些藏品中最好的五件,孟子涛一听就明白了席正真的想法,因为如果同意的话,席正真至少可以轻松得到五件之中的两件,只是比自由竞价少了一件而已。 而且如果是自由竞价的话,席正真还要付出不菲的代价,现在这个提议对他来说还是挺合算的。 相同的道理,孟子涛他们如果想要省点精力和钱的话,这个办法也是比较合理的。 权衡了其中的利弊,孟子涛还是答应了这个方案。 双方有了默契,挑选的速度就快了不少,很快,九件古玩都选了出来。接着,大家就把站在门口的贾世英叫了进来。 舒泽直截了当地说:“贾掌柜,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从这件螭虎耳剔红宝瓶开始吧。” “四十五万。”贾世英说道。 “不是吧,你都开价四十五万了,我们还能怎么竞价啊?”舒泽皱着眉头说道。 “你觉得我是瞎子吗。”贾世英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摆出一幅讥讽的表情。 舒泽也不觉得尴尬,说:“既然这样,那你把东西的价格都报一下吧。” 贾世英也不废话,直接就把剩下那几件古玩的价格指了出来:“你们也别还价,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见贾世英摆出一幅爱要不要的模样,孟子涛他们都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都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和舒泽选的藏品一共价值两百八十八万,数字到是挺激励的,不过价格就令他们不太满意了。 好在,现在的市场行情,古玩的价格上涨也很快,一年之后就能卖个好价钱,比放到银行里吃利息强多了。 转帐、打包、离开,半个多小时后,大家就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饭店,准备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不过,由于价格方面需要保密,双方就让赵宇成和那位青年,先在包间外面等着。 由于双方的关系不太好,别说孟子涛觉得别扭,席正真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在座的都是“演员”,哪怕不喜欢对方,在这个时候也都虚与委蛇,把厌恶都放在心里。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气话,席正真说道:“孟掌柜,一会咱们交换的原则是什么?” 孟子涛说:“如果要以物换物的话,必须要价值相等,至于其它,可以协商。” 席正真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想法,说道:“可以,不知道你们想换我这三件中的哪一件?” 孟子涛不知道席正真为什么让他们先选,不过,这种时候,他当然不可能客气,看向舒泽,对方示意凭他决定,于是,他就说道:“我比较中意你那件香筒,不知道席掌柜肯不肯割爱?” 所谓香筒,其实就是古代用来净化室内空气一种用具,或者祭祀用的供具,如果为前一种用途,使用时一般是直接将特制的香料或是香花放入香筒内,香气便从筒壁、筒盖的气孔中溢出,是古代富贵人家必不可少的生活实用品。 如果是供具,则用来放置香枝,古代对祭祀很重视,因此,做工装饰均有讲究,并以各种吉祥图案装饰,以表对于神明祖先的虔诚敬意。 就像席正真挑选的香筒做工就非常精湛,由竹材所制,器为直通式,口沿及底座镶嵌红木。外壁施以透雕兼高浮雕刻法,饰八仙图案,刻露精深、巧穷毫发。 此器品相完好,包浆润泽,雕刻层次清晰,虽然纹饰满布全器,但布局妥贴自然,是清初时期香筒之中的精品之作。 其实,孟子涛早就看上了这只香筒,但刚才他还有其它更贵重的藏品要挑选,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席正真取走了。 席正真指着孟子涛面前的藏品,说:“我要换这件白玉雕鼻烟壶以及这面海兽葡萄镜。”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香筒不过值五十五万,但我们这两件东西却值七十万,价格可并不对等。” “七十万,不见得吧,我先说这面海兽葡萄镜……” 席正真虽然鉴定要差上一些,但古玩的价格方面,却没得说,什么东西什么价,又是什么理由,全都娓娓道来,一般人还真说不定他。 但孟子涛强闻博记,各个拍卖会上数据,也是信手拈来,在这方面根本不怕席正真。 发现孟子涛的表现,远远出乎自己的意料,席正真心里对孟子涛也有些佩服,毕竟孟子涛年纪摆在这里,能够这样的表现,可不容易。 但想到自己和孟子涛的关系,席正真就高兴不起来了,显而易见,孟子涛越利害,对他越不利。 “我再加十万,这是我的极限了。”席正真强硬地说道。 孟子涛和舒泽低声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价格。 “那就这么定了。”席正真表面上显得很高兴,但想到自己居然要向孟子涛这样的年轻人低头,他就觉得憋屈。 不过,他又有没什么办法好想,如果孟子涛没有现在的地位,他非要打压不可,现在嘛,也只能尽量避免和孟子涛冲突,免得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接下来,席正真想要换取孟子涛刚才得到的价值最高的那两件藏品,但孟子涛并没有同意,这让席正真心里更加郁闷了。 因为孟子涛接连的拒绝,席正真有些火了,盯着孟子涛说:“孟掌柜,这件青花军持应该没问题吧?” 军持原为佛教僧侣饮水、洗手之器,约在隋唐时期传入中国,自唐代至清代的南方北方窑口均有持续生产,大量出口。 孟子涛可不会管席正真,笑着说道:“席掌柜,这件元青花军持的价值你应该知道,你要的话也可以,但必须以物换物。” “这是元青花?”舒泽正有些无聊地喝着茶,听到“元青花”三个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孟子涛知道舒泽对元代的瓷器并没怎么研究过,因此并没有觉得奇怪,说道:“不是元青花,一定就有几千万上亿的价格,这是国产青料制作的元青花,肯定没有进口青料那么珍贵的。”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国产青料,而且还一定是元青花?”舒泽好奇地问。 孟子涛想通过解释的机会,提高这件军持的价格,说:“元青花所使用国产青料,其成分为高锰、高铝的,与同时的进口料差别很大,所描绘的青花纹饰呈色蓝灰或蓝黑,见浓淡色阶,青料积聚处有蓝褐色或黄褐色斑点,黑褐色的斑点较少。” 正文 第两百零九章 出乎意料的消息 孟子涛拿起那件军持,指着上面的青花纹饰,说道:“你看这件军持的青花发色,是不是蓝灰色?而且青料聚处有蓝褐色斑点,另外,仔细看蓝中微微泛红,釉面下凹并哑光,这正是含锰过高时的表现。” “除了青料之外,咱们再看其它方面,盘口束颈,双管流,肩部贴塑鱼形系带,自上而下分绘回纹、缠枝花卉、钱纹及莲瓣纹,这些都是元代青花的典型装饰手法。” “不过,你别看它使用的是国产青料,没有使用苏麻离青料的元青花那么珍贵,但这件军持也是可圈可点……” 接下来,孟子涛把军持的优点一一点出,最后笑眯眯地看着席正真说道:“席掌柜,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没问题。” 席正真无法对孟子涛的介绍进行反驳,只能表示同意,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同样笑眯眯地说:“孟掌柜,你说了优点,那总得把缺点也说一下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装作懵懂地说:“缺点?除了青料之外,我觉得其它方面和那些动辄上千万的元青花,也没什么区别吧?” 席正真见孟子涛这么说,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他还想和孟子涛理论几句,但想想还是不想再跟孟子涛浪费口舌,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器,拍在桌上,说:“孟掌柜,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拿这件玉牛跟你交换,行不行就一句话。” 孟子涛呵呵笑着,把玉牛拿到了手中。 此玉牛玉质质地细腻,颜色为菠菜绿色,通体圆雕,纹饰采用两侧减地隐起雕刻手法。方框眼、通体饰云雷纹,都属于商代常用的玉器纹饰特征。 此牛面部憨态可掬、口微歙,神色沉稳恬淡;身姿前腿弯曲,后腿直立,昂首作起身状,整体散发出斗志昂扬的神采气息。 孟子涛微微皱了皱眉头,装作不太满意的模样,问道:“席掌柜,你想用这件玉器换我的元青花军持?” 席正真呵呵一笑:“如果孟掌柜觉得不满意也没关系,把玉牛还给我不就行了?”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席掌柜,你这么说的话,就太没有诚意了吧?” 席正真神色中略带鄙夷地说:“我刚才都说过了,行不行你一句话嘛,既然你不同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孟子涛看到席正真的表情,心里就升起一股把玉牛还给他的冲动,不过,他立刻就按下了这个念头,就像前面说的,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面子和矜持,那就太傻了。 想到这,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说:“我可没说什么不同意。” 说完,他就把那件元青花军持推到了席正真的面前。 席正真可能没想到孟子涛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整个人明显愣了神。 舒泽同样也显得有些惊讶,不过,他马上就想到孟子涛可能活学活用,这不禁让他对这件玉器好奇起来。 孟子涛微笑着说:“席掌柜,有问题吗?” “行,那就这样吧。”席正真暗自咬了咬牙,觉得孟子涛十分可恶,不过,他又不想反悔,只得拿上东西,敷衍了几句,就准备离开。 席正真前脚刚走,赵宇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怎么不吃了饭再走?” 孟子涛笑了起来:“就我们这关系,他怎么可能吃了饭再走?” 舒泽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玉器上,说:“我觉得这件青玉牛也不怎么样啊,你怎么答应把元青花换给他了?” “元青花!”赵宇成同样也惊呼了一声。 “我说你不会也觉得,只要是元青花就值个几千上亿的吧?”舒泽笑着说道。 “哦,是国产料的元青花啊,吓我一跳。”赵宇成恍然大悟:“我说呢,就凭贾世英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连国产料和进口料都分不清楚。对了,哪一件是元青花啊?” 舒泽说:“你也真够笨的,刚才一共才选了两件青花瓷,哪件是元青花,这不是明摆着吗?” 赵宇成稍稍一想:“哦,是那件军持啊,我记得好像不贵啊,不会是贾世英看错了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刚才那件军持花了二十万,而市场价值应该在五六十万左右,不用说,也知道是贾世英看错了。 舒泽说道:“子涛,你现在应该揭开迷底了吧?这青玉牛到底有什么珍贵的?” 孟子涛笑着反问一句:“,如果这东西在当时是皇亲贵族用的呢?” 舒泽说道:“如果要这么说的话,当然不止五十万,番一倍都有可能,但你又怎么证明,它是皇亲贵族使用的呢?” “首先是雕工,这一点,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孟子涛说道:“另外,就是玉牛的造型了。玉牛是古时玉雕动物造型中的典型器,但大多呈卧姿,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舒泽同意道:“嗯,确实卧着比较多见。” 孟子涛接着说:“但这件玉牛,不但作翘首起身之态,而且你看这神态,不但散发着昂扬的斗志,也有一种睥睨之意,在古玩那种等级森严的社会环境中,如果是普通人家,怎么敢拥有这种东西?另外……” 听着孟子涛把他的论断解释清楚,舒泽笑了起来:“看来,席正真也看错了,不知道他知道了实情,会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笑道:“席正真眼力又不怎么样,看错也很正常。别说是他,你不一样都看错了。” 舒泽笑道:“我对古玉又没多少研究,看错也正常嘛。” 孟子涛揭了舒泽的底:“别说什么古玉,我看你是对青玉也没什么研究,不然也不会拿碧玉当青玉了。” “呃……”舒泽愣了愣,拿起玉牛左瞧右看:“你说这是碧玉?” 孟子涛说:“这是和阗碧玉,你看这玉牛,细看里面有自然形成的条纹,里面有此许黑点,拿在手中盘摸一会,会感到有油的质感。如果在阳光的照射下,你会看到泛着梦幻般的光泽,但并不透明。” “而颜色非常碧绿,光下看很通透,有条纹,有色差,无黑点的则大多是青.海玉或俄玉。而和阗青玉的色调比较浅,稍显暗淡,更多了一份深沉稳重之气。” 舒泽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还真和孟子涛说的一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主要吧,我以前一直玩的是和阗白玉,像其它青玉、碧玉、墨玉之类,我都不怎么关注的。” 孟子涛笑道:“解释就是掩饰。” “哪壶不开提哪壶。” 舒泽没好气地瞪了孟子涛一眼,接着问道:“碧玉的市场价格怎么样?” 孟子涛说:“总的来说,碧玉因为产量比较少,所以比青玉价值要高,但具体来说,还要看质地。碧玉的构成原因,注定它内部所含杂质较多,因此,碧玉的不均质决定了杂质少的碧玉价值会较高。” “就像这件玉牛,内部杂质就非常少,属于碧玉中的上品,再加上雕工等因素,市场价值估计能有一百二三十万左右。” 舒泽笑道:“行啊,二十万买的,转眼就涨了六倍,你这赚钱的速度也真够快的。” 孟子涛说:“得了吧,这种机会又不会天天有,哪像你,光在这里坐着,都有大把的钱入帐。” 舒泽振振有辞地说:“我赚的都是辛苦钱。” “呵呵,辛苦钱……” “怎么,你有意见?” “你赚钱,我怎么可能有意见,不过,下次这么说的时候,能不能先在草稿纸上写一遍?” “你小子,居然说我吹牛不打草稿,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大军,帮我教训教训他。” “嘿嘿,有本事你自己来呀……” 笑闹了一会,大家把东西都收好,点菜吃饭。 饭后,赵宇成拿了舒泽给的佣金,就喜滋滋地离开了。孟子涛他们则准备去附近的景点游玩了一番。 一下午的时间,根本逛不了多少景点,大家干脆就在这里住上一天,等明天晚上再回去。 晚上,来到下榻的宾馆,孟子涛刚洗了个澡,舒泽就拿着一份资料来到他的房间。 舒泽笑眯眯地把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看看吧,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神神秘秘的干嘛?”孟子涛有些奇怪地接过资料,看了起来,看到第一行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半响,孟子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没搞错吧,何婉奕家在陵市?那她怎么用的是沪市的手机号码?” 舒泽无语道:“你这家伙怎么一提到何婉奕智商就下降呢?难道她就不能在沪市上的学?” “呃……我以己度人了。”孟子涛干笑一声,而且何婉奕家在陵市对他来说是件好消息,因为这更加说明她和何宝玥有关,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偿夙愿。 孟子涛接着看下去,发现其实何婉奕家离他家并不怎么远,走路也只要二十分钟左右。 住址之后,就是何婉奕这些年的经历,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其中还包括了一场结束没多久的恋情…… 正文 第两百一十章 同一个人 “刚结束没多久的恋情?” 孟子涛看到这的时候,就觉得这几个字分外的刺眼。 虽说这年月,到孟子涛这个岁数都没谈过恋爱的是少数,况且何婉奕又美丽动人,在学校里肯定有众多的追求者,谈恋爱十分正常。 但正常归正常,孟子涛心里还是十分郁闷,以及深深的嫉妒。 舒泽能够理解孟子涛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行了,毕竟是新世纪了,你也就别抱着老观念啦。” 孟子涛说:“这点我也知道,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舒泽说:“不舒服又怎么样,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不追求她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会。” 舒泽说:“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更何况,难道谈恋爱就代表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啦?” 孟子涛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这上面都说了,谈了一年多了。” 舒泽说:“有些人就是保守呢?你要对你的梦中女神有信心。” “呼……”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就长舒了一口气:“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还是不想这个问题了。” 舒泽对此表示同意:“对,顺其自然,能够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往下看,脸上就露出了怒色:“玛得,真是个人渣,居然为了出国就把女朋友给甩了。” 舒泽伸过头去一看,说:“这上面只是说出国了吧。” 孟子涛反驳道:“这种新闻还少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何婉奕为什么这么伤心,还要把手机号都停机呢?” “这种事情你也别瞎猜,还是多做了解比较好。” 舒泽说道:“我这么说,并不是说何婉奕不好,只不过这毕竟关系你一生的事,还是对她多做了解的好。” 孟子涛并不是一根筋,也知道舒泽这是为他好,冷静地说:“我知道,这事我会注意的。” 舒泽贼笑道:“行了,你再翻到下一页,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你。” “你又故弄什么玄虚?” 孟子涛翻到下一页,整个人立马就呆住了,过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转过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没有搞错吧?” 舒泽笑嘻嘻地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搞错?不信的话,你下次遇到何婉奕问一下嘛。” 孟子涛瞠目结舌地说:“可……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们明明不是同名啊,而且气质看起来也不一样,怎么可能何婉奕和何宝玥是同一个人呢?” 舒泽说:“废话,女大十八变,丑女变美女都有可能,更何况气质?再说了,你觉得如果不是双胞胎的话,又有多大的机率,两个人会长得那么像?而且,何婉奕家又是数代单传,你到哪里去找个堂姐或者堂妹出来?” 舒泽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孟子涛还有些不愿相信,之所以还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是由于内心之中的懊恼。 想他原本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能够得偿夙愿,却因为他自己的不自信和犹豫不决,平白错过了,可想而知此刻他心中有多懊恼,此时的他都有一种恨不得把整座房子拆了的冲动。 舒泽并没有劝解,就让孟子涛这和呆着,他知道,这种时候,还是让孟子涛自己冷静下来比较好。 过了片刻,孟子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使劲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不停埋怨自己:“我当初怎么就那么犹豫呢!” 舒泽劝道:“我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只要吸取教训就行了,现在又不是没有机会了。不过,今后可得果断一些,机会可不是一直都有的。” 孟子涛说:“我再犹豫的话,那就活该这辈子打光棍了。对了,她到底为什么要改名字啊?” 舒泽摊了摊手:“这上面又没写,我哪能知道?下次你遇到她的时候,问一下不就行了。” “嗯,这件事情肯定要搞清楚。”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往下看,结果又让他惊讶不已,原来,资料上说,何婉奕和小云今天刚到这座城市,看来准备在这座城市旅游。 “怎么样,够惊喜的吧?”舒泽笑嘻嘻地说。 孟子涛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已经让我‘惊喜’过了头了。不过,她们既然在这里,说不定应该就要回陵市了吧?” “也有这样的可能。”舒泽想了想,说:“你应该不急着再等上两天吧,如果不急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孟子涛问道。 舒泽说:“这样,她先前不是说,到了陵市会请你吃饭吗?你就多等几天,看看她到底会不会联系你。如果联系你了,说明她心里对你的印象至少是正面的,你成功的希望肯定会高上不少;如果不联系你,虽说你不一定没戏了,但咱们也要改变一下接触的策略,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啊?” 舒泽摆了摆手:“几天时间能发生什么变故?如果她真得又有了一段恋情,这种女的我劝你还是别要了。” 孟子涛一想也是,从资料上来看,前一段恋情才结束了不长的时间,而且何婉奕现在还表现的这么伤心,如果马上就又有一段新恋情,那就太讽刺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何婉奕是重感情的人,他要追求成功,可能也不会太容易。不过他也没有短时间就结婚的打算,花多点时间了解一下对方,对今后一起生活也是有好处的。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做……” 本来,孟子涛和舒泽只打算在这座城市呆两三天就回去,但没想到,赵宇成通知他们,这个星期天在古玩市场有个“淘宝日”的活动,于是他们干脆就把这座城市的几个景点都逛了一圏,准备星期天淘宝之后再回去。 到了周日,孟子涛他们六点不到来到古玩市场,由于是冬天,天还蒙蒙亮,但来自全国各地的小贩,已经把整条古玩街300多个摊位摆的满满当当,收藏爱好者、投资客以及一些游客,更是把这里围的水榭不通。 天气虽然寒冷,但地摊上的古玩交易却十分的红火,瓷器、玉器、书画、紫砂、竹木牙雕、翡翠、青铜器等琳琅满目,而且相当一部分都是真品。 虽然大部分商品价值都不高,但在这个古玩市场假货横行的年代,还是让大量的收藏爱好者和投资客两眼放光,充分享受了一场“血拼”的盛宴。 然而,古玩这行好东西毕竟是少数,完全是狼多肉少,于是,就出现了几路买家相互争抢一件东西的情形。 孟子涛他们刚刚进入市场,就看到一件摆着玉器的摊位上,一件清代的白玉兽耳鼻烟壶,当场就吸引了三位买家的争抢。 摊主直接就表示,这件鼻烟壶两千三的成本价,少于两千八免谈。最后双方一番争夺,以三千五百块钱成交。 这看的孟子涛暗自摇头不已,因为这件鼻烟壶在他眼里最多只值三千三,三千五无疑贵了,而且在平常时候,三千块钱完全可以买下来。 那人之所以出三千五,完全是受了周围气氛的影响,别看他现在显得得意,回头就会后悔。 当然,几百块在古玩市场上真算不了什么,毕竟他买到的是真品。 舒泽摩拳擦掌地说:“别看了,手快有手慢无,再不快点,好东西都要进了别人的口袋了。” 孟子涛无语道:“你现在知道急啦,刚才叫你怎么一直磨磨蹭蹭的,还一个劲地说,时间还早。” “是我的错,总行了吧,快别磨磨蹭蹭的了。” 见舒泽急不可待的模样,孟子涛笑了笑,就和周围的人一起,加入了到了“淘宝”的大军。 还别说,这些摊位上的东西,和以往的地摊确实不太一样,东西层次高、品质也不错。 才一会功夫,孟子涛和舒泽,就接连下手了好几件东西,石如款的紫砂壶、清中期的胭脂红粉彩瓷碗、清早期的紫檀印盒等等。 最有价值的,就要数孟子涛在一本清代古籍中,意外找到的一份清末时期的科举考试夹带残片。 这张夹带纸,纸薄透明,上面写满了蝇头小楷,朱点断句,精致的无与伦比。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对当时科举的研究,都有一些价值。 而且,那摊主显然没有发现这份夹带残片,孟子涛当然也就豪不客气的“笑纳”了。 虽然,这次“淘宝日”上的东西层次高、品质也好,让初入门者和资深藏家都能有所收藏,但对孟子涛他们来说,也不是没有弊端。 首先,就是这里的东西价格比较贵,这对初入门者到是好事情,免得他们打眼,但孟子涛买回去,就没有什么赚头了。 再加上,真正的珍品比较少,而且也少有捡漏的机会,孟子涛他们手上的动作也就慢了下来。 逛了一圏,舒泽觉得有些累了,问道:“还逛吗?”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就听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叫,连忙看了过去……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一章 遇到麻烦 孟子涛正准备回应舒泽,就听到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叫,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我的东西!” 古玩市场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更何况,今天又是个特殊的日子,现场的人不少。一看到前面发生了意外,一些好事之徒,就朝那边挤了过去,没一会,就把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舒泽朝事发地张望,本来他还有心想过去看看,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周围就围的水泄不通,立马就放下了心中的想法。 “我哪知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孟子涛说道。 舒泽指了指攒动的人头,说道:“这么多人,挤都挤死了,还过去干嘛?平时也没见你喜欢看热闹啊。” 说着,他就有些奇怪地看向孟子涛。 孟子涛说:“主要是觉得刚才那叫声有些熟悉。” “你觉得是谁?”舒泽有些讶然地问道。 “好像有点像是小云的声音,不过离的有些远,人又多,听不太清楚。”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 “你是说和何婉奕一起的那个小云?”舒泽马上反应过来。 “听着有些像。” “有没有这么巧?还是你听错了?” “何婉奕对古玩好像挺感兴趣的,遇到今天这样的机会过来游玩也正常。” “既然这样,就算不是她们,也得过去看看才行。” 舒泽对旁边的大军说道:“大军,这次可得靠你了。” 大军微微一笑:“没问题。” 大军应对这种局面还算得心应手,没一会,三人就前进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随着离事发地越来越近,双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孟子涛也越来越肯定是小云她们,心里顿时着急起来。 “我说你放手!”小云朝着拉着她衣袖的一位中年摊主怒目而视。 摊主拉着小云的衣袖就是不同意放手,振振有词地说:“放了你,我这些东西找谁去赔啊!” 何婉奕一脸愤怒地说:“周围这么多人,我们还能跑得了啊?再说了,这又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事,你凭什么就抓着我们不放?况且,刚才如果不是你拉着我,那个撞我们的人就被抓住了,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摊主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说:“喂,说话要有证据,不然小心我告你们诽谤啊!再说了,当时我正给客人介绍呢,哪会注意到有人撞你们,不抓你们抓谁啊?你们觉得冤枉,我还觉得冤枉呢,好端端的,这么多东西都被你给弄坏了!” 说到这,他突然放开了小云的衣袖,从摊位捡起一件已经破碎的白瓷塑像,递给旁边的人,一脸悲愤地说:“大家看看,这些可都是真品,再怎么样我也卖得出去,又何必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而且‘碰瓷’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做的。” 旁边那人接过塑像端详了一番,点头道:“确实是真品。” 听这人这么说,围观的群众中许多都开始对摊主表示同情,再看到摊位上,被撞坏或者踩坏的好几件古玩,也都觉得十分可惜。 摊主说道:“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时此刻,何婉奕和小云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时,就听人群里有人说道:“行了,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还是报警处理吧。” 这人的提醒让何婉奕她们回过神来,小云连忙拿出手机报警,摊主则表现的很坦然,并不怕她们报警。 见小云收起了电话,摊主又开口道:“我刚才看了一下,损坏的东西一共价值十万多,我也不为难你们,那个零头就算了,你们给十万就行了。” 小云一听这个价格就跳脚了,怒道:“什么!就这么几件东西,你居然说要十万?你怎么不说要一百万,一千万呢!” 不但是小云,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摊主有些过了,你摊位上的破损的东西确实有好几件,但也不至于开出十万这种价格来吧。 “我又不是胡说八道,说它们值十万那是有依据的。” 说着,摊主就又把摊位上一件已经磕坏了的青花葫芦瓶,说道:“就说这件道光粉彩葫芦瓶,前几天在正意拍卖行就有一件相差无几的被拍卖了出去,成交价有六万多,就算拍卖会上要交各种费用,算下来,我这件值三四万总有的吧。” “你如果觉得我瞎说,可以去他们网站上,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见摊主说的信誓旦旦的模样,何婉奕和小云她们都有些迷糊了,难道真像摊主说的那样,光是这件青花葫芦瓶,都有这么贵重?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开口了:“嘿嘿,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拿正意拍卖行的成交价来说事?” 大家朝着拍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孟子涛他们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说话的人正是舒泽。 看到居然是孟子涛,何婉奕和小云都十分惊讶,紧接着,俩人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小云,脸色顿时有些泛红。 孟子涛看到这一幕,心里微微一动,心里猜想,先前应该是小云出的主意,让何婉奕不要联系自己,至于个中原因,估计就是因为巩英华的缘故。 相到这里,孟子涛就觉得无言以对,自己怎么老是被殃及池鱼呢? 另一边,看到舒泽的气质不凡,摊主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想法,不过,这个时候,他肯定不能退缩,挥舞着手臂:“正意拍卖行怎么了,至少人家是大公司,在行业里也是有口碑的。” 舒泽冷笑道:“口碑?你是说把本来就只有万把块钱的东西,拿到他们那里一般都起价十几万,这种口碑吗?” 摊主有些呆愣,他没想到舒泽居然会把这种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过他反应也快,马上就想了一招祸水东引,说道:“正意拍卖行这么个大公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被他们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舒泽哂笑一声:“看来你对正意拍卖行很熟悉啊,要不给满东升打个电话,问问他,对我这么说有没有意见?” 摊主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是遇到硬茬,这当即就让他心里产生了些许的退缩之意,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平常又不在江南这边讨生活,眼前这个年轻人再厉害,还能管到全国各地啊! 这么一想,他立马就定了心,说:“不管怎么说,我这些东西的成本总要给我的吧。另外,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这里,今天这事一出,我还做什么生意?我还赚什么钱?别说赚钱了,亏钱都是正常的,你们怎么着也得弥补我吧。” 小云从尴尬之中回过神来,说:“东西是我碰坏的,这一点我承认,但你也不能狮子大张口,十万这个价格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就像前文说的,一件古玩在每个人眼里的价值就不同,你认为它值五万,或者在别人眼里,能值十五万,反之亦然。 而且,如果真值这么高的价值,为什么摊主不把这几件东西放到他的身边呢?这显然有违常理,而且也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正当双方争论不休的时候,警察总算来到了。其实,如果在平时,警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但今天是“淘宝日”不说,许多人看到有热闹可看,又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察也费了老大的劲才挤了进来。 警察先是简单的了解一下情况,就让周围的观众都散了。 马上周围大部分人都散开了,但人群中爱看热闹,以及想要知道结果的还大有人在,就算散去的人数不少,还有许多人站着周围饶有兴致地看着。 警察一看这样不是个事,干脆就让大家去警局解决,孟子涛他们到是无所谓,不过摊主就有些不太乐意,后来还是警察又劝了几句,这才絮絮叨叨地同意了。 来到警局,警察先做了笔录,详细询问那个推小云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过,当时小云和何婉奕都没有反应过来,看到那人的时候,小云只看到了一个侧脸。等何婉奕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那人的后脑勺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人长什么模样,衣服虽然记得,但也只是很大众的服装。 以她们俩个人的描述来说,想要找到那个肇事者的可能极低。但想要找到其他当事人的可能也不高,就算找到,那人愿不愿意站出来都难说。 得知这个消息,何婉奕和小云都十分沮丧,当她们看到一个劲地吵着要赔偿的摊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在这种情况下,小云爆发了,面对着喋喋不休的摊主吼道:“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啊!你怨,我们又找谁说理去啊!再说了,你这些东西是什么价值,难道只是你说说的吗?” “难道我还听你们的?”摊主有些不屑地看了看小云,好像在说,就你们这个样子,懂古玩吗? 正文 第两百一十二章 麻烦解决 小云对着摊主怒目而视,但内心之中又很是颓然,因为她的古玩水平确实不高,根本没什么好反驳的。 孟子涛突然开口道:“你这件德化白瓷斗笠碗,不到代吧?” 从种种蛛丝马迹上来看,他觉得何碗奕她们的遭遇,很可能是遇到了“碰瓷”,既然如此,他当然不可能客气,对于鉴定结果也就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听到孟子涛开口,小云眼睛一亮,自己虽然不怎么懂古玩,但这不是还有一位高手在吗? 摊主脸色则突然一变,有些色厉内荏地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的东西不到代?” 孟子涛哂笑一声,说:“你这件斗笠碗以形制和表现来说,应该是明代的特征,但明代德化窑不说别的,施釉工艺和装烧工艺,就和这只斗笠碗不一样。” “先说施釉工艺,明代德化窑多使用浸釉法,圆器浸釉至足外墙。琢器类横向旋转浸釉,故器里器底无釉。小件器里外满釉而足根露胎,且粘少量细砂。这只斗笠碗,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这种现象。” “再说装烧工艺,当时大量使用匣钵正烧,一匣一器,成品质量高。日用品中碗、碟类亦用托座叠烧,器里、器底均留有3、5泥钉痕。器物底足多用垫圈相隔,故有一圈红褐色垫圈痕。偶尔有少量粘砂。但这只斗笠碗有这样的表现吗?” 说到这,孟子涛用带着嘲笑的目光看向了摊主:“不知道这位老板,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摊主看了看孟子涛,又看了看自己的斗笠碗,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嗯哼!或许是我看错了吧,不过,这只斗笠碗就算是真品,就凭它的品质,我也只打算要千把块钱。” 孟子涛哂笑一声:“那咱们再来看看你说的这件,价值三四万的粉彩葫芦瓶,咱们先不说其它,我怎么看到断口处有修补的痕迹呢?而且就断口处的氧化程度,好像也不像是新造成的伤口吧?” 小云听到这里,马上反应过来,那瞋目切齿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要暴走了。 孟子涛连忙向何婉奕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小云的情绪先安抚一下,等小云稍稍冷静了一些,就接着开始指出那些被损坏器物的不妥之处。 说起来,这些东西里面,也有一些确实是以前没有问题的,但只占了三份中的一份,而且这些器物,也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玩意,加起来一万也不要。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十分怀疑摊主和那个推小云的人,其实是一伙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碰瓷”的局而已。 孟子涛冷笑着说:“你觉得我们应该要赔多少钱?” “真是夭寿了,这家伙难道打娘胎里出来的,居然什么都知道?!”孟子涛的表现,让摊主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 大云愤愤不平地说:“还赔什么钱啊,他们都是一伙的的,我没问他赔精神损失费,就已经不错了!” 摊主回过神来,反驳道:“别血口喷人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那人是一伙的?没证据就别胡说八道,我也是有尊严的。” 舒泽有些看不下去了:“别提这么神圣的字好不好,你如果有尊严,你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这样的东西说成价值十万?” 摊主马上又提出了一个说法:“我打眼了,买它们花了十万,这有什么问题?” 何婉奕怒道:“先不说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你打眼碍我们什么事啊,凭什么把你的损失强加到我们头上!” 摊主强词夺理地说:“我承认我的东西确实有点小毛病,但如果你们不碰它,哪会出问题,我多少也能赚一点,挽回一些损失。现在这个样子,我损失的钱可都打了水漂了,你们不负责谁负责?” “你这是什么话,是你自己打眼,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东西是你们碰坏的,我当然要找你们了……” 小云和摊主吵的不可开交,双方谁都不想让步,一时间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摊主很可疑,但又苦于没有证据,而且现在又是在警局,就算想要用不寻常的手段来逼摊主开口,也不可行。 这让大家内心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郁闷。 “行了,行了,你们这样吵到明天也解决不了问题。” 警察出面制止了正在争吵的小云和摊主,说道:“老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都让一下,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哼!”小云怒哼一声,在得知摊主和推她那人很可能是一伙的之后,打心里不想赔钱。 何婉奕则要理智一些,说道:“我们最多只能赔那些没问题的东西。” 摊主直接拒绝道:“没有这样的道理,最多我少算两万。” 小云冷笑一声:“也就是说,你想要八万喽?亏你说的出口,这些东西居然要八万,你怎么不去抢呢!最多给你一万!” 摊主叫道:“一万块,我去喝西北风啊,至少七万!” 接下来,双方你来我往,价格到三万的时候,小云死活都不同意加价了,但摊主还是不依不饶。 摊主的所作所为,让旁边的警察都看不下去了,说:“行了,三万就已经不少了,做人要知足!” 看着周围人都或多或少带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摊主琢磨了一下,说:“三万就三万,但你们要买我两万块钱东西。” “还要我们买你的东西?告诉你,没门!”小云直接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摊主义愤填膺地说道:“喂,你这娘们讲不讲理啊,因为今天这事,我做生意的时间都浪费了这么久,现在我这些东西还卖给谁去啊?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你让我喝西北风吗?” 见小云并不想让步,孟子涛就示意让他来处理,说:“怎么交易?你总不会让我们先挑了一些东西,你就说这不行,那不行,这样的话,那我们不成了你的免费帮工了吗?你到是打的好算盘。” 摊主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立马就被孟子涛给戳破了,只得退而求其次,说:“笑话,我是那种人吗?一会我拿十件古玩出来,你们从中挑四件,至于你们亏还是赚,那就要看你们的眼力了。” “你先把东西拿出来了再说。”孟子涛并没有马上就表示答应还是拒绝。 摊主并没有废话,直接从他刚才带来的一堆东西里,拿了十件古玩出来。 孟子涛上前一一打量了一番,说:“四件太少,最少翻一倍。” 摊主被气乐了:“你怎么不说两万块钱全都归你呢?” “你要同意的话,我当然也没有意见!”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不翻一倍的话,这事免谈。” 摊主咬了咬牙:“最多加再一件……”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摊主又答应多加了一件,一共六件。 孟子涛看了看大家,何婉奕和小云都表示,让他帮忙选就行了,于是,就上前假装犹豫着,选了六件古玩。 之后,大家在警察的见证下,完成了交易,又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这件事情才算了结。 出了警局,小云就咬牙切齿地说:“老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又能对他们做什么?”何婉奕无奈地说道。 舒泽笑着说道:“没事,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派人跟着他了,早晚会让他把吃到嘴里的东西,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小云眼睛一亮,连忙感谢道:“今天的事情太谢谢你们了!不然我们俩个弱女子,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三章 北魏观音像 何婉奕听了小云的话,连忙也表示了感谢,心里则十分感慨,如果今天没有孟子涛他们在场,最后就算不要出十万,估计也少不了多少,而且还发现不了那个摊主的真面目,光是想想都觉得那种滋味有多痛苦。 舒泽微微一笑:“这事要谢的话,你们就谢子涛,要不是他,也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我不过在旁边的摇旗呐喊而已。” 没想到舒泽的话一说出口,何婉奕和小云都尴尬了起来,先前孟子涛就帮过她们,但后来却连手机号码都没告诉他,现在又因为他的帮助才把麻烦解决,她们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一时间,两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顺着马路向前走,气氛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孟子涛瞪了舒泽一眼,明知道前面的事情,还这么说干嘛。 舒泽摸了鼻子,心里有些冤枉,自己这么说,也是为了帮你,谁知道她们俩个脸皮这么薄?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的手机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是满东升这家伙。”舒泽拿出手机一看,哂笑一声,就接起了电话。 没一会,舒泽就挂了电话,孟子涛问道:“因为刚才你说的事情,他过来兴师问罪了?” 舒泽显得不屑一顾,说:“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如果他敢来兴师问罪,我抽不死他!” 孟子涛笑道:“知道你能,不过他打电话难道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舒泽说:“他哪有能耐知道刚才的事情,只是正好有一场拍卖会,想要邀请我过去参加。他这么做,还不是想要借我的名声,拉大旗作虎皮,真是美的他的,我一口就回绝了。” 孟子涛说:“照你这么说,他这人还有点能耐吧。” 舒泽说:“那是肯定的,如果没有能耐,他的拍卖行哪能活得这么有滋有味。” 小云听了这话,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他的公司做的这么不规范,那还有人答应他的邀请吗?” 舒泽说道:“当然有,比如有些喜欢好处的就会去,还有一些不知情的老板,也会参加。” “那些老板不是傻子吧,怎么会买价格那么高的东西呢?”小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种事情,就算舒泽不说,孟子涛也知道,他笑着说:“‘托儿’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只要营造出十分抢手的盛况,当然就会有人下手。” “比如说,某位不知情的老板,看到竞争这么激烈,东西又是他喜欢,或者市场上特别受追捧的玩意,大手一挥就成交。另外,就像你说的,价格被托的太高,大家不傻当然也不会继续出价了,不过这也没关系,依然成交。” 何婉奕听了解释,讶然道:“那这么说的话,东西不是被托买去了吗?拍卖行有这么傻吗?” 孟子涛笑道:“拍卖行当然不是傻子,因为这样一来,这件拍品就在拍卖会上有了行情了,就像刚才那个摊主拿拍卖行的成交价格当参照一样,不管东西有没有卖出去也已经增值了,参加一次拍卖会就增值一次。” “当然,一般这样的拍品都是拍卖公司自己收购的,不然成本就太大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拍卖公司的门道居然有这么多。”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何婉奕和小云都十分惊讶。 孟子涛补充道:“当然,一般比较大的拍卖行,比方说苏富比、佳士得这样有名的大拍卖行并不会这么做,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而且对拍卖行的名气也很有影响。” 小云说道:“苏富比和佳士得这样的拍卖行门槛也高吧,而且去一趟多麻烦啊。” 舒泽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和子涛刚刚成立了一家拍卖公司,你们如果有什么东西要拍卖,找我们就行了。” 两女听了都愣了愣,不过再想想也觉得正常,因为无论舒泽还是孟子涛,都表现出了不凡的实力。当然,她们会这么想,也有不了解成立一家拍卖公司的难度在内。 “行啊,如果有需要的话,到时就来找你们。” 小云嘻嘻一笑,紧接着她就想到手上拎着的这些古董,顿时有些苦恼:“这些东西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子涛既然挑出了这些东西,当然也有把握处理掉。”舒泽朝着孟子涛嘿嘿一笑。 孟子涛也不理他,说道:“除了那尊观音像之外,其它五件你们可以打包一起转让给我,我给你们两万。” 小云惊呼道:“啊!你没搞错吧,五件都有两万啦!” 何婉奕接过话说:“是啊,你可别因为照顾我们,自己却吃亏。”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心里有数,如果它们不值两万,我也不会去掉那尊观音像了。” 小云连忙问道:“那尊观音像怎么说啊?” 孟子涛说:“看你们的想法吧,自己收藏、上拍卖会,或者我帮你们联系买家都可以。” “什么!可以上拍卖会?”何婉奕他们都呆住了。 孟子涛说:“这是当然,那尊观音像市场价有二三十万,上拍卖会绰绰有余。” 孟子涛的话让小云回过神来,有些迫不及待地对何婉奕说:“快给我看看那尊观音像呢。” 何婉奕说:“别急啊,而且这大马路上,可不太方便。” 说着,她也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手上的这尊立像,就这么一件高度连二十厘米都不到,而且看起来有些灰不溜秋的观音像,能值这么多钱吗? 孟子涛笑着接过话道:“反正也快中午了,咱们找家饭店,到时再说吧。” 小云点头同意,就四处张望起来,寻找四周哪里有合适的饭店,不一会,她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一家看起来有些档次的饭店,说:“走,咱们就去那家饭店。” 说完,她就带头向饭店那边走了过去。 何婉奕对着孟子涛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她这人就是说风就是雨。” 孟子涛和舒泽都笑着表示没关系。 走进饭店,大家先跟服务员点了菜,这才把目光注意到那尊立像上。 小云对着立像左瞧右看,嘀咕道:“这东西真得值那么多钱吗?” 何婉奕说:“什么叫‘这东西’,这是观音像,你说的时候应该尊敬一点。” 小云吐了吐舌头,说:“平时也没见你信佛啊。” 何婉奕正经地说道:“别的不说,这尊立像上可凝结着先人的劳动和智慧,咱们怎么着也得尊敬一些吧。当然,你如果觉得无所谓,就当我没说好了。” 小云举起手:“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我尊敬她总行了吧。” 说到这,她连忙问孟子涛道:“孟掌柜,这尊立像到底好在那里啊?”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你看她,高发髻,头戴莲瓣形冠,面相饱.满,神态自若,眉目清秀,右手举于胸前呈说法印,左手呈与愿印,着通肩式天衣,衣纹平行下垂,身后有大背光,背光外圈阴刻忍冬纹……” “如此种种,正是北魏时期的佛像的造型。另外,由于当时的这类佛像,都使用方形四角基座,于是人们俗称‘板凳佛’。” “这是北魏时期的观音像?”小云连忙计算了一下:“我记得北魏好像是公元6世纪还是公元7世纪灭亡的吧,这么算下来,那不得有将近一千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我说呢,难怪会这么值钱。”小云两眼放光地说。 孟子涛笑道:“并不是年代越久就越值钱,关键还是要看其艺术性、工艺、完整程度等方面。具体来说,这尊观音像,造型铿锵有力,衣纹繁复,制作精湛,应该是当时的精品之作,而且保存也相当完整。” “再加上板凳佛流传下来的十分少见或品相残缺,正因为这些条件,所以才这么珍贵。可惜的是,这尊观音像上的鎏金基本上都脱落了,如果保存程度再好一些,那就更加珍贵了。” “嘿嘿,就这样已经不错了,二三十万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云痴迷地看着桌子上这尊观音像,两只眼睛都好像泛着金光。这让何婉奕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地踢了她一脚。 “你踢我干嘛?”小云有些迷糊地问道。 何婉奕被她问的哭笑不得,真想换一个位置,装作不认识她。 小云马上也反应过来,俏脸一红,轻咳一声,连忙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今天的事情真的多亏了孟掌柜你,而且这些古玩都是你挑的,祸是我们惹的,钱还被我们赚了,这实在有些不合适啊。” 何婉奕也连连点头道:“确实不太合适,我看要不这样吧,这尊观音像就算你的。” 小云听何婉奕这么说,不禁一愣,心里有些埋怨何婉奕说的太快,但再一想,觉得这么处理也对。孟子涛帮了她们这么多,挽回了不少损失,自己哪好意思占有这尊立像? 正文 第两百一十四章 熟悉的人影 虽然小云心中对这尊观音像很不舍,但想到先前的遭遇,她就不好意思占有这尊立像。至于说损失的那三万块钱,就当是她们马虎大意以及成长的代价吧。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舒泽接过话道:“你们如果真要谢的话,请我们吃顿饭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 何婉奕和小云对这个说法都不同意,一定要孟子涛接受,最后更是摆出一副如果孟子涛不接受,朋友都没得做的架势。 这种情况下,孟子涛当然不能再反对了,只得说道:“这样吧,这六件古玩都归我,我给你们五万,不然让你们亏钱我赚钱,我肯定也不好意思。” 舒泽帮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就像子涛刚才说的,真要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关系,他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赚钱机会。” 何婉奕和小云简单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解决办法合乎她们的想法,就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也马上给她们转了帐。 处理好了这件事,大家就开始吃饭。 期间,众人只是聊了一些有趣的话题,对个人的事情全都都没有提及,免得双方都觉得尴尬。 饭局最后,为了感谢孟子涛他们的帮忙,何婉奕她们抢着买了单。 舒泽笑着说道:“女孩子请吃饭,还是头一次。” 小云嘻嘻一笑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再请回来呗。” 舒泽大大咧咧地说:“我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子涛脸皮比较薄,下次就让他请吧。” 小云嗤笑一声:“切,你一个富家公子连顿饭都不想请,好意思么!” 舒泽笑道:“我只是借着家里的名声撑撑面子,真要论有钱,可是万万比不上子涛的。” “你就吹灯讲故事吧。”孟子涛笑道。 “什么意思?”舒泽有些不明白。 “瞎说呗。”孟子涛嘿嘿一笑。 “你这家伙!”舒泽摇头一笑,何婉奕她们也跟着轻笑了起来。 闲聊了一会,大家就起身往饭店外走去。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孟子涛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 “你想我们去哪?”小云狡黠地问道。 孟子涛被这话问住了,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接着说道:“我们还要在这里玩两天再走。” 说到这,她顿了顿:“其实,我也是陵市人,接下来我们就会一起回陵市,到时咱们再联系。” 孟子涛心里一乐,连忙点头称好。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何婉奕挥了挥手,就带着小云一起离开了。 等她们出了门,孟子涛突然一拍脑门,一脸懊恼地说:“忘记问她要电话号码了,你也不提醒我一声。” 舒泽哭笑不得地说:“这应该是你要思考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们现在还没有走远,你追上去问她要不就行了。” “这……” 看着孟子涛犹豫的模样,舒泽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又开始犹豫了?不记得先前的教训了?” 孟子涛反驳道:“哪有,我只是再想,她刚才那么说了,我再去问她要电话,合不合适。” 舒泽摇了摇手指:“别找理由啊!” “什么找理由,我现在就去要,总没有问题吧?” 说着,孟子涛就向何婉奕她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不过还没有跑几步,他就又看到何婉奕跑了回来。 到了跟前,孟子涛就问道:“怎么?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何婉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孟子涛手里塞了一张纸:“这是我们的手机号码……另外,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话音刚落,何婉奕俏脸微红着转身,飞也似的跑走了。 孟子涛愣了片刻,连忙拿起纸看了看,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他就傻笑了几声。 舒泽走过来,伸头看了看:“瞧你那傻样,如果我是何婉奕,肯定不会看上你!” 孟子涛抬起头,有些不爽地说道:“什么傻样,我这是发乎于情。” 舒泽嘻笑道:“得了吧,我看你还是买几本相关的书,或者上网查一下,不然就你这模样,我真担心将来困难重重。” 孟子涛说:“嘿,你别五十步笑我一百步,我问你,你那位未婚妻呢?先前都说了几次要带她认识一下,结果到现在连人影都看不见。” 舒泽摸了摸鼻子:“再过两天就是我叔公的生日,到时她会来的。” “到时可别再放我鸽子。” “我说会来就会来,不过,那是我未婚妻,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好奇总可以吧,说起来,你和你未婚妻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总觉得不太平常呢?” 舒泽边走边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知道的秘密越少,活的越久。” 孟子涛嘿嘿一笑,他平时其实并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不过舒泽这种表现,却让他觉得分外好奇,很想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嘴里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上车的那两个人好像有些眼熟。不管了,走吧……” 话分两头,小云看到何婉奕俏脸羞红地跑了回来,不由打趣道:“不就送一个电话号码吗?至于搞得羞羞答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去见情郎了。” “小妮子,说什么呢!我这是跑的热了,不行啊!”何婉奕色厉内荏地瞪了过去。 小云嘻嘻一笑道:“嘿嘿,得了吧,我都看出来你对他有意思了!” 何婉奕娇哼一声:“你再瞎说,看我不大刑侍候!” “嘻嘻,难道我说错啦?刚才我可看到了,你有不少时间,都把目光放在孟子涛的身上,就这,还说对他没意思?” “真是气死我了,别人说话,难道我还低着头啊,照你这么说,我还觉得你喜欢舒泽呢!” 小云很自然地说:“我确实觉得他挺不错的啊,可惜他是个豪门子弟,可不是我这种姑娘攀得上的。” 何婉奕问:“那万一他看上你呢?” “这是不可能的。”小云说:“而且,就算他看上了我,我也不会答应,豪门说的是好听,但不提这个世界能有多少灰姑娘,就算成了灰姑娘,那就一定会幸福吗?我看也不见得。” 何婉奕说:“那不就得了,你不想进入什么豪门,我同样也不想再嫁个有钱人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 小云说道:“别说的这么武断,我就觉得孟子涛这人很不错,脾气性格都挺好,而且你看他穿衣打扮,也很平常,如果不说的话,谁会知道他那么有钱啊?” 何婉奕摇头道:“那是他在咱们面前这么表现的,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什么样的人呢?” 小云笑道:“那就先了解一下他嘛,老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都不想去了解他,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再说了,总不能因为你先前那位是渣男,所以有钱的都是渣男了吧?” “哼!你的想法难道和我不一样?” “我和你肯定不一样啊,我是识人不明,你完全是自己作。” “你说我作?”何婉奕冷冷地看着小云。 “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小云笑嘻嘻地抱上了何婉奕的胳膊,接着说道:“不是我说你,如果你不是因为没答应给他,肯定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何婉奕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当初交往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那种事要等到结婚那时再说。他当时也答应了,后来说反悔就反悔,难道他的承诺就那么不值钱?况且,这种事情,你说我之前先想想你自己。” 小云说:“男人嘛,口是心非的多数。况且我和你不一样啊,我才谈了多长时间,你们可谈了一年多了,换作是我的话,身旁有你这样的大美人,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我也会郁闷的。” 何婉奕没好气地说:“他如果受不了,就跟我说,我们好聚好散。为什么要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要不是那天晚上,我正好看到的话,谁知道他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脚踏两条船,确实比较可恶。” 小云同仇敌忾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接着说道:“不提这事了,咱们还是说说孟子涛吧。” “还说他干嘛!”何婉奕没好气地说。 小云不以为意,笑道:“我看他对你有意思,而且还帮了咱们两次,如果你就这么拒绝他,会不会太残忍了?” 何婉奕沉默了片刻:“反正我不想嫁到那种家庭里去。” “你别老是认为他是富二代嘛,万一,人家就是富一代呢?” “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富一代。” “万事皆有可能,反正我觉得你如果拒绝的话,有点可惜的。” 何婉奕想了想,说:“这事今后再说吧……” 正文 第两百一十五章 寿宴和拜师 周二一早,大军驱车带着孟子涛直接前往郑安志的别墅,不过由于今天来的人比较多,别墅门口停不下所有车辆,他们只得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 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寿礼走到小区门口,孟子涛正好看到程启恒和一位长相有些相似,鹤发童颜的老人一起,正准备走进小区的大门。 看到孟子涛和大军,程启恒连忙面带笑容地向两人招了招手,孟子涛也笑着快步走了过去。 “程老您好。”走到两人跟前,孟子涛就连忙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程修远笑眯眯地说:“你就是小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几句,表示不敢当。寒暄了几句,大家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小区。 一行人即将走到别墅时,就看到舒泽和一位中年男子,站在了门口。 看到孟子涛他们,舒泽就和中年男子低声说了几句,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接着就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孟子涛,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别扭。 “小舅,您也不用拿审视的目光看着子涛吧?”舒泽见此有些无语。 中年人淡淡地说:“老爷子既然选他当关门弟子,我也得把把关吧,万一搞个歪瓜裂枣,丢我们的脸到是其次,要是整得老爷子心情不好,那不是本末倒置了?” 舒泽说道:“您这话说的,难道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就算不相信我,叔公、王叔他们的眼光您还不信啊!”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中年人指了指自己。 “我看在您眼里,就没有几个人不是罪犯的。”舒泽笑着说道。 “尽胡说八道。”中年人笑骂道。 舒泽看到大家快要走过来,不再多说,和中年人一起迎了上去。 通过介绍,孟子涛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郑安志第三个孩子,郑雅欣的二伯,郑成翰。 双方寒暄了片刻,舒泽带着大家进屋,郑成翰则留在门口迎接客人。 孟子涛边走边低声问道:“他刚才怎么那样看我,是不是不欢迎我?” 舒泽笑道:“没有的事情,那是他的职业习惯,基本每个刚认识的人,他都会这么做。” “他是警察?”孟子涛又问道。 “对,刑.警。”舒泽说道:“已经当了二十多年了,习惯成自然。老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只要问心无愧就行。当然,如果你心中有愧,那还是从实招来比较好。” “我心中有什么愧!”孟子涛无语道。 舒泽嘿嘿一笑:“那就要问你了。” 孟子涛看了舒泽一眼,接着就四处张望起来:“咦,某人不是说未婚妻会来吗?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一提到这个话题,舒泽表情立马就有些尴尬:“这个……哼嗯,咱们先去喝点茶,这事呆会再说。” 看到舒泽又顾左右而言他,孟子涛心中对这事越来越好奇,但这种事情,平时开个玩笑也就算了,追问的话,肯定还是不合适的。于是,他说了几句玩笑话,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一旁。 今天虽然是郑安志的重要生日,但郑安志为人比较低调,并没有邀请多少人,现场除了家人之外,也就王叔以及程修远他们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晚辈和朋友。 另外,得益于孟子涛和舒泽的关系,张景强也来了,整个人显得特别亢奋,孟子涛都忍不住上去提醒了他几句。 孟子涛他们先去问候郑安志,并一起献上了带来的寿礼。随后,舒泽就把他介绍给了一帮亲朋好友,虽然个人的态度表现不一,但至少还算客气。 既然将来自己会被郑安志收入门下,孟子涛当然也想和这些人打好关系,不过,这种事情也急不来,更何况,想要讨好所有人的喜欢,那肯定也不太现实,孟子涛就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跟这些人接触。 过了片刻,又有几位客人到场,其中两位正是郑安志的徒弟。 郑安志的两位徒弟,都已经年过半百,一位叫安明杰,身材矮胖,整天笑眯眯的,说话很和气,一看就是老好人的模样,他是故宫的研究员,高级鉴定师,主要研究玉器。 另一位吕文乐,他长得和安明杰正好相反,是个瘦高个儿,人也有些黑。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严肃,可能由于爱屋及乌的缘故,和孟子涛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泛着微笑。 吕文乐是京城大学的考古系教授,经常要去全国各地出差考古,现在正主持西部某地的考古发掘工作,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 吕文乐微笑着说道:“小师弟,你大师兄在京城,我呢又居无定所,师傅这里,就拜托你多关心一下了。” 孟子涛连连点头,并郑重地做出了承诺。 大家闲聊了一会,安明杰趁机问了几个玉器方面的问题,见孟子涛回答的很详细,而且也有自己的见解,安明杰和吕文乐都显得很开心,原先心里的一些顾虑,也消散了不少。 看到安明杰整天笑眯眯的,显得很和蔼,张景强腆着脸上前说道:“安老师,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来我们拍卖公司挂一个顾问的头衔啊?” 舒泽笑着踢了张景强一脚:“你这家伙,怎么就喜欢见缝穿针,安老平时工作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到公司当顾问?要不然的话,当初我不会邀请他啊!” 张景强一想也是,顿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安明杰呵呵一笑:“拍卖行是你们三个开的?” 见孟子涛他们点头称是,他笑着说:“挂个顾问到也没什么,不过平时我可不会随叫随到。” 安明杰能答应,张景强就已经乐开了花,连忙表示没关系,至于工资,肯定低不了。 安明杰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只会看玉器,其它还是要另请高明。” “安老师,您太谦虚了……” 张景强刚说到这,安明杰就摆了摆手道:“我可没有谦虚,不要一说故宫的专家就觉得一定厉害。故宫的专家分工很细,各领域学术有专攻,比如一位研究瓷器的专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进玉器、铜器的库房。” “另外,故宫的专家学者,看得一般都是真品,对赝品、仿品可能并不太了解,对制作赝品的方法,其实也没多少研究;而且,他们也不研究这件东西值多少钱。所以说,你看那些鉴宝节目,这个也会,那个也行,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安明杰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没有明着说出口,但个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张景强不由感慨道:“看来这电视上的鉴宝节目,还真不能尽信啊!” 舒泽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些节目本来就带有娱乐性质,尽信的话,那不就傻了吗?” 舒泽说到这的时候,另一边,郑安志的大儿子郑成家示意大家时间差不多了,寿宴即将开始。 大家连忙都安静了下来,各就各位坐好。 郑安志站起身来,简单的说了两句,接着,就向孟子涛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整个人都显得有此些发懵,还是坐在旁边的的王叔提醒了他两句,他才浑浑噩噩地走了过去。 “他是谁,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郑安志接着说道:“我的意思呢,大家应该也知道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子涛这个孩子很不错,想收他作我的关门弟子,子涛,你同意吗?”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当这番话从郑安志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孟子涛的头脑还是一片空白,好在他反应还算迅速,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愿意,我愿意!” “好!”舒泽马上就站起身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 郑安志压了压手,让大家安静一下,接着就吩咐下去,准备拜师仪式。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是,我还没带拜师礼呢!” 在古代,拜师按《礼记·内则》规定,儿童十岁时出门拜师求学,不论是进私塾,还是在学府,都要行拜师礼。先秦时期,初次拜见老师是以“束脩”(即十条干肉)作为礼物,并举行相应的拜见礼节,以表达敬意。 后来,儿童求学的年龄大多提前到七八岁,拜师的见面礼已不再限于干肉,但人们仍然把送给老师的酬劳称为“束脩”。拜师的仪式也一直延续下来,只不过根据儿童家庭的地位及经济状况不同,拜师仪式之繁简有所差异而已。 到了现代,平常的拜师虽然已经不再那么郑重,但在有些行业还是挺郑重的,比如说古玩这个比较特殊的行业。 郑安志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刻意,我觉得刚才那对棒槌瓶就挺好的。” 郑安志虽然不介意,但孟子涛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草率,情急之下,他想到了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条白椅楠手串,连忙拿了出来,献给了郑安志。 郑安志拿起手串端详了一番,笑着摇头道:“这条白椅楠手串,价值可不菲啊!” 郑安志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些,个中用意就是让有些人不要误会,孟子涛拜他为师,好像占了大便宜。 另一边,舒泽心中一动,就有意无意地把孟子涛得到这条手串的经过,说了出来。 再加上程启恒以及张景强等人的推波助澜,许多人开始惊讶起来,你要说,一次两次捡漏,那可能是运气,但捡漏了这么多次,可就不单单是运气就能说的过去的。 一时间,一些原本心里对孟子涛不以为然的人,也都对孟子涛的印象有所改观。 此时,孟子涛还不知道舒泽等人的帮助,他笑着说道:“能够拜您老为师,是晚辈的荣幸,这件拜师礼,还请您能务必收下。”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郑安志并没有推辞,笑着收了下来。 这个时候,拜师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郑安志看了看时间,就表示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首先就是拜祖师,表示对本行业敬重,表示从业的虔诚,同时也是祈求祖师爷“保佑”,使自己学业有成。 郑安志这一脉师承最早是明晚期的一位收藏大家,期间,历经风雨磕磕绊绊,一直没有中断,据郑安志说,他在香江还有一位师弟,不过早已断了来往,更不知道对方现在是死是活。 拜完祖师之后,行拜师礼,孟子涛请郑安志坐上座,单膝下跪敬茶。其实,本来这一步是要献红包和拜师贴的,不过时间太紧,而且现在的拜师礼也没有那么繁琐了,这步就省了。 最后一步师傅训话,郑安志说的比较简单,就是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不要偷懒耍滑等等。 拜师仪式结束,孟子涛行了礼走回原位,此刻他的就感觉自己好像加入了一个大家庭一般,之前因为担心不能拜郑安志为师,而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之后,郑成家说了祝酒词,大家向郑安志敬了酒,宴席正式开始。 王之轩提醒孟子涛先填饱肚子,果然,吃了没一会,郑安志就叫上孟子涛他们三位师兄弟,一起来到他的书房。 郑安志先是为大家又重新做了介绍,接着就跟大家说,既然成为师兄弟,那就是一家人了,今后就算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能做对不起同门师兄弟的事情,不然别怪他不客气。 师兄弟三人连忙慎重的表示,一定不会辜负郑安志的期望。 郑安志笑着摆了摆手,说:“好了,大家放轻松一点,下面,你们各自说说自己擅长的东西,还有各自在收藏上的战绩。” “我先来吧。”安明杰笑眯眯地说道:“我刚才说过,我专门研究玉器,另外,对文房用品也有些研究,至于战绩嘛,说来惭愧,这么多年下来,就只有几件拿得出手的,分别是……” 安明杰把他的藏品捡着说了几件,但没有一件价值在千万以下的。 安明杰说了他的藏品之后,吕文乐接着说道:“我研究的是青铜器,不过由于工作的原因,其它类别也有所研究,但并不精通。我的藏品就比师兄要少一些……” 等到吕文乐说出他的藏品名称时,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这完全是因为吕文乐的藏品虽少,但一件都要抵安明杰的几件。 好在,吕文乐说的藏品,以瓷器、书画为主,不然孟子涛都会忍不住多想。 轮到孟子涛,他也把自己的擅长的领域以及一些藏品说了出来,这把安明杰和吕文乐吓了一跳。 安明杰忍不住问道:“我说师弟,这些东西都是你捡漏得来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孟子涛笑道:“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那些东西在专门等着我一样。” 郑安志说道:“子涛,你这么说,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如果你没有相应的学识,你就算运气再好,如果是睁眼瞎有什么用?” 安明杰说道:“对,咱们这行想要捡漏,运气是一回事,眼力还是最主要的因素,不然的话,为什么别人都没有看出来,却被你捡了漏呢?” 吕文乐也点头称是,这时,他想到一个问题,笑着说:“我说师弟,你说你主要研究的是文玩,怎么我看你手上的文玩藏品,都没有几件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文玩精品都在躲着我一样,看来下次,我还是改个说法吧,不然我都担心别人会笑话我。” 正文 第两百一十六章 相亲意外 宋明杰哈哈一笑:“别人哪会笑话你,我看是羡慕你还差不多。” “就是,这么多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换我我也羡慕。” 吕文乐也哈哈一笑,接着问道:“对了,师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古玩的?” 孟子涛想了想,回道:“四年多,再过几个月就五年了吧。” 宋明杰和吕文乐听到这个答案,顿时觉得还算正常,如果孟子涛回答只学了一两年的话,他们非得生出这把年纪白活了的念头不可。 看到两人这番模样,孟子涛心中暗笑不已,如果他们知道这些漏都是自己在最近几个月内捡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当然,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因为实在太张扬了,想必许多人听了心里都也会犯嘀咕,怎么以前不捡漏,短短几个月时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未免太不寻常了吧?说不定还会令他的秘密泄漏。 徒弟四人聊了一会,郑安志就拿出了一只锦盒,放到了孟子涛面前:“打开看看,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孟子涛客气了几句,就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装的是一件玉瓶,东西一入眼,就觉得不凡。 此玉瓶使用和阗白玉雕刻而成,玉质温润细腻,器形高大,将近二十厘米,光以材质来说,就分外难得。 瓶身采用浮雕技法,浅浮雕荷花纹,荷花花瓣饱满厚重,尽情绽放,荷叶舒展,内外脉络凸露自然,似有微风拂过之灵动感,荷花荷叶错落有致,高矮不同,集中于瓶的腹部。 整件玉瓶构图比例完美,设计巧妙,意境深远,上下呼应,状物逼真,刀法流畅劲健,自然生动、清润、秀逸,尽显荷花高洁清雅超然尘外之意境。 以整器而言,造型仿古,飘逸俊秀,雕刻精美,刀法犀利,线条刻画流畅自然,瓶身内部掏膛干净利落,琢磨精细,为玉器中的精美作品。虽然以包浆等方面来看,应该是现代制作而成,但也可以肯定其出自大师之手。 另外,瓶身还刻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千古佳句。郑安志之所以送这件礼物的含义,也不言自名。 孟子涛把玉瓶打量了一番,连忙说道:“师傅,这件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郑安志就摆了摆手:“不要啰嗦,我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宋明杰笑道:“师弟你别不好意思,当初师傅送我们的见面礼,同样也很贵重,真要算下来,你还吃了亏了。” 吕文乐笑道:“对,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们怎么办?”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孟子涛也不再扭捏,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就把礼物收了下来。 “师弟,你现在是什么学历啊?”吕文乐问道。 “我是职高毕业。”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吕文乐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读书这东西,也讲究天分和运气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主要是初中那会不懂事,一直沉迷去游戏厅,所以把学业也落了下来。” “所以说,玩物丧志要不得,今后可得吸取这方面的教训。”郑安志笑道。 “嗯,这个教训我肯定会记在心里的。”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现在在自考,准备把学历补上。” 吕文乐说:“你有这份心不错,但自考太耗费时间,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 孟子涛摆了摆手:“师兄,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凭自己的能力考过,而且正好也趁机学习一下。” 郑安志说:“子涛这个想法不错,年轻就应该多学一点,等年纪大了,记忆不行了,想学也是事半功倍。” 吕文乐笑道:“我不是说学习不好,只是那些书本上的知识,又有几个能用到的?与其花在那上面,还不如学习一些专业知识来提高自己的能力。” 郑安志训斥道:“亏你还是教授,这种话也好意思说。你要说死读书当然没用,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句至理名言,你难道不知道?” 看着吕文乐尴尬的模样,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一些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捷径虽好,但如果老是想着走捷径,早晚会害人又害己!” 吕文乐惭愧的同时,诚恳地说:“师傅,您的话我会记住的。” 郑安志看了看时间,说:“行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出去吧。” 一行人走出书房,趁着郑安志跟大家聊天的功夫,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吕文乐说道:“师兄,刚才真是抱歉啊。” 吕文乐笑着表示没事:“嘿!这有什么,你不知道以前的师傅有多严厉,和现在根本就是判若两人,我和你大师兄,以前都被师傅训惯了。而且,师傅这么说也有道理,这段时间,我工作上也一直老想着走捷径,如果不是今天提醒,说不定将来有可能铸成大错,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师兄你客气了。”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说道:“师兄,我其实对考古挺也感兴趣的,哪天能不能去你工作的地方参观一下?” 吕文乐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不过,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你要去参观的话,最好过了春节再说。” “好的,谢谢师兄。” “嗨,咱们师兄弟客气什么……” 在郑安志那呆到下午将近四点,孟子涛才和王之轩他们一起告辞回去。 临走的时候,舒泽给了他一份资料:“这是包小山老婆家的地址,你什么时候去?” 孟子涛拿过一看,发现包小山的老婆现在住在西部城市,再加上改名等因素,估计亲朋好友想找到他们母子俩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等再过两天再去吧,我有个助学的对象在这座城市,正好一起去实地看望一下。” “好的,到了那边如果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那边我还有朋友在。” “嘿嘿,真有事我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回到家,孟子涛看到母亲一脸喜色,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妈,发生什么事啦,这么高兴?” “刚才对门的钱姐过来了。”徐苹笑眯眯地说道。 孟子涛一听这话,立马就头痛了,说道:“她老人家难道就非得给我介绍成功,才肯罢休吗?” 孟舒良说道:“人家也是好心好意,再说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又长一岁,这事也该重视起来了。” 孟子涛苦笑道:“我也知道钱大妈是好意,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介绍的都是什么人,我都觉得她是不是和我犯冲。” 徐苹说道:“钱姐的眼光确实有些问题,不过老话说,愚者千虑或有一得,况且,她也说了,如果这次不成的话,那就算了,你明天就再去一趟吧。” 如果还没遇到徐婉奕,那孟子涛肯定会同意,但现在遇到徐婉奕不说,而且他还鼓起了勇气,和徐婉奕短信联系上了,聊的还不错。现在再去相亲,让他心里有一种背叛的感觉。 于是,他又回绝道:“妈,这事你们真得不用再操心了,我保证会给你们带一位满意的媳妇回来的。” 徐苹严辞拒绝:“不行,我们刚才都已经答应钱姐了,你哪能不去?” 孟子涛据理力争:“妈,现在都什么年代啦,这事还要包办的啊!” 孟舒良说道:“小涛,我们年纪也不小了,我又得了这个病,体质差了不少,再等几年,说不定连孙子都抱不动了。” 徐苹朝着孟舒良瞪了一眼:“说什么丧气话!” 看着父母苍老的面容,孟子涛心一软,心道,那就去吧,也免得父母不好做人。 “那好吧,明天我去见见。对了,女方是什么情况?” 徐苹有些尴尬地说:“这个……我们刚才没来得及问,不过,钱姐刚才说了,女方就是第一次她可以说的那位,为人很不错,而且人又漂亮,家庭条件也不错。如果能娶她回家,肯定是贤妻良母。” “她哪回不是这样说的?”孟子涛嘀咕了一句,不过,对他来说,反正这次相亲只是敷衍而已,对方是什么条件,他根本不在意,就问道:“那我们明天去哪里见面?” 徐苹说道:“明天九点,在离咱们小区不远的花海咖啡馆见面,钱姐和那边的老板认识,已经帮你们预定了六号桌,到时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事我自己能搞定。” 徐苹一脸严肃地说:“我告诉你,如果对方人真得不错,你可不准把事情搞砸了!” “收到!”孟子涛笑嘻嘻地敬了个礼,心里则想着,就算对方不错,这事自己也得设法搅黄了。 第二天,徐苹特意让孟子涛穿的西装革履,还把一双皮鞋擦的光可鉴人。 徐苹又帮孟子涛仔细打扮了一下,满意地说:“不错,我儿子也是个大帅哥嘛。” “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孟舒良笑眯眯地说。 徐苹冷哼一声:“哼!还好小涛只是长得相你,没有像你这么没用,要不然,我真得愁死了。” 孟舒良不以为意,笑道:“嘿嘿,我养了个好儿子就行了嘛。” “真是恬不知耻!” 徐苹笑骂了一句,接着对孟子涛说:“小涛,和那女孩子见面之后,一定要能说会道,别让场面冷下来。” “切,你也不怕对方说小涛话痨。” “到一边去,你以为现在的女孩子还像当初的我那么傻,换到现在,如果像你那天那样,坐了一下午,说的话掰指头都数的清楚,会看上你才怪!” “这可说不定,兴许对方就是好这一口呢?” “得了吧,你根本就是误人子弟,小涛,千万别听他的,知不知道?” 看着父母拌着嘴,孟子涛心情也很愉快,呵呵一笑道:“到时我会见机行事的。” “对,见机行事,这个办法好。”孟舒良向孟子涛伸出了拇指。 徐苹说:“行了,行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别让人家姑娘等你。” “那我就去啦。”孟子涛打开门走了出去。 徐苹挥了挥手:“我们等你好消息,对了,记得开车去啊。” “才这么一点路,开什么车啊?”孟子涛苦笑道。 孟舒良说道:“我也觉得不要开车的好,这年月,有些事情一开始还是防着一点好,先相互了解,其它事情今后再说。” “那好吧。”徐苹表示同意,随后就向儿子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要加油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心里则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愧对了母亲的期待。 走出小区,孟子涛怀着些许紧张的心情,走向花海咖啡馆,走了一会,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好笑,明明都已经想要把事情搅黄了,又何必紧张呢。 这么一想,他马上就平静了下来。 说起来,花海咖啡馆确实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装饰以花为主,虽然大部分都不是真花,但也颇有情.趣。 孟子涛跟着服务员来到预定的六号桌,此时,对方还没有过来,孟子涛不以为意,女孩子嘛,总有迟到的资本,更何况,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不过,让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也不见对方的身影,这让他有些无语了,难道又像先前几次那样,又是一个奇葩? 又等了十分钟,对方还是没到,期间,服务员都来了两次,询问要不要点单,孟子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先点了一杯绿茶。 “不会是被放了鸽子吧。” 孟子涛不禁嘀咕了起来:“钱大妈也真是的,哪怕给我一个电话号码,也不用这么干等着啊。不管了,再等十分钟,如果还不来的话,那就不等了。” 在数秒声中,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对方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这让孟子涛觉得很不爽,站起身来,就准备走人。 然而,他刚刚站起身来,对面向他走来的俩人,就让他有些呆愣,有些张口结舌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小云怒斥道:“孟子涛,没想到啊,你居然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种人!” 孟子涛苦笑道:“你这是说的哪跟哪啊?” “哼!你别告诉我,你今天不是来相亲的!”小云冷笑道。 孟子涛听了这话,脑中立马就闪过了一个念头,有些目瞪口呆地对着舒婉奕说:“难道钱大妈说的女方,就是你?” “是不是婉奕有什么关系?”小云好像机关枪一样的地说道:“我算看明清楚了,你这家伙看着道貌岸然,其实和别的臭男人同样是一丘之貉!” 孟子涛连忙说:“你这么说也太夸张了吧,再说了,我又没想这次相亲能成功。” “既然不想成功,那又何必过来?”小云追问道。 孟子涛回道:“我父母答应了,钱大妈又说是最后一次给我介绍对象,我不来的话,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啊。” 小云说道:“也就是说,你以前相亲过许多次,都没成功?” 孟子涛连忙解释道:“可不是我的原因。” 小云说:“一次两次或许是别人的原因,这么多次都没成功,想来你也有问题吧?” 孟子涛把其中两个例子说了出来,摊了摊手:“如果你觉得这是我的原因,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会都是这样的人吧?”这次换小云有些目瞪口呆,何婉奕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可不就是,我都觉得无语了。”孟子涛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吧,我以为今天这次又遇到了奇葩,没想到钱大妈居然难得靠谱了一回。” 说到这,孟子涛朝着何婉奕嘿嘿一笑,何婉奕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 “哼,谁知道你说是真是假?”小云说道。 孟子涛急忙说:“这事你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小云盯了孟子涛一会,就对着何婉奕嘻嘻一笑:“你看,我早就说了没事吧。” 何婉奕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有事了?” “既然没事,那刚才某人怎么就不想进来?”小云嬉笑道。 何婉奕很坦然地说:“那是我觉得尴尬。” 小云笑道:“嘿嘿,我看不见得吧。” 何婉奕皱了皱秀鼻:“你这丫头也真的,难道一定要追根究底才行!” “行了,那我不管你的事了,这总行了吧。”小云摊了摊手。 “哼!” 这时,孟子涛连忙问道:“你们要喝点什么?” “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小云朝一边好奇不已的服务员努了努嘴。 看到这一幕,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有些尴尬,孟子涛连忙去结了帐,三人一起走出了咖啡馆。 从咖啡馆出来,孟子涛就提议道:“咱们再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何婉奕想了想,说:“还是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吧,这里我也好久没来了。”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七章 波折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小云就反对道:“真是的,大冬天的,今天又是阴天,去公园干嘛?再说了,这段时间各个景点咱们已经逛的够多了,还是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我早饭还没吃呢。” 何婉奕没好气地说:“先前让你吃早饭你不吃,现在还有脸说?” “人家睡个美容觉也不算什么吧?” 说到这,小云就笑着看向了孟子涛:“你说是想去公园呢,还是去找个地方坐坐?” “这种事情你问我干嘛?”孟子涛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小云多事,而且他刚才就是这么提议的,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生怕说错了,惹的何婉奕不高兴。 “就依你。”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接着就歉意地对孟子涛说:“今天麻烦你了。” 孟子涛连忙表示没关系,随后就带着她们来到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休闲餐厅。 大家点了一些小吃,边吃边聊。 说起来,小云的存在,虽然属于电灯泡,不过,在这个时候,能说会道的她,也打消了孟子涛和何婉奕刚开始的尴尬,没一会三人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聊了一会,小云起身去卫生间,不管这是有意无意,也算是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 沉默了一会,俩人同时开口,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怔了怔,接着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这一幕让俩人都笑了起来,孟子涛说:“你先说吧。” 何婉奕踌躇了片刻,说道:“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没关系,你尽管问。”孟子涛笑道。 何婉奕说道:“我听先前听钱奶奶说了一些你家的情况,感觉怎么说,和你的表现有些不太一样。” 听到这,孟子涛就明白了,笑着说道:“其实,我的钱确实都是我自己赚的,而且差不多都是捡漏得来的。” “捡漏?”何婉奕听到这个答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孟子涛挑出几个先前捡漏的经历,说了一下。 何婉奕越听越觉得惊奇,最后有些无语道:“你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还好吧。”孟子涛笑了笑。 “那你以前的运气也这么好吗?”何婉奕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种事情孟子涛当然不会隐瞒,说:“那到不是,不然去年我也不会因为父亲的医药费犯愁了。” “啊,你是说,这些漏都是你这几个月捡的?” “差不多吧。” “这……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事情让你的运气这么好?”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觉得,真要说的话,这很可能是因为厚积薄发。” “你学古玩已经很久了吗?” “四年多,快要五年了。” 何婉奕听说有这么久了,显得释然了一些,又追问道:“那你觉得捡漏这种事情会上.瘾吗?” 孟子涛说道:“刚开始多少会有一些,不过就像人们常说的,钱到了一定阶段,就只是一串数字,我现在的状态也差不多吧,因为在金钱方面已经没什么压力了,所以,平时更加关注一件东西的本身。” “因此,像新闻上说的,为了捡漏走火入魔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当然,我也不是说我不会打眼,但会尽力避免,并且不断的提高自己的水平。” 听到这,何婉奕就笑着说道:“我现在对古玩也挺感兴趣的,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呢?”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连忙把自己学习的经验,跟何婉奕说了一下,之后又表示,现在他刚刚拜了郑安志为师,得了一些新的学习经验,不过,能不能说出来,还要问一下郑安志才行。 何婉奕惊讶之余,笑着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说的那些就已经够我忙活一阵了,而且我主要是兴趣使然,并没有专业学习这方面的想法。” 何婉奕的笑容,令孟子涛大感惊艳,好在他不是那种见了漂亮女人就发痴的猪哥,不然非得出糗不可。 不过,孟子涛的神色还是落入了何婉奕的眼中,虽然她现在只是对孟子涛稍有好感,但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孟子涛的在意,还是让她很高兴。 马上,何婉奕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犹豫了片刻,这才问道:“我想问一下,咱们什么时候是不是见过?” 孟子涛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不过,为了避免何婉奕得知自己调查她产生了误会,他按下了心中的激动,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何婉奕说道:“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好像咱们以前见过,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情立马平静了许多,说来也是,以前何婉奕就见过他一次面,这么多年过去,哪还记得自己到底是谁? 不过,这也是个让他解惑的机会,说道:“你没有看错,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 “你说说看呢。” “是这么回事,那还是我初中的时候……”孟子涛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 何婉奕讶然道:“啊,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啊,你就是何宝玥吗?”孟子涛也装作惊讶的说了出来,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装过头了,让他很想打自己两巴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果然,何婉奕的反应就像孟子涛想的差不多,微微一怔:“我记得当初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吧?” “这个……”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疑惑的眼神,最后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当初我通过同学,打听过你,也去找过你几次。” “为什么?”何婉奕淡淡地问道。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觉得当时的你,对我来说,就好像冬天里的暖阳,感觉特别的温暖。不过,我这人不太善于跟女生交流,而且当初我也比较自卑,所以并没有鼓起勇气和你见面。” 何婉奕多少有些明白孟子涛这句话的含义,照理说,这事她应该感到高兴,但由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却让她高兴不起来。 看到何婉奕的表情,孟子涛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这也正是他刚才埋怨自己没事找事的原因。 但事已至此,这个问题总要解决,而且解决之后也有个好处,至少他觉得自己和何婉奕之间应该没什么隔阂了。 “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当初并没有把你看作是何宝玥的想法,毕竟你们名字不同,气质不同,在我眼里是两个人。而且把你当成是她,我也觉得对你并不公平。” 何婉奕沉默了片刻,问道:“难道当初你都没有想要知道何宝玥在哪的想法?” 孟子涛回道:“当时我以为你们是亲戚,我确实有想过通过你了解她的近况的想法。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直以来,我并没有把你们当成是同一个人,希望你不要误会。” 何婉奕沉默了下来,这让孟子涛内心之中很忐忑,而且他以前在这方面也并没有经验,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 这个时候,小云出现了,笑眯眯地问:“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点一些正餐吧。”孟子涛连忙说道。 小云眼睛一亮:“行啊,我可要来份大餐!” “没问题……” 这个时候,何婉奕在旁边微微张了张嘴,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吃过午饭,大家坐了一会,何婉奕就提出了告辞。 走了一会,小云问道:“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何婉奕犹豫了一下,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云不可思议地说:“就因为这事?” 何婉奕说道:“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我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小云无语道:“我说,你吃你自己的醋,不是脑子有问题吗,你这是病,得治!况且,孟子涛都没有嫌弃你呢,你凭什么嫌弃他啊?” 何婉奕说道:“我又没说嫌弃他,而且,他凭什么嫌弃我啊?” 小云说:“你谈过男朋友,他没有谈过女朋友,照你的想法,他是不是应该要嫌弃你?” “呃,这是两码事,好不好。” “怎么是两码事了,难道他跟你说,还对以前的你念念不忘了?就算念念不忘,那难道就不是想的你?就像笑话里说的,你换了个马甲,难道就不是你了?” 看着何婉奕沉默不语的模样,小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出得厅堂,进得厨房,将来肯定是个贤妻良母,但为什么在这方面要有洁癖呢?但要说洁癖的话,你也不能只要求他吧?” 何婉奕说:“我不是……” 小云打断她的话:“那你是什么?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何婉奕举手投降道:“好吧,算你说的对,这总行了吧。” 小云说:“什么叫算我说的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最主要的是现在和将来。而且,孟子涛这人多好啊,性格好又会赚钱,长相也不错,你还是他的初恋,你还想要哪样呢?要不,你把他让给我,你肯不肯?” “你想要,你就去倒追嘛。”何婉奕说道。 小云揶揄地笑道:“你看看,就知道口是心非,就孟子涛对你的态度,你觉得我倒追的上?我劝你,还是别矫情了,珍惜这次机会吧。” 何婉奕连连说道:“行了,行了,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啦!” “别做什么将来后悔的事哦?” 小云摇了摇手指,接着就有些好奇地问道:“有件事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好好的,你为什么会改名呢?我觉得你以前的名字挺好听的啊。” 何婉奕苦笑道:“其实,除非是名字太难听,谁会愿意改名字呢?” 小云又问道:“那你又为什么?” 何婉奕说:“主要吧,当初的我其实挺令人讨厌的,自私、高傲、不顾别人的感受,一些刁蛮小姐的性格,在我身上都有。后来在高中的时候,因为性格方面的原因,我和同学起了冲突。” “本来是我的责任占了大部分,但当时我学习成绩很好,老师帮着我,那位同学一时想不开,就跳湖自杀,好在被大家救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行,这才发现,我是个特讨厌的人,之后就发誓改变自己。” “至于改名,虽然其中也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更多的还是不想再想起以前的自己吧。” 听到最后,小云有些恍然:“哦,你刚才之所以反应那么大,就是因为讨厌从前的自己的关系吧?” “嗯。”何婉奕轻轻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也想通了,就算自己再不愿意面对,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确实就是同一个人,要一切向前看。” “这才对嘛!”小云连连点头,接着就问了一个让何婉奕哭笑不得的问题:“对了,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小吃啊?” “你是猪啊,刚刚吃完,又想着吃,早晚吃成一只肥猪。” “我就是吃不胖的体质,羡慕吧?” “哼!谁会羡慕……” 话分两头,出了餐厅,孟子涛怀着极度郁闷的心情,往家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再也憋不住了,给舒泽打了个电话,并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猪啊,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脱口而出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看她神色不对,干脆骗她说,早就对何宝玥没什么印象了不就行了。难怪有人说,恋爱的人智商会下降,你就是典型。” “这个时候,还是要实诚点的吧。” “屁,女孩子就是要哄,有些时候,该骗就应该骗。你到是实诚了,事情却被你办砸了,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这不是还没回绝吗?况且,我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问你到底怎么办才好,别一直泼我凉水行不行?” “哼!你这种人就是应该泼你凉水才行。而且我又不是情圣,哪会什么时候都知道解决办法?” “那也就是没招了?”孟子涛闻言很是失望。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去找个人问问再说。” “谢谢,谢谢,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得了,等事情解决了,你再谢吧……” 合下手机,孟子涛心情好了一些,不过内心之中,还是十分忐忑。 一路走回家,看着自己的手机毫无动静,孟子涛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 看到孟子涛回来,徐苹连忙问道:“小涛,今天相亲结果怎么样?” 孟子涛实在没心情说,摆了摆手,就往自己房间走去:“妈,这事有点复杂,等会再说吧。” 徐苹正想追问,就被孟舒良拦了下来。 等孟子涛走回房间,徐苹埋怨道:“你拦我干嘛?” 孟舒良说:“你没看到儿子心情不好啊。” “那也得说说清楚,好对证下药啊!” “急什么,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孟子涛有些百无聊赖的走回房间,他看了看手机,念头一转,就打算给何婉奕发条短信,不过删删减减,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后肝火急涌,都想把手机给扔了。 现在这个时候,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一条短信,孟子涛连忙一看,居然是何婉奕发来的,只见短信写着:“今天的事情真抱歉,我以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你介意吗?” 看到这条短信,孟子涛激动地一蹦三尺高,连忙回复道:“现在和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按下发送之后,孟子涛又忐忑地等待起来,过了没一会,何婉奕又来了短信,他打开一看,不禁一声欢呼,连忙又开始回复。 欢呼声透过房门传到客厅,这让孟舒良夫妇有些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不会受刺激了吧?”徐苹不禁担忧起来。 孟舒良摆了摆手:“儿子哪是那么容易受打击的人?我看八成是有了什么好消息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徐苹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走到孟子涛房间的房门前,由于门没有关好,徐苹就偷偷地透过缝隙向房间看去,发现孟子涛正兴高采烈地写着短信。 这让徐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也好了起来,回过身朝着丈夫做了个OK的手势,笑道:“这回看来是没问题了。” 孟舒良笑道:“我就说了吧,小涛这么优秀,对方怎么可能会看不上他?” “就会放马后炮……” …………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和何婉奕聊了不少时间,孟子涛感到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基本都消失了。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可惜的是,何婉奕对感情的事情,有些小心翼翼,他也不好把中间的窗户纸捅破。至于个中原委,他也有所猜测。 当然,考虑到两人接触了其实也没几天,孟子涛对此并不着急,而且两人现在还年轻,可以慢慢稳步发展。 本来,今天孟子涛打算带着何婉奕她们去游玩,不过,何婉奕却说,对他的古玩店更感兴趣。 于是,他一大早去郑安志那聆听了一番教诲之后,就来到古玩店,等着何婉奕她们的到来。 把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孟子涛就对着门外不停张望,这让旁边的大军觉得有些好笑。 孟子涛笑道:“笑什么笑,你这个光棍是不会明白的。” 大军笑道:“得了吧,就你这傻子样,我还是不要找对象的好。” “你居然说我像傻子?!” “当然,不信你照照镜子。” “滚犊子……” 说笑了几句,何婉奕他们没来,昌华荣却拎着一只盒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孟掌柜,今天又要来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您对我来说可不是麻烦,而是财神爷。” 看到昌华荣,孟子涛就想到在沪市和何婉奕分开之后的那一幕,他客气地请昌华荣入了座,就笑着问道:“昌教授,上个星期天,我好像在xx饭店那看到您了。” 昌华荣眼神一怔,接着摆了摆手道:“嗯?我没去啊,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哦,那可能是因为离的远,看错了。”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则有些不以为然,就凭他现在的眼神,怎么可能会看错? 他本来还想提醒一下昌华荣,不要被轻信别人被骗了,不过,大家又不是特别好的朋友,既然昌华荣本人都不承认,他又何必去多管闲事? 孟子涛接着问道:“昌教授,不知道您今天带来的是什么宝贝啊?” “这还真是一件宝贝。”昌华荣略显神秘地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面盾牌一样的饰品。 孟子涛定睛一看:“这个是……二里头时期的兽面纹牌饰?” 此牌饰上宽下窄,圆角束腰,弧面,整体呈盾牌状。两侧有圆鼻各二。表面用许多形状大小不同的绿松石片镶嵌成兽面纹。选料及制作很精,图像甚美。其技术高超,立体感强,保存也非常好,如果是真品,十分难得。 “孟掌柜真是知识渊博!”昌华荣笑着对孟子涛竖起了拇指。 “哪里,哪里,先前正好看过。”孟子涛摆了摆手,谦虚了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何婉奕和小云走了进来。 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喜,连忙打了声招呼,又为双方做了下介绍。 昌华荣从孟子涛的表情不难发现,他对何婉奕有意思,因此,也毫不吝啬地说了几句好话。 寒暄了几句,大家就把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这件器物上。 小云轻咦了一声:“咦,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一面盾牌,而且上面镶嵌的,好像是绿松石吧?”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这是二里头时期的兽面纹牌饰。此类牌饰到目前为止,才发现三件,其纹饰是已知青铜器上最早的兽面纹,真品十分珍贵。” 小云有些好奇地问道:“二里头时期是什么时候?” 孟子涛说道:“它是介于中原龙山文化和二里冈文化的一种考古学文化,具体时间,应该在夏代。” 正文 第两百一十八章 有所隐瞒 小云听说这是夏朝那会的东西,不由惊叹道:“夏朝!真的假的啊?” 孟子涛笑道:“你上网查一下,就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了。” 小云说:“不是,我是说夏朝应该是三四千年前吧,那个时候,就能做出这么精美的饰品?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当初换得的玉猪龙,放到桌上微微一笑道:“你觉得这是什么时期的?” “咦,这是……” 何婉奕和昌华荣看到这件玉猪龙都觉得分外惊讶,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待会再说出来。 小云拿起玉猪龙左瞧右看,最后有些迟疑地说:“这个是玉器,至少要有刀具之类的东西才能制作出来吧?我感觉不到商周应该做不出来,不过你现在既然拿出来,那制作时间应该和这件牌饰应该差不多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还要更早。” 小云愕然道:“还要更早?当时就能制作这么精美的玉器,应该不太现实吧?” 孟子涛笑道:“真要说的话,你去看看距今5300-4500年左右的良渚玉琮,看看什么才叫复杂。” “真的?”小云一脸怀疑之色,显然并不怎么相信孟子涛的话。 “上网看看不就行了。”大军提醒道。 得了大军的提醒,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可是已经买了笔记本电脑,又拉了网线了。 “我要帮昌教授看看这件牌饰,你自己上网查一下吧。” “行,我到要看看这什么良渚玉琮到底有多厉害。”问了电脑的位置,小云兴致勃勃地走去会客室查询。 过了片刻,见孟子涛从新抬起头来,昌华荣就笑着问道:“孟掌柜,我这件牌饰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遗憾地说:“昌教授,很抱歉,我对这并不看好。” “什么!你说这是件赝品?!”昌华荣闻言惊呼一声,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孟子涛说道:“到也不能说它是赝品。” “什么意思?”昌华荣很是疑惑。 孟子涛想了想,这才问道:“昌教授,您能否说一下,这件东西的来历?” 昌华荣沉吟了片刻,说道:“孟掌柜,很抱歉,这事我暂时不能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给出的结论胡说八道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只要昌华荣能够遵守承诺就行,说道:“其实很简单,这件东西半真半假,底子和一部分绿松石都是真品,剩下一部分绿松石是后来补上的。其实,补上真正的绿松石到也没什么,但这人偏偏用的是假冒的绿松石,而且还故意做了旧。” “啊!用假的绿松石做旧?”昌华荣有些目瞪口呆。 孟子涛拿起放大镜,放到昌华荣的面前,指着牌饰上一颗绿松石说道:说: “昌教授,您可以用放大镜观察一下,应该不难发现,上面有旋涡状色彩和小气泡。而且,表面可以看到细小的半球状的小凹槽,这是气泡破裂造成的,另外折射值较低,只有这一颗仿制品和真品的折射率相似,但小气泡还是能够看出其是仿品……” 昌华荣照着孟子涛的讲解观察,再加上有了其中一些真品的对比,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别,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看到最后,昌华荣明显呆住了,表情也阴晴不定,过了片刻,他咬了咬牙,接着就把工具还给了孟子涛,说:“孟掌柜,谢谢你,我先告辞了。” 孟子涛本来还想问问昌华荣,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想到刚才昌华荣连东西的来历都不想告诉他,他也就没有多说。 昌华荣前脚刚走,小云事着惊叹的表情走了回来:“没想到啊,那个时候居然制作的出那么复杂的纹饰,不会是外星人帮他们制作的吧?” 孟子涛觉得有些好笑,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不能说小云说的就是错的,只是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在将来随着考古发现、研究会有答案,这也正是研究古玩的乐趣所在。 何婉奕笑着说道:“咱先不说到底有没有外星人,就算有吧,他们光制作玉琮干嘛?” 小云说道:“这个不一定啊,或许外星人觉得好玩呢?不然的话,实在解释不了,当时的人为什么能制作出这么精美的玉琮啊。” “四五千年前的事情,谁又能猜的到呢?或许当时的人,就有这样的技术呢?谁又能保证不是这样?”何婉奕笑着说道。 “或许吧。”小云想了想,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一旁,说道:“对了,刚才那个什么教授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难道东西有问题?” “是的……”孟子涛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小云无语道:“那人也太可恶了吧,这绿松石又不贵,拿真的又怎么样?” 孟子涛说:“天然的绿松石在受热或遇热时容易褪色,在受到强酸腐蚀时也会变色,因此他这么做,有可能是因为需要做旧的缘故。” 何婉奕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要是真品的话,刚才那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先前就说过,这类器物一共才出土了三件而已,根本没有上拍的记录,我现在只能保守估计,价值应该在五百万左右吧。” 小云讶然道:“这么贵?那不是亏死了?” 孟子涛说道:“这就要看他到底花了多少钱了。” 小云叹道:“哎,还真够倒霉的,一会功夫,居然几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婉奕,我劝你还是不要踏入这一行了,万一要是打了眼,郁闷还在其次,关键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何婉奕说:“我只是感兴趣,又没想到花那么多钱买什么珍宝。” 小云笑嘻嘻地说:“也是,你可是有某人帮你呢。” 何婉奕听了这话,脸颊羞红,娇嗔道:“小云,你再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难道不是吗?”小云笑嘻嘻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孟子涛也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心里则乐开了花。 笑闹了一会,小云就提议道:“要不咱们去逛逛吧,我刚才看到外面街上有几个摊位呢。” 何婉奕没好气地说:“你这人还真会口是心非。” 小云理直气壮地说:“关键现在有高手在啊,不然的话,我可就不敢了。” 孟子涛说:“其实,今天是周四摊位不多,逛也逛不到多久,双休日摊位要多不少。” “算了,我现在还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小云显得有些心有余悸,看来上回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很大。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说:“行,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说到这,他就看向了大军,大军表示他留下来看店就行了。 走出门外,小云就指着右边不远处,说道:“那里有个摊位,咱们过去看一下吧?” 孟子涛朝着小云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一个靠近角落的地方,摆着一个摊位,摊位上的东西杂七杂八,什么瓷器、玉器、文玩还有几件花瓶,把一个将近三四个平方的摊位,摆的满满当当。 另外,摊主是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长相普通。 孟子涛有些奇怪,因为这人以前他并没有见过不说,今天古玩街上摆摊的又不多,他好好的地方不摆,摆在那个犄角旮旯干嘛,难道故意不想做生意? 正因为觉得奇怪,孟子涛其实并不打算去那边,但还没等他开口,小云就噔噔噔地走了过去。 孟子涛无奈,再加上光天化日,他又不担心打眼,也就和何婉奕一起跟了过去。 走进一看,孟子涛更有些奇怪了,因为摊位上的东西基本都是开门到代的老东西,虽然价值不贵,但也比较难得了。 但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原因很简单,既然东西都是真品,那摊主干嘛不拿到位置好一点的地方去摆摊,不会真以为摆摊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小云看了看,觉得摊位上的东西很入眼,但又担心自己的眼光太差,就回过头问孟子涛道:“这里的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你喜欢什么就挑,一会我再帮你看看。” 小云马上就明白了话语中的意思,笑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接着,她又对着那摊主问道:“喂,你这的东西能看吧?” 摊主笑了笑:“我在这摆摊,哪有不能看的道理?不过这可是古董,你选的时候,可尽量小心一点。” 小云闻言一怔:“你的东西不会是拼出来的吧?” 摊主表情有些不悦地说:“这些都是我爷爷收藏的古董,怎么会是拼出来的!” 小云说:“那你干嘛要叮嘱我尽量小心一点。” 摊主皱着眉头说:“我说你懂不懂啊,这可是古董,小心一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孟子涛连忙说道:“我这位朋友遇到过碰瓷的,所以小心了一些。” 摊主有些释然:“碰瓷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做的,如果碰瓷,我不但不要你的钱,还赔你钱!” “呐,这可是你说的!”小云顿时放了心,接着就开始挑选起来。 何婉奕对着孟子涛微微一笑道:“真是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嗨,举手之劳而已,你也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何婉奕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一起蹲下身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 孟子涛刚看了几件东西,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他连忙把头往旁边一歪,就看到一只手掌从肩膀上穿了过去。 紧接着,孟子涛就听到孟宏昌的声音:“我说你动作也不用这么快吧。” 孟子涛回过头,看到孟宏昌的笑脸,说道:“如果我动作不快点,那不是让你得逞了?” 孟宏昌笑了笑,就注意到了旁边的何婉奕和小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即揶揄地笑道:“小涛,也不会给我介绍一下。” 孟子涛白了他一眼,接着就为双方做了下介绍。 客气了几句,孟宏昌就示意何婉奕她们别管他,自己则拉着孟子涛走到一边,问道:“你是单挑还是通吃?” 孟子涛先是一愣,无语道:“我说你这思想也太脏了吧。” 孟宏昌笑眯眯地说:“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通吃也没什么。” 孟子涛嗤之以鼻:“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孟宏昌笑道:“好了,知道你思想觉悟高,说说,你喜欢哪一个?等等,让我猜猜,应该是那个何婉奕吧?” “你怎么知道?”孟子涛讶然道。 孟宏昌说:“切,那不是明摆着嘛,况且,你的想法难道我还不了解。好了,既然那是你的菜,另一个就让给我,总没问题吧?”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你这家伙怎么几天不见,说话都轻.佻了,不会是遇到什么刺激了吧?” 孟宏昌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还是你了解我啊!哎!我以前那个女朋友,快要订婚了。” 孟子涛惊讶道:“啊!这么快!还是说……” “据说是一见钟情,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孟宏昌咬牙切齿地说。 “还是那句老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别想太多了。”对这种事情,孟子涛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这么劝解了一句。 孟宏昌说道:“就算想太多也没用,这事又挽回不了。所以,我想干脆重新找个得了。” “你不会是想要报复吧?”孟子涛皱着眉头说。 孟宏昌怒道:“报个屁,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觉得小云挺可爱,所以想试着接触一下。” 孟子涛说:“我肯定支持,不过你们俩个好像差了七岁吧,她会愿意吗?” “嘿,差十岁都能在一起,不试试怎么知道?”孟宏昌说道。 孟子涛说:“这种事我最多帮你敲敲边鼓,到底成不成,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那是当然。”孟宏昌嘿嘿一笑:“行了,别让她们等久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原位,见小云看向自己,孟宏昌就笑着点了点头,见小云微微点头后,又接着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他也把注意力放到面前这些古玩上。 “咦,这里的东西好像还不错嘛。”孟宏昌讶然道。 摊主接过话道:“那是,这些都是我爷爷多年收藏的精品。要不是他老人家去世了,我奶奶睹物思人,我才不会拿出来呢。” “既然像你说的那样,干嘛把摊位摆在这里?”孟宏昌问了一个刚才孟子涛就觉得奇怪的事情。 摊主理所当然地说:“那边应该要交钱的吧?而且我又不急着卖,摆在这里也挺好的。” “还真够抠门的。”孟宏昌嘀咕了一句,接着就对着孟子涛说:“我也挑几件,一会记得帮我掌眼啊。” “你不是正在学吗?” “废话,我又不是你,你也不想想我才学了多久?” 兄弟俩一边聊着天,一边打量着摊位上的东西,却并没有注意到摊主眼中闪过的若有所思之色。 过了片刻,小云先挑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让孟子涛帮忙看看。 孟子涛拿过一看,发现是五把扇骨,而且都是斑竹扇骨。 斑竹,指的是有斑纹图案的竹子,但斑竹并不是竹子的某一个品种,它是细菌侵蚀过竹身之后,在竹子表面形成的各种菌斑花纹。 依据这些不同图案的菌斑花纹,人们给斑竹又细分了三种类型,各自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凤眼、梅鹿和湘妃,这其中又以湘妃竹为最好,它的收藏价值相对来说是这三类斑竹中最高的。 小云选的这五把扇骨,分别是三把梅鹿竹,一把湘妃竹,以及一把凤眼竹,尺寸都是九寸十六档,从包浆等方面来看,应该都是民国时期的,也算不错了。 询问了小云,见她五把扇骨都要,孟子涛就问道:“老板,这些怎么卖?” 摊主笑眯眯地说:“这一把五千,这一把六千,这三把算你一万,一共两万一,今天是头一次开张,就算你们一个整数,两万得了。” 听到价格,小云立马就不乐意了:“什么!两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孟子涛眉头也微微一皱,觉得摊主开的价格实在有些离谱,这五把扇骨年代都不怎么久远不说,而且本身也不是特别出众,就算遇到特别喜欢的,能卖四五千就已经不错了,平时两三千肯定能买的到。 当然,有道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价格喊的这么高,在古玩市场上也比较常见,孟子涛并没怎么意外。 摊主呵呵一笑:“那你觉得要多少?” 小云对价格根本一窍不通,闻言只能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道:“老板,你这个价格有些离谱,我觉得一千就差不多了。” 摊主面色不虞地说:“我说这位小哥,你还价也还得太狠了吧,一千块钱你也说的出口?至少一万八!” 孟子涛说道:“我最多只能再加五百。” 摊主摇了摇头:“你这样的价格根本没得谈,你说个实价吧,能卖我就卖了。” 正文 第两百一十九章 桃核舟 孟子涛看了看小云,两人又低声商量了一下,小云说道:“最多两千八,再贵我也不要了。” “抱歉,这个价位实在太低了。”摊主直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小云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接着又拿起另外一件兔形玉佩,问道:“这块玉佩怎么卖?” “三千。”摊主伸出三根手指。 小云又询问了孟子涛,说:“一口价,六百,同意我立马付钱。” 摊主犹豫了一下,这才同意道:“行,六百就六百吧。” 小云这边完成了交易,孟宏昌就指着面前的一把紫砂匏尊壶,询问价格。 这回摊主又开出了高价,本来四五千的民国紫砂匏尊壶,居然开价三万。孟宏昌废尽了口舌,摊主就是不同意他的价格,最后只得无奈地放弃。 之后又轮到何婉奕,她选的三件东西都算是小精品,摊主和刚才一样,又开出了高价,最终那三件东西都没有成交。 见此情形,小云有些火了,语气不善地说:“我说老板,哪有你这样的,这不卖,那不卖,你是不是诚心做生意啊!” 摊主无奈地说:“我怎么不诚心做生意了,关键你们给的价格也实在太低了,我总不能亏本卖给你们吧?” 小云怒道:“什么!我们给的价格还贵?你不知道他……” “小云!” 孟子涛打断了小云的话,就对着摊主说道:“行了,你的算盘我也知道,不过,我们平白帮了你的忙,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一点好处吧?不然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的算盘彻底落空!” 摊主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地说:“那你再挑几件。” 孟子涛从摊位上挑出三件东西,说:“就这三样,五百块钱,怎么样?” 孟子涛挑选的这三件东西分别是一件管状的玉器,一对核桃还有一件花模蛐蛐罐,三样东西,看起来都比较普通。 “五百块钱太少了。” 摊主摇了摇头,不过可能是因为孟子涛的威胁,或者这三件东西确实不太起眼的缘故,他这回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说道:“至少要一千八。”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件六百?三件六百差不多。” “呵呵,你还价实在太狠了,我退一步,一千五!” “一千,再加上这件东西。”孟子涛指着旁边一件青花鸟食罐说道。 摊主眼前一亮,连忙拿过那只鸟食罐,说:“哪能啊,这鸟食罐最少也要五万。” 孟子涛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盯着摊主说:“那最多八百,怎么样?” 摊主觉得见好就收,呵呵一笑道:“行,八百就八百。” 孟子涛付了钱,拿过东西转身就走,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小云还显得有些迷糊。 何婉奕说道:“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居然都想不明白?” “没明白。”小云摇了摇头。 孟宏昌解释道:“他这是想通过咱们,打听东西的价格。” 一开始,由于摊主卖了一块玉佩给小云,他还没有多想,直到摊主拒绝他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有些问题,等到拒绝何婉奕的时候,就肯定了他的猜测。 小云疑惑地说:“可是我又不懂古玩。” 何婉奕说道:“你怎么突然之间转不过弯了,难道你买之前,没有问啊。” “嗨,看我这脑子!”小云轻轻拍了拍额头,紧接着就有些恼怒地说:“这家伙怎么这样啊,难道鉴定的费用都出不起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他那么多东西,全都要鉴定的话,花费可不低。” 虽然摊主的想法能理解,但这种行为肯定是坏了行规,孟子涛刚才的威胁,也不是说说而已。这一点,摊主也知道,不然刚才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太气人了!”小云回过头忿忿地看了摊主一眼。 “所以他也只也摆在那个偏僻的位置。”何婉奕说道。 “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啦?”小云心有不甘地说。 孟宏昌笑着说道:“我可不相信,我们的小涛同学,会不占便宜就离开。” 孟子涛无语道:“说的我好像睚眦必报一样。” “嘿嘿,有本事你发誓你刚才没捡漏。”孟宏昌嘿嘿一笑。 “那你说,哪件捡漏了?”孟子涛反问一句。 小云看了看孟子涛手上的东西,说:“是啊,这三样东西我觉得都不怎么样,这样的东西还能捡漏啊?” “走,咱们进去再说……” 孟子涛带着大家回了店铺,就把那三样东西摆在了桌上,看着孟宏昌问:“你觉得哪件捡漏了?” 孟宏昌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这对鸡心核桃就不说了,五十块钱的地摊货,这件花模蛐蛐罐到还不错,但估计最多也就一两千的样子,剩下的就是这件玉管了,看起来古朴自然,而且还有沁色,应该是一件古玉吧,但具体怎么样,我就说不上来了。” 孟子涛笑道:“不错嘛,水平渐涨。” 孟宏昌得意一笑:“那是当然,不然我在拍卖公司跟着他们学了这么多天,日子难道是白混的?” 见孟子涛看向自己,小云说道:“这事我们根本不懂,你就直接说得了。” 孟子涛正准备讲解,舒泽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先是咕咚咕咚喝了杯茶。 孟子涛先为舒泽和孟宏昌做了下介绍,接着问道:“我说你都干嘛去了?” 舒泽摆了摆手:“别提了,去了趟分公司,光是骂人了。” “怎么了?” “分公司那个总经理,任人为亲,如果能把业务搞好也就算了,结果我去一看,真是乱七八糟,连一个小小的卫生纸的数量都搞不清楚,现在想想都一肚子的火。” “那你怎么处理了?” 舒泽回道:“派人去查帐了,我估计这回得让他们进去几个才行。” “这么严重?”孟子涛讶然道。 “嘿嘿,你都不知道他们这帮人心有多黑。” 舒泽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道:“这事先不说了,你们这是看什么呢?” 听孟子涛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他说:“那让我先看看啊。” 说着,他把这三件东西都仔细看了一番,最后也给出了和孟宏昌相同的说法。 孟子涛笑道:“其实,这是一件玉勒子。” “玉勒子?这是什么东西?”何婉奕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它其实是一种饰品,最早是用来‘稳步’的,也叫做‘稳步勒’。” 小云摇了摇头:“没听明白。” 孟子涛说道:“古代的士大夫穿的服装,你们应该从电视上看到过吧?这类东西,就是当时男子走动的时候,用来压制裙摆,以免走得过快裙摆起伏过大而失了礼仪。”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了然之色。 舒泽又问道:“那这东西是什么时期的?” 孟子涛拿起玉勒说道:“你看它的表面并非平滑如一,可以看见有隐约的刀痕,形成多处起棱线,是明显的商代相同物件的制作特征。” 小云惊叹道:“居然是商代的?那应该很值钱吧?”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三四十万吧。” 这个价格却让何婉奕他们吓了一大跳,半响才回过神来。 “不是吧,你几句话的功夫,就赚了三四十万?”小云愣愣地说道。 “还好吧,”孟子涛显得并不太在意,实在是这种类捡的多了,对他来说,已经没多大的惊喜了。 “这还好?”小云呆愣了片刻,说道:“土豪,咱们做朋友吧!” 这话让孟子涛感觉天雷滚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何婉奕轻轻踢了小云一脚,没好气地说:“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小云嘻嘻一笑道:“开个玩笑嘛,小女子难道还会跟你争啊!” 何婉奕俏脸一红,娇嗔道:“死丫头,下回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云揶揄地笑道:“这话你自己数数,说了多少遍了,不过,我的嘴怎么还好好的呢?” “哼!”何婉奕冷哼一声,如果在平时,她肯定要找小云算帐,现在外人这么多,她也只能这么表示一下。 “好啦……” 正当小云和何婉奕说笑的时候,舒泽对着孟子涛轻轻一笑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孟子涛愣了愣:“什么意思?” 舒泽手指着桌子上一枚核桃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枚核桃有问题啊!” 孟子涛微微一怔,心想,难道舒泽也看出来了?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他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表现还是装作很诧异地说:“我刚才只是拿这对核桃凑数的,并没有发现这枚核桃有问题啊!” 孟子涛的表演瞒过了舒泽,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你真的没看出来?”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我骗你干嘛,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这枚玉勒上,再说了,这就是一对普通的鸡心核桃,我花时间研究它们干嘛?” “真没有注意?” “真没有!” 孟子涛显得很无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还是说说这枚核桃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说着,他就拿起了舒泽说的那枚核桃,打量起来。 舒泽说:“你没觉得这枚核桃比另一枚要轻吗?” 孟子涛轻轻掂了掂,说:“确实要轻一些,但如果光是这样,也不能说明问题吧?” 舒泽说道:“你不觉得核桃的缝隙大了一点吗?而且你仔细看,右半边比左半边还要高上一些,看起来很不自然。” 举起核桃端详了一番,孟子涛装作惊讶地说:“你是意思是说,这对核桃被人解开过?” 舒泽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小云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说道:“难道这里面藏着东西?” 舒泽耸了耸肩膀:“这个就不好说了,或许有,或许只是有人搞了破坏,担心之下,用胶水粘上去的。” 孟子涛说:“大军,你那有刀吧?” “有的。” 大军拿出一把小刀,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把刀打开,试了一下锋利程度,感觉没问题,接着就小心翼翼地把核桃重新分开。 由于担心把里面的东西损坏,孟子涛动作很慢,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才把核桃打开,就见里面有一用纸张包裹起来的东西,长约三厘米左右。 小云惊呼了一声:“真的有东西!” 孟宏昌接过话道:“快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小心地把东西从核桃里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条用果核雕刻的小船,船首做着一位老人,左右放着方几、书卷等物,中作篷栊,两面共有四扇窗,船尾一人侧坐,一橹置篷上,另有茶炉。 此物虽小,却精美绝伦,不但各件器物惟妙惟肖,并且所刻人物气度潇洒,十分传神。而且整器只有三厘米左右,材质又是果核,这种雕刻技艺真是惊人天人。 舒泽惊讶道:“原来是核雕!” 所谓核雕,是以桃核、杏核、橄榄核等果核及核桃雕刻成工艺品。见于著作中最早的核雕作品,是明代之物。《清秘藏》记载明代宣德年间有个叫夏白眼的艺人,“能于橄榄核上刻十六娃娃,眉目喜怒悉具。或刻子母九螭,荷花九鸶,其蟠屈飞走绰约之态,成于方寸小核”。 孟宏昌惊叹道:“这个好像是桃核雕刻的,水平能有这么高,作者应该不是普通人。” 这个时候,孟子涛把船身翻了过来,就看到船底有款“王叔远”三字,另外还有一枚印章。 孟子涛拿出放大镜一看,发现原来是“王.毅印”三个字。 “居然是王.毅雕刻的桃核舟!”舒泽看到款识和钤印,就有些不淡定了。 何婉奕说道:“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啊,我好像在哪个书上看到过。” 孟子涛笑道:“魏学洢的《核舟记》,有没有印象?” “啊,原来是他!”何婉奕他们都恍然大悟。 明代核雕,最为著名的首推用桃核雕刻而成的舟船“桃核舟”,首创人就是这枚核舟的制作者王.毅。 王.毅,字叔远,又字叔明,号初平山人,人称“鬼工”。他是晚明清初时期著名的雕刻工艺家。他的名字能为世人所知且流芳百世,就得益于何婉奕说的那篇,魏学洢的《核舟记》。 据现有的资料获悉,王.毅的创作活动在明万历至清顺治初间,他善雕刻,能因材设计精巧微雕作品,尤擅精雕核舟,所雕之物,精细入微,雕刻技艺高超,冠绝于时。 但留世作品却并不多见,目前已知的雕刻作品只有4件,而且其中3件只有文字记载。 其中,果核雕刻作品有2件,分别是桃核舟《大苏泛赤壁》、桃核舟《东坡泛舟赤壁》,木雕作品1件,为微型木雕《天封塔》。 另外,传世实物有一件,果核雕刻品桃核舟《苏东坡夜游赤壁》,现藏于国内博物馆。 孟子涛思考了片刻,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枚《大苏泛赤壁》桃核舟了。” 舒泽说道:“我记得这枚桃核舟是王叔远送给李日华的吧,后来李日华同样也写了一篇《核舟记》。”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手机,上网一查,片刻后,就查到了相关的文章。 “虞山王叔远有绝巧,能于桃核上雕镌种种,细如毫发,无不明了。一日同陈良卿、屠用明,顾余春波新第,贻余核舟一,长仅八分,中作篷栊,两面共窗四扇,各有枢可开合,开则内栏楯。” “船首一老,皤腹匡坐,左右各一方几、一书卷。右几一炉,手中仍挟一册。船尾一人侧坐,一橹置篷上。其一旁有茶炉,下仍一孔。炉上安茶壶一,仍有咮有柄。所作人眉目衣褶皆具。四窗上每扇二字,曰:‘天高、月小、水落、石出’。船底有款‘王叔远’三字。仍具小印章如半粟,文云‘王.毅印’。奇哉!” 孟宏昌把这篇短文读了一遍,再对比眼前这枚核舟,笑道:“不用说,这就是文章里说的这枚核舟了。小涛,你这个漏可捡大发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到底是不是捡漏,还得鉴定了再说。” “不是吧,都这样你还觉得有假?”小云说道。 “照理说确实不太可能是赝品,但我们这行可没有照理这个说法,东西的真假必须有理有据才行。”孟子涛笑道。 “真是麻烦。”小云嘀咕了一句,而何婉奕则暗自点了点头,觉得孟子涛这个态度不错。 看孟子涛准备鉴定,孟宏昌连忙说道:“小涛,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解一下,鉴定这类东西的要点啊?” “没问题。” 孟子涛笑道:“一般来说,鉴定这类东西,首先看的就是包浆,以及表面是否有细微的小划痕。 之所以有划痕,那是因为我们平常欣赏、盘玩核雕作品的时候,有很多时候不注意手的清洁,手脏的时候盘玩核雕就好比拿了一张细砂纸在划磨核雕,这样时间越长,核雕上的小划痕也就越多。 当然,就算是注意了清洁,几百年下来,器物上的细小划痕也不少。另外,盘玩欣赏多了,器物也会变色……” “如果这两方面看不出问题,接下来再看雕工。雕刻工艺高低是这样区分的,一流的师傅雕人物,二流的师傅雕动物,三流的师傅雕风景。当然,并不是说一流的师傅只雕人物,只是说人物的雕刻相对而言比较困难……” 孟子涛把鉴定核雕的要点仔细讲述了一番,趁这个时候,他把手中的核桃舟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叹为观止。 “怎么样?”舒泽问道。 “没问题,你们看吧。”孟子涛笑着让了开来。 舒泽让何婉奕她们先看,笑着对孟子涛说道:“你说吧,今天的事情怎么谢我?” “没有你,我也知道核桃里面藏着宝贝。” 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当然,话是这么说,有了舒泽的发现,也让他少了不少麻烦,不然的话,他又要编一些理由,不说麻烦,也容易出问题。 于是,他笑着说道:“行,你要什么,说吧。” 舒泽笑眯着说:“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把这件玉勒转让给我就行。” 孟子涛笑道:“行,没问题。” 过了片刻,大家一一欣赏了这枚令人惊叹的核舟。 小云幸灾乐祸地说:“如果那人知道你捡了他两个漏,估计得气得吐血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心道,就凭那人吝啬的性格,如果真要知道他捡了两个漏,而且还有一件珍宝,可不单单是气得吐血,而是要过来拼命了。 孟宏昌说道:“那种小人,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不然搞不好要惹来麻烦。” 小云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他自己的问题,难道还能怨的到别人头上啊!” 舒泽笑道:“如果只是几千几万的东西,那或许还不算什么,但几十万、几百万,遇到那种心眼小的,还真有可能来搞事。这种事情,在古玩这一行也并不少见,简单来说,就是输不起。” 小云想了想那位摊主的性格,觉得这事还真说不准:“不过,他也占了我们不少便宜吧,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孟宏昌接过话道:“就是,别的不说,小涛最后选的那件鸟食罐,应该是一件不错的玩意吧。”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刚才那件鸟食罐是件赝品。” “赝品?”大家都有些愣了愣。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可不关我事,我选那件鸟食罐,也只是为了让讨价还价逼真一点,没想到他把那件东西当成是宝贝了。” 舒泽呵呵一笑道:“说到底,还是那人心太贪了。” 孟子涛笑道:“其实,做生意嘛,尔虞我诈也是正常的,特别是在咱们这一行,我也不觉得比别人高尚到哪去,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对,问心无愧就行了……” 正文 第两百二十章 阆州之行 很久之前,孟子涛就从报纸上看到了这样说法,说是国内有四座最著名的古城,阆州古城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与其它三座古城家喻户晓到连片刻的宁静都不可得不同,这座位于蜀北的古城,虽然名气也大,却并没有见过多少报道。 而此时,孟子涛和大军就拎着行礼,即将步入这座耳闻已久的古城。 说起来,阆州东枕巴山,西临剑.阁,嘉陵江水三面环绕,属于四面环山,三面临水的地理位置。 以风水来说,这样的地理格局兼备了“地理五诀”,又有“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这一风水意象,风水非常好。 在古代,这样的风水格局,不加以利用肯定说不过去,而阆州古城也是我国目前唯一保留下来的按照唐代风水理念修建的古城。 目前残存下来的明清古城,紧邻嘉陵江而建,想必在古代那种交通环境也是极繁华的,这从杜甫在旅居此地时留下的“阆州城南天下稀”,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和国内的大部分城市一样,今天的阆州古城,早已为现代建筑所包围,但就是那保留下来的几条老街,却仍然透露出古朴的韵味。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迈入古城,就感觉这里的节奏明显要舒缓许多,游客并不算多,这也导致古街上虽也有不少店铺,但店家大多比较闲散,平日里经常是正午过后,才姗姗开门。 不过,孟子涛认为,旅游就是要这种悠闲的氛围,人太多的话,那就没意思了。如果要热闹,那还不如去游乐场。 阆州古城的民居,是过去保留下来的老房子,四五十年代的时候。这里曾经有大小街巷91条,有着唐、宋、元、明、清不同时期的风貌,现在还有半数以上被保留到了今天。 两人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欣赏着两旁的粉墙黛瓦。那种感觉,仿佛穿越了悠悠的历史长廊,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古城里保存较好的民居有杜家大院、马家大院、张家小院等十几套老宅,它们大多古意盎然。特色十足。 与国内其它古城一样,这些老宅也被改成了旅馆,孟子涛来之前预定了一家大院,价格不贵,而且拥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幽雅的气氛令人有一种清心涤尘之感。 孟子涛他们的车到达阆州的时候,刚刚中午,还没有吃午饭,俩人收拾了行礼之后,就出门享用了一餐当地的美食。特产“张飞牛肉”当然少不了的。 这“张飞牛肉”,因其外观特征为“表面墨黑内心红亮”恰好和猛将张飞的形象相似而得名,一共有四种口味,颇为美味。 享用了张飞牛肉,当然少不得要去张飞庙游览一番,这里堪称阆州的标志性建筑。由于张飞是在阆州遇害的,他的部下砍下他的头后,将头颅葬在了山城,因此这里的张飞庙里只有一具无头尸身。 之后,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游览了几个景点。最后瞪上了古时阆州的最高点,拥有三层建筑的华光楼。 孟子涛从华光楼仔细俯瞰古城的布景与格局,从中体会到的无穷文化意味,让他不禁感慨万分。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和大军刚刚吃了早饭,通过舒泽联系的司机,就赶了过来。 “孟少您好,我是刘中有。”刘中有热情地跟孟子涛和大军握了握手。 孟子涛笑道:“刘大哥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小孟都可以。” 刘中有呵呵一笑,就凭舒泽的身份。他也不好这么称呼。 “刘大哥,你吃早饭了没有?” “已经吃过了。” “那咱们走吧……” 刘中有开的是一辆越野车,三人上了车,就向孟子涛这次要去的助学地点驶去。 由于路程远,再加上路不太好走,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下了车,孟子涛看到眼前这座看起来有些破旧,操场和体育设置更是相当之差的学校,不禁皱了皱眉。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四,学校已经放假,放眼望去,学校里静寂一片。 看到孟子涛他们下车,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地快步走了过来,走到刘中有的面前,双手握着他的手,使劲摇了摇:“是孟老板吧,我就是先前跟您联系的谢国中。” 刘中有指着孟子涛说道:“你认错人了,这位才是孟老师。” 谢国中愣了愣,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又走到孟子涛眼前,从新伸出手握了握,不好意思地说:“孟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 “孟老板,要不咱们进去谈吧,外面怪冷的。”谢国中说道。 “好的……” 跟着谢国中走进学校,孟子涛看着四周荒芜的学校,心情更加沉重,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的学校条件已经够差了,但这座小学的条件却还要更差。 一个若大的操场就只有两个破烂不堪的篮球架在那里,课桌都是用木板来订的,可见学习条件之差。 谢国中带着大家走进办公室,请大家入座之后,给每个人都倒了杯茶。 “孟老板,学校的情况,想必您应该也看到了,说来惭愧,我也想把学校搞好,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什么事情都做不来。说句不要脸的话,我现在除了向上面求爷爷告奶奶,也只能求求你们这些企业家,来帮帮忙了。”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谢校长,您应该误会了,我其实是来助学的。” 谢国中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接着说道:“真是抱歉,不过,您来助学,我们也更加欢迎,不知道您要哪个学生的资料。我马上去拿过来。” 孟子涛把资料拿了出来,说:“就这五位同学。” 谢国中拿来名单一看,点头道:“这五位同学的家庭确实比较困难,我去把他们的档案拿过来。” 谢国中走出办公室。没一会就拿着一些资料返回了,并交到了孟子涛手中。 孟子涛一一查看,发现他选的这五位学生,评语都非常好,而且成绩也不错。 孟子涛查看的时候。谢国中也为他做了一些介绍,到最后,对四个家庭(一对双胞胎)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孟子涛合上资料,说:“谢校长,一会我想去他们家里考察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个时间,应该都方便吧。”谢国中说道。 说起来,孟子涛之所以选这个时间,一方面是临近过年,有些外出打工的父母。已经回家了,可以和家长说清楚。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想让这些孩子放下学费的包袱,过一个好年。 谢国中接着说道:“一会我跟你们一起去吧,程雪美她们村子的路并不太好走。”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孟子涛连忙客气道。 谢国中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有什么麻烦的。对了,咱们先吃饭再去吧,不过,我这的条件可能差了一点。”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不挑食。” 国人大多热情好客,饭菜虽然不算丰盛。但也不是很差,看起来应该是精心准备的。 谢国中请三人入了座,就问道:“孟老板,要不要来点自家酿的酒?” “不用麻烦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问道:“谢校长,您来了这所学校多长时间了?” “我是两个月前刚刚上任的。”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谢国中神色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显然对学校的现状很焦虑。 孟子涛听了这话,对谢国中的好感顿时大增,想想看。谢国中才来了两个月,在这么短时间内,要熟悉学校的工作,还能那么了解刚才那五位同学的情况,可见他确实一心扑在学校上了。 孟子涛想了想,开口问道:“对我来说,资助一些学校的硬件设施到是没什么,但我也有我的担心,谢校长,想必您应该理解的吧?” 孟子涛的话对谢国中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他眼睛一亮,连忙拍着胸口说道:“孟老板,您是说开支透明吧?这一点,您完全放心,到时每一笔费用,不但有明细,另外该有发票的,也一定有发票。” “而且,我们也随时欢迎您来回访,如果发现一笔费用有问题,您让我坐牢,我也二话不说。”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资助的事情,等咱们回来再说,您看怎么样?” 谢国中咧着嘴笑道:“没问题!” 吃过饭,孟子涛他们就在谢国中的带领下,前往那几位助学对象的家中。 他们之中有父母从小离异,一家祖孙三人,奶奶疾病缠身,长年卧床。父亲只能够在家务农照料,根本不能够外出打工;有父母双亡,寄养在同样并不宽裕的舅舅家的;还有母亲早逝,爷爷奶奶体弱多病,父亲没有文化只能打零工的。 每个家庭都十分困难,对孟子涛的到来也报以相当热烈的欢迎。 由于时间有限,孟子涛他们并没有坐多久,跟他们讲了一些助学的条件,就留下了联系电话就离开了。 由于这三户人家离得并不远,一行人只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孟老板,要不程雪美她们家明天再去吧。”谢国中提议道。 “现在才三点多,难道时间还不够吗?”孟子涛问道。 谢国中说:“确实有些不够,那边是山路,汽车是开不进去了,一来一回要走两三个小时,而且到了那,总要坐一会再走吧,到时天已经黑了,山路走起来就有些危险了。” 因为临近年低,又还有其它事情要处理,孟子涛实在不想又因此耽误时间,又问道:“天黑真的不能走了吗?” 谢国中说:“到也不是……要不这样吧,到时再看,如果不行的话,就住在村长家,我们是亲戚。” 孟子涛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点头道:“那就麻烦您了。” 让刘中有留在学校,孟子涛他们则步行前往,一路上,孟子涛总算知道这路有多难走了,得亏天公做美,不然的话,走到天黑都不一定到的了。 经过艰难的长途跋涉,三人总算来到最后一记助学对象的家里。 这个村是典型的旱山村,人均耕地面积连一亩地都没有,传统农业效益低下,村民大多外出务工,留守在村里的多数生活困难。 程雪美和程雪梅姐妹家庭就是这样,母亲因为受不了贫困生活离家出走,爷爷今年80多岁了,爷爷与父亲的身体都不好,长年疾病缠身。这对双胞胎的上学费用全靠父亲在家务农支撑和帮人做些零活支撑,困难可想而知。 姐妹俩11岁,孟子涛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帮着父亲在田里干活,他们坐了一会,父女三人才由在村民的通知下,赶了回来。 在得知孟子涛要资助女儿上学之后,老实巴交的程安勇,连忙上前握着孟子涛的手,哽咽着连声表示感谢。 这时,就听程雪美说道:“我不要上学了。” 这句话,顿时让现场为之一静,程安勇回过头,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程雪美倔强地说道:“让妹妹上学就行了,我留在家干活。” “你说什么混帐话呢!”程安勇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都想动手了。 孟子涛让程安勇稍安勿躁,对着程雪美和气地问道:“程雪美,你现在不读书将来能做什么呢?” 程雪美说道:“读书又怎么样?我听小阳说,现在在外面,大学生都不好找工作了,更何况,我们都没钱去读大学,还不如在家帮忙干活,减轻家里的负担,等到了年纪,找个人嫁了,还能有一笔财礼钱。” 程安勇听了这话气急了,指着女儿骂道:“你……你又听程麻子家的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他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说的话能听吗?!” 程雪美反驳道:“又不是小阳一个人这么说的,我在班级里也问过同学,同学也是这么说的。”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一章 安心 谢国中一听程雪美这番话,也有些急了,这样的错误观念,要是转到整个学校,学生还能安心读书吗?如果真到那个地步的话,作为校长,他的责任肯定最大。 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问道:“小美,这事你听谁说的?” 看到父亲和校长愤怒和着急的表情,程雪美也有些怕了,低头两手抓着衣角,沉默不语。 “你到是说话呀!” 程安勇看着女儿这幅模样更加生气,那模样就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而这更让程雪美不敢说话。 过了片刻,程安勇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扬起巴掌,就向程雪美的头上打了过去。 大军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拉住了程安勇的手,孟子涛和谢国中也连忙上前,把程安勇拉了回去。 谢国中劝说道:“教育孩子要讲道理,打不能解决问题。” 程安勇咬着牙说道:“关键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是讲道理就能听得进的吗?” 说到这,他心里的火又忍不住迸发出来,恨铁不成钢似地训斥道:“我是没本事,不过,我先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哪怕将来我去卖血,也会供你们读书,你又是怎么做的?!说啊!” 程雪美沉默了片刻,就流起泪来,哽咽着说道:“爸,我不想您这么辛苦!” 她这么一说,旁边的程雪梅也流起泪来,此情此景不但让程安勇满腔的怒火当即消散一空,而且让他很痛苦,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坑。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走到程雪美的面前,和气地说道:“小美,现在有些人说读书无用,他们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心里嫉妒,另一方面也确实有这样的例子。” “但往大来说,学历高,机会毕竟要多一些,而且像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儿女,想要出人头地,读书确实是一条可行的道路,我希望你不要将来为现在的决定后悔。” 说这番话的时候,孟子涛也十分感慨,当初他沉迷于游戏厅的时候,老师也一直苦口婆心地跟他说,要他好好学习,不要将来因此而后悔。 不过,当时的他左耳进,右耳出,而且认为自己十分厉害,别人会的东西,很容易就学会了,等他从学校毕业踏入了社会,他才发现,老师说的虽然不一定全对,但至少在这方面确实是对的。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这也正是他得到了异能之后,还抓紧学习的动力之一。 孟子涛接着说道:“而且,想必你应该不想让你爸失望吧?” 程雪美沉默了片刻,又看向了父亲。 程安勇气道:“人家孟老板资助你的学费,你还想什么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小美,我看你学习成绩很好,只要努力点,考高中、大学都是很有可能的,如果你能考上大学,我也会一直资助你大学的相关费用。” 接着,孟子涛又把相关的费用标准,跟父女几人说了一遍,而且也明确表示,如果学习成绩能够在整个年级名列前茅,他会额外提供一些奖励。 父女三人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十分激动,对孟子涛感激不已。 “小美,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吗?”孟子涛问道。 程雪美连忙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没有了。 这个时候,谢国中问道:“小美,你现在能不能说一下刚才你说的那位同学?” 还没等程雪美开口,旁边的程雪梅说道:“谢老师,我姐姐如果说了,他会打我们的。” “什么!”谢国中怔了怔,随即马上就反应过来:“是不是牛大壮说的?” 见谢国中都猜到了,程雪美姐妹俩都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他说的。 谢国中听说确实是牛大壮,那真是气得够呛,大声说一定要把牛大壮开除。 孟子涛说:“谢校长,现在这个年纪的学生,好像不能开除吧?” 谢国中愣了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老板,真是抱歉,是我的失言了。不过,这个牛大壮实在太混账了,上课的时候,经常会捣乱不说,而且对学校的一切制度都熟视无睹,经常打人、骂人,作业几乎不写,即使是写也是一塌糊涂……” 谢国中深恶痛绝地把牛大壮数落了一番,最后有些无奈地说:“正因为这个原因,别的学校都不要他,这才转到我们学校来了。如果那时我是校长,肯定不会同意他转学。” 孟子涛听到这个坏事做了几箩筐的牛大壮,也颇为无语,说:“难道就没有试着教育一下?” 谢国中无奈地说:“怎么没有教育,关键说了不听,另外,我们学校的师资有限,也不可能整天把时间耗在他的身上,不然让别的学生怎么办?” “那他父母呢?” “嘿,他父亲就是一个没文化的暴发户,他的那些‘道理’都是他父亲教育的,你说还能指望他父亲吗?” 说这到,谢国中叹了口气:“对这个人我们是没办法了,好在还有一年多就小学毕业了,随他去吧。” 对这种事情,孟子涛虽然觉得这么纵容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过他又处理不了,当然也发表不了什么看法。 又谈了一些助学的事情,孟子涛就打算告辞。 谢国中说道:“时间已经晚了,咱们还是明天再走吧。” 程安勇也连忙说道:“对,晚上山路不安全,还是明天再回去吧,我去准备晚饭。” 说到这,旁边的程雪梅就拉了拉父亲的衣角,程安勇马上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大军,后者马上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些先前准备的熟食。 “这……这怎么好意思。”程安勇尴尬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程大哥,我这人有些挑食,也只能麻烦您一下了。” 程安勇知道这是孟子涛的托词,不过自家确实没什么东西好招待的,虽然很不好意思,也只能接受了下来。 既然只要炒两个青菜,程雪美她们就能处理,程安勇就留下来跟孟子涛他们闲聊。 聊了一会,谢国中就想起了刚才程雪美说的小阳:“说起来,小明那个孩子还在上学吗?” 程安勇嗤笑道:“上什么学啊,和程麻子一样,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少干,要不是还只有十五岁,早就关进去了。” 谢国中摇了摇头:“程麻子这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 程安勇说:“可不就是,听说又怀了。” 谢国中惊道:“什么!又怀了?已经生了五个了,又不是没儿子,他还想再生啊!” 孟子涛在旁边就有些好奇了,问道:“这程麻子是怎么回事啊?” “这程麻子就是我们村的一个泼皮……” 程安勇把情况介绍了一下,让孟子涛实在是无言以对。 原来,这程麻子已经把“不劳而获”这个理念,刻到骨子里了,老父亲好不容易帮他讨了个老婆,结果他到好,直接把老婆当作是生孩子的工具,一下子就生了五个。 其实,如果单单这样,大家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村子里都姓程,大家都沾亲带故的,一般能帮则帮。 关键,程麻子实在太混帐,专门想些歪门邪道,就是不正经干活,甚至前年,有个企业好心来村里帮大家致富,就是因为他的缘故,最后生生把人给赶跑了。 老话说的好,夺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好不容易盼来了致富的机会,却被程麻子给赶跑了,大家怎么可能不恨他,于是一家人在村里都被孤立了。 程安勇接着说道:“其实,大家也知道,程麻子那几个孩子挺可怜的,能帮也就帮一下。不过程麻子这家伙实在太不是东西,教育孩子也照着他的想法,老大和老二都犯事进去了,我看小阳那孩子如果再这样的话,估计也差不多。” 说到这的时候,先前去喊人的程雪梅,带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村长程得旺。 相互介绍过后,大家先是一阵寒暄,当程得旺得知孟子涛是来助学时,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孟老板,你不但年经有为,还是个大善人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敢当,不过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孟老板,你真是太谦虚了,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对我们来说,可就是功德无量了。” 程得旺笑着说道:“不过,我们村的情况你应该也看到了,所以希望如果今后还有助学名额的话,多多照顾我们一下啊!” 说到最后,他向孟子涛拱了拱手。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其实,对他来说,就算现在答应下来也没问题,但如果他真这么做的话,很容易出问题。与其这样,他还不如请谢国中帮忙,整理名单。 另外,等他回去之后,打算请人来专门负责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毕竟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全身心地扑到这个事情上来。 正文 第两百二十二章 普洱 聊了一会,饭菜就准备好了,一看满桌子的美食,程安勇他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大家入了座位之后,稍稍客气了几句,就拿起筷子,快速伸向了面前的盘子。 大军带来的熟食虽多,但一来味道好,另外,像程安勇他们平时基本上都不会买,孟子涛刚刚拿起筷子,就看到眼前就只剩下了筷子的影子,大家根本停不下嘴,过了良久才恢复正常。 好在由于量足,没有出现什么尴尬的局面,就算这样,等大家停下嘴,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喝了一会酒,饭桌上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程得旺笑着问道:“孟老板,不知道你做的是哪方面的生意,有没有机会来我们这边投资啊?” 孟子涛笑道:“我做的是古玩方面的生意,投资估计没戏,不过如果你们有什么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也可以给我拿来看看,说不定就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孟子涛的回答,让大家都愣了神,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程得旺讶然道:“孟老板,你是收旧货的?” 孟子涛笑着说:“好的当然收,不过我有古玩店,平时并不怎么去乡下收货。” 程得旺恍然道:“哦,明白了,就像电视里说的,古玩店的掌柜?” 孟子涛点头表示正确。 程得旺想了想,问道:“孟老板,问个可能不太合适的问题,你们这行很赚钱吗?” 孟子涛说:“这怎么说呢,主要还是要看个人的眼力和运气吧,如果眼力好、运气好,那肯定能赚钱,不然的话,说不定打个眼就血本无归了。” 谢国中接过话道:“叔,您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不会是手上有什么宝贝吧?” 程得旺嗤笑一声:“我手上哪有什么宝贝,别说我了,就我们村这个穷样子,哪有什么好东西啊。就说去年吧,就有个收旧货的到咱们村里来,结果就收了几个破铜烂铁。” “不过,他走的时候跟我说,让我看到什么好点的东西,就打电话给他,他会给我相应的报酬。说实在的,我连什么是好东西都不知道,哪有那个本事赚这个钱?” 说到这,他笑呵呵地问道:“孟老板,我想请教一下,你们这行的好东西都是指的什么啊?” 孟子涛心中一动,说:“我们这行的东西种类繁多,比如说瓷器、玉器、书画……” 孟子涛正介绍着古玩的相关种类,程得旺突然出声打断道:“孟老板,你刚才说,老茶叶也值钱?” 孟子涛回道:“对,一般而言,普洱茶越陈越香,不过,普洱茶的发酵过程,主要是微生物作用,而这种微妙而精彩的变化,也是需要条件才能完成的。” “总的来说,普洱茶在收藏过程中要有好的品质变化,必须有适合的温度、湿度、氧份,同时,要透气、通风、避免阳光直射。不然的话,不是已经生出霉变,就是受污染变质了。” 说到这,他就问道:“你那是有陈年普洱吗?” 程得旺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普洱,包装就是那种饼子一样的,一块一块的,当初听人说,好像确实可以存不少时间都不会坏。” 孟子涛点了点头:“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确实是普洱了。” 程得旺问道:“那如果真是普洱的话,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这个可不一定,要看年代还有质量,上个月有一场京城的拍卖会,拍卖过80以前的大票敬昌号圆茶,一提七饼,成交价是一百多万。” “哦……等等,你说一百多万!孟老板,你没搞错吧?”程得旺点了点头,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呆滞的神色,而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拍卖会的成交价虽然贵了一些,不过大体还是能够反应市场价格的,就说平时,如果是同等品质的普洱,七八十万还是可以的。” 程得旺愣了愣,直接站起身来,边说边朝门外走去:“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我家那茶叶怎么样了。”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快步走出了门外。 程得旺刚离开,谢国中还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孟老板,那茶叶真的有那么值钱?” 孟子涛说道:“这东西怎么说呢,你要以咱们普通人的眼光来看,也就是用来解渴用的,当然也不可能值那么多钱。但在茶道以及收藏方面来说,那肯定就不一样了,一来普洱这东西越陈口感越好,另外一方面也是物以稀为贵,你想啊,茶叶这东西,能有多少能存八十多年,而其中又有多少是品质上佳的呢?” 谢国中呵呵一笑:“到是这个理。” 接下来,谢国中问了几个古玩方面的问题,不过,大多都是市面上以讹传讹的事情,孟子涛也耐心地做了解答。 过了片刻,程得旺两手拎着东西走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介绍说是程得旺的儿子,他手上也拎着两提茶叶。 程得旺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孟老板,麻烦你给看看,这些茶叶是不是你说的普洱啊?” 孟子涛走上前,小心拆开包装鉴定了一下,发现其中两提已经发霉,另外两提看起来完好,闻了一下味道也比较正常。 “孟老板,这茶叶怎么样?” 孟子涛站起身来,说:“这茶是八十年代那会,还算常见的普洱茶,应该好多地方都有卖。” “对对对,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说到这,程得旺反应过来,说:“是不是不值几个钱啊?” 孟子涛笑道:“这到不是,只是当初比较常见,将近三十年下来,这种茶已经比较稀少了,到了现在,价值还是不低的。” 程得旺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向谢国中他们点头示意,接着就带着程得旺父子来到一边,说:“你这四提普洱茶,两提已经没用了,剩下这两提因为这种茶量还足,所以价格也不高,我给你们一个实价,一万一提。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可以自个儿去询价。” 程得旺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喜悦,显然对这个价格很满意,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他儿子就率先问道:“价格不能再高一点了吗?” 孟子涛说道:“这个价格我基本就是帮你们带一下,平时我也不可能给出这样的价格。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可以去找熟人,或者拿到古玩店询价。” 程得旺瞪了儿子一眼,数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如果真要占咱们的便宜,刚才说什么实情?而且直接开个几百上千块钱,你老子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孟子涛说:“孟老板,真是对不住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咱们在商言商,而且我这人也不是圣人,该赚的钱还是会赚的。” “你这话实在,换我我也是这样。” 程得旺呵呵一笑,接着搓了搓手,说:“这钱什么时候能付啊?” 孟子涛笑道:“你想要转帐还是现金?” “现金,现金就行了。”程得旺连忙说道。 接着,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递给了程得旺,并让他写了一张收条。 看着手里两叠红彤彤的钞票,程得旺父子俩那叫个美啊,程得旺数了好几遍,才让儿子把钱拿回去,自己则拉着孟子涛到了饭桌前,一边向孟子涛敬了三杯酒。 谢国中他们虽然不知道刚才孟子涛花了多少钱买下那些茶叶,但就程得旺的态度,钱的数量也不在少数。这让他们都羡慕不已,不过,这是程得旺的运气,他们也羡慕不来。 一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接着,孟子涛他们就跟程安勇告了辞,跟着醉熏熏的程得旺一起回了他家。 程得旺家的条件比起程安勇来说,肯定要好一些,但以房子来说,除了面积之外,差别也不是太大。 到了家,程得旺先是跟孟子涛介绍了一家老小,之后,就给孟子涛他们安排房间休息。 孟子涛没有订床的习惯,美美地睡了一觉,不过,他刚从房间里出来,往门外一看,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门口坐着十多个村民,这些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拿了一些东西,此时正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 此情此景,让刚刚起床的孟子涛犯起了迷糊,连忙找不远处的程得旺询问是怎么回事。 程得旺显得很不好意思,搓着手说道:“孟老板,真是对不起啊,昨天我儿子回去的时候,正好有亲戚在,他这个大嘴门把事情传扬了出去。” 孟子涛问道:“你不是说,以前也来过收旧货的,并没有收多少,怎么他们手里还有东西呢?” 程得旺说:“这还不是钱闹的嘛,这个,孟老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他们看看,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把他们打发走。”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了,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程得旺说道:“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尽力。”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三章 茶盘 孟子涛说:“一个是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另外一个,我时间紧,钱的话只能一起处理,所以还要麻烦你到时帮忙分发一下,并和他们讲清楚,如果有人不同意这个提议,那就算了。” 程得旺一口答应下来:“都是小事,那你先去吃早饭,我马上帮你安排。” “行,那就麻烦你了……” 等孟子涛吃了早饭,程得旺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在门口放了一张桌子,那些村民则一个个排在桌前。 看到孟子涛走了过来,村民们立马就来了精神,纷纷议论起来,程得旺大叫了几声安静,声音才算小了一些。 孟子涛坐了下来,就示意排在第一位的村民上来,村民高兴又激动地走向前,先跟孟子涛打了声招呼,就从口袋里拿出十几枚铜钱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拿起看了一下,都是清代很普通的铜钱,不过也稍稍有些收藏价值,就说道:“这几枚铜钱,我就算你三十块吧?你看怎么样?” 村民微微一怔,马上咧着嘴连声叫好。 让大军登记之后,孟子涛就让下一位村民上来,只见他同样也拿出十几枚铜钱,孟子涛看过之后,给了五十块钱。 听到这个价格,刚刚那位村民就不乐意了:“大家都是铜钱,而且我的新,他的还比我的旧,凭什么他的比我的还要多二十啊?” 孟子涛解释道:“古代有不少皇帝,每个皇帝都有不同的铜钱,这些铜钱的价值有高有低,比如你的铜钱和这位大哥的铜钱就不一样……” 孟子涛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就对着大家大声说道:“各位大哥大嫂、叔叔阿姨,古玩这行博大精深,我也不能保证自己没看错,但无论如何我会尽力鉴定。” “大家对我给出的结果不满意,这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我的时间有限,并不能把每件东西都详细解释,所以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把东西拿回去,请其他专家鉴定,谢谢大家的支持。” 程得旺连忙接过话道:“孟老板说的对,如果大家不相信他,那也就没必要把东西拿过来了,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大家对这话纷纷表示认可,鉴定继续进行。 就像前文说过的那样,这个村庄实在太穷了,因为地少干旱,以前甚至都没出过有钱的地主。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一些特殊的原因,根本没人购买什么高档的艺术品,当然也就没什么高品质的古玩了。 于是,看了十几位村民拿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铜钱,剩下的也就一些瓶瓶罐罐,并不值什么钱。 孟子涛拿起一只陶罐端详了一下,说道:“大爷,您这只陶罐,应该是汉代的。” “什么东西?”老大爷显得有些迷糊。 “汉代,大概离现在一千多将近两千年。”孟子涛解释了一句。 老大爷眼睛亮了起来:“啊,已经这么久了啊!那是不是说,这东西很值钱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市面上很多,而且你看它表面又没什么纹饰,只是很普通的陶罐,价值两百块钱吧。” “只值两百块?”老人有些呆愣,显然并不太相信这个价格。 孟子涛见老人这个模样,心说,自己还真是好心没好报。此类陶罐,他两百块钱要买多少就有多少,之所以出这个价钱,只是觉得老大爷看起来比较可怜,帮他带一下而已,没想到对方并不领情。 不过再一想,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对方又没什么古玩方面的知识,觉得时间越长就越贵也是很正常的。 于是,他说道:“对,如果您觉得价格太低的话,可以拿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老人说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有什么力气再去找别人看啊,再说了,我又不知道谁能看这样东西,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你就行行好,再加一点呗。” 几百块钱对孟子涛来说根本无所谓,但不说现在的价钱已经是市场极限了,他如果加了钱,那后面的人也要求加,他是加呢,还是不加? 正准备回绝,看着老人眼中的期盼,孟子涛心里一软,当然,为了避免上面说的情况,他准备私下里多给老人一两百块钱。 “大爷,真是抱歉,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您总不能让我做亏本生意吧?” 老人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拿起东西就准备往外走,边走还边说道:“什么嘛,还是老板呢,这么抠门,不就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话传到孟子涛的耳朵里,顿时有些郁闷了,这真是好心没好报,就算不懂,他刚才明明说过,如果对价格不满意,可以找别人鉴定,又何必说这种话。 旁边的程得旺训斥道:“哎,我说老鱼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孟老板一定要答应你的要求不成?” 老人回过头,气呼呼地说:“我只想让他多加个几百块钱,他一个老板,这个钱还出不起啊?” 程得旺哂笑道:“你这老头还真不知好歹,人家孟老板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凭什么你要多几百就多几百啊?难道人家是老板,就要当冤大头?”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狼狈为奸啊!”老人冷哼一声,嘴里嘀咕着转身就走。 “哎,这老头!”程得旺听了话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也不至于跟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一般见识,摇了摇头,就对孟子涛说了声抱歉。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古玩市场各行各色的人多了去了,比老人更可气的也大有人在,真要事事都生气,他不得气死。 “这样也好,为自己省下几百块钱。” 孟子涛自嘲一笑,就让下一位上来。 只见一位中年村民,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木质茶盘走了过来,那茶盘的形状有些怪异,不过却让孟子涛眼前一亮,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瘿木茶盘。 瘿木亦称影木,它不是某种树木的代名词,而是泛指所有长有结疤的树木。结疤也称为“瘿结”,生在树腰或树根,是树木病态增生的结果,是一种天然的病态美。 因为瘿木花纹多变,有些能够产生十分美丽的图案,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瘿木被制成各种家具或者文房用具,流传了下来。 一般来说,瘿结有大有小,小者多出现在树身,而大者多生在树根。但不管怎么说,一颗树就那么大,这也就造成瘿木制品无法太大,而且廮木花纹由于是自然生成,其中特别精美的并不多见,一些流传下来的精品当然并不多见。 就像眼前这个茶盘,就是一件精品之作,整只茶盘就好像一张荷叶一般,全器只是稍加打磨,并不影响其自然原貌,只见其叶脉清晰,无风似有风,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可谓是自然的杰作。 而且,这茶盘长有将近一米,宽也有五六十厘米,这么巨大的瘿木平日里可并不多见,又有这样的纹路,相当的珍惜。 “孟老板,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啊?” 孟子涛笑道:“这是晚清时期的楠木瘿茶盘,距现在一百多年。” “才一百多年啊!”中年村民显得十分失望,想啊,前面那只两千年的陶罐才值两百,他这一百多年的木头茶盘,又能值几个钱啊! 孟子涛笑道:“古玩这东西,并不是年代越短越不值钱,关键还得看东西到底珍不珍贵,你这件瘿木茶盘就是一件珍品。” 中年村民听到“珍品”两字,就有些兴奋起来,连忙问道:“孟老板,那我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看着前面那些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之色的村民,就让中年村民拿起茶盘,一起走向旁边。 大家一看这架势,纷纷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议论纷纷的同时,全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孟子涛那边传来的只字片语。 孟子涛看着略显紧张的中年村民,开口道:“你这件楠木瘿茶盘确实比较稀有,在当时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用的,现在的市场价值,应该在三四十万之间。” 这样的瘿木茶盘,孟子涛以前也没见过,不过他现在因为记忆力出众,对比了一下历来拍卖市场的行情,就给了这么一个价格。 中年村民本来已经觉得自己有所准备了,但没想到孟子涛给出的价格还是大大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忍不住就一声惊呼:“能值三四十万?!” 由于声音太大,门口的那些村民之中,除了耳朵有问题的,全都听到了,现在先是一静,半响,就“轰”的一声,气氛顿时被点燃了。 孟子涛见此情形,十分无语,他原本就是因为担心价格的问题,所以才带着物主远一点,没想到最后还是做了无用功。 中年村民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来管这些,用颤抖地声音问道:“孟老板,这东西真值这么多钱?” 孟子涛笑道:“是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把茶盘卖给我,或者找别人问一下也可以。” “不用,不用!你想要的话,我就卖给你了。” 中年村民摇了摇手,他可没有刚才那位老人那么傻,要知道,刚才有些人拿出来的铜钱,上回来收旧货的,只给几块钱而已,相比之下,孟子涛厚道的多了。 “可以,不知道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由于刚才的事情,孟子涛现在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还是让对方先出价比较好。 中年村民左思右想,最后说道:“就算三十八万吧,你看怎么样?”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你难道不怕我刚才说的,并不是市场价格吗?” 中年村民笑道:“其实,你刚才就算给我一万我就已经十分高兴了,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你的呢?” “行,那就三十八万。”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价钱他也谈不上吃亏或者占便宜,接着问道:“再冒昧的问一下,这件茶盘有什么来历吗?” 中年村民说道:“具体的来历我还真不太清楚,听我爷爷说,是他年轻的时候,去外面闯荡的时候,拿回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已经去世,也无从得知了。” 孟子涛说:“谢谢,你想怎么交易,转帐的话,你有银行卡号,我马上可以给你转,或者一会等事情处理好了,你跟我一起去银行转账。” 中年村民本来想给孟子涛银行账号,不过当他看到旁边门口的村民时,突然改变了主意,说:“我跟你们一起去银行转帐吧。” “没问题……” 虽然还没有真正成交,但中年村民还是把茶盘先交给了孟子涛,孟子涛也有些明白他的想法,随后一起走了回去。 孟子涛重新开始鉴定,而中年村民则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的询问茶盘的情况,大家最关心的,还是那茶盘到底是不是真的值三四十万。 这把中年男子搞得烦不盛烦,不过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些人还沾亲带故,只能敷衍着做了回答,心里则埋怨自己刚才太不淡定,要是没有那一声,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当大家听说茶盘确实值那么多钱时,全都惊叹不已,接着又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 有些人说,孟子涛脑子有问题,一个茶盘居然那么值钱;有的人则怀疑孟子涛有没有讲真话,或许那个茶盘的真实价值不止那么多;还有几位干脆就直接问中年村民借钱了。 敷衍的回答了一番,中年村民连忙往回跑去。 一口气跑回家里,在家里做着活计的老婆,看着丈夫空空如野的手,就有此些诧异地问道:“正山,那茶盘真卖了?” 程正山点了点头,就说道:“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叫上小游先去镇上。” “干嘛?”程正山的老婆对丈夫的要求,显得很奇怪。 这个时候,就听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正山,听说你一个茶盘卖了三四十万?” 说话时,一个流里流气,满脸麻子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正文 第两百二十四章 程麻子 当程正山的老婆听说茶盘被卖了三四十万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 而旁边的程正山看到中年人进来,脸色一变,语气不善地说道:“程麻子,你过来干嘛?” 程麻子笑嘻嘻地说:“正山,你这话说的不对吧,那茶盘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老爷子传下来的,卖了的钱,怎么着也应该分我一份吧?” 程正山哂笑一声:“亏你也好意思说,先前分家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占了那么多便宜,我也就认了。你签的字,做的承诺,难道都是放屁?!” 程麻子狡辩道:“当初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怎么能做数?” 程正山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说一遍,那是你当初主动放弃的!” 程麻子表情也冷了下来:“正山,你这是不点都不打算商量了?” 程正山冷笑道:“当初你分家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怎么都没想到我?而且我告诉你,你也别威胁我,我忍了你已经很久了,再来搞事,信不信我让你家鸡犬不留?” 有句老话说的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程麻子虽然混帐,但其实心里最是惜命,看到程正山面露凶光,那模样好像真准备说到做到,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程麻子干笑一声:“正山,咱们怎么着也是叔侄嘛,何必搞得这么生分,再说了,我这也是怕你吃亏嘛,万一那东西不止那么些钱呢?” “我可没从你刚才的话里,听出这个意思!而且现在想到叔侄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程正山心里冷笑一声,就挥了挥手道:“我不傻,再说了,我亏没亏也不用你来操心。” 见程正山摆出一副让自己走人的架势,程麻子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没什么办法好想,只得转身离开。 出了门,程麻子朝屋里啐了一口,旋即眼珠子一转,就往回走去。 见程麻子走了,程正山的老婆心里松了口气,忍不住对着丈夫抱怨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你又不知道你这小叔是什么德性,真要惹急了他,他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程正山淡淡地说道:“那我就说到做到,让他们家鸡犬不留!” 程正山的老婆愣了愣,说道:“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程正山说:“当然,我都说过对他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敢搞事,我就敢搞他!现在有了这么多钱,就算我不在了,你们也没关系。” 听丈夫这么说,程正山老婆也不禁有些急了:“不准说这样的胡话!” “真要逼急了,难道还让他把屎拉在咱们头上啊!不过你也看到了,那家伙其实也就是外强中干,被我这么一说,不还是立马就走了吗?” 程正山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行了,这事以后再说,你还是快点把小游叫回来,先到镇上去吧。” “干嘛啊?” “这你还想不明白?那茶盘卖了三十八万,你觉得会有多少人过来打秋风?” “呃……” 程正山老婆一想也是,不过,她马上想到茶盘被卖了三十八万,整个人就不禁激动起来。 “爸,咱们那茶盘真卖了好多钱啊!” 这时,一个和程正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进了屋。 “你听谁说的?”程正山问儿子道。 “现在村上都传遍了。” “快,你快跟着你妈到镇上去找个地方躲着。” “为……”程游马上明白过来,连忙说道:“好,我马上就去收拾行李。” 程正山的老婆正准备回卧室收拾行李,走了几步,就转过身问道:“程麻子虽然不是东西,不过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万一那东西真不止那么多钱呢?” 程游说:“妈,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东西先前别人只肯给几十块钱,那人能给三十八万,不是傻子,就是东西真值这么多,至于其它事,咱们也就别想了,人要知足,别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正山点头道:“小游这话在理,不过,你什么时候把茶盘让别人看了?” 程游干笑一声:“爸,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去收拾行李了。” 看到老婆也连忙回去收拾行李,程正山显然也意识到,他们俩个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表情就有些不悦,不过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连忙出了门,跑向了程得旺家。 快要跑到程得旺家时,得程正山就隐约听到争吵声传来,而且声音程麻子有些相像。他马上脸色一变,就迈开脚步跑了过去,离得门口近了,果然就看到程麻子在那大吵大闹,而且嘴里还朗朗着茶盘之类的词。 见此情形,程正山气得脸都白了,看到路边有一块砖头,蹲下身拿起砖头,就朝程麻子冲了过去。 “程麻子,玛.勒.批,老子弄死你!” 程正山大吼一声,扬起砖头,就准备朝程麻子的头上砸了过去。 旁边的村民先是一愣,马上就有人推了一把程麻子,这才没有酿成惨剧,不过,砸到程麻子脚边的砖头,还是把他吓得脸都白了。 程麻子回过神来,也火了,对着程正山就是一阵怒骂,程正山也不甘示弱,马上又骂了回去,两人流利又不怎么重复的脏话,听得孟子涛一愣一愣的。 程得旺站出来,打起了圆场:“行了,行了,你们俩个给我消停一点!” 程麻子两眼通红地大声说:“他都想砸死我了,这事肯定没完!” 村里就没有喜欢程麻子的人,程得旺也不客气地说:“你怎么不说,你想抢正山的茶盘?” 程麻子狡辩道:“什么叫抢,这就是我的!” 程正山怒斥道:“放你的屁,当初这茶盘,都给了你了,你又还给我们,还硬是多要了一百块钱,当初你拿钱的时候,怎么就不说这话了?” 程麻子说道:“行啊,我把钱还给你,你把茶盘给我也一样嘛。” 听了这话,都不用程正山说,程得旺就怒骂道:“放屁,你当初占了便宜怎么不想想正山他们的苦,现在看到有便宜好占了,就说这样的话,你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程麻子说:“我不管,而且现在不是茶盘的事了,我要告他故意杀人。” 程正山也光棍,说道:“你告嘛,大不了我去坐牢,等我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到程正山凶狠的眼神,程麻子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嘴里不服输道:“呐,大家可听见了,他又威胁我!” 程得旺说道:“程麻子,真要让警察过来,你觉得这事能怎么判?而且事情的起因可是你的缘故。” 这时,村民里有人说道:“就是,程麻子,你也不想想,是你想抢正山的东西在前,你告他故意杀人,他难道不能告你抢劫?” “什么抢劫,那是我的东西!” “当初分家的协议还在呢,要不要我拿来给你看看。” 说到这,程正山哂笑一声:“忘记了,你这人只认得自己的名字。” 程得旺对着程麻子说:“行了,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我也在场,你也就别无理取闹了。而且,我记得你当初拿了几只木箱吧,只要没把它们劈柴烧,就拿来给孟老板看看,兴许也同样值钱呢?” 程麻子看着周围根本没人站在他的一边,觉得现在这个情况,靠人不如靠己,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又落了句狠话:“告诉你,这事没完!” 程正山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接着就连忙走到孟子涛跟前,询问情况。 原来,先前程麻子从程正山家出来,一想到那只茶盘值三四十万,就犯了红眼病,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这笔钱让程正山独得了去,不过,如果是他独得的,肯定是一万个愿意。 程麻子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就跑了过来,想要问孟子涛把茶盘讨要回去。孟子涛又不傻,当然不会答应,于是程麻子又吵又闹,不过还没使出杀手锏,程正山又回来了,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程正山愤怒不已,接着连忙对孟子涛表示了歉意。 孟子涛表示没什么关系,又确认了茶盘确实没有纠纷,就开始接着鉴定。 别看鉴定已经一个小时了,但现场的村民不减反增,其中有来看热闹的,更多的是拿了一些东西来碰碰运气,就算只卖个几十块钱,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 孟子涛对此也表示理解,并没有显得不耐烦,况且说不定又有什么意外之喜呢。 正当孟子涛鉴定的时候,程麻子一家五口抬着两只箱子又走了回来。本来程麻子还想插队,不过村民们没有谁会同意的。 孟子涛也不喜欢程麻子,也直言让程麻子排队,不然的话就不鉴定。 程麻子虽然有所怨言,不过因为大军的虎视眈眈,他也只能答应,不然的话,他非得把事情搅合了不可。 由于村民们拿来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好东西,鉴定的时间很快,没一会,就轮到了程麻子的东西…… 正文 第两百二十五章 楠木箱 “孟老板,麻烦你给好好看看。” 对于衣食父母,程麻子还是挺客气的,满脸都堆着笑容,不过这张脸,孟子涛怎么看都不觉得舒服。 由于三只箱子都比较大,也不方便拿到桌上鉴定,孟子涛就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看了起来。 这两只箱子都是用楠木制作而成,楠木乃高档木材之一种,其坚硬耐腐,纹理淡雅文静,质地温润柔和,收缩变形性小,遇雨则有阵阵幽香。故明清宫廷之上乘古建、金漆宝座、室内装修等多为楠木制作。因其产地范围小,生长缓慢,十分难得。 不过,这两只箱子所用的楠木不是太好,而且整体光素无纹,从包浆等方面来看,制作时间应该也只有四五十年,两只箱子的价值应该在四五千。 不过,在其中一只箱子里,还放着一只同样为楠木制作的盒子。 盒子以优质楠木制作而成,呈规则长方形,有盖,可自如开启,其色泽浅橙黄,木纹优雅天成,表面包浆厚重,独具味道,制作年代已经。 盒的正面装饰有铜质方形面叶及如意云朵拍子,可挂锁。两侧有铜质提手。盒整体造型质朴沉稳,简洁端庄,通体光素,尽显楠木之自然独特的纹理,韵味无穷。 之后,孟子涛打开了小盒,只见里面放着的是几本古籍,他拿出古籍翻阅了一下,发现这些古籍其实只是一些空白册页。 接连翻看了两本,程麻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孟老板,我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的视线从册页上离开,抬起头来,说道:“这几只箱子你都准备卖掉?” 程麻子笑呵呵地说:“价格合适的话,我当然准备卖了。” 本来,以程麻子的为人,孟子涛想要按照古玩行的规矩对待此事,不过,看到程麻子两个骨瘦伶仃的女儿,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最后心里一叹,还安慰了一下自己,哪怕最后大部分钱都被程麻子挥霍了,总会有一部分会用到儿女身上吧。 “我现在就说?”孟子涛又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语气不耐烦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爸问你多少钱,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啰嗦个什么!” “啪!”程麻子直接给了少年一个耳刮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狠狠地瞪了手捂着脸的儿子一眼,他又连忙笑吟吟地对孟子涛说:“孟老板,我家这瓜娃子不懂礼貌,还请你见谅啊!你现在说就行了。” 对于两人的表现,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难怪人们常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看来确实很有道理。 接着,他淡淡地说道:“这两只箱子,每只两千,剩下这只小盒子一万五左右。” 一听这价格,周围的村民又炸了窝,大家都没想到,几只箱子居然这么值钱,更别说,东西的主人还是程麻子这种人了,这让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恶没恶报的感觉。 程麻子一家也是惊喜异常,不过,当程麻子想到那只茶盘时,心里立马又开始不舒服了,而且他立马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孟老板,这三只箱子应该都是用楠木做的吧,怎么价格相差那么多啊?” 孟子涛简单地解释道:“楠木也有好坏,而且制作时间也不一样。” 程麻子央求着说:“但相差也太多了吧,你都是大老板,就再加一点呗。” “我不可能做亏本买卖。”孟子涛摇了摇头,直接表示拒绝,本来他出这个价格,就是因为心里同情的缘故,当然不可能再提高了。 程麻子当然还是不死心,缠着孟子涛多加一些。 孟子涛吃软不吃硬,很强硬的表示拒绝,最后甚至说,如果程麻子再这样,这些东西就都不买了。 这个时候,程麻子的儿子又跳了出来,指着孟子涛骂道:“玛.勒.批,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信不信老子让你出不了阆州!”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老气横秋、眼露凶光的模样,那一瞬间,孟子涛心里都升起了提前为民除害的想法。 不过再一想,孟子涛就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和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生什么气,自己也有的是办法制他。 孟子涛淡淡地说:“程先生,这是你的想法吗?” “啪!” 程麻子又狠狠地打了儿子一记耳光,怒斥道:“给我滚一边去!” 接着,他又点头哈腰地对孟子涛说:“孟老板,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孟子涛看了眼前这个凶狠地看着自己的少年一眼,就挥了挥手:“行了,你就说说这几样东西怎么处理吧。” 程麻子想了想,说:“你也知道,这几只箱子都是祖传的,都卖了我也对不起祖宗。” 听了这话,周围的村民都想啐程麻子一脸唾沫,程麻子如果真有这个想法,哪会像现在这么混帐啊! 程麻子接着说道:“所以,我想箱子先留着,盒子就卖了。” 孟子涛也懒得想程麻子的心思,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把盒子拿出来,程麻子看到里面的那几本册页,问道:“对了,这几本也是老的吧,怎么也没听你报价?” 孟子涛无所谓地说:“你要卖就两百块钱给我,不想卖就拿回去。” 一看孟子涛这架势,程麻子就觉得这几本册页应该不值钱,但本着钱越多越好的念头,他又想要让孟子涛多加一点。 不过,孟子涛可不想再跟他啰嗦了,直接用话堵住了他:“两百块,多一分我也不会要!” 程麻子翻了翻那几本空白册页,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的,就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两人迅速地完成了交易,鉴于程麻子的德性,孟子涛还让他写了转让协议,免得将来出了什么纰漏。虽说一万多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但如果真遇到这种事情,也够恶心的。 完成交易,孟子涛看到程麻子的儿子,还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心里觉得可悲又可叹。 接着,孟子涛径直走出了门外,正当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他猛然一脚踩到刚才那块砖头上,只听“噗”的一声,脚下的砖头,就被他一脚踩的粉碎。 此情此景,让周围的村民都看呆了,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时候,孟子涛表情淡然地走了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对着程麻子的儿子微微一笑,把少年吓得脸色都变了。 程麻子连忙干笑着说:“孩子不懂事,还请孟老板别介意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也不去管程麻子一家,让下一位村民上来鉴定,由于人数不多,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 要说,今天这两个多小时,收获到是不少,但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玩意,这一点,由算下来的金额才连一万都不到就可以看得出来。 好在,那只瘿木茶盘就让孟子涛心满意足了,还有眼前这些村民的笑脸,让孟子涛觉得自己没有白忙活一场。 只是,让孟子涛发愁的是,发钱有程得旺帮忙,但那些瓶瓶罐罐怎么运出去,就让他有些犯难了。想了想,也只能请村民帮忙,他就跟程得旺说了一声,程得旺也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说不用钱就能运出去。 孟子涛不好意思,一定要付钱,最后在程得旺的提醒下,才提出一个人给20块钱,结果村民一听,呼啦啦围上来一圈都想报名…… 由于时间紧张,孟子涛也没耽搁,马上就告辞回了学校。 谢国中的办公室,孟子涛喝了口热茶,消除了一些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 “孟老板,要不要给您叫辆货车,把那些东西都打包运回去?”谢国中问道。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如果打包运回去,估计连运费都不够。” 谢国中讶然道:“那您也太亏了吧?” 孟子涛说:“亏到不至于,应该能够收支平衡吧。” 谢国中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孟老板,您的心肠可真没得说。” “哪里,我做也也只要觉得对得起我的良心就行。”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说:“对了,谢校长,麻烦你把学校缺的东西的清单列一下吧。” 谢国中惊喜不已,连连点头说好。正准备动笔,他的老婆过来叫大家吃饭,他连忙站起身来,请孟子涛他们去食堂。 这时,谢国中的老婆看到桌上摆着的普洱,说道:“这不是普洱吗?” “你怎么认识普洱?”谢国中有些奇怪地问。 “咱家不是有吗?” “咱家有普洱?” “你不记得啦,还是我爸去世之前,我爸让我拿回来的,好像不少年了吧,也不知道坏没坏。” 谢国中一听这话,就淡定不了了,连忙说道:“快走,咱们回去看看。” 谢国中老婆说:“那东西放着又不会没了,你急个什么嘛!” 谢国中听老婆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孟子涛说:“嘿嘿,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 正文 第两百二十六章 澄心堂纸 大家吃了饭,就坐车来到谢国中家,一幢普通的民居。 请孟子涛和大军入了座,谢国中就和老婆一起进屋,去把普洱茶拿了过来。 普洱茶被放在一只青花瓷罐里,这罐子应该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不过只是民窑制作的普通产品,并不值多少钱。 打开罐盖子,只见里面放着一饼普洱茶,看到上面的标签,孟子涛心里大吃一惊,这饼普洱茶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蓝标宋聘圆茶。 蓝标宋聘圆茶产于商号“乾利贞宋聘号”,此商号原先名为钱利贞商号,成立于光绪初年,以经营棉花、鹿茸、药材、茶叶等为主,于光绪二十二年在滇南思.茅设立总店。1912年因思.茅瘟疫盛行而被迫迁往易.武。 后因和宋聘号结为亲家,两家合并称为“乾利贞宋聘号”而扩大经营,以普洱茶生产为主。 宋聘号茶叶均选自当地正山大叶乔木茶青,其制茶过程,不包心、不撒面、留好弃差,在当时堪称一绝。再加上几十上百年的自然陈化,此茶品质已臻上乘,成为了举世难觅的珍品。 看到居然是这样的珍品,孟子涛震惊之余,心中激动不已,连忙戴上手套,小心地把茶饼拿出来,检查起来。 他先是凑上前轻轻一嗅,顿时有一股自然的陈香韵味扑鼻而来,而且基本没闻到什么杂味。 一般来说,越是好的、存放时间越长的普洱老茶,异味杂味就越少,这饼圆茶就是这种表现。 接着,孟子涛又观察了普洱茶外形。 老茶由于存放时间较久,熟茶色泽已变成红褐色油润,生茶已没有黄绿、青绿色,而转化为黄红、红褐色且色泽匀整。 而且,超过三十年以上的茶,手工采茶较多,用剪刀剪的较少;五十年以上的茶则都是手采茶,外观看起来是条状,因为当时做茶没有揉捻。因为用手指捏,氧化发酵而有膨松感,颜色自然,闻起来就带有一股陈年味。 而孟子涛手中这饼圆茶也正是这样的表现。 如果按照正常的鉴定步骤,还必须开汤鉴茶,不过,这么珍贵的普洱茶,孟子涛舍不得泡,就算要泡,也必须得拿好水来泡,不然的话,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谢国中有些紧张地问道:“孟老板,这普洱茶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说:“不错,能够保存到现在很难得。” 看到孟子涛脸上的笑容,谢国中心里就松了口气,听到孟子涛的话,他也立马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有些张口结舌地问:“这……这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想了想,说:“价值应该在二十万左右吧。” “二……二十万?”谢国中夫妇俩当即就呆住了。 “确实是二十万!”孟子涛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国中夫妇俩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谢国中连忙问道:“孟老板,您想要买吗?” “当然了。”孟子涛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想冒昧地问一下,这饼茶是什么来历?” 谢国中老婆说道:“这茶应该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他以前做过帐房先生,好像留下来不少,不过都被我爸喝了,最后这一饼他就留下来做个纪念,去世之前又送给了我。” 说到这,她的眼中不由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谢国中听了这话,嘴里不禁嘀咕道:“你爸怎么这么败家呢,几十万的茶就这么喝了。” 谢国中老婆本来正觉得伤感,一听这话就有些火了,怒道:“你这说的是啥子?我爸爱喝茶又怎么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喝茶,他生前你买过多少给他?亏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谢国中有些尴尬地说:“我也送过的。” “嘿!送过?我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谢国中老婆冷笑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孟老板,麻烦你一会把钱打在我的存折上。” 谢国中一听这话,有些急了:“凭什么啊?” 谢国中老婆怒目而视:“就凭这普洱茶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再说了,钱留给你,最后大部分不还是被你花到学校上去了?你伟大,我跟儿子还要生活呢!” 谢国中张了张嘴,最后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化为了一声叹息。 对谢国中孟子涛还是挺佩服的,不过对这种事情,他当然也不好发表意见,见谢国中不再反对,就同意把钱转到了谢国中老婆的存折上。 回到学校,把助学方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大家就一起把先前收到了东西,都打包放到谢国中帮忙叫来的货车上,接着,孟子涛就和谢国中告了辞。…… 傍晚时分,大军把车停在一家古玩店门前,孟子涛下了车,面带笑容走向在古玩门口等着他的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 孟子涛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十分客气地说:“吴老您好,我就是孟子涛,您叫我小孟就行了,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您了。” 老人名叫吴顺,是本地古玩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和王之轩是朋友,孟子涛也是由王之轩介绍来的。 吴顺笑着说道:“我还巴不得你天天来一趟呢。”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一会你看到我带来的东西,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吴顺饶有兴趣地说:“哦,那就看看吧。” “请……” 孟子涛把吴顺带到卡车前,把车上的一件东西拿了出来,说:“基本都是这类的东西。” 吴顺看到孟子涛拿出来的东西,发现不过是一件百十来块的民窑青花瓷碗,又抬眼看了看车上东西的数量,有些诧异地说:“小孟,你这些东西到底都是哪来的?”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轻描淡写地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所以这事也只能求到吴老您这来了。” 吴顺用一副欣赏的目光看着孟子涛,哈哈一笑道:“既然小孟你做好事,那我当然要支持一下,这些东西我都收了。” 孟子涛作揖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吴顺摆了摆手:“行了,客气话就别说了,把东西抬我店里去吧。” 接下来,孟子涛和大军以及吴顺店里的伙计一起,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搬进了古玩店,并结清了货款。 孟子涛又表示了感谢,说:“吴老,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请你们吃顿便饭吧,请务必赏光。” 吴顺笑着说道:“咱们头一次见面,我又是地主,这有点不太合适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走。” 吴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那就随你。” 大家坐着孟子涛的车,来到本地一家有名的饭店。由于不放心,孟子涛准备把那件瘿木茶盘也带走。 “咦,这是瘿木的?”吴顺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茶盘的材质是瘿木。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道:“这光线不好,咱们进去之后再细看吧。” “好的。”吴顺笑了笑,又看向里面那只盒子,问:“那个呢?” “是一只楠木箱。” 由于那只楠木盒比较普通,孟子涛并没有想要带着它的想法,但既然吴顺提起,他也就一起带进去了。 跟服务员要了一间包间,大家先是点了茶,吴顺就拿起瘿木茶盘仔细欣赏了起来,看到最后,他嘴里还连声说好。 把瘿木茶盘放了回去,吴顺又打量起了那只楠木盒,他先是把盒子的表面看了一番,接着打开了盒子,就看到了里面的册页。 “这些册页用的纸张不错嘛,小孟,能不能让给我?” 吴顺在书画领域比较擅长,喜欢那些册页也正常,孟子涛正准备答应,就听吴顺突然惊咦了一声:“这……这个是……” 孟子涛有些奇怪,抬眼看了过去,也愣了愣,因为视力好,一看吴顺手中册页的纸,就知道不是凡品。 可能大家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没有发现这本册页,其实也简单,刚才他还有两本册页没看的时候,程麻子就出声询问。他想着,应该都是空白册页,也没有多加在意,又相信自己的眼力,于是就随它去了。 等孟子涛回过神来,心里一股惭愧之意油然而生,今天要不是有吴顺,很可能这本册页就失之交臂了,万一要是用什么名纸制作的,他得郁闷的吐血。 想他长期依靠异能,现在依靠变成了信赖,这可和他的初心不符!如果这样下去,万一哪天没了异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正当孟子涛在那反思自己的过错时,吴顺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从惊讶到震惊,从震惊到惊愕,最后到难以置信,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注意到了吴顺的表情,这让他好奇之余,连忙用上了异能,而结果同样让他感到震撼,要不是他现在宝贝见多了,非得跳出来不可。 过了好一会,吴顺才回过神来,有些傻傻地问孟子涛道:“这是澄心堂纸?” 孟子涛按下心中的震撼,说道:“我以前并没有见过澄心堂纸,并不能确认它是不是就是澄心堂纸。” 诸葛笔、李廷珪墨、澄心堂纸、婺源龙尾砚,在南唐时被誉为文房四宝中的上品,而其中的澄心堂纸就是南唐时期所生产的一种名贵宣纸。 说起来,在南唐之前,一种名叫蜀笺的纸非常有名。蜀笺据说是西蜀当地按蔡伦古法制作的,因为当地水质精纯,所产的纸也十分出色。 不过,李煜嫌蜀笺不能长期保存,就让纸工按照他的心意,造出了一种细薄光滑又坚韧的宣纸。 纸上呈之后,李煜用过觉得非常喜欢,还专门把他读书、阅览奏章的“澄心堂”开辟出来贮藏它,澄心堂纸名号由此而来。 那个时候,李煜将澄心堂纸视为御纸,专供宫廷使用,而他本人对澄心堂纸的喜爱甚至到了“非澄心堂纸不书”的地步。 到了南唐灭亡之后,留下的书画纸张也都被搬到了宋朝宫中,但宋朝皇帝不喜欢用澄心堂纸,又下令研发了别的纸张,澄心堂纸被束之高阁,制作澄心堂纸的技艺也渐渐失传。 但是后来,陆续有澄心堂纸从宫中流传出来,被许多文人雅士收藏。北宋文学家刘敞得到了其中的一百张,赋诗赞道:“当年百金售一幅,澄心堂中千万轴……流落人间万无一,我从故府得百枚。” 由此可见,当时的澄心堂纸就已经重金难求,十分珍贵。 后来,刘敞又送了十张纸给欧阳修,欧阳修这样的大文豪,却做了首诗:“君家虽有澄心纸,有敢下笔知谁哉!” 明朝的书法家董其昌得到澄心堂纸时,也颇为感慨地说:“此纸不敢书。” 可见,澄心堂纸在古代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澄心堂纸虽好,但由于制作工艺失传越用越少,而且由于战乱等方面的缘故,到了现在,孟子涛以前并没有听说有没用过的澄心堂纸存世,至于使用澄心堂纸的书画作品,他也没有遇见过。 所以,哪怕孟子涛已经通过异能,得知这确实是澄心堂纸,也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吴顺反应过来,他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同样也没有见过澄心堂纸,他想了想,说:“这本册页上的纸张,和资料中的澄心堂纸,所说的特点一模一样,所以我认为,它应该就是澄心堂纸。” 孟子涛笑道:“吴老,我也愿意相信它就是澄心堂纸,但关键还需要相应的证据不是?” 吴顺长叹一声:“哎,你说的也对,如果我有使用澄心堂纸制作的书画作品就好了。” 说到这,他又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奢望,完全是奢望。对了,你知不知道有哪幅作品使用是澄心堂纸?” 孟子涛摇了摇头:“南唐的画作我到是知道几幅,但能证明其是澄心堂纸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吴顺皱着眉头想了起来,突然,他开口道:“啊!我想起来了,《挑耳图》是由南唐李煜时期画院待诏王齐翰创作的,而且在《挑耳图》的左下侧还盖有李煜‘建业文房之印’,如果是真的,那肯定是用澄心堂纸所作的。”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挑耳图》可是国宝级别的画作,就算想看也不一定看得成。” 吴顺说:“这到也是,这样吧,我帮你打听一下,不过,能不能打听的到,我就不知道了。” 多个人打听也多个可能,而且吴顺一片好心,孟子涛也不好说自己其实有更好的渠道,就表示了感谢。 吴顺有些不舍又小心地把册页合起来放好,接着,他又把最后一本册页打开,果然还是一本一模一样的册页。 看到这时,吴顺忍不住请求道:“小孟,说个冒昧的请求,能不能让一本给我?” 话刚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抱歉,是我孟浪了,这样的宝贝,换作是我,我也不舍得把它们转让给其他人。” 孟子涛听了这句话,心里微微一松,说实在的,他也确实舍不得把这两本用澄心堂纸制作的册页转让给别人。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吴顺的关系,这两本册页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因此,孟子涛看到吴顺失落的神色,脑子也快速的转动起来,没一会,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吴老,要不这样可好,将来如果仿制成功了澄心堂纸,我送您一些,您看怎么样?” 吴顺讶然道:“你想以这两本册页为参造,仿制纸张?” 孟子涛笑道:“那是肯定的,如果确认它们就是澄心堂纸,那我肯定会仿制,毕竟它们不是书画作品,如果是书画作品,那我也舍不得。” 像澄心堂纸这样珍贵的纸张,后世当然一直都有仿制,比如,宋代制墨家潘谷,也是著名造纸家,他就曾仿制过这种纸,世称宋仿澄心堂纸。 潘谷仿纸成功后,送了三百张自己仿的纸给梅尧臣,梅尧臣拿这纸与欧阳修送的正品作了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说仿制的不如原先的光滑厚实。但这种仿纸虽然不如真品,却也已经很难得了,依旧仍受文人所珍视。 到了清代,乾隆皇帝本身对书画非常爱好,也喜欢收集各种名贵纸张,他对前人所称颂的澄心堂纸非常向往,于是也开始着手复制这种纸张,并且也仿制出来了。 当然,仿制品同样也比珍品要差上一些,不过,现在的售价可不菲,如果拍卖的话,一张乾隆时期的仿品都能拍出一万以上。 由此也可以看出真正的澄心堂纸的价值。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也从中看出了商机,如果对澄心堂纸仿制,并且能够成功的话,可不亚于是一个聚宝盆。 吴顺也知道,真正的澄心堂纸,对他来说差不多是奢望,如果有替代品,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因此,他都没有多想,就笑着表示同意。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七章 线索又中断 吃过晚饭,孟子涛前去买单,刚刚刷卡付了钱,他就眼睛的余光,就注意到身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服务员,买……单!” 孟子涛转过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包小山,心里觉得好巧的同时,也有些奇怪,明明先前得到的消息中,并没有提起包小山也在这里,怎么就出现了? 包小山拿出钱包的时候,眼睛余光正好看到了孟子涛,一开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半响,他猛然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神色。 包小山摇了摇头,好像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接着问道:“孟少,你怎么在这?” 孟子涛同样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包小山,你怎么在这里?” “我……呵呵……” 正当包小山支支吾吾的时候,就见一位和包小山小了不少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边走边大声问道:“包小山,你慢慢腾腾的干嘛呢,结个账都这么长时间!” 走到收银台,她注意到了旁边的孟子涛,微微一愣之后,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恐慌,有些张口结舌地问包小山:“怎……么,你们认识?” 包小山连忙说道:“小梅,不用担心,就是我认识了没多久的一位朋友。” “真的?”女子显得有些不太相信。 包小山连忙解释道:“当然,如果他是那些人派来的,哪还能这么安稳啊。” 女子舒了一口气,接着有些恼怒地说:“自打跟了你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我说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离开了。 “孟少,真是抱歉啊!”包小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笑道:“包老师,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 包小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号码报了出来。 孟子涛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 “再见……” 包小山看着孟子涛转身离开,沉思了起来,直到服务员提醒,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孟子涛给包小山打了电话,询问方不方便见面,包小山迟疑了片刻,才把他现在所在的地址告诉孟子涛。 包小山住的地方正是先前舒泽给他的地址,由此也可以证明孟子涛先前的猜测,包小山很有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正因为这样,才有了这一系列常人有些难以想象的应对措施。 本来,这种事情其实跟孟子涛没什么关系,但因为有求于包小山,他不得不考虑,会不会把他拖下水。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很头疼,他要怎么询问盒子的线索。原先,他是打算从包小山儿子的工作上入手,但现在包小山出现了,就成为了一个变数。 包小山一家现在住的是临街的一幢三层小楼,最底下一层开了一间便利店,楼上两层作为起居。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走进便利店,坐在门口的包小山立马站了起来,寒暄了几句,就请他们上了楼。 在客厅坐下,包小山为大家泡了茶,就开口问道:“孟少,问个冒昧的问题,不知您来阆州是为了什么事情?” 孟子涛笑着反问一句:“你觉得是为了你吗?” 包小山直言不讳:“我确实是这么觉得,就算不是为的我,应该也是为的我家的东西吧?” 孟子涛喝了口茶,又问道:“你觉得你这有什么宝贝可以让我千里迢迢的从陵市追到这里来吗?更何况没几天可就要过年了。” 包小山沉默了片刻,说:“孟少,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孟子涛觉得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试探的必要了,直说道:“我想要从你口中得到一个消息。” 包小山说:“什么消息?” 孟子涛笑道:“我想问你的可不是什么宝贝的消息,你大可不必紧张。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一个叫做穆宇奇的厨师?” 包小山愣了愣,明显没有想到,孟子涛问的会是这个问题,他马上回忆了片刻,说:“我认识的人里面,并没有您说的这个厨师啊!” “你父亲以前得过厌食症吧?”孟子涛做了提示。 “得过。”包小山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治好了我父亲厌食症的厨师?” “就是他。”孟子涛点头道。 “除了按照我父亲的吩咐送他一件锡壶,之后我可和他没什么交集。”包小山说道。 孟子涛笑道:“我的问题就是这个,你知不知道那把锡壶的来历?” 包小山迟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把锡壶是我父亲买回来的,他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来历之类的事情,这事恕我无能为力了。” 孟子涛又接着问道:“那装着锡壶的盒子呢?” 包小山摇了摇头:“这两样东西应该是一起的。” “你确定?”孟子涛看着包小山问道。 “非常确定。”包小山很坦然地点了点头,说:“孟少,这事我可以发誓,肯定不会骗您的!如果将来您发现我骗您,任凭您处置。” 包小山都说成这样了,孟子涛也只能这样了,但关键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包小山说的是真是假,这让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抉择。 又聊了几句,孟子涛准备回去考虑一下再说,就想要告辞离开。这时,就见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一位将近四十岁的男子上了楼。 年轻人就是包小山的儿子包文毅,之所以和包小山相差这么多岁数,那是因为包小山的前任妻子早逝,现在的是第二任妻子,包文毅正是包小山和第二任妻子所生。 包文毅只是看了看包小山和孟子涛,根本就不搭理,让男子坐下等他,他自个儿往三楼走去。 包小山有些看不下去了,斥道:“包文毅,你干什么呢?” 包文毅淡淡地说道:“要你管!” 包小山怒道:“我是你老子!” “哼哼!”包文毅轻蔑一笑,根本不想多说,就继续往楼上走去。 包小山见此火冒三丈,但因为有外人在场,他的怒火也不方便发作,只得拿起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降一下火气。 之后,他就问那男子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金。” 男子连忙站起身,走到包小山跟前,给他和孟子涛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孟子涛拿起名片一看,此人名叫金信鑫,是蜀都一家比较有名的拍卖公司的业务经理,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征集拍品的业务员。 包小山看了名片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金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来有何贵干?” 金信鑫笑呵呵地说:“您儿子说,有件拍品想处理一下找到我那里,就带我一起过来看看。” 包小山咬了咬牙,正准备回绝金信鑫的时候,包文毅走了下来。 看到儿子手里拿着的盒子,包小山顿时怒不可揭:“谁让你卖东西的?” 包文毅冷笑着说:“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放屁,什么时候是你的东西了?”包小山快步走了过去,扬起手就想给儿子一巴掌。 包文毅冷笑道:“有本事你打啊!” 包小山狠了几次心,就是下不去手,这个时候,包小山的老婆蔡丽梅走了上来,看到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模样,立马跑了过去。 “你们俩个给我消停一点,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蔡丽梅并没有偏帮哪一个,父子俩都被她说了一通,接着说道:“你们这到底为了什么事?” 包小山指着儿子手上的东西:“这你都看不出来?” “嗯?”蔡丽梅看到儿子手上的盒子,就显得有些讶异:“小毅,你把这东西拿出来干嘛?” “拿去拍卖!” 包文毅回答了一句,就向金信鑫走了过去,说:“你帮我看看值多少钱。” 蔡丽梅看到儿子的行为,顿时怒了:“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 包文毅回头顶了一句:“不用你管!” 蔡丽梅喝斥道:“你翅膀硬了啊!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卖家里任何一件东西!你敢卖,我就敢报警,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包文毅听了这话,也是一脸怒色,咬了咬牙,就对金信鑫说:“你别管他们,先帮我看了再说!” 金信鑫礼貌地说道:“包先生,东西呢,我可以给你鉴定,但我们公司征集的东西都是没有纠风的,像你们这样的情况,恕我无能为力啊!” 包文毅听了金信鑫的话,顿时怒了,对着另一边的父母,大吼道:“我告诉你,这东西我卖定了,你们有本事就报警,大不了我从三楼跳下去!” 包小山夫妇俩闻言顿时就呆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全都气得够呛,但神色之中也能看出深深地忧虑,担心儿子真走了极端。 包文毅冷哼一声,对着金信鑫说道:“给我鉴定!” 金信鑫心里苦笑了一声,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觉得无比尴尬,而且就包小山夫妇的目光来看,这事好像是他的错,这不禁让他腹诽道:“这叫什么事啊!” 正文 第两百二十八章 帮个忙 包小山夫妇俩最后还是拗不过儿子,答应让金信鑫鉴定。 金信鑫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来都来了,他也不想空手而归,也就不再去管刚才的不快,拿过东西看了起来。 盒子一入眼,金信鑫就感到眼前一亮,觉得没有白来一趟。 这是一个倭角的剔红四方盒,属于清代剔红作品的典型式样。底部髹黑漆,漆面平整光滑。盒盖密布回纹锦地,中央凸起的线条开光内饰花卉五组,均呈绽放舒展状,雕琢打磨具有华丽的质感。 盒侧开光回纹锦地上浮雕上下两层折枝花卉,纹饰呈现出繁复、疏朗并存的特征。盒底正中刻“大清乾隆年制”款,字体端正,内有填金,为乾隆朝常见的落款方法。 整器造型端庄,制作严谨精细,可谓是乾隆时期漆雕的珍品之作,现在市场价应该有八到十万,如果上拍卖会的话,完全可能更高。 像这样的东西,是每个拍卖公司都乐意看到的,更何况,听包文毅说,里面还装着一个摆件。盒子都这么珍贵,里面装的摆件还能差到哪去? 想到这,之前产生的不快已经被金信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有些激动地打开盒子一看,整个人就有些呆愣,过了片刻,他又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模样就好像觉得他是不是看错了。 半响,他回过神来,眼中自然流露出了一丝失望,原先欣喜的表情,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而且那表情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其实,孟子涛对金信鑫的感受也能理解。他在旁边看得很清楚,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件瑞兽摆件,材质应该是琥珀。 琥珀想必大家都知道,是松柏科植物的树脂滴落,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在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石化形成。 琥珀的质地有好有坏,这件摆件所使用的琥珀就不怎么样,而且周身裂纹明显,并且还出现了具有破坏性的大裂纹。 之所以出现裂纹。那是因为琥珀易脱水,长时间存放于干燥的环境中就容易产生繁密的冰裂纹。如果是品质出色的琥珀,结构均匀致密,一般不会出现具有破坏性的裂纹。 像这类的古玩,材质不好。除非是攀上什么名家或者特殊的含义,不然哪怕时间再长,肯定值不了几个钱。 就以这件瑞兽摆件来说,以雕工等方面来说,应该是清中早期的工艺,但由于材质太差,工艺也不突出,再加上品相有些差,在市场上也就几百块钱的模样。 所以说,别说是金信鑫。就算是孟子涛,看到一件精美的剔红盒里面却装着这么一件东西,同样也会有一种表里不一的失望。 金信鑫把摆件打量了一番,就放了回去,接着旁边的孟子涛就接了过去。 这个时候,包文毅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两件东西能值多少钱?” 金信鑫没有直接回答,说:“包先生,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是委托我司竞拍,还是转让给我公司?” “转让怎么说,委托又怎么说?”蔡丽梅接过话问道。 金信鑫说:“委托的话。就是一些手续费之类,而且你们想要参加拍卖的话,还需要等几个月才能拿到钱,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公司是正规的拍卖公司,费用都是最后结算的。另外,这个瑞兽摆件就不能参加竞拍了。” “为什么不能参加?”包文毅眉头一皱。 金信鑫微微一笑:“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件摆件质地实在太差了,别的公司不好说,但我们公司举办的拍卖会。肯定上不了。” 包文毅见金信鑫这么说,就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父母。 包小山心里有气,不想理儿子,直接问道:“那这只盒子你们能出多少钱?” 金信鑫想了想,说:“你们如果诚心想卖的话,就五万吧。” “才只有五万?!”包文毅显得有些不相信。 金信鑫笑着说道:“您可以去古玩店问,看看他们能给您多少钱。” 看到包小山看向自己,孟子涛轻轻点了点头,这盒子虽然市场价值能有八到十万,但拿到古玩店去出售,肯定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价格,不然的话,店家赚什么钱?所以说,五万这个价格很正常。 另外,这行最忌同行之间拆台,只要价格相差不大,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另一边,包文毅对这个价格很不满意,说道:“五万太少,你想要的话,十五万。” 金信鑫闻言笑了起来:“这只剔红盒虽然不错,但要说十五万,就算上拍卖会拍的好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达到。这样,如果您诚心的话,我再加一万,行,那我立马转账,不行,那我也没办法。” 看到包文毅犹豫的样子,包小山直接开口道:“先等一会。” 说完,他就走到孟子涛跟前,小声询问道:“孟少,这个剔红盒您想要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凡事总有一个先来后到。” 包小山明白孟子涛的意思,又问道:“那冒昧地问一下,这个价格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差也差不了多少,总不能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吧。” 包小山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接着就走到儿子身边,硬是拉着儿子,又叫过老婆,一家三口上了楼。 没一会,孟子涛就听到了楼上传下来的争执声,听了一些只字片语,他心里也有了点数。 过了片刻,一家三口从楼上下来,包小山对着金信鑫说:“六万太少了,八万这只盒子就让给你了。” 金信鑫有些为难地说:“这位老先生,我这价钱确实已经很厚道了,不信你去打听一下嘛。” 包小山挥了挥手:“这事我不用打听,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金信鑫沉吟了片刻,说:“老先生,这样可好,咱们各退一步,七万,再多的话我肯定不能接受。” 包小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就说:“这样,我再加上这件摆件……” 话还没说完,孟子涛就打断了他的话:“加上摆件可就不止这点了,至少四十万,遇到喜欢的,上百万都有可能。”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都为之一愣,金信鑫连连摇头道:“这根本不可能,我可以拿人格来担保,这件摆件在市场上,连一千块钱都卖不了,更别说几十上百万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这么说当然也是有根据的。” 金信鑫连声问道:“什么根据?” 孟子涛笑道:“金先生,你这么问有些不合规矩吧?” 金信鑫怔了怔,有些诧异地说:“听小兄弟的意思,也是同行啊。” 孟子涛微笑一笑,也不多说,递过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金信鑫接过名片一看,眼神之中又露出了诧异之色,他还真没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开了一家古玩店,这让他心里不禁嘀咕道:“不会是公子哥玩票的吧?” 当然,想虽然这么想,但对方既然是同行,出门在外,哪怕对方看起来很年轻,也得慎重对待。 他笑容满面地说:“没想到还真是同行,不知能否请教一下?”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双方虽然也算得上是同行,但拍卖公司和古玩店铺毕竟不太一样,再加上他的公司在蜀都,孟子涛在陵市,相互之间隔的太远,不太会有冲突。 不过,如果他知道孟子涛名下也有拍卖公司,他也就不会这么问了,毕竟请教并回答了,多多少少总有些人情在内,将来某个时候他还是要还的。 孟子涛到没有想那么多,而且他刚才之所以提醒,也是为了和包小山结个善缘,好更方便的打探消息。 于是,他直接就把那个摆件拿了出来,接着,用手伸进瑞兽的嘴里,把一个垫片一样的东西轻轻一按,就把瑞兽嘴里的一颗珠子取了下来。 “这个珠子能取出来?”包小山一家都显得十分惊讶。 而金信鑫吃惊的同时,更是无比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因为材质,而忽略了这颗珠子呢。 孟子涛用手刮了一下珠子,从上面刮下了一层蜡状物质,正是因为这层物质,再加上摆件的材质,让大家忽略了这颗珠子。 去除了这层物质,珠子的材质一目了然,和摆件不同使用蜜蜡制作而成。当然,蜜蜡也是琥珀的一种,本质上并没区别,只不过透明的叫琥珀,不透明的叫蜜蜡,这个是最直观也是最简单区别它们的方法。 接着,孟子涛又拿出放大镜观赏了一番,笑着说道:“当然,不但能取下来,而且这颗珠子还是一件微雕作品。” 听了这话,大家全都围了上来争相观看。 只见蜜蜡珠质地莹润,包浆自然,制形浑厚,光泽如脂般纯美,色泽橙红,艳美中带着几分凝润,具有美丽的天然纹理,十分悦目。 蜜蜡珠表面雕琢有一颗高大的松树,松枝虬生,松针浓密。松树上一只仙鹤引颈高亢,一只飞舞空中,树下一只灵鹿悠闲地踱步,松树另侧一只神龟匍匐前行。 PS:  感谢“stacey”投的月票! 正文 第两百二十九章 终得线索 此颗蜜蜡珠上的画面内容丰富,布局饱满,题材寓意吉祥,雕工精湛,蜜蜡材质极其出色,完全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蜜蜡微雕作品。 等大家都看过这颗微雕蜜蜡珠,孟子涛笑着说道:“怎么样,我刚才说的价格应该是合适的吧?” 金信鑫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我承认,这确实是一件不错的蜜蜡作品,你要说三四十万,那也差不多,但这颗蜜蜡珠上并没有留款,作者是谁也不知道,一百万这个价格在市场上我认为是不太可能有的。” “至于你要说上拍的话,价格也不太好掌控,说不定还有流拍的可能。而且,拍卖会也不是立马就能上的,你们至少也得等几个月,如果急用钱的话,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听到这,包文毅就有些不耐烦了,说:“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信鑫呵呵一笑道:“我觉得吧,这蜜蜡珠确实是一件不错的藏品,这样,我出四十万,盒子和蜜蜡珠都让给我,我马上就能让公司把钱打到你们的卡上,怎么样?” 包小山直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你诚心要,一百万,这两件东西都让给你,或者你单独要这只盒子也行,价钱就是你先前说的七万。” 金信鑫苦笑道:“老先生,您这个价钱我这边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如果您一定要这个价钱,那您还是上拍吧。” “你们最早的一场拍卖会要什么时候?”包小山问道。 金信鑫说道:“春拍是四月份,由于春节方面的因素,现在已经开始宣传了,您想要参加的话,估计要安排在夏拍了。” 包小山哂笑一声:“别以为我真的不懂,这么珍贵东西,哪个拍卖公司不争着要?你们不能上春拍,那我就找别的公司去。” 金信鑫笑呵呵地说:“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公司现在已经开始宣传了,临时加入的话,宣传效果可能会打些折扣。而且说实在的,您参加拍卖会,就算最后以一百万成交,那也还是要各种费用的。所以,我建议您如果急用钱的话,还是直接转让比较合适。” 包小山说:“我还是那句话,国内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拍卖公司,我想要出售的话,完全可以找别的拍卖公司。至于转让,你给我一百万,我立马就能答应!” 金信鑫苦笑道:“老先生,无论到哪都没有这个价格啊!” 说到这,他又沉吟了片刻,说:“六十万怎么样?” 包小山轻轻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孟子涛,这让金信鑫十分紧张,又一咬牙加了十万。 包小山觉得这个价格还是有些低,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也不想你白跑一趟,这盒子七万你拿去吧。” “老先生,如果这颗蜜蜡珠您还有转让的想法,我马上和公司联系,让公司给您安排相关事宜。” 金信鑫不舍得放弃,又做出了努力。其实,他完全可以拿出更多的钱,但这件蜜蜡微雕的价值,不确定因素太多,钱又不是他自己的,他当然得要稳妥起见,如果亏了那就是他能力有问题了。 “我再好好想想吧。”包小山态度有些敷衍,说道:“对了,这盒子你还要吗?” “当然要!”蜜蜡珠没有谈妥已经让金信鑫很郁闷了,哪能再放弃这只剔红盒? 马上,双方就完成了交易,金信鑫面带笑容地说:“老先生,如果您还有什么藏品想要转让的话,可以拿出来我看看,我可以保证,价格至少不会低于同行的水平。” 包小山直接说道:“到时我会联系你的。” 又客气了几句,金信鑫就拿起东西告了辞。 金信鑫前脚刚刚离开,包文毅就对着父亲手一伸:“把钱给我吧!” 包小山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把你那位朋友约出来,我亲自跟他说。” 包文毅闻言又怒了:“你当我是小孩子,还是傻子啊!” “嘿,我觉得你就是傻子。” 包小山冷笑一声:“你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有仔细调查过,就知道他不是骗你的了?” 包文毅大声说道:“我问过朋友,也在网上查过资料!” 包小山火冒三丈:“网上,网上!网上有多少是真的?” 说到这,他挥了挥手:“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多说,我告诉你,你不把你那位朋友约出来,这钱就别想要!” 包文毅闻言眼睛都红了,对着包小山大吼道:“这不行,那不行,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我跟你们说,我一定要出去工作,不然我和你们断绝关系!” 包小山咬着牙说道:“就你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模样,连便利店都管不好,还想出去工作?” 包文毅说:“这是我的问题吗?是谁一天到晚就让我呆在家里?再说了,便利店就不是我喜欢的工作,我要去图书馆!” 听说包文毅想去图书馆工作,一旁的孟子涛就有些奇怪了,怎么包文毅会想要找这个工作,因为轻松悠闲?那家里的便利店同样也很轻松悠闲吧?又何必舍近求远? 包小山夫妇俩同样也想不通,不过包文毅就是不说到底为了什么,来来回回地说,不同意就断绝关系。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我在阆州还有几个熟人,要不我帮你们问一下吧。” 包小山听了这话,觉得孟子涛有些神通广大的同时,也是喜出望外,连忙表示了感谢:“孟少,真是麻烦您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接着就给刘中有打了电话,让他帮忙问一下。 没一会,刘中有就回了电,回复有是有这个人,但这人风评不好,花了钱不干实事,并表示,如果真想去图书馆工作,他有路子。 包小山感谢了孟子涛,就指着儿子说道:“听听,网上的消息能信吗?” 包文毅撇了撇嘴:“谁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请来的啊!” 包小山听了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就是没救了!” 包文毅一脸鄙夷道:“你有本事,就让我去图书馆工作啊!” 见包小山因为这句话恼羞成怒了,孟子涛开口道:“我的朋友说他有路子,不过……” 包文毅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要钱还是要东西?你尽管说。” 包小山瞪了儿子一眼,让他别说话,接着说道:“孟少,您如果觉得我先前对您有所隐瞒的话,大可不必,因为我对那只锡壶的来历确实没什么印象。” 说这番话的时候,包小山显得十分诚恳,不太像是演的,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失望。 关系到自己的工作,包文毅表现的特别积极,他连忙问道:“什么锡壶?” 孟子涛接过话道:“包老师,或许您的儿子和夫人知道呢?” 包小山看了眼神之中充满期待的儿子,还有十分好奇的妻子,当即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蔡丽梅回忆了一会,摇了摇头道:“那只锡壶我也不知道来历。” 包文毅接着话道:“我也不知道那只锡壶的来历……” 正当孟子涛以为线索中断的时候,包文毅又接着说道:“不过,我记得爷爷当初拿锡壶回来的时候,他还带着一位朋友,你或许可以找他问一下,不过他知不知道来历,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个消息对孟子涛来说,无疑是柳暗花明,他连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包文毅迟疑地说道:“嘶……他的名字我还真有些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姓蒋。” 包小山说:“你说的是不是蒋卫文蒋老?” “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听包文毅把那人的相貌说了一番,孟子涛马上就知道,确实是蒋卫文,对这个结果,他很是感慨。 包小山说道:“那应该就是蒋老了,孟少,要不要我帮您联系一下他?”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蒋老我也认识。” 孟子涛的回答虽然让一家三口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就凭孟子涛表现出来的有些神通广大的形象,这种巧合到也不算什么。 孟子涛接着对包文毅说道:“我呢,也不会问你为什么要去图书馆工作,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进去之后,对待工作的态度必须没有问题,不然我能让你进去,也可以让你出来。” 包文毅拍着胸口保证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如果混日子的话,那我还不如在家呆着。” 孟子涛对这话还是比较相信的,接着对包小山说道:“包老师,这颗蜜蜡珠,不知道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包小山见孟子涛这么说,心里虽然有些肉痛,但还是说道:“您如果想要的话,只要给我六十万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这颗蜜蜡珠到我的拍卖公司上拍。” 现在来看,包小山手上应该还有一些比较珍贵的东西,他又何必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为了一时的小便宜,降低他在包小山心里的印象? 正文 第两百三十章 过年 孟子涛的话让包小山一家都愣了愣,包小山有些诧异地说:“孟少,您名下也有拍卖公司?” 孟子涛笑道:“是的,不过春拍的拍品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这颗蜜蜡珠只能参加夏拍,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由于想要把拍卖公司的名声一炮打响,舒泽和张景强都花了不少心思,通过关系找了许多珍贵的藏品参加春拍,其中孟子涛也贡献了几件。因此,像蜜蜡微雕这样的珍品并不在少数,可以说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刚才才没有和金信鑫争,当然,他不想破坏规矩也是一方面。 “没关系,我现在并不急着用钱,就算急着用钱,我肯定也会第一个联系您的。” 包小山听了这话,心里也松了口气,舍掉那么多钱,他心里也很不舍,现在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孟子涛笑着说好,之后就给刘中有打了电话,双方约了一个地点详谈。 把事情都处理好,包小山就请大家吃了顿午饭。饭后,刘中有因为有事,和朋友一起先行告辞。 接着,孟子涛也跟包小山一家告辞,正准备离开,他看到包小山神色之中有些犹豫,就问道:“包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包小山踌躇片刻,这才说道:“孟少,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如果今后有人问起我的时候,能不能麻烦您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孟子涛反问一句:“你觉得我是多嘴的人吗?” 包小山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开个玩笑,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多嘴的。” 孟子涛笑着打断了包小山的话,说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下回再见。” 其实,孟子涛心里对包小山的事情还是挺好奇的,但他实在不想把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头上,也就没有多问。 “再见……” 看着孟子涛和大军没了身影,蔡丽梅就打了包小山胳膊一下:“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这人能耐多大啊,你刚才怎么就不求一下他,说不定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呢?” 包文毅接过话道:“就是,这种日子我也受够了,我告诉你,下回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再搬家了!” “你们俩个行了啊!” 包小山低吼一声:“你们以为我想这么过啊!我就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么?要不是被那些人逼急了,我早就在家享清福了,至于拿着老头子的东西挥霍吗?” 蔡丽梅气道:“那你不会把他们要的东西给他们吗?” 包小山说:“如果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就不愁了。关键老头子他留下来的资料根本不全,如果我就那么交出去,咱们一家就都没命了!你们想想我妹妹,多好的身体,居然说因为心脏病没了,真是可笑啊!呵呵……” 说到最后,包小山呵呵笑了起来,不过笑容之中却充满了悲伤和愤恨,旁边的母子俩也都沉默了下来。 另外,让一家三口感到恐惧的是,对方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也很有可能对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想想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就感觉快要崩溃了。 过了片刻,包文毅收起心中的负面情绪,说道:“你们说,这个孟子涛是不是就是为了爷爷留下的资料来的?” 包小山摇了摇头:“应该只是巧合,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他知道咱们的事情,还会这么客气?所以说,这件事情肯定不能求他,至少现在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包小山的话音刚落,蔡丽梅就蹲下身来,掩面而泣。 包文毅连忙安慰母亲别哭说,世间没有真正过不去的坎。不过话虽这么说,从他眼神之中的迷茫和恐惧,还是能够看出他的内心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此时此刻,包小山心中也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面无表情地站了片刻,他内心之中咆哮起来:“大不了到时鱼死网破!” ………… 过年,对小时候的孟子涛来说,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因为可以吃好东西。 然而,随着他现在年纪越来越大,再加上从小到大一直呆在家里,不像孟宏昌一年都难得回来几次,很难体会到那种思乡之情,现在过年的氛围就感觉没有小时候那么浓郁了。 不过,今年的春节给孟子涛的感觉就不同以往了。去年家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转危为安不说,他居然得到了异能这种小说里的情节,而且还因此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有时想想都觉得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因此,这个春节对孟子涛一家来说,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气氛也热闹了不少。 年三十早上,孟子涛就开始忙碌起来,不过忙活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忙了什么,不过那种感觉,是他非常喜欢的。 中午吃了馄饨,孟子涛就开始贴春联,并且在门上贴“福”字。 说起来,春节在门上贴“福”字是国内许多家庭的习惯,“福”字分正福、倒福和各类小“福”字,但每个种类贴的地方不一样。 “倒福”斗方,要坐北朝南贴在门厅的正前方,这叫做“福入厅堂”,但一家只能贴一个,如果贴多了,叫做“重蹈覆辙”不吉利。正福也是斗方,一家也只能贴一个,须座东面西,象征“福如东海”。 另外,贴在大门上的“福”字必须是正福。 孟子涛第一次贴“福”字就犯了这样的错误,以为大家都说“福”到,于是他就在大门上贴了一个“倒福”。 这事正好被孟舒良看到了,就骂了他一通。之后孟子涛才知道,原来大门外贴“倒福”会让一家有一种流年不顺的感觉,所以门福必须要正福。 晚上,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地吃着团圆饭。 “小涛,多吃一点。” 看到老婆一个劲地为自己夹菜,孟舒良有些吃味地说:“我说你干脆连盆子一起给儿子端过去不就行了?” 徐苹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居然还吃儿子的醋!” 孟舒良无语道:“我这是吃醋吗?你也不看看,小涛碗里的菜都堆起来串味了,还好吃吗?再说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你让他自己夹不就行了,桌上的菜难道长了腿还会跑啊?” “就你话多!”徐苹哼了一声。 孟子涛笑道:“妈,我觉得爸说的对,我又不是客人,吃东西自己会夹的,而且我觉得你这样真的有些怪啊。” 孟舒良也有些奇怪:“就是,平时也没见你这样啊。” 徐苹说:“我这不是为了帮小涛增加恋爱成功率吗?” 孟子涛听了母亲的话,顿时哭笑不得:“妈,这都哪跟哪啊!” 徐苹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哪跟哪,我这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父子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徐苹答道:“上午出门的时候,我遇到钱姐了,她跟我说,你那女朋友的父母都喜欢有点肉的女婿,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应该要增肥。” 孟子涛也有些无言以对,苦笑道:“妈,先不说我和何婉奕还不是女朋友,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跟我说,她爸妈喜欢胖子啊!” 孟舒良也说道:“就是,有几个父母喜欢女婿是个大胖子的?” 徐苹没好气地说:“我又没说她父母喜欢胖子,只是让小涛稍微多长点肉。” 说到这,她就对孟子涛说:“小涛,听我的准没错,你再吃胖一点,就去跟她表白,肯定会成功的。” 孟子涛心里有些无奈,说:“妈,这事您就别插手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孟舒良点头道:“你以为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像咱们那会啊,你就别帮倒忙了。” 徐苹用带有杀气的眼神瞪了丈夫一眼,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个老古董?再说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见父母俩口角有升级的架势,孟子涛连忙出言劝解,最后说道:“妈,谈恋爱的事情我会上心的,而且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来,您就让我顺其自然吧。” 徐苹声音低沉地说:“儿子,不是我故意催你,我和你爸都已经老了,现在还能给你们带几年孩子,再过几年,我们可就带不动了。” “别这么说,您和爸一点都不老。” 孟子涛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一叹,说道:“妈,我答应您一定尽快,不过这种事情我可不能跟您保证。” “好。”徐苹立马喜笑颜开,说:“那好,我希望明年春节,你能带两个回来。” “带两个?”孟子涛有些傻了。 孟舒良笑道:“笨,肚子里再带一个不就行了。” 孟子涛愣了愣,随即嘿嘿傻笑起来。 吃过晚饭,孟子涛陪父母看了一会春节联欢晚会,等到十点多,父母回房睡觉,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等时间差不多了,他就给朋友们打电话,至于长辈,就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一章 程启恒的烦恼 往常过年,孟子涛一般只是走两天亲戚,就闲下来,在家里上网或者看书。 但今年,孟子涛在亲朋好友眼中,已经是成功人士,待遇也就不一样了,基本上每个亲戚,都把他当成了自己孩子的榜样,到最后,孟子涛都感觉自己在堂哥表弟中间,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不但如此,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过年期间,以前一些不怎么来往的亲戚,也都过来窜门。 想想这些人在先前自己家困难的时候,钱就不说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孟子涛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看着父母高兴的样子,孟子涛也就不说什么扫兴的话了。 一直到初七,孟子涛都在酒席之间度过,回头称了一下体重,果然不出意料长了几斤。 正月初八是谷子的生日。“谷日”的习俗是对写有谷物名称的牌位进行膜拜,并不吃煮熟的谷物。当然,现代社会,还有人会这么做的已经少之又少了。 另外,传说这一天是诸星下界的日子,在古代也会制作小灯“祭星”。 不过,对众多生意人来说,就没有那么多说道了,“八”和“发”谐音,今天开业就是希望生意兴隆,四季发财。 孟子涛到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今天才闲下来,再加上程启恒约好了今天在店里见面,于是独自一人开车前往自己的古玩店。(大军回老家还没过来) 今天虽然是周一,但因为是年初八,古玩街上还是很热闹,摆摊的摊主为数不少,只是放眼望去,却并没有什么令他心动的玩意。 一路上和几个熟人打着招呼,孟子涛快要走到古玩店的时候,就看到程启恒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这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程启恒苦笑道:“哎,遇到一件烦心事,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样?” “什么事?”孟子涛边开门,边好奇地问道。 “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两人一起走进店里,孟子涛稍微打扫了一下卫生,让程启恒坐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程启恒踌躇片刻,这才说道:“这事我可就跟你说过。” 看着程启恒神神秘秘的模样,孟子涛心中更加好奇,嘴上则让程启恒放心,他不会把事情传出去的。 程启恒又犹豫了片刻,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以前在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 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事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程启恒说道:“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孟子涛笑道:“行行行,你接着说。” 程启恒接着说道:“这事除了我们俩个,谁都不知道。而且,当初我这人玩心比较重,你要我说多喜欢她,好像也就那样。” “难道你是玩玩的?”孟子涛有些讶然。 程启恒有些没好气地说:“别说的这么难听行不行,我是那种渣男吗?” 孟子涛连忙笑着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你不是渣男,这总行了吧。” “我本来就不是渣男。” 程启恒挥了挥手,说道:“对了,我说到哪里来着?” “你说你不是特别喜欢她。” “对,我不是特别喜欢她。”说到这,程启恒以警告的语气说:“我告诉你,别再打断我了。” 孟子涛用手比划了一下:“这回你不发话,我就不说了,你接着说。” 程启恒接着说道:“是这样,当初我俩不是年轻嘛,高考那会,她的成绩不太好,我就去安慰她,结果就做了那事。当时我对那方面也不懂,并没有做什么补救措施,结果没一个月,她就跟我说有了。” 说到这,程启恒显得很尴尬,看到孟子涛无动于衷的模样,说:“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孟子涛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无辜地说:“这事我能说什么?难道还让我穿越回去制止啊?我可不想长针眼。” “这都哪跟哪!”程启恒做出一副被打败的模样。 “行了,你就接着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吧。”孟子涛说道。 程启恒说道:“还能怎么,当然是去打掉了,不过当初我们俩都胆小,找了一个私人诊所……”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什么?私人诊所?你也不怕闹出人命啊!” 程启恒尴尬地说:“当初我又不懂,只知道把事情解决了这行了。不过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然后呢?” “然后嘛,我们上了不同的大学,分隔两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怀疑我背着她去找别人,我被她搞得不胜其烦,最后就分开了。” 说到这,程启恒叹了口气:“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或许我们俩个最终会走到一起。” “听你的意思,你最近又遇到她了?”孟子涛问道。 “是啊,初三我去我舅舅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我就找朋友打听了一下,说她结过婚又离了,据说是因为她不能怀导致的。”程启恒的神情显得很低落。 “你觉得是你的原因导致的?”孟子涛马上明白过来。 “我打听过,到她结婚之前,她都没有谈过恋爱。”程启恒回道。 孟子涛说:“这个……我这么说吧,就像你说的,你和她谈恋爱的事情就只有你们俩知道,她就算谈了恋爱,你难道就一定能调查的出来?” 程启恒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她应该是这样的吧。” 孟子涛无语道:“我看你是自我感觉太好了,照你这么想的话,当初你和她分手干嘛?” 程启恒说:“这不是当初年轻不懂事嘛,而且我刚才也说过了,当初也不是特别爱她,于是就分手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看你就是渣男。” 程启恒准备为自己辩解,不过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有些认命地说:“好吧,好吧,我先前就是渣男。” 孟子涛说道:“那好,渣男同学,你有什么苦恼?” “我……”程启恒反应过来:“都什么啊,我以前有些渣,现在又不渣!不跟你扯了,我现在就是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怎么来补偿她。” 孟子涛反问一句:“她让你补偿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跟她接触过。” “既然没有,你多想什么?或许她都已经忘记你了,你的突然出现,对她来说有可能是一个烦恼。” “应该不至于吧。”程启恒说道。 孟子涛笑道:“有什么不至于的,我看你就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好像她离开你就活不了似的。” 程启恒说:“我也没这么说,只是感觉吧,她太可怜了一些。”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的想法我知道,但是吧,我觉得你首先得了解她内心之中的真实想法才行。而且,你除了钱之外,还能给她什么?朋友之间的关怀?” 程启恒沉默了片刻,苦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我心里会很不舒服。” 孟子涛想了一会,说:“我觉得吧,你应该去把她的情况搞清楚了再说,不要贸然和她见面,不然对你或者她,都不是什么好事。至于其他,我也不能给你什么意见了,不过我觉得你做事之前,最好得先为梦晗考虑一下。” 程启恒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会为梦晗考虑的。”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程启恒就因为有事先离开了。 看着程启恒走出大门,孟子涛摇了摇头,程启恒和王梦晗在五月一号可要结婚了,可不要临了出什么幺蛾子,不然王叔很可能会气疯的。 “还是单纯一点比较好啊!”孟子涛感慨了了一句,接着就给何婉奕打了电话,煲了一会电话粥,他就请何婉奕出来吃了午饭。 转眼之间就过了热闹的元宵节,这段时间,孟子涛生活过的比较平静,和何婉奕之间的感情,也在稳步攀升。 另外,让孟子涛感到很不可思议的是,孟宏昌居然真勾搭上了小云,而且进展比他和何婉奕还快,连何婉奕都笑话他俩是干柴烈火。 正月十六,大军还在老家没有出发,孟子涛独自一人前去沪市,本来,他想叫上何婉奕一起,不过,何婉奕想要筹备自己的婴儿纪念品专卖店,所以并没有答应。 孟子涛对此事当然没什么意见,对他来说,如果将来和何婉奕结婚了,何婉奕无论是做全职妈妈,还是外出工作,他都没有意见,只要何婉奕自己喜欢就行。 孟子涛在沪市的一个别墅小区门口下了车,由于提前联系过了,孟子涛没经过什么等待,就通过了检查进入了小区。 根据保安的指引,孟子涛来到蒋卫文家门口,就见蒋卫文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孟子涛连忙走上前,问候了一声,说道:“蒋老,给您添麻烦了。” 蒋卫文笑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麻烦的,小孟你就是这一点不太好,太客气了,走吧,咱们进去再说。”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二章 柳暗花明 蒋卫文的夫人给两人上了茶,蒋卫文就笑道:“小孟,前些天听郑老说,你又搞了好东西了?” “您说的是什么东西?”孟子涛笑着问道。 “呦,看样子这段时间还得了不少好东西啊。”蒋卫文哈哈一笑。 孟子涛笑道:“也没什么,和您老的藏品一比,肯定是小屋见大屋了。” “你呀……” 两人说笑了几句,蒋卫文问道:“听郑老的意思,你想把澄心堂纸复制出来?” 孟子涛点头道:“是有这个想法,这么好的纸如果不能传承下去,就太可惜了。” 蒋卫文笑道:“你有这个想法很不错,如果要我的帮忙的话,可以直说。另外,如果仿制成功了,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一下?” “没问题……” 两人聊了一会,就说起了正事。 蒋卫文说道:“小孟,老包买的那件锡壶毕竟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卖家还在不在,可不好说了。” 孟子涛说道:“没关系,对我来说只要尽力就行了。” “呵呵,你也不用太悲观,我只不过先给你打个底而已。”蒋卫文呵呵一笑,接着就看了看时间,说道:“咱们再等一会,小卫应该也快到了。” 孟子涛笑道:“我不急。” 话音刚落,门卫就打电话过来,说有人拜访,蒋卫文一边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边去接了电话。 过了片刻,蒋卫文带着一位皮肤黝黑,长相老实,两鬓已经有些泛白,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蒋卫文先是为双方做了介绍,中年男子名叫卫长宇,职业是古玩掮客,不过有时候也客串一回铲子。 寒暄了一会,卫长宇说道:“孟掌柜,你这事还真有些不巧,当初卖我锡壶的人,三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孟子涛虽然有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十分郁闷,嘀咕一句,好事多磨。 蒋卫文问道:“他家人知不知道锡壶的来历?” 卫长宇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他的儿女和晚辈之中,就没有喜欢古玩的,估计知道来历的可能性非常小。” 蒋卫文看向了孟子涛:“小孟,这事你怎么说?”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卫大哥,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带我过去一趟?” 卫长宇笑道:“带你去当然没有问题,而且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些残羹冷炙。” 蒋卫文讶然道:“怎么,他儿女这么快就已经把东西都处理了?” 卫长宇说道:“儿女多就是这样,不卖的话,遗产也不好分配啊。” 蒋卫文听了这话显得有些感慨,说道:“换作是我,我死之前就把所有藏品都捐出去,免得糟蹋我的心血。” 卫长宇笑着说道:“关键有些家庭没有像您这样事业有成的儿女,当然也舍不得把藏品都捐出去了。” “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蒋卫文感慨了一句,接着摆了摆手,笑道:“人老了就多愁善感了,小卫,那人的家在什么地方?” 卫长宇说:“就在鲁省琅琊,如果想快点,那咱们坐晚上的飞机过去。”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 蒋卫文说:“那行,我让人帮你们订机票。” 在蒋卫文家呆到下午,孟子涛和卫长宇就一起坐车到了机场,趟上了飞往琅琊的飞机。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就在琅琊的机场平稳降落,由于时间已晚,孟子涛他们就去了市区的酒店,等明天再到卫长宇说的那户人家去。 第二天,孟子涛早早的起了床,洗漱锻炼过后,他就透过窗户,欣赏着这座鲁省的历史文化名城。 说起来,琅琊这个地方确实文化气息浓厚,这里不但有考古十大发现之一的银雀山汉墓,还有王羲之故居、孔庙、五贤祠、王祥故里、宝泉寺、集柳碑等诸多人文景点。 至于大家耳熟能详的历史名人更是众多,比如曾子、荀子、诸葛亮、王羲之、颜真卿、萧道成等等。 总的来说,琅琊可谓是一座人杰地灵的城市。 站在窗前鸟瞰了一会琅琊这座早已耳闻的城市,孟子涛就和卫长宇一起下楼吃了早饭,接着一起坐车前往目的地。 一路闲谈中,汽车在一处独门独院前停了下来。 “咚咚……” 卫长宇去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来开了门:“卫老板,你来了。” 打了声招呼,卫长宇就指着停在旁边的汽车问道:“不知道谁这么早就到了。” “是泉城的宋老板。”年轻人笑着说道:“宋老板也是刚刚才到,听说你要来,说等你来了一起再看,现在正和我爸喝茶呢。” “那他真是有心了。” 卫长宇呵呵一笑,就跟着年轻人一起进了屋。 孟子涛在年轻人的引领下,来到客厅,就看到屋里两位中年男子,以及一位司机模样的青年,正在喝茶聊天。 看到卫长宇他们进来,大家都站了起身,寒暄客套起来。 卫长宇先是为双方做了介绍,两位中年男子,一位是这里的主人,名叫周春生,另一位就是来自泉城的宋老板,本名宋鹏。 周春生听说孟子涛居然是郑安志的弟子,惊讶之余,也有些奇怪,自己这里的东西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卫长宇怎么还把孟子涛带过来,这是什么个意思? 卫长宇马上就给出了答案,说:“这次之所以带孟掌柜过来,主要是他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宋鹏到也识趣,听了这话,立马就打了声招呼,走出了门。 孟子涛笑着说道:“周先生,我有一个您父亲以前收藏的古玩来历的问题,想请教一下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答?” “这个……” 周春生显得有些为难:“孟掌柜,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我对古玩这东西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至于我父亲收藏的东西,我更是从来都没有过问,至于东西的来历,我更不会知道。” 周春生的儿子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藏品的来历也一概不知。 周春生接着说道:“如果我母亲还在世的话,您或许可以问一下她,不过我母亲去年也去世了,所以这事我就无能为力了。” “麻烦您了。”孟子涛对这个结果很遗憾,心里也有些郁闷,好不容易得到了线索,现在又这么断了,难道又要像先前那样凭运气获得接下来的线索? “哎,还真是好事多磨了。” 问题问完了,大家又把宋鹏叫了回来。说了几句闲话,周春生就带着大家来到一间看起来十分严密的房间前。 周春生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打开里面的灯,就请大家进入房间。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放着一些博古架以及柜台,但上面已经空了大半,而且剩下的东西粗看起来,也没有几件是很起眼的。 另外,房间里还有几张桌椅,不过基本都是缺胳膊断腿,所有的东西一看就知道,都是先前的人选剩下的。 宋鹏摇了摇头:“哎!得到消息时还是晚了一点,看来也只能找口汤喝喝了。” 周春生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就说道:“你们慢慢看吧,如果看中了,再跟我说,大家都是朋友,价格方面你们尽管放心。” 孟子涛笑了笑,心道,就剩下的这些东西,如果价格方面没什么优势,哪会有人买啊。 大家分道扬镳,孟子涛走到一个摆放着文房用品的博古架前,拿起上面的一方印章看了起来。 这方印章使用寿山石雕刻而成,印钮为一只瑞兽,不过由于使用的寿山石材质太差,而且雕刻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只不过有一点收藏价值,一般的古玩爱好者都不会购买。 观看了一些剩下的藏品,最好的,也就和印章相差无几,差的就更不用多说了,孟子涛根本就没有找到能让他心动的东西。 孟子涛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这里放着的是一些小件藏品,不过这些藏品都有一个特点,每一件或多或少都有问题,只是因为各有特色,所以才被主人收藏了下来。 随意翻看了一下,孟子涛就没了兴趣,不过这个时候,他眼睛余光之中的一件东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块玉佩,不但残缺,而且表面还有很明显的鸡骨白做伪痕迹。 鸡骨白前面已经说过,是玉石在地下出现的钙化现象。因为是出土古玉的特征,当然也不缺乏做伪的手段。 以前鸡骨白的做伪方法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直接放在火里烧烤,快烧透的时候用冷水猛泼,可出现“鸡骨白”特征;还有人图省事,干脆用硫酸泡,“鸡骨”之“白”就是腐蚀非常重的斑点。 当然,这两种办法都还是比较容易辨识的,像孟子涛手中的这块残玉,就是使用的第一种方法。 其实,孟子涛之所以注意这块残玉,那是因为它的形状,很像是先前得到的那块残玉的剩下部分,你说他能不感兴趣吗?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三章 好心办了坏事? 孟子涛把手中的残玉仔细端详了一番,又仔细回忆了当初得到的那块半块玉佩,发现无论从形状和雕刻工艺等方面,应该是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块残玉的大小,和当初得到的那块相比,好像小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故意这么做,让人产生混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意外发现,还是让孟子涛心中十分激动,但激动的同时,他内心之中也十分可惜,因为这件残玉的出现,也意味着这里还有剩余线索的可能,只不过由于当事人的逝世,线索也就无从得知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能够得到这枚残玉,孟子涛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过,就拿这枚残玉出去也不太合适,不说奇怪吧,堂堂郑安志的徒弟,居然选了一件这样的玩意儿,实在有失水准。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去其它地方,就在眼前这堆有残缺的古玩里挑选了几件,之后就拿着东西走向了周春生。 说来也巧,孟子涛走向周春生的时候,宋鹏也拿着东西一起走了过去。 “宋老板,这回怎么这么快啊。”卫长宇笑着说道。 宋鹏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谁叫咱来晚了呢?我也是不想空手而归,不然的话,早就好了。” 周春生微微一笑,并没在这方面说什么,虽然他也知道剩下的这些东西里面,应该没什么好东西了,但谁知道有没有人看漏了呢?再说了,谁又知道,这不是宋鹏压价的手段呢? 由于他不想大家一起帮忙压价,就开口说道:“要不,咱们一个一个来吧。” 不过,孟子涛可不想浪费什么时间,笑着说道:“周先生,要不还是先看看我选的这几样东西吧。” 周春生向孟子涛手上看去。顿时愣了愣:“孟掌柜,你这是?” 其他人看到孟子涛选的东西,表情和周春生也差不多,实在有些搞不明白。孟子涛怎么会选这样的玩意。 孟子涛微微一笑:“我的想法跟宋老板的差不多,而且你们别看这几件东西看起来有残缺,但也都可圈可点,比如说这枚残玉吧,虽然做过旧。但你看它的雕工,就知道作者不是等闲之辈,再说……” 听着孟子涛的解释,大家马上就从不解变成了释然,而且还都觉得到底是名师之徒,考虑的方向跟自己就是不一样。 都是残缺的玩意,周春生从中实在看不到什么猫腻,就笑着说道:“嗨,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就送给你吧。” “这怎么可以。毕竟这里面也包含着周老先生的心血,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有所表示。”说着,孟子涛就拿出三张红票子,塞进了周春生的手里。 周春生也是只是客气了几句,就把钱收了下来。 轮到宋鹏,到也没耽搁多少时间,之后大家就和周春生告了辞。 出了门,宋鹏见两人没车,就主动提出送孟子涛他们去市区。两人有些盛情难却,而且这里确实不太好打出租,他们就答应了下来。 “老卫,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宋鹏开口问道。 “孟掌柜。要不咱们去古玩市场看看?”卫长宇问道。 “行来,难得来一次琅琊,古玩市场肯定是要去的。”孟子涛呵呵一笑。 宋鹏笑道:“不瞒你们说,我也准备去老梁那,听说他最近得了一些好货色。” “你说的是梁启发?”卫长宇问道。 宋鹏说道:“不是他还有谁,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运。居然碰到了飞虎队,搞了一堆好玩意,想想都羡慕。” 宋鹏口中的飞虎队,就是那种哪里有了大型的古玩交流会,就会成群结伙的跑到哪里的小贩。这类小贩手里通常都会有点好东西,因为地域的原因,有的东西在他们当地卖不上价钱,就转战个地方就能多卖点钱。 不过,遇到飞虎队也不是特别幸运的事情,因为有些小贩可能会乱开价,想要便宜买到好东西,关键还得看个人的本事。 卫长宇摇头道:“老梁手里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下手的,别人扒一层皮,到他那,至少扒三层皮。” 宋鹏呵呵一笑道:“老梁虽然挺精的,不过他的东西确实都不错,如果想捡漏找他肯定没戏,但从他手里买的东西,至少物有所值不是?” 卫长宇点头道:“这个到确实如此,孟掌柜,你觉得呢?” 孟子涛笑道:“对我来说,只要东西好,价格不要离谱就行。” “那行,咱们就去老梁那……” 琅琊的古玩市场有点散乱,今天孟子涛他们现在要去的是琅琊古玩城,据卫长宇介绍,这里楼上楼下,加上附近的古玩商贩约近百余户,主要经营古玩杂项、仿古家具、古旧钟表、陶瓷铜器、名人字画、玉石葫芦等。 离古玩城还有几分钟路程的时候,孟子涛看到沿路边有几家玉石古玩杂货店,有一家店面还挺气派,孟子涛琢磨着,有机会要不要去看一下。 宋鹏注意到孟子涛的视线,说:“孟掌柜,那家店里的东西到是值得一看,不过老板比老梁的心还要黑的多,根本问不得价。” “为什么?”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 宋鹏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上回我看上了他店里的一块大约十几克的和阗玉籽料原石,我就试着问了一下价格,你说他给我开价多少?” 孟子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宋鹏拿手比划了一下:“十万!关键那块籽料市场上最贵也就一万,他给我开价十倍,我都想问他,是不是摆地摊的了。后来,我又问了一块稍大一点的籽料,品质也差不多,他居然给我报价三十万,当时差点没让我站住脚。”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的话,价格确实有点离谱。” “不是有点离谱,是太离谱了。” 宋鹏表情有些忿忿,接着就问卫长宇道:“老卫,那家店的老板你知不知道是谁?” 卫长宇表示不知道:“我在琅琊呆的时间不长,本地古玩界里面,我也就认识那么几个。难道你没问过别人?” “问个屁啊,这种人我都不想搭理。”宋鹏一脸不屑地说。 “呵呵,既然这样,你还想这事干嘛……” 聊了几句,车子就在古玩城附近停了下来,大家陆续下了车,就往古玩城那边走了过去。 梁启发的店铺在最里面,而且并不在古玩城内部,宋鹏就带着大家抄近路,走到一个拐弯处时,就见角落边冷不丁出现了一老一青年。 老人带着一副眼镜,打扮看起来有点像是电视里的老学究,那个青年长得有些獐头鼠目,那幅模样一看就不太像是好人。 此时,老人手里还拿着一块玉石器仔细观察,冷不丁地看到孟子涛他们,青年和老人都吓了一跳。 孟子涛他们看到老人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玉器掉到地上,都惊出了一声冷汗,这要是掉到地上,这事可就不好说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选个好点的地方?”宋鹏有些无语地说。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选什么地方,和你们应该没关系吧?” 青年语气不善地回了一句,接着对着老人说:“你还要不要,不要就把东西还给我。” “我没说不要啊,不过价钱能不能便宜一点?”老人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 青年摆出了一副爱要不要的架势,说:“我先前就跟你说过,一分不能少,现在又这么说,你是开我玩笑吧?” “不是,你这价钱确实有点贵了……” “行行行,买不起就直说,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 青年挥了挥手就想把老人手里的玉器拿回来,老人连忙一侧身躲开了。 青年有些怒了:“喂,你这老头是怎么回事,既然不买,就把东西还给我,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啦!” 宋鹏听了这话,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至于对一位老人这样吗?” 青年看着宋鹏嗤笑一声:“我的东西我怎么处理,和你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买下来啊!” 本来这一幕怎么看都好像是青年正准备宰老人一刀,宋鹏还想着怎么插手,闻言手一伸,说道:“把东西给我看看。” 不过,老人的反应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只见他警惕地看了宋鹏一眼,那模样就好像是在担心宋鹏要抢他的宝贝一样,接着,他就对那青年说道:“行,就按你说的价钱吧,咱们现在就去银行。” 宋鹏发现自己的好心可能办了坏事,心里也有些着急,连忙提醒道:“喂,老大爷,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啊。” 青年冷然一笑:“你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东西都没看过,居然就说我的东西有问题,也亏我现在脾气好了一点,换作几年前,我非得让你见识一下,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不可。” “哟,我好怕啊!”宋鹏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正文 第两百三十四章 以貌取人 “嘿!” 青年对着宋鹏哂笑一声,就不再搭理他,接着对着老人说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得走了。” 此情此景,让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接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玉器,神色马上又坚定起来,对着青年说:“那行,咱们走吧。” 临走之前,他还对着宋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着老人跟着青年离开,宋鹏十分恼火,说:“真是气死我了,这老头怎么没脑子呢?” 卫长宇笑道:“或许你刚才不说,他还不会上当呢?” 宋鹏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看是他自己贪念作祟,他也不想想,如果真是好东西,那人选别的地方交易不好,非要在这个破地方?” 卫长宇呵呵一笑道:“这到也是。” 宋鹏说道:“所以说啊,这种人被骗也是活该。”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其实,我觉得那件玉器不太像有问题。” 孟子涛的话让宋鹏和卫长宇都愣了愣,宋鹏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孟掌柜,你该不会以为,这不是骗局吧?” 孟子涛笑道:“首先,咱们都没有仔细看过那件玉器,总不能因为那人长得有些磕碜,所以就一定认为他是在骗人吧?而且,你们难道不觉得他刚才的表情神态都显得很胸有成竹吗?”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刚才使用了异能,发现那件玉器确实是件真品,而且材质还不错。正因为这样,他刚才才没有插足此事,不然凭他的性格,多少也会说上一两句,给老人做个提醒。 孟子涛的话,让宋鹏和卫长宇都无从反驳,毕竟东西都没仔细看过,他们的判断确实算是以貌取人。 宋鹏摇头一笑:“虽然有些以貌取人,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家伙九成九就是个骗子。” 卫长宇笑道:“管他是不是骗子,这事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宋鹏笑道:“这话在理,这年月还是自扫门前雪的好,不然没帮到忙不说,被人当成图谋不轨,那就冤大了。” 说说笑笑,一行人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家门面看起来比较普通的古玩店。 跟着大家走进店铺,孟子涛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店里展示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加起来也就二十来件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却都是真品,这在古玩市场可并不多见。 此时店里有几位顾客,有的拿着古玩在聚精会神地鉴赏着;有的正和朋友争论着;还有一位正和店家轻声耳语。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除了那位正在鉴赏古玩的客人,其他人都抬起头向他们看了过来。 那个店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连忙站起身走了过来,笑着打起了招呼:“宋老板,卫老板,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啦?” 宋鹏笑道:“这不是听说你梁掌柜走了好运了嘛,我们一起过来沾沾喜气。” “什么好运气,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梁启发哈哈一笑,就请大家到里面的会客室坐着,并让伙计给大家倒了茶。 安顿好了众人,梁启发笑着说道:“麻烦诸位稍等片刻,我去外面处理一下。” 大家都笑着表示没关系。 大家喝了一会茶,梁启发又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 客气了几句,梁启发就笑着说道:“我这的规矩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没问题的话,咱们就走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梁启发微微一怔,他原本还以为孟子涛是宋鹏他们的跟班,现在看来不是,连忙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卫长宇为梁启发介绍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提起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 这也是孟子涛专门交待的,郑安志的关门弟子这个身价,虽然能够为他带来一些便利,但有的时候,也让他失去了捡漏的机会。因此,如果没必要,他不想搬出这个身份。 虽然如果,但这么年轻的古玩店老板,还是让梁启发有些讶异,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小小地恭维了一句之后,就把他这的规矩解释了一遍。 他这里的规矩也简单,外面的古玩随便挑,至于他手里比较珍贵的古玩,每人限定一个月内只能买两件。 “孟掌柜,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见孟子涛表示没有问题,梁启发说道:“那咱们走吧。” 梁启发带着大家上了楼,用钥匙打开一扇厚重的防盗门,又打开了屋里的电灯,请大家入内。 梁启发笑着说道:“你们慢慢看,选好了就叫我一声。” 众人点头,目送梁启发离开之后,孟子涛就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放着好几个博古架还有柜台,上面放着不少精美的古玩。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装了不少摄像头,房间内的情况可谓是一览无余,也难怪梁启发敢这么离开。 宋鹏看了一下四周,笑着说道:“看来老梁还真是走运了,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的藏品还不到四分之一,现在居然有四分之三了。” 卫长宇笑道:“就他的价格,肯定会越来越多。” 说着,他就指了指每件古玩面前的牌子:“孟掌柜,你挑选的时候,最好先看看这些牌子上的标价。” 孟子涛讶然道:“难道他标多少,最后成交价也是多少?” 卫长宇说:“这个到也不是,只是来去不大。” 孟子涛往旁边柜台上的价格标看去,就有些咋舌:“就这价格还真挺不讨喜的。” 柜台上放着的是一件宋代耀州窑刻花瓶,孟子涛虽然没有细看,但凭他的经验,也可以得出,这件瓷器市场价值最多也就五万左右,但这里的标价却有八万,简直就是拿拍卖会的成交价来参考了。 宋鹏笑道:“价格确实有些贵,但就像我先前说的,至少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对我们这样眼力不怎么样的人来说,还算可以接受。” “我们可不像你是土豪。” 卫长宇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不过你要说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那就不见得了吧?” 宋鹏说道:“确实有赝品,不过那也是偶然因素,而且老梁不是也立了规矩,东西买回去,发现有问题,只要有权威证明的,他可以退货,并且补偿损失。而且,如果在这里发现任何一件赝品,可以奖励东西标价的十分之一。” 孟子涛有些讶异地说:“发现还有奖励?” 卫长宇点头道:“这到是的,去年七月份,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一件赝品,确实赔了钱了。” 宋鹏笑道:“所以说,东西贵也贵的有道理,而且老梁对待老客户,还有一定的优惠,算下来,其实和去拍卖会买东西差不多。”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到也是一种销售的理念,不过,对他来说,这种方法并不合适,与其把钱压在手里,还不如用钱生钱。 宋鹏接着说道:“走,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对了,咱们可事先说明了,东西谁先看到的就是谁的,别抬价啊。” 卫长宇笑道:“放心,大家都知道规矩,再说了,老梁这的东西这么贵,会抬价的估计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大家笑了笑,接着就兵分三路,开始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 就像宋鹏说的,这里的东西确实不错,而且件件都是真品,但无奈价格太贵,孟子涛虽然也看中了几件东西,但实在下不去手。 正因为这样,一路看下来,孟子涛权当是增加自己的经验了。 孟子涛正看着一方砚台,就听到不远处宋鹏惊叹道:“嘿,老梁厉害啊,居然搞来了一只宣德青花折腰盉碗。” 折腰盉碗为宣德一朝所首创,亦称合碗,器呈撇口,直壁,折腹,下腹部常有两道凸起的弦纹为饰,上附圆形盖,盖内与碗心有青花对铭款,字体有楷书、篆书两种。 孟子涛放眼望去,又意外发现这只折腰盉碗居然有盖,要知道现存的宣德折腰盉碗目前见于公私收藏的不及三十例,而且其中丢失碗盖者居多数,此碗如果是真品的话,那可就珍贵了。 于是,孟子涛和另一边的卫长宇都走了过去,想要一睹这只折腰盉碗的风采。 走到宋鹏跟前,又让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此碗的纹饰居然是青花缠枝番莲纹,他记得到目前为止,好像只有宝岛故宫有一件清宫旧藏,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了一例。 宋鹏虽然知道宣德折腰盉碗的珍贵,但具体珍贵在什么地方,他知之甚少,没看多久,就把东西放回了桌上。 卫长宇让孟子涛先行鉴赏,孟子涛客气了一番,就把碗拿到了手中。 只见其外壁绘缠枝番莲十朵,莲花盛开,底边转折处以下装饰一周变形仰莲瓣纹,另有凸出弦纹二道将上下纹饰分隔,让纹饰之间过渡自然协调,总体装饰风格更趋疏朗清雅。 整体而言,此碗釉汁凝润泛青,胎骨坚致细薄,笔触细腻,款识风骨隽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一开始内心之中也十分赞叹,但偶然间注意到的一个细节,让他不由多想起来……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五章 牵扯 等卫长宇也看过了这只宣德青花折腰盉碗之后,宋鹏就笑呵呵地说:“怎么样,这东西不错吧?” 卫长宇问道:“怎么,你想买?这可是三百八十万啊,就算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你到挺舍得。” 宋鹏摆了摆手道:“这和舍得不舍得没什么关系,现在明清瓷器行情正好,更何况这是宣德青花,又是折腰盉碗这样的珍品,升值潜力很高,我觉得三百八十万这个价格买下来还是值得的。” 卫长宇思量了一下,说:“如果真品的话,三百八十万确实还是可以的。” 宋鹏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东西有问题?” 卫长宇笑道:“我可没这么说,只不过我对宣德青花并不怎么擅长,心里没有底气,结论当然也就没那么肯定了。” 宋鹏呵呵一笑,旋即问道:“孟掌柜,你觉得呢?” 孟子涛笑着说:“梁掌柜以前做的承诺还算数吧?” 其实,原本他是想单独和梁启发说这只折腰盉碗的问题,但宋鹏却提出要买,那他也只能提前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孟子涛的话让宋鹏和卫长宇都愣了愣,宋鹏有些傻傻地问道:“什么承诺?” 孟子涛说:“就是刚才说的,发现赝品的承诺。” 卫长宇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孟掌柜,这只折腰盉碗难道真有问题?” 孟子涛说:“我觉得有妖气吧。” 宋鹏并不太相信孟子涛的观点,不说他并没有看出这只碗有问题的地方,就说以梁启发谨慎的性格,这么珍贵的东西,也不可能只让一位专家掌眼,难道他们的眼力都有问题? 但话又说回来了,孟子涛也不像是傻子,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再想到孟子涛的师承。宋鹏内心之中的天平又开始向孟子涛倾斜,心道,难道这件东西真有问题? 宋鹏正在那猜疑,卫长宇开口问道:“孟掌柜。你能否详细说一下?” 孟子涛当然表示没有问题,拿起折腰盉碗,指着外壁纹饰上的一条线条,说道:“第一个破绽,就是这处纹饰的线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两人凑上前看了起来。过了片刻,宋鹏摇了摇头:“我觉得挺正常的啊。” “不对!” 卫长宇皱着眉头说道:“这线条是不是并没有一气呵成?”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应该是分了两笔。” “分两笔有问题吗?”宋鹏显得有些懵懂。 卫长宇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明清官窑都是宫廷画家描绘,这些画家的画技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线条流畅精确,怎么可能会出现一条原本一气呵成的线条,现在却用两笔画成的情况?” “难道就没有例外?”宋鹏问道。 卫长宇说道:“这可是宣德青花,有例外那就不配叫官窑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在宣德时候,官窑瓷器的制作确实比较严格,更何况。这件折腰盉碗本身就体现出了极为高朝的画技,又怎么可能犯这种毛病?因此,作者有可能是照着范本画的,或者出现了其它的情况。但无论怎么样,这在真品上应该不太可能出现。” 宋鹏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也有些接受他的意见了,又问道:“那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对?” “当然……”孟子涛又指出了两个有问题的地方,虽然问题都不大,但显然是不可能出现在宣德官窑瓷器上的。 “真没想到啊……” 宋鹏刚说了个开头,梁启发就走进了房间。笑着问道:“没想到什么?” 宋鹏坏笑了一声:“没想到老梁你要破财了。” 梁启发用手指着自己:“我要破财?” 宋鹏嘿嘿一笑道:“你不会忘记你先前说过的承诺了吧?” 想到“破财”和“承诺”这两个词,梁启发马上就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说,我这里有赝品吧?” 说到这,他看到大家站的地方。脸上更是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而且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有问题的是宣德青花折腰盉碗吧?” 宋鹏耸了耸肩膀:“老梁,虽然我知道你不太想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梁启发愣了片刻,接着走上前,拿起折腰盉碗观察了一番。这才抬起头来说道:“看来我也只能向三位请教一下了。” 宋鹏摆了摆手:“这事你别问我,得问孟掌柜。” 说到这,他又加了一句:“另外,老梁你也别多想,我先前就请孟掌柜帮忙掌眼,他也只是因为我要买这只折腰盉碗,才指出的问题。” 孟子涛朝宋鹏笑了笑,内心之中默默地说了一声感谢,虽说事实确实如此,但他肯定不方便明说,宋鹏的话无疑帮了他的忙。 梁启发此时只想知道结果,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掌柜,还请您为我解惑。” “梁掌柜不用这么客气……”孟子涛就把刚才说的理由,又复述了一遍。 梁启发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又自己亲眼证实,不禁长叹一口气:“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他笑容苦涩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愿赌服输,这件东西标价三百八十万,孟掌柜您是要现金,还是古玩?” 说到最后,他心里都隐隐作痛,想他打眼损失了一大笔金钱不说,还要赔上三十八万,心里都有一股吐血的冲动。 孟子涛并没有直接提出要求,说:“梁掌柜,咱们能否到那边去谈?” 梁启发心里有些疑惑,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一边,梁启发问道:“您是有什么事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方便的话,您能不能说一下折腰盉碗的来历?” 梁启发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东西是不是和什么事情有牵扯?” “具体的我不能告诉您,不过如果您只是从别人那收来的,应该不太可能有问题。”说话的时候,孟子涛聚精会神地注意着梁启发的表情。 梁启发连忙摆了摆手:“我只是偶然从别人那收来的。” 孟子涛笑道:“那您可以放心,估计除了有人会向您了解一些详细情况之外,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我再问一下,您说的人是什么人?” “官方的,到时您可以问他要相关证件。” 梁启发有些松了口气:“这只折腰盉碗,是我在今年1月9号,去瓷都朋友那的时候,朋友带我去一个叫水伯的人手里买来的。” “您能不能给我那人的地址?” “没问题……” 梁启发从孟子涛手中拿过纸和笔,写下了地址。 “梁掌柜,谢谢。”孟子涛接过纸看了下,就笑着表示了感谢。 “不用客气。”梁启发笑着说道:“孟掌柜,您是要钱还是要物?” 孟子涛扬了扬手里的纸,笑道:“不用了,有这就够了。” “这哪能啊!”梁启发连连摇头不同意,说:“我这人最重信誉,如果传出去的话,我有脸往哪搁?” 孟子涛笑道:“关键你已经给我报酬了嘛。” 梁启发说:“不过一条消息而已,这算什么?另外老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如果你不要,我心里还真有些不踏实。” 梁启发态度坚决,盛情难却之下,孟子涛也只能同意,选了一块标价十来万的玉佩,并表示这样就够了。 孟子涛的选择也合乎梁启发之意,两人一起又走了回去。 见宋鹏和卫长宇正聊的不亦乐乎,梁启发笑着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我们在讨论制作这件仿品的作者。” 卫长宇说道:“我觉得吧,以这人的画技,完全不用死照真品来画,只要在领会宫廷画法的精髓之后,套用典型的画面布局,人物和风景比例,自行‘创作’,肯定可以天衣无缝。” “这样的道理,我觉得作者应该能够想的到,既然这样,他又何必用打底临摹导致出错?” 孟子涛觉得这个问题确实不错,一般制作这些赝品,只有一些低仿的画者因为心里没底,才会用打底描摹的方法去依样画葫芦,这样的作品当然容易穿帮。但这只折腰盉碗的作者却完全没必要这么做,这或者算是一条线索。 大家讨论了一会,当然并没有讨论出什么所以然来。 见时间不早了,宋鹏和卫长宇就各自选了东西,单独跟梁启发讨价还价,结果也算是双赢。 从梁启发那里出来,孟子涛马上就跟郑安志联系了一下,并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之后的事情就跟他没关系了。 不过,孟子涛也在想,为什么他明明不想和高仿青料的事情有什么牵扯,却隔三岔五的就能碰到,这机率还真是没得说了。 一路闲聊着,大家来到一家经营本地特色菜肴的饭馆,刚准备走进饭店,他们就看到先前从那位尖嘴猴腮的青年那,购买玉器的老人,带着一副垂头丧气的神态,走了过来。 老人抬起头,正好看到孟子涛他们,他先是愣了愣,紧接着表情变得十分愤怒,直接向他们冲了过来:“好哇,你们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 PS:  感谢“牛奶多多”的月票! 正文 第两百三十六章 误会 老人的反应,让孟子涛他们都愣了愣,特别是孟子涛,心里就很不明白了,明明异能鉴定东西是对的,怎么看老人的表现,好像东西有问题,难道异能出了错?还是东西后来又被别人掉了包? 要说异能出错,孟子涛觉得不太可能,那么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被那个青年或者他的同伙掉了包。 老人跑到跟前,指着大家怒骂道:“你们这些骗子,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 宋鹏听了这话就不满了,不客气地说:“老头,你这人真是好坏不分,先前我们帮你,你不听,现在吃亏上当了,又来怪我们了,真是不知所谓!” 老人怒斥道:“帮我?你们会这么好心吗?还不是合伙‘埋地雷’坑我,要不是你们的话,这玉器我根本不会买!” “哈!”宋鹏笑了起来:“你自己心里有贪念,还怪到我们头上来,我告诉你,你这种人不被骗,谁被骗?” “你……你……我要报警,让警察来帮忙评评理!”老人气急了,上前一把抓着宋鹏的胳膊就是不让走。 老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让宋鹏也火了:“报警随便,不过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不客气!” “来呀!有本事你来呀!”老人胸一挺,那模样就好像准备战斗的公鸡。 宋鹏虽然那么说,但让他对一位老人对手,他还是做不出来,旁边的孟子涛和卫长宇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 孟子涛说:“大爷,您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 老人根本不为所动:“要讲去警局讲。” 老人态度,让大家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看着周围有好几位围观的群众驻足观看,孟子涛就问他们有没有报警,见没人报警,他对老人说:“您是要报警呢。还是咱们一起去警局?” 老人冷笑道:“我一个老头,跟着你们去警局,半路还不被你们跑了啊!” 宋鹏哂笑道:“就算现在,我们要走。你也拦不住。” 听了这话,老人直接上前抱住了宋鹏的胳膊,搞得大家都哭笑不得。 于是,孟子涛征求了宋鹏和卫长宇的意见后,当着老人的面报了警。 宋鹏动了动手臂:“我说。警都报了,你能不能放一放,放心,我是不会背这口黑锅的。” 老人冷哼一声:“哼,骗子都这么说,最后都跑了,电视上我见多了。” 宋鹏没办法,只得这么站着。 见没什么热闹好看,围观的群众都陆续散去,饭店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让大家别占着门口,并说道:“老大爷,我看你还是不要这么死心眼了……” 老人怒道:“我怎么就死心眼了,反正被骗的不是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服务员一见老人这架势,也懒得再说,又走了回去。 没一会,警察赶到,老人立马就大声喊道:“警察同志,这里有骗子!” 宋鹏没好气地说:“喂!你这老头。说话要有根据!” 警察走过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振振有词地说:“他们是骗子,合伙骗了我,让我花大价钱买了一块假玉!” 宋鹏怒骂道:“屁话!我们本来准备帮你,是你自己贪心。最后上当受骗还怨到我们身上来了,真是恩将仇报!” 见双方都比较激动,警察压了压手,说:“你们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 “是这么回事……” 老人连忙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来,我花了八万块钱,买下了这块玉器。拿到我朋友那,朋友说,这是一件赝品,我被骗了!我买古玩的钱,都是从我的退休金里面一点一点攒的,攒八万块钱容易吗?居然就被这伙骗子给骗去了……” 说到最后,老人都有些哽咽起来。 警察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有些为难了,诚然,老人被骗钱确实令人同情,但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根本没证据证明宋鹏他们是同伙,而且就宋鹏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气质来说,也不太像是骗子。 这时,孟子涛对着老人说道:“大爷,您能不能把玉器给我看一下?” 老人把玉器往怀里一放,警惕地说:“你想干嘛?”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有警官在,您不会以为我会把东西毁掉吧?我只是觉得,您这件玉器好像没问题,所以想要确认一下。”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都怔了怔,半响,老人笑了起来:“所以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知道我朋友是谁吗?我们琅琊的玉石方面的专家,鉴定玉石器都有十多年了,居然说他会看错,真是笑话!更何况还是把真的看成假的,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 说到最后,老人也有点反应过来了,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件东西骗我!”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宋鹏说:“骗没骗你,东西拿来看过就知道了。” 老人有些迟疑,不过想到自己终究要面对,还是把手中的玉器放到了地上。 “我们这行为了避免纷争,东西不会从一个人手里递到另一个人手里。” 孟子涛跟警察解释了一下,就在大家的注视中,把那件玉器拿到了手中。 此玉器为一件玉握,玉握一般是指死者手中握着的器物,玉葬器之一。古人认为死时不能空手而去,要握着财富和权力。新石器时代是以兽牙握在手中;商周时期,大部分为贝币;到了汉代,则为玉猪,还有璜形玉器等物。 不过,这件玉握应该是一件文房摆件,以上好和阗白玉随形雕刻而成,一面无纹,另一面阴刻诗文,书体劲秀文雅,经营错落有致,转折、衔接刀法流畅似为一气呵成。诗下题造办处玉工芝亭刻款。 “芝亭”是乾隆宫廷玉雕名家,其作品技承陆子冈风格,用料考究雕工精湛构思巧妙意境非凡,为文玩中之上品。 孟子涛把这件玉握仔细鉴赏了一番,发现,除了材质上有一处地方有些瑕疵之外,其它方面,特别是诗文,都表现出了芝亭玉雕技艺的特点,再加上包浆等等,可以确定,应该是一件真品。 接下来,孟子涛让宋鹏和卫长宇鉴赏,两人也表示没有问题。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骗我呢?” 老人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半响,他回过神来,说道:“不会是你们故意这么说,想要逃脱责任吧。” 这话让大家一阵无语,孟子涛说:“这样,您要是不相信,这件玉握就转让给我,我也不占您便宜,给您二十万,您觉得怎么样?” “你说二十万?”老人有些目瞪口呆。 孟子涛说:“只要您同意,我马上可以转账。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咱们也可以等到下午银行上班了,直接去营业厅办理。” 老人呆呆地说:“可是,这件玉器不是有瑕疵吗?” 孟子涛笑道:“玉器有瑕疵也是正常的,而且这件玉器也是瑕不掩瑜,另外,如果没有瑕疵的话,这价钱也不止二十万了。怎么样,大爷,您同不同意?” “同意什么?” 看到老人还在发懵,旁边的警察忍不住劝道:“大爷,被人骗确实不太好受,不过您不是也没什么损失吗?我觉得您也别太往心里去。” “这……哎!”老人总算回了神,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大家道歉:“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大家都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事情基本解决,警察做了笔录,让大家签了字就离开了。 孟子涛笑着老人说:“大爷,您怎么说?” “容我想想啊。”老人有些不舍,但二十万也让他很心动,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您老还没吃饭吧,要不咱们先吃了饭再说。”孟子涛笑道。 “行行行,这顿饭一定要让顿我请!” 老人态度很坚决,大家也就没有表示拒绝,接着老人热情地带着大家走进饭店,还要了一个包间。 大家先是相互做了介绍,老人姓李名冒,点了菜,又起身跟宋鹏道了歉:“宋兄弟,刚才的事情真的挺对不住的。” 面对一个被别人欺骗了的老人,宋鹏心里也消了气,他笑着说道:“事情过去了,也就不说了,不过你今后还真得注意了,不是每回都有今天这样的好运气的。” 李冒感慨道:“你说的对啊,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居然就为了这么一件玉器,这么对我!” 卫长宇说:“你这件东西也不便宜,动歪脑筋也正常,不过,他没让你把玉器留给他?” 李冒说道:“我这人的性格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有点冒失,听他说东西有问题,被人骗了之后,我就急着走了,估计他应该没有来得及说。” “那你还真要感谢一下你的运气。”宋鹏笑了笑,接着问道:“对了,你那个朋友到底是谁啊,能不能讲出来让我们认识一下。”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七章 巧了 李冒一脸厌恶地说道:“他就是孔国林,你们认不认识?” 卫长宇说道:“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不过在我印象里,好像在琅琊的古玩界,这人并不怎么出名吧?” 宋鹏摇了摇头:“我对他也没多少印象。” “啊!”李冒怔一怔:“不会吧,我以前和他一起见过钱志裕钱老,钱老当时向别人介绍的时候,还对他大加赞赏的。” 钱志裕是琅琊古玩界的老前辈,既然他对孔国林大加赞赏,李冒认为孔国林很有名,也是正常的。 宋鹏哈哈一笑道:“你会这么想,完全是不知道钱老的性格,对他来说,除非是他心里十分厌恶的人,不然根本不可能说别人的坏话。” 李冒愕然道:“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宋鹏说道:“说句可能不好听的话,你应该和琅琊古玩圏子没多少交集吧?” 李冒点头道:“我只是古玩爱好者,玩的时间也不长,不过两年多而已,确实对古玩圏子的事情不太了解。” 宋鹏说道:“难怪了,不然的话,你对钱老多少会有些了解。” 卫长宇接过话道:“像你这样,我建议你平时买东西还是去梁启发的店,他那的东西虽然贵了一点,但至少可以保真,如果有问题可以退货。” “不是说古玩这行不能退货的吗?”李冒讶然道。 卫长宇说:“一般情况下确实不能退货,但梁启发立了这样的规矩,当然按他的规矩来了。” 李冒说:“那下回一定要去看看,贵一点到没什么,关键保真对我这样S没有多少精力学习的老头来说,就太重要了。” 宋鹏笑着对卫长宇说:“我看老梁应该给你一些推广费。” 卫长宇笑道:“那我下次去他那的时候,一定要专门提一下,不过就他那抠门的性子,我估计想要从他手里拿到钱,还真不容易。” 宋鹏哈哈一笑:“你要有孟掌柜那样的眼力,机会也是有的。”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饭局接近尾声,孟子涛开口问道:“李老,不知道您想好了没有?” 李冒说:“还是转让给你吧,不然放在家里,我和我老伴都要睡不着觉了。” “那行,咱们再坐一会就去银行。” “可以……” 从饭店出来,宋鹏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就用车把大家送到银行,接着就告辞了。 银行人不多,很快就办理好了相关的业务,看着存折上2后面跟着5个零,李冒差点乐开了花。 三人一起走出银行,李冒就准备告辞,这个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 “爸,您怎么在这里啊?” 李冒说道:“进去办业务了,你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手机都不带,我都找了你半天了!” 说到这,青年看了看孟子涛和卫长宇,有些急切地问道:“爸,您不会是把玉器卖了吧?” “是啊,刚刚卖了啊。”李冒笑呵呵地说,眼神之中充满了喜悦。 青年一把把李冒拉到一旁:“亏你还笑得出口,你说你卖了多少钱?” 李冒竖起两根手指:“我怎么笑不出口,那可是20万!” “你知不知道孔……什么!你说多少?20万?你没发烧吧?”青年不禁伸手在李冒额头试了试温度。 “你才发烧了呢!”李冒拍掉儿子的手:“还有,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孔国林?” 青年还没反应过来,说:“对,他找到咱家,说您刚买的玉器还有些价值,他愿意花两万买下来,您也可以挽回一些损失。” 李冒顿时火冒三丈,怒斥道:“呸!他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还敢到咱们家里来,真是不知廉耻!” 青年有些傻傻地说:“爸,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有些迷糊呢?” 李冒愤怒地说:“那东西值二十万,他骗我说被人骗了,东西是赝品,现在想出两万就想买回去,你说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会吧,他居然做这种事情?”青年顿时震惊了。 “看看这是多少,你觉得我骗你吗?”李冒拿出存折指了指上面余额。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青年哪怕再觉得难以置信,也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同样也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 李冒摆了摆手:“行了,你现在骂他,他也听不见,现在他还在咱们家吗?” 青年说道:“回去了,让您回去之后联系他。联系个鬼啊,我现在真想揍他!” 说到最后,青年心中的怒火又忍不住爆发了。 李冒接着说道:“好了,为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也犯不着,对了,跟我过去谢谢那两位老师,要不是他们,我很可能被那个宵小之辈给骗了。” 李冒带着儿子走了回去,并为双方做了介绍。 青年名叫李顿,他对孟子涛和卫长宇表示了诚挚的感谢。 孟子涛和卫长宇都表示不用客气,接着,两人就准备告辞。 这个时候,李顿连忙说道:“能不能邀请两位去我家做客?” 孟子涛笑着说道:“李大哥,真的不用客气了,对我们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李顿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想请两位老师,到我家去帮忙鉴定一下古玩,需要什么费用,你们尽管说。” 李冒也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我有一些东西,是孔国林帮我鉴定,或者从他那买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以假充真的情况。还请两位能够帮帮忙啊!” 李顿接过话道:“我家离这也不远,走路只要五六分钟就到了。” 孟子涛看向卫长宇,见他没什么意见,说道:“那咱们走吧。” “太感谢了……” 来到李冒家,一进门,就看到一位老太太对着李冒怒骂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叫你别买什么古玩,就是不听,现在可好……” “妈!爸没有打眼……”李顿连忙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老太太也愣了神。 “呐,存折。”李冒有些意气风发地递过存折。 老太太一看还真是这样,兴奋之余,也不由骂了起来:“这人真是狼心狗肺,他每次咱们家,哪回不是好酒好菜啊!别人是吃人嘴软,他到好,越熟他宰的越狠,我看他良心都是黑的!” “好了,别说了,快给孟老师和卫老师泡茶。” “他们是?” 听李冒介绍之后,老太太表现的十分热情,端茶递水不说,又拿来水果零食,请孟子涛他们品尝。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客气,说道:“李老,您的藏品在哪?” “在储物室里。” “那是要我们去,还是您拿出来?” “东西不少,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吧。” 李冒起身走到储物室前打开了房门,请孟子涛和卫长宇入内。 房间打扫的挺干净,房间里放着一张大长桌,一部分藏品放在长桌上,剩下的则放到地上。 藏品的种类有五花八门,什么文房用品、玉器、瓷器、书画等等,房间里都有。 卫长宇环顾了一下四周,摇了摇头道:“我们这行贵精不贵多,特别像你这样,最好就选一个类别收藏。” “你看,专家都这么说了吧。”老太太埋怨了丈夫一句,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劝他了,可他就是不听。” 李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觉得喜欢就买下来了,今后我一定选一个类别好好学习。” 老太太冷哼一声:“希望你说到做到!”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李老,那我们就开始了。” “没问题……” 李顿这的东西比较杂乱,卫长宇就只挑自己擅长的鉴定,孟子涛则来者不拒,无论什么类别都可以。 房间里的东西一共五六十件,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孟子涛看过之后,把真品都放回了原位,有问题的则单独放到一边。 看到孟子涛挑选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李冒一家三口都心痛不已,同时对孔国林是更加痛恨了,因为孟子涛挑选出来的东西,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孔国林鉴定,或者从孔国林手里买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剩下几幅书画作品还没有鉴定,孟子涛打开其中一幅,内心之中就摇了摇头,这是一幅比较拙劣的仿品。 接下来几幅作品也同样如此,还剩最后一幅就全军覆没了。 正当孟子涛内心之中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最后一幅画作一经打开,他的眉头却轻轻皱了皱,因为这幅画所画的内容,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到底在哪见过,他又一时不太确定。 孟子涛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想到到底在哪见过,这对现在记忆力相当出众的他来说,还真不多见。当然,想不起来也没办法,但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孟子涛突然想到,画卷上的内容,不是和藏宝图上的内容非常想象吗?只不过,藏宝图上的内容比较潦草,而且画风幼稚,而画卷上的内容却很有水准,如果不是他突然灵光一闪,根本想不到一块去…… 正文 第两百三十八章 收获颇丰 孟子涛按下激动的情绪,把画放回了原位,看到卫长宇那边没问题了,就一起走了回去。 李冒指着孟子涛和卫长宇选出来的那一堆东西,有些张口结舌地说道:“孟老师,这些都是有问题的?” 孟子涛说道:“李老,很遗憾,这些确实都有一些问题。” 这番话让李冒一家都愣住了,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过了半响,李顿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孟老师,能不能麻烦您给我们讲解一下?” 孟子涛点头道:“这是应该的,咱们先从这件水盂开始说吧……” 接下来,孟子涛开始解释刚才挑选出来的东西,由于东西多,详细解释太浪费时间,他只是指出了关键的地方,另外,卫长宇在旁边做了一下补充。 听着孟子涛的解释,李冒一家心痛懊恼之余,对孔国林更加的憎恨,特别是老太太,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恨不得吃了孔国林的肉。 孟子涛讲到一半,突然门铃响了起来,老太太就一边小声骂着孔国林,一边走出了房间。 孟子涛正准备继续讲解,突然就听到老太太大骂声,听到孔国林的名字,大家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李冒父子俩拔腿就往外跑去。 孟子涛和卫长宇跟着父子俩走了出去,内心之中则都觉得这个孔国林还真是锲而不舍,脸皮也够厚的。 “姓孔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还有脸过来!看我打不死你!”李冒破口大骂,抄起旁边鞋柜上的拖鞋,就朝一位中年男子的脸上抽了过去。 孔国林大惊失色,连忙往旁边一躲,嘴上说道:“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你xx物会啊,是什么事你心里难道不知道?!”李冒一边骂,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看到这个架势,孔国林连忙往楼下退去,李冒则是穷追不舍。 孔国林退到楼梯转角处,注意到有一把扫帚,连忙拿到了手中,指着李冒大声喝斥道:“姓李的,再过来我就不客气啦!” 李冒虽然脾气冲,但还不至于拼命,有些气喘吁吁地骂了一句,说:“孔国林,我告诉你,咱们之间的事情没完,我一定会去告你诈骗!” 此时孔国林也意识到了李冒说的是什么事,不过嘴上还是狡辩道:“老李,你搞错了吧,什么时候我骗你了啦?是不是有人搬弄是非?我告诉你啊,现在社会上的人什么都有,你可千万别偏听偏信啊!” 李顿朝着孔国林啐了一声:“呸!睁着眼睛说瞎话,二十万的东西被你说成两万,你还有脸说别人搬弄是非!” 孔国林装傻充愣道:“什么二十万,你不会是说那件玉握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肯定被别人骗了。要证明也简单,你让他买下来,他肯定不会同意!” 李冒气极而笑:“人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都到了我的帐上了,你说他怎么骗我!” 李冒的话让孔国林有些始料未及,一时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老太太指着孔国林骂道:“姓孔的,没话说了吧,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看着一家三口不停地骂着自己,更是引来了邻居,孔国林也有些恼羞成怒,不过这事确实是他不在理,他也无从反驳,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冷笑道:“一开始我确实看错了,不过你也别以为那个人就这么好心,实话告诉你们,那件玉握的市场价值有四十万,你们最终还不是被人捡去了便宜!” 孔国林的话,让李冒一家都愣了愣,接着就往身后的孟子涛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孟子涛淡淡地道:“你既然说价值四十万,那这件玉握我三十万让给你,怎么样?” 孔国林完全没想到,李冒说的买家还留在这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更不知应该怎么接孟子涛的话。 孟子涛接着说道:“这一转手可是能赚十万啊,这你都不满足?那这样吧,我再让五万,你一转手可是立马就赚十五万,这个价钱总可以了吧?” 孔国林嘴角抽动了一下,他虽然很想答应,但这件玉握在他眼里,最多也就值二十万,就算卖得好,也不过多卖一两万,让他亏三四万,他还真舍不得。 僵持了片刻,孔国林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嘴里放了一句狠话“哼!等着瞧!”,就转身下了楼。 “老头子,就让他这么走了?”老太太有些不甘心地说。 “不然能怎么办?”李冒同样也不怎么甘心:“不过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明天我就去警局问问情况,看能不能告他诈骗。” 卫长宇问道:“当初你从他手里买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签过什么协议之类?” 李冒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签那种东西?难道没有就拿他没办法了?” 卫长宇说:“你要想讨回公道,证据总要有的吧?不然,他完全可以说没那回事,你能拿他怎么办?” “这……哎,明天我还是去问问吧,不然心里不舒服。”李冒摇了摇头,一幅懊恼万分的模样。 过了片刻,一行人回到屋里,虽然气氛不对,孟子涛还是把剩下的东西解释完。 李冒笑容苦涩地说:“孟老师,谢谢了,还有,刚才真的挺不好意思的,姓孔的那么一说,我们就怀疑你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什么,毕竟你们也不知道市场行情,正常人其实都会这么想。但我要说的是,古玩这行,你要向古玩店卖一件东西,一般情况下,肯定是要打些折扣的,至于折扣的多少,那就要看你的自己对东西的判断了。” “对对对,这事我也明白,人家也要赚钱不是。” 李冒连连点头,接着说道:“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您了,您看我们对鉴定的费用也不懂,您能不能说个数啊?” 孟子涛看向卫长宇,卫长宇表示由孟子涛决定。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刚才看上了一幅画,我给您两千买下那幅画,这费用的事情就算了,您看怎么样?” “什么画?”李冒有些讶然。 孟子涛走到长桌前,把那幅画拿了出来,一看画的内容,大家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都觉得这幅画很一般。 由于玉握那件事,李冒不疑有他,笑着说道:“孟老师,这幅画其实是当初我买东西送我的,根本不值什么钱,今天您帮了那么大的忙,我也没什么好报答,这幅画就送给您吧?” 孟子涛当然不同意,最后硬塞给了李冒一千块钱。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他们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出了小区,卫长宇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孟掌柜,刚才那幅画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你刚才应该也看过了,你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了没有?” “还真没有。”卫长宇回忆了一会,摇了摇头。 孟子涛哈哈一笑:“本来就是一幅普通的话,我之所以选它,只是因为有些个人方面的原因。”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卫长宇也不好多问,况且,那幅画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虽说,琅琊之行到了现在,孟子涛对收获已经非常满意,不过,好不容易来一趟琅琊,总不能在古玩方面没什么收获。 于是,在孟子涛的要求下,卫长宇又带着他去了两位朋友那,收获了一些精品之作,这才打道回府。 ………… 从琅琊回到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除了和何婉奕约了两次,以及去了几次郑安志聆听教诲之外,孟子涛就在家里查阅各种资料,寻找藏宝图所示的位置。 不过,华夏地大物博,加上孟子涛得到的最后一幅画上,并没有写上具体的文字信息,而且藏宝图标注的内容也是模棱两可,孟子涛的寻找可谓是在大海捞针。 一个星期下来,孟子涛确实有些收获,基本确定,藏宝图所在的位置,应该在黄河中游一带。 但这片区域河长1206千米,流域面积34.4万平方千米,虽然孟子涛可以再通过画上的线索,缩小一些范围,但如果没有其它线索,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准确的位置。 “算了,现在总比以前两眼一摸黑来的好,而且自己能够找到这么多线索,准确的地点相信肯定会找到的。” 想到一个星期一直呆在家里,孟子涛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有些生锈了,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刚过,他就收拾一下东西出了门。 大军前几天来了一趟,说是因为有任务,要出去十天半个月,就来和孟子涛请了一个假。 其实,孟子涛觉得以现在这种情况,大军来或者不来,都没什么关系,不过和大军接触时间长了,友谊不浅,如果大军被舒泽叫回去,他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舍,也就安于现状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九章 小偷?骗子? 上了车,孟子涛就想着一会自己要去哪。 由于今天不是双休日,又是下午,古玩街人不多,现在这个时间去店里也没什么事情。既然这样,那自己还不如去何婉奕的店里,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 何婉奕刚刚找到店铺就在一个大型小区沿街的门面房,由于是新小区,开业的店铺并不多,不过这里市口不错,就算小区里还有不少没有入住,这些店铺的生意都还可以。当然,那些东西不怎么样的店,客人上过一两次当,也就不去光顾了。 孟子涛驾车到了那,就看到何婉奕正在指挥工人做装修调整,小云则在旁边上窜下跳,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小云看到孟子涛前来,就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呦,大闲人今天舍得过来啦。” “我也没有很闲吧?”孟子涛有些无辜地说道。 小云笑道:“嘿,我都听说了,你整天呆在家里连店里都不去,还不闲?”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重色轻友的潜质。”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是谁告的密,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辩解道:“没有的事,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资料,哪怕一分钟都没有闲着。真的,我发誓!” “你跟我发誓有什么用,要发誓也要找婉奕啊。”小云朝着何婉奕笑嘻嘻地说。 “什么事?”何婉奕闻言抬起头来。 孟子涛连忙说道:“没什么,对了,你现在进货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何婉奕微笑着说:“有舒泽帮忙,基本上货源都安排好了,我现在想着要不要再增加婴幼儿服装这一块。” 小云提出了反对意见:“你都从婴儿纪念品专卖店,发展到母婴用品店了,还要搞服装,你忙的过来吗?”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有奶粉、保健品、母婴用品这三大类,再有婴幼儿服装,确实会给顾客一种你的店比较大气的感觉。不过,你也要考虑到,你是新手,有没有精力照顾的过来这个问题。” 何婉奕回头看了看,说道:“我的经验不足,那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小云对着孟子涛说道:“喂,你不是什么都会吗,也不提点意见?”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什么都会啦?”孟子涛嘴上说道,心里有些为难,古玩和母婴用品店根本搭不上关系,就算有心帮忙,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这世上哪有什么万能的人啊?” 话音刚落,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对了,到时门口可以放一个摇摇车和打地鼠。” “这算什么主意啊?”小云有些不屑地说道。 何婉奕却和小云意见相反:“我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小云揶揄地笑道:“嘿,你们俩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何婉奕羞恼地说:“什么嘛,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啊!” 小云哈哈一笑:“哈哈,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吧?” “你再说!” 何婉奕羞的脸蛋微红,对着小云就开始追打起来,一时间嬉笑声不断。 “行了,行了,我投降。”打闹了一会,小云停了下来,又对何婉奕使了眼色,让她注意周围的路人。 这个时候,何婉奕也注意到周围有路人注意着她们,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对着孟子涛嗔怪道:“真是的,也不知道提醒我们一声!” 孟子涛挠了挠头,傻笑着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孟子涛觉得小云有时会给自己和何婉奕制造麻烦,不过,有的时候,小云还是会为他们之间打圆场。 就比如这个时候,小云就岔开了话题,说道:“孟哥,你是怎么想到,要在店门口放摇摇车和打地鼠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妈的一位同事,家里开了一家小卖铺,就在门口放了摇摇车,光是门口的摇摇车就能把房租给摇出来。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她的店面便宜的缘故。” “这里虽然房租贵,但人流多,而且许多人买在这里,就是为了孩子,到时哪怕能摇出三分之一的房租,也已经很合算了。至于打地鼠,我觉得正好给稍大一点的孩子玩,而且我看我们小区前面的一台打地鼠玩的人也挺多的。” 听了孟子涛分析,小云说道:“嗳,别说,好像还真的有道理啊。” 何婉奕也点头道:“这个想法确实挺好的,我明天就去各订一台。” 小云闻言嘻嘻一笑,正准备说些玩笑话,就见远处有人一追一跑,追的人是个中年妇女,她边追嘴里还边喊着“小偷”。 见此情形,小云怒容满面,看到周围的路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躲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都什么人啊,等你们被小偷偷了,我看到时有谁去帮你们!” 孟子涛对此也深有同感,不过,这种事情在当今社会也情有可愿,出了那么多负面新闻,就算大家想管,估计心里也要掂量一下。 不过,孟子涛总觉得这个中年妇女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中年妇女离的远,他看不太清楚,一时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被追的那个“小偷”是慌不择路,还是其它原因,居然朝着孟子涛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 小云把自己的袖管撩了撩,兴奋地说道:“看我来把他抓起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事还是我来处理吧。” 小云怒目而视:“怎么,看不起我们女的啊!” 何婉奕急道:“小云,别闹,就你这小身板,怎么抓他啊!孟子涛,你也不要胡来,就算想要帮忙,也去屋里拿根木棍啊!” “来不及了,你们放心,我练过!” 看到那个“小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方向跑来,孟子涛连忙把何婉奕和小云推到一旁,自己聚精会神地准备把那人留下。 “让开!给我让开!” “小偷”是个年轻人,边跑边面目狰狞地嘶吼着,那模样还真有些吓人,一般胆小的,估计都不敢拦他。 看到孟子涛看着自己,不为所动,“小偷”干脆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挥舞着威胁孟子涛让开。 “小心!” 见此情形,何婉奕和小云的心都提了起来,此刻两人内心都十分懊恼,早知道这人这么穷凶极恶,刚才就劝孟子涛回来了,但现在两人相距不过十米,就现在“小偷”的速度,想劝都来不及了。 眼见两人短兵相接,孟子涛突然往旁边一让,这让“小偷”心中一喜,但紧接着,他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领口,随即左腿一痛,就感觉自己腾空飞了起来,片刻后,就“呯”的一声,砸到了地上,顿时一阵头晕眼花,整个人都被摔懵了。 旁边的何婉奕和小云,看到孟子涛让了一步,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但还没等她们心中失望的情绪升起,电光火石间,孟子涛一手就抓住了“小偷”的衣领,接着一脚把对方踢的腾空而起,对方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这一幕,就好像电影里的打斗片段一样,看得大家是目瞪口呆。 正当大家呆愣的时候,孟子涛又把对方翻了身,紧紧抓住了此人的双手,对着何婉奕她们说:“帮我拿根绳子。” 何婉奕和小云回过了神,连忙去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孟子涛就迅速把那人反缚起来。 此时,小云有些兴奋地说:“孟哥,你是不是真练过啊。”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每天都练。” 小云眼睛一亮,连忙请求道:“那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行啊,不过这事贵在坚持,如果中途放弃,那就没办法了。” 说话间,孟子涛心里想道:“你没有异能,到时事倍功半可不要怪我。” 小云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时,那个中年妇女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停下,她就狠狠地朝“小偷”踢了过去,嘴里骂道:“小兔崽子,居然敢骗老娘,看我踢不死你!” “哎呦!” 孟子涛看到中年妇女踢向年轻人的脑袋,担心出事的他,连忙把年轻人拉了一下。虽然拉的及时,但还是踢到了年轻人的肩膀,痛的他惨叫了一声,当时就把他从发懵的状态给踢清醒了,可见这一脚的力量之大。 另外,中年妇女的话也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怎么刚才还说是“小偷”,现在又成了“骗子”了。 这让孟子涛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心里就说了声“好巧”,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发顺的那个死要钱,又上当受骗了的侄媳妇。 孟子涛看了看地上的年轻人,有些诧异地想道,这人不会就是卖她赝品的那人吧,这事闹的。 这时,何婉奕和小云也反应过来,小云对着中年妇女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刚还说他是小偷,怎么这会又是骗子了?” 中年妇女不以为然地说道:“喊小偷不是好抓一点嘛。” 小云怒道:“哎!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骗子和小偷能一样吗?再说了,你有证据证明他是骗子吗?” 正文 第两百四十章 车祸 那年轻人大声说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小偷,也不是骗子,快把我放了!” 中年妇女上去给了年轻人一巴掌:“既然不是,你刚才跑什么!” 年轻人大叫道:“您这泼妇,再打我也不客气啦!再说了,你刚才拿着棍子打我,我能不跑吗?” “小瘪三,居然敢骂我?” 中年妇女又准备动手,不过却被孟子涛拦了下来,劝道:“不要动手,有什么事情等警察来了再说,不然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说完,孟子涛又让何婉奕报警,自己则看着中年妇女,免得她又使用暴力,其它到也罢了,如果把人打坏了,他说不定也要倒霉。 中年妇女虽然还想揍年轻人几下,不过孟子涛的话也有道理,冷哼一声:“一会警察来了,我看你怎么说!” “就算警察来了我也不怕!”接着,年轻人又对着孟子涛吼道:“刚才没听见吗?快把我放了!” “不准放!万一放了他,他又逃跑怎么办!”中年妇女阻止道。 “你有证据,他骗了你吗?”小云开口问道。 “证据当然有……对了,当初那件东西好像还是你看出来的吧?”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中年妇女突然记起来,孟子涛就是当初帮自己鉴定的那个年轻人。 这话让大家都有些惊讶,孟子涛说:“当初我确实帮你鉴定过一件臂搁,但我可不知道你到底在谁那里买的。” “就是在他这里买的,当初他还说什么祖传的,真是臭不要脸!”中年妇女指着年轻人,一脸深恶痛绝的模样。 年轻人说道:“真是笑话!你说你在我这买的,就在我这买的啊!” 中年妇女气急了:“嘿!你这小畜生,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拿证据出来啊!”年轻人嗤笑一声,随后对着孟子涛怒目而视:“喂,说了多少遍了。快把我放了!” “不能放!” 和刚才一样,中年妇女又准备阻拦。 见此情形,年轻人有些火了,用肩膀对着中年妇女的背后用力撞了一下。嘴上还大骂了一句。 没想到这一撞,就撞出了事,只见中年妇女一个趔趄,就往地上一倒,还没等孟子涛他们反应过来。她嘴里就发出了“哎呦”、“哎呦”的痛呼声。 孟子涛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她只是额头磕碰了一下,连个口子都没有,并不像受了什么重伤。 当然,新闻上也说过,有人摔的巧当时没有问题,结果回去之后后果才显现出来,闹出了人命。不过,就中年妇女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虽然有这样猜测。不过孟子涛并不是医生,并没什么办法解决,只能打了急救电话。 等孟子涛刚打完电话,中年妇女一边表现得很痛苦,一边指着年轻人:“可不能让他跑啦!” 本来年轻人还有些胆战心惊,看到中年妇女这个样子,眼珠子一转,也顺势往地上一倒,痛呼道:“哎哟哟,我肩膀怎么这么痛。肯定是刚才被她踢坏了!快给我叫救护车啊!” 两个人的无赖模样,让孟子涛他们都哭笑不得,但马上,旁边的小云就担忧起来。她走到孟子涛跟前,小声问道:“孟哥,这事不会牵扯到你的头上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刚才下手有分寸,不会有什么事的。” 小云听了这话,心里还有些担心,另外也有些内疚。说:“真是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我,也就没这个事情了。” 孟子涛笑道:“不要这么说,就算没有你,她喊抓小偷,我也会有所表示的。要怪就要怪她,没事喊什么抓小偷。” “就是!”小云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中年妇女的目光,也厌恶了起来。 没一会,警察先赶到,看到中年妇女和年轻人都倒在地上,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跟孟子涛他们了解了一下情况。 过了会,中年妇女从地上坐了起来:“警察同志,他不但是骗子,还故意杀人,你快把他抓起来!哎呦!我的头好痛啊!” 而那个年轻人则痛苦地说道:“哎呦,我的肩膀啊,肯定被她给踢断了,还有那个人,刚才差点没把我摔死,而且还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捆了起来,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啊!” 过来的警察也是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在装,说道:“好了,别叫了,一会就送你去医院检查!不过,我要警告你们,夸大其词,也是要负责任的!” 话刚说完,救护车也到了,医生稍微检查一下,就让他们上车,去医院做详细检查,另外,孟子涛也被要求跟了过去。 走之前,孟子涛笑着对何婉奕她们说:“刚才你们也都说过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另外,你们也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何婉奕和小云知道这种事情她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答应下来。 看着车子远去,小云郁闷地说:“要是刚才我没有那么说,他也就不会有麻烦了吧。” 何婉奕说道:“别这么说,我看他这人也挺嫉恶如仇的,就算你不说,他也可能那么做的。再说了,那人刚才还动刀了呢,最多也只是正当防卫嘛。” 小云恍然道:“对哦,差点忘记他动刀了,哼!那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医院其实离得并不远,不过两三公里就到了,下了车,两人就去做了各种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警察对中年妇女和年轻人做了笔录,中年妇女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被年轻人骗了,而年轻人则要让中年妇女给出东西在他那里买的证据。 年轻人觉得事情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中年妇女肯定不可能有证据证明,但令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中年妇女居然拿出了一张打印在A4纸上的黑白照片,上面清楚显示着两人的交易过程。 “怎么样,傻了吧!”中年妇女得意一笑,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当初自己女儿劝她没有成功之后,用手机帮忙拍了录像,不然的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哪里还找的着证据。 年轻人顿时哑口无言,不过,他马上就左顾而言他,拿自己身体突然不舒服当幌子,还说自己的身体被孟子涛摔坏了,要孟子涛负责云云。 孟子涛冷笑道:“你先前可是连刀都用上了,我这也是正当防卫吧!” 中年妇女眼睛一亮:“对啊,警察同志,他这应该算是故意伤人吧?” 看到局面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年轻人身上也开始冒起了冷汗,这个时候,医生说年轻人的CT片好了,拿给医生一看,根本没有问题,只有肩膀上,被中年妇女踢的那一脚,虽然有此狠,但也只是淤青而已。 一看这个结果,中年妇女也松了一口气,当即就骂了起来:“骗子就是骗子,真是狗改不了****。” 年轻人此时也有些破罐子破摔,说:“别五十步笑一百步!” 看两人又有吵起来的模样,警察连忙打断了他们:“行了,这里是医院,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 又等了一会,妇女的CT片也好了,同样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她的情况还要比年轻人还要好不少,不过额头有些小伤而已。 接下来,警察带着两人去局里解决,孟子涛就没什么事了,于是准备回去。 走之前,警察特意提醒孟子涛,今后遇到这种事情,悠着一点,不然对方受了伤,他也麻烦。 看着警察他们离开,孟子涛摇了摇头,心道:“这都什么事啊!” 虽然今天这事让人有些腻歪,但今后遇到这种事情,孟子涛该帮的还是会帮,只是会注意方法,毕竟今天这种事情只是巧合而已。 另外,那个年轻人的作为恶了孟子涛,他回头准备让老宋调查一下,说不得要给年轻人一个教训! 走到医院大厅的门口,孟子涛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紧接着,从里面推出一个满头是血的老人,而且此人在他眼里还有些熟悉。 孟子涛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看到从救护车里下来的一位大娘,他愣了愣,连忙跑了过去。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宏昌的大伯母,不用说,那个老人就是孟宏昌的大伯了。 孟子涛跑着进了急诊室,就看到孟宏昌的大伯母手足无措地站着,有几次想要看看丈夫的情况,都被护士拦了下来。 孟子涛跑上前关切地问道:“伯母,到底怎么回事啊?” 看到孟子涛过来,徐海梅有了主心骨,再也支持不住,边哭边说:“我们刚下公交车,正准备过马路,一辆车突然拐弯就朝我们撞了过来,正鸿一看不对,就推了我一把,他自己却被车撞了,呜呜……” 孟子涛连忙安慰道:“伯母,您先别伤心,或许大伯没什么事呢?” 徐海梅泪流满面地说:“关键他被撞出好几米啊……” 这时,一位护士走了出来,孟子涛连忙上前问道:“护士,请问我大伯情况怎么样啊?” PS:  还有一章别等了,明天更新,谢谢!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一章 肇事逃逸 护士语速很快,说:“病人情况不太好,需要马上做手术,你们尽快去把费用交一下。” 徐海梅听了这话,人马上就急了:“这可怎么办,我没带什么钱啊!护士,能不能宽限一下,我马上联系家里,咱们先做手术行不行?” 护士有些为难地说:“大姐,您的心情我也理解,不过我们医院也难做,这样,我去问一下,您这边也尽快想想办法。” 孟子涛把护士拦了下来,问徐海梅道:“那个肇事司机呢?” 徐海梅气得破口大骂:“那个天杀的,当时停了一下,马上就跑了!” “什么!跑了?”孟子涛震惊之后,当即就怒了,接着连忙说道:“伯母,您别急,费用的事情我来处理。护士,麻烦你这边尽快手术。” 护士点头道:“好的。” 徐海梅张了张嘴,感激涕零地说:“小涛啊,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应该的。” 孟子涛让徐海梅在这里等着,他则去把费用交了,接着他又拿着单子跑回急诊室,医院这边也马上就把孟正鸿推进了手术室,准备手术。 安慰了徐海梅几句,孟子涛就给孟宏昌打了电话,让他通知孟正鸿的家人。 孟宏昌听到这个消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听说肇事司机逃跑了,更是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孟子涛让他不要太着急,至于肇事司机,他可不相信就凭他现在的人脉,大白天还能让那人给跑了! 之后,孟子涛拔通了赵林伟的电话,客气了几句,他就把事情跟赵林伟说了一下,赵林伟马上表示帮孟子涛过问,说一般情况下,肯定不会让人给跑了。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是对方确实也有些能耐,那他也会通知孟子涛。 没一会,孟宏昌也赶到了:“伯母,小涛,情况怎么样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医生和护士出来。” 孟宏昌看了一眼“手术中”的提示灯,很是焦急,转过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海梅详细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讲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孟宏昌听到肇事司机逃跑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气得红了:“玛得,我一定要把这个混蛋大卸八块!小涛,你有没有跟舒泽联系,让他帮忙过问一下?” 孟子涛说:“我已经联系一位警察朋友了,他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 孟宏昌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伯母,你们今天来市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徐海梅说道:“英俊去要货款,对方没有钱,就拿一只盘子来抵押货款,说是那只盘子是古董。英俊本来不同意,不过对方没钱也没辙,只能答应。只是他担心东西有问题,于是我们就拿过来,让你找你们公司的人看看,如果好的话,就卖掉,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孟宏昌连忙安慰了一下,接着问道:“这事哥他自己怎么不来?” 徐海梅说道:“今天星期五,他去学校接孩子去了,你大伯就说,干脆坐车一起过来。坐到学校附近的时候,他又说要省油钱坐公交,不让英俊送我们过来,结果却遇到这种事情……你说,自家车子不坐,坐什么公交啊!” 孟子涛说道:“这事跟坐不坐公交没关系,你们当时是绿灯,又走的人行横道,对方就应该让你们先走,更何况,那人还肇事逃逸,简直就不是人!” 孟宏昌也一脸愤恨地说道:“对!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示意他把情绪稍微控制一下,不然对徐海梅不太好,接着问道:“伯母,那只盘子现在在哪呢?” 徐海梅伤心地说道:“在警察那里,当时是正鸿带着的,被撞碎了。” 孟子涛安慰道:“没事,最后肯定是那个司机赔。” 接下来,孟正鸿的家人陆续赶到,了解过事情的原委之后,大家也都很愤慨,当然,现在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孟正鸿的情况。 期间,何婉奕打电话过来,询问孟子涛怎么还不回去,听到这件事情,也吓了一跳,立马和小云一起赶了过来。 两人刚到还没了解情况,一位护士就从手术术走了出来,对他们表示,病人的情况不太好,让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这句话一出,直接把徐海梅给吓瘫了,而孟英俊也不停地懊恼,说自己当初要是不同意的话,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大家又是一阵好劝,之后就是焦急的等待,八个小时后,手术灯熄灭,大家连忙站起身,注视着手术室着大门。 当门一推开,看到病床上的输液瓶时,孟子涛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大家一拥而上,想要询问病人的情况。 护士连忙把大家挡了下来:“不要吵,病人需要休息!”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孟子涛示意徐海梅母子俩跟着过去,孟宏昌他们则围着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告诉大家,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过暂时生命体征平稳,只是由于头部创伤比较大,后遗症的话,还要等观察了才知道。另外,成为植物人的风险也有,但概率比较小。 听医生这么说,大家都稍稍松了口气,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肇事司机逮起来了。 之前,交警也过来了解了情况,并表示,已经全力追查肇事司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 但到了手术结束,还没有结果,孟子涛觉得这事好像有些不太寻常,于是,就给赵林伟打了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林伟告诉孟子涛,现在司机已经找到了,但有顶包的嫌疑,所以还需要调查。 孟子涛打完电话,孟宏昌就问道:“那边怎么说?” “说是司机已经找到了,但有顶包的嫌疑。”孟子涛回道。 孟宏昌闻言忍不住骂起了脏话:“玛得!居然还玩这一招,简直是畜生不如!”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只不过,这种事情大家除了等待并没有其它办法好想。 看到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大家晚上也没安心吃晚饭,孟子涛就提议说去吃宵夜。 问了一圏下来,除了孟宏昌他们响应之外,其他人都表示晚上要回家婉拒了。 和徐海梅母子说了一下,一行人来到医院不远处的一家海鲜大排档,点了一些菜,接着就闲聊起来。 “孟哥,今天下午的事情没事吧?”小云问道。 “没事,那家伙就是装的。”孟子涛笑着说道。 “哼!我就说嘛,这种无赖就应该给他一个教训!”小云挥舞了一下自己的秀拳。 孟宏昌好奇地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孟子涛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下,他大手一挥:“换作是我,这种人非得揍的他满地找牙不可。” 小云点头道:“就是,还有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帮了她的忙,居然都不知道说一声感谢,都不是什么好鸟。” 何婉奕咯咯一笑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小云看了何婉奕一眼,说:“你们两个不也差不多吗?再说了,这种人如果不给他点教训,他还当咱们好欺负呢!孟哥,你如果不教训教训他,我都看不起你。”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你这么一说,我的压力很大啊!” “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该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婉奕,你觉得是不是?”小云笑嘻嘻地用肩膀顶了顶旁边的何婉奕。 何婉奕笑道:“我觉得你吧,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呀,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来揭瓦,看谁敢打我!” “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啦……” 见两人又打闹起来,孟子涛笑着看向了孟宏昌,无声地说道:“你就自求多福吧……” 宵夜吃到一半,孟子涛手机显示有陌生人来电,由于大排档比较吵,他就走到门外接听。 “孟掌柜,你的电话还真不好打啊!” 孟子涛一听声音,居然是席正真,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呵呵,刚才有些事情,不知道席掌柜有什么事情?” 席正真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说:“孟掌柜,有件事情挺抱歉的,我希望大家能够心平气和的谈一下。” 孟子涛听了这话,更加觉得奇怪了,最近自己和席正真没什么矛盾啊,但马上他心里一动,问道:“席掌柜,不知道你说是什么事情?” 席正真说道:“就是刚才车祸的事情,开车的司机,是我一位朋友的儿子。” 孟子涛暗道一声“果然”,就直截了当地说:“这事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直接走法律程序。” 席正真说道:“孟掌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不过,我觉得大家还是本着对事情负责的态度,双方见面协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气极而笑:“席掌柜,你既然这么说,我就要问了,你朋友的儿子如果想要对事情负责,肇事之后,又为什么逃逸?!” 正文 第两百四十二章 复杂 席正真听孟子涛动了真怒,连忙解释道:“孟掌柜,我知道肇事逃逸确实不对,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气得都没话说了:“呵呵,那你说吧,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原因,把肇事逃逸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席正真并没有在意孟子涛话语中的夹枪带棒,说:“我先前说了,开车的是我朋友的儿子,不过这小子刚满十六岁,撞了人当时就慌了,所以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还有些不懂事,你看,能不能原谅他一次?” 想到先前赵林伟说的事情,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反问了一句:“真的只是个孩子?” 席正真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孟掌柜,你不会以为拿小孩子顶罪吧,我朋友再混蛋,也不至于做这种混蛋事嘛!” “信你才怪!” 孟子涛心中哂笑一声,他也不想跟席正真多费什么口舌,淡淡地说道:“席掌柜,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没从警察那里得知,现在时间也晚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另外,就算肇事者确实是你朋友的儿子,今天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看到你朋友到医院来道歉,更别说医疗费用了,我还真看不出他们有一点诚意。” 说到最后,孟子涛看到自己手机又有了一个来电,一看是赵林伟的号码,他都不想给席正真开口的机会,就直截了当地说:“席掌柜,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把电话那头的席正真气得够呛,不过孟子涛可不管这些,他连忙接通了赵林伟的电话,问:“赵队长,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赵林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掌柜,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只是那边也有些来头,我同事处理的过程中,有些干扰,所以只能麻烦你一下了。” 孟子涛刚才接到席正真的电话,就预想到了这一点,说:“这事我马上处理,还要麻烦赵队长您多关心一下。” “应该的。”赵林伟呵呵一笑。 “赵队长,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本来,孟子涛打算明天去警局里再询问详细情况,但有了席正真这个电话,他肯定得了解清楚才行。 赵林伟说:“那小子叫计文驰,就是一二世祖,平时在学校里打架斗殴是常事,局子里也进去了几趟……” 孟子涛插话道:“等等,他这样难道就不能多关几年?” 赵林伟说道:“他家里有能耐呗,再加上他犯的也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年纪又不够,只要取得了对方谅解,基本也不会有太大的惩罚。不过,现在有个问题,肇事车辆并不是他家的。” “什么意思?” “是这么回事,计文驰的父亲是大友商务的总经理,但那辆肇事的车辆,却是大友商务董事长的儿子的。” 听到这,孟子涛就明白了,冷笑道:“计文驰的父亲到也做的出来。” 赵林伟说道:“他儿子已经够混蛋了,多一次少一次其实也无所谓。” “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孟子涛哂笑一声,接着问道:“赵队长,现在有线索吗?” 赵林伟说道:“不瞒您说,有些困难,因为我们拦下那辆车的时候,计文驰就是那辆车的司机,而且从车祸发生到那会,并没有发现换人的证据,另外计文驰和车主的身材差不多,也给调查带来了难度。” “那个懂事长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叫步超锋。” “他姓步?那和金陵步家有什么关系?” 赵林伟苦笑道:“他们确实是一个家族的。” 孟子涛算是知道赵林伟说的压力来自哪了,这让他愤怒又无奈,这种事情除了硬顶又能怎么办呢?也幸亏现在他有了一定的力量,要是以前,哪有什么办法解决? 见孟子涛沉默不语,赵林伟连忙表态道:“孟掌柜你也放心,如果真是顶包的话,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跟赵林伟通完话,孟子涛又给舒泽打了电话,这才回到大排档。…… 第二天一早,赵林伟又给孟子涛打了电话,表示还是没什么实质结果,更关键的是,他们查到一家超市的监控很可能有线索,但去查的时候,对方却说监控正好坏了,硬盘里面也没有任何录像。 挂了电话,孟子涛心里反而没那么愤怒了,自从他知道这和步家有关系之后,他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既然他们选择顶包,怎么可能不把结果处理掉? 照目前情况来看,己方应该是吃不了亏,但不能让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还是让颇为不甘心。 只不过,他哪怕拥有异能也不能全知全觉,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孟子涛给孟宏昌打了电话,问了孟正鸿的病情,听说情况良好,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接着,双方就相约去警局,除了想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之外,也想把徐海梅说的那只盘子鉴定一下。 孟子涛他们到达警局门口的时候,赵林伟已经到了。 大家先是从赵林伟那了解了一些情况,基本信息,和电话里说的差不多,现在的问题还是没有顶包的关键证据,局面也只能这么僵持着。 这事他们没什么办法好解决,只能希望不久的将来事情会有转机。 接下来,大家在赵林伟的带领下,看到了那件已经变成碎片的盘子,好在,当时这只盘子装在锦盒里,而且外面还套着一只布袋,不然的话,碎片都不会完整。 “咦,这是宣统粉彩?”孟宏昌看到盘子底足处,使用青花书写的“大清宣统年制”的款识,不由轻咦了一声。 孟英俊闻言有些紧张地问:“宏昌,难道这不对吗?可是我先前查过,宣统制作过粉彩瓷器的吧?” 孟宏昌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宣德瓷器留世的精品不多,像你这件,我就觉得是件精品,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可低不了?” 孟英俊松了口气,问:“那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能有多少呢?” 孟宏昌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刚入行的新手,这事你还是问小涛比较靠谱。” 孟子涛笑道:“现在我还没看,你让我怎么估价?” 孟英俊呵呵一笑:“那你先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先是拿起一件瓷片,看了一下胎质。 清代宣统虽然不过短短三年,却仍有烧制官窑瓷器。据《清档》记载:宣统二年,为东西陵烧造供器豆、爵、罐、盘、碗一批,多为白釉素瓷,可惜品种有限,数量较少,故传世品不多,甚为珍稀。 这个时间,瓷都御窑依然延续光绪时期传统瓷器的烧造风貌并有所进步,所烧制的御瓷颇为精良,官窑制品工艺精致,形制端正,胎釉纯净,彩饰工整。这一点,在孟子涛手中的瓷片上,得以体现。 其胎质选料上乘,胎体较薄,但胎壁厚薄均匀,胎质细腻,烧结程度较高,叩击能发出清悦的金属声。 接着,孟子涛把碎片简单的拼凑了一下,只见此盘以粉彩为饰,外壁绘鹌鹑、菊花图案,花朵绽放,鹌鹑对鸣,花枝巧妙地由碗外壁延伸至内壁,即所谓的过枝装饰。图案寓意安居乐业,赞颂太平盛世。 整器粉彩色泽淡雅,诸色明快逼真。纹饰基本承袭前朝传统图样,但比光绪朝描画精致,绘画精致细腻 另外,款识为青花六字二行无圈栏楷款,书写规整,排列有致,笔路圆润有力,青花款料色深浓鲜亮且不晕散。 看到最后,孟子涛长叹了一口气,这又让孟英俊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小涛,是不是有问题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件精美的作品。” “哦,那也就是说,这是一件真品喽?”孟英俊问道。 “对,肯定是真品。” “那价值多少?” 孟子涛思考了一下,说:“我认为,市场价值至少二十万,但宣统纷彩中,这样的精品之作是不多见的,如果上拍,宣传的好的话,三十万以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能值这么多钱啊!”孟英俊听到这个价格,惊讶之余,也有些喜上眉梢。 这个时候,赵林伟在旁边插话道:“孟掌柜,不是我要泼冷水,像古玩这类东西的价值协商,往往是比较困难的。” 孟宏昌说道:“这可是肇事逃逸!” 赵林伟说:“这我知道,但关键还是看你们想要怎么谈,如果一定要抓着肇事者不放,我估计他们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赵林伟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三人也知道,如果大家撕破脸,在赔偿方面,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哥,这事你想怎么办?”孟宏昌问道。 孟英俊咬了咬牙,愤恨地说:“我再喜欢钱,也不差这一点半点,一定要让那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三章 冲突 孟子涛在古玩街的停车场停好了车,刚刚下车,就又接到了席正真的电话。 “席掌柜,不知道你又有何赐教。” “孟掌柜,能否邀请你来我店里一趟?有事相商。” “如果你说的是车祸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公事公办,咱们私人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呵呵,不知道这是你的意见,还是他们的意见?” “是不是他们的意见,想来凭你们的能力,应该可以联系到对方吧,又何必来问我呢?” 席正真心中一声怒骂,如果不是因为你孟子涛,事情哪来这么复杂? 他沉默了一会,说:“孟掌柜,我觉得吧,这个世界应该有舍才有得,况且,追根究底,又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好个有舍有得!”孟子涛讥笑一声,说道:“席掌柜,我们只是凡夫俗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正义也比金钱来得重要。” “如果你没钱,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席正真不屑地腹诽了一句,嘴上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一句话,胜利即正义!” 孟子涛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也许有些朋友并不理解“胜利即正义”这个说法,而且会觉得奇怪,难道法律保护的不是“受害者”吗? 其实道理也简单,真相是过去时,没有经历也就无法被还原,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只能用证据来分辨谁对谁错,谁的证据可信度高,证词合乎逻辑,就采纳谁的意见。 举个简单的例子,两人之中一方吃了亏,吃亏的一方在媒体上大肆博取同情,指控都是对方的责任。 但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你信还是不信?或许有人因为媒体的报道或者同情心使然,相信了吃亏那一方,对另一方大加声讨。 但话又说回来了,没有证据,难道媒体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人吃了亏难道一定就是对方的原因?所以说,你认为的真相只是你认为的真相,仅此而已,法律也不可能就因为“你认为”,就判对方有罪。 正因为这样,现实生活中,往往出现“结果”和“正义”其实并不太相符的情况,就像孟子涛现在面临的情况一样。 孟子涛也知道,既然牵扯到步家,最后很可能不能把真正的肇事者怎么样,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况且,现在是信息社会,他不信对方能把所有证据都抹净。 “呵呵,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孟子涛合上手机,吐出胸中一股抑郁之气,随后就往自己的店铺走去。 走到转弯处时,他心中一动,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到一个长得有些矮小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如果不是刚才退了一步,两人肯定撞到了一起。 那矮个子可能没想到,孟子涛居然往后退了,表情明显愣了愣。 这让孟子涛身意识到有些不对,正准备开口时,突然就看到一道寒光闪过,原来是那矮个子二话不说,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向他的肚子刺了过来。 由于两人相距实在太短,眼见匕首离孟子涛的肚子不过二三十公分,说时迟那时快,孟子涛一个滑步,出现在了对方右侧,期间对着矮个子的手腕处一掌劈出。 既然对方都想致自己于死地,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客气,一掌下去,就斩“咔嚓”一声,矮个子手里的匕首也随声掉到了地上。虽然孟子涛经验不丰富,但也能判断出,对方的骨头应该断了。 不过,孟子涛并不会因此而放过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对着对方的肚子横起一脚。 矮个子根本没料到孟子涛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还如此厉害,再加上手腕处的剧痛影响了他的判断,想要反应也来不及了,结实地受了这一脚。 刹那间,矮个子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辆飞驰中的卡车给撞上了,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后摔出去三五米远,直接砸到了对方一家小店放在店门口的一堆商品上,“轰隆”一声连架子都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不过,那矮个子也是练过的,嘴里不停地吐着鲜血,整个人却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飞速就朝跑口跑去。 孟子涛当然想把他留下,不过还没跑几步,就被还惊魂未定的店老板给拦住了:“哎!把东西砸坏了,你跑了我找谁去啊!” 被店老板这么一拦,孟子涛眼见那矮个子就没了身影,这把他气得,语气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没看到他拿刀准备杀我吗?” 店家被这话吓了一跳,有些张口结舌地说:“不……不会吧,光天化日的,他敢杀人!” 孟子涛指着不远处掉在地上的匕首,说:“你看看,那是什么?” 店家放眼望去,发现地上躺着一把这亮光闪闪的匕首,浑身一颤,语无伦次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是谁我都不认识,这事和我真没什么关系啊!要不这样,这些东西我也不要你赔了。” 孟子涛看着店家紧张地满头大汗了,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摆了摆手:“东西多少钱,你列个单子,一会我赔你。还有,你这的摄像头是好的吧?” 店家连连点头道:“好的,我马上去把录像调出来。” “谢谢!”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给赵林伟打了电话,并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林伟听说出了这种事情,也十分紧张,表示马上过来。毕竟这片区域是他管辖的,如果孟子涛出了问题,他也吃不完兜着走。 没一会,赵林伟就带着人到了,看到那把匕首,他也吓了一跳,因为这把匕首是大名鼎鼎的888. 这款匕首是老牌大厂BUCK和后起之秀STRIDER合作的第一款直刀。外形象一款厨刀,但在这憨厚的外表下隐藏着可怕的杀气。 888饱满的切割线,及短小厚实的刀身与手柄,能隐蔽而快速地出刀,干净利落地结果敌人,是CQB类小直刀的典范。属于世界著名的军刀之一。 对方选择了这种匕首,可见是真想杀掉孟子涛,这对赵林伟来说,根本不敢马虎。 不过,让赵林伟有些好奇的是,孟子涛是怎么躲过对方致命一击的呢?这个疑问马上就有了答案,当他看到监控录像里,孟子涛的身手时,惊得他差点下巴都掉下来。 赵林伟有些傻傻地看向孟子涛,说:“孟掌柜,你这身手到底是怎么练的?我都感觉,这一脚踢到普通人身上,都能直接把人给踢爆了。” 其他人也都深有同感,此时孟子涛在他们眼中,就好像披着人皮的凶兽一般。 “就是自己瞎练练。”孟子涛呵呵一笑,说实在的,他刚才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看到录像里的自己,心里也有些诧异,觉得平时自己和常人并没什么区别,怎么爆发起来,居然能够这么厉害。 赵林伟无语道:“你是瞎练,那我们当初在学校里,累死累活地练习擒拿、格斗那算什么?” 孟子涛笑道:“或许是我天赋比较出色吧。” “这到也有可能。”由于现在追凶比较重要,赵林伟并没有多说,连忙下达了命令,并对上面进行了汇报。 这个时候,一位警员记录着笔录,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问道:“孟掌柜,不知道你最近和什么人起了矛盾吗?” 孟子涛说:“呵呵,要说矛盾的话,赵队长应该有些了解。” 赵林伟挂了电话,说:“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做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具体的我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但在这之前,我刚刚拒绝了他们。” “难道他们对你进行了威胁?”赵林伟讶然道。 孟子涛说:“那肯定没有这么傻,不过,电话没多久,我就遇到这种事情,而且我今天选的路,还是平常并不走的,你说我能不多想?” 从停车场去他店里的路,一共有三条,孟子涛不相信对方就只在一个路口等他,更何况他今天选的是平常不走的路。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很有可能请了至少三个杀手,想想其中的花费,就已经能够把薛文光等人排除掉了。至于席正真,就凭他的性格,也不太可能会有这手准备,那现在步家的嫌疑就最大了。 赵林伟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这事只能先把凶手抓到了再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内心之中十分迫切想要找到那个矮个子获得证据,毕竟对方敢派人来杀他,那就敢做更疯狂的事情,如果不找出指使者的话,这事对他来说就有如鲠在喉。 处理了相关事情之后,孟子涛就给舒泽打了电话,舒泽愤怒之余,表示再派保镖过来,不过却被孟子涛婉言拒绝了,。 孟子涛觉得就凭他现在的身手,有什么紧急情况,他自己就能处理,保镖多了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况且,大军没几天也要回来了,到时有大军在也就足够了。 正文 第两百四十四章 人跑了 孟子涛对着手机说道:“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找出是谁指使的,对我来说,治根最重要。” 舒泽沉默了一会,说:“好吧,我会用动用我最大力量,你自己也要小心,记得一有什么情况,马上就联系我。” “放心,我会注意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说起来,这事还真是麻烦你了。” 舒泽闻言有些生气:“就凭咱俩的关系,你说这种话?以后再这么生分,朋友都没得做!” 孟子涛嘿嘿一笑,就听舒泽接着说道:“而且,说实在的,我觉得这事很有可能也是受了我的影响。你不知道,当初步超锋在金陵的时候,可是被狠狠揍过几次,落了面子的。” “你怎么会揍他?”孟子涛有些讶异。 “当初他骚扰我的堂妹,还当众说污言秽语,差点没让我扔长江里去。” 舒泽接着说道:“另外,我觉得可能也不光是因为这件事情,现在我们和步家是敌对关系,而且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孟子涛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搞不明白,不过他敢这么对我,我也不会客气。” 话虽如此,孟子涛心里也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他和步家比还差得远了。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事情到了不死不休那个地步,他也会舍得一身剐。 舒泽说:“这是当然,对了,你有没有把事情告诉我叔公?” 孟子涛说:“没有,这事我觉得还是不要跟他说了吧。” “你呀,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你的想法我知道,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不告诉叔公,他事后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也是考虑他老人家年纪比较大了,不想让他为我的事情操心了。” “你觉得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了?” “你不会告密吧?” “什么告密,你不让我说,我当然不会说,但我叔公以前是什么身份?就算他退了,影响还在,就算我不说,也有别人告诉他。” 孟子涛有些愣了愣:“呃……师傅还有别的职位吗?我还真不知道。” 舒泽说:“具体的我也不方便说,这么说吧,他老人家是可以通天的。” 孟子涛顿时震惊了:“不是吧,这么厉害!” 舒泽说:“厉害是厉害,但责任也重大,具体的,他如果想告诉你,自然会说的。” 孟子涛虽然十分好奇,但既然舒泽这么说,他也不方便多问。 舒泽接着说道:“记得,一会把事情告诉叔公,常言道,师如父母,这句话可不光是嘴上说说的。”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孟子涛本来想打电话给师傅,但一想到师傅那也两天没去了,干脆就亲自去一趟,也正好询问一下功课。 孟子涛驱车前往季景雅苑,到了那,发现郑安志和宋逸明爷孙俩在下围棋,郑雅欣在旁边为他们加油打气,不过在孟子涛眼里,捣乱还差不多。 宋逸明的棋艺在孟子涛眼里已经不错了,但面对郑安志还是有如砍菜切瓜一般,孟子涛到了没一会,宋逸明就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外公,我认输!”宋逸明苦笑着主动弃子认输。 郑安志摇了摇头:“唉,你这孩子,做事就要有不畏艰难的毅力和决心,怎么能主动认输呢?” 郑雅欣嘀咕道:“我觉得爷爷您是想享受砍菜切瓜的快感吧?” 郑安志无语道:“爷爷在你心目中,有这么可恶吗?” 郑雅欣连忙撒娇道:“不是啦,我就开个玩笑嘛!” “好了,好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晃散架了。” 郑安志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对孟子涛说:“子涛,要不要来一盘?” 孟子涛笑道:“我也想和您来一盘,可是我只会象棋不会围棋。” 郑安志眼睛一亮:“行啊,象棋也可以。雅欣,你去把我的象棋拿过来。” “遵命!”郑雅欣敬了个礼,就蹦蹦跳跳地去拿象棋。 和宋逸明换了个位置,孟子涛就开口道:“师傅,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说来听听。” 郑安志喝了口茶,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芒,问道:“你以前和谁结过仇?” 孟子涛又把薛文光等人的事情说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吧,先不提有没有这样的能耐,他们应该不至于想把我杀之而后快,而且还能够付诸实施。” 郑雅欣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杀气腾腾地说:“要我说,有杀错不放过!” 郑安志用责备的语气说道:“女孩子平时要斯文一点,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 郑雅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就这么说说而已。” 郑安志说道:“你是不光会说,而且有机会就会做。你说说,要不是你们当初把那个耗子搞成那个模样,他至于把气撒到子涛头上吗?” “合着您的意思,这种人还能放任他不管啊?况且,我这是小惩大诫,也是为了他好,要不然的话,再这么下去,他说不定就犯了更严重的错误。”郑雅欣皱了皱鼻子,显得有些不服气。 郑安志说道:“你呀,歪理一大把,惩罚他当然没问题,但你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回头把这句成语,用楷书写一百遍,听见没有?” 看到爷爷威严的目光,郑雅欣也只能一脸委屈地答应下来。 郑安志见孟子涛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你也别为他说好话,就算没有你今天的事情,她这个性子也得收敛一下,不然的话,早晚会因此吃大亏。好了,咱们下棋,至于你那事,有阿泽出面,应该没多大问题。”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给郑雅欣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郑雅欣噘着嘴把头一转,过了片刻,她就拉着宋逸明到了一边,两人窃声私语,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 郑安志抬眼看了看,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棋盘上,口中说道:“这丫头,也不知道将来有谁能够治的了她。”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也不用太担心。”孟子涛笑道。 “我担心她干嘛,我是怕有人被她卖了,来找我来要人。”郑安志呵呵一笑,不过疼爱之意溢于言表。 孟舒良喜欢下象棋,于是从小便培养孟子涛,虽然后来孟子涛的表现让孟舒良失望了,以致连象棋都不高兴跟孟子涛下,不过孟子涛也没有把象棋放下,以前是跟同学,后来毕业了又有了网络,基本上没事就下几盘。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的棋艺虽然和郑安志相比还差上一些,但距离也不大,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你来我往,真是好不热闹。 “将军!” “啪”地一声,郑安志略有些兴奋地把棋子放了下去。 孟子涛苦笑着摇了摇头:“师傅,这局我输了。” 郑安志笑道:“没事,你这个水平,在业余棋手里面已经不错了,而且我看你也没经过专业训练,将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孟子涛笑道:“那我天天过来找您下几盘,正好也跟您请教一下。” 郑安志摆了摆手:“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天天过来,像现在这样就不错。”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道:“您只要一声令下,我肯定随叫随到。” 郑安志开怀一笑:“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走,吃饭去……” 饭后,郑安志询问了孟子涛的功课,孟子涛趁机问了几个自己有些迷糊的问题,郑安志也一一做了解答。 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电话,郑安志接了之后,脸色就显得有些不豫,接着就去书房拿了一些传真过来的资料,递给孟子涛说:“你看看吧,真是混帐!” 孟子涛接过资料一看,原来是上回从梁启发那里,得到的线索有了结果,当然,结果并不好,让那个制作高仿的人给跑了。 其实,原本抓住这人的机率很高,但因为当地有人跟那个叫水伯的人泄密,水伯又通知了那人,这才导致功亏一篑。郑安志气也就气在这件事上。 郑安志愤怒地说:“你说说,有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能做的成什么事?” 孟子涛劝道:“您老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这么说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小念头,哪怕咱们国家再发达,生活再好,也不能保证没有汉奸存在。关键还是要从咱们自身的制度来防范。” 此时,郑安志气也消了不少,点头道:“你说的对,就是他们太马虎所导致的,要说他们也不是不能料到这一点,以为兵贵神速就没有问题,结果还是被人跑了。” 说到最后,他摇了摇头:“哎,这事又是个麻烦事,现在这个人一时半会又到哪里去找呢?”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吧,您老也不用担心,就凭现在的技术,想找到一个人,说容易虽然并不容易,但说难也不是太难,只要有线索,还是有可能找到的。” 郑安志说:“希望如此吧……” 正文 第两百四十五章 真假三羊尊 当孟子涛进入自己的古玩店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此时,离昨天那一幕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多个小时,但追查矮个子杀手的结果却并不好。 据赵林伟说,通过查看周边的监控,以及走访,和他们先前猜测的一样,孟子涛平常走的路,都有一位杀手埋伏,连那个矮个子一共三人。 另外两人从矮个子那得到任务失败的消息,马上就一起带着受伤的矮个子进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逃走了。 等警察注意到面包车的时候,面包车已经在北郊遗弃,并且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另外,这辆面包车不但使用的是假牌照,还是一辆刚刚失窃的脏车。可见对方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这样充分的准备,表示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对方为了对付孟子涛,用了不少时间准备;另一个可能,就是主使者的能耐很大,能够短时间内,要到孟子涛的详细资料。 要说,这两个可能性都存在,但从种种迹象来看,孟子涛觉得还是第二个可能比较大。 其实,孟子涛心中也不是没有别的想法,步家能够和舒家平起平坐,肯定是有道理的,难道他们就想不到这么做的弊端? 以这一点来分析,是步家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当然,舒泽也介绍过,步超锋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而且还狂妄自大,如果这件事情是他瞒着家里人指使的,可能性也不小。 由于没有证据,这个问题孟子涛并没有多想,但因为这事,他对席正真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好脸色,甚至,他心里都升起了,一定要把席正真的古玩店打垮的念头。 但这种事情只能想一想,古玩这行不同于其他行业,可以通过打价格战来消灭对方,孟子涛也只能恶意地期待,席正真能够多打几次眼。 这期间并不是没有好消息,孟正鸿总算醒了过来,已经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这让孟子涛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些许。 今天是周日,古玩街的游客不少,不过孟子涛的店难得开门,再加上位置不太好,进来的顾客并不多,而且还都是几位熟客。 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老话说的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只要他的几件珍品能卖出去一件,赚的钱可能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 另外,他现在有拍卖公司,如果有东西想出手,直接拿到拍卖会上参加竞拍,赚的钱比平时买卖大多了。 以这点来说,这家古玩店,孟子涛就算不开也没什么,还省的他麻烦。不过他并没打算这么做,一来,他这里可以做为交流的平台,平常可以和朋友“谈学论道”,交流心得。 另外,有人想要出售古玩,开个古玩店也会方便许多。 就比如这个时候,孟子涛就在接待一位,老牛介绍过来的顾客。 老牛对着顾客介绍道:“老张,这位就是孟掌柜,你别看他年轻,他可是师出名门,郑安志郑老知不知道?就是孟掌柜的师傅。” 老张本名张华其,他连连点头表示知道,嘴上也不遗余力地称赞了孟子涛几句。 双方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问道:“张先生,不知道您这次带来了什么宝贝?” “也不是什么宝贝,就是两件瓷器。” 张华其呵呵一笑,接着就打开了他面前的俩只盒子,小心翼翼地从中各拿出一件瓷器。 “青花三羊尊?”孟子涛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 三羊尊为清宫御瓷非常珍稀的造型,深得雍乾二帝所爱,为雍正后期御窑厂的创新隽品,乾隆早期继之。其取周汉三羊铜壶为范,追求端庄古雅之美,于此基础之上则赋予新的装饰风格,宣示皇家的审美品味。 三羊尊品类多见各式颜色釉,如茶叶末、仿汝、仿哥、窑变釉等,每一类存世量均在数件之上,唯独青花一项,雍正时期所作仅见二例,一例为香江苏富比2008年春拍“清雍正青花缠枝花卉三牺壶”。另一例藏于京城故宫,为清宫旧藏, 而眼前这两只三羊尊的纹饰,一件和故宫所藏的基本类似,只是表面青花绘饰六重纹样之中,有两重不太一样。另一件,基本是故宫那件藏品的翻版。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两件的款识,都是“大清乾隆年製”篆书款。 老牛看到这两件三羊尊,表情显得十分惊讶:“老张,你这两件东西都是真品?” 张华其哈哈一笑:“老牛,你还真会开玩笑,如果它们都是真品的话,我肯定直接拿到苏富比这样的大拍卖公司竞拍了。” 老牛笑道:“吓我一跳,原来是高仿啊!” 也难怪老牛的反应会那么大,这两件如果是真品的话,那价值至少几千万,刚才就那么拎着,光是想想他都心惊胆战。 张华其笑道:“虽然是高仿,但它们也都是精品之作,拿出去,一般的专家,肯定会认为是真品,咱们不说别的,就说去贼光,不是大师,能做的这么逼真吗?” 听张华其这么说,老牛连忙朝瓶子看了过去,越看越震惊:“这贼光是怎么去的?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啊!” 所谓“贼光”其实就是新瓷器表面的火气。 去除贼光的办法,前面也有过介绍,一般是用碱、酸等化学物质按比例掺清水泡浸,或者使用茶叶水等方法加速釉面老化。 鉴别这种作旧方法,对行家来说比较简单,用手摸有一种拉手的感觉,另外如果使用化学物质浸泡,会有酸的味道。 不过,眼前这两件三羊尊却并没有作旧的痕迹,如果不说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张华其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并看向了孟子涛,想要考考他。 孟子涛微微一笑,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现在嘛,郑安志给他的资料,对此都有所提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在烧制的过程中,使用了一些办法吧?” 张华其向孟子涛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名师高徒,当初如果不是我朋友告诉我,我肯定是想不到的。” “我说你们俩个,能不能别打什么哑谜啊?”老牛说道。 张华其笑道:“其实要做到这一点说来也不难,如果用柴窑,就把劈柴先用盐水浸泡一下再装窑,钠在高温下气化熏在釉面上,回烧出很柔和的‘肉质感’,天然没有‘贼光’。” “如果用电窑或者气窑,则需后期加工,或者是前期用电,后期用木炭;又或者在适当的时候往炉子里加一些盐水泡过的松树枝,结果都是一样的,做出来的成品,会像明清官窑真品一样油润、肥亮。” 老牛听了感慨不已:“没想到这么容易,都这么做的话,那还有咱们这些人的活路啊?” 孟子涛笑道:“你也不用说的这么夸张,这事说来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没有一定的经验根本做不来。况且,咱们鉴定的时候,也不可能只看东西有没有贼光吧?” 老牛指着桌上的三羊尊:“那你说这两件呢,凭我的眼力,不说的话,真看不出来它们是高仿。” 张华其摇了摇头:“这个不一样,作者可是高仿大师,他的作品,一般专家都看不出来,而且我当初买下来的价钱也不便宜。不过你也放心,据说那人已经收手,不再做高仿了。” 老牛对此并不相信:“这么一本万利的事情,他干嘛不做?” 张华其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人家有自己的打算吧?不提这事了,孟掌柜,你觉得这两只三羊尊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我先看了再说吧。” 在古玩市场上,高仿瓷器多少还是有些价值的,特别是这两件瓷器,不但做工方面都十分出色,画技精湛的和真品别无不同,而且也只是在烧制过程中去了贼光,并没有使用其它作旧的手段,因此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孟子涛把两件三羊尊仔细观察了一番,其中和故宫藏品有所不同的那一只,还能看出一点破绽,另一只就让孟子涛震惊了。 此器表面以青花绘饰六重纹样,分别有浪涛纹、芭蕉纹、缠枝花卉、巴洛克风格的卷花纹、莲瓣纹和卷草纹,肩部堆贴模印三羊首,精巧别致,颈腹之际各饰双道凸弦纹共三组,令造型富见线条之变化和层次之清晰。 此尊画工细致精湛,点涂技法运用娴熟,青花亮丽隽美,苍雅之气跃然眼前,与温润莹白的釉面相映衬,更见丽质不凡。 而且篆书款识中的“乾”字左下部的写法,也符合乾隆初年篆书款识的公认特征,孟子涛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一点破绽,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会不会是自己经验不丰富的缘故?” 看到最后,孟子涛有些陷入对自身眼力的怀疑,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让他震惊之余,也有些无言以对,这明明就是一件真品,怎么可能找得出的破绽? 正文 第两百四十六章 事发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三羊尊放回原位,问道:“张先生,这两件三羊尊确实不错,麻烦您开个价吧。” 张华其说道:“其实吧,如果不是急用钱的话,我还真有些不舍得卖掉他们,而且,它们虽然是仿品,但当初我买下来也花了不小的代价……” 张华其说价格之前铺垫了不少,对面的孟子涛时不时地点点头,心里则并不以为然。因为这种情况在古玩市场上实在太多见了,说一些动人,或者让人觉得可怜的故事,无非是让买家多花一些钱而已。 唠叨了好一会,张华其才说出了价格:“这样吧,我也不多说,咱们就按真品的百分之一来算,一共六十万,不贵吧?” 对孟子涛来说,这个价格不能说贵,也可以说不太便宜,说它不贵的道理大家都明白,真品按仿品来卖,这个价格还不便宜那就是昧着良心说了。 但如果以仿品来说,六十万这个价格就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了。 当然,孟子涛也不是不能答应,但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让张华其觉得奇怪,从而反悔都有可能。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张先生,您这个价格我觉得有些不合适啊,咱们不说别的,您看这处的纹饰……” 孟子涛用的办法也很常见,就是找出器物上不令人满意的地方,虽然办法常见,但一般也是屡试不爽。 老话说的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双方经过几回合的交锋,最后以四十五万成交,也就是孟子涛因为自己占了大便宜,不想计较,不然的话,再减个十万。想必张华其也会答应。 直接转了账,期间,张华其给了老牛一些费用,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孟子涛照例也给了老牛一些拉纤费。不过他并没有不给。这到不是说,他舍不得那几个钱,实在是那件三羊尊太贵重了,如果告诉了老牛实情,说不定会因为嫉妒。心生间隙。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平时多给老牛赚几个钱,还能增进双方的友谊。 看到老牛同样也欢天喜地地回去了,孟子涛微微一笑,就把那件真品三羊尊又重新拿出来,准备欣赏一番。 孟子涛正欣赏着,就听到张景强人未至,声先至:“孟老弟,怎么样,那孙子逮起来了没有?” 孟子涛抬头看去。就看到张景强带着他的司机,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请张景强他们入了座,孟子涛说道:“没有证据,怎么抓?” 张景强十分不满,说:“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这都多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找到证据,这让我们这些本分人,怎么安心做生意?” 孟子涛说道:“原因你还不知道?” 张景强摇头一叹:“你说这步家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孟子涛说:“现在又没有证据,这话也不能乱说。” “切!”张景强哂笑一声:“不是他们还有谁啊?” 说这到。他才注意到桌上的三羊尊,定睛一看,有些差异地说:“这不是故宫里的那只雍正青花三羊尊吗?” “谁说这是雍正的?”孟子涛把三羊尊侧着放下,显示了一下款识。 “乾隆时期的?”张景强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就算是乾隆时期的也不可能啊。哪有纹饰一模一样的道理,肯定是一件高仿。” 孟子涛笑道:“这可不一定,我看过相关资料,乾隆朝关于三羊尊的烧造记载最早见于乾隆三年。据该年六月二十五日《清宫造办处活计清档》记载,乾隆皇帝曾下发‘厂官釉三羊尊’让唐英‘俱照样烧造送来’。” “此处所言“厂官釉三羊尊”应是雍正朝之御物,可知乾隆烧造三羊尊是借鉴雍正朝的同类实物。由此可以推断,这件三羊尊在烧造的时候肯定借鉴了故宫所藏的雍正青花三羊尊,不过数量非常少,后世也不得而知。” 张景强又摇了摇头:“你也说是借鉴了,但你这明明纹饰和故宫那件藏品一个模样啊,这哪是什么借鉴?” 孟子涛说:“我说它借鉴,那是因为纹饰的细节,还是有些不同的,你看这芭蕉纹的画法……” 看到孟子涛指出的几个细微之处,张景强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从哪里看来的?” “我师傅给我的内部资料。”孟子涛呵呵一笑。 “有个好师傅就是方便啊!” 张景强感慨了一句,接着就反应过来:“对了,你能确定这是一件真品?” 孟子涛笑道:“那你能确定就是一件仿品吗?” 张景强把三羊尊拿到手中,仔细观察,最后兴奋而激动地问道:“难道确实是真品?”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反正我没看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张景强听了这话,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孟老弟,你好像对瓷器的兴趣不太大吧,这件宝贝,能不能拿到咱们公司的春拍进行拍卖?” 要说,孟子涛对瓷器的喜爱,确实要比文玩差一此时,平时他手上如果有分量差不多的文玩和瓷器要处理,也是先处理瓷器。 另外,不知道是因为个人的偏见还是什么,孟子涛心里对清代的瓷器的喜爱程度,和清代以前的作品相比,也要差上一些。 因此,对张景强这个提议,孟子涛也是不无不可,只不过,他内心没有收藏这件三羊尊的迫切想法,但郑安志和王叔他们就不见得也这么想了。 于是,他说道:“这事我还得问问我师傅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想要收藏的话,那肯定得先顾着他们。” 张景强稍稍有些失望,毕竟这件国宝级的文物能够上拍的话,对他们公司名气的提升,帮助非常大。不过,孟子涛的想法是人之常情,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聊了一会,张景强让孟子涛注意安全,随即就离开了。 孟子涛见店里没什么生意,就把那件高仿收起来,拿着那件真品前往正一轩。 踏入正一轩的大门,孟子涛就看到王梦晗正板着脸摆弄着手机,看样子应该是在发短信,写了删,删了写,到最后眼睛里都好像快喷出火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一开始有些诧异,马上就有所猜测,于是就走了过去:“梦晗,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王梦晗抬起头来,愤怒地说道:“你们男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孟子涛一听这话,就明白自己的猜测可能成了真,苦笑道:“你这是一棒子把所有人给打死了,另外,王叔也是男人吧?” “哼!他也一样!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说着说着,王梦晗眼眶里就噙满了泪水。 孟子涛对女孩子哭一点都没辙,而且四周客人的目光都向他们看过来,也让他觉得十分尴尬,连忙问道:“那王叔去哪了?” “不知道!”顶嘴似的回了一句,王梦晗就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 孟子涛斟酌了一会,说道:“梦晗,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刚刚开了一个头,王梦晗就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个什么啊!” 孟子涛本来想说,是不是因为程启恒那个高中同学的事情,不过转念一起,觉得这事不能贸然提起,万一不是的话,那自己可是好心办坏事了。 于是,他说道:“你这个样子换谁都知道肯定是和程哥有关,我觉得吧,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吧?” 王梦晗大声吵了起来:“误会什么,那是我亲眼看见的!” 孟子涛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坏了,看了看四周,果然店里的客人,连门口路过的客人,都好奇地看过了来,连忙说道:“咱们是不是换个地主再说,你也不想程哥的事情搞得路人皆知吧?” “哼!”王梦晗冷哼一声,也没什么表示,就向会客室走去。 两人走进会客室,孟子涛开口问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王梦晗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去问他。” 孟子涛没办法,只得拨打程启恒的电话,结果却发现关机了。 孟子涛又准备拨打另一个号码时,王梦晗说道:“他手机先前被我砸掉了!” 孟子涛顿时无言以对,苦笑道:“梦晗,你就把事情跟我说一下吧,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帮你们分析一下。” 王梦晗怒斥道:“有什么好分析的,他就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混蛋!” 孟子涛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也没看出有这个蛛丝马迹啊。” 王梦晗深恶痛绝地说:“哼!他这个人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跟我说什么高中同学,根本没什么关系,是我误会了之类,就那女的含情脉脉的样子,谁信谁是傻子!”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有了数的同时,对程启恒也十分无语,自己早就提醒过他,让他不要贸然跟那个女同学接触,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PS:  感谢“何為瑷”的打赏!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七章 说和 虽说导致这个局面,是程启恒自己活该,但到底是多年的朋友,孟子涛也不想让他跟王梦晗错过。 而且,按照先前程启恒跟他说的情况,程启恒对高中的恋人也只是同情和愧疚而已,跟喜欢并没什么关系,还有挽救的可能。 当然,孟子涛能做的,就是帮忙解释一下,外加在旁边敲敲边鼓什么的,如果程启恒自己作死,那他也就爱莫能助了。 孟子涛斟酌了一下,说道:“梦晗,你稍微冷静一下,这事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梦晗怒道:“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亲眼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在一起吃饭,那女的还柔情蜜意地抓着他的手,难道这还没什么?!”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也有些无言以对,心里埋怨程启恒作死的同时,说道:“我觉得吧,你们俩个应该好好沟通一下,或许其中存在着什么误会呢?” 王梦晗一字一顿地说:“有什么误会!我都说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能出错?” 孟子涛劝道:“有的时候吧,事情得全方位的了解,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或许程哥有什么难以启口的隐情呢?” 王梦晗听到这里,冷冷地看着孟子涛说:“你一直帮着他说话,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孟子涛说道:“你如果知道说他那位高中同学的事情,我确实知道一点什么!” 王梦晗闻言反而平静了下来,冷笑道:“好哇,是我眼瞎,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孟子涛居然也是这样的人!做为朋友,你难道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或者劝他一下吗?就你这样,和狐朋狗友有什么区别!” 孟子涛无奈地说道:“这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如果想听,那我就把事情跟你原原本本说一下,如果无所谓,或者不相信我,那我立马就走,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本来,这两天的事情,已经让孟子涛很烦心了,特别是昨天的事情,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和恐惧。 毕竟那可是杀手,电视剧和小说里才有的情节,突然就被他遇到了,他能不震惊、恐惧? 也就自从获得异能之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提高了不少,换作是以前,他非得惶惶不可终日不可。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实在没多少心情来处理程启恒他们的事情,说到最后,也有了一些不耐烦的情绪在内。 而王梦晗的情绪当然也好不了,一听孟子涛这么说,也起了性子:“那你就走吧。” 孟子涛本来也想一走了之,不过自己毕竟是男人要大肚一点,而且都是好朋友,就这么走了也不是那么回事。 正好这个时候,王之轩走了进来,孟子涛也有了台阶,就跟王之轩打了声招呼,王梦晗则把头一转,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王之轩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丫头,小孟已经够烦心了,你还这么对他?” 王梦晗嗤笑一声:“他能有我烦心?” “你有杀手来刺杀你吗?”王之轩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王梦晗有些傻了,呆呆地说:“您不是说笑吧?” “你动动脑筋,这种事情能说笑吗?”王之轩说道。 王梦晗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孟子涛,内心之中升起了愧疚之意,说:“孟哥,对不起啊,我不真知道你遇到了这种事情。” “没关系,毕竟你的心情也不好嘛。而且,我不还好好的嘛。”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的事情一会再说,咱们还是先说说你和程哥的事吧。” 一提到程启恒,王梦晗整个人又不好了:“不要提他!” 孟子涛看了看王之轩,接着说道:“这样行不行,我把他的事情说一下,听完了,你再决定。” 王之轩点头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王梦晗突然爆发了:“您都把婚礼推掉了,还听什么啊!” 正当孟子涛惊讶的时候,王之轩说道:“就你这个样子,我去推掉婚礼,你找我拼命都有可能!” 王梦晗冷静下来,讶然道:“那您刚才干嘛去了?” “转转难道不行?”王之轩找个位子座了下来,心里十分郁闷。 王梦晗又有些不放心地问:“真没推掉?” 王之轩挥了挥手:“你爱信不信!” 王梦晗得到答案,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不过一想到程启恒和那个女同学,就好像如鲠在喉,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好了,那我把事情说一下吧……” 孟子涛连忙把那天程启恒告诉他的事情,给父女俩说了一遍,接着说道:“凭我对程哥的了解,他应该只是因为愧疚和同情,所以我觉得大家应该坐下来做个交流比较好。” 听说是这么回事,父女俩都沉默了下来,对他们来说,程启恒的行为确实情有可愿,但给他们的感觉,就不那么舒服了。 而且,程启恒现在和那位女同学进展到了哪一步,也不得而知,要是又有了复合的倾向,他们肯定不能再原谅程启恒。 而且摆在他们面前还有一个问题,程启恒的话,他们还会相信吗? 看着王梦晗纠结的模样,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去找程哥,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梦晗撇了撇嘴:“那还用说,他肯定是想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孟子涛苦笑道:“你要这么说,这事还能怎么谈呢?” “就是。”王之轩点头道:“干脆我去推掉算了。” 王梦晗脱口就说:“不行!我不同意!” 王之轩皱着眉头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我不管了!”王梦晗转过身,就往门外走去。 “这丫头,真是没法说!”王之轩摇头一叹,显得很无奈。 孟子涛说:“这事确实程哥做的有些不地道,不过,我觉得吧,程哥的本意应该只是弥补一下亏欠,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王之轩叹道:“哎!我也相信他的性格比较稳重,不然也就不会同意他追求小晗了。希望他做的事情,不要让我失望吧。” 孟子涛挠了挠头:“如果您相信我的话,这事就让我来处理吧。当然,关键还要看程哥他自己了。” 王之轩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情随他们的想法,不过,如果小****做了对不起小晗的事,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那您先看看我刚才得到一件玩意,我去找程哥。”说着,孟子涛就把那件三羊尊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咦,这件三羊尊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王之轩抬眼一看,显得有些诧异。 孟子涛呵呵一笑:“您是觉得和故宫的那件藏品有些像吧,具体的,您自个儿看吧。” 说完,他就跟王之轩告了辞,前往程启恒家的珠宝店。 程家珠宝店的名字很平常,就叫“程记珠宝”,孟子涛快走到珠宝店门口时,就看到珠宝店门口围着一圈人,从人群中不时传来争吵和尖叫声。 孟子涛快步走了过去,只见店门口有两个女人正在打架,双方正扯着对方的头发,不停地拉扯。虽然围观的人很多,但是却无人上前制止,只有几个年轻人拿着手机在那录像。 此时,右边一位长得比较瘦小的女人处于下风,但她不甘示弱,右手握拳,对着左边女子的脑袋上一阵猛砸,只不过大部分不是打在了空处,便是被左边的女子挡了下来。 紧接着,左边的女子开始反击,连抽瘦小女子数个耳光,那脸都被打得红肿起来,光是看看就觉得疼。 另外,两个女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他几次出声想要制止她们,却根本起不到凑上前去。 看到瘦小女子被打成那个样子,男子也有些急了,就凑了上去,想要出手制止,不过他显然没料到此刻女人的杀伤力,结果脸上左右两边,都留下了几道抓痕,看得围观群众里都有人笑了起来。 孟子涛刚才也从别人嘴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事情也不难猜测,那个有些瘦小的女子是原配,她走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丈夫和小三从店里出来,结果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因此,那男子虽然模样看起来有些凄惨,孟子涛嘴里还是骂了一声“活该”。 说起来,孟子涛也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原配要漂亮的多,那男子怎么还会找小三,难不成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两女人打斗过程异常激烈,最后更是在地上揪了起来,看得孟子涛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劝架。 正准备行动,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位警察赶了过来,警察到了之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女子给分开。 不过,即使分开了,两个女人还不停地争吵,想要证明应该从男子身边离开的是对方。 孟子涛也有些无力吐槽,就这种渣男,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当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到底怎么回事,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正文 第两百四十八章 照片 小三对着原配阴阳怪气地说道:“就算养只母鸡还能生蛋呢,你会生吗?” 原配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然而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她又无从反驳,特别是看到自己丈夫因为这句话,天平开始向小三倾斜,心里更加苦涩,马上她就恼羞成怒起来。 “周贵生,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给个准信,你就说你选谁吧?” 小三双手环抱着说道:“贵生,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爸妈,他们可是急着抱孙子呢。” 周贵生本来还有些纠结,听了这话之后,他就转过头,两只眼睛都不敢再看原配了。 见此情形,原配哪还不清楚周贵生的选择,内心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有句话叫做由爱生恨,此时的原配就是这样,对着即将离开自己的丈夫,戟指怒目,大声怒骂道:“周贵生,你不要脸,当初结婚之前山盟海誓,你都放到哪去了?结婚这些年,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到是说啊!” 周贵生羞愧地说道:“我确实对不起你,不过我们家三代单传,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就放过我们吧!” “你想我放过你们是吧!” 看着小三得意的模样,原配恼羞成怒,走到一旁,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部手机,对着小三歇斯底里地说:“你也别得意,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大家看看,这手机上都是一些什么照片?” 说着,她打开手机的相册,把里面的照片展示给大家看。而另一边的周贵生意识到不对,就想冲过来抢走手机,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此时,周贵生才意识到现场还有警察在,这顿时把他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都有些瘫了。 本来,大家还以为相册里面最多也就一些网上的少.儿.不.宜的电影、图片之类的内容。 没想到定睛一看。大家却发现手机上都是一张张偷拍的照片,什么公交车,大马路上也就不说了,居然还有卫生间的照片。至于内容,想必大家都能猜得出来。 而且更让大家受不了的是,照片上有些建筑还是当地的,这说明对方很可能不是从网上下载的这些图片,而是他自己偷拍的。 发现了这一点。围观的群众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对周贵生进行声讨,其中有些人,甚至想要冲过去揍他,幸亏警察制止的快,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不同于其他人,此刻的孟子涛对周贵生心生厌恶的同时,心里还十分激动,因为他在照片中。居然看到步超锋从车里出来,拍着计文驰肩膀的那一幕,而那辆车正是前天那辆肇事车辆。 可能有朋友觉得奇怪,好好的,周贵生拍他们干嘛,其实很简单,当时步超锋旁边,还有一位长相打扮都分外妖娆的女子,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周贵生主要拍的也是这个女子。 更让孟子涛觉得高兴的是。照片的数量虽然才五六张,但计文驰驾车离开的画面也被拍了下来。 以现在的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一幕应该正是当时计文驰顶包的时候,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那位妖娆女子,这也可以做为一个突破口。 半响,孟子涛回过神来,看到警察收走了手机,他就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离开,连忙给舒泽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舒泽诧异的同时也相当高兴,跟孟子涛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去处理这件事情。 看着警察带着垂头丧气地周贵生离开,孟子涛暗自一笑,就走进了珠宝店。 跟服务员一打听,程启恒去买手机了,还没有回来,孟子涛又等了一会,就看到好像瘦了一点的程启恒走进店里。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显得有些尴尬,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孟子涛就不客气地说:“你就是活该,说了不要贸然和她接触,就是不听,结果呢?” 程启恒苦笑道:“我也让人调查了,她现在生活确实有些困难,我就是想着快刀斩乱麻帮她一下,没想到居然被梦晗看到,我这运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孟子涛说道:“你见她当然没有问题,就算一起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关键是,你被她抓着手是怎么回事?” 程启恒举起手说:“我对天发誓,这事真的是误会,当时我问她有什么愿望,她说,她别的没什么要求,就想握一会我的手。我心里当然不想这么做,不过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就有些心软,再一想,觉得握手也没什么,就同意了。谁知道我会这么倒霉呢?” 孟子涛听到这,心里微微一动,说道:“我觉得吧,现在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 “一个是你确实运气太差;另外一个,就是你被你那个女同学给设计了。” 程启恒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不太可能吧?”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孟子涛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女同学到底住哪里?” “我舅舅的小区啊。” “她家原先就在那里?” “她家原先确实在那,不过后来买了新家就搬走了,那套房子也没有卖掉,一直租给别人住的。她也是因为离了婚才又搬回了那里。所以,你说她对我下套,我觉得不太可能。” “嘿,那可不一定哦。”孟子涛呵呵一笑,说道:“我有个想法,派人彻底调查一下你那位同学的经历,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会不会太过了一些?”程启恒有些迟疑地说道。 孟子涛对程启恒的回答十分失望:“看来在你心里,梦晗并不是主要位置啊。” 程启恒不悦地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如果我爱梦晗,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孟子涛冷笑道:“既然你爱她,那为什么连这事都犹豫不决,还是说担心你同学骗了你,让你觉得没面子?”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这是两码事吗?如果调查出来,她不是骗你的,那就在梦晗不介意的情况下,帮助一下她,你也解脱了,反之……” 说到这,孟子涛看到此时的程启恒就像以前的自己那样犹豫不决,总算明白,这种性格在关键时刻,有多么令人讨厌了。 他接着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事只是我的建议,你如果觉得不想,或者不愿意,那也没有人来逼你,到底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至于梦晗那边,也是你自己决定,我只是提醒你,如果错过她,你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程启恒苦笑道:“我也没有放弃梦晗的想法啊!” “那我问你,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孟子涛说道:“不然就是彻底和你那女同学老死不相往来,你觉得怎么样?” “呃……” “得了,你该干嘛干嘛吧!” 孟子涛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当孟子涛走到门口的时候,程启恒终于开口了:“子涛,那就照着你说的做吧,还要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资料我马上打印给你。” 说完,他就打开电脑编辑了一下资料,打印了两份,给了孟子涛。 “行,你就等消息吧,我再提醒你一句,有时候错过就没办法挽回了,希望你的选择别让大家失望……” 孟子涛走出珠宝店,暗自摇了摇头,感慨自己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那事搅得他头昏脑胀。好在,现在事情都朝良好的一方面发展,让他能够松一口气。 孟子涛拨通了老宋的电话:“宋哥,最近忙不忙啊,一起喝酒怎么样?” “过两天吧,这几天得回家哄我家那位。” “怎么,你和嫂子闹别扭啦?” “嗨,那败家娘们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一天到晚闹着要买红木家具。那玩意儿死贵,又不能当饭吃,我就没同意,结果跟我闹起了脾气。” 孟子涛揶揄一笑:“我记得你家是嫂子掌管经济大权吧。” 老宋嗤笑一声:“切!她敢偷偷摸摸买,我就敢揍她!” 孟子涛暗笑一声,到时指不定谁揍谁呢? 老宋接着说道:“对了,前天你让我打听的人,他们已经给我消息了,这家伙就是一啃老族,平时再搞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没什么能耐。怎么样,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揍一顿?” “这事先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宋哥你……”孟子涛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行,一会我让人到你那拿资料。” “那就谢谢宋哥了。” “嗨,咱们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 “哈哈,那我等你喝酒……” 回到正一轩,王梦晗就问道:“那混蛋怎么说?” 孟子涛注意到,王梦晗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些期待,于是就回复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的。” “哼!这回我轻饶不了他!”王梦晗怒哼一声,就听到自己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拿出一看,立马就狠狠地按下了拒绝键。 PS:  感谢“爱的是你的家”“湘灵儿”“黑色Apollo”“伤心的人更伤心”“何為瑷”投的月票! 正文 第两百四十九章 宣传的渠道 王梦晗刚按掉电话没几秒钟,对方马上又打了过来,王梦晗又像刚才那样按掉,接下来,王梦晗一直持续着重复的动作,看得旁边的孟子涛都想笑。 孟子涛笑道:“我觉得吧,你要么接,要不干脆把手机关机得了。” 王梦晗一开始还准备关机,不过马上又改变了主意,边走向门外,边说道:“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孟子涛摇头一笑,接着就走进了会客室,发现里面除了王之轩之外,还多了一个老杨,此刻,他正一脸痴迷地欣赏着那件三羊尊,那模样,就差流口水了。 打了声招呼,孟子涛笑着问道:“王叔,这件三羊尊您觉得怎么样?” 王之轩不吝赞美之词:“精品中的精品,我认为属于国宝级别的文物。而且,乾隆参照雍正,并且基本一致的作品,我以前还真没遇到过,从这方面来说,拥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老杨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是啊,而且我记忆中,乾隆时期的三羊尊,以往的报道中,并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你这件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独一无二我可不奢望。” 老杨笑道:“呵呵,屈指可数那是肯定的。” 王之轩点了点头,问道:“对了,这件三羊尊不会又是你从外面那些拣摊的手里得来的吧?” “那到不是……”孟子涛把先前的事情复述了一下,王之轩不用说,老杨人品过硬,也知道古玩行的规矩,所以,他并不担心会传出去。 “你这运气,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两人都十分感慨,特别是老杨,羡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老杨问道:“孟掌柜,这件三羊尊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子涛问道:“你想要?” “当然想要啊!”老杨脱口而出,马上他就叹了口气:“算了,我可没那么多钱,这东西保守估计也得两千万朝上吧?” 王之轩问道:“小孟,听你的意思,你不想收藏这件三羊尊?” 孟子涛说:“您也知道我瓷器并不是我主要的收藏项目,不过最主要还是我的拍卖公司,四月份将要进行春拍,没有什么过硬的压轴拍品,我作为公司的合伙人,也要做些事情。不过,我也跟张哥说了,先照顾你们的想法。” 王之轩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掉链子,当然,我就算想买也买不起。只是,你们的宣传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了吧,临时加入,宣传的效果会不会差一些?” 孟子涛说道:“今天是22号,还有一个多月,应该还来得及吧。而且有阿泽在,他打几个电话通知一下,也就没问题了。” “这到也是。”王之轩点了点头。 这时,老杨开口道:“孟掌柜,我有个办法可能帮你们宣传。” 孟子涛一听有这样的好事,连忙向老杨抱了抱拳:“杨老,还请告知一下。” 老杨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只是我正好从我在商都的朋友那得到一个消息,厉景福在下个月会举办一次交流会。” “厉景福?这个名字好像有些印象。”孟子涛回忆起来。 王之轩笑道:“厉景福是商都聚宝轩的大掌柜,他每年都要举办一次交流会,不过,他这个交流会确实是纯交流会,会邀请周边地方的名家,以及名流参与。另外,交流会的藏品有部分是租借来的,以供客人交流赏玩。” “不过,虽然交流会上不会交易,但也算是给大家搭建了平台,如果趁此机会,双方达成了意愿,也是可以成交的。而且,那天去的大老板很多,所以就有部分人,会把交流会当作是展示自己藏品的平台,争取能够卖个好价钱。” “当然,想要进交流会展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怎么样,也得让厉景福亲眼看过,并且同意才行。只是我和厉景福并不熟悉,老杨,你朋友有办法让小孟参加吗?” 老杨摆了摆手:“我朋友可没那么大的面子,不过,郑老应该没问题吧?” 孟子涛说:“这种事情请师傅,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王之轩笑道:“这可不一定,我记得他每年举办交流会,都会给郑老发请柬的吧?不过,郑老好像没去过几次。” “那行,回头我问问师傅……” 下午,孟子涛带着三羊尊前往郑安志那里。郑安志同样也对这件三羊尊大加赞赏,当他听了孟子涛的想法之后,采用了以物换物的办法,用了一件清代乾隆时期的青花折枝六方瓶,换了那件三羊尊。 其实,以市场价值来说,六方瓶还要比三羊尊贵一些,不过,三羊尊的研究价值要大一些,郑安志也并没有吃亏。 当然,师徒俩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计较。 另外,就像王之轩说的那样,厉景福也确实给郑安志发了请柬。郑安志给厉景福打了个电话,他非常高兴地就答应下来。 在郑安志那呆了一会,孟子涛就告辞回店里,车子开到半路,他接到了舒泽的电话,告诉他,事情成了。 “步超锋送进去了?”孟子涛咧嘴一笑。 “嘿嘿,有铁一般的证据,他还能不进去?不过,咱们这回也是运气好,你不知道,如果慢一点,说不定那小子就杀人灭口了。” “杀谁?”孟子涛愣了愣。 “当然是照片里那个女的了。” “不是吧,他要杀那个女的干嘛?” “这个还不得而知,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不放心吧。” “这家伙实在太丧心病狂了,我现在可以肯定,昨天的杀手,应该就是他派来的。” “我也觉得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性,不过,现在没有证据,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他身后还有一个步家。”舒泽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步超锋不是步家的人,他肯定快刀斩乱麻了。 孟子涛则有些苦恼,对他来说,最好现在就把那三个杀手给抓起来才好。 就听舒泽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步家做事这么疯的,也就步超锋了,现在就凭他杀人未遂这一条,就能把他关上几年。另外,那几个杀手已经全国通缉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抓到。” “希望如此。” 接下来,孟子涛把古玩的事情跟舒泽说了一下,舒泽高兴的表示,他马上就会让人着手准备,不出意外,肯定能拍出一个高价来。 晚上,孟子涛约何婉奕吃晚饭,期间,他把程启恒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婉奕,你说我如果先前上点心,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到这一步了?” 何婉奕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他又不是小孩,做什么事总有他的想法,就说握手那事,既然他心里不乐意,那就直说,又何必答应呢?” 孟子涛为程启恒辩解道:“他可能是觉得于心不忍吧。” 何婉奕反问一句:“那你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如果是我的话,根本不会到这一步,当初就不会放手,就像我一直对你都念念不忘一样。” 何婉奕嗔道:“厚脸皮!另外,以前学校的事情你以后就别提了。” 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婉奕,冒昧地问一下,你怎么这么不喜欢提起过去呢?” 提到这个话题,何婉奕就有些不开心,心里也并不想回答,不过,如果自己想和孟子涛交往下去,那这个话题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她想了想,还是把当初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我并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了,希望你能理解。” 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何婉奕会这么改名,原来是这么回事,而且,此时他也回忆起了当初的一件事情,那时,他托朋友打听何婉奕,朋友跟他说,何婉奕并不好相处。当初,他还以为是美女的通病,原来是他自己理解错了意思。 何婉奕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孟子涛摇了摇头:“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并没有和当初的你接触过,并没觉得有什么失望的。而且,你现在的形象,也符合我魂牵梦绕的那个身影。” 何婉奕小脸微红,娇嗔道:“贫嘴!”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我觉得吧,你应该把以前的事情彻底放下。” 何婉奕说道:“我现在不就是放下了吗?” 孟子涛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这并不是放下,而是逃避。真正的放下,是放下烦恼,不是消极的遁世,也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一种处世的态度。是认清了生命本质后的释然,也是一种对世界的了然和通透,是一种对人生的豁然开朗后的喜悦。” 何婉奕笑道:“你这是网上那些鸡汤文章里说的话吧?如果人人都能这样的话,那不是人人都能成佛成圣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咱们换个说法,你想想,你再怎么样逃避,也不可能把那段经历从生命从抹去吧,与其这样,还不如坦然面对,至少没有当初的你,也就没有现在的你了,难道不是吗?” 正文 第两百五十章 好的开端 孟子涛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危言耸听的说法,你现在这样,不过是把当初的你压在了你的心底,压的越狠,反弹力也就越大,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哦。” 何婉奕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你这些道理都是从哪里看来的?”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以前比较宅,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不过,我说的这些,可都是有道理的。” 何婉奕说:“知道啦。”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句‘知道啦’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同意我的意见了?姑且就这么认为吧。” 想到这,孟子涛窃笑一声,就听何婉奕说道:“咱们还是说梦晗他们的事情吧。” 孟子涛说:“我刚才说到哪了?哦,我说程哥应该是于心不忍。” 何婉奕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男人都一样,如果有条件的话,都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孟子涛举起手,为自己辩解道:“我可不一样。” “哼!”何婉奕皱了皱秀鼻,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叫女追男隔层纱?虽然这话也不绝对,但他们以前可是交往过,这回因为同情就同意握手,下回是不是因为同情就能搂搂抱抱了?所以我说他完全是活该!” 孟子涛听着觉得也确实有道理,老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这事还真说不准,于是,他感慨道:“所以说,两个人想要交心的话,一些关键的事情就不应该有所隐瞒,你说是吗?” 何婉奕又沉默了片刻,说:“子涛,你的心意我也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 听到这里,孟子涛心里咯噔了一下,泛起一片苦意,自己这是要被发好人卡了吗? 孟子涛的情绪可谓是溢于言表,何婉奕微微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掩嘴一笑道:“我又不是给你发好人卡。” 孟子涛闻言心里一松,就傻笑了起来。 何婉奕收起了笑容,接着说道:“你知道被人欺骗的滋味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何婉奕表情十分苦涩:“那种滋味真得无法形容,就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有时候还会从梦中惊醒。所以,我现在真没做好接受下一段恋情的准备。” 看着何婉奕伤心的模样,孟子涛有些心疼,说:“我这人嘴比较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时间会慢慢抚平曾经的伤痛的。而且,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也可以跟我说,多一个人分担,自己也会少一点伤痛。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的!” 看着孟子涛真诚的眼睛,何婉奕觉得心中有一份感动会油然而生,那一瞬间,她甚至想要答应孟子涛,但想到自己还没有把上段感情彻底放下,到了嘴边的话,就又被她收了回去,因为她觉得这对孟子涛不公平。 见气氛有些沉重,孟子涛连忙转换了轻松一点的话题,接连讲了几个笑话,何婉奕脸上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晚饭后,两人又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等到分别的时候,何婉奕对着孟子涛展颜一笑:“我想跟你说,这段时间,我不会为别人诵读《上邪》,再见!” “再见!” 孟子涛有些迷糊地挥了挥手,等何婉奕离开之后,连忙拿出手机查询《上邪》是什么诗词。 等孟子涛理解了《上邪》的含义,才明白何婉奕刚才那么说的含义,是让他放心,她不会答应别人的追求。至于为什么要加上一个时限,那也很好理解,如果通过了解,发现两人不合适在一起,那她也会拒绝。 明白了何婉奕的意思,孟子涛欢呼雀跃不止,过了良久,他才的情绪才有所平复,接着就告诫自己,现在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还需要努力才行。 但不管怎么样,对孟子涛来说,现在是一个好的开端,他挥舞了一下拳头,就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第二天,孟子涛去医院看望了孟正鸿,此时他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整个人已经清醒了,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不过,医生却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孟正鸿因为车祸,神经元受损,具体表现为下肢肌肉无力,运动功能受影响,如果发展下去,还会导致肌肉萎缩,瘫痪等症。 “医生,这个病能不能恢复啊?”孟英俊焦急地问道。 医生说:“现在只能等时机合适,看一下损伤的程度,如果损伤比较轻微,治疗的效果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严重的话,就比较棘手了,因为现在没有有效的治疗这种疾病的方法,以支持和对症治疗。” 医生的回答,对孟英俊等人来说,完全是晴天霹雳。 孟宏昌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医生,真的没有治疗这种病的方法吗?” 医生说道:“现在确实没有有效的方法,希望将来能有所突破吧。” “真是混蛋!我要那家伙去死!”孟英俊想到很可能会瘫痪的父亲,不禁怒发冲冠。 孟子涛劝道:“英俊哥,你冷静一点,现在关键还是大伯的病,我一会请朋友帮忙,请专家会诊,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呢?” 孟英俊闻言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小涛,真的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我现在就去联系朋友……”孟子涛给舒泽打了电话,顺便了解一下了步超锋的情况。 回头,孟子涛把情况跟孟英俊他们复述了一遍,劝他们不要太担心,安心等专家的会诊结果。 和孟宏昌一起从医院出来,孟宏昌冷笑着说道:“有钱有势的就是厉害,撞了人,都不知道来看望一下,看来,他们根本不担心我们的言论,对那家伙的判决有影响。” 孟子涛说道:“也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可能是觉得,上面有舒家压着,就算过来探望也无济于事。” 孟宏昌冷笑道:“不来也好,那就法庭见,到时肯定轻饶不了他们!”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他们不会搞出来一个精神病吧?” 孟子涛微微一怔,接着说道:“如果他们真这么做的话,阿泽那边应该也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的,除非他真有精神病。况且,就算有精神病,在作案的时候能辨认或控制自己的行为,也不是没有责任。” 话虽这么说,但孟子涛心里也有些担心,步家会千方百计搞出这么一出,那到时也是个麻烦事,特别是步超锋这人做事太疯狂,如果出来的话,那就头痛了。 “哎!希望如此吧。”孟宏昌长叹一声,内心之中充满了无力感。 ………… 孟子涛把车停到了拍卖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接着就把先前从郑安志那换得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从车上拿了下来,准备把东西放到拍卖公司的保险库。 两人快要走到地下室的电梯门口时,就看到两人从电梯里出来。 这两人一老一少,老人将近六七十岁,年轻人则只有二十七八的模样。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年轻人还在对老人劝说着什么,孟子涛耳朵灵敏,隐约听到,什么他们公司实力雄厚,这么操作能够省掉很多费用之类的话语。 而且,更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年轻人看到孟子涛他们,马上就闭口不言了。 孟子涛以前看过公司的名册,由于记忆力惊人,每个员工的相貌他还是能够记得住的,他可以肯定,公司里并没有这个年轻人。 既然这样,那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年轻人是别的拍卖公司的,想来挖墙角;另外一个可能,年轻人借他们公司,来欺骗这个老人。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对自己的公司有所损失,孟子涛当然得制止。 于是,孟子涛转过身,对着刚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老一少,喊道:“两位,能否稍等片刻。”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不过,孟子涛却注意到,那个年轻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老人回过身,有些疑惑地说:“小伙子,叫我们有什么事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走到老人面前,递给了老人和年轻人一张,他在拍卖公司的名片。 老人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名片,表情就显得非常惊讶:“你是这家拍卖公司的总监?”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如假包换。” 旁边的孟宏昌接过话道:“大爷,您别看我们总监年轻,他在古玩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不知道您知道在古玩街的聚赏阁吗?就是我们总监的店铺。” 老人连连点头:“聚赏阁啊,我听说过,我朋友说,那里的东西都很不错,没想到孟总监是那里老板啊!” 老人刚刚有些感慨,就听孟子涛怒喝一声:“哪里跑!”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看到孟子涛冲了出去,三两步就追上了正在逃跑的年轻人,一下子就把年轻人给拽住了。 “你干嘛,快放了我!”年轻人不停地挣扎,却发现孟子涛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抓住了他,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一章 收买 孟子涛冷冷一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逃啊?” 年轻人眼神有些慌乱,说:“腿长在我的身上,该干嘛就干嘛,用得着你管吗?快放开我,不然我就报警啦!” 孟子涛哂笑道:“我很好奇,你有没有上过学,难道没有学过一个成语,叫做贼喊捉贼?” 年轻人不停地挣扎:“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快把我放了!”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要报警吗?怎么不报?”孟子涛说。 年轻人眼珠一转,说:“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报警?” 孟子涛手一松,玩味地看着年轻人:“好了,这样你可以报警了吧?” 年轻人并没有转身就逃,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小刀,边快速向后退,边对着孟子涛威胁道:“小子,你敢过来,信不信我捅死你!”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喜欢对我对刀呢!” 孟子涛见此情形,肚子里升起一股熊熊怒火,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紧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向年轻人冲了过去。 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孟子涛就到他的面前,左手抓住了他握着小刀的手,右手对着年轻人的胃就是一拳。 这重重的一拳,直接让年轻人变成了一只虾米,嘴里喷出了数口笑话了一半的食物,痛的那叫死去活来。 “这个……他没事吧?”老人此时如果还意识不到自己被骗,那就是傻子了,不过看到年轻人痛得满头大汗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孟宏昌说:“这种人您还管他干嘛。” 老人说:“这不是怕打坏了,你们也有责任吗?” “只不过会痛一会,死不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对着年轻人呵斥道:“给我站起来,不然的话,信不信我再给你一拳。” 年轻人凄凄惨惨地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给我站直喽!” 年轻人立马站的笔直。 孟子涛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正准备开口,孟子涛就挥挥手说:“老先生,这事您别说,让他说。” 接着,他又对年轻人喝道:“快说!不说的话,下回就不是拳头,而是我的脚了。” 为了不挨打,年轻人只得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原来,年轻人是老人儿子伏海的狐朋狗友,他从伏海嘴里知道老人家里藏着一些古玩,有些甚至能值几十上百万,这让他很心动,却苦于没有机会得到。 前几天,伏海因为一些事情被抓进去了,老人很着急,虽说儿子平时很混帐,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让儿子深陷囹圄不管,他还做不到。 于是,他就想把家里的古玩卖掉一件,争取早日把儿子运作出来。 而年轻人就是抓住了这样的机会,想要把老人的古玩给骗走。 听了事情的原委,孟子涛表情就有些古怪,因为年轻人说的这个伏海,不出意外,就是几天前被他抓住的那位。 “这事还真够巧的,不过这对还真是狐朋狗友,连用的刀都差不多。”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过,他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就对着老人问道:“老先生,您应该不至于被他带到我们公司门口,就相信他了吧?” 老人摇了摇头:“哪有,我去的时候,正好有你们的工作人员,从办公室里出来和这小子还聊了一会,又跟我说,听他的没错,我才相信他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孟宏昌震惊之后,就怒了,对着年轻人喝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年轻人吱吱唔唔就是不说,孟子涛挥挥手:“行了,别问了,一会看一看监控,不就知道到底是谁了吗?” 孟宏昌怒不可遏地说:“这种吃里扒外,败坏公司名声的人,必须严肃处理!” 刚刚孟宏昌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并呼叫了公司的保安,他这话刚说完,就有三位保安跑了过来。 孟宏昌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保安们也都义愤填膺,直接就把年轻人给押走了,回去之后,他们就把监控调了出来,找到了跟年轻人勾结的那个工作人员。 孟子涛带着大爷上了楼,就遇到了张景强。 张景强问道:“怎么,我刚才听说出了什么事了?” 孟子涛又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即把张景强气得够呛:“玛得,居然还有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孟老弟,真是抱歉,是我的管理没到位。” 孟子涛摆了摆手:“张哥,咱们公司的工资已经不错了,管理方面,至少我没觉得有问题,硬要说的话,还是人的问题。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哪怕一个人再识人有术,也不能说把每个人都看清楚。” “而且,公司里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对公司非常忠诚,关键还是职业道德的问题。” 张景强点了点头:“是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春拍上,对这方面关注的确实不多,这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说完,张景强就打了声招呼,准备去监控室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人也。 孟子涛把老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又给老人泡了杯茶,就和孟宏昌一起,把青花折枝六方瓶存到保险库。 回到办公室,孟子涛笑道:“伏老先生,让您久等了,说起来,这回还真多亏了您,要不是您的话,这颗地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老人本名伏正柯,他笑着拍了拍放在旁边的锦盒,说:“我还想谢谢你呢,不然我这东西就被骗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其实,您儿子的事情我知道。”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伏正柯十分愕然。 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您儿子的情况,应该不是很严重,估计关上几天就能出来,我看您的藏品就不用卖了。” 伏正柯长叹一声:“唉,子不教父之过,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我的责任啊!” 长吁短叹了一会,伏正柯接着说道:“这东西还是卖了吧,不但这东西卖了,我家里还有几件藏品,我也要卖掉,省的他惦记!给,你先看一下,觉得喜欢的话,给个合适的价格,东西就归你了!” 伏正柯带来的东西,是一只紫檀笔筒,正面雕白菜一棵,菜叶间有螳螂、纺织娘各一只。白菜叶片肥厚饱满,生机勃勃,叶脉清晰可数,宛然如真。螳螂和纺织娘形貌栩栩如生,螳螂翘首举爪作蓄势捕食状,纺织娘趴伏叶片之上,似在奋力嘶鸣。 另外,在画面空白处刻诗文一首,落款“沈全林制”。钤印“容盘”。 孟子涛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是一件真品,而且沈全林为清康熙至乾隆时期的雕刻名家,他的作品在各大拍卖会上都有不错的成交纪录。像这只笔筒,就是一件非常不错的拍品。 孟子涛想了想,说:“伏老先生,不知道您急不急用钱?” 伏正柯说:“我退休工资都够用了,要不是那个臭小子,我根本不用把它们卖掉。不过,我也想清楚了,留着它们早晚是个祸害,说不定哪天早上醒来,东西就不见了,还是把它们换成钱来得实在。”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我有个提议,把您的藏品让我们公司拍卖,不过,我想安排到夏拍,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您不放心您的藏品,可以先放在我们公司保管,到时咱们可以签协议,您也不用担心东西会丢失,您看怎么样?” 伏正柯想了一想,说:“没问题。” 孟子涛笑道:“行,那我叫人帮您处理。” 伏正柯说道:“孟总监,一会能不能你过去啊。” 看到伏正柯担忧的表情,孟子涛知道他应该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想想今天也没什么事,他就答应了下来。 叫工作人员打印几份文件,孟子涛就叫上孟宏昌,准备去伏正柯家里,就看到张景强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孟总监,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就张景强这幅模样,孟子涛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就让孟宏昌和伏正柯等一会,自己跟着张景强一起走进他的办公室。 关好了门,张景强就把桌上一本书往地上狠狠一摔,怒发冲冠地说:“玛得,气死我了,真当我张某人好欺负吗?!” 孟子涛劝张景强消消气,接着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景强忿忿地说:“就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知道他还被谁收买了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马上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名字:“难道是席正真?” 张景强闻言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孟子涛说:“去年,咱们不是破坏了他承包协会拍卖会的事吗?这之后他却一直没有动作,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席正真这个人睚眦必报,怎么会这么轻轻放下,看来是应到这件事情上了,把咱们的员工给收买了,为他提供情报。” 张景强怒道:“对!就是这个卑鄙小人,既然他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 正文 第两百五十二章 奇怪的东西 就张景强那狰狞的模样,孟子涛还真怕他做出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来,连忙劝道:“张哥,千万别鲁莽行事。” 张景强挥挥手:“你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为了对付席正真,把自己折进去。这事你别管了,等我消息就行。” 虽然张景强显得很有信心,但孟子涛心里还有些担心,说:“张哥,我知道你把握很大,不过,今天的事情这么多人见到,难保席正真会得到消息有了防备,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张景强皱了皱眉:“我先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孟子涛见张景强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劝,而且张景强的生意能够做的这么大,肯定还是有一两把刷子的,再不济,还有他和舒泽帮忙。只要不是搞出个大摊子,肯定不会有多大问题。 另外,平时公司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张景强处理,现在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张景强也是面上无光。 为了挽回颜面,张景强势必得做出一些表示,不然的话,就算自己和舒泽不说,张景强可能也没脸主持公司的日常事务了。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孟子涛并没有多劝,和张景强聊了一会,就告辞出了门。 一行三人来到伏正柯家,由于夫人前几年就去世了,女儿又嫁到了外地,而且因为弟弟的关系,也不怎么回来,家里就伏正柯一个人。 孟子涛让伏正柯不用客气,直接进入正题,让伏正柯拿出藏品一一仔细鉴定。 说起来,伏正柯祖上三代,都是开古玩铺子的,曾祖父伏云海当时在金陵城古玩界也是有名有姓的主。 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就是伏家的真实写照,到了伏正柯父亲那一代,伏正柯的曾祖父和祖父,突然间相继去世,只留下伏正柯的父亲一人支撑着诺大的古玩店。 当时,伏正柯的父亲还十分年轻,完全镇不住店里的一些老人,没过多久,古玩店就分崩离析。 伏正柯的父亲,只得把原来的店铺给关了,独自一人来到祖籍陵市开店。他也很争气,继承了衣钵,慢慢把古玩店做大了,然而,这个时候,鬼子却来了,飞机一阵轰炸,直接把大好的古玩店化为了乌有。 好在伏正柯的父亲命大,正好出去收货了,留下了性命,以及伏正柯的这些藏品。 孟宏昌听着老人的述说,有些好奇地问道:“大爷,您曾祖和祖父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伏正柯摇头道:“说起来,这事我父亲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吐血而亡,但医生都查不出病因,最后大家都说是收了什么出土的东西,因此中邪了。” 孟宏昌对什么中邪的说法嗤之以鼻:“什么中邪,我觉得中毒还靠谱一点。” 伏正柯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但你要说中毒的话,我曾祖和祖父又没有跟别人结个什么死仇,也不至于有人要他们的命吧,如果真有这么大的仇恨,我父亲也活不下来。”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真实的原因估计也只有下去跟他们见面之后才能知道了。” 孟宏昌和伏正柯闲聊之时,孟子涛把十几件藏品都鉴定了一番,藏品都没有问题,而且品质也不错,价值最低的估价也有三万左右,最贵的估价近百万,都属于拍卖会上的热门拍品。 孟子涛脱下手套,笑着说道:“老先生,您这些东西都不错,都可以上我们公司的拍卖会。” 伏正柯对自己家的藏品也十分有底气,并没怎么意外,不过他还想了解一下价格,就问了出来。 孟子涛想了想说:“价格嘛,上拍卖会这真不好说,我只能给您一个保守点的估价,您这些东西,差不多四百至五百万之间,如果拍的好的话,成交价应该还会高一些。” 伏正柯点了点头,问道:“你这个价格,是算上各种费用的,还是没有?” 孟子涛说:“已经去除各种费用了。” “啊,去掉各种费用还能有这么高的估价?”伏正柯惊讶不已,要知道当初也有专家来他家鉴定过他的藏品,对方可没有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孟子涛笑道:“这也是有原因的,由于您的关系,排除了我们公司的风险,所以我们决定,除了税金之外,其它费用就不收您的了。” 伏正柯恍然大悟,连忙摆了摆手:“这多不好意思?” 孟子涛笑道:“真没什么,这是您应得的。” 双方客气了几句,伏正柯突然让孟子涛稍等一下,随即回自己的房间,又拿出了一只四五十厘米长宽的箱子。 把箱子放到孟子涛面前,伏正柯说道:“本来,我还把这些东西留下来,当作传家宝,不过,就我家那兔崽子的德性,这些东西等我死了之后,还是被糟蹋的命,我想想还是转让给你们,希望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孟子涛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本本线装手抄本,他随手拿出一本打开一看,发现是手抄本,上面用标准的楷书,记录着各种古玩鉴定的技巧,以及一些古玩秘闻。 孟子涛一边阅读,一边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您曾祖他们留下的?” 伏正柯点头道:“主要是我曾祖父和爷爷留下的笔记,我父亲只留了几本而已。不过,我对古玩根本没什么兴趣,更别说我那个不肖子了。你觉得可以的话,尽管拿去吧。” 孟子涛从箱子上面,拿出几本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下,说道:“这些笔记对我很有用,您说个价格吧。” 伏正柯想了想:“这里一共是三十二本,我就算你两百一本吧,不知道这个价钱合适不合适?” 孟子涛笑道:“太合适不过了,我还怕您吃亏了,就算七千吧。” 伏正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对了,箱子最下面,还有一个用青铜做的车轮。” 孟子涛微微一怔,连忙把笔记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就看到底部还铺着一块木板,把木板拿出来,一只青铜车轮就映入大家的眼帘。 车轮不大,只有巴掌大小,而且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车轮中间居然是一体铸造的,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安放车轴的位置,所以说,这件东西很可能不是一个车轮。 另外还有一点,车轮表面还錾刻着精美的花纹,从纹饰和錾刻工艺来看,应该是汉朝时期的特征。 一般来说,如果是车轮的话,也不可能在上面錾刻这么精美的花纹。 由这两点,基本可以排除它是车轮,只能说它是一件轮式的器物,至于到底用来做什么的,孟子涛产没有在他看过的资料中找到相关的记录。 孟宏昌先问出了这个问题:“大爷,这东西应该不是车轮吧?” 伏正柯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它的形状,才叫它车轮的。” 孟子涛问道:“那您的父亲没跟您说过,这到底是什么吗?” 伏正柯摇了摇头:“他只让我把这东西保存好,不过丢了也没关系,还说是我曾祖父传下来的。” 孟宏昌听了这话,突发其想道:“这东西不会是您曾祖父和爷爷突然去世的罪魁祸首吧?” 伏正柯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这东西我小时候经常玩,真要是你说的这样,我不早就翘辫子了?而且,如果真和我曾祖父他们去世有关,我父亲哪会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不过你们真要担心的话,把东西留给我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摇头:“您别理他,他这人就喜欢胡思乱想。我对这件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 孟宏昌反驳道:“什么胡思乱想,我这是妙想天开好不好。” “得得得,你继续你的妙想天开。”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伏老先生,麻烦您再开个价吧。” 伏正柯说道:“这东西的价钱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我父亲说过,这东西没多贵重,不过是汉代那会传下来的东西,就算三千块钱吧。” 孟子涛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随即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递了过去,说:“您点点。” 伏正柯把钱点了一下,笑道:“没问题,正好。” “那行,咱们把委托拍卖的协议签订一下吧。” “好的……” 签订了协议,孟子涛就让公司里派人来把伏正柯的藏品装起来,运回公司,接着就跟伏正柯告辞准备回去。 三人走到门口,孟子涛看到伏正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老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伏正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想为我家兔崽子向你求个情。” 孟子涛没什么表示,说道:“您说吧,如果能帮的我会帮的。” 伏正柯说:“我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应该得些教训,只不过,我听说里面挺不安生的,我那儿子又有些瘦弱,能否请您帮个忙,让他别受人欺负?”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三章 奇怪的笔记 说实在的,就凭当初伏海动了刀,而且从他当时的表情和动作,还不止是恐吓的情况,孟子涛也不会让伏海提前出来,更别说伏海后来的所作所为,又增加了孟子涛对他的厌恶。 因此,如果伏正柯提出这样的要求,孟子涛肯定会婉言拒绝。 但如果只是让伏海在里面少受点欺负,看在伏正柯先前算是帮了大忙的份上,还是可以商量的。 于是,孟子涛点头道:“行,我会跟朋友说一下的,不过,这事我也不敢给您保证,您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自动忽略了这番话后半句的伏正柯异常高兴,连忙对着孟子涛深深一躬,表示感谢。 孟子涛往旁边让了让,又和伏正柯客气了几句,就和孟宏昌一起下了楼。 孟宏昌边走边说:“这老头,你别看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儿子是不肖子,其实宝贝着呢,我看他儿子那个模样,也是他惯出来的。” 孟子涛笑道:“毕竟是自己儿子嘛。” 孟宏昌嗤笑一声:“切,如果我有这样的儿子,早就掐死算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你现在说的好听,真到那时,你就下不去手喽。” 孟宏昌咂吧了一下嘴,说道:“看来孩子还应该严格教训,就算为人死板一点,也不能让他像伏海这么混蛋。” 孟子涛笑了笑,对孟宏昌的教育方法不置可否。 孟宏昌接着说道:“不提那个倒霉孩子了,子涛,你说刚才那个轮盘会不会藏有什么秘密啊?”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转过头:“你怎么会老是这么想?” 孟宏昌兴奋地说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小说里可是都这么写的,某人得到了一件宝贝或者某个宝藏的地图什么的,结果惹来了杀生之祸。然而,杀人那一方并没有得到至关重要的东西,反而被主角得到了,于是,主角经过千辛万苦,得到了宝贝或者宝藏。” 孟子涛一阵无语:“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小说里的主角。” 孟宏昌嘿嘿一笑:“你想想,别人一辈子都捡不到什么漏,但你呢,捡的漏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就你这样,如果在小说里,肯定是主角命。” “那是因为我有异能……唉,好像异能也是小说里的情节啊……等等,差点被这小子带沟里去了,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说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师傅他老人家也是小说里的主角喽?还有世界上那些个大人物,哪个不是主角模板?” “呃……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啊。” 孟宏昌沉思了片刻,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反正吧,我觉得那轮盘好像是一件很关键的东西。” “你为什么这么想?”孟子涛又问道。 “直觉。”孟宏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直觉你个头啊,有本事你凭直觉找出关键的证据。”孟子涛撇了撇嘴。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孟宏昌挥了挥拳头。 “魔怔了。”孟子涛摇了摇头,他刚才可是对那东西使用过异能,除了证实它确实是汉朝之物之外,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算不得是什么好东西。 充其量,那东西只是造型奇怪了一点而已,要说和什么宝藏或者宝贝相关,孟子涛可一点都不相信。 况且,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一个宝藏的线索,还没找到确切的位置,马上又获得了另外一个宝藏的东西,这种机率有多大,孟子涛觉得百万分之一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把孟宏昌的猜测放到以上? 不过,孟子涛也没有多劝,他还想看看孟宏昌忙活了半天,一无所得的笑话呢。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就回了家,把箱子里的笔记拿出一本来,放到了桌上,那郑重的模样,就好像这些笔记都是珍宝一般。 事实上,对孟子涛来说,这些笔记确实都是珍宝,因为异能给出的价值异常高,而笔记却是普通的笔记,如果说没什么猫腻,显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接下来孟子涛把笔记翻来覆去地查看了无数遍,就差把笔记给拆了,却没有找到丝毫奇怪的地方。 这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心想,难道异能也会出错? 孟子涛冥思苦想了一阵,突然想到,笔记上会不会有用隐形墨水书写的东西? 隐形墨水大家应该都知道,一般的隐形墨水只需要把纸张加热一下,就能显出字迹。 然而,孟子涛经过试验,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且他还试了另外几种办法,差点把笔记本弄坏了,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迷糊了,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最后没办法,只能暂时放弃,把笔记连同轮盘都收了起来,等以后想到办法再说。…… 也许是步家已经认命了,接下来两天,席正真都没有来烦过他,孟子涛过得很平静,只是那三个杀手还是没有找到,这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孟子涛有时也在想,当初要是狠狠心,再加几分力,把那个矮个子杀了,至少也能少份威胁。当然,这事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亲手剥夺另外一人的生命,至少他现在肯定做不出来。 又是一天开始,孟子涛坐在躺椅上,看着书喝着茶,有时,还拿出手机,给何婉奕发发短信,日子过的很逍遥。 正看到一处精彩的地方,孟子涛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分辨了一下,暗自嘿嘿一笑,直接把书朝脚步声传来方向扔了过去,就看到大军稳稳地把书本接到了手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孟子涛笑道。 “早上刚刚回来。”大军看了看手中的书,发现是一本志怪类小说:“你现在怎么换口味了,看起这种书来了?” “有时也要换换脑子嘛。”孟子涛指指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他用鼻子嗅了嗅,脸色一变说道:“你这回的任务很危险?” 大军有些讶然:“你怎么知道?” 孟子涛说:“你身上有股肃杀之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大军惊讶地说:“你属狗的吗?居然连这都闻的出来?”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属老鼠的。”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他天生是练武的料子,还是异能影响太大,或者两者兼有的关系,那套太极拳配套心法的进展速度非常快,不但使得他的身体素质程几何式的倍增,而且五官也越来越敏锐。 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不过,那套心法最后一层缺失,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练无可练了,这一点也算是美中不足的一点。 不过,孟子涛对此也很坦然,因为他修炼那套心法的本意就只是强身健体而已,而且,就凭他现在的身手,大军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他觉得最后一层心法可有可无。 言归正传,大军恍然一笑道:“我说呢,老鼠的鼻子也很灵。” 孟子涛说:“别打岔,问你话呢!” 大军摊了摊手:“机密,不能告诉你。” 孟子涛被这话噎了一下,心里也有些颓然,因为他就算知道大军的任务很危险,也不能阻止他不去接任务。况且,大军如果不去,势必有别人代替他去,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大军呵呵一笑道:“这是我们的使命,况且,国家的安定总要有人做出贡献。就算将来牺牲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每年清明,你给我敬一碗酒就行了。” 孟子涛恼怒道:“说什么丧气话!” 大军一脸无所谓:“人都要死的,而且这么多年我也看开了,另外,在战场上,怕死的人死的更快。不过你放心,我也很珍惜我的生命,没事谁愿意死啊!” 孟子涛沉默了一会,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就换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对了,我记得你好像不会喝酒的吧?” 大军笑道:“我是在任务的时候不喝酒,不是说不会喝酒。”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有些好奇大军的酒量,说:“你平时能喝多少?” 大军说:“这个真没算过,反正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醉过酒。” 孟子涛立马来了兴趣:“要不哪天咱们比试一下酒量?” 大军摇了摇头:“我可是你的保镖,不能喝。” 孟子涛无趣地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再说了,我除了经验不如你,哪点比你差了?不信咱们比比掰手腕。” 大军不屑一顾:“傻子才会和你掰手腕。”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呦,还有你大军不敢做的事情啊?” 孟子涛和大军朝门外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位身高一米七开外,皮肤有些黝黑却不失为美女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而且,从她的行走姿势,以及浑身散发的气势来看,孟子涛判断,她应该和大军一样,也是一位军人…… 正文 第两百五十四章 不起眼的玉佩 看到进来的女人,大军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谭桂花,你怎么会过来?” 谭桂花脸一板:“许广军,你什么意思,这里我难道就不能来吗?” 大军根本不在意谭桂花的态度,说:“我说不能来,你有意见?” 谭桂花笑了起来:“你有意见跟舒少说去啊,是他让我来的。” 大军脸上都是怀疑之色:“你不会是胡说八道吧,舒少怎么会让你到这边来?” 谭桂花笑道:“你不信就打他的电话问一下嘛。” 大军闻言真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打了舒泽的电话。 从谭桂花看向大军的神态,孟子涛对他们的关系也有了点数,这让他心里也有些好奇,不过现在不是搞清楚这些的时候,他站起身来自我介绍了一番,就问起了谭桂花的来意。 说起正事,谭桂花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舒少担心那几个杀手会对您的亲朋好友不利,派我过来保护您的女友。另外,您父母那边,舒少也派人过去了。” 舒泽这样的处理,让孟子涛心里有些紧张,问道:“难道那三个杀手还潜伏在这座城市?” 谭桂花摇了摇头:“具体的案情我不太清楚,您呆会可以打电话亲自问舒少。” “这家伙神神秘秘地搞什么啊!” 舒泽嘀咕了一句,接着就跟大军说,跟舒泽通完话别挂,他有事情要问。 过了片刻,大军有些郁闷的把手机交给孟子涛。 孟子涛走到一边,开口就问那三个杀手的情况。 舒泽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都已经出省了。” “那你还安排谭桂花他们过来干嘛?”孟子涛有些不理解。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看不出来我是为了撮合大军吗?另外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孟子涛回头看了一眼大军和谭桂花斗嘴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好笑:“我说,下次有事提前通知我一声,行不行?” “行行行,我也是太忙了,家里有一大堆事情都要我处理,都快烦死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挂了。” “好……等等,老张那里你帮忙注意一下,让他别急于求成。” “好吧,不过我对他的行动也不太了解,而且管得多了吧,又怕他多想。” “我只是让你提醒一下他,如果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主要还是我这几天太忙,没工夫管这事。” “行,我会提醒他的……” 孟子涛把手机还给大军,问道:“谭……” “你叫我小谭就行了。”谭桂花抢先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应该比我大,还是叫你谭姐吧。” 谭桂花表示没问题。 孟子涛问道:“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谭桂花说:“我想住大军的小区那……” 大军立马言辞拒绝:“不行!” 谭桂花一脸幽怨地问:“大军,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大军微微一怔,面无表情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 谭桂花怒目而视:“我就要搬过去,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大军有些张口结舌地说:“我……我搬到孟少家里去住……” “喂,你们俩个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别把我牵扯进来。” 孟子涛揶揄一笑,接着说道:“我到外面去逛一下,你们俩好好交流一下。” 说着,也不等大军同意,就快步走出了店门。 走出门外,左右看也无事,孟子涛就准备去老六那侃会大山。 到了那,发现老六也百无聊赖地和老牛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至于摊位上的东西,也没什么新意,还是先前看过的那些。 “老六,你最近可够懒的,就没见你有什么新东西。”孟子涛朝摊位上随便打量了一下。 老六摆了摆手:“嗨,咱们这行开张吃三年,搞得那么辛苦干嘛。” 孟子涛闻言就对着旁边的老牛问道:“他没有发烧吧?” 老牛哈哈一笑:“老婆跟人跑了,你说他发没发烧?” “呸!”老六笑骂道:“你老婆才跟人跑了呢!” 老牛挥挥手:“跑就跑呗,只要她舍得跑。” 老六揶揄地说:“说起来,你老婆好像又瘦了一点了,我说你晚上能不能别真像牛一样,也让你老婆休息一下,不然早晚要跑。” 老牛反驳道:“哪有的事,上回我还让她称了一下,还长了几斤肉呢。” “大冬天的,穿那么多衣服,不重才怪。” 孟子涛笑道:“而且,做为朋友我再劝你一下,这方面你确实要注意一下,别到时死在床上。” 老牛对此不以为然:“你没听一首诗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得,你这小子没治了……” 三人说说笑笑,孟子涛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摊位,摊主以前并没见过,不禁有些好奇,问道:“哎,那是谁啊?” 老牛摇了摇头:“不认识,听说好像是东门老钱老家过来的,都是一些玉器,你眼睛尖,要不过去看一下,说不定能捡个漏啥的。” 老六摆摆手:“得了吧,先前我经过的时候,瞅了一眼,根本都是一些下脚料,而且你又不是没看见,这都从早上摆到现在了,都还没开过张呢。” 孟子涛觉得自己反正没什么事情,就准备去看看,站起身来:“我去瞅一眼,一会再过来。” 老牛笑道:“嘿嘿,争取打一次老六的脸。” 老六嗤之以鼻:“我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 摊主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刚才就已经注意到了孟子涛,等孟子涛走到自己面前,就开口道:“这位老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以孟子涛的经验,凡是主动打招呼的摊主,手里一般都没什么真货。他朝对方点了点头,就低头打量这个不大的摊位。 只见,一块不知道是用床单还是什么的布上,摆放着五六十件玉器,有岫玉、青.海料,俄料什么的,反正放眼望去,就没见到有什么好玉料。 孟子涛从左扫到右,最后总算看到了一件能够入眼的东西,一件剑首。 所谓剑首,就是镶嵌在剑柄顶端的装饰品,即镡。只有一小块,以玉或金属制成,扁圆形,其上镂有花纹。剑首除作装饰外,也是区分等级的标志。 孟子涛把剑首拿起来仔细端详,玉质是战汉常见的青料,玉质不怎么样,满灰白沁。但制作规整,器身刻弦纹、谷纹、勾云纹为饰,刻工古拙、苍劲,抛光打磨精细。 心里有了基本判断,孟子涛就和摊主攀谈起来:“老板,您这东西打哪来的?做工看着到还不错,就是玉质太差,玩着没什么意思。” 摊主憨厚地笑了笑:“我这东西都是乡下收的,咱们收东西只要是有些年代就不错了,哪能挑什么玉质。” 孟子涛笑了笑,为了压价,就直接戳穿了他的话:“我怎么觉得您这些东西有些像是新加坡(新假破)啊?” 摊主顾左右而言他:“看您说的,我们这些走街窜巷的,什么东西都得弄点儿,也得适合不同人的口味。您说我给手里没粮的一件七八十来万的,他也没钱买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您说是吧?” 孟子涛笑了笑:“您这话到也在理,这东西多少钱?” 摊主说:“您给500吧。” 孟子涛直接摇了摇头,又拿出了刚才压价的说辞:“太贵了,玉质太差,玩着没意思。” 摊主说:“我来一趟这里也不容易,您说多少钱,差不多就卖了。” 孟子涛显得有些犹豫:“这玉质有些差啊……” 说到最后,他又站起身来,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这么做当然是欲擒故纵。 摊主连忙说道:“要不您再看看这个,这个也收了没几天。” 摊主说的是一块玉佩,不过,表面看起来黑乎乎,而且上手一摸还油腻腻的,也不知道是层什么东西。 孟子涛有些无语道:“这东西您从哪来的啊,这么脏,一看就不太对劲。” 摊主笑呵呵地说:“不骗您,真是刚从乡下收来的,估计是一直放在厨房里,所以有些油腻。不过这东西便宜,您要的话,我可以两件一起便宜卖给您。” “您家玉器一直放厨房里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就拿出手套当抹布把玉佩擦了一下,马上,雪白的手套上,立马就沾上了一层黑油,他又使劲擦了擦,总算露出了一点玉质,看起来好像还可以。 这个时候,孟子涛就不准备擦了,万一擦出一块好玉来,肯定会生出不少波澜。接着,他就拿出强光手电照了一下,之后又用手套擦了玉佩的另一边,也用了相同的步骤。 “老板,您这东西到底哪来的啊?”孟子涛不动声色地问道。 “确实是乡下收来的,千真万确!”摊主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您这不会是搭来的吧?”孟子涛说道。 摊主愣了愣,呵呵笑道:“怎么会,也是花钱买的。” 孟子涛一看摊主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暗自一笑,又把玉佩观察了一下。 正文 第两百五十五章 游丝毛雕 孟子涛抬起头来:“这件东西有点问题啊。” 摊主摇了摇头:“我对这还真不太懂,不过确实收来就是这样。” 孟子涛说:“那您要多少钱?” 摊主说:“便宜一点,就算100块吧。” “两件东西100块。”孟子涛指了指旁边的剑首。 摊主直接摇了摇头:“100太少,至少300。” 孟子涛说:“这件玉佩这个样子,根本不值几个钱,况且,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便宜一点,以后经常做你生意。” 摊主犹豫了一下:“我也是小本生意,这样吧,就算280,再少肯定不成了。” “那就这个价吧。”孟子涛也是见好就收,况且,他之所以这么砍价,也是为了避免摊主怀疑。 付了钱,孟子涛就拿着东西回了老六那边,对着他们嘿嘿一笑,也不多说,就往自己店里走去。 孟子涛之所以没有把捡漏的事情当场说出来,道理也简单,走眼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大肆宣扬跟打脸差不多,到时没仇都变成有仇,更别说还想在他摊位上捡漏了。 所以说,平时捡了漏千万不要当场就得瑟,不然就要小心被人惦记上了。 老六和老牛也都知道规矩,一看孟子涛的神态,就知道孟子涛又捡漏了,不过,他们也只是有点羡慕。 这世上,如果一个人的成就比自己高一点,那还有羡慕嫉妒恨的可能,如果高到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地步,那就只剩下仰望了。 孟子涛回到店里,就看到大军和谭桂花一声不坑的坐着,谭桂花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好像哭过一样,大军则显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两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子涛笑道:“大军,男人要有点风度!” 还没等大军开口,谭桂花好像赌气似地说道:“我就喜欢他不解风情。” “噗……” 孟子涛无言以对,摆摆手:“得,你们俩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该怎么样,你们自己处理吧。” 谭桂花小声嘀咕道:“本来我就没指望你能帮忙。”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就自顾自去配一些淡温的肥皂水,把玉佩放进去泡着。 之所以用肥皂水进行清洗,是因为肥皂温和,不那么伤玉,如果用84之类清洗的话,会对玉器产生腐蚀。 而且,就算用肥皂水清洗,过后也要将肥皂清洗赶紧,若是不干净的话,这些残留的肥皂液也会对玉器产生影响的。 所以,平时对玉器进行清洗,最好也不要用肥皂,如果不是因为要清洗掉那层污垢,孟子涛也不会用肥皂液来清洗。 接连换了几次水,玉佩总算露出了真容。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清洗完成,孟子涛再把玉佩用常温的清水进行浸泡,然后用软毛刷刷洗干净,再用热水大概是70-80摄氏度的水浸泡,让水温自然冷却后在将玉器拿到通风的地方晾干。 这样的一个过程是为了让玉器的“毛孔”得到充分的舒张,将内部的一些污垢都吐出来。 等到孟子涛把玉器洗清完成,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吃过午饭,谭桂花就回自己住的地方收拾自己的行李,因为要保护何婉奕,她当然不可能住在大军的那个小区,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大军的态度,结果让她很失望。 等谭桂花离开之后,孟子涛跟大军了解了一下,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两人的关系也简单,大军以前当过谭桂花的教官,当时谭桂花就对大军心生爱慕之意。后来,在一次任务中,大军又救了谭桂花一命,这之后,谭桂花就说非他不嫁。就这么,两人一直纠缠了几年。 孟子涛问:“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说实话。” “还不错。”大军点了点头。 孟子涛闻言数落道:“既然这样,我就觉得是你不对了,你又没有女朋友,为什么就不答应她呢?况且你也老大不小了,谈个对象结婚又有什么不对呢?难不成你有结婚恐惧症?” 大军叹了一口气:“我可没什么结婚恐惧症,不过我这辈子是不准备结婚了。”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为什么?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军说道:“实话跟您说吧,以前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重伤,后果自己又不注意没把身体养好。现在身体机能大减,当时医生跟我说,就我的身体状态,活过五十岁很困难,根本活不到六十岁。你说我这个样子,结婚不是害人吗?” 孟子涛觉得有些像是天方夜谭,说道:“哪个医生这么厉害,居然连寿命都能看得出来。” 大军笑道:“当然是咱们的中医了,不过,您可别以为是电视、网络上的那些庸医,真正的中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成的,需要天赋和努力。算了,这事就不说了,反正这么跟您说吧,给我诊断的那位,可是真正的大师。” “那他就没有一点办法?”孟子涛问道。 大军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他以前跟我说过,有个古方可以试一下,不过其中有一味药材已经没有了,他会帮我找药物替代。现在的话,我每天都会服用他给我配制的药丸,让我的身体不至于那么快的衰败下去。”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里不是滋味,他沉默了一会,说:“那像你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在家休息会比较好?” 大军笑道:“当然不是了,只要运动不过量,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工作对我也完全不是什么负担。”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如果大军的身体不允许他工作的话,舒泽也不会派他过来,不过有件事情让他挺不高兴的:“你上次去做任务,运动量应该过了吧?” 大军说:“那事是机密,我也不能多说,而且,我不参加的话,或许会有人因此而牺牲。” 见大军这么说,孟子涛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谭姐的事,我觉得她的脾气很倔,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弃的人。还有,她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吗?” 大军叹道:“她知道,而且能用的办法我都用过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哎,就让时间来决定吧。” 孟子涛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下午三点多,孟子涛刚把清洗好的玉佩拿到手中,欣赏了一会,老六和老牛就联袂而至。 孟子涛笑着说道:“玉佩刚刚洗好,你们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嘿嘿,还是我神机妙算。”老牛嘿嘿一笑,看向了孟子涛手中的玉佩:“这就是上午买的?” 孟子涛点头道:“对,刚才表面全是黑色油腻,我清洗了一下。” 老六讶然道:“看起来不错嘛。” 这件玉佩为青玉质地,玉质缜密,镂雕辟邪,其设计巧妙,层次丰富,栩栩如生,加上玉匠刻画细腻,鬼斧神工,这块玉佩实属汉代玉佩之中的精品之作。 孟子涛笑道:“可不是看起来不错这么简单,你们可以看看它的雕工。” 东西一入手,老六眼睛就有些发亮,这个时候,孟子涛又指了一下桌上的放大镜,说道:“你用六十倍的放大镜看。” 老六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他马上想到其中的关键,连忙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 只见,玉佩表面雕刻的线槽边沿规整,不见崩口,仅在弯转之处偶见前后不符的线纹。有多条短凹槽连接而成的阴线痕迹,每道凹槽皆作两头尖浅、中间宽深的枣核形,因此同条长线纹的宽窄略有不同,槽底为既相连接又大致等长弧形磨砂痕迹…… 老六越看越是震惊,最后问道:“这是游丝毛雕?” 老牛顿时一声惊呼:“什么!这是用游丝毛雕雕刻出来的作品?”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对,不出意外,雕刻手法应该使用的是游丝毛雕,而且特征也很明显,是不是?” “游丝毛雕”,是流行于战汉时期的一种细线纹雕琢技法。此类细阴线形若游丝,细如毫发,逶迤婉转,顺畅遒劲,又被称为“游丝刻”或“跳刀”。 其特点正如明人高濂在《燕闲清赏笺》中所描述的:“汉人琢磨,妙在双钩,碾法宛转流动,细入秋毫,更无疏密不匀,交接断续,俨若游丝白描,毫无滞迹。” 根据已发表的考古资料,“游丝毛雕”技法之雏形见于春秋晚期,但当时线纹之长度及连贯性尚不及战汉者,主要用来构成矩形绹索纹、网格纹以填补每组单位浮雕图案间的空白之处。 到了汉代,“游丝毛雕”技法成熟,一般用在直径不超过1厘米的小形玉龟甲、玉猴上。表现为又细又浅,但法度森严。一般认为,游丝毛雕在汉后失传。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游丝毛雕的精品之作本来就不多,像孟子涛刚刚得到的辟邪玉佩更是稀有,市场价值至少得有两百万,也难怪老六和老牛都那么震惊了。 正文 第两百五十六章 前往商都 老牛感慨道:“以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物,今天总算上过手了。” 老六笑道:“我说老牛,像这类游丝毛雕的精品之作确实比较少见,但一些普通的,想找的话,还是找的到的,你在这行这么多年,就一件都没遇到过?” 老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真没遇到过。” “那你小子可真够衰的。” 老六哈哈一笑,接着对孟子涛说:“孟老弟,不知道这块玉佩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老六讶然道:“怎么,老六你发大财啦?居然连这样的宝贝都能买的起?” 老六笑道:“发什么大财,我是帮别人问的,他老丈人一直想要找一件游丝毛雕作品,却一直没找到一件能够令他满意的。这不,过几个月他老丈人九十大寿,他就想找一件当作礼物送给老丈人,就托到我这来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暂时还真没有把它转让的想法。” 老六说道:“这个我也能理解,不过我之所以跟你说,那是因为他是收藏文玩的,手里好东西也不少,先前他跟我说过,可以以物换物,你如果想换的话,到时可以联系我。” 既然是这种情况,孟子涛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虽然这块玉佩他不想交换,但他下个月去商都,说不定能找到一件合适的。 又聊了一会,老六和老牛就相继告辞了。 晚上,孟子涛约何婉奕出来,把谭桂花介绍了一下,一开始,何婉奕也有些紧张,当她听说主要是为了撮合大军和谭桂花,放心的同时,也笑着表示会出一份力。 ………… 转眼就到3月12号,这段时间,孟子涛租了一处办公场地,添置了相关的设备,接收了舒泽介绍的几位科研人员,开始进行澄心堂纸的前期研究。 研究其实就是烧钱的行当,短时间内基本不太可能会出现成果。当然,如果研究成功的话,那就不亚于一棵摇钱树了。 然而,孟子涛一想到研究过程和成功之后的投产,需要花费的钱,他又有些头痛,不难想象,这段时间真是花钱如流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手里的千万资金还够不够用。 好在,下个月拍卖会之后,他就可以获得数千万,到时他应该不用太担心了。 言归正传,一早孟子涛就和大军一起坐上了前往商都的飞机,两个小时后,两人就到了这座拥有一万余处文化遗存,也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的历史文化名城。 从机场出口处出来,孟子涛就注意到前面一位小伙子,手里举着他的名字,正朝出口处的方向不停地张望。 知道这位应该是厉景福过来接他们的,孟子涛就带着大军一起走了过去。 “您好,我就是孟子涛。”孟子涛对着接机人员打了一声招呼。 “孟老师您好,我是我们厉掌柜派来接您的,您叫我小李就行了。”小伙子虽然因为孟子涛的年纪有些讶异,不过马上就收了起来,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接下来,小李就带着两人来到停车场,上了一辆商务车。 “孟老师,不知道您来之前,有没有预定酒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掌柜的已经为您准备了,地址就在我们商都古玩城附近。” 孟子涛想了想,说:“那就去您说的那家酒店吧。” “好的,那我就出发了……” 路上,孟子涛问了一些交流会的事情,比如到时的环节安排。 小李告诉他,交流会的环节也简单,一共分为两天,第一天是参观这次参加交流会的展品,可以按自己的喜好,为自己喜欢的展品投票,一共可以投出二十票。最后按票数,选出其中二十件展品。 第二天上午,就是由与会者对二十件展品,分别从文化、研究价值、市场价值等方面进行点评,到时再由与会者进行投票,从中选出冠亚季军。 听到这里,孟子涛就问道:“这冠亚季军有什么奖励吗?” 小李笑着说道:“也什么特殊的奖励,就是到时会发一本,我们掌柜请的几位专家签名的证书。” 孟子涛点了点头,其实别看这个奖励好像没什么,但别说冠亚季军了,就算能够进入前二十名,也会为藏品增值不少,更别说,还有专家的签名的证书了,想必厉景福也不可能请什么过气专家吧。 小李接着说道:“另外,想必您应该听说了,今年和往年不太一样,第二天下午,会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具体来说,到时我们厉掌柜会拿出了十件藏品进行拍卖,所得钱款全都会用在慈善事业,到时有兴趣的与会者,也可以拿出自己的藏品进行拍卖。”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既然有这样的拍卖会,怎么没人提早告诉我一声?” 小李愣了愣:“没人告诉您吗?这个,真是抱歉啊,可能是因为我们掌柜太忙吧,而且,这场拍卖会,也是临时准备的,所以有些工作没有做到位,希望您能原谅。” 孟子涛摆摆手,笑道:“没关系,还好我早来两天。” 其实,对他来说,参不参加慈善拍卖,也没什么,不过因为上回助学的事情,让他觉得,遇到这种事情,在自己有能力的范围内,应该做些什么。 说起慈善,孟子涛先前想要成立的慈善基金会,也已经在处理了。然而,想要成立也不容易,如果让他来办的话,钱到是小事,但相关职业的人员的招聘一项,就让他两眼一摸黑了。 所以现在他也只能再麻烦舒泽,只是前段时间因为年过了没多久,再加上舒泽工作太忙,这事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好。 闲聊着,车子就在厉景福预订的酒店前停了下来,两人把行李收拾了一下,就由小李把他们带到了厉景福的聚宝轩。 聚宝轩是一家大型古玩店,分为上中下三层。 一楼主要经营现代工艺品,以及一些比较雅致,年代并不久远的古玩。虽然大部分是现代工艺品,但也都很有特点,而且基本没有三千元以下的东西,当然,基本都是物有所值的玩意。 二楼就以明清各类藏品为主了,价值也要比一楼高上一些,基本没有低于三万的玩意。 最后一层,都是一些价值高于百万的古玩珍品,需要厉景福的陪同才能上去。 小李带着孟子涛和大军到的时候,厉景福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让孟子涛有些诧异的是,厉景福居然是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从他的身上也看不出丝毫古玩界成员的气质,要不是小李为他介绍,他还真会认错人。 厉景福对孟子涛的态度,就像他的外表一样,非常豪爽,嘴上对孟子涛也是赞不绝口,让孟子涛心里都生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念头。 厉景福带着孟子涛和大军来到楼上的会客室,只见屋里还坐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 这位老人看起来挺睿智,但给孟子涛的感觉却不好,具体来说,被他看一眼,就好像被毒蛇看上了一样,心里凉凉的。 不过,随着老人的笑容,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如果不是孟子涛现在感觉敏锐的话,他都会以为刚才的感觉是错觉。 厉景福连忙为双方介绍道:“孟老弟,这位是艾宣****,他在我们商都书画界,可是首屈一指的鉴定大师。” 艾宣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厉,难道没听说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你这么说,可是给我招黑啊!” 厉景福笑道:“您这话说的,您的成就可是大家公认的,我可没有半点夸大其词。”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艾宣呵呵一笑,接着就对着孟子涛说:“这位想必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了吧,还真是一表人才!” “哪里,您老过奖了!”孟子涛连忙客气地和艾宣握了握手,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其实,孟子涛和艾宣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矛盾可言,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态度,完全是恶其余胥,受了师门的影响。 原来,孟子涛和师门和艾宣的师门,在清朝中期因为一件事情结下了梁子之后,关系就越来越差,在民国时期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后来虽然因为社会的变化,两个师门的传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些好转,但双方一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情况到了艾宣这里就又发生了变化,孟子涛的二师兄吕文乐精通书画,经常在杂志上发表一些文章,很受读者和同行的欢迎。 艾宣对此就不太服气了,于是,在十多年前就针对吕文乐的一篇文章,指出了不同的意见,两人你来我往,写了好几篇相关的文章。 本来,学术之争也是正常的,偏偏艾宣说到最后,居然影射吕文乐的人品有问题,这让吕文乐十分生气,只是还没等吕文乐反驳,他的朋友因为气不过,拉上一些朋友,对艾宣大加声讨。 艾宣以为是吕文乐指使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七章 游戏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从那之后,只要一有机会,艾宣就会针对吕文乐,甚至还会让朋友也帮忙批判吕文乐。 只不过,鉴于郑安志的地位,艾宣也不敢过分,就算这样,来商都之前,郑安志也特别提醒孟子要小心艾宣。 当然,孟子涛可不怕艾宣,相反,如果艾宣真敢欺负到他头上,他肯定会做出强有力的反击。 正当孟子涛对艾宣心生厌恶的时候,艾宣对孟子涛的感觉其实也好不了多少,想到自己和吕文乐几次三番交手的结果,他就有一种想要从孟子涛身上讨回一些利息的冲动。 不过,如果自己故意为难孟子涛,那就是以大欺小了,就算赢了,自己的名声也会因此受影响,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该怎么做好呢?” “他会有什么举动呢?” 一老一少表面热情地寒暄着,暗地里却都开动着脑筋。 艾宣正想着怎么让孟子涛出丑,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穿着唐装布鞋,五十多岁的老人,正是他的朋友卓成豪。 艾宣脑中灵光一闪,就站起身来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并给了一个隐晦的神色。 卓成豪和艾宣很有默契,但就凭几个眼神,他一时并没有明白艾宣的想法,直到得了艾宣偷偷地提醒,才明白过来,笑着说道:“老艾,咱们和孟老师也是头一回见面,是不是也应该有些表示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这么客气。当然,他这么说,主要是不想和艾宣有过多的接触,况且,他也不相信对方会真心实意地拿什么礼物来送他。 不过,艾宣却说,孟子涛难得来一次商都,作为地主,如果不表示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孟子涛知道艾宣没安什么好心,还是婉言谢绝。 这个时候,艾宣好像有些生气了,拐弯抹角的说,孟子涛是不是看不起他。 孟子涛听了心里也不舒服,说话也有些不太客气了。 这个时候,卓成豪打起了圆场,笑着说道:“老艾,你这人脾气就是太急躁,要不换个方式吧,这样大家也不会伤和气。” 艾宣皱着眉头问道:“换什么方式?” 卓成豪笑着说道:“上回咱们和老陆玩的小游戏,你还记得不记得?” “哦。”艾宣装作回忆了一下,马上就点点头,对孟子涛道歉道:“孟师弟(两人辈分相当),我这人脾气有些不好,刚才说话可能不太好听,希望你别见怪。”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心里冷笑一声,到要看看你艾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听艾宣接着说道:“我这人心思比较重,平日里有什么事情没做好,心里会一直不舒坦,先前孟师弟可能觉得不太好意思,正好先前我和朋友玩过一个小游戏,我觉得用在这里还是比较合适的。” 孟子涛说:“您说说看。” 艾宣呵呵一笑道:“其实游戏规则也简单,厉掌柜二楼这些东西,孟小友如果能选到到价格最贵那一件,我就把它买下来就送给你了,怎么样?” 厉景福闻言心里有些无奈,心道,你们俩个要一分高下,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解决?别把我牵扯进来啊。 不过,就凭艾宣的地位,这事他也不方便拒绝,只能同意。 孟子涛听了艾宣的提议,差点仰天大笑,这不是给他送钱吗? 不过,对于这个对他来说必赢的提议,孟子涛也没有马上答应,假装犹豫地说道:“这个……二楼的藏品有些贵重,有些不太合适啊。” 艾宣摆摆手:“你要说三楼上的东西,我还多少有些舍不得,这里的我肯定送得起,不心疼!” 见卓成豪也想发表点什么意见,他挥挥手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不知道孟师弟觉得怎么样?还是说……”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才对嘛!”艾宣畅快地笑了起来,心里不无恶意地想道,一会孟子涛如果选不出最贵的那一件,自己就可以在这方面做些文章了。 一行人走出会客室,来到摆放着藏品的房间,只见,房间内的古玩,诸如瓷器、书画、玉器以及文房用品都有。 艾宣暗爽不已,这种情况,要说换成是吕文乐,因为经验丰富,还有可能找出最贵的那一件。孟子涛这样的年轻人,除非最贵的那件古玩就是他擅长的那一项,不然就只能瞎猫碰死耗子了。 本来,艾宣还担心孟子涛有自知之明,提出只想单独在一项或者几项中选,没想到孟子涛根本提都不提,让大军在门口等他,自己则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对房间内的藏品逐一观察。 艾宣哂笑一声,心道:“嘿,还真够狂的,不过越是这样,也越符合自己的利益,难道不是吗?” 厉景福看到孟子涛的表现,暗自叹了口气,他的想法和艾宣一样,另外,以他这些年的经历,狂妄的人,一般也容易把气撒到别人头上,说不得自己还会因此而被孟子涛的迁怒。 “哎,还真是无妄之灾啊!” 厉景福这样的大古玩商,也许一楼还会放一些赝品或者仿品,但二三楼遇到赝品或者仿品的机率,那就是微乎其微了。 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说,瓷器和书画是经常拍出天价的两个类别,剩下的,就是玉器以及各类杂项古玩了。 不过,放到这里就不能用这种情况来判断,因为这里的东西对最高价值有所限定,而且没有百万价值以上的古玩,所以最好的东西,到底是瓷器还是书画,或者是其它,那就不好说了。 正因为这样,大家才觉得,孟子涛挑选的结果并不看好。 正当孟子涛在观察古玩的时候,卓成豪小声问道:“厉掌柜,你知道这些东西里面,哪一件价值最高吗?” 厉景福摇了摇头:“二楼的东西,我平时还真不太管。” 卓成豪竖起了拇指:“厉掌柜就是大气,换作是我,一天不盯着,心里就不舒服。” “哪里,我这不过是没心没肺而已。” 厉景福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我打电话让老全过来,二楼的东西基本都是他在管理。” 厉景福的电话没打多久,老全就上了楼,他是一位将近五十岁的男子,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印象。来了之后,他把情况了解了一下,就轻声跟大家指出了价值最贵的那件器物。 正在这个时候,大家就看到孟子涛盯着一幅书画作品,表情显得有些疑惑,接着就摇了摇头,走到了一旁。 见此情形,厉景福有些好奇地问:“老全,那幅画是什么情况?” 老全说道:“掌柜的,你忘记啦,那是金老先生拿过来的唐寅款的仕女图。” 艾宣他们先是一愣,马上就反应过为,老全说的是“唐寅款”,也就是说,不太可能是真迹。 就听厉景福恍然道:“哦,想起来了,那幅仕女图能够以假乱真。” 听说能够以假乱真,艾宣立马有了兴趣,见孟子涛已经离那幅画很远了,他就打了声招呼,想过去欣赏一下。 第一眼看到那幅仕女图,艾宣心里就是一怔,这就是因为厉景福完全是实话实说,没有夸大也没有贬低这幅画作,这幅画确实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如果没有一定的专业基础,根本不可能看出这幅画作问题在哪。 想到刚才孟子涛根本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出这幅画作有问题,这让艾宣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孟子涛和吕文乐一样,擅长书画鉴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这回基本就十拿九稳了。 艾宣朝孟子涛瞥了一眼,心里哂笑一声,之后他就欣赏面前的古玩。 “各位,我已经选好了。” 说话间,大家就看到孟子涛从博古架上,拿下了一件树叶形状的玉器,走了过来。 厉景福暗自一叹,问道:“孟老师,你真的打算选这一件?” 孟子涛也感觉到了厉景福的态度,内心之中就有些奇怪,点头道:“对,我就选这一件。” 厉景福遗憾地说道:“孟掌柜,真的很抱歉,这里价值最高的那件古玩并不是你手中的这件玉器。” 虽说孟子涛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当他真听到厉景福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恼怒,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心里暗自猜测道:“不会是请的掌眼看走眼了吧?” 于是,他装作惊讶地问道:“厉掌柜,你没搞错吧?如果它不是的话,那哪一件才是?” 厉景福指着房间里的一对青花山水将军罐,说道:“就是这对将军罐。”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接着问道:“那这件玉器呢?” 老全开口道:“这件玉器报价三十二万。” 然而,面对这个结果,孟子涛的表情还那么淡然,不骄不躁,好像这事跟他无关一样。 “装,有本事你一直装!” 艾宣暗自哂笑了几声,心中畅快无比,都有一种大笑的冲动,接着,他就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作出一副安慰的模样:“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正文 第两百五十八章 高兴的太早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一会就有你哭的时候!”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还是那样不以为意,向厉景福问道:“厉掌柜,不知这件玉器你能不能割爱。” 本来,厉景福还担心孟子涛迁怒于他,特别是孟子涛这样淡然的反应,让他更加担心,孟子涛会不会秋后算账。因此,当听说孟子涛想要买下这件玉器的时候,他都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孟子涛表示马上去结账,厉景福担心双方接下来又起了什么冲突,对此求之不得,连忙带着孟子涛和大军一起下了楼。 “跟我斗?” 艾宣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接着就心情愉悦地拍了拍卓成豪的肩膀:“老卓,在想什么呢,咱们也走吧!” 卓成豪回过神来,就跟着艾宣往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口时,他对着艾宣轻声说道:“老艾,你不觉得刚才孟子涛有些反常吗?” 艾宣此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摆摆手道:“那是他的伪装,不然哭丧着脸给咱们看啊?” 卓成豪摇了摇头:“那他为什么没有给自己辩解,也没听咱们解释为什么那件更贵?” 艾宣听了这话也有些反应过来,因为正常情况,确实不应该那么应对,这让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另一边,厉景福带着孟子涛来到收营台,笑着说道:“孟老师,刚才老全说的是报价,给你的话,当然不可能是那个价格,你给二十五万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推辞道:“这不太合适吧?” 厉景福摆摆手:“这可没什么不合适的,不信你问问,我厉景福交的朋友,哪个没有优惠价啊?”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既然厉景福这么说,孟子涛就答应了下来,当然,主要是厉景福现在给他的印象还算可以。只不过,艾宣刚才为什么那么巧在等着,让他心里对厉景福多少还有些疙瘩。 孟子涛付了钱,就看到艾宣和卓成豪一起走了过来,孟子涛对他俩笑了笑,心里却实在懒得搭理他们。 而艾宣此时脑子里都是卓成豪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孟子涛刚才的表现实在太淡然了,确实有些不合乎常理,换作是他的话,就算是输,自己也会据理力争。 另外,孟子涛买下那件玉器的原因,也有些耐人寻味,难道是想留作纪念?他觉得自己可不会这么做。 综上所述,艾宣越来越觉得那件玉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会不会是厉景福请的掌眼师傅看走了眼。这让他有些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把那件玉器好好看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 厉景福和老人打了声招呼:“白老,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白老跟大家寒暄了几句,对厉景福说:“掌柜的,借过一下。” 厉景福跟着白老来到一旁,马上脸上就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怎么,那件玉器已经被卖出去了?”白老看到厉景福的表情,显得有些急了。 白老的声音有些大,虽然离的远,艾宣和卓成豪也都听到了。就算白老没说到底是什么玉器,两人心里还是有了数,自然而然的向孟子涛看了过去,却见孟子涛对他们报以微笑。 “笑你个鬼啊,师徒几个塌玛都是阴险小人!” 艾宣心中一声怒吼,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赢了,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去做几个小动作,没想到,现在很可能是空欢喜一场,就好像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还没开始玩就失去了,那种感觉,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不过,他也有些庆幸,没有等自己做了小动作之后,才发现输的其实是自己,不然的话,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白老从厉景福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不由苦笑自己运气不好。 “白老,那件玉器到底怎么回事?”厉景福忍不住问道。 白老叹道:“哎,咱们见了实物再说吧。” 厉景福闻言只能带着白老来到孟子涛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老师,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出了一点问题,不知你这件玉器能不能给我们过过目?你放心,既然东西已经是你的了,我肯定不会反悔,而且反悔也没有用,你说是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厉掌柜,你不用说这么多,本来我也没不答应。” 厉景福歉意一笑,就又带着孟子涛他们去会客室。 艾宣和卓成豪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上了楼。 来到会客室,厉景福请大家坐下,孟子涛也把那件玉器从锦盒里拿了出来。 白老向孟子涛打了声招呼,就把玉器拿到了手中。 这是一件使用白玉雕刻的玉器,器表有些微洒金沁,其形若桃叶,分阴阳两面,阳面叶脉清晰,阴面光素无纹。叶子的尾端有柄,两侧各有一片初发的嫩叶。 玉器通体包浆润泽,入手宝光流转,美艳不可方物,其碾琢功夫已妙入颠峰,刀法线条含蓄刚劲,雕琢精湛,可谓是:增一分则厚,减一分则薄。 把斑器仔细观察了一番,白老就长叹一声:“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厉景福问道:“白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老没有直接回答,问孟子涛道:“孟老师,你觉得呢?”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关子好卖,孟子涛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件玉器应该出自唐代工匠之手。” “唐代的?(怎么可能是唐代的?)”厉景福他们纷纷惊呼起来。 唐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由于开拓西域,使得和阗玉大量地输入内地,因此,唐代玉器材料以和阗玉为主。 唐代玉器生产数量虽然不多,但在质量上均是精雕细琢,其品种和艺术风格上都有新的发展,带有明显的承前启后的特点。 因此,在市场上,唐代玉器的价格一直都不错,如果这件玉器确实是唐代的真品,那价值可就不菲了。 看到厉景福他们惊讶的模样,白老说道:“你们是不是也从它的外表判断,不太像是唐代玉器?” 说起来,这件玉器虽然雕刻工艺十分精湛,但确实看起来太新了一些,而且那沁色,也有些像是石皮,给孟子涛第一眼的感觉最多也就清代差不多了。 但东西一上手,感觉就完全不同了,那厚重的包浆,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形成的,再仔细研究刀工等方面,孟子涛才有了重新的认识。 虽然大家都没有承认,但白老也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说:“哎,说来你们也是先入为主,到也不怪你们,你们上手就能明白了。” 说着,他就看向了孟子涛,征求他的意见,孟子涛当然也表示同意。 大家接连上手观察,发现确实是一件相当精湛的作品,而且从包浆的表现来看,确实有可能是一件真品。 不过,厉景福和艾宣对唐代玉器都没有太多的了解,而卓成豪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是,厉景福说道:“白老,能否麻烦你帮忙解释一下?” 白老表示没问题,为大家解释道:“唐代玉器一般材质都非常好,雕工细腻,中西结合的造型风格较为突出,另外抛光技术比较精细,经过多道工序,将杂质去掉,玉面十分匀净、柔滑,这件玉器就表现出了这个特征。” “另外,唐代玉雕刻在雕刻技艺上吸收当时的雕塑与绘画手法,使用传统的铲地、镂雕与圆雕,大量使用阴刻细线,用阴刻表现细部与绘画线描一样……” 白老对这件玉器的雕工等方面,做了详细的解释,大家也基本都确定,这确实是一件唐代玉器真品了。 艾宣听到最后,胸口有些发闷,不过,他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因为唐代的玉器虽然好,市场价值也高,但那对将军罐的价值可有八十多万,他还真不相信这件玉器能够超过那对将军罐。 这个时候,厉景福就问出了价格的问题。 白老一脸惭愧地说:“这件玉器的价值,保守估计应该在120万左右。” “什么!”艾宣愣了愣,马上就提出了反对意见:“白老,我也觉得这件玉器不错,但你要说能值120万左右,我觉得不尽然吧?” “我之所以估出这个价格,也是有原因的。” 白老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解释道:“首先一点,唐代玉器,一般使用的都是青白玉,其它玉料作品十分少见,更别说,像这件玉器这样细腻温润的高档玉质了,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这一点就为其加分不少。” “其次,唐代玉器的在装饰纹样方面多姿多彩,首次出现了植物纹图案,常见的有各类花卉瓜果,并且出现了飞禽走兽、人物纹饰等,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但像这样的以树叶为器形的案例,我以前还真没怎么见过,这一点同样也加分……” 白老侃侃而谈,把他认为的加分的方面,都一一指了出来,说的艾宣都哑口无言。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正文 第两百五十九章 愿赌服输? 白老接着说道:“当然,一件东西在每个人的心理价位都不太一样,我也不能说这件玉器的价值一定超过120万,但再怎么样,我觉得也不可能低于100万,不然就和它本身的价值不相符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就凭白老在商都古玩界的身份,他说这件玉器值120万,又有那么详尽的理由,成交的话,基本也不太可能低于这个价值。 此时,面对着自己反驳不了的结果,艾宣的内心是五味杂陈,懊恼无比,好在不幸之中的万幸,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丢人,不然的话,真是晚节不保了。 想到这,艾宣强撑起了笑容,说道:“孟师弟,既然这样,刚才你付的钱,就由我来吧,你把银行卡号报一下,我马上给你转账。” 厉景福连忙说道:“****,这事毕竟是我们店里出的错,一切还是由我们店里来承担吧。” 艾宣呵呵一笑:“老话说的好,愿赌服输,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厉景福见艾宣话里都有了一些火气,心中也挺无奈的,只能随艾宣的想法。 孟子涛也没怎么客气,就直接报出了自己的银行账号。 艾宣马上打电话,把钱转给了孟子涛。期间,他又注意到孟子涛淡然的神态,肚子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因为他觉得孟子涛的态度是对他的藐视。 再想到先前孟子涛不对这件玉器做任何解释,他又认为这是孟子涛想挖个坑给他跳,孟子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阴险小人。 诚然,孟子涛先前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艾宣自己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对孟子涛抱有恶意,孟子涛又怎么会拿出这一手?更何况,要不是拥有异能,最后出丑的还不是孟子涛? 但艾宣会这么想吗?显然他不会,如果会这么想的话,他也不至于和吕文乐搞的水火不容,更不会那么小肚鸡肠,会把对吕文乐的气,撒到孟子涛的头上。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根本不在意艾宣的态度,如果艾宣想要对付他,那也要提前做好崩掉自己几颗牙的准备。 转了账,艾宣就和卓成豪一起告辞离开了。 厉景福连忙对孟子涛道歉道:“孟老师,真是抱歉,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工作失误了。” 孟子涛笑道:“其实,对我来说,这样的事情可多多益善,至于他,呵呵……” 厉景福明白孟子涛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内心一声苦笑。要说,艾宣在书画这一行的成就确实很高,在商都的书画界,也确实排在前几位,但艾宣的心胸确实算不上开阔,经过今天这事之后,他估计也会受点牵连。 当然,厉景福可不怕艾宣,只是生意人不想麻烦而已。 孟子涛斟酌了片刻,说道:“厉掌柜,不知道那对青花将军罐,你怎么看?” 厉景福有些诧异:“您说的是那对青花山水将军罐?”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那对青花山水将军罐,是厉景福亲自购买的因此很熟悉,他仔细回忆了片刻,说道:“那对将军罐是我亲自经手的,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孟老师你如果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真说就行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对将军罐有妖气。” 孟子涛之所以提这个醒,还是缘于刚才厉景福对自家这边走眼的态度比较好,除了一开始有些许的惋惜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负面情绪。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会卖他一个好,另外一个原因,他也是想要知道,那对将军罐的来历。 厉景福拱了拱手:“孟掌柜,能否请教一二?” “当然……” 一行人又来到隔壁的房间,孟子涛就把将军罐的问题,做了详尽的解释。 厉景福苦笑道:“这样的工艺,又有几个人能够把问题找出来?” 白老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孟子涛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如果下次你遇到这类器物,用我刚才说的方法,同样能看得出来。” “那可要谢谢孟子涛了。”厉景福展颜一笑。 白老想到了关键一点,问道:“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东西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孟子涛摆摆手:“只是原料出自同一处,制作之人的水平有高有低。不过,还请两位能够保密。” 厉景福和白老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严重,马上表示不会跟其他人提起。 孟子涛接着说道:“所以,如果厉掌柜方便的话,能不能说一下东西的来历?” 厉景福苦笑道:“这事说来挺惭愧的,这对将军罐,是我去朋友的老家,偶然听说之后才得到的,现在来看,应该是踩到地雷了。当时我还特意打听过,周围村民都说,他家祖上确实做过官,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对于厉景福的经验和警惕,白老是深有体会的,闻言不禁感慨道:“现在咱们这一行,还真有些魔高一丈的味道,哪怕再小心,稍稍一个疏忽,就能让人后悔终生。” 孟子涛也点头称是。 大家相继说了几个“踩雷”的事情,孟子涛就问厉景福要了他朋友老家的地址,准备告诉师傅,让他去处理。 中午,厉景福请孟子涛吃了饭,之后就分开了。 从饭店出来,厉景福见白老对玉器的事情很愧疚,就笑着说道:“白老,人非圣贤,而且我也了解过了,你当时也说了还有些疑问。” 白老摆摆手:“还是按规矩办吧。” 知道白老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厉景福只能答应下来。 白老接着问道:“对了,你应该知道他们两家之间有矛盾吧,怎么还让他们碰到一块?” 厉景福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艾宣哪来的消息,而且还是凑着时间来的,当时我就算想找借口也没办法。” “你今天让谁去接的?” “小李啊。” “那不用说,多少和小李有关。” 厉景福有些不太相信:“应该不会吧,小李这人挺靠谱的啊。” 白老说道:“是不是,你打听一下不就行了,反正无论是谁,吃里扒外的人肯定不能要。” 厉景福心里冷笑连连,如果被他查到,那可就不单单是“不能要”了。 另一边,得了一件玉器的孟子涛,已经不急着准备参加慈善拍卖会的拍品。 一下午的时间,他就和大军一起,逛了商都的两所博物馆。 其中,中原省博物馆,藏品还是很丰富的,尤其是钧官窑和汝窑的瓷片,还有很多国宝级老窑重器,值得一看。 至于商都博物馆,主要是出土的商代青铜器,没有瓷器,孟子涛同样也看得有滋有味。 第二天,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前往商都古玩城。 在即将到达古玩城时,孟子涛远远就看到一座复古式的楼宇,朱红的门窗,灰色城砖砌成的墙壁,金黄的琉璃瓦,整幢建筑古香古色,突出表现了古代建筑的风格。 等到离古玩城近了一些,孟子涛就看到,楼顶有一个独立的亭子,以他的目光,上面“夕阳楼”匾牌清晰可见。古玩城其实就是在“夕阳楼”的旧址上建立的。 这“夕阳楼”始建于北魏,为唐宋八大名楼之一,曾与黄鹤楼、鹳雀楼、岳阳楼等齐名。历史上无数名人曾留下大量赞美诗篇。 如“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就是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为其所作。 下了车,走到古玩城门口,孟子涛就看到“商都古玩城”五个大字在门匾上熠熠生辉,颇有气势。 孟子涛站着原地欣赏了片刻,接着和大军一起从古玩城的正门进去,虽然只是周五,但作为位居全国同行业第二的古玩市场,游客并不少,十分热闹。只见摊主热情地吆喝着招揽客人,游客认真挑选自己喜爱的宝贝儿。 孟子涛转了一会,作为古玩市场,这里确实很大,陵市的古玩街根本不能跟这里相比,但想要在这里发现一些真品容易,珍品的话,机率也大不了多少。 在一楼逛了一会,收获了两件对孟子涛来说,还算差强人意的小件,两人就来到古玩城的二楼,这里旧书市场占据了大部分地方。(由于时间和剧情的需要,书中场景和现实可能不一样,请大家不要介意,今后不再做相应的解释。) 这里的旧书市场的规模,在国内也是相当少见的,许多平时找不到的书籍,在这里都有可能找的到。 看到四周琳琅满目的书籍,孟子涛大感兴趣,不但是他,就连旁边的大军也都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当他看到权威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关于现代兵器的杂志时,脚步都顿了顿。 孟子涛正好也注意到了,笑着说道:“大军,就自己逛逛吧。” 大军马上摇了摇头不同意,孟子涛接着说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哪会走丢啊,再说了,这地方就这么大,我打个电话,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赶到了。” 正文 第两百六十章 不会是傻子吧? 孟子涛费了一些口舌,才让大军同意自由行动。 这并不是说,孟子涛不注意自己的安全,实在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又是不惹事的性格,还会遇到什么危险,那他得多倒霉啊。 逛了一些摊位,孟子涛看中了几本绝版,或者即将绝版的书籍,不过,除了一本对他来说兴趣比较大的,其它书籍他都没有购买。原因也简单,买了没地方放。 走了没一会,孟子涛正准备打量着一处书摊上的书籍,突然,眼睛的余光,就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孟子涛也是眼疾手快,连忙向旁边一让,就看到一本线装书,擦着自己的鼻尖,飞了过去,好在他反应快,不然一准砸到他脑袋上了。 只不过,孟子涛因为反应快没有被砸到,旁边的一个正在行走的路人,就没有这样运气了,直接被书当头砸到了脸上。 “哎呦!谁特码用书砸我!”路人揉了揉被书砸的生疼的脸,看了看地上的书,就忍不住朝书飞来的方向破口大骂。 孟子涛也朝扔书过来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心里就有些意外,因为他看到了一位熟人,当初在金陵认识,还在对方那捡了一次漏的古籍商人刘利金。 此时,刘利金正和一个二三十岁的瘦个子对峙着,大声喝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扔我的书?” 瘦个子表情狰狞地说:“你这人卖假货还有理了?我不但要把你的书都扔了,还要把它们都烧掉!” 说话间,他就拿出了打火机,话音刚落,就打着了打火机,接着就想把打火机扔到刘利金的书摊上。 刘利金被瘦个子突然的行为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旁边一位大爷反应快,一把夺下瘦个子手里的打火机,把火给熄灭了。 大爷苦口婆心地劝道:“年轻人,不要冲动,你一把火烧的痛快,万一烧个什么事来,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这事不用你管,我不相信治不了他了!”瘦个子根本不为所动。还想要把大爷手里的打火机,见大爷执意不肯,顿时就怒了,指着大爷说:“老头,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啊!” 大爷虽然对瘦个子的不分青红皂白很生气,但他还是苦口劝说道:“小伙子,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坐下来协商解决,像你这样,对事情的解决根本于事无补。” “你给不给我!”瘦个子黑着脸吼道。 正在这个时候,刚才被书砸到脸的路人,快步流星地走到了瘦个子的身边,把刚才砸他的书,朝瘦个子头上一阵劈头盖脸地猛砸。 “哎呦!哎呦!你砸我干嘛!”瘦个子被路人砸的抱头鼠窜。 那个路人却并不放过他,还追上去砸:“小兔崽子,居然敢砸我!啊!不是牛气的嘛,说话啊!” 看到路人追着瘦个子,眨眼就快看不到人影了,孟子涛不禁摇头失笑,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这事看起来应该不算完,孟子涛就朝刘利金走了过去。 “刘大哥,你好。”孟子涛跟有些无措的刘利金打了声招呼。 刘利金讶然道:“原来是孟老弟啊,我说刚才怎么有些熟悉,你怎么来商都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我来参加一场交流会,对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利金先是对刚才那位大爷表达了谢意,接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来就说我卖假货,可是我今天才第一天到这里,根本就没做过他的生意。” 孟子涛说道:“那以前呢?” 刘利金说:“以前我一直都在金陵啊,总不见得他从金陵跑到商都来找我算账吧?” “那他应该是认错了人吧。”孟子涛说道。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还真是无妄之灾啊!”刘利金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爷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是避一下风头吧,我看的那小伙子一会还要来。” 刘利金谢过大爷的好意,说:“这事肯定要解决了才行,不然这生意都不能做了。” 刘利金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把事情解决了,瘦个子肯定还会过来,他也就别想在古玩城做生意了。 既然这样,大爷提醒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孟子涛因为两人大小也算认识,就留了下来,正好看看刘利金有没有收到什么好货色。 “对了,刚才被他扔掉的那本书怎么样?”孟子涛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对方不会是看上刘利金的书,故意这么做的吧? 刘利金摆了摆手:“那本是民国时期的石印线装书,就那么一本,也就值几十块钱,就当喂狗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刘大哥,你这有没有什么值得推荐的书籍啊?” 刘利金说道:“大部分都放在我朋友那了,我这就只有一箱金陵版的《本草纲目》,就是品相差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孟子涛一听居然是金陵版的《本草纲目》,立刻说道:“当然有兴趣,麻烦给我看一下。” 刘利金让孟子涛到他那边,接着就打开他身边的一只箱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册册纸张老旧的古籍,正是他说的《本草纲目》。 《本草纲目》想必大家都知道,然而做为一本中医方面的巨著,此书成稿后,李时珍通过多种途径尝试出版,却均因经费或市场原因遭拒。 直至1590年李时珍再次拜会王世贞请序,王世贞称此书“博而不繁,详而有要,综核究竟,直窥渊海,实性理之精微,格物之通典”。 因为王世贞的评价极高,金陵书商胡承龙遂决意刊行,历时四年,世称“金陵版”。“金陵版”问世后,社会反响强烈,于是才有后世最具代表性的三个翻刻本。 然而,翻刻本虽在刻印质量方面超越了“金陵版”,但在内容方面出现了很多遗漏和错改。 到最后,金陵版《本草纲目》在100多个版本中就成了最忠实李时珍的原作,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学术价值。 而且,这个版本在民间流传相当罕见,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相当重视。 孟子涛刚刚准备检查书籍,就见大军抱着几本书跑了过来,看到孟子涛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孟子涛笑道:“大军,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大军面无表情地说:“您说的到是轻巧。”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小心地把书籍一一观看、清点,最后发现这套金陵版《本草纲目》一共有五十二卷,全到是挺全的,但保存的确实不敢恭维。 全书不但有诸多因为保存的环境太潮湿,所导致的霉斑,而且还有不少虫咬等痕迹,有一本,甚至因此有一大半的内容受到影响,而受到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影响的也有不少。 综合起来,保存的比较好,还不太影响阅读的,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孟子涛十分可惜地说道:“这套金陵本,到是没有问题,但保存的实在太差了啊!” 刘利金耸了耸肩膀道:“没办法,主人家根本不知道这套《本草纲目》的价值,就随便堆在仓库里,好在当时盒子还算结实,不然的话,这套书估计早就毁了。孟老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孟子涛点头道:“要啊,虽然保存的不怎么样,不过到底是金陵本,也是很难得的。” 刘利金笑道:“那你就给个三万块钱吧。” 虽然全套书品相确实不怎么样,但到底是金陵本,而且还有好几本还算完好的,三万块这个价钱一点都不贵,孟子涛直接答应了下来。 交了钱,刘利金就帮忙给孟子涛打了包,这个时候,古玩城的管理人员,带着脸上有些淤青的瘦个子走了过来。 瘦个子指着刘利金说:“就是他,他卖假货!” 刘利金看到瘦个子胡说八道,也怒了:“别血口喷人,我今天才来,卖你什么假货了,啊!” 管理人员让刘利金把相关的票据给他,又询问了周围的商贩,证实刘利金确实是今天才到。 面对这个结果,瘦个子却指着大家说:“肯定不是,你们都是一伙的!” 管理人员有些不高兴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说:“你说东西是在他那买的,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瘦个子硬犟着嘴说:“我爸说就是这买的!” “那叫你爸来!”管理人员没好气地说。 瘦个子大声说:“我爸死了,就是被他卖的假货气死的!”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都有些恍然,看来这瘦个子是受了刺激,才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 刘利金闻言,只得耐着性子说:“这位兄弟,我知道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不好受,但咱们也得讲理不是,东西不是我卖的,你总不能强说是我卖的吧?” 然而,瘦个子根本不讲理,说:“不是你卖的也跟你有关系,不然为什么在这里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对于这么强大的结论,大家全都无言以对,孟子涛心里也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不会是个傻子吧?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一章 揭二层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瘦个子显得十分得意:“看,没话说了吧,快把钱还给我!” 这个时候,刘利金也没了耐心,拿出手机,拔打了报警电话,接着对瘦个子子冷笑道:“你再无理取闹,就等着进去吧!” 瘦个子见刘利金报了警,不但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一个劲的冷嘲热讽,说刘利金贼喊捉贼,但怎么样,刘利金也别想跑掉。 见此情形,周围的人纷纷对刘利金表示同情,摊上这种事情,确实也够倒霉的。 古玩市场不缺看热闹的人,一会功夫,周围就围了好些人,管理人员见这样严重影响市场的经营,就让大家到办公室去处理。 刘利金没办法,只得同意,把东西收拾一下,跟左右的摊主说了一声,请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孟子涛同样也跟了过去,除了想要帮刘利金做个证之外,也是对刘利金手上的藏品很感兴趣。 古玩城毕竟是周边地区十分重要的商业场所,一行人来到古玩城的办公室没一会,就有两个警察过来了。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一番,警察们也都觉得这个瘦个子很有可能脑子有问题。这种情况,最好还是联系家人,以便了解瘦个子的详细情况。 于是,其中一位警察对着瘦个子说道:“麻烦把你的证件给我看一下。” 瘦个子脸色一变,指着刘利金说道:“为什么不要他的,反而要我的?” 警察和颜悦色地说:“他的一会也会要的。” 瘦个子闻言就是不拿自己的证件:“你们先要他的。” 刘利金不想多费口舌,主动拿出了证件,瘦个子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 警察看了瘦个子的身份证,得知他叫孙原喜,家庭住址离古玩城也不远,随后就让同事去联系。 联系当然需要时间,不过孙原喜等的不耐烦,又大吵大闹,要让刘利金赔他钱。 大家没办法,只得又是一阵哄骗,这才把孙原喜的情绪安抚下来。 其实,就以孙原喜现在的表现,就算他的家里人不来,大家也能肯定他的脑子确实有问题。 这让刘利金郁闷的不行,自己这是走了什么运,居然遇到这种倒霉事。 半个小时后,一个头发已经半白,面带风霜之色,表情忧愁,看起来就好像已经有六十岁的大妈,走进了办公室。 大妈一走进办公室,看到孙原喜,就举起手上拿着的一个书画锦盒,朝孙原喜打了过去:“你个二求,叫你别出来,你的耳朵都长哪去啦!” 警察眼疾手快,连忙把大妈拦了下来,让她有话好好说。 孙原喜缩头缩脑地说:“妈,我出来也是为了帮爸讨回公道,这也不行啊!你还讲不讲理?” 大妈呵斥道:“你问问你自己讲理吗?都说过多少次了,那人早就找不到了,你听没听进去!” 孙原喜指着刘利金说道:“这不是被我找到了吗?” 大妈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警察说:“你们别拦我,让我打死这个二求!” 孙原喜很畏惧母亲,看到母亲这么说,一溜烟就跑出了门,在门个指着自己母亲道:“你这个泼妇,我不要你了!” 说完,他一个闪身,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孟子涛连忙对大军说,让他去跟着孙原喜,别让孙原喜给跑了。 大妈把手一挥:“让他去,大不了死在外面,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了!” 话虽这么说,其中一位警察还是和大军一起追了出去,毕竟天底下又有几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而且从大妈的神态一看就知道,她不过说的是气话。 大妈气顺了一些,就对着大家道歉道:“真是对不起,我儿子小时候脑袋被撞过,后来一直没好,发起病来,做事就跟傻子一样,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着,她还拿出一本残疾证,以示自己没有撒谎。 面对这么一位满面风霜之色的大妈,大家也不会有什么苛求,全都表示没关系。 刘利金苦笑着说:“其它事情到也没什么,关键您儿子老是到我那边去的话,我没办法做生意啊。难道我要换个地方?” 旁边的一位管理人员说:“这事肯定要有个解决办法,不然照今天这个模样,那里只能一直空着,空一个位置还不算,万一他对其他人也不讲理,那怎么办?” 管理人员的话,让大妈有些无措,喃喃地说道:“他以前不这样啊,难道是他爸死了受了刺激,病重了?” “我看还是送医院吧。”另一位管理人员说道。 “这……他这是脑子上的病,去医院也治不好啊。”大妈弱弱地说道:“而且,我家也没那个条件,让他住院。” 孟子涛开口道:“大妈,这事咱们待会再说,您能不能先说一下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他爸买了幅画,没想到买到了假货,又不能退货,最后自己跳楼了!” 大妈说的轻描淡写,但大家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心中的恨意,也这份恨意不知道是对自寻短剑的丈夫,还是对那个卖假货的人。 就听大妈接着说道:“我儿子因为这事,天天念叨着要找那个买家,我跟他说了无数次,人已经找不到了,他还是不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把当初那个卖家找到就行了,但打眼这种事,古玩市场上随时都在发生,真正能够解决的更是没几个,而且当事人都死了,谁又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此,连旁边的警察也觉得这事挺为难的。 孟子涛注意到大妈手里的书画锦盒,问道:“大妈,您手里拿的,就是那幅画吧?” “对,就是这个害人精!”大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孟子涛说:“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大妈随手往桌上一放,说道:“你看吧,看完我就准备把它给烧了!” 孟子涛也不好接这话,就戴上手套,打开书画锦盒,把画卷拿了出来展开。 这是一幅水墨山水画,主峰正面高耸,正是南山,寓意“寿比南山”。主峰前方,烟岚浮绕,树木葱茏。 在万木丛中,山岭之下各有房屋宅院,以山中小路隐约相连,错落布置,点缀自然生气,显出可游可居的境界,瀑布处于图右村舍之中,至山涧飞流。 在画卷左上方,书有题识,钤印为“王时敏印”。 王时敏字逊之,号烟客,又号西庐老人,西田主人,他的祖父王锡爵、父亲王衡都是高官。他也以荫仕太常寺少卿,故人称:“王奉常”。 王时敏家富收藏,每遇名迹,即不惜重金搜求,他曾遍摩家藏的宋、元真迹。王翚、吴历及其孙王原祁均经他传授画艺。他与王鉴并称“二王”、加上王翚、王原祁被称为“四王”。 王时敏工诗文,善书画,以山水见长,为正统山水画领袖人物,就像此幅画作,整幅画绘画用笔圆润,墨法醇厚,作品气韵神逸,意境精深。作品在立意、布局、运笔、色彩、线条等方面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谓是一幅佳作。 画作一入眼,旁边的刘利金顿时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幅画作有问题吗?胡扯的吧?” 大妈惊讶地说:“难道没有问题吗?” 刘利金问:“您听谁说有问题的?” 大妈皱着眉头说:“先前我家老头拿到正韵楼去看的,他们说,他们的掌柜收藏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画,所以我家这幅画是假的。” 有位管理人员说道:“这个正韵楼是艾宣****的店,如果是他们认为有问题的话,不出意外东西应该不对,更别说哪有两幅画是一样的道理?” 刘利金闻言嘀咕道:“可我怎么觉得这画没问题呢?” 过了片刻,孟子涛开口道:“这幅画确实有些问题,比如,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整幅画笔墨淡了许多,还可以发现一些树叶等等,只有一半……” 说话间,他就指出了画作之中有问题的地方。 “还真是啊!”刘利金可惜的摇了摇头。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难道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些奇怪吗?” “什么奇怪?”刘利金一时没转过弯来。 孟子涛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揭二层’的作伪方法?” “揭二层”是书画界比较常见的作伪方法,就是利用宣纸的特性把它揭成两层,变成两张,表面一张正常,下面一张墨色更淡,如果太淡就找当时的老墨添笔作假,就完成了。 刘利金马上就明白过来,恍然道:“你是说,这幅画其实是从原画上揭出来的第二层,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自相矛盾的地方。” 大妈听到这,有些迷糊地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啊?” 孟子涛把意思解释了一下,说:“其实,并不是任何宣纸都可以揭裱,比如说古时高丽造的隔宣就可以从中揭开,一幅画变成两幅画,黑色较重的山水画揭裱效果最好,不是高手看不出哪一幅是揭裱后重新裱过的。” 正文 第两百六十二章 悲剧 孟子涛说:“这幅山水画就是使用高丽造的隔宣纸创作的,由于这种纸较厚,可以从中整齐地揭开,就是画作的第二张,所以笔墨有些淡,我以前看过王时敏的其他的山水画作,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淡散的笔墨。” 大妈摇了摇头:“意思到是明白了,但我还是搞不明白,这幅画到底是真还是假。” 孟子涛说:“在我们古玩界,‘揭二层’也叫‘魂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是画心二层,是命纸中的灵魂。所以严格来说,它也是真品。只不过,因为揭二层导致画作的内容有所缺失,所以它的价值肯定比不上第一层。” “还有一点,您看这钤印,其实也是重新处理过,并不是真迹,所以,总的来说,这幅画有价值,但会打一些折扣。” “那到底能值多少钱?”大妈连忙问道,说话的时候,她还握着拳头,可见她心中的紧张。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道:“以您这幅画作的尺幅,以及内容来看,我认为价值在百万左右吧,当然,这只是我的估计,您也可以去问问别人。” 听到这个价格,大妈一下子就呆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对此,大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的好,毕竟如果换作是自己的话,遇到这种事情,也同样会崩溃。 不过,考虑到大妈年纪不小,大家还是都尽力安慰她,说些“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之类的话语。 正在这个时候,大军和那位警察,带着还有些忿忿的孙原喜走了进来。 孙原喜一看到母亲这幅模样,还以为是他的缘故,连忙跑了过去,跪在了母亲面前:“妈,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惹您生气了,您就别这样了,好吗?” 大妈突然抱着儿子的脑袋,“哇”的一声痛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孟子涛心中对艾宣的印象更是差了。 虽说,这幅画很可能不是艾宣鉴定的,但他的店,也是他的脸面,别人去他的店购物或者鉴定,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的名声。 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让店里的工作人员和掌柜师傅,严格一些吗? 更何况,对有经营的人来说,这幅画是“揭二层”其实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如果看错,只能是因为对方水平不够,或者是粗心大意,认为艾宣藏有同样一幅画,就判了这幅画的死刑。 诚然,大妈丈夫的自杀,有他自身的原因,但如果不是武断的就说这是一幅赝品,能发生这种事情吗? 大妈哭了一会,就让孙原喜到门外去等着。 孙原喜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说:“妈,今后我一定听您的话,您别赶我走啊!” 大妈摸摸儿子的脑袋:“听话,到外面去等着,妈不会不要你的。” 孙原喜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就乖乖的走到了门外。 “警察同志,这事我能报警解决吗?”大妈冷着脸说道。 警察说道:“很遗憾,这事最多只能走民事程序,去法院起诉,但您如果想要赢的话,必须准备详尽的证据。” 他的言外之意是,想要打赢官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没有当时的视频证据,对方完全可以百般狡辩。另外还有自杀的动机等等,有许多文章可做。而且以艾宣的经济条件,大妈想要打赢这场官司,也好像蚂蚁撼动大树一般。 大妈虽然很想找正韵楼的人算账,然而,她确实找不到足够的证据,而且她家庭情况,也不允许她打这场官司。 大妈心中虽然愤恨,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万千话语最后只能换作一声长叹。 沉默了片刻,大妈就对孟子涛说:“大兄弟,这幅画你想要吗?” “您想把它卖了?”孟子涛问道。 大妈苦笑道:“就我家的情况,留着它又能怎么样?而且,这幅画对我们一家来说,就是一个不好的回忆,还是卖了算了。” 孟子涛问道:“大妈,您急用钱吗?” 大妈问道:“什么意思?” 孟子涛说:“是这样,我名下有一家拍卖公司,您如果不急着用钱的话,可以委托我们公司进行拍卖。” “那你们拍卖之前要交钱吗?”大妈眼神之中有些警惕,实在是这类骗局太多了,虽然孟子涛像是好人,但她也有些担心。 孟子涛笑道:“我们公司可是正规的拍卖公司,所有费用都是事后结算的。” 说着,他就拿出名片分发一下,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放心,咱们也可以现在就交易,价钱就算刚才我说的,一百万吧。” 大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钱到了自己手里才靠谱,说道:“大兄弟,我也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家的情况有些特殊,还是现在就卖了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行,没问题,咱们可以马上签订协议。” 处理了一些事情,孟子涛就和母子俩来到银行转账。 看到存折上的这笔巨款,大妈百感交集,对它是又爱又恨,恍惚间,她连孟子涛离开都没有发现。 大妈回过神来,问儿子道:“咦,他们到哪去了?” 她原本还想让孟子涛帮忙看看丈夫留下来的古董,没想到一个恍惚人就不见了。 孙原喜回道:“走了呀,要不我去找他们回来?” “不用了,今后再说吧。”大妈摆摆手,现在她有钱了,那些东西还是以后再处理吧。 由于孙原喜的事情,一上午就那么过去了,于是,孟子涛请刘利金吃了午饭,不过最后还是刘利金付的钱,毕竟要不是孟子涛,今天的事情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解决。 饭后,刘利金带着孟子涛和大军,来到他朋友的住所。 刘利金按了门铃,没过一会,一位三四十岁,浓眉大眼的男子前来开了门:“咦,老刘,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进了屋,刘利金先是给双方做了介绍,双方寒暄了几句,刘利金这才说道:“还不是老候你介绍的好位置,让我上午都没做几笔生意。” 候永华讶然道:“那个位置市口不错,一般情况下,生意不太会很差啊,难道因为你是新人关系?” “什么新人啊!”刘利金把上午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还有这种事情?”候永华讶然道。 “可不就是!”刘利金有些忿忿。 “那可不关我的事,只能说你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了。” 候永华嘿嘿一笑,对孟子涛说:“孟老弟,你这幅画能否让在下欣赏一番?”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候永华表示了感谢,接着就请大家进入他的书房。 候永华的书房很大,但各类书籍也多,把屋子堆的满满当当的,从这些书的名字,以及墙上挂着的书法作品,可以看出候永华至少是一位书法爱好者。 进了书房,候永华迫不及待地把那幅山水画拿了出来,顿时眼前一亮,接着就欣赏起来。 闲来无事,孟子涛和刘利金闲聊了几句,随即欣赏房间内的书法作品。 过了十多分钟,候永华的视线从画卷上离开,感慨道:“不愧是王逊之,气韵神逸,意境精深,可惜这是一幅‘混子’,如果是原作的话,还要更好一些。” 孟子涛点头称是。 刘利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照理说,那个正韵楼在商都评价很高啊,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候永华冷笑道:“这有什么,艾宣的那些手下,眼里除了艾宣之外哪还有别人?一看是艾宣收藏的画,根本都不会多看。我看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他们的脸往哪搁!” 古玩市场的传闻传播的很快,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商都古玩界,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刘利金问道:“孟老弟,你先前说,是来参加厉景福办的交流会的吧,到时可要小心一些才好。” 候永华接过话问道:“孟老弟是有什么物件要参展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我这回拿了一件青花折枝六方瓶过来。” 候永华说道:“那到时可要小心一些,艾宣这家伙特阴险。” 孟子涛笑道:“虱子多了不痒,随他去,而且,我谅他也不敢跟我搞出格的小动作。” 候永华闻言心中一动,问道:“听你的意思,你先前和艾宣也有些矛盾?” 孟子涛说道:“我的师傅是郑安志。” “你是郑老的徒弟?”候永华和刘利金都愣住了,显得十分惊讶。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三章 配方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候永华和刘利金心里虽然惊讶,但两人也是见多识广,不过是因为意料之外而惊讶,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候永华笑着说道:“我说呢,原来是名师高徒啊!还请老弟回去之后,代我向郑老问好。” 刘利金也连忙说了同样的话,孟子涛笑着表示一定带到。 既然孟子涛有这样的身份,两人也就不再为孟子涛担心了。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提起了正事,刘利金收到的一些珍贵古籍。 刘利金去他的房间,搬出了一只箱子,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二三十本线装书籍。 第一本,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厢记》,孟子涛戴上手套小心拿出来,发现还是明代天启年间的刻本。 全书一共五本,版本为凌刻本,此刻本为现今唯一未受体.制影响、较好体现了《西厢记》元杂剧体例风貌的刊本,在众多刻本中最有价值。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可惜的是,这五本刻本的保存,还是稍稍有些问题,当然,比起先前得到的本草纲目那是好太多了,他估算整套书也有三四十万。 拿出凌刻本《西厢记》,剩下的古籍也都不错,不是少见的刻本就是手抄本,价值加起来足有一百万左右。 放在箱子最后的,是一本名叫《道听途说》的清代志怪小说,此书原本应该有十二卷,收录小说110多篇,大多数为道听途说之乡里野谈,情节曲折离奇。 这套书,孟子涛在学生时代也读过,当时印象很深刻,只是后来被同学借去了,一直没有还给他。 现在看到这本书,孟子涛心中就想起学生生涯,翻开一看,他却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本写本,而且里面的故事,和他看过的并不一样。 看到孟子涛表情惊讶的模样,刘利金笑道:“这本书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冒名写的,后来还专门做了考证,最后才证实它确实是潘纶恩的真迹,至于为什么没有一起出版,那就不得而知了。” 孟子涛看了一下笔迹和内容,又使用了异能,确认也是真迹,而且异能给出的价值还不低,有将近五十万的样子。 这个价格让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不过现在又不是细看的时候,就又重新放了回去。 “不错,刘大哥,这些古籍可否都转让给我?”孟子涛笑问道。 “你都要?”刘利金显得有些惊讶。 “有什么不合适吗?”孟子涛问。 刘利金摆了摆手,笑道:“我是生意人,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打算收藏,只不过是第一次有人买这么多。” 其实他话语里还有一个意思,这些古籍的价格可不便宜,不过既然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想来也不至于连价格都搞不清楚。 孟子涛笑了笑:“刘大哥,那你说个价吧。” 刘利金想了想,说:“算一百五十万吧,如何?” 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孟子涛都没有多想,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就又在候永华这坐了一会。 前文说过,孟子涛喜爱书法,候永华从他的书房就能看出他的爱好,因为有相同的爱好,又都不是内向的性格,两人很聊的来,到最后,他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于是,本来打算坐一会就走的孟子涛,最后硬是在候永华这吃了晚饭,等回到酒店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洗了澡,孟子涛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于是,就拿出刚刚得到的那本《道听途说》看了起来。 里面的故事和出版的版本一脉相承,不过有点不同的是,这里的文章写得更加真实一些,要不是故事还离不开志怪小说的范畴,他都差点以为故事里的情节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了。 由于故事写得精彩,孟子涛看得入了迷,还没什么感觉,就翻到了最后一篇。 这是一个讲述狐女报恩的故事,故事也简单,说明朝有一书生,偶然救了一只狐狸,却没想到狐狸原来已经修炼成了人形,因为和仇家争斗才受的伤。 狐女为了报恩,一直关注着书生,但因为人妖殊途,而且她还有仇家,所以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如果书生遇到危险,就会给书生递送书信示警。 之后,狐女的仇人知道了书生,想要以书生的性命要挟狐女,不过却被书生识破,和狐女一起用计解决了仇人。 这个故事其它到也没什么,但狐女写给书生的示警信却让孟子涛很上心,因为这些信都是使用特殊的墨水书写的。 先写的内容使用的是隐形的,再用另一种墨水,在先写的内容上书写无关的内容。之后,收信人可以使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涂抹在信纸上,后写的内容会消失,隐形的内容才会显现,颇为神奇。 更为关键的是,书者还在文章最后,写下了配方。 看到这,孟子涛就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配方,所以异能才多估了一些价值。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先前得到的那些笔记,当时他一直没有找到的隐藏内容,会不会就是使用的这种方法? 但再一想,孟子涛觉得这事会不会太巧了一点,自己偶然之间得到一本根本不相关的写本,就能解决先前的难题?更何况,这还是一本志怪小说,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马上,孟子涛又把心中的不可思议抛在了脑后,他原本就找不到什么解决办法,既然现在有了一点线索,哪怕再不靠谱,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孟子涛把配方又重新看了一下,基本都是比较常见的中药材,只是制作方法有些麻烦,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制成,如果确实有效的话,他就要佩服那位发明者了。 当然,想要证实配方到底有没有用,也得回去之后再说。 ………… 这是一处市郊附近的度假酒店,周边树木郁郁葱葱,芳草萋萋,湖水波光粼粼,真是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此时,孟子涛和大军就站在度假洒店的不远处。 由于天气晴朗,气温上升,孟子涛已经能够感受到初春的气息,一阵微风吹过,就有一些有些微微湿润的清新空气迎面吹来,那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顺着红砖铺成的小路来到酒店门口,孟子涛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位侍者和保安,此时他们正在接待与会的来宾。 虽然,那几位侍者表现的很热情,但孟子涛还是注意到他们表情中的警惕,相信一有不对,他们就会做出反应。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先不提与会者许多都是有名有姓的业界翘楚,就说今天展出的那些藏品无一不是精品,那天孟子涛随口问了一下,展品加起来的价值估计最少有十多亿。 这么多珍贵的藏品,万一出了问题,那肯定是大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的紧张当然也在情理之中。 孟子涛和大军走到门口,侍者就礼貌地请孟子涛出示请柬。 由于展品贵重,请柬上有孟子涛和大军的照片,侍者核对无误,就面带笑容地请孟子涛和大军入内。 走进酒店,孟子涛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酒店的装修同样也很应景,走的是田园风格,给人一种走进了大自然的感觉。 看到孟子涛和大军进来,一位服务员就走上前,礼貌地询问了一下,接着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大厅。 大厅面积不小,此时已经被改造成了展厅,四周一个个用防爆玻璃制作的展台上放着展品。展品的精美,再加上灯光的作用,看起来是那么的美轮美奂,令人陶醉。 放眼望去,孟子涛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带来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它被安排在显目的位置,此时正有几位与会人员,边欣赏边讨论,赞美之色溢于言表。 见此情形,孟子涛笑了笑,心道,厉景福确实有心了,不管厉景福是为了表示前天事情的感谢,还是拍他师傅的马屁,或者其它,自己肯定要领厉景福的情。 由于能够来参加交流会的人都要有一定条件,再加上交流会只是在周边地区影响比较大,大厅里的客人其实并没多少,再加上大厅面积大,一眼望去,整个大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正在和朋友交流的厉景福,马上就注意到了孟子涛,连忙和朋友打了声招呼,笑着迎了过来。 双方一阵寒暄,厉景福就凑到孟子涛耳边,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孟子涛听得出这是厉景福的提醒,既然他都已经听说了,想必艾宣很可能也有所耳闻。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我和他没什么交集。” 厉景福点了点头,两人所在的地方相隔太远,就算厉景福想要借题发挥,也没什么办法。 接着,厉景福又歉意地说道:“孟老师,真是抱歉,前天是我下面的人,泄漏了你的行踪。” 孟子涛心中恍然,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他笑着表示没事。 正文 第两百六十四章 请求 两人闲聊了一会,厉景福就给孟子涛介绍了几位他的好友,这几位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全都表现的很热情,再加上这些人的朋友,于是,没一会工夫,孟子涛就接了一打名片。 说实话,第一次见面,哪怕对方表现的很热情,孟子涛也知道自己给这些人的印象,不过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而已,他们的热情也是因为他的身份。 当然,交情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就建立,只要有了印象,今后再有机会接触,慢慢的交情也就起来了。 由于大家都不熟悉,再加上作为中间桥梁的厉景福还有客人要接待,孟子涛和大家客气了几句,就以自己要欣赏大厅里的展品提出了告辞。 这到并不是孟子涛的借口,他也确实对这里的展品很感兴趣,找了一件感兴趣的产品,仔细欣赏起来。 前文说过,想要参加交流会,首先一条,藏品的质量要过硬,不然的话,厉景福根本不可能同意对方参加。 这就意味着,这里的展品都是精品之作,加起来,就算是一些博物馆,都没有这么多精品之作。 因此,孟子涛看得是津津有味,进入了一种浑然望我的状态。 “怎么样,这里有哪几件是特别值得关注的?” 孟子涛正集中精神欣赏一幅由冯超然创作的《丘雪霁图》,突然就感到旁边有人准备拍自己的肩膀。 由于前段时间,孟子涛被刺杀产生的后遗症,他心里一直很警惕,那一瞬间,他差点就用上了肘击,直到听到声音熟悉,才放松了下来。 孟子涛回过头,就看到了舒泽那张笑脸,讶然道:“我先前怎么没听说你会来商都?” 舒泽浑然未觉自己差点没了半条命,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惊喜吧?” 孟子涛说:“你又不是我家婉奕,有什么好惊喜的。” 舒泽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也是重色轻友之徒,真是看错你了!” “懒的理你!” 说着,孟子涛就向站在舒泽旁边一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英俊的有些不像话的青年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孟子涛。” “武远,阿泽的发小。”武远伸手跟孟子涛握了握。 武远说话时,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再加上他的相貌,让孟子涛不禁心中暗赞一声,要是没得到异能之前,他肯定会自惭形秽。 舒泽搂着武远的肩膀说:“我家阿远长得漂亮吧?” 武远笑骂道:“什么漂亮,我是男的!” 舒泽挤眉弄眼地说道:“我又没说错,你不是一直向往成为女人吗?” 孟子涛听到这话,又见武远没有反对,愕然之余,心中都是一阵恶寒,刚才和武远握的那只手,更是觉得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一样。 武远也注意到了孟子涛和大军不自然的神态,自嘲一笑道:“觉得很奇怪吧?不过我这也是天性使然,谁叫我生为男儿生,却长了一颗女人心呢?” 孟子涛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说实话,对于武远这类人,他以前是抱有抵触的心理,不过后来看了相关报告,虽然还是不太能接受,但观念也有了一定的转变。 不过,你要让他和这类人接触,一直接受传统思想的他,暂时还真有些做不到。 “人活在世上,最主要是自己要开心,我相信武大哥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 说到这,孟子涛出于礼貌,马上转换了一个话题:“阿泽,你来商都做什么?” 舒泽耸了耸肩膀:“还不是因为公司的事,不过总算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今后可以轻松一些了。” 孟子涛笑道:“那要恭喜你脱离苦海了。” 大家聊了起来,孟子涛发现,武远说话很风趣,而且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有断袖之癖,要不是刚才的话,他根本察觉不到。 闲聊了一会,武远看到一位长辈,就过去打了招呼。 这时,舒泽叹了口气道:“这家伙还真是个悲剧,因为他这方面的问题,硬是被家里人赶来了商都独自打拼,家里人都不管他。好在他也争气,白手起家,几年下来,公司硬是有了千万级别的规模。”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他是做什么行业的?” “机械加工,公司有自主产权的产品,发展潜力很大。” 舒泽说道:“其实,他这人除了那点之外,性格方面都很不错,是个可以作为朋友的人。而且,他有自己的Mr.Right,你也不用担心他对你有企图。” 说到这,他打量了一下孟子涛,笑嘻嘻地说:“况且,就你这要啥没啥的样,阿远还看不上你。”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懒的理你!” 舒泽嘿嘿一笑,看了看时间,说:“这也快中午了,咱们先去吃个饭吧。” 孟子涛无语道:“我真怀疑你来参加交流会的目的。” 舒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的慌,再说了,不是还有下午吗?” 孟子涛笑道:“走吧,不过,我看你早晚变饭桶。” 叫上武远,一行人来到餐厅,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堆菜,就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舒泽的要求下,孟子涛把这几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舒泽冷笑道:“我先前跟你说过吧,艾宣那家伙气量太小,没说错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都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我看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说起来,来之前,虽然有郑老和舒泽的提醒,孟子涛并没有觉得艾宣会迁怒到他的身上,然而,现实却给他上了一课。 有时,孟子涛也在想,就艾宣的性格,他又怎么能做到现在的成就,而且还有人支持他,和他成为朋友。不过再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就像古代的奸臣,坏的骨头里都流脓了,不一样还有那么高的地位。 舒泽眼睛一转,说道:“子涛,你把那个傻子的住址给我。” 孟子涛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想用孙原喜父亲的事情作文章?” 舒泽笑道:“当然,不用白不用嘛。” 孟子涛摇头道:“这事艾宣又没参与,最多就是拿他手下开刀。” 舒泽挥挥手:“这事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对于舒泽办事,孟子涛还是很放心的,既然舒泽说不用他管,那他也不想管了,而且他的性格本来就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很抵触,舒泽的决定也正合他意。 又吃了一会,厉景福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孟子涛他们当然也客气回应。 热闹地喝过一轮,厉景福迟疑了一下,说道:“孟老师,我一位朋友看上了你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割爱?”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说:“厉掌柜,我先前好像跟你提过了吧,这件器物,我是准备拿到拍卖会上的参加竞拍的,所以只能抱歉了。不过,拍卖会也等不了多久了,你朋友想要的话,完全可以去参加竞拍啊。” 厉景福苦笑道:“我也这么说过,不过他说下个月初就要出国一个月,没时间参加,而且他并不放心别人帮忙竞拍,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多付出一些。” 舒泽开口道:“厉掌柜,这不单单是钱的事情,之所以参加竞拍,那是为了提高公司的名气,拍卖行的名气你也应该知道,靠的是实力,一件这样的重器可不是想征集就能征集的到的。” 古玩这东西,其实就像金字塔一样,越珍贵在越上方,当然也就越是稀有,别看新闻上老是说,某某瓷器卖出了上千万甚至上亿,但这类东西全世界就只有几件甚至是独一无二的,你就算想买,别人卖不卖还是未知数。 就像孟子涛的青花折枝六方瓶,同样也是这样的器物,一家拍卖公司能够有这样的拍品,就代表了它的实力,用网络上的一个词来说,给顾客一种“高大上”的感觉,这同样也是用钱买不来的。 厉景福也知道这个道理,点头道:“这事其实我朋友也知道,不过他……哎,我再去跟他说一声吧,麻烦你们了。” 客气了几句,厉景福就告辞回去了,孟子涛他们也没当回事,接着吃饭。 酒足饭饱,大家就准备结账,这个时候,厉景福又带着歉意的笑容走了进来。 舒泽眉头微皱:“厉掌柜,你那朋友还不死心?” 厉景福干笑一声:“真得很对不住,我那朋友说,非常喜欢孟老师的那件藏品,为此,他愿意拿一件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折枝瑞果纹梅瓶来交换,如果价值不足,他另外还可以增加藏品或者钱都可以。” 孟子涛心里有些惊讶,如果厉景福说的器物是真品的话,就算比不得他的珍贵,也不会相差多少,对方愿意交换,除了有什么特殊目的,那就是真心喜欢了。 考虑到两者价值相差不大,自己也不可能吃了亏,又有厉景福的面子,孟子涛想了一下,还是准备答应。 正文 第两百六十五章 发现问题 还没等孟子涛答应,舒泽开口问道:“厉掌柜,你那位朋友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孟子涛马上也反应过来,如果对方真的很有诚意的话,应该本人亲自到场才是,像现在这样,只通过厉景福来传话,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们了? 厉景福马上摆摆手,说:“主要是他有急事,中午之前就走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拿着刚才我说的那件青花折枝瑞果纹梅瓶,在赶回来的路上,估计没一会就会到了。” 孟子涛和舒泽对视了一眼,就点头道:“那先看看再说吧。” 厉景福很高兴,代朋友表达了谢意之后,就打电话通知了朋友。 片刻后,厉景福跟大家说,还有二十多分钟,他的朋友就会过来,既然如此,大家也就懒得折腾,就在这里等着。 二十多分钟之后,一位长着一副大众脸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秘书模样的青年女子,一起走进了包间。 中年男子正是厉景福说的朋友,名叫宋述要,进来之后,一直表现的很热情,而且还一个劲的说不好意思之类的抱歉的话。 虽然如此,但宋述要的态度要给孟子涛的感觉却有些太过了,世上的东西就是这样,一但太过,就显得有些假。因此,他给孟子涛的感觉并不太好。 一阵寒暄,宋述要笑道:“孟老师,非常感谢你给了我机会。说实在的,我也不想这么麻烦你,只不过,这事关我多年来的心愿。” 说到这,他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不瞒大家说,以前我爷爷也有一件类似的六方瓶,尺寸什么都和孟老师的差不多,就是纹饰不一样。那时我年纪还小不懂事,而且比较调皮,一次我看到爷爷在欣赏那件六方瓶,就恶作剧去捣乱,结果失手把瓶子给摔破了。” “当时我爷爷虽然没有怎么训斥我,但我还能是能够感觉到他非常心疼,从那会,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一件一模一样的六方瓶送给我爷爷。到现在我爷爷已经去世了,我还是没有达成这个心愿,心里对爷爷十分愧疚,所以也只能厚着头皮麻烦孟老师,希望您能行个方便。” 孟子涛微笑着说:“老话说的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宋述要笑着对孟子涛拱了拱手,就让秘书把她带来的锦盒打开,从中拿出一件青花折枝瑞果纹梅瓶。 只见此瓶短颈圆唇,弧肩丰盈,下腹渐敛。瓶身青花绘寿桃、石榴、山楂、荔枝、枇杷、樱桃六组折枝果纹,写生淡雅,花实饱满,枝叶茂密。肩足分别画俯莲及仰叶纹。 还没等孟子涛细看,就见宋述要又打开了另一只盒子,从中又拿出了一件青花罐。 “我知道,论价值,我这件梅瓶比那件六方瓶可能要差一些,所以还带了这件嘉靖青花福禄寿大罐过来,如果孟老师同意的话,这一件也可以一起拿去。”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先仔细观察那件梅瓶。旁边的舒泽,则拿起青花大罐仔细端详。 永乐青花以其胎、釉精细,青色浓艳,造型多样和纹饰优美而负盛名,与宣德青花一道被称为开创了我国青花瓷的黄金时代。 永乐朝前后期瓷器质量发生很大变化,永乐早期制品基本接近洪武朝后期,而后期制品则与宣德早期相接。此梅瓶应该属于后者。 梅瓶造型符合永乐时期的时代特征,底部为极白的细砂底,孟子涛用手抚摸有极细腻如糯米粉的感觉。 梅瓶底足平削,底釉有的呈波浪纹。器底聚釉处,呈水绿色特别明显。青花器釉面肥亮,釉色多数发青,青花有的有晕散现象,青花有铁斑,是典型的苏麻离青料,涂绘部分有不同深浅的笔触感。 如此种种,无论从造型、胎釉、青料等方面,孟子涛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应该是件真品。 当然,这件梅瓶相当珍贵,孟子涛心里对自己的判断,又多少有些没信心,于是又使用了异能。 孟子涛把梅瓶放回桌上,就看到舒泽看向了自己,见舒泽朝自己点了点头,他也点头示意,拿起了那只青花大罐。 宋述要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脸上充满了自信的表情,好像在说,他有信心孟子涛会同意他的要求。 孟子涛仔细观察着手中的器物,此器造型敦厚,外壁用青花描绘松竹梅岁寒三友,发色艳美,形象生动逼真,它们的躯干盘曲缠绕分别成松“寿”、竹“福”和梅“禄”三字,可谓匠心独用。 该器制作精良,品相佳美,以孟子涛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一件嘉靖官窑的精品之作,不过,当他看大罐底部书写的“大明嘉靖年制”六字二行青花楷书款时,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色彩。 由于孟子涛低着头,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异色,当孟子涛重新抬起头来时,宋述要也就不那么镇定了,开口问道:“孟老师,你觉得这两件东西还满意吗?” 孟子涛显得有些迟疑,半响,他不太好意思地说:“宋老板,恕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你。” 孟子涛的回答,让大家都有些惊讶,不过,他们到没有觉得孟子涛会觉得东西有问题,因为这两件东西,在大家眼里,完全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开门的真品,肯定不可能有假。 既然如此,大家就觉得,这是孟子涛想要待价而沽了。 当然,对于了解孟子涛的舒泽来说,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觉得孟子涛会这么做的可能性基本微乎其微,既然这样,那孟子涛又为什么会拒?答案呼之欲出,这两件东西或者单独一件有问题,而且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梅瓶。 这不禁让舒泽有些惊疑不定,因为这两件东西,他都仔细观察过,以他的经验来判断,完全没有问题。更何况,他家还有两个相同时代的真品,仔细回忆对比,同样也没有发现有问题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会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宋述要笑着说道:“孟老师,你是觉得价值方面还有些不对称吗?无论要钱还是要物,我这边都没有问题的。” 孟子涛摆摆手:“我只是心里还有些疑惑。” 宋述要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过了半响,他开口说道:“你不会以为我这两件东西有问题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宋老板,别误会,我可没说它们是赝品,只是有几个小问题。” 宋述要说:“愿闻其详。” 孟子涛也很干脆,把梅瓶上几个问题一一指了出来,说:“这几个呢,确实都是小问题,而且有可能是烧造过程中形成的,但咱们之间的交易比较大,我也不得不慎重,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旁边的厉景福心里有些犯嘀咕,因为他觉得孟子涛是没事找事,指出的几个问题其实也都不算问题,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次的交易确实关系着好几千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的话,遇到这些有疑点的地方,同样也不可能轻易就同意。 既然孟子涛明明白白地指出了问题,宋述要也没什么办法,说:“那孟老师,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解决?” 孟子涛说道:“这事吧,我觉得最好能够把东西带到我师傅那,让他老人家帮忙看一看,如果他说东西没有问题,那我肯定也就没问题了。” 说到这,他注意到宋述要不太乐意的神色,笑道:“当然,我也知道路途遥远,拿到我们陵市多少有些不便,要不这样吧,拍照片给我师傅,让他先在电脑上看一下,如果他说没问题,那我同样也会同意,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的办法比较简单,而且也容易操作,除非宋述要不想交易了,否则他不太可能不同意。 宋述要给出的答案也和孟子涛料想的一样,同意。 孟子涛笑道:“厉掌柜,这次要麻烦你了,我需要借一台比较好的单反相机。” 厉景福表示没问题,马上出了门去找相机去了。 孟子涛和宋述要聊了几句,就使用去卫生间的借口,给师傅打了电话,直接就把自己的猜测的结果说了出来,让师傅快些行动。 郑安志相信孟子涛的判断,没有多问就挂了电话开始布置。 孟子涛回到包间,厉景福也回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是一位带着数万元相机的摄像师。 各个角度进行拍照,孟子涛检查了没有问题,这才把照片打包,通过网络通讯工具传给了郑安志。 郑安志对电脑简单的操作还是能够胜任的,没一会,他就打电话过来,给出了他的意见,梅瓶确实有问题,并指出问题所在的地方。 让孟子涛有些尴尬的是,郑安志指出来的有问题的地方,和他刚才指出的地方只有一处吻合,其它他都没有看出来。 与孟子涛的尴尬不同的是,宋述要就显得有些无地自容了,接连跟孟子涛道了歉,之后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告辞回去了。 正文 第两百六十六章 升级配方 等宋述要离开之后,厉景福十分歉意地说道:“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厉掌柜,不用这样,毕竟这又不是你的问题。” 厉景福见孟子涛确实不太在意的模样,苦笑道:“说实在,我平时也不太愿意牵线搭桥,就怕遇到这种事情,大部分也都会找理由推掉。” 孟子涛点头道:“明白,人活在世上,总会有不方便拒绝的时候。” “是啊。”厉景福感慨道:“我这位朋友以前帮过我好几个忙,拒绝这种话真的挺说不出口的。” 孟子涛表示能够理解,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朋友做的是什么工作啊?” 先前虽然宋述要给大家发了名片,不过名片上只有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至于是在什么行业工作,就不得而知了。 厉景福也没多想,直接回答道:“他原先在博物馆工作,收藏的爱好也是在那会形成的,不过博物馆的工作虽然轻松,但想要赚大钱就不容易了,后来就辞职出来开了家外贸公司。” 孟子涛听到这,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厉景福因为有事就告了辞。 厉景福前脚刚走,舒泽就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装傻充愣道:“什么怎么回事?” 舒泽眼睛一瞪:“别装傻,快说!” 孟子涛笑道:“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明白?” 舒泽讶然道:“难道又是那些做假青料一伙的?可是我刚才也用那种方法看过啊,根本没有看到那种假青料的特征,你别告诉我,他们已经升级了配方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很遗憾,我同样也没有发现青料有问题,现在只能希望,升级的青料配方并不是那个组织研制出来的了。” 舒泽张着嘴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半响,他回过神来:“你觉得你的希望,能有多大的可能?” 孟子涛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其实连一成的可能性都没有。 沉默了片刻,舒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对了,你为什么会认为就是和先前的假青料一样,现在的配方也是那个组织做的呢?” 孟子涛蘸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说:“这个‘靖’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问题?” 舒泽一看,立马苦笑道:“我也真是醉了,这么明显的问题,刚才居然没有看出来。不过,这和你的猜测有什么关系?” 孟子涛说:“其实,我以前在师傅那看过一对使用假青料的仿嘉靖青花杯,款识中‘靖’的写法和这个类似,虽然刚才那件要写得逼真一些,但‘靖’字的特征还是非常相像的,都有左撇子书写的特征。总不可能这么巧吧?” “有道理。” 舒泽点了点头,接着好奇地问道:“既然这样,那你刚才怎么没有问宋述要,他的东西是从哪买来的?” 说到这,他就看到孟子涛微笑着看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难道我又帅了一点?” 这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自恋呢?” 孟子涛摇头一笑,接着说道:“其实我之所以不问宋述要的原因很简单,你想啊,他拿两件改良过配方的赝品来跟我交换,他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在这种情况下,宋述要不知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正因为这样,他刚才才绕了一个圏子,没有直接指出确切的证据,这虽然也有他找到的证据有些薄弱,但更关键的,还是为了麻痹宋述要的想法。 其实,以那伙人的狡猾程度,宋述要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但无论如何,他这么做,比当面指出问题,结果要好很多。 舒泽马上反应过来:“是啊,他们有可能就是一伙的。而且居然来跟你交换,这分明就是挑衅咱们!” “挑衅是可能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应该也是想要试探,换了配方之后,咱们还能不能发现了吧。”说到最后,孟子涛有些担忧,因为他确实没有发现青料的发色有问题,如果不拥有异能的话,他应该已经着了道了。 舒泽也很郁闷,至少孟子涛还能看出一些小问题,自己连那个款识都没有看出来,这水平还真够次的。 “算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可不想伤这份脑筋了。” 纠结了一会,舒泽做出无事一身轻的姿态,接着,又对着旁边刚才一直没说几句话的武远说道:“看到了吧,古玩这东西,没点脑子和天赋,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得定的,你还是放弃吧。” 武远笑着说道:“有挑战不是挺好的嘛,而且在我的字典里,可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舒泽说:“过刚易折,你啊,有时还是要改变一下。” “这事我心里有数。” 武远微微一笑,接着对孟子涛道:“小孟,以后这方面烦请不吝赐教。”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几次谈话下来,他也觉得武远确实像舒泽说的那样,只要不想武远的那一面,确实可以做为朋友。 由于还有不少展品没有观看过,大家聊了几句,就回到大厅,分散开来欣赏展出的藏品。 马上,孟子涛就把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眼睛里就只有展柜上的那些珍品古玩了。 一个下午,孟子涛自感收获颇丰,而且,令他高兴的是,这些展品之中,看到一件使用游丝毛雕刻的玉器,价值两百万左右,应该可以满足老六的那位朋友的需要。 于是,孟子涛又去问厉景福,那件玉器是谁的,可不可以收购。厉景福告诉他没问题,并且马上就把物主叫了过来,最后两人以195万成交。 这个价格虽然不便宜,但也符合孟子涛的心理预期,到时就算老六的朋友不换,自己也可以拿来作为收藏,以其升值的速度,总比把钱放在银行里来得合算。 在第一天的交流会结束之前,孟子涛给现场的展品投了票,这也没什么难的,以异能的估价来计算。 让孟子涛多少有些惊讶的是,他带来的藏品,用异能给出的价值来排列,居然只能排在第五位,和前三无缘。 当然,好前四名他也看过,有两件确实非常珍贵,属于价值连城那一类的宝贝,但剩余的三件,以他的估算其实也都相差无几。 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艾宣带来的一幅画作,居然排在他的前面,让他觉得十分不爽。 第一天交流会结束,武远就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一家小店喝酒。 别看店不大,而且位置也不太起眼,但如果不是武远提前预定的话,连位置都抢不到。 等菜一上,孟子涛也明白这家饭店为什么生意这么好了,这里的每一道菜肴简直都绝了,色香味都是顶级的,往往一道菜上来,还没伸几筷子,盆子里面就清洁溜溜了。 对此,孟子涛他们都觉得奇怪,既然烧得这么一手好菜,为什么不搞大一点的店面? 武远告诉他们,他和这里的老板也有过交流,老板说,他做菜就是兴趣,现在这样也正好可以养家糊口,如果店搞大了,他累不说,一些菜肴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出色了。 正因为这样,小店的规矩也有些独特,生意再怎么好,每天十点准时开业,晚上十点准时关门,每个人最多点两道菜等等。为此,老板还跟几位顾客起过冲突。 因为武远的关系,大家有幸多点了两道菜,之后就在服务员的提醒中,结束了这场印象深刻的饭局。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七章 古月轩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每逢周六日是商都古玩城顶楼摆摊的日子,吃过晚饭,舒泽就提议明早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宝贝。武远对此很感兴趣,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孟子涛,由于今天早上四五点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雨,他就没有过去,因此也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六点还没到,一行人就来到了古玩城。 说起商都古玩城的这个地摊“跳蚤”市场,在收藏界可谓尽人皆知。从几年前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仅次于潘家园的全国第二大古玩“跳蚤”市场,每到周末,来自全国各地的古玩商贩都会来这里赶场,对这些人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几年间,寒来暑往,古玩城的地摊市场从未间断。往往到了周五,摊主们就陆陆续续的来了,提前买好摊位票,第二天就可以直接拉货摆摊。因为到了周六,地摊票早已售罄,再买已是一票难求。 到现在,因为古玩市场的红火,许多商贩为了占个好位置,更是纷纷提早购票,从周五提前到了周四周三。有些路途遥远的摊主,为了防止下周来时无票可买,周日下午收摊后,就买好了下一周的票,可见这个市场的红火程度。 孟子涛他们来到顶楼,就看到近五百个地摊座无虚席,前来淘宝的藏友也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买家卖家南腔北调、你来我往,一桩买卖就这样成了。 见此情形,大家兴趣大增,马上就分头行事,各自找了个方向,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过,分开之前,舒泽也特意提醒武远,让他不要轻易下手,如果遇到自己中意,价钱又贵的,就叫他或者孟子涛过去,帮忙看了再做决定,别到时着了道,买了赝品。 武远笑着表示,一定会注意的。 古玩集市对孟子涛来说,就好像如鱼得水一般,以他这段时间的经验,一个小时后,他和大军的手上,都已经提着好几件东西了,而且差不多都是以捡漏的价格买下来的。 孟子涛心里对此还有些不满意,因为他刚才还看上了几件东西,不过因为买了之后,手上实在没位置放了,只能暂时放弃。 这也让他不禁感慨,这里确实不愧称之为仅次于潘家园的地方。 孟子涛走到一个摊位前,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摊位上,大部分都是珐琅器,虽然大部分看起来只是今仿的赝品,但还有一些确实不错。 摊主看到孟子涛和大军手里的“大包小包”,眼里也闪过一丝热切,这是因为就凭孟子涛的年纪,也不太可能是什么高手,再加上保镖模样的大军,让他觉得根本就是送上门来的财神爷啊! 不过,摊主也是老手,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热情,不然会把人给吓跑的,于是,他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让孟子涛自便。 由于一会还要去参加交流会,时间有限,对一些不怎么样的东西,孟子涛直接就略过不看,表现还可以的,他才会上手观察,不过也基本都是一扫而过。 这样的表现,让摊主暗自撇了撇嘴,当然,这也正合他意,暗地里阴笑着摩拳擦掌起来。 孟子涛拿起一件胆瓶,心里稍稍有些惊讶,因为这居然是一件“古月轩”款的珐琅彩瓷器。 “咦?古月轩?真的假的?” 正当孟子涛准备细看时,身边就转来了一声熟悉的轻咦声,回头一看,正是手上已经拎着两件东西的舒泽。 孟子涛笑道:“我刚上手,怎么知道真伪?” 舒泽有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东西是真是假还用说吗?” 摊主说道:“这位兄弟的话就不对了,怎么就没可能是真品呢?” 舒泽哂笑一声:“得了吧,你难道不知道‘古月轩’的真品值多少钱?如果是真的,你还会在这里摆摊?” 摊主脸皮也厚,嘿嘿一笑:“有句老话说的好,一切皆有可能。” 舒泽翻了个白眼:“得,懒的跟你啰嗦,子涛,我去旁边看看。” 孟子涛笑道:“行,我看看再说,这东西就算仿的,手艺也还不错,可以当作摆设。” 舒泽定睛一看,点了点头,觉得孟子涛说的有道理,不过肯定不是真品,因为就以气韵而言,就差了不少。 舒泽往旁边走去,孟子涛就开始仔细观察。 “古月轩”在瓷器收藏界可谓是大名鼎鼎,大家可能从名字上看不出端倪,其实它是一种在瓷胎上画珐琅的瓷器。 之所以“古月轩”瓷会在今天大名鼎鼎,是因为它做工精细,富丽堂皇,集诗、书、画于一身,为不可多得的瓷中精品。 然而,“古月轩”虽然有名,但关于名字的来历却众说纷纭。 第一种说法,说古月是乾隆皇帝的轩名,乾隆十分喜欢这个叫“古月轩”的书斋,有个叫金成的画工为乾隆做出来一种精美瓷器,乾隆就给它起名叫“古月轩”。 第二种说法,说古月其实是“胡”姓的拆解,“古月轩”是一个胡姓人制作的,尤其是在料器上,做的比较精美,乾隆就命匠人仿制“古月轩”,连名字也加以盗用。 第三种说法,说“古月”是故宫里面的一个轩名,并不是专属于乾隆,清朝的许多皇帝都用过,里面藏的都是历朝历代的瓷器精品,所以,后来制作的一批准备藏于此轩的瓷器,就冠名叫“古月轩”。 不过,第一种和第三种说法,都是存疑的,至于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都没有一个可信的答案。 但不管怎么说,真正的“古月轩”是精品瓷器的代名词,大家都是认可,而且追捧的,至于追捧到什么程度?由2005年一件“古月轩”瓷器被拍出1个多亿的价格,就可见一斑。 贵,往往代表着稀有,正因为这样,市场上许多古月轩瓷,基本都是仿品,舒泽才对摊主的说法嗤之以鼻。 孟子涛仔细观察,发现这件古月轩瓷,确实不是真品,不过也是民国时期的仿品,做工什么都还不错,有些许收藏价值。 放下胆瓶,孟子涛又拿起一件观音瓶,发现同样是“古月轩”款,同样也不是真品,而且是现代仿制的,但工艺同样还可以。 接下来,孟子涛接连看到六件“古月轩”款的作品,同样都是仿品,价值有高有低,大部分都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如果是平时的话,孟子涛或许会把它们买下来,不过今天好东西太多,他也只能放弃。 孟子涛拿起一只珐琅彩碗,上有“古月轩”题诗,本来,他以为同样也是一件仿品或者赝品,但当他定睛一看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这只珐琅彩碗给他的感觉,实在太精美了。 此碗造型秀美,白釉温润,工艺精湛,通景以珐琅彩绘盛开的灵芝花卉,枝杆花叶刻意求工,色阶分明,一侧书御题诗,留《侍丽》印、《翠铺》印,底书《乾隆年制》蓝料款。 此器可谓彩料透亮,纹饰清晰,胎质细腻,品质堪称绝伦。要说这样的作品是一件仿品,孟子涛头一个就不信。 看到这,孟子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神都有些颤抖,呆愣了半响,他就回过神来,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使用了异能,顿时手指轻轻一抖。 这个时候,摊主正在和另一位客人介绍东西,等他重新注意到孟子涛时,孟子涛的表情已经和先前相同了。 看到孟子涛已经把自己摊位上的东西看得差不多了,摊主就笑着问道:“兄弟,有没有中意的?” 孟子涛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就指着刚才看的那件胆瓶说道:“这件多少钱?” “这件八千。”摊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这个时候,舒泽正好过来,听到摊主说的价格,白眼一翻:“我说你这是抢钱啊!” “这话说的。” 摊主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弟挑选的确实是精品啊,八千块钱已经不算贵了,这一点,这位兄弟应该明白吧?” 说到最后,摊主故意凑向孟子涛,说话声音也小了不少,显得神神秘秘,接着,他又指着另外一件珐琅器,说:“其它嘛,价钱就便宜了,比如说这件,你要的话,五百就能拿去。” 舒泽撇了撇嘴,不过,现在是孟子涛在决定,他就没有多说。 孟子涛也不急,气定心闲的指着旁边一件小了一些珐琅器,问:“那这件多少钱?不会还要八千吧?” “呃……”摊主眼睛一转:“这个算五千吧。” “那这个呢?”孟子涛又指了一件比刚才还小了一些的。 “这个三千五。” “那这件呢?” “喂,这位兄弟,你到底是不是诚心买啊?该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 摊主有些不爽了,看到舒泽在旁边直乐,这让他更是不快,说道:“我说,你们不买就不要在这里捣乱。”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说:“老板,我也不说不买啊,只是你这的东西都比较贵,我也下不去手啊。喏,就这只碗吧,多少钱?便宜的话,我就买了。” 摊主抬眼一看,语气有些生硬地说:“至少一千。” 孟子涛眉头一皱:“这么一只碗还要一千啊?能不能便宜一点?” 摊主心中一喜,孟子涛既然有还价的意思,那么就有可能出手,他连忙换了张笑脸,说:“已经够便宜了,这毕竟是珐琅彩嘛,刚才那件胆瓶还算八千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只碗可比胆瓶小多了,一两百还算不多。” 摊主也摇了摇头:“那我不亏本了?你真心想要,就算你八百吧,已经够便宜了。” “老板,我可是头一次来商都,本来也是买些东西留作纪念的,你看我买了这么多,再花这么多钱,可就不合适了,最多三百我买了。” “七百。” “四百。” “六百,我再送你这只碟子,再便宜可不行了。” 孟子涛装作沉吟了一会,这才点头道:“好吧,算我吃点亏了。” 摊主展颜一笑,说:“放心吧,可吃不了亏。” 孟子涛摇了摇头,拿出六张红票子递了过去,摊主仔细检查了一下,连忙帮孟子涛打包了一下。 “下次再来啊!” 孟子涛拿着东西拔腿就走,转眼就没了身影。 这时,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在摊位上扫了一眼,开口询问刚才孟子涛买的那只碗到哪去了,听说刚刚被买走,他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就走了。 这让摊主有些莫名其妙,再一想刚才孟子涛的言行,脸色一白,喃喃道:“我这不会走眼了吧?应该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 上午八点四十五,孟子涛他们几个,来到举办交流会的酒店。 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一个稍小一些的大厅,主席台上,放着一件件藏品,这些正是昨天下午根据票选出来的。 孟子涛他们到来之时,大厅里已经来了一些客人,有些正和朋友聊着天。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一些人点头示意,打了招呼。 大家礼貌回应,由于不太想出风头,他们就在后面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喝茶闲聊。 “咦?” 三人正聊着天,舒泽注意到随着服务员走进来的客人,嘴里发出一声轻咦声。 “怎么了?”孟子涛顺着舒泽的目光看去,发现是一位西装革履,相貌温文儒雅的中年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秘书模样的男子。 舒泽说道:“是我的一位长辈。” 中年人应该也注意到了舒泽,向舒泽点头示意,正准备过来,就看到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厉景福,三两步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一阵寒暄,接着就请中年人坐到了靠近主席台的第一排。 本来,舒泽和中年人都想亲口对对方打声招呼,不过,这个时候,有四位老人跟着服务员走了进来。 “唐老、刘老、王老……” 大家见状,纷纷起身问好。 一番热闹之后,昨天已经从厉景福口中得知身份的孟子涛,低声给舒泽介绍道:“艾宣应该不用我多说了,那位唐老是陶瓷鉴定专家,王老是玉器专家,另外一位刘老是杂项专家,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对其他人,舒泽到是没什么意见,但艾宣他就不爽了:“厉景福不认识别人了吧,怎么把艾宣请来做鉴定专家?” 孟子涛笑道:“他毕竟还是要照顾一下本地同行的想法嘛。”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厉景福上了主席台,说了一些客套话,就宣布本次交流会正式开始。 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就有服务员拿上了来了一件古玩,却是一套金器茶具,一共有一只茶壶,五只茶杯。 武远看到这套茶具,就有些不明白了,问道:“这套东西昨天没看过啊,这是什么个意思?” 孟子涛笑道:“交流会嘛,总不能一味的都是真器吧?所以今天还会拿一些藏品给大家品鉴。不过,这些藏品并不会参加到排名之中。” 武远好奇地问道:“也就是说,这套茶具是赝品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或许是真品,或许是赝品,至于到底是真是假,那就要凭自己的判断了。” 说到这,台上的厉景福开口道:“首先感谢陈老板,这套辽代金器,正是他提供的。” 掌声响起,坐在第二排的一位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 “好了,话不多说,请大家上台鉴赏……” 话音落下,大家都很有秩序的按照座位,几个人一起上台,由于人数少,欣赏的时间也有限,没一会,大家就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开始讨论起来。 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他们,上台欣赏了一圏。 舒泽问道:“子涛,这套茶具有没有问题?” 孟子涛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舒泽迟疑了一下。 武远说:“我觉得新了一些,不太像是辽代流传下来的。” 孟子涛笑道:“在古玩这行,单纯的新旧是不能认定,东西就是一定是赝品的,具体到金器,要以造型、纹饰、工具等方面来判断,简单来说,就是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不同特征……” 由于时间也限,孟子涛也只是做了简单的讲解。 武远听的有些似懂非懂,问道:“那这套金器到底是真还是假?” 孟子涛说:“我认为应该是一件真品。” 回到座位,大家讨论了一会,厉景福就请坐在主席台上的刘老揭开迷底,确实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是件真品,并对这套茶具进行了点评。 评论了这套金器之后,接下来是一件玉器,不过这件玉器昨天展出过了,直接就由王老进行了点评。 接来的顺序和第一二件一样,其中那些没有参加过展出的古玩之中,也有真有假。 听着孟子涛的讲解和判断,武远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到最后,孟子涛被他看得心里都有些发毛,心道,这不是自己身上散发出了什么王霸之气,这家伙被吸引了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两百六十八章 愤怒的发现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舒泽也注意到了武远的眼神,笑着说道:“我说阿远,你这样的眼神,我看了都觉得害怕。” 武远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是觉得小孟讲的太好了,不过小孟你也别误会,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可不想被你喜欢。”孟子涛笑了笑,暗自嘀咕了一句。 讨论声中,三分之二的古玩被大家一一点评,其中有精美铜佛、清宫玉器、宣德青花、名家字画等等,每一件都具有代表性。 这期间,大家也都踊跃发言,各抒己见,讲述了自己的见解和经验,每个人都觉得收获颇丰。 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就算有郑安志这样的明师,孟子涛同样也觉得不虚此行。 这个时候,服务员拿上来了一件犀角杯,这件古玩昨天没有展出过。 都不用厉景福多加介绍,和刚才一样,大家一一上台鉴赏,下来之后,就和友人一起讨论起来,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很快,就轮到孟子涛他们上台。 说起来,犀角雕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艺术品。首先,由于其材质非常珍贵,自古以来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很难入寻常百姓家。其次,犀角因自身带有纹路,雕刻稍有不慎就会破坏纤维,对雕工要求十分严苛。 另外,犀角是犀牛用于防御的武器,经常会在打斗中遭到损坏。而且犀角是一种有机物,因此难以入土保存。再加上,犀角自古以来就被认为具有解人脏毒、尿毒、暑毒和大热症的药用功效。 就说上个世纪70年代在香江的药行,一两亚洲犀牛角售价约三千港币,当时一两黄金的价格只值八百港元,由此可见亚洲犀牛角的贵重程度。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能安然躲过人为破坏而流传下来的完美犀角雕作品,其数量相当有限。保存下来的犀角雕之中,材质、雕工都好的更是万中求一。 因此,材质好、雕工精美、颜色不太深、保存状况上佳的犀角雕作品,相当珍贵,如果再有名家底款,特别是宫廷雕刻艺术家的名款,价格就会更高。 就像展台上的这件作品,就是使用一枚上佳的亚洲犀角制成,线条流畅,包浆自然,杯外线条舒畅有序,杯底配以回纹修饰,杯柄雕螭龙,刀法老到,颇有皇家气概。 孟子涛迅速看了一下,只见其底部断口的切面也类似甘蔗的断面,有比较密集的细小粒点,这被称为“鱼子纹”或“粟纹”。角的正前方上部有一凹槽,在杯底的边缘上经常可看到凹进一段,角的正后方下部又有一条凸起,使杯的口部不是规整的正椭圆形,这种现象俗称“天沟地岗”。 无论“鱼子纹”还是“天沟地岗”,都是亚洲犀牛角的特征。 材质方面没有问题,孟子涛又仔细看了雕工和底部的“袁尚卿”篆书款,就把东西放回了桌上。 等到舒泽和武远也都鉴赏过后,三人又回到了他们的座位。 舒泽问道:“子涛,这个犀角杯怎么样?” 看着舒泽跃跃欲试的模样,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你对它有兴趣?你先前不是说你不买犀角或者象牙制品的吗?” 舒泽说道:“我说的是不买当代的,以前的又没说不买,别说你不会买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以前又没说过我不买。” 常言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因此,对于现代的象牙、犀角等制品,哪怕再好,孟子涛都不会买,但就像舒泽说的那样,他也不会死搬硬套,像明清时期的犀角作品,他还是会买的。 不过,这个时期留传到现在的精品之作,可不多见,孟子涛也没有机会购买到。 舒泽说:“行了,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可能要失望了。”孟子涛嘿嘿一笑。 “是赝品?可是我觉得水平不错啊,而且也挺厚重的。”舒泽十分惊讶。 孟子涛说:“赝品到不至于,我觉得应该是一件仿品,年代应该在民国时期。” 武远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孟子涛正准备回答,就看到台上的刘老走到展台,开始现场鉴定,为了避免打扰他,现在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刘老抬起头来,问道:“好了,大家都说说各自的意见吧。” “我认为是真品……”马上,就有人站起来,谈了自己的看法。 这人说过之后,又有人站起来,同样也说是真品,并对第一位发言的做了补充。 接下来,有一位谈了不同的看法,不过说的理由有些牵强附会。随后,大家都闭口不言了,从神态来看,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刘老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孟子涛时,和颜悦色地说:“小孟,你能否谈一下看法。” 在这之前,孟子涛其实也被几位老人叫出来发言,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郑安志的缘故,当然,他们可不会觉得孟子涛会出丑,完全是为了帮助提升孟子涛的名气。 而效果也确实比较好,原先,大家对孟子涛的印象,还留在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上,自从孟子涛发表了几次看法,并且结果都对了之后,众人看他的目光就变了,许多人都生出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孟子涛出没怎么客气,说道:“我谈几点看法,首先,袁尚卿为清朝宫廷雕刻艺术家,和包天成、周文枢、尤侃等人齐名,其雕刻作品刀法老到,这件作品刀法老到确实有了,但缺了一些神韵,比如说……” 谈了几点之后,孟子涛接着说道:“最后,袁尚卿的作品留下的款识,基本为篆书‘尚卿’和楷体‘袁尚卿制’款。篆书的‘袁尚卿’款有没有,我不能肯定说没有,但至少我从文献和实物中,没有遇到过。”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是一件仿品,从包浆等方面来看,我觉得,可能是晚清、民国时期的仿品。” 孟子涛说的几点,都是有理有据,而且还旁征博引,非常有说服力,刘老听了之后,都大声说好。 这让大家纷纷鼓掌的同时,对孟子涛惊讶又佩服。要知道,先前孟子涛在玉器、铜器和瓷器上,都发表过自己的看法,而且都条理分明,深入人心。 本来,古玩这一行,许多人一生都只精通一项,孟子涛的表现已经够惊人了,现在居然对犀角作品也能够这么了解,这让许多人心里纷纷嘀咕道,这家伙不会是全知全能吧? 艾宣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孟子涛表现的越出色,他心里就越不舒服,而且孟子涛年轻这么轻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表现,等到孟子涛四五十岁的时候,那就更不得了,这肯定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此刻的艾宣很想把孟子涛扼杀在摇篮里,但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况且,孟子涛老家在陵市,他也是鞭长莫及,这种憋屈感,让他心里很难受。 “哼!你们等着吧,早晚有机会的!”艾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交流会上的藏品一一点评之后,大家就开始投票,结果和异能给出的价值排名一样,孟子涛带来的那件六方瓶排在第五位。 这个结果,让艾宣心中得意不已。 交流会结束,厉景福笑着说,已经安排好了午宴,请大家赏光。 由于下午还有一场慈善拍卖会,除了几位有急事的与会者之外,其他人都留了下来。 舒泽带着大家来到他先前说的那位长辈跟前,先打了声招呼,就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大家寒暄了几句,舒泽问道:“钱叔,你怎么会来参加交流会啊?” 舒泽这位长辈名叫钱洪晖,他笑着说道:“我来主要是为了购买那幅吴彬的《涅槃图》。” 舒泽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怔,紧接着就明白过来,钱洪晖的母亲喜欢佛教文化,这幅画很可能是为他母亲购买的。 不过,他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因为那幅吴彬的《涅槃图》是艾宣所有,钱洪晖的行为,给他一种资敌的感觉。 当然,如果他也有机会,能够买下这幅吴彬的《涅槃图》,哪怕拥有者是艾宣,他多少也有些犹豫。这一切都是源于吴彬这幅作品的珍贵。 说起吴彬,可能许多人对其印象不深,他是明代画家,字文中,一作文仲,号枝庵发僧,枝隐庵主,万历年间授以中书舍人,官工部主事。他善人物,尤工佛像,中年造形生动,有很强的写实能力,晚年趋于庄严古穆,有很强的装饰性。 明末著名的博物学家谢肇淛于书画作品持论甚高,轻易不许人,但在其《五杂俎》卷七中却数次提及吴彬,说他“传之后代,价当重连城矣。”将吴彬与董其昌并称,且可以力敌赵孟頫;同卷又说:“迨近日吴文中……百年坛坫,当属此生矣!” 谢肇淛对吴彬的评价不可谓不高,而其“传之后代,价当重连城”的预言,也得到验证,八十年代末,吴彬的《岩壑奇姿》就以120万美元成交,1992年,其《十面灵璧图卷》又以132万美元成交,皆被称为中国书画拍卖的奇迹。 这幅《涅槃图》,也是吴彬不可多得的传世作品,如果可以的话,舒泽当然也想买下来,不过,东西在艾宣手里,他想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买画的事情应该是提前说好的,正当舒泽他们说话的时候,厉景福就陪同着艾宣一起走了过来。 客套了几句,艾宣笑着看了看孟子涛,说道:“钱总,没想到你们也认识啊。” 钱洪晖指着舒泽笑道:“这位是我的侄子。” 艾宣呵呵一笑,心里则冷笑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别怪我了。” 艾宣笑呵呵地说道:“钱总,事不宜迟,咱们先去看看我那幅藏品吧。” 钱洪晖摆了摆手:“嘿,刚才我都看过了,非常满意,咱们就直接交易吧。” “还是当面验货的好,这是我的规矩。”艾宣说道。 “行,那就再看看吧。”钱洪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大家一起来到那幅画前,只见图中佛祖侧卧于娑罗双树下圆寂涅槃。众多佛门弟子、道家神仙、志怪鬼异及凡界男女,纷纷前来吊唁。神情或悲恸,或穆然,或惊诧,与佛祖平和安详的神态形成鲜明对比。 钱洪晖随便看了看,点头道:“不错,我认为没问题。” “那好,钱总,咱们去那边安静一点。” “可以。” 艾宣和钱洪晖一起走到僻静了一点位置,就开始讨价还价。 另一边,舒泽看到孟子涛盯着画卷,笑道:“怎么,昨天还没看够啊?那刚才你怎么没上台?” “这事等会再说。” 孟子涛挥挥手,此时他心里很震惊,更是对艾宣的人品深痛恶绝和唾弃。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艾宣居然会拿一件赝品过来,实在太可恶了,不但可恶,而且极其阴险! 想想看,昨天展出的时候,明明是一件真迹,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谁又会想到,艾宣居然会拿一件赝品过来以假充真?想必,根本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想。 就算是孟子涛,刚才要不是眼尖,发现画卷上钤印的位置,好像和他的印象有了一些轻微的变动,也根本不会意识到,这幅画已经换过了。 而且,就算他发现那点变化,他也以为是自己有可能记错了,并没有往赝品的方面想过,直到走进细看,再和记忆中的一对比,他才愕然的发现这个事实。 “真是卑鄙啊!” 孟子涛内心对艾宣怒骂不已,以前,他还以为,艾宣就算性格有问题,但在对待自己的饭碗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没想到,艾宣不但性格有问题,道德同样也有问题,这种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揭发! 片刻后,孟子涛冷静了一点,觉得对待这件事情,自己还应该谨慎一些,就对着一旁边的厉景福问道:“厉掌柜,这幅画一直在这里吗?” 厉景福正和舒泽闲聊,闻言愣了愣,说道:“没有,昨天****带回去了。” 说到最后,厉景福的脑子也有些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就看到艾宣和钱洪晖有说有笑地走了回来。 钱洪晖笑道:“****,既然这样,那我直接给你支票了,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艾宣哈哈一笑,接着,就注意到孟子涛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对劲。 舒泽率先开口道:“钱叔,你今天怎么没有带掌眼师傅过来啊?” 钱洪晖怔了怔:“今天还要带什么掌眼师傅过来?” 舒泽说道:“既然这样,我看你还是等一下比较好。” 钱洪晖有些迷糊的看了看舒泽等人,又一脸疑惑了看向了艾宣,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两百六十九章 晚节不保 艾宣马上就明白了舒泽话语中的意思,他往不远处的画卷看了一下,接着就火冒三丈地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艾某人,还会讹你们!” 看到艾宣说的理直气壮,孟子涛有些疑惑了,不明白是艾宣真的不知情,还是死不承认,而这两个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于是,他也不理艾宣,又看向了厉景福。 厉景福明白孟子涛的想法,郑重地说:“孟掌柜,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里的安保肯定不会有问题,这里不但一直有保安在场,而且有多个无死角监控,其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不可能有问题。” “当然,我这么说,大家可能还不信,我可以把安保方面的负责人叫过来。不过,说句冒昧的话,孟老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说实在的,他现在宁愿是孟子涛出了差错,不然的话,艾宣出了问题,他组织的交流会,以及商都古玩界,同样也会有些影响。 孟子涛看向艾宣,讥笑道:“不知道艾.老有什么看法。” 艾宣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眼力那是没得说的,此时,他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心里更是因此转了几个念头,也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对他来说都是家丑,在不对付的人面前承认家丑,他难以接受,老脸更是不知道往哪搁。 更何况,就算他说事情他不知情,别人会相信吗? 想到这,艾宣就决定来个死不认账,况且,书画鉴定博大精深,许多人研究了一生,都不能说自己很精通,更何况孟子涛这个小年轻,总不见得,孟子涛真得厉害到全知全能吧? 好吧,就算孟子涛全知全能,但书画鉴定比较主观,比如,一些老前辈为了一幅画的真伪,争执了一生都没有结果。所以,只要不是有大的破绽,一些小问题,完全可以自圆其说。 但这幅画,就算有问题,最多也就一些小毛病,不然也过不了他的眼。 “这个畜生,回去一定打断你的腿!” 艾宣心中愤恨不已,表面上则冷然一笑:“我还想问你我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呢!” 如果艾宣承认的话,孟子涛或许还能看得起他一些,现在这样,他也就不客气了,把大家叫到画作之前,就开始为大家讲解。 “吴彬的人物画师承五代的贯休,在贯休的人物造型中,线条粗细不一,一气呵成,刚劲挺拔。吴彬也受到了贯休之线条的影响,直追高古之意。” “吴彬在对人物形象进行塑造的时候,通过对线条的自由运用,来表现其对人物性格的认识和理解,同时在对线条的运用上能收放自如,富于变化。在他笔下,张弛有度的线条使得画中的人物形象相当富有层次感。” “他在对古意的掌控之中也十分注重线条的变化和平衡,可以充分表现出他在人物形象塑造过程中的思考。对于线条中古意的追求、对线条张弛的多样化运用,不仅是他在创作技法上的展现,同样也是他个性选择以及自身情感的表征。” “吴彬笔下的人物画造型多变,个性张扬,有着鲜明的艺术特色,从中体现了他对绘画本身的理解以及自身情感的表达,是其内心思考的表象生成。这些,都在他的一些传世作品中,得以体现……” 一口气讲了吴彬的人物画的艺术特征,孟子涛接着说道:“好了,现在咱们再看这幅画作,画中人物众多,神貌各异,确实符合吴彬的艺术风格,但大家不觉得,人物显得有些生硬吗?” 孟子涛指出了画作之中的几个人物,接着说道:“要说,吴彬确实有些画作和后面的传世作品相比,稍显不成熟,但这幅画的创作时间,可是他的晚年,怎么可能有这么不成熟的表现?更何况,昨天我还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我做白日梦了?” 说到这,孟子涛就看向了艾宣,看他怎么解释。 “除了这,还有吗?”说话时,艾宣表情冷淡,大家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当然……”接下来,孟子涛侃侃而谈,把他发现的几个问题,都一一讲述了一番:“不知道‘您老’有什么见解?” 艾宣显得胸有成竹地说:“你说的看似有道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孟子涛讲的通俗易懂,大家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基本上已经算得上是证据确凿,不明白艾宣还有什么好辩解的。然而,事实证明,艾宣在书画鉴定领域确实很有水平,居然还真被他逐一反驳了,而且,听起来确实煞有介事。 说了最后一个字,艾宣看着孟子涛,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地讥笑,心道:“小子,我走的路比你过的桥都多,跟我斗?!” 孟子涛淡淡一笑,指着画卷上的一方收藏印,说道:“王鸿绪的鉴赏印,我也认识,这方有些不太一样吧?” 艾宣定睛一看,背上立刻冒起了冷汗,紧接着,肚子里升起一团熊熊怒火,心里怒骂了一声:“混蛋!” 这声“混蛋”有两个意思,一个是骂做伪者别的地方仿的这么逼真,居然在这一方小小的鉴赏印上,出了纰漏。 另一个意思,是骂孟子涛不早点把这一点指出来,如果他早知道,哪还会费那么多口舌解释,现在这样,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大家都沉默不语,气氛更是十分怪异,过了片刻,厉景福率先开口道:“艾.老,要不要报警看看是不是有贼?” 这句话让艾宣回过神来,注意到大家目光之中的鄙夷之色,羞愧的无地自容,紧接着,他就恼羞成怒,把在场的人都给恨上了,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把画取下来!” 厉景福说道:“艾.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画我可以取下来,但出去之后有什么问题,那我这边可一概不负责的。” 艾宣觉得厉景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恨意更深,挥挥手:“你取下来就是了!” 厉景福示意旁边的工作把画取下来收好,在交给艾宣之前,还让艾宣签了一个免责声名,之后才把画作交到艾宣手中。 艾宣拿着东西也没说什么客套话,拔腿就走,那模样就好像溃败的士兵一样。 厉景福长叹一声,苦笑道:“看来回去之后,我可得打听一下,以前他拿来参加交流会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了。” 钱洪晖则摇了摇头:“我对古玩这行也有所了解,确实也听说过有些所谓的专家挺不要脸的,但像艾宣这样的,我还真头一次遇到。说起来,还真要谢谢孟兄弟,要不是你的话,这回我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舒泽说道:“其实别说钱叔你,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人,而且,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算是诈骗了吧?咱们真不应该放他走!” 钱洪晖冷笑一声:“他以为就这么完了?嘿,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 想想昨天他才看过真迹,今天艾宣居然就拿一幅赝品过来,这分明就是针对他的,想想都让他火冒三丈。 厉景福站的角度有些不一样,说道:“说起来,我现在还有些难以相信他会干这种事,照理说他应该不缺钱啊!” 孟子涛说:“或许,他也有可能不知情,但哪怕他不知情,刚才他也知道了,为什么又要反驳我呢?所以说,这人的人品道德还是有问题的。” 舒泽连连点头称是,接着,他就想出了一个痛打落水狗的主意,把今天的事情传遍整个古玩圈,要让艾宣变成过街老鼠。 厉景福张了张嘴,本来他还想劝舒泽不要这么做,毕竟事情出在他的交流会上,他也有些不光彩。不过,最后到了嘴边的话,他还是咽了回去,因为这事就算舒泽不做,钱洪晖也很有可能这么做,总不见得,他来给艾宣擦屁.股吧? 出了这种事情,厉景福的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再不舒服,客人也得招待,就带着孟子涛他们,一起来到宴会厅。 因为刚才的事情耽搁了一会,厉景福连忙给大家道歉,客套了一阵之后,大家就开始推杯换盏。 “小厉,老艾哪去了?”看到艾宣没来,唐老觉得有些奇怪。 王老接过话道:“就是啊,他刚才还说要和喝几杯呢,没听说有什么事,怎么做了生意就走了?” 厉景福对唐老他们可不敢隐瞒,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唐老他们听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全都是目瞪口呆。 刘老难以置信地说:“老艾真做了这种混账事?” 王老接过话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小厉还能造谣生事啊?” “可……不应该啊!”刘老说道:“老艾这人确实有些小家子气,不过,他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吧。对了,听说他小儿子不太学好,不会是他小儿子做的吧?” 王老为人嫉恶如仇,对刘老的话很不满,说:“你给他找什么理由,老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刚才这么做了没有?” 刘老无言以对,就像刚才孟子涛说的,艾宣如果一开始就承认,虽然对他的名声多少也有点影响,但只要解释清楚也就可以了,而他的选择却是死扛到底,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老说道:“路是他自己选的,随他去吧。”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舒泽有意无意的传播,等到下午慈善拍卖会开始之前,艾宣的事情已经在众人之间传了个遍,大家震惊之余,全都认为,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宣肯定晚节不保了。 下午的慈善拍卖会,并没有出什么波澜,孟子涛把先前得到的那件唐代玉器贡献了出去,最后成交价不错,以136万被一位老板买了去。 同时,他也以128万的价格,拍下了一件明代的白玉三童洗。 拍卖会结束,为期两天的交流会就结束了,虽然因为艾宣的事情,使得这次的交流会不那么圆满,不过,对孟子涛来说,也算不虚此行了。 更何况,此次商都之行,他还得了那个配方,以及早上捡漏得来的“古月轩”真品。 拍卖会结束,孟子涛他们和厉景福告了辞,有说有笑的准备离开。 快要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他回过头一看,就见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的中年男子追了上来。 这个人在刚才的拍卖会上也出过手,但孟子涛可不认识他,等他跑到跟前,问道:“这位先生,叫我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先喘了几口气,这才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孟子涛道他们:“冒昧打扰了,鄙人郭松林,平时喜欢收藏一些少见的古玩珍藏。” 孟子涛看了一下名片,上面也没什么信息,就又问了刚才的问题。 郭松林笑着说道:“小兄弟,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得了一件‘古月轩’的作品?”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松林笑道:“我是古玩城的常客,认识几位朋友,他们跟我说了你的相貌,本来,我以为人海茫茫,肯定不会再遇到了,没想到这么巧,你也来参加拍卖会。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证实一下,那件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品?” 舒泽有些不相信他的说辞:“真得就只像你说的这样?” 郭松林笑道:“我确实也有能力买下它,关键小兄弟应该不会出手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是的,我确实不会出手。” 孟子涛的话算是给了准确的答复,郭松林长叹一声:“可惜!可惜!我还真没有捡漏的命啊!” 舒泽说道:“既然你刚才觉得是真品,为什么不买下来呢?总不得见几百块钱都出不起吧?” 郭松林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平时总不能看一件还不错,就下手一件吧?那样的话,有多少钱也得败光啊。哎!又一件宝贝失之交臂了。说起来,我这人就是没有捡漏的运气,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至少七件宝贝,都这么错过了。” 孟子涛他们都十分无语,郭松林这什么运气啊,别人是遇不到捡漏的机会,他是遇到了自己错过,回头还得知自己确实看走眼了,如果心胸不那么开阔的人,估计非得憋屈死不可。 郭松林接着说道:“小兄弟,那件东西,能不能让我再欣赏一下?” 孟子涛说道:“东西我已经保存在银行了,现在有些不太方便。” 郭松林连忙说道:“那就明天,明天我去找你。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歹意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找厉掌柜,打听一下我老郭的为人。” 孟子涛觉得郭松林比较顺眼,而且能来拍卖会的,厉景福也会有所鉴别,想了想,他最终还是答应了郭松林的请求,当然,该查的肯定还是要查。 给了郭松林一张自己的名片,孟子涛他们就准备离开,本来郭松林还想请孟子涛吃晚饭,不过孟子涛还是婉言谢绝了。 ………… 又在商都玩了两天,孟子涛才打道回府。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孟子涛去郑安志那汇报了这次商都之行,并把那件“古月轩”的作品,给郑安志欣赏。 对于艾宣的事情,郑安志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太多关注,用他在孟子涛前往商都之前的话来说,就凭艾宣的性格,就算出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于那只“古月轩”的小碗,郑安志不吝赞美之词,而且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孟子涛见此,心中一动,笑道:“师傅,要不这只碗,我让给您吧?” 他之所以说让不说送,那是因为他如果送的话,郑安志不会要不说,还会生气。 郑安志笑道:“子涛,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对我来说,看过即拥有,而且我一个老头子,要留着这东西干嘛?不过,东西在我这留段时间,怎么样?” “那肯定没问题!”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 师徒俩闲聊了一会,孟子涛想到先前宋述要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问道:“师傅,宋述要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郑安志哈哈一笑:“就算你不问,我也准备说了,那边的调查确实有了结果,而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升级的配方并不是那个组织研究出来的。” “什么意思?”孟子涛讶然道。 郑安志说:“简单的说,配方是制瓷人的儿子研发出来的,他们父子俩担心配方还有缺陷,能被我们辨别,就分批制作了一些成品,流传到市场上检查效果。” 孟子涛问道:“那这样的话,宋述要这边算是巧合吗?” 郑安志说道:“并不是,宋述要是那个组织的外围成员,也是那个制瓷人的朋友,他认为升级的配方没有问题,又正好跟厉景福吃饭的时候听说了你,就跟那个制瓷人打了赌,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正文 第两百七十章 竞争者 郑安志接着说:“说起来,也是你及时发现通知了我,要不然的话,哪怕这回宋述要以假换真没有成功,他也会把配方的消息传出去,到那时,对咱们这行,肯定是一场灾难。” “宋述要这么说的?”孟子涛讶然问道。 郑安志点了点头:“所以说,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孟子涛笑道:“我毕竟是这行的一分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嘛。对了,师傅,现在已经调查出那个组织的详细信息了吗?” 郑安志摇了摇头:“没有,宋述要说到底也只是外围成员,平时只有遇到相关的任务的时候,才会联系他。至于那个制瓷人,只是合作的对象而已,除了购买青料,和那个组织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现在能做的,只是监控宋述要,等到对方联系他的时候,才做打算。” 孟子涛表示了解,不过,这种事情就和他基本没什么关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接下来,又在郑安志那坐了一会,孟子涛就告辞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和大军带着从商都带回来的礼物,来到何婉奕的店里。 店铺的装修已经基本完成了,孟子涛走进店里,就看到何婉奕、小云、谭桂花,以及两位店员,正在整理店里的货物。 孟子涛他们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看到小云贼兮兮看着自己直乐,这让他心里有些奇怪,不过不管怎么样,小云这么笑,肯定没啥好事。 孟子涛知道小云的性格就像驴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问她,她也不一定会回答,于是他就干脆不问了,把礼物拿出来分发了一下。 其中,除了一些商都当地的特色小吃之外,孟子涛还选了桐木漆器的饰品盒,做为礼物。 说起桐木漆器,它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民间工艺品。它是以桐木作底胎,以我国大漆作涂料,沿用传统的民间技艺,制作出各种工艺性很强的装饰品。 其特点是,不变形、不崩裂、耐热性能高,而且拥有精美的纹饰,相当不错。 何婉奕和小云接过孟子涛为她们挑选的桐木漆器,全都非常喜欢,爱不释手。 小云笑道:“孟哥,看你表现不错的份上,我跟你透露一个消息。” 何婉奕出手打了小云一下,娇嗔道:“要你多嘴!” “行行行,那你自己说吧!”小云笑嘻嘻地说。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婉奕,有什么事吗?” 何婉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音就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我爸妈想见你。” “什么!” 虽然声音小,孟子涛还是听清楚了,不禁有些呆愣。 何婉奕以为孟子涛没听清楚,于是又说了一遍,这回总算鼓起勇气,声音大了一些。 孟子涛回过神来,就有些手足无措地问:“他们二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小云哈哈笑道:“孟哥,你的男子汉气概到哪去了?”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少说两句!” “哟,心疼啦?”小云笑道。 “死丫头,再乱说,小心我撒烂你的嘴!”何婉奕嗔道。 小云笑着举起手:“算你厉害,我不说总行了吧。” 何婉奕轻哼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我爸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你。” 此时,孟子涛的情绪不那么紧张了,问道:“你爸妈都喜欢什么啊?” “我知道!”小云抢先说道:“伯父喜欢喝茶,还有画竹,你如果拿去一幅郑板桥的画作,他肯定把你们俩的事情拍板定下来。” 说着,她就先知先觉地跑到了一边,何婉奕就算想拿教训她都没办法。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何婉奕冷笑连连,接着对孟子涛说:“你可别拿什么贵重的礼物过去,不然我爸肯定会不高兴的。” 孟子涛虽然也有意送郑板桥的画作,但第一次登门,肯定是不合适的,他也不想搞得自己像个暴发户。 “我明白,叔叔阿姨有让我什么时候过去吗?” 小云又抢先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过去呗。” 何婉奕回头瞪了小云一眼:“你给我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 “重色轻友。”小云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笑了笑,说:“我到是没问题,但叔叔阿姨今天有时间吗?” 何婉奕说道:“我爸妈今天都在家的,那就今天吧。” “行,那我去备些礼物。” 孟子涛心里很高兴,他现在和何婉奕之间,其实和男女朋友没什么差别,只是因为何婉奕心理因素,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如果见了何婉奕的父母并得到他们的同意,两人的关系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对此事很重视,心里想着待会要买什么样的礼物才好。 何婉奕估计猜到了孟子涛想法,说道:“一会咱们一快走。” 孟子涛愣了愣:“呃……那好吧……” 何婉奕把店里的事情交待了一下,大家就出发了,这种事情大军当然不方便跟着,他和谭桂花一起留在了店里。 谭桂花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而大军则一副苦瓜脸,这让大家都暗笑不已。 去店里拿了舒泽送给自己的茶叶,孟子涛又在何婉奕的指点下,买了一些礼品,接着就怀着忐忑的心情,驱车来到何婉奕家。 何婉奕打开门:“爸,妈,我们回来了。” 话音刚落,三人就看到穿着一身火红服饰,眉目间和何婉奕有些相像的女子,快步走了回来:“婉奕回来啦,快让我看看,都好久不见了。” 何婉奕显得有些惊讶:“小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女子娇笑道:“婉奕你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 何婉奕谦虚了一下,就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孟子涛笑着打了声招呼:“小姨您好,我是婉奕的朋友孟子涛。” 曾向萍看了看何婉奕身旁的孟子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松开了,笑着寒暄了几句,不过她的笑容在孟子涛眼里却有些别样的味道,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何婉奕说:“小姨,咱们进去再说吧,我爸妈呢?” 曾向萍边走边说:“我姐正在做午饭,你爸正在欣赏画作呢。” 孟子涛跟着何婉奕走进屋内,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套面积不小的商品房,大概有一百四十多平米左右,家具摆设和装修都以古典为主,从这也可以看出何婉奕父母的品味。 另外,在客厅里,还摆放着何婉奕一家的照片,照片里的何婉奕父母还只有四十出头,父亲长得颇为俊朗,一幅学者模样,而事实上,何婉奕的父亲确实是本地一所大学的教授,主攻国学。 何婉奕的母亲看起来颇为温婉,她是本地一所高中的数学老师。前段时间由于身体不太好,她在家里休息到了现在,身体已经有所恢复了。 跟着何婉奕走进屋里,孟子涛就看到何婉奕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笑道:“婉奕,你们回来啦,这位就是小孟吧?” 孟子涛连忙礼貌地招呼了一声:“阿姨好,我是孟子涛。” 曾秋华笑着点了点头,看到孟子涛手上的大包小包,说道:“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孟子涛客气地说,这是应该的。 双方客气了几句,曾秋华说道:“行了,婉奕你带小孟去坐着,你爸应该一会就出来了。” 何婉奕好奇地问道:“妈,爸在看什么画作啊?” 曾秋华笑道:“小安带来一幅画作……” 何婉奕连忙问道:“等等,您说的小安是谁啊?” 曾向萍插话道:“小安是我朋友的儿子,才28岁,就已经是博士了,而且小伙子仪表堂堂,可是良配哦。” 曾向萍的话,让房间为之一静,除了曾秋华之外,其他人心里都有些窝火。 特别是孟子涛,曾向萍这么说根本就是摆明了来撬他的墙角,心里能高兴才怪,要不是对方是何婉奕的小姨,他肯定不会有好脸色。 曾秋华心里其实也对妹妹不跟自己商量,就带来人过来的行为有些生气,但考虑到妹妹是为了女儿好,她也没多说什么,而且这种事情,她平时也都是让何婉奕自己决定,并不怎么干涉。 这时,小云开口道:“婉奕,咱们也去书房看看吧。” 曾向萍连连点头道:“对,那幅画是小安花了不少工夫才得到的,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好,确实应该欣赏一下。”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见何婉奕看向自己,就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大家就一起走进了书房,只见房间的两人,一个正聚精会神地欣赏着桌上的画作,连孟子涛他们进来,都没有注意,正是何婉奕的父亲,何兴怀。 在何兴怀旁边站着一位青年,还别说,此人确实如曾向萍说的仪表堂堂,论相貌,孟子涛还真比不过他。 安应伍看到何婉奕,顿时眼前一亮,连忙上前跟大家打了招呼,并进行了自我介绍,此时,他眼里就只有何婉奕,至于旁边的孟子涛,对他来说就像路人甲一样。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一章 拍到了马脚 看到安应伍的眼神,别说孟子涛,何婉奕都觉得安应伍就像花痴一样,心里直犯恶心,只是因为礼貌,才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小云性子比较直,直接不客气地说:“喂,没见过女人啊,都什么眼神!” 安应伍被小云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 曾向萍心里对安应伍的表现,其实也有些不满,当有第一次见面用这样的眼神,不过,人到底是她带来的,也代表着他的脸面,连忙打起了圆场:“小安从小生活在国外,待人处事可能比较直接,其实他本人还是比较单纯的。” “单纯?” 听到这个词,大家的神色多少有些古怪,小云更是撇了撇嘴,要不是说话的是何婉奕的小姨,她非得啐对方一脸不可,就安应伍那赤.祼.祼的眼神,好意思说他单纯? 安应伍连连点头道:“萍姨说的对,国外在待人处事方面,确实要比国内直接,比如说礼物,国外一般当面拆开来,国内则不同。” 小云见安应伍还有脸接话,忍不住说道:“我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入乡随俗’?哦,对了,你生活在国外,不知道也很正常。” 安应伍表情一凝干笑一声,内心之中对小云的更加不满。 曾向萍呵呵一笑,对着何婉奕说道:“婉奕,你这位朋友还挺能说会道的。” 何婉奕好像没听出小姨话语中的不满,淡淡地说:“小云说的难道不在理吗?” 其实,何婉奕跟曾向萍之间的关系,以前也算不得太好,特别是在她性格没改变之前,每回曾向萍过来串门,她从来没怎么客气过,这一切虽然和她的性格有关,但主要还是缘于曾向萍为人比较自私。 后来,何婉奕的性格发生了变化,两人之间的关系总算好了一些,但对这位小姨,何婉奕还是没多少好印象。 曾向萍很了解何婉奕的性格,见何婉奕这么说,笑了笑没有多说。 这个时候,正在欣赏画作的何兴怀抬起头来,对着孟子涛招了招手:“小孟吧,来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孟子涛面带着笑容走了过去,先问候了一声“叔叔好”,这才往桌上的画作看去。 “咦,是王绂的《墨竹图》?”孟子涛讶然道。 何婉奕看了过来,问道:“王绂是谁,很有名吗?” 不等孟子涛开口,安应伍就抢先说道:“王绂是明朝初期的画家,擅长山水,尤精枯木竹石,其画竹虽承前人文同、吴镇墨竹画遗风,但行笔更劲逸潇洒,状物法度更精严,强调笔墨韵味和文人情怀,有‘出姿媚于遒劲之中,见洒落于纵横之外’之评,故时称其‘为国朝第一手’。” 小云装作惊讶地说道:“哇,那不是说,这幅画有600多年了吗?还能保存的这样完好?” 听小云质疑这幅画作的真伪,安应伍有些急了,说:“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样的画在古代可不是平民百姓就能买得起的,那些富贵人家,哪个不是对名家的书画爱护有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故宫收藏的那些宋元时期的画作,又哪来的?” 小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只是问它为什么保存的这么好,你就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你是心里有鬼还是怎么?” 安应伍有些怒了,语气也有些冲:“谁心里有鬼了……” 何兴怀挥挥手:“好了,是真是假,还是要听专业人士的,不过,我觉得这幅画应该是真的,小孟你觉得呢?” 安应伍心里有些惊讶,难道这家伙年纪轻轻的,还是书画方面的鉴定专家?骗人的吧? 孟子涛笑道:“我先看了再说吧。” 何兴怀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孟子涛把整幅画作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个过程中,安应伍的表现一直很平静,一点都不担心孟子涛说画是假的,然而,事实上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心。 “孟哥,这幅画怎么样啊?”小云连忙问道。 “确实是真迹。”孟子涛点头道。 安应伍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有些可惜,孟子涛怎么没有说画是假的,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鉴定证书直接砸到孟子涛的头上。 何兴怀高兴地说道:“小孟,那你能否谈谈你的看法?” 孟子涛先是谦虚了几句,这才说道:“此画笔者写晴日幽篁,下作坡石,以稳布局,以圆劲之笔法画竹竿,以挺秀之笔法写枝,随手撇写竹叶,俯仰向背,皆存书法意韵。作者运笔熟练简洁,造形生动逼真,别具一种清爽之神韵。” “同时,作者以墨之浓淡、笔触之大小来表达空间上立体感,使画面清雅秀逸,让人感觉有清韵萧萧,含雨带露,枝叶飘摇,有潇洒出尘的景致。以画作的意境来看,此画是作者借竹抒发心怀,表达其超豁出俗,宁静致远之情……” “啪啪……” 孟子涛的话音落下,何兴怀就鼓起掌来:“一直婉奕说你在书画方面很有天分,没想到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孟子涛连忙表示不敢当,心里喜滋滋地想:“没想到婉奕在她父母面前,这么夸我。” 想着,他偷偷地看向了何婉奕,刚巧何婉奕也看了过来。 何婉奕看到孟子涛笑盈盈的眼神,俏脸一红,连忙转回了头,心里有如小鹿乱撞一般。 这一幕正好落入安应伍的眼中,表情之中闪过一丝愠色,不过他的情绪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哼!这年头结了婚都能离婚,就凭我的条件,还争不过这瘪三?!” “说起来,这王绂幼年聪明好学,10岁已能作诗,15岁游学邑庠为弟子员。师法吴镇、王蒙、倪瓒等画坛大家,其山水画兼有王蒙郁苍的风格和倪瓒旷远的意境,对吴门画派的山水画有一定影响。” “不过,他山水画虽好,却不肯轻作山水画,故后人有‘舍人风度冠时流,笔底江山不易求’的诗句……” 接下来,何兴怀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画作上,对王绂非常欣赏,不吝赞美之词,对画作也一点都不掩饰心中的喜欢。 安应伍见此情形,暗自一咬牙,有些肉痛地想:“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况且真要是能够追求到何婉奕,东西将来还不是自己的嘛。”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笑着说道:“何叔叔,我虽然对国画也有所研究,不过,我工作比较忙,平时欣赏画作的时间很少,这么一幅画作,放在我这也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给您吧。” 何兴怀本来还是挺高兴的,一听安应伍说要把画送给自己,脸色顿时就有了变化,默默把画收了起来,说道:“小安,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幅画你就收回去吧。” 何兴怀的反应让安应伍愣了神:“什么意思,我送你一幅几十万的画(尺幅较小),难道还送坏啦!” 曾向萍偷偷踢了安应伍一脚,示意他把画收起来,嘴上说道:“姐夫,小安并不知道你的规矩,你就别生他气了。” 何兴怀摆摆手:“别误会,我可没有动气,只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收受不了。” “就你那模样说没生气,骗谁啊?”曾向萍暗自腹诽了一句。 安应伍此时也想到了,先前曾向萍说过,别送什么贵重的礼物,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 不过,他马上就找到了理由,瞥了孟子涛一眼:“都怪这个家伙!” 安应伍只能乖乖地把东西收了起来,接着一行人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何兴怀注意到茶几上的几个锦盒,想起来这是安应伍带来的礼物,问道:“小安,这是什么?不会又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吧?” 安应伍连忙说道:“不是的,这是我从朋友那买来的金丝玉器。” 何兴怀讶然道:“金丝玉?这是什么玉,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啊。” 安应伍连忙解释道:“这是一种最近兴新起来的玉石,内部带萝卜纹因而得名‘金丝玉’,十分漂亮,价格虽然不贵,但已经走入国际高端市场,备受国内外人士喜爱。具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 说话间,安应伍把盒子一一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两件饰品以及一件摆件,分为白、黄、红三色。 这三件玉器,白的如羊脂;黄的像蜜蜡;红的似鸡血,确实像安应伍说的那样,看起来十分悦目。 小云有些奇怪地问孟子涛道:“孟哥,怎么你的店里没有这种金丝玉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说道:“有两个原因,一是金丝玉的近代发掘时间近在2003年,基本与黄龙玉是一个时期被发掘的,并不具备和田玉、翡翠的历史文化内涵。另外,单从地质特性上来看,金丝玉就是二氧化硅石英岩的一种。所以我并不想进这种东西。” 何婉奕心中一动,装作有些疑惑地问:“二氧化硅石英岩?怎么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 正文 第两百七十二章 满意 小云恍然大悟道:“普通石头的成分不就是有二氧化硅吗?原来这东西其实就是石头啊!” 安应伍对这个说法难以接受,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件饰品,不满地反问道:“什么石头?这东西能是石头吗?石头有这么漂亮吗?” 小云撇了撇嘴:“你这人真有意思,石头怎么就不可能这么漂亮了?先不说网上说的那些怪石,就算普通的鹅卵石,也很有漂亮的吧?不信你上网看看看去。” 安应伍冷哼一声:“我承认石头也有好看的,但那只是偶然的,再说了,做生意的难道那么傻,如果不是好东西,会拿来雕刻出售?买的人难道都是傻子?” 小云嗤笑道:“只要是漂亮的东西,当然会有人花钱买,但你说收藏价值很高,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 安应伍毕竟不是行家,对于小云的反驳有些词穷,说道:“既然你不信,那就自己去市场上调查吧!” 小云哂笑一声,指着孟子涛说:“这事需要我自己去市场上调查吗?看到没,孟子涛,古玩市场聚赏阁的老板,他难道还没你清楚?” 曾向萍连忙问道:“小孟,这什么金丝玉真的没什么收藏价值吗?” 孟子涛说道:“有没有收藏价值,这要怎么看,像和阗玉和翡翠,之所以值钱,那是由于它们的质地和稀缺性所致。” “咱们再说金丝玉,先不说它是不是玉石,在质地方面,金丝玉颜色透明度较差,其中的精品原料石数量非常有限。” “再从稀缺性来看,虽然没有被完全考证,十几年前,金丝玉在戈壁的一些地方随处可见,不值钱也不稀罕。一些感兴趣的藏友要么是亲身捡玉石,要么是花几块钱买上几公斤。像岭南有地区也出产外形、构成类似的黄.色石英岩石头,数量可观。” “因此,金丝玉的稀缺性不强,称为‘玉’有些抬高其价值,称为‘美石’似乎更为恰当。当然,金丝玉因为质地的原因,比较适合做成工艺品,但这样一来,价值侧重于‘雕工’,就无法成为有潜力的收藏级珠宝。” 孟子涛接着说道:“说了你质地和稀缺性,咱们再来说说炒作。” 何兴怀讶然道:“你是说,这什么金丝玉的价值是炒作起来的?” 孟子涛笑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不然为什么没人要的东西,突然就变得这么有价值了,而且价值还涨的这么快?这显然与正常的市场规律并不相符。” “当然,不管怎么样,既然是炒作,那肯定有个价格上升的阶段,所以说,还是有现在买下来,在不久的将来能赚钱的可能,但你不知道幕后推手什么时候会停止炒作,所以其中也是有风险的。而且这也与收藏价值无关。” 说到这,孟子涛朝安应伍笑了笑:“安先生,你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可信,可以找人问一下。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问你的朋友了,他不是不懂,就是没说实话,你去找他也问不出什么。” 作为外行人,安应伍就算想要反驳,也拿不出理由来,而且孟子涛有由有据的回答,也让他觉得很可能确实如孟子涛说的这样。 本来,他带金丝玉器过来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因为漂亮,而且升值潜力高,现在听孟子涛这么一说,东西确实也会升值,但他心里却好像吃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 而且,他刚才还把金丝玉说的那么好,结果却是打了他的脸,这让他觉得十分尴尬。 这个时候,曾向萍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哎呀!我忘记有件事情没做好,得马上回去处理。”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曾向萍这么说,很可能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而已,只是大家有些想不明白,曾向萍为什么要走,难道是觉得安应伍太丢人了? 其实,曾向萍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很简单,安应伍同样也送了她一件金丝玉器,安应伍还把那件东西夸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结果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件东西,她心里怎么可能会乐意? 何兴怀作为主人,当然得客套一下,说道:“这么急啊,要不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不了!那事真得挺急的,至于吃饭,反正我这次回来,也没打算马上就走,今后有的是时间。” 曾向萍呵呵一笑,接着对安应伍说道:“小安,能不能送我回去啊?” 就眼前这个局面,安应伍再怎么不情愿,他也不可能说得出拒绝的话,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一起告辞。 不过,安应伍心里还没有放弃,默默地说:“我还会回来的!” 何兴怀夫妇从门口回来,就听小云喝了一口茶,畅快地说道:“那个讨厌的家伙总算走了,真舒服!” 何兴怀笑着说道:“小云,别这么说,我觉得小安除了功利了一些之外,其它也还可以。” 小云说:“何叔,您可别给他的外表骗了,如果看到他刚才盯着婉奕的眼神,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什么眼神?”曾秋华有些好奇。 “这样……”说着,小云就亲自演示了一下,和安应伍刚才的眼神颇有些相像。 曾秋华讶然道:“有这么夸张吗?” 小云狠狠点头道:“只多不少,而且他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因为一直在国外生活的关系。我就纳闷了,难道老外看人是这样的?” 何婉奕轻轻点头,表示确实这样。 “向萍还是以前那样不靠谱。” 曾秋华摇了摇头,接着和颜悦色地对孟子涛说道:“小孟,你们坐着,我去做饭,对了,小孟你平时有什么忌口吗?” 孟子涛连忙答道:“我平时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曾秋华笑道:“不挑食好啊,哪像婉奕,这不吃,那不吃的。” 何婉奕皱了皱鼻子:“妈,您怎么老说我坏话啊。” “我这是实事求是!”曾秋华笑着走进了厨房。 何婉奕站起身,说道:“我妈身体还没康复,我去帮帮她。”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 “我也去。”小云一起跟了过去。 “小孟,喝茶。” 何兴怀招呼了一声,喝了一口茶后,问:“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孟子涛回道:“我现在主要是看书学习,或者练习一下毛笔字。” 何兴怀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毛笔字练了几年了?” 孟子涛说:“从小就开始练了,已经有十几年了,不过中间断了一段时间。” “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练毛笔字的可不多了。” 何兴怀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小孟,咱们能不能交流一下?” “只要您不嫌我字丑就行。”孟子涛笑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 何兴怀带着孟子涛来到书房,孟子涛亲自研墨,接着,两人先后用行书和楷书,写了一首诗。 “好!” 等孟子涛写下最后一笔,何兴怀不禁大声说好:“信手为之,笔法得当,提按分明,横细竖粗,细笔好像一掠而过,但不失沉着,反而显得灵动活泼。波磔多以侧锋取势,且时露飞白,体现出一种苍劲豪迈的意态。好字!真是好字!” 说到最后,何兴怀两眼都好像放起光来。 孟子涛谦虚地说道:“我的字也不怎么样,还有不少改进的空间。” 何兴怀摇了摇头:“小孟,过份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就你这字,完全比得上一些名家啊,现在的一些所谓的名家,根本不能跟你相比。” 孟子涛说:“何叔,您真的过奖了。” 何兴怀说道:“怎么,不相信我说的?”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没有这个意思。 “你这小子。”何兴怀笑骂了一句,说:“这两幅字留给我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老话说,拿人手短,孟子涛还巴不得何兴怀留下来呢。 何兴怀哈哈一笑:“说起来,这两幅字最后还是你的嘛。” 孟子涛一开始没听懂这话的意思,稍稍一想,他就明白过来,心里那叫个高兴。 何兴怀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小孟,我看好你,希望别让我失望!” “您放心,我肯定会加油的!”孟子涛急忙答应,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开饭啦!” “行了,咱们出去吧。”何兴怀嘴上说着,眼睛还往桌上的书法作品瞅了几眼,这才和孟子涛一起出了房间。 吃了饭,孟子涛又在何家坐了一会,这回主要是曾秋华问,他回答。 面对未来的丈母娘,孟子涛可就比面对未来的老丈人紧张多了,直到何婉奕帮忙缓和了一下气氛,他的情绪才放松了一些,不过,手心和后背都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 好在,曾秋华的表现,看起来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让孟子涛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底。 下午三点多,孟子涛告辞回去,何婉奕和小云也打算坐他的车回店里。 出了门,孟子涛就有些忐忑地问道:“婉奕,阿姨刚才有没有说我什么?”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三章 惊人的修补手艺 小云贼笑道:“想知道吗?难道没有一点表示?” 何婉奕回头瞪了小云一眼,这才说道:“我妈就说你比较老实,没什么坏心眼。”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长舒一口气,对挑选女婿的父母来说,老实和没坏心眼,这两个词应该算是褒义词吧。 见何婉奕随口就说了出来,小云装作失望地长叹一声:“哎,婉奕,现在你越来越重色轻友了。” 何婉奕笑道:“说我重色轻友,有本事等你那位去你家见了你父母,你也这么对他啊。” “哼,想娶我可没那么容易!” 小云轻啍一声,不过怎么看,两人都觉得她不过是嘴硬而已。 把何婉奕和小云送到店里,孟子涛发现大军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至于原因不用猜也知道,这让他暗笑不已。 由于显形液的材料已经快处理好了,孟子涛在店里待了一会,就提出了告辞。 回到家,孟子涛发现昨天处理的材料已经可以使用了,于是就倒进砂锅开始煮。 说起来,这个过程和煮中药差不多,不过,那味道可比平时煮中药的味道难闻多了,要不是孟子涛配制了配方中写的中和气味的药水,不然非得“臭飘十里”不可。 但就算味道比一开始减轻了不小,这厨房孟子涛也待不下去了。 “什么味道?”正在看电视的孟舒良闻到厨房里散发出来的刺鼻味道,心里就有些犯恶心。 “小涛,你在搞什么东西啊?”徐苹手捂着嘴,大声问道。 孟子涛走出厨房,跟父母做了解释,这才说道:“爸妈,你们先出去,过一个小时再回来就行了。” 听了儿子说是什么显形药水,孟舒良觉得很好奇:“真有这种药水吗?” 孟子涛说:“书上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不是,试过才知道,你们先出去逛一下,好了我再叫你们。” “快走,这味道实在受不了。” 徐苹推着丈夫往外走,没走几步,她又回过头来说:“小涛,下回再有这样的东西,记得早点跟我们说,知不知道?” 孟子涛嘿嘿笑道:“一定,一定……” 一个小时后,孟舒良夫妇俩回到家中,此时家里虽然还有些怪味,但和先前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小涛,东西已经好了吗?”孟舒良看到儿子不停地摇晃着手里的玻璃瓶,走上前好奇地问了一句。 孟子涛笑道:“已经好了,现在就是要看效果怎么样了。” 孟舒良惊讶地问道:“咦,瓶子里面的液体怎么是透明的?” 孟子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其实和咱们平时的煎的中药差不多的颜色,后来我又加了一味材料进去,摇了一下,就变成透明的了。” “还真的很神奇啊!”孟舒良不由感慨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到底神不神奇,还要看是不是真有配方上说的那种效果。” 说完,他就带着父母一起来到他的卧室。 孟子涛正准备打开瓶子,徐苹连忙制止道:“等一下,这瓶子里的东西,是不是也有刚才那么臭?” 孟子涛直接打开了瓶子,揶揄地笑道:“您闻闻,有没有那种味道。” 徐苹被儿子的动作吓了一跳,正准备逃开时,却发现瓶子里根本没有味道飘出来,这让他讶异之余,不由嗔怪道:“你这孩子真是讨打!” 孟子涛嘿嘿一笑:“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刚开始确实非常臭,后来一晃荡,居然一点味道都没了。” 孟舒良有些迫不及待地说:“行了,你先试试有没有用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拿出笔记,而是把昨天用配方中的墨水书写的纸张拿了出来,再把药水用毛笔涂到写的字上。 接下来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纸上显形的字慢慢淡去,最终消失不见;而隐形的字却慢慢显现了出来,最终变得和正常书字的文字差不多。 看到这一幕,一家三口无不惊叹并感到不可思议,更别说,这种药水还是在科学并不发达的古代发明出来的,想想都难以置信。 这种事情已经超过了大家的想象,因此,大家除了觉得惊奇之外,并没讨论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说起了用途。 孟舒良说道:“小涛,这东西我觉得完全可以用来制笔,到时写了字的本子,用药水一擦,就变得干净了,想想一年可以省掉多少纸张啊!” 孟子涛笑道:“爸,您想的太简单了,先不说我这么做,会有多少纸张公司因为我而倒闭,就说药水,配制起来也无比的麻烦,而且成本也非常高,您知道这一瓶花了我多少钱吗?” “多少?” “将近五千。” “这么贵?”孟舒良夫妇有些难以想象这么一瓶药水,居然花了这么多钱。 孟子涛点头道:“是啊,所以说,这东西就算做出来也没人买。” 孟舒良非常可惜地说:“哎,那还是算了吧。” 既然药水有效,接下来,就要看看笔记是不是也使用的相同办法。不过,孟子涛先前并没有跟父母说起笔记的事情,这事还只能自己单独试验。 至于为什么没说,道理也简单,到时父母问起他为什么会觉得笔记也用了这种办法,他总不能说是猜的吧? 吃过晚饭,孟子涛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迅速把那几本笔记拿出来,接着深吸一口气,打开笔记把药水涂抹在了纸上。因为担心出问题,他只敢涂前几个文字。但让他倍感失望的是,纸上的字迹却毫无动静。 不过,对这个结果,孟子涛心里也有所准备,就像他先前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不太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 然而,正当孟子涛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纸张的字迹开始变淡了,而且下面也有字在逐渐显现。 这让孟子涛大喜过望,接着,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之所以会延迟这么长时间,那是因为书写的时间过了太久的缘故,墨水的活性没有那么强了。 想明这一层,孟子涛连忙又涂了一些药水上去,果然就像他猜测的那样,字迹消失和显现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孟子涛心中喜悦不已,接着开始涂抹药水,随着时间的推移,显现的内容也越来越多。随着对内容了解的深入,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 原来,伏正柯的祖上是依靠修补古玩起家的,伏正柯的曾祖父,一开始给别人修补老物件,最终到四十一岁那会,在当时金陵的古玩街开了一家古玩店,开始倒腾起了文物。 从那之后,伏正柯的曾祖父便开始慢慢发家致富起来,最终成为金陵古玩界数一数二的古玩商人。 而伏正柯的曾祖父之所以能够发家致富,就是靠他的一手修补手艺,凭着这门手艺,他哪怕再破烂的物件都敢要。 那个时候的古玩界不像现在,一般的破烂等于是白送。然而,白送的东西经过伏正柯曾祖父的手,就变成了完整物件,价值当然也就上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伏正柯的曾祖父,也把这门手艺传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伏正柯的祖父。就这样,通过父子俩的共同努力,才能了后来的地位。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资质,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门手艺并没有传给伏正柯的父亲,但为了不让这门手艺失传,于是就用这么隐秘的方法记录了下来。 看过了笔记上写的前言,孟子涛对后面的内容大感兴趣,连夜把几本笔记都处理了一遍,好在他运气不错,配制的药水正好够用。 虽然一夜没睡,但孟子涛一点睡意都没有,把关于修补的内容草草地浏览了一遍。 说起来,古玩修补一般都是专精,修补书画的专门修补书画,修补瓷器的专门修补瓷器等等,但伏家的修补却是样样通,而且样样精,什么东西到了手里都能修好。 并且令孟子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经他们修补过后的东西,居然修旧如旧,就算古玩行里的老玩家都瞧不出破绽。 当然,这是以清末民初的眼光来看,到了今天,效果就不得而知了,但无论怎么样,这种修补方法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般人也根本想象不到。 也难怪,这门手艺能够让伏正柯发家致富,但同时,这样的手艺肯定会被人窥视。 孟子涛看完之后不禁猜想,伏正柯的曾祖父和祖父,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人杀害的。也许,他们先前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故意没有把这门手艺传给伏正柯的父亲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个凶手肯定已经去世了,况且,他是局外人,也没必要管这个事情,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是如何精通这门手艺。 说起来,这门手艺对孟子涛来说,还真不是太难,为什么?因为他现在拥有可怖的记忆力,读了一遍,他已经把笔记上的内容记得七七八八了,再读上一两遍,完全可以把笔记中的内容记在脑子里。 正文 第两百七十四章 关圣帝君画像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现在欠缺的只是动手能力而已,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难,具体来说,他完全有信心,在两三个月之内就把这门手艺学精。 “呵呵,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手艺,看来自己又要多一门生财之道了。”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孟子涛主要还是把这门手艺当作是兴趣,毕竟对他来说,他想发财的话,用异能更加方便的多。 另外,在古玩这行多了解做旧方法,就容易鉴别,学了这门手艺,对鉴定的帮助是勿用多说的,相比赚钱,这一点是他现在最在意的。 在家休息了天一天,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和大军刚从古玩街的停车场出来,就遇到了老六和老牛。 “哎哟,我的孟大掌柜,你总算回来啦,可想死我了!” 看着老牛夸张的表情,孟子涛笑道:“得了,没事你会想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牛献媚地笑道:“别把老牛我说的这么功利嘛。” 孟子涛不理他这套,笑道:“你就快说吧,不然我可就走啦。” 老牛嘿嘿一笑:“我记得先前你得了一件清仿的宣德炉,不知道还在不在?” 孟子涛说道:“在啊,不过咱们事先得说清楚,那件宣德炉也算比较难得的精仿,可不便宜。你‘搬砖头’之前,可得跟对方讲好了。” 老牛点头道:“我知道,你给个价吧,合适了我就带人过来拿。” “就这个数,他愿意就让他过来拿。”孟子涛用手比划了一下。 老牛琢磨了一下,点头道:“行,回头我带他来找你。”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就对老六说道:“你朋友还要‘游丝毛雕’的物件吗?” 老六讶然道:“要啊,你难道又搞了一件?” 孟子涛说:“这次去参加交流会带了一件回来。” “多少?”老六问道。 “不能低于200个。”孟子涛说。 老六笑道:“没问题,对他来说只要不高于500就行。” 孟子涛说:“时间你定,最近我不出门,一般都有时间。” “好,我现在联系他。” 见老六准备拿出手机,老牛连忙制止道:“哎哎哎,等我这边完了再说啊!” 老六笑骂道:“那你小子还这么淡定干嘛?” 老牛闻言拔腿就跑:“等我半个小时啊……” 回到古玩店,等两人打扫好卫生,半个小时就差不多过去了,但还是不见老牛的身影。 又等了一会,孟子涛正准备拨打老牛的电话,就见老牛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看到青年手里还拎着东西,孟子涛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是准备以物换物,先前老牛怎么没说? 老牛先是给双方做了介绍,接着就把孟子涛拉到一旁,讪笑着说道:“出了些岔子。” 孟子涛问:“怎么回事?” 老牛苦笑道:“他赌钱输了,买不起你那个宣德炉。” 孟子涛向来对赌徒没什么好感,闻言语气开始不太友好:“既然这样,他还买什么?” “说是要送人用的,想用他的东西来换。” 老牛叹道:“哎,本来我也不想领他过来,不过推脱不过,所以只能来麻烦你了。” 孟子涛说:“我有什么麻烦的,缺多少就补多少呗,想要让我吃亏肯定是不可能的。” 老牛点头道:“放心,那是肯定的。” 两人走回原位,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娄先生,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那咱们这就开始吧。” 娄理面带微笑着点头道:“我的情况,想必老牛已经给你说过了,我这回带两幅祖传的画过来,一幅是夏昶的……” “等等。” 孟子涛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娄先生,你知道夏昶是谁吗?” 夏昶是明早期的画竹名家,擅画墨竹,以精深的功力和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名重一时,声驰域外。 夏昶画竹初师前文说过的王绂,后融会吴镇、倪瓒画法,形成自己的风格。其画法讲究法度,结构严谨,起笔收笔均以楷法运之,既能笔墨厚重,又不乏潇洒清润之姿。 因为夏昶画竹水平非常高,明时有“夏卿一个竹,西凉十锭金”之誉,又有俗谚云:“林良翎毛夏昶竹,岳正葡萄计礼菊。” 如果确实是夏昶的真迹,一幅画就能顶上孟子涛的几个甚至十几、几十个清仿宣德炉了,这不是说笑吗? 娄理讪笑道:“我这幅当然不是真迹,不过水平也是非常高的。” 孟子涛说:“那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这个……呵呵。”娄理笑呵呵地看着孟子涛放在桌上一只锦盒。 孟子涛明白他的意思,打开锦盒,把香炉从里面拿了出来:“不知道娄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娄理看到炉身那层端丽容穆、呈现如玉般温润的光泽的皮色,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连忙说道:“孟掌柜,能不能让我上手欣赏一下……哦,这是我带来的画。” 说着,他直接把带来的两支书画锦盒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接着就把画作从锦盒里拿了出来。 他率先看的就是所谓“夏昶”的画作,只见画中绘湖石一柱,风竹数杆,竹叶落墨即是,不见复笔,湖石以斧劈皴横写,从首至尾,气脉通连,浑然一体。 夏昶画竹,强调气韵,主张“一气呵成”,竹叶落墨即是,不见复笔,山石则以斧劈皴法大笔侧锋挥扫而成。 他笔下的墨竹已不仅仅是简单的文人式的寄兴抒怀,而是还竹于其自然的生长环境之中,在竹画中融入山水画的笔墨意境,表现出精深的功力和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 孟子涛仔细观察这幅画作,还别说,此画确实深得夏昶画竹的味道,而且也体现出了夏昶笔下的意境,光以画作的内容来说,就算是一些资深的玩家,都有可能打眼。 孟子涛摇头失笑道:“呵呵,这人还真是好玩,居然使用毛边纸来作夏昶的画。” 毛边纸是一种竹纸,纸质细嫩,色呈米黄,正面光,背面稍涩,质地略脆,韧性稍差,耐久程度次于太史连纸。托墨吸水性能好,既适宜于写字,又可用于印刷古籍和书写书画,但纸边并不毛。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明代大藏书家毛晋嗜书如命,好用竹纸专刻书籍,所用纸张,极为讲究,用纸量大,经常订购稍厚实的竹纸,并在纸边盖上一个篆刻的“毛”字印章,久而久之,人们习惯称这种纸叫“毛边纸”,并沿用至今。 老牛好奇地问:“用毛边纸难道有什么问题?” 对面的娄理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毛边纸是明末时期产出的,而夏昶却是明代早期的人物,这毛边纸还能穿越?” 老牛听了解释也笑了起来:“那家伙难道不知道画之前做下功课啊?” 孟子涛指着画中落款的位置,说道:“可能不是这样,你看这落款,明显和题跋的字迹不太一样,功力也要差一些,我觉得有可能这幅画是临摹之作,被人拿了去,添了落款和钤印。” 老牛仔细看了一下,也同意孟子涛的观点,至于这幅画能值多少钱,由于主人在场,他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另外一幅画拿了出来,却是一幅关圣帝君画像,也就是大家熟知的关羽像。 本来,孟子涛还对这幅画有所期待,却发现整幅画匠气十足,并不是名家所作,再看落款,只有一个“娄”字,钤印为篆文“朗斋”两字。 孟子涛想了想,脑子里并没有娄朗斋这个人物的印象,猜测这幅车很可能是娄理的祖上自己画的。 这样的东西显然不值多少钱,不过孟子涛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习惯,每回鉴定过后,都要用一下异能,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这还是一幅画中画?” 孟子涛暗自有些瞠目结舌,然而他仔细看了一下画纸,却发现画纸非常薄,根本不可能有画中画这个可能。 除了画中画之外,东西也有可能藏在天杆或者地杆里,然而,天杆和地杆都不重,并不像有东西在里面的样子。 这就让孟子涛觉得奇怪了,不过,主人在场,现在并不是深究的时候。当然,无论如何,他肯定要把这幅画留下来。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画收起来,娄理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孟掌柜,不知道你觉得我这两幅画怎么样?” “这幅仿夏昶的还可以,至于这幅嘛……”孟子涛把话收了回去,看起来好像不太想评论那幅关圣帝君画像。 娄理觉得能够理解孟子涛的意思,本来,他也没想过把这幅关圣帝君像拿过来,但他现在手上实在没什么牌好打,但宣德炉又是他现在急需的,于是只能把这幅画拿来充个数。 娄理呵呵一笑道:“孟掌柜,不知道这幅仿夏昶的作品,能不能换你这座宣德炉。” 孟子涛直接表示了拒绝:“娄先生,你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正文 第两百七十五章 难以置信的结果 其实,以市场价值而言,仿夏昶的画作,价值堪堪和孟子涛的宣德炉相符,交换也不是不可以。 但现在明面上是娄理有求于孟子涛,孟子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答应?如果他轻易答应,反而会让对方觉得奇怪。 孟子涛的拒绝在娄理的情理之中,然而,对现在的娄理来说,要钱没钱,东西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请求。 不过,孟子涛和娄理之间又没什么过硬的交情,如果娄理求几句情就能同意,那就奇了怪了。 娄理见孟子涛滴水不进,心里十分郁闷,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接着,他咬了咬牙,拉着老牛走到一旁商量起来,孟子涛看到老牛纠结的神色,就知道娄理说的事情,应该让老牛很为难。 最后也不知道娄理说了什么,老牛最终还是同意了,两人一起回来,娄理就表示,除了桌上的这两幅画之外,他愿意再加八千块钱来交换宣德炉。 孟子涛本来就只要一个相对合理的条件就行了,现在娄理提出这样的方案,他迟疑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 完成了交易,娄理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孟子涛笑道:“我说老牛,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你居然舍得借他八千块钱?” “什么借,那是给!”老牛显得有些气愤和郁闷。 “什么意思?你欠他钱?”孟子涛有些好奇。 “没什么,只是以前的一些私事。” 见老牛的目光有些躲闪,孟子涛心里就有些猜想,笑道:“你呀,以后还是管住了自己,不然早晚会吃亏。” 老牛砸吧了一下嘴,叹道:“今天这事还真是教训深刻呐!”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拿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 老牛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就算了吧。” “别废话,给你你就拿着。”孟子涛把钱往老牛口袋里一塞,说起来,他已经有几次因为老牛的关系得了宝贝,在正常的范围内给他一点费用也是应该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有了收入,老牛立马眉开眼笑。 孟子涛问道:“老牛,你知道娄理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吗?” 老牛说道:“好像是读书人吧,听他说祖上还做过什么官,不过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你怎么突然对这事有兴趣了?” 孟子涛说:“那幅关羽像我觉得有可能是他祖上画的,所以想打听一下,他家是不是还有什么老旧物件。” 老牛哈哈一笑:“我的孟大掌柜,他连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来了,你觉得家里如果还有什么好东西,能不被他拿出来卖掉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咱们这行不是经常出现一些不起眼的宝贝吗?万一他家里还有呢?” 老牛想了想,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他老家我还没有去过,下次我去问问他。” 孟子涛笑道:“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可别忘记我啊。” 老牛哈哈一笑:“这话说的,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啊。” 老牛坐了一会就走了,接着,孟子涛就给老六打了电话,问老六他朋友的事情,然而不太凑巧,他的朋友去国外旅游了,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老六在电话里还说,他那朋友让孟子涛无论如何,也得把东西留下来,甚至可以打订金过来。 孟子涛笑着表示,订金就不用了,东西肯定会留给他的。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孟子涛并没有把关圣帝君画像大卸八块,免得让大军觉得奇怪,他只是查了一下作者到底是谁。 在搜索引擎中打入“娄朗斋”三个字,孟子涛马上就得到了相关的信息。 原来,这幅画的作者名娄近垣,字朗斋,法号三臣,自号上清外史。其自幼在龙虎山上清宫做道士,师上清宫提点周大经习正一法篆。 雍正五年娄近垣随55代天师张锡麟例觐入京,雍正八年被封为四品龙虎山提点。雍正十一年封“妙一真人”。乾隆元年,授通议大夫。而他的地位都是因为他的符箓道法所致。 然而,娄近垣作为清代正一派唯一能以著述流传后世者,却对本派的符箓道法无所阐扬,甚至将道教“炼气养真”称为“皆妖妄之人借以谋生之术”,在日常与名流交往中,又“不涉于丹药怪迂之说”。 说到这,可能有朋友觉得娄近垣此人有得便宜卖乖之嫌。但大家不能不考虑一个前提,清朝皇室尊佛,并打压道教,至清末,有不少道观都被清庭改为了佛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娄近恒宣扬道教思想,又会有什么结局? 因此,孟子涛猜想,娄近恒这么做,也可能是迫于现实的无奈之举吧。 得知这幅关帝像是娄近恒所作,孟子涛心中十分欢喜,毕竟这是名家之作,价值当然也不能单独以画作的艺术价值计算。 但马上,孟子涛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刚才使用异能,并没有接收到两股灵气,也就是说,要么这幅画不值钱,要么宝贝就是这幅画本身。 然而,说这幅画不值钱,那肯定不可能的,因为不提作者是娄近恒,就以画纸来看,这幅画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而且画作虽然匠气,但也不差,卖个几百块钱肯定是可以的。 以孟子涛猜测的灵气形成的机理和现实情况来看,这幅画本身肯定会蕴含灵气。 但如果这样的话,这幅画其实就是那件宝贝,这就让孟子涛感到难以置信了,就凭这幅画的艺术价值,为什么异能会判断它是价值上亿的宝贝? 难道异能出错了?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肯定不存在,但如果不是这个可能的话,他完全找不出这幅画到底珍贵在什么地方,难道就只是因为作者是娄近恒的缘故? 思来想去,孟子涛完全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于是只得在画卷上寻找原因,然而,他足足研究了半个月,却还是没有找出关键的地方,最后也只能放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孟子涛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谁啊?” 话音刚落,舒泽的声音就从手机里响了起来:“我说子涛同学,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怎么还在睡觉,是不是昨天晚上做什么坏事了?” 孟子涛打了个哈欠:“晚上研究东西了,刚睡觉,有事没?” 舒泽贼笑道:“研究什么东西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有话快说!” “哎,看来某人是不想要别墅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脑子清醒了一些:“什么别墅?” 舒泽笑道:“季景雅苑的别墅。” 孟子涛有些惊讶:“咦,那里有人出售别墅了?” 舒泽卖起了关子:“想知道怎么回事吗?那就说说晚上研究了什么东西呗。”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娄近恒的关圣像。” 这回轮到舒泽有些迷糊了:“娄近恒是哪个?我怎么没听说过名家里有叫这个名字的?” “人家是清代的道士,本来就不擅长画画。” “既然这样,你还研究什么,没事做啊!还是说,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就是感觉那幅画不太简单,不过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结果做了无用功,看来第六感这东西也有不灵的时候。” 舒泽无语道:“你这家伙还真够闲的。” 孟子涛换了正题:“好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还是因为上回那几个杀手的事情……” “等等,难道那几个杀手已经被找到了?” “没有。”舒泽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道:“不过,杀手能够逃脱是因为得到了别人帮助,而这个人和步家也关。虽然,步家说这是个人行为,不过嘛,总要让他们吐点什么出来才行!” 孟子涛恍然道:“也就是说,你说的那幢别墅,是步家名下的?” 舒泽讥笑一声:“季景雅苑的别墅是别人名下的,步家要面子,死活不肯把自己名下的物业拿出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管它呢,反正只要有别墅给我就行。不过有一点,如果他们觉得给了我别墅,我就不能追究杀手那件事情,那根本想都别想!” 舒泽说:“想什么呢,这事就算你答应,我都不会答应。” 孟子涛笑了笑,问道:“那步超锋现在是什么情况?” 舒泽不无遗憾地说:“如果找不到其它证据,最多也只能关几年了。没想到那几个杀手好像都是属耗子的,居然影子都找不到。” 孟子涛笑道:“这事你也尽力了,别想太多。” 舒泽对这事很不甘心:“哼,除非他们都把自己整成另外一张面孔或者去了国外,不然我到不信找不到他们!” 孟子涛说:“这事以后再说,咱们现在还是说说,我要怎么才能得到那幢别墅。” 舒泽说道:“哦,那幢别墅已经在你的名下了,你去季景雅苑的保安部取钥匙和相关证件就行了。” 正文 第两百七十六章 别墅 “这么快?”孟子涛先是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就凭舒泽他们,想要把别墅过户到自己名下,实在太简单了。 “嘿嘿,就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吧。”舒泽哈哈一笑。 孟子涛笑道:“我生日今年可要六月份呢,你也不觉得送得太早了。” 孟子涛生日是农历的五月初七,今年要到阳历的6月11号才过生日,现在才三月份,也确实够早的。 “反正我礼物送到了,你爱要不要吧。” “我又不傻,送上门的东西还能推回去。” 两人说笑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此时,孟子涛再也没有睡意,连忙起床洗漱,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叫上大军一起前往季景雅苑。 到了保安部,孟子涛一提自己的名字,保安部的经理无比热情,把钥匙和相关证件交到了孟子涛手中。 孟子涛看到手上证件,不禁有些奇怪:“这个门面房是怎么回事?” 保安经理愣了愣:“舒少没有跟您说吗?这个门面房是一起的啊。” 孟子涛摇头一笑,他以前跟舒泽也提起过门面的事情,这应该是舒泽给他的一个惊喜吧。 孟子涛向保安经理问了一下小区的注意事项,保安经理给了他相关的文件,并十分仔细的进行了讲解。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孟子涛先去看了门面房,保安经理也跟着一起去了。 门面房有三层,每层一百平米,不过孟子涛去的时候,三层都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刚刚搬走。 保安经理跟孟子涛解释,这里原先开的是服装店,二楼算是仓库,三楼是员工的卧室,店主是别墅主人的亲戚,前天刚搬走。 孟子涛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搬走,是因为舒泽的吩咐,还是担心他的报复,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原本,父母就一直跟他说,待在家里骨头都要生锈了,想要出来做事,但由于没有好的店面,孟子涛一直没有同意,现在有了这个店面,就可以给父母施展拳脚了。 只不过,离小区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有家大型超市,像原先想的开便利店肯定不太合适。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还是开家副食品店或者水果店吧,越简单越好,自己又不指望父母赚钱养家。 仔细看了店面房,孟子涛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往别墅区,当他看到自己的别墅时,真是喜不自禁。 只见别墅占地近千平米,庭院被一条小道分为左右两边。左边原本是一个泳池,现在被改造成了一个池塘,池塘中央放着一座假山,还做了一个人工瀑布,虽然电源没有打开,但还是能够想象的出瀑布如帘般的景致。 在池塘旁边,建有一座小巧的亭榭,旁边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可以想象,坐在停歇之中喝茶,欣赏着湖中游鱼,是多么闲情雅致。 小道的右边是一片竹林,并且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从竹林中蜿蜒穿行,连接中间的主干道。 漫步在小路上,只见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 在竹林中间位置,一张石桌,以及几张石凳,夏天坐在这里,浓烈的阳光和夏日炙人的热气,肯定被竹林隔绝在外,到那时又是多么凉爽宜人。 从竹林中出来,孟子涛连忙用钥匙打开了正门,走进屋内,但令孟子涛失望的是,室内的装修却没有庭院的那么雅致,只能说比普通强上一点而已。 “还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孟子涛长叹了一声。 把整幢别墅的房间转了一遍,发现除了那些带不走的家具之外,所有房间都空空如野,能够带走的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了一些破烂。 想着是不是会留下一些不起眼的宝贝,在这个过程中,孟子涛还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也没有发现。 哦,这么说也不对,孟子涛在书房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方印章,印章上用篆文刻了“天地玄黄”四个字,不过,这方印章材质即不好,雕刻的水平也不高,只不过包浆很厚重,看起来已经存在了不少时间了。 可以说,除了时间可能久远之外,这方印章根本没什么可取之处,孟子涛原本想把它扔了,但想想传到现在也不容易,还是不要随便丢弃的好,于是就留了下来。 见孟子涛没什么问题,保安经理就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孟子涛给了他两包烟表示感谢。 保安经理前脚刚走,孟子涛就拨通了舒泽的电话。 “感觉怎么样?” “谢了,很满意。”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谢不谢的,对了,你的别墅地下室要改装成保险库的吧?” “是的,另外,我想要把别墅重新装修一下,还要麻烦你找人帮我设计一下。” “哦,你想装修成什么风格的?” “古典风格的吧……要不我还是让王叔上次帮我叫的装修公司来做吧。” “别,你店里的装修确实水平不错,但比我认识的肯定要差一些,我马上让人联系你,肯定让你满意。” 孟子涛也没客气,就答应了一下来。 又在别墅里转了一圏,孟子涛就让大军自由活动,他准备回家把这事告诉父母,当然,他肯定不敢说别墅和门面房是对方送的,不然牵扯出杀手的事情,非得把老俩口吓坏了不可, 回到家,孟子涛发现家里还有客人,一位是对门的钱大妈,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夫妇俩神色之中带着一些忧愁,感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看到孟子涛进来,孟舒良就给双方做了介绍,听说中年夫妇是小区旁边新开的水果店的老板,孟子涛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孟子涛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把父母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孟舒良说道:“小涛,你这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说不同意我们接手那可不成,这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总不能凭白错过吧?” 徐苹也点头称是。 孟子涛说道:“我还真得想劝你们别接手,不过,原因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是我刚刚已经有了合适的店面了。” “啊?这么巧?”孟舒良夫妇大为惊讶。 孟子涛苦笑道:“可不就是嘛,所以你们一会还是推了吧。” “你订的店面在哪啊?”孟舒良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 孟子涛说:“在季景雅苑。” “在季景雅苑?”夫妇俩惊讶过后,连连摇头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大手大脚啊,那里的房租贵的要死,在那里开店还不是给别人打工?快给我退了!” 孟子涛笑道:“爸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说的门面房现在是我的了。” “什么!你在那买了门面房?”夫妇俩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是啊,还买了一幢别墅,等重新装修好了,咱们就搬到那边去吧。”说着,孟子涛从包里把房产证拿了出来,交到了父母的手中。 夫妇俩双手微微颤抖地打开房产证,发现确实像儿子说的那样,这让他们不禁面面相觑,好像如坠梦中一般,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好半天,夫妇俩才回过神来,徐苹有些张口结舌地问:“小涛,这是真的?” 孟子涛笑道:“关键假的也没用啊。” 孟舒良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 听儿子说了时间和价格之后,他皱着眉头又问道:“怎么这么便宜?” 孟子涛解释道:“我是通过我一位朋友才买到的,他有路子,能便宜不少。” 孟舒良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直接问儿子要了合同。 孟子涛当然拿不出合同,实话实说道:“合同没有,不过您放心,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您看土地证和钥匙都在我手里了,如果有问题,对方也不可能这么爽快吧?” 孟舒良看着儿子拿出的东西,皱着眉头说:“你朋友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 孟子涛只得又把舒泽的来头说了一遍。 徐苹有些不满了:“我说老孟,你能不能别把儿子当成犯人一样啊?难道在这你眼里,儿子有了一点成就,就一定是用歪门邪道得来的?” 被妻子这么一说,孟舒良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苦笑道:“这是价值几千万的东西,我连做梦都不敢想,你说我平静的下来吗?” 徐苹说道:“那你不用老怀疑儿子啊?” “妈,没事,爸这是关心我。”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心里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没办法,谁叫他以前那么混帐,经常惹父母生气,后来虽然因为有了异能,有了自己的事业,赚了不少钱,父母也引以为豪,但就像父亲说的,那可是几千万的东西,普通老百姓能坦然面对吗? 换作是他自己,在没有异能之前,同样也不可能坦然面对,打个比方,就好像天下掉了坏金子砸到自己头上,还没高兴到先把自己给砸晕了。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七章 银元 其实,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孟舒良之所以这么不放心,还是源于对儿子的关心,担心儿子出事。 但不说孟子涛就算在学校的时候再混帐,也不过是拿了家里的钱去打游戏,真要说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给孟子涛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做。 更何况,这是几千万的东西,靠正常手段很难得到,靠歪门邪道也不是一时之功。 这么一想,孟舒良也觉得自己是担心过头了,说道:“好吧,这事咱们就不说了,还是说说店面的事情吧。” 孟子涛说:“爸,这事有什么好说的啊,难道放着咱们家的店面不用?” “这不是用不用的事情。”孟舒良摆了摆手:“你也不想想,季景雅苑那边的房租有多贵,与其开店,还不如租出去呢,我们在这边开店,生意也很好嘛。” 孟子涛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在这边开店不还是要交房租吗?一年又能省下来多少钱啊?而且,到那时你们每天还要从那边跑到这边来,不嫌麻烦吗?” “咱们现在住的不是房子吗?”孟舒良没好气地说。 孟子涛闻言有些惊讶:“难道等到装修好了,你们不想搬过去吗?” 徐苹说道:“住肯定会去住,不过平时还是住这边吧,多年的老邻居了,也有了感情,去那边的话又没什么人聊天。” 孟舒良也点头称是:“行了,这事我们早就商量好了,再说了,我们这个小区环境又不差,搬过去也没那个必要。况且,季景雅苑到这里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难不成,你搬过去了,就不回来看我们了?” 孟子涛虽然想让父母搬过去一起住,但既然父母这么说,他也不好强求。 孟舒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别担心,我现在身体已经不错了,没有问题的。” “好吧。”孟子涛暂时答应了下来,但如果将来发现有问题的话,他肯定会极力劝父母跟他一起住的。 “爸,外面的梅老板夫妇是什么情况?听说生意还不错吧,怎么就不做了呢?”孟子涛问道。 孟舒良说道:“他们儿子去拉水果,在一个路口撞死了骑摩托车的一家三口,他说是对方没有遵守交通规则,不过没有监控证实他说的话。” 孟子涛问:“难道保险公司不赔吗?” 徐苹说:“赔是赔,关键没有那么多额度,他们家大部分现金都投入到水果店上了,现在只能把水果店转让出去。” 孟子涛问道:“那个水果店他们要多少钱才能盘下来?” 徐苹说:“还没谈呢,你就回来了。” “那咱们出去吧……” 一家人走回客厅,先道了声歉,接着就开始商量价钱。 一方由于急着用钱,价钱没有多要,另一方,也不想给人一种乘火打劫的形象,再加上不差钱,双方很快就达成了意向。 随即,大家去叫上房东,一起签订了协议。 签好了协议,孟子涛就准备和梅老板夫妇一起去银行转帐,这时,钱大妈对着梅老板夫妇说道:“其实,你们家里如果有什么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也可以来找小涛,说不定就能解了燃眉之急了呢。” 梅老板苦笑道:“你说的是古玩吧,我家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哪会把水果店转让出去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房东听了呵呵一笑:“小涛啊,一会能不能去一趟我家?” 钱大妈有些惊讶,说:“老蒙,你家以前不是贫下中农吗?还有老物件传下来?” 房东名叫蒙元康,年纪比钱大妈要大一岁,两人以前是一个村的,基本都知根知底。 蒙元康说道:“这话说的,我难道不能自己买吗?” 钱大妈嗤笑一声:“骗谁啊?就你这小气巴拉的,会舍得买什么古玩?” 蒙元康理直气壮地说:“东西还就是我买的,怎么滴?” 蒙元康的反应让钱大妈有些意外,但她马上就笑了起来:“我看你是捡便宜买的吧?” 蒙元康的脸皮还不是特别厚,钱大妈的这句话就让他有些哑口无言,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小涛,记得回头到我家去一趟啊。” 孟子涛笑着表示一会会去的,蒙元康就转身回去了。 钱大妈“啧啧”了一声,轻笑道:“老蒙这回肯定又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这种话大家当然不太好接,只是笑了笑,好在钱大妈也没有在这方面啰嗦,马上也回去了。 去银行转了帐,孟子涛一家跟着梅老板夫妇去接收了水果店,等到一切处理好,都已经过了中午了。 因为儿子的事情,梅老板夫妇急着回去,孟子涛一家则在附近的小饭店对付了一顿午饭。 饭后,孟舒良夫妇去水果店盘点,本来孟子涛也想一起去,但被孟舒良拒绝了,说是水果店将来就由他们经营,让孟子涛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孟子涛也知道,父母骨子里其实都是挺要强的,反正自己也不差钱,就算亏了也没关系,干脆就依着父母的性子来吧。…… 按下门铃,没一会,蒙元康就来开了门。 蒙元康十分客气地请孟子涛进了屋,随口问道:“小涛,吃饭没有?” “刚刚吃过了。”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跟坐在客厅的蒙元康的老婆打了声招呼。 蒙元康请孟子涛入了座,客气地倒了怀茶,接着就示意孟子涛看看茶几上的东西。 茶几上放着一只精致的盒子,孟子涛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枚银币。 孟子涛拿起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枚洪宪纪元飞龙纪念币样币,而且还是L.GIORGI签字版,这不由让他郑重起来。 袁像L.GIORGI签字版壹圆银币共有飞龙、共和、三年大头、七分脸四种,其中以共和签字版较常见,七分脸次之,三年大头较少,飞龙签字版则最稀罕珍贵,是中国人像银币的大珍品,是钱币收藏大家不可或缺的藏品之一。 据记载,国内只有沪市博物馆藏有二枚,流传海外只有5枚左右,存世非常稀少。一经出现就绝对是众多藏家争相竞夺的对象。 如在2006年,有一枚袁世凯像共和纪念壹圆签字版银币金质样币以220万元拍出。同时上拍的一枚民国三年袁世凯像壹圆L.GIORGI签字版金质样币,同样被藏家以231万元高价收入囊中。 同样,2007年,一枚1916年袁世凯像洪宪纪元飞龙银币金质样币,有意大利雕刻师L.GIORGI签名,估价150万至180万元,结果以258万元成交。 当然,这里说的是金质样币,但就算是银币,以蒙元康的这枚品相,估值也有五六十万。 这么珍贵的钱币,孟子涛虽然有方法马上得知真伪,但还是得表现的慎重才行,不然的话,可要被蒙元康一家戳脊梁骨的。 鉴别签字版银圆,首先要识别银圆真伪,肯定银圆是真品后,然后再认真观察签字英文字的受损程度和包浆等是否与钱面上的文字图像一致。并用高倍放大镜观察英文字体与银币面衔接处是否有刀刻、镶嵌或种种可疑的痕迹。 过了片刻,孟子涛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抬起头来问道:“蒙伯,这枚银币您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蒙元康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上个星期吧,咱们小区后面,有个老头摆摊,我好奇就看了看,结果就看到这枚袁大头了,我记得这样的银币很值钱,就想要买下来。当时他要我五千,后来我还到他两千,还让他送了一幅画给我。” “蒙伯,那我来给您分析一下啊。”孟子涛拿着银币,把上面不对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 蒙元康眼皮一跳:“也就是说,这枚袁大头是假的喽?” 孟子涛说:“是赝品,不过却是用银子仿制的,还算值点钱吧。” 听到这,蒙元康的老婆嘀咕了起来:“我平时就让你别花冤枉钱,这下倒霉了吧?” 蒙元康回头瞪了一眼:“你嘀嘀咕咕个什么,买都买了,难道还能退回去啊!” “怎么着,你自己没脑子,我还不能说啊!” “那你说了,能解决问题吗……” 夫妇俩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这让作为局外人的孟子涛颇为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劝说才好。 吵了一会,蒙元康的老婆就被气得进了卧室,“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蒙元康怒道:“这老太婆,更年期综合症又犯了,小孟你别见怪啊。”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心里腹诽道:“还真不拿我当外人啊。” 蒙元康问道:“小涛啊,那这枚袁大头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东西也就卖个银价了,也基本值不了多少钱。” 蒙元康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说:“小涛,你也是行里人,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减少点损失啊?”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无语,这样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帮你减少损失?总不能我吃亏买下来,或者买回去骗人吧?这种事情,自己可做不来。 正文 第两百七十八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而,孟子涛也不太好直接拒绝蒙元康,没办法,谁叫他们家刚刚租下了蒙元康的店铺呢? “哎,早知道这样,刚才干脆就提出来,把店面房买下来得了。” 此时蒙元康的表情在孟子涛的眼里,就好像狐狸的微笑一样,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要拖延一下:“蒙伯,您刚才不是说,还有一幅画吗,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对啊,忘记那幅画了,我去拿啊。” 蒙元康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去把那幅画拿过来,那模样就好像那幅画是宝贝一样。 蒙元康拿着画回到客厅,由于画尺幅不小,就让孟子涛去餐桌观看。 孟子涛一看画纸,就对这幅画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很明显,这是近年来新作的画,随非作者是当代著名画家,不然的话,根本不值钱。 但是,当代著名画家的画有那么好得的吗? 不过,既然画拿都拿来了,孟子涛也不好看都不看,就把卷轴轻轻展开。 只见此画是一幅颇为恢宏的山水画,应该是一幅临摹作品,只是作者水平有限,画技比那幅关帝像都不如,最多只能算是熟手。 然而,画虽然不怎么样,画的内容,却让孟子涛感觉好像有些印象,但他想了好一会,都没有想到在哪见过这样的内容。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蒙元康就走去开门,而此时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和当初那幅藏着藏宝图内容的画作,笔法十分相像吗? 只不过,这是一幅仿作,而且还仿的不怎么样,所以才让他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这样的话,会不会意味着,这幅画画的地方,就是宝藏所在的地方? 想到这,孟子涛就朝画卷上的题跋看了过去,想要获得更多的内容。 这个时候,蒙元康带着两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孟子涛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掩饰住心中的激动,回头一看,领头的一位青年模样和蒙元康非常相像,此人正是蒙元康的儿子,蒙天华。还有一位,孟子涛正巧也认识,名叫宋至达,他是帮席正真的尚古斋征集古玩的员工。 不过,别看宋至达一幅人五人六的模样,其实他心特黑,一般征集古玩,压价压的特别狠,可以说在陵市古玩这一行远近闻名,一般人都不会跟他做生意。 正因为这样,宋至达平时只在不懂行的人那,或者偏远地区征集古玩。 看到孟子涛在场,宋至达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皮笑肉不笑地说:“哟,孟子涛掌柜也在啊。” 说着,他还向放在桌上的画撇了一眼,虽然看得不仔细,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幅画不怎么样,心里不禁有些鄙夷孟子涛的欣赏水平。 本来就跟席正真不对付,更何况是宋至达这个烂人,孟子涛都懒得搭理他,淡淡地说道:“还真够巧的。” 孟子涛的态度,让宋至理特别的光火,暗骂道:“什么玩意,老子出道的时候,你这瘪三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不过,宋至理气归气,他也不敢嘴上骂出来,不然凭孟子涛现在的实力,就算席正真也保不住他。 父子俩都不傻,一看这副模样,就知道两人肯定不对付。 蒙元康问道:“天华,你今天回来有什么事情?” 蒙天华说:“爸,您不是说得了一枚袁大头吗?所以我请宋经理过来看一看。” 宋至理说:“蒙师傅,我听说您得的是洪宪纪元飞龙纪念币样币,而且还是L.GIORGI签字版的,如果是真币,我们店里愿意花高价买下来,而且可以马上转账至账,可不是某人能比的。” 三人都知道宋至理话里的“某人”指的是谁,不过,这话父子俩只能装聋作哑,至于孟子涛,根本懒得搭理他。 蒙元华指着茶几上的盒子,说道:“宋经理,袁大头就在盒子里,你自己看吧。” 宋至理赶忙走过去把盒子打开一看,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接着,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银元,仔细观察。 宋至理也是老手,在观察的过程中面无表情,在座的三位完全看不出他对银元是什么判断。 过了片刻,宋至理不动声色地把银元放了回去,接着说道:“蒙师傅,麻烦您开个价吧,这枚银元我要了!” 孟子涛反应也快,连忙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恼怒地说道:“宋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吗?” 宋至理连忙道歉道:“啊,真是抱歉了,刚才我是见猎心喜,一时口快,还请孟掌柜见谅啊!” 孟子涛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才淡淡地说道:“宋经理,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说,你连规矩也不懂了?” 宋至理摊了摊手:“你这话说的,规矩也得看是在什么地方吧,如果是平时,那我肯定二话不说,但这里嘛,当然是价高者得了。孟掌柜,你不会比不起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我没说。” 孟子涛哂笑道:“宋经理,你别对我用什么激将法,既然你想比,那就比一下吧,你可以先出价。” 宋至理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难道这小子有所察觉?应该不会吧,没听说过他懂银元鉴定,而且也没听说过他买过银元啊?对了!他这是想用我的表现,来判断这枚银元的真伪吧?” 想到这,他注意到孟子涛死死地盯着自己,也就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对,一定就是这样,玛得,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 虽然脑子里闪过了几个念头,不过现实中只过了一瞬而已,宋至理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那就谢谢孟掌柜了,我出十万。” 孟子涛嗤笑一声:“十万就想要L.GIORGI签字版的洪宪纪元飞龙纪念币样币,宋经理你还真不愧被人称之为‘宋包公’啊!我出三十万!” 宋至理人送外号宋包公当然不是说它铁面无私,只不过是隐射他心黑。 “上钩了!” 宋至理心中一喜,本来他其实是不太想和孟子涛这样的人结怨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征集的藏品越来越少,席正真已经不止一次暗示他的不满,而且,店里最近也开始传起席正真要辞退他的风声。 宋至理心里就有些慌了,虽说,他眼力不错,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但他自己花钱快不说,还有一个大手大脚,经常买各种名牌的老婆,家里当然也就没有多少积蓄了。 没有积蓄,也就没有自己开店的本钱,所以如果他被辞退了,没了现在这份可观的经济收入,可就要开始过苦日子了,到时他老婆还不知道得怎么跟他闹呢。 既然这份工作还得保住,但他又不能增加征集的藏品,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了,那么,让席正真厌恶至极的孟子涛倒霉,肯定是可以获得席正真欢心的。 现在宋至理觉得孟子涛已经上了钩,肯定可以让孟子涛多吐点血,到那时,自己的工作说不这能因为这事,稳定一段时间。 至于将来怎么样,宋至理心里也有了打算,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三十五万!” 宋至理呵呵一笑道:“年轻人,不要这么冲,早晚会吃亏的。” “四十万!”孟子涛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枚银元值多少钱?还开那么低的价,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呵呵,四十二万……” 接下来,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竞价,价格马上就升到了这枚银元的极限,五十九万。 宋至理装作咬牙切齿地吼道:“六十万!如果你能高过这个价钱,那我马上转身就走,就怕你孟掌柜不敢!” 孟子涛表现出一幅急了眼的模样,正当大家以为他即将出价时,他突然表情一收,说道:“宋经理,算你厉害,这东西就让你吧!” 孟子涛的话就好像是一盆冰水,从宋至理的头上一浇而下,冻彻了他的心肺,呆愣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宋至理回过神来,指着孟子涛怒骂道:“孟子涛,你他玛居然敢阴我!” 孟子涛嗤笑一声:“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竞价是你说的,价钱是你出的,我总没有逼你吧?居然还有脸说我阴你,真是可笑!” 正文 第两百七十九章 姜思远现身 孟子涛说的确实在理,先不说竞价的主意,是宋至理自己提出来的,在竞价的过程中,也完全是双方斗智斗勇,最后宋至理输了,只能说他自己棋差一着。 然而,宋至理当然不会这么想,觉得这是孟子涛挖了坑让他跳,不过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想挖坑让孟子涛跳,孟子涛就算想坑他也没有机会。而且,要不是他自己贪心,想要让孟子涛损失更多的钱,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当然,这也是孟子涛看人下菜,要不是知道宋至理的性格和近况,他可能把价格提高到三四十万的时候,就停下了。 “好!算你狠,咱们来日方长!” 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宋至理既郁闷又羞恼,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冷笑一声:“慢着,你这么着就想走?” 宋至理回过头来,嗤笑道:“怎么,你不会想让我花六十万买下它吧?你如果真这么想的,那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别脑子出了毛病。” 孟子涛淡淡地说:“你的意思是,把你说过的话当成是放屁喽?” 宋至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做出一副惫赖模样:“我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到这,蒙天华就有些忍不住了:“宋至理,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你他玛就是一条癞皮狗。” “别把你自己想得多高尚!” 宋至理用藐视地眼神看了蒙天华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就又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这个时候,孟子涛拿出了他的手机:“你不记得,不过我的手机可记得。” 说话间,他打开手机,播放了一个音频文件。 听到手机里传来自己的声音,宋至理大惊失色,此时,他才想起来,先前孟子涛确实拿出过手机,但他完全没想到,孟子涛居然会想到录音,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啊! 这让宋至理又气又怕,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孟子涛笑道:“你说,如果我把这段录音交到你们席掌柜手里,他会怎么做?” 宋至理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就堆起了笑容,对着自己抽了两巴掌:“孟掌柜,是我不对,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小宋这一回吧!” 宋至理的反应,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不过,孟子涛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不说别的,如果现在输的是他孟子涛,宋至理的嘴脸肯定就不一样了。到那时,宋至理会轻拿轻放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看孟子涛不为所动,宋至理表情一变:“孟掌柜,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准话,不然大不了鱼死网破!” 孟子涛讥笑道:“哦,你准备怎么个鱼死网破法?” 宋至理十分光棍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论能耐,我确实不能拿你孟掌柜怎么样,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你孟掌柜的能耐吧,还是说,你要护他们一生?” 说到这,他看了看蒙元康父子,想表达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孟子涛心里觉得,宋至理不敢真这么光棍,然而,蒙元康父子就不这么认为了,听了宋至理的威胁,两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升起了一些担忧之色。 孟子涛见此,也只能放弃狠宰宋至理的打算,说:“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出钱把这枚银元买下来吧。” “你想要多少?”宋至理问道。 孟子涛淡淡地说:“这事你应该问主人吧。” 宋至理只得不情不愿地跟蒙元康父子商量,不过,蒙元康父子由于担心宋至理报复,不敢做的过分,最后只要了宋至理五千块钱。 孟子涛对此有些无语,觉得蒙元康父子是有贪念却无胆。说有贪念,那是因为蒙元康只花了两千块钱,如果没有贪念,也不可能要五千;至于说无胆,也是因为他们害怕报复,只要了五千。 只不过,父子俩也不想想,就凭宋至理的性格,就算是要他一两百,也会迁怒于他们,所以说,害怕报复的话,那就干脆不要钱。现在这样,既和宋至理结了仇,又没得几个钱,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当然,决定是父子俩出的,孟子涛也不会多管闲事去多说什么。 宋至理付了钱,就拿着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蒙元康笑眯眯地说道:“小涛,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啊。”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事,心里则腹诽道:“我帮你挽回了损失不说,还多赚了三千,你也不表示表示。” 这时,蒙元康笑问道:“小涛,桌上的那幅画怎么样?” 虽然画上面很可能关系到宝藏,但孟子涛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不值几个钱的画作,说成是一幅精品之作,于是他就实话实说了。 听说那幅画不值几个钱,而且蒙元康也觉得如果是好东西的话,那摊主也不可能把画送给他,他呵呵一笑道:“小涛,这幅画不是印刷品,应该多少也值些钱吧?” 孟子涛说:“最多也就值个几十上百的吧。” 其实,这幅画画成这样,根本就不值几个钱,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一会买下它打个伏笔而已。 蒙元康点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家也没人喜欢这样的画,就送给你了。” “这不太好意思吧。”孟子涛摆了摆手。 蒙元康笑道:“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忘记刚才你还帮了我们的忙呢。” 见蒙元康则执意要送给自己,孟子涛也就答应了下来,反正他觉得帮了蒙元康的忙,收一件这样的“礼物”,心里一点都没有负担。 话分两头,宋至理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了尚古斋,不过刚走进店里,就有员工跟他说了一下,让他非常忐忑的事情,席正真叫他回来了之后,到他的办公室去。 是的,尚古斋面积不小,席正真给自己留了一间办公室,也用来招待一些重要的客人。 “掌柜的在店里吗?”宋至理有些忐忑地问道。 员工点了点头:“在的,他在接待客人……” 宋至理刚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再去找席正真,员工又接着说道:“不过掌柜也说了,让你回来了就去。” “有客人没关系?”宋至理既紧张又惊讶。 “他没有交代。” 一般来说,席正真没有特意交代,就表示没关系,一进,宋至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席正真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谁啊。” “是我,小宋啊。” 没一会,席正真亲自开了门,看到宋至理淡淡地说:“进来吧。” 宋至理走进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面带笑容地走到沙发跟前:“掌柜的,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说话时,他眼睛的余光看了沙发上坐着的青年几眼,青年长得到挺精神的,但身上却带着一股子邪气,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可能感觉到宋至理在看自己,青年向宋至理看了过去,那锐利的目光,让宋至理有一种好像是身处于刀光剑影的感觉。 另外,让宋至理觉得奇怪的是,他对这个青年的相貌有点熟悉,只是他回忆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看到这人。 这时,青年笑着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让你给我师傅传个话。” 宋至理心里有些奇怪,问道:“请问,您师傅是哪位啊?” 青年笑吟吟地回道:“王之轩,想必你应该认识吧?” “那个当……”宋至理说到这,突然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说:“你是姜思远!” 也难怪宋至理这么惊讶,要知道,姜思远犯的可是重罪,一般情况下,不关个十几二十年的,肯定不太可能出来,然而,从姜思远被判刑到现在,不过过了七八年而已,照理说,姜思远是不太可能这么快出来的。 而且,姜思远的相貌,宋至理也有些印象,记忆中,当初的姜思远和现在的样子,只有四五分相像,难道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自己的记忆模糊了?还是说,是因为监狱的生活导致相貌发生了变化? 席正真斥道:“一惊一乍做什么?!” 姜思远笑着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席掌柜你先前不也差不多嘛。” 宋至理连忙说道:“呵呵,确实是我的心理素质不行,姜哥,您就说要我传什么消息吧。” 姜思远笑道:“你只要给他带一句话,我这个徒弟,会比以前更出息的,让他不用担心。” “我看不是担心,是气死吧。”宋至理暗自嘀咕了一句,连忙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把话带到。 姜思远笑道:“另外还有一点,这事你要三天过后再去跟他说,知不知道?” 宋至理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心里腹诽道:“这家伙不会是跑出来的吧,所以害怕别人知道他的行踪?” 席正真挥了挥手:“行了,你先回去吧,记住今天的话,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知不知道?” 宋至理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正准备离开时,茶几上的一幅画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文 第两百八十章 宝藏的位置 见宋至理还站着不动,席正真就有些不耐烦了,呵斥道:“你还待在这里干嘛?” 宋至理唯唯诺诺地正准备离开,坐在一旁的姜思远却心头一动:“等等,你之前看过这幅画吗?” 宋至理连忙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席正真本来对宋至理就很不满,见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到底是看过还是没看过?!” 宋至理连忙解释道:“看是看过,不过那幅画的尺寸比较大,而且这幅画只是那幅画的一小部分,好像四分之一左右吧。” 说话间,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内容都是一样的吗?”姜思远急忙问道。 宋至理说:“先前我也没有仔细看,不过那幅画好像是临摹的,绘画技巧和这幅相比,看起来要差远了,而且纸也是新的。” 姜思远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能不能麻烦你把事情详细讲一下?” “这有什么麻烦的……”宋至理摆了摆手,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你遇到孟子涛?”席正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宋至理说:“是的,不过当时我鉴定了东西之后就走了,和他并没什么交集。” 席正真盯着宋至理看了一会,看得宋至理都有些发毛了,这才说道:“我有问你和他有什么交集吗?” 宋至理苦笑道:“掌柜的,我这不是怕您误会嘛,再说了,就我这样的人,孟子涛也不会看得起我。” 席正真冷哼一声:“哼,你到有些自知之明。” 这时,姜思远问道:“你们说的孟子涛是谁?” 席正真说道:“他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现在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也是舒泽的好友。” 姜思远问道:“你说的是舒成济的儿子?” “是的。”席正真点头道:“不过,这家伙身手很强,一脚能把人踢飞好几米。另外,你也别以为他只是四肢发达……” 姜思远呵呵一笑:“行了,我可不会小看他的,如果他头脑简单,郑安志怎么可能收他去关门弟子?况且,我和他又没什么仇怨,也不必去惹他。” “怎么,你忘记那位的吩咐了?”席正真冷笑道。 “呵呵,我难道一定要自己动手吗?”姜思远掏了掏耳朵。 席正真突然展颜一笑:“呵呵,忘记跟你说了,孟子涛和你师傅的关系可好的很啊,你师傅可把许多东西都教给了他,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现在可就又多了一个师弟了。” 姜思远淡淡地说:“这和我有关系吗?” 席正真笑道:“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说过那样的话,难道几年下来,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姜思远低下头,突然轻笑了起来,片刻后,他猛得抬起头来,此时他的眼中充满了凶光,狞笑道:“席正真,不要把我的忍耐当成你得寸进尺的借口,信不信我灭你满门!” 席正真和姜思远对视着,过了片刻,他呵呵一笑道:“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别忘记那位的事情就行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站着的宋至理不禁胆战心悸起来,要知道老话说的好,知道的越多,死得可越快,听了他们的话,自己不会被灭口吧? 想象着自己被毁尸灭迹的场景,宋至理一边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多事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画;一边恨不得自己现在是聋子,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才好。 另外,宋至理内心也很埋怨席正真,明明在姜思远入狱之前,两人也有过冲突,难道都一笑名恩仇了?现在可好,没事还惹上一身腥。 姜思远冷笑一声,就跟宋至理说道:“一会你陪我去一趟你说的那户人家。” 宋至理心里有些为难,不过他可不敢拒绝,就看了席正真一眼,见他没表示反对,这才点头同意。 “那咱们走吧。”姜思远向席正真点头示意:“席掌柜,那我先走了。” “行,那我就不送了。” 席正真也懒得客气,见两人走出办公室,他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明白……可是他这人太桀骜不驯了……好吧……” 挂了电话,席正真喃喃自语道:“刀吗?可是我怕他是一把双刃的刀啊!” ………… 孟子涛回到家中,立马把藏宝图拿了出来,两幅图越看越是相像,最后经过多方对比,他得出了结论,刚刚得到的画作,应该就是宝藏的真正所在地。 接下来,他开始废寝忘食的研究宝藏的地理位置。 好在,这回因为线索比较明显,因为题跋写了一道诗,“一夕绕山秋,香露溘蒙绿。新桥倚云阪,候虫嘶露朴。洛南今已远,越衾谁为熟?石气何凄凄,老莎如短镞。” 这首诗是唐代李贺的“七月一日晓入太行山”,画作的地理位置,从诗名上就不难判断出了。 然而,太行山可不小,想要找到准确的位置也容易,孟子涛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最终确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至于到底在哪个位置,也只能亲自去看了才知道了。 孟子涛对寻找宝藏这件事情并不怎么着急,一来,他认为宝藏的线索只有自己得到,这也意味着,没人跟他抢,他当然也不会着急,反正东西是不会长腿自己跑的。 另外,他查到的地址位于深山老林,想要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自己肯定要多做准备,还要学习一下相关的知识,这些都需要时间。 所以,他想有了万全的准备再走,不然万一遇到突发情况,总得有个应对之策。 转眼几天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孟子涛过的忙碌又充实,除了跟大军学习野外的生存之道之外,修补技术他也没有放弃。 除此之外,孟子涛还要关心别墅重新装修的事情,以及实验室、基金会、拍卖公司等方面的事情。 要说,这些事情其实都有人在帮他打理,但他多少也得有所了解才行,好在他有一个记忆力出众的大脑,不然的话,非得忙得脚不沾地不可。 这天,孟子涛正在学习修补技术,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老六的来电,说是他的朋友从国外回来了,希望孟子涛有时间的话,立刻带着玉器去他朋友家完成交易。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带上玉器出了门。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下,带上了大军之后,就出发了。 “咦,那是孟子涛吧?”蒙天华对着父亲说道:“没想到,这家伙开着这么好的车呢。” “这车很好?”蒙元康问道。 蒙天华回道:“进口车,挺不错的,主打安全方面。” “哦。”蒙元康点了点头,眼珠子直转,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对了,爸,那的事情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是对原画感兴趣。咱们去跟他说了,他说不定还会误会呢。” “这到也是,唉,爸……” 另一边,孟子涛去古玩街接了老六,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行驶,来到一个别墅小区。 通过了门卫保安的检查,车子在小区其中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大家刚从车里下来,站着门口的一位中年男子,就迎上前来。 “这位就是孟掌柜吧,真是年轻有为啊!”朱地山客气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孟子涛也连道久仰。 双方寒暄了一会,朱地山就带着大家走进别墅的客厅,并让佣人给大家上了茶。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大家就谈起了正事。 见孟子涛把玉器拿了出来,朱地山眼前一亮,请示过后,就把玉器拿到手上欣赏起来。 这是一件白玉仙人骑兽摆件,玉质上乘,玉人骑乘在瑞兽背部,目视远方,双手轻抚兽头。瑞兽昂首前行,威风凛凛。 玉器雕琢线条精细、优美,特别是仙人头上发丝,不加细视,难以看清,然而细审之后,这才发现,细如游丝的线条,弯曲有度,若断若续,却又十分清晰。 另外,瑞兽身上的多处纹饰,也是如此表现,这种线条雕刻刚劲有力,可以说弥补了平面雕所表现的图案立体感不足的弱点。 朱地山足足欣赏了十多分钟,不过从他脸上出现的惊叹之色来看,他显然对这件玉器十分满意,甚至颇有些爱不释手。 朱地山从新抬起头来,一脸歉意道:“孟掌柜,真抱歉让你久等了,这件玉器实在太精美了,我一看就入了迷。” 孟子涛摆了摆手,笑道:“这说明朱先生是同道中人,像我们,平时遇到一些精品之作,也会和你一样,甚至反应过来已经过了三四十分钟都有可能。” 朱地山开怀一笑,接着问道:“这件玉器我非常满意,不知道孟掌柜你是想以物换物,还是咱们就这么交易?” 孟子涛笑道:“还是像先前说的那样,以物换物吧,怎么样?” 朱地山点头道:“这当然没问题,那你们请跟我来吧……” 说完,他就带着大家向他的藏宝室走去……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一章 无名画作 朱地山的藏宝室就是由地下室改造的,不过标准非常高,朱地山说光是一扇防盗门就花了不少钱。 他介绍说,防盗门门板内衬有“特种合金”,可抵御电钻、电焊、氧一乙炔火焰切割。门栓为全幅实心不锈钢制作,库门关闭时,即使门铰链被破坏也能保证门框与门栓紧密相扣。 孟子涛专心致志地听着朱地山的讲解,虽说改造藏宝室不用他来操心,但多了解一些也是不错的。 见孟子涛对安保方面特别的在意,朱地山心中一动:“孟掌柜,你是不是也想建一间藏宝室?”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已经在请人设计了,我只是多了解一些。” 老六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奇怪:“你不是说,不在你家建藏宝室吗?” 孟子涛笑道:“我最近得了一幢别墅。” 老六十分惊讶:“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啊,哪个地方的别墅?” 孟子涛说:“季景雅苑。” 听说在季景雅苑买的别墅,连朱地山都十分惊讶,要知道,那个小时的别墅,可不光只要有钱就能买的。 老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你现在路子还真够野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可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给我的。” 老六指着自己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年头,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呐。”孟子涛呵呵一笑。 “信信信,我信总行了吧。”老六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从他的神态上来看,还是觉得孟子涛是开玩笑的,反而朱地山有些半信半疑。 走进藏宝室,孟子涛发现这里的空气一点都没有异味,而且房间里一成不染,看起来,应该有人经常打扫的。 孟子涛照例环顾一下四周,发现除了门口一部分区域,四面墙壁都放有博古架,并且在房间中间,还放着几个玻璃展台,里面也放着古玩,从古玩的表现来看,这几件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之作。 朱地山指着房间里的博古架,说道:“孟掌柜,你如果想要东面的东西,咱们需要协商,南面的都是价值高于三百万的器物,西面和北面这两边的东西价值都差不多,你如果只选这两面的,我可以随便你选三件。” 孟子涛问道:“无论我选什么,都能选三件?” 朱地山笑道:“对,甚至你选的东西超过你那件玉器的价值都没有问题,最多算我走了眼。” 看着朱地山自信的模样,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你到不怕我真捡了漏。” 朱地山指着中间那几个玻璃柜说道:“至于中间这几件,都是我最近几年搞来的,非卖品!” 看着朱地山脸上的得色,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能明白。 老六呵呵笑道:“说起来,我还是托了孟掌柜的福,能够欣赏朱总的宝贝,今天可一定要过过眼瘾才行。” 孟子涛笑道:“你先看,我把正事先看完了再说。” 接下来,大家分道扬镳,朱地山找了椅子,和大军一起坐在门口,老六直奔中间那几件珍宝,孟子涛则从北面的博古架开始看起。 朱地山的藏品,以文玩居多,像什么笔墨纸砚、核桃蜜蜡、书画纸扇等等,另外再加一些瓷器、玉器。 不过,能放在藏宝室的,可以说件件都是精品,就说西、北两面的藏品,价值至少也有六七十万,但又不高于八十万。 这里说的是市场估价,现实之中,一般很少有能卖上最高价的,但像孟子涛那件玉器,可是货真价实的精品之作,要不是当初对方看在厉景福的面子上,低于两百万肯定不可能卖得出去。 这也正是朱地山信心十足的原因,因为哪怕孟子涛眼力再好,挑选的全都是将近八十万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也不过两百四十万,再打个折扣,他根本吃不了亏,但如果孟子涛眼力不行,那他就赚了。 当然,这是正常的生意手段,换作是孟子涛自己,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由于是看一件藏品,才用一次异能,孟子涛的速度只是稍快,并不怎么显眼,况且,房间里这么多藏品,如果细看的话,那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看完。 孟子涛走到转角处,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作,这是一幅绢本画作,尺幅不大,估计也只有两平尺多(一平尺是33.3cm×33.3cm),但画的内容却十分引人注目。 只见画中有奇峰茂林,云霭缭绕,在陡峭的峰壁之间,隐现出重重台阁。天空中满月高悬,一位仙翁跨鹤而来,悠然自得。 画作尺幅虽小,但布局却十分合理,给人一种咫尺千里之势,充分表现出自然中深远的空间感。 另外,画作的技法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因为这幅画上的技法古拙,但又表现出了画作的韵味,比如未用“皴”法却能很好的展示出石树木的质感,可见作者运笔比较成熟,所以他的画仍然显得轻重有致。 然而,既然作者的绘画水平这么高超,又为什么不用皴法这样成熟的技法呢,难道说是因为某种原因故意不用的?对方这么做不是自讨古吃嘛。 孟子涛盯着画作仔细观察,突然,他发现这幅画所用绢有些不太一样,具有粗而厚的特点,这十分符合唐代及以前绢纸的特征。 这个发现,让他眼皮不禁跳了跳,难道这幅画是一幅唐代甚至以前的画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画艺的古拙,也就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可是,绢这种东西保存不易,民国赵汝珍《古玩指南》第二章《书画》中提到一句:“绢之耐久性不及百年。” 当然,凡事也不能绝对,绢本画作到底能保存多久,也由各种原因而定,但眼前这幅画的载体实在太新了,新的别说传承了千百年,看起来就好像三五百年的历史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这幅画作没有题跋,没有落款,连钤印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三无作品,你要说是宋元时期的画还能令人将信将疑,再往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种情况下,这幅画之所以还摆在这里,估计是因为朱地山觉得这幅画画的非常好,而且也有宋元时期的传世作品的可能,所以才会挂在这里的吧。 此时此刻,孟子涛心中对这幅画充满了好奇之心,连忙使用上了异能,紧接着,他的心脏就开始扑腾扑腾乱跳,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让他都想大吼一声。 好一会,他才把激动的情绪安抚了下来,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幅画的面前站的实在太久了,强制镇定着走到一旁,但心神却还放在那幅画作上,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画抢下来,免得一会跑了。 接下来,孟子涛虽然看上去和先前没什么两样,事实上却是心不在焉,要不是还要假装一下,他现在就可以做出选择。 好不容易做足了样子,孟子涛放下最后一件东西,对朱地山笑着说道:“朱总,东西我已经选好了,就这边选三件吧。” 朱地山听见孟子涛这个决定,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毕竟物以稀为贵,越珍贵的藏品当然也就越稀有,所以孟子涛的选择,对他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朱地山笑着问道:“不知道是哪三件。” 孟子涛边走边把他的选择指出来:“这件笔筒,这幅画……” “咦,你选这幅画?” 朱地山脚步一顿,停在了那幅画的面前,顿时让孟子涛紧张起来:“难道这幅画不能选吗?” 朱地山摆了摆手:“选当然能选,不过实话实说,当初我把这幅画放在这里,也是因为感觉这幅画是名家之作,但我查了两个月资料,都没有查出作者到底是谁,所以价值有不确定性,你先这幅画可是有可能会吃亏的。” “你如果把作者圈定在宋朝或者之后,就算死也找不到出作者啊。” 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表面笑道:“没关系,我就是觉得这幅画挺合我意的,就算亏了也没关系。” 朱地山笑着点了点头:“那行,还有最后一件呢。” 见朱地山没有异意,孟子涛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就指向了旁边博古架上的一方砚台。 “是这方端砚吧,没……” 朱地山刚说到这里,孟子涛连忙说道:“不是,是旁边的那件瑞兽摆件。” 事实上,孟子涛原本也准备选那方端砚,然而,内心之中却有一个声音,让他务必要选择旁边的瑞兽摆件,于是,他就下意识的改变了主意。 等朱地山同意之后,孟子涛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了吧?” 想到这,他又看了那件瑞兽摆件一眼,发现它的造型也确实挺怪异的。 只见其以青玉雕琢而成,其宽吻、凸鼻、高额巨目,额生双角,尖耳,壮颈,胸腹如鼓,两前肢支撑于地,独体后肢作伸蹬状,嘴巴张开,好像正准备捕食。 这个形象分明就是牛首、鹿角、蟾蜍身,而且还是三只脚。更为奇特的是,它的背上还伏着一条螭龙,其身躯蛇迤,紧贴在它的背上,目光也注视着捕食的方向。 至于孟子涛说它是瑞兽,也是下意识的说辞,总不能说它是怪物吧。 好在,这东西的造型怪虽然怪,但包浆厚重,整体气息古拙淳厚,而且从雕琢风格来看,应该是明朝或者明朝以前的东西,再加上玉质上佳,五六十万还是值的。 可能是担心孟子涛反悔,等孟子涛选好了东西,朱地山就笑呵呵地表示,双方可以签订协议,这样大家也放心一些。 这个决定正合孟子涛之意,他根本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这边签订好了协议,老六就感慨道:“今天还真是大开眼界了,特别是朱总的这几件珍品,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哪里,哪里!”朱地山摆了摆手,显得十分谦虚,但从他的眼神之中,却不难发现他心里的得意。 本来,孟子涛急着回去,但老六这么说,他总不能一走了之,于是只能和朱地山打个商量,说是想要欣赏那几件珍宝。朱地山也表示没有问题。 朱地山的珍宝一共有四件,分为为两件瓷器,一方田黄印章,以及一件雕漆盖盒。 说起来,这四件作品确实都非常珍贵,就算价值最低的田黄印章,估计至少千万以上,那两件瓷器更是价值五千万以上,堪称国宝级别的藏品。 然而,剩下那件据朱地山介绍说,是永乐年间的雕漆盖盒,他看了一会,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我国的漆器跨越了几千年历史,而关于雕漆,有文字记载于唐代,兴盛于明清,因材料稀有、做工精美、富丽堂皇、身份高贵,一直是皇宫的专用品,民间难见其踪。 其中,明永乐时期是雕漆工艺发展最快的时期,永乐皇帝因对雕漆器极为酷爱,故在皇都设立果园场,并征调高手,名匠汇集果园场,制作御用雕漆器,满足永乐皇帝对雕漆器的需求与热爱。 永乐时期经济空前发达,除了皇帝的重视,再加上雄厚的财支援,因而能在耗工,耗时,较之瓷器,铜器工本高出甚多的雕漆器上,取得了辉煌成果。导致果园场御用雕漆器在明未已被当时的鉴赏家拱如至宝看待。 到了现在,永乐时期的雕漆作品,更是尊贵异常,比如2004年,就有一件永乐时期的雕漆赶珠云龙纹盖盒,被拍出一千多万的惊人高价。 而眼前这只盖盒,无论纹饰和大小,都和2004年的那件拍品,十分相像,如果是真品,那价值就惊人了。 孟子涛原本对这件雕漆作品也十分惊叹,然而,等他仔细欣赏了一会之后,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过了片刻,更是看出了一个和真品特征不太相符的地方。 由于急着回去,孟子涛实在没心思鉴定,于是,他直接使用上了异能,结果不出他的所料。 “要不要告诉朱地山呢?” 孟子涛有些犹豫,毕竟,古玩这行鉴定往往是一件很容易得罪人的事情,别的不说,首先就会得罪当初鉴定这幅画的那位。更何况,现在朱地山认定了这件东西是真品,自己也没必要故意去扫他的性。 然而,他从这里捡了一个惊人大漏,就这么置之不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万一到时被人认出来,朱地山有可能丢脸,甚至发生其它不好的事情,比如送给别人当作礼物之类。 “算了,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吧。” 想到这,孟子涛就笑着对朱地山说道:“朱总,这件雕漆盖盒,能否让我上手欣赏一下?” 朱地山有些迟疑,而且他心里也确实不想把这样的宝贝,让别人经手,不过,自己先前还求了孟子涛,现在拒绝的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更何况,孟子涛是专家,想必应该会小心对待这件宝贝的。 于是,朱地山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用钥匙打开了这玻璃展柜,小心地把承托板抽了出来。 见孟子涛戴上了手套,而且鉴定手法也十分专业,朱地山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先前的那三件宝贝,孟子涛都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唯独轮到这件雕漆作品,就这么做了呢? 难道是孟子涛情有独钟?还是说,出了一些其它意料之外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肯定不会的!”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怀疑,如果不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心里就开始疑神疑鬼了,朱地山此时正是这样,胡思乱想,而且尽向坏的方面想。 过了片刻,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朱总,问个可能冒昧的问题,这件雕漆作品,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朱地山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手脚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都不回答孟子涛的问题,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孟掌柜,是不是这东西有问题啊?” 孟子涛见此,暗自叹了口气,说道:“说这个问题之前,咱们先说一下当时的雕漆风格,明永乐、宣德时期的雕漆仍保持着元代雕漆的风格,造型规则,图案层次感很强,刀痕不透露,漆层肥大,用漆优良,雕刻圆润,磨工精细,雕工更多……”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二章 冒充 孟子涛接着说道:“到了明中期,雕漆的风格逐渐向晚期的纤巧细腻过渡,雕刻刀法在保留藏锋清楚、棱角磨熟的传统上,也表露出简洁大方、磨工不细的特点。” “像你这件雕漆盖盒,如果是真品,照理说,风格应该跟永乐时期的一致,拥有元代雕漆的风格,但像这几处地方,却反而有纤巧细腻的技巧,这就有些不不对了,我猜测,可能是作者没注意用上了自己熟悉的风格的原因,这是其一;另外……” 孟子涛指出了手中盖盒的几处有问题的地方,并详细地做了讲解,说到最后,不等他说出结果,朱地山就已经面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了。 过了片刻,朱地山回地神来,他嘴唇哆嗦着问道:“孟掌柜,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其实,朱地山也知道这话自己是白问了,但他就是不甘心,然而再不甘心也没办法,结果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就见孟子涛对他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一千五百万啊!就这么没了?”朱地山猛得一拍额头,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崩溃了。 不过,孟子涛却并不可怜他,想想,2004年一件相似的永乐雕漆盖盒,就以1200多万成交,五年下来,凭这几年古玩市场的火热,就算卖2500万也很轻松。 想想看,1500万买下来,转个手就能赚一千万,什么钱有这么好赚?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别人为什么把这个钱给你赚? 说到底,还是朱地山自己贪心,又没有相应的眼力,最后上当受骗,那有什么好可怜的? 朱地山沉默了好几分钟,就咬牙切齿地说:“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拔打起了电话:“咦,怎么手机拔不出去。” 老六说道:“这里是地下室,估计没有信号吧。” 朱地山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孟子涛他们回了客厅。又开始拨打电话。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他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些电话必然都打不通。 果然,朱地山越打越慌,最后表情都有些扭曲起来。要不是孟子涛他们在场,他都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过了片刻,朱地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自言自语道:“等等……让我想想,对了,那家伙是故宫的专家,而且还是郑安志的徒弟,我到不相信,跑的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 本来,这事跟孟子涛没什么关键。然而听到这里时,他却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朱总,你是说,这件盖盒是郑老的弟子帮你鉴定的?” 朱地山一脸愤怒地说:“是啊,要不是那家伙有这个身份,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相信?!” 孟子涛又问道:“那他名字叫什么?” 朱地山说道:“姓安,叫什么来着……哦,安明杰,长得婑婑胖胖的。” 听说身材婑胖。孟子涛一时还真有些迷糊,到不是说他觉得朱地山说是的大师兄,而是认为,那个假冒师兄的。会不会是师兄的熟人。 就听朱地山愤怒地接着说道:“不行,我现在就去订去京城的机票,一定要让那家伙声败名裂!” 孟子涛连忙说道:“朱总,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去不迟。” “什么意思?”朱地山问道。 “我觉得你可能遇到了李鬼。”孟子涛说。 “李鬼?”朱地山愣了愣,接着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当时我可还看了他的相关证件了,是真是假。我还能看得出来的。” 孟子涛说:“我想你应该没有打电话去故宫问问过吧?” “那到没有,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假的吧……”说到最后,朱地山的语气就弱了许多,说到底,这年月假货泛滥,古玩还能做成以假乱真了,更何况一张证件? 朱地山接着说道:“孟掌柜,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难道你和他是朋友?”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是我的师兄。” “什么!他是你的师兄?!”朱地山听了这话,当即就震惊了。 “孟掌柜确实是郑老的关门弟子。”旁边的老六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孟子涛不是张扬的性格,所以他先前并没有把孟子涛这个身份告诉朱地山。 孟子涛接过话道:“朱总,可能你会觉得我帮我师兄说话,但实事求是地说,不出意外,您应该就是被骗了。首先一点,我大师兄他精通的是玉器,就算是我提出来帮忙鉴定他不精通的类别,也会推掉,更别说别人了。” “当然,这种事情肯定要搞清楚才行,不调查清楚,我们心里也不会放心。这样,我给我师兄打个电话。” 说着,他就给安明杰打了电话,并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安明杰听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让孟子涛把电话交给朱地山,询问起来。 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安明杰说道:“朱先生,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和你遇到的那位像不像,但那人肯定不是我,我就说一点,你说的时间,我还在外地开研讨会,这一点,由大会的记录可以证明。” “另外,你说的杨连群我也不认识,至于说对方为什么假冒我,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单单你的事情,既然他选择冒充我,那我肯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朱地山把手机还给了孟子涛,师兄弟俩又聊了一会,这才挂了电话。 朱地山不好意思地说道:“孟掌柜,这事是我太心急了,要不是你的话,这次我可就得出丑了。哎,说到底,还是我把财物看得太重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这又不是几十上百块钱,换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损失了一千五百万,换谁也肉痛,当然,朱地山的表现确实和他说的那样,有些把财物看得太重,失了方寸,和他大老板的身份有些不符。 接下来,一行人先去吃了午饭,再前往警局报了案,接着孟子涛又让舒泽帮忙找人。 不过,孟子涛对能否找到人不报任何希望,原因很简单,换谁骗得了一千五百万这笔巨款,总不会坐以待毙,以常人的思维,很可能会移民去国外。 如果确实如此的话,人海茫茫,谁知道他们辗转去了哪里。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孟子涛把老六送了回去,和大军一起来到郑安志那里。 正巧,郑安志那有客人来访,是一位京城的书画鉴定大师,在国内书画界地位也非常高。 “祁老您好。” 等到郑安志介绍过后,孟子涛连忙恭敬地打了声招呼,并和坐在老人旁边的年轻人握了握手。 年轻人名叫祁隆纤,他是祁老的孙子,相貌到是颇为英俊的,不过他的身材和祁老差不多,都比较瘦小。不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瘦虽瘦,但骨子里都是肌肉。 说了几句玩笑话,祁老就饶有兴致地问道:“小孟啊,你是不是带什么宝贝来啦?” 孟子涛笑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宝贝,所以过来向师傅请教一下。” 祁老笑道:“那还等什么,把东西拿出来吧。” 郑安志摇头一笑:“老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太心急,古玩这东西就得细细品味才行。” 祁老笑道:“我这是想要多看一些精品,老七老八十的人了,再不多慢悠悠的,可就没得看了。” 郑安志手指朝祁老点了点:“你这人,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真是大煞风景。子涛,你先把小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会再看那幅画。” 祁老嘿嘿一笑,显得不以为意。 孟子涛把盒子里那件“瑞兽”摆件拿了出来,看到这件造型奇怪的玉器,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惊奇之色。 祁隆纤十分好奇,问道:“这东西是什么啊,不会是癔造的吧?” 祁老没好气地说:“你这孩子就是没眼力,小孟能买一件癔造品吗?” 祁隆纤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太没礼貌,连忙对孟子涛道歉。 孟子涛笑道:“您老别这么说,我可也有打眼的时候。” 祁老挥挥手:“行啦,你就别谦虚了,就凭这东西的包浆以及历史的气息,我也知道这是一件真品。” 这个时候,郑安志开口道:“子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觉得好像是民间道教的器物,但具体是不是,就不太清楚了。” 郑安志笑了笑,解释道:“咱们知道,两宋时期,道教盛行,其间自然不乏有各种宗教迷信色彩的器物产生。此件玉兽似蟾非蟾,双目凝视着前方,似随时跃身扑向捕猎的对象。其形象恐怖狰狞,充满了神秘感,形象生动传神,你说的可能比较大,具体作用我认为应该是辟邪。” 说话间,他还在不停地打量着这件器物,最后点头道:“确实是真品,你花了多少钱?” “是和别人换了。”孟子涛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因为有外人在场,他并没有提起有人冒充安明志的事情。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三章 展子虔 郑安志笑道:“那不错,这件玉器,我觉得能值六七十万左右,剩下这两件东西,只要能值一百四五十万,你就不亏了。” 孟子涛笑道:“那咱们接下来先看哪一件?” 郑安志笑道:“你看你祁师叔都望眼欲穿了,你再不把画拿出来,他估计得和你拼命。” 祁老开玩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就算想跟小孟拼命,也拼不过他啊。” “我可不敢和您老拼命。”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师傅,要不咱们还是去书房欣赏吧。” 见孟子涛这么说,郑安志心中一动,问道:“是这幅作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孟子涛说道:“主要我觉得这幅画的绢纸,看起来像是唐代之前的……” “什么!” 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祁老从沙发上猛得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小孟,你说的是真的?” 郑安志说道:“老祁,你看看你又心急了,等子涛把话说完行不行?” 祁老挥挥手:“知道了,小孟你快说。” 孟子涛说:“祁老,您先坐下吧。” 祁老起了脾气:“哎,有话就快说,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似的。” 郑安志说:“他这人就是这样,你随他去。” 孟子涛接着说:“我觉得以做法来看,像是唐代之前的绢纸,但保存的实在太好了,不太可能从那会留传下来。” 听到这里,郑安志站起身:“走,去我的书房。” 一行人快步来到书房,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孟子涛小心地画卷拿出来,又小心地展开。 看到画作的内容,两位老人先是一惊,接着就是一喜,情不自禁地朝画卷凑了上去,都想要仔细鉴赏。 “呯!” 孟子涛没想到两位老人这么聚精会神,等他想要提醒,二老的脑袋就已经撞到一起了。 郑安志瞪着眼睛说:“老祁,这是我徒弟的画,理应让我先吧?” 祁老也对着郑安志吹胡子瞪眼:“老郑,你有没有礼貌啊,难道连客人都不知道尊重了?” 郑安志冷笑一声:“我的地盘我做主!” “咦,你这老家伙,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我看是你这老家伙才不讲理吧……” 眼看二老居然吵了起了,孟子涛和祁隆纤都有些无语,连忙上前劝架。 郑安志说:“子涛,你是这幅画的主人,你说让谁先来?” “对,你来决定!” “还真是老小孩,你们两个都是长辈,我能怎么做啊?” 孟子涛暗自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师傅,对我来说,我肯定是愿意让您先欣赏的,不过祁老毕竟是客,要不这样可好,你们猜拳决定,怎么样?” 祁老表示了反对:“不行,谁不知道你师傅手脚快啊,我猜拳哪能赢的了他?” 郑安志哼了一声:“那就抽签?” 祁老撇了撇嘴:“不公平!” 郑安志乐了:“你这老家伙,怎么年纪越大越不讲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先看这总行了吧?”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祁老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容,仔细欣赏画作。 这一看,就足足过了三十分多钟,看到最后,祁老就快趴到画卷上了,恨不得把眼睛贴在画上。 这期间,郑安志问了孟子涛好几个问题,见时间过了这么久,祁老还没看完,就有些不耐烦了,说:“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还没看呢,你霸占了这么久好意思啊?” 祁老挥挥手:“别急,再等一会……” 这一等,又过了十多分钟,才在郑安志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 “哎哟!我的腰!” 祁老回神来,才感到因为弯腰的时间太长,腰部酸痛无比,都直不起来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祁隆纤连忙上前,把祁老扶到椅子上。 “你这老头,腰不好还硬逞能!”郑安志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祁老哈哈一笑:“能有幸欣赏到这么一幅国宝级别的作品,受这点苦算什么?” “停,别说了,等我看过了再说。” 为免影响自己的判断,郑安志连忙挥了挥手,接着就走到桌前,开始鉴赏。 祁隆纤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爷爷,这幅画难道真的是唐代以前的画作吗?” 祁老点头道:“没错,应该是隋代的画作。” 祁隆纤讶然道:“不是说绢纸不容易保存吗?更别说一千多年前留下来的画作了,为什么这幅画居然保存的这么好?” 祁老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告诉你们也可以,不过尽量别外传,知不知道?” 孟子涛和祁隆纤全都表情郑重地答应下来。 祁老说:“其实,在古代,有一种保存绢纸的药水,只要把画好的绢画,用这种药水仔细涂抹一遍,就能大大的延缓绢纸的氧化程度。不过,这种药水的一种主材料,实在太难得到了,所以从古至今,都没有几幅画能够使用。” 祁隆纤快嘴问道:“爷爷,是什么主材料?” 祁老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鲛泪。” “鲛泪?”孟子涛和祁隆纤先是疑惑,接着就是震惊。 祁隆纤说:“您说的是龙眼,还是真的传说中的鲛泪啊?” 祁老说道:“你不是废话吗?我是脑子有问题,才把龙眼说成是鲛泪。”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孟子涛默默背诵了一段《博物志》中的内容,这时,他突然想到,祁老先前说的那番话,问道:“祁老,这鲛珠不会真的存在吧?” 祁隆纤抢先说道:“怎么可能,如果真有鲛珠,那不就有鲛人了?那可是传说中,和美人鱼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鲛人性恶而已。如果真有鲛人的话,那不就有美人鱼了?” 祁老摇了摇头:“不,确实有鲛珠。” “什么?!”祁隆纤张口结舌地说:“爷爷,您不会开玩笑吧?” 祁老说道:“如果鲛珠是不存在的,我刚才为什么要你们别把这件事传出去?” 祁隆纤呆愣了片刻,喃喃地说:“不是吧,难道真有鲛人这种东西?古代那些志怪小说写的东西会是真的?” 祁老笑道:“鲛人我也没见过,我只见过鲛珠。” 祁隆纤闻言长舒了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鲛人这种生物?” “那你觉得鲛珠是怎么来的?”祁老问道。 “还能怎么来的,当然是贝类里面长出来的。”祁隆纤回道。 祁老又摇了摇头:“可是鲛珠的原主人说,他祖上确实是从鲛人身上得到的鲛珠,你觉得怎么解释?” 祁隆纤脱口而出:“吹牛的呗。” 祁老笑道:“这件事情,他祖上叮嘱不准说出去,如果不是真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隆纤支支吾吾地说:“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老说道:“所以说,不要因为有些事情超出了你的世界观,就极力否认。” 祁隆纤挠了挠头:“我知道了,您老相信有鲛人吗?” 祁老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又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许多真像,或许已经泯灭在历史中了,希望你们在有生之年,能够找到一些千古谜团的答案吧……” 过了半个多小时,郑安志也有些吃力地直起了腰,孟子涛连忙把他扶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样,觉得这是谁的作品?”祁老笑着问道。 郑安志笑道:“我眼又不瞎,连展子虔的风格都看不出来。” “展子虔?!”祁隆纤顿时就惊呆了,而孟子涛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数,但当他得到这个答案时,还是异常激动。 许多人对展子虔可能不太了解,其实他在画史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是北周末隋初杰出画家,历北齐、北周,入隋为朝散大夫、帐内都督。曾在雒阳、西京、扬城等地的寺院画过许多壁画。善画故事、人马、山水、楼台;人物的描法细致,后再用色晕开人物的面部,神彩意度极为深致。 美史史家称顾恺之、陆探微、张僧繇、展子虔为唐以前杰出的四大画家。 《宣和画谱》称赞他:“写江山远近之势尤工,故咫尺有千里趣”。他的山水画比起六朝前山水画那种“水不溶泛,人大于山”的稚拙画法要成熟得多。后人称他为“唐画之祖”。 另外,展子虔所画《游春图》是我国目前发现的存世的山水卷轴画中最古的一幅,也是现在他唯一的一幅传世的山水画作,现在居然又出现一幅,难怪大家的反应会有如此强烈。 正文 第两百八十四章 神奇的珠子 “真的是展子虔的画?” 过了片刻,祁隆纤回过神来,又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么问相当白痴,自己爷爷和郑老都这么说了,难道还能有假? 于是,他连忙辩解道:“您二老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祁老笑道:“只是觉得太讶异了,是不是?” 祁隆纤点头道:“对,千多年前的画居然能这么完整地保存到现在,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就是用那种药水处理过的?” 郑安志轻轻点头道:“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当然,具体怎样还要经过化验才知道。子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孟子涛答应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了。” 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他想都没有多想,并认为这方面的事情师傅肯定会多加注意,不会让画作有任何损伤。 “好,让咱们再说说这幅画吧。” 郑安志笑道:“子涛,你先前有没有考虑过,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有过一些想法。”为了让自己买下这幅画看起来正常一些,孟子涛也只能自己编一些原因。 郑安志问:“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呢?” 孟子涛斟酌着说道:“这幅画在表现技法上,以墨线勾出山川的轮廓,然后填敷青绿色彩,并再以深色重加勾勒,山林等一些景致则直接用色点出,形体虽小,却生动有致。” “至于我之所以猜测作者会不会是展子虔,也是因为,这幅画虽然生动,画法却非常的古拙,符合唐代之前的一些特征。另外,据记载,他的《仙山楼阁图》就以青绿勾勒为主。笔调甚为细密,两幅画某些方面比较相像,再加上绢纸的特性,我才有了这个念头。” “不过。我之前也说过,这幅画保存的实在太好了,我虽然有了这个念头,但也不敢往这方面想,现在这个结果。还真得很出乎我的意料。” 郑安志十分欣慰地说道:“你没有系统的学过书画鉴定,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很不错。” 祁老惊讶地说:“小孟没有学过的书画鉴定?” 孟子涛笑道:“书法方面我还在行一点,不过画我确实不怎么熟悉。我之所以能记得展子虔的特点,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记忆力比较好。” “哎,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祁老张了张嘴,最后感叹了一句,对着祁隆纤说道:“你看看你,要是能有小孟的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祁隆纤苦笑道:“我才学了三个月。能有多厉害啊?” 祁老冷哼一声:“让你早点学不学,偏要去学什么图书馆学,哼!” 祁隆纤除了苦笑也没什么好说的,说起来,他之所以报考这个专业,也是因为受了小说的影响,想自己将来成为一个混迹在图书馆中的高人。 结果工作了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太幼稚,那个岗位轻松到令他无趣,于是,一狠心回家跟着爷爷重新开始学习。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最后,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祁隆纤想不郁闷都不可能。 孟子涛说道:“师傅,您能不能介绍一下这幅画作啊?” 郑安志笑道:“老祁。你来介绍吧。” “矫情。” 祁老白了一眼,接着就很愉快的做起了讲解,讲到最后,他感慨道:“虽说,以咱们现在的眼光来看,他的画技古拙了一些。有些地方如果用咱们现在的技法来处理,会有更好的效果。” “然而,就像先有树再有果一样,如果没有他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一些画技的形成很可能要推后不少年,正因为这样,他确实当得起‘唐画之祖’的称号。” 祁隆纤开口问道:“那这幅画能值多少钱啊?” 祁老听了这话,眉头立刻就竖了起来,劈头盖脸地骂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艺术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你怎么老是不长记性?!” 祁隆纤噤若寒蝉,连为自己辩解都不敢。 郑安志摆摆手:“老祁,你这人还是这么死板,虽说艺术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但小祁连价格都不知道,在咱们这行怎么混?就算你想让他成为研究型的学者,多少也得知道一些市场行情吧?” 祁老冷哼一声:“他想知道,那让他自己琢磨,或者去跟别人学,我是不会教他的。” “你这老家伙,就是这么倔,真拿你没办法。” 郑安志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一般来说,东西多少都有一个价格,但这幅画呢,因为没有任何参考,所以价值方面就不好说了,我只能说,或许五亿,或许十亿,具体多少,根本没有一个准数。” 孟子涛笑道:“其实,无论多少钱,我也没打算把它出售,这样的国宝,如果转让了,再想买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祁老闻言,又对着孙子数落道:“看看,你要跟小孟多学学,知不知道?” 祁隆纤对此只能报以苦笑,连连点头称是。…… 在师傅这吃了晚饭,孟子涛才回去,至于祁老他们,则还要在这里住上两天再回去。 两人来陵市的目的也简单,祁隆纤刚刚进入这一行,祁老想要为他牵线搭桥,因为祁老自感身体不好,于是就趁着身体还行的时候,出来拜访几位老友,想让大家在他走之后,对祁隆纤照应一二。 孟子涛听说是这个原因,内心多少有些感慨,祁老看起来对祁隆纤很严厉,又何尝不是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没有人可以对祁隆纤耳提面命呢。 回到家,孟子涛发现父亲还在水果店没有回来,这让他多少有些无语,不过自己也劝了他们要早点回家,他们就是不听,他也没办法。早知道这样,他真不应该同意父母开什么水果店。 孟子涛回到自己房间,把那件瑞兽玉器拿出来。开始研究。 “怎么回事呢?” 孟子涛喃喃自语,为什么先前会觉得这东西对自己非常重要,而且还改变了他的想法呢?这也太奇怪了吧?难不成这东西成了精,影响着自己? 也许在今天之前。孟子涛会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但当他得知还有鲛泪这种东西的时候,世界观有了一定的崩塌,在这种情况下,东西成精就一定没有可能吗? 当然。这也只是孟子涛的一个小小的猜想而已,他潜意识还是不觉得有精怪存在的可能。 “一定要把你搞明白!” 孟子涛戴着手套,就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第一遍只是粗略观察,结果自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第二遍,他干脆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的在瑞兽表面进行检查。 “有了!” 当孟子涛手中的放大镜,移动到瑞兽后脚的位置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绣花针般大小的小孔,而且从痕迹来看,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孟子涛眼睛一亮。连忙去寻找去找了一根绣花针。 “叭!”孟子涛手上一用力,就听一声细小的声音响起,接着就从瑞兽的嘴里掉出了一颗珍珠一般的东西到了桌上,骨溜溜地在桌子上滚了一会,才在桌边停了下来。 孟子涛没想到搞了半天居然是一颗“珍珠”,而且“珍珠”的个头还不大,比普通河蚌出产的珍珠大不了多少。 这让孟子涛有些失望的同时,觉得有些不对,道理也简单,如果这真的只是一颗普通的珍珠。原主人又何必把“珍珠”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呢? 带着心中的疑惑,孟子涛把珍珠拿到了手中,这才发现,这很可能并不是一颗珍珠。或者说普通意义上的珍珠。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就算是最顶级的珍珠,肉眼看表面再怎么光滑细腻,多少还是有一些瑕疵的,而这颗“珍珠”却根本没有一点瑕疵,哪怕在放大镜下。也是如此,这可不是天然珍珠应有的表现。 孟子涛心里觉得奇怪,却又无法判断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于是就用上了异能,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也在情理之中,异能根本不能感觉到手中的珠子,好在他的手里现在是空无一物一般。 这就让孟子涛很惊奇了,从获得异能之后,他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现象,如何能不引起他的好奇之心? 异能感觉不到,自己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无论是感觉,还是现实,无不说明这颗珠子十分厉害,于是,事情就陷入了死胡同。 思索了片刻,孟子涛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戴着的手套,升起了一个念头,要是自己亲手触摸这颗珠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这个念头一起,就好像疯长的野草一般,马上就埋满了他的脑袋,让他迫不及待想要这么做。 于是,他连忙把珠子小心地放在了桌上,取下手上的手套,手就朝珠子伸了过去。 正当右手快要触及到珠子时,孟子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又像先前一样,下意识的照着念头行动了? 这么一想,孟子涛立马就把手缩了回来,胆颤心惊之余,桌子上的这颗珠子在他眼里,就好像洪水猛兽一般,十分可怕。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有了警惕心,还是其它的原因,那个迫不及待的念头,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孟子涛差点都以为先前产生了错觉。 思索了片刻,孟子涛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了,如果这颗珠子真什么的话,刚才就应该对自己不利了,要知道,自己的手套可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还是棉布制作的,这颗珠子如果有毒或者其它问题,早就渗透进去了。 况且,这颗珠子又没什么异味,就声响而言,和普通的珍珠也没什么区别,不可能说,碰一下,就出了问题吧? 这么一想,孟子涛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多虑了,自己不用这么害怕,再怎么样,这不过是一颗珠子而已。难道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鼓足了勇气,孟子涛迅速伸手,把珠子拿到了手中,结果珠子还是珠子。根本没什么变化。 孟子涛自嘲一笑:“我就说嘛,怎么可……呃……” 话刚说到这,孟子涛脸色突然一变,他只感觉从珠子上传来一股巨大的灵气,那情形。就好像滔滔江水奔腾而至,但通道却只有那么宽,必然会产生猛烈的反应。 此时的孟子涛正是这样,他的经脉却只有那么宽,但灵气的量却十分庞大,而且十分猛烈,不停地涌向他的丹田。 那瞬间,孟子涛都觉得自己的经脉快被灵气撑破了,而且因为灵气快速的流动,产生了一种撕裂感。那种痛苦,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恨不得昏迷。 不过,灵气的存在却并不让他昏迷,而且因为灵气的保护或者说不停的修复,让他的经脉一直没有真正破裂不说,就好像有万千蚂蚁在爬一般,那种感觉简直非人。 或许是一秒,又或许是一分、一天还是一年,痛苦已经让孟子涛忘记了时间。等那股剧痛消失,他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而且还有一股黏黏的感觉。 “这他玛是什么玩意啊!” 要不是手上已经没了力气,孟子涛真恨不得把手里珍珠丢的无影无踪。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珍珠往桌上一丢,喘了几口气,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才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 好在。父母还没有回来,不然看到他这幅模样,非得让他去医院不可。 从浴室出来,孟子涛惊讶的发现,自己不但已经恢复了力气,而且精神和身体状态,都要比先前好上不少,都有一种身轻如燕般的感觉。 此时,孟子涛再不知道那颗珠子是宝贝,那还不如一头撞死,不过那过程,他真不想再经历一次。 看了一下时间,孟子涛发现离自己回家也没有多久,很可能吸收那股灵气的过程很难,或者只有一瞬而已。 不过,这都不是孟子涛现在最关心的,既然那颗珠子是宝贝,自己当然要发掘一二才行,于是他连忙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却有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 “什么味道?” 孟子涛十分惊奇,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不出意外应该是那颗珠子的原故,连忙向桌子上看去。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桌子上哪还有什么珠子,只留下了一小堆白色的粉末而已。 孟子涛急忙冲了过去,经过检查,这堆粉末应该就是那颗珠子留下来的,而且还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可是,为什么好好的一颗珠子会变成一堆粉末呢? 原因不难猜测,应该就是失去了那股灵气的原因。但话又说因来了,怎么古玩就没有因为失去了灵气就变成粉末?孟子涛有点想不明白。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关键还是要搞清楚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只是,这颗珠子都变成了粉末了,这个问题显然得不到答复了。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也不可能件件事情都知道。” 孟子涛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直接选择了放弃,把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粉末上。 要说,既然这颗珠子有那么强大的灵气,变成了粉末还有这么迷人的清香之气,说不定这粉末也是宝贝呢? “嗯,要不吃吃看?” 孟子涛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用行动做了决定,用手蘸了一点点粉末放入了口中,紧接着,入口即化,他瞬间就感到有一股清凉之气流入腹中,接着向身体四散而去。 这个时候,他不但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而且心神也安定了许多,不但如此,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明亮了不少,那种感觉实在太棒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功效不是有珍珠的功效,安神定惊、明目去翳、解毒生肌有些类似吗?难道这其实就是一颗珍珠? 孟子涛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珍珠有这么好的功效? “等等,难道是千年蚌精,感月生珠?” 关于千年蚌精,感月生珠的说法,在民间自古就有,并且很多文人深信不疑,并以文字记载。 比如,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记载:凡珍珠必产于蚌腹,映月成胎,经年最久,乃为至宝……凡蚌孕珠,即千仞水底,一逢圆月中天,即开甲仰照,取月精而成其魄。中秋月明,则老蚌尤喜甚。若彻晓无云,则随月东升西没,转侧其身而映照之。 《岭南见闻录》也有相关记载:“蚌闻雷而孕,望月而胎珠。” 难道自己这颗珍珠,就是传说中的“千年蚌精,感月生珠”,如果不是的话,这么强大的功效,又是从何而来呢? 就像前文说的,既然连鲛珠都有,这种“千年蚌精,感月生珠”的说法,或许也存在吧。 孟子涛思来想去,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这么荒诞的说法,不过,自己一时也想不出其它的解释,姑且就么认为吧。至于这颗珠子,他也起了个名字,叫做月华珠。 不管这到底是什么珠子,反正桌子上的粉末肯定是好东西就是了,于是他连忙轻手轻脚地去拿了一只瓶子,小心翼翼地把粉末都弄到瓶子里。 当然,想要把所有粉末收集起来,肯定也不现实,孟子涛本着不浪费的精神,又处理了一下,至于方法嘛,想必大家应该都能想象的到。 有了好东西,孝敬父母当然是应该的,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孟子涛就开始煮粥,并放入了月华珠的粉末。 为了安全起见,孟子涛放入的量,比他昨天蘸的都还要少,粥煮好了,他又先试了一下,感觉没有问题,这才放心。 徐苹从房间里出来,发现早饭居然已经做好了,不禁有些奇怪:“咦,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小涛你也会做早饭了?” 孟子涛笑道:“您这话说的,我难道就不能做早饭了?” “嘿,你说说你,从过年到现在,有没有做过早饭?” 说着,徐苹表情之中就带了一些怀疑的神色:“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了吧?” 孟子涛无语道:“妈,难道我的形象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啊?” 徐苹还是不信:“那你是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事情了?” 孟子涛苦笑道:“真不是,只是我刚从我朋友那得了一个方子,打算给你们补补。” 徐苹挥了挥手:“嗨,那你早说啊!” “是您一直在追问,我哪有机会说啊。”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五章 排毒 徐苹给大家都盛了碗粥,说道:“这粥到底加了什么东西,感觉和平时煮的没什么两样吧?” 孟舒良说道:“谁说没什么两样的?你闻闻味道,咱们平时喝的粥有这种香味吗?” 徐苹闻了闻,讶然道:“咦,还真是的,而且这股香味说不出来的好闻,小涛,你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啊?” 孟子涛笑道:“算是一种滋补品吧。” 孟舒良说道:“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只管吃就行了。” 说着,他就喝了一口粥,刚一入嘴,他就愣住了,紧接着,整个人就哆嗦了一下。 “爸,您怎么了?”见此情形,孟子涛分外紧张,虽说他先前已经试过了,但父亲的身体太虚弱了,有道是虚不受补,万一这样的话,那他可就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孟舒良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我只是觉得太舒服了。” 母子俩舒了口气,徐苹没好气地说:“你这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不就一碗粥吗,用得着你那么夸张吗?” “夸不夸张,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孟舒良又大口喝了口粥,马上又露出享受的表情。 徐苹见此也喝了一口粥,和孟舒良一样呆愣了片刻,之后也不说话,一口气就把一碗粥喝了干净。 徐苹惊叹地说道:“小涛,你到底加的什么啊,味道怎么这么好?” 孟舒良也连连点头,正准备说话时,他脸色突然一变:“啊,肚子怎么突然痛起来了?” 说话间,肚子里的翻江倒海,让孟舒良再也受不了了,站起身就朝卫生间冲了过去。 正当孟子涛感到很诧异的时候,徐苹也有了相同的反应,好在家里有两个卫生间。不然肯定憋不住。 这番变故,不禁让孟子涛有些心慌,一时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说父亲可能是因为体质差的缘故。那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孟子涛有了一个猜测,这会不会是在给父母排毒啊?至于说为什么自己没事,肯定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同于常人,并且灵气平时也给身体排毒的原故。 孟子涛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越大。至于到底是不是,只有等父母出来了再说了。 足足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孟舒良夫妇才相续从卫生间出来。 看到父母俩的精神状态,孟子涛松了口气,不出意外,刚才的变故应该就是排毒的原故了。 “小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加的东西不会有毒吧?”孟舒良皱着眉头问道。 孟子涛笑道:“你们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样?” 孟舒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马上就惊讶了起来:“咦,这是怎么回事?拉了这几久,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无力的感觉。而且整个人还轻松了不少。” 徐苹惊奇地说:“我也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其实很简单,刚才是在给你们排毒呢。” “呃……”夫妇俩面面相觑,以中药的理论来说,好像还有这个说法,不过,这见效也太快了吧,刚下了肚子才多久啊,居然就有这样的效果,也太神奇了。 徐苹开口问道:“小涛。你老实告诉我,你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还是透露一些信息比较好,不然父母肯定会怀疑的:“说出来。你们可别惊讶,是千年珍珠。” 孟舒良怔了怔,问道:“你说的是长了一千年的珍珠,还是保存的了一千年的珍珠?” 孟子涛说:“当然是长的一千年的珍珠了,不过只是这么一个说法,当时买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卖家在开玩笑呢。” 徐苹说道:“等等,你把事情跟我们仔细说一下呢。” 孟子涛没办法,只得编了一个合理点的故事,最后讲到获得珍珠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珍珠变成了粉末,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尝了一点,这才发现了珍珠的功效。 “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年轻,而且现在经常练武的关系,没有你们这么大的反应。” 徐苹听了事情的“原委”,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孩子,下次不准再瞎吃了,万一吃坏了身体,那可怎么办?”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这不是知道那是珍珠吗?就没多想。如果是别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吃的。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东西的效果居然这么好,或许真是千年珍珠。” 徐苹根本不相信:“应该不可能吧,千年珍珠,那不得成精了?” 孟舒良说道:“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不然哪来这么神奇的功效?不过,咱们又不是医生,搞得那么明白干嘛,反正只要能让身体变好就行了,我现在觉得,身体比我生病前还好呢!” 孟子涛连忙提醒道:“爸,您可千万别这么想,这很可能是您身体突然变好产生的错觉,平时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孟舒良摆摆手:“你放心,我可是会爱惜自己身体的,对了,你那个珍珠粉呢?” 孟子涛去把装着月华珠粉末的瓶子拿了出来,刚刚打开,那股迷人的清香就飘了出来,让孟舒良夫妇倍感惊奇。 不过,一些粉末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又担心香气挥发的多了影响疗效,他们马上叫孟子涛把瓶子盖好,并叮嘱他,这样的宝贝,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不然肯定会有人窥视。 和父母聊了一会,孟子涛接到了张景强的来电,说是公司有件征集的古玩有一点疑问,刘宝元他们又不在,所以要孟子涛方便的话去一趟。 因为学习修补技术等事的原故,孟子涛已经好久没有去拍卖公司了,就告诉张景强,马上过去。 孟子涛叫上大军,一起来到拍卖公司,刚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就看到有几个人在前台大吵大闹。周围的保安则劝那他们不要闹,不然就要赶他们出去。 一位中年妇女大声叫骂道:“怎么,东西是你们的吗?!我来要回我们的东西有什么错!” 接着,旁边一位男子就指着刚才说话的保安骂道:“赶我们走?你不就是一条看门狗吗?牛什么牛啊!” 几位保安一听男子这话都怒了。被骂的那位保安怒不可遏:“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男子冷笑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你……” 眼见双方就要动起手来,孟子涛走上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你是谁?”男子问道。 孟子涛冷冷地说道:“我问你了吗?” “你踏玛得……” 孟子涛的态度,把男子身后一位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子。一看就不太像好人的年轻人给激怒了,冲上前,扬起手就向孟子涛的脑袋打了过去。 年轻人这么做显然没把大军和众多保安放在眼里,于是,大军马上就上前一把架住了他的胳膊,一手抵住了他的脖子,稍稍一用劲就让年轻人痛呼起来。 “你们干什么?杀人啦……”中年妇女见此,大喊了起来,其他人也准备解救年轻人。 眼看场面即将混乱,孟子涛怒喝一声:“都给我打住了!老戴。他们再敢闹,给我把他们全都扔出去!” “明白,总监!”众保安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另一边,大军也把年轻人一把推到了他们一方。 男子怒道:“你什么意思,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和我无关,在这里就得听我的!”孟子涛冷笑一声。 “说的对!”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家回来一看,发现张景强和孟宏昌等人一起走了过来。 看到张景强,那男子的表情也有些变化。不过他并没什么表示。 “老弟,这里是怎么回事?”张景强对着孟子涛问道。 孟子涛说:“我也刚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要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中年妇女跳了出来。 前台说道:“张总。她说的东西是她的哥哥拿到咱们公司来寄拍的。” 中年妇女怒道:“东西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凭什么他自己不声不响,就把东西拿来处理掉?” 听到这里,大家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非是遗物没有分配好,做哥哥的就把东西拿来这拍卖了。换作正常情况,做妹妹的肯定不会答应。 不过,眼前这帮人这么大吵大闹,给孟子涛的印象就不好,心里的天秤并没有向他们这一方倾斜,再说了,这事总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吧。 张景强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说道:“实话跟你们说,这事就算你们说的是实情,到我这边来闹也没用。” “凭什么?” 中年妇女大声喝问了一句,男子扯了扯她的衣服,让她不要这么激动。 张景强冷笑道:“很简单,当初物主委托我们拍卖的时候,就已经签订了相关协议,除非你能证明东西确实是你的,并且有相关机构出具的真实有效的证明,才可以拿走。” “你这样不是强人所难吗?”中年妇女质问道。 张景强说道:“这怎么是强人所难,不然的话,哪个阿猫阿狗过来一闹,我们就把东西给他,出了问题谁负责?”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 张景强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道:“五分钟后,他们如果还在这里,就把人们赶走!” “是!” “你们……”中年妇女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歇尸底里地说道:“我还就不走了,我到要看看你们谁敢把我赶走!” 话音刚落,男子就拉了拉她的衣服,让她别闹。 这一来,中年妇女的怒火更旺,直接对着男子劈头盖脸地一顿大骂,那骂得真叫难听,周围的人都快听不下去了。 “啪!”男子直接上前就给了中年妇女一巴掌:“再骂老子打死你!” “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中年妇女发起狠来,上去就是一阵抓挠,男子同样也是不甘示弱,手脚并用。上演了一幕全武行。 他们的同伴连拉带拽,把两人拉开了。这种情况,还呆在这里也只有丢人现眼的份,接着就直接把两人带下了楼。 见事情居然发展成了闹剧。大家也都分外无语,不过,双方一个是泼妇,一个打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用一句老话来说。那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张景强说道:“咦,刚才那个男的好像有些眼熟啊,哦,想起来了,方文峰的小舅子。早就听说这家伙是个混账,没想到比起传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文峰也是陵市的一位亿万富翁,和张景强有些不对付,所以刚才那男子才不敢自报家门,免得自取其辱。 张景强对着前台问道:“对了,那个女人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叫钱如雨。” 张景强“啧”了一声:“这名字取的。难不成还想钱像下雨那样掉下来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其实如雨这个名字也还不错。” 张景强说道:“管他名字怎么样呢,一会去查查他拿来的是什么东西,不值钱的,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东西拿走。” “怎么,你还怕那女人过来捣乱啊?”孟子涛问。 张景强说:“这怎么可能,只不过,这人实在太不老实,明知有这样的妹妹,居然也没说一声。这种人的生意不做也罢。” “也是。”孟子涛点了点头:“对了,咱们还是去看一下你说的那件古玩吧。” “对,先把正事办完再说……” 走进藏宝库,张景强就带着孟子涛来到存放瓷器的地方。指着其中一对五彩瓷器,说道:“就是这一对。” 孟子涛定睛一看,发现这对五彩花卉纹方盘很有特色,器内的花纹绘于一个个棱形格子内,再加上色调的关系,看上去很像是东瀛生产的金襕手。 所谓金襕手。是东瀛人对五彩加金的器物和红地描金、青花红地描金等精细之作的称呼。其制作工艺借鉴或模仿我国瓷都窑口五彩及漳.州窑彩绘瓷技术,同时融入东瀛浮世绘与欧洲洛可可艺术风格,成为盛极一时、风靡欧洲的紧俏外销瓷品种之一。 孟子涛拿起两件方盘仔细鉴赏了一番,笑问道:“你觉得这是金襕手?” 张景强笑道:“我看着有些像。”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这很明显是咱们国家,明代晚期外销瓷的风格嘛。” 明代晚期,我国陶瓷的对外贸易十分繁荣,输出量极大,贸易范围广阔,同时,针对各个海外市场,还衍生出不同的产品面貌。当时,销往东瀛的瓷器颇具本地的特色,许多产品在东瀛茶道和料理中使用,深受当地人的喜欢。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你看,这对方盘胎体厚重,口沿处剥釉明显,这一点被东瀛人称之为‘虫食’,意思就是如同虫啃咬的效果,这也反映出东瀛人独特的审美观。反正你可以放心,这对瓷器肯定是真品。” 张景强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肯定放心了。” 孟子涛有些似笑非笑地说:“张哥,你叫我过来,应该不止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张景强呵呵一笑,笑容里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到我办公室里去说吧。” 张景强把孟子涛请进自己的办公室,亲自给孟子涛倒了茶。 孟子涛笑道:“行了,有事说事,你这客气的,我心里都有些发慌啊。” 张景强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有位长辈看上了你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想要买下来。” 孟子涛说:“他想提前买下来?这对拍卖会有影响吧?” 张景强说:“只是提前定下来,拍卖会还是照常进行。” 孟子涛听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提前说好了价格,还照常上拍,只要最后报一个最高价就行了。 “既然是张哥你的长辈,那我这边肯定没问题,不过,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到时多出的税金怎么处理?另外,他准备出多少价钱?” 张景强大包大揽:“没关系,这些都有我来处理,你的那件东西的价钱,也按市场价给你。不过,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孟子涛本来就知道,这事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点头道:“你尽管说。” 张景强搓了搓手;“是这样,这个钱呢,我只能先给你一千万,剩下的估计要过段时间给你。” 孟子涛问道:“这是你的问题,还是你长辈的问题?” 张景强说:“算是我的问题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方便说,不过你放心,我会把我名下的财产抵押给你的。你也不用客气,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既然张景强这么说,孟子涛当然不会再客气:“行,我这没问题,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就行了,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见孟子涛同意,张景强眉宇之间就彻底放松了,笑道:“你能够答应,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接下来,孟子涛也省得麻烦,马上就跟张景强签订了协议,并由公司的律师进行了见证处理。当然,抵压的话,还需要一定的程序,这一点就不用孟子涛操心了,而且孟子涛也不担心张景强会搞什么猫腻。 由于惦记着早日去寻宝,孟子涛马上就准备回去,临走之前,他去找了孟宏昌。 孟子涛问道:“刚才听张哥说,你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兄弟俩之间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孟宏昌苦笑道:“前些天,我跟小云的父亲通了电话,他说不想小云嫁的这么远,而且我又没车,又没房,现在也只是小员工,给不了小云幸福。” 孟子涛说:“你难道没提起我吗?” 孟宏昌摇了摇头:“我没提,可能小云会提吧。不过,你的就是你的……”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之间有些事情要分的那么开干嘛?我知道,你这人比较要强,但有关系不用,你傻不傻啊?还是说,你想放弃小云?” “那肯定不可能啊。” “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要车要房,钱不够,我借钱给你买。你如果真有出息,那就努力早点把钱还给我,这很难吗?” 看到孟宏昌纠结的模样,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让婉奕跟小云说一下。”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六章 电梯故障 孟宏昌只得苦笑答应,想了想,说道:“那你借我三十万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孟子涛问:“这点钱够吗?” 孟宏昌说:“当然够了,要不是小云要开店,都不用这么多的。” 孟子涛讶然道:“小云也决定开店啦?在咱们这吗?” 孟宏昌得意一笑:“当然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你这速度也够快的啊。” 孟子涛摇头失笑,接着他反应过来:“既然这样,你还愁个什么?” 孟宏昌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钱不够吗?” 孟子涛听了有些生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要不是我问你,你还得瞒我到什么时候?” 孟宏昌干笑一声:“我这不是想自己想办法吗?” “真懒得说你!”孟子涛知道孟宏昌的性格,比较要强和好面子,如果不是没办法的话,孟宏昌甚至都不一定会来拍卖公司工作。 “不过,我到是挺好奇,你到底想的是什么办法,来解决钱的问题,不要告诉我你想靠捡漏啊!” 孟宏昌极力否认:“那肯定不可能了。” 话虽如此,但孟子涛看到孟宏昌有些尴尬的表情,还是脱口而出:“我去,你不会真想靠捡漏来赚钱吧?” 孟宏昌连忙摆了摆手:“我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从来都没打算实施过。” 孟子涛对他也是知根知底,冷笑道:“我看你不单单有想法,如果我今天没来过问的话,你指不定哪天就照着这个想法做了吧?” 说到这,他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捡漏是每个收藏爱好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但事实情况是,光想着捡漏,没有相应的眼力,肯定是给卖家送钱。而且这行有些人喜欢搞些歪门邪道,如果光想着捡漏,肯定会踩到地雷,你总不想那天在金陵的事情,又再次遇到吧?” 孟宏昌也郑重地说道:“小涛,你放心,我也不傻,知道利益越大风险也越大的道理,况且,将来就算我有了能力,我也会以兴趣为主。” “你能明白就好。”孟子涛点了点头。 孟宏昌笑道:“说起来,你小子现在性格变化很大啊。” “那是,毕竟当了老板了嘛,当然不一样了。”孟子涛开了句玩笑,心道:“从去年到现在,遇到了这么多事情,性格没有变化才怪了。” 兄弟俩说了几句玩笑话,孟子涛就把钱转账给了孟宏昌,接着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叫上大军,正准备走出门口时,就感到旁边有人朝自己冲了过来。他连忙往旁边一躲,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一脸忿忿地从他身旁快步走出了大门。 老人边走还骂骂咧咧,说什么不识货,没有契约精神等等。 孟子涛对老人说没有契约精神,感到有些奇怪,紧接着,他就有些恍然,这老人会不会就是中年妇女的哥哥,钱如雨。 走到电梯前,孟子涛看了一下老人的相貌,发现还真和中年妇女有些相似,估计就是钱如雨了。 钱如雨注意到了孟子涛了的视线,就回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孟子涛心里无语,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妹妹是那个德性,做哥哥的看起来也差不多。 钱如雨见孟子涛不理他,很是不爽地说:“真是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了,大家一起走进了电梯,并按下了自己想要进去的层处。 电梯刚降到一半,突然“咯噔”一声巨响,居然就此罢工了,这让大家都十分惊讶,钱如雨更是吓得惊叫了一声,像壁虎一样紧紧地贴在了电梯墙壁上。 好在电梯里的灯只是熄灭了一会,马上又亮了起来,不然就钱如雨的架势,非得把他吓晕过去不可。 见电梯彻底没了动静,孟子涛十分无语,自己对这座大厦也算比较了解,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电梯事故,居然今天被自己遇到了,这叫个什么事? 大军走过去接连按了几下求救铃,说道:“希望咱们运气好,外面的人能够及时发现电梯坏了。” 对面的钱如雨听了这话,整个人就有些崩溃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情啊,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才五十三啊!” 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心慌那是肯定的,但像钱如雨这样,孟子涛就觉得有些无语了,他说道:“钱先生,放心好了,这部电梯可是大厦里主要的上下通道,应该很快就人过来处理的。” “菩萨保佑他们快点来吧!” 钱如雨十分紧张地祈求着,接着,他就开始骂了起来:“都是那个拍卖公司,好好的都已经签订了协议了,居然还让我过来把东西拿回去,简直就是混账,要是我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到这,他又注意到了旁边表情淡然的孟子涛,想到刚才孟子涛对他的称呼,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姓钱?你是那个公司里的人吧?” “是的。” 孟子涛大方承认了,接着说道:“钱先生,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撤销协议的原因吧?” 钱如雨怒气冲冲地说:“对,我承认我妹妹的事情确实没有说,但东西是我的那是无误的。再说了,就算我以前做错了,我这回可是又带了两样东西过来,并且还带了我母亲的遗嘱,为什么还是不让我参加拍卖?” “估计是你带的东西不值什么钱吧?”孟子涛这么想着,就对钱如雨拿在手中的一只袋子使用了异能。 “怎么样,说不出话来了吧?”钱如雨冷笑连连。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不在,也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能否把东西让我看一下?” 钱如雨其实有些想要拒绝,不过一来他不想空手而回,二来呆在这里如果不做点事情,实在忍不住多想,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从袋子里拿出了三个盒子,钱如雨说道:“你看吧。” 孟子涛先打开了一只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银盘,主体纹饰为鎏金雁衔花枝和折枝花草纹,盘底錾刻极为精细的地纹,边缘外卷,八出葵口,十分精致。 孟子涛观察了一番,发现这只银盘应该是使用银锤揲而成,所谓锤揲指的是利用了金、银质地比较柔软、延展性强的特点,用锤敲打金、银块,使之延伸展开成片状,再按要求打造成各种器形和纹饰。 从风格来看,此盘具有典型北方游牧民族的风格,应该是宋辽时期的作品,还算可以,不过市场价只有两三万而已,这个价位的东西,公司里当然是不会缺少的。 看到孟子涛把银盘放了回去,钱如雨开口道:“怎么样,这只盘子不错吧?我就不知道,你们怎么会不要,不就让那个婆娘闹一闹嘛,难道你们这么大的公司,还怕她?” 孟子涛笑了笑也不接话,心道:“开门做生意,又有谁喜欢有人上门来闹的,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关键一点,就在于你没把事情说清楚。” 看到孟子涛又不搭理自己,钱如雨觉得很无趣,同时也有些恼火,有一种把盒子放回去,不给孟子涛看的冲动。 孟子涛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笔筒,这只笔筒高有将近18厘米,包浆沉厚温润,材质硕大,外壁高浮雕松下高士图,山壁突殛嶙峋,苍松遒劲有力。另有高士谈笑风生,旁边童子殷勤侍奉,意境清雅。 另外,在笔筒的一边,还留有“江春波”的落款,并刻有纪年。 这里的江春波,应该指的是明代晚期重要的沉香雕刻家。犹豫其手艺高超,极受祝枝山、唐子畏和文衡山父子赞赏。 钱如雨突然插嘴道:“这只笔筒可不得了,它可是用沉香木制作的。”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如雨,说道:“从笔筒周身景致雕刻的细致度来看,可是层次丰富,细腻丰满,即便是紫檀木都很难达到如此精细程度,你觉得这是沉香木所能达到的?” 一般来说,沉香作品多数都是粗犷的雕刻风格,这是因为作为雕刻的沉香木材料,多数属于生木类,而且是结香度并不高的生木香。由于生木香材质松软的特性,是不允许表现细致雕刻的。 所以说,按照常人的认识,沉香木显然不太可能能够达到精细的雕刻水准,更别说比紫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钱如雨干笑道:“或许是因为使用的沉香木不同寻常呢?” 孟子涛笑着反问一句:“你信吗?” 说完,他又就把笔筒放回了盒子,接着把最后一只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放着两枚类似铜牌的东西。 孟子涛把“铜牌”拿到手中,其呈狭窄长方形,正面印着“临安府行用”五字楷书,背铭“准五百文省”,品相十分不错。 他稍稍一想,记忆里就闪过了四个字“铜銙牌钱” 所谓的铜銙牌钱,銙是古代坠于腰带上的一种装饰品,这枚铜钱因为呈长方形,形似銙,所以被称为銙牌钱。它是由南宋末年的临安府所铸,且规定只能在临安府使用。 上面的几个文字,其中“准”是“相当于”的意思,“省”为“省陌”。“省陌”是五代起沿用下来的金融流通制度,宋代沿用其法,770文为一贯钱,77文算作一百,所以“准三百文省”,就是说这枚钱币相当于231文铜钱。 其实,之所以有这种“铜銙牌钱”,那是因为南宋末年朝廷内外交困,财政捉襟见肘,于是开始大肆铸造各类钱币,既能应急于战事频繁导致的国库空虚,也能有效地阻止铜钱流入金、蒙。 不过,这种钱币只流通了不到五年,因为官府搜刮民脂,怨声载道,很快就被商民拒用。因为使用时间不长,又是地方货币,留传至今也还是比较稀有的,再加上两枚铜銙牌钱品相也不错,应该能值近万左右。 钱如雨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样,我这三件东西都不错吧?” 见孟子涛点了点头,钱如雨接着就问道:“你想不想要?” “你是说卖给我?”孟子涛问道。 钱如雨说道:“对,他们既然不想要,我还就不拍卖了,怎么样,你要不要?” 孟子涛装作沉吟了片刻,这才点头道:“那行,你说个价钱吧。” “二十万。”说着,钱如雨还用两根食指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还说这笔筒是用沉香木雕刻的吗?” 钱如雨有些尴尬,接着恼羞成怒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好像个娘们似的?” 孟子涛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东西我要,但二十万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你说个价格。” “三万吧。” 钱如雨冷然一笑:“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个拍卖公司的人,都长着一颗黑心,你这个价钱,我卖给谁卖不到啊?” 孟子涛笑道:“你漫天要价,我落地还钱嘛,你给个实在价,如果合适,我就要了。” “最低十二万。” “四万!” “十万!” “五万!” “九万!” “……” “六万六!” “这个数字不错,就这个价了。”孟子涛呵呵一笑:“你想转账还是要现金?” 钱如雨说:“转……哦,有现金当然更好了。” 孟子涛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说:“我说,你这三件东西确定没有纠纷吧?” “那是当然了,你看我把遗嘱都带来了。”说着,钱如雨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 孟子涛接过一看,发现遗嘱还经过了公证,仔细检查了一下,应该是真实的。 钱如雨说道:“怎么样,是对的吧?” 孟子涛问道:“既然这样,那你的妹妹怎么还要来捣乱呢?” 钱如雨一脸气愤地说:“那婆娘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居然说这份遗嘱是假的,我让她去公证处查,她居然说公证的人也被我买通了,要不是我这人还有些良心,我肯定告她诽谤。”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孟子涛对此也不发表意见,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拟了一份协议,双方签了字。 钱如雨把笔还给孟子涛,不满地说:“你这人年轻小,心眼还挺多,难不成我还能讹你?” 孟子涛笑道:“免得大家麻烦嘛。” 说着,他就从包里拿出七叠百元大钞,数出四千,剩下的都交给了钱如雨。 “行了,正好。”钱如雨数好了钱,心情显得很不错。 这个时候,电梯又“咯噔”了一下,开始运行起来。 钱如雨高兴的同时,忍不住嘀咕起来:“嗨,这事还真够怪的,难不成就是不想让我把东西带回去?” 电梯出故障的时候,正好处理楼层之间,当来到下个楼层的时候,电梯“叮”地一声门就打开了。 张景强和孟宏昌等人都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一看孟子涛安然无恙,心里紧绷的弦都放松了。 接着,张景强就把大厦的物业管理人员大骂了一通,对方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孟子涛走出电梯,呵呵一笑:“我说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刚才大军不是跟你们通过电话吗?” 张景强说道:“你说的到是轻松,我当时听到你坐的电梯出了问题,心都快跳出来了。”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完整的出来了吗?” “谢天谢地,幸好没事。” 张景强感慨了一句,不提两人这间的友谊,孟子涛可是被他叫过来的,虽说这是意外,如果真出了事,他心里肯定也会过意不去,更何况,他可是刚刚才欠了一孟子涛一些钱。 这个时候,旁边的钱如雨不满了:“我说,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人啊?” 物业连忙上前跟钱如雨握了握手,表达了他们的欠意。 孟子涛给张景强介绍道:“这位是钱如雨,钱先生。” 张景强回忆了一下:“就是刚才那个泼妇的哥哥?他来的到挺快的嘛。” 钱如雨怒气冲冲地说:“你也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叫我过来,能遇上这种事情?” 孟子涛笑道:“至少你那件藏品不是也处理了嘛。” 提起藏品,钱如雨这才意识到,钱还在手中的袋子里,这么多人围着,万一见财起异,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钱如雨招呼也不大家打一声,把袋子抱在怀里,快步离开了。 张景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么莫名其妙?” 由于现场人多,孟子涛也没有多说。 正好快要到饭点了,张景强提议一起吃了饭再回去,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带上孟宏昌大军,以及张景强的秘书,一行四人来到附近的一家知名饭店,要了一个包间。 点了菜,张景强有些奇怪地说:“照理说,如果公司里的人照着我的意思,钱如雨的东西,应该都是一些不怎么样的东西吧?难道他们走眼了?” 孟子涛笑道:“他带来的东西既然能上拍,当然也不会很普通,我买下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张景强说道:“那剩下两件呢?如果他当初委托了三件,我估计就不会把他推走了,这两件应该是他今天带来的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是他今天带来的。” 张景强马上说道:“让我猜猜,这两件东西应该看起来不怎么样,或者有疑似赝品的玩意,公司里的人没看出来,被你捡走了。” 孟子涛笑道:“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张景强指着孟子涛说:“我看到你这个笑容,就知道一定是这么回事,宏昌你说是不是?” 孟宏昌笑着点头称是。 张景强笑道:“怎么样,还不快从实招来?” 孟子涛耸耸肩膀道:“好吧,我确实捡漏了。” 孟宏昌笑道:“那还等什么,快把宝贝拿出来给我们欣赏一下吧。” “行。”孟子涛把装着笔筒的盒子拿了出来并打开。 张景强一看这只笔筒的雕工,就有些眼热,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把笔筒拿到手中,欣赏起来。 他越看眼中的惊色更浓,最后抬起头来问道:“这是江春波的真迹?” 孟子涛点头道:“故宫收藏中有一件江春波的沉香笔筒,虽然雕刻的内容不太一样,但风格却是相符的,而且款识的风格也完全吻合。综合各方面的表现,可以证实,这确实是一件江春波的作品,甚至可以认为是他众多作品中的珍贵之作。” 这时,孟宏昌开口问道:“这笔筒用的是什么材质啊,看着像是沉香,不过,沉香应该不可能有这么高的硬度和密度吧?” 张景强摇了摇头:“错了,普通的沉香或许不行,但土沉香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是相当稀有而已。” “土沉香?”孟宏昌显得有些迷糊。 孟子涛解释道:“这里的土沉香并不是咱们一般说的土沉香,而是是沉香木入土后,经过千万年后趋于结晶化而形成的,具有很好的硬度和密度。因此,这件作品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雕刻精度。” 说到这,他要过笔筒,指出笔筒上的一些特征:“从这些细微的特征都可以清晰的判断出,这是一件使用土沉香制作的作品,而且还是一块高结香度、结晶度的土沉香,所以这才带来了无限细致雕刻的可能性。” 孟宏昌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就拿过笔筒仔细鉴赏。 这个时候,张景强好奇地问道:“这笔筒花了多少?” “六万六。”孟子涛笑着比划了一个六字。 张景强仰天长叹:“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遇到电梯故障,居然都能捡到五六百万这么一个大漏,你这运气,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运气好呢?” 张景强说:“不说了,今天这顿你请了!” “没问题……”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另外两件东西拿了出来,不过,这两件东西都比较普通,和笔筒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张景强根本没什么兴趣。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七章 周益德 四月七号,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的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出发去寻找宝藏。 此次目的地是晋省建州的历山,历山也属于太行山脉,这里水量流沛,林木茂密,种类繁多,被称为“植物的基因库”。历山的核心区域七十二混沟,森林蔽日,野兽出没,人迹罕至,近百条山谷纵横交错,犹如迷宫,只是偶有村民和驴友进入原始森林边缘。 如果孟子涛没有找错位置的话,宝藏就应该存在于历山的原始森林之中。 从陵市到建州到是有火车直达,不过速度不快,要二十多个小时,如果赶时间,孟子涛肯定不会乘坐。 不过,这次的事情并不急,而且从小到现在,他都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就想着要体验一下,和大军一起订了卧铺票,当然,他也不想委屈自己,订的是软卧票。 上了火车,两人把行李收拾好,孟子涛就笑着问道:“大军,你不好奇咱们这回去建州干嘛吗?” 大军摇了摇头:“我只有一个任务,保护你的安全。” 看到大军一点都不在意,孟子涛颇感无趣,他眼珠一转,说道:“告诉你吧,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寻找宝藏。” 听到“宝藏”两个字,大军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了诧异之色。 “如果这样你都能无动于衷,那我算你厉害!”孟子涛暗笑不已,正准备细说时,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连忙闭口不言了。 没一会,就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发微秃,挺着一个肚腩,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女的三十出头,丹凤眼,模样有些妖娆,随着她的进来,房间里就带了一股茉莉香味,不过并不怎么浓郁,闻起来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味道并不令人讨厌。 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孟子涛多少能看出点什么来。 男的先礼貌地对孟子涛点头示意,接着和女的一起先把行李收拾了一下,期间,两人还说了几句悄悄话。 “本人周益德,不知两位是否是同伴啊?”说着,周益德拿出两张名片,递给了孟子涛和大军。 孟子涛接过名片一看,发现此人是一家名叫佳德文化旅游发展投资有限公司的老总,一般此类公司都是做旅游地产开发、娱乐设施建设等项目的投资单位。 “对,我们是一起的,不知道周总你有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小兄弟贵姓?”周益德笑着问道。 孟子涛回道:“免贵姓孟,孟子涛,这位是我朋友大军。” 周益德笑道:“孟兄弟你好,是这么回事,我朋友平时睡觉怕高,你们能不能让一张下铺给我们?需要多少差价,你尽管开口。” 女子在旁边向孟子涛和大军抱以歉意的微笑。 说起来,孟子涛之所以买两张下铺,也是因为普通软卧不像硬卧那样,有上中下三排,而是只有上下两排,而且他也没料到,现在这种情况。 有道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对方一来挺有礼貌,另外也是给女子求情,因此,孟子涛并不怎么排斥,于是就给了大军一个讯问的眼神。 见大军表示没关系,孟子涛就点头道:“行,那我睡上铺吧,说起来,我在学校也一直睡的上铺。至于差价,那么一点也就算了。” 当初在学校,他其实有走读的条件,不过,就像许多青春期的少年一样,想要脱离父母的束缚,于是住在了学校。 见孟子涛同意,周益德很是高兴,连忙给孟子涛表示了感谢,女子则拿出一些考究的吃食,送给孟子涛品尝。 因为换位子的事情,双方热络了不少,再加上火车发出的时间将近九点,这个时间,大家都没有休息的想法,于是吃着零食开始闲聊起来。 周益德问道:“孟老弟,你们去哪里?” 孟子涛回道:“有些事情要去建州,你们呢?” 周益德说:“我们公司在潞州,这次来陵市,主要是有个文化项目要谈。不过,这两年的生意不太好做啊!”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很可能这次陵市之行没有如愿。 孟子涛点头:“大环境确实不太好。” “小兄弟在哪个行业高就?” “我主要做古玩方面的生意。” 周益德怔了怔,接着笑道:“孟老弟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何以见得?”以往,孟子涛遇到的人听说他做古玩生意或者眼力好,相当一部分人都十分不屑,有些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觉得他不行。至于原因,无非是受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的影响。 因此,周益德的表态就让孟子涛有些好奇了。 周益德笑道:“很简单啊,一是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另外一点,这里是什么地方?”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周益德的意思,其实道理也简单,如果他一事无成,那又何必充大方买软卧票,当然,也有可能他家庭条件比较好。于是,就有周益德前面说的“感觉”来确认,也就是看人的能力。 见孟子涛没有否认,周益德笑道:“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孟子涛有些奇怪:“你们公司也做古玩方面的生意吗?” 周益德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们公司也会承办一些文物展览。” 孟子涛笑道:“那行,以后有方面的事务,我请你帮忙。” “那一言而定了。”周益德哈哈一笑。 双方聊了一会,梁菱(女子)用脚轻轻踢了周益德一下,周益德连忙问道:“老弟,你对翡翠熟悉吗?” 梁菱的动作看似隐蔽,不过还是被孟子涛注意到了,他微微一笑道:“还是可以看看的。” 周益德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面翡翠玉牌:“那能否麻烦老弟帮忙看一下这面翡翠玉牌?” 孟子涛笑着答应,让周益德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这才拿到手中观察。 这面翡翠玉牌满绿,咋看确实很喜人,而且雕工看起来不错,一面雕三只羊,寓意三阳开泰,另一面则雕刻了一首诗。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下,问道:“周哥,不知道这面翡翠你玉牌花了多少钱?” 周益德说道:“二十来万,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这肯定是不值你说的价钱的。” “为什么?”周益德和梁菱的表情原本都还很镇定,马上就因为孟子涛的话大吃了一惊。 孟子涛说:“因为你这块玉牌的材质,其实并不是翡翠,而是澳洲玉。” 周益德讶然道:“澳洲玉?” 孟子涛说:“对,就是澳洲玉,这是一种在外观上和有些绿色翡翠十分相似的玉,因此在市场上常有人用澳洲玉有仿绿色翡翠。事实上,这种玉是一种隐晶质结构的SiO2,属石英质玉的一种,严格来说只能算作是玉髓。” 周益德愣了一会,说道:“老弟,你能说一下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吗?” “当然,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 孟子涛解释道:“首先在视觉上的鉴别,我们从翡翠和澳洲玉的表面光泽的不同就可以别它们,虽然翡翠和澳洲玉都是玻璃光泽,但相比之下,翡翠的光泽看起来比较清新透亮,比较尖锐,有经验的行内人士可以凭表面光泽将它们区分开。其次可以观察翡翠的翠性,翡翠可以看到翠性,而澳洲玉看不到翠性” “另外还可以从绿色形态来区别,翡翠的绿色形态有开状,一般翡翠绿色和白色的界线很明显,绿白分明,而且一般来说绿色部分的水头都比较好,也就是行业内俗称的‘龙处有水’。” “而澳洲玉的绿色部分和其他部分的透明度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区别,绿色与白色的界线不明显,另外翡翠绿色一般来说会看到色根,而澳洲玉看不到色根;在透光下,我们可以看到翡翠是纤维交织结构,而澳洲玉是等粒状结构……” 孟子涛从多个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讲解,这让一开始有些不太相信孟子涛的周益德两人,心里再也没了半分侥幸,认清了自己确实被骗了的现实。 周益德忍不住骂了起来:“踏玛的,简伦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忹我相信他,居然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说到这时,他也反应过来,连忙让梁菱从衣服里拿出一件挂件:“老弟,麻烦你再帮我看看这个挂件。” 拿着略微带着一丝体温的挂件,孟子涛并没有多想,直接开始观察。 周益德和梁菱有些紧张地看着孟子涛,等孟子涛重新抬起头来,梁菱抢先问起了结果。 孟子涛说:“这确实是使用冰种翡翠雕刻的……” 还没等两人高兴,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这是新坑种,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 “什么意思?”周益德和梁菱都表示不太明白。 孟子涛有些无语,连新老坑都不知道,还买什么翡翠啊,不过看到两人充满疑问的眼神,他只得耐心解释起来。 “翡翠有老坑和新坑之说,老坑翡翠和新坑翡翠的最大区别是在于翡翠的内部结构,另外像翡翠的矿床类型、翡翠的水头、翡翠的硬度、韧性、表面光泽、密度方面都会有一些差异。” “具体来说,老坑翡翠一般都是在河床沉积砂矿中开采出来的,而新坑翡翠是在原生矿床中开采出来,这是老坑翡翠和新坑翡翠矿床的不同。” “另外老坑翡翠和新坑翡翠本身的性质也不同,老坑翡翠内部结构致密,晶体与晶体之间胶结得很好,而新坑翡翠的内部结构相对来说结构没那么致密;而且老坑翡翠的硬度和密度都会比新坑翡翠要大,表面光泽比新坑翡翠强,比较明亮圆润。” 听到这,周益德连忙说道:“照你的意思,新坑翡翠的价钱肯定要比老坑的差了,那这个挂件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想了想,说:“老坑的话,估计能有大六,新坑也就中四了。” 周益德苦笑道:“老弟,你说的是你们行业里的术语吧,我们也听不懂啊。” 孟子涛说道:“抱歉,这么说吧,大对应的是789,中对应的是456,小对应的是123,至于四和六,那是指钱的位数。” 周益德稍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挂件只值四至六千了?” 孟子涛点头道:“差不多吧,不过,我对翡翠的市场行情的了解也不是特别清楚,你最好问一下别人。” 就算孟子涛对行情不太了解,价钱也不可能来去很大,因此,周益德气得七窍生烟,只是鉴于有外人在场,才没有痛骂出来,旁边的梁菱则是沉默不语,心情显然好不到哪去。 过了片刻,周益德对着孟子涛感谢道:“老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们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哪天就因此出了大丑。” 孟子涛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周哥,我建议你,以后去买翡翠饰品,如果贵重的话,最好还是找个靠谱一些专家。” “是啊!” 周益德十分后悔:“我就是太相信那家伙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到最后,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饶不了简伦,骗自己,就要付出代价! 因为这件事情,双方都没有了交谈的兴致,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就洗漱休息。 一夜无事,第二天,周益德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摆脱了昨天的负面情绪,这一点从话语中也能看得出来。 孟子涛对周益德的这一点还是挺佩服的,换作是以前的自己,非得辗转反侧几天不可。 到了下午三点多,火车到达建州站,孟子涛跟周益德告了辞,就带着大军下了车,临走之前,他给周益德一张自己的名片。 坐着出租车来到早就预订好的宾馆,孟子涛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往沙发上一靠,:“还是这里舒坦。对了,大军,先前叫你准备的设备,都已经到了吧?” 大军点头道:“应该都到了,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着,他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没聊几句就挂了:“都到了,明天咱们出发的时候,会送过来的。” “好的。”孟子涛笑道:“你办事,我放心。” 大军表情严肃地说:“可是对你的决定,我不放心。” 孟子涛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哎,寻个宝藏而已,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嘿,说的轻巧,你考虑过宝藏内部的危险吗?万一有什么机关,如果没有提前准备,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说到最后,大军的嗓门就提了起来。 孟子涛说:“对机关,我也查过不少资料,只要小心一些,到时应该不会有多危险吧?” 其实,孟子涛这么说并不是无知无畏,只是他基于自己身手强大的信心。况且,宝藏在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会设置什么厉害的机关?所以他并不觉得会有多大的危险。 孟子涛接着问道:“大军,你是不是以前遇到过什么?” 大军说道:“具体什么事情,我不能跟你说,不过,那次我们一共八位战友,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 说到最后,大军眼中充满了悲痛之色,眼眶也有些湿润起来。 等大军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孟子涛开口问道:“难道,都是因为中了机关的缘故?” 大军咬牙道:“除了两位是在和敌人战斗之中牺牲的,其他人都是因为那些该死的机关。” 孟子涛说:“大军,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不对,不过,你能不能介绍一下遇到的机关啊?” 大军说:“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们第一次遇到机关,是刚刚走进墓室的大门那会,当时大部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有箭矢朝我们射了过来。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箭矢的速度非常快,当时就有好两个人因为反应不及中箭了。” “好在,那次去的都是好手,大家虽然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马上就做出了补救措施,要不然光是那一次,估计就要死掉大半的人。” 孟子涛问道:“那后来有没有发现,是怎么碰到机关的。” 大军解释道:“发射箭矢的东西叫做轮机,就是在墓室内安装数个像现代滑轮一样的工具,滑轮一边置弓弩箭矢,绳索通过滑轮连接弓弩与门口的一根比头发丝都粗不了多少的丝线,先进去的人碰断了丝线,于是触动了机关。” 孟子涛听着感觉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你没搞错?真是头发丝那么细的丝线?” 大军说道:“这事我能骗你吗?还有一些东西,完全能够颠覆你的想象,只不过这些都是机密,所以不能告诉你。” “既然不能说,那你还说出来。” 孟子涛腹诽了一句,接着问道:“说说别的机关呢。” 大军说道:“那我再说一个‘连环翻板’吧,这个机关就是先挖一个陷坑,坑下分布长无比锋利的刀锥利器。坑上层平覆数块木板,木板中间有轴,下缀一相同重量的小型物体,呈天平秤状,板上有掩盖物。若有人踏上这块木板,木板的一端就会翻转,上面的人必掉入坑内的刀锥之上,那个结果可想而知。” “当初我们遇到的那个连环翻板,设计者十分阴险,不是用的木板,用的是石板不说,直到走了三个人上去,石板才翻过来,而且下面的刀刺上,还裹了巨毒,掉进去的人,不是刺死,就是被毒死了,根本没有人能活着爬出来……” 接下来,大军又说了几个机关,完全颠覆了孟子涛的想象,令他心生恐惧的同时,也不禁叹为观止。 大军问道:“怎么样,你还去寻宝吗?” 孟子涛犹豫了一下,说:“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大军冷笑一声。 孟子涛摊了摊手,说:“这和要钱不要命没什么关系,总不能你让我把那些找到的线索都给扔了吧?再说了,你说的那也是个别现象,总不可能说,大部分古墓里,都有这种机关吧?更何况,我这是宝藏,又不是古墓。” 大军皱着眉头问道:“你真的确定要去?” 孟子涛笑着说道:“大军,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嘛,我运气一向挺好的,不太可能倒霉的正好遇上你说的那些机关。而且我这人很惜命,咱们到了那,可以先观察一下,万一不对,咱们就收手,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八章 景区 见孟子涛执意要去,大军多少有些无奈,他并不是说要阻止孟子涛寻找宝藏,只不过真的很担心,遇到了一些人力难以解决的危机。 于是,他又提了一个建议,问孟子涛要不要听听郑老的意见。 孟子涛摆了摆手:“大军,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件事情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话间,他心道:“如果我不去才有问题吧。” 其实,孟子涛原本是打算过了4月19号的拍卖会再去寻找宝藏,但这段时间,他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他晚点去,就会得不到宝藏一样。 孟子涛搞不清楚,这是自己多想了,还是冥冥之中第六感给自己警示,但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做了这个决定。 更关键的是,当他出发之后,那种不好的感觉,就降低了不少,到了建州,那种感觉更是消失了。 原本,孟子涛最多还只是半信半疑,现在至少已经对第六感相信了大半了。但因为是第六感,肯定不太方便拿出来跟大军说的。 对于孟子涛的回答,大军也只能接受。 其实,大军之所以不强求,除了相信函孟子涛行事不会武断之外,最主要还是就像孟子涛说的,他以前遇到的机关相当罕见。况且,孟子涛是去寻宝,又不是倒斗,应该不至于遇到那么恶劣的情况。 不然的话,哪怕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为了孟子涛的安全,他也会把事情汇报,这不是他矫情,实在是以往的经历太过难忘。 第二天,大军的朋友依约来到宾馆。 大军的朋友姓欧名潜。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不过皮肤黝黑,看起来显老,可能真实的年纪还要小一些。他身高将近一米九。可谓是虎背熊腰,而且那气质和举止,一看就知道是当过兵的。 欧潜因为兴趣爱好的关系,在本地开了一家户外用品店,基本上许多知名的户外用品品牌。他这里都有。 而且,他本人也是一位资深驴友,在国内驴友圏也是颇有名气,这反过来也带动了他店里的生意。正因为这样,他除了账务之外,店里的事情基本不管,基本上很多时间,都在野外探险。这次要不是大军的关系,他可能去了蜀都探险了。 大军为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欧潜开口问道:“那些设备现在在车上。要不要拿上来?” 大军看了看孟子涛,接着说道:“不用了,一会到车上再说吧。对了,还有东西有没有带来?” “带来了。” 说着,欧潜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布包里,只见里面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匕首,以及一把小型复合弩。 大军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检查了一番,并把其中两把交给孟子涛,接着笑道:“品质还是一如既往。” 欧潜笑道:“那是,我这人可是出了名的童叟无欺。” 这个时候。孟子涛正在检查手中的匕首,两把匕首都很出名,一把是军刺,另一把是小巧的熊爪。 相对于军刺。孟子涛对熊爪更加在意一些,这把匕首不同于平常匕首,只有全齿刀刃,杀伤力极强,而且伤口无法完全愈合!并且接触人体时似乎会产生一种咬合力,一割到底。 可以想象。当这么一把匕首刺入敌人的身体,再往下一拉,会是何种的残忍。 也许是见猎心喜,孟子涛拿起熊爪就试着挥舞了几下,空气中不但有道道寒光闪过,居然还有破空之声传来。 这让正在说话的欧潜表情一变,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出这样的动作的,真要用在身体上,很可能一击就致命了。 “这位孟兄弟是……”刚说到这里,欧潜马上反应过来:“抱歉,你当我没问就行了。” “没什么不能问的,我现在负责孟少的安全。”大军呵呵一笑,欧潜的身份他先前就已经跟孟子涛说过了,所以刚才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 欧潜有些愕然,连忙跟孟子涛说了声抱歉,心里嘀咕了一句,就凭孟子涛的身手,还要保镖干嘛?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就表示,时间已经不太早了,是否应该出发了。 大军和欧潜都没什么异议,一行人下楼结了账,接着就坐上欧潜的越野车,向目的地出发。 上了车,大家就开始闲聊,期间,熟悉历山的欧潜给孟子涛介绍了不少相关的经验,以及遇到紧急情况之后的处理办法,让孟子涛觉得受益匪浅。 欧潜说道:“其实,每年的夏秋时节,才是最合适的时节,现在不说其它,晚上气温还是比较低的。” 孟子涛说道:“这一点,我也有所预料。” 欧潜闻言也就不再这方面多说,说道:“今天咱们到那边应该要中午了,我建议,可以先去舜王坪欣赏风景,在那边住一晚上,明天再出发。” 孟子涛点头道:“可以。” 经过长途跋涉,车子进入历山景区盘山道。沿着盘山道再向前行驶约十几公里到达皇姑幔。皇姑幔已经属于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孟子涛也正是准备通过这里前往原始森林。 由于先前同意了欧潜的建议,于是,又驱车沿着盘山道赶往舜王坪。 皇姑幔到舜王坪的盘山道,180度的弯道明显增多,这使得欧潜不得不把车速降至30km左右,要是节假日的话,上山与下山车辆常在急弯处交汇,那场面真是无比惊险,好在几乎每个转弯处都有反光镜,到也降低了行车风险。 大约前行了30公里,车子到达舜王坪景区。下了车,一一行人先在游客服务处登记住宿。住宿有两种,一种是普通标准间,另一种是小木屋,选择小木屋住下,大家就直奔入口右边的农家饭店。 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餐,接着又坐上景区中巴车来到登山路口。然后,沿着石板路向山顶舜王坪爬去。 之所以叫舜王坪,是因为传说这是上古时代舜帝耕作的地方,草坪周围崇山峻岭。树木茂盛,山间泉水流淌,飞瀑溅雾。 大约三、四十分后,大家登上了舜王坪,舜王坪顶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平坦。而是一片置身于崖顶的连绵起伏的丘陵,所不同的是,它披着一身橘黄的盛装。 正因为这样,放眼望去,舜王坪就好像是一条随风飘荡巨大而华丽的绸缎,一直向天际沿伸,那壮美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 大家顺着犁沟前进,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悬崖边,极目远眺。一重接一重的山脉在云雾之中,不知绵延了几百里。 另外,在历山舜王坪景区北面草坡上,有一排天然石头形成的石墙,高低参差不齐,其中有一个猴形石头十分显眼,当地人称此景为“群猴望月”。 如此种种,让孟子涛情不自禁的感慨,大自然的造化,鬼斧神工。 说起来。舜王坪上除了景物之外,到也不是没有动物,比如草坪上,正在怡然自得地吃着草的上百条牛。而且转遍整个坪顶却只看到一位放牧的村民。这让孟子涛觉得颇为好奇。 于是,孟子涛忍不住上前问了起来:“大哥,这么多牛都是你家的吗?” 村民挺好说话,直接说道:“我家只有两头。” 孟子涛觉得奇怪:“那其它牛都是谁家的?怎么大家会想到把牛放到这里来的啊?” 村民呵呵一笑道:“其它牛是附近这些村子的,谁家的也有。” 孟子涛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他们怎么不来放牛?” 村民:“我们这的牛就不用放,赶上来让它自个吃草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来放牛。一来这里草多,而且这里生长着十几种中草药。牛吃后,既防病又上膘,换你你会不会把牛放到这里来?” 孟子涛和大军都觉得很神奇,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过来呢?” 村民说:“你应该没养过牛吧,牛这种东西其实是要吃盐的,所以过个十天八天我就得上来喂盐。” 孟子涛又追问道:“除了喂盐上来,其它时间就没人管?” 村民回道:“不用管,耕完地就赶上来,要放四五个月才牵回去。” “那牛要喝水怎么办?” “山上有泉水,牛会自己去找的。” “那牛不走别的地方去了吗?这么多的牛你能认出自己的来?” “咋会不认得?这么些年了,谁家的牛也没不乱走过,就在自个跟前吃草,也从来也没丢过牛。” 问到最后,孟子涛虽然解了大部分心中的疑惑,但牛不乱走这事,还真让他觉得挺新奇的,难道这里的牛也继承了舜的一些优良品质? 接下来,一路美景,大概五点多钟的时候,大家回到小木屋,休息了一下之后,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餐。 晚上,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这使得海拔2000多米的夜晚显得十分阴冷,有些人甚至穿起薄棉衣或羽绒服。 另外,这也让孟子涛心里稍稍起了一些担忧,要是雨这么下下去,或者变大了,这次的行程可就麻烦了。 好在天公作美,第二天醒来,孟子涛发现雨停了,天空是那样的蓝,空气是那么的干净与清新,深深呼吸了一口,就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那股甘甜和芬芳,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大家坐车返回,来到皇姑幔,大家就先去解决住宿的问题,订好了房间,大家开始准备行李。 欧潜问道:“你们真不要我一起陪着去?” 大军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想什么呢?” 孟子涛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 欧潜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欧哥,不用了,我们自己就能行。” 其实,欧潜心里也有些猜测,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方便多问,既然孟子涛不需要他去,那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点头道:“行。那你们再检查一下装备,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由于考虑到孟子涛的安全,大军让欧潜准备的装备很全,诸如运动衣、登山鞋、登山杖、背包、帐篷、帐篷灯、睡袋、食物等等。应有尽有。 至于东西多带来的重量,对孟子涛和大军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孟子涛和大军在欧潜的指点下,开始深入原始森林。 皇姑幔海拔2134米。为历山第二大高峰,是传说中舜帝二妃(娥皇、女英)生活起居的地方,因时常雾云迷漫,形成帐幔而得名。 这里山势雄伟,怪石林立,古林茂密,藤蔓交错,走在景区的小路上还不算什么,进入森林之后,就开始难走了。这里没有道路。两人一边走,还要不时砍掉前进路上的藤蔓,速度比一开始当然慢了不少。 好在,这一切对孟子涛和大军到也不算困难。两人之中,一个力大无穷,行动敏捷,而且因为灵气的关系,基本没什么消耗。另一个训练有素,哪怕在原始森林里,也有一种如履平地的感觉。 但这也让孟子涛感到十分高兴。因为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宝藏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这片原始森林里面了。 为了节省体力,除了认路之外。大军基本不和孟子涛说话,孟子涛也不觉得无趣,因为他正好可以从大军身上学习一些野外的本领,而且因为他的脑子好,再加上拥有超强的身手,没多久就把大军展现出来的东西。学的七七八八了。 一个小时后,孟子涛拿出地图和指南针等设备对照了一番,这回为了寻宝的需要,他问舒泽要了这片地区的地图,虽然不可能特别详细,但也帮了他的大忙。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西北方向说:“走吧,应该就是那边,希望咱们在中午时分,就能到达那里。” 大军点了点头,接着还在前面快速开路。 说起来,孟子涛对大军真得十分佩服,不说别的,这一个小时山路走下来,大军都没有露出过疲惫之色,而且呼吸声也不怎么急促,就好像对他根本没多少影响一样。 二十多分钟后,大军突然一摆手:“停一下!” 孟子涛马上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大军一脸严肃地说:“前面好像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孟子涛闻言一惊:“这里怎么会有人,不会是传说中的野人吧?” 孟子涛这么说到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因为这里有一处野人谷,到目前为止,先后有7位山民在这里亲眼目睹过野人的踪迹,当地人称其为山伙计,个高,体胖,毛发长,呈灰色、淡黄或者灰白色,凹眼扁嘴,长肩阔足,行走持重,力大无比。 如果是以前的话,孟子涛基本不太会相信有野人的存在,但自从上次听说有鲛泪这种东西后,他就忍不住多想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一下再说。”大军拿出那把手弩,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大约行前了几十米的距离,这才停了下来弯下了腰。 过了片刻,孟子涛见大军向自己挥了挥手,就走了过去:“怎么样?” 大军指着地上的鞋痕道:“对方应该有五人,是从偏东北方向过来的,如果他们方向没有偏离的话,不出意外,他们应该要经过咱们去的地方。” 孟子涛的脸色有些阴沉,因为显然不太可能那么巧,对方要去的地方,正好经过宝藏的所在地,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也是冲着宝藏去的。 想到还有一伙人知道宝藏的存在,而且有可能捷足先登,孟子涛的心情就好不起来,因为除非把对方都给杀了,不然对方如果找到了宝藏,自己还能分一杯羹吗? 但显然,无论是杀人还是分一杯羹,都是不现实的。 好在,孟子涛现在还没有乱了方寸,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于是问道:“他们还留下了什么细节没有?比方说带了什么设备,是多久前经过的这里,咱们有没有可能超过他们?” 大军思索了片刻,说:“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他们应该走了没多久。另外,他们有五个人,速度本来就会有所限制,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身材瘦小,咱们速度快的话,应该能够超的过他们。” 孟子涛迫不及待地说:“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 不过,他刚刚没走几步,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又出声问道:“大军,你能肯定,其中有一个人身材很瘦小吗?” 大军停下脚步:“几率很高,有什么事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没那么巧的。” 大军很严肃地说道:“孟少,现在咱们可在野外,不能有什么马虎,如果你有相关的信息,最好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孟子涛点头道:“是这么回事,昨天咱们车子经过皇姑幔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刚才我想起来,那人好像是当初刺杀我的三个杀手之中的一个,你说,会不会……” 正文 第两百八十九章 有枪 大军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虽说那三个杀手进入这里的可能性比较低,但也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况且,他们万一知道你的行踪,而去守株待兔呢?” 孟子涛说:“你要说前一个还有可能,至于说守株待兔,除非他们即有宝藏相关的线索,并且还要知道我会来寻找宝藏,但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别人我可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可能性基本不太可能存在。” 大军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一说,这种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但关系到自家的安全,就算可能性再小,还是要有所准备。 大军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想了想说:“我是跟过去看一下,你呢?” 大军说:“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你的安全。” 大军的意思孟子涛也明白,无非是为了安全起见,让他不要再跟过去,当然,如果他执意要去,大军也不会退缩,这让他有些挠头,想了想说:“咱们先不提宝藏的事情,那些杀手对我来说也是个大隐患,这次万一错过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了。” 可能有人要说了,这种情况,报警或者通知舒泽叫人过来,那不是更好一些吗?如果可以肯定那五个里面有杀手存在,这么做到是没关系,但关键是,他们现在只是猜测,万一不是呢? 大军知道孟子涛说的对,万一确实是那几个杀手,放任他们,对孟子涛的威胁就不能排除。 “那一会你得听我的。”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你是专业人士当然听你的。” 接下来,由大军带路,两人变了道,准备抄到那些人的前面去。 此时此刻,大军才拿出全部实力,整个人化作一只灵活的猿猴,不但非常迅速地扫除了前进路上的障碍,前行的速度还比先前快上至少三分之一。 一开始,孟子涛还有些不习惯,要花不少力气才能跟得上大军,不过凭他的的学习能力和身体素质,没过多久,居然就已经很轻松了。这让一直注意着的大军,心里很是惊讶。 如果一直能以这样的速度前进,两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并超过前面的那些人,只是意外来得十分突然,一个面积不小的水潭,拦住了他们前进的去路。并且,水潭的一边是瀑布,想要通过的话,只能先爬上瀑布再说。 不过,他们这么地形陡峭,想要爬上瀑布可不太容易,另一边地形到是平缓一些,但好死不死的,水潭对面居然几头野猪在那饮水。 野猪这种东西,有领地意识,攻击性强,视力差,嗅觉、听力灵敏,会主动攻击人类,是比较危险的野生动物。 如果是一两头野猪,两人到并不怎么害怕,关键对面可是有八头野猪,其中一头还是足有4、5百公斤的庞然大物,两人手里没枪,肯定打不过它。 可能是感觉到了生人的味道,那几头野猪都警觉起来,那头庞然大物更是死死地盯着孟子涛他们的方向,他们动,它也动。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绕一个大弯,才能躲过野猪,通过水潭,但这样一来,无疑会拖累他们的速度,说不定让他们先前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真是倒霉!”孟子涛苦笑一声:“咱们现在怎么办?” 大军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除了爬上瀑布,也只能换个方向绕过了。” 孟子涛看了看陡峭的岩壁,摇了摇头道:“爬上去太危险了,咱们还是换个方向绕过去吧。” 大军点头同意,接着就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没想到更让孟子涛无语的是,没走一会,他们居然遇到了一个猴群,看到他们,以为是敌人入侵,不停地用东西砸他们,真是苦不堪言。 没办法,两人又只能变换方向,结果又回到了原先计划的道路,也看到了前面那五个人路过的痕迹。 “这是不想让我追上他们吗?”孟子涛相当郁闷,但没办法,现在再回去绕一圏,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还不如跟着他们。 大军说:“既然这样,那就跟着吧,至少还安全一点,也可以省点力气。” 孟子涛只得无奈地表示同意。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原本,孟子涛以为中午的时候,他们应该能够走到宝藏的所在地。然而,当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孟子涛却发现,路程可能只经过了三分之二。 “蹲下,前面有人!” 大军手一挥,蹲下了身躲在了藤蔓之中,孟子涛反应也快,刚听到声音,就照着做了。 看着前方上百米处隐隐绰绰的人影,大军拿出了望远镜,孟子涛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人一起观察起来。 一开始,由于有树林的遮挡,这些人的相貌并不太看得清,而且,这么点距离,孟子涛和大军都不敢再往前面走了。 过了片刻,其中一人换了一个位置,面容落入了孟子涛的眼中,他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这人好像是杀手之中的一个,但模样好像和照片中的不太一样。” 大军说:“杰出的杀手,化妆技巧很厉害,照片和本人有差异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时候,一个矮个子进入了孟子涛的视野,他冷笑一声:“看来错不了了,这个矮个子,我化成灰都认识。” 矮个子的模样其实和照片中的也有些不同,而且整个人比当初更加瘦小一些,并且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就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此时,矮个子正就着罐头吃着压缩饼干,边吃边愤恨地说:“大哥,上回要不是有你的祖传伤药,我估计等躺个一年半载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矮个子嘴里的大哥,是一位长着一副大众脸的精壮男,他瞪了矮个子一眼:“最近查的严,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听没听明白。” 精壮男虽然没有摆出什么威严的气势,但这个瞪眼还是让矮个子有些噤若寒蝉:“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旁边一位身形消瘦,就像常人眼中的小白脸,他喝了一口水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咱们没死,总会有机会的。” 精壮男说道:“老二说的对,等风声过了,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出手。” 老大的话,让矮个子心里舒服了一些,他边吃边问道:“对了,这回姜老大到底为什么不来啊?” 精壮男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刚刚出来,如果敢到这里来,就算寻到了宝藏,最后肯定也都充公了。” 矮个子讪讪一笑:“这到也是。” 这时,“小白脸”以他们三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姜老大这人比以前还邪行了,我觉得以后咱们被他卖了都有可能,这回之后,咱们也算还了他当初的恩情,以后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和他接触了。” 精壮男说道:“老二说的对,咱们这行本来就是把脑袋栓在裤腰上的行当,要不是为了还他的人情,我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情。” 矮个子点了点头,朝离他们几米远的两人努了努嘴:“我说,那两个靠谱吗?” 精壮男说:“你管他靠不靠谱,反正是姜老大指定的人,我们的任务,只是陪他们找到地方,至于其它事情,由他们自己处理,咱们也不用去管。” “也是。”矮个子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哎,你们说,他们这是过来找什么的?不会有什么宝藏吧?” 精壮男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不管是宝藏还是古墓,你觉得姜老大的东西,是咱们能够染指的吗?” 矮个子干笑一声,就不再多说了,显然,他也不敢琢磨他们嘴里的“姜老大”的东西。 另一边,穿着迷彩服,留着板寸头的青年说道:“马脸,你说他们三个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马脸的脸确实长得很像是马的脸,忒长,看着都让人觉得害怕,另外,还有让人心生恐惧的,是他浑身鼓鼓囊囊的肌肉。 马脸面无表情地看了杀手三兄弟一眼,淡淡地说道:“管他们干嘛,反正别来碍事就行,不然我不介意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说起来姜老大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居然让他们三个跟着咱们一起过来,一路上拖慢了咱们一成的速度。” 板寸头说道:“你别揣摩姜老大,他这么安排,肯定是有目的的。” “哼,要不是我相信他,我才懒得过来。”马脸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对了,姜老大说此行有危险,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危险?” “好像是宝藏内部有危险。” “难道有机关?” “姜老大也不敢肯定,不过他给了我这两样东西,说是很可能会派上用场。”板寸头拿出了一块玉佩,还有一把铜质钥匙。 马脸看了一眼:“看来有机关的可能性非常大,一会到了目的地让他们仨开路。你说分他们多少?” 板寸头对这个提议并没有意见,说道:“看情况而定吧,最多不超过一成半。” 马脸吃了一口罐头,“嗯”了一声:“便宜他们了,希望他们到时有命拿。” 板寸头细嚼慢咽地把午饭吃完,站起身来,对着杀手三兄弟问道:“你们吃好了没?好了就出发。” 精壮男站起身来道:“我们这没问题了。” “那就走吧……”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准备出发,这个时候“小白脸”突然朝着来路的方向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二哥,怎么了?”矮个子开口问道。 马脸发话了:“别一惊一乍的,山里动物多。” “小白脸”随后也摇了摇头:“好像看错了,咱们走吧。” 另一边,孟子涛他们被“小白脸”的动作惊出了一身冷汗,直到对方离开,才敢动身。这一切,都是因为刚才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经过了一头花豹的关系。 孟子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吓死我了,这里怎么还有豹子这种东西。” 大军说:“太行山里有近差不多一千头左右的花豹,虽然落到整个太行山脉并不多,但也是有遇到的可能的。” 孟子涛苦笑道:“咱们今天是不是和动物特有缘啊,一开始遇到了野猪,后来又遇到了猴群,现在居然连少见的花豹都遇上了,下回是不是要遇到熊,或者干脆遇到野人了?” 大军嘴里飘出来一句:“野人我不知道,但熊应该不会有了。” 孟子涛说道:“希望如此,不然我可不想有令动物学家惊喜的发现。” 由于担心对方发现了什么,两人又在这里等了片刻,吃了一些东西,这才继续出发。 等到下午两点多,孟子涛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居然有建筑物的痕迹,这让他和大军都十分震惊,要知道,这可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怎么会有人生活在这里呢?难道他们都不用出去交换一些生活物资的吗? 再往前一点,孟子涛看到的建筑物越来越多,但都已经相当破败,许多都已经完全倒塌了,看起来已经废弃了不少的年月。 虽然如此,孟子涛心中还是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这些人会生活在这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是逃难而来,还是其它?之后,又为什么把这里废弃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灾难?还是因为村子里没有新鲜血液的原故? 带着心中的疑问,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小心翼翼地向村庄走去。 由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孟子涛的脚步就快了一些,当两人快要到达村子的时候,大军表情突然一变,出声提醒道:“小心你的脚下。” 孟子涛愣了愣,正当他意识到不对,正准备把脚提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当即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踩到一件什么东西上去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听到“呜”的一声尖叫声,就和小孩子的玩具喇叭的声音差不多。 在这个比较幽静的地方,尖叫声能够传出非常远的距离,这边声音刚响起,另一边的杀手等人就已经听到了。 “玛得,还真有人!” 此时,正埋伏在离孟子涛他们近百米地方的矮个子,嘴里一声怒骂,接着就拿出望远镜看了起来,这一看,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就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拉下折叠枪托,对着孟子涛所在的位置就是三发点射。 孟子涛刚刚回过神来,正准备找个地方隐蔽时,心头一悸,顿时就有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笼罩着全身。 “小心!隐蔽!” 孟子涛大叫一声,来了一个懒驴打滚,几下就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大军的动作也十分迅速,反应不比孟子涛慢多少。 在此过程中,三声枪响响彻了方圆数百米范围,惊起了无数禽鸟。 孟子涛只感觉三颗子弹好像是贴着自己的头皮飞过去的,就算躲在大树后面,他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刚才反应快,他现在估计已经中弹了吧。 紧接着,他心头就升起了熊熊怒火:“玛得,他们手里怎么还有冲锋枪啊?” 另一边的大军说道:“不是冲锋枪,应该是冲锋手枪,听声音,好像是伯莱塔,最多只能3发点射射击。” 孟子涛说:“一颗就要命了好不好,咱们现在怎么办?” 大军此时也有些为难,如果光是他的话,他完全可以凭借地形,把对方消灭掉,但现在还有一个菜鸟孟子涛,这个方法就很难用上了,另外还有一个对他们的不利的因素,这里的视野比较开阔,藤蔓也比较少,很容易就被敌人盯上。 思索了一秒,大军决定还是主动出击,把敌人消灭是最合适的方法,于是,他拿出了手持弩。 别看这把手持弩比较小,但却是使用特种材料制作的,射程远,威力大,不过想要在这个位置射中对方,显然也不太可能,这就要他找到了机会才行。 另一边,听到示警声的板寸头等人也是吃了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有枪声传来。 “怎么回事,你们带枪来了?”板寸头表情厉声喝问道。 “你应该也多少知道一点我们的处境。”精壮男对此不以为然,他更加在意的是,老三为什么会开枪。 正文 第两百九十章 晋国的宝藏 马脸厉声喝道:“那也不是你们带枪来的理由!你知不知道,这会带给我们多大的麻烦?!” “把跟来的人全杀了不就行了?”精壮男冷冷地看了板寸头一眼,之后他也不去管板寸头和马脸,也从怀里拿出了一把伯莱塔,借着地形的掩护,朝着矮个子靠了过去。 马脸被精壮男的态度气极了,正准备出言喝问,就见“小白脸”也拿出一把54,盯着他和板寸头,摆出了警戒的架势。 见此情形,马脸只得忍气吞声,和板寸头对视了一眼,询问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小白脸”冷笑一声:“我建议你们还是帮忙一起把后面的人干掉比较好,不然的话,我们大不了还和先前一样亡命天涯,你们嘛,呵呵!” 精壮男怒道:“你就不担心到时姜老大的追究。” “追究?”小白脸哈哈一笑道:“我看你们还是担心一下,万一人跑了怎么完成姜老大的任务吧。” 精壮男和马脸微微一怔,此时他们才从枪的问题转回自己的任务,就像小白脸所言,对方既然跟了过来,双方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最终的结果,除了被对方发现宝藏,也就只能把对方杀了。 看到两人沉默的样子,小白脸哂笑一声:“明白了吧。” 话音刚落,大家的对讲机中,就响起了声音…… 回到一两分钟之前,当精壮男借着地形的掩护,看到矮个子的身影时,大声问了一句:“老三,到底怎么回事?” 矮个子摆了摆手,眼睛在望远镜的帮助下,死死地盯着孟子涛和大军那边的动静,嘴里不停地嘀咕道:“动啊,你们怎么就不动呢?”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当初孟子涛给他差点致命的一腿,那股非人般的力量,到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还夹杂着些许恐惧。 心里的恐惧,让矮个子有些恼羞成怒,紧了紧手里的手枪,整个人顿时就亢奋了起来:“我手里可是有枪的,难道还怕这个瘪三?” 正在矮个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精壮男拿出望远镜看向孟子涛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过,此刻孟子涛和大军都躲在树背后,他除了观察到那边隐隐有人影之外,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于是,精壮男又向矮个子所在的地方靠近了一些,正准备又大声发问时,他一拍脑门道:“玛得,怎么忘记还有对讲机了。” 做为杀手,平时任务的时候,一般都单打独斗,基本上不太有使用对讲机的机会,一时没想起来。 打开对讲开关,精壮男呼叫道:“老三,收到请回答。” 矮个子愣了愣,回过神来:“收到。” “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两个人,一个是孟子涛那个兔崽子,还有一个好像是他的保镖。” “孟子涛?”精壮男愣了愣神:“你没看错?” 矮个子亢奋地说道:“那家伙化成灰我也认识,这次他插翅也飞不了了!” 想到今天可以报仇雪恨,想到因此可以获得的巨大收益,他就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拿着望远镜对着精壮男挥了一挥。 精壮男对矮个子的行为十分无语,不禁骂了一声“幼稚”,但紧接着,他的脸色突然大变,大喊一声:“老三,小心!” 只见前方原本躲在树背的大军,突然就像一头花豹一般,急速奔跑了起来,当矮个子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大军又是一个虎扑,随之手弩上的弩箭,对着矮个子的脑袋就射了过去。 只听“噗”的一声,箭矢就轻松地钻入了脑门,冲击力带着表情愕然的矮个子,向后倒了过去。 “老三!” 精壮男悲痛欲绝,站起身,举起手中的手枪,就欲向大军射击。这个时候,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道乌光冲着自己而来,这让他大吃一惊,急忙闪身准备躲避。 然而,那道乌光的速度有如霹雳,他反应速度再快,还只是闪过了致命要害,飞来的东西,就好像切豆腐一样,进入了他的右肩。并且,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后腿了好几步。 直到这个时候,精壮男才注意到,飞过来并且还刺中了自己的,居然是一把匕首,而且还是孟子涛投掷过来的。这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的同时,也带来了深深的恐惧。 要知道,孟子涛虽然也学了大军,向他所在的位置跑了一段距离,但两人之间相距的距离,至少也有七八十米,这世界,有谁能够把匕首掷这么远,还能投中目标,并且还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这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啊! 右手残废,再加上对方不可思议的身手,精壮男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对付的了对方,只得咬牙忍住剧痛,也不管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枪,借着地形的掩护,就向小白脸的方向退去。 “老二,点子棘手,掩护我!” 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剩下的三人他们大吃一惊,小白脸急声问道:“大哥,怎么回事,老三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枪响起传来,紧接着,对讲机里也传来精壮男断断续续的声音:“握……艹……快……” “老大!老大!” 小白脸悲痛地对着对讲机大声吼叫,但却根本没有声音传来。 “还不快走!” 此时的马脸大惊失色,嘴里说着,就向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跑了过去,板寸头当然也一起跟了过去。 “你们谁敢跑!”小白脸举起手中的枪,对着马脸和板寸头,表情十分狰狞,好像他们如果动一下,就会真得开枪一样。 板寸头心中十分窝火,不过他还真不敢再迈出一步,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只得忍气吞声,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厉老大他们的身手够厉害了吧?而且手上都有枪,才这么一会,就没了性命。咱们现在只有你手里一把枪,你觉得能斗的过他们吗?” 小白脸虽然很想去报仇,但也知道肯定无济于事,但心里多少又十分的不甘心,显得十分纠结。 马脸急切地说:“快走吧,山洞里面还有一处通往外界的通道,出去了,你什么时候时候不能报仇啊?” “真有通道?”小白脸顿时眼睛一亮。 马脸说:“这事我能骗你吗?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说着,他也不管小白脸,直接就朝山洞跑了过去,板寸头也跟了过去。 “咱们走着瞧!”小白脸用憎恨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接着也快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大军走到精壮男的尸体旁边,十分警惕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劲动脉,就给另一边的孟子涛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孟子涛走到精壮男刚才掉到地上的手枪前,捡了起来,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拿着枪走了过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找了一个能够掩护的地方。 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问道:“死了?” 接着,他就大军把精壮男的尸体翻了过来,看到精壮男死不瞑目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打怵和恶心。 “我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军指着精壮男肩膀上的匕首问道。 “就那么一扔,就行了啊。”孟子涛做了一个无辜的手势。 大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现在怎么说?” 孟子涛说道:“当然跟上去啊,都这个时候了,你总不会让剩下的那三个跑了吧?” 大军说:“那个宝藏到底埋在哪里的?” 孟子涛说:“不出意外,应该是山洞里吧,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等等,你不会以为他们跑山洞里去了吧,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大军说道:“虽然可能性很小,但照明设备肯定要带的。你是拿他们的,还是去拿自己的?” “得了,我还是去拿咱们自己的吧。” 说完,孟子涛就快步朝刚才放背包的地方走去,比刚才大军奔跑的速度都还要快上几分。 不过,大军已经见怪不怪了,嘀咕了一句:“怪胎!” 没一会,孟子涛就带着两只背包跑了回来。大军过来拿了一些山洞里需要的设备,见孟子涛也准备好了,就示意出发。随即,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刚才小白脸他们所在的位置掩了过去。 “确实进山洞去了。”大军指着山洞口的痕迹说道。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难道他们还真喜欢自寻死路?” 大军说:“或许之前他们就进去了,或者山洞还有通往其它地方的通道。” 孟子涛“不管怎么说,咱们肯定还是要进去看看的。” “那好,我先进,你再进来。” “好的。” 大军先在山洞口观察了一下,这才进入山洞,片刻后,大军从里面出来,说没有危险,孟子涛连忙走了过去。 进入山洞,孟子涛先是适应了一下光线,发现山洞的空气虽然有些不怎么好闻,不过还算过的去,紧接着他就在户外矿灯的光线帮助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马上就吓了一大跳。 只见,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画着一幅幅活灵活现的壁画,按一组组情节来分,足有几十将近上百幅壁画。 好奇之下,孟子涛拿着灯,对着墙壁上石画看了起来,只见画中的人物,穿着先秦时期的服装,其中一位明显就是帝王。 画面中,帝王正拿着一件珪状的器物,交给对面的王候模样的人,并且在述说着什么,而王候则行大礼参拜,表示感谢。 看到这个画面,孟子涛总觉得脑子里有些印象,思索了片刻,他才回忆起来,这不是周朝时间的晋国立国的典故“桐叶封弟”吗? 话说,晋国第一任国主为唐叔虞,姓姬,字子于,是周武王的儿子,周成王的弟弟,母亲王后邑姜,是姜太公的女儿。 传说叔虞的母亲梦见上天对周武王说:“我让你生个儿子,名叫虞,我把唐赐给他。”等到邑姜生下婴儿后一看,手掌心上果然写着“虞”字,所以就给儿子取名为虞。 公元前1035年,唐国发生内乱,周公灭了唐。一天,周成王和叔虞作游戏,成王把一片桐树叶削成珪状送给叔虞,说:“我用这个分封你。”史佚于是请求选择一个吉日封叔虞为诸侯。 周成王觉得自己是在叔虞开玩笑,并没有同意,但和史佚说:“天子无戏言。只要说了,史官就应如实记载下来,按礼节完成它,并奏乐章歌咏它。” 于是,周成王只得同意这件事情,并把唐封给叔虞。唐叔虞之子燮父,继位徙治晋水,更国号为晋。 发现第一幅壁画是晋国立国的故事,孟子涛又顺着看下去,发现都和晋国有关,其中有文侯勤王、骊姬乱晋、称霸诸侯、经略北方、复霸中原等等,一直到三家分晋,晋静公被害,从此晋国彻底灭亡。 说起来,晋静公的结局史书上并没有明确的记载,现在看来,依壁画上的内容来看,确实如《竹书纪年》之中记载的一般,可能是被韩玘杀害的。 由于还在追查那三个人,对于石画的内容,孟子涛只是草草地浏览了一番,不过,由壁画的内容来看,这里很可能藏着晋国的宝藏,至于宝藏的设立者,孟子涛猜测应该是晋国王室的后代,甚至外面的村落,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宝藏而存在的。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放弃了这方面的思考,朝着旁边紧闭的石门走了过去。 见孟子涛直接用手去推门,大军连忙拦了下来,表情严肃地说道:“别这么鲁莽,有些机关就是由强行推门这样的动作来激发的。” 孟子涛干笑一声,知道自己的表现太随意了,就凭残玉等等,就说明这里很可能有机关,自己可千万不能随意行事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军观察了一下,指着石门下面的痕迹说道:“门应该是被他们从里面关上的,咱们找找有没有开门的机关,如果找不到的话,还是通知其他人来处理吧。” “好吧。”孟子涛虽然表示同意,但如果剩下的那三个人,特别是那个杀手没有找到的话,他肯定不会甘心。 此次寻宝之旅的变数太多了,发现自己不是唯一知情者不说,而且居然遇到了那三个杀手,而且还成功消灭了其中两个。 但正是因为这样,孟子涛势必要把最后那个杀手找到,不然此人就是一匹孤狼,对自己以及自己的亲朋好友的威胁太大了。 正因为如此,孟子涛找的特别仔细,不过,其实石门的开关也比较好找,没一会他就找到了,就在左边的石壁中的一个窟窿中。 孟子涛朝着里面照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几个模印,其中一个很像是他第一次得到的那块残玉。 想了想,他就拿出残玉放了进去,没想到里面好像还有吸力,刚靠近那个模印,残玉就吸了上去,片刻后,只听一声很明显的“咔达”声,石门有了一定的松动。 见此情形,大军就上前试着推了一下,发现石门很轻松就能推开了。 于是,孟子涛又把残玉取了下来,走进了石门之中,然而,让他十分意外的是,离石门十多米的地方,还有两个通道,其中一个已经被石门关起来了,另一个则还敞开着。 此时,大军开口道:“他们应该进入的是那个关起来的通道。” 孟子涛走过去看了一下,痕迹比较明显,接着,他就仔细查找了一下机关之类的东西,却发现周围的石壁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机关了。 孟子涛对此也没有任务办法,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走这边这个通道?” “你先等一下。” 说完,大军就去了山洞外面,把他们带来的户外工具都拿了过来,并带来了一块大石头,朝着另一个通道就扔了过去,结果毫无动静。 接下来,大军又试了几个方法,证实了没有多少危险,这才同意孟子涛的提议。 两人带上东西,走进通道,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等他们走了将近二十米,通道口突然从上落下来一扇石门,这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去……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一章 失灵的机关 两人刚刚走了将近二十米的样子,就听到身后转来轰隆一声巨响,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发现原本通道的路口,已经被一扇石门挡住了。 这个意外,让两人都大惊失色,连忙跑了过去查看。 快要跑到路口的时候,大军连忙把孟子涛挡了下来,示意他小心,接着自己上前查探。 过了片刻,见大军那边没有危险,孟子涛走上前去:“怎么样?” “很重。”大军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两个字,让孟子涛立刻就反应过来,石头这东西,重和厚往往是相关的,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不能强行打开这扇石门。 “我来试试!” 孟子涛走上前,先是推子一下石门,结果不出意料纹丝不动,接着,他又从底部的缝隙着力,用力往上抬,结果他用尽全力,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孟子涛站起身来,苦笑一声:“早知道这样,咱们就应该找一下那两个家伙的随身物品,说不定有炸药。” 大军沉默着观察四周,一点机关的痕迹都没有。 孟子涛知道现在现在后悔没有用,说道:“此道不通,那就顺着通道走吧。” 大军点了点头:“一会小心一些。” “明白,我可是很怕死的。”孟子涛呵呵一笑。 接着,两人又只能往回走去,走到刚才的位置,孟子涛问道:“刚才那个石门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难道地下安了什么感应装置?” 大军指着他脚边的一块石砖,说道:“应该就是这块石砖,起到触发的作用。” 孟子涛低下头看了一下,发现那块石砖已经有了一些凹陷,还真有可能就是因为它触发的,而且他有些尴尬地想到,刚才好像就是自己踩的这块砖。 大军察言观色,说道:“这石砖处理的这么好,就算是我也会踩到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况且,他们前进的时候已经用了探路杖,说明对方设计的很巧妙,就像先前大军说的机关那样,一定要到一定的重量,才能有所感应。 正因为这样,接下来,两人非常小心,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设立什么机关,所以再没遇到机关。 走了上百米,孟子涛笑道:“我觉得很可能年间长了,机关都失灵了吧。” 大军说:“有这个可能,不过不能掉以轻心。” “那是当然。” 孟子涛话音刚刚落下,突然听到了脚底传来了一声“咔嚓”声,这个声音让两人的脸色大变,大军大吼一声:“往后面跑!” 紧接着,他就拉着孟子涛往回跑去,而于此同时,他们两侧的石壁,突然响起“咔咔”的巨响,各露出了上下两排小孔。就那数量和分布而言,无论是他们往前跑,还是后退,都不可能跑得过去。 见此情形,孟子涛满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这是要死在这里了吗?如果自己死了,亲朋好友伤心不说,还连累了大军,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应该那么任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胡思乱想的孟子涛,突然回过神来,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意想之中的箭矢或者剧毒之类的东西,还没有出来? 他左右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和大军一起,已经跑出了小孔的范围,而另一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孟子涛脑子里充满了问号:“这是怎么回事,机关失灵了吗?” 大军点头道:“应该是时间长了失灵了。” 古墓里机关失灵的情况也比较常见,毕竟数百年甚至数千年过去了,机关的零部件有损毁也是很正常的。 孟子涛又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只是吓我们一下,毕竟这么多应该不会都失灵了吧?” “这个也有可能,不过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却只不过为了吓人,不太符合常理。” 大军说:“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是接着过去,还是留在这里,等人过来救援?” 孟子涛犹豫了片刻,一咬牙道:“等人过来救援得等到什么时候?还是接着走吧。” 大军严肃地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万一走过去,机关又有了反应,很可能会丧命的。” 孟子涛看着墙壁上的一排排小孔,心里多少有些发怵,有办法的话,他真不想过去,但呆在这里确实不是个好主意,而且谁知道,期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命运最好还是撑握在自己手里,点头道:“我决定接着走。” 说完,他为了不想连累大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向通道另一头跑了过去。 大军一惊,连忙跟着跑过去,结果平安地跑到了对面,皱着眉头说道:“孟少,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先不说别的,我至少是专业人士,处理起相关事务来,肯定要比你熟悉的多,下回能不能别这么自作主张了。” 孟子涛嘿嘿笑道:“下回一定注意。” 接着,他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看来,这些机关还真有可能全都失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反驳他,他的话音刚落,右边墙上一个小孔中,突然射出来一支箭矢,射到了左边的墙壁上,溅出了一些火花,这才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孟子涛“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接着干笑一声:“看来咱们的运气还真的挺好的。” 大军深以为然,要知道,两边墙壁上,分别有四排箭孔,基本上把人躲藏的位置都覆盖了,如果不是机关失灵,他们肯定交待在这里了。 孟子涛问道:“一般有了这么大型的机关,就不会再有机关了吧?” 大军说道:“一般情况是这样,不过也不能保证,反正小心一点就是了。” 孟子涛苦笑道:“希望就算有机关,希望也像这里的一样,都失灵了吧。” 两人接着往下走,虽然再没遇到危险,但孟子涛多少有些担心,会不会这条通道是死路,并不能通往腹地,从而让他们脱险。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走了五六十米,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带着些许潮湿的空气,这让他们精神一振,因为这说明,出口处可能已经不太远了。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声爆炸声传来,让孟子涛顿时一惊,接着就有些急切,因为很显然,爆炸声是剩下的那三个家伙搞出来的,万一他们要是在搞什么破坏,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过,虽然心里着急,害怕机关的孟子涛,还是不得不小心行事,不过,等他们又走了二十多米,又听到一声爆炸声传了过来。 “靠,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抱着大家都别想得到宝藏的念头,想把宝藏给炸掉吧。” 孟子涛即焦急又无奈,好在转了一个弯之后,出口就近在只咫了。 走到洞口,孟子涛向外张望,发现这里是一个将近十亩地的山泂,十分广阔,山洞顶部,按放着一些夜明珠之类的东西,给整个山洞带来了一些亮光,就算不用灯,也能隐约看到山洞里的器物。 在山洞正中央,竖立有一座巨大,足有将近五米高的祭台,上面放着一件凤鸟形的器物,由于距离比较远,孟子涛看不太清楚。 在祭台左边,摆放着马车,以及人俑,虽然数量看起来不多,但考虑到这里地处原始森林,能够做出这些人俑就不容易了。 在祭台的右边,摆放着无数的兵器,只不过因为距离比较远,孟子涛也看得不是太清楚。况且,现在也不是查看这些的时候,找出那三个家伙,才是最重要的。 “轰隆!” 孟子涛正准备走出通道,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离他们五六十米的地方,突然响起一声爆炸声,并且碎石横飞。 “哈哈,小爷们总算总来了……哇!发了,这次发了!” 板寸头注意到山洞里的东西,当即惊喜万分,走出通道,向中间的祭台跑了过去。 “小心!”马脸一开始同样十分惊喜,但马上他眼睛的余光就注意到不远处的灯光,当即就意识到不对,急忙想要拉住板寸头,却因为对方速度太快,没有抓住。 见此情形,小白脸也有些急了,直接举起手枪,对着孟子涛他们射击。 “啪!啪!” 枪声把板寸头吓得胆颤惊心,连忙往回退,不过这个时候,大军行动了,对着板寸头干净利落地连发三枪。 “噗!噗!噗!” 三枪要害,板寸头应声倒下,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声息。 其实,大军到不是杀人狂魔,但对方手里有枪,还有炸药,为了己方的安全,他当然得要先发制人了。 看到板寸头倒地,小白脸表情恐惧,马脸眼睛通红,半响,他大吼一声:“去你玛得!” 接着,他就从身上拿出几支管状炸药,用剪短了上****的引火线。 一看这架势,正在开枪的小白脸就明白马脸想做什么,骂道:“你疯啦!万一炸到咱们自己呢?” “嘿!你觉得如果不这样的话,咱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马脸冷笑一声:“你放心炸药这东西,我熟的不能再熟了,不会有事的,你想活命的话,还是保佑我能成功吧。” 小白脸想了想,也只得同意了:“好,你想怎么做。” “一会我数1、2、3,你注意掩护我,等爆炸了,你就往前跑!” “好!” 马脸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点燃了引火线:“1、2、3,走你!” 声音刚刚落下,小白脸就对着孟子涛他们的方向开起了枪,马脸则从山洞里伸出胳膊,把炸药猛得朝孟子涛他们的山洞扔了过去,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生死存亡,小白脸照着马脸刚才所言,直接从通道口冲了出去,马脸也紧随其后,没跑出几步,他又朝着孟子涛他们所在的山洞,扔出去一支炸药,半响,又是一声伴随着爆炸的巨响。 等大军和孟子涛从山洞里面出来,马脸他们已经跑出去了三四十米,这速度,和专业运动员已经有的一拼了。 大军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期间还开枪骚扰他们,这对常人来说不容易做到,但大军的身份毕竟不一样,虽说准度是没有了,但目的多少还能达到。 眼见朝着正前方已经跑出了六七十米,小白脸不禁问道:“马脸,你说的出口到底在哪啊?” “快了,还有一会就到了,你一直往前就行了。”马脸气喘吁吁地回道。 “你快指给我看啊,他都快追过来了!”小白脸急切地说道。 “就在……” “说大声一点,就在哪里?” “就在……” “叫你说大声一点!”小白脸忍不住回头怒吼了一声,但紧接着,他的瞳孔就是一缩。 只见,马脸已经快要追到他的身边了,他伸出手搭在小白脸的肩膀上,狠狠往后一拽:“你给我陪老吕去吧!” 小白脸根本没料到,马脸在这个时候还搞这样的动作,带着惊愕的表情,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你给我去死啊!” 小白脸摔在地上的时候,怒吼一声,举起手枪,对着马脸就开了几枪。却见马脸踉跄了一下,接着,就跑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 “啊!要死大家一起死!” 眼见自己被人背叛,另一边大军也快要追上了,小白脸疯狂了,大喊大叫着,突然拉响了身上的导火索。 “快后退。” 大军发现不对,连忙大喊一声,转身就往来路狂奔。 一开始,孟子涛不太明白大军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照着做了,也回过头疾步狂奔,几秒钟后,他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股冲击波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在冲击波的影响下,大军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当然,这和他自己纵身一跃也有关系。孟子涛因为离的有些远,趔趄着踉跄了几步,并没有倒下。 巨大的爆炸声,让孟子涛有些耳鸣,他摇了摇脑袋,回过头看到趴在地上的大军,急忙跑了过去…… 正文 第两百九十二章 汹涌的灵气 孟子涛连忙跑到大军的身边,关切地大声问道:“大军,没事吧?” 大军抬起手来摇了摇,休息了好一会,他慢慢撑起了身体,坐在地上,晃了晃头,显得不太舒服。 见此情形,孟子涛多少有些担心,又问道:“怎么样?” 大军呵呵一笑道:“还好,暂时听力有些问题。” “那就好。”孟子涛放下了心,接着,他往前看去,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各种兵器四散而落,许多更是已经四分五裂了。这让他很是心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玛得,那小子居然这么果决!” 说完,孟子涛连忙往祭台看了过去,好在万幸的是,祭台上的那件凤鸟器物没有损伤:“还好,还好,不然的话,那一下带来的破坏可就大了。” 大军站起身来,向前张望了一下:“可惜,还有一个人应该被他跑掉了。” 孟子涛这才想起来,当时他也没看清楚,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哪去了,讶然而又兴奋地问道:“难道真的还有通往外面的通道?” 大军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洞口说道:“很可能,那人刚才就是从那个洞口跑出去的。” “咱们过去看一下。” 对方可是和杀手一伙的,孟子涛当然不希望对方就这么跑掉,况且,他还十分好奇,对方是怎么得到宝藏的线索的。 两人跑了过去,走到山洞前才发现,山洞内部三四米的地方,还有一扇石门,此时石门大门紧闭,显然是那人跑走之后,把门又给关上了。 两人走进山洞,和刚开始的正门一样,很容易就找到了打开石门的机关,和行前一样,打开机关有几种方法,其中一个模痕,和孟子涛后来得到的残玉一个模样。 孟子涛把残玉放进去,反应也和先前一样,大军上前一把就把石门给推开了,顿时就有一股潮湿的空气吹了过来。 孟子涛嗅了嗅:“大军,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大军皱着眉头说:“是血腥味,很浓的血腥味。” “难道这里还有机关?”孟子涛脸色一变。 “这可说不准,我过去看一下。” 大军独自一人前去查探,没一会,就让孟子涛过去。 孟子涛快步走了过去,走了没一会,他就看到了大军,紧接着,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随即干呕起来。 原来,前方的地上一片狼藉,残肢以及五脏六腑洒落一地,就好像被什么野兽给分尸了一般,胆小的人,看一眼估计就会吓傻了。 孟子涛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适,这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军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像是野兽,但这东西好像不是野兽能够用得上的。” 孟子涛看到大军指了指地上的一根断裂的木棍,由于看得不太清楚,他走了过去,发现这根木棍居然还有打磨过的痕迹,如果只是野兽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用上这样的木棍的。 而且,这根木棍长度不短,也不太可能是这人的。 就听大军接着说道:“但如果只是人的话,这么大的力气也不太正常。”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眼下的场面来看,显然是撕扯照成的,一般情况下,也只有野兽会这么做。 “人为?野兽?”孟子涛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走,咱们出了山洞去看看。” 孟子涛兴冲冲地走出了山洞,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山洞外的新鲜空气,一股畅快之感油然而生。 “舒服!”孟子涛感慨了一句,接着就在灯光的帮助下,寻找痕迹。 其实,痕迹十分好找,在他们的脚边就有,几个十分醒目的大脚印。 “野人?!”看到那不太正常的脚印尺寸,孟子涛和大军对视了一眼,马上就有了决断。 孟子涛蹲下身,用手丈量了脚印的尺寸,惊叹道:“没想到,还真有野人的存在啊。” 大军说道:“是不是野人,还真不好说,毕竟咱们也没有亲眼目睹不是?” 孟子涛说:“那如果不是野人的话,是什么,总不能说是猩猩吧?还是说,你知道内情,因为机密,故意这么说的?” 大军摇了摇头:“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反正我又没有知道机密的资格。”孟子涛耸了耸肩膀,站起身来往不明生物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可惜现在天黑了,不然我肯定要追过去看看。” 大军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拿卫星电话通知师傅来处理呗,哎,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过来了。” 孟子涛多少有些无奈,原本,他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宝贝,现在宝贝确实有,但关键这些宝贝可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的,毕竟他不是那些土夫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至于山洞顶上的夜明珠,没有工具,他也没办法上去拿。 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遇到了这些危险,除了把杀手的隐患扫除了之外,自己根本没有多少收获,真是够郁闷的。 两人回到山洞,大军拿着卫星电话去求援,孟子涛则对祭台上的东西很好奇,想过去研究一下。 走到祭台之下,祭台上的东西,在孟子涛眼中已经很清楚了,分明就是一只将近两米的青铜凤鸟,凤鸟的造型,很符合晋国时期的风格。 说起来,祭台之上之所以放置凤鸟,其实也很正常,前文说过,唐叔虞是根正苗红的周室子弟,而周人有凤鸟情结,“凤鸣岐山”的典故,就更是家喻户晓了。 传说,周朝先祖后稷名弃,其母亲名曰姜嫄。姜嫄踩了巨人脚印,诞一男孩,族人认为是不祥之兆,决定将孩子抛弃,就在男孩在野外被冻得瑟瑟发抖时,空中飞来一群凤鸟,用羽翼来温暖孩子。姜嫄认为此子有神助,决定把他抚养成人,因为曾是弃儿,故取名为弃。虽是传说,但古人相信,没有凤鸟,就没有周人。 正因为唐叔虞是周室子弟,必然会影响晋国的审美,比如晋系青铜器就是在周原青铜器的基础上,融入了本区域文化内涵而形成的,其表现形式与宗周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西周时期,晋国一直处在周原地区青铜艺术的强势影响之下,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系统,保持着一种观望与附属状态,反映了西周王室较为稳定的集权统治。 到了东周时期,具有创新精神的立体鸟铜器在晋国涌现,它们造型厚重,神态凶狞,纹饰自由奔放,精湛的设计水准和铸造工艺将晋国鸟造型艺术推向了极致。 而祭台上的青铜凤鸟,就是典型的晋国的审美风格,符合孟子涛先前的猜测。 不过,这件青铜凤鸟实在太大了,足有三米多高,通体五米多长,目光凝聚,昂首向天,威风凛凛,意欲振翅高飞、仰天长鸣。 孟子涛站在祭台下方,就有一股威严之势扑面而来,而且越往上,给他带来的威压就越重。 “这是错觉吗?”孟子涛对此有些想不明白,怎么明明只是一件死物,会给他带来这么重的威压。不过,这事他虽然想不明白,但这也激发了他的好胜心,强顶着往祭台上走去。 但当孟子涛咬牙走到靠近凤鸟五十厘米的时候,他就再也走不过去了,甚至他的全身都因为这股巨大的威压冒起了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现在这个地步,是孟子涛根本意料不到的,而且哪怕他的身体素质已经算是非人了,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孟子涛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但他可不想空手而回,于是马上就用上了异能,而结果也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凤鸟的灵气,就好像是惊涛骇浪,朝着孟子涛直扑而来,瞬间就把他团团包围住,想要挤进他的身体。 那种感觉,打个比方,好像人体处于深海之中,那巨大的压强,分分钟就能把人给挤爆了,那种痛苦实在难以想象,孟子涛表情都狰狞起来,恨不得晕过去,或者干脆就一死了之。 但就像当初从月华珠之中吸收灵气一样,这个过程中,孟子涛十分清醒,想晕都晕不了,只能咬牙苦苦坚持。 这个过程比当初吸收月华珠的灵气所用的时间,还要长一些,孟子涛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突然就感到浑身一轻,整个人当即就摔倒在了祭台上,喘起了粗气。 虚弱的状态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过了一两分钟时间,孟子涛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不过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估计和月华珠那一次差不多,排除了身体内的杂质的关系,不过现在不方便洗澡,实在太难为他了。 孟子涛从祭台上爬了起来,苦笑一声,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每次都要这么煎熬,实在太痛苦了。 “咦!” 孟子涛惊咦一声,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有些变化,但具体变化是什么,却感觉不出来,只是冥冥之中感觉这个变化非常大,好像可以再次改变自己的人生。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孟子涛正在思考的时候,大军回来了:“孟少,已经联系了郑老他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有人过来。”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对了,大军,山洞口的那条小溪,现在能够洗澡吗?” 大军并没有多想,说道:“天这么晚,还是明天再说吧。” 毕竟是原始森林,不但有野兽,还有可能的野人,晚上确实不太安全,孟子涛也不想冒险,想着一会还是用水擦一下算了。 想到这,孟子涛走下了祭台。 这时,大军注意到孟子涛好像有些变化,心里奇怪,问道:“孟少,你这是怎么了?” 孟子涛心念一动,就想到了一个理由:“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上祭台的时候,感觉有一股非常大的压力,后来走到祭台上就没有了,不过这衣服都湿了。” 大军注意到孟子涛确实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了,身上也有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不过,他并没有关心这些,连忙仔细打量了孟子涛。 发现没什么问题,大军表情严肃地说:“孟少,你又冒失了,刚才那种情况,你应该果断退下来,不应该再往上去的。” 孟子涛干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不自觉的就想上去,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大军字斟句酌地说:“可能是因为气场的关系吧。” “气场?” “对,气场。”大军点了点头:“一般来说,任何物质的存在都有气场伴生,而气场的性质亦是千差万别的,其中很少的气场对人的影响比较明显,绝大部分气场对人的影响很小。” 孟子涛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遇到了一个很强大的气场,所以才会有那种反应?” 大军说:“很有可能,不过,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具体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孟子涛说:“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么玄乎呢?” 大军笑道:“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当然玄乎了,反正你只要记住了,下回万一遇到刚才那种感觉,你就退避三舍就是了。” “明白。”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有些急迫地说:“不行了,我要去擦一下,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孟子涛跑回山洞,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舒服了不少,等他出来,就看到大军正在吃着干粮。 “你哪来的干粮?”孟子涛奇怪地问道。 “他的”大军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具尸体。 “你到也吃得下。”孟子涛有些反胃。 大军对此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吃不下的,虫子我都吃过。” 孟子涛闻言只觉胃里一阵泛酸,摆了摆手:“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吐了。” 大军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对了,我刚才检查了那人身上的东西,除了这张地图之外,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和线索。” 孟子涛借着灯光看了一下,发现这地图只不过是一张简易地图,但却详细地画出了村落和宝藏的位置,而且宝藏内部的情况,也画了出来,包括那个逃生出口。 孟子涛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发现,这张地图居然是新画的,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些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或者干脆就是受人之托,但如果是受人之托的话,对方难道就放心/? 毕竟,这些人可不像自己,面对那国宝级别的青铜凤鸟,还有旁边的人俑马车,以及顶上的夜明珠会不动心。难道对方就不怕这些人会见财起异? 由于线索太少,孟子涛并没有想出一个因果,又问道:“对了,外面那家伙身上就没有东西了吗?” 大军摇了摇头:“他身上的背包不见了,至于那些东西里面,我还没有查找。” 想到那堆残肢,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那还是等专业人士来处理吧,至于背包,会不会是被那个野人拿去了?” “可能吧。”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大军也只能这么判断了。 “算了,现在线索太少,还是等师傅派来的人来了再说吧。” 说到这,孟子涛就朝上方看了过去,紧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这里应该没有光线吧,那这些夜明珠能够发光是因为什么?” 大军愣了愣,抬头一看,发现四周确实没有什么孔洞之类,也就是说,这些夜明珠有可能确实是自发光。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三章 新的能力 大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几颗夜明珠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夜明珠,而是因为拥有放射物质的矿物宝石?” 前文也有提起过,那些永久发光的夜明珠,往往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界能量进行激发,而是靠自身含有激活剂,但这些激活剂一般都是有放射性的,长时间照射,对人体当然有害。 当然,如果能够证明没有放射性,那就是真正的夜明珠了,不过相当的罕见,不然也不能成就夜明珠千百年来的大名。 孟子涛说:“我觉得有这种可能,咱先不说虽的,你想啊,这么多,这么大的夜明珠,如果都含有放射性的话,人经常被照射,身体肯定会发生问题,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外面的村落才最终荒废的?” 大军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全都是真实的夜明珠的话……” “那也没什么,相信师傅肯定是不会让我吃亏的。”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如果确实是夜明珠的话,他心里肯定会觉得可惜,不过,经过刚才灵气的洗礼,他感觉自己的第六感更加敏锐了,隐隐觉得这些夜明珠对自己有威胁。 这样,他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些并不是实际的夜明珠,但也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既然如此,他心中的不甘也就淡去了。 几个小时后,郑安志安排的先头部队一行五人,在大军给的经纬度的指引下,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之后,就开始工作。当然,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把那堆残肢先打扫了干净,免得明天大部队过来,把人给吓坏了。 没一会,应孟子涛的要求,工作人员把残肢中可能有用的东西,拿给了孟子涛。 马脸身上有用的东西,就只有一把钥匙以及一块玉佩,和孟子涛手上的不同,玉佩是完整的,钥匙是铜质的。 孟子涛翻看了一下两件东西,基本可以证实,玉佩是开门时候用的,只不过这块完整的玉佩可以直接打开两扇石门,或者还有其它的奥秘。但是,别一边铜质钥匙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对于钥匙,孟子涛心里也有些疑惑,因为当初他得到的那把玉质钥匙,并没有派上用场,而且,两把钥匙的齿形是不同的,说明它们开的有可能不是同一个地方。 另外,当初他得到的其中一幅藏宝图,上面还标记着“杨山”两字,当初他以为宝藏在一个叫做杨山的地方,但显然,这里好像不叫杨山。 或者这里的人就叫这处地方是杨山? 孟子涛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刚才他在山洞外面也观察过了,这里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是小山丘,哪能说它是山呢?当然,如果这里的人一定要叫它是杨山,那他也没办法。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玉钥匙,以及这把铜质钥匙又有什么作用呢?还有“杨山”到底是这里的地名,还是另有所指? 孟子涛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还不到六点,孟子涛就遇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师兄,你怎么来了?”孟子涛打了招呼后,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我临时调到晋省主持工作了。”说话的时候,吕文乐的目光都放在祭台上的那只青铜凤鸟上:“师弟,我能上去看看吗?” 孟子涛笑道:“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当然可以。” “行,那我先去看看。”吕文乐带着一脸震憾,走上了祭台,接着,就开始忘我的观察起来。 眼看师兄不可能那么快就结束观察,于是,孟子涛就去外面的小溪,洗漱了一番,又吃了早点。不过,等他回来,却见师兄还在那聚精会神地观察,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于是,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又去马脸他们过来的通道查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是由于机关的部件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而损坏,结果触发了机关,造成通道一定程度的堵塞。 正因为这样,马脸一行三人,才会比孟子涛他们晚出来,不然的话,很可能已经逃之夭夭了,当然,前提是他们还能通过野人那一关。 等孟子涛和大军调查了出来,吕文乐总算从祭台上下来了,对那件青铜凤鸟大赞连连。 昨天的经历,让孟子涛心神疲惫,另外,他还想尽快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于是,他跟吕文乐提出了告辞,并把那块从马脸身上得到的玉佩和钥匙,交了出去,并说明了使用方法。 这里的事情确实不需要孟子涛帮忙,而且他留下来确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吕文乐就同意,并让他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有什么消息,一定会通知孟子涛。 孟子涛回去的时候,转乘了飞机,也就不用那么长时间颠簸了,回去之后,他就大睡了一觉,这才感觉精力恢复正常。 一大早起来,孟子涛先是打了一遍拳法,意外地发现,内功心法又有突破的征兆,此时,他如果拥有第三层也就是最后一层的心法的话,完全可以直接突破,并且说不定能够直接圆满。 可惜,那本秘籍残缺不全,孟子涛也只能遗憾地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回过早饭,孟舒良夫妇兴冲冲地前往水果店,托了月华珠粉的福,他们现在的状态非常好,看起来就好像年轻了十岁,孟舒良更是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比生病之前还要好。 父母健康的身体,让孟子涛很高兴,他坐在沙发上,想要研究自己的身体到底有了什么变化。 过了一会,孟子涛就有些抓瞎,因为他既不会传说中的内视,也不懂检查身体的手法,只能凭感觉体会,但这根本没什么作用。 “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孟子涛苦笑一声,起身回房间拿一些东西,接着就准备去师傅那说一下宝藏的情况。 孟子涛拿着东西正准备出门,突然感到房间里的保险箱好像有些不对,这并不是说保险箱被别人动过,而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过去。 这个意外,让孟子涛很是惊讶,保险箱里的东西他都知道,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异能变化之后,有了另外的能力? 这么想着,孟子涛走到保险箱之前,使用钥匙和密码打开了保险箱,当即就逮住了。 只见,放在保险箱里的那本拳法秘籍,居然冒出了金光,这让孟子涛震惊之余,也十分茫然,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片刻,孟子涛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就准备拿起秘籍,当他把秘籍拿到手中之后,他脑中就产生了明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经过青铜凤鸟海量灵气的洗礼之后,异能发生了变化,延生出了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可以让孟子涛能够获得,像秘籍这类发出金光的物件,与之相关的技能以及感悟。 比如说,孟子涛可以从这本秘籍上,获得完整的拳法和内功心法,以及两者的感悟。至于感悟的深浅,那就要看作者书写这本秘籍时的能力了。 也许有朋友要说,这不相当于复制吗?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毕竟那只是感悟,孟子涛想要吸收,还要要自己的理解能力,以及学习能力。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孟子涛来说,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条捷径,而且他完本还烦恼心法的事情,没想到瞌睡来了枕头,让他大喜过望。 然而,孟子涛的情绪马上就平复了,犹豫自己要不要用这一次机会。 这是因为,像秘籍这样符合条件的东西,必须包含了缔造者所有的心血,并且完成的时候,还要有一定的气象条件等等,简而言之,能不能形成完全靠运气,可以说,这类器物完全是凤毛麟角。 可能有朋友要说,既然这样,孟子涛为什么还要犹豫,那是因为,想要使用一次也不容易,他吸收了青铜凤鸟才获得的灵气,就只够用两次。 有人会想,这还不简单,博物馆那么多国宝,难道还不够灵气的消耗?如果单单只是灵气到没什么,关键,被吸收的宝物,还需要有灵性才可以。 这里说的灵性,是一种时间、空间以及信仰等等结合的产物,和秘籍一样,都是十分罕见的东西,而且还只能一一对应,也就是说,他从凤鸟上得到的“灵性”,只能使用一次。 正因为灵性难得,孟子涛才会犹豫,不过,他马上就做了决定,用手在秘籍上轻轻一摸,瞬间,金光就消失不见了。 于此同时,拳法和心法的完整内容,以及一些练习拳法的景象和心法的感悟,都印入了孟子涛的头脑之中,那一瞬间,孟子涛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位拳法宗师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刚开始的错觉,孟子涛的身手原来是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但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完全可以把拳法和心法修炼到圆满阶段。 而且,令孟子涛惊喜的是,只要他把心法修炼圆满,他就可以获得刀枪不入的能力,这个刀枪不入并不是说,被枪击他就不会受伤,但至少54是奈何不了他了。 再加上,现在恐怖的第六感,可以让他提前反应,除非遇到杀伤范围大的武器,不然他肯定不会有事。 孟子涛欣喜万分,他之所以下定决心使用异能,就是想要提高自己处理危险的能力,就说这回寻宝,他原先打算的再好,真正遇到,也是两眼一摸黑,而且还让大军受了牵连,影响了大军的发挥。 万一要是大军不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他就已经呜呼哀哉了。这也是他在山洞的时候,就有了迫切想要提升的自己实力的想法。 虽说这指的是他应变危险的能力,但有了这个“刀枪不入”,显然可以让他避免很多危险,他怎能不高兴? 孟子涛心情愉悦地来到师傅那,不过却被郑安志臭骂一通,原因到并不是宝藏方面的事情,只是认为他太冒失了,还好是机关失灵了,不然他就成了马蜂窝。 另外,郑安志还对批评了大军,不应该让同意孟子涛进入山洞,就算是因为杀手的威胁,也不用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孟子涛连忙表示,这事不关大军的事情,是他一定要进去的,大军也提过几次意见,但他并没有同意。 郑安志语重心长地说:“你呀,表面上好像挺谦和,但骨子里相当倔强,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后遇到事情,多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孟子涛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还让大军对他进行实战指导,这样今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像这回的表现。 “你呀……”郑安志摇了摇头:“等过一个星期,你到我这来一趟,我有件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啊?”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郑安志没有现在告诉他的打算。 孟子涛见此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师傅,那两个人的身份有没有调查出来?” 郑安志喝了口茶,点头道:“已经调查出来了,他们俩都是经验丰富的土夫子,盗了不少国宝,前两年,就已经进入网上追捕名单。不过他们很贼,而且还有人帮忙掩藏,所以一直没有归案。说起来,你们这回也算是除害了。” “这基本都是大军的功劳。”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问道:“他们应该有个老大或者主顾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和那三个杀手一起。” “当然有。” “是谁?难道是步家?” “步家怎么可能亲自招揽这种人?他们的老大你应该有所耳闻。” “谁?” “姜思远。” “什么!”孟子涛先是一惊,皱眉道:“姜思远不是在监狱吗?什么时候出来了?照理说,他犯的事不小吧,怎么可能出来呢?” “你不知道?”郑安志有些奇怪地问道。 孟子涛讶然道:“知道什么?难道他真得出来了?” 郑安志说道:“上个月就出来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孟子涛苦笑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活宝藏的事情,所以并不怎么去古玩街,而且也没有人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 说到这,他突然一惊:“王叔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郑安志反问一句:“你说呢?” 孟子涛拍了拍额头:“那王叔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郑安志说道:“你呀,现在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他前几天就去旅游散心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回来。” 孟子涛讪笑一声:“回头我去一趟古玩街问一下。” 郑安志说:“嗯,如果他回来了,你替我带句话,让他不要过于自责。” “好的。”孟子涛点头答应,接着问道:“姜思远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保外就医。” “什么病?” “早期肺癌,而且精神方面也有些问题。” 孟子涛愕然道:“真的假的?” 郑安志说:“他这种人,如果不是真得病了,能这么容易出来吗?” 孟子涛说:“不过,保外就医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办吧?” 郑安志说:“这是当然,还有人帮他。” 孟子涛问道:“是谁?” 郑安志摆了摆手:“这件事情,等一个星期后,你来我这里拿东西时,我再一起告诉你。” “好吧……” 因为王之轩的事情,孟子涛并没有在师傅这多呆,去自己的别墅,了解了一下装修的进度,就和大军一起前往古玩街。 径直来到正一轩,孟子涛看到程启恒和王梦晗正聊着天,从两人的神态来看,比之前还更上一层楼。 说起来,上回的事情解决起来还真挺简单的,老宋的人没用多久,就调查出程启恒那位女同学确实是故意设的局,而且她之所以不.孕,也是因为大学的时候,私生活不检点的缘故。 既然是这么回事,程启恒当然没有什么好顾虑的,直接就找上门把话挑明了,那女的也没说什么,隔天就搬家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了那颗炸弹,程启恒和王梦晗之间也就没有了障碍,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两人还有了一些破镜重圆的味道,看起来更加相爱了。 看到孟子涛走了进来,程启恒开玩笑道:“哟,大忙人过来啦?” 王梦晗接着讨伐道:“就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什么人影,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孟子涛拱了拱手,笑道:“最近处理了一些事情,确实忙了点,还请大家见谅,一会老张私房菜我请。” “今天又能打一回土豪了。”程启恒哈哈一笑。 孟子涛跟着笑了笑,张望了一下:“王叔呢,还没回来吗?” 提起王之轩,王梦晗和程启恒的笑容都收了起来,王梦晗摇了摇头:“还没有回来,不过今天早上他打了家里电话,报了一声平安,说是再过两三天就回来了。” 正文 第两百九十四章 格致余论 孟子涛听了王梦晗的话,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说道:“那就好,不过我觉得吧,王叔真得不用太顾忌姜思远,总不能姜思远一天不死,王叔就一天不得安宁吧?” 王梦晗生气地说道:“其实,这几年下来,我爸多少也想开了一些,不过这个姜思远,出来了不说,居然还让人给我爸带话,说他这个徒弟,会比以前更出息的,让我爸不用担心。” “什么!”孟子涛一惊,接着怒道:“到现在,他居然还敢挑衅?!” 程启恒说道:“他这个人胆大妄为,不然也不会走上现在这条道路了。” 孟子涛问道:“传话的人是谁,知不知道姜思远现在在什么地方?” 程启恒摇了摇头:“传话的人不认识,说是有人出钱让他传话的。” 宋至理当然知道,如果直接帮姜思远传话的话,那他肯定会陷入麻烦之中,于是就选了一个取巧的办法。 王梦晗忿忿地说:“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放出来,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程启恒问道:“子涛,这事郑老是怎么说的?” 孟子涛说:“师傅跟我说,姜思远是因为得了早期肺癌,还有精神方面有些问题,所以保外就医了。” 两人愣了愣,王梦晗就冷笑道:“真是活该,他怎么不干脆就死了呢?” 程启恒觉得有些不对:“咦,那他怎么可以叫人传话呢?是不是说,他其实可以自由活动?” 孟子涛点头道:“我也问过这个问题,师傅说确实有人帮他,至于到底是谁,他说要过段时间再告诉我。” 王梦晗愤恨地说:“帮他的人是怎么想的啊!” 程启恒说:“肯定是一丘之貉,不过我觉得应该有什么隐情,不然也不可能简单就把姜思远放出来。” 孟子涛说:“这事咱们也别多想了,等回头我得到了消息,再告诉你们。” “好的……” 聊了一会,在古玩店的大军打电话过来说,有客人来访,孟子涛赶了回去,原来是许久不见的冯正生。 说起冯正生,孟子涛就想起冯正生那个被拐的儿子,那小家伙可能是因为受到的心理创伤太大,以至于回到西京之后,不但怕生,不合群,而且一提起陵市的事情,就噤若寒蝉,更别说到陵市来了。 为此,冯正生夫妇俩,找了国内著名的心理医生对小家伙进行治疗,不过,冯正生在网上和他交流的时候,却表示效果不太好。 因此,本来冯正生想要一家三口一起来陵市感谢孟子涛的想法,也一拖再拖。 当然,这并不是说,冯正生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以行动来感谢孟子涛,比如过年的时候,冯正生还托人带了礼物过来,并且表示,近期来陵市的时候,肯定会过来拜访。 另外,冯正生由于对古玩也颇为感兴趣,两人有时间也会在网络上聊天,探讨古玩方面的学问。 正因为如此,两人不但没有因为长时间没见而生疏,反而还亲近了不少。 孟子涛笑着打了声招呼:“冯大哥,您怎么来了?” 冯正生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怎么,不欢迎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笑道:“那当然不可能啦,不过没听说你要来陵市啊。” 冯正生笑道:“正好金陵这边的分部有事,处理完了就来陵市一趟。” 孟子涛坐下说道:“那你还真够巧的,如果早来一两天,我还没回来呢。” 冯正生笑道:“这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孟子涛笑了笑,问道:“振琰的情况怎么样?” 冯正生眉头微微一皱:“还是不太好,怕生,不喜欢跟别的小孩子玩,我怕再这么下去,他有可能得严重的孤僻症。” 孟子涛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医生有没有说,这事的症结到底是什么?” 冯正生说道:“医生说还是因为受到长期粗暴对待的关系,令他心里没有安全感,现在还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精神不好。” 孟子涛怒骂一声:“人贩子可恶!” 冯正生咬了咬牙,内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中一叹,这种情况,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动怒,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帮不上忙。于是,为了缓和气愤,他马上换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冯正生很快就恢复了情绪,喝了一口茶后说道:“老弟,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冯正生回道:“我一位朋友举办私人拍卖会,邀请了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孟子涛笑道:“既然是冯大哥的朋友,想必好东西应该不少吧?” 冯正生说:“应该还行,不过我以前几次都没答应,这回还是头一次去,对情况也不太了解。怎么样,你去不去?”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拍卖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举办啊?” 冯正生说:“我那位朋友在庐州,时间是在这个星期四,不会耽搁周日的拍卖会的。” 孟子涛笑道:“那就没问题了,不过这人也怪,怎么拍卖会放在周四啊?” 冯正生说道:“因为他那的东西,有些可能不是正常渠道来的。” 孟子涛问:“难道是鬼货或者贼货?” 冯正生说道:“鬼货和贼货他是不做的。” 孟子涛又问:“那是怎么回事?” “可能会有一些送礼得来的东西,或者国外进来的东西。”冯正生笑眯眯地说道。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过来,前面一种情况,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至于国外的东西,一般来说,只要不到处炫耀也没多大的问题,不然的话,那国内流出去的那些古玩也就能轻松拿回来了。 冯正生淡笑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当然得去了。”孟子涛笑着答应下来。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 由于私人拍卖会晚上举行,加上大军和秘书,一行四人当天上午坐动车前往庐州。到那正好中午,他们吃了饭,又在庐州的景点游玩了一番。 一转眼,就到了旁晚时分,冯正生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就有一辆高档商务车,停在了一行人面前。 不过,商务车并没有把他们直接拉到目的地,而先是去了豪华酒店享用了一餐美食,这才来到位于湖畔的一处面积颇大的庄园。 孟子涛向窗外看去,只风四周郁郁葱葱,花草树木繁密,景色十分怡人,可惜现在是晚上,又没有月亮,不然景致不会更美。 此时,别墅四周已经有不少保安正在巡逻,门口更是重中之重,车子停下来,孟子涛至少感觉到有十几二十道目光看了过来。 司机拿出一本证件,又经过保安的严格检查后,车子才得以驶入庄园。 四人下了车,就有侍者快步上前,笑容满面地招呼道:“欢迎贵客光临,请跟我来。” 冯正生点了点头,边走边问道:“拍卖会还有多久?” 侍者表情微微一愣,接着笑道:“贵客这是第一次来吧?” 冯正生直言道:“是的,是不是有什么规矩?” 侍者连忙解释道:“也没什么规矩,换了服装就可以入场,晚上八点开始竞拍。” 孟子涛讶然道:“怎么还要换服装?” 侍者呵呵一笑:“这不是怕大家伤了和气嘛。”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对方这么安排的用意,暗自撇了撇嘴,心道:“还不是担心一些人因为面子的缘故,故意让给对方。” 跟着侍者来到房间,只见几个箱子里,放着各种大小的披风,旁边还有能够遮住鼻子以上面容的面具,另外还有礼帽,三样东西都是黑色的,穿戴上之后,就算是熟人,只要靠的不近,也基本认不出来。 况且,在这种场合,就算认识,大家都不会说出来,免得万一遇到双方都喜欢的东西,引起尴尬的局面。 换好了服装,大家就跟着侍者来到拍卖大厅,大厅里放着一张张沙发,一张沙发坐四五个人绰绰有余,而且各张沙发之间,靠的位置比较远,这样也降低了了认识的人之间,发现对方身份的概率。 把大家带到后,侍者就礼貌地告辞离开了。 孟子涛和冯正生就着轻松的话题闲聊了起来,八点不到,就见有人走上了主席台,此人刚刚四十出头,圆圆的脸,身材也是浑圆,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两颗圆球组成的,模样颇为喜感。 冯正生小声为孟子涛介绍道:“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金栋,别看他长成这幅模样,实则很精明,而且他这个样子,也是因为生病吃药的关系。” “各位朋友晚上好,感谢大家抽空前来……”金栋先是说了一通客套话,简单说了一下拍卖会的规矩,接着就开始了拍卖会,并让拍卖师上台。至于拍品则在旁边的投影幕布上展示。 孟子涛听了拍卖会的规矩,有些奇怪:“怎么没有鉴赏的环节啊,难道他这的东西全都保真?” 冯正生呵呵一笑道:“这事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他这的东西都保真,不过,这个保真也有时限三个月,只要你在三个月之内,证实你买下来的拍品确实有问题,就可以退货,还有一笔赔偿。” 孟子涛点头道:“这到不错,也省得大家在这里耽搁时间。” 冯正生点头道:“可不就是,能来的都是非宣即贵,时间都非常宝贵。” 冯正生说的这一点,在拍品上也能显示的出来,首件拍品就是齐白石雕刻的印章。 印章的材质使用的是高山桃花冻石,为寿山石的一种。此石因表面看似三月桃花散落水上,凝而视之,似动非动,如花飘静水而得名。石质颇佳,而且量少,比较名贵。 石材名贵,再加上齐白石的名气,印章的收藏价值当然不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拍卖开始之后,价格就节节攀升,最后以七十二万成交。 印章的成交算是一个开门红,接下来几件拍品虽然价值没有印章高,但也都以相对而言的高价成交了。 接下来一件东西的登场,让拍卖会的气氛热烈起来,只见主席台旁边的一幅巨大的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对铜胎掐丝珐琅器。 “铜胎掐丝珐琅太平有象一对。” 拍卖师的声音也高昂了起来:“咱们知道,象力大魁威、性灵柔顺。古传佛从天下降是乘象而来的。因它与圣人下降联系着,又谐‘详’之音,因此在我国传统习俗中象代表了吉祥。” “在装饰上与象组成的图案很多。如‘太平有象’图是象背上驮一宝瓶。宝瓶专装圣水,圣水洒向人间能带来祥瑞,它象征天下太平。因此太平有象即表示和平、美好和幸福。” “这对太平有象,以珍贵的铜胎掐丝珐琅制作而成,主体为象形,背驮珐琅瓶式香熏,下置六棱形束腰珐琅座。大象体态浑圆,神情憨态可掬,象鼻耳嵌于炉身两侧,高高上翘,线条优美;炉盖以卧象为钮,装点宝相花,细部刻画入微,点香后香气氤氲,从镂空处屡屡飘散,极为精彩。” “六棱形座上有栏杆,束腰部分上下均饰莲瓣,中为蝙蝠捧寿图样,下承镂空式足。整个座体全部使用掐丝珐琅手法装饰,正中有蓝地金字‘乾隆年制’隶书四字横款……” 听着拍卖师的介绍,冯正生回过头问道:“老弟,这东西怎么样?我说的是寓意。” “寓意确实不错。”孟子涛点了点头,暗自一叹,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用说,冯正生之所以想要买这对太平有象,肯定是为了他的儿子能够早点康复。 “既然寓意不错,那就买了。”冯正生马上就做了决定,拍卖师刚刚宣布竞拍,他就出了价:“一千万!” 这个价格,让四周的人频频侧目,要知道,这对太平有象起拍价才只有一百万而已,一千万起伏实在太大了。 这也让大拍卖师惊喜不已:“九号先生一千万,还有人出价吗?” 孟子涛低声提醒道:“冯大哥,您这样报价有点太猛了。” “你觉得这东西能值一千万吗?”冯正生问道。 孟子涛说:“那肯定是不止的。” 这对太平有象香熏,体形硕大,在做工上融合鎏金掐丝、锤堞为一体,图样繁复而不乱,色彩丰富而不俗,做工细致精巧,气度雍容,应该是一件乾隆宫廷珐琅器当中的精品。 既然是少见掐丝珐琅器精品,又和皇家有关,市场价值和收藏价值都非常高,在市场上,卖个两千五百万还是有的,如果一千万能够买下来,还真不贵。 “既然这样,那就懒得跟他们啰嗦了。”冯正生耸了耸肩膀。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孟子涛暗自感慨了一句。 “两千两百六十万,成交!”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拍卖师兴奋地落下了手中的木槌,而这对太平有象,也被冯正生收入囊中。 这对太平有象拍出了两千两百多万的高价,实实在在地带动了拍卖会的气氛,接下来七八件拍品,也都以高价成交,完全出乎了金栋的意料,这让他和拍卖师心里都乐开了花。 “接下来这件拍品比较特殊,是一本抄本医学著作《格致余论》,经研究,书写者很可能是朱震亨本人,书中朱震亨注明的要点,很有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 听到这时,冯正生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有些亢奋起来:“我一定要把这本书买下为!”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冯大哥,这本《格致余论》对你很重要吗?” 冯正生有些激动地说道:“很重要,非常重要!至于原因,说来话长,我呆会跟你讲。” 台上的拍卖师继续介绍道:“可能有些朋友对朱震亨不太熟悉,他字彦修,为金元四大家。他先习儒学,后改医道,在研习《素问》、《难经》等经典著作的基础上,访求名医,受业于刘完素的再传第子罗知悌,成为融诸家之长为一体的一代名医。” “他临证治疗,效如桴鼓,多有服药即愈不必复诊之例,故时人誉之为‘朱一贴’。此书为就是他的著作,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医话专著。据自序‘古人以医为吾儒格物致知之一事’,以《格致余论》为书名。共收医论41篇,涉及内容相当广泛……” 拍卖师洋洋洒洒介绍了一大堆,说道:“起拍价十万,请各位出价。” 然而,拍卖师的话音落下,场下却寂静一片,好像大家都对这件拍品不敢兴趣,连刚才激动不已的冯正生都沉默不言。 其实,冯正生之所以不开价,道理也很好理解,因为这件东西对他太重要了,所以他不敢马虎,担心万一他抢先出价,有人跟他竞争,于是就打算等等再说。 不过,这把拍卖师可给急坏了,心想,不会本场拍卖会第一件流拍的拍品出现吧? 正文 第两百九十五章 香筒 拍卖师看着场下众人就是不出价,心里多少有些急了,为免本次拍卖会出现第一次流拍,只得声势力竭地卖力介绍着,希望能够打动大家。 但显然,大家并不买账,一直没有人开价,这让拍卖师很无奈,环顾四周,只得准备宣布流拍。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十万。” 拍卖师微微一怔,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九号座位的这位先生出价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拍卖师故意把孟子涛他们所在的座位号大声说了出来,无非是想要凭借刚才那对太平有象拍出的高价,来暗示这件拍品很有价值。 然而,大家却并不上当,如果是冯正生开的口,那大家还有可能考虑一下,孟子涛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年轻人,大家会跟着报价才怪。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冯正生想要瞒天过海,但本来大家就对这件拍品没兴趣,也就懒得多想了。 看到没有人再出价,拍卖师心里稍稍有些遗憾,不过这至少比流拍好多了,他宣布成交之后,马上又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品。 此时,场下的冯正生正兴奋地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客气,接着,他又问出了刚才那个问题:“冯总,这本抄本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冯正生笑着点头道:“说不定振琰的病能治好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脑子里又起了问号,一本医学古籍和治病有什么关系?难道上面有什么配方? 冯正生看出了孟子涛的疑惑,说道:“这么说吧,一位名医和我家在上个世纪咱们国家那段时期有了一个很难解开的过节,这本古籍有可能可以解开这个过节。” 孟子涛大致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无非那位名医在当时,可能因为身份的关系,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冯正生的长辈参与到了其中。因为这件事情,对方就不给冯振琰治病了。 想来当初的事情应该把那位名医得罪狠了,不然也不至于迁怒到孩子身上。 当然,具体怎么回事,孟子涛并不知道,况且,冯正生语意不详,估计不太想多说,孟子涛肯定也不会多管闲事。 冯正生说道:“对了,你是不是没看中什么喜欢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到也有几件合意的,不过价格有些贵。” “手头不方便吗?”冯正生问道。 孟子涛笑道:“不是,只是感觉不太合算,如果我遇到特别喜欢的,手头钱不够的话,一定会客气的。” 冯正生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接下来的拍品都十分出色,竞争也非常激烈,虽然其中也有孟子涛中意的,但因为价格的关系,他还是放弃了。 在乾隆官窑青花梅瓶之后,又是一件拍品出现在了屏幕上,这是一件香筒,顾名思义就是平时用来装香的物件。 “这个是什么图案?”冯正生轻声问了一句。 拍卖会期间,冯正生一直请教孟子涛一些古玩方面的问题,发现孟子涛十分博才,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得住孟子涛,而且解说起来通熟易懂,比网络上的交流印象深多了,令他刮目相看。 孟子涛回道:“这叫一路连科。” 冯正生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孟子涛指着屏幕解释道:“你看,这个香筒是以写实手法描绘荷塘水禽生态,莲蕾饱满,荷叶田田,莲枝穿插其间,旁边还有芦苇和鹭鹭。” “其中,鹭在古代也属吉祥鸟,它曾是六品文官的服饰标记。在装饰上应用亦很多。鹭、芦都与路谐音,莲与连谐音,把鹭鸟与芦苇、莲花组成一幅美丽的水禽图,在吉祥图案中是寓意事业非常顺达,犹如考场接连登科。” 冯正生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古人还真得挺会想象的。” “都是为了一个好兆头嘛。” 孟子涛笑了笑,这时有人报价五万,他加价道:“五万五!” 冯正生问道:“你喜欢这个香筒?” 孟子涛笑道:“你看这拍卖会也快到尾声了,我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而且这件东西确实不错,寓意也好。” 冯正生呵呵一笑道:“这到也是。” 由于这香筒使用的材质是黄杨木,虽然也不错,但你要说好,也好不到哪去,在到目前为止的这些拍品之中,只能算是垫底的玩意儿,感兴趣的人不多,最后被孟子涛以七万二千块钱轻松拍了下来。 香筒之后,又接连有五件拍品,最后一件压轴拍品就被拿了上来,却是陈半丁的一幅人物画,最后以全场最高价成交,至此,拍卖会算是圆满落幕了。 接下来,大家随着侍者来到不同的房间,换了衣服后就刷卡付钱,接着就开始检查已经拿到房间的拍品。 冯正生马上就迫不及待地把《格致余论》小心地从锦盒中拿了出来,一看那十分古朴的纸张,他就确认,这应该就是自己要的那一本。 不过,因为眼力的原故,冯正生心里也没有底,就想请孟子涛帮忙看一下:“老弟,还要麻烦你帮我确认一下。” 孟子涛点了点头,小心拿起了《格致余论》,不过,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有如惊涛骇浪,因为这本《格致余论》居然也冒着金光,也就是说他可以从中学习到技能,而且还是一位古代名医的医学技能。 此时,孟子涛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运还是倒霉了。 前文也说过,这类东西十分稀少,孟子涛本来以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一件,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就遇到了,运气不可谓不好。 但孟子涛现在根本没有“灵性”来获得技能,而且,这本《格致余论》对冯正生很重要,他就算想买下来也开不了那个口,等到冯正生送了人,那他想要再看到就很困难了,这不是可望不可及吗? 然而,“灵性”这东西同样也非常难得,孟子涛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情急之下,他对刚才拍下的拍品都使用了异能,结果既有失望,又有惊喜。 过了片刻,冯正生有些等不及了:“怎么样?” 孟子涛回过神来,点头道:“我不太清楚是不是作者是不是原作者,但至少从纸张等方面来看,应该是没问题的。” 冯正生听了这话就放心了,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冯正生惊喜不已的模样,孟子涛只得把东西还了回去,心里琢磨着,到哪去弄到“灵性”呢?要不去故宫看看吧?不过,就算他坐晚上的飞机去京城,回来至少也要明天了,但冯正生等得及吗? 这时,就听冯正生说道:“老弟,我得马上回去,这回不能参加你们公司的拍卖会了,抱歉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暗自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是没机会了。 “算了,反正自己没有做医生的打算,学不到就学不到吧。” 这么一想,孟子涛心里也舒服多了,毕竟他的爱好不在此,就算有了高超的医术,他又没做医生的打算,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况且,他突然有了高超的医术,说不定还会被别人怀疑。 孟子涛不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一但放下了也就不再纠结,笑着表示没关系。 接下来,冯正生又请孟子涛帮忙看下那对太平有象,同样也没有问题。 正当孟子涛拿起香筒准备研究之时,就见金栋面带着笑容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就握着冯正义的手,寒暄起来:“冯总,咱们可有段时间不见了,一起去喝会茶怎么样?” 冯正生抱歉地说:“金总,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二话不说,但今天实在不行,我急着回西京呢。” 金栋有些遗憾,接着反应过来:“冯总,你怎么回西京啊,坐火车吗?” 冯正生奇怪道:“怎么会坐火车,当然坐飞机啦。” 金栋说道:“冯总,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晚上庐州没有去西京的航班,最早也要明天下午两点多。” “你没搞错吧?”冯正生有些着急。 “这事肯定不会错的。”说着,金栋拿出手机查了航班资料,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只有明天下午两点多才有航班。 “那火车呢?”冯正生问道。 金栋又查到了火车时刻表:“火车就算现在搭得上,你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到西京了。冯总,你有什么急事,要不,我让人连夜送你去西京?” 冯正生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因为开车的话,就算顺利也要十个小时以上,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坐明天的飞机回去。 金栋马上邀请道:“既然这样,冯总今天晚上就住在我这吧?” 既然有的是时间,住哪不是住,冯正生就同意下来,当然也就同意了金栋刚才的提议。 一行人,跟着金栋来到一间会客室,马上就有侍者拿来茶水以及可口的点心。 注意到冯正生让孟子涛坐在旁边,金栋心里有些好奇,正准备询问时,就听有人敲门,接着,就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身材高大,长相俊郎,端的是一表人材。 金栋讶然道:“庆怀,你怎么现在才来?” 男子礼貌地对大家点头示意,接着对着金栋说道:“别提了,同学喝醉了,把我拉着都不肯放。” “女同学吧?”金栋哈哈一笑。 “好像我只有女同学似的。” 男子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有件事情想通过你了解一下。” “什么事?”金栋问道。 男子看了看孟子涛他们,示意在这里说不太方便。 金栋跟冯正生说声抱歉,接着就带着男子走出了门外,过了一会,两人走了回来。 进来之后,金栋先是给双方做了介绍,男子名叫马庆怀,是他来自京城的朋友。 冯正生也把孟子涛介绍了一下,问道:“金总,你们这是有事吗?” 金栋说道:“是这么回事,你刚才是不是拍了一个香筒?” 冯正生说:“那是孟老弟拍的。” “是这个?”孟子涛打开放在旁边的盒子。 “就是它。” 马庆怀对着孟子涛笑道:“孟兄,这只香筒对我有用,不知能否割爱?” “真是笑话,到手的鸭子,我还能送给你不成?” 孟子涛冷笑一声,接着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也挺喜欢这只香筒,没有出手的打算。” 马庆怀向孟子涛拱了拱手:“通融一下嘛,要不这样,你是七万二买的,我凑个整数,十万如何?” 孟子涛还是摇了摇头,婉言拒绝了。 这让马庆怀心里有些不满,不过自己现在求人,他也不会给孟子涛脸色看,又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就当我欠孟兄一个人情,让给我可好?” 孟子涛还是不同意,心里冷笑道:“一个人情就值几千万,真是笑话!” 马庆怀有些怒了,暗自咬了咬牙,伸出手说:“再加五万!” 孟子涛还是相同的答复。 见此情形,冯正生有些奇怪了,朝着盒子里的香筒看去,只见香筒呈长直筒状,尺寸到是不小,高度有三十多厘米,作者以刀代笔刻画“一路连科”在沉香的外壁上,雕琢古朴、刻工尤劲、包浆浑厚,纹饰精致生动,布局章法紧凑,确实是一件不错的玩意。 不过,香筒因为材质的缘故,价格再贵也贵不到哪去,十万到顶了,十五万已经算是“天价”,冯正生实在想不明白,马庆怀为什么执意要买下这只香筒,难道其中暗藏了什么玄机? 这时,金栋开口道:“孟兄弟,我能看出来你很在意这只香筒,不过,这只香筒对庆怀的爷爷来说,确实十分重要,要不这样,我再加五万,你把它转让给我们,怎么样?” 话音刚落,马庆怀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你的钱,孟兄弟,我给你三十万,买下这只香筒,总行了吧?或者,你看不起我马某人?” 孟子涛呵呵一笑:“行,三十万就三十万,不过你得让我先把东西拿出来!”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六章 和阗红玉 “装,接着装!” 看到马庆怀不明所以的神色,孟子涛暗自哂笑一声,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香筒的下盖用力一扭,拔了出来。 此时,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塞着棉絮这类东西,接着,孟子涛就用工具,把棉絮取出来,并从中倒出了一件暗红色的玉器。 “这……”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冯正生回过神来,震惊地问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赤玉?” 金栋提出了反对意见:“不对吧,赤玉不就是战国红嘛,应该是玛瑙吧。” 孟子涛把玉器拿到手中欣赏了一番,说道:“我也不能确定古时的赤玉到底是玉还是玛瑙,是不是赤玉咱们另说,不过,这是和阗红玉应该是可以确认的,而且还是原生和阗红玉,十分稀有,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早在战国时期,屈原的辞中就有关于和阗玉的诗句:“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同光。”和阗玉中,羊脂白玉又因其晶莹洁白,质地细腻,状如凝脂而为人熟知。 另外,关于和阗玉还有“一红二黄三墨四羊脂”的说法,即除了白色的羊脂玉,和阗玉还有红玉、黄玉和墨玉,这三种玉石因产量稀少显得尤为珍贵。 冯正生疑惑地说;“这么稀有?可我以前也见过和阗的红玉啊。” 孟子涛解释道:“这不一样,一般来说,和阗红玉分为四种,一是原生红玉,玉的颜色里外一致,越往玉石内部其颜色越深或者颜色一样;二是次生红玉,与原生红玉恰恰相反,因为氧化亚铁的氧化作用,红色由外部向内部侵入,玉的颜色越往内部越淡。有些次生红玉表皮是黑色,有强光照料射时,里面是通红的。” “三是红皮玉,顾名思义,其表面是颜色不均匀的红色,其内部则是其他颜色的玉质。这种玉市场上较为常见;最后一种,红皮俏色玉,是指其他颜色玉上面带有俏色红,面积不大,却能平添一份美观,这种玉也较容易见到。” “因为原生矿之前一直未被人发现,目前玉石市场上鱼目混珠,多见的是后三种,另外,还有不少不法商贩通过人工染色等方法做成沁红假象,更使得和阗红玉真假难辨。” 说到这,孟子涛把玉器放在桌子上,由于室内的灯光比较自然,玉器通体呈暗红色。 接着,他又拿出强光手电照射玉器,只见其在强光的照射下,玉器内透出了艳丽的玫瑰红,十分夺目。 “这是原生红玉,色泽均匀,内外颜色一致,触手温润,滑如凝脂,正符合文献古籍中对原生红玉的描述‘艳若鸡冠,油脂光泽,紫红处如凝血,赤红处如朱砂’的特征。” 孟子涛看着大家目光中透露出的惊叹之色,心里一笑,接着说道:“这种原生红玉特别稀罕,原本我也以为不存在这种玉石,还是后来从我师傅口中得知,全国有五六个人手上有,他们一般都自己收藏不转手,给他钱,他也不卖。” 冯正生问道:“既然这样,那这件玉器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这其实是一个帽顶,也就是帽子顶上所缀的结子或珠宝,从它的器形和雕工等方面来看,应该是明末清初的作品,整个帽顶由荷叶、苇叶和水草穿插交织的镂雕立面,姿态各屏的鹭鸶栖息其中,题材和香筒一样,为一路连科,工艺可谓是巧夺天工,应该是当时的大师之作,可惜没有留下款识。” “至于它现在的市场价值,由于原生红玉太稀有,我也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能说,它在我的心目中,至少能值五千万。如果能够知道作者的名字,价值还能再提高一些。” 冯正生没想到一件高度不过十多厘米的玉器,居然这么昂贵,当然,如果确实像孟子涛说的那样,五千万也能够理解,毕竟物以希为贵嘛。 于是,他点头道:“确实很珍贵,换我我也不会转让。”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看向了马庆怀:“马先生,不知道这香筒你还要不要?” 此时,其他人都看向了马庆怀,同时也明白了刚才孟子涛为什么死活不答应,换作是任何人,也把宝贝贱卖给别人。 更关键的是,马庆怀刚才一直想要买下香筒,虽说他以他的爷爷的愿望作为理由,但天知道到底是不是马庆怀也知道香筒里有这么一件宝贝,故意这么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马庆怀的居心就有些叵测了。 此时,马庆怀十分尴尬,为自己辩解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确实不知道,香筒里面还藏着这件玉器!另外,不管怎么说,既然我刚才提出了那个价钱,那我也没有反悔的理由。” “你真的要买?”孟子涛又问道。 “当然!三十万,你卖的话,我立马转账给你。”没办法,为了洗除自己的嫌疑,这个时候,马庆怀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松口,不然的话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那你转账吧。” 孟子涛对刚马庆怀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很不爽,就凭你有钱有势,就一定要让我把东西卖给你,而且不卖给你,还给我脸色看! 孟子涛甚至能够想象,如果他不是跟着冯正生来的,对方会不会在他第一次拒绝的时候,就干脆巧取豪夺了? 就凭这些,孟子涛当然就不会给马庆怀好脸色看,马庆怀既然想亏着本买香筒,他当然也不会阻止。至于说,会不会因此让马庆怀怀恨在心,他一点都不担心,也不会害怕马庆怀的报复。 转了账,马庆怀就拿着香筒匆匆离开了,金栋一起出门送他。 冯正生笑着问道:“要是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凉拌。”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就他那个态度,我就不喜欢,好像我欠他似的。” 冯正生点头道:“这到也是,他这样的性格确实容易得罪人。” 孟子涛讥笑一声:“呵呵,优越感爆棚。” 冯正生呵呵一笑道:“不提他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会有红玉藏在这里面的?” 说起来,冯正生对这事还真得挺好奇的,而且多少有些想不通,甚至刚才某个瞬间,他都在想,孟子涛会不会有透视眼。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如果我要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不知道你信不信?” 冯正生讶然道:“都是巧合?” 孟子涛笑道:“那是当然了,先前在那个房间,你和金总聊天的时候,我就在鉴赏香筒,偶然发现底盖有些松动却纹丝不动,这事就有些反常了,正好,我先前也遇到过两次,一件东西里藏着另一件宝贝的事情,我就想会不会是这样,不过,还没等我检查,金总就带着咱们过来了。” 冯正生说:“也就是说,刚才你根本不知道,里面藏着一件这么贵重的宝贝?” 孟子涛笑道:“那当然了,况且,在当事人的眼里,所谓的宝贝,也有可能是房契之类的东西。不过,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里面藏着的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也没有人会轻易把它卖给别人吧?” 冯正生笑道:“这话说的对,与可能的宝贝相比,三十万根本不算什么。” 接下来,冯正生拿起玉器欣赏起来,孟子涛则在一旁介绍和阗红玉的一些特点。 片刻后,金栋走了回来,对着孟子涛拱了拱手道:“孟兄弟,真是对不住了,庆怀这人有时候做事确实急了一些,不过他这人不坏,而且马老也确实对那只香筒念念不忘,希望你不要误会。” 孟子涛摆了摆手,大方地表示没关系,况且他认为两人今后不会有什么交集。 冯正生有了一个想法:“金总,照你这么说的话,马老会不会知道笔筒里面有这件玉器?” 金栋摆了摆手:“刚才怀庆打电话回去,马老听了这事也大吃一惊,表示对这件事情不知情。” 说到这,他又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原委:“其实,那笔筒是马老一位至交好友祖上留下来的,那位好友当初因为家里穷,只得忍痛把祖传的一些器物换成钱,此事,他到死都念念不忘,所以马老才让人调查那些器物的行踪并买下来,到时也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孟子涛他们轻轻点了点头,觉得金栋应该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撒谎,况且,他们也是姑且信之,如果将来发现不是这样,那金栋这人的信誉在他们眼里也差不多破产了。 把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金栋说道:“马老听说了红玉的事情,很感兴趣,我想冒昧地问一下,孟兄弟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完全没有转让的想法。” 冯正生笑道:“金总,这事你就别说了,如果孟老弟想转让的话,我们这些朋友肯定近水楼台先得月,甚至我们都没有开口的机会,郑老就会出手把这件宝贝拿下来。” “你说的是哪位郑老?”金栋有些好奇。 冯正生笑道:“郑安志郑老,孟老弟是他的关门弟子。” “啊!”金栋先是一惊,接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说孟兄弟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就是同一个人啊!” 说到这,他心里也暗自庆幸,刚才马庆怀没有跟孟子涛起冲突,不然就有些麻烦了。 得知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那玉器也就别多想了,就算马老亲自出面,也很难如愿以偿。 三人聊了一会,见时间不早了,就回各自的房间去休息去了。 由于拍卖会要到周日举行,孟子涛并不急着回去,就在庐州游玩一番,正好逛一逛庐州的古玩市场。 听了孟子涛的打算,冯正生提起了一些兴趣,说道:“我的飞机是下午两点的,要不上午咱们一起去古玩市场转一转?”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 于是,孟子涛他们去跟金栋告了辞,金栋说道:“冯总,你们这么早就打算出发?” 冯正生直言道:“我们打算去古玩市场逛逛。” 金栋挥了挥手:“嗨,不是我说,我们庐州的古玩市场,如果是星期天,还有一些地摊能逛逛,这个时间,真没什么好东西淘的。” 冯正生笑道:“我们也就是打发一下时间,随便逛逛,到了点,我也要去机场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庐州的古玩市场,确实不太有名,他也是逛个新鲜,增加点见识,现在又不赶时间,总不能来一次庐州,连古玩市场都不去逛一下。 金栋说道:“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冯正生笑道:“金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金栋笑道:“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情,而且我至少比你们熟悉,说不定能遇到一两件精品呢。” 既然金栋这么说,大家就答应下来,于是一行人坐着商务车,来到庐州的城隍庙古玩市场。每里逢双休日,前来古玩市场摆摊交流的小贩和淘宝者云集于此,不过今天是周五,市场看起来就冷清多了。 一行人下了车,由金栋带着大家前往他的朋友开的店铺。 一路走马观花,还有一会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有些内急,打了声招呼,往厕所走去。 见大军也想跟过来,孟子涛无语道:“你就别跟来了,上个厕所还能有什么事情?而且那件玉器还在你这,你就跟着冯大哥他们先过去吧,我一会就来。” 大军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遇到什么事情,就跟着大家走了。 孟子涛从厕所里出来,正准备前往金栋朋友那里时,突然有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凑了上来:“老板,要宝贝不?” 这人的架势,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上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你觉得我这样,是买的起宝贝的?” 男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嘿嘿,您可是金总的朋友,怎么可能买不起宝贝?”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过来,男子应该是刚才注意到他和金栋一起了,他摇了摇头:“你到不怕金总来找你麻烦。” 男子狡黠一笑:“嘿,我又不卖假货给您,他怎么可能会来找我麻烦。另外,您放心好了,东西离这不远,不会有危险的,况且您是金总的朋友,我还能敢找您麻烦不成?” 孟子涛不上他的当:“既然这样,你干嘛刚才不叫住我们?” 男子犹豫了一下,看似老实地说道:“不瞒你说,我的东西有些见不得光。” “鬼货和贼货我可不碰。”孟子涛说着,转身就走。 男子快步上前拦住了孟子涛:“哎哎哎!这位老板,我那不光有这两种嘛,还有一些乡下收来的东西,您要是眼力高,也是能掏到一些宝贝的。” 孟子涛哂笑一声:“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万一是鬼货或者是贼货,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 男子拍着胸口保证道:“我阿贵做的生意虽然有些不光彩,不过我也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说一不二,无论怎么样也不会骗你的。你就跟我去看看吧,如果觉得不好,不买那也没关系。” 孟子涛现在也是艺高人胆大,想了想问道:“离这多远?” 阿贵心里一喜,连忙说道:“不远,才不到一百米,而且地方一点都不偏僻。” 孟子涛说:“你说的,如果地方偏僻,我立马转身就走。” “那是当然。” 说完,阿贵就高兴地带着孟子涛出发,一路上,他还跟孟子涛介绍古玩城的情况,说了古玩城几家比较有信誉,也能淘的到好东西的店铺。 阿贵悄悄地指着一家专门经营家具的古玩店,说道:“那家不行,你千万别去,家具基本都是旧家具改装的,像是什么‘以大改小’、‘新老搭配’,不要玩的太溜。”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说起来,古家具中,鉴定难度最大的就是“以大改小”。 古旧家具不以大为好,而以器型、工艺为好,比如旧时放置在厅堂的八仙桌是合仙桌的两倍大小,但价格却不到后者的一半。 因此,有的造假者就把八仙桌的桌面切去一半,把四只桌腿都装到另一半下,改成一张合仙桌。如八仙桌的价格是1万元左右,改装之后就可值2.5万元左右。 同样可用这种手段以大改小的还有茶几,普通茶几改成茶几、花几,价格也可以翻倍。由于稍做改变,价值就可以翻几倍,造假者均乐意为之。 另外还有一种造假方法就是阿贵说的“新老搭配”。比如一把椅子,造假者可以把椅子拆开来,分别找来新的材料,与老料拼装成两把椅子。 一路聊着,没一会,两人就来到旁边一条老街,阿贵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东西就在车里,不偏僻吧?” 孟子涛放眼看去:“车里好像还有人嘛!”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七章 乌木 孟子涛看到车里还有别人,而且其中一人留着寸头,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不太像是好人,自然就让他提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阿贵朝车那边看了看,眼中闪过了疑惑之色,接着满脸堆笑道:“那个坐驾驶室的,是我的朋友大利,他负责看车的,至于另外一个,我也不认识,不过你看他正在车里挑选东西,想来应该应该也是我朋友招揽的客人吧。” 阿贵接着拍着胸口保证道:“老板,您放心,这边路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光天化日的,我们肯定不可能把您怎么样的。” 孟子涛问道:“你不是说,你的东西有些见不得光吗?既然这样,你们还把车子停在这里?” 阿贵笑道:“我对附近比较熟悉,一般也没人会来找我的麻烦,当然,我们肯定也不敢明目张胆把东西摆出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物华珍宝,有德者居之。” 孟子涛不理阿贵话语中的恭维,笑着说道:“希望你们到时别搞什么花样,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说完,他用力踩在了路边的一块砖头上,只听“叭”的一声,一个八五砖,碎成了好几块。 “真的假的?” 见此情形,阿贵傻眼了,等孟子涛走出几步,他连忙检查了一下,发现砖头就是被孟子涛生生踩碎的,这把他吓得狠狠地咽了一大口口水,这才匆匆追了上去。 孟子涛和阿贵走到面包车前,阿贵问道:“大利,里面那位是谁啊?” 大利对着孟子涛憨笑了一下,和他的相貌相比,反差还真够大的。 他回复道:“是老孙头介绍过来的客人。” “切!” 听说是老孙头介绍过来的,阿贵撇了撇嘴,明显不太感冒,马上,他又换了一张笑脸,对着孟子涛说:“老板,您是先看看,还是……”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先看看再说吧。” 阿贵马上说道:“行,那您先看着,有什么中意的尽管跟我说。” 接着,孟子涛就拿出手机给冯正生打了电话,其实,他之所以现在打电话,也是想看看事情到底靠不靠谱,如果不靠谱,他肯定转身就走,现在看到确实有那么回事,他当然得打电话报个平安了。 不过,这让阿贵紧张起来,问道:“老板,您这是?” 孟子涛说:“给朋友打个电话,怎么,难道不行吗?” 阿贵当然不敢不答应,连道可以。 冯正生的电话马上就拉通了,得知了事情的缘由,他又向金栋转述了一番,金栋对阿贵到是有些印象,就让孟子涛把手机交给了阿贵。 阿贵接过手机,点头哈腰地做了一番保证,这才把手机还给孟子涛,这让大利和以前先来的那位青年,都有些侧目,猜测孟子涛到底是什么来头。 接过手机,孟子涛就向面包车的车厢里看了过去。 整辆面包车,除了驾驶室的两个座位,剩余的座位,都被拆除了,一件件古玩分门别类地放着,看起来都比较老旧,在年代方面,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只是对新手而言,孟子涛放眼看去,就发现了好几件都有做旧的痕迹。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有不少东西,至少第一眼的感觉还可以,还是值得看一看的。 于是,孟子涛跟蹲在车里挑选古玩的那位青年点头示了意,就随手拿起一件青花花卉碗观察了起来。 此碗外腹部以青花绘缠枝花卉,图案线条十分流畅,碗内绘有一只莲花,绘画技巧十分出色,可惜胎釉都不怎么样,是晚清民窑作品,可能说是一般,于是又把碗放了回去。 孟子涛接连看了几件东西,不过大部分都不太如意,而两件感觉还差强人意的,却有明显的出土痕迹,这种东西他肯定不会要。 孟子涛觉得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如果再找不到中意的东西,他就准备使用异能,这个时候,他看到青年放下了一柄白玉如意,觉得不错,就想上手观察一下。 正当孟子涛想要去拿那柄如意时,那个青年突然皱着眉头说道:“喂,你这人懂不懂规矩啊?” 孟子涛愣了愣,觉得有些奇怪:“我怎么不懂规矩了?” “这如意是我先看上的!”青年振振有词地说。 孟子涛觉得莫名其妙,青年既然看上这柄如意,那就应该拿到他的身边,哪有把东西放回原位,还说是自己看上的,不让别人欣赏的道理。 本来,阿贵对老孙头介绍过来的人,心里就有些抵触,听了这话,更加不满了,更何况,孟子涛还是金栋的朋友,他当然得帮着孟子涛说话:“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拿回去,居然还有脸说别人不懂规矩?” “哼!”青年冷哼一声,接着就把如意拿到了身边。 其实,青年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心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选这件如意,现在见孟子涛有可能打如意的主意,他就淡定不了了。 不过,就算这样,青年有话好好说,孟子涛也不会怎么样,但他语气这么冲,孟子涛哪会乐意。 孟子涛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因为他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件乌漆抹黑,毫不起眼的木板。 孟子涛隐约看到木板上,好像雕刻着一些经文,正是因为这些经文,木板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到孟子涛拿起一块毫不起眼的木板,青年撇了撇嘴,不屑地想道:“看来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代。” 这么想着,他就从面包车里走了下来,手上除了刚才那柄如意之外,还有一件瓷器以及一只小巧的鼻烟壶。 “老板,这三样东西多少钱?”青年问道。 阿贵琢磨了一下,说道:“梅瓶五千,鼻烟壶八千,如意三万。” “什么,这么贵?你抢钱啊!”青年听到了价格,立马就跳起脚来。 阿贵打了个哈哈:“收你这些钱还是看在老刘头的面子上,不信你去店里问问,相同的价钱能买下这些东西,我名字倒过来写。” 青年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的东西是什么来路,和店里的东西能比吗?我最多给你一万五。” 阿贵哈哈一笑:“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不伺候了,总行了吧?” 孟子涛听了青年的话,也暗自摇了摇头,你要砍价,就拿出砍价的技巧来,哪有拿来路说事的?更何况,还用一副威胁的语气,会乐意才怪了。 青年气极:“你……东西都选出来了,你告诉我不卖给我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这是故意的吧!” 阿贵轻蔑一笑道:“这三样东西,四万三我分分钟卖出去,就因为你选出来的,我就要一万五卖给你?这不是天大的笑语吗?还是当我好欺负!” 这时,原本坐在驾驶室的大利下了车,对着青年挥挥手道:“买不起就快走!” “行!你们别后悔!”青年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带着怒容匆匆离开了。 孟子涛见青年临走时,也看了自己几眼,目光中的愤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让他十分无奈,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凭白无故的居然还受了这个无妄之灾。 当然,孟子涛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最晚明天他就走了,对方难道还能追到陵市去?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就让对方瞧瞧,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 青年离开之后,孟子涛对阿贵说道:“还有其它东西吗?有的话就拿出来瞧瞧。” “有有有。” 阿贵连忙大利跟前,轻声嘀咕了几句,接着大利脸上堆起了笑容,连忙招呼孟子涛上了驾驶室,接着就见他从椅子下面,拿出了一包东西。 阿贵在旁边说道:“老板,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即不是鬼货,也不是贼货。” 孟子涛笑道:“老话说的好,口说无凭。” 阿贵想了想,说:“那这样,你买的话,我就给你份说明,怎么样?” “那就看看吧。”孟子涛点头道。 大利打开包装,只见里面都是一些小件,主要是玉器和金银器。 “咦,这东西有些意思。” 孟子涛轻咦一声,从中拿起一件金质摆件,摆件为立俑形制,不过长了一颗虎头,看起来栩栩如生,工艺十分精湛。 整体来看,虎头俑为契丹风格,又继承了唐代遗韵,工艺也继承唐代的工艺技法,但有所创新。 孟子涛考虑,这应该是辽金时期的金银器特点,而且异能给出的结果也正是如此。 因为器形少见,对这件立俑摆件,孟子涛很感兴趣,另外,他心里也有所猜测,单独的虎头立俑摆件好像没多少意义,因此有可能摆件有一组。 于是,他开口问道:“这东西是你们从哪得来的?” 阿贵说道:“东西是我从乡下收来的。” “就只有这么一个吗?”孟子涛问道。 阿贵说道:“主人说就只有留下这么一件,不过他小时候,还看到一个兔子还有一个狗。” “狗,兔子,老虎。”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这应该是一组生肖摆件,如果能够集齐,那就珍贵了,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有些甚至已经化成了金水制作别的东西,集齐的希望太渺茫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选了一件墨床,所谓墨床就是专门用来承搁墨锭的小案架。 这件墨床选材精良,以整块白玉雕刻而成,平面近长菱形,其上减地阴刻树枝奇石,弯边有丹顶鹤一只,有松鹤延年之意,玉质白洁莹润,温若肌肤,造型简洁大方,线条优美,雕工精细,是一件很好的文玩。 孟子涛说道:“好了,就这三样吧。” 见孟子涛还选了车厢里的那块毫不起眼的木板,阿贵心里有些奇怪,而且这东西自己没什么印象,好像也不是自己放到车上的,现在被孟子涛选中了,难道还是一件宝贝不成? 想了想,他觉得就木板那个样子,好像不太可能是宝贝,况且,孟子涛也不像是什么高手,他多少放了些心。 他笑吟吟地说道:“老板,您是金总的朋友,我怎么着也得给您一些优惠,这样吧,这两件东西,我算您三十万,那件东西算您两万,怎么样?” 孟子涛指着那块木板说道:“这要两万?得,这两件东西我买了,我拍一下木板上的经文,总可以吧?” 阿贵心里有些了然,难怪孟子涛要那块木板,原来是看上了上面的经文啊。他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老板,原来您信佛啊,既然这样,那我把它送给您了。” 孟子涛摇头道:“这可值两万,我可受不起。另外,我也只是对经文感兴趣。” 阿贵笑道:“哎呀,就当我打个折扣了,有什么受不起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别说送,我给你三千,行不行?” “没问题!”阿贵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正好前面不远处,是一家银行,两人去那边转了账,完成了交易。 阿贵笑呵呵地问道:“老板,这木板挺大的,要不要我帮您送过去啊?” 孟子涛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就径直离开了。 见孟子涛没了身影,正准备驾车离开的大利感慨道:“没想到,这人细皮嫩肉的,力气到挺大。” “什么力气大?难道那块木板很重?”阿贵听了这话,心里意识到有些不对。 大利笑着说道:“是啊,也不知道那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才六七十公分,拎起来估计有好几十斤重。” 阿贵听了这话,立马就想到记忆中的那样东西,顿时心如刀绞。 见同伴神色不对,大利觉得奇怪,问道:“阿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阿贵狠狠瞪了大利一眼:“那东西到底哪来的?” “上回我在垃圾箱旁边捡的,我看上面有经文,觉得应该有些价值,就捡了回去。” 说到这,大利也有些反应过来:“这东西不会真是什么宝贝吧?” 阿贵对着大利怒吼道:“那是乌木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笨蛋,简直气死我了!”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八章 阴沉木 孟子涛来到金栋朋友的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格局不小,装修算是中规中矩,店里的东西以瓷器为主,另有一些玉器。 孟子涛拿着东西走进店里,就有伙计看了过来,见孟子涛一只手上拎着东西,另一只手拿着一块乌漆抹黑,毫不起眼的木板,还以为孟子涛是过来卖东西的。再加上木板品相实在不怎么样,让他不由皱了皱眉。 还没等伙计开口,孟子涛就问道:“请问,金总他们在哪?” 伙计愣了愣,马上就反应过来:“您是?” 孟子涛说:“我是孟子涛。” 伙计马上换了一张笑脸,说道:“孟少您好,我家宋掌柜和金总他们在里屋,我带您过去。” “谢谢。” “应该的,不用客气……” 孟子涛跟着伙计走进会室室,看到房间里除了冯正生他们之外,还有一位老人以及一位中年男子。此时,大家正对着桌上一件青花瓷器热烈地讨论着。 见孟子涛进来,金栋起身给他和老人以及中年男子做了介绍,老人是这里的掌柜宋学成,中年男子是金栋和宋学成的朋友,本地一位喜欢收藏古玩的老板,名叫伍康适。 大家寒暄了几句,冯正生注意到孟子涛手上拎着的东西,笑着说道:“你怎么带了一块‘黑板’回来。” 孟子涛笑道:“什么黑板,这是压经板。” “压经板是什么东西?”冯正生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传统的梵夹装是用夹板将册页夹好后,连板带经于正中或两端钻一或两个孔,穿绳其内捆绕成册。比如清代乾隆时期,锦缎包‘梵夹式’装《白伞盖仪轨经》就是此类经板的典型。” 冯正生讶然道:“你是说,这也是乾隆时期,宫庭使用的压经板?” 孟子涛摇头道:“这事我不好肯定,因为两者有些不同,比如乾隆宫装板外鬃朱漆,戗金,但这块压经板并没有这么做。不过也有相同的部分,比如中部饰吉祥图案,经板背面书藏、汉对照文字,我猜测很可能是藏密经文所用。” 宋学成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一幅老学究的模样,他开口说道:“孟少,这块压经板,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当然没有问题。”说着,孟子涛就把压经板放到了桌上。 看着桌上的压经板,冯正生很是好奇:“这东西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乌漆抹黑的?” 孟子涛笑道:“你猜。” 这时,金栋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接着用手掂了掂压经板的重量:“这个重量……不会是乌木吧?” 冯正生讶然道:“你说的是乌木还是阴沉木?” 金栋点头道:“当然不是黑檀是阴沉木,你看这东西,通体乌黑,分量十足,而且十分坚硬,符合阴沉木的特点。” 冯正生看向了孟子涛:“真的是阴沉木?” 孟子涛笑道:“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阴沉木。” 阴沉木实际上是一种炭化木,主要由于远古时期,原始森林中的树木遭受到突如其来的地质灾害。 例如,河流上游山洪、泥石流等地质灾害而将树木冲入河流,深埋于河床的泥沙之中;或者地震、山体滑坡造成树木被埋藏在缺氧的阴暗地层中,经大自然长达数千年、甚至几万年的磨蚀造化,形成了似石非石、似木非木的植物“木乃伊”。 阴沉木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其质地坚实厚重,色彩乌黑华贵,断面柔滑细腻,且木质油性大、有香味,耐腐蚀,抗虫蛀,浑然天成。所以蜀人称之为乌木,东北那边称之为“浪木”、“沉江木”,西方人则称之为“东方神木”。 伍康适眼睛一亮:“我以前就听说过‘纵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还有‘黄金万两送地府,换来乌木祭天灵’的老话,这真要是乌木的话,那么这一块压经板的价值就大了。” 就像伍康适所言,阴沉木自古以来就被视为名贵木材,稀有之物,是尊贵及地位的象征。 在古代,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皆把阴沉木家具及出自阴沉木雕刻的艺术品视为传家、镇宅之宝,辟邪之物。历代以来,特别是明、清时期,阴沉木尤其成为各代帝王建筑宫殿和制作棺木的首选之材。 有道是上行下效,王公贵族都这么稀罕阴沉木,民间就更不用说了。 孟子涛摇头道:“这也不好说,毕竟阴沉木并不是一个树种,而是久埋于地下未腐朽、可以为器的多种木材的集合名称。其种类繁多,比如说柏木、杉木、楠木、野荔枝木、苦梓、绿楠、肾果木等等。” “各个种类的木材,价值肯定是不一样的,价值越高的木材,形成的阴沉木当然也就更贵了。” 冯正生点头道:“能够理解,就像别的古玩一样,都是物以稀为贵。对了,我记得阴沉木中,最好的品种应该要数金丝楠形成的阴沉木了吧?这个会不会就是金丝楠阴沉木做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事等宋掌柜看完了再说。” 这时,伍康适问道:“我看市场上,有好多地方都有卖金丝楠阴沉木,一串才几百块钱,咱们先不说是不是阴沉木,它到底算不算金丝楠木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咱们先要搞清楚其中的概念,金丝楠就是带金丝的桢楠木。随着树龄的增大,桢楠木会逐渐的生长出金丝,其中树木的向阳部位油脂更加丰富的地方金丝也就更加要多。” “不过通常来说,大多数桢楠木在阳光或者强光下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到金丝的。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直径在80公分以上,树龄在500年以上的桢楠才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金丝楠。” 伍康适了然道:“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市场上卖的那些金丝楠阴沉木应该都不是真的吧?” 宋学成抬起头来:“那个都不用说,阴沉木的形成,是远古时代地震、塌方、泥石流等巨大自然灾变造成地质巨变掩埋楠木所致,更别说真正的金丝楠木的珍贵了,自然出土的金丝楠阴沉木是非常有限的。如果真有市场上那么多,那王公贵族怎么可能拿它们当宝贝?” 孟子涛等人对此都表示认同。 “宋掌柜,你觉得这是宫中之物吗?”孟子涛问道。 “我认为是宫中之物,具有很高的规格等级,对研究宫中御制装帧方式,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接着,宋学成又详细说了一下理由。 伍康适听了不无羡慕地说:“又是阴沉木,又是宫廷之物,价值就不菲了,如果还是金丝楠阴沉木,那价值可就惊人了。” 金栋好奇地问道:“那这到底是不是金丝楠阴沉木啊?” 宋学成说道:“一般来说,很多阴沉木都有香味,金丝楠阴沉是有一种类似樟木的清香味道,碳化严重的味淡。不过,这块压经板因为年代太久的关系,味道已经很淡了。” “这样的话,只能进行打磨抛光,如果可以看到明显的金丝,那应该可以确认为金丝楠木。只不过,这毕竟已经是一件成品,如果打磨的话,肯定会有所破坏,所以……”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边角处不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到‘金丝’吗?” 说着,他指向了其中一个边角。 “这里有金丝吗?”众人凑了过去,却没有明显的发现。 孟子涛说道:“当然有,只是因为碳化严重,金色的变成了黑色,你们仔细分辨应该能看得出来。” 经过孟子涛的提醒,大家仔细打量,发现确实有一根根接近黑色的丝线。 金栋有些震惊地说道:“没想到真是金丝楠阴沉,这么一块的价值,估计得有好几百万了吧?” 宋学成摇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关键还要看买家喜不喜欢,如果喜欢的话,四五百万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四五百万啊!”伍康适眼中都是羡慕之色,马上,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对了,这东西是在阿贵那买的吧,他小子能认识阴沉木吗?” 宋学成说道:“阿贵这小子挺贼的,而且这东西分量这么明显,他应该不会没想到这是乌木(阴沉木)吧。”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可能他还真没有认出来。” 冯正生笑道:“又捡漏了?”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虽然他没有说出价格,但显然不太可能会很高,这让大家都十分羡慕。但如果他们知道孟子涛只花了三千块钱,估计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接下来,大家又看了孟子涛刚刚得到的另外两件东西,也都赞不绝口。 “问一下,不知道这只葵口碗是哪位的?”孟子涛指着桌上一只青花折枝花果纹葵口碗问道。 伍康适看了过来:“是我的。” 宋学成接过话道:“是不是这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伍康适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我说老宋,你怎么就是觉得我这只葵口碗有问题呢?你看它造型别致,自见赵宋洗练简约之美,尽显曲线变化之佳妙。胎质细腻坚致,釉汁莹润亮青,青发色深沉浓艳,款识朴拙苍健,古意盎然。就凭这些,就能证明它是一件真品嘛。” “而且,你看这绘画写实逼真,充分借鉴国画的笔墨意韵,得其法度,勾、勒、点、染诸法,运用皆宜。线条粗细并用,青料浓淡兼施,从而令画面富具苍翠欲滴的意趣,透出凝重雄浑之美。如果不是真品,怎么能够做到如此水准?” 宋学成说道:“你说的都对,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对。” 伍康适说道:“你说不对,那就给出理由来啊,别用感觉不对这种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宋学成皱了皱眉头,接着看向了孟子涛,询问他的意思。 孟子涛直接就动手,拿起那只碗,示意道:“你们从这个角度看一下青花发色。” 大家连忙依着孟子涛说的角度看了过去,宋学成马上就一拍双手:“青花发色有问题,我就说嘛,我感觉是的对的。” “这可能是偶然的原故吧?” 对于这个结果,伍康适很难接受,然而,孟子涛又拿出了别的证据,这让伍康适哑口无言,内心之中充满了苦涩。 伍康适看着眼前的葵口碗,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能做的这么逼真?” 宋学成安慰道:“伍总,就像你说的,这只葵口碗做的确实太逼真了,要不是有孟老师指出来,我也拿它没办法,所以说,这应该算是非战之罪吧。” 正文 第两百九十九章 拼酒 伍康适苦笑一声:“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比较恐怖,你想想,又有几个人能够看出这我这只葵口碗是赝品?到时市场上,这样的东西一多,那还有谁敢买?到时这个行业我看也就毁了吧。” 宋学成摇了摇头:“你这完全是杞人忧天,你以为这样的高仿很少?那是你没听说而已,就说我认识的一位瓷都的高手,他仿的东西,上拍卖会都不稀奇。” 伍康适眼睛瞪了老大:“真的假的?” 宋学成呵呵一笑:“我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就说,去年八月份我到他那去,正有遇到有人从他那拿货,一件仿乾隆五彩花卉梅瓶,8万出的手,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一家拍卖公司的画册,标价120万,最后以153万成交。” 伍康适傻眼道:“难道拍卖公司就不怕买家找他们算账?” 宋学成说道:“多新鲜啊,你看看新闻上,有几个人在拍卖会上买的东西,发现是赝品之后,能够挽回损失的?” 伍康适无言以对,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宋学成感慨道:“说起来,瓷都一些业内人士实在太厉害了。东瀛的纳米瓷,宝岛的法兰瓷,买回家看看摸摸,过一阵子产品就做出来了,更不要说已经有上千年传统的仿古瓷,再加上现在高科技的辅助,完全能够做的到出神入化。” 伍康适摇了摇头:“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下手了。” 宋学成笑着说道:“也不用因噎废食嘛,毕竟高仿虽然能够做到以假乱真,但肯定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的程度,就像你这件东西,孟老师不是马上就看出有问题的地方了吗?” 伍康适说道:“我如果有孟老师这样的眼力,我也根本不会担心。” 金栋笑了笑,说道:“现在不是可以用科学仪器做鉴定吗?” 伍康适笑道:“可以是可以,但实在太麻烦了,比如我在老宋这买一件东西,为了鉴定真伪,要求一起去做科学鉴定,没有问题之后我才买,你看老宋乐意吗?就算老宋不闲麻烦,我还闲麻烦呢。” 孟子涛说道:“其实,像这种高仿,用科学鉴定也很难查出问题。” 伍康适讶然道:“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连仪器都能骗的过去?” 孟子涛说:“这其实并不难,高仿的胎体用的是旧泥,化学成分与古瓷一致;釉面的年份则靠一种化学高手研制出来的药水浸泡,泡的时间越长釉面‘年份’就越久。以现在的科学水平,基本上很难判断真伪。” “不是吧,这都能做的出来,这些人也太厉害了吧?”伍康适他们都有些目瞪口呆。 宋学成呵呵一笑:“说到药水,我那朋友还经历过一个真实的笑话:有一次他要做一件康熙年间的高仿品,由于药水浸泡时间偏长,拿到京城做科技测试,竟然测出是400多年前明代的‘真品’,于是,他哭笑不得之余,不得不返工。” 接着,他又笑道:“不过,这种事情伍总你真不用太担心,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朋友卖一件高仿就要好几万,这样的东西,一般是不可能低价销售的。既然价格这么贵,买之前应该可以做出一些防范吧?当然,如果贪念过甚踩到地雷,那就没办法了。” 大家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像上百万的东西,完全可以鉴定一份协议,在一定时间内,如果发现是赝品就可以退货,如果这都不同意,东西不买也罢。 孟子涛问道:“伍总,能否冒昧地问一下,你这只葵口碗的来历?” 伍康适一拍桌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只葵口碗是老姜卖给我的,当时,他还口口声声跟我说,这是开门到代的真品,当时我看着觉得确实不错就买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骗我!”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一脸愤怒地走出门外拔打了电话,对方刚接通,他就骂了起来,那声音孟子涛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金栋问道:“伍总说的是姜定潜?” “应该就是他吧。”宋学成点了点头,接着跟孟子涛他们介绍了一下。 姜定潜是古玩市场的“掮做”,“掮做”这词前文也有过解释,就是掮着别人的货物去兜生意,和拉纤的工作差不多。不过和“拉纤”不同的是,“掮做”往往是拿着货兜揽买家,掮不掉可以退还。 换句话来说,姜定潜做的是无本生意,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有人脉,而且东西的价格也还可以,不然的话,物主又何必把这钱给他赚去? 过了一会,伍康适走了回来,气愤地说:“老姜那家伙说东西还是宛家祥托他卖的,我买的时候他居然不告诉我,如果早知道是宛家祥的东西,我根本不会买。玛得,如果他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没完!” 宋学成嗤笑一声:“这家伙也是猪油蒙了心了,居然在宛家祥那里拿货。” “谁知道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伍康适又怒骂了几句,把葵口碗收了起来,跟大家告了辞匆匆离开了。 孟子涛问道:“宋掌柜,不知道你们说的宛家祥是什么人?” 宋学成说道:“这家伙怎么说呢,他主要是做拉纤的活计,有时也用各种理由,会拿一些东西出来推销。不过,这些物件里,十成里面至少有一半多少有些问题,不过因为还有将近五成没有问题,而且他的东西便宜,所以一些自认眼力好的人,也经常去他那光顾。应该说,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说到这,宋学成想到刚才孟子涛问的事情,说:“孟老师,你是想知道刚才那只葵花碗具体的来历吧?我和宛家祥还算熟悉,一会帮你问一下吧。” 孟子涛连忙感谢道:“麻烦你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宋学成摆了摆手,接着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一下。” 宋学成出去了没多久就和伙计一起,捧着三只锦盒走了回来。 “孟老师,宛学祥那边我问过了,他说东西是在郢都得到的,不过详细信息他死活不肯说。” 金栋嗤笑一声:“这小子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要不,我叫人帮你打听一下?”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事我也是帮长辈打听的,到时他会处理的,先不麻烦你了。” 金栋说道:“那行,要是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到时尽管说。” 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那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客气什么……” 说笑了几句,宋学成把带来的锦盒开:“这是我昨近得到的几件精品,你们先看看,觉得满意的话,咱们再谈。” 大家点了点头,只见三只锦盒里放着两件瓷器以及一件玉器,两件瓷器应该是清三代的官窑,另一件玉器应该也是清代宫廷所做,外表看起来都十分精美。 大家一一上手鉴赏,发现瓷器确实都是官窑的精品之作。 玉器同样也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所作,上面雕刻着一位信使骑马奔驰送家书的图案。 此图案缘自《名臣言行录》中的一例故事:“胡安定读书泰山,十年不归,得家书,见平安二字,即投涧中,不复展读。” 所以这个图案叫做“马上平安”图案,也叫“马报平安”,古代交通不便,家人、行人,久未得书信,但得平安二字,以慰焦虑之情。此图表达时人对亲人或亲朋之良好祝愿。 正是因为这个美好的寓意,最后,冯正生选了这件玉器,而孟子涛则选了另外两件瓷器。 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少了,况且还有孟子涛那块压经板,拿着去逛街肯定不方便。于是,大家在宋学成这里闲聊了一会,等到中午一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比较有名的饭店。 众人刚走进饭店,就见一位身材微胖,相貌表情看起来有些喜感的中年男子小跑了过来。 男子有些夸张地招呼道:“金总,宋掌柜,是什么风把您几位给吹来啦?” 金栋反问一句:“你说是什么风?” 男子笑眯眯地说:“当然是春风,施畅春风,泽如时雨嘛。” 金栋笑道:“钱经理,你现在别尽说好坏,一会要你打个折扣就要死要活的。” 钱经理一脸冤枉道:“您这话说的,就算免单,我也肯定二话不说啊。” 宋学成哈哈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今天我们这单就免了吧。” 钱经理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讪笑着说道:“没问题,不过,一会还请大家能够高高手啊。” “看你这抠门样!”金栋摇头一笑。 大家跟着钱经理走进一间豪华包间,请大家入座之后就帮忙点菜。 别看钱经理刚才表现成那样,点菜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其实这也正常,真要太抠门的话,金栋也不太会领大家来这家饭店。 这里上菜的速度很快,每道菜肴都是色味俱佳,比如,包公鱼骨酥肉嫩,回味无穷;曹操鸡皮黄骨酥,肉白细嫩,别有风味;庐州烤鸭,香气浓郁、皮酥肉嫩、咸淡适宜、肥而不腻、味道鲜美。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道菜,都可算得上脍炙人口的美味佳肴,大家吃的也是酣畅淋漓。 酒好、菜好,再加上金栋很会调节气氛,大家都十分开心。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开了门走了进来:“金总,咱们又见面了。” 那人的话语声,顿时让房间为之一静,金栋回过头看向了来人,不禁皱起了眉头:“步明宇,谁让你进来的?” 孟子涛听到这人的名字,心头一动,再加上此人的相貌和步新知有些相像,不用多猜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步家弟子。 此时,孟子涛有些好奇,金栋和步明宇到底结了什么仇怨,好像水火不容的样子。 步明宇打量了一下包间里的情况,发现在坐的都没什么印象,于是呵呵一笑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受金总你的欢迎?” 金栋冷笑道:“朋友来了我当然欢迎,但不请自来的恶客,那就别怪我扫地出门了。” 步明宇笑眯眯地说:“老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定咱们在不久的将来,还能成为朋友呢。” 金栋冷冷地说道:“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的话,那他也就别怪我分道扬镳了。” 步明宇摇了摇头:“金总,你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就凭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你觉得自己能赢?” 金栋根本不拿步明宇的威胁当回事,淡淡一笑道:“呵呵,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行了。”冯正生挥挥手:“别在这里婆婆妈妈打人兴致。” 步明宇愣了愣,本来,他因为金栋的顽固不配合,心里就有了一些火气,现在被冯正生这么一说,就有有些恼了,指着自己说:“你知道我是谁?” 冯正生哂笑道:“你又知道我是谁?” 步明宇目光冷了下来,这时,就听金栋说道:“冯总,别跟他啰嗦。步明宇,你哪来的就回哪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听说眼前这人姓冯,步明宇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不禁暗道一声“晦气”,不过,他可不想和冯正生起冲突,呵呵一笑道:“冯总,这是我们步家和金总之间的事情,还请您能够见谅。” 冯正生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好好的在这吃饭,你就闯了进来,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你说我怎么见谅?” “那我向您赔罪!”步明宇问跟在他后面的人,要了一只酒杯,倒满了白酒,一口就喝了下去。 这一杯酒足有三两,而且还是高度白酒,步明定一口喝下,面不改色心不跳,酒量一看就知道不错。 步明宇接着说道:“冯总,您也别恼,我问金总要一个期限就立马就走。金总,你怎么说?” 金栋冷笑道:“别做梦了,我说了不会答应就是不会答应,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冯正生问道:“金总,到底是什么事情?” 步明宇可不想冯正生过问这件事情,连忙说道:“冯总,我对您和冯家都充满了敬意,但有些事情总要有个度,难道不是吗?” 冯正生眉头轻轻一皱,不过,步明宇的话也不错,冯家是厉害,但毕竟还是有个势力范围,插足别的地方,如果面对的势力不强,那到没什么,但像步家这样的家族,肯定要思量一下。 不过,如果被步明宇这么一说就退却了,那他冯正生得多没面子,于是,他淡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坐在这里,听你废话?” 步明宇连忙表示不是这个意思,接着说道:“金总,我也不逼你,要么,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么,你现在喝三杯酒,我再多给你一个月。” 金栋冷笑道:“那我连喝六杯呢?” “那我给你半年时间,而且这段时间肯定没有人来打扰你,不过就怕你金总不敢啊。”步明宇眼睛里都是笑意。 步明宇这么做,也确实戳中了金栋的软肋,因为金栋的酒量不太好,平时喝白酒,最多也就半斤的量,桌子上的酒怀一杯就有三两,先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现在一杯都喝不下,更别说喝三杯甚至于六杯了。 这时,孟子涛说道:“你这有什么意思,有种咱们来拼酒。” 步明宇又是一愣,心里很是不满,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冒了出来。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孟子涛,不知道步先生有没有印象?”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 步明宇瞳孔一缩,暗骂了起来:“握艹,今天我是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这个家伙也在这里?” 孟子涛说道:“步先生,不知道我的提议怎么样?”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万全你!” 步明宇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步家和孟子涛的仇怨,没道理不答应这事。 步明宇呵呵一笑:“这事原则上当然没问题,不过,会不会有些不公平呢?” “你还有脸说不公平?”冯正生他们都暗骂步明宇实在太不要脸,如果要说公平,他为什么要让金栋喝酒? 孟子涛哂笑一声:“不知道哪方面不公平。” 步明宇的跟班开口道:“我们步总刚才已经喝了一斤白酒,你说公不公平?” “一斤白酒是吧?”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孟子涛居然直接连倒三杯白酒一口喝下,还故意打了一个饱嗝:“怎么样,这下公平了吧?” “这家伙是笨蛋,还是对自己的酒量太有信心了,居然敢这么做!不过,如果这样自己都能输的话,那也只能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步明宇先是愕然,而后暗喜,直接拍板道:“那我就是舍命赔君子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步先生,你说咱们是不是要有点彩头?不然我也太吃亏了。” 步明宇呵呵一笑:“那我能得到什么?” 孟子涛指着自己放在旁边的古玩道:“如果我输了,那些东西都归你。” 正文 第三百章 拼酒(续)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这些东西一共价值五六百万,当然,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值这么多。” 步明宇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而且他也相信,孟子涛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谎报价格。 不过,这也让步明宇心里犯起了嘀咕,觉得孟子涛太过自信了,难道他对自己的酒量这么有信心,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 这时,孟子涛又说道:“步先生是不是觉得这点彩头太小了?还是说……呵呵。” “居然对我用激将这一招,也太小看我了吧?” 步明宇盯着孟子涛看了几眼,突然笑了起来:“我本人可没有不把豆包当干粮的想法,更何况你这些东西可不止是豆包,你让我现在拿出相应的古玩,我也拿不出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既然这样,要不咱们改一下时间?正好咱们恢复一下状态,免得到最后,说我胜之不武。” “就知道你要搞花样。想拖延时间?没门!” 步明宇暗自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这就不用了,今天如果最终我输了,我肯定输的心服口服。要不这样吧,我刚刚得到一件十八学士摆件,我用这件摆件,再加上两百万,当作彩头,怎么样?” 说完,他就让跟班从包里拿出了一件摆件,放到了桌上,示意孟子涛可以看一下。 孟子涛也不客气,上前把拿起了摆件。 只见摆件是用田黄制作而成,色泽自然明快、娇黄鲜嫩,质地凝结、肌理间密布细密的萝卜丝纹,柔润细腻,为田黄中的上品橘皮黄田黄石。 整件作品薄意雕刻布局严谨,技法精湛,通身依形施技,构思于天成之形。一面是高士对弈,观棋者含笑静观;两两论道于松下,古松虬然;又有品茗溪边,童子烹茶侍奉。另一面则是学士促膝而谈,悠然恬静。 摆件还配了一方底座,不过看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制作的,侧面雕刻祥云,雕刻技法如出一辙。 “怎么样,这东西应该还算凑合吧?” 说话的时候,步明宇盯着孟子涛,看到孟子涛有些迟疑,暗自冷笑一声,肚子中也有了腹案。 金栋站起身来说道:“慢着,这事总要问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吧?” 步明宇呵呵一笑:“那是你们两个的问题,要比就比,不比我可以马上就走,至于后果,那就要金总你掂量一下了。” 金栋看向孟子涛,接着两人走到一边商量了起来,从两人的表情来看,显然有着争执,不过最后金栋还是同意了孟子涛的意见。 孟子涛走了回来:“我们商量好了,一会如果我赢了,除了你的彩头之外,半年之内,不能骚扰金总。如果我输了,彩头归你,但你们也得给金总一个月时间,行不行?” “一个月太久,最多三天。”原本步明宇觉得一个月也没关系,但现在有了孟子涛插手,就意味着,舒泽也会知道这件事情,那事情的变数就大了,他心里其实连三天的时间都不想给。 金栋怒目圆睁:“你刚才跟我说的是多久?” “计划没有变化快。”步明宇说话的时候看着孟子涛,示意这是孟子涛的问题。 孟子涛开口道:“三天时间太短,一个星期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步明宇心里也有些担心,留给金栋的时间太短会选择鱼死网破,考虑了一会只得同意了。 接着,步明宇让服务员先上五瓶白酒和几只杯子上来,先给自己倒了三杯:“孟少,咱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先干三杯为敬,你随意就行。” 说完,他就一口气把三杯白酒都喝下了肚子。 “你这人怎么回事!” 见此情形,金栋有些急了,要知道,刚刚孟子涛才连喝三杯白酒,现在再一口气喝三杯,醉倒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步明宇哈了一口气,看着金栋说:“我怎么了?难道刚才有规定,我不能连喝三杯?况且,我刚才也让孟少随意了嘛。” “你……” 孟子涛拦住了金栋,摆了摆手道:“大家各凭本事就行,别到时输了觉得不公平。” 说完,他在众人的注视中,同样也一口气连喝三杯,紧接着,他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小子,跟我斗!” 步明宇心里哈哈大笑,嘴上假惺惺地说:“孟少,没事吧,酒量不行可别勉强啊,不然喝坏了身体,我可不好跟郑老交代。” 孟子涛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没事,咱们接着来。”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干1” “干!” 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转瞬之间,就喝光了五瓶白酒,看得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这分明就是现实中的“千杯不醉”啊! 不过,孟子涛红得好像快要滴血的脸色,也让冯正生他们异常担心,看到孟子涛整个人都有些摇晃,忍不住劝了起来。 金栋抢过孟子涛手里的酒杯:“别喝了,身体比输赢重要。” 孟子涛好像舌头都有些大了:“我没……事,把酒杯给……给我!” 见金栋不给酒杯,孟子涛干脆又重新拿了一只酒杯,重新倒了一杯,一口而尽:“该……额……轮到你了。” 步明宇呵呵一笑,也紧随着喝了一杯,不过,酒喝到现在,他的脑子也有些不清楚了,不过他心里是异常兴奋的,无论结果如何,他至少已经把时间提前到了一个星期后,到时就算金栋还是拒绝,他也可以按照和那位的约定做了。 只是,孟子涛这边多少是个麻烦事,他心里琢磨着,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孟子涛那边或者说舒家那边,应该怎么处理的好。 “孟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劝一下?”这个时候,坐在不远处的冯正生的秘书,有些担心地对大军说道。 大军淡淡一笑:“这事根本不用我来操心的。” 秘书对大军的回答很诧异:“为什么,你没看到孟少都快倒了吗?这都喝了四斤多白酒了,喝这么多水一般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四斤多白酒了。” 大军朝着冯正生努了努嘴:“你看冯总担心吗?” 秘书抬头一看就惊讶起来,没想到自家老板居然确实不像担心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孟子涛现在的样子是在演戏吗?那演技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服务员,给我拿汤盆来!”孟子涛向服务员大喊一声,接着就对步明宇说道:“咱……咱们来一碗定胜负,怎……么样!” 喝到现在,步明宇就算酒量再好,舌头大了,脑子糊涂了,连跟班的提醒也都不顾了,直接同意道:“好……来就来!” 服务员也被两人拼酒的样子吓着了,小声询问已经赶来的钱经理,到底怎么办? “怎么还不去拿啊!”步明宇看到服务员还站着不动,怒吼了一声。 “还不快去!”钱经理瞪了服务员一眼,心里也十分苦恼,这要是在他这出了事,这家饭店很可能就开不下去了。 “真是无妄之灾啊,满天神佛保佑我,千万别出事啊!” 过了片刻,服务员拿了两只硕大的汤盆过来,孟子涛直接倒了两瓶白酒进去,让大家都有些张口结舌,旁边的步明宇同样也怔了怔,但却只能跟着。 “来吧!”孟子涛捧起汤盆,看着还有些有些犹豫的步明宇,讥笑一声:“怕……怕了?认……认输就早说!” 见孟子涛拿着汤盆的手都有些晃动,步明宇一咬牙,捧起了汤盆:“我步某人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拼到现在,这一汤盆的白酒步明宇哪还能喝的下去,喝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整个人就感觉有些不对,肚子也开始有些翻江倒海的意思。 步明宇喘了口气,准备看看孟子涛的情况,但令他目瞪口呆的是,孟子涛居然已经把酒都喝光了,而且还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这个现实让他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步先生,喝不下去就直说,千万不要逞强啊。” 此时的孟子涛,完全和正常人一样,在场人就算再笨,也知道刚才是孟子涛示敌以弱了。 “你……你居然……”步明宇指着孟子涛,突然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跌跌撞撞地就向门外冲了出去,不过出了门没跑几步,嘴巴里就喷了出来,吓得路过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尖叫不已。 “这事没完!”步明宇的跟班撂下一句狠话,也匆匆地跟了上去。 “咯!” 孟子涛打了一个饱嗝,笑道:“胀死我了,我先去方便一下。” 等孟子涛从卫生间出来,就发现大家都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 冯正生笑道:“我们就想问一下,你的身体是怎么长的,居然喝这么些酒,都没有反应。” 孟子涛不想多做解释,嘿嘿一笑道:“也许是因为我身体特殊吧。” 金栋则显得有些担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真没事,其实和喝水差不多。”孟子涛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没事,接着拿起桌子上的田黄摆件,说道:“刚才答应的钱都没付,真是便宜他了。” 冯正生笑道:“你真想要的话,还能要不着?不过,你也够贼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好这段时间缺点零花钱,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大家都哈哈一笑。 “对了,金总,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金栋看向宋学成,说道:“宋掌柜,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宋学成马上就明白了金栋的意思,连忙提出了告辞,和服务员一起出了门。 金栋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也没多少好保密的,冯总应该知道,我名下有家房地产公司,在庐州也算数一数二,步家正是看上了我这家房地产公司,想让我出局。” 原来,那家公司是金栋和他朋友两个一起办的,虽说,金栋对公司的影响力很大,但要让金栋出局也是很有可能的。 本来,金栋很相信他朋友,肯定不会背叛他,但结果还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朋友还真就背叛了他。 “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不过,我金某人也不是好拿捏的!” 提起这件事情,金栋就不禁咬牙切齿,被朋友从背后捅上一刀的滋味,实在太令他心寒了。 大家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金总,我和舒泽是朋友,这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他提起?” 金栋稍稍一想,就想起了舒泽是谁,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连忙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孟子涛说:“金总,这件事情我也只能提一提,至于能不能成,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金栋摆了摆手:“没关系,你能能帮我提,我已经很感激了。” 冯正生说道:“金总,这件事情我是鞭长莫及,希望你能谅解。” 金栋连忙表示没关系,毕竟其中不但关系着步家,而且冯家也不涉及房地产。 冯正生接着说道:“金总,我觉得这事你还是要做好准备,步家很可能不会给你那么长时间的。” 孟子涛说:“嗯?步明宇会反悔?” 冯正生笑道:“商场和古玩界不一样,关系到生死存亡,哪有什么规矩好讲,更何况,刚才你们的协议,又没落在纸上。” 金栋点头道:“老话说的好,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太正常不……” “呯!” 金栋刚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把房间的门给跺开了,紧接着,就有五六个人冲了进来。 “全都……啊!” 先冲进来的人刚刚开口,就被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大军给制服了,紧接着,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大军就三下五去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剩下的几个不速之客都一一制服。眨眼之间,大家就看到这些人全都躺在了地上痛呼不已……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预展 孟子涛他们也被冲进来的这些人吓了一跳,紧接着,大家就看到,大军以雷霆之势把这些人都给解决了,这又让除了孟子涛之外的人惊讶不已。 半响,金栋就回过神来,他站起身,走到最后进来的那人面前,俯视地看着对方,讥笑道:“哟,这不是汪对长嘛,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工作时间连工作服都不穿,而且还喝了不少酒,是不是改行啦?” 大军的手段,不但令人痛苦不已,而且也使得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个汪队长当然也不例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然而,金栋的声音,却令汪队长清醒了几分,等他抬起头来,看到说话的确实是金栋,他整个人就完全清醒了,甚至连疼痛都不知道了。 金栋笑眯眯地说:“是不是眼里没我,不想跟我说话?” “金……嘶……金总,我眼里没谁,也不可能没您金总啊!”汪队长脸上马上就堆起了笑容。 “呵呵,你眼里有我?”金栋突然哈哈一笑:“既然你汪队长眼里如果有我,都敢带这些人冲进来,很难想象,如果你眼里没我的话,会做什么啊!” 汪队长急忙解释道:“不不,金总,您听我解释,我刚开始真不知道您也在这里。” 本来,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来,已经让孟子涛没什么好感了,现在听了汪队长这番话,孟子涛内心的厌恶更甚,想想,也就是他现在有些身份,如果是普通人,那还不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抓走了? 金栋也对汪队长没任何好感,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汪队长为什么要带人冲进来,难道说,是步明宇的跟班叫来的人? 他想想觉得不太可能,淡淡地问道:“说吧,你过来干嘛的?” 汪队长额头冒起了冷汗,有些张口结舌地说道:“我……我接到有人举报,这里有人进行出土文物买卖,违反了相关的法规,所以特意过来看一看,不……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应该是误会,误会!” “是吗?” 金栋盯着汪队长,汪队长根本不敢跟他对视,连忙低下头:“确实是我们搞错了。” 金栋冷笑一声:“呵呵,真就这么简单?” “真的。”汪队长连忙点了点头。 “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金栋表情一变,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他有的是办法让汪队长自己开口。 汪队长见此情形,顿时有些急了,连忙伸手就想抢下金栋的电话,然而大军眼疾手快,对着他的肩胛骨就是一下。 汪队长痛呼一声:“啊!金……总,有话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肯定言无不尽。” “刚才已经给了你机会!”金栋冷着脸摇了摇头,接着就直接拨通了通讯录里的一串号码。 汪队长顿时面如死灰,老话说,蝼蚁尚且偷生,他当然也想反抗,只不过有大军在场,他根本就别想翻起什么风浪。 过了十几分钟,金栋通知的人也赶了过来,看到汪队长时,领头那位眼中也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要知道,这回汪队长可是分局副局长的热门人选,出了今天这事,别说上位了,身陷囹圄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汪队长被带走,钱经理苦笑道:“金总,真的很抱歉,今天的单我给你们免了。” 金栋挥了挥手:“行了,今天的事情也不怪你,不过,你们饭店的服务员也应该训练一下了,老是有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算是怎么回事,你这是贵宾厅好不好!” 钱经理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心里还是为自己叫起了屈,心道,不管步明宇和后来的汪队长他们,服务员就算想拦也拦不住啊。 出了这事,大家都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想法,出了饭店,孟子涛充当了舒泽和金栋的联络人,剩下的事情就由舒泽和金栋自己处理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冯正生因为要赶飞机,和孟子涛告了辞,并邀请孟子涛抽空去西京玩,孟子涛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本来,孟子涛是打算在庐州游玩一番再回去,但现在自己多了不少收获,实在不太方便,于是决定回家。 考虑到孟子涛东西多,金栋派了一辆车送他们。 半路上,孟子涛接到了金栋的来电,说是汪队长已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汪队长早上从朋友那得到可靠消息,自己即将升职,朋友要他请客,他欣然答应,于是中午就约了关系好的朋友和手下,一起来饭店吃饭,途中,他正好遇到了他的表弟苏世铭,就招呼一起过来了。 因为高兴,他们这顿饭吃的时间有些长,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他们现在可能还没吃完。 大约在步明宇和孟子涛拼酒到一半的时候,苏世铭外出接了一个电话回到他们的包间,跟汪队长说,他遇到一位仇家,想让汪队长帮一下忙。 汪队长本来有些犹豫,因为现在他正在关键时刻,要是出了差错,让煮熟的鸭子飞了,那他得郁闷死。 不过,苏世铭告诉汪队长,他的这个仇家只是外地人,而且穿着普通,不是有钱有势的。 孟子涛听到这里有些无语,他现在穿的衣服虽然不算奢华,但也是名牌吧,换作以前,这一身衣服得抵他一个月的工资,肯定是舍不得买的。 言归正传,之后,苏世铭又说,孟子涛从阿贵那买了一些东西,价值几十万,到时可以以买卖出土文物为由,没收之后都归汪队长所有。 汪队长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眼睛立马放了光,就带着人马冲了过来,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一开始,孟子涛多少有些奇怪,汪队长头脑怎么就这么简单,直到听了汪队长的解释才算明白。 一来,这是因为汪队长酒喝多了,另一方面,巧取豪夺的事情,他以前也干过几次,又有苏世铭打了包票,也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至于苏世铭怎么打的包票,其实也简单,他事先联系了阿贵,威胁利诱了一番,阿贵由于被孟子涛捡了漏,心里也正不舒服,于是一拍即合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内心十分无语,他根本想不到,之前在阿贵那没买到古玩的那个青年,居然会把气撒到他的身上,而且居然还跟阿贵一起来对付他,这算是什么道理? 照理说,苏世铭不是应该记恨阿贵吗?难道这就叫做柿子捡软的捏?还是说,苏世铭的心理实在太扭曲了? 孟子涛实在想不明白,苏世铭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他又问了金栋,苏世铭是不是有其它打算。金栋告诉他,苏世铭一口咬定,就是因为阿贵把东西卖给了他,所以记恨上了他。 对此,孟子涛也只能感慨一句,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回到家里,孟子涛把那件田黄摆件拿了出来,不过,他关注的重点,却不是田黄摆件,而是下面那块不知用什么石头制作而成的底座。 这是因为,孟子涛第一眼看到这方底座,他的第六感就产生一阵悸动,这令当时的他,觉得十分奇怪,于是连忙使用了异能。 然而,这方底座外面好像有一层防护罩,异能快要接触到底座的时候,居然就被反弹了。这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现象,要知道,就算是那颗月华珠,当初的时候,异能的感觉中也只是空无一物而已。 这让孟子涛十分惊讶,于是他又接连试了几次,但每次的反应都一样,甚至最后一次,他想象着用异能对底座发力,随着异能被反弹,还让他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异能虽然不能鉴定底座,但这么奇怪的表现,意味着它肯定不是凡物,于是,孟子涛一回到家,就拿出来研究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孟子涛到也发现了这方底座的特殊之处,这方底座居然是恒温的,一直保持着十度左右的温度,既不会升高,又不会降低。 除了这点之外,孟子涛用放大镜观察,发现底座表面好像包裹着一层物质,用指甲刮又刮不掉,他甚至想过,要不要使用工具,却因为对材质的不了解,不敢乱来。 最后,孟子涛只能决定等拍卖会过后,把东西拿到师傅那,问问他是不是见过这种东西。 ………… 周六,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来到拍卖公司,今天是拍卖会的预展,所有的拍品都会向与会者展出,至于预展的地点,就在拍卖公司的楼下,等到明天,拍卖会也会在楼下举行。 当孟子涛和大军到达公司的时候,这里的安保措施明显比先前严密了许多,要不是有提前准备好的出入证,就算孟子涛都进不去。 正因为这样,今明两天,这座大厦除了拍卖公司的员工,其他公司都已经放假了。 孟子涛和大军直接来到预展中心,此时展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因为张景强特别是舒泽的人脉,本次拍卖会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孟子涛甚至看到了几位黄头发蓝眼睛的国际友人,也在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展出的拍品。 由于是新组建的拍卖公司,名声不显,虽然因为大家的人脉,与会的客人不少,但因为名气的关系,先前过来委托拍卖的客户当然还是比不上一些大的拍卖公司。 好在,孟子涛、舒泽以及张景强都贡献了不少拍品,另外,他们的人脉也起了作用,再加上员工努力,这次的拍品也不少,甚至展厅都分了两个。 一个是书画展厅,这里的展品明天上午进行拍卖,有一百多幅各类字画,属于书画专场,只是因为拍品不太多,也算是预热一下。 剩下的,就是瓷器、玉器以及古玩杂项了,加起来有将近三百件,为古董珍玩专场。 你要说比起苏富比这样的大型拍卖公司,四百来件拍品还真不算什么,但对比一些小型拍卖公司,这点拍品也不少了,更何况,本次参加拍卖会的拍品,至少算的是小精品,更别说还有青花折枝六方瓶这样的极品,都有好几件。 孟子涛和大军走进展厅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感慨不虚此行了,像青花折枝六方瓶这样的极品珍玩,更是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其实,参加拍卖会的拍品,孟子涛大部分都已经看过了,只有最多十几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迟来的拍品,他没有看过,今天他来的目的,也是把这十几件拍品再看一遍。 当然,这并不是说孟子涛并不相信公司的掌眼,只是为了确保安全,而且刘宝元他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公司的第一次拍卖会,容不得出差错。 走进展厅没一会,孟子涛就意外看到了正在陪同朋友参观的舒泽,舒泽也正好注意到了孟子涛,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走了过去,舒泽就笑着做起了介绍:“这位就是我叔公的关门弟子孟子涛。” 站在舒泽身边的,是一位三十一二岁的青年,本人剑眉星目,温文尔雅,他微笑着向孟子涛伸出了手:“阿泽的朋友卢保呈,幸会!” 孟子涛也笑着跟对方握了握,并道了一声“久仰”。 在卢保呈旁边,还站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美女,名叫许佳仪,是卢保呈的未婚妻,今年十月份就要结婚了,孟子涛也道了一声恭喜。 寒暄了几句,舒泽笑道:“子涛,你先忙你的正事,我陪卢哥他们参观,一会再叫你。” “好的,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的电话。” 孟子涛微笑着向卢保呈他们点头示意,接着就向今天的目标走了过去。 孟子涛一连看了九件拍品,发现都没有问题,特别是其中一幅郑板桥的竹画,特别的精湛,孟子涛相信,到了明天,一定会引起书画爱好者的竞相争夺。 本来,孟子涛以为接下来的几件拍品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意外还是马上出现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红山玉鸮 孟子涛鉴定了一件玉器,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就看了一下手中的清单,接着朝下一个目标,一件红山文化的玉鸮走去。 鸮俗称猫头鹰,因其昼伏夜出的特性,向来给人以神秘感,所以成为早期先民普遍认知的图腾形象,被认为是通神的动物。仰韶文化有陶鸮尊,商代有铜鸮尊,把祭器做成鸮的形状,就是期望借助鸮来通达神灵。玉鸮也是红山文化的典型器之一。 孟子涛走了过去,发现张景强和老杨一起站在玉鸮展台前,就上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张哥,杨老。” 说话的时候,孟子涛朝着展台上的玉鸮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微微一怔,生出了有些不对的念头。 张景强和老杨也跟孟子涛打了招呼,双方寒暄了几句,孟子涛笑着问道:“杨老,你现在对玉器也感兴趣啦?” 老杨笑眯眯地说:“我对玉器一直挺感兴趣的啊,只不过就是不买而已。不过,这件红山玉鸮是我朋友中意的,他由于有事今天不能过来,所以托我帮忙看一看。” 孟子涛笑道:“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老杨连连点头道:“刚才已经拍了照片让张总传给我朋友了,他觉得非常满意。他现在的最担心的是,到时看上的人太多,怕抢不到。”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件玉鸮确实比较不同,其展翅直立,勾喙,双爪对立呈抓握状,阴刻线刻画出鸮体的纹饰特征。鸮身、羽翼、尾翼呈凹凸瓦弧状,是典型的红山文化玉器工艺特征。 和以往发现的玉鸮相比,这件玉鸮很有特点,一是体型硕大,一般,各大博物馆所藏的玉鸮均在2-5厘米左右,而此玉鸮高近6厘米,十分稀罕。二是造型刻画生动清晰,不但纹饰繁复,而且玉鸮头部被雕出一对直立的双耳,这些都相当的罕见。 因为这两点,拍卖会上必定会受到红山文化爱好者的追捧,到时很可能会拍出高价。 大家说笑了几句,孟子涛把这件玉鸮仔细观察了一番,并使用了异能,肚子里叹息了一声。 原本,他觉得鉴定了九件拍品都没有问题,以为剩下的六件应该都是真品,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意外,而且还是这么一件东西颇具影响力的拍品。 可以想象,到时如果被人发现东西有问题,如果背后又有别有用心之人兴风作浪,对拍卖公司的影响可想而知,同时还会让孟子涛他们大丢脸面。 虽然知道了这件玉鸮有问题,不过,孟子涛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如果把东西撤下去,会引起在场与会者不必要的误会。况且,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如果这是偶然的事件还好,如果背后另有隐情的话,他或许可以让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完这件玉器,孟子涛和张景强他们打了招呼,接着就去把剩下的几件拍品鉴定了一番,这些都没有问题。 之后,孟子涛就跟张景强打了一个电话,把张景强叫上了楼。 “老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张景强来到孟子涛的办公室,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实在是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把他叫上楼来,让他忍不住多想。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道:“那件红山玉鸮有问题。” “什么!怎么会有问题?!”张景强忍不住惊呼一声,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张景强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敲了敲门,大军过去打开门,发现原来是舒泽他们。 舒泽带着卢保呈他们走了进来,随即问道:“刚才听老张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刚才发现一件拍品有问题。” 舒泽眉头微微一皱:“哪一件,是后来新加的吗?” 张景强点头道:“是那件红山玉鸮,确实是后来新加的。” 卢保呈讶然道:“那件东西?我觉得不错啊,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张景强说道:“能够逃过我们公司三位掌眼的眼睛,肯定不可能是粗制滥造的东西。” 舒泽开口问道:“子涛,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我有一件红山玉鸮,和拍品一模一样。” 听孟子涛这么说,大家都明白过来了,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如果是偶然,问题也不大,关键如果是有人捣鬼……” 张景强有些迟疑地说:“应该不会是有人捣鬼吧,我当初还打听过物主,他说是祖传的。” 舒泽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东西都有问题了,那还会是祖传的吗?” 张景强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废话:“呃……我马上派人去调查。” 舒泽摆了摆手:“这事还是我来调查吧,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物主是古玩征集部,一位员工的亲戚,舒泽马上吩咐下去调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了,大家当然也不能干等着,舒泽说道:“子涛,卢哥想要一方万把块钱的砚台,你那有没有?” 孟子涛问道:“你要什么材质的砚台?四大名砚?” 卢保呈笑道:“我也不一定要四大名砚,只要能够物有所值的就行,主要是用来送给我岳父平时使用,太贵的砚台舍不得用。” 孟子涛笑着称是,像几十上百万的砚台,肯定不太适合平常使用,万一磕着碰着了,那还不得心疼死。 “那简单,我店里就有。” “那咱们去你店里坐一会吧。” “行……” 孟子涛他们坐车前往古玩街,张景强因为这边总要留个负责人,所以并没有一同前去。 由于大军率先出发,一行人到了那里,大军已经把古玩店收拾了一下,并烧好了开水。 为大家泡了茶,孟子涛上楼取了几方合适的砚台下来,正好先前说的玉鸮也放在这里,他一同取了下来。 此时大家对玉鸮十分好奇,于是,孟子涛就把装着玉鸮的盒子打开。 看到孟子涛的玉鸮,大家都分外惊讶,因为不但连器形大小都一个模样,连表面的泌色什么,都只有很小的差别。 这种情况下,显然两件玉鸮之中,必然有一件是假的,至于假的是哪一件,舒泽当然相信孟子涛的判断了。 舒泽打量着玉鸮,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说,这件玉鸮你是从哪得来的,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孟子涛摇头一笑:“是你自己健忘,去年十二月份我去金陵进货,回来之后,跟你提起过,遇到有警察抓人,你难道忘记了?” 舒泽想了一会,马上就反应过来:“哦,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会啊,我还真给忘记了。” 去年十二月,孟子涛去金陵进货,完成了任务之后,他照例闲逛古玩市场。 孟子涛快要走到一家店铺时,突然从中窜出了五个人,其中两个对付一名身材健壮的中年人,另一个则一对一对付另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搏斗就在狭窄的古玩市场过道里进行着。 此时,孟子涛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想着是不是两伙人在打架,很快,市场里的顾客和业主们将现场围成了一个圈,但是没人敢上前,还有人不时地猜测着这五个人的身份。 “他们是杀人犯,杀了两个人,我们是抓捕他们的警察。”混乱中,其中一个人高声喊了一句,但是没人敢上前协助,因为太乱了,又没人穿警服,分不出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警察过来增援,那两个人一看不对,其中一名男子趁乱挣脱出来,就准备钻进了人群逃跑。 这个时候,大家也能分辨出到底谁是好人了,不过,对方可是杀人犯,一般人还真不敢上前抓他,纷纷散开,不过那条道本来就狭小,现场围了这么多人,这一来反而更加混乱起来。 眼看着,那人即将逃跑,孟子涛出手了,他对着那人的腿踢出一块小石子,只见对方“哎呀”一声惨叫,立马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结局也就不用多说了。 本来,警察还想要寻找出手帮忙的人以示感谢,不过因为刚才太混乱,大家没有看清楚是谁出的手,孟子涛又不想麻烦,干脆就走进了旁边一家古玩店。 这家店铺主要经营杂项,柜台里放着几方宋代的抄手歙砚,还有一些零散的老墨和印章、铜钱、水烟袋等。 孟子涛放眼看去,发现他感兴趣的,只是一些明显带着出土痕迹的玩意,看着没有太大的意思。无意中,他发现在柜台的角落里放着一块儿蒙尘玉器,就请店家拿出来仔细观察。 边看,孟子涛边问店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大概是老三代的东西,保真。”店家斩钉截铁地说。 接着,孟子涛就了随口问道:“这雕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这件东西在我这儿放着有四五年了,我也搞不清楚。”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这件玉器,发现表面纹饰没有砣出来的细线,都是靠磨工磨出来的宽阴线,一面稍微直立,另一面斜向磨坡,西周时期的撤刀刀法好像有些与之相近似,尤其是下面的瓦沟纹更是在古玉中绝少有见到的。 再观察顶端的象鼻穿,多次对钻的痕迹还明显的留在孔内,孔壁上残留的螺旋线不规则,肯定是用转速很慢的手工搓管打出的斜孔。但是象鼻孔的孔梁被打磨得相当光滑,工艺施展甚至超出了对玉器纹饰本身的用工。 玉器表面的橘红色沁斑细碎,颜色表现丰富而活跃,能够形成平面的和由外到内的腠里变化。玉器的正背两面所塑造的,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鸮的俯视抽象造型,最下端的瓦沟纹就是鸮的羽尾。从玉质、沁斑和造型等方面,孟子涛马上就确定了它是红山玉器的身份,并且还肯定它是比较罕见的。 之后,孟子涛问店家价格,他开价400块钱。孟子涛没有直接还价,而是把东西轻轻放下果断地转身就走,心想如果店家不拦他,他再转一圈再回来,只要一拦他,这件东西就是他的了。 果然店家出言喊住了孟子涛,让孟子涛出个价。 孟子涛一看这块玉器表面的灰尘,就知道看上它的人不多,可能真的在柜台里已经摆了好几年没人过问,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没有表示出强烈的购买欲望。他对店家淡淡地直言,这件东西只值100块钱,多一分都不买。不过,店家并不肯答应,最后两人几个回合下来,他又加了50块钱成交。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确实有人搞鬼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许佳仪惊讶地问道:“不是吧,只花了150块钱就买下来了?我记得好像展厅的那一件,估价就有60到80万的吧?” 舒泽笑着摇了摇头:“那只是一个保守的估价,等到拍卖会上,成交价至少上百万。” “150,上百万……”卢保呈和许佳仪不禁面面相觑,这个钱实在太好挣了。 “这都不算什么……”舒泽笑着把孟子涛以前捡漏的经历,挑几个出来说了一下,震惊的卢保呈俩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孟子涛则在一旁,谦虚的笑了笑,不经意间又瞪了舒泽一眼,怪他多事,不过他心里多少有些奇怪,舒泽今天为什么多嘴,难道是想让卢保呈相信自己的眼力? “还真是名师高徒啊!” 卢保呈感慨了一句,接着指着玉鸮问道:“孟老弟,请教一下,我看展厅那件玉鸮和这件差不多,到底怎么证明其中的真假?” 孟子涛说道:“我就这么说可能不太清楚,等预展结束后,我让他们把东西拿过来,有了对比,解释起来,更加直观一些。” “好的,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接着,卢保呈就开始挑选桌子上的砚台,一边挑选,还一边请教孟子涛,孟子涛也做了通熟易懂的解释。 “这是什么石料?”卢保呈指着一方栗黄颜色的砚台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这是产自吉省的松花砚,这种砚用松花石加工成,最早出现在明朝中期,但存世量很少。到了满清入关问鼎天下,松花砚因其特殊的历史渊源得以青睐,成为清朝皇帝的御用物品。” 卢保呈点了点头,既然能够成为御用物品,想来起墨方面肯定不会差,当然,具体他还要问一下:“这方砚台的质地怎么样,图案又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说:“松花石的色泽有多个彩系,在众多色泽中以杨黄绿色为上品,栗黄色为精品,枫红色为孤品,而白色、黑色亦以色泽纯正、冷漠为稀品。当然多色系列,伴色系列里只要色泽和谐、鲜明亦是上好的材料。具体到这方松花砚,色泽方面你能看出来是精品,而且质地细腻,下墨快,是一方好砚。” 孟子涛接着解释图案:“你看这方砚台,表面雕一仙翁,头戴高冠,髭须垂衣,衣褶翻转,左手拉动驾鳌红筋绳索,右手持如意,端坐于鳌身。鳌鱼以浅浮雕手法雕作,怒目圆睁,口牙怒张,须发上扬,鳍张尾卷,身姿矫健。” “鳌是传说中海里的大龟或大鳖。唐宋时期,宫殿台阶正中石板上雕有龙和鳖的图象。凡科举中考的进士要在宫殿台阶下迎榜。按规定第一名状元要站在鳌头那里,因此称考中状元为‘独占鳌头’。传统图案一般以仙鹤立于鳖头来象征,这个意思也差不多,以仙翁换仙鹤,加重了吉祥长寿的意思……” 接下来,孟子涛又介绍了砚台的雕工以及年代。 卢保呈听的连连点头:“好,我就选这方砚台,你说个价钱。” 孟子涛笑道:“这方砚台在价格方面要贵上一些,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就算两万吧。” 卢保呈都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见时间到饭点了,邀请大家一起去吃饭,饭后,又带着大家去几个景点游玩了一番。 晚饭时间,大家点好了菜,服务员开始上菜的时候,张景强带着东西赶了过来。 张景强倒了一杯酒:“玉鸮的事情,是我疏忽了,我向大家道歉!” 说完,满满一大杯红酒就被他一饮而尽。 “行啦。”旁边的舒泽把张景强拉到座位上,说道:“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个事情和你能有多大关系,你防的了一时,能防一世?” 孟子涛也笑着点头道:“就是啊,如果张哥你一个人就能把赝品给防住了,那还要我们这些掌眼做什么?” 张景强点头道:“哎,话是这么说,不过到现在才发现出了差错,也让咱们被动了。” 孟子涛笑道:“张哥,你这么说,是不是怨我没有早点发现问题啊?” 张景强连忙摆了摆手:“别误会,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得,我自罚一杯!” 说完,张景强又喝了一杯酒,不过大家也没让他独饮,一起站起来干杯。 吃了几口菜,张景强问道:“舒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偶然还是有隐情?” 舒泽说道:“可以确定其中有隐情。” 经过调查,东西其实并不是征集部员工的那位亲戚所有,而是别人让他拿着东西来参加竞拍,至于为什么答应,那是因为那位员工的亲戚背地里其实是个赌鬼,外面欠了不少外债,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嗜赌。 张景强恨得牙痒痒,气愤地说:“玛得,还真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现在有没有查出来,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舒泽摇了摇头:“担心打草惊蛇,并没有往深里查。” 孟子涛接过话:“这是我的意思,我可以把我的那件玉鸮改造一下,如果不仔细看,基本很难发现两者的不同之处。等到拍卖会时,咱们就可以找到真正的指使人了。” 张景强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既然对方设了局,那肯定要把东西拍下来才行,到时得主就算不是真正的指使者,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用你的玉鸮改造,没问题吧?”张景强问道。 孟子涛笑道:“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他们,还能让我多赚一笔。” 大家都笑了起来,许佳仪好奇地小声问卢保呈道:“什么意思啊?” 卢保呈笑着解释道:“很简单,对方既然设了局,那肯定会想尽办法得到这件东西,到时可以安排人抬价,不就能多赚一笔了吗?” 许佳仪笑道:“还真是这样,不过也是咎由自取。” 卢保呈点头道:“是啊,所以阴谋最好少用,算人者人亦算之,要用就用阳谋。” 酒过三巡,孟子涛从张景强那里要过那件赝品玉鸮,又拿出他的玉鸮,放在桌上进行对比。 孟子涛说道:“红山文化玉器基本上不出现较细的阴线,比较常见的是通过磨出宽窄不同的凹槽来达到线的语言效果,这件玉器通体虽然雕制的是一只展翅的鸮,但是没有一条细阴线,即使顶端的眼睛,也是磨出来的椭圆槽,这就是有别于其他时期玉器的重要特征。” “另外,由于红山文化玉器基本上都是埋瘗是在山坡顶上,用石头垒成的墓中,所以质地一般都不会出现太严重的沁、蚀现象,即使有沁也不是以玉质遭到破坏为代价的,沁的层次比较浅,与出土于江南湿地的玉器不一样。” “当然,我说的这两点都不能绝对,比如说沁色,也有由于积石冢的坍塌或地理高度的改变,使墓中玉器陷入低洼湿地中的,这样玉器的沁色就另当别论了。” “但这件赝品,明明是典型的红山文化玉器的出土特征,却出现了不应该有的沁色,完全是画蛇添足。另外,就是上面说的较细的阴线了,大家可以在放大镜下和真品做一下对比,可以明显看出工艺方面有些问题……” 经过孟子涛详尽的解释,大家都发现赝品玉鸮的问题所在。 孟子涛感慨道:“说起来,做伪之人也确实够厉害的,居然能够做的这么逼真,这件真品原先应该就在他那吧,也不知道怎么辗转流落到了那家古玩店。” 大家也纷纷点头称是,要不是孟子涛解释以及实物的对比,他们真看不出来,东西会是赝品。 在轻松的闲聊中,大家结束了这顿晚餐,由于下午一直在游玩,卢保呈他们有些累了,于是就告了辞,舒泽带着他们前往下榻的宾馆。 路上,舒泽笑着问道:“我这位兄弟的水平怎么样?” 卢保呈称赞道:“很厉害,就算我认识的一些专家,都有可能比不上他。” 舒泽笑着拍了拍卢保呈的肩膀道:“那你可要好好考虑啊。” 卢保呈笑道:“就凭你的面子,我能不好好考虑吗?更何况,他又有这么高的水平。” 舒泽笑道:“既然这么说,那你就定了呗。” 卢保呈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非常重要,不可能这么快就决定的,而且,这事还有好几个月,你也不用着急。” 舒泽拍了拍胸口:“一天不定,我这心也一天定不下来啊。” 卢保呈笑道:“那就应了一句老话,好事多磨吧。” “你这家伙……” 第二天,孟子涛带着伪装好的玉鸮,来到拍卖公司,叫早就已经到达的张景强,一起来到他的办公室。 孟子涛笑道:“怎么样,看得出差别吗?” 张景强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上的两件玉鸮,讶然道:“如果不是你说,我还真会以为,这两件东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孟子涛笑道:“当然还是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一样,用放大镜的话,还是能够看出两者之间的差别的,不过有问老话叫做灯下黑,对方既然已经认定东西有问题,只要咱们运气不是太差,应该不会被戳穿的。” “厉害!” 张景强对着孟子涛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他马上又反应过来:“你做了这点改动,会不会对玉器有影响啊?”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有影响,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把它恢复成原样。” 他使用的正是那门修补技术之中的一些技巧,正好也算是进行一场实战训练。 张景强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这样的技术,那你是不是可以把赝品做旧?” 孟子涛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就凭我的眼力,你觉得我需要用这个赚钱吗?” “这个当然不需要了。” 张景强摆了摆手,贼笑道:“我只是觉得,你这门手艺可以用来阴人。” 孟子涛对此到并不反感,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对方用什么阴招的话,那我也不会迂腐的用光明正大的招式对他。” “对,就应该这样!” 和张景强商量了一下,孟子涛接到了何婉奕的电话,让他去楼下接她和小云。 孟子涛连忙办理了临时出入证,下了楼走到等在门口的何婉奕和小云面前。 向保安出示了出入证,孟子涛领着两女走进了大厦。 何婉奕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还让你跑一趟。”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有些好奇地问:“对了,我上回给你们的出入证呢?” 小云吐了吐舌头道:“是我不好,起的晚了,忘记把出入证放到包里了。” 何婉奕翻了一下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如果再改不掉睡懒觉的毛病,我看你将来怎么经营店铺!” 小云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是正在改嘛,你看我现在可已经比以前早起了半个小时了。” 何婉奕摇了摇头:“看你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孟子涛带着两人走进临时布置的拍卖大厅,找了不太靠前,但也便于观察的位置。 “你这个老板,坐在这里干嘛?”小云有些奇怪。 孟子涛笑道:“坐在前面就是众矢之的了,而且许多人都认识我,如果发现我参加拍卖的话,有些人可能会跟上的。” 相处了这么久,两人对孟子涛在古玩方面的造诣和名气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也都理解孟子涛。 小云感慨道:“看来有时候出了名,也挺麻烦的。” “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吧。”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问道:“昨天你们一起去看的货,觉得怎么样?” 何婉奕点头道:“挺好的,就是价钱有些贵,我们一段时间之内可能没实力大量进货。” 孟子涛无所谓地说:“哎,先佘着呗,跟阿泽说一声就行了。” 何婉奕摇了摇头:“这不好,已经麻烦他这么多次了,我们还是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的来吧。”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意外的争夺 孟子涛正准备再劝一下,却注意到小云向他频施眼色,马上反应过来,何婉奕在工作方面还是挺要强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何婉奕很可能不会请舒泽帮忙。 而且,何婉奕有几次都委婉的表示,希望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能够凭她自己的能力解决,因此,他这个时候,明智的选择还是不要再劝比较好,不然真有可能令何婉奕生气。 于是,孟子涛笑着说道:“行,如果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直说。” 何婉奕微笑着点了点头:“会的。” 三人愉快的聊了一会,就看到孟宏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孟子涛笑着问道:“这几天怎么样,忙坏了吧?” 孟宏昌脸上显得有些疲惫:“确实挺忙的,公司又是第一次举办拍卖会,有不少事情一开始都不太顺利,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大纰漏。” 小云递给孟宏昌一张湿巾,让他擦一擦汗水,接着对孟子涛说道:“你这个老板到是挺悠闲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分工不同嘛。” 何婉奕帮腔地点了点头。 小云看到了这一幕,笑道:“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何婉奕脸一红:“真是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小云嘻嘻一笑道:“你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啊?” “哼!懒得理你……” 九点五十分,拍卖大厅中将近五分之四的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而舒泽和卢保呈他们也都选择坐在孟子涛旁边,并没有坐到前排。 期间,张景强邀请孟子涛他们坐到前面去,孟子涛一开始并不想答应,不过,他不去的话,舒泽他们也都不会去,最后考虑到今天是公司的第一场拍卖会,孟子涛他们只得移步到首排。 上午十点,张景强走上台致辞,最后,他说道:“本次拍卖会,所有拍品全都保真。”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来了兴趣,因为很少有拍卖会说拍品保真,一旦做了这样的保证,那如果买了赝品,责任全部由拍卖会承担。 其实,关于拍品保真的决定,也是孟子涛提出来的,这一来可以提高公司的名气,另一方面,这句话也是说给幕后的指使人听的。 接着,随着拍卖师上台,后面的幕布上,也出现了今天拍卖会的第一幅作品《漆书五言对联》作者为清朝扬州八怪之首的金农。 漆书是金农发明的一种字体,是把字的点画破圆为方,横粗直细,似用漆帚刷成,故名。 金农的名气不用多说,而且这幅对联也十分出色,收藏价值很高,再加上张景强刚才说的保真的承诺,拍卖师刚刚宣布竞拍开始,就有不少人参会者踊跃报价,五十到七十万的估价,最后以七十八万的价格成交,算是给拍卖会来了一个开门红。 前文说过,上午的书画专场虽然拍品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之作,又有了保真的承诺,现场的与会者都踊跃参与,最后成交额居然破了亿,这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要知道,原先,孟子涛估出的最高成交额都不超过八千万,这一下子多出了两千多万,让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 另外,这个成交额中,孟子涛也做出了贡献,他拍了一幅《竹石图》,落款为吴镇。 吴镇,字仲圭,与黄公望、王蒙、倪瓒齐名,并称“元四家”。其性孤僻,不满元朝统治,从不以画媚世。除山水画外,吴镇兼善山摸竹石,俱臻妙品。 吴镇喜欢用秃笔重墨,气势豪迈,这幅竹石图也正表现出了这种特点,但这幅画实际并不是吴镇所画,应该是一幅明朝作家的仿画,虽然是仿画,但也十分精彩,颇有价值。 至于孟子涛拍下这幅画的目的,是为了下个月送给何婉奕的父亲当作生日礼物,不过,他拍的时候并没有对何婉奕明说,也算是一份惊喜吧。 中午吃了午饭,大家又喝茶休息了一会这才陆续走进拍卖大厅,等到下午一点时,拍卖会准时开场。 下午拍卖会的拍品比起上午更甚,第一件拍品就引起了许多与会者的窃窃私语。 这是一件摆件,以优质和阗白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凝腻,整器作宝鸭穿莲状,以圆雕技法制作而成。 但见四只宝鸭在莲花莲颈间交颈鸣叫穿梭,互相挨靠,体态丰腴,或交颈厮磨,或仰首引颈,极为生动。含苞的莲花和细长的莲茎缠绕在鸭身周围,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此器雕刻技法娴熟精到,比例协调。玉色清丽温婉、典雅恬静,宝鸭穿莲动态十足、栩栩如生,动静结合,相得益彰。 另外,“宝鸭穿莲”是很多图画和雕塑中的传统装饰题材之一。我国自隋朝以后,皆采取科举。考试分级进行如县试、会试、殿试等。明清时,通过最高殿试后再分三级称三甲,一甲前三名称状元、榜眼、探花。 “一甲一名”即状元。“甲”与“鸭”谐音。“鸭”寓意科举之甲。“宝鸭穿莲”多寓意状元及第和有考必中。另外,也有描绘鸭子游弋水上,旁配芦苇或蟹钳芦苇,寓意中举。民俗也有对出远门的行人赠送鸭子或螃蟹,祈祷前程远大。 这件玉器摆件,不但雕刻水平无比精湛,而且寓意非常好,无论是送给孩子,还是拿去送礼都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于是,当拍卖师介绍了拍品,并给出了起拍价之后,马上就有人开始出价,并且很快就突破了一百万。 许佳仪问道:“我表妹要高考了,我想把它作为礼物送给表妹,你说可以吗?” “哪个表妹?” “慧贞。” “她当然可以。”卢保呈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叫价?”许佳仪问道。 孟子涛给出了意见:“等一会吧,现在竞争的人还有点多。” “好的。” 价格攀升的速度很快,分分钟就到了一百五十万,就见一位富商叹了口气,退出竞争的行列,现场也只剩下了两位,不过报价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一百五十五万!”卢保呈第一次报价。 要说,到了这个时候,这件玉器摆件的价格,也差不多到顶了,然而,随着卢保呈的报价,他们身后第七排的一位中年男子,也跟着报了价,而且一加就加了十万。 “一百六十五万!” 卢保呈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价格有点尴尬,即高于玉器的市场价格,又高的不太多,不过,卢保呈也没有多想,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再加了一次。 “一百六十八万!” 等卢保呈报价之后,那人就放弃了。 本来,这样的小插曲也不算什么,或许是那人喜欢那件玉器摆件的缘故。然而,接下来的几次竞争,让孟子涛他们感觉到,这人就是故意针对他们,想要让他们多出钱。 这让大家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难道在座几位中的某位仇家派来的? 意识到这人有问题,舒泽就派人进行调查,这个时候,轮到那件玉鸮出场了。 拍卖师照例对这件玉鸮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并详细介绍了这件玉鸮的珍贵之处。 这个时候,许多对这件玉鸮感兴趣的人,都已经开始磨拳搽掌了。 “此件玉鸮,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请出价。” “十万!”拍卖师的话音刚落,就有人举了牌。 “十五万!” “二十万!” “……” “一百万!”一个孟子涛他们熟悉的声音,给出了令许多人都觉得惊讶的价格,一下子从五十万提升到了一百万。 孟子涛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出价的人,就是刚才针对他们的那位中年男子,这让他不禁多想,难道对方就是自己等人要找的目标? “好!78号先生出价一百万,还有没有人出价?” 拍卖师的声音也高昂了几分:“这件玉鸮从尺寸和雕刻水平方面,都是非常罕见的,也许错过了这一次就很难再遇到了,某一天当你想起的时候,可能会因为没能拥有它而感到遗憾……” 拍卖师的话让78号的那位中年男子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眼中也流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当等了一会,拍卖师还在那“啰里啰嗦”的时候,中年男子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此时他手里如果有砖头的话,说不准就会砸过去。 “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一……” 报价的时候,孟子涛他们无声的对视了几眼,虽说100万这个价格,和原先的估计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大家还是不想亲自插手,免得引起幕后之人的怀疑。 “105万!” 正当拍卖师数最后一个数时,第二排的一个胖乎乎的老板加了价,这气得那个中年男子差点骂娘。 不过,还没等他加价,现场报价声此起彼伏,马上又把玉鸮的价格推升到了185万。 此时,孟子涛多少有些惊讶,这件玉鸮居然能拍出这样的高价,舒泽则向他挤眉弄眼,恭喜他的东西拍出了高价。 只是,这也把那位中年男子气得脸都快绿了,那模样,如果孟子涛他们看到的话,估计会笑得够呛。 很快,玉鸮的价格推高到了200万,这已经完全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了。 这个时候,中年男子重新开始报价,而且一加就是50万:“250万!” “还真是个250。”许多人先是一怔,紧接着就冒起了这个念头,说来也是,这件玉鸮虽然罕见,但150万的时候已经算是高价了,250万也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想得出来。 中年男子环顾的一下四周,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心里冷笑道:“笑我是傻子吗?我到要看看,最后我不但能够拿到这笔钱,还能拿到一笔赔偿的时候,你们会是什么表情!” 与此同时,孟子涛他们都猜到了男子的用意,毕竟东西是保真的,如果有问题,责任都在己方,就算他拍出一千万,最后钱也一分不少的会还给他。当然,如果他真拍出一千万,也要先拿得出这笔钱才行。 一个250让现场除了窃窃私语声,就再也没有人加价了,然而,正当中年男子得意洋洋,准备迎接胜利的时候,大家突然听到后排有人出价了。 “260万!” 这个声音,立马就让中年男子的表情凝固了,也让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出声的那人,许多人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是疯了吗? 孟子涛虽然坐在第一排,但由于视力非常好,虽然看到那里还是有些模糊,但还是马上就认出来,出价的那人是抱古斋老板魏兴运(109章)。 说起来,当初因为魏兴运选的时间太凑巧,孟子涛还对魏兴运有过怀疑,认为他和薛文光其实是一伙的。、 不过,后来魏兴运一直没有找过孟子涛的麻烦,再加上魏兴运还和以前那样,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影,孟子涛也就把他给淡忘了。 没想到,魏兴运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争夺那件玉鸮,这令孟子涛十分意外的同时,也有些想不明白,魏兴运到底是什么意思。 “270万!”中年男子声音好像在咆哮了,自己明明已经稳操在券,居然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不过,魏兴运既然选择在这个时间报价,也不会轻易放弃:“280万。” 中年男子恨得咬牙切齿,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把价格推高到了370万。 “400万!” 魏兴运突然加价30万,这令周围的人都感慨不已,一件小小的红山玉鸮,居然引起这样的争夺,还真得挺令人难以想象。 更有甚者,还有人是想,是不是这件玉鸮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心里居然也升起了竞争的念头,只不过因为价格太高了,才犹豫不绝。 400万这个价格,令中年男子犹豫起来,因为他此次根本没有带足这么多钱。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是自作主张,万一要是怪罪下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思来想去,他只能无奈的选择放弃。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出现 拍卖师宣布成交的一刹那,魏兴运就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怎么做?”张景强低声问孟子涛他们道。 舒泽回道:“他这边有人跟着,其它顺其自然就行了。” 孟子涛也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 拍卖会继续举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竞争玉鸮的影响,接下来的竞争比先前激烈多了,其中不少拍品被拍出了高价,这让孟子涛他们以及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都异常高兴。 不过,当拍卖会接近尾声时,突然有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向张景强耳语了几句。 接着,张景强就向孟子涛和舒泽点头道:“果然来了。” 舒泽站起身来说:“走,咱们出去会会他们。” 卢保呈问道:“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不用麻烦了,这个咱们一起出门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舒泽摇了摇头,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肯定会耽误拍卖会的进程,引起与会者的猜忌,最后他们可以自证清白,受到的影响也挽回不来了。 另一边,孟子涛也让何婉奕他们先在这里等一会,何婉奕也表示没有意见。 卢保呈点头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舒泽笑道:“那是当然,不过今天这事我要是解决不了,那也只能找块豆腐撞死了。” 说完,他就和孟子涛他们一起从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坐电梯下了楼,大家一起来到一楼的大厅,就看到门口保安和一帮人正在对峙。 孟子涛注意到其中一人正是魏兴运,同时也注意到,魏兴运表面上显得很愤怒,但目光之中却不时闪过慌乱之色,而且两只手感觉有些僵硬,估计内心很不平静。 魏兴运他们显然很想离开,但因为保安早就得了舒泽的吩咐,把他们都包围了起来,而且保安的人数还是他们的两倍,就算插翅也难飞。 一行人走到大门口,张景强率先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知道自己走不掉,那些人也绝了离开的心思,站在魏兴运旁边一位三四十岁,暴发户那样的男子,指着张景强的怒道:“还有脸问怎么回事!居然拿一件赝品来糊弄老子,而且还把我们拦在这里,不让我们进去,你们是黑店啊!老子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老子会向有关部门投诉你们的!” 舒泽瞪着“暴发户”说道:“一口一个老子,会不会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去和老子相会!” “暴发户”向后退了一步,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说:“卖假货不说,还要威胁,我好怕怕啊!” 舒泽笑眯眯地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的威胁你了,那里不就是老子吗?” 大家顺着舒泽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座老子雕像,大家都有些无语,不过,如果真把刚才舒泽说的话,理解成和雕像相会的意思,那就是傻子了。 张景强的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先生贵姓?” “暴发户”说道:“干嘛?是不是问清楚了,准备打击报复?” 张景强呵呵一笑,也不搭这个话,说道:“我记得很清楚,你刚才应该没有参与竞拍,甚至都没有进入拍卖会吧?” “暴发户”打了个哈哈:“你们的门槛太高,当然进不去了,不过,你们应该没有规定,不能让别人帮忙竞拍吧?” 这时,孟子涛注意到魏兴运紧了紧拳头,接着就面带怒容地说道:“张总,孟掌柜,宫老板的东西是我帮忙拍下的,本来,宫老板也不想在一家新公司参加竞拍,我也是因为相信你们才推荐的,没想到居然拍到了赝品,我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孟子涛装作诧异地问道:“魏掌柜,你说的是哪一件拍品有问题,不会是那件玉鸮吧?” 宫老板拿出装着玉鸮的盒子:“就是这件玉鸮,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是不是心里早就有数了?!” “没办法,谁叫魏掌柜花了四百万,买下一件原本只值一百五十万左右的东西呢?让人就算不记忆犹新都难啊!”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魏兴运。 魏兴运被孟子涛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而且内心之中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宫老板说道:“这东西在我眼里就值四百万,难道不行吗?再说了,现在是钱的事情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问道:“有道是空口无凭,你说玉鸮有问题,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宫老板看向了旁边一位五十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人,说道:“铁老师,你说说吧。” 那位铁老师点了点头,从盒子里面拿起玉鸮,接着就把东西有问题的地方解释了一遍,基本就是昨天孟子涛说的那一套。 宫老板一脸忿忿地说:“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我之所以拍下这件东西,也是当作礼物送给长辈的,幸亏请钱老师看了一下,不然等送出去被长辈发现有问题,生气到是小事,万一误会我,那责任算谁的?” 舒泽问道:“不知这位铁老师是哪里人士,看起来怎么有些面生啊?” 宫老板指着舒泽喝问道:“你什么意思,以为铁老师指鹿为马,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们,铁老师可是蜀都玉石界数一数二的鉴定专家。” 铁老师淡淡地说:“本人铁理森,如果觉得我有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蜀都的朋友,相信这对你们来说,应该很容易。况且,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完全可以提出不同的见解。” “对,你们反驳啊。” 宫老板嗤笑一声:“怎么样,你们不敢了吧?” 张景强呵呵一笑:“那么,宫老板想怎么解决呢?” 宫老板心中一喜,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说道:“我这个人也好说话,你们把四百万赔给我,再把补偿一笔车马费,赔礼道歉就行了。怎么样,我的要求不高吧?” 孟子涛发话说:“赔偿的事情咱们另说,能不能把玉鸮让我看一下?” 宫老板表情立马有了变化:“你想干什么?” 孟子涛一脸奇怪地说:“我都没看,怎么找出反驳的理由?还是说,你们故意找一件赝品过来,想要讹我们?” 张景强马上脸色一变,眼神也立马变得凶恨起来。 宫老板皱着眉头说:“万一你趁机把东西给弄坏了,怎么办?”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们的手机可以录像吗?我看的时候,你们打开录像不就行了,如果没有这个功能,我们也可以借一部给你们。” “哼,不用麻烦。” 宫老板看了一下铁理森,铁理森示意他没事,接着就把装着玉鸮的盒子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麻烦把盒子放到地上吧,不然万一出了问题,算谁的?” “哼!我可不会这么龌蹉!”宫老板冷哼一声就照做了。 孟子涛连同盒子一起,拿到了手中,接着就用手去拿里面的玉鸮,仔细观察。 片刻后,孟子涛就哭笑不得地说道:“这玉鸮哪有什么问题,明明沾了一些脏东西而已。” 铁理森目瞪口呆地说:“什么,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把做旧说成是沾了脏东西?” 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这怎么不是沾了脏东西?” 说着,他就用手擦了一下,马上就擦掉了玉鸮上的一些东西:“你看,这样可以了吧,不信的话,你自己试一下嘛。” 看到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铁理森是真正的目瞪口呆了,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去。 半响,宫老板回过神来,指着孟子涛大声,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搞鬼!” “我搞鬼?”孟子涛手指着自己,显得不可思议:“如果说东西是赝品做了旧,你这么说我肯定没问题,但现在东西明明是真品,你到是说说看,我怎么就搞鬼了?这一点,我很想不明白啊。” 说着,孟子涛又把玉鸮擦了一下,在明眼人眼里看起来,明显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你看,口说无凭,我可是真把脏东西擦掉了,这可是实实在在开门到代的真品,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看一下嘛。” 宫老板明显不相信这件事情,一把就抢过东西,翻看了一下,而后用手擦了一下,虽说刚才孟子涛已经擦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能够擦出一些污垢来,这让他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铁理森一开始也觉得有些天方夜谭,然而,事实证明,这件玉鸮确实像孟子涛说的那样,玉鸮上面的做旧,其实都是假的,而且能够擦的掉。也就是说,玉鸮已经被孟子涛他们换了一件真品,自己中计了。 然而,就算是自己中了计,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那就是落了口实了,只是这个结果对他来说,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另外,有件事情铁理森很不能理解,玉鸮上的做旧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可以这么容易就被擦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铁理森满脑子都是疑问时,宫老板歇斯底里地中喝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既然擦的掉,怎么还把它们留在东西上?” “我们的工作人员,也是想最大限度的把拍品保持原样,不然的话,万一引起委托人的误会,那怎么办。当然,这件事情引起诸位的误会,也确实是我们工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铁老师,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件玉鸮,至少材质上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知道你刚才怎么会提出那样的结论?这应该算是污蔑吧?” 听了这话,铁理森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得出的结论,是以赝品为参照,现在既然换了真品,就算他可以拿做旧说事,但有些地方确实和赝品有极大的差别,换句话说,刚才他给出的理由,有些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怎么这么马虎,刚才没有看一下呢?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铁理森急了,后背更是冒起了冷汗,心里不停地埋怨着自己,当然,话又说回来了,一般情况,也没有谁会想到,孟子涛正好有一件赝品参照的真品,而且孟子涛还有那么高超的遮掩技术。 不过,对铁理森来说,现在最关键的是,还是想办法渡过这一关才行,不过,他现在完全慌了,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最后只能说道:“可……可能是我眼花了” “眼花了?” 舒泽哈哈一笑:“好一个眼花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眼花了,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扰和影响?我有理由相信,你们是故意搞事,警察马上过来,你们配合一下吧。” 听说警察马上就来,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宫老板,顿时就蔫了,连连摆手道:“误会,这事真不关我的事情,我根本不懂这东西,都是受了这老家伙的影响,他说东西不对,我才过来的。” 舒泽笑眯眯地说:“这些个理由,你还是跟警察说去吧。” 铁理森的眼睛,因为恐惧瞪的老大,一个转身就想跑,其余的人和他也是一样的反应,不过有众多保安围着,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杀人啦,救命啊!”铁理森突然大叫起来。 张景强指着不远处警察,说道:“警察就在那边,马上就会来救你了。” 铁理森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警察马上就把人都带走了,甚至其它事情,舒泽之前就打了招呼,对方知道怎么处理。 而正在这个时候,拍卖会也顺利的结束了,接下来只有一些收尾工作。 当孟子涛他们得知成交额超过三亿,两场拍卖专场的总成交额超过了四亿时,全都十分惊喜,旁边的拍卖公司的员工更是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舒泽笑道:“还真是双喜临门啊,现在就要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居然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咱们!” 孟子涛想了想,说:“注意一下魏兴运,我觉得或许可以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于为刚 舒泽笑着说道:“你说的是就是那个魏掌柜吧,我刚才觉得他的神态也不太对劲。” “对,就是他。”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把魏兴运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张景强说道:“这么说来,这个魏兴运看起来好像是胁迫参与的嘛。” 孟子涛摇头一笑道:“这可说不准,说不定他只是单纯的胆小,不过胆小怕事也容易得到一些线索。” “这到是的。”舒泽和张景强对此都表示同意。 由于拍卖会结束,大家不方便对此事怎样讨论,一起上楼了了一些结尾。 最后,张景强在公司里宣布了这个月奖金翻倍和假期的消息,又让员工欢呼雀跃不已。这之后的庆功宴当然也是少不了的。 饭店的包间里,卢保呈问起了刚才的事情,舒泽就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舒泽最后说道:“如果不是早就有了应对,今天的事情多少有些麻烦。” 说起来,宫老板那些人选的时机确实很不错,而且他们人数也不少,如果按照原先安排的保安,他们完全可以冲进大厦,到时那就真得麻烦大了。 卢保呈说道:“那这么说的话,会场应该还有他们的人吧,不然不可能时机选的那么准。” 舒泽耸了耸肩膀:“那家伙跑得快,等我们知道是谁,他已经跑得没影了。” 卢保呈又问道:“那现在知不知道到底是谁搞的鬼?” 舒泽有些无奈地说:“对方隐藏的很深,现在只知道,他们听命于一个叫‘花豹’的人,所有的主意都是这个人出的,他们只负责实施,关键这人被他们称作‘花豹’也是因为他每回出现,都带着一个花豹面具的关系。” “那这些人为什么甘心听命于这个人呢?”小云忍不住问了出来。 孟子涛说:“有句老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这些人都是急需钱的,承诺给他们一大笔钱,还有一些相应的保障,他们也就趋之若骛了。” 何婉奕讶然道:“就这么简单,他们难道对你们一点都不了解?” 孟子涛解释道:“有些事情,他们现在还没有说。” 舒泽呵呵一笑,目光有些阴冷:“现在就看他们能够熬到什么时候了。” 这个话题多少有些严肃,现在结果又没出来,大家马上就换了轻松点了话题,马上就有说有笑起来。 饭后,孟子涛他们四个跟大家告了辞,由大军驾车送他们回去。 路上,何婉奕有些担忧地问道:“子涛,先前的事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孟子涛说道:“现在得到的消息确实就刚才说的那些。” “你不会因为不想我们担心,故意隐瞒吧?”何婉奕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 “这肯定不可能啊。”孟子涛笑了起来:“你想啊,对方就只敢做这些小动作,能够有多大问题?” 何婉奕一想也是,如果对方实力强大,肯定不止做的这么简单了,会使用更加隐蔽而有效的办法。不过,再一想,她也觉得不一定就是这样,万一对方就喜欢站在背地里算计人呢?而且这么做,就不用正面冲突,付出的代价或许更小吧。 这么一想,何婉奕心里又担忧起来。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婉奕,真得别担心,这事其实真得没什么,我们肯定能够解决的。” 说起来,今天这事就算真得照着那些人的计划完成了,也是对张景强的影响最大,毕竟他是实打实的出资,公司名声受损,对他的影响肯定比较大。 其次,对舒泽的影响也非常大,公司出了这种事情,还被人闹事,他肯定脸上无光,相当于被人打脸了。 至于对孟子涛的影响来说,说大吧,还有别的掌眼师傅顶着,又是这么一件以假乱真的玉器,出了差错也不是不能原谅,毕竟古玩鉴定,没有哪个专家可以说,这辈子不会打眼。 说影响小吧,有道是三人成虎,如果有人一直拿这件事情说事,肯定会败坏孟子涛的声誉,还可能成为一生的污点。 不过,孟子涛觉得,自己的仇家应该不太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这个其实并不怎么样的目的。 因此照这么分析,目标是张景强和舒泽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当然,就算对方的目标可能不是他,作为公司的股东,大家又是好友,孟子涛肯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解决这件事情。 何婉奕和小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临走之前何婉奕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记得注意安全。”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我还没有结婚生子呢。” “结婚生子了更要注意安全。”何婉奕瞪了孟子涛一眼,接着脸一红,就跳也似地跑进了小区。 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小云吐槽了一句,就追了上去。 “呃……”孟子涛挠了挠头,对着坐在前面的大军问道:“难道婉奕的意思是,想和我结婚生子?” 大军耸了耸肩膀:“这种事情,我又不给不出答案,不过我觉得照她的反应来说,应该差不多吧。” 孟子涛眼睛一亮,拿出了手机:“不行,我得问问清楚……婉奕,你刚才的意思……” 孟子涛刚刚说到这里,何婉奕就挂了电话:“怎么回事,难道手机没电了?” 看到孟子涛准备再拔,大军说道:“我觉得她脸皮薄,还是等一会再问吧。” 孟子涛一想也是:“呃,那就等会再打吧……” 第二天,孟子涛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昨天回去之后,他选择用手机短信问了何婉奕的意思,虽然何婉奕在回复里,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她的想法,但个中意思,还是明白无误的表达出来了。 这个突破性的结果,孟子涛当然相当的兴奋,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不过精神还是相当的好。 吃过早饭,孟子涛接到了郑安志的来电,说是他要回一趟京城,马上就要出发,短则一个星期,长则半个月才能回来,让孟子涛等他回来之后再去他那。 本来,孟子涛还想今天去师傅那,把一些问题了解清楚,另外把那件不知什么东西制作的底座带去。但既然事不凑巧,那也只能等师傅回来了再说了。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了,这天,孟子涛刚刚到了古玩店,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是哪位啊?” “子涛,是我。” “哪位?”孟子涛听着声音熟悉又有些陌生,一时想不到对方到底是谁。 “我!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刚子呀!” 孟子涛一怔,紧接着惊喜道:“你是于为刚?” 于为刚爽朗一笑:“废话,不是我是谁?” 孟子涛笑道:“你小子这些年到哪去了?一点声响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给拐走了呢!” 于为刚长叹一声:“嗨!别说了,一言难尽啊,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聚一下?” 孟子涛笑道:“我现在就有时间。” 于为刚讶然道:“今天星期三,你不用上班啊?” 孟子涛说:“早就出来了,现在给自己打工呢。” 于为刚有些惊喜地说:“哟,行啊,给自己当老板啦!现在做什么生意呢?哎,别说了,咱们见面再说吧。” “你现在在哪?” “XX酒店,我在一楼等你。” “行,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让大军自由行动,不过,大军却表示不放心。 孟子涛哭笑不得地说:“我跟同学聚会,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大军说道:“关键这个同学应该很长时间没见了吧,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也知道,那些闹事者的主指还没查出来呢。” “我说至于吗?”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过他的安全许多人都很在意,他也不好拒绝。 两人一起到达于为刚电话里说的那家酒店,刚走进酒店的大厅,左边不远处沙发上的一位重量级人物就引起了孟子涛的注意。 看到那人依稀熟悉的相貌,孟子涛就走了过去,对方也站起身来。 “刚子?” “子涛!” “哈哈,还真是你这小子啊。”孟子涛和于为刚哈哈一笑,异口同志地说了出来。 两人拥抱着双手拍着对方的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片刻后,孟子涛后退了一步,打量着于为则,说道:“你小子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这么胖了,我看这都有三百斤了吧?” “哪有,才两百六而已。” 于为刚矢口否认,接着说道:“别说我了,你怎么现在这么细皮嫩肉了,简直就是小白脸了,我记得你在学校里,最不喜欢的就是小白脸吧?” 孟子涛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于为刚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就注意到旁边的大军,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这位兄弟是?” 孟子涛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大军,你旁边这位是?” 说话间,他看向了笔直地站在于为刚旁边的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 “你叫他老松就行了。”接着,于为刚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看样子,你小子也能耐了。” 孟子涛也注意到了老松身上和大军差不多的气质,笑道:“你也不差。” 于为刚摆了摆手:“行了,咱们就别相互吹捧了,走,去我的房间好好聊聊吧。” “那就走吧……” 四人一起来到于为刚的房间,一间豪华的商务套间。 于为刚招呼道:“别客气,坐吧,喝什么茶?” “绿茶。”孟子涛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不少锦盒有些奇怪。 于为刚让老松帮忙倒茶,他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我刚刚买到的顶级骨瓷,对了,你知道什么叫骨瓷吗?” 骨瓷原称骨灰瓷,也叫骨质瓷,人们对“灰”字感到不雅,改称骨瓷,当然,这种说法,并没有得到权威的证明,姑且那么一说。 其实,所谓骨瓷,就是用骨粉加上石英混合而成的瓷土,质地轻盈,呈奶.白色。将瓷器置放在灯光下,可隐隐透光。骨瓷在制作过程中加入动物的骨粉,国际公认骨粉含量超过40%以上的称做优质骨瓷(FINEBONECHINA)。 一般而言,骨粉用牛、羊等食草动物骨粉等,其中又以牛骨为佳。这一成分可以增加瓷器的硬度与透光度,且强度高于一般瓷器,所以可以做到比一般瓷器薄。骨质含量越大,在制作过程中就越易烧裂,所以成品就越贵。 骨瓷成品质地轻巧、细密坚硬(是日用瓷的两倍)、不易磨损及破裂、有适度的透光性和保温性、色泽呈天然骨粉独有的自然奶白色,或是有点微微奶黄。地道的咖啡最好就用骨瓷来盛放,因为骨瓷有很好的保温效果,可以使咖啡在杯中温度降低速度较慢,保证喝到的每一口都热而香浓。 孟子涛看到于为刚嘚瑟的模样,就把骨瓷的意思详细解释了一遍,问道:“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于为刚有些讶异地说:“没想到,你也是行家啊!来,帮我看看这些骨瓷的品质到底怎么样?” 说着,他就把茶几上的盒子一一打了开来。 孟子涛是什么眼力?定睛一看,就觉得东西有些不对,接着拿起几件瓷器看了一下,接着看着于为刚问道:“你知道平时购买的时候怎么区分是不是骨瓷吗?” 于为刚被孟子涛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大致有些数吧,你说说看呢。” 孟子涛解释道:“其实方法很简单的,我就拿咱们平常比较常见的白瓷来对比,总结下来就是下面四点:估重、观形、辨色、听音。” “估重:重量上面,拿白瓷和骨瓷两者进行比较的话,一样的瓷形的重量一般说来是白瓷稍重,骨瓷较轻。” “观形:形状上分辨,因为工艺和原料的原因,骨瓷相对于白瓷而言胎质更薄,器形更圆润光滑,透光性更好。” “辨色:高档骨瓷瓷质细腻致密,表面光滑,釉色亮丽,色泽则呈现出一种自然的乳白色,骨粉含量越高则越趋近于乳白色,相反,如果骨粉含量低,骨瓷本身的黄就非常的明显。”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于为刚的经历 于为刚听到这里的时候,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问道:“还有一个‘听音’怎么说?”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从音色上来讲,咱们平常使用的白瓷较重较厚,两个碗相碰发出的是‘叮’的声音,基本没有回音;而将两个高档骨瓷的碗放在平摊的双手上进行碰撞……” “等等!”于为刚打断道:“这么做不会把东西搞坏吧?” 孟子涛拿起茶几上的两只盘子,说道:“骨瓷是高温烧制的瓷器,坚硬度是非常高的,这样的碰撞是不会出现破损的,如果是白瓷的话,这么做很可能有损伤,你要不要试一下?” 于为刚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试试吧,坏了也没什么关系。” “那行,我现在稍微用点力进行碰撞。” 说着,孟子涛就把两只盘子碰撞了一下,于为刚愕然地发现,不但盘子发出的是“叮”的声音,而且碰撞的位置,都有了一些受损。 孟子涛把盘子放到于为刚面前,说道:“看到了吧?” 于为刚拿过盘子,翻看了一遍,说道:“真正的骨瓷是什么声音?” 孟子涛说:“有些像是敲钟一样清脆的‘铛’的声音,我那还有一对类似的骨瓷盘子,回头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于为刚看着手上的盘子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也就是说,这东西就不是什么骨瓷?” 孟子涛说道:“你不是也懂一些骨瓷的鉴定吗?到现在是不是骨瓷你还看不出来啊?” 于为刚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只能不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套东西是谁卖给你的?”孟子涛问道。 于为刚摆了摆手:“算了,这事就不说了。” 孟子涛说道:“我在古玩市场还有些人脉,给点打眼费,也可以把东西退掉。” 这套瓷器光以包装来说,就可以肯定价格不菲,一般情况,估计也要将近十来万的东西,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包装,既然如此,那肯定最好能够挽回一些损失。 当然,也就是于为刚是上职业学校时候最要好的同学,如果是别人的话,孟子涛根本不会提这样的意见。 于为刚苦笑道:“真不用了,这些东西其实是别人送给我的。”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于为刚,说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生气嘛。” 于为刚苦笑道:“是我老婆的亲戚送的,你说我能怎么生气。” “什么!你结婚了?”孟子涛十分惊讶。 于为刚嘿嘿一笑道:“前年六月份结的婚,儿子都已经有了。” 孟子涛把于为刚上下打量了一番:“可以啊,结婚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 于为刚拱了拱手:“子涛,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我结婚的时候,这边的亲戚一个都没有请,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于为刚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父母因为生病,在他还是初中的时候,就相续去世了,他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后来等他职校快要毕业时,奶奶也因为脑溢血去世了。 要说,这种情况,如果他的亲戚对他不好,那结婚不请也就算了,关键亲戚对他虽然不算太好但也不差。因此,正常结婚,没道理不请他们。 几年不见,于为刚变了大样,结婚生子了不说,居然连结婚亲戚都没有请,这哪能不让孟子涛多想? 孟子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于为刚挠了挠头:“怎么说,这一切都和我老婆有关吧。” 原来,当年于为刚毕了业,就去鹏城打工,只不过就他那个学历,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最后在一家企业做起了销售。 一方面是于为刚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另一方面,运气也占了一定的因素,短短几个月,就有了相当瞩目的业绩。凑巧的是,公司的销售部总监跟总经理闹了矛盾,离职不说,还带走了一些老员工。 总经理没办法,只得在剩下的销售部门的职员中,暂选一位负责销售部门的日常工作,但又担心剩下的员工中,还有和原先的总监有联系,这样,刚刚进入公司才几个月的于为刚就进入了总经理的视线。 本来,于为刚不过是暂代的人选,没想到工作业绩十分出众,令总经理大为满意,于是就把于为刚转正。 接下来几年,于为刚工作出众,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他的薪水也水涨船高,期间也交了一位女朋友。 如果他的女朋友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女,那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然而,他的女朋友身份不但不普通,而且还是香江一位亿万富豪家的成员。 于是,两人经历了狗血情节,女朋友家不同意两人交往硬要拆散、两人私奔等等,直到于为刚的女朋友未婚先孕,并以死相逼,才得以结婚。 听了于为刚的讲述,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啊,你这几年的经历这么丰富。不过,你小子怎么不联系我呢?” 于为刚无奈地说:“我圈圈号被盗了,你当初又没有给我留手机号,我怎么联系你?等后来工作稳定,想回来找你,我老婆家里人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现在想想,那几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撑下来的。” 孟子涛拍了拍于为刚的肩膀:“现在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于为刚冷笑一声,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如果真得算是苦尽甘来,那我老婆的亲戚,也就不会送这么些个东西给我了。” 孟子涛说道:“都结婚生子了,他们也不用还拿你当敌人看待吧?” 于为刚冷笑道:“优越感爆棚,觉得我是乡巴佬,为的就是谋求他们家的财产呗。你没看到以前,真得一直把我当贼一样防着,现在虽说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就说这次吧,我老婆的那个亲戚原本对我也还可以,没想到,他还是挖了坑给我跳。” 孟子涛说道:“我说至于吗?再说了,他送你一套白瓷又有什么意思?” “看我笑话呗。”于为刚说道:“因为他们看不起我,所以平时我都不会收他们送我的东西,这回我本来也不想收,他告诉我没事的,到时别人问起,就说是我这回来陵市买的。如果回去之后,知道这东西不是骨瓷,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怒容,不过马上又叹息了一声,显得很无奈。 孟子涛问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住在哪里?” 于为刚马上就有些来火:“说起这事我就来气,结婚后,我老婆就一定要让我去她家的公司上班,说是自家人好照应。这话到也没错,但也得分情况,就他家恨不得我们俩离婚的样子,你说能有什么好的工作环境?” 孟子涛点了点头,于为刚接着说道:“不过,那段时间,我老婆怀孕,脾气不太好,我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也只能答应。这之后的事情,说出来都是泪,因为我老婆孩子的关系,我也只能咬牙撑着,好在我工作能力还可以,而且我们俩个生活在鹏城,不然的话,你也只能给兄弟我烧纸了。” 孟子涛对于为刚的性格也算了解,知道这种情况,于为刚只会把所有的苦往自己肚子里吞,说道:“那你干脆出来不就行了?” 于为刚摆了摆手:“我到不是不舍得现在这个工作,只是我老婆不肯啊,她说换份工作,得猴年马月才能有现在的工资,再加上还有孩子要考虑,我也只能暂时呆着了。” 说到最后,孟子涛可以很明显看到于为刚脸上的不甘之色,不过,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于为刚接着笑了起来:“没事,我这人随遇而安,只要他们不突破我的底线就行,况且现在比以前的情况可好太多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了,说了半天,你现在做的是哪个行业呢。” 于为刚问道:“瑞佳珠宝你听说过没有?” 孟子涛想了想:“好像有所耳闻,你是说,现在你做的是珠宝生意?” 于为刚说道:“也不算是吧,我主要负责联系客户,货源之类,你有什么金银饰品或者玉器想要出售的话,可以给我,我肯定给你一个高价。” 孟子涛笑道:“那就不用了……” 于为刚打断了孟子涛的话:“别看我刚才说的那么惨,我现在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孟子涛摊了摊手:“关键我现在就是做的古玩生意,而且有自己的拍卖公司,确实不用麻烦你啊。” 于为刚表情愕然,过了半响,他回过神来:“你还有自己的拍卖公司?” 孟子涛笑道:“和朋友合伙的,我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于为刚连忙问道:“多大规模的公司?” “注册资本五千万……” “等等,我听说上个星期,有家新开的拍卖公司,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拍卖会,不会就是你的公司吧。”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了。” 于为刚又惊住了:“乖乖,我听说上成交额破了四个亿了吧?” 见孟子涛笑了笑,于为刚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大老板了。我还记得,当初上课的时候,老师说你将来是当经理的料子,还引起了咱们班同学的爆笑,现在他们估计要大跌眼镜了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毕业之后,我就只跟熊祺和牧越泽有过联系,后来,他们都去了外地工作,慢慢的也就断了,对了,你是从哪个人那里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说起来,孟子涛当初在职校的时候,要好的同学也就只有一个宿舍的于为刚了,剩下关系还算不错的,就是他说的这两个同学,至于说其他同个宿舍的同学,关系都不怎么样。 而于为刚虽然比孟子涛好一些,不过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也就孟子涛了。 于为刚贼兮兮地笑道:“我在飞机上正好遇到了林妹妹,是她告诉我的,说起来,她当初可是暗恋你的,有没有考虑发展一下?” 于为刚说的林妹妹本名林伶韵,模样长得确实像她的名字那样,韵味十足,灵气逼人,不过,她和林妹妹一样,比较爱哭,于是就有了这个外号。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这都哪年哪月的事情了?再说我现在可是有女朋友了。” 于为刚用手肘顶了顶孟子涛:“我跟你说,林妹妹现在可是越发的可人了,如果不是我找到了心爱的人,说不定我就去追他了。”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都说我有女朋友了,你就别搞这些了。” 于为刚笑道:“嘿嘿,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 孟子涛白了一眼:“说的好像我现在的女朋友没她好似的。” 于为刚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还真想认识一下。” 孟子涛说:“就今天晚上吧,你有时间吗?” 于为刚说:“那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可惜我老婆还在家带孩子,不然咱们就能一起聚一聚了。” “今后有的是时间。”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对了,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工作?” 于为刚笑道:“主要不就是为了你吗?” 孟子涛挥挥手:“得了吧,如果不是有其它事情,你会回来?” 于为刚一脸冤枉地说:“你这话说的,我太伤心了。” 孟子涛笑道:“行了,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于为刚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是被发配到沪市的公司去工作了,不过,就算没有这个原因,最近我也会找个机会回来的,我发誓。” 孟子涛笑道:“相信你总行了吧。那你工作上的事情,没什么麻烦吧?” “就凭我的魅力,能有什么麻烦?” “呕……”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于为刚说道:“对了,我回来的时候不是遇到林妹妹了吗?她的意思是,搞个同学聚会,你说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你有没有看到网上说的一个段子,同学聚会的时候,心眼多的钻被窝,心眼少的在唠嗑,不多不少在乱摸,一个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往死喝。” 于为刚哈哈一笑:“这话到也不错,不过也不是每个同学聚会都这样吧,再说,咱又不显摆,就是为了见一见同学。” 孟子涛笑道:“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于为刚笑道:“孟子涛同学,你现在的心思可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 “废话,步入了社会,有几个人的心思还能和上学的时候一样?”孟子涛反问一句。 于为刚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办同学聚会喽?你不想的话,我肯定也不高兴办。”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办吧,毕竟同学一场,多年不见也可以叙叙旧,了解一下近况。” 于为刚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我给林妹妹打电话,让她帮忙联络,如果可以的话,这个星期就办吧。” 说到这,他笑嘻嘻地小声问道:“你说要不要告诉她,你有女朋友的事情?” 孟子涛笑骂道:“滚犊子,再这样,小心我削你啊!” “得得得,算我怕你了……” 一会功夫,于为刚就和林伶韵联系好了,对于让自己负责选地方并且招集同学,林伶韵也满口就答应下来。 于为刚把手机收了起来:“行了,咱们就等着结果吧。” “要不到我店里去坐坐?”孟子涛问道。 “行啊,正想去你那见识一下呢。”于为刚站起身来,显得兴趣很足。 “那会我的车去吧……” 途中,于为刚好奇孟子涛这段时间的经历,就问了出来,孟子涛也做了简单的解释。 于为刚十分震惊:“什么?!你的钱大部分都是捡漏得来的?”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差不多吧。” 于为刚一脸震惊地问道:“这……这……古玩的漏有这么好捡吗?” 孟子涛笑着说:“你认为什么是漏?” 于为刚说:“就是以低价买到高价的东西。” 孟子涛微微一笑:“你这只是表象,不是本质。本质是什么?我认为,古玩交易中的漏,其实就是在交易过程中,由于买卖双方鉴定经验或价值认识的差异,所形成的古玩交易中的价格差距。” “就比如,一件明代嘉靖时期的青花梅瓶,古玩店老板认为是民窑的,卖一万块钱,而你认为是官窑的,应该值8万块钱。当你花一万块钱买下之后,就会有三个结果。” “如果你的判断为真,那么这次交易就捡漏了,你赚了七万块钱;如果老板的判断是真的,那买卖双方就扯平了也就没有了漏;如果你的断代有误,东西是赝品,那么你就打眼了。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于为刚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然后呢?” 孟子涛说道:“所以就很清楚了啊,捡漏说到底就是一个考究眼力的过程,你光看我这段时间经常捡漏了,没有考虑我先前四年的学习,你觉得没有我四年的学习,能有今天这些捡漏的成果吗?” 说到最后,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说起来,还真不大。” 于为刚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对。” “可我也没听过有谁捡了这么多漏吧。” 孟子涛说道:“那你不说,我四年都没捡过什么漏呢,说不定就是运气爆发了呢?现在我又了师傅,眼力提高的很快,运气又好,不捡漏都难啊。” 于为刚想了想,觉得孟子涛说的有道理,毕竟捡漏这东西不就是靠的运气和眼力嘛,当然,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哎,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要不然也就不用辛苦喽。” 孟子涛笑道:“要我说的话,你现在生活,在别人眼里不同样的羡慕、嫉妒、恨吗?” 于为刚感慨道:“这到也是,又有几个人会在意别人背后付出的艰辛呢?” 孟子涛微微一笑,其实他之所以跟于为刚解释了这么多,也是为了同学聚会做准备,只要解释了背后付出了大量的努力,他有现在的成就,至少在别人眼里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孟子涛带着于为刚来到自己的古玩店参观了一番,当他们走到摆放瓷器的博古架前,孟子涛指着其中一对盘子,说道:“这一对就是骨瓷,你可以试一下,听听碰撞后发出的是不是和敲钟一样清脆的声音,并且有回音。” 于为刚拿起盘子试了一下,发现果然跟孟子涛说的一样,而且撞击的地方确实没有一点痕迹,十分牢固。 于为刚点了点头:“受教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好久没见的昌华荣从门外走了进来。 不过,现在的昌华荣比起以前可憔悴多了,看起来更是苍老了许多,至于原因,孟子涛已经有所猜测。 孟子涛笑着打了声招呼:“昌教授,好久不见。” 昌华荣也回了一句,说道:“孟掌柜,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孟子涛看到昌华荣放到桌上的盒子,直截了当地说:“那咱们先看东西再说?” “行……” 昌华荣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支如意,只见其器身以高浮雕、镂雕等技法满雕人物,场景丰富,初看繁缛,细看则有条不紊,於精工繁复中不失整体的浑厚敦朴,是同类如意中的代表佳作,正可谓是名香如意两相宜。 于为刚凑上去看了看:“这看起来好像是沉香雕刻的吧?”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于为刚问道:“我听说,沉香可以用水来试验真伪?” 孟子涛笑道:“一般来说,沉香之所以被称为‘沉’,是因为可沉入水中。但现在的造假手段已经可以实现这一点。利用高压使没有结香的沉香木收缩以增加密度,再加入化学香精或者香粉来鱼目混珠。所以现在如果光使用这个办法,还是会打眼。”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沉香串味 接下来,孟子涛把鉴定沉香的事情又解释了一遍,解释的过程中,他也把如意仔细地鉴定了一番。 “怎么样?”昌华荣一脸希冀地问道。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沉香,年代也没什么问题,不过……” 听到这里,昌华荣长舒了一口气,但一个“不过”就马上他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孟子涛说道:“我发现这柄沉香如意,保存方面可能有些问题,已经串味了,想必昌教授您应该也发现了吧?” 其实,沉香的串味很常见,很多有味道和化学物质的水会导致沉香串味,或者损坏。 例如,沉香手串的保养尽量避免汗水、香水、洗手液、香皂,化学香精类似产品。这就要求我们在平时戴沉香珠子的时候尽量避免戴着去吃烧烤火锅类,因为沉香很容易吸味道,珠子在戴久了以后,会串上一些杂味,比如汗味、烟味、化学香精味等等。 昌华荣点头承认:“确实串味了。” 于为刚恍然道:“嘿,我说怎么觉得味道闻着有些不对呢,原来是串味了,不过怎么会串味呢?” 昌华荣接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放在一只很简单,没有油漆,没什么味道的木盒子里的,都不知道怎么会串味。” 孟子涛闻言摇了摇头:“昌教授,我只能说您大错特错了,其实沉香制品存放时要注意空气流通,这是因为沉香的香结中含有活着的菌类,盒中或袋中的空气可以使沉香中的菌类保持活性。” “另外,将沉香放入精制的木盒中收藏,其实是万分不妥的。因为大多木质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容易与沉香的味道相混,最好是干净无味的玻璃、陶瓷制品、锡盒等。” “像您使用的木盒,闻着好像没什么味道,其实它无时无刻地都在散发着自身独有的味道,再加上您放着沉香的盒子估计都没通过风,沾上杂味导致串味那就太正常不过了。” 昌华荣轻抚额头:“确实像你说的这样,这如意我已经放在那个木盒子里不少年了,如果不是这回有事的话,我都不会把它拿出来。不过,既然串味了,现在该怎么办?” 孟子涛说:“到是有一些办法处理沉香上的杂味,不过你这如意上的味道窜的实在有些严重了,很可能清除不干净。” 对于孟子涛的表态,昌华荣并没什么怀疑,只是心里有些难以接受,沉默了片刻,他问道:“孟掌柜,那这如意还能值多少?”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道:“您应该知道,沉香本身油脂会散发出自然的味道,而藏家和市场上最认的也是沉香这独特迷人的香味。因此,味道是是体现一件沉香价值的重要因素,如果在保养的过程中产生其他杂味,那价值也会降低。所以我只能给您这个数了。” “二十万?”昌华荣对这个价钱有些不可思议。 孟子涛对此也能表示理解,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沉香串味的话,也不可能只有这点价钱,但话又说回来了,沉香为什么值钱,香味的纯正是十分重要的,窜了味道的沉香,价值大打折扣,就太正常不过了。 要不是孟子涛心里有几分恢复的把握,都根本不可能出二十万这个价钱。 于是,孟子涛又简单的解释了两句,至于昌华荣同不同意,那他也无所谓。况且,如果昌华荣真有出手的打算,就算这会不卖,转了一圏也会回到这里。 昌华荣沉默了片刻,说道:“行吧,二十万就二十万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也爽快,马上就去转了账,完成了交易。 拿着交易单,昌华荣显得特别伤感,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就告辞离开了。 昌华荣前脚刚刚离开,于为刚就一脸八卦地问道:“哎,这一单能赚多少啊?” “赚不了几个钱。”孟子涛把如意收了起来。 于为刚说道:“你就扯吧,你们这行老话怎么说来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赚不了多少,你会收这东西?” “废话,就说如果是我如果有东西卖给你的话,你会赚我钱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 “那你不会真没赚钱吧?” “那当然不可能,多少还是要赚一些的。” 于为刚说道:“那关键就在这个去除杂味上了吧,那你教教我呗,回去之后,我也向我老婆炫耀一下。” “你也真够无聊的。” 孟子涛摇头失笑:“如果是普通的沉香,因为本身等级不高,我一般就用半湿的棉布擦拭,重复擦拭,你会发现沉香真的很脏了,直到擦拭到味道慢慢变的纯净,基本没有杂味就可以了,再稍微用干棉布盘一下即可恢复之前的光泽度。” “如果是高端的沉香制品,特别是小件制品,串味一般也可以用上面的方法,如果串味非常严重的,可以使用清水泡约15分钟到半小时,在泡的时候要换水几次,然后再用干棉布擦干净阴干,刚泡水以后的珠子颜色会变的比较没有光泽度,这个时候等干了以后用棉布盘,颜色很快就恢复了。” “不过,这里指的是一般的情况,像这如意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难说了。” “明白了。”于为刚笑道:“不过,只要恢复个一两成,你就能赚大发了。” “谁又知道能恢复多少呢?”孟子涛耸了耸肩膀,不过,他还有独门方法没有说,当然,这样的秘密他当然也不可能说出来。 孟子涛和于为刚喝茶聊了一天,把这些年的喜怒哀乐都说了出来,两位好友多年不见的隔阂也因此消弭。 晚上在聚鲜馆,于为刚见到了何婉奕,一时惊为天人:“我算是明白子涛为什么一口就拒绝林妹妹了,有这样的女朋友,换我我也拒绝啊!” 旁边的小云听了这话,立马就八卦地问道:“林妹妹是谁?” 孟子涛瞪了于为刚一眼,对何婉奕说道:“是我的同学。”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奸情啊?”小云嘻嘻一笑。 何婉奕说道:“你这丫头,少说两句啊!” 孟子涛说道:“我和她根本没关系,就是单纯的同学而已。” “就是。”于为刚连连点头:“林妹妹只不过暗恋子涛而已。” 小云听了这话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哎,居然还有人暗恋你啊?” 孟子涛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又不是长得不能见人,只要有优点,被人暗恋也是挺正常的嘛,不然的话,婉奕的眼光得多差,婉奕你说对不对?” 说着,孟子涛就大胆地握上了何婉奕的手。 何婉奕把手抽了一下,发现纹丝不动,就娇嗔地瞪了孟子涛一眼:“脸皮越来越厚了。” 孟子涛见何婉奕对自己握着她的手并没反对,顿时心花怒放:“我也只是对你脸皮才厚一点。” 小云一副无语模样:“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秀恩爱啊?” 于为刚笑道:“觉得羡慕,你也和宏昌哥秀下恩爱嘛。” “哼,谁稀罕。”小云甩了一下她的短发,却在桌底下偷偷踢了孟宏昌一脚。 “嘶!” “宏昌哥,怎么了?”孟子涛明知故问。 孟宏昌摆了摆手:“没什么,刚才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 “啊,要不要紧啊?”小云连忙凑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背地里却偷偷的在孟宏昌的腰上掐了一下,咬着牙小声说道:“行啊,敢说我是虫子!” “没事,没事!” 孟宏昌只能干笑连连,那模样,看得大家都暗笑不已。 马上,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断。 “你们要搞同学聚会?” “怎么了?我们可是单纯的同学聚会。” 小云冷笑连连:“我还没说呢,你就急着解释,我相信子涛哥应该没什么想法,是不是你想着什么歪念头?” 于为刚急忙解释道:“喂,我可是有家世的人,你可别乱说啊!” 小云嘻嘻一笑道:“没想到,胖子你还是妻管严啊。” 于为刚义正词严地说:“什么妻管严,说的这么难听,我是顾家,爱我老婆好不好。” 正在这个时候,于为刚有电话进来,他连忙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林妹妹啊,吃过晚饭了没有?……商量?你自己决定不就行了……好吧,我现在正和子涛吃晚饭呢,你要不要和他说两句?” 孟子涛听到这里,手一扬作势欲打。 于为刚身材肥胖,不过动作到是很灵活,一个闪身就从椅子上跳到了后面,哈哈一笑道:“行,那咱们明天见吧。” 收起手机,于为刚说道:“林妹妹要咱们明天碰个头。” 孟子涛问道:“你先前不是让她自己决定就行了,这事还要碰什么头啊?” 于为刚说:“你这不是废话嘛,在哪个饭店聚会,还有活动什么的,总要咱们拍板决定吧?只在电话里联系,谁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林伶韵 孟子涛说道:“这事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于为刚无语道:“我说,你就这么慢林妹妹啊,我可是听过一句老话,越怕就越代表越心虚,你是不是心虚啊?” 孟子涛说道:“心虚什么啊,我是不想麻烦。” 于为刚说道:“什么麻烦啊,我看你就是自信心不足的表现,你有本事一辈子不见林妹妹啊,就算你不见林妹妹,将来遇到有人暗恋你,你又怎么解决,逃避?” 说到这,于为刚加了一句:“弟妹(于为刚要比孟子涛大几个月),我就事论事啊,没别的意思。” 何婉奕微微一笑,表示没关系。 小云说道:“我觉得胖子这话在理,我们知道你就喜欢婉奕一人,但你总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吧?到时逃避可不是解决办法,特别这年月,牛皮糖的人可不少,被动防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解决,主动出击才是比较好的办法。”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我真的是不想麻烦才不想去,这种事情刚子你别告诉我,自己解决不了啊,一直要拖着我去干嘛?不会是你家那位不放心你吧?” 于为刚轻咳了一声:“别转移话题,你到底去不去。” 孟子涛笑道:“我看你才是想转移话题吧。” 于为刚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 何婉奕抢先说道:“去吧,正好我明天也没什么事情,咱们一快去吧。” 既然何婉奕都这么说了,孟子涛当然不可能会反对了,而且他心里还有些窃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何婉奕主动向外人宣誓主权了? “还是弟妹爽快!”于为刚竖起了拇指,还鄙夷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孟子涛笑道:“懒得理你。” 吃过晚饭,大家又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看着孟子涛的车子离开,小云靠了靠何婉奕:“哎,我说你是怎么想的?” 何婉奕有些奇怪:“什么怎么想?” 小云笑道:“明天去见你男朋友的女同学啊,你别告诉我,你就单纯想去认识一下啊。” 何婉奕说:“既然你都说我们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那女朋友出现在男朋友的生活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小云笑道:“正常,当然正常了,不过,我还以为是你没信心,或者对你家那位没信心呢?” 何婉奕笑道:“不过是听说有女同学暗恋子涛而已,我就觉得没信心,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太小心眼了?” “哪能啊!”小云上前挽上了何婉奕的胳膊:“明天要不要我跟你去壮壮胆?” 何婉奕笑骂道:“壮你个头啊,就你这张嘴,没事也能说成有事。” 小云撇撇嘴:“哎,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惹事精一样。” 何婉奕掩嘴一笑,过了半响,她说道:“小云,巩英华……” “别跟我提他!”小云愤怒地打断了何婉奕的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何婉奕说道:“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不过,那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现在又有了宏昌哥,该忘的就忘掉吧。不然你憋在心里,早晚都会憋出病来的。” 小云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地走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抱着何婉奕幽幽地哭了起来。 何婉奕轻轻拍了拍小云的背:“好了,被巩英华知道你还因为他哭,睡觉都能笑醒。” 小云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谁因为他哭,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不是总行了吧。”何婉奕咯咯一笑:“走,进屋吧,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小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我曾小云一定会活得精彩的!” ………… 第二天上午九点,孟子涛接上何婉奕和于为刚,来到市中心的一家知名休闲茶楼。 包间里,大家先聊了一会,于为刚就接到了林伶韵的电话,过了片刻,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跟着服务员走进了包间。 女子看到房间里的孟子涛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之色,不过当她看到孟子涛旁边的何婉奕时,明显怔了怔。 于为刚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子涛,看看林妹妹,是不是女大十八变了?” 林伶韵微笑着走上前,向孟子涛伸出手:“什么女大十八变,我只不过是长大了而已。而且,要说变化,不得不说孟子涛同学才是十八变呢,我刚才差点都不认识了。” “林伶韵,好久不见。”孟子涛微笑着和林伶韵轻轻握了握手。 说起来,林伶韵现在确实比学校的时候更加漂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身上还带着知性美,特别能够引人注意。 不过,孟子涛就是个死心眼,既然和何婉奕一起了,那就是一辈的事情,林伶韵在他眼里只是同学。 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林伶韵又把目光看向了何婉奕:“孟子涛,你就不介绍一下?” 孟子涛笑道:“我女朋友,何婉奕。” 林伶韵听说眼前这个令自己自渐形秽的美女,确实是孟子涛的女朋友,心中十分失落。 不过,她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向何婉奕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是孟子涛的同学林伶韵。” 何婉奕马上伸出手:“你好。” 看到两人并没有火星撞地球,于为刚心里也松了口气,连忙请林伶韵入了座,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谈起了同学聚会的事情。 于为刚说道:“子涛,你也给个意见吧。”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聚鲜馆还是挺不错的,就选这里吧。” 林伶韵迟疑道:“聚鲜馆消费有些高吧?” 于为刚摆了摆手:“说高也不算高,到时钱的事情由我和子涛解决就行了。” 林伶韵有些不太同意:“同学聚会,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呢?” 于为刚笑道:“嗨,这有什么?本来,我就是想嘚瑟一下,你就别拒绝了。” 林伶韵笑道:“既然你于大老板这么说,那小女子也就随便你了。” 于为刚问道:“对了,现在能联系上同学有多少?” 林伶韵说道:“二十五位,只有十六位表示有时间过来。” 于为刚吧嗒了一下嘴:“四十位同学,只有这些啊。” 孟子涛说道:“毕竟步入社会了,每个人的情况多少有些不一样,能有十六位同学过来,我都已经挺意外的了,而且剩下的应该还能联系的上吧?” 林伶韵点头道:“是啊,其他同学我已经让别人代为联系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有回音……” 林伶韵的话说到这里,外面就有人敲了敲门。 随着于为刚的一声“进来”,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林伶韵看到来人,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相天洋,你怎么在这里?” 相天洋呵呵一笑道:“伶韵,我在这里和客户坐坐,没想到正好看到你,就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行了,招呼打完了,你就回去吧。另外,请我不要叫我伶韵,我和你没有那么熟。”林伶韵马上就下了逐客令,而且也掩饰对相天洋的讨厌。 要说,相天洋的相貌颇为英俊,身材也高大,合乎许多女人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不过,大家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特别是他看何婉奕的眼神,让孟子涛心里很不舒服。 相天洋温柔地说道:“伶韵,我知道以前的事情,让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可以发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伶韵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对你真没什么想法。另外,你能不能走了?” 这个时候,相天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饰品盒,打开之后,放到了林伶韵的面前,大家发现是一条漂亮的祖母绿项链。 “伶韵,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伶韵顿时被这个行为激怒了:“你听不懂人话啊?!叫你走,听没听见!” “好,我马上就走。”相天洋举了举手,就准备离开。 林伶韵声音冰冷地说:“东西拿走!” 相天洋微笑着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收下吧。况且,你也知道,我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的习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送给别人。”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于为刚幽幽地说了一句:“我觉得吧,林妹妹你戴这样的东西出去,真得挺丢份的。” 于主刚的话,令相天洋眉头一皱,但脸上马上又恢复了微笑:“这位先生,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为刚一脸无辜地说:“本来就是挺丢份的,我又没说错。” 相天洋笑道:“呵呵,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于为刚说道:“今天我心情好,就免费给你上一课,天然祖母绿大多会有瑕疵及裂纹,这点和红宝石有些相似,其瑕疵多呈‘棉絮’状,有时还可见一些黑色的矿物包裹体等杂质。不过,这块祖母绿我怎么看着这么干净呢。” 说着,他把那条项链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另外,天然的祖母绿可见二色性,从不同方向观察,宝石呈翠绿色至蓝绿色或黄绿色,这块呢?呵呵……”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假项链 听到这里的时候,相天洋再也没有了镇定的神色,表情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说我这条祖母绿项链有问题?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在哪里买的吗?” 于为刚一脸微笑地看着相天洋:“你就算在外星球买的,和我也没半毛钱关系。对了,你是不是觉得口说无凭?行,正好我这个专业人士,带着一个仪器,咱们以事实说事。” 说完,就见于为刚从包里拿出一台便携宝石折光仪,对项链上的祖母绿宝石进行了鉴定:“天然祖母绿的折光率一般在1.57—1。59之间,你们看看这个有多少?” 孟子涛凑上前看了看:“哟,连1.57都不到,真是一颗‘好纯’的祖母绿啊!” 于为刚嗤笑一声,接过话道:“某些人啊,想追人,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嘛,买条假项链算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接着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叫做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吗?” 相天洋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接着他一个转身,就快步直接走出了茶楼,站在门外的秘书,也跟了上去。 “哎,项链带回去!”于为刚喊了一声,接着吩咐道:“老松,把项链给我送回去。” 老松点了点头,就拿起盒子追了上去,直接交到了相天洋的手中。 上了车,相天洋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把盒子往车窗外一扔,嘴上咆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叫你们从巴黎带来回来的项链,怎么会是假的!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我告诉你们,这事要是调查不清楚,我让你们通通进局子!” “相……相少,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 过了片刻,秘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相天洋,小心翼翼地说:“相少,事情查清楚了,办事那人携款跑了,我估计他是把您的祖母绿宝石给换成假的了。” “携款跑了?”相天洋怔了怔,接着拿起手边的一本杂志,就向秘书头上砸了过去:“你们选的是什么人!而且东西买回来,居然都不知道看一下真假?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秘书捂着脑袋,有些委屈地说道:“相少,那人也是咱们公司七八年的老员工了,平时也没什么反常的,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敢这么做。” 相天洋脸色阴沉地好像要下雨:“居然敢吞我的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有那几个家伙,呵呵……” 另一边,老松拿着东西追了出去,于为刚就嗤笑一声:“什么人嘛,居然拿假货来忽悠人,如果不是有我这个专业人士,林妹妹你肯定被他骗了。” 林伶韵到现在还是对这个结果有些难以置信:“我还真不知道,他居然是这种人,不过,他送我一条假项链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压根就不会收啊。” 于为刚说道:“林妹妹,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单纯了,你想啊,你就算不收,他直接走人,你把东西还给谁呢?到时你到他那还这条项链,他说是假的,你怎么办?” 林伶韵迟疑地说道:“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于为刚说道:“什么不至于啊,你问问子涛,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以前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当然,对方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做。” 何婉奕点头道:“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这么做实在太恶劣了,就算他不懂,不小心上的当,但他应该也是挺有钱的,请个懂行的人在送之前看一下,应该也是挺容易的。” 于为刚说道:“对,就是这个理!林妹妹,这种人你可千万别搭理他,不然的话,将来可能会既失意又失身啊!” 林伶韵嗔道:“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呀!我都说了,我挺讨厌他的,对他没意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于为刚呵呵一笑道:“我这不是让你认清他嘛,说起来,这个姓相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林伶韵说道:“富二代呗,还能是谁。” 于为刚说道:“林妹妹,麻烦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你现在工作的公司在金陵,我的大本营在鹏城,过段时间去沪市工作,咱得罪他可没什么关系,关键子涛还要在这座城市生活呢。” 林伶韵听了这话,到真有些紧张了,说道:“他家是开餐饮的,挺大的,我当初工作的广告公司和他家的公司有业务往来。” 于为刚问道:“旗下有什么饭店?” 林伶韵说了本地一个大家都比较熟悉的饭店名字:“这事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会跟相天洋去说的。” 于为刚摆了摆手:“你跟他说什么,那不是羊入虎口嘛,而说‘越描越黑’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 林伶韵闻言有些焦虑了:“那怎么办,万一他把气撒到孟子涛头上呢?” 孟子涛笑道:“他想来找我就找我,没关系的。” 林伶韵急了:“这哪行啊!” 于为刚笑道:“行了,林妹妹,姓相的真想找子涛麻烦,就让他去呗,到时也让他尝尝什么叫踢到铁板的滋味。” 林伶韵听了这话,有些反应过来,问道:“孟子涛,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孟子涛说:“古玩生意。” 林伶韵听了这个答案,显得十分惊讶:“你做古玩生意?” 孟子涛点了点头,于为刚接过话道:“子涛可是咱们陵市古玩界,首屈一指的人物。” 孟子涛笑道:“你这家伙,说话能不能靠谱一点啊,就我这样,能成为首屈一指的人物吗?说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死。” 于为刚笑道:“你小子就是太谦虚了。” 虽然孟子涛现在的职业令林伶韵很惊讶,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相天洋的威胁比较重要一点,她说道:“可是,古玩和餐饮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于为刚说:“哎呀,林妹妹,你就别担心了,舒成济你应该知道吧,他的儿子和子涛可是好兄弟,捏死相天洋就跟捏死蚂蚁似的。” “金陵的舒成济?” “不是他还能是谁?” 林伶韵闻言诧异地眼睛瞪地老大,半响,她反应过来,笑道:“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没想到孟同学交友还真够广的。” 孟子涛笑道:“这或许叫物以类聚吧。” 于为刚说:“子涛,我看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会报复你,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大家有些意外地看向于为刚。 “对啊。”于为刚掰着手指说道:“现在餐饮的问题太多了,什么地沟油,过期肉之类,咱们就先调查一下这个,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咱们就上上报什么的,子涛,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迟疑地说:“这事到是没问题,不过我这人不太喜欢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于为刚摆了摆手,义正词严地说:“这和背地里搞小动作根本是两码事,咱们这是为了人民群众吃上放心菜,立意是非常阳光的。” 孟子涛看向了何婉奕,想要询问她的想法。 何婉奕说道:“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有何婉奕这句话,孟子涛当然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林妹妹,你觉得呢?”于为刚问道。 林伶韵点头道:“我这也没问题,不过,万一到最后,公司倒闭了那些员工怎么办?” 于为刚说道:“林妹妹,你这个想法有些问题,如果公司真的倒闭了,那就意味着他们店里有问题,这可关系到大家身体健康,他们在那公司工作,完全是助纣为虐嘛,我们这么做,可以说是拯救了他们。再说了,现在餐饮公司竞争这么激烈,倒了他一家,肯定会有新的公司成立,所以员工的问题,你就别操心了。” 林伶韵笑道:“胖子,没想到你的歪理还真够多的。” 于为刚说道:“这怎么是歪理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啊?” 林伶韵笑道:“对对对,你说的对总行了吧。” “我本来就是对的。”于为刚笑道:“子涛,这事只能你去办了,我在陵市不熟。” 孟子涛点头道:“回头我就找人。” 接下来,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同学聚会的事情,之后就去聚鲜馆吃了顿饭,并提前定下了包间。 不过,这也亏的是孟子涛能够找到关系,不然的话,这么短短几天时间,还真不定能腾出一个合适的包间来。 饭后,林伶韵告辞,于为刚有些事情要处理,孟子涛送何婉奕回去。 车里,何婉奕笑吟吟地说:“哎,我说你那个同学,长得还真得挺可人的,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地盯着你的脸骨溜溜地转,而且今天还出了这么一出,也算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哦,你心里就没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连忙举起手:“我发誓,我的眼里只有你!” 何婉奕瞪了一眼:“说话不能小声一点啊!”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没事,你当大军会开车的木头人就行了。” “嬉皮笑脸!”何婉奕笑骂了一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推一把 开了几句笑话,孟子涛语气有些严肃起来:“婉奕,说真的,我这人在这方面真得比较死心眼,认准了你,就不会再容得下别人了。况且,当初我就知道林伶韵对我有意思,如果我真有那个意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何婉奕笑了笑,头靠着孟子涛的肩膀也不说话,车厢里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没一会,车子就到了何婉奕的店门口,何婉奕下了车,没让孟子涛跟着下车:“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和小云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那好吧,有事联系我。” “恩……” 车子重新启动,没开出多远,孟子涛就收到了何婉奕的短信:“子涛,对不起,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先前的事情让我在这方面有些敏感。” 孟子涛想了想,回复了一条短信:“婉奕,以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你就忘掉吧,之前的话,我再重申一遍,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现在是,将来也是。至于我是不是言行一致,你看我的行动。” 何婉奕马上有了回复:“嗯!我相信你!!!” 孟子涛嘴角上扬,编辑短信道:“婉奕,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说一下,男女朋友,包括将来结了婚,我觉得关系到感情方面的事情,都应该相互坦诚,往往有些事情,就是因为一时的隐瞒,造成的误会,最终导致彼此间的不信任,你觉得呢?” “你说的对,感情的事情,我不会向你隐瞒的。” “我也是,爱你!” 过了片刻,孟子涛手机上还是没有新的短信,正当他心中失望的时候,就听短信的铃声响了起来:“我也爱你!” “哈哈!” 孟子涛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把前面正在开车的大军吓了一大跳:“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当然是爱情了。”孟子涛边笑,边用短信跟何婉奕聊着天。 前面的大军嘀咕道:“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吗?” 孟子涛笑道:“跟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谈这个,根本就是对牛谈琴。对了,你跟谭桂花还有联系吗?” 自从上回把杀手解决了,何婉奕这边没了危险,谭桂花就回去了。 大军苦笑道:“孟少,咱们能不能别提她啊。” 孟子涛说:“怎么就不能提了,你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大军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耽误她。” “什么耽误,你现在这样才是耽误呢。”孟子涛说道:“而且,不瞒你说,婉奕上回跟我说过,谭桂花跟她说过,她这辈子非你不嫁,如果你娶了别人,她就一辈子单身。” “真得假的?” “废话,这事我能骗你?” 大军有些急了:“这可不行,她哪能这么做啊!” “她怎么就不能这么做了?”孟子涛说道:“大军,我觉得谭桂花真得挺好的,你干嘛就不答应她呢?你别拿什么将来的事情当理由,说好听点,叫杞人忧天,说不好听的,你就是逃避现实,不负责任。” 大军反驳道:“我怎么就不负责任了。” 孟子涛说:“不用我说,你下车去问问路上的行人,你这样是不是负责任的行为?我告诉你,无论怎么样,你不娶谭桂花就是耽误她。” 大军长叹一口气:“我到底是怎么了,不就不娶谭桂花吗?怎么就不是不负责任了?” “我问你,你对谭桂花的印象怎么样?说实话!” “还……还好吧!” “那不就行了,如果你有别的喜欢的人,那我也就不说了,关键你没有啊!” “我……” “我什么我!” 孟子涛说道:“这么好的姑娘,死心塌地地等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如果说不出口,我回头跟阿泽说,让他通知你的父母,让你的父母跟谭桂花的父母谈。” 大军一听就有些急了:“喂,孟少,你可不能这么做,不然的话,我就跟你绝交!” “嗨,既然你这么说,这事我还管定了。” 说着,孟子涛就拔通了舒泽的电话,大军连忙靠边停车,就想抢下孟子涛的手机。 不过,孟子涛现在的身手可比大军强大多了,或许在战场上,他可能还会略输一筹,但在小小的车厢里,大军拿孟子涛根本没办法。 “搞定!”孟子涛哈哈一笑:“阿泽说了,马上就联系你的父母。” “孟少,你怎么能这样呢?”大军哭丧着脸说道。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大军啊,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这点年纪了,也该成家了。” 大军瞪眼看着孟子涛:“但也没逼着结婚的道理啊。” “我这叫快刀斩乱麻。”孟子涛嬉皮笑脸地说。 大军沉默不语。 孟子涛拍了拍大军的肩膀:“哎,我说你这么怕结婚,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大军哼了一声:“你才不行呢!” “那你有断袖之癖?”孟子涛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大军。 “滚犊子!” “那不就行了,结婚难道还能要你的命啊?” “不想跟你说话!”大军发动汽车,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整个人头都大了。 孟子涛一脸八卦地凑了上去:“谁啊?” “我家里的电话,你高兴了吧?”大军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你接呀,不会连你爸妈的电话都不接了吧。” 大军又哼了一声,只得不情不愿地接起了电话。 看着大军红着脸辩驳的模样,孟子涛感到很好笑,大声插话道:“伯父,我这边肯定给大军放长假……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见孟子涛不时来一下助攻,大军头都大了,最后干脆就下了车。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大军才重新回来。 孟子涛笑道:“唉,结婚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军气不打一处来:“我这回被你害死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等将来你就知道我这么做的好了。” “好个……算了,我懒得跟你说。”大军生着闷气发动了车子。 孟子涛笑道:“行啦,不就结个婚嘛,好像洪水猛兽一样,考虑到你这段时间要谈婚论嫁,我给你放长假。另外,我跟阿泽说好了,你现在住的地方,我买下来送给你,做为新婚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大军气道。 孟子涛笑道:“也是,那边只是三居室一百多平,明天我去买大一点的。” 大军苦笑道:“孟少,我算服了你了,房子我自己能买的起。” 孟子涛笑道:“既然服了,那就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呗。” 大军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爸妈想跟我一起去谭桂花的父母那谈这件事情。” “那你同意了没有?” “如果不同意,他们就自个儿去,你说我能不同意吗?” 孟子涛哈哈一笑:“这不是挺好的吗?” 大军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跟你没话说!” 孟子涛笑道:“哎,我说,到了那里,你可别出什么幺蛾子了,到时你爸妈丢了脸,你可就真成了不孝子了。” 大军面无表情地说:“我还没有那么混蛋!哼,早知道上的是贼船,我当初就不该答应给你当保镖。”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我就太伤心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幸福就行了。对了,我就先祝你和谭桂花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了。” 大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面对孟子涛的吉利话,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第二天,孟子涛来到古玩店没一会,于为刚就赶了过来。 于为刚看到只有孟子涛一个人:“咦,大军兄弟呢,怎么今天没来?” 孟子涛笑道:“回家商量结婚大事去了。” 结婚大事,大军不可能说让父母不了解情况,就去谭桂花家里,他就坐了今天一早的火车回了郢都。 于为刚讶然道:“啊,这兄弟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没有结婚呢。”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其中的缘由说了一遍。 于为刚有些佩服地说:“这兄弟觉悟够高的,不过就是脑子有些太死板。” 孟子涛笑道:“嘿嘿,所以我就推了一下。” 于为刚笑道:“好事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是啊,我们在旁边看得都急,希望他可别傻了。对了……” 孟子涛刚说到这里,就有电话进来:“昌教授,您好……有时间……那我现在就过去……好的,再见。” 收起手机,孟子涛问道:“刚子,一会有事吗?” 于为刚问道:“你有事要忙?” 孟子涛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卖如意的那个昌教授,要我去他家一趟,收几件东西。” 于为刚问道:“那我方便去吗?” 孟子涛说道:“你想去的话,那咱们一快去。” 于为刚连忙说道:“去啊,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呢。” 孟子涛站起身来说道:“那行,咱们现在就出发……”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昌华荣遇到的骗局 路上,于为刚好奇地问道:“这个昌华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昨天卖东西得了二十万,居然还不够。” 孟子涛边开着车边回道:“他应该是被人骗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 “被骗了?”于为刚惊讶之余一脸好奇,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呗。” 孟子涛就把他看到的和猜测说了一下:“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于为刚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估计,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孟子涛说道:“你又不了解情况,别说的这么难听。” 于为刚挥了挥手:“嗨,我又没说错,无非是贪财上当呗,这种人我见多了。对了,回头你到了那里,别把你知道的情况跟他说啊,有些人气量小,很可能会怪到你头上。” 孟子涛笑道:“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说了。” 虽说,当初是由于昌华荣隐瞒,孟子涛才没有提起当初在xx饭店,他看到和昌华荣一起的那人,其实是先前在铜都认识的,有诈骗嫌疑的曹进(124章)。 但人这东西真的很奇怪,许多时候,自己犯了错往往会把犯错的原因,推到别人的头上。所以于为刚说的情况,其实是很有可能的。 一路闲聊,孟子涛和于为刚他们一起来到昌华荣所在的小区,下了车,孟子涛按照先前昌华荣给的地址,来到其中一幢单元楼下,并按响了可视门铃,昌华荣马上打开了门。 三人坐电梯来到三楼,只见昌华荣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寒暄了几句,昌华荣就带着孟子涛他们进了屋。 请大家入了座,昌华荣就客气地说道:“孟掌柜,你们想要喝什么茶?” 孟子涛转头询问于为刚的想法,于为刚说道:“我和老松喝白开水就行了。” 孟子涛点头道:“那我也喝白开水。” 昌华荣笑道:“来了我这,可不要客气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们真不会客气的。” 趁昌华荣倒茶期间,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套房子很大,看起来足有一百七八十平米,采用中式装修风格,简约大气。不过,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诺大的屋子居然就只有昌华荣一人,难道平时昌华荣就只有一个人生活?但看着不像啊。 过了片刻,昌华荣把杯子端给大家,三人也礼貌地感谢。 于为刚率先问了出来:“昌教授,平时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啊?” 昌华荣自嘲着摇了摇头:“我还有个老伴,不过……哎,一言难尽啊!” 看着昌华荣的满面愁容以及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昌教授,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有些事情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昌华荣沉默了片刻,接着把面前的一杯水给喝光了,苦笑着说道:“这事我确实挺憋的慌的,如果孟掌柜不觉得我啰嗦,那我就说说吧……” 昌华荣因为工作的原因,见过不少真品古玩,其中还有不少是国宝级别的文物,因为这个原因,他爱上了古玩,并且因为他因为他真东西见得多,极少有“打眼”的时候。 由于昌华荣开始玩古玩的时间还比较早,那时古玩都比较便宜,因为他眼里好,手上又有几个钱,低价淘来了不少古玩,后来等古玩价钱上去了,他就把一些藏品拿上了拍卖会,价格都是成百倍、千倍地往上翻,他也发财了。 不过,昌华荣是真心喜欢古玩,除了满足生活需要,还有让手头宽裕一些之外,一些他觉得珍贵的藏品还是被他留了下来。另外,他平时还喜欢去比较大的古玩市场,或者拍卖会拍下一些心仪的藏品。 去年春夏之季,儿子把他认识的朋友杜奕然,介绍给了昌华荣。昌华荣看人的眼光也不错,接触几次之后,他认为这杜奕然这人面善,说话办事沉稳,不张扬,断定这是个可交的朋友。 其实,昌华荣心里还有盘算,一是,这个杜奕然也是古玩爱好者,两人之间平时可以有个交流;二是,杜奕然有自己的生意,人源广,手上宽裕,今后也许有用得着杜奕然的时候,多个朋友多一条道嘛! 而且,这个机会没多久他就遇到了,去年夏天,昌华荣到金陵参加一个拍卖会,相中了一对嘉靖年间的青花龙纹小缸,几经较量,被他拿下。不过,他手上缺了十来万。 思来想去,昌华荣给杜奕然打电话,说他拍冒了,手上缺钱,杜奕然让他,马上给您打到卡上,而且杜奕然也是说办就办,很快,这钱就到了他的账上。 其实,昌华荣完全可以让老婆或者儿子把钱打过来,他这是在考杜奕然,结果觉得这个朋友可交。 说来也巧,拍卖会刚刚结束,就有昌华荣的朋友想要他拍的青花龙纹小缸,并且还加了百分之十的利润,这转一下手就能赚百分之十,又能增进朋友之间的感悟,昌华荣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回去几天后,杜奕然来陵市,昌华荣就约他吃饭,酒席上,昌华荣表示了感谢。杜奕然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并表示这钱其实是那天正好和朋友喝茶,他找朋友临时借的。 昌华荣一听这话连忙表示按规矩办,以月息返还,月息多少?杜奕然说,这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不过几天时间,不用利息。 昌华荣表示这么做可不行,无论怎么样,都得加点利息。杜奕然最后只得同意,就说以同期银行的月利息算吧。 这事过了没多久,杜奕然和昌华荣一起喝茶。杜奕然突然对昌华荣说,他的一个朋友订购一套设备,资金一时周转不开,他手上的钱都在生意上,拿不出来,请昌华荣借20万给他,借期一个月,月息5%。 昌华荣大方的表示没问题,回头就银行给杜奕然转了账,也没要他什么东西做抵押。不过杜奕然还是表示,双方一定要签个借款合同,这样稳当。 昌华荣大笑说,才一个月,我信得过你!其实,这是他又起了考杜奕然的念头。 一个月还没有到期,杜奕然的朋友就把本金和利息全还了。 昌华荣觉得很讲信用,心里就更加放心了。而且他还发现,民间借贷也是一条生财之道,比把钱放在银行里强多了。而且,都是短期拆借,又是朋友之间,比炒股的风险小多了。另外,买卖古玩虽然也挺赚钱,但一般赚不到这样的快钱。 这之后,双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杜奕然经常找昌华荣借钱,时间也越来越久,从一个月到三个月,一直到半年一年不等。 另外,杜奕然还拿了一些抵压物过来,像什么金银饰品,还有古玩之类的东西,由于昌华荣非常相信杜奕然,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东西的真伪。 听到这里,孟子涛算是有些明白了,难怪昌华荣的儿子在金陵开公司,不是缺钱的主,那两次,昌华荣为什么还要拿东西到他店里去出售,原来都拿去入贷了。 不过也是,月息百分之五,年息就是百分之六十,而且又是借给自己认为信用好的人,这样的钱实在太好赚了。 然而,这钱如果真有这么好赚,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 等到一期借款没有还,昌华荣就觉得心里有了一丝怀疑,后来从孟子涛那得知,杜奕然拿来抵压的兽面纹牌饰其实是赝品之后,就给杜奕然打了电话,杜奕然在电话里明确表示,马上会过来解决。 然而,接下来一个月,杜奕然以各种理由推脱,到最后,昌华荣打他手机,关机了。他问儿子。儿子说,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此时,昌华荣和儿子意识到不对了,连忙去杜奕然的公司去找他,结果公司早就倒闭了,人也早就不知道哪去了。最后两人连忙回家,把抵押的金银首饰以及古玩,都请人鉴定了一遍,结果发现,所有的东西不是半真半假,或者干脆就是赝品。 面对这个结果,父子俩傻眼了,要知道,这段时间,昌华荣借给杜奕然的钱,都有好几百万,儿子也被他借走了50万。 这之后,父子俩急忙报警,然而,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杜奕然,估计钱也找不回来了,可以说都打了水漂。。 昌华荣儿子因为这件事情,十分郁闷,生意做的都不安心,出了几次错,差点把多年奋斗的公司给毁了。 而昌华荣的老伴,因为这件事情,经常跟昌华荣吵架,前几天更是因为吵架突发脑溢血住了院,昌华荣昨天卖如意的钱,就是为治疗准备的,不过昨天的二十万还远远不够,这才邀请孟子涛过来。 讲到最后,昌华荣喟然长叹道:“哎,其实这事说到底,还是我自己识人不明,而且还贪快钱,这个教训实在太深刻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败兴而归?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被骗的经历对昌华荣打击太大了,再加上老伴因为社件事情,突发脑溢血,也难怪昌华华荣忽然间苍老了许多。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像昌华荣说的那样,他自己的问题也不小,哪怕这个过程中他警惕那么一分,就算最后有损失,也不可能搞成现在这样。 当然,这样的话,孟子涛肯定不能说,于是就捡了几句好听的话,安慰了昌华荣,接着问道:“昌教授,你说杜奕然的真名,其实叫做曹进?” “对。”昌华荣苦笑道:“直到报了警,警察调查之后,我们才知道,杜奕然其实是个假名,他真的名字叫做曹进。” “现在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曹进他先是接触了我儿子的朋友,通过我儿子的朋友了解了我儿子的的财产情况和家庭情况,最后就把目标定到了我的头上。” “这之后,他就一步一步的精心谋划骗局,决定放长线钓大鱼。待到“收网”的时候,抵押的东西基本都是假冒的。唯独我和儿子的钱被骗走了,也不知道花到哪去了,现在人还找不到,我想想都觉得憋屈。”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说话,坐在旁边的于为刚突然踢了他一脚,眼睛对他眨了几下。 孟子涛轻轻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于为刚在提醒他,别告诉昌华荣自己认识曹进。 其实,孟子涛也没有告诉昌华荣这件事情的打算,就以昌华荣现在的状态,自己说了,还真有可能惹祸上身。 过了片刻,昌华荣长长地舒了口气:“算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我估计损失的那些钱也找不回来了,不过,让曹进这么逍遥法外,我就是不甘心。” 孟子涛说道:“昌教授,你能不能跟我描述一下曹进的相貌,回头我也发动朋友帮你注意一下。” “太感谢,真是太感谢你了!”昌华荣连连表示感谢,接着说道:“这曹进长得……这么说也说不太清楚,当初我要了几张曹进的照片,我去拿给你。” “好的……” 等昌华荣离开之后,于为刚小声说道:“哎,你怎么问他要照片啊?这事你做了又没什么好处。” 孟子涛说:“大家毕竟相识一场,能帮就帮一下吧,况且,我也只是要他的照片,发动一下群众,又不用花多大的功夫。” 于为刚说:“嗨,我看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心肠太软,觉得老头挺可怜,再加上先前没把消息告诉老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孟子涛笑道:“行行行,我心肠太软总行了吧。” 于为刚摇了摇头:“你这样心肠太软可不行啊,做生意你这样怎么能赚钱?” 孟子涛笑道:“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于为刚看起来并不相信:“我看你说的轻巧,真要做起来就难了,别的不说,一会收他的东西,你肯定就不会怎么还价。”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亏本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做的,你放心好了。” 于于刚手指朝孟子涛点了点:“你小子就是太傻,虽说昌华荣的遭遇确实挺可怜的,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的这么可怜,想要博得你的同情心啊?” 孟子涛笑道:“你就别瞎想了,我看人还算可以,他不会故意这么做的。” 说到这里,两人就看到昌华荣拿着几张纸从书房里出来,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我刚才复印了几张,你看看行不行?” 孟子涛看了一下:“没问题,回头我就给朋友看一下。” 昌华荣感谢道:“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的,对了,昌教授,咱们现在能去看你的藏品了吗?” “没问题,你们跟我来……” 昌华荣带着大家来到摆放藏品的房间,房间到是不小,不过显得空荡荡的,架子上就摆着二十来件东西,而且大部分给孟子涛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 昌华荣有些歉意地说:“孟掌柜,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儿子犯了几次错,差点公司破产,当时因为急着要钱,正好有那种拍卖会,我就托朋友上拍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毕竟东西是昌华荣的,他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就算只留下几件不怎么样的东西,他也会表示感谢,更何况,他还看到其中至少有两件不错的精品。 和昌华荣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走过去鉴定,一件件仔细看过,其中有十七件都比较普通,加起来估计也就五六万而已。 剩下五件,其中两件成色还不错,不过有磕碰的地方,价钱要打一些折扣,另外三件都是不折不扣的精品。 孟子涛把东西都看过之后,问道:“昌教授,你是怎么想的?” 昌华荣沉思了片刻,说道:“孟掌柜,这些东西我也不想收藏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五……” “爸,您在哪呢?”昌华荣还没把话说完,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 昌华荣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儿子好像回来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 昌华荣连忙走出了房间,于为刚小声说道:“哎,他刚才说多少,五万?” 孟子涛笑道:“你傻了,这些东西五万能卖吗?我估计他说的是五十万吧。” “五十万?值吗?”于为刚问道。 孟子涛点头道:“差也差不多。” 于为刚说道:“那不就是说,你没得赚了?” 孟子涛笑道:“赚肯定是有的一些赚的。” 于为刚说:“哎,这样可不行,一会我帮你压压价。” 这个时候,昌华荣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孟掌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儿子昌智杰,旁边这位是梅老板……” 双方客气了几句,昌华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掌柜,真是不好意思,事情有了一些变化,这位梅老板也对我的藏品有意思。”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你昌华荣一个电话把我叫了过来,现在儿子又找了别人过来跟我竞争,哪还有这样的道理? 昌华荣很不好意思地说:“孟掌柜,我知道这事是我做差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昌教授,现在是怎么解决,要我们竞价吗?” 这时,梅老板说话了:“孟掌柜是吧,我这横插一杠确实不对,不过,我因为有事,急需一些古玩,咱们商量一下,这些东西都归我,等回头,我到你那多做几笔生意,你看行吗?” 孟子涛看了看一脸歉意的昌华荣,以及并不怎么在意的昌智杰,呵呵一笑道:“行,既然梅老板急需,那我就让给你了。” 说完,他就干脆提出了告辞。 电梯门关上,于为刚就火了:“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咱大老远的跑过来一趟,就这么轻易回去了?就算你不憋屈,我还憋屈呢!” 孟子涛心情也不好,说道:“不然怎么办,明眼他们就想要把东西卖给那个梅老板,我们还在那里干嘛?” 于为刚说道:“那咱们也得搅和一下啊!” 孟子涛说:“你想怎么搅和?抬价吗?到最后,不还是便宜的他们?” “……”于为刚吐了一口气:“真是气死我了,还是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说你啊,下回可就别再好心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在商言商,还有那个人也别帮忙找了。” 孟子涛笑着点点头:“行行行,我听你的。” 三人走出单元,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有搬家公司的车停着,一些员工在帮忙搬着东西。 走到车前,于为刚说道:“咦,这里还有青花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会是古玩吧?” 孟子涛看了一下,说道:“还真是古玩,虽然是民窑的,不过品质确实不错。” “哎哎哎,你们是谁,干嘛呢?”孟子涛正说着,不远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一脸警惕地跑了过来。 孟子涛笑着说:“大姐,这些东西都是您家的吗?” “废话,不是我家是谁的?”中年妇女挥挥手:“走走走,我们还要搬东西呢。” 孟子涛连忙拿出名片递给对方:“大姐,您先看看再说。”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接过名片一看,有些讶然道:“你是做古玩生意的?” 孟子涛笑道:“对!不知道您这青花瓶卖不卖?” 中年妇女愣了愣,接着对不远处的一位中年男子喊道:“他爸,他们要买咱家的东西。” “什么,买咱们家东西?”中年男子跑了过来。 孟子涛笑着把名片递了一张给中年男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家的这个瓶子是古董?”中年男子看了看名片,接着问道。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古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出售的想法?” “这……”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中年男子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笑道:“东西我还没有细看,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价钱。” “哦,既然这样,那你先看看吧。”中年男子说:“可要小心一点,别磕坏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鎏金琉璃胆瓶 孟子涛笑道:“这位大哥,你放心好了。” 说完,他就拿起青花瓶仔细打量了一番,另外,盒子里除了青花瓶之外,还有一些碗盘,他也一一仔细看过。 这个过程中,妻子张罗着员工搬东西,丈夫则在一旁看着,之后问道:“怎么样,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看了看四周,说:“你看,这里人太多,要不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谈?” 丈夫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我家今天搬家,上面还乱的很,要不,咱们去那边谈吧?” “行……” 一行人走到一旁,孟子涛问道:“请问大哥贵姓?” “免贵姓张,张正奇。”张正奇说道:“好了,该说的也说了,你能不能说下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笑道:“张大哥,咱们在商言商,东西我说值多少钱也不合适,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张正奇说道:“我又不懂,你让我开什么价钱?我要十万,你也不会同意是吧?” 孟子涛笑道:“十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这么着吧,这只青花瓶再加上这几只盘碗,就算八千块钱,怎么样?” “八千啊。”张正奇眼珠转了转,显得有些心动,不过,他马上说道:“等一下,我跟我老婆商量一下。” “没问题。” 过了片刻,张正奇把老婆找了过来,他老婆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想要的话,一万二拿去。”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价钱有些高啊,买下来我就亏本啦。” 张正奇老婆说道:“亏什么本啊,我也是做生意的,你们收东西,哪个不至少对折的?况且,我们又不懂古玩不古玩的,谁知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我没直接翻一倍就已经够可以的了。” 孟子涛笑道:“大姐,你这话说的就太绝对了,我这人吧,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像我刚才和大哥说的,咱们在商言商,我压价肯定是有的,但你要说对折甚至更低,那肯定就没有了。” “这样,我再给你加一千,就算九千吧,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咱们今天算是萍水相逢,你们也不了解行情,如果觉得太少的话,可以拿去熟人或者古玩街那边先问一下。” 听了这话,夫妻俩又商量了一下,张正奇说道:“小兄弟,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第一次见面,谈不上什么相不相信的。要不这样吧,你把这几件东西介绍一下,我们再考虑是不是把东西卖给你,不过你放心,就算不卖,我们也给你一千块钱酬劳。” 孟子涛坦然地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我先说一下,这几件瓷器,都不是官窑,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只值这些钱了……” 接下来,孟子涛对这几件瓷器,逐一进行了介绍,这个期间,正好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路过,就好奇的凑了上来,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大家并没有让他离开。 孟子涛说道:“情况呢,就是这样,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问一下,如果不对,你们可以去我的店里找我,我会把钱退给你们。” 夫妇俩对孟子涛的信誓旦旦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孟子涛笑道:“那是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们写张条子。” 张正奇看了看那个凑上来的男子,对方到也识相,马上就笑着离开了,接着说道:“既然小兄弟说的这么敞亮,那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卖给你,不过,你能不能再加一千,算是凑个整数。” 孟子涛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说实在的,这个价钱确实有些高了,不过,我也不想白来一趟,那就这个价钱吧,你们想要现金,还是转账?” “转……” 张正奇拉了拉老婆的衣服:“还是现金吧,正好把搬家公司这边的钱给结了。” “好,那就现金吧……”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笑着说:“你们有数码相机没,可以拍一下这几件东西的照片,今后可以请朋友看一下,觉得没问题的话,如果以后有什么老物件要出手,可以拿我那去看看。” 张正奇笑道:“看小兄弟说话,就知道是个敞亮人,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找你。” “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客气了两句,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拿着东西向车子走去。 孟子涛边走边笑道:“嘿嘿,这不,没有白来一趟吧。” 于为刚说道:“嘿你个头,你这几件东西,顶多赚个四五千不得了了吧,如果算上你的房租,精力等方面的消耗,基本就赚不了几个钱,不知道有什么好嘚瑟的。” 孟子涛笑道:“能赚几个就赚几个嘛,再怎么样,今天的油钱肯定有了。” “哎,兄弟,你们是不是收古玩的?”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就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人,正是刚才听孟子涛他们讲解的青年。 孟子涛微笑着点头道:“是的,你是有什么老物件想要出售吗?” 青年说道:“我家有几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过也不知道值不值钱,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看?” 孟子涛问道:“你是想鉴定,还是想转让?” “鉴定的话,你需要多少钱?”青年问道。 孟子涛说道:“说实话,我平时基本不接鉴定的活,鉴定费用我还真不好说,就说刚才吧,那位大哥给我一千块钱鉴定费,当然,最后东西被我买了,我也没要鉴定费。” 青年说道:“可是,如果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光请你鉴定,那不就亏了?” 于为刚笑道:“你这人也挺好笑的,如果都照你这么想,那些古玩鉴定专家不都饿死了?” 孟子涛不想麻烦,说道:“我出个主意,如果东西价值一千以下,我就只收两百鉴定费,如果一千以上,我就买了,鉴定费也不要你的,当然,如果东西你不卖的话,可得给我一千块钱鉴定费。” 青年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接着就把大家带到了他的家里。 青年名叫赵响,一家五口,父母和妻子都还在上班,儿子上学,他刚刚辞了工作,正准备找工作,说是如果祖上留下来的老物件能值大钱的话,他就用来做生意。 “啊,找到了!”赵响翻箱倒柜,找出来了一面铜镜。 “呼呼!” 赵响拿着铜镜走了过来,并把铜镜上的灰尘吹了吹:“一直放在犄角旮旯有些脏,我去拿东西擦一下。” 孟子涛连忙制止道:“千万别,不小心会擦坏的。” 赵响把铜镜放到了桌上:“这方面我真不太懂,那你先看看吧,我家里还有别的东西,我再去找一下。” “行,你忙你的。” 等赵响回房间之后,于为刚忍不住说道:“我说,这东西也太破了吧,你看上面的贴的东西,不是破了就是掉了,表面还锈迹斑斑,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孟子涛笑道:“你还真说错了,这面铜镜可是比较少见的嵌琉璃铜镜,以器形和式样来看应该是隋朝所制,虽说以品相来看,不是太珍贵,但也算一件精品了。” 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这面铜镜为圆形,圆钮,钮上饰蓝色琉璃,柿蒂纹纽座,花瓣上饰琉璃。方形琉璃环饰两圈,琉璃五彩相间,艳丽美观。 琉璃双环之间,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神相对,云气环绕,纹饰立体,主次分明。大冠朱雀长尾摇曳,青龙身伴小龙,玄武匍匐细蛇环绕,白虎有翼奔于其间。 此镜纹饰精湛,琉璃色彩斑斓,华贵异常,在当时肯定是皇宫贵族所用,可惜因为年代久远,琉璃破损脱落,导致品相不佳,影响了价值,但也算是不折不扣的精品之作。 于为刚有些好奇地说:“哦?照你这么说,这东西难道还挺值钱的?” 孟子涛说道:“反正肯定比刚才买的那些值钱,具体的,等回头再说。” 于为刚反应过来,现在他们还在主人的地盘,这事确实不太方便说,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 过了片刻,赵响抱着一只盒子走了回来:“真是对不住,东西被我爸藏起来了,一时半会没找到。 孟子涛心里一动:“赵先生,这几件东西你有没有决定权,不要最后东西我买了,你们家人不同意,结果来我那边吵着要要回去。” 赵响连忙表态道:“你们放心,这个家我做主,如果我决定把东西卖给你们,肯定不会发生你说的事情的。” 孟子涛说:“那就好。” 接着,赵响问道:“孟掌柜,这面铜镜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还不错,你是想现在听我介绍呢,还是等所有的东西都鉴定完了再说?” “全都鉴定了再说吧。”赵响把盒子放到孟子涛面前,并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两只胆瓶。 胆瓶,因器型如悬胆而得名,这两只胆瓶,通体鎏金,华美异常,不过,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关系,表面有些地方的鎏金有少量脱落,露出了瓶的胎体,却是呈紫色。 孟子涛拿起胆瓶,发现两只胆瓶其实都是琉璃所作,而且看起来还是古法琉璃。 古法琉璃前文也有过介绍,一般人都认为琉璃就是玻璃,琉璃是玻璃的古代称谓,其实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玻璃是工业化的产物,琉璃是古代手工作坊的艺术品。 用个简单的比喻,琉璃就像画家精心创作的书画作品,而玻璃就是印刷品了。因此,琉璃比玻璃值钱也是正常的,特别是古代,由于工艺因素限制,琉璃器产量不高,存世量远比青铜、陶瓷、玉器低。 直到十五世纪以后,西方传教士进入我国,他们带来一些精美的玻璃制品,西方的玻璃和东方的琉璃相互影响交融,形成了一个繁荣期。从此以后,琉璃与玻璃间的界限才模糊起来。 言归正传,孟子涛掂量了一下两只琉璃胆瓶的重量,发现比起明清时期的琉璃作品,手感较重,这说明其很可能是明清以前的琉璃作品,这是因为其中含有大量的铅和钡的缘故。 看到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只胆瓶,赵响多少有些紧张,等孟子涛结束,连忙问了起来:“孟掌柜,这两只瓶子应该是琉璃制作的吧?” “对,确实是琉璃。” “是古法琉璃?” 孟子涛笑道:“赵先生,看起来你以前应该有过研究吧?” 赵响听了孟子涛的话,心里松了口气,笑道:“以前确实研究过,不过跟你们这些专家应该是没办比了。” 孟子涛笑道:“那我现在跟你说一下?” “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咱们先从这面嵌琉璃铜镜开始吧……”接着,孟子涛先后把他对铜镜和胆瓶的判断都讲述了一番。 赵响问道:“也就是说,这两只胆瓶很可能是宋代的东西?” 孟子涛说:“从器型和工艺等方面来说,我认为是宋朝的,但也不是很确定。” “哦。”赵响沉思了一会,说道:“麻烦你们坐一会……” 说完,赵响又回到房间去了,于为刚说道:“我说你也真是的,说的那么详细,也不怕他不把东西卖给你。” 孟子涛笑道:“咱们做的是长久生意,这种时候骗他没必要,万一他那还有宝贝,我这么做不就失去了吗?就像刚才,我之所以愿意花一万买下那些东西,不也是千金买骨嘛。” 于为刚挥挥手:“得了吧,那家有什么骨好买啊?” “哎,不信我给你分析一下。” 孟子涛说:“这年头,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古玩可能值大钱吧?” “那肯定的。”于为刚点头道。 孟子涛接着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他们还把那几件东西,就这么随便的放着?也不怕磕坏了。另外,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个张正奇刚才表现太生硬了,我看他根本就是知道他的东西的价值。” 于为刚反驳道:“不对吧,就像你说的,如果他知道东西的价值,怎么还那么随便的放着?” 孟子涛说:“好吧,就算不知道东西的价值,但心里多少也有些数,你应该认同吧?” 于为刚回忆了一下先前的场景,点头道:“确实、好像、可能知道一些吧。但就算这样,也证明不了他家还有其它更好的东西吧?” 孟子涛追问一句:“那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于为则说:“可能性确实有。” 孟子涛笑道:“那不就得了,我又没亏钱,最多也就是花几千块钱买这个可能,又有什么不合算的?而且,他们或者他们的亲朋好友有什么古玩要出售的话,肯定会想到我吧?” “这到是。”于为刚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孟子涛。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 于为刚笑道:“觉得你小子做生意也有一套。” 孟子涛笑道:“别跟我说,你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啊。” 于为刚摆了摆手:“我和你的不一样,我又不负责翡翠赌石之类的工作,材料都是明码标价,最多熟人方面,价格优惠一些,给点回扣什么,不用像你这样,广撒网才能捞到鱼。不过,像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民间的好东西现在越来越少,等将来你怎么办?” 孟子涛笑道:“我不还有拍卖公司嘛,另外还有其它产业在孵化,最多再往现代艺术品的方向倾斜一些。不过,这是长远之后的事情了,至少十年之内,我这行还是有所为的。” “也对……” 两人聊了一会天,赵响才从房间出来:“让两位久等了,我决定,这对瓶子还有铜镜,都卖给你,你能给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赵先生,十分抱歉,我这行一般都是物主先出价。” 赵响有些奇怪:“还有这样的规矩?是什么道理?” 孟子涛解释道:“万一货主卖古玩是假,摸行情估价格是真呢?当然,这不是说赵先生你,不过规矩就是这样,也不太好破坏,你说是不是?” “都是这样?” “确实都是这样,你也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赵响沉默了好一会,说:“那好吧,这三样东西我要六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一口价六十万?” “对,一口价。” “呵呵。”孟子涛笑了笑:“赵先生,你这样让我有些为难啊。” 赵响耸了耸肩膀:“你就说行不行吧?” 孟子涛迟疑了片刻,说道:“还是便宜一点吧,毕竟那两只胆瓶我还有些疑问。” 赵响摇了摇头:“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孟子涛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那好吧,就六十万。” “那咱们现在去银行转账。” “行,那就走吧……” 去银行转了账,孟子涛一行就驱车回店里。 “我说,这三样的东西,真得值六十万?”于为刚对此有些怀疑。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看过《坚夷志》?” 于为刚摇了摇头:“没看过,这是什么书?和你刚买到的几件东西有关吗?” 孟子涛说:“《坚夷志》是南宋洪迈撰写的文言志怪集,其中就记载着一个故事……” 话说,宋徽宗曾经把十个紫琉璃胆瓶交给太监。让太监命令工匠在瓶里面镀一层金。 太监拿着琉璃瓶向宫庭的工匠们展示,但工匠们都没有办法做到。 太监问为什么,工匠们给出了理由,说:“把金子镀在里边,应该用烙铁熨烙使金子平整才行。但是琉璃瓶的瓶颈太窄烙铁无法到达应到的位置。而且琉璃瓶又脆又薄耐不住手捏。一定要镀金的话,瓶子肯定要破碎。我们宁愿获罪。也不敢接这个活。” 太监虽然生气,太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勉强,但皇帝交待的事情得办好啊,不然的话,可是要倒大霉的。 思来想去,太监想起了一句话,高手都在民间,于是出了宫去寻找能工巧匠,偶然看见锡工给陶器镀锡的工艺很精巧,于是他就死马当活马医,拿了一个琉璃瓶给他,让他在内壁镀金。 锡工却没说先前那些工匠的话,只是告诉太监第二天来取。 第二天小太监到了,琉璃瓶已经镀好了。太监大为惊讶之余,说道:“我看你的技术,确实比宫里的工匠高明。你在这里屈居,不得被贫穷拖累吗。”并把此事的原本都告诉了锡匠。 锡匠回答说:“这事容易。” 于是,那位太监和锡匠入宫向皇帝禀报了这件事。皇上也打算亲自观看。为此亲自到了后花园。并把先前的工匠全部召集到庭院里,一一询问。工匠回答的都和昨天一样。 锡匠独自上前,取一块金子锻打,金子被锻打成纸一样薄,之后拿起来裹在瓶外边。 众人嘲笑着说:“这样做谁不行?就知道你是个低级的工匠,怎么能够做到在里边镀金?” 锡匠笑面不答,不一会剥下裹在瓶上的金箔,固定在银筷子上插进瓶里,并用水银慢慢滴进瓶里,盖上瓶口,来回摇动让水银布满瓶内。没想到,金箔全部附在了内壁上,一点缝隙都没有,之后又慢慢修正均匀。 见此情形,旁边的那此工匠惊愕的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接着,锡匠就介绍说:“琉璃这种器具,怎么能够承受得住硬物的震荡呢。只有水银柔而且沉,慢慢地倒进去不会对瓶子造成损害。即使水银的性质会腐蚀金子,不过眼睛看不到就无所谓了。” 宋徽宗听了之后中,龙颜大悦,重赏了那位锡匠…… 听完了孟子涛讲的故事,于为刚惊讶地说道:“子涛,你不会是说,这两只瓶子,就是故事里的说的吧?” 孟子涛笑道:“这个我当然肯定不了,但这两只胆瓶,瓶内壁光整平滑,外壁经过有意打磨,还有鎏金等等,在当时基本只有皇宫贵族可以使用,不许民间拥有,可以说十分珍贵,光是这样,两只胆瓶就不止六十万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牧越泽的意外 于为刚说道:“照你说的话,这两只瓶子,还真跟故事里面的有点像,但你有没有考虑到一点?” 孟子涛说:“什么?” 于为刚回道:“鎏金啊,鎏金不对。” 孟子涛笑道:“你是说故事里外面没鎏金吧?其实你是没有发现,这里外两层鎏金,其实是不一样的,我观察,很可能不是同一个时期制作。” “啊!我看看呢。” 于为刚拿出胆瓶,拿出手电,照着孟子涛的提示看了一下,发现里外两层鎏金还真有一些不太一样。 “哎,还真是啊!不过,就算这样,这东西也不太好证明啊。” 孟子涛笑道:“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证明,但又没必要证明,道理就跟炒作差不多,知名度上来了就行了。况且,我也没骗人啊,这东西以器型和工艺等方面来说,确实是宋朝宫廷作品啊。” “那这两只胆瓶能值多少钱?”于为刚问道。 孟子涛说:“这事还真不太好说,我也作不得准,而且我准备拿去拍卖,到时能卖多少,那就不一定了。” “反正远远不止你买的价钱吧?” “那肯定的,到时赚上百十万总是有的,如果运作的好,还会高一些。” 于为刚一拍大腿:“嗨,我刚才还担心你赚不到钱,没想到你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赚了这么多,你小子还真够厉害的啊。关键你赚这个钱,可比我轻松多了。” 孟子涛笑道:“你以为天天有这样的钱赚啊,再说了,也就是我有那个资源,正好能把它的价值体现出来。” 于为刚点头道:“你这说的到也是,如果东西还在赵响手里,说破嘴皮子,也没人相信这有可能是故事里说的瓶子。我觉得吧,说到底,你们古玩这个圏子,还是特别讲究眼力和人脉的。”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是,玩古玩眼力高肯定重要,另外就是人脉要广了,有位收藏家就说过,在这行想要混的好,各式各样的人都要打交道,哪怕对方是捡破烂的,他们能提供信息,有时还有好东西。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他到不是生冷不忌,至少黑货和贼货他是不收的。 另外,人脉广了,出货的时候,也就有了多种选择,别的不说,几个朋友捧一下场,就能卖出高价来。 聊了一会古玩,于为刚就换了话题:“哎,我听林妹妹说了,她联系到了班长,说是明天也会一起去。” 看着于为刚两眼放光的样子,孟子涛笑道:“看你这色鬼的样子,老松,回头一定要给我嫂子打报告啊。” “靠!我说子涛,我就这么一说,你说你至于嘛。还有老松,这事千万不能说,不然我肯定跟你急。” 于为刚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急了,而且事实上,老松除了为他当保镖之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盯着他有没有乱.搞,如果老松真打小报告,那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孟子涛笑道:“你这表现可心虚的很啊。” 于为刚说:“谁心虚,谁心虚啦?我告诉你,别乱说啊!” 孟子涛嘿嘿笑道:“我怎么就乱说了?况且,你不是以前一直暗恋班长的嘛。” 于为刚动起了手:“唉,你小子,没完没了了是吧。” “停停停,开着车呢。”孟子涛笑道。 “哼!”于为刚哼了一声:“以前我确实是对班长有想法,不过那是一厢情愿而已。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没了念想了。” 孟子涛笑道:“其实你没念想也是对的,班长最中意的可是颜值。” 于为刚神神秘秘地说:“哎,你这话可说错了,你知道林妹妹电话里跟我说什么?” “什么?” “班长找了一个糟老头子。”说话间,于为刚就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孟子涛闻言十分惊讶:“不是吧,她会……哦,明白了,那老头子应该挺有钱的吧?” “应该是吧,据说是某个公司的老总。”于为刚感慨道:“你说,班长那人长得也是挺清纯可人的,怎么现在这么现实呢?” “那老头是结婚还是离婚了?” “好像是单身。” “那不就得了,男未婚,女未嫁,说不定是真爱呢?” 于为刚嗤笑一声:“你想多了吧,二十几岁的姑娘,找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说真爱也得有人信啊。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受了什么刺激了?” 孟子涛笑道:“是不是受刺激,你自个儿去问问不就行了。” 于为刚说:“呸,你傻还是我傻,这种事情能问的出口?” 孟子涛笑道:“那这事你都问不出口,我就更不知道啦。” 于为刚白了一眼:“说的我好像脸皮特厚一样。哎,青春美好的记忆就这么破碎了,伤心呐!”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 转眼到了星期天,同学聚会的日子。 十点多,孟子涛驾车带着于为刚来到聚鲜馆,这回老松被于为刚支开了,没有过来。 下了车,孟子涛指着于为刚说道:“我说刚子,今天别耍什么花花肠子啊,我都跟你老婆打了包票,要看好你不能让你乱来,别回头给我搞什么幺蛾子,那我真没脸见你妻儿了。” 于为刚满脸堆笑地说:“子涛,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孟子涛笑道:“对,你以前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即有贼心又有贼胆了?” 于为刚勾肩搭背地说:“好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孟子涛看到一个熟人:“咦,那不是唐信明嘛,没想到这家伙今天也会来。” 于为刚不屑地撇了撇嘴:“嘿,这小子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今天安排在这里,你觉得他会不来?走,咱们去会会他。” 说完,他就带着孟子涛快步走了上去:“嘿,唐信明。” 唐信明回过头,看到孟子涛和于为刚有些疑惑,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孟子涛,于为刚?” 以前孟子涛和于为刚都和唐信明有过矛盾,本来,于为刚还想刺他几句,但走到跟前,发现唐信明两鬓都有些白头发了,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局促,刚才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 于为刚上下打量了一下:“唐信明,怎么几年不见,你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唐信明苦笑道:“一言难尽,不过,你们的变化也都太大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孟子涛说道:“走,咱们进去再说吧。” 三人边走边聊,总算了解了一些唐信明的近况.。唐信明的父亲是开货车的,三年前车祸去世了,而且还是主要责任,这之后,母亲又生了重症,家里的积蓄挥霍一空,还在外面欠了不少债,现在全靠唐信明一个人工作偿还。 说起来,唐信明之所以令孟子涛和于为刚讨厌,是因为唐信明家境不错,但为人比较抠,又喜欢占便宜,嘴巴又刻薄,班级里基本没几个人喜欢他。 但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唐信明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故,整个人除了相貌之外,性格方面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让孟子涛和于为刚都心生感慨,暗道世事无常。 走进孟子涛先前预定好的包间,只见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同学,在那畅快的闲聊,欢声笑语不断。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林伶韵站起身来鼓掌:“哟,我们的大老板来了,大家热烈欢迎。”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两位老板,快快请坐!” 于为刚笑骂道:“我说皮猴,你就不能别这么势利?唐信明你就看不见了?” 皮猴本名候韦业,因为身材和性格的原故,起了现在这么个外号。 唐信明连连摆手,表示不用。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唐信明,看到他的模样,大家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唐信明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刚才唐信明请孟子涛他们不要把他的情况说出来,孟子涛他们也都信守承诺没有提起,再加上屋子里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孟子涛他们的身上,所以也就没有多问,这也正合唐信明的心意。 皮猴笑道:“于总,听说你都结婚了,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 “别一口一个于总,从你嘴里出来,我心里别扭。”于为刚笑道:“至于结婚没叫大家,确实是我不是,今天这顿就当是我赔罪了,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大家异口同声地笑道。 于为刚笑道:“不过皮猴,听说你也有女朋友了,怎么今天也不带着一起来?” 大家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都已经参加了工作,在社会上立了足,带男女朋友过来到也没什么,不过是许多人都不想这么做。 皮猴挥挥手:“哎,她不肯啊,说什么不好意思,不过早知道今天是于总赔罪,我再怎么样,也得叫我家那位啊。” 大家纷纷笑着附和称是。 于为刚笑道:“你小子,再叫我于总,小心我抽你!” “既然他强烈要求,叫他胖子就行了。”林伶韵笑道。 于为刚也不以为意,装作得意洋洋地说:“谁让我是重量级人物呢?”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说说笑笑间,同学们陆续赶来,看到原本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孟子涛多少有些感慨,这过去的时光,确实一去不返了。 好在,让孟子涛还算欣慰的是,班的同学并没有像网上说的那样,就是来攀比嘚瑟的,大家聊着学校里和工作上的事情,感觉也非常不错。 时间到了十一点半,皮猴就问道:“我说,剩下的人还会不会来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 于为刚说道:“你别问我,这事可是林妹妹负责通知的,你要问就问他,对了,班长不是说要来吗?怎么还没人影呢” 林伶韵笑道:“我说胖子,你可是结婚的人了,还老惦记着班长干嘛?”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呗。”旁边一位女同学笑着说道。 于为刚举起手来:“求大家别说,我可是妻管严。” 皮猴笑着推了于为刚一下:“妻管严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们广大男同胞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林伶韵笑道:“皮猴,你这话就不对了,妻管严又怎么了?” “就是,就是……”旁边的女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说着皮猴的不是。 皮猴被说的脑袋都大了:“行行行,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林妹妹,你就快点打你的电话吧。” “哼!” 林伶韵冷哼一声,刚拿出手机,包厢的门就打了开来,从外面走进来一位浓妆艳抹的美女走了进来,房间顿时一静。 美女微微一笑道:“怎么,大家都不认识我了?” 皮猴率先走上前,绕着美女转了一圏:“咦,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许大班长?” 许晓怡笑道:“我说皮猴,你是不是皮痒了?” 皮猴笑道:“确实有些痒,要不你帮忙挠挠?” “信不信我挠你一脸血。”许晓怡扬了扬手。 皮猴装作打了个寒颤:“班长的九阴神爪,在下实在消受不起。” “哼!” 许晓怡笑着哼了一声,就向同学们走了过去,打起了招呼。 其实,许晓怡的情况,在座的许多人都知道,对此,不少人特别是女同学心里,对许晓怡多少有些鄙夷,不过许晓怡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不过,孟子涛觉得这也正常,毕竟如果在意的话,许晓怡也就不会过来参加同学聚会了。另外,让他十分好奇的是,这些年许晓怡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由一个原本清纯可人的女孩,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家热闹地聊着天,眼看时间差不多快到十二点了,于为刚说道:“剩下的同学应该不会再来了,要不咱们开桌吧。” 皮猴又说道:“对对对,肚子都快饿憋了.” 大家也都表示没意见,于是于为刚让服务员上菜。 “林伶韵,熊祺和牧越泽都不来吗?”孟子涛问道。 林伶韵说道:“熊祺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至于牧越泽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回事?”孟子涛连忙问道。 林伶韵说道:“牧越泽得了急性白血病,现在在住院治疗。 孟子涛惊呼一声:“啊!不是吧,牧越泽得了急性白血病?” 由于声音有些大,所有人都是一怔,全都看了过来。 林伶韵点头道:“是的,牧越泽现在正在沪市的医院进行治疗。” 大家沉默了一会,有同学感叹道:“牧越泽为人挺好的,怎么会突然得这个病呢?” 旁边的同学说道:“先前我因为工作需要,查过这方面的资料,说是目前急性白血病的西医治疗主要以反复、交替采用不同的化疗方案来进行,半数以上的病人可以获得完全或部分缓解,少数病例可获痊愈。” “但长期反复的化疗,存在复发率高、毒副作用大、易产生耐药性,甚至发生第二肿瘤的缺陷。如果开展骨髓、脐血和外周血干细胞移植,以及采用基因、免疫疗法后,急性白血病的治愈率有了进一步的提高。但这些疗法的复发率仍很高,且存在供体缺乏、技术复杂、费用高昂、治疗风险大而安全性低等难题,远难令人满意。” 于为刚问道:“那也就是说,这个病不太容易治好了?” 刚才那位同学说道:“是的,而且治疗要花很多的钱,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孟子涛说道:“这个好像也不一定吧,要看到底得了哪种急性白血病。” 林伶韵说道:“我记得好像是什么M3型吧。” “我上网查一下。”于为刚马上拿出了手机,查了起来。 “网上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于为刚念道:“网上是这么说的,患者若得的是急性髓系白血病M3型,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这是白血病中治愈率最高的类型。在上世纪末,国内开始研究用砒霜和维甲酸结合化疗治疗该疾病,采用这种标准疗法,患者无病生存率(即没有出现白血病病症而生存的患者比例)达到九成以上。” “网上还说,有个1996年接诊的该病患者,治疗康复后,到现在还活着。” “不过,上面还说病人早期快速确诊是前提,如拖到出现DIC、严重出血的症状,成功救治的几率甚低。有医生建议,一旦出现反复高热、淋巴肿、牙周出血、没有外伤骨痛等症状,应到专科门诊检查血常规,如血常规异常则应做骨穿进一步排除……” 听到最后,大家都轻松了一些,皮猴说道:“我看牧越泽那小子是福大命大,当初被车子撞了五六米远,也只不过是擦伤而已,这回肯定没事的。” 大家也都纷纷附和说,吉人自人天相。 这时,有人说道:“不过,治这个病花费应该不小吧,牧越泽家境比较普通,也不知道治疗的钱够不够。” 孟子涛问林伶韵道:“当时你联系牧越泽的时候,有没有问这个事情?” 林伶韵说道:“我是打的牧越泽家里的电话,当时是牧越泽的爷爷接的电话,我问这方面的事情,他也没有明说。”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等吃完饭,我去他家问问吧。” 皮猴说道:“孟子涛,如果他家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不过也多少也能凑一些。” “是的,同学一场,总不能让他这么早就走了吧。” 孟子涛说道:“到时一定跟大家说。” 因为这件事情,房间里的气氛一开始有些闷,不过,牧越泽并不是绝症,皮猴等人调节了一些气氛,大家又开始活跃起来。 饭后,孟子涛急着去牧越泽家里了解情况,并没有一起去KTV唱歌,大家也都表示理解,并都表示,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既然孟子涛都不去,于为刚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而且当初他和牧越泽的关系也不错,就把老松叫了过来,开车去牧越泽家。 于为刚说道:“哎,牧越泽怎么流年不利,得上这种毛病呢?” 孟子涛说:“你刚才不是查到了,说是,病因目前尚不完全清楚,医学上认为诱发因素主要有生活中的放射污染、化学污染或者药物污染等。” 于为刚说道:“可是,牧越泽的工作好像接触不到这些吧?” 孟子涛说:“那是以前,谁知道后来他去了外地到底做什么工作了。” “希望他能够康复吧。” “是啊,希望能够平安渡过。” “行了,别说这件事情,我觉得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孟子涛奇怪地说:“你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话,我要小心什么了?” 于为刚说道:“班长啊,你没看到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就好像狼看到肉一样,恨不得当场就把你吃了。” 孟子涛说道:“什么跟什么啊,班长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 于为刚说道:“就你现在这小白脸的模样,对你有意思是很正常的,你没看到刚才那几位女同学,她们看你的眼神都带光,听说你已经有女朋友,要多可惜就有多可惜。” 孟子涛说:“你尽胡说吧。” 于为刚说道:“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在女人眼里的魅力,年少,多金,又有气质,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啊,不对,就你这年纪,不应该说是王老五,应该说是小鲜肉。” 孟子涛笑道:“你能不能别夸我了,夸的我都快受不了了。” 于为刚笑道:“这不是夸你,是在陈述事实,反正吧,班长看你的目光我觉得挺吓人的,而且她现在连老头子都敢要,你和老子头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觉得班长可能不心动吗?”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她心动她的,关我什么事?” 于为刚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有句老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真怕你到时把持不住啊!”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恬不知耻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死心眼,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小子可真够无趣的。”于为刚双手抱头,往后一靠。 孟子涛笑道:“你有趣,那你就去追班长呗。” 于为刚说道:“我可是热爱家庭的好好先生.” 孟子涛揶揄一笑道:“我刚才可看到某人的目光是什么样了。” 于为刚瞪了孟子涛一眼:“喂,话可不能乱说!” 孟子涛笑道:“看来你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贼心没贼胆啊……” 说笑间,老松根据导航的指引,来到牧越泽家的小区。 孟子涛按响了牧越泽单元楼门口的门铃。 “谁呀?” “牧叔叔,是我,越泽的同学,孟子涛。” “哦,是小孟啊,我开门。” 打开门,孟子涛他们一起上了五楼,就看到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孟子涛打了声招呼:“牧叔好。” 牧成文有些诧异地看着孟子涛,说道:“小孟,两年不见,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 前文说过,和孟子涛比较要好的同学也就几个,以前孟子涛来找牧越泽玩,也来过几次,还和牧成文一起喝过酒。 寒暄了几句,期间,孟子涛也把于为刚介绍了一下,因为以前于为刚也来过,牧成文也有些印象,只是对于为刚的身材多少有些惊讶. “走,咱们进去再说吧。”牧成文正准备转身,又说道:“对了,一会还要麻烦你们帮个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孟子涛摆了摆手:“牧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说就行了?” 牧成文叹道:“是这么回事,越泽不是病了吗,我们家的情况就这样,没办法,我爸只能把祖上传下来的几样东西卖掉,用来给越泽治病。” 说起来,对于牧越泽家有老物件,孟子涛也不觉得奇怪,因为牧越泽以前说过,他家的成分不好,是个大财主。 不过,牧越泽对家里的流传下什么古玩好像并不怎么知情,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听牧成文这么说,孟子涛觉得有可能是被牧庆福藏起来了。 孟子涛一听就明白过来:“牧叔,你是想让我们看看价钱合不合适吧?” 牧成文点头道:“对,我以前听越泽说过,你应该懂一些古玩知识吧?” 于为刚笑道:“牧叔,子涛可不止懂一些古玩知识,他现在就是做的古玩生意。” “啊?”牧成文十分惊讶,接着苦笑道:“那实在太好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请你帮忙了,现在把人请来了,也不好回绝了。” 孟子涛说道:“牧叔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好关。” “那就麻烦你了。” “小事一桩,你可不用这么客气。” “咱们进去吧。” 牧成文把孟子涛他们请进屋里,客厅里坐着三个人,其中的一位老人是牧成文的父亲牧庆福,另外两个人,孟子涛就不认识了,但其中一个中年人,从穿着和气质看上去应该就是同行了。 孟子涛他们问候了一句:“牧爷爷好。” 牧庆福说道:“你们好。” 牧成文介绍道:“这是越泽的同学小孟和小于。” 牧庆福突然想了起来:“你是以前来过的那个小孟吧,几年不见都有些不认识了。” 于为刚笑道:“他这几年变化特别大,别说您老了,我看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孟子涛笑道:“好像说的你变化不大似的。” 大家闲聊了几句,旁边正在打量器物的中年人,把东西放了回去,说道:“牧大爷,东西呢我已经看过了,您是想要把东西卖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牧庆福说道:“对,我说过,只要价钱合适,东西就是你的了。” 中年人说:“牧大爷,我先说一下我们这行的规矩,一般都是物主开的价,不知道这件东西你想价多少?”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东西我能看一下吗?” 牧成文马上说道:“你看吧。” 孟子涛向中年人点头示意,接着就把东西拿到了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件盖瓶,其以红珊瑚为材,整雕而成。说起红珊瑚,想必大家都并不陌生,它属有机宝石,生成于远离我们100至2000米的深海中。与珍珠、琥珀并列为三大有机宝石。 从古今中外的历史来看,红珊瑚具有崇高的地位。古罗马人认为珊瑚具有防止灾祸、给人智慧、止血和驱热的功能。珊瑚与佛教的关系密切,印度和藏传佛教视红色珊瑚是如来佛的化身,他们把珊瑚作为祭佛的吉祥物,多用来做佛珠,或用于装饰神像。在密乘佛教里也是供曼扎的首选。 在我国古代,红珊瑚就被视为祥瑞幸福之物,代表高贵权势,所以又称为“瑞宝”,是幸福与永恒的象征。 天然红珊瑚是由珊瑚虫堆积而成,生长极缓慢,不可再生,而红珊瑚只生长在三大海峡,受到海域的限制,所以红珊瑚极为珍贵。由于珊瑚的稀有及不可再生性,使它极具收藏价值。 目前,有不少以红珊瑚制成的饰品,极受收藏者的喜爱,并且精品红珊瑚增值十分迅速,被收藏界人士所看重。 像孟子涛手中的这件盖瓶,就是使用色泽上等的红珊瑚为材,整雕而成,并配以浮雕、镂雕等多种技艺,巧琢花鸟遍布于瓶身,华美而精彩。其透雕的牡丹、菊花、喜鹊、鹌鹑,为取欢喜、富贵、安居乐业之美意,这种集多种寓意于一体的题材,于清代较为常见。 正当孟子涛打量手中的器物的时候,旁边的中年人也在和牧庆福父子俩讨价还价。 牧成文说道:“谭老板,我们对古玩又不懂,你让我们开价,那不是强人所难吗?如果你一定要我们先开价,那东西我们也不卖了。” 谭老板呵呵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说了,我出五万,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个价格,孟子涛不禁抬起头来看了谭老板一眼,开出这么低的价格,拿这里是地摊呢? 要说,如果在地摊,开价1000元的东西,还价10元也有可能成交。因为很多古董都是摊主成批成批收回来的,他们也不甚清楚其价值。 但如果是正式的场合,讨价还价的区间在15%会比较合适,还得太低,说明你的水平和档次都不够高,老板以后也不会跟你做生意。当然,如果遇到黑心商人那就两说了。 牧庆福听了这个价格十分气愤:“五万?我这瓶子可是珊瑚做的,传了也有一两百年了,你出这个价钱,是想打发叫花子呢?” 谭老板笑着说道:“大爷,古玩这东西是不是值钱,可不光年代久远这一点,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这材质吧,我也知道这是红珊瑚制作的,不过,红珊瑚品质也有好坏是吧?” “你是说材质不好?”牧庆福皱着眉头问道? “我说话可能不好听,希望你们别介意啊……”接下来,谭老板把珊瑚盖瓶的缺点一一指了出来,听着好像是煞有介事的样子. 说到最后,谭老板叹了口气:“说实话吧,我也是从小林这听说了你们家的遭遇,所以才出五万块钱,不然的话,别说五万了,四万我都有为难。” 旁边的小林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谭老板在金陵是有名的童受无欺,正因为这样,我才会给你们介绍他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了谭老板的解释和小林的劝说,牧庆福父子俩就有些迟疑起来。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谭老板是吧,你刚才说的话,有失偏颇吧?这件盖瓶明明选料精良,并配以刀法娴熟的镂空之技,所雕花朵轻盈,花叶翻转,巧思精工,非常自然;其下所配象牙座,亦刻工细腻,磨光到位,非常难得。” “照我说,它根本就是极具收藏赏玩价值,堪称珊瑚制品之佳器。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如此的不堪了?” 谭老板本来看到牧庆德父子俩的模样,心里还十分得意,结果孟子涛的话,马上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看着大家看向自己的异样眼光,谭老板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想要价格高一些没什么,但也不能指鹿为马吧?” 孟子涛冷笑道:“我指鹿为马?是你自己太贪婪吧!八十万的东西,到了你的嘴里居然就五万,你要不要脸?” “小孟,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东西真值八十万?”牧成文惊喜问道。 “当然,等会我就把钱转给你。”孟子涛点头道。 谭老板指着孟子涛呵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啊?” 孟子涛嗤笑一声:“对于不要脸的人,我还必要守规矩?我看你还是哪来的,滚哪去吧!” “快滚!我家不欢迎你!”牧成文指着门的方向,冷言呵斥,实在是这件事情太可气了,八十万的东西说成五万不说,居然还摆出一副“我可怜你们,吃了大亏”的模样,根本就是恬不知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赌金丝楠木 谭老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深深地看了孟子涛的一眼,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小林站起身来,期期艾艾地说道:“牧大爷,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谭老板居然会这么做。” 在座的几位明显不怎么相信小林的说辞,毕竟人是他找来的,多少会知道一些对方的品行。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小林也知道谭老板确实有些贪心,但对他出手还算大方,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只是他没想到,谭老板居然把80万的东西说成5万,而且居然还有懂行的人在,这些都出乎他的意料。 牧庆福挥挥手:“小林,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 小林一脸尴尬地连连点头称是,现在他肯定没脸呆在这里,马上就告辞离开。 牧成文去关了门走了回来,一脸愤怒地说:“这个小林,真不是东西,亏我还请他吃了两顿饭,没想到居然介绍来这么一个东西!”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牧庆福感慨了一句,接着感谢道:“小孟,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就只能硬被他宰了。” 孟子涛笑道:“您老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你的举手之劳可帮了我们大忙了。”牧成文十分感激:“对了,今天这事让谭老板记恨上了你了,不会因此而来找你的麻烦吧?” 孟子涛摆摆手:“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你们不用担心。牧爷爷,要不现在我就转账?” “今天不是礼拜天吗?”牧成文问道。 孟子涛笑道:“我打个电话就行。” 牧成文说:“行,那就转账吧……对了,能不能转到越泽妈的卡上?” “没问题,麻烦您把账号告诉我。” 孟子涛转好账,就见牧庆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把一件东西放到孟子涛面前,说:“小孟啊,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牧庆福送给孟子涛的是一个翡翠把玩件,这个翡翠把件的质地种份很好,属于翡翠中的中上等水平。 好的种份直接导致了两种效果:一是左下方的巧雕蝙蝠身上的绿色近乎于俏阳绿颜色,虽然颜色的饱和度有所不足,但是颜色纯正,鲜嫩而不乏,剔透有灵性;二是整个地子的水头充足,通透度较高。 而且把玩件的题材口彩也很好,一只绿色巧雕的蝙蝠(谐音“福”)落在口含制钱的蟾蜍身上(寓意“眼前”),和在一起就是“眼前有福”。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这件翡翠把玩件至少价值两三万,连忙推辞道:“牧爷爷,您这件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牧庆福不以为意:“哎,这有什么贵重的,总不会比瓶子的还要贵吧?况且,我也不糊涂,你说瓶子值八十万,那是卖的价钱,你这么买下来再卖出去,那还不亏本了?” 孟子涛笑道:“您老多虑了,凭我和越泽的关系,帮他带卖一下总没关系吧?况且,这件翡翠把玩件真的挺不错的,能值两三万呢,我实在不好意思收。” 于为刚接过话道:“我看干脆也买下来得了。” 孟子涛说:“对,要不这样,这个我花两万买下来,我还能赚一些,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真得不好收。”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还是答应了孟子涛的提议. 等到牧越泽的母亲收到了银行的短信,孟子涛他们才告辞回去,临走之前,他们要了牧越泽所在医院的名称和病房号,回头就准备去看望牧越泽。 回去的路上,于为刚笑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有了那些钱,牧越泽的小命估计保住了。” 孟子涛笑道:“是啊,也幸亏牧越泽爱惜身体,发现的及时,不然的话,还有的麻烦。这一点,我要说说你,你小子现在这么胖,身体可要注意。” 因为牧越泽的事情,于为刚也是深有感触:“回头确实要减肥了,我可不想老婆儿子便宜别人。” 孟子涛笑道:“你能这么想最好,对了,你什么时候去沪市?” 于为刚说道:“明天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咱们后天一起去吧?” “行,到时咱们再联系。” ………… 第二天,孟子涛来到古玩街,正向自己的店走去,就看到老六向他招了招手。 孟子涛走到老六的摊位前,正准备问老六有什么事情,老六摊位前的一位年轻人就向老六询问价钱. 从年轻人的行为举止来看,孟子涛判断这人应该是个新人,而且还是个半吊子,这种人是老六比较喜欢的种类。 老六当然也看出了,接下来当然要狮子大开口了,这也没什么,但那个年轻人明显是不会还价的主,最后居然被老六说动了,以一万五千块钱,买了一个锄头。 老六喜滋滋地跟着年轻人去银行取钱,看热闹的老牛哭笑不得地说:“一万五千块钱买下一个锄头,那家伙不会是个二傻子吧?” “兴许他认为是宝贝呢?”孟子涛笑道。 老牛无语道:“把锄头当宝贝,我真服了。” 孟子涛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对了,老六叫我过来干嘛?” 老牛说道:“他想叫你去一快赌木。” 孟子涛一怔:“赌木?他不会叫我去越南吧?” 这年头,随着黄花梨木的兴起,以及价格的水涨船高,再加上海黄成材不易,导致海黄越来越稀有,于是,许多人目光放到越南黄花梨上。 不过,现在好的木料已经越来越少,很多老花梨树一锯开,心都腐烂了,做不了大件,只能做工艺品,所以卖不出好价钱。正由于这样,近年,商人们才想出赌木这招,希望能获取更高的利润。 由于越南方面也允许买手直接到林区选材,再加上“赌木”价格比砍下来看到纹路的黄花梨原木要便宜三分之二,导致许多人趋之若骛,纷纷组团去越南“赌木”。 老牛摆了摆手:“老六怎么可能去越南,他是去咱们的新区。” 孟子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新区赌什么木啊?” 老牛说:“金丝楠木啊,你不会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吧?” 孟子涛恍然大悟,和黄花梨一样,现在桢楠越来越少,金丝楠木价格屡创新高,高价之下,一些人蜂拥进山寻找金丝楠木,不惜用一栋楼房的价格换取一根桢楠。但前文也有过介绍,采购的人花大价钱买下桢楠后,他们也不一定就能得到金丝楠木。 因为,想要得到金丝楠木,那就得在至少500岁的桢楠当中去碰运气了,而这些桢楠里面有的有金丝楠,有些很少,还有空芯的,而且生长的部位也不固定,品相也不一样,所以这都是毫无规律可循的,全靠运气了。 正因为这样,和赌黄花梨木一样,出现了赌金丝楠木的情况。而且随着金丝楠木价格的节节攀升,越来越多的民间游资开始流入桢楠原木领域,希望通过赌木获取更高的利润。 这些人,如果运气好,金丝楠木占的面积大,花纹品相好,那就赚大了,就怕碰到烂芯的,那样他们就赔了。 听说是赌金丝楠木,孟子涛也十分好奇,想去见识一下,于是,就等着老六回来。 过了一会,老六喜滋滋地走了回来。 “碰到二傻子的感觉怎么样?”老牛笑着问道。 老六笑道:“也不算是二傻子,只不过他觉得古董无定价而已。” 人们习惯于说:“古董无定价”,意思指每一件古董都是先人留下来的文化遗产,其上面沉积了无数的历史、文化、审美价值以及社会信息,是其他的器物所无法取代。正由于它的独一无二性,因此也就是“无价之宝”。 然而,这种及其珍罕的“无定价”国宝少之有少,它们不是在著名博物馆的展柜里,就是被知名的收藏家视为大珍而妥为密藏。偶尔人们会在知名拍卖行的图录里看到个别传承有序的重量级拍品,却往往被神秘兮兮地标示“估价待询”字样。 所以说,市场上的东西,一般都不是无定价的,那年轻人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肯定是对古玩一知半解的新人。 老牛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居然还有人这么想,这不是二傻子,谁是二傻子啊?”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赌木(上) 老六笑眯眯地说道:“别说的这么难听,咱们应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老牛笑道:“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虽说这事确实有些荒唐,不过,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个交易也无可厚非。 说了几句玩笑话,孟子涛问道:“老六,赌木是怎么回事?” 老六反问了一句:“城西的居月朋你知道吧?” 孟子涛点头道:“知道,不过他不是开家具厂的嘛,什么时候又改行赌木了?” 老六说道:“这不是金丝楠木价格上涨的很快,而且赌木兴起,居秃子觉得这行能赚钱,他就去蜀省那边进了一些金丝楠木原木,据说压了大半身家在上面。结果,咱们这里还不兴赌木,没有人去,昨天我遇到他,他就让我叫人去看看。你如果感兴趣,一会咱们就一快去.” 孟子涛点头道:“那没问题,正好去见识一下。还有别人一起去吗?” 老六说:“李桥生今天有空,我也叫上他了,其他人我还没有通知,你高兴的话也可以叫上你的朋友,居秃子还求之不得呢。” “那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孟子涛想了想,就给程启恒打了电话,对方一听还有这种事情,马上就赶了过来。 程启恒前脚刚到,孟子涛问道:“要不要带上你家梦晗?” 程启恒说:“行,我去喊她。” 片刻后,程启恒带着王梦晗一起过来了。 “李桥生什么时候到啊?”孟子涛问道。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老六给李桥生打了电话,李桥生说,他还有一位朋友想一起去,老六表示没问题,接着大家出发,去附近的一家饭店门口接了李桥生和他的朋友,来自京城的乔柯余。 乔柯余是一位俊郎的中年男子,自己开一家小画廊,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来陵市旅游散心,听说有赌木就跟来了。 客套了几句,大家就聊起了赌木,乔柯余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率先问了起来:“这赌金丝楠木是怎么个赌法?” 老六回道:“很简单,买下树解开,如果有空心或者烂心,并且面积很大,那就赔了,如果能够解出长板,并且品质不错,那就赚了。” 乔柯余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了,我听说金丝楠木在古代都是皇帝用的,民间使用会被砍头的,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老六笑道:“你这思维可够跳跃的,不过这种事情你要问孟掌柜,他是专家。” 孟子涛笑道:“什么专家,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不过这方面,我到确实查过一些资料,现在在故宫里保留下来的明代建筑,确实有不少是金丝楠的,好几座现存的大殿都是金丝楠木为房梁,但从来没有民间用金丝楠木要杀头的情况。” “至于说在京城为什么大体上只有皇帝用金丝楠木?那是因为只有皇帝才能不远千里去垃蜀省买木头。假如蜀省当地老百姓家里就有好几棵金丝楠,想做个柜子,还非得另买木头?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是吧。” 乔柯余又问道:“那清代的和珅又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他那是仿照了皇宫的样式,和用什么木头无关,再说了,就算不说这个,就以他的罪名也够死上好几回了。” 大家一路聊着天,四十分钟后,就来到了一家家具厂的门口,只见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子了,而且至少都是中高级的轿车,看样子,很可能也是过来赌木的。 大家下了车,就跟着老六进了厂区,门卫认识老六,只是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一行人随着老六径直来到后面的仓库,就看到仓库里面,摆放着二十几根原始木材,木材有大有小,品相不一。除了木材之外,还有七八个人在对着这二十几根木材指指点点。 令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马星纬也在这里,两人相互点头示意。 看着老六进来,一位四五十岁,顶着一颗头发稀疏的脑袋的居月朋连忙笑脸相迎。 居月朋笑着说道:“老六,谢谢你带着朋友过来捧场啊。” 老六客气了几句,就把孟子涛等人介绍了一下。 其他居月朋并不怎么在乎,但孟子涛和程启恒在他眼里可就是财神爷了,表现的十分热情。 居月朋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仓库里这些木料的价格区间,接着笑道:“好了,话不多说,你们先看看这些木料吧,如果觉得满意,我给你们打折。” 老六笑着问道:“能打几折?” 居月朋笑道:“这个到时看情况吧,兴许有的木料打的折扣能够大一点。” “那我们先看看再说。” “行。” 居月朋去招待另外的客人,老六轻笑道:“看来他也有些撑不住了,不然的话,让他打折可比登天还难。” 老牛说道:“毕竟赌木在咱们陵市还是新鲜事物,不了解的人很多,他又没有正儿八经的宣传,谁知道他这能赌木?” 程启恒说道:“我觉得关键还是价钱,这里最便宜的一根金丝楠木就要五十万,有几个人能够赌的起?” 听到这里,乔柯余就有些疑问:“为什么这里的木材价值相差这么大啊?最便宜的五十万,最贵的居然要一千多万。” 李桥生说道:“这很正常啊,按照严格意思上来说,金丝楠木在五百年树龄以上的桢楠中才有,五百年以上的桢楠能有多少?价钱当然贵了。咱们市场上说的金丝楠木稀缺,就是指的这部分桢楠。至于其它,其实都是炒作出来的,就说桢楠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种植,而且比硬木的生长速度还要快,你说能和稀缺打等号吗?” 乔柯余恍然道:“我说怎么一直听金丝楠木珍贵,市场上却还随处可见,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市场上这些常见的金丝楠木的价格,不早晚会像吹气球那样的吹爆吗?” 大家呵呵一笑,这是显而易见的。 孟子涛笑道:“行了,大家分头行动吧,就算不买,也涨涨见识。” “行……” 分头行动之后,孟子涛假装观察着仓库里的树木,心里则琢磨着,异能对这个能不能起到作用,要知道,先前他可是试验过,无论是翡翠原石还是白玉石料的灵气,对他来说都像刀割一样,那种感觉,他可是不想再“享受”了. 只不过,第一次遇到赌木,孟子涛多少有些心动,想着自己要不要试一下,但又担心又享受一次那种生不如死的遭遇。 思来想去,孟子涛一咬牙还是对着面前的一块木料,使用了异能,结果却令他相当的惊讶和兴奋,因为,树内传来的灵气确实和古玩中的感觉不同,但却并不像玉石原料内的那样冰冷刺骨,而是给他一种好像生机一般的感觉。 孟子涛惊讶之后,马上就明白过来,之所以有“生机”的感觉,会不会是因为来自树木的原故?想了想,他觉得确实有道理,植物五行属木,不就是给人一种生生不息的感觉吗? 孟子涛马上想到,既然这样,他是不是可以从植物中吸收灵气呢?如果可以的话,灵气对他来说,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要知道灵气多了可以让异能升级,如果再一次升级,异能又会发生什么改变呢? 孟子涛越想越激动,干脆就以厕所为由,溜出了仓库,对着花坛上的一株花用了异能,在他的细心感受下,马上就感觉到一股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顺着经脉来到自己的丹田。 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喜,这说明他的想法确实是可行的,然而,等他抬起头来,却又愕然、苦笑起来。原来,那株花居然蔫掉了,看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凋零死亡。也就是说,刚才那股灵气,完全就是花的生机。 “得,看来完全是空欢喜一场。”孟子涛叹了口气,虽说他完全可以吸收杂草的灵气,不过,如果他大面积吸收的话,杂草大面积死亡,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如果数量不多的话,完全是杯水车薪而已。 孟子涛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主,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按部就班吧,等我把全世界博物馆里的古玩灵气都吸收了,异能肯定会再次升级,或许还能连升好几级。” 返回仓库,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孟子涛对着仓库里的金丝楠木使用了异能,心情马上又愉悦起来。 马星纬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小孟,心情不错嘛,是不是有了目标了?” 孟子涛笑道:“还行,您呢?” 马星纬笑道:“我就是一陪衬,况且,这里的木料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孟子涛说:“看来您对赌木应该有所研究吧?” 马星纬笑着摇了摇头:“研究谈不上,只不过见多了木料,多少有些心得。” 孟子涛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这里的木料真不能赌?” 马星纬说:“这个到并不一定,比如最贵的那两根,还算可以,不过赌木这东西,三分眼力,七分运气,我把握不大,当然不会下手。对了,你看中是哪一根?”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说:“不瞒您说,我看上的就是您说的其中之一。” “哪一根啊?”马星纬一听这话,就起了好奇之心,不过他马上觉得现在让孟子涛说不太合适,连忙摆了摆手道:“算了,你现在先别说,我一个朋友对其中一根也有兴趣。” 孟子涛微微一怔,连忙说道:“那我可得先下手为强了。” 不过当他回头看去,发现对方已经捷足先登站在那两根木料间,正在和宫月朋讨价还价。 孟子涛连忙走了过去,当他走到两人跟前时,对方已经和宫月朋谈好了价钱,这让他心里一紧,祈祷对方千万不要选他选的那根。 “居老板,这根木料有主了吗?”孟子涛指着他旁边的一根表面瘤子比较多的金丝楠木料问道。 “没有,孟掌柜是对这根木料有兴趣吗?”宫月朋心头一喜,难道今天最贵的两根木料都能脱手了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就可以聚拢大半资金了。 孟子涛心里大松了口气,笑道:“对,我确实对这根木料有兴趣,还请宫老板开个价吧。” 宫月朋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根木料就是瘤子比较多,不过年头方面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也没什么瑕疵,我给你九百五十万吧,行不行?” 孟子涛摇了摇头:“在金丝楠行业里,有句话叫做十瘤九空,瘤子多,我的风险就大了,九百五十万这个价格不太合适,八百万吧。” “八百万我本都回不来啊。”宫月朋苦笑一声:“况且,这根木料瘤子多归多,但形状比较好啊,如果开出了长板子,那你就赚大发了。这样,我再退一步,九百四十五万。” 因为瘤子一般都是圆形,所以瘤子的长板子很难找到,像这根木料就有可能开出2米5以上的瘤子长板,就值得一赌,宫月朋觉得孟子涛就是赌这个,不然的话,孟子涛吃饱了撑的,要买这根木料。 当然,因为瘤子多,所以刚才那人才不想赌这根木料,不然一个运气不好,血本无归都是十分正常的。 接下来,孟子涛和宫月朋讨价还价,最后以九百二十八万成交。 看到孟子涛这边居然成交了,程启恒他们全都围了过来。 大家听说孟子涛花了九百多万买了一根木料,都有些目瞪口呆。 程启恒说道:“我说子涛,你以前应该没有赌过木吧,第一次就有这么大的手笔?” 孟子涛笑道:“我是没有赌过木,不过多少也研究过,刚才我仔细看过,觉得这根木料不错,就买了。” 王梦晗看着地上这根硕大的木料,满脸都是疑惑之色,说道:“这不是跟其它的差不多嘛,也就大了一些,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的地方。” 程启恒点头道:“对呀,子涛,你能不能跟我们说几句,解一下惑?”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赌木(下) 孟子涛只是看过一些赌木的资料,当然说不出令人信服的道理来,不过,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说出理由,毕竟这可算是独门绝技,他又为什么要告诉大家呢? 于是,孟子涛就简单的解释了几句,正好这个时候,有工人过来搬运木料,也帮了孟子涛的忙。 虽然大家觉都觉得孟子涛的解释太过简单了,不过大家对此也都理解,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赌木的方法不说价值连城,学会了很有可能可以赚个盆满钵满,孟子涛又凭什么说出来呢? “老乔,你也下手了?你不是说以前没赌过木吗?”看到不远处工人在乔柯余的指挥下,把不远处的一根木料搬上叉车,李桥生有些惊讶,就走了过去问了一声。 乔柯余笑道:“是啊,感觉就根木料不错,而且价格也挺合适的,就买了。” “你居然就靠感觉把它给买了?”李桥生看了看乔柯余选上的那根木料。 乔柯余说:“就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以前赌石也靠感觉,还赚了十万呢。反正这根木料也就四十万,就算亏也亏不到哪去。” “你可真够土豪的。”李桥生摇了摇头。 金丝楠木都比较粗大,想要锯开,当然不可能使用人工来剧开,于是,一行人在居月朋的带领下来到厂里的锯床那边。 此时,锯床上已经放了一根木料,正是马星纬的那位朋友,姓梅的公司老板。 “梅老板,你想要怎么解?”乔柯余笑着问道. 解木料的第一刀,很关键。一是第一刀开的位置要考虑开的方向和第一块板子的宽度,还得考虑边皮料的价值。而对这根料而言,边皮料特别好看,所以梅老板显得特别谨慎。 另外,这根木料的价值上千万,一刀解错了,说不定就有上百万的损失,梅老板当然要尽可能的小心了。 观察沉思了好一会,梅老板这才做了决定,工人按照他的决定调整方位,接着就由梅老板自己按下了电源开头。 这一刀完成,估计要十几二十分钟,虽说这里有些吵,但出于对结果的好奇,大家都在不远处一边闲聊,一边等着结束。期间,马星纬也给双方做了介绍,双方也都比较客气。 马星纬想了一件事情,说道:“对了,小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下忙。” “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咱们借一步说话。” 马星纬带着孟子涛出了门,问道:“小孟,你应该认识宋吉铭和李善东吧?” 孟子涛说道:“认识啊,不过基本没打过多少交道。他们怎么了?” 宋吉铭和李善东都在古玩街各自经营自己的古董店,两人还是朋友。 “他们为了一件古玩闹掰了。”马星纬说。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接下来,马星纬把两人之间的过节解释了一遍。 原来,宋吉铭的古玩店以瓷杂为主,李善东以玉器和文房小件见长。两人的铺面离得不远,平时也总喜欢串一串门儿,或聊一聊市场行情或者一些趣闻秩事,亦或是拿出自己新进的东西各自赏评一番,赏评的结果很自然地牵渉到鉴定物品的真伪。 前段时间,李善东兴致勃勃拿出一件文玩器皿请宋吉铭品鉴,不无得意地请对方帮助断断代。 对于喜欢古玩的人来说,收藏进自己喜爱的货品俨然是一件愉悦之事,作为古董商也意味着这件东西将给自己带来丰厚回报。然而宋吉铭看了李善东的东西却有些吞吞吐吐,半天不给出肯定的回答。 李善东觉得奇怪,就追问了几句,颇有不告知,朋友都没得做的意思,最终宋吉铭只得苦笑一声,告诉李善东,以他观察,此件物品乃仿古做旧并带有臆造嫌疑的东西。 听说自己打了眼,李善东当然高兴不起来,况且,他从事古玩收藏和经营已近20年时间,见过以及过手的东西不知多少,这期间鉴定知识有增无减,眼力也越加老道,在古玩商以及收藏者圈子里也赢得一定名声。 原本想好货共赏,然而却被好友指出是一件臆造品,着实出乎了李善东的意料,而且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可能把东西看错?这不是无稽之谈嘛! 于是二人又就该器物的器型、用途、工艺、包浆色泽、甚至传承故事等等细节再次进行一番探讨,各自坚持己见的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只要宋吉铭提出任何质疑,李善东总是当即驳回,僵持之后,宋吉铭只好缄默不言,两个好友为了这件器物鉴定走到了失和的边缘。 马星纬说道:“宋吉铭跟我说,他当时恨不得拍几万块钱到桌子上,跟李善东打个赌,只不过不愿弄的李善东下不了台阶,所以没有这么做。” 孟子涛问道:“那照他的意思,他可以肯定东西有问题了?” 马星纬说:“他是这么说的,而且他相信凭李善东多年的收藏经验,在他的提示下理应对该件货品增加一丝疑虑,但最后却死活不觉得东西有问题,他猜测,李善东不是是面子上输不起,就是资金上输不起。”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那您想让我怎么做?一起去指出东西有问题?这不太好吧,哪怕他承认了,说不定还会记恨上我。” 马星纬摇了摇头:“这当然不可以,我是这么想的,让你出面找他买那件东西,到时再指出其中的问题。” 孟子涛问道:“万一他是资金上输不起呢?” 马星纬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家那位和李善东的老婆是表姐妹的关系,我先前也通过我家那位打听了一下情况,应该不是资金上的问题。另外,我和宋宋吉铭也是好朋友,所以不想他们因为这件事情,搞得多年的朋友就此反目。” 孟子涛说:“我这边到是没问题,不过我直接去问,会不会太醒目了?” 马星纬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如此这般,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这没问题,不过我明天要去一趟沪市,可能要在那边呆两天再回来。” 马星纬点头道:“没问题,那就等你回来再说,正好也准备一下。” 两人重新回到厂房,只见木料已经锯开了一大半,梅老板死死地盯着锯床那边,两手紧握,显得十分紧张,那模样就好像度日如年一般。 对此,大家也都表示理解,毕竟一锯下去决定上千万的命运,换谁都会紧张。 随着锯条离底部越来越近,不只是梅老板担忧,在场的围观群众也是心惊肉跳的! 当锯床停下时,梅老板紧张的拿出纸巾擦了擦汗,让工人上去把锯下的那部分拿出来,但马上他的表情就凝固了,现场也是一片哗然。 “空芯?!”旁边一位员工惊呼一声。 居月朋转过头,对着员工怒视了一眼:“多什么嘴,给我出去!” 那位员工表情十分尴尬,连忙跑了出去。 梅老板连忙跑了过去,不停打量着解开的木料,表情显得有些呆滞,最后化为一阵叹息。 “怎么,这就赔了?”王梦晗小声问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空芯太严重了,基本上做不成大件家具,只能做一些首饰卖钱,现在只能看看下面的情况,如果还是这样的话,这一单估计要赔上八成甚至九成。” 王梦晗掩嘴惊呼:“啊!那不是一下子就要赔至少九百万?” 程启恒感慨道:“是啊,所以这才是赌木啊!和赌石一样,都是一刀穷,一刀富。” 此后,梅老板又让工人再开了一次,结果还是十分差劲,完全是孟子涛说的最坏的结果,说不定最后真要赔上九成。 梅老板十分失望,而且心情也很差,说话就有些不好听:“居老板,你这的木料还真不怎么样,明明看着不错,皮料也好,居然能开出这样的结果来,我以前还真没遇到过。” 居月朋对此只能笑笑,他也不能说什么,应和对方的话,那不是打自己脸吗?连带着剩下的木料也卖不出去了,当然,对方赌输了,也不好说什么运气不好之类的话,不然真是得罪人了。 意外出现了“开门黑”,乔柯余也紧张起来,虽说四十万对他来说到也不算什么,不过,谁也不想自己会赌输。 按照正常情况,乔柯余应该排在孟子涛后面,不过他实在有些等不及这样的煎熬,就去和孟子涛商量起来:“孟掌柜,能不能打个商量,呆会让我先解啊?” 孟子涛对此并没什么介意,况且,他对自己的木料胸有成竹,先解和后解都没什么关系,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等梅老板的木料搬下来之后,乔柯余就让工人把他的木料搬了上去。 梅老板看了看木料,轻蔑的笑了笑:“这木料布满瘤子,居然还有人买了,呵呵!” 乔柯余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有瘤子怎么了?有瘤子就不能解出好的板子啦?”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极品金丝楠木 梅老板本来因为赌输了,心情很不好,见乔柯余说话也不客气,就火了:“你懂赌木吗?知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十瘤九空?就你这根料子,如果能开出好板子,我把它吃了!” 乔柯余对着梅老板冷笑一声:“得了吧,就算你能消化的了,我还觉得暴胗天物呢!” 梅老板闻言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乔柯余怒斥道:“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我的东西需要你评头论足吗?” 看到两人越吵越凶,大家连忙上去劝架,把两人拉开了。 不过,梅老板还是针锋相对:“嘴长在我的身上,我还不能说?” 马星纬说道:“行了,大家都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换个立场考虑,你被别人这么说,心里会高兴吗?” 梅老板犟嘴道:“我又没有说错。” 孟子涛正好听到这话,心里对梅老板的感观更差了,于是,大声对着乔柯余说道:“虽说金丝楠木有十瘤九空的说法,但也也要看是什么树瘤,像你这根木料,树瘤虽然多,但看着不错,我觉得至少不会亏。” 梅老板冷笑一声:“如果不亏,我就向你们道歉。但如果你们亏了呢?” 乔柯余哂笑道:“你这人是不是有些好笑,我凭什么要跟你打赌?” 马星纬连忙打起了圆场:“好啦,好啦,大家都少说两句,大家能够认识,也是一种缘份嘛。” 梅老板说:“嘿,我才不要这样的缘份。” 乔柯余本来想讽刺几句,不过,孟子涛示意他不要再争执,就只是冷哼了一声,接着就准备解木料。 乔柯余说道:“孟掌柜,我对赌木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解开比较好,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就算解坏了,也没关系的。” 乔柯余说的诚恳,而且孟子涛对这根木料多少也有些数,还是答应了下来,观察了片刻之后,给出了第一刀的位置。 电锯开动,大家都紧张起来,特别是乔柯余和梅老板,更是有些心紧肉跳,要知道,结果可关系着两人的脸面,谁也不想输。 程启恒问道:“子涛,这根木料到底怎么样啊?”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看起来还不错。” 程启恒说道:“十瘤九空的说法我也听过,这难道真得不会影响吗?” “这要怎么看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一般观察木料的时候,得仔细看看料的上面有没有裂痕和腐烂。如果有的话,开出来的料很有可能有黑线或者烂洞。就像这块木料,外部看起来很坚硬,也没什么瑕疵。” “另外,树瘤虽然多了一些,但这也正好为开出漂亮的瘤板创造条件啊,要知道,2.5厘米以上的瘤板可也相当少见的。所以说,这根木料我觉得可赌,如果不是生长的年限有些短,我不喜欢,说不定我就把它买了。” 周围的人点了点头,接下来,大家就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结果。 十几分钟后,第一块板子开出来了,大家慢慢从卧锯上抬下来,仔细观看板面效果。 结果可以说有喜有忧,喜的是没有开出空芯,忧的是树瘤花纹不是太过极品,不过这个结果对乔柯余来说,就还算不错了,至少现在他有一定的把握,这根木料不会亏。 另一边的梅老板紧握着双拳,很难接受这个结果,既然开出的木料没有一点空芯,就意味着他输了,此时他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话都没说一声,转身就走。 见此情形,和梅老板一起过来的同伴,也纷纷离开,不过马星纬却并没有离开。 居月朋追了上去,询问梅老板剩下的木料怎么解决。 王梦晗有些鄙夷地看了梅老板的背影一眼,说道:“我说马叔,这种小家子气,还看不得别人好的朋友,我看你还是不要结交的好。” 马星纬笑道:“人无完人嘛,他这人虽然确实有小肚鸡肠的毛病,不过,对朋友还是不错的。” 王梦晗撇了撇嘴:“我看够呛,而且你不跟着他一起走,回头会不会记恨上你?” 马星纬摆了摆手:“你就别多想了,我心里有数。” 王梦晗说道:“随你。” 另一边,结果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乔柯余在孟子涛的帮助下,开始切第二刀。 当木料开到第八块板子后,板面虽然还很干净,但花纹却逐渐少了些,孟子涛仔细分析了一下,说道:“余先生,我觉得剩下的可以做一个茶台,如果再开板子,不但板子不是理想效果,而且有可能开出洞,还影响茶台面的效果,我建议是不要再开了。” 乔柯余也不贪心,说道:“行,我听你的,那就不开了,不过,我对金丝楠木的市场行情不太了解,不知道这些能值多少钱?” 马星纬走上前,说道:“你这些心材虽然不算特别极品,但花纹等方面也算不错了,我觉得可以值五十多万。” 李桥生笑着拍了拍乔柯余的肩膀:“行啊,赌涨了。” 花了40万赌来的金丝楠木,能够卖50多万,转眼之间赚了十多万,乔柯余心情非常不错,笑道:“都是孟掌柜的功劳。” 孟子涛摆了摆手:“是你选的料子好,和我可没多大关系。” 乔柯余笑道:“话汪能这么说,要不是你帮忙的话,说不定木料就给斛坏了。” 孟子涛说:“没有我不是还有居老板嘛,他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木料解坏了,居老板你说是不是?” 居月朋笑道:“还是孟掌柜你的本事好。” “行了,你们就别相互吹捧了,咱们还是来谈谈生意吧。”马星纬笑道:“乔先生,不知道这些心材,你有没有转让的打算?” 乔柯余都没有多想,摆了摆手道:“抱歉,我想运回京城叫人做成家具,留做纪念。” 既然乔柯余这么说,马星纬虽然遗憾但也没有强求。 程启恒说道:“子涛,现在应该轮到你的了吧?” 居月朋说:“这都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吃饭怎么样?” 吃过午饭,大家就马不停蹄的接着开解,第一块桢楠开料的时间虽只有二十多分钟,但对居月朋来说,完全是度日如年,到最后他手心脚心都冒起了汗。 可能大家觉得奇怪,居月朋又何必这么紧张,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这是两根最贵的木料中的一根,上一根已经解垮了,这一根如果再解垮,这风声要是传出去,那他剩下的木料,估计也就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了。 开料完毕,大家连忙上前把板材抬下来,王梦晗当即就是不一声惊呼:“啊,怎么这么漂亮!” 只见木料晶莹通透,荧光饱满,光泽诱人,此时正好有太阳光照射到板材上,木料更是荧光闪闪,美得令人惊艳,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极品,是极品金丝楠木!”马星纬看着木料上那繁密的金丝,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己。 程启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去抚摸着板材:“真的是极品金丝楠木,光是这么一块板,就能值两千万了吧!” “不!”马星纬摇了摇头:“两千万都可能不止,我估计有可能会超过两千五百万,以现在的行情,或许到明年就能超过三千万了。” 说到最后,马星纬突然想抽自己两巴掌,他可也想至少买一张板材,怎么把这件事情也说出来了? 听了马星纬的话,周围的人都沉默了,单单一张板材就值这么多,剩下来的如果还能解出同样的板材,那还不得有近亿的价值? 此时,居月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他虽然不想这根桢楠解垮,但也不用拿这样来的结果来刺激他吧?这可是大几千万甚至近亿的价值啊,就算他的资产加起来,也不过这根木料的一半而已。 此时,居月朋脑子里响起了电影中的台词,曾经有一根天价桢楠木料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等到解开了,我才后悔莫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放弃吗? “开什么玩笑啊!”居月朋心里怒吼了一声。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结果怎么样还难说呢,现在还是接着解吧。” 接下来,孟子涛把指挥工人继续解木料,面对这么贵重的木料,工人也分外紧张,担心出了什么问题。还好,最后一帆风顺的接连切出了4张极品金丝楠木板材。 这个时候,孟子涛装作紧张的舒展开来,而旁边的居月朋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个到底能值多少钱啊?”王梦晗有些震撼地问道。 程启恒喃喃地说道:“应该上亿了吧?” 居月朋苦笑道:“孟掌柜可算是捡到便宜货了,这个单是卖板材就能卖1个亿,如果做成三张桌子,得卖1.5个亿。”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那可得大师级别的手艺才行,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啊!况且,我这也是运气不错,就像刚才的梅老板,他还切垮了呢!” 马星纬笑着说道:“你可有一位好师傅在呢,想要找个大师还不容易?”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木作大师 居月朋内心十分苦涩,你说运气好就不说了,居然找个大师级别的木匠都这么容易,真是老天爷都眷顾,让人羡慕嫉妒。 马星纬呵呵一笑道:“我说居老板,你也别一幅苦瓜脸,赌这种东西,总有输赢两种情况,如果你觉得这单亏了,那刚才的呢?” 居月朋讪讪一笑:“哪里,只是太震撼了。” 程启恒笑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这的生意肯定兴隆了。” 居月朋闻言心里也好受了不少,摆了摆手:“哪会,毕竟刚才梅老板的还亏了那么多呢。” 程启恒笑道:“对赌徒来说,眼里可只有赢没有输,一下子就能赚个十倍,光是听听他们都眼红。” 居月朋笑道:“这到是,连我都忍不住眼红。” 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那我先祝居老板,生意兴隆了!” 居月朋也拱了拱手:“那就借您吉言!” 接下来,居月朋喊来了卡车,把切好的板材运送回去。 为了安放这些价值不菲的板材,孟子涛还托了王之轩的关系,找了一个十分安全仓库,并请了保安来看守。当然,板材的具体价值孟子涛并没有说,不说压力,也容易出现意外。 有道是夜长梦多,孟子涛就想把这些板材尽快做成家具,这样就必须要寻找一位木匠大师才行。 于是,孟子涛给郑安志打了电话,郑安志听说孟子涛赌木解出了价值上亿的极品金丝楠木,也都十分惊讶,不过,他马上就告诫孟子涛,赌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孟子涛千万不要沉迷。 孟子涛当然一口就答应下来。 接着,郑安志就把他认识的一位大师级别的木匠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孟子涛,并表示孟子涛最好亲自跑一趟比较好。最后,他还告诉孟子涛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和师傅通过电话,孟子涛想了想,决定为免夜长梦多,干脆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去沪市,就跟于为刚说了一声,于为刚也表示没问题,他可以先去沪市等着。 第二天,孟子涛独自一人驾车赶往扬城,昨天郑安志给他介绍的大师,就是扬城人。 说起来,旧时木匠又称“木作”,大致分为“方作”、“圆作”和“细作”三类。还可细分为盖匠、练匠、大木、小木、细木、斜木、花木、圆木(即箍桶匠)和车匠九种。 而早在清代,扬城就是全国三大家具制作中心之一。清人李渔《闲情偶寄》中称:“维扬之木器,姑苏之竹器,可谓甲于古今,冠乎天下矣。” 其中,扬城木匠最擅“精细木作”的精工细磨,对于所做的器具都不施彩、不髹漆,与砖作一样力求显示原材料固有的色彩美与质地美。这种做法,称之为“清水货”,对选材要求极高,制作精细,耗费工时。 在扬城园林、住宅建筑中,就可见到扬城木作之精细。比如,运用镂雕、浮雕、高浮雕、线刻等手法,将雕有福寿、吉祥、喜庆内容的木雕件用于门窗、挂楣、飞罩、连机、月梁、栏杆、美人靠等处,或彰显主人不凡实力,或展现主人不俗品位。 对于欣赏过扬城园林和老式家具、住宅的孟子涛来说,扬城木匠的特点,正是他想要的。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行驶,孟子涛的车停在了一家小型家具作坊的门口,只见,门口还停着一辆货车,此时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工人们把车上的家具卸下来搬到室内。 孟子涛远远张望,发现这些家具都比较老旧,基本都是缺胳膊少腿了,有的干脆就散了架,这个模样,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拿过来修补的。 不过,家具虽然都损坏了,看上去却颇有韵味,于是,孟子涛就走上去准备欣赏一下。 “哎哎哎,你们小心一点行不行,磕坏了算谁的?”中年人看到有个工人不太注意,连忙大声提醒,等看到工人安全的把东西搬下来,这才放下心来。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中年男子嘀咕了一句,突然注意到了旁边的孟子涛。 见孟子涛对自己的东西好像有兴趣的模样,中年男子呵呵一笑,不无得意地问道:“小兄弟,觉得我这些家具怎么样?” 孟子涛微笑着说:“不错,品相虽然不佳,不过看起来应该都是明式家具的精品之作吧。” 中年男子闻言竖起了拇指:“小兄弟见识很广啊,居然马上就能看出这些是明式家具。” 孟子涛笑道:“这没什么,明式家具其实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哦,能否请小兄弟讲解一二?” 孟子涛笑道:“其实,明式家具用28个字就能概括,选材精良,制作精湛,设计巧妙,造型简练,线条流畅,风格清新,素雅端庄。” 中年男子鼓起掌来,称赞道:“小兄弟总结的好!好来你应该是内行吧?” 孟子涛笑道:“小有研究而已。”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说道:“谦虚了不是……” 说到这,员工们已经把货车上的家具都搬进了作坊,司机想要跟中年男子结账。中年男子表示他要进去看一下再说,孟子涛也一起跟着进入了作坊. 进入作坊,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除了刚才搬进来的那些家具之外,另外还有不少老旧家具,看起来好像都是送过来修补的。另外,还有一些完工和未完工的新家具。 除此之外,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正和刚才那位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两个年轻人,把刚才工人搬进来的家具,分门别类地放好。 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把他的家具检查清点过后,就走出了门外,跟司机结账去了。 “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那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孟子涛,就走过来问了一句。 孟子涛笑道:“我姓孟,孟子涛,先前跟段老联系过。” 中年男子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原来是孟先生,我是段世宜,我爸现在在后面,我带你过去。” 孟子涛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 孟子涛跟关段世宜走进里屋,只见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正在一块板材上,神情无比专注地凿刻着纹饰,虽然老人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手艺却还是那么的精湛,一朵活灵活现的菊花在他的手下慢慢的生成。 孟子涛一直听说,扬城精细木作全面传承了古代木作工艺精华,表现在梭桦、凿眼、腰尖上,以奇特的木纹、古朴的色彩、精湛的工艺、细腻的手感彰显其特色。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看到老人如此专注,孟子涛连忙拉了一下段世宜,让他不要打扰,等了五六分钟,老人才抬起头来,对着孟子涛微微一笑道:“你应该就是小孟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段老笑道:“一个人的气质,老头子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对了,郑老的身体怎么样?” 孟子涛回道:“我师父的身体挺硬朗的。” “这就好啊。”段老笑了笑,接着对段世宜说道:“世宜,你先出去忙吧。” “好的。” 等段世宜转身离开,段老就指着他的工作台上的几个木制部件,问道:“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孟子涛说:“这些应该是榫卯部件吧。”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呢?”段老又问道。 孟子涛说道:“古代家具一般都使用‘榫卯结构’,就是家具构件利用凹凸相接的方式进行组装,凸出的地方叫‘榫’,凹下去的地方叫‘卯’,熟练的木匠仅凭眼力和经验就能在木器上凿出精确的卯眼来,榫卯一拍即合,咬得非常紧密,保证整件家具用再久也不会散架。” 其实,使用榫卯结构制作家具是非常牢固的,像现代家具大多使用了胶水、铁钉,看着结实,但一旦遇外力发生歪扭就无法恢复了,而榫卯结构看似没那么牢,但家具部件经过组装后,严丝合缝,若遇外力发生移位,经过轻微摇动就可自动恢复原状。 “不错。”段老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了一些家具上的问题。 孟子涛虽然对段老问这些问题的用意,有些搞不明白,不过还都一一如实回答了,而且这些问题也都难不倒他。 段老对孟子涛的表现十分满意,不过他并没有说起问这些的用意,说道:“小孟,咱们说正事吧,你先说说你的那几张金丝楠木的特点吧。” “我昨天去拍了照片打印了下来,看起来更直观一些,麻烦您老移步看一下。” 说着,孟子涛就把手上一卷图纸,拿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打开,正是他那些极品金丝楠木的照片,有整体也有一些局部。 段老跟过去,看了第一眼,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聚精会神的把图纸一一看完,他嘴里就连声说好:“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才见过这么极品的木料了,这活我接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捡个小漏 对于段老能够答应,孟子涛还是挺兴奋的,毕竟段老可是这年月为数不多的木作大师,别说全国了,国外都很有名望,想要请他做家具,没有一定的交情,或者木料足够好的话,根本不可能答应。 不过,段老的年纪毕竟比较大了,而自己的板材却不少,孟子涛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段老的身体。 “段老,这次的板材比较多……” 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段老就挥挥手:“这事你不用担心,只要把木料拿来就行了。不过有一点,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么极品的金丝楠木,我想物尽其用,你看可不可以?”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这方面您是专家,您按照自己的想法制作就行了。” 段老笑道:“那我这边就没问题了,对了,还有一点你也知道,我们扬城的木作都是精作,完成作品的耗时可能比较久,你要有过心理准备。” 孟子涛说:“这当然没问题了,我等得及。” 段老哈哈一笑,接着就把段世宜叫了进来,说了一下这件事情,接下来,就等材料运过来了。 孟子涛早就准备好了,给孟宏昌打了电话,让他护着那些金丝楠木板材到扬城,估计中午时分就应该会到了。 由于段老手中还有活计,孟子涛本来不想过多的打扰,不过,段老表示没关系,于是两人就闲聊起来。 到了饭点,段世宜过来叫两人吃饭,段老笑着站起身来:“小孟,你的基本功在你的同龄人里面,扎实的可够少见的。” 孟子涛笑道:“都是我师傅教导的好。” 段老笑着说道:“那也得你自己的努力才行,说起来,郑老的命可够好的,能够找到你这样的徒弟。” “您老过奖了……” 饭吃到一半,孟宏昌到了,本来孟子涛打算吃过饭再处理那些木料,不过,段老父子俩却有些等不及了,叫人把木料从车上卸了下来。 一看到木料,父子俩的眼里就没有其它东西了,饭都想不到吃,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木料,琢磨着怎么物尽其用。 “段老,咱们先把饭吃完了再说吧?”孟子涛劝了一句。 段老目不斜视,挥挥手:“我没事,刚才吃的差不多了。” 孟子涛说道:“那咱们先把木料搬到仓库去吧,外面太阳够大的。” 父子俩抬头看了看,对此都表示同意。大家一起把木料搬到了仓库,不过,段老马上又回复到了刚才的状态。 段世宜笑着摊了摊手,对着孟子涛说:“你们先去吃饭,这里我看着。” “行,有事你叫我。” 吃完饭,孟子涛去跟段世宜签了协议,看到段老还沉迷于那几块木料,他上前劝了几句,不过段老却表示没关系,说是自己经常这样。 孟子涛对此也没办法,提醒段世宜注意段老的身体,就提出了告辞。 车上,孟宏昌感慨道:“没想到段老到了这把年纪,做事情还这么专注。” 孟子涛说道:“各行各业的精英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本职工作肯定会相当认真,不然哪来的成就?” “这到也是。”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 “去红园吧,我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张总,他让我去红园一位朋友那,拿一件唐代的玉器。” “行……” 扬城古玩市场其实源于红园花鸟市场与老博物馆及冶春一带的鸽市,从花鸟鱼虫买卖及旧物交流逐渐形成专业的古玩市场,从业人员越来越多,规模也日渐壮大。 其中,红园花鸟市场多是古玩摊档,看上去人气还可以,但古玩摊档的老板们操着各地的口音。而且,许多卖的是小饰品、玉石、盗版书,旁边还有几个流动的摊位,在路边随意摆着卖皮拖鞋,看上去很杂,正如孟子涛认识的一位朋友说的那样,看起来档次不高。 不过,等两三年后,孟子涛再来这边,情况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孟子涛和孟宏昌走过一些摊位,顺带着看看摊位上的东西,不过,摊主只是拿眼睛瞟一眼,大多都爱理不理. “就这么做生意,能好才怪。”孟宏昌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笑了笑:“这里鱼龙混杂,真正值钱的古董并不多见,各种普通古玩和赝品随处可见,也没什么好看的。” 话刚说完,一直在使用着异能的孟子涛心里就轻“咦”了一声,走到一个专文房用品以及书画的摊位前,蹲下身来。 孟子涛先是拿起几件文房用品,看了一下,紧接着他又拿出一幅画卷,打开看了一下. 只见这幅画是典型的“三远法”构图,高而苍秀的远山、宽而辽远的河流、幽静的竹林里的读书场景,体现辽远旷达、幽静自然、平淡自由的境界。 注意到摊主笑眯眯地注视着自己,孟子涛有了个主意,眼睛假装朝不远处的一件砚滴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接着,孟子涛才对着摊主问道:“老板,这幅画多少钱?” “这可是沈周的作品,而且还有印着‘嘉庆御览之宝’,是嘉庆皇帝鉴定过的,完全是无价之宝啊,我也是……” 摊主一阵胡扯,接着说道:“当然,咱们能够遇到也是有缘分,我给你一个实在价,这个数,怎么样?” 看到摊主笑眯眯地比划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孟子涛嗤笑一声:“老板,你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给憋坏了?如果这是真品,你会放在这里?而且还这么长时间都没人选上?说句难听的,我看一百块钱都没人要吧。” 摊主呵呵一笑道:“小兄弟,我看咱们还是明人不说暗话吧,你是看上这件砚滴了吧?” 孟子涛看了看那只砚滴,沉默了片刻,问道:“这件滴砚多少钱?” 摊主笑道:“这砚滴玉质不错,刀工颇佳,你要的话,一千二拿走。”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看玉质不怎么样,而且还有瑕疵,刀工不过马马虎虎,我最多给你一百。” “小兄弟,你别开玩笑了,一百连我进价都不够呢,你成心要的话,八百块。” “一百五……” 一番讨价还价,摊主说道:“四百二,我再把这幅画搭给你。” 孟子涛暗笑一声,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不过,他正准备答应的时候,却注意到那位摊主眼神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心里嘀咕了一句:“老狐狸,真够贼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我要这幅画干嘛,难道还能当饭吃啊?” 摊主笑道:“小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艺术也是精神食粮嘛,当然能够当饭吃了。” “你想吃你吃,这个价钱我不同意。” “那再便宜二十,不行就算了。” “还加这幅画?” “是的。” “你……” 孟子涛装作不爽的模样:“行了,行了!四百就四百吧,我也不想跟你多啰嗦了……这画我要它干嘛!”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直接拿上东西走人。 等到摊主没了人影,孟宏昌笑道:“子涛,这幅画应该是捡漏了吧?” “捡了个小漏。”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沈周的画到你的嘴里都成小漏了?”孟宏昌十分无语。 孟子涛笑道:“谁告诉你这是沈周的画?” “啊?”孟宏昌十分惊讶:“你不会告诉我,这是赝品吧?” 孟子涛说:“这不是赝品而是仿作,姑苏片你知不知道?” 孟宏昌摇了摇头:“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应该和姑苏有关吧?” “确实有关。”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随着明清经济的发展,民间艺术市场日趋繁荣,民间以盈利为目的的书画伪作大量出现,书画伪造技艺也越来越高,最终在一些地方形成造假‘产业群’,其中‘姑苏片’就是其中的典范。” “至于为什么出现‘姑苏片’,那是由于明代吴门画派的兴盛和当地经济的繁荣,有钱人附庸风雅,慕名购画,因而出现许多画匠专以制作假画为生。” “为了提高造假的专业水平,他们开始分工合作,或专攻书画,或专攻印章,或专攻树木,或专攻山石,最终形成书画名作的复制行业。由于数量多,流传范围广,全国各地的博物馆都有收藏,许多还流传海外。其中有些精品还骗过了皇帝,被钤上‘乾隆御览之宝’、‘嘉庆御览之宝’等皇家收藏印玺。” 听了孟子涛的介绍,孟宏昌恍然大悟:“明白了,你这幅画就是骗过了嘉庆皇帝那种。” 孟子涛笑道:“对,虽然不是真迹,但能够骗过嘉庆皇帝,也算是十分少见了,别的不说,至少在艺术方面,还是可圏可点的。” 孟宏昌说:“这到也是,不过,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你有没有线索?” 孟子涛说:“一般‘姑苏片’中许多就出自名家的后代亲友及弟子之手,比如王涞仿好友沈周的画,吴三江仿其外祖父祝允明的字,我先前看了一下,有点像是王涞的手笔,不过具体是谁,还要仔细分析才能知道。”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断代有问题 孟宏昌问道:“王涞这个人名气好像不大吧?” 孟子涛说:“名气确实不怎么大,但这幅画在各方面也是可圏可点,你想想,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把皇帝都骗了吧。” 孟宏昌点头道:“这到也是,不过这幅画能值多少钱呢?” 孟子涛说:“这可不好说,以这幅画体现出来的水准,以及‘嘉庆御览之宝’这枚印章,我保守估计,大几十万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要出手的话,肯定会放到拍卖会上,至于最终的成交价格,那就不一定了。” 孟宏昌听了价格,无语道:“大几十万到了你的嘴里,居然只是捡了一个小漏,你就装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不是习惯了。” 孟宏昌笑着摇了摇头:“服了你了。” 说说笑笑间,两人来到一家古玩店,店铺很小,店里只放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以及一个柜台。另外,在柜台后面堆着杂七杂八旧货,什么类别的都有。 别看店铺不大,里面人到不少,桌子一圏坐满了人,而且令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其中一位正是刚才把家俱拿到段世宜那边修的中年人。 看到孟子涛和孟宏昌走进来,大家都停下口中的言语,朝两人看了过来。 其中一位七十多岁,戴着老花眼镜的老人,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孟宏昌微笑着说道:“您是曾掌柜吧?” “是的。” “是张景强张总让我过来的,说是您这是有一件玉器要我带回去。” “哦。”曾掌柜微微一笑道:“张总已经打电话给我了,我现在就去把东西拿过来,你们先坐着等一会……” 说到这,曾掌柜顿了顿,看了看已经坐满的座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这里小了一点。” 孟宏昌摆摆手,笑道:“没关系,我们站一会没事的。” 曾掌柜又说了一声抱歉,接着就去把东西拿了过来。 孟子涛问道:“曾掌柜,我们可以先看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曾掌柜带着两人来到一旁的柜台,把盒子打开之后放到了柜台上,只见里面放着一块飞天玉佩。 孟子涛向曾掌柜打了招呼,就把玉佩拿到了手中,仔细观察,只见其玉质润泽,凝滑如脂,巧妙运用镂雕技法,作唐人飞天。飞天体态轻捷,丰姿秀丽,昂首振臂作腾飞状,飞势飘逸轻盈,裙裾翻飞,长带飘舞,有“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的意境。 过了片刻,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玉佩放了回去,接着就跟孟宏昌耳语了几句。 孟宏昌微微一怔,马上就开口道:“曾掌柜,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不是拿错了?” 曾掌柜眉头一皱,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你什么意思,我这玉佩难道不对?” 曾掌柜的声音有些大,旁边那一桌子人也都听到了,全都看了过来。 孟子涛暗自苦笑一声,孟宏昌的话完全可以再委婉一些,现在就曾掌柜的态度,肯定要说个一二三才行了。 孟子涛说道:“曾掌柜,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曾掌柜说道:“不用,你觉得不对照说就行了!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时,一边坐着的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开口道:“就是,曾老在这里开店多少年了,就算打了眼,也从来都没有遮掩过。”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怔,这人说的话,他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扭,难道是故意拆台? 曾掌柜闻言,对着男子冷冷地说道:“李石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石江耸了耸肩膀:“得,我不说话,过来看看总行吧?” 曾掌柜嘴角抽动了一下:“腿长在你的身上!” 接着,他又对着孟子涛说:“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有问题你就直说,别故弄玄虚。”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孟子涛也就放开了,说道:“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件好的玉雕飞天作品,但我对这件玉佩的断代有疑问。” “你认为不是唐代的,那是什么年代的?”曾掌柜问道。 孟子涛没有直说,反问了一句:“想必您也应该知道,唐宋时期的玉器很容易混淆吧?” 就像孟子涛说的这样,宋代的玉器成分比较复杂,在宋代的传世品中,很有可能混杂着唐代的作品,譬如唐代头部比例正常的人物就有可能混杂其间,反之亦然. 同时,由于赵宋与辽、金同处在同一个历史时段内,辽、金的玉匠很有可能就是赵宋的子民,或者得赵宋玉匠的嫡传,所以制作风格的区隔边缘有些很模糊,没有办法确定。 宋与辽、金的科学断代比较多的是依靠墓葬中其他断代证据的提供,而传世器基本上是依靠老一代口传心授的感性。宋代的执荷童子比较容易辨认,而飞天就只能根据宋、辽、金的出土器进行类比来形成判断标准。 曾掌柜怔了怔,拿起玉佩仔细观察了一番,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有什么理由?” 孟子涛解释道:“基于几点吧,一是,宋代飞天的用料比唐代宽裕,长度多在6厘米以上,片状飞天呈侧脸姿态与唐代相同,面部五官及发髻多见用中等粗阴线表现,发丝为较粗而短的阴线,排列不整齐。” “二,宋代飞天发型常见的有高绾的云髻,也有不高的发髻,还有一种类似于汉代纶巾呈前高后低的方形样式,用阴刻线刻出。” “另外,飞天的身体有两种,一是立姿,立姿的飞天造型与童子相接近,有的更像童子人物坠;二是卧姿,卧姿的飞天造型基本上与唐代相同,常见一手平托,一手持物。卧姿体态又分两种:一种是呈蜷曲状,另一种是伸展飘忽状。后者尤其与唐代飞天相接近,也就是这件玉佩的器形。” “还有,宋代的飞天用刀都相对简练,很少细节雕饰,刀口粗细均见,但不草率,下身长裙往往与飘带或歧头云纹相杂……” 孟子涛侃侃而谈,条理清晰,把这件玉佩分析的相当透彻,听得周围的人都连连点头。 曾掌柜其实刚刚得到孟子涛的提醒,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现在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向孟子涛拱了拱手:“抱歉,确实是我看错了,回头我会给张总负荆请罪的。” 孟子涛连忙说言重了,接着说道:“曾掌柜,这件玉佩属于宋代玉器中的精品之作了,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曾掌柜想了想,说:“这事我先问问张总的想法吧,麻烦你先等一会。” “行……” 曾掌柜去给张景强打电话,那个中年男子就凑了上来:“这位兄弟,咱们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还未请教你贵姓?” “免贵姓孟,孟子涛。”说着,孟子涛和孟宏昌先后分发了自己的名片。 男子看了孟子涛的名片,有些讶然的同时也有有些恍然,伸出手道:“原来是孟掌柜,本人王潜立,幸会!” 孟子涛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客气了几句。 这时,王潜立的同伴偷偷地踢了他一脚,他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道:“孟掌柜,不知道能否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王潜立笑着指向桌子上的一件将军罐:“我这件将军罐有些疑问,想请你帮忙掌个眼,不知道可不可以?” 孟子涛顺着王潜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一件小五彩将军罐,带盖比较完整,看起来不错。 “行是行,不过我水平有限,到时有什么错误之处,可别怪我啊。” “哪里哪里,你能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请……” 孟子涛把桌子上五彩将军罐打量了一番,接着说道:“王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 “断代。”王潜立说道:“不知道你有什么见解。” “我认为,断代应该是康熙晚期。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基于以下几点。” 孟子涛解释道:“这件将军罐的底足是典型的二层台底,质地坚硬,线条骨立,说明胎土的质量上层,而万历时期的底足,多是砂底。看起来很,二层台底起源于康熙时期,在乾隆之后才得以广泛的应用,这是从底足形式判断明清瓷器的一个重要的特点。” “第二,从彩料上看,我们可以略去康熙与万历两朝色彩的直观对比,因为这种对比比较主观,往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么放到这件将军罐上,最直观的断代特征,就是这件作品使用了黑彩。” “而黑彩是康熙时期才出现的一种彩料,之前的万历五彩没有黑彩的使用,由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件将军罐可以排除是万历时期制作的了。” “第三,底足的青花款识,蓝色纯正,不闪紫色,比较靠近康熙官窑的钴料颜色……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件仿盛大的五彩将军罐,应该是康熙时期的官仿作品。”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愿者上钩 孟子涛喝了口曾掌柜刚刚为他倒的茶,润了润嗓子,问道:“王先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疑问?” “啪啪……”王潜立鼓掌道:“孟掌柜讲的这么清楚,我哪还有什么疑问啊!” 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的同时,也为孟子涛在瓷器鉴定方面的造诣,感到很惊讶。想想自己在孟子涛这个年纪,好像在古玩方面还只是生瓜蛋子吧。 这个时候,张景强打电话给孟子涛,了解了那块玉佩的情况,并没有放弃,让孟子涛把玉佩带回去。 孟子涛跟曾掌柜说了这事,曾掌柜为表歉意,还送了孟子涛五片花片。 给曾掌柜写了一张收条,孟子涛就准备告辞,这个时候,王潜立笑容满面地说道:“孟掌柜,听说这是你刚刚捡的漏,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啊?” 孟子涛有些纳闷,不过当他看到孟宏昌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顿时明白,应该是孟宏昌透露的。 孟子涛对此到不是很在意,古玩注重交流,大家点评作品,说不定就能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当然没问题。” 孟子涛点头同意,上前把画卷放在桌子上展开,大家看到画作的内容时,顿时一阵惊呼:“沈周(启南)的作品?!居然还有嘉庆的鉴藏印玺!” 沈周那是谁?明代中期“吴门画派”巨挚啊!与文征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 特别是沈周的绘画对后世山水画的发展更是有着深远的影响,一是融南入北,弘扬了文人画的传统;二是将诗书画进一步结合起来,使文人画的理念更为清晰和强化,使得他所作之画,更具有诗情画意。 可以说,沈周的画作是每个书画藏家都梦寐以求的藏品,在拍卖市场上,他的画作一经出现,就是众人的焦点,比如06年沈周《寒江独钓》手卷,在一番争夺之后,就拍出了2400多万的高价。 现在,一幅沈周的画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且还是捡漏得来的,叫大家怎么不震惊,怎么不眼热? 一时间,大家征得孟子涛的同意之后,全都聚精会神地观察起画作来,整个店铺里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大家的呼吸声。 鉴赏过画作之后,李石江眼睛里相当火热,对孟子涛更是羡慕嫉妒恨,为什么这种宝贝,不是自己,而是孟子涛这个小子捡的漏,实在太不公平了! “不行,得问问,能不能拿下这幅画!” 李石江心有不甘,马上就付诸行动,笑眯眯地问道:“孟掌柜,不知道这幅画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李石江的话,让大家的目光从画作移到了孟子涛身上,等着孟子涛的回答。 虽然,孟子涛对大家想要这幅画并不觉得惊讶,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五个人之中就一个都没看出这幅画是王莱的仿作? 看到大家这样的表现,孟子涛要不是有了异能给出的结论,都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 “这幅画我确实没有收藏的打算……”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一喜,但接下来的话,让大家不禁都疑惑起来:“不过,我对这幅画还有一些疑问。” 孟子涛做生意图的是长久的合作,除非对方为人让他觉得不喜,不然在自己知情的情况下,不太会挖坑给别人跳。当然,他也不是迂腐之人,不可能说,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自己已经提过醒了,你们还要往下跳,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你不会是说,这幅画不是真迹吧?”李石江讶然道。 孟子涛说:“我觉得有些疑问吧,对是不是真迹有些吃不透啊。” “居然连嘉庆赏鉴过的作品都觉得不对,这家伙是傻冒吧?也对,这小子才多大啊,不仅懂玉器还懂瓷器,书画鉴定肯定不会那么精通嘛。哈哈!既然你这么傻,那就别怪我从你手上捡漏了。” 李石江心里哈哈大笑,觉得孟子涛的判断十分可笑,心头越加的火热。 旁边的曾掌柜想要询问,但再一想,觉得问这个问题实在太不好,可能会破坏孟子涛的生意。况且,他看到李石江火热的眼神,怎么会不知道李石江的想法,如果这幅画确实有问题,他还巴不得李石江倒霉呢。 不过,王潜立没有想到这一点,有些疑惑地问道:“孟掌柜,不知你能否说一下,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两处地方……”孟子涛指出了画中的两处问题,当然,硬要说的话,这两处地方也可以说是正确的,看起来有些似是而非。 曾掌柜看了一下孟子涛指的地方,看了一下,轻咦了一声:“咦,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啊。” “不对个毛啊!” 李石江定睛一看,心里就把曾掌柜给鄙夷上了,他认为这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和沈周以往的作品相比,有些差异而已,况且,这个差异也没有脱离沈周用笔的特点,只是偶然因素而已,再说了,如果问题真得很明显,会有嘉庆的鉴赏印? 李石江的想法也不能说有问题,只不过,他就像现在有些人相信专家一样,太相信皇帝的鉴赏水平了。 事实上,皇帝也是人,同样也会犯错,咱们不说嘉庆,就说在大名鼎鼎的乾隆皇帝,众所周知,他就收集了许多赝品。 想当年,被明代邹之麟誉为“右军之兰亭,神而圣也”的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卷,还有明清两代名家摹本多达10余本,都被乾隆当作货真价实的真品反复题咏,还编入了《石渠宝笈》。 有一次,和珅为了取悦乾隆,用重金在民间收购了《富春山居图》的真迹送给乾隆,乾隆看罢,龙颜失色,心有不悦,心想,这丫的,这咏也咏了,章也盖了,再说东西不对,自己的脸不就丢大发了?行,你说这是真迹,就让行家来鉴定吧。 于是乎,乾隆唤来词臣梁诗正,指着这些真迹说:“梁爱卿,你来鉴定一下,这是真迹吗?如果是,那我这副画又如何解释呢?” “回皇上,这……这……”梁诗正看看真迹,又回头看看赝品,不知道如何作答,心里盘算着,要是说真话,这回皇上的脸可就丢大了,若是讲假话,那就得罪了和珅,得罪了和珅这样的小人,日后麻烦自然是少不了. 古人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得,为了自身的安全,也能保住真品不散失,还是说实话吧。 “皇上,这……这真品……” 乾隆还没等梁诗正把话说完,又指着已经题跋过的《富春山居图》说:“你再仔细给朕看看,这轴画到底假在哪里?又是何人所作?” 梁诗正拘谨着身子,抬头看见乾隆的脸色,那神态,就是让梁诗正随着他的意思办,把赝品鉴定为真迹,把真迹说成赝品。 在那种情况下,梁诗正为了自身小命和乌纱帽着想,迫于无奈,只好将黄公望的真迹题为伪品,并编录在《石渠宝笈·三编》里。 像这样的故事,乾隆身上还发生过许多,说到底,他其实就是个收藏爱好者而已,嘉庆包括古往今来的许多皇帝都差不多,他们最多只称得上是爱好者,谈不上专家,只不过因为他们是皇帝,也就有了“指鹿为马”的能力。 像李石江这样,认定嘉庆鉴藏印为真迹的依据,显然是不可取的。 言归正传,李石江认为,曾掌柜也附和着说画作有问题,是想要混水摸鱼,这当然不能让对方得逞,当然,曾掌柜这么说,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李石江表面上十分遗憾地说道:“啊,曾掌柜也觉得有问题?那这幅画应该是老仿了,可惜了呀,如果是真品的话,现在沈周的画作可是炙手可热啊,上拍的话,可是众人争夺的目标啊!” “是啊,如果是真品的话,这幅作品拿到大拍上,肯定能够拍出一个高价,都能够让孟掌柜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真是可惜!” 站在王潜立旁边的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过,这幅画就算是仿作,艺术水平也不低,再加上嘉庆的鉴藏印,也是颇有艺术价值的,如果能够考证出作者是谁,又是名家的话,这幅画的价值也低不了。说实话,我真挺羡慕孟掌柜的,居然能够捡到这样的漏。” 孟子涛谦虚地摆了摆手:“运气,都是运气而已。” 王潜立笑着说道:“这捡漏嘛,一靠眼力,二靠运气,两者可是相辅相成的。” “对对,孟掌柜你就别谦虚了……” 恭维了几句,李石江问道:“孟掌柜,你刚才说过,没有收藏这幅画的想法吧?” “对呀。”孟子涛问道:“难道你还有想法?” 李石江一脸诚恳地说:“我知道这幅画有些问题,不过,这幅画我实在太喜欢了,第一眼看到它就念念不忘,如果今天要是错过了,我这段时间都会睡不好觉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愿者上钩(续) 李石江接着说道:“而且吧,这幅画仿的这么逼真,我也能从中吸取一些经验,也可以给我提个醒,要知道,咱们这行吃药真是防不胜防,如果经常吃药,那名声可就毁了。” 听了李石江这番漂亮话,孟子涛显得有些迟疑,他沉思了片刻,说道:“李先生,说实在的,本来我也想把这幅画研究透彻了才会考虑出手。况且,这幅画虽然是仿作,但也可圏可点,作者很可能也是一位名家。” “所以,我如果不把真正的作者考证出来就出手,实在有些吃亏啊!” 李石江摇了摇头:“孟掌柜,不是我想打击你啊,这幅画上可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想要把作者考证了来,可不容易啊!”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比较闲,闲着也是闲着,考证作者正好让我有点事情可做。” “我去,不就是想多要些钱嘛,说你胖还真喘上了。行,你不是想狮子大开口嘛,我用钱砸死你,反正我一转手,最起码能赚个好几百万吧,运气好能赚个上千万。” 李石江暗自冷笑一声,嘴上说道:“哎呀,孟掌柜,这幅画我真得太喜欢了,如果今天就这么错过了,我一辈子都会后悔的,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万,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其实吧,我这人要求不高,只不过吧,这幅画我也是刚刚得到,只是粗略看了一下,还没有细究,就这么放弃实在有些不舍啊。而且,万一考证出来作者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那我可就……” “玛得,我都出一百万了,还要求不高,看你人五人六的,其实也是个伪君子!” 李石江肚子里暗骂了孟子涛几句,不过,让他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其实,他还有一个办法,先给孟子涛订金,等过段时间再去拿,但他担心,万一要是孟子涛细究把假的给究成了真的,那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孟掌柜说的也是,要不这样吧,我再加五十万,你看行不行?” “李先生你的诚意那是没话说,只不过,我现在对这幅画是越来越有感觉了,心里确实很不舍啊!” 说着,孟子涛伸出三根手指在李石江的视线之内晃了一下。 李石江注意到孟子涛给出的暗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玛得,既然你说是一件仿品,还开出三百万这样的价格,真当老子是棒槌啊! 花三百万买下这幅画,说实在的,李石江肯定是一百个不乐意,更关键的是,他手上的钱有些捉襟见肘,他也是做古玩生意的,总得留点流动资金吧。 当然,三百万买真迹,肯定也大赚特赚了,也是捡了个大漏,但要他花这么多钱,肯定是不甘心的。 思来想去,李石江决定向朋友问计,手捂着肚子说:“哎哟,肚子怎么突然有些不舒服了,诸位,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孟掌柜,你可千万别走啊!”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孟子涛心里觉得李石江很好笑,既然你李石江想要进坑,那我哪有把你推出去的道理? 其实,李石江的想法,大家都看出来了,曾掌柜摇了摇头:“这家伙,小聪明不少,而且脸皮够厚,心够黑,孟掌柜和他做交易的时候,可要多长一个心眼。” 王潜立和站在他旁边的男子也点称是,另外两人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神态上来看,也没有反驳的想法。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曾掌柜,这位李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王潜立接过话道:“他名下也有一家古玩店,就在东边不远处。以前他还跟着曾老学过一段时间。” 曾掌柜摆了摆手:“只能怪我当时识人不明。” 孟子涛听了这话更加好奇了,只是曾掌柜不想说,旁边的人也不好在当事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后来,孟子涛还是从王潜立嘴里得出了实情。 原来,李石江和曾掌柜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当初李石江想要跟着曾掌柜学习,曾掌柜看他比较乖巧,就答应了。没想到,这家伙学了一些本事,就开始下出笼。 所谓下出笼,是古玩生意的一个用语,泛指利用他人的生意而偷偷摸摸地私下交易的行为。它完全就是一个贬义词,例如“伊下出笼”,“专门下出笼”。古玩行当的弊端诸多,而“下出笼”是其中重要的一条,这种行为常常遭到谴责。 曾掌柜一开始也没发现,直到李石江做的多了,才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让他非常恼怒,直接把李石江一顿臭骂,并把李石江给扫地出门了。 不过,李石江马上就在不远处开了一家古玩店,而且还时不时的跟曾掌柜打擂台,但又不是做的太过分,就这样,曾掌柜当然也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李石江这人脸皮特厚,隔山差五的居然还来曾掌柜这里,像个没事人一样窜个门,而且有时还像牛皮糖一样,赶他他都不走。不过一般情况,他也只会在这里坐上一会就走了。 一来二去的,曾掌柜也懒得理他,就当他是空气,有时心情不好骂李石江几句,心情还舒畅不少。 孟子涛听了王潜立的介绍,有些哭笑不得,这李石江是个什么人啊! 话分两头,李石江出了门,就做了一个深呼吸,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一些,脑子比起刚才也清楚不少,此时他想起那幅画,也产生了一些疑惑,会不会这幅画确实是件老仿呢,如果是的话,自己买下来可就亏到姥姥家了。 想了想,李石江觉得,既然都认为是伪作,那还是要谨慎一些,谁知道孟子涛这小子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呢?但万一是真品呢? 李石江有些犹豫,不过,他马上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本来就是出来问计的,还这么纠结这不是傻了吗?于是,他马上拔通了一个电话。 “厉哥,我是小李啊,我刚才看到了一幅沈周的作品,认为是真迹,不过他们却都觉得是高仿……都有谁?哦,有……那我肯定是不想放弃的,只不过,那小子开价太高了,居然要价三百万!” “什么?以物换物?可是我又没……那件东西?对啊,还厉哥你反应快,行,就这么定了,如果事情成了,回头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李石江大笑了几声,接着就回了曾掌柜的店铺。 “孟掌柜,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孟子涛呵呵一笑:“李先生,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李石江笑道:“孟掌柜,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以物换物。” “以物换物?” “对,以物换物,我那正好有一件价值差不多的东西,如果你觉得不错,咱们可以交换。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就按那个价钱,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装作沉吟了片刻,说:“行,那我去看看,不远吧?” 李石江笑呵呵地说:“不远,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曾掌柜一脸严肃地说:“我说李石江,我警告你,别搞什么幺蛾子!” 李石江说道:“嘿,你这话说的,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孟掌柜看不上我还能强迫啊?”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就算看错了,也是自己的问题。 接下来,李石江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他的店铺。 店铺格局不大,环顾一下就知道,这里主要经营的是玉器。 李石江让孟子涛他们稍等片刻,正准备去拿他说的那件东西时,只见一个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而且直奔柜台,看起来有了明确的目标。 孟子涛放眼望去,发现年轻人的目标是一枚剑格,装在一个旧的锦盒里,里面是明黄色的软胆,灯光一照,分外漂亮。 那年轻人请李石江把剑格拿出来看一下,孟子涛注意到,这枚剑格质地不太像是白玉,表面雕刻着一条螭龙,上面还有一些土蚀和沁色,汉代剑格的特征很明显。 年轻人观察了一下,问道:“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 “不少人说是汉代的东西,我也不好说。”李石江回道。 年轻人眼珠一转,问道:“那您看是什么时候的呢?” 李石江平淡地说:“我觉得好像是后仿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有些奇怪,李石江怎么会说真话,这算不算是欲擒故纵? 年轻人又问道:“怎么说?” 李石江解释道:“你看,从整体造型上看,绝对是典型的汉代特征,螭龙也生动有力,可汉代哪有铁器啊,你看这上面铁锈斑斑的,所以我怀疑应该是后仿的。” 孟子涛听这番话,好悬没有笑出声来,要知道,铁器的出现时期是在战国时期,汉代怎么可能没有铁器?不是搞笑嘛。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李石江打的小算盘是什么。 果然,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说道:“也是,我看着也像是仿品,不过,这剑格做的还可以,你卖多少钱?”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东西不对 “5000。”李石江给出了一个孟子涛意料之中的答案。 年轻人微微一怔:“既然是仿品,怎么还卖这么贵啊!” 李石江说道:“我是说我觉得它是仿品,万是是真的呢,那你不是捡了个大漏了?” 年轻人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吧?那万一它是仿品,我买的这么贵,那不是亏死我了?” 李石江说道:“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这年月,又想要捡漏,又不想有风险,哪有这样的好事,你说来听听呢?” “呃……反正5000块钱实在太高了,五百还差不多。” “那肯定不行……” 最后经过几个来回的讲价,双方以4200块钱成交,年轻人马上付了钱,拿着东西喜滋滋地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孟子涛暗笑不已,说起来,李石江的算盘你要说高明也不高明,但对一些初学者而言,那就是百试不爽了。 具体来说,李石江看到年轻人很可能是初学者,而且就是为这枚剑格而来的,于是就以他人的意见来暗示他的东西是真的,事实上真有人说是真的吗?显然不太可能,但这样在年轻人耳朵里,却比李石江自己打包票更何信。 接着,李石江就故意给出了一个明显错误的概念,让年轻人觉得捡这个漏有了理由。而且,这个说法还有一个好处,就算年轻人事后知道东西有问题了,来找李石江算账都没有可能,因为李石江已经明确说过了,东西是仿品。 想到这,孟子涛不禁感慨了一句:“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好江湖啊!” 把钱收好,李石江请孟子涛他们入座稍等片刻,接着他走到店铺里面,没一会,就拿了锦盒走了回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只青花莲托八宝纹盘。 李石江笑着说道:“孟掌柜,你先看了,咱们再谈。”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把东西拿到手中,只见此盘微撇口,浅弧腹,圈足。盘心绘莲托宝轮,内壁莲托七宝纹。外壁饰莲座托八宝纹。底白釉,青花双圈内书“大明成化年制”楷书款。 要说这只青花盘,胎质细腻,胎薄体轻,青花成色浓淡有致,纹饰绘画流畅熟练,层次渐变丰富。乍然看去,这件东西确实不错,但孟子涛马上就发现了问题。 看到孟子涛把东西放回去,李石江笑问道:“孟掌柜,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反问一句:“李掌柜,不知道你这有没有其它合适的?” 李石江微微一怔,心道:“不会吧,这家伙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难道这件东西真的是赝品?” 想到这,李石江就问了出来:“孟掌柜,你是觉得我的东西有问题?” 孟子涛笑了笑,意思很明白。 李石江看了看盒子里的青花盘,向孟子涛抱了抱拳:“孟掌柜,能否请您指点在下一二?” 孟子涛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其实吧,这东西其它方面到还是不错的,就是青料方面不太过关。” “青料?” 李石江有些奇怪地拿起东西打量了一下,说道:“青花成色浓淡有致,我觉得不错啊。” 孟子涛说:“铁锈斑不对。” “铁锈斑?”李石江心里一乐,说道:“孟掌柜,你不会以为,永乐时期的青花没有铁锈斑的吧?你稍等,我去拿个东西。” 说完,李石江走到柜台后面的博古架上,从上面拿了一只青花碗,走了回来。 “你看看,这难道也是赝品?” 孟子涛看了看,说道:“这只碗确实是开门到代的真品,但不能以它有铁锈斑,就说这只青花莲托八宝纹盘也有铁锈斑,你这么对比,恰恰是错误的。” 李石江对孟子涛这番话有些想不明白了,说道:“请教一下,你这么说的理由是?” 孟子涛侃侃而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青料中都含有一定的铁成分,如果在使用前对铁的剥离不彻底,烧成后的青花就会产生铁锈斑。” “成化时期的青料使用的青料是‘平等青’,它也有好坏之分,好的平等青铁元素非常少,发色青亮均匀,而一般的平等青因为质量不高,对铁元素剥离不彻底,所以会出现铁锈斑。” “所以说,成化时期青花拥有铁锈斑这种现象确实也比较普遍,但那是对普通的民窑产品而言,官窑和高档次的民窑烧成之后,青花发色均匀,没有铁锈斑。” “你要说一定没有例外,那我肯定不能保证,但像这件官窑精品,怎么可能有铁锈斑呢?你要说如果烧制的时候出了问题,那肯定直接敲掉了,哪会完整地流传到现在?” 李石江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有些傻眼:“孟掌柜,你说的是真的?” 孟子涛说道:“李掌柜,我建议你去博物馆欣赏一下成化时期的官窑作品。” 其实,还有一点孟子涛没有说,关于成化青花瓷铁锈这一点,是比较简单的知识点,初学者或者不太清楚,但老玩家不知道的就比较少了。 当然,李石江这里以玉器为主,他很可能是对玉器比较在行,瓷器方面不懂到也正常,不过既然不懂,又为什么要买呢? “呃……” 李石江见孟子涛说的这么肯定,基本已经倾向于相信孟子涛的说法,肚子里不禁暗骂起来。 孟子涛问道:“李掌柜,我这幅画你还要吗?” “要!当然要!” 李石江反应过来,但马上他就有些犹豫,因为孟子涛表现出来的眼力这么高,他还真担心孟子涛对那幅画的说法成了真。但让他放弃吧,他又有些不舍。 “对了,我真是傻了,这小子既然在瓷器方面这么厉害,而且又精通玉器,哪还有精力在书画鉴定方面有所建树啊!不用说,画肯定没有问题!” 孟子涛见李石江愣愣地站着,问道:“李掌柜,怎么了?” 李石江回过神来,连忙表示没事,他想了想,说道:“孟掌柜,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 “你说。” “是这么回事,我手头的钱可能有些不够,不知道能不能用我的一件田黄摆件,抵一部分?” 看着李石江期盼的神色,孟子涛暗笑一声,这还真是赶着趟往坑里跳了,既然如此,他肯定也不会客气,点头同意道:“只要东西合意,肯定没问题。” 李石江高兴地说道:“那你们等我十分钟,我去把东西拿过来,你们也可以看看店里的东西,如果有喜欢的,价钱也好商量。” “好的。” 见李石江勿勿出了门,孟宏昌总算找到了机会,问道:“这家伙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他如果买了之后,发现你这幅画有问题,不会搞事吧?”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他如果真搞鬼那就是自讨苦吃。” 孟子涛接着说道:“宏昌哥,你要知道,咱们古玩这个行业的交易,只要不是强买强卖,就不存在谁吃亏的问题,因为没有谁是强迫来交易的。” “既然出于自愿,那就要看各自的眼力了,如果一个人真的不懂,又要把东西拿到市场上出售,最后被人捡漏,还要怨天尤人,那只是自己活该,反之也是一样。既然是自愿踏入这个行业,那就要遵守这个行业的规矩,我先前都已经提醒过他了,他还往坑里跳,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孟宏昌点头道:“也是,他如果不是贪心的话,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说的对。” 孟子涛站起身来:“行了,还有一点时间,咱们分头看一下吧,万一能淘到好东西也不错。” 孟宏昌环顾四周,笑着摇了摇头:“得了,你看看这柜台和博古架上摆的东西,能有好东西吗?” 孟子涛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这行想要遇到好东西有个大忌,千万不要以貌取物,不然有可能会错过一些宝贝,你想想我跟你说过的捡到的几个漏,都是因为其貌不扬才落到了我手里。” 孟宏昌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说道:“那咱们一起看看吧。” 接上来,两人大致鉴赏了一下店里的东西,发现大部分东西,不是比较普通,就是赝品或者仿品,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剩下的一小部分,虽然不错,但放的位置却比较显眼,估计李石江应该知道东西的价值,基本不太可能会便宜出售。 于是,孟子涛干脆就使用异能,把店里明面上的东西都检查一番,结果和他的观察差不多,正当他准备放弃时,一件东西突然进入了他的视野:“嗯?” 那是一个摆放着杂物的角落,东西比较杂乱,进入孟子涛视里的,正是一只落满了灰尘,满身都是锈状物,都看不到内在质地碗类物件。 孟子涛好奇地走了过去,把东西拿到手中看了一下,再加上刚才异能给出的结果,他心里对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隐隐有了猜测。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连忙把孟宏昌叫到身边,说道:“宏昌哥,一会你如此这般,没问题吧?”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金碗 孟宏昌虽然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看上这么一件东西,不过并没有多问,点头道:“没问题。” 两人商量好了,连忙变了位置,接着都拿起面前的东西装假鉴赏的模样。 也是孟子涛运气好,两人刚做好了动作,李石江就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孟……孟掌柜,让你们久等了。” 孟子涛转过身,说道:“李掌柜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又不急。” “你们不急我急啊!” 李石江暗自嘀咕了一句,笑着说道:“没关系,运动一下也有益身体健康。孟掌柜,东西在这里,麻烦你过来看下吧。” 孟子涛走回原位,就看到了李石江带来的田黄摆件。 此摆件材质良好,莹润有光泽,巧妙利用石料特色,通体圆雕人物山水之景。其雕琢得神,刀法精到,勾勒有力,刻划的人物、山水、树木,所雕景象皆悠然自得,平静和谐,确实是一件难得的清代田黄作品。 孟子涛仔细看过后,点头道:“这件田黄摆件我比较喜欢,麻烦李掌柜起个价吧。” 李石江犹豫了一下,说道:“就算它一百万吧,怎样?” 孟子涛说道:“这摆件材质还可以,但也算不上十分出色,一百万的价钱有些贵了,我觉得八十万还是比较合适的。” 孟子涛的价格其实给的还算合理,但李石江当然是越多越好,于是两人讨价还价,因为是李石江求到孟子涛头上,最后只得同意孟子涛提出的88万的价格。 剩下的部分,李石江只能用现金来结算了,这让他十分肉痛,不过想到要不了多久,就能赚个几百上千万,他还是相当的开心。 完成交易之前,李石江又把那幅画仔细鉴赏了一番,最后虽然对孟子涛指出的那两处地方,还有些小小的疙瘩,但整体而言,他对这幅画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相信,就算这幅画有问题,他也可以把画推销出去。 李石江说道:“孟掌柜,画我觉得没问题,咱们现在去转账吧?” “可以,宏昌哥,走了。”孟子涛对着不远处早就准备好了的孟宏昌喊了一声。 “来了。”孟宏昌拿着刚才孟子涛说的那件碗装器物走了回来。” 孟子涛装作诧异地问道:“你走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啊?” 李石江注意到孟宏昌手上的东西,也觉得很奇怪,怎么孟宏昌会选上这么一件东西,而且他脑子里对这件东西都没什么印象了。 孟宏昌嘿嘿一笑:“嘿嘿,觉得感觉不错,想拿回去玩玩。” “给我看看呢?” “给。” 孟子涛无语道:“宏昌哥,我说你虽然是刚入行,但规矩总要顾一下的吧,哪能直接递给我啊?” 孟宏昌无所谓地说:“就这么一件玩意,又不值什么钱。” 孟子涛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习惯成自然的道理,再说了,你觉得它不值钱,真要摔坏了,那可就不一定了。李掌柜,我没别的意思啊。” 李石江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孟掌柜你说的不错,真要出了问题,到时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真是麻烦。”孟宏昌嘀咕了一句,接着就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把东西看了一遍,就放了回去。 “觉得怎么样,不错吧?”孟宏昌问道。 孟子涛摆摆手:“你自己喜欢就好。” 孟宏昌说道:“那是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我要它干嘛?李掌柜,这东西多少钱?” 李石江挥挥手:“嗨,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送你得了。” 孟宏昌摇头道:“这可不行,万一要是宝贝呢,到时算谁的啊?行了,就算一百块钱,你拿好了!” “这东西如果是宝贝,我的姓倒过来写!” 李石江心里嘀咕了一句,暗骂孟宏昌傻冒,嘴上说道:“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 孟子涛笑道:“李掌柜,钱你拿着吧,不然他心里不舒服。” “那行,我不客气了。”李石江把钱收了起来。 接下来,三人一起去银行转了账,就分开了。 看着孟子涛他们远去,李石江想起刚才那一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点像是刚才自己对付那个买剑格的年轻人的招数。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这回扬城之行差不多圆满结束了,临走之前,孟子涛他们去跟曾掌柜道了声别,当曾掌柜得知,李石江确实买下了那幅画时,那真叫个高兴。 上了车,孟子涛把钱还给孟宏昌。 “我说子涛,不就一百块钱嘛,至于吗?”孟宏昌推辞道。 “给你你就拿着吧,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孟子涛把钱硬塞给了孟宏昌。 “你这小子。”孟宏昌并没多说什么,接着就好奇地问道:“子涛,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孟子涛说:“很可能是一只金碗吧。” “金碗还有锈?”孟宏昌十分诧异。 孟子涛笑道:“如果在日常生活中,金器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锈状物,但在陪葬器物中,除金器而外,常有铜器和其他物品,它们比金器容易腐蚀,因而常常使同处一墓室的金器沾上铜锈、铁锈等。如果我判断正确的话,这只金碗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 “那你是怎么判断它是金碗的?”孟宏昌好奇地问道。 “你看看口沿处……对,就是那里,看到没有?” 经过孟子涛的指点,孟宏昌找到了碗上的一处没有被锈状物覆盖的地方,但那里就是一处小缝隙,基本不太有人能注意到。 孟宏昌有些目瞪口呆:“天啊,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这样的地方,你居然都能看到。” 孟子涛笑道:“运气好而已,再加上我的眼神比较好,就不小心看到了。” 孟宏昌张了张嘴,说道:“得,我无话可说。对了,这如果真是金碗,这些锈状物怎么去除?” 孟子涛说道:“你应该知道,金非常耐腐,与别的物质发生化学反应,只有腐蚀性极强的王水才能溶解金。我在我师傅给我的资料中看到过,采用了氧化剂过氧化氢,再添加适当其他助剂。能够有效除掉锈状物,且金饰毫发无损。” “所以一般而言,金器的清洗方法多种多样,可根据具体情况,采用不同的清洗配方进行清洗。” “对于金器表面的石灰质锈壳,一般使用稀硝酸局部涂刷,即能将锈壳去除。若是有机类污垢,如油污等,可用氢氧化钠溶液浸泡清除。除此而外,经常使用的金器清洗剂,还有有机溶剂****、酒精、苯和丙.酮,以及中性表面活性剂、氨水等。” “反正吧,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对待,这只碗表面的锈状物,我还没有仔细观察,不清楚锈状物到底是什么,所以还不知道用什么溶剂。” 孟宏昌点头道:“那等你把碗清洗出来,一定要叫我过去看看。” “没问题……” 一路无事,孟子涛把孟宏昌送到拍卖公司的门口,就准备回去把金碗清洗出来。 “行,那我先上去交差了。” “好……哎,等等,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 “先前曾掌柜不是送了我五片花片嘛,给你两片。” “嗨,这东西我要它干嘛?” “笨啊,你不会送给你家小云?” 孟子涛说道:“你别小看这花片,它的材质还是不错的,以后你遇到了,如果价钱便宜,你也可以买一些。” 孟宏昌接过花片,翻看了一下:“咦,好像质地不真不错呢。话说,这花片到底是什么呀?” 孟子涛无语道:“我晕,闹了半天,你连花片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孟宏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现在主要学的瓷器,玉器方面的知识,我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得,那我跟你说一下吧。” 孟子涛解释道:“花片其实就是古代缝缀在妇女上衣襟上的装饰品,因为为了要减轻花片的重量,花片绝大多数都采用镂雕的工艺琢制。” “当然,除了重量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用花片装饰服装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所以对玉质的要求比较高。但是又没有必要用成材的大料,所以多用质地好,却瑕疵多的下脚料,利用镂雕的方式剜去瑕疵,也就又能体现玉质的特点了。再加上现在这种东西价格不高,所以才让你遇到了可以收藏下来。” 孟宏昌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花片这种东西,到确实可以作为我这样的工薪阶层收藏的目标。对了,怎么这片花片不是镂雕,而且质地纯净,脂性很高,而且没有什么瑕疵,虽然是和阗青玉,但也算不错了。” 孟子涛笑道:“这还不简单,说明它不是用一般的下脚料制作的,可能是当时的主人,地位比较高吧。” 孟宏昌问道:“那你给我干嘛?你可以送给弟妹啊。” 孟子涛拿起一片花片,说道:“放心,我这不是还有一片嘛。我教你一招,你回头可以在中心孔处镶上一粒碧玺之类的宝石,再配上白金卡环,就是一种非常高贵典雅的饰品,到时作为礼物送给小云,她肯定非常高兴。” “不错,还真有你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孟宏昌笑道。 “本来就是见者有份嘛,那我先走了,明天去沪市。” “路上小心……” 孟子涛本来打算回去把金碗上的锈状物处理好,但路上他又想到,金碗上的锈状物太厚了,想要清理出来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想了想,干脆拿去给王之轩处理,也正好让他有点事情可做。 给王之轩打了电话,王之轩在电话里说,他已经到家了,于是,孟子涛马上换了一个方向,驱车前往王之轩家。 孟子涛来到王之轩家,发现程启恒也在这里,这也正常,两人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最近两家之间的走动,肯定是比较频繁的。 说起来,因为程启恒女同学的事情,两人的婚事一度告吹,那段时间,闹的两家是“鸡飞狗跳”,原定于五月一号的婚礼也被推后了。 好在,后来有孟子涛的帮忙,程启恒自己也争气,现在又和王梦晗和好了。本来,他们还想在五一举行婚礼,但就几天的时间,原先的位置就已经给了别人。 当然,凭两家的人脉,找个合适的饭店还是没问题的,但王之轩拍板说,婚礼的日期干脆就推迟到十号,也让程启恒长长记性,以后不要再胡闹。 这样的决定虽然让程启恒有些难堪,但双方的家长都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就定了下来。 因为姜思远的事情,王之轩整个人清瘦了不少,让孟子涛多少有些担心,好在这段时间下来,王之轩的精神不错,也让他放心了一些。 和大家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孟子涛就说了来意,王之轩连忙让孟子涛把东西拿出来。 王之轩把金碗仔细打量的时候,孟子涛把东西的来历,跟程启恒他们说了一遍。 程启恒笑道:“得,又捡漏了,而且一捡还捡了两个,我看捡漏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家长便饭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完全是运气好。” 程启恒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每回捡漏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你特装,你小子难道就不能说你就是眼力好嘛!” 王梦晗同意道:“就是,搞得好像运气就光到你身上去了!” 孟子涛摊了摊手:“可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你小子还说,揍他!” “哈哈……” 大家笑闹了一会,王之轩也把金碗看过了,说道:“锈状物极有可能是墓室内银器和铜器与墓室内其他物质接触反应,在金器表面沉积造成的,凭我的经验来判断,这上面的锈状物很可能是金属硫化物,如硫化铜、硫化银等等。” “如果确实是硫化铜、硫化银这类物质,那就有些麻烦了,因为它们都是极难溶物质。因此,一般的清洗剂难以除去这些硫化物。”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去锈办法 程启恒闻言,点头道:“这到是的,我以前也买到过一件附着着硫化物的金器,使用常规方法,像什么酸碱、络合剂都无法清除锈状物。” “那你后来是怎么解决的?”王梦晗问道。 程启恒呵呵一笑:“还能怎么解决,就放着呗。” 王梦晗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问下别人,或者开动一下自己的脑筋,查一些资料啊?” 程启恒嘿嘿一笑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没学好过化学,看到化学就头痛,。关键是那个金器上的附着物也不多,放着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我就没弄。” “你就是懒!”王梦晗转过头,问道:“爸,您有没有办法?” 王之轩没有回答,笑着问孟子涛:“你认为怎么处理比较好?”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记得,硫化物可以在氧化剂存在的情况下,使溶解反应中产生的硫离子氧化成单质硫,使得溶解平衡破坏。那么,如果溶解反应不断进行下去,是不是可以把金器表面的这层硫化物最终全部溶解?” 程启恒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连这个你都知道?别告诉我,这也是郑老给你资料里面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到不是,只是我现在不是参加自考嘛,就翻了一些基础化学的资料。” “呃……”大家这才想起来,孟子涛以前说过要参加自考,不过后来一直没动静,也没听孟子涛提起过,全都忘记了,没想到还真付诸实施了。 “算你真厉害。”程启恒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接着说道:“对了,我记得咱们市的自考,4月的已经考过了,你没去考?” 孟子涛说道:“这回我心里没底,所以没去,报了7月份的。” 程启恒嬉笑道:“那到时要不要给你摇旗呐喊?” “行啊,反正我又不怕丢人。”孟子涛笑道。 程启恒摸了摸鼻子:“呃,那我真去啦。” 孟子涛揶揄笑道:“那就去啊,又没人拦着你,到时一定记得要带一条横幅啊。” “那肯定没问题。”程启恒感觉自己跳坑里了,马上换了话题:“咱们还是来说说你这只金碗吧。” 王之轩笑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小孟提出的意见挺好的,可以一试。” 孟子涛说:“王叔,那麻烦你帮个忙吧。” 王之轩说:“行,你安心去沪市,我帮你处理。” 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谢谢王叔了。” ………… “子涛,这里!” 孟子涛刚刚从火车站出口处出来,就看到于为刚向他挥手,孟子涛笑着快步走了过去。 上了车,孟子涛问道:“咱们现在去医院?” 于为刚点头道:“要不要先去酒店安顿一下?” “好吧,顺便买些礼物。”孟子涛接着问道:“这边的工作怎么样?” 于为刚说道:“珠宝店还刚刚在筹备之中,工作就那样吧,基本上只要按部就班就行。” “没人跟你使绊子吧?”孟子涛又问道。 于为刚哂笑一声:“小人嘛,总会有的,不过暂时还没敢跳出来。你放心,都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孟子涛呵呵一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于为刚笑道:“那我肯定不会客气。” 去酒店放好行李,买了礼物,孟子涛他们就坐车去了牧越泽治疗的医院。 问了护士病房的位置,三人来到住院部电梯处等电梯。 等待的时候,一位二十出头,模样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子,拎着一个保温盒站在两人旁边。 半响,只见一对中年夫妇快步走了过来,女子一脸恼怒地对年轻女子呵斥道:“你居然真在这里!” 年轻女子神色有些慌乱,不过马上就镇定了下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女子气愤地说道:“你还有脸问,我们还想问你,你不好好工作,怎么来到这里了?” 看到周围人都一幅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等人,年轻女子觉得很丢人,对着父母说道:“咱们去外面说去!” “哼!到要看你怎么说!” 看到一家三口离开,于为刚的用手肘顶了顶孟子涛:“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别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嘛?” “闲着也是闲着,好奇一下喽。” “行了,电梯来了,你就别作八卦了。” “你这人够无趣的。”于为刚和老松跟着孟子涛走进了电梯。 孟子涛笑道:“不是我无趣,只是你太八卦了,又不认识,你问那么多干嘛?” 于为刚说道:“所以说你这人太无趣了,你难道不知道,八卦可以让心情很快乐吗?我就不相信,你不喜欢听八卦。” 孟子涛说:“八卦我也喜欢听,但可不像你这样,对八卦这么感兴趣。对了,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喜欢八卦啊?” “叮。” 电梯到了楼层,于为刚先走了出去:“我这是生活太无聊,又没几个朋友,也只能看点八卦新闻娱乐一下。” 孟子涛笑道:“你就不会自己找点爱好?比如说琴棋书画什么的,陶冶一下情操,说不定过段时间,你老婆还会因此对你刮目相看呢。” 于为刚摆了摆手:“得了吧,我家那口子,以前也让我学习一些附庸风雅的爱好,我就不是这种料。” “我看你是静不下心。”孟子涛笑道:“这样,我建议你学习一下茶道或者香道,对身心都有益,还能陶冶一下情操。” 于为刚想了想,有些意动:“这两样确实还挺合适的,学起来也不难,你对它们精通吗?” 孟子涛笑道:“抱歉,这两样我只是略通,并不精通。” 于为刚无语道:“靠,我还想向你的请教一下呢,没想到你居然也不懂。” 孟子涛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会什么都知道。” 于为刚说道:“哎,我说茶道和香道,和古玩这行的联系也挺密切的吧,你怎么就不精通呢?” 孟子涛说:“我要学的东西多了,这两个暂时还顾不上。” 于为刚正准备笑话一下孟子涛,就听孟子涛指着病房门牌号说道:“好像就是这里吧。” “对,就是这。” 由于是隔离病房,孟子涛先敲了敲门,没一会,一位显得有些憔悴的妇女开了门,正是牧越泽的母亲庄叶丹。 庄叶丹显得有些惊讶:“咦,小孟,你怎么来了?” 孟子涛笑道:“正好来沪市有事,来看一下越泽,这位是越泽的同学,于为刚。” 于为刚笑道:“阿姨您好,我以前还去过您家呢,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庄叶丹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些记不得了。” 孟子涛笑道:“以前他只有一百四五十斤,您会记得才怪。” 于为刚自嘲道:“没办法,这几年发糕吃多了,就成这个模样了。” 庄叶丹笑了笑,反应过来:“看我,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来,你们进来。” 庄叶丹请孟子涛他们进了屋,笑着对病床上的牧越泽说道:“越泽,你看谁来了?” 因为病情的关系,牧越泽戴着口罩,看到孟子涛他们,表情显得很惊喜:“子涛,你怎么来了?” 孟子涛就把刚才的理由又重复了一遍,指着于为刚说道:“越泽,你还认识他吗?” 牧越泽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于为刚?” “正是在下。”于为刚笑道。 “怎么几年不见,你这么胖了?”牧越泽笑道。 于为刚笑道:“没办法,不一小心就这么胖了。” 牧越泽笑道:“要不是你跟子涛一起过来,我还真不定能马上就认出来。” 三人叙了一会旧,牧越泽感谢道:“子涛,我家古董的事情真得谢谢你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越泽,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咱们既是同学又是好友,有什么好谢的,你安心养病就行,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牧越泽苦笑道:“治好我这病,至少要一百多万,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关键治好了,我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了,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了。” 对急性白血病患者而言,在病情未缓解之前,由于疾病本身或化疗的影响,患者生活能力及工作能力及工作能力均将受到极大的影响。此时的患者不适于工作。但当病情完全缓解。患者体力允许,可以考虑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孟子涛笑道:“嘿,这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有我们这两个老板在,还担心找不到你合适的工作?” 于为刚拍着胸口保证道:“就是,工作包在我们身上,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工作。” 听了两人的话,牧越泽好奇地问道:“你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生意?都是古玩吗?” 于为刚说:“我现在做珠宝生意,至于子涛名下的产业就多了,古玩店、拍卖公司、基金会,还有实验室,要不了多久他都要办厂了,总归有一个合适你的工作岗位的?” 牧越泽显得十分惊讶:“没想到,才几年不见,子涛你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帮忙解决 于为刚笑道:“吓了一大跳吧,跟你说,我一开始也吓了一大跳,差点都以为子涛傍上什么富婆了呢。” “去你的,你小子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孟子涛笑骂了一句。 牧越泽跟着笑了笑,不过,紧接着他就有些沉默,想想孟子涛和于为刚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却躺在病床上,关键还是得的这样的毛病,心里十分沉重。 见此情形,孟子涛也猜到牧越泽的想法,劝解道:“越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咱们就要积极面对,况且,你现在又不是山穷水尽,还有我们在,你又何必老想着坏的一面呢?” 于为刚接过话道:“就是,你还年轻,今后还有大把的日子,做人嘛,不要太悲观了。” 庄叶丹说道:“越泽啊,小孟和小于说的对,你啊,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病,不为别的,你也要想想我和你父亲还有你爷爷和小姜吧?” 牧越泽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犯傻的,只要不到弹尽粮绝,我肯定不会放弃的。” 孟子涛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牧越泽。” 考虑到牧越泽身体的关系,孟子涛他们坐了一会,就提出了告辞,并表示,过两天再来看他。 庄叶丹把三人送出了门,孟子涛问道:“阿姨,现在越泽的病情怎么样?” 庄叶丹回道:“医生说控制的不错,过几天就能手术了。” 孟子涛说:“那就好,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们电话。” “好的,麻烦你们了。” “不用客气,我们先走了。” “好的……” 三人向电梯口走去,于为刚有些担忧地说道:“越泽这小子,你别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其实很喜欢胡思乱想,我就怕他自艾自怨,对病情可不利。” 孟子涛说道:“我也怕他这样,可是这事咱们也没什么好办法,要是能够有个知心人经常开导他就好了。” 于为刚说道:“他都生这个病了,去哪找知心人?就算他有女朋友,得知他的情况,想必也会分手吧?” 孟子涛叹道:“这到是的,希望他能自己想通吧。” 说到最后,孟子涛突然想一个办法:“对了,你不是在沪市工作嘛,可以隔三差五过来找他谈谈心嘛。” 于为刚也没多想,点头道:“行,就这么办吧。”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电梯门打了开来,只见刚才在楼下的那个年轻女子面无表情地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因为要赶电梯,三人连忙跑了过去,这时,不远处通往楼梯的门口,年轻女子的母亲突然跑了出来,大喊道:“姜雅文,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去见那个牧越泽,咱们就一刀两断!” 姜雅文忿忿地说道:“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反正这个家我也不想呆了!” 孟子涛他们听到母女俩的对话,连忙停住了脚步,都有些疑惑,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姜雅文是牧越泽的女朋友,因为牧越泽生病的关系,她的父母要让两人断交? “嘿,你还说没关系,你说咱们要不要管?”于为刚着孟子涛轻声说道。 “管肯定要管,不过先看看再说。”孟子涛说道。 另一边,姜雅文的母亲听了姜雅文的话,暴怒了起来:“好!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想和我们断绝关系?当然没问题,你只要把这些年我们在你身上花的钱都还给我们就行,不然我这辈子就跟着你!” 姜雅文悲愤地哈哈一笑:“亏你还有脸这么说,这些年我赚的钱,除了我平时生活所需,最后都哪去了?都被花到你们的宝贝儿子身上去了吧!你算算,加起来都有多少钱啦!现在为了你们那个宝贝儿子娶老婆,居然还要我的嫁给一个瘸子,你们当我是什么?” 本来,孟子涛以为姜雅文的父母是因为牧越泽的病情,才反对姜雅文和牧越泽交往,毕竟也是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到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现在听了姜雅文的这番话,孟子涛才明白居然是这个原因,让他实在太无语了,这么自私自利的父母,他原本以为只会在新闻上看到,没想到今天就亲眼目睹了。 姜雅文的母亲振振有词地说:“至少人家有钱,那个牧越泽有什么?就算有点钱,也都拿去治病了!” “哼!”姜雅文冷哼一声,转身就往牧越泽的病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姜雅文的母亲连忙追了上来。 这时,旁边的一位护士看不下去了,上前把姜雅文的母亲拦了下来:“这位女士,请不要大声喧哗,不然的话,我就要叫保安了。另外,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病人出了问题,你是有责任的!” 这个世界,有些人就会窝里横,姜雅文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听了护士警告,连忙表示自己会注意的。之后,她的脸色就有些阴睛不定,最后干脆站在电梯门口等着女儿回来。 孟子涛和于为刚对视了一眼,随后就又重新向病房走去。 “你觉得这事怎么解决?”于为刚问道。 孟子涛说道:“解决到容易,关键还是钱的问题,不过,咱们得先看看越泽和阿姨的态度再说。” “有道理。” 回到病房门口,孟子涛敲了敲门,就走进房间。 看到孟子涛,病房里的三个人都愣了愣,孟子涛对着庄叶丹说道:“阿姨,我找您有些事情,咱们出来说吧。” 庄叶丹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跟着孟子涛走了出去。 “小孟,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庄叶丹问道。 孟子涛问道:“刚才那位是越泽的女朋友吧?” “对,怎么了,你认识她吗?”庄叶丹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认识,今天头一回认识。我也别的意思,就想问一下,您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庄叶丹赞道:“小姜这人真得非常好,人长得漂亮又贤惠,关键对越泽也非常好,自从越泽病了,她就把工作换到了沪市,就是为了照顾越泽。说实在的,有时候,我都觉得挺愧疚的。” 孟子涛又问道:“那越泽和她的感情怎么样?” 庄叶丹说道:“一开始生病了吧,越泽怕拖累小姜,对小姜不太好,还让她回去,小姜不肯,天天来照顾他,现在我觉得吧,越泽估计是离不开她了,当成了精神支柱。对了,你问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啊?” 孟子涛笑道:“这事呆会跟你说,咱们先进去吧。” 走进病房,孟子涛就注意到牧越泽和姜雅文恩爱的模样,心里有了数,就把姜雅文叫出去。 牧越泽觉得奇怪了:“我说子涛,到底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你就不能在这里说清楚?” 孟子涛笑道:“好事,一会再跟你说。” 带着姜雅文走出了病房,孟子涛问道:“小姜,你知道我找你出来是什么事吗?” 姜雅文对孟子涛有印象,马上就给出了答案:“应该和我父母有关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我想解决你和你父母之间的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对越泽是什么想法?” 姜雅文认真地说道:“当然是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行,有你这话就够了。” 孟子涛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过,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将来你要是觉得不想和越泽在一起了就直说,千万别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姜雅文皱着眉头说道:“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解决我和父母之间的事情?” 孟子涛笑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越泽的同学孟子涛,这位是于为刚。先前,我们听到了你和你母亲的对话,所以想要解决你和越泽之间的障碍。” 姜雅文平静地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孟子涛说:“我觉得你母亲对钱比较看重吧,那就在这方面下手就行了。” 姜雅文理解了孟子涛话中的意思:“你是想给她钱?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办法行不通!” “为什么?” 姜雅文解释道:“因为我弟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就算有一百万,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败光的,到时我妈还会来跟我要钱,她这人已经没脸了,要不是她生了我养了我,我都不想认她。” 孟子涛笑道:“这一点,你到不用担心,一会我给了钱,肯定会签订协议,让她不要再来骚扰你。” 姜雅文直接摇了摇头道:“协议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于为刚说道:“只要你能狠的下心,协议就是协议,如果你狠不下心,那就没办法了,可以说这事无解。” “对。”孟子涛点头道:“只要你能狠的下心,我们肯定有办法,让你家人遵守协议,就算钱花光了,也不会来打扰你,不然我们肯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姜雅文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孟子涛说道:“千真万确,只要你能下这个决定。”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帮忙解决(续) 姜雅文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咬牙问道:“你们准备给多少钱?” “这个当然要因情况而定了。”孟子涛问道:“你父母要让你嫁给那个瘸子,应该是为了彩礼钱吧,对方能出多少?” “十万。”姜雅文冷笑一声,想想自己就好像货物一般,被父母给卖了,内心觉得十分悲哀。 “十万吗?”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家的情况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姜雅文并没有隐瞒,把家庭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就像许多社会新闻里写的家庭差不多,她父母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眼里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姜雅文初中毕业之后,就外出打工赚钱,工资除了日常生活所需,都寄回了家。 就这样,姜雅文的父母还不念她的好,把她当作是赚钱的工具,至于她的弟弟,眼里更是没有这个姐姐。 其实,姜雅文并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对方毕竟是她的父母,往往到最后,她就心软了。不过,今天的事情让她下定了决心,她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父母了。 听了姜雅文的讲述,孟子涛心里也挺同情的她的,而且对她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见你的母亲。” 说着,他发现姜雅文又有些迟疑起来,问道:“怎么了?” 姜雅文说道:“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我觉得以他们的性格,肯定会把我们当作提款机的。” 孟子涛说道:“你就放心吧,这事我们肯定会解决好的,如果到时你父母还来找你要钱,你直接给我们打电话就行了。” 说着,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姜雅文,于为刚也给了一张他的名片。 姜雅文看了两人的名片,发现一个是做古玩生意的,另一个做珠宝生意,相比之下,于为刚工作的珠宝公司,她还有所耳闻,而孟子涛的古玩店,她听都没有听过,这样真得能够保证把事情解决吗? 可能看出了姜雅文的顾虑,于为刚就提了一下,孟子涛和舒泽是朋友的事情,这要一来,就让姜雅文放心许多。 孟子涛问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姜雅文说道:“有一点,那钱算我的,将来我会还给你的。” “这就……” “这事你不要拒绝,不然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到现在,孟子涛也发现,姜雅文的性格有些倔强,于是,他也干脆答应下来,又问姜雅文要了身份证件看了一下。 接下来,几个人一起走到电梯前,发现,姜雅文的父亲也过来了。 看到姜雅文过来,姜雅文的母亲就冲了过来,不过被老松出手拦了下来。 “你们是谁?管别人家的事情干嘛!”姜雅文的父亲喝问道。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们是牧越泽的朋友,有件事情想跟二位协商一下。你们也别现在就拒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样?” 姜雅文的父母对视了一眼,说道:“聊聊就聊聊,看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正好电梯门打开,大家就一起走进了电梯下了楼,接着,一行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家快餐厅。 孟子涛快刀斩乱麻,直接把要求提了出来。 姜雅文的父母听说还有人赶着趟给自己送钱,有些不可思议地同时,全都惊喜不已。 姜雅文的母亲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行,你们只要给钱,我们保证不再骚扰雅文。” 孟子涛问道:“不知道,你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姜雅文的父母凑到一起轻声商量了一下,姜雅文的母亲就说道:“你看,我们幸幸苦苦的把雅文养大也不容易,你又要我们和她彻底断绝关系,五十万不多吧?” 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姜雅文差点暴走,不过被于为刚拦了下来.接着,孟子涛就跟姜雅文的父母讨价还价,最后双方约定了二十万这个价钱。 看到自己就像货物一样,被人讨价还价,姜雅文伤心至极,刚才她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一些对父母的亲情,现在完全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孟子涛起草了一份协议,交给姜雅文的父母:“你们看一下吧,没问题就请在上面签字,按下手印。” 姜雅文的父母把协议草草地浏览了一遍:“没问题,不过,我们都要签字?” 孟子涛说:“对,你们都要签字按印。” 姜雅文的父母马上都签字按了手印,就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给钱。孟子涛也爽快地带他们去银行转了账. 从银行出来,孟子涛笑眯眯地,对着兴高采烈的夫妇俩说道:“两位,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这个人就是白送钱给你们的傻子。不过,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你们想的我考虑不到吗?” 孟子涛的话,让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夫妇俩,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就见孟子涛拿着手机,念道:“姜裕树,男……” 把舒泽发来的资料念了一遍,孟子涛笑着问道:“这位应该是你们的宝贝儿子吧?” 姜雅文的父母听得汗毛直立,紧接着,姜雅文的母亲就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将来出了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意外?他可不会有什么意外,看看,x月x日,他偷了顾客的三百多块钱,x月x日……” “你胡说八道什么!”姜雅文的父母彻底慌了,姜雅文对孟子涛这么快就调查出了这些事情,也感到十分惊讶。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回家问一下你们的宝贝儿子就知道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紧接着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你们信不信,我让他牢底坐穿!” 呆愣了片刻,姜雅文的母亲突然“呯”的一下,就向孟子涛跪了下来:“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你的钱,我们也还给你!” 孟子涛身体让了一下,冷笑道:“我这人说话算话,只要你们别出尔反尔,我就不会对你儿子做什么,不然的话,呵呵……” 姜雅文的父亲点头哈腰地说:“不会,不会,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打扰雅文,明天我们就带着他回老家。” “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不然……”孟子涛又警告了一番,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看到孟子涛他们走远了,姜雅文的母亲就把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姜雅文的父亲呵斥道:“行了,现在还有心思骂,快点问问儿子到底怎么了啊!” “对对对……”姜雅文的母亲连忙给儿子打了电话,结果一问,刚才孟子涛说的都是实情不说,而且他是被人逼问出来的,根本反抗不了。 姜雅文的父亲面如死灰:“完了,完了!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还不都怪你,平时你就不知道管一管他?” “怎么又怪我头上了,你就没有责任……” 不提这边的争吵,另一边,姜雅文问道:“孟先生,刚才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孟子涛说道:“当然都是真的,就你弟弟犯的事情,够喝一壶的。要不是因为你,肯定就送进去了。” 于为刚说道:“我觉得这事也挺正常的,老话说的好,慈母多败儿,子不教父之过,你弟弟这个都沾上了,做出这些事情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你不会还想为他求情吧?” 姜雅文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只是……哎,不说了,孟先生,我给你写张欠条。” 孟子涛摆了摆手:“写不写无所谓。” “这肯定不行,你等一下。”姜雅文停下来给孟子涛写了一张欠条。 孟子涛说道:“好吧,不过,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现在先顾着越泽再说,我不急着用钱。” 于为刚笑道:“就是,他前几天就赚了一个多亿,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 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弟弟的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姜雅文对于孟子涛能够赚这么多钱,已经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而且,这事也和她无关,她心里还是想着,尽快把二十万还掉。 这时,就听孟子涛开口道:“刚子,你的店里还缺人手吗?” 于为刚马上反应过来,笑道:“缺,怎么会不缺呢?对了,小姜,你有没有兴趣去我的珠宝店工作?” 姜雅文有些意动,接着摇了摇头:“可我现在还要照顾越泽,上班会有影响的。” 于为刚笑道:“我的店现在还在筹备之中,你的上班时间也不固定,肯定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而且,过几天越泽就要手术了,到时你也应该可以安心工作了。” “这行吗?”姜雅文迟疑道。 于为刚说:“行不行,还不是我这个老板说了算。” 姜雅文也知道自己现在拒绝不了,她想了想,就向两人鞠躬道:“谢谢你们了。” “哎,可千万别这么客气……”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宋代茶道 和姜雅文一起回到牧越泽的病房,孟子涛他们并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说了工作上的事情,接着,他们就告了辞。 上了车,于为刚说道:“越泽这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他遇到了,而且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怎么,你很羡慕?”孟子涛笑着问道。 于为刚哂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会羡慕,我老婆比她还要完美,好不好!” “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 “喂喂喂,你可别胡说八道啊,小心我告你诽谤……” 相互开了几句玩笑,他们就去附近吃了饭。 “子涛,下午你准备去哪里?” “我要去古玩城一位前辈那。” “我能去吗?” “当然没问题,等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 蒋卫文正好和朋友吃完饭准备回店里,于是,孟子涛他们坐车来到古玩城。 径直来到蒋卫文的古玩店,孟子涛看到店里除了蒋卫文和第一次来认识的元林之外,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穿着中装,气质儒雅的老人。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蒋卫文笑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说的郑老的关门弟子孟子涛,别看他年纪小,但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蒋老,您谬赞了。”孟子涛连忙谦虚了一番。 蒋卫文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茶道高人罗岳宁。” 罗岳宁笑道:“什么茶道高人,我只是喜欢茶而已,可万万称不上‘高人’二字。” “你就谦虚吧……” 把于为刚介绍了一下,大家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注意到桌上摆放的一些器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青玉茶碾。 在唐代,人们饮用茶类主要以饼茶为主,饮茶前需要先将饼茶碾成细末,方可煎茶,否则很难将茶汁煎出来。茶碾的作用,就是将饼茶碾成细末,是煎茶用的一种器具。 陆羽在《茶经》中称其为“堕”,呈车轮形,中间厚,边缘薄。碾轮中部有一圆孔,可穿木。可惜轴木已无存。唐代诗人元稹《茶》诗曰:“茶。香味,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诗中在谈到煎茶时,用白玉雕琢的碾把饼茶碾成末,用红纱茶罗过筛,再入茶铫煎茶,注入茶碗,茶汤泛起黄花“饽沫”,终成清香美茶。 而眼前这个茶碾就是青玉质地,分上下两部分。下部为船型碾槽,两平足,当为稳定之用。上为玉质碾轴,虽说,茶碾的玉质不算特别出色,但就以体积来说,也算不错了,而且雕刻方面也颇为精细,算是一件可用可赏的茶道器具。 注意到这个茶碾,再加上红泥小火炉,以及其它一些茶道工具,孟子涛就明白过来:“你们这是准备煮茶吗?” 蒋卫文点头道:“对,小孟,你对茶道有没有研究?”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对茶道还真没什么研究。” 蒋卫文问道:“是对茶道不感兴趣?” 孟子涛说:“也不能说不感兴趣吧,以前买不起好茶叶,现在还有不少知识要学习,完全顾不上研究茶道。” 旁边的元林笑道:“也是,孟老师还年轻,有现在的成就,总要有所舍弃。” “这到是的。” 蒋卫文点头称是,孟子涛才二十多岁,就能有现在这样的眼力,学习东西肯定要有重点。 “没关系,今天正好有老罗在,让你也体会一下茶道的魅力,不但能一饱眼福,还能一饱口福。老罗,咱们开始吧。” “行。” 罗岳宁打开他面前的一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纸包起来的,呈扁圆状的东西。 这东西状如棋子,比象棋小,比围棋大,打开外面裹着的白纸,只见里面原来是一块小巧的茶饼。 罗岳宁介绍道:“这是我按照古方,复原的宋代贡茶,一块茶饼是一两多重,你们可以先闻一下它的味道。” 宋代的贡茶和茶文化在中国历史上享誉盛名,不仅促进了名茶的发展,饮茶的普及,还使斗茶之风盛行,茶书、茶诗词、茶书画等茶文化作品无数,令塞外的茶马交易和茶叶对外贸易兴起。 听说是复原的宋代贡茶,孟子涛十分好奇,轮到他时,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茶饼为黑色,黑中透着青,青中又透亮,另外,茶饼上还印着波涛纹。 这些特点,都符合宋代贡茶的特征。 接着,孟子涛对着茶饼轻轻一嗅,立刻就有一股糯米香迎面而来,非常好闻。 最后,于为刚把茶饼拿到手中看了看,有些好奇地问:“宋朝的贡茶就这个模样啊?” “对,按照文献记载,就是这个样子。”孟子涛说道。 “上面不印字?” “宋朝贡茶只印花纹,从不印字。” 孟子涛解释道:“例如,‘大龙’贡茶印着一条蟠龙,蟠龙周围是一圈云朵;‘小凤’贡茶印着一只鸾凤,鸾凤周围也是一圈云朵;‘兴国岩拣芽’只印一条飞龙,没有云朵;‘太平嘉瑞’有龙有云,云在龙爪下面。只印花纹,不印文字,这是宋朝贡茶的一大特色,而且这些也都是有文字记载的。” 罗岳宁笑道:“小孟,你对宋朝的贡茶很熟悉嘛。”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只是对书本上的东西熟悉,其它可就不行了。没办法,这些都和鉴定有关,不记不行。” 蒋卫文笑道:“我看你是百科全书,脑子里什么都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些装进脑子的。” 孟子涛笑道:“我就是对死记硬背的东西再行。” 元林感慨道:“孟老师,你这个天赋太好了,像我,就最讨厌死记硬背的东西,一看书就头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就是懒。” 蒋卫文接着说道:“行了,咱们先做正事吧。” 罗岳宁说道:“那我就开始碾茶了。” 看着罗岳宁把茶饼用刚才的纸包着,接着槌碎,放入那件青玉茶碾之中,于为刚好奇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要把茶叶碾碎啊?” 孟子涛说道:“这是宋朝的煮茶方式,其实,在这之前,还有一步炙茶,先将茶饼‘以沸汤渍之’,刮去膏油,然后用微火炙干。不过,这是新茶,一般不炙。接着就是这一步,碾茶,不过,碾的茶不能过夜,不然色泽不对。” 于为刚说道:“喝个茶都这么麻烦?” 罗岳宁笑道:“这叫情趣,在喜欢的人眼里,这些步骤都充满了趣味。另外,想要感受到过程中的魅力,必须让自己心静。” 于为刚挠了挠头:“可能我这人比较急躁吧。” 罗岳宁说:“细心体会,你会慢慢喜欢上茶道的。” 这个时候,罗岳宁碾的差不多了,接着就把碾好的细茶末过筛,筛上的粗末再倒入茶碾之中再碾,反复几次就完工了,就一步叫做罗茶。 罗茶完成,罗岳宁把茶盏拿起来,在茶炉上方烘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于为刚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就叫烘盏,是为了点茶做准备,因为如果茶盏是冷的,茶就浮不起来。” “哦。”于为刚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好了,开始点茶了。” 只见罗岳宁把茶末投入茶碗,接着注沸水,调成膏状,再注入瓶中沸水,将茶末调成浓膏状。 紧接着,罗岳宁开始沿盏壁注水,手中拿着茶筅搅动茶膏,渐渐加力击拂。 “这是在做什么啊?”于为刚轻声问道。 孟子涛也小声解释道:“这就是点茶,想要点出好茶,主要动作是‘点’和‘击拂’。点就是把急须里煎好的水注入茶盏中,过程中,执壶往茶盏中点水,要有节制,落水点要准,不能破茶面。” “至于‘击拂’相当于唐代煎茶中的‘搅’,但不象唐代用筷子一类东西在茶釜中搅拌,而是用特制的小扫把一般的工具茶筅,旋转打击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使之泛起汤花。手持茶筅击拂茶汤,叫做‘运筅’,往返运筅,或击茶汤,或拂汤花。相互配合,这才能制作出最佳效果。” 于为刚感慨道:“没想到,古人为了喝一杯茶居然这么麻烦。” 孟子涛笑道:“其实,宋人就是用这种办法斗茶的。” 于为刚讶然道:“斗茶?茶还能斗啊。” 孟子涛笑道:“当然了,茶叶的好坏,还有点茶水平的高低,不都可以斗嘛。” 于为刚问:“那最后什么样的茶算是最好的呢?” 孟子涛解释道:“品茶的好坏有两条标准,一是汤色,即茶面汤花色泽。一般标准是以纯白为上,青白、灰白、黄白,则等而下之。色纯白,表明茶质鲜嫩,蒸时火候恰到好处,色发青,表明蒸时火候不足;色泛灰,是蒸时火候太老;色泛黄,则采摘不及时;色泛红,是炒焙火候过了头。”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学习茶道 “等等。” 于为刚打断了孟子涛的解释,问道:“听你的意思,茶叶难道是用蒸的?” 孟子涛正准备解释,注意到罗岳宁点茶已经完成了,说道:“这事一会再说。” 就听罗岳宁盯着茶汤看了一会,叹道:“哎,这茶还是差了一点,达不到纯白的层次。” 蒋卫文说道:“我觉得已经不错了,毕竟真正的宋代贡茶可不是那么复制的,不然的话,早就被人复制出来了。而且,你这点茶的手艺也没得说的,水痕过了这么久都没出现。” 罗岳宁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茶艺,他还是有一些心得的,也没什么好谦虚的。 “什么意思?”于为刚碰了碰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道:“那就是决定斗茶输赢的第二点了,除了汤花的颜色外,决定汤花的优劣的标准是汤花泛起后,水痕出现的早晚,早者为负,晚者为胜。” “刚才我说过,汤花要求色泽鲜白,‘淳淳光泽’,汤花均匀适中,民间称其为‘粥面粟纹’,意思就是说汤花要像白米粥冷后稍有凝结时的形状,并且像白色粟纹一样细碎均匀。” “汤花保持一段时间后就要散退,此时盏内沿就会出现一圈水痕,以先出现水痕者为负。正如祝穆《方舆胜览》中所说:‘斗试之法,以水痕先退者为负,耐久者为胜’。如果汤花泛起,不能咬盏,散逸较快,那么汤与盏相接的地方就会露出‘水痕’,称‘云脚涣乱’。” 于为刚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 罗岳宁笑道:“小孟你对斗茶还真够熟悉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哪里,我也只是纸上谈兵,真要让我操作,我肯定就傻眼了。” 罗岳宁说道:“有这个基础,学起来也是事半功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学?我教你。” 孟子涛有些迟疑地说:“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蒋卫文说道:“小孟现在还有其它要学,如果他有兴趣,等他有了空闲时间再说吧。” 罗岳宁点头道:“这到也是,学习这个也是为了休闲。小孟,如果将来你想学了,可以来找我。” “一定。”孟子涛答应下来,事实上,他对茶道的兴趣不大,暂时并没有学习的想法。 接下来,罗岳宁把茶汤分了一下,让大家尝一下味道。 茶刚入口,于为刚眼睛就亮了起来:“好茶,茶香浓郁,口感鲜爽,我就喜欢这样的味道。” 孟子涛笑道:“既然喜欢,那你就跟着罗老师学习茶道吧。” 于为刚连连点头道:“罗老师,我能不能跟您学习?” 罗岳宁笑道:“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想学,我肯定会知无不言。” “太好了!”于为刚连忙向罗后宁表示感谢,并表示,赶明儿就去罗岳宁家(也在沪市)拜访。 热闹了一会,于为刚说道:“对了,刚才那个问题,子涛你还没回答我呢。” 孟子涛笑道:“这事你最好问罗老师,他比我熟悉多了。” “什么问题?”罗岳宁问道。 于为刚说道:“我刚才问子涛,你这茶叶是不是蒸出来的。” 罗岳宁点头道:“确实是蒸出来的,叫做‘蒸青’。以蒸汽杀青制造而成的绿茶。早在唐代就已开始生产,那时的蒸青绿茶是蒸青团饼茶。咱们国家这么制作茶叶少见了,东瀛那边常见。其实,东瀛的蒸青茶的制法就是咱们国家传过去,发展出来的。” 于为刚说道:“嘿,这不算是墙里开花墙外香?” 孟子涛说:“这也不算吧,相对来说,蒸青绿茶香气较闷带青气,涩味也较重,不及锅炒杀青绿茶那样鲜爽。” 于为刚说道:“但我比较喜欢喝蒸青茶,觉得合我的口味。” 孟子涛笑道:“那是因为罗老师的茶叶不一般,可不是普通的蒸青茶。” 罗岳宁说道:“也不算吧,只不过我是严格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制作的。” 蒋卫文哈哈一笑:“你就别谦虚了,你跟大家说说,你采茶时的要求.” 罗岳宁呵呵一笑,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天刚亮就得上山采茶,太阳一出来就得停采。这么做,是因为古人认为早上露水未干,茶芽肥润,若太阳出来,茶叶为阳气所薄,使芽之膏汁内耗,茶叶受水后而不鲜明。” 于为刚有些意外地说:“不是吧,在时间上就有这么高的讲究?” 蒋卫文说道:“当然了,除了采茶,还有拣茶、蒸茶、榨茶、研茶、造茶、过黄这六个步骤,刚才那团茶,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制作而成的。” 于为刚苦笑道:“这还真得有些麻烦啊,如果我想经常喝到这种茶怎么办?”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看到于为刚一脸苦笑,罗岳宁摆了摆手:“没事,有我呢,你一个人的茶叶,我这还是能供的出的。” 于为刚连忙拱了拱手:“罗老师,实在是太感谢了,要多少钱,您直说。” 罗岳宁笑道:“提什么钱不钱的,就是一个交流。而且你也先别谢我,如果你学的不好,我可会扣你的茶叶的。” 于为刚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我这人只要下定了决心,肯定会努力学习。” 罗岳宁笑道:“开个玩笑,茶道关键还是要自己的兴趣,热度维持几天就退了也不行。” 于为刚信誓旦旦哪地说道:“罗老师,别的我就不说了,您看我的行动就行了。” 大家闲聊了一会,罗岳宁因为有事,就收拾了一下茶具先告辞回去了。 之后,元林也准备离开,走之前,他把孟子涛请到一边。 “孟老师,我有件事情,想请您帮下嘛,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事,请说。” 元林说道:“是这样,咱们第一回见面的时候,我拿过来的一件元代龙泉窑的东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195章) 孟子涛说:“有印象,怎么,你和那位卖家还有联系?” 元林说:“是的,后来我去那边出差的时候,还从他那得到了几件玩意,还算不错。前天,他打电话给我,说是想把手里的东西都出了,我到是想要,但心里实在没有底,所以想请您帮忙去看看。” 孟子涛问道:“在什么地方?” “在东南省的剑州,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过去?”说话的时候,元林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没有直达飞机,只能坐火车去,一来一回时间也不短,孟子涛拒绝也是十分正常的。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 “如果您方便的话,咱们明天就能去。” “等我打个电话。” 孟子涛给马星纬打了个电话,他先前答应过马星纬,要协调宋吉铭和李善东的矛盾,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马星纬那边都准备好了,他肯定要尽快回去,元林这边如果等不及的话,只能推掉了。 不过,马星纬告诉孟子涛,他那边还没准备好,还要等两天才行。 既然如此,孟子涛又没有什么急事,去剑州逛一下也不错,就答应了元林的请求。 元林见孟子涛答应,十分高兴,约好了时间,就跟大家告辞了。 等元林走了,于为刚好奇地问道:“他找你什么事情啊?” 孟子涛说:“他想让我去帮他去掌眼,我答应他了。” “什么时候?” “明天,去剑州。” “什么,要去剑州?”于为刚和蒋卫文都有些意外。 孟子涛笑道:“反正我也没什么要紧事情,正好去剑州玩玩,老话说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这也是静极思动了。” 蒋卫文说道:“剑州那边山清水秀、气候宜人,而且自然风光优美、名胜古迹甚多,确实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 于为刚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这边脱不开身啊,要不然的话,就跟你一起去玩玩了。” 孟子涛笑道:“今后有的是机会。” 接下来,孟子涛跟蒋卫文说了郑安志让他带的话,又坐了一会,就和于为刚一起告辞了。 出了店铺走了一会,于为刚一拍大腿:“忘记买茶具了,咱们回去?” 孟子涛说道:“你这个茶具又没必要是古玩,买一些合适的就行,而且蒋老那边不一定会有。” 于为刚说:“既然这样,那咱们随便逛逛?哎,那边有一个碾子,我觉得挺合适的。” 孟子涛指着于为刚指的地方看去:“什么不错,太大了,宋代茶碾‘贵小’,要求碾槽深而狭窄,碾轮要薄且锐,这样才能将茶聚集起来精准地碾压。另外,茶磨跟我们平时看到的磨豆浆面粉的石磨完全不同,对材质的要求极高,制作极其复杂。” 于为刚摇了摇头:“没想到,要求还挺高的啊。” 孟子涛说道:“要求当然高了,还有那个茶罗,它的底面要细腻、绷紧。蔡襄《茶录》载有,罗底要选用东川鹅溪画绢中特别细密的丝线,将之放入开水中揉洗,使它变的更加细密柔滑。像这样整套买下来,可不便宜。”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发现新的线索 于为刚听了孟子涛的话,笑了起来:“贵好啊,说出来也特有面子。” 孟子涛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我说,你之所以想学这个茶道,不会是用来显摆的吧?” 于为刚耸了耸肩膀:“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不如学香道,几万块钱的沉香,烧几天就没了。” “那你也得舍得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说道:“我记得那家有茶具出售,咱们过去问问。” 这是一家专门出售茶具以及小部分玉器的店铺,店铺不大,但颇有味道。孟子涛他们走进店铺的时候,发现掌柜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了。 这也正常,毕竟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又不是节假日,有一些店铺根本就没有开门。 掌柜看到孟子涛他们,笑着说道:“几位,不知道要点什么?” 孟子涛说道:“我们想要一套点茶茶具,只需要现在制作的就行,不知道掌柜你这有没有?” 掌柜笑道:“你们还真来对了,我这刚好有两套点茶茶具,你们先请坐,我拿给你们看看。” “行,麻烦你了。” 孟子涛坐下身来,环顾四周,正当他的目光从茶具转移到旁边放着玉器的博古架时,他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他视线内的某件东西,对他非常重要。 “我去看看。” 孟子涛跟于为刚说了一声,起身走到那个博古架跟前,这才注意到,原来那是一块玉牌。 此玉牌玉质细腻,玉质洁白,寥寥数刀,刻画出了一幅山水图,背面刻着一首古诗,“我有万古宅,嵩阳玉女峰。长留一片月,挂在东溪松。尔去掇仙草,菖蒲花紫茸。岁晚或相访,青天骑白龙。” 从表面的包浆等方面来看,这块玉牌应该是清晚期所作。 “这是什么诗来着?” 孟子涛感觉这首古诗很熟悉,绞劲脑汁才回想起来:“对了,这是李白的《送杨山人归嵩山》,等等……” 孟子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里的“杨山”,是不是就是先前宝藏线索中,没有用到的那个提示,“杨山”? 想到第六感给自己的提示,孟子涛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诗名中其实说的不是杨山,而是杨山人,指的是姓杨的隐士,如果真的是跟自己的想的那样,其实宝藏线索中,其实指的是嵩山? “杨山和嵩山,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孟子涛对此很疑惑,觉得就算是自己想的那样,其中肯定还有其它线索,不然跳跃实在太大了。 当然,不管怎么样,这块玉牌肯定要买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于为刚喊话道:“子涛,快来帮我看看这两套茶具。” 孟子涛拿着玉牌走了回去,掌柜就先跟他介绍了一下两套茶具的特点,其中一套普通一些,适合新人使用,另一套比较高档,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孟子涛的意思是,先买一套普通的,万一于为刚对此不感兴趣,也不会有多少损失。 不过,于为刚反复强调,自己是真喜欢点茶这门茶艺,如果两套茶具价格不贵,他就准备全买下来。 掌柜听说于为刚准备全都买下来,也十分高兴,最后两人讨价还价,以两万块钱成交。 接下来,孟子涛和掌柜商量了一下,以五千块钱的价钱,买下了那枚玉牌。 “哎,你说我要不要买一把紫砂壶啊?”趁着掌柜打包的中间,于为刚小声问了一句。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又想起买紫砂壶了?” “嘿,这不是想附庸风雅嘛。”于为刚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反正紫砂壶这东西,就以现在的行情,应该不会贬值吧?” “那得是名家的紫砂壶才行,不然也升不了什么值。” 于为刚说道:“那就买把名家的,我只是放在办公室里,也不用太好。” 说到这,他就对着掌柜问道:“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性价比比较高的紫砂壶?” 孟子涛闻言有些无语,哪有这么问的。 掌柜也笑了起来,说:“你是想买名气不大,但做工不错的紫砂壶吧?” 于为刚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推荐的?” 要说,就于为刚这样说话,行里人一看就知道是卖家最爱的棒槌,如果换作是别人,非得以次充好,或者开出高价来不可。 不过,这位掌柜做生意还算规矩,给的基本也都是实价,当然,可能和孟子涛在场也有一定的关系。 掌柜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紫砂壶放到了桌上,介绍道:“这是程寿珍制作的汉扁壶,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汉扁壶式是清朝咸丰、同治年间万泉氏所创作,是受到曼生壶式影响后衍变而来,后又有程寿珍根据前人的经验反复造化、精练而创出属于自己独特的经典造型汉扁壶,与他所创的掇球、仿古构成具有代表性的“寿珍三式”。 这把壶就是汉扁式,壶体扁圆,壶腹圆润渐收于底,肩部折线圆棱,口与肩平顺斜倾。微隆平盖,盖缘呈反弧线,壶钮形状与壶身相似,富有张力的圈鋬向外张扬,流嘴侧肩与壶鋬所形成的流线相互贯通,流畅有力,点、线、面谐调,刚柔相济。 壶肩陶刻装饰铭文,壶盖、壶把和壶底,都刻有铭文,孟子涛仔细鉴别,应该是程寿珍制作的真品。 说起来,程寿珍也算是近代比较有名的制壶大师了,他的作品粗犷中有韵味,技艺纯熟,不过可能因为一生多产的关系,所以他的作品价格算起来并不怎么高,当然,价格和作品的优劣也有关系。 于为刚见孟子涛示意自己可买,就和掌柜讨价还价,价格到也不高,最后以一万八成交。 走出店铺,孟子涛笑问道:“今天还有什么要买?” “没了,我又不像你这么财大气粗,就我今天这个花费,被我老婆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 说到这,于为刚回头对着旁边的老松说道:“老松,今天的事情可别告密啊!” 老松无语道:“在您眼里,难道我就是专门告密的小人?” “开个玩笑嘛。”于为刚嘿嘿一笑,接着对孟子涛挤眉弄眼地说:“我说子涛,刚才那块玉牌,你是不是捡漏了?” “捡什么漏?”孟子涛有些讶然。 老松勾肩搭背地说:“嗨,你对我还瞒着啊,如果不是捡漏,就你这身家,会买几千块钱的玉牌?”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觉得对眼,所以才买的。再说了,我买个几千块钱的玉牌玩玩,总没什么吧?” “真没捡漏?” “当然没捡漏了,这年月又不是十年前,哪有那么多漏可捡?” 孟子涛摊了摊手,心道:“看来这捡漏的事情不能多说了,总不能老拿运气说事吧?对自己了解的人到还好说,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人,肯定会多想。以后还是能隐瞒就尽量隐瞒吧。” “别人捡漏可能会奇怪,你捡漏我是见怪不怪了。”于为刚笑道。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想说,你捡漏了呢。” “我捡漏?”于为刚愣了愣,惊喜地说道:“刚才买的什么东西捡漏了?” “那把紫砂壶。”孟子涛说道。 “怎么说?”于为刚连忙问道。 孟子涛说道:“你这把紫砂壶应该能值三万左右。” 于为刚惊喜道:“真的啊?” 孟子涛说道:“废话,这事我还能骗你?你别现在拿出来,不方便,咱们找个地方再说。” 于为刚迫不及待地说:“快走……” 三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餐厅,要了一个包间,于为刚就把紫砂壶拿了出来。 孟子涛说:“辨别紫砂壶的好坏,主要看六个方面,分别是泥、形、工、火、用、纹。” “泥,是指紫砂壶的胎质。紫砂泥有精、粗、优、劣之分。使用优质的紫砂泥烧制出的紫砂壶,色泽温润、古雅淳朴。这样的紫砂壶,只要使用得法,很快就可以养出珠玉般的光泽。” 听到这,于为刚盯着自己的紫砂壶说道:“我这把壶的色泽确实像你说的,色泽温润、古雅淳朴,而且光泽也不错,是不是就是用好的紫砂泥制作的?” “是的,应该是用的精泥,而且养护的也很好,这两方面都给整把壶加了不少分。” 孟子涛接着说道:“咱们接着说,形,是指紫砂壶的器形。从器形的角度对紫砂壶艺术品进行评价,需要考虑器形的独创性、文化含量、艺术传达手法等方面,要求紫砂壶在使用功能与艺术造型上相统一,达到一种完美的结合。” “工,是指紫砂壶做工的好坏,紫砂壶的每一个部位都要靠点、线、面的组合来完成,包括壶式、壶盖、壶嘴、壶把、底足、壶钮等。” “根据紫砂艺人对制壶的要求,点该圆时要圆,该方时要方;线该直时要直,该弯时要弯;面该光时要光,该粗糙时要粗糙,必须严格按照要求来制作,不能有半点马虎。比如,壶嘴和壶把要在一条直线上等,这些都是‘工’的要求……”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偶遇车祸 孟子涛继续解释道:“剩下的,火,是指紫砂壶的烧成质量;用,是指紫砂壶沏茶的功用;纹,是指紫砂壶上的装饰,主要指题铭、刻画、印款,这方面,主要看题铭内容是否文雅,书体和题字的布局是否得当,镌刻的刀法是否齐等都是评估要点。” “而这把紫砂壶,在这六个方面,都十分出色,再加上前主人保养的好,价值三万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于为刚眉开眼笑,拿着紫砂壶左瞧右看:“没想到,我居然也捡漏了,嘿嘿!” 孟子涛并没有笑话于为刚,说实在的,他第一个捡的漏,才赚了两千块钱,当时也激动的不行,晚上作梦都笑醒了,表现比起于为刚还要不堪一些。 于为刚突然抬起头来说;“我说子涛,你说我照着你说的,能不能也能捡漏?” 孟子涛连忙驳斥道:“就你连古玩的基础知识都不懂,居然也想捡漏,我看你是傻了吧?”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嘛。”于为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回你言不由衷的时候,就会摸自己的鼻子。” 孟子涛瞪了于为刚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凡是收藏的人都存有‘捡漏’的侥幸心理。有漫长收藏经历的人,也无不捡过漏。你别看我捡漏确实多,但运气是一方面,捡漏还有一个必备的条件,那就是拥有高超的能力。” 于为刚笑道:“哎呀,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傻呼呼地去捡漏的。” 孟子涛说:“别嬉皮笑脸的,你知不知道,初入我们这行的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把希望寄托在捡漏上,偶尔捡到了一两件漏,于是就觉得收藏之门槛原来那么的低,几乎不用花大价钱就能得到好东西。” “这观点一旦生了根,收藏的歧途也开始了。便再也不会去碰价格高的东西,觉得不值。我以前就认识到这么一个人,他就是尝到了捡漏的甜头,就再也不去关注拍卖行高价的拍品,错误地认为去举牌竞拍是做冤大头,犯不着。你知道他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于为刚回道:“赔的倾家荡产?” 孟子涛说:“不止这样,他跳楼了。” 于为刚摆了摆手:“嗨,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这样的,别的不说,老松在旁边也会制止我这么做。” “反正你要记得,捡漏是件偶然的事情,真正到代的好东西,一般是不可能便宜得来的。如果捡漏真这么容易,那大家还上拍卖会花那么大的价钱,拍下一件藏品干嘛,你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孟子涛知道,于为刚有时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由于是好友,他还是忍不住再提醒了一句,如果于为刚还要往下跳,那他也没办法了。 于为刚说道:“你说的对,我肯定听你的意见。” 接下来,他们喝茶聊天,晚上又去逛了逛夜景,老松就把孟子涛送到了宾馆。 ………… 第二天,到了约定的时间,孟子涛和元林汇合,乘坐火车出发前往剑州。由于还没有开通高铁,两人坐了十多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剑州,到了那里,已经是凌晨了。 元林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们送到早就预订好的宾馆。 一觉睡到大天亮,两人一起去吃了早饭,孟子涛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去见你说的那个人?” 元林有些尴尬地说道:“他说等我到了,打电话给他,早上我打了,不过没人接,我现在再打一下。” 说完,元林就拿出手机拔打了电话,等了好一会,都快觉得可能又没人接的时候,总算有人拿起了电话,正是元林说的那位老人。 通话间,元林要了笔和纸,记下了一个地址,又反复确认了,这才挂了电话。 “问清楚了,他让咱们去一个叫西庄的地方。”元林把纸条递给孟子涛。 孟子涛看了一下,又用手机查了地址:“这个地方可不近,咱们坐车去得两个小时吧。” 元林看了一下手机:“还真够远的。” 孟子涛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快走吧,到了那正好赶上吃饭。” “嗯……” 叫了一辆出租车,谈好了价钱,就往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两人聊了会天,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路途行驶了一大半,正在闭目养神的孟子涛,突然听到“呯”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司机就急踩刹车,惯性的影响下,孟子涛的身体往前一冲,头撞到了前坐的坐椅上。 另一边的元林也不比孟子涛好到哪去。 突然的变故,把孟子涛和元林都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朝前方看了过去,发现原来是一辆渣土车失控,撞到了对面的拖拉机上,两辆车子都翻了身,车上的货物撒了一地。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渣土车上装的是石块,在撞机的过程中,有一块飞了出去,砸到了另一边骑摩托车的驾驶员头上,好在他带着头盔,不然很可能砸的是头破血流,就算这样,也够他受的,脑子一阵迷糊。 好在,驾驶员反应也快,并没有让摩托车失控,停在了路边。坐在他身后的乘客,呆愣了片刻,一边询问驾驶员有没有事情,一边焦急万分地拿出手机,拔打急救电话。 孟子涛指着拖拉机的方向,说道:“那边好像在呼救,咱们下去帮忙救人。” 这个时候,元林和司机都没有多想,连忙下了车,跑过去查看,却发现驾驶员卡在驾驶室里了,凭他们很难把人从里面救出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顾不上惊世骇俗,拿出工具,用尽全力,把卡住驾驶员的东西给撬开了,接着就把驾驶员从里面小心地拖了出来。 “你们愣着干嘛,搭把手啊。”孟子涛对着旁边的元林和司机说道。 “哦。”两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帮忙把人安顿好。 “我去看看另外那个。”孟子涛跑到渣土车那边,却发现,渣土车司机已经伤重去世了。 这时,元林在旁边焦急地喊道:“孟老师,这人出血太大了,怎么办?” 孟子涛急忙跑过去,看到出血点是在大腿上,可能伤及了主动脉,他马上就使用大军教他的急救方法开始止血。 一阵忙乱之后,情况总算得到了控制,不过,孟子涛发现,这人的情况有些不太乐观。 “张师傅,现在看来,只能让您送一趟医院了,您放心,有什么损失我给您补上。” 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少浮屠,现在这种情况,让孟子涛放着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 司机摆了摆手:“不用,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那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孟子涛连忙抱起伤者,往出租车那边走去,元林和司机也都在旁边照应着。 这个时候,摩托车的那位乘客,突然说道:“哎,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林喜叔啊。” 摩托车驾驶员看了看拖拉机,讶然道:“好像确实是林喜叔的拖拉机,快,你过去确认一下。” 乘客闻言急忙向孟子涛他们跑了过去,接着就大声喊道:“真是林喜叔!林喜叔……” 元林制止他:“别喊了,你既然认识他,就给他家属打个电话,通知他们去医院。” “哦哦,我这就打……”乘客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突然反应过来:“对了,你们去哪个医院啊?” “我怎么知道哪家医院……” 孟子涛打断元林的话:“你给他一张你的名片。” “嗨,我这脑子。”元林拍了拍脑子,接着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那上乘客:“给,让他们打我电话,就这个伤势,我看可能要去市里的医院才行。” “好的。”乘客看了看名片:“元总,麻烦您了。” “没事……”元林挥了挥手,就和孟子涛他们一起,把伤者抬进了车里。 孟子涛上了车,想到名字还没问,回头大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钱林喜。” “好的,记得尽快联系他的家属。” “我现在就联系。” 好在,钱林喜身材不高,孟子涛也能坐的下,虽然挤了一点,不过为了按住钱林喜的伤口,也只能挤一挤了。 接下来,就像元林说的那样,镇上的医院一看钱林喜的伤势这么重,根本就不接收,好在可以使用救护车,让钱林喜多了一分生机。 孟子涛直接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笔钱,结算了车费以及清洗费。司机本来不肯要清洗费,不过孟子涛也懒得啰嗦,硬塞给了他,接着和元林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到市里的医院,孟子涛又忙前忙后,等钱林喜被推进手术室,这才空下来。 一个多小时后,钱林喜的老婆和大哥赶到。 钱林喜的老婆名叫方叶琴,她一过来就焦急地问道:“我丈夫情况怎么样?” “医生还没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情况。”孟子涛说道:“不过,想来应该没多大问题吧,不然的话,护士肯定会出来通知家属了。” 钱林喜的大哥钱林李说道:“这位兄弟说的对,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弟妹你不用太担心了。” 话虽这么说,没有一个准信,方叶琴肯定放心不下,暗自祈求老天保佑。 “还要请问两位贵姓。”钱林李问道。 “免贵姓孟,孟子涛。”孟子涛把元林也介绍了一番,又把刚才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谢谢,谢谢!”方叶琴连声表示感谢。 钱林李也感激地跟两人握着手:“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们,我弟弟很可能支撑不到医院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什么,那种情况,能帮的肯定会帮的。” “对了,医药费应该是你们付的吧?”钱林李问道:“多少钱你说一下,这钱现在肯定要给你们的。” 孟子涛拿出发票,说:“单据都在这里,你们看一下。” 方叶琴看了发票,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孟子涛笑了笑:“对不起啊,我手上的钱不太够,我现在去银行取一下,还请你们稍等片刻。” 孟子涛和元林都笑着表示没关系。 接下来,方叶琴去取钱,钱林李留了下来。 钱林李说道:“两位应该有事的吧?耽误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 元林说:“也不是什么急事,再回去也来得及。” 钱林李问道:“你们要去哪,我叫辆车送你们去。”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意外得知 钱林李认真地说道:“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你们救了我弟弟的命,这事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孟子涛闻言再没有推辞,笑着答应了下来。 钱林李拿出手机准备叫车过来,问道:“你们去哪?” “去西庄。”元林回道。 “什么,你们要去西庄?”钱林李十分惊讶。 “西庄有什么不对吗?”孟子涛问道。 钱林李摆了摆手:“不是,我们就是西庄人啊!” “这么巧?”孟子涛和元林也都有些讶然。 “可不就是嘛。”说着,钱林李还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孟子涛看了一下。 元林笑道:“嘿,还真得挺巧的。” 钱林李笑了笑,问道:“你们去西庄是准备拜访什么人吗?” 元林想了想,觉得有人事先介绍一下情况,可以降低打眼的机率,问道:“彭阿东这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彭阿东?”钱林李想了一会,恍然道:“你说的是老瓜吧?” 看到元林显得有些疑惑,钱林李解释道:“他长得一张窝瓜脸,所以我们叫他老瓜。” 元林点头道:“他确实是长了一张窝瓜脸。” 钱林李迟疑了一下,问道:“元总,不知道你和老瓜是什么关系?” “算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吧。”元林并没有说出实情,毕竟彭阿东的东西来历可能有些不太光明,他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钱林李马上说道:“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做古玩生意的?” 元林微微一怔,不过既然钱林李都猜出来了,他也就不再隐瞒:“我是古玩好爱者,钱先生,听你的意思,有好多人去找他买古玩?” 钱林李说道:“多是挺多的,不过大部分人都被他给骗了。” 元林一惊:“这么说来,这家伙真是‘埋地雷’的?” “埋地雷?什么意思?”钱林李问道。 孟子涛把这个词的意思解释了一下,钱林李点头道:“对,这家伙就是个‘埋地雷’的,许多人,特别是外地的,都上过他的当。不过,怎么说呢,因为他儿子的缘故,他家到也有一些真东西。” “怎么说?”元林问道。 钱林李说道:“他儿子就是电视上说的盗墓贼,反正吧,我劝你们,他的东西能不沾最好不沾,不然一不小心就会上当受骗。” “这样啊。”元林有些迟疑,好不容易来一趟,而且把孟子涛也都请过来了,难不成空手而回? “孟老师,您怎么说?” 孟子涛说道:“我随便,你想去就去,不去也没关系。” “怎么,你们不会是专门过来的吧?”钱林李问道。 元林点头道:“前几天,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因为有急事,手上的东西想要处理掉。” 钱林李说道:“说起来,老瓜家里最近确实出了一件事情,估计他还真得急用钱。” “出了什么事?”元林好奇地问道。 钱林李哂笑一声:“还不是他的儿子嘛,自作孽被抓进去了……” 原来,彭阿东的儿子彭木然这个土夫子,是自学的堪舆和盗墓手段,算是土夫子里面的独行侠,当然,他到也不是一直很独,有时候发现大墓,也会叫上朋友帮忙。 前段时间,彭木然进山“寻宝”,在踩点过程中发现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古墓,经过仔细查看后,他发现古墓已经被人盗挖过,只遗留下两块斑驳的石碑和两根石柱。 两手空空的彭木然当即咒骂不已,但又十分不甘心这么回去,就将目光锁定在了这些墓碑和石柱上。 彭木然查看了墓碑上的书法,以及石柱上的纹饰,觉得这些墓碑和石柱应该能卖不少钱,就想着把东西拿出去卖了。 打定主意后,彭木然就打电话叫来了两名同伙,3人带着工具,费了好大劲终于将两块石碑和两根石柱搬到山脚下。随后,他们雇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准备将赃物运回他家。不巧,遇到了山下村庄的一位老年村民。 刚开始,老年村民还以为这3名男子是在搬迁祖坟,好奇之下,就上前攀谈了几句,但在交谈时发现,3人神色慌张,且听出来口音和本地的不太一样,他十分警觉,瞄了一眼墓碑上的字,判断3人应该是盗墓贼。 于是,这个村民连忙大喊了起来:“大家快来,这三个人是盗墓贼。” 听到那个村民的喊声后,附近的村民立即围过去,抓住了彭木然和他的一名同伙,并扣下了墓碑和石柱,另外一名同伙则趁乱逃脱。 接到报警后,民警立即赶到现场,将彭木然他们和涉案物品带回派出所调查。经审问,两人认了罪。 钱林李说道:“后来,彭家那个小子被处以行政拘留十五天,石碑和石柱也被送往文物部门鉴定,而且警察还在调查,前两天,还到他家去搜查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搜到什么东西。如果还查出其它的东西,那小子肯定不止关十五天了,也许老瓜想要卖掉一些东西,去打点一下吧。” 听了钱林李的介绍,元林想了想,对着孟子涛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孟子涛无所谓地说:“随你的意思吧,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尽最大可能反你把好关的。” 元林笑道:“有孟老师您在,我肯定放心。钱先生,我们去的话,不知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的?” 钱林李说道:“这方面,我还真不太懂,而且老瓜这人油盐不进,村上人带去的,他根本不给面子,该多少还是多少,有时候,反而不能杀价,我也不好叫人带你们过去。” 孟子涛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钱先生,是不是现在警察对他家的东西盯的比较紧?” “对对对,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买明显是挖出来的东西。” 钱林李连连点头,又拿出真人真事想要劝他们别去:“我有个表妹夫,他们那里经常有古墓,一次砖厂取土时,又挖出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大墓,工人们放下手中的活不做,拿着铁锹把青铜器挖走,高兴地抱回家中。” “我表妹夫也得到了一个龙纹青铜鼎,后来不知怎么,传到了生意人耳朵里,当晚就有老板找到了我的表妹夫,想要买龙纹青铜鼎,不过,表妹夫不知道价格,就暂时没有卖。” “没想到,这事惊动了博物馆的人,第二天就有警察过来,对现场轰抢的文物进行了收缴,并对轰抢人每人罚款一万元。我表妹夫钱没赚到,反而赔了一万块钱,那叫个后悔,每回到我家喝酒,喝多了之后,就念叨这个事情。” 听了钱林李说的事情,元林有些犹豫了,毕竟沾上警察的事情,他还是不想碰。 “算……” 元林正准备打退堂鼓,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一看,有些古怪地说道:“是彭阿东打来的电话,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去接一下。” 孟子涛连忙说道:“你趁机把话给挑明了,如果是出土器,咱们还是不要碰了。” “行,我听您的。” 元林起身到一旁接了电话,如实问了彭阿东几个问题,之后又走了回来。 “他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元林说:“我跟他实话实说了,他回答我说,东西都被警察过过手了,肯定不会有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些东西到底值不值得咱们去一趟。” 也难怪元林会这么想,刚开始,彭阿东对他说,东西都是挖出来的,到现在又说警察已经过手,保证没问题,前后矛盾是个人都会觉得有问题。 孟子涛看到了元林表情中的迟疑和不甘,说道:“咱们还是去一趟吧,如果没有合适的,那就不买,但错过了机会,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的。” 元林点头道:“您说的对,就是麻烦您跑一趟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权当免费旅游了。” 钱林李本来准备给他们叫辆车,见时间差不多要到十一点了,就提议先去吃午饭。 这个时候,方叶琴取了钱回来,还给了孟子涛。之后,钱林李带着孟子涛他们去吃了午饭,这才叫了辆车,把他们送去西庄。 钱林李提着一些吃食回到手术间门口,看到方叶琴的神色,既轻松了一些又有些担忧,问道:“弟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方叶琴说道:“刚才有个护士出来了一趟,我问了一下林喜的情况,护士说,问题应该不大,估计可以救的过来。” 钱林李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喜色:“那就好,那就好,这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 方叶琴点对道:“是啊,林喜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钱林李想到方叶琴神色中的担忧,问道:“弟妹,我看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 方叶琴苦笑道:“大哥,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给小辉买房,就要花一大笔钱,林喜这边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哎……”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定窑小碗 方叶琴的儿子在市里工作,找了一个市里的女朋友,对方到没什么特别的条件,就是一点,需要方叶琴的儿子在城里买房。女方到也不需要全款购房,只要能够付得清首付就行了。 本来,方叶琴他们两口子,已经准备好了钱,准备过几天就去把房给买了,到时也就可以准备结婚的事情了,没想到却出了这趟子事情。 钱林李说道:“弟妹,你也别急,这回的事情,完全是渣土车的责任,就算那个司机死了,车肯定跑了不了。” 方叶琴苦笑道:“你不知道,刚才小辉打电话过来了,那个车子是曹广发公司的,就他那个黑心肠,你觉得他会赔多少?” 钱林李愕然道:“不会吧,居然是曹广发公司的车子?” “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了。”方叶琴苦笑道:“就他那个德性,医药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呢。” 钱林李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弟妹,要不这样吧,把老爷子那里的东西卖掉吧,你看怎么样?” 方叶琴摆了摆手:“千万不行,老爷子以前卖掉了一件东西,就茶饭不思,过了半年才正常,那件东西就算要卖,也得等他百年之后再说。” 钱林李说道:“那怎么办?小辉那边都已经讲好了,如果突然变卦,对方心里肯定不舒服,闹不好会生一些变故。哎,如果小娟不出国,我到是能够帮忙,现在……” 方叶琴说道:“大哥,你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吧……” 话分两头,孟子涛这边一路无事,平安到达西庄。 车子在彭阿东家门口停了下来,考虑到这边打车不方便,元林让司机在这边等一会,并谈好了价钱。 下了车,孟子涛就注意到坐在门口的一位长着窝瓜脸的老人,想必就是那个彭阿东了。 彭阿东起身迎向了孟子涛他们:“元老板,可把您给盼来了。” 元林打了个哈哈:“没办法,路上遇到了一件意外,又回了一趟市里,来晚了一些,还请彭大爷您见谅啊。” 彭阿东摆了摆手:“客气什么,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鬼个老交情,要不是凑巧,不知道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多久呢。” 元林心里冷笑一声,说起来,彭阿东现在的表现,和以前给他的印象已经是判若两人了,这也是彭阿东知道了元林得知了自己的情况,恢复了本来面目。 不过,元林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大家算是心照不宣地把这事给过了。 元林嘴上问道:“没有耽误你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彭阿东心头一动,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说了,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嘛,总要顾着你的,有人打电话过来想要看货,我都推了。” “装,你就装吧!”元林暗自不屑地撇了撇嘴,表面感谢道:“彭大爷,那真是太谢谢了,那咱们现在看货吧。” “好的,你们跟我来。” 彭阿东带着两人走进屋里,随后就关上了门,边走边说道:“元老板,今天你算是来巧了,我最近正好得了一件定窑的瓷器,包你满意。” 元林惊呼一声:“什么!你说是定窑?宋朝的定窑?” 彭阿东有些得意地说道:“对,就是你说的定窑。” 宋代的五大名窑,对收藏界的人来说,那真是如雷贯耳了,大凡收藏古瓷的,哪个都想有朝一日能够淘换到一件宋代的五大名窑瓷器,最次的收藏一只紫铜镶口的定窑碗也行。 只是聪明的收藏者,都有自知之明,深知定窑以外的官、汝、哥、钧的存世量很少,价格也相当昂贵,远非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起的,因此谁也不敢轻易涉足这类藏品。 现在听说,这里有宋定,元林那叫个激动,但马上他就想到,其实,宋代定窑的存世量与其它四种相比,虽然稍多了一些,但总量和其它瓷器相比,也是很稀少的。再加上彭阿东不堪的名声,他的心情马上就平静了。 彭阿东可能猜到元林的想法,笑道:“元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我老彭骗你的?” “哪里,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这里有定窑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嘛。”元林笑着说道,心里则对此事不太相信。 至于旁边的孟子涛,对彭阿东这里有定窑瓷器,到不是太奇怪,而且就算有也没什么。他之所以这么想,源于定窑的历史。 定窑起源于唐代,是我国北方早期烧制白釉的窑址之一。定窑原先只是民窑,生产的是民间大量使用的日用瓷,后来宫廷插手,部分生产御用瓷,这是“民转官”一个历史性的转折。 当时定窑一度垄断了我国北方的白釉瓷器市场,同时也成为最早进入北宋宫廷的御用瓷之一。特别是北宋的中晚期,定窑的瓷器在宫廷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 一般来说,民窑的东西比起官窑来,要活泼许多,定窑一开始的装饰手段只有刻花,非常灵动流畅,题材都是民间常见的图案。因为大量生产,工匠越来越熟练,出现了一批优秀的作品。 后来因为市场需求量大,大批量生产没法逐个刻花了,于是出现了“陶范”,也就是模子,产生了印花。就算这样还不够,工匠后来又发明了“覆烧”这个工艺。 要说,在“覆烧”发明之前瓷器的烧制都是一匣一器,一个匣钵里面装一件瓷器,北方都是馒头窑,一匣一器能够烧制的量就很少了。所以为了批量生产,定窑的工匠们发明了采用覆烧法来提高产量。 但历来陶瓷的产量和质量就是一对矛盾,定窑使用的这种覆烧法就有致命的缺陷,就是碗口沿处留下了一圈无釉涩胎,这种“芒口”无论是外观还是使用安全性都出现了大问题。 虽然“芒口”可以镶嵌金属圈来弥补这个缺陷,但仍然大大影响了定窑器的品质。所以到北宋晚期,宫廷中就很少使用定窑了,于是才出现了后来的汝窑。 所以说,市场上出现的高价定窑瓷器,至少要是镶嵌金属圈的定窑,剩下的普通品种,其实并不怎么值钱。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对彭阿东手里有定窑瓷器,并不觉得奇怪。 彭阿东眼睛一瞥,注意到了元林眼神中的那丝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我这人也喜欢用事实说话,如果不是宋代的定窑,我把它吃了。” “彭大爷,您也不怕噎着。”元林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心里则有些疑惑,暗道:“难道这家伙真有定窑瓷器?” 这么想着,元林看向了孟子涛,发现对方老神在在,好像对此事并不怎么在意,心里更加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定窑都不在意了?” 孟子涛感觉到元林在注意自己,就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元林有些放下心来,接着边走边聊道:“彭大爷,您家里就您一个人啊。” 彭阿东叹道:“老伴死的早,家里就有那个不孝子,哎,要不是我家就只有这根独苗,我都不想管他。” 元林说道:“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彭阿东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小子就是整天不消停啊,我都愁死了。我寻思着,把东西都卖了,让他做点小生意,娶个老婆,等有了孩子,应该能安下心了。所以,还要请元老板帮忙啊。” 元林呵呵一笑道:“只要是好东西,价钱又合适,我肯定照单全收。” 彭阿东哈哈一笑道:“既然元老板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彭阿东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接着先走进屋内,开了灯。 “请进。” 孟子涛和元林走进房间,看了看幽暗的灯光,元林有些讥讽地说道:“彭大爷,您还真够节约的,这灯能有几瓦?” 彭阿东好像没有听出元林话中的讥讽,说道:“我也不经常来这里,没有必要太亮,咱们小家小户,只能节约一点了。而且,你们不是有手电嘛,将就照一下。” “我可没带手电。”元林淡淡地说道。 “要不我去拿?”彭阿东呵呵一笑。 看着彭阿东的笑容,元林心里就有些气:“得了,你快把你说的定窑拿出来吧。” “行,你们稍等一下……” 说着,彭阿东就走到一边的柜子前,又拿出钥匙准备打开上面的锁。 “这家伙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元林冷笑一声,想到先前彭阿东表现出来的傻样,他心里就来气。 孟子涛轻笑一声:“至少你先前了也占到便宜了不是。” 元林呵呵一笑:“这到也是,这家伙估计心里也挺郁闷的吧。” 说话间,彭阿东带着盒子走了过来,并放到了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小碗。 “孟老师,您先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拿起了那只碗,只见此碗芒口,深腹,圈足。器身内外施白釉,釉面呈乳白色,白中闪黄;外刻花卉纹,采用所谓的“半刀泥”法,深峻,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形制简洁,色泽淡雅,纹饰秀美,典雅大方,独具一格。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拿出了重器 这只小碗确实符合定窑的风格,而且还以做工特点来看,应该是北宋定窑,但此碗虽然不错,却和孟子涛之前想的一样,确实是普通的日用品瓷,并不属于贡瓷。 当然,虽说它只是供应民间的日用品瓷,而且当时定窑作为日用瓷散落民间的量比较大,但并不意味着不值钱,没有收藏价值。 因为,北宋到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特别是北宋战乱的时候砸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数量众多的定窑瓷器。 因此,哪怕供应民间的定窑产品基数比较大,留存到现在的数量其实也不是很多。 特别是,北宋灭亡之后,到了金代,由于金人的审美完全不同,定窑的工艺水平大幅下降,所以定窑从金代开始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因此,现在我们一般认为,有价值的定窑都是在北宋时期生产的,到了南宋质量呈直线下降。 如果以以上说的几个原因来讲,真正有价值的定窑产品的存世量也不多,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所以最近一两年拍卖市场出现了一些定窑,也是拍得很好。 孟子涛把定窑小碗放了回去,元林就询问孟子涛结果怎么样,孟子涛示意让他看过了再说。 过了片刻,元林也把小碗鉴别过了,彭阿东笑着问道:“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定窑?” 元林看向孟子涛,孟子涛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元林迟疑了片刻,说道:“好像是定窑,但做工和我以前看到的定窑差别有些大。” 孟子涛指着碗沿说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就是芒口吗?” 元林恍然大悟:“嗨,你看我这脑子,居然忘记定窑不止有贡瓷了。” 彭阿东反问道:“元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林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定窑原先只是民窑,生产的是民间大量使用的日用瓷,后来才转成官窑,不过并没有停止生产民间日用瓷这件事吧?” 彭阿东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只碗,其实就是日用瓷?这怎么可能? 元林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别的不说,你看这只碗的口沿处,可是‘芒口’,如果是贡瓷会镶嵌紫边的,不信你看看照片。” 说着,元林还拿出手机,从网上找了一张定窑瓷器的照片,给彭阿东看了看。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啊。”彭阿东喃喃自语,一脸懊恼。 孟子涛笑而不语,彭阿东会不知道定窑官窑和民窑的区别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东西真的是定窑中的贡瓷,彭阿东会便宜他们吗?早就拿到大型拍卖会上去参加竞拍了吧。 彭阿东现在这么表现,只不过是想要有个台阶下而已。 过了片刻,彭阿东回过神来,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个,元老板啊,这碗虽然比不上拍卖会上的那些,不过也是定窑的东西,怎么着也值点钱吧?” 元林皱着眉头说道:“民窑毕竟是民窑,哪怕沾了定窑的光,也值不了几个钱,当然,它多少也反应了一些定窑的工艺水平,买下来研究一下到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您想要多少?” “毕竟是定窑嘛,好几百年前的东西了,你要的话,我五万给你。”彭阿东把手扬了扬。 元林呵呵一笑:“古玩这东西又不是时间越久越值钱,汉代的陶器都一两千年了,市场上好一点的,还不是只要几百块钱?当然,你这东西我也承认,确实沾了一些定窑的光,但做工和定窑贡瓷实在没法比,真要五万买下来,那朋友们肯定会说我是棒槌。这样,你真心想卖的话,我出五千。” 彭阿东苦笑道:“元老板,这价杀的也太狠了吧,五千块钱,那真是跳楼大甩卖了,这肯定不行,你真心想要的话,最少四万二。” “六千……”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彭阿东咬牙道:“元老板,您既然知道了我家的情况,还请您能够高高手,一万五,您要就拿去,不行就算了。” 见孟子涛轻轻点头,元林这才同意了下来:“成交!” 见元林同意,彭阿东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元林接着问道:“您这还有别的东西吗,只要东西好,价钱包您满意,对了,千万别是鬼货或者贼货啊,我们可不想自讨苦吃。” “玛得,到底是谁歪的嘴啊,这事没完!” 有道是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想到现在不能一些原先准备好的东西,卖给元林,彭阿东就对给元林透露自己信息的人恨之入骨,发誓一定要叫对方好看。 按照原先的计划,彭阿东觉得自己肯定会大赚一笔,现在元林有了防备,一些东西肯定是拿不出手了。而且,自己“埋地雷”不但没有赚到元林的钱,现在还亏了,如果就这么让元林走了,他肯定不甘心。 不过,彭阿东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得拿一些底货出来,希望能够弥补一些自己的损失。 当然,话肯定是不能如实说的,彭阿东笑呵呵地说:“元老板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样吧,我拿几件压箱底的宝贝出来,不吹牛,这些东西可都是能上大拍的宝贝,当然,价钱嘛……” 元林笑道。“这我懂,我刚才说了,只要东西好,价钱好商量。” 孟子涛肚子里哂笑一声:“还能上大拍的宝贝,既然如此,你怎么不上拍,还让我们赚这个钱?” 事实上,古玩这行,许多制假贩假的人,都喜欢玩这样的手段,夸自己的东西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说什么他卖给别人的东西,许多都上了苏富比、佳士得举办的拍卖会,暗示现在的东西,也完全可以上大拍。 这时候,如果被贪欲冲晕了头脑,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肯定会上了当.而事实上,本来只要反问一句:“既然苏富比、佳士得都能收,那你为何自己不送出去拍高价?”,就能辨别真伪. 当然,如果你一旦稍有清醒,如此问对方,对方也早已准备好说辞:“我们是农民,没这个路。你们老板神通广大,这个钱只有你们能赚。” 如果是被捡漏冲昏的头脑的人,就会觉得对方说出了问题的根源,于是,爽快地付了钱。 如果是原来的元林,有了先前的几个甜头,说不定还真可能上了彭阿东的当,现在得了消息,又有孟子涛在场,彭阿东也就不可能得逞了。 趁着彭阿东去拿东西的空当,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他能看中的东西。 屋子里堆的东西烂七八糟,什么破家具、陶器、瓷器等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还别说,在不远处的一堆陶器中,孟子涛还真看上了一件玩意。 孟子涛正准备去看一下的时候,就见彭阿东拿着东西走了回来,他只能等会再去了。 彭阿东这次拿来了两件东西,一件青铜香炉,一件玉器,孟子涛看了一下,都是真品,但香炉的品相有些问题,收藏到是没问题,但玉器材质不好不说,雕刻的水平也不高,当然,如果想买下来玩玩到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看过之后,元林找孟子涛商量了一下,准备想要那件香炉,就询问起了价格。 彭阿东拿起香炉,翻了过来,指着上面的火漆说:“这是带火漆的真东西,一口价四千块钱,不能再少了。” 元林摇了摇头,侃侃而谈:“彭大爷,您这件铜炉,我最多只能给八百块钱。因为,第一,这件铜炉经过了去锈处理,老外可能觉得没事,但在咱们国内,这么做就不讨喜了;第二,东西有磕碰,这肯定也影响价值,得亏这不是瓷器,不然那就是瓷器起毛,不值分毫了。” “最后一点,您说的这个火漆,其实就是一种可以出关的凭证,这正好能够证明它的价值很低,所以才能够出口,真正的好东西,那是不准出口的,您屋里的这些东西,如果想出口,只要来路干净,鉴定站都可以给您打上火漆,哪怕是赝品也没关系。” 彭阿东苦笑道:“元老板,您实在太会砍价了,但得给我们留一口饭吃吧,我给你一个实价,一千五,真得不能再少了。” 元林想了想,答应道:“行,那就一千五吧。” 彭阿东说:“这块玉佩您要吗?” 元林摇了摇头:“您这还有别的东西吗?如果就这两件,和您刚才说的,出入实在有些大啊!” 彭阿东笑道:“当然还有,我去拿。” 这时,孟子涛向刚才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拿起来打量了一番,就拿着走回了原位。 这个时候,彭阿东抱着一件瓷器过来了:“元老板,这可是好东西,实实在在的重器啊!” 元林定睛一看,看到了口沿外绘的“大明宣德年制”青花楷书款,再看到青花发色典型的铁锈斑痕,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这……这是宣德真器?” 彭阿东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当然,怎么样,够上拍吧?” 元林凑上前一阵猛看,边看边点头道:“确实够上拍了,既然如此,您干嘛不上拍呢?” 彭阿东叹道:“不瞒你们说,这件东西本来我打算当作是传家宝,并没现在就卖的打算,不过,您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而且,我现在也确实缺钱,只能忍痛割爱了。” 元林连连点头,不过,他此时眼里只有眼前这件青花扁壶了,那模样,就差流哈喇子了。 聚精汇神地看了足足十多分钟,元林就下意思地想要询问东西的价钱,好在他还没有昏头,注意到了旁边的孟子涛。 “孟老师,您也看看吧。”元林对着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那表情,好像已经肯定就是真品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元林有这样的表现也可以理解,普通藏家想要找到这种级别的藏品可不容易,意外得知自己能够拥有,不激动才怪。 而且,这件青花扁瓶也确实可圏可点,其器形为收口,斜肩,扁圆腹,方底圈足,颈肩处装饰绶带双耳。 孟子涛拿出放大镜观察,发现其釉色青白,釉汁肥厚,气泡密集,纹饰画得十分规矩,不出边线。画笔分为实笔和勾勒渲染两种,实笔多为细线条,勾勒渲染多为粗线条和纹饰,线条流畅,纹路清晰,有一气呵成感。 纹饰粗犷、随意点绘没有轮廓,俗称“一笔点画”。壶身为一大朵轮花绽放,青花发色如宝石,蓝中略闪灰,是永宣宫廷御瓷典型器物,且尺寸较大,气势非凡,十分罕见。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奇怪的观音瓶 以孟子涛的观察来判断,这确实是一件真器,但这件东西给孟子涛的感觉,却并不怎么好,孟子涛心里对此物有一种并汪圆满的感觉,这让他心里稍稍有些奇怪。 孟子涛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观察到的细节,最后却无奈地发现并没有发现有问题的地方,只得用上了异能。 “嗯?原来如此!” 孟子涛想到头上幽暗的灯泡,回忆起古玩这行,看东西要在自然光线下的规矩,暗自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经验还是有些不足。 “孟老师,觉得怎么样?”元林迫不及待地问道。 孟子涛朝彭阿东笑了笑:“我们商量一下价钱。” 说完,就带着元林走到一边,小声商量了起来。 元林苦笑了一声:“孟老师,这件东西我不要了,您想要的话,您就出手吧。” 元林的态度突然之间的改变,让孟子涛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又不要了?” 元林无奈地说:“我手头的钱不够啊,就算我想把它买下来,也没办法。哎,早知道这样,前段时间,我就不投资我朋友的公司了。” 孟子涛笑道:“不要也好,我就算有钱也不会要。” 孟子涛的话,让元林十分震惊:“怎么,难道东西不对,是赝品?” 孟子涛摇了摇头:“到也不是赝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件东西原先应该碎过,后来被高手给修补好了。” “什么!”元林低呼一声:“这是修补器?我怎么没有发现?” “要不怎么说,那人水平高呢?”孟子涛说道:“当然,也不是没有破绽,你想想扁瓶口沿处的花纹,纹饰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元林皱着眉头想了想,过了片刻,他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些不太一样,可是刚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孟子涛笑道:“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环境。” 元林恍然道:“我说这老家伙怎么搞这么小的灯泡,原来是在这里做着准备呢。呵呵,既然东西是修补器,那我就放心了。不对,修补的这么好,应该也有一定的价值吧?而且价值也不低。” 孟子涛微微一笑:“你觉得他会给咱们正常的价格吗?” 想到彭阿东的老奸巨猾,元林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 两人走回了原位,彭阿东就笑眯眯地问道:“两位商量好了吧?” 元林点了点头:“大爷,很抱歉,东西您收回去吧。” 彭阿东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觉得我这件宝贝有问题?” 元林摇了摇头:“哪里,哪里,只是这东西最起码得要上千万吧,这个钱我现在还真拿不出,所以只能抱歉了。” 有道是褒贬是买主,只有想买才会对东西品头论足,既然现在不买了,元林也不想多浪费什么口舌。 元林看到彭阿东意外的神色,心里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大爷,您不会是想要低于千万卖给我吧?” 如果是元林没有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彭阿东当然可以低于千万出售这件扁瓶,但现在,他如果这么做的话,元林不怀疑才怪,这让他把原先到了嘴边的说辞,只能生生的咽了回去,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事实上,彭阿东就算以修补器的价格,出手这件青花扁瓶,他也是赚的,但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如果这样就出手,彭阿东肯定不会甘心,现在他也只得准备把东西收回去。 “元老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元林摊了摊手:“说实话,我也有些不舍,不过我实在凑不到这些钱,也没办法啊!” “那你刚才兴奋成那个样子干嘛!” 彭阿东心里很是不爽,他看了看对面的孟子涛,心里嘀咕道:“不会是这家伙看出了点什么吧?不然元林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孟子涛见彭阿东看向了自己,微微一笑道:“大爷,想问您件事情,这件陶器不知道您卖不卖?” 彭阿东回过神来,看向桌上的一件灰陶器,笑道:“当然卖了,你要的话,就算一千块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彭大爷,您实在没什么诚意啊,这么一件陶器您要一千?您觉得它有什么特点?” 彭阿东呵呵一笑:“话不能这么说吧,小兄弟您火眼金睛,看上的东西能差得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选它,那是因为这件陶器有研究价值,这并不能代表它市场价值也高,我最多给你三百块。” “八百。” “我说了,最多三百,您觉得不合适,那我也只能放回去了。” “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啊!” 彭阿东心里有些不爽,不过,三百块对他来说也不少了,相当于白赚了,但他也不想就这么答应:“三百实在太少了,你再加点吧。” 孟子涛眉头轻皱了一下:“最多加二十。” “三百五,要就拿去。” “行。” 孟子涛直接付了钱,问彭阿东要了一个纸盒,把陶器装了起来。 这时,元林问道:“大爷,您这还有别的东西吗?” “还有几件吧,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 “这时间也不早了,能不能带我们直接去看一下?” “好吧,你们跟我来。” 彭阿东带着两人来到一只大的木箱那,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放着形形色色好几件古玩。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要么普通,要么干脆就是一眼假,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用异能扫描了一番。 “嗯?!” 孟子涛心神一震,差点叫出声来,这是因为,他对着一只观音瓶使用异能的时候,有一股磅礴的灵气从一只观音瓶上“冲”进了他的眼睛,差点把他吓出声来,但就算没出声,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这股灵气中正平和,除了眼睛有些胀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这让他放下了心。 等到灵气接收完毕,孟子涛有些忍不住好奇,想要看一下这只观音瓶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 正准备出手,孟子涛灵机一动,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先拿起旁边的东西看了一下,又看了其它几件东西,这才拿起那只观音瓶。 这是一只人物青花观音瓶,器形周整,符合明代嘉靖时期的特点,瓶上画着三幅人物图。 三幅画都是讲的一对母子,分别是儿子为卧床的母亲扇子;儿子赤脚背着母亲赶路;母子俩喜极而泣。 孟子涛稍稍一想,明白过来,这三幅图应该讲的是一个孝子的故事,但这和那股磅礴的灵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另外,这只青花瓶除了器形周正,胎釉和画工看起来还算不错之外,其它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连落款都没有,什么时间制作的都不知道(除了灵气磅礴之外,异能并没有给出其它信息),孟子涛实在搞不清楚,那股灵气是从哪得来的。 “难道又用了藏珍釉?看着不像啊。”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正准备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在这件东西上,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万一被彭阿东察觉到了什么,有可能会生出变数。 于是,孟子涛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动声色地把观音瓶放了回去,又看了其它东西。 过了片刻,元林摇了摇头:“大爷,这里的东西都不怎么样啊!” 彭阿东也知道自己的东西有些拿不出手,不过还是问道:“一件都没看上?” 元林摇头道:“如果您这就只有这么几件东西,那我也只能回去了。” 彭阿东心里有些无奈,说道:“元老板,以后如果我这有好东西,一定给您留着。” “那就谢谢您了。”元林呵呵一笑,心里冷笑一声,打定主意以后和彭阿东断了联系。 这时,孟子涛问道:“大爷,这只观音瓶麻烦您给个价?” 元林看到孟子涛手中观音瓶,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孟子涛连这样普通的东西都会要? 彭阿东心里也挺奇怪的,不过这件东西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就算想开个高价也不容易,挥了挥手:“就算五百吧。” “两百。”孟子涛比划了一下。 看着孟子涛波澜不惊的神色,彭阿东心里就有些不爽,不过,他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和孟子涛讲了几个回合,最后以又加了一点成交。 付了钱,孟子涛和元林拿上东西告辞回酒店。 “玛得,亏大发了!” 目视着车子离开,彭阿东就开始破口大骂,想到自己还是头一次做亏本生意,而且亏的还不少,肚子里的火就蹭蹭的往外冒。 “这事没完!” 不提彭阿东在那咬牙切齿地想要挽回损失,车里,元林好奇地问道:“孟老师,这只观音瓶到底有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孟子涛笑道:“我觉得有可能是嘉靖年间的作品……” 他说了几个理由,接着说道:“就算不是,也没多少损失。” “您说的这么详细,哪会不是啊。”元林不无羡慕地说道。 “毕竟是民窑的器物,算不得什么。” 说着,孟子涛干脆又把那件陶器拿了出来,笑问道:“元总,你觉得这是什么?” 元林想了想,说道:“看起来好像和古代的青铜豆差不多,对不对?” 孟子涛笑着着不是,解释道:“其实,这是簋,商周时期的豆和簋都是盛放食物的器皿,商代的簋足矮,豆足高。” “这件商代的灰陶簋,颜色青灰,咱们在阳光下观察,青杰中带着些许的绿色,这有可能是表面氧化的关系,轻轻叩击,发出的声音既不响讥,又不喑哑,带有轻微的酥声,这是标准的千年出土陶器的声音。” “你说这是出土器?”元林讶然道。 “我刚才可是在‘出土’前面还加了‘千年’两个字。” 孟子涛接着说道:“你看这灰陶簋表面的土锈坚实,与器物表面已经牢牢附着在一起了,而且还带着一层包浆,这其实是一件出土之后,传了不少年的传世器,所以我才会下手。” 接着,孟子涛又解释了这件灰陶簋的特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元林笑着恭维了一句,说道:“对了,孟老师,我记得市场上,商代的陶器不多吧,而且这件灰陶簋器形周整,做工比较细致,应该价钱不低吧?” 孟子涛笑道:“恰恰相反,这东西算不上物以稀为贵,市场价值并不高。” “啊!” 看到元林有些惊讶的神色,孟子涛笑道:“咱们从收藏市场来分析,尽管商周时期的陶器传世量较少,但是并没有引起相对高位运行的价格交易反应,更缺少在大型拍卖会上成功交易的记录。” “道理很简单,商周陶器原始而朴素,缺少大众审美需求中的基本美学要素,能够读懂的人不多见,而愿意斥资收藏者更少。” “一种藏品如果脱离了收藏资金的支持,必然会被收藏大军所抛弃。商周时期的灰陶是一种很特殊的古玩,它的存世量不多,却因为不受重视没有物以稀为贵,因此,收藏之后想要变现也比较困难,价格的升值曲线走势平稳,上扬缓慢。” “所以,对这方面的收藏者来说,想要靠它赚钱,需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与资金。如果对此没有更大的兴趣,我建议你还是最好不要轻易涉足。当然,如果喜欢的话,不妨买一些研究也好,收藏也罢,这东西总是不会贬值的。” “是这样啊。”元林点了点头,他眼珠一转,说道:“这东西既然价格不贵,您觉得我是不是可以屯一点等它升值?” 孟子涛笑道:“以它每年的升值幅度来说,你有那些钱,还不如投到别的行业去赚钱。当然,投瓷一般是多元化的,你想保值买一些到也没问题,反正这东西,一般是不会有人制作赝品的。” 元林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下次遇到的话,还是买下来吧,反正也耗不了几个钱。”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观音瓶的来历 “随你。” 反正买这类东西元林也亏不了,只不过是占点资金和地方而已,孟子涛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上,两人探讨了古玩方面的学识,当然,这个过程中基本上是元林在问,孟子涛在讲。到快要到达酒店的时候,孟子涛的博学,令元林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了。 回到酒店,大家吃了晚饭,就回了各自的房间,孟子涛连忙把观音瓶拿了出来,正准备研究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本地的电话号码。 “请问是孟先生吗?” “是的,您是哪位?”孟子涛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的钱林李啊。” “哦,是钱先生啊。”孟子涛笑着问道:“您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成功了,医生说要是再晚送半个小时,我弟弟就救不过来了,另外,也多亏了您及时止血。” “那就好。”孟子涛对于人没事也十分高兴。 “我弟弟的命是您救的,我先代表我们全家,对您表示诚挚的感谢。” “钱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是取手之劳而已……” 双方客气了几句,钱林李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明天您有没有时间?” “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明天请您来我家吃顿便饭,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是什么事情?” “是这么回事,我家祖上其实是我们村的地主,当初也传下了好几件宝贝,虽说那段岁月丢失了不少,还有几件东西被我奶奶藏了起来,传到了现在。现在我弟弟家里有些困难,所以想把东西卖掉,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看看?” 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问道:“冒昧的问一下,费用应该有肇事方承担吧?” 钱林李苦笑道:“肇事的车子是我们这一个地痞头子的公司名下的,如果有保险,到还有保险公司帮忙赔偿,但那车连手续都不全,找曹广发要根本赔不到钱。” 孟子涛说:“既然是他的公司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吧?” 钱林李十分无奈:“他拖着不给,拿他根本没办法,我们平头老百姓,也争不过他,真要把他逼急了,生活都安宁不了。” “这样的话,实在太便宜他了吧。” “那肯定不能这么便宜他,不过,一时半会也搞不定,而我那侄子马上就要买房结婚,所以也只能把东西卖了。其实,如果东西小,我明天就带到市里来了,关键东西太大,而且我们又不是专业人士,不知道怎么运输,所以只能麻烦您过来一趟了。” “行,那我明天过去吧。” “孟先生,实在太感谢您了。” “别客气……” 聊了几句,孟子涛就挂了电话,随即又把目光放到了那只奇怪的观音瓶上。 他拿出放大镜,把观音瓶仔细地从里到外,都观察了一遍,却还是没有任何有发现。而且,表面也没有任何藏珍釉,或者类似东西的痕迹。 也就是说,就这么普通的的一只瓶子,就能提供那么多灵气,孟子涛觉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肯定有他还没有发现的秘密。 孟子涛思索了一番,准备从观音瓶表面的人物画入手,说不定能够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前文说过,从内容来看,这应该是关于孝子的故事,而且三幅画中的母子相貌都没有变化,应该讲的是同一对母子。 基本上,像这样青花人物瓶上的内容,都是有出处的,那么,只要根据画中的内容,应该就能猜到是哪个故事了。 首先第一个,儿子在为卧床的母亲扇扇子,这让孟子涛想到一个著名的孝子故事,扇枕温衾。 这个故事,许多人都知道,讲的是汉朝的时候,江夏有一个叫黄香的人,年纪刚刚九岁,就已经懂得孝顺长辈的道理。 每当炎炎夏日到来的时候,就给父母的帐子扇扇子,让枕头和席子更清凉爽快,使蚊虫避开。到了寒冷的冬天,就用自己的身体让父母的被子变得温暖,好让父母睡起来暖和。因此,黄香的事迹流传到了京城,号称“天下无双,江夏黄香”。 当然,从画中儿子的年纪,以及后两幅画来看,扇枕温衾这个故事并没什么关联,不过应该也是一个线索。 第二幅画,是儿子赤脚背着母亲赶路,从画中的景物来看,此时天气应该比较寒冷了,儿子衣着单薄,母亲衣服厚实,个中含义不言自明。 最后一幅,是母子俩喜极而泣,为什么会喜极而泣呢?从画中人物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母亲的病好了。 了解了这三幅画的含义,孟子涛开始回忆到底是哪个故事,但由于提示的太少,孟子涛虽然觉得内容好像有些熟悉,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没办法,孟子涛只能接着观察,以期发现更多的线索。 “嗯?” 孟子涛眼睛一亮,他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前两幅画中,母亲的眼睛都是闭着的,第三幅母亲的眼睛是睁开的,说明,之前母亲很有可能患了眼疾,后来治好了,这才令母子俩喜极而泣。 紧接着,孟子涛又发现,第三幅图中,儿子手里好像还握着一件东西,仔细看了一下,好像是一只瓶子。 会不会,图中的瓶子,和眼前这只观音瓶有一些关联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其它事情先放在一边,现在最关键的是,把图案选自哪个故事要搞清楚。 首先,这只观音瓶不出意外,应该是明代嘉靖时期的。可能有朋友会觉得奇怪,不是说,观音瓶在清代才流行吗? 大家应该也看到了“流行”两字,事实上,观音瓶并不是清代才出现的器形,在明代也有观音瓶,只是样式不太一样而已。 就说这只观音瓶,从样式到青料的发色,以及胎质方面来判断,确实是嘉靖时期的风格,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制作年代应该就是那个时期。 那么,故事的年代,应该并不晚于嘉靖时期,甚至应该把嘉靖时期排除在外才是,毕竟在古代,故事的传播是要有一定的时间的。 但考虑到这只观音瓶的怪异,孟子涛并没有直接把嘉靖时期的故事排除在外,反而就从嘉靖时期成书的各类小说开始。 “有了!” 没多久,孟子涛就想到了一个关于孝子的故事,但他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个故事,他是从清代的一本佚名志怪小说中看到的。难道是说,这只观音瓶的制作年代他猜错了,应该是清代? 但不应该啊,他现在的眼力比以前可高多了,应该不可能会在断代上出问题。 孟子涛有些想不通,就把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先把故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那个故事说的是,嘉靖年间有位孝子,因为父亲早逝,他和母亲从小就相依为命,他也从小就对母亲非常孝顺。 天有不测风云,母亲在他即将成年的那一件,意外摔了跤,结果把眼睛摔出了问题。 从此之后,这位孝子为了治好母亲的眼疾,找了不少名医也治不好,其间他吃尽了苦头,但却毫无怨言,照顾母亲被他放在了首位。 最后,孝子的行为,感动了一位路过的道士,送了他一只瓶子,言明,只要每天子时之前,在瓶子里装满了水,午时瓶子里就会留下两滴灵液,用灵液洗眼睛,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眼疾就会痊愈。 孝子依言而行,果然如道士说的那样,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母亲的眼疾就治好了。不过,没过几天,那只瓶子就没了踪影,母子俩猜测,是道士做法把瓶子收回去出了。 观音瓶上的内容,和这个故事可以一一对应,那是不是意味着,眼前的观音瓶,就故事里会生成灵液的瓶子呢? 孟子涛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实在是太过玄幻了,哪有能够自动生成灵液的瓶子,这不是仙家的器物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传说中神仙也都会存在吧。 不过,孟子涛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己连异能都有,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况且,是不是故事里的瓶子,只要灌水进去,等上十二个小时也就知道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回忆了一番,发现除了上面说的故事之外,并没有找到其它类似的故事,他暂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由于明天还要去钱林李那边,孟子涛并不方便实验,就先把东西放进房间里的保险柜中存了起来。 一觉睡到天亮,孟子涛洗漱过后,打了几遍拳法,就去找元林一起吃早饭。 “元总,昨天钱林李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孟子涛问道。 “打给我了。” “那你打算去吗?” 元林有些为难地说道:“孟老师,实在有些抱歉啊,我家里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要马上回去,不能赔您一起了。这样,您什么时候回去就打电话给我,我给您定火车票。” 孟子涛摆了摆手:“元总,不用客气了,这回来我也没帮你什么忙,权当我来剑州旅游了。” 元林连连摇头道:“不行,这事咱们早就说好了,来回的车票我都包了。” 见元林坚持,孟子涛也不太好再推辞,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早饭,两人回去,元林又硬要塞孟子涛一个红包,作为鉴定费用,本来这回元林就没有收到什么满意的物件,反而孟子涛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再收红包实在过意不去,孟子涛也极力推掉了。 “元总,咱们又不是一时的交情,你也不用如此,哪天我帮你收了一件宝贝,到时你再包一个大红包给我吧。” 元林想了想,笑道:“行,那我先借您的吉言了。” 元林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发去火车站了。 “阿泽,有什么事啊?”孟子涛正准备叫出租车去西庄,就接到了舒泽的来电。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 “现在是五一假期,你难道不陪你家那位?” “她是个大忙人,哪要我陪啊!” “我怎么感觉一股子酸气扑面而来啊?” 孟子涛揶揄一笑,他现在也了解了一些舒泽和他的未婚妻的情况,两人算是青梅竹马,而且舒泽的未婚妻从小就喜欢他,不过舒泽却对他的未婚妻爱理不理。 然而,上了大学之后,舒泽却发现了未婚妻的诸多优点,渐渐喜欢上了,但因为以前他的态度太差,导致两人之间有了隔阂,于是形势发生了逆转,舒泽花了许多功夫,才让对方又重新接受他。 不过,有句老话叫好事多磨,本来两人今年应该要结婚了,但去年年底的时候,因为一些误会,导致舒泽的未婚妻意见很大,所以,上回郑安志大寿,郑安志的未婚妻也没有过来。 后来,两人又合好了,但今天听舒泽的口气,好像又闹起矛盾了,孟子涛心里其实还是为舒泽捏了一把汗,因为到最后,倒霉的往往是他。 舒泽斥道:“酸你个头啊,我还想说,你怎么跑到剑州,不陪你家那位呢。” 孟子涛笑道:“她开店节假日生意才好,我去干嘛?” “帮忙做生意啊,这么献殷情的事情都不想着主动去做,我看你的脑子是榆木疙瘩吧?” “去你的,她那人手充足,不需要我去帮忙,再说了,我对那些婴幼儿的东西又不懂,去了也是帮倒忙。行了,别费话了,有事说事。” “你现在在哪?” “酒店啊,怎么了?”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啊,你来剑州了?” “别啊了,见面再聊。” 挂了电话,孟子涛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就看到一辆豪华越野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舒泽从车上走了下来。 孟子涛迎了上去:“行了,上车,我现在好出门。” “去哪?”舒泽问道。 “乡下,具体情况,车上说吧。” “那你等我上个洗手间。” 过了片刻,舒泽走了回来,车子重新出发。 孟子涛对着驾驶员说道:“江醒,咱们去西庄,你自己导航一下。”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想要报复 “好的,孟少。” 江醒是舒泽的新任的保镖,别看他长得比较瘦,看起来就像竹杆一样,动起手来,就马上化身成一只老虎,论起来,身手只是比大军差一点而已。 舒泽问道:“我说,你到那个什么西庄去,到底有什么事情?”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昨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舒泽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要不要我出面把钱要回来?” “麻烦吗?”孟子涛问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舒泽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不瞒你说,我爸的一位朋友在这边也是一号人物,解决这种瘪三,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那就麻烦舒少出手了。”孟子涛笑道。 “你就可劲的埋汰我吧。”舒泽指着孟子涛笑骂了一句,接着问道:“要我现在打电话吗?” “呆会再说吧,咱们总得先了解一下情况,万一人家也有解决办法呢。” “随你,对了,有件东西给你看一下。” 说话间,舒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云龙珮。 孟子涛拿过云龙珮,边看边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舒泽笑着问道:“昨天,我有事去古玩城,正好遇到经常合作的铲子,他五万给我的,东西不错吧?” 这块云龙珮为青白玉质,玉色温润,局部有黄褐色沁。整体为片状,龙体作蜷曲状。龙首低回,张口,斧形下下巴,吻部平直,阴线雕出杏核状眼,尖状角上翘;双足伏于腹下部;腹身镂空雕出角状鳍、双足和卷云纹,尾端尖细、上卷。龙体及边缘用双阴刻线勾勒出轮廓、肌肉等。造型严谨规矩,研磨光滑,雕饰简洁华丽,极富动态之美感,确实是上佳的玉器。 孟子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块战国时期的云龙珮确实不错,不过要我说的话,五万贵了,而且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舒泽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 “这是一件生坑器,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是生坑器啊。” “那表面的油光是怎么回事?” “呃,应该是擦的油吧。”舒泽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是啊,他在生坑玉器上擦了油,所以把东西给毁了。” 舒泽有些不太明白孟子涛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擦油确实不太好,但应该不至于把东西给毁了吧?” “你这么想是不对的。”孟子涛摇了摇头。 其实,在市场上,有舒泽这种观念的人特别多,而对商家来说,往收藏品的表面上油可以迅速增加藏品的包浆效果,同时这也可以用来遮掩藏品上面的瑕疵,所以我们只要逛古玩市场,无论是古玩店主,或者地摊上的摊主都喜欢用核桃油布不停地擦拭木器家具、玉石件和铜器。 而有一些藏家,更是会把玉器在头上擦试,想要蹭上头上的油脂,其实,这正是收藏门外汉的标志。 “怎么不对了?”舒泽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对于藏品本身来说,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涂过了油,就容易与尘土混合成油泥,淤积在的表面难以清除。一件生坑玉器别看土里土气的,在佩戴把玩之前比清中期的和田白玉还要娇贵,表面须要做一些专业的处理,把堵塞在玉器土门中的细微的泥土清理出来。” “如果在专业清理之前就立刻上手把玩,表面不免沾上的油脂就会顺着通道与泥土形成油泥而将玉器的土门堵死,玉器内含的泥土因此而无法置换出来。这样的生坑一般很难会被盘出漂亮的包浆,上面的沁也不会显现出漂亮、生动的色彩。” “一件生坑古玉一旦失去了出现漂亮包浆和沁色的希望,你觉得会怎么样?换你,你还会买吗?” “那肯定不会买了。”舒泽苦笑着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它的收藏生命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只有一个时代工艺的躯壳,只能放在博物馆里展览。我之所以说这件玉器毁了,原因就在这里。” “你要记得,不管是什么藏品,包浆都是表面氧化的结果,与油没有直接的关系。当然也不能排除在长期的收藏过程中,盘磨、擦拭以及空气中的各种物质的飘落,使得上面不可避免地沾上少量的油脂。” “真正年份悠久的收藏品的光泽,是要透过一层表面的氧化层由内而外传递的,所以这种光泽给人的感觉是浑厚、温润而内敛,可不是给它擦油,就能体现出来的。” 舒泽沉默了片刻,说道:“看来,又被那小子摆了一道,等剑州的事情完了,你跟我去金陵一趟吧,我非得把场子找回来不可。” “随你。”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对了,你和你家那位是不是又闹矛盾了?” “哎,别提了。”现在孟子涛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舒泽也就不再遮掩,其实,他先前之所以不告诉孟子涛,也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想他这样的身份,居然还在倒追不说,最后服软的往往是他,他就觉得特别没面子。 舒泽一脸郁闷的说道:“子涛,你以后要注意啊,来亲戚的女人真得不能惹。我不就跟一个合作伙伴,吃了顿饭,又陪她去唱了歌嘛,就搞得鸡飞狗跳,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孟子涛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舒泽没好气地说:“去你的,你才是小媳妇。”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看你也是自找的,我相信,你那个合作伙伴应该是个美女吧?别跟我说不是。” 舒泽干笑一声:“还行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看,是美女,还要一起吃饭唱歌,换谁都生气啊。” 舒泽说:“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只不过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再说了,这年月做生意应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一天到晚防贼似的,是个人都受不了。” “那是她在乎你。”孟子涛说。 “得了吧,她这种在乎我宁可不要。”舒泽不满的撇了撇嘴。 孟子涛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阿泽,你这个状态有些不对啊,我说句难听点的话,照你这个状态下去,你们早晚都得分。” 舒泽苦笑道:“我也不想这么下去啊,关键她的性格这两年变化太快了,而且也越来越疑神疑鬼,别说我受不了,她家里人同样都受不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得病了。” 舒泽摇了摇头:“检查过了,除了内分泌有些紊乱之外,其它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哎,再这样下去,我真得有些受不了了。” 孟子涛说道:“她是怎么着变成这样的,是突然变成这样的吗?” 舒泽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吧,感觉好像是慢慢变成这个样子的。” 孟子涛说:“那我感觉还是身体的问题大一些,你有没有找过知名的老中医?” 舒泽摇了摇头:“这个没有,她根本不信中医,说是巫术。”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啊,你家那口子学历挺高的吧,怎么都不知道辩证看待各种事物啊,如果中医是巫术,那咱们民族还能存在吗?” 舒泽叹道:“她这人就是死心眼,我也拿她没办法,上回找了一位金陵的老中医上门给她问诊,她直接不配合。” “那她有没有闺蜜?”孟子涛问道。 舒泽有些犯愁:“以前有,现在都差不多断了。” “得,这事我看帮不到你了。”孟子涛摇了摇头,他觉得舒泽的未婚妻身体有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这种事情,他也帮不到什么忙。 “哎!”舒泽长叹了一声,半响,他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不说这事了,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我有什么事情?”孟子涛奇怪地问道。 “好事。”舒泽笑了笑。 “什么好事?”孟子涛又问道。 “暂时不能跟你说。”舒泽嘿嘿一笑。 孟子涛看着舒泽,扬了扬自己的拳头:“信不信我揍你!” 舒泽笑道:“别这么暴力嘛,这事虽然我不能跟你说具体情况,不过可以先给你透露一些消息。” 孟子涛盯着舒泽说:“到底什么事情,神神叨叨的?” 舒泽笑道:“这事你就别问了,能告诉你的我还能不说吗?反正是好事,你只要这两个月好好准备,增加你在古玩方面的学识,最好能够准备一件重量级的藏品,等到日子到了,我会通知你的。” “什么意思?交流会?”孟子涛问道。 舒泽说:“差不多吧,反正你只要记得,这事挺重要,到时肯定能够打响你的名号就行了。” 见舒泽就是不告诉他实情,孟子涛也就没有多问。 越野车驶进西庄,按照门牌号,找到了钱林李家。 孟子涛还在车里,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钱林李,车门刚打开,钱林李就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 双方寒暄了几句,期间孟子涛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舒泽客气地说:“钱先生,冒昧来访,打扰了。” “哪里的话。” 钱林李笑着表示不用客气,接着就请孟子涛和舒泽进屋。 进了屋,钱林李请大家入座,他的老婆给大家泡了茶. 大家闲聊了一会,期间,孟子涛问起了肇事方的事情,钱林李倒了一番苦水,不过,他说自己应该可以解决此事,既然如此,孟子涛也就没有多说。 接下来,孟子涛问起了这次来的目的。 钱林李不好意思地说道:“孟老师,和你道个歉,可能这事有些变化了。” “什么变化?”孟子涛问道。 钱林李苦笑道:“是这么回事,我父亲那边还有两件东西,他本来是不舍得卖的,后来我们劝了他一下,他就同意了。不过,刚才他又提了一个要求,两件东西少于三百万他就不卖,您看这事……” 孟子涛说道:“这到没什么,只要东西物有所值,三百万肯定没问题,咱们现在能去看东西吗?” “可以,东西在我父亲那边,我带你们过去。” 钱林李站起身来,带着三人前往他父母住的地方。 钱林李父母住的地方,是典型的本地民居,已经有了一些年头了,看起来非常古朴,颇有味道,孟子涛和舒泽都忍不住站着欣赏了一番,之后才在钱林李的提醒下,走进屋内。 孟子涛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彭阿东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们,等他们走进屋内,他就咬牙切齿地冷笑起来:“哼哼,还真是那个小子,钱林李,你坏我财路,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爸,妈,这就是救林喜的那位先生。” 听了钱林李的介绍,两位老人表现地十分客气,连忙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寒暄了一会,钱林李说道:“爸,咱们去看看那两件东西吧。” “好……好吧。”老大爷明显不太乐意。 大娘见此就有些不满了:“干嘛这个样子,事到临头,你还不乐意啊?” 老大爷冷哼一声:“我一口唾沫一颗钉,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那你还这个样子?” “在我手里几十年的东西,我难道还不能不舍得一下啊?” “有什么不舍得的,又不是把钱花光了,只是换成了房子,难道房子还能跑掉啊?” “哼!这能比吗?” “有什么不能比的,房子至少还能住,那个神像和花瓶能做什么啊?” 老大爷听了这话,就有些急了:“真是妇道人家,你说花瓶我就不说了,神像能这么说吗?” 老大娘说道:“你又不供他,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我护着,这些东西早就被那些人刨去了。” 这个时候,钱林李连忙劝道:“爸妈,你们少说两句吧,还有客人在呢。” “哼!”老大爷哼了一声,接着就默默地把大家带到一间房间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个放杂物的房间,不过屋子里的东西摆放着井井有条,看起来应试是经常有人打扫。 “你们行看看这个花瓶吧。”老大爷走到一个器物前,拿下了罩在上面的布,一只硕大的花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老大娘气道:“哎,你这老头,干嘛不把神像拿出来?” 老大爷瞪了她一眼:“多嘴!该拿的时候,我自然会拿出来!” 孟子涛向大娘笑了笑表示一样样来,就和舒泽一起上前观察这只花瓶。 说是花瓶,但准确的说,应该是赏瓶,此瓶敞口、束颈、溜肩、筒腹下敛、圈足、颈部近肩处饰双螭龙耳,形制硕大,高达八十多厘米,而且胎体厚重,釉质丰润。 花瓶内敞口处施绿松石护胎釉,外壁口沿环饰黄彩如意云纹,近足部饰蓝彩回纹。瓶身通体为绿地缠枝宝相花纹地,颈、腹部各有两处对称倭角开光。 颈部开光绘粉彩“渔、樵、耕、读”及山水图,腹部绘粉彩“杨家将故事”人物图。绘画细腻,线条流畅。人物形象,生动传神。色彩鲜艳,保存完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大型清中期观赏器。 孟子涛从器形、胎釉、工艺、画工等方面分析,此器应该是一件道光年间的真品,很有收藏价值。 孟子涛和舒泽相续看过之后,聚到一起低声商量了一下。 随后,孟子涛对着大爷说道:“大爷,这件花瓶我们可以拿下来。” “你们出多少钱?”老大爷问道。 孟子涛说:“大爷,实话跟您说,我们这行一般是卖家出价。” 老大爷皱着眉头说:“还有这样的规矩?那不懂的人怎么办?” 孟子涛说道:“我们如果卖东西,那肯定是知道行情的,至于不懂的人,一般会有一个心理价位,或者请专家花钱帮忙鉴定之后再开价。” 大爷想了想,说:“那我能不能先请你们帮忙鉴定?” 大娘对着大爷骂道:“老头子,你是不是当人家傻子啊,换作是你,非亲非故的,你能帮忙鉴定?” 大爷觉得这事也有些不妥,而且,万一对方骗自己呢?他想了想,说道:“我儿子有没有告诉你的我的底价?” “什么底价?”大娘疑惑地问道。 “你别管!”大爷斥了一句,又看向了孟子涛,心道:“这个婆娘,到底是哪边的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道:“大爷,恕我直言,连一半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真的?”大爷对此有些不太相信。 孟子涛说:“千真万确,您可以拿到古玩店去问问。” 大爷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心里暗叹了一声,说道:“好吧,你们过来吧。” 说完,他又拿出一把钥匙,把旁边的一只木柜门上的锁打开,接着打开柜门,只见里面放着一座高达一米二三十的木制雕像。 舒泽轻咦了一声:“咦,这好像是文昌帝君像吧?” 孟子涛点头道:“对,确实是文昌帝。” 文昌帝是道教奉祀的科举之神,又称文曲星、文星,本为司命神,职司科举功名,掌理人间禄赏仕进。其源于文曲化身梓.潼神,其为晋朝人,姓张名亚子,居蜀省梓.潼七曲山,东晋宁康二年起兵反抗前秦苻坚时阵亡,被奉为梓.潼神。 文昌代表文字、文章,文曲则代表口才、术数。唯天梁、紫微、天府等星曜见文曲始主聪明。后蜀省学子认为梓.潼神有护佑文运之力,每逢考试,皆往祭之。 至元仁宗时加封号为“辅元开化文昌司禄宏仁帝君”,明清时在学宫建文昌祠,有祭神仪规。民间供奉文昌像,祈求子孙聪慧过人,学业有成,金榜题名。 孟子涛上前观看,发现这尊文昌帝君像居然是用黄杨木雕刻而成的。 其头戴高冠,国字脸庞,慈眉善目,直鼻方口,自然下垂,神态雍容安详,微含笑意。帽带从耳后垂下系于胸前,身着广袖长袍,衣纹自然流畅,双手于胸前交错,手捧书卷,探身而立。 此尊神像,工艺精湛,刻画传神,衣纹飘逸自然,包浆温润,当为明代文昌像之经典佳作。 而且,前文也说过,黄杨木因生长缓慢,材质稀罕,故有“千年黄杨”之说。黄杨木因材质之故,多以小型的作品居多。而这座文昌帝君坐像形体硕大,已属举世罕珍。 另外,从制作工艺来看又将圆雕、浮雕、阴线细刻等多种技法融为一体,堪称黄杨木雕技艺之集大成者。 并且,明代文昌帝君坐像多见德化窑瓷塑,使用黄杨木雕就非常少见,更别说这么硕大,而且保存的相当完好,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令人赞叹。 孟子涛和舒泽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神像的时候,钱林李把父亲拉到一边,说道:“爸,这两件东西虽然传了不少年了,但说实在的,真得不可能值三百万的。” “什么?老头子你疯了!”大娘也跟了过去,听到三百万这个数字,顿时就惊呼一声,引得孟子涛和舒泽回头看了一下。 “没事,你们接着看。”钱林李对着孟子涛他们歉意一笑。 “你囔囔个什么!”大爷对老婆的反应十分不满:“三百万怎么了,我也是经过查证的。” 大娘嗤笑道:“你怎么查证?真是疯了,三百万亏你说的出来!” 大爷说:“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神像是什么做的?是黄杨木,不知道多少年,才会成材,三百万贵什么?” “你说三百万就三百万啊,真是笑话!” “我去找老瓜问过了,他说值三百万!” 大娘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呸,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老瓜的话能信吗?” 钱林李也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爸,您这回真得问错人了,老瓜这人真得很不靠谱,而且说难听点,他其实就是骗子,骗人还行,哪会看东西,我看他八成是忽悠你的。” “他忽悠我有什么好处?”大爷反驳道。 钱林李沉默了下来,他一时也没想到,彭阿东骗他有什么好处,他也根本没想到,昨天他跟孟子涛他们透露彭阿东底细这件事,会被彭阿东知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栽赃 说起来,彭阿东之所以知道是钱林李告的密,其实也挺简单。 当天,那个开摩托车的村民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把事情在村上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晚上,全村七八成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件事情,彭阿东当然也在其中。 再加上,孟子涛和元林的相貌也比较好认,彭阿东也就基本认定,是钱林李他们告的密。 钱林李想了想,说道:“您也别管他忽悠您有没有好处,反正老瓜这人不是什么好鸟,也得亏今天咱们就把东西给卖了,不然的话,他知道咱们家里还有这样的东西,非得搞出什么事情来不可。” 老大娘也点头称是,觉得老伴做事太鲁莽了。 看到母子俩都埋汰自己,老大爷怒了:“哎,你们还真是挺搞笑的,我这么做,不就是想要多卖点钱嘛,而且东西卖了钱,难道和你们没关系啊?” 大娘说道:“不是不让你问,关键你总得问个靠谱点的吧?问谁,也不能问老瓜那个老混蛋啊!” 大爷怒道:“那你们怎么不问问别人?” 钱林李说道:“爸,这事其实我找人问过了,对方说了,由于没有看到实物,所以做不得准,但两件东西应该至少能有两百万。” 大爷愣了愣,很不高兴地说:“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再说了,他也说的是至少,三百万也不是不可能嘛。” 大娘帮着儿子说道:“就你就脾气,儿子跟你说,你能同意吗?再说了,三百万和两百万之间,差了一百万呢。” 大爷强持夺理道:“我不管,他们如果不拿三百万出来,我就是不卖。” 大娘闻言也怒了,正准备开口,就被钱林李拦了下来:“妈,您别急,说不定这两件东西真能卖这么多钱呢,咱们还是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哼!”大娘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想再搭理老伴了。其实,她到不是不想多卖一些钱,只是打心眼里不觉得自家的两件东西能卖这么多钱。况且,在她眼里,孙子结婚又是头等大事,她心里正急着呢。 这边,孟子涛和舒泽也看得差不多了,他们俩都对这尊雕像十分满意,正准备去和钱林李他们商量,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有人在家吗?” “谁啊?”钱林李有些奇怪,高声问了一句,接着和母亲一起就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也没怎么在意,正准备商量两件东西的价钱时,就听外面传来一阵争吵之声。 就听钱林李怒气冲冲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不能进去!” 就听一个声音,笑了起来:“呵呵,这年月,哪有人把钱往外推的道理?再说了,我听说,东西应该不算是你的,你有权利做决定吗?” 老大娘怒道:“东西是我们家的,需要你们来说三道四吗?快给我走!” 又有一个声音开口道:“老太太,别这么激动嘛,我们又不是不给钱,行了,麻烦你们让一让,给我们看看东西,到时我们满意,你们肯定也满意。” “哎,说了,你们不能进去……” 听到外面传来的混乱,大爷愕然之余,连忙向门口走去,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人同样也走到了门口。 紧接着,从后面走来一位三四十岁,模样看上去挺斯文的男子,笑眯眯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钱大爷吧?” 大爷眉头一皱,有些迟疑地说道:“你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咱们是不是见过,叫什么名字来着?” “爸,他是曹广发!”钱林李在后面大声喊道。 大爷脸色一变:“什么,你就是曹广发?” 曹广发呵呵一笑道:“如假包换。” “你给我出去!” 大爷对着曹广发怒目而视,先不说曹广发这人在本地名声很不好,更何况,曹广发公司旗下的渣土车,还把自己的小儿子给撞了,差点就没了命。另人发指的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去医院问一声,这让他对曹广发的印象就更差了。 而且,就曹广发的名声,大爷也担心曹广发看到了东西之后低价强买。 因此,大爷第一个念头,就是把曹广发给轰出去。 曹广发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大爷,不要这么冲动嘛,咱们之间又没什么仇怨。” 大爷怒斥道:“呸,我儿子被你公司的车子撞了,你的公司有人去医院看望,有人积极赔偿吗?” 曹广发微微一笑道:“我这不是亲自过来了商量了吗?” 大爷冷笑道:“你骗谁呢,当我是小孩子吗?” 曹广发摊了摊手:“我都亲自来了,哪会骗你呢?是这样,我们公司已经决定了,到时除了治疗费用之外,我们再赔你儿子二十万。” 看着大爷眼中狐疑的神色,曹广发接着说道:“我这人虽然名声不太好,不过做了的决定,肯定是不会变卦的,不信你完全可以外面去打听一下。” 大爷显得有些迟疑,而且二十万也确实不少了,虽然这钱不是给他的,但也让他多少有些心动。 “爸,您千万别信他!”门外的钱林李焦急地提醒大爷别上当,不过却被曹广发的人拦了下来。 不过,钱林李的提醒还是晚了,大爷一个愣神,再加上还有一些小心思,就被曹广发那个五大三粗的手下挤到了一旁,曹广发也趁机走进了屋里,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也是保镖模样,另一个看样子应该是曹广发带来的掌眼。 房间本来不大,进来四个人再加上孟子涛他们三个,虽然不能说挤得满满当当吧,但屋子里多少也显得有些挤了,主人家都不太好进来,反而都呆在了门口。 大娘对老伴的表现气得很,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她非得把老伴骂个狗血淋头不可,现在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小声斥道:“老头子,你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曹广发的名声啊!” 大爷说道:“这人名声确实不好,但也没听说他答应之后故意反悔的吧?” 钱林李说道:“对,他答应的确实能做到,但他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占咱们便宜的,而且心特黑,别人想要占他便宜,除非比他厉害,不然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才被别人起了一个豺狼的外号了。” 大爷听了这话,也担心起来:“人都进去了,现在怎么办?” 大娘瞪了老伴一眼:“叫你见钱眼开!” 钱林李劝道:“妈,别说了,咱们静观其变吧……” 进了屋,曹广发就注意到了孟子涛他们,看到孟子涛他们,眼睛眯了眯,不过,多年的顺风顺水,让他心里并不怎么担心,觉得无非是三个外地佬而已,俗话说的好,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他还怕这三个人? 说起来,这也是因为江醒的身材,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是保镖,要不然的话,曹广发说不定还会慎重一些。 “不知两位是哪里人士啊?”曹广发笑眯眯地说道。 舒泽今天也从孟子涛的口中,得知了曹广发,知道曹广发就是当地一霸.一开始,他看到曹广发的相貌,还有些惊讶,但马上反应过来,像这类人更不容小觑因为往往这种人会是心横手辣之辈。 不过,如果对方实力强劲,舒泽说不定还会虚与委蛇,但曹广发这个人,以前连名字都没有听过,他都懒得搭理,直接淡淡地说道:“要看快看,时间紧,懒得跟你墨迹!” “你……”舒泽的态度把曹广发五大三粗的手下激怒了,不过却被曹广发拦了下来。 “小兄弟,还有挺有个性的嘛。”曹广发呵呵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有多久没跟自己这么说话了?到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关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你再不看,我们就出价了!”舒泽皱了皱眉头,他平时比较不喜和曹广发这类人接触,如果有业务来往还会给点面子,现在,他就没那个耐心了。 说实在的,舒泽和孟子涛都不觉得,曹广发会花三百万买下这两件东西,但这种事情他们又没有决定权,总不能跳过曹广发直接跟大爷谈价,这样就有些坏了规矩了。 曹广发呵呵一笑,心里更加恼怒,不过他这点城府还是有的,在还没打听到舒泽他们有什么脚力之前,不会轻举妄动,于是按下心中的恼怒,跟带来的掌眼示了意:“万师傅,麻烦你去看看这两件东西。” 曹广发带来的掌眼看到屋子里的花瓶以及雕像的时候,眼神里面都是炙热,连带着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那模样曹广发一看就知道,应该都是好东西。 过了一会,万师傅回到曹广发身边,凑到耳朵边低声细语了几句,曹广发心里一喜,心道:“还是真缺什么来什么,如果有了这两件东西,自己的事业可就更上一层楼了。” 想到这里,曹广发又注意到面前的舒泽和孟子涛,这让他暗自有些皱眉,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万一是条猛龙,自己可斗不过。 曹广发想了想,正准备说话,就听到舒泽的手机响了,当他看到舒泽拿出手机,跟孟子涛打了招呼出门接电话时,神色有些愕然,接着心头就是一阵恼怒。 “麻痹的,差点被这瘪三骗过去了!” 曹广发之所以恼羞成怒,完全是舒泽的手机看起来太差,型号都是好几年前的,他还真不信,有点身份的年轻人,现在还会用这样的手机。既然如此,他能不生气吗? 当然,以舒泽的态度来看,说不定还有一些背景,但曹广发觉得自己作为本地的土霸王,哪会害怕?更何况,眼前这两件东西,能使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到时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会担心舒泽的报复? 事实上,曹广发还真想差了,舒泽有两台手机,一台是最新型号的智能机,另外一台就是现在来电话的这部。之所以型号老旧,那是因为这台手机是特制的,而且有通话加密的功能,基本没有被人窃听的可能,价钱也十分昂贵。 如果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或许能够看出这台手机的奥秘,但曹广发充其量只算是一个暴发户,而且还是没什么文化的暴发户,他能看出来才怪。 曹广发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也想着要教训一下舒泽他们,但两件古玩明显对自己更重要,还是先把东西搞到手了再说。 于是,曹广发也懒得搭理孟子涛和江醒,走到大爷跟前,笑眯眯地问道:“钱大爷,这两件东西我真得挺喜欢的,麻烦你开个价吧?” 大爷说道:“等那个小伙子打完电话再说吧。” 曹广发笑呵呵地说:“他的同伴还在呢,到时通知他一声不就行了,你先开个价,我也好准备嘛。” “这两件东西,没有三百万,我们是不卖的。”钱林李对曹广发颇为不喜,直接给出了价格,想直接把曹广发吓跑。 那个汉子闻言,指着钱林李怒骂道:“你们是不是想死,还三百万,把你卖了都不值三百万!” “阿伟,怎么说话呢!” 曹广发训斥了汉子一句,接着笑眯眯地说道:“钱大爷,你们这个价格有些离谱吧?” 大爷摇了摇头:“有什么离谱的,低于三百万,我们肯定是不会卖的!” “你这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阿伟又跳了出来,估计就是唱黑脸的角色。 孟子涛有些看不下去了,淡淡地说道:“大爷,东西我买了,就您说的这个价钱。” 这个时候,舒泽打完电话走了回来,闻言也嗤笑一声:“没钱充什么大爷啊!” 屋子里的这两件东西,对曹广发来说关系着自家的前途,怎么可能被别人买去?因此,孟子涛和舒泽的话,顿时就把他的怒火点燃了。 曹广发阴沉地说道:“两位,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舒泽舔舔嘴唇:“我这人最喜欢吃蛇羹了!” 曹广发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过,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万师傅突然大叫一声:“啊,我说这两件东西怎么这么眼熟,不就是我朋友前几天被偷的吗?” 万师傅的话,让房间里的人都愣了愣,曹广发心里哈哈一笑,给了万师傅一个赞赏的眼神。 阿伟马上就跳了出来,手指着大爷他们一家三口:“好哇,我说你们这样的破落户怎么有这样的宝贝,原来是偷来的!” “你们血口喷人!”大爷气得满脸通红,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曹广发这伙人的无耻,心里十分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会鬼迷心窍,把他们放进屋里。 其实,他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多一个人竞争,可以多卖一些钱,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完全是引狼入室,后悔也晚了。 万师傅冷笑道:“什么血口喷人,我们可是有证据的!而且,我朋友的老婆因为东西被偷了,还生了场大病,现在都还在医院,你们必须对这件事情负责!” “赔钱!”阿伟在旁边叫嚣了一句。 钱林李指着万师傅说:“你说你有证据,那你拿出来看啊!” “能给你们看吗?万一你们把证据弄没了,我们找谁去!” 万师傅冷笑道:“不过你们放心,等到了警局,肯定会有证据给你们看的。” “这家伙表现不错,回头要重奖!”曹广发对万师傅的表现十分满意,对着阿伟说:“阿伟,报警。” 另一边,闹剧一开始,孟子涛凑到舒泽跟前,小声问道:“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舒泽并不着急,说道:“不过是闹剧,咱们看看再说。” 孟子涛说:“东西如果被拿走了,可就不好说了。” 就凭曹广发有持无恐的样子,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真要把东西拿去了,那相关的证据也就有了。 “这到也是,等我打个电话。”舒泽说道。 舒泽正准备拿出手机,另一边的阿伟也得了曹广发的命令,对着老人狞笑一声,就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不准报警!”这个时候,大爷慌了,大叫一声向阿伟扑了过去。 “去你的!” 阿伟见大爷冲过来,直接对着大爷胸口就是一拳,大爷一声惨叫,踉跄着后退又撞到了身后的桌角,痛得他牙关紧牙,脸色顿时一片苍白,额头冒起了冷汗。 “老头子!”大娘惊呼一声,焦急地跑了过去。 “你敢打我爸!”钱林李看到父亲被打,呆愣片刻之后,顿时红了眼睛,犹如暴怒的野兽冲上去想跟阿伟拼命。 然而,挡在钱林李面前的,还有一位曹广发的手下,见此情形,他就准备抬起腿,给钱林李一脚。 说时迟,那是快,旁边的孟子涛,三两步就跨到了那人的面前,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嘭!” 一声巨响,让除了痛苦的大爷之外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往声音的地方看去,发现正准备向钱林李动手的那人,被孟子涛一拳砸到门上,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门都给撞的稀巴烂,那人靠在墙上,痛苦地呻.吟着。 见此情形,大家都傻眼了,一拳的威力如斯,实在太过惊人了,这还是人吗?不会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吧? 半响,阿伟回过神来,孟子涛的攻击力让吓了一跳,但也激起了他的血性,右手迅速往口袋里伸去。 不过,阿伟不知道,舒泽旁边的江醒其实一直在注意着他,看到他的动作,整个人好像化为了一头猛虎,几步就趟到了阿伟跟前。 看似瘦弱的江醒,一经爆发,就把阿伟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反应时,江醒眼疾脚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阿伟的胫骨就是一脚,紧接着,双手把阿伟的脑袋下按,对着面部就是一记膝顶。 “啊!呜!” 大家都知道,胫骨那里就只有一层皮,磕着碰着就痛的要命,更别说江醒的一脚,再加上一记膝顶,阿伟只觉得小腿和鼻子一阵巨痛,顿时眼冒金星,泪涕横流,倒在地上捂着脸,翻滚不已。 眼看着自己两个最厉害的手下,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彻底的没了战斗力,就算见多识广的曹广发,也不禁有些惊恐地咽了一大口的唾沫。 曹广发干笑一声:“呵呵,这位朋友,你看咱们也无冤无仇的,也没必要这样,你说是不是?” 舒泽冷笑一声:“那你说说,钱大爷一家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么对他?”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差点出事 “啪!啪!” 曹广发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耳光,整张脸马上就红肿起来,可见他用力之大,看得旁边的孟子涛他们都觉得疼。 曹广发打了自己两巴掌后,一脸讨好地求道:“是我鬼迷了心窍,大哥,你就放我一马吧!” 一般来说,那种做事冲动的人,威胁不大,像曹广发这样能屈能伸的,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成就,更别说,曹广发这人手段比较脏,放过了他,就好像放虎归山。 舒泽虽说一点都不担心曹广发的报复,但让曹广发成长起来,总归是个麻烦,而且曹广发在他心里的感觉,就好像一条伺机的毒蛇,本来就特讨厌,当然是最好能在麻烦的萌芽状态就解决。 舒泽嗤笑一声:“你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我放过你吗?” 曹广发低眉顺眼地说道:“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路,虽然我没有资格做大哥您的朋友,不过只要您放过我,我肯定会给您丰厚的回报的。” 舒泽哂笑道:“得了吧,你这种家伙还是老老实实进去呆过几年再说吧。”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准备拔打电话。 从舒泽的言行之中,曹广发哪还意识不到,自己判断出错了,被舒泽的手机给误导了,这小子根本就是一条过江猛龙,这个时候,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的话,等待自己的,肯定是灭顶之灾。 曹广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马上脑子里就闪过一个主意,接着就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一回吧,我保证给您做牛做马!” 说完,他还连连向舒泽磕头,想要得到舒泽的原谅。 曹广发的举动,让大家都有些懵,舒泽也有些呆愣,感觉有些荒诞。 正在这个时候,曹广发突然跳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就向舒泽冲去。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不远,估计也就一两秒钟的时间,曹广发就能冲到舒泽面前,后果不是舒泽受伤,就是被劫持。 说时迟,那时快,大家只觉得人影一闪,孟子涛居然出现在了舒泽的旁边,紧接着,右脚对着曹广发手持着匕首的那条手臂踢了过去。 “啊!” 孟子涛一脚正好踢在了曹广发的手碗上,只听轻脆的“咔嚓”一声,曹广发抱着手腕惨叫不已,手中的匕首更是因此掉到了地上,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舒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就火冒三丈,上去踢了曹广发几脚,一边踢一边骂,舒泽也是练过的,无论踢的地方和力气都非常狠,踢的曹广发惨叫着满地打滚。 “大哥!啊……”另一边的阿伟回神来,看到曹广发的惨样,想要起身帮忙,却被江醒又踢的在地上翻滚。 “阿泽,别把人踢出问题了。”看着舒泽还不停下脚,孟子涛上前劝了一下。 舒泽踢了几脚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听了孟子涛的劝也停了下来,不过,这事当然不可能算完,他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你先看着他们,我去打电话。” 说完,他就朝着一旁的那位万师傅瞪了一眼,把万师傅吓得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说起来,这位万师傅心思歹毒,但为人却担小如鼠,刚才阿伟出拳就已经吓得他脸色有些白了,后来一系列的变故,更是吓得他躲到了墙角都不敢出声。 孟子涛见大爷挨了那一拳,显得有些不太对劲,开口问道:“大爷,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大爷痛苦呻.吟了一声,说道:“还……还行,我先缓缓。” 孟子涛说:“你如果觉得不太好,我们帮您叫救护车过来。” 大爷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 大娘听了这话,十分不满:“你个死老头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你那几个钱啊!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啊!” 大爷还是没有同意,说:“我的身体我知道,你看,胸口按了都不痛,哪有什么事,腰后面只要涂点红花油就行了。我告诉你们啊,可千万别叫救护车,我肯定是不会去的。” 既然大爷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没辙了,孟子涛心里也多少有些无语,难道钱就真得比身体还重要? 舒泽打了电话,接下来就是等待了,而且因为曹广发在当地势力比较大,人还是上面派下来的,估计要等不短的时间才会回来。 于是,孟子涛干脆就把曹广发那伙人绑了起来,这让那个万师傅惊恐不已,哀求连连,为此,孟子涛找了一块布,直接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另外,孟子涛还帮曹广发的手腕处理了一下,这并不是因为他好心,只是怕曹广发给痛死了。 处理好了这些人,孟子涛和舒泽对曹广发从哪里知道古玩的消息这件事很感兴趣,而且对方赶着趟来的,让他们都觉得提供消息的人,跟他们有仇。 问当事人曹广发,此时他已经破罐子破摔,对着孟子涛他们冷笑几声,根本就不开口,一幅要咋咋滴的模样。 至于阿伟,也是一幅忠心耿耿的模样,一问三不知。 不过,曹广发另外一位手下就没那么硬气了,可能是被孟子涛刚才的手段给吓着了,孟子涛开口一问,对方就把他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得知了是谁说的,大娘对着老伴数落道:“老头子,看你做的好事,问谁不好,去问老瓜就老畜牲,你看遭罪了吧!” “老瓜这家伙真不是东西,他怎么能做这各种事情!”大爷也是气愤不已,他根本没料到,老瓜居然会这么做。 不过,大爷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咱们家平时和他也没什么仇怨啊!” 钱林李也很气愤:“他这人坑蒙拐骗样样精通,只要有钱赚,除了杀人放火,他有什么事情不做的!” 孟子涛到是觉得,这事应该不至于这么简单,因为老瓜完全可以通知别的老板,这样他拿中间费,肯定比光告诉曹广发更好,而且也不会得罪人。 孟子涛脑子一转,就有了一个想法,说道:“钱先生,其实吧,老瓜昨天没从我和朋友那赚到多少钱。” 钱林李本来想问,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他也不笨,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隘,知道老瓜今天这么做的动机了。 这让他既气愤又无奈,气愤的是,老瓜既然卖假货骗人,难道别人就不能说?无奈的是,对老瓜这种人来说,既然阻了他的财路,那肯定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而且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这也属于背后乱嚼舌根了。 当然,今天的事情让他父亲受了罪,他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老瓜,但怎么做,他可得好好想想了。 舒泽的那位长辈派来的人,来的很快,都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之后就一番交接,录口供等等,接着把老瓜等人带走了,至于老瓜会是什么结局,想想也好不了,光是以前他做过的坏事,就够他喝一壶的。 接下来,孟子涛他们,也以三百万的价格,买下了这两件东西。 本来,因为刚才的事情,老大爷心里也充满了感激,为了表示感谢,他忍住肉疼主动降了一些价,不过孟子涛他们婉拒了。一来老大他降价不多,二来这两件东西给他们带来的利润,高于一百万,也就不在乎这点小利了。 在钱林李家吃了一顿异常丰盛的午饭,孟子涛他们就告了辞,之后一行人前往舒泽的那位长辈家中拜访。 车子停在一幢小院前,孟子涛边下车,边问道:“咱们下午过来合适吗?” “如果今天不来,可就没时间了。”舒泽说道。 舒泽的长辈王旭升是剑州的二把手,平时工作非常繁忙,再加上孟子涛他们也不想在剑州待多久,于是趁着对方今天休息就过来了。 手里拎着一些礼物,舒泽就按响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四十多岁,颇有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子前来开了门,正是王旭升的妻子张雪嫚。 “张姨您好。”舒泽和孟子涛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张雪嫚笑吟吟地说:“阿泽,好久不见,越长越帅气了。” 舒泽笑道:“张姨您才变化大呢,越长越年轻了。” 张雪嫚笑道:“你小子说话还是这么靠谱,越长越年轻,那不成妖怪了。” 舒泽嘿嘿一笑:“怎么会是妖怪,您可是仙子。” 张雪嫚笑道:“别贫了,进来,你王叔都等你们有一会了。” 张雪嫚带着舒泽他们走进屋里,期间,舒泽小声对孟子涛介绍,张雪嫚和他的母亲沾亲带故,小时候,张雪嫚经常去他家玩,两人关系特别好,所以说话才这么随便。 走进客厅,孟子涛就注意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报纸的一位长相平凡,但浑身散发着威严气势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王旭升。 注意到孟子涛他们进来,王旭升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舒泽也介绍了一下孟子涛。 “阿泽,说说那个曹广发的事情吧。”王旭升说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百鹿尊 王旭升为人比较正直,对纨绔子弟颇为不喜,也十分讨厌,子女因为自己的权势,做什么欺男霸女,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子女的教育也十分严格。 因此,舒泽听了王旭升的问话也没有多想,直接把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张雪嫚把茶杯放到舒泽和孟子涛面前,说道:“看来这些人都是惯犯啊,我说旭升,你也不知道早点管管。” 王旭升说道:“曹广发这人牵扯不小,以前我初来乍到,如果管了他可就打草惊蛇了。” 张雪嫚讶然道:“听阿泽说的,这人也不过是镇上的一个混混头子,有这么厉害吗?” 王旭升感慨道:“关键是他身后的人,牵一发动全身啊!” 其实,以王旭升的性格,早就想把曹广发这群人给一网打尽了,但处于他这个位置,需要全盘考虑,也只能让曹广发多蹦跶一会。 舒泽说道:“王叔,今天的事情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啊?” 王旭升摆了摆手:“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提前发动没什么关系。” 舒泽笑道:“那就好,不然的话,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王旭升笑了笑,马上换了一个话题,跟舒泽聊起了家常,随便也问了一下孟子涛的情况,当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他多少有些惊讶。 “你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是。 王旭升对着舒泽笑道:“你这小子,也不早说,遮遮掩掩的干嘛?” 舒泽嘿嘿笑道:“怎么会,我还以为您知道呢。” 张雪嫚说道:“你王叔一直在剑州,怎么会认识小孟?我看你小子就是小心眼,怕我们找小孟帮忙吧?” 舒泽摆摆手:“张姨您真得多想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孟子涛有些奇怪,当然他也不笨,明白王旭升夫妇可能有事想要求自己的师傅帮忙。当然,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先行开口。 王旭升笑道:“好了,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需要郑老帮忙。” 他看出了舒泽尴尬,马上又换了一个话题,问起古玩上的事情来。 一番交流,孟子涛发现,王旭升也是一位瓷器好爱者,不过,和古玩爱好者不同,他只会买当代制作的瓷器,或者是仿品,只要制作水平不错,就能入他的眼,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笑言是因为自己没钱购买古玩。 张雪嫚说道:“哎,你的东西都是余锦胜带给你的,要不让小孟帮忙看看?” 王旭升摆了摆手:“你这人就是多心,我跟老余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他还会糊弄我啊?再说了,我要的充其量是当代艺术品,老余能做什么?” 张雪嫚说道:“他把真的当假的给你啊。” 王旭升眉头轻皱:“不可能,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啊?” 张雪嫚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什么不可能的?上回他带给你的两件瓷器,我越看越像是真的。” 舒泽打了个圆场,笑道:“王叔,您就带我们去欣赏一下您的藏品呗。” 王旭升知道不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妻子一直会怀疑,于是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王旭升起身,带着大家来到他的书房,只见靠墙的一面,放着一个较大的博古架,上面放着瓶、罐、盒、炉等等,玲琅满目的瓷器。 不过,孟子涛一眼看去,就知道这里的瓷器,许多都是现代制作的,道理很简单,不说纹饰和古瓷有所不同,一些瓷器上面的贼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舒泽也看出来了,说道:“这些应该都是现代制作的吧?” 王旭升对着妻子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张雪嫚说道:“小孟还没说呢,再说了,我说的是这两件。” 孟子涛和舒泽向张雪嫚指的两件瓷器看去,发现这两件瓷器,确实有些不太一样,没有明显的贼光。 许多人不知道,究竟如何来辨别陶瓷贼光与宝光,其实不难,在一般情况下,老瓷的釉面都会留下磨擦的痕迹,像金属的亚光,也像毛玻璃的表面,没有刺眼的亮光,如果是那些没有丝毫磨损痕迹的,一般都是新的。 所以,那些造假的故意将新瓷弄得脏兮兮的,如果见到特别脏的就要注意,绝大部分情况,都是新的。 当然,这事并不绝对,像前文说过的,如果是窖藏之类的器物,由于一直没人用过,看上去像新的也很正常,但一般情况下,这类器物也很少出现在市场上的。 张雪嫚指的两件瓷器,分为是粉彩花果纹罐和青花花卉纹瓶,两件东西制作都颇为精致,纹饰绘画精细,繁而不乱,看起来宝光内敛,无一不体现出这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瓷器。 再加上,这两件瓷器应该都是仿器,而且仿的都颇为逼真,也难怪张雪嫚会觉得都是真器了。 等两人看过之后,张雪嫚就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舒泽摸了摸鼻子,有些苦笑道:“这只仿嘉庆粉彩花果纹罐,我还能看出一些问题,这件康熙青花花卉花瓶,到底是真是假我就真看不出来了。” 张雪嫚闻言看向丈夫:“你看看,我就说了吧?” 王旭升胸有成竹地说道:“小孟还没说呢,你急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两件应该都是高仿……” 接下来,孟子涛把两件瓷器和真品有别的地方,都一一指了出来,至于贼光的问题,就是使用前文说过的那种,可以使瓷器烧出来就没有贼光的工艺。 王旭升笑道:“你看看,我就说了,老余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吧?” 张雪嫚冷哼一声:“反正我觉得余锦胜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王旭升摇了摇头:“你呀,就是对他成见太深了,他以前做生意确实有过问题,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能改就不好了嘛。” 张雪嫚撇了撇嘴:“我看你吃了亏才能长记性。” 王旭升笑了笑,也不理妻子,接着,就让孟子涛点评一下他的藏品. 孟子涛给出了中肯的评价,王旭升这些藏品,过个一两百年,基本上都能成为古董。 孟子涛正准备对一件青花梅瓶进行讲解的时候,王旭升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老余现在在门口,他说带了一件仿的非常出色的,乾隆百鹿尊。” “哼,他手上的好东西还真多!”张雪嫚虽然心里不舒服,不过还是出去开了门。 王旭升带着舒泽他们回到客厅,刚坐下不久,张雪嫚就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张雪嫚的不喜,让孟子涛对余锦胜有些好奇,等余锦胜过来的时候,他就仔细打量了一下。 余锦胜这人身材正常,长着一张大众脸,不过他皮肤看起来很好,四十多岁的人的皮肤看起来就像三十多一样。 然而,孟子涛心里对余锦胜的感觉就不太好,因为余锦胜的眼神太浮,给人一种不太牢靠的感觉。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以貌取人的想法,有些人就长成这个样子,但性格不错也是正常的,但他也没有和余锦胜交朋友的想法。 王旭升先是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不过,对孟子涛和舒泽,他并没有详细介绍,只是说是他的子侄。 双方寒暄了几句,余锦胜说起了自己的来意,笑着说道:“我上次来不是跟您说了嘛,我认识了一位仿制古瓷非常厉害的大师,他前段时间,给香江那边的客户,仿制一件百鹿尊,不过等他做出来了,客户那边又不要了。” “当时,我正好去瓷都朋友那,得知了消息,马上就过去了,第一眼,就知道您会喜欢,就买下来带了回来。不过……” 见余锦胜有些迟疑,王旭升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余锦胜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主要是这件东西的成本比较高,您要的话,得这个数。” “十万?” 余锦胜点头称是。 王旭升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你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好的。” 余锦胜面带笑容,把他带来的盒子打开,把瓷器从里面拿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王旭升一眼看到茶几上的瓷器,目光就挪不开了。 此件器物做工也确实精湛,敞口,口下渐广,垂腹,圈足。肩两侧对称饰矾红描金螭龙耳。腹通景绘百鹿图,山林中松桐映掩,桃树硕果累累,溪水淙淙,灵芝、花草丛生。苍松下梅花鹿三五成群,或奔跑,或憩息,或相偎,或嬉戏,或觅食,姿态各异,一派祥和静逸、生机勃勃的景象。底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 余锦胜看到王旭升专注的神色,内心自得一笑,介绍道:“百鹿尊是乾隆早期宫廷制作最华美的瓷器,如果把尊上的纹饰展开,犹如一幅山水画卷展现眼前,表现了清皇朝重要的狩猎活动木兰秋狝……”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以真充假 余锦胜接着介绍道:“木兰为满语,意为‘哨鹿’,秋狝指秋天打猎。这是自康熙二十二年起几乎每年秋天都举办的大典,这并非为了狩猎娱乐,而是具有重大的政.治、军事意义。” “康熙皇帝为锻炼军队,在承德以北开辟狩猎场,每年秋季狩猎时用八旗兵头戴鹿头,在树林里口学鹿啼叫,引诱异性,鹿出之则合围猎杀。乾隆皇帝对此‘祖制’甚为重视,还命宫廷画师郎世宁把实况记录下来,瓷都的工匠就照着这些画卷,把这清皇朝重要的活动重现于百鹿尊。” “这件百鹿尊,是那位大师,以友人的一件藏品为蓝本,除了尺寸上有些诧异之外,其它都一模一样,完全可以做的到以假乱真。” 王旭升边听余锦盛的介绍,边仔细观察着这件所谓的高仿,过了十多分钟,他不禁感慨道:“这件百鹿尊做的也太逼真了,如果不是你的介绍,我还以为它是真品呢!” 余锦胜笑着说道:“一开始,我也差点以为是真品,不过,别的不说,如果是真品,十万块残也买不到啊!就算我想送给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买不起。” 王旭升笑了笑,就听舒泽看口道:“余老板,我能不能看一看啊?” 余锦胜笑道:“当然没问题。” 舒泽一脸赞叹地把东西看了一遍,接着把它放到了孟子涛面前,孟子涛也拿到手中观察起来。 百鹿尊这种造型源自明万历时期的大罐,器形规正,笔绘生动细腻,为乾隆朝重要的大型陈设器。“百鹿尊”又称“百禄尊”,因为鹿与“禄”谐音,寓加官进禄之意;鹿为仙禽,与瑞草灵芝、桃、松桐象征长生不老、松鹤延年之意愿。 所以,自它创造以来,都是十分重要的宫廷观赏器。 东西一到手中,孟子涛心里就冷笑了一声,不过,他也作出和舒泽他们相同的表情,等到最后,他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那位大师未免也太厉害了吧,这件百鹿尊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件开门到代的老物件嘛。” 听了孟子涛的话,舒泽也明白过来,有些玩味地看了余锦胜一眼,接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也不觉得它是仿品,如果拿到拍卖会上,肯定能拍出一个高价。” 余锦胜还是老神在在,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他笑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搞错了,后来听我朋友介绍了一些和真品的区别,才明白过来。” 接下来,余锦胜做了一番讲解,听得王旭升感慨不已,连道“神乎其技”。 孟子涛轻轻踢了舒泽一脚,又对着他做了一个小动作。 舒泽马上就明白过来,装出对这件百鹿尊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说道:“余老板,我对这件百鹿尊喜爱至极,要不你把它就让给我吧?” 余锦胜正得意着,舒泽的话就好像一盆凉水冲到了他的头上,因为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明确说了,这件百鹿尊是给王旭升的,作为晚辈,哪有抢长辈东西的?况且,王旭升又是这等身份,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晚辈会这么做吧? 当然,如果是父子关系,余锦胜到也不无不可,但这个舒泽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哪能轻易卖给他? 只是,让余锦胜坐蜡的是,他现在根本没什么理由拒绝,只能等王旭升自己拒绝了,于是,他就向王旭升看了过去。 刚才孟子涛那么说,王旭升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了,舒泽的话,更让他清醒过来,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不过,王旭升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城府还是有的,他马上调整好心静,对着舒泽笑道:“我说你这小子,明知道我喜欢,居然还跟我抢?” 舒泽拱了拱手,请求道:“下个月我爷爷过生日,这百鹿尊做为寿礼再合适不过了,王叔,您就行行好,让给我吧。我发誓,回头我一定找一件同样珍贵的瓷器还给您。” 王旭升听了这话,很是不舍得看着茶几上的百鹿尊,最后叹了口气道:“哎,好吧,那就让给你吧。” 舒泽喜笑颜开,拍着胸口保证道:“王叔,您放心,一个月之内,我肯定会履行承诺。”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已经有些发蒙的余锦胜说道:“余老板,你看王叔都答应我了,你应试能同意了吧?” 此时,余锦胜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答应吧,人家王旭升都同意了,自己如果不同意,肯定会影响王旭升对自己的印象,而且心里还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但答应吧,一件数百万的真品,以十万的价格卖出去,回头那些人非得剥了自己的皮不可。 思来想去,余锦胜觉得十分纠结,一时并没有开口说同意或者不同意。 舒泽眉头皱了皱,说道:“余老板,你和我王叔是朋友,肯定是友情价,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我再加你五万,你觉得怎么样?” 余锦胜回过神来,看到王旭升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一颤,觉得是自己的犹豫,引起了王旭升的警觉,连忙说道:“舒少您言重了,我哪能加价啊?您既然喜欢,十万您拿去。” “这不太好吧。”舒泽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权当交个朋友嘛。”余锦胜爽朗地哈哈一笑,心里却好像在滴血。 舒泽立马笑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舒泽的动作也快,马上就把钱转给了余锦胜。 余锦胜坐了一会,就告辞回去了,此时他完全是欲哭无泪,不知道这事应该怎么交待,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以“没有改变和王旭升的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余锦胜前脚刚走,舒泽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能够在主人知情的情况下‘捡漏’,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相比于舒泽的兴高采烈,王旭之的心情就不好了,他指着百鹿尊问道:“小孟,这确实是真品?” “这确实是一件真品。” 孟子涛点了点头,解释道:“咱们不说别的,就以画工来说,你们看,图中百鹿神态各异,或嬉戏,或奔跑,或觅食,或小憩,一派生机勃勃的自然景象。作者的粉彩绘画技法高超,不仅将百鹿的神态描绘得生动传神,更衬以参天古树,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山峦叠嶂及瀑布溪流,极为自然逼真。” “全图施彩丰富,图中山石、树叶多以绿彩绘就;百鹿、树干枝多用赭色、墨彩勾皴点染。绘工精雅细腻,布局疏密有致。造型独特,形体规整,釉面匀净,纹饰繁缛,描绘精细,布局疏密有致,装饰效果富丽华贵、雍容典雅且又清新悦目,充分体现了乾隆官窑精品的时代风貌和技法水平。” “另外,你看这‘大清乾隆年制’青花篆书款,字体工整,青花深沉,‘清’字左边三点水写成‘米’字形,右下边的‘月’字多为长四框……” 孟子涛详细解释了这件百鹿尊的特点,最后说道:“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就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真品。” 王旭之沉默了片刻,问道:“那刚才余锦胜说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其实那些都是似是而非的理由,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是一件烧制有些瑕疵的作品,您看……” 接下来,孟子涛又从多个角度,对刚才余锦胜说的一一进行了反驳。 张雪嫚问道:“那这件东西能值多少钱?”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土豹 孟子涛说:“百鹿尊是清乾隆早期为宫廷制作的最为华美的装饰瓷器之一,寓意‘高官厚禄’。乾隆帝对百鹿尊情有独钟,曾多次授命制作,但存世数量极少。” “多年来,它们一直被当作稀世粉彩瓷器珍藏,市面上流通的百鹿尊也很少,基本上只能在博物馆见到。故宫也有百鹿尊,但图上的鹿比较小,不像这件百鹿尊上面所画的这种大鹿,而这种百鹿尊存世量也就更少了。” “所以说,这件百鹿尊虽然有些许瑕疵,价格方面也有些影响,但并不怎么影响它的珍贵程度,我保守估计,市场价值应该在五百至六百万之间。” 听说这么一只瓶子能值这么多钱,王旭升夫妇俩都有些惊呆了,半响,张雪嫚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真得值这么多钱?” 舒泽说道:“只多不少,如果不是有些瑕疵,价值还要高不少,不过,如果没有瑕疵的话,那家伙也就不会拿过来了。” 张雪嫚看了看丈夫:“这下知道什么叫做狗改不了吃.屎了吧?而且幸亏有小孟在,不然肯定被他得逞了。” 王旭升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他就向书房走去。 见王旭升走进书房,舒泽说道:“这事王叔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您也别骂他了。” “我又不傻会经常骂他。”张雪嫚摆了摆手,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女人。 舒泽笑道:“张姨,我捡的这个漏,也是靠了你们的关系,要不咱们二一添做五,分你们一半?” 张雪嫚手一扬,笑骂道:“你这小子,找打是不?” “嘿嘿,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舒泽嘿嘿一笑。 “得了吧,你这小子还会不好意思。”张雪嫚笑道:“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也别多事了,知不知道?” “这事我当然乐意了。”舒泽嘻嘻一笑,他也知道,这是张雪嫚感谢自己和孟子涛和表示,也就没有多说。 在王旭升这里吃过晚饭,舒泽就提出了告辞。 路上,舒泽说道:“所以说,我就不喜欢走仕途,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孟子涛说:“这种事情毕竟是少数的吧,况且,你的身份在那摆着呢,能有多大麻烦?”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喽!” 舒泽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事离咱们比较远,咱们还是说说今天的收货吧。” 孟子涛说道:“看你的意思吧。” 舒泽说:“那这几件东西都归我。” 孟子涛笑道:“没问题,反正都是你出的钱。” 舒泽突然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孟子涛有些奇怪。 “我想揍你!”舒泽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孟子涛握了握拳头,嘿嘿一笑:“要不要试试?” 舒泽嘴角抽搐了一下,就凭孟子涛的怪力,哪怕三个自己加起来,也不是孟子涛的对手,他无奈地说道:“我说,你这力气是怎么长的,难道那个心法的效果真有这么出众?” 孟子涛说:“我不是把拳法和心法抄给你了吗,你难道没练?” 舒泽说道:“我练了一个星期,都没有一点效果,你让我怎么练?”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个星期能有什么用,我练了五年,才有的气感。” 孟子涛其实也没有瞎说,按照他当初吸收的经验,普通人确实需要五年才有气感。而且,现在环境比以前差,可能用的时间还要更长。 当然,这事孟子涛肯定不会说的,先不说舒泽有没有可能五年坚持不懈地修炼,就算练了五年,如果还没有气感,孟子涛也可以用根骨来堵住舒泽的嘴。 舒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呵呵,还是算了吧,别说五年了,五个月我都坚持不了。” 孟子涛摊了摊手:“那我可就没辙了。” “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怪胎呢?”舒泽把孟子涛上下打量了一番。 孟子涛开玩笑道:“别这么看我,小心爱上我,我可不会负责的。” “去你的。”舒泽笑骂了一句,接着说道:“行了,说正事吧,我决定了,雕像和花瓶给你,百鹿尊留给我,怎么样?” “没问题啊。”孟子涛点头道。 “真没问题?” “废话,我跑一趟,就赚了三百多万,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那咱们这么说定了……” 一路无事,两人回了酒店,接下来两天,他们游玩了几个景点,又去古玩市场逛了逛,顺便捡了两个漏,接着就返回金陵。至于曹广发和余锦胜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多问,相信王旭升自己应该能处理好。 回金陵,三人转乘的飞机,花在交通工具上时间,不过将近四个小时而已,比坐火车回去快多了。 到金陵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一行人坐上前来迎接的车子,来到了舒泽名下的一幢别墅。 下了车,舒泽说道:“我这环境不错吧?要不要给你也搞一套,下次来金陵也省得住酒店。” 孟子涛环顾一下四周,说道:“环境到是不错,不过这个小区建成的时间应该不久吧,怎么还能建独栋别墅啊?” 舒泽笑道:“这是双拼,不是独栋。” 孟子涛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面积大不代表它就是独栋,现在双拼是可以建造的,这只是在打擦边球而已。 “要不要,要的话,我马上打电话给你办。”舒泽笑道。 孟子涛有些意动,国人对房子情有独钟,他也不例外,只是他平时又不住金陵,买下来是不是太浪费了。 舒泽猜到了孟子涛的想法,笑道:“不经常住又没关系,买下来放着呗,总比你的钱干放在银行合算吧?” 孟子涛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说道:“好吧,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舒泽带着孟子涛逛了两处别墅,孟子涛都非常喜欢,最后选了其中一套。 有舒泽居中,孟子涛很快办好了手续,不过这么一来,他手上的钱就只剩下两百多万了,真是赚的快,用的很快。 “哎,又要想办法赚钱了。”孟子涛看着银行发来的短信,稍稍有些苦恼。 “你缺钱的话,干脆把你的藏品卖了呗。”舒泽笑嘻嘻地说道。 孟子涛翻了记白眼,说:“你的藏品怎么不卖?” 舒泽正准备开个玩笑,有人打电话进来,接起一听,顿时怒道:“玛得,你小子总算来了,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交待,咱们这事没完!……哼,看你表现……” 舒泽收起手机,说道:“那小子来了,咱们过去会会他,这回非得炸出他几斤油不可。” “卖给你云龙珮的那位?”孟子涛边走边问道。 “对,就是这孙子……” 快要走到舒泽别墅的时候,孟子涛远远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他穿着土气,皮肤黝黑,长相憨厚,给人老实巴交的印象。 当然,做古玩生意的,如果真得老实巴交,早就被人连骨头都吃了,更别说会认识舒泽了。 “我说土豹,这回你还真能耐了啊!”舒泽刚走到青年前面,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土豹之所以起这个外号,除了他这人看起来有些土,名字里有个豹字之外,也是因为他的为人有些像豹子的特点,机敏,速度,狡猾。 土豹被舒泽骂了一顿,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点头哈腰地说:“舒少,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好好的玉佩,我是疯了会故意把它给毁了?” “嘿,咱们难道是头回打交道?” 舒泽冷笑一声,他对土豹这人很了解,哪怕像他这样的身份,土豹该做的还是会做,不过土豹也是看人下菜碟,像舒泽比较守古玩方面的规矩,如果是他的眼力不行,不会倒算账,不然的话,土豹就算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打舒泽的主意。 当然,土豹对舒泽也只敢玩点小花样,诸如东西稍许有些瑕疵之类,把赝品卖给舒泽,他可是万万不敢的。 像这回,土豹确实对出土玉器不能擦油不太了解,否则当时也不会拍着胸口保证,结果被舒泽找上门来。 土豹说道:“舒少,这回确实是我的失误,我也带了几件东西过来,您看看怎么样?” 舒泽看了看土豹手上提的皮箱,挥挥手:“走吧……” 一行人来到客厅,坐下之后,就有佣人给大家上了茶。 舒泽喝了一口茶,说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土豹连忙点了点头,接着打开皮箱,就把东西一件件往外面拿。 “等等。”舒泽眉头轻皱:“你小子是不是掏了哪座古墓,怎么拿出来的,全是生坑啊?” 土豹摆了摆手:“舒少您说笑了,我现在是正经的生意人,可不碰这个人了。” “你以前还真做过土夫子?”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土豹说道:“99年那会,我不想去打工,听说土夫子挺赚钱的,就跟着几个老乡盗了几回斗,后来出了件事情,我就不干了。” 舒泽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土豹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鬼打墙。” 孟子涛和舒泽都愣了愣,舒泽问道:“怎么回事?” 土豹说道:“其实事情说起来也挺简单的,那天,我们一起发现了一座汉代的古墓,准备好了之后,就进去了,没想到走着走着,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转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出路,我当时都已经开始快要哭了。” “之后,大家发了疯的四处跑,想跑出去,但跑了一个多小时,我发现还是回到原地,而且居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土豹说着说着,就露出了恐惧的表情,整个人也有些呆愣. 舒泽见此,连忙问道:“后来怎么了?” 土豹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后来我就崩溃了,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算是祖宗保佑吧,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让我能够死里逃生。” “什么办法?”舒泽和孟子涛都十分好奇。 土豹回道:“办法也简单,就是撒了泡尿。” 舒泽明显有些不信:“就这么简单?” 土豹说:“当然不止这样,那时候我比较懒,还没有对象。” 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无语,不过,古老相传,鬼打墙确实可以用童子尿破解,但两人对此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因为鬼打墙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唯心了。 “我说土豹,你们当时没喝酒吧?”舒泽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原因。 土豹摇了摇头:“这肯定不可能,我们每次下墓都没有喝酒的习惯,而且,和我一起下去的同伴,除了一个之外,其他都没有上来,就算那个,最后也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呢。” “而且,你们也别不信鬼打墙这种事情,前段时间,我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上面对鬼打墙有比较科学的解释,不信你们查一下。” 听了这话,孟子涛和舒泽对此都比较感兴趣,于是拿出手机,上网查找了起来,还别说,网上确实有这方面的文章。 简单的说,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在平时,人用眼睛在不断地修正方向,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 在鬼打墙的时候,人失去了方向感或者失去了参照物,人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混乱的,虽然感觉自己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 而在某些光线昏暗、参照物差不多的环境中最易出现这种现象。所以鬼打墙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只是因为人体本身的原因而已。 另外,我们古代的风水术士,其实早就掌握了这个简单的科学秘密,他们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时候,会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让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觉遇到了鬼打墙。 看了这篇文章,孟子涛觉得这么解释有些道理,但又觉得如果真有鬼打墙的话,可能并不这么简单。 这时,就听舒泽嗤笑一声:“我觉得这个解释有些扯吧,照这上面说的,土豹你怎么撒了一泡尿就出来了?难不成,你的尿就成了参照物了?” 土豹连连摆手道:“这事您可别问我。” 舒泽注意到土豹眼神之中的恐惧,笑道:“平时看你挺大胆的,怎么光是说说就吓成这个样子?” 土豹苦笑道:“我觉得遇到这种事情,换谁都会怕,而且还有人命在里面,舒少,这事咱们就别说了吧。” 舒泽注意到土豹真得怕了,也就没有多说,指着土豹刚才拿出来的东西,问道:“这些到底是哪来的,我虽然不怕麻烦,但也不想惹麻烦。” 土豹笑道:“咱们这行的规矩您也知道,来历肯定不能跟您说,不过您放心好了,肯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舒泽笑吟吟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东西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 土豹苦笑道:“舒少,您就别难为我了,这事我真不能说。” 舒泽对着土豹盯了一会,看得土豹有些坐立不安,这才笑道:“嘴巴还挺紧的,暂时饶你一回,不过,东西的价钱方面……” 土豹拍着胸口说道:“您放心,就算我亏本都没关系。” “嘿,看你的表现了。” 接下来,舒泽和孟子涛一起挑出了几件还算满意的,土豹也如他说的那样,给了一个极低的价格。 交易完成,舒泽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行,这事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啊!” 土豹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平时虽然会搞点小动作,但像这回这样的纰漏可是万万不敢的,心里忐忑之余,也表现地非常积极,好在过了这一关。 这时,孟子涛开口问道:“土豹,我有一些盗斗方面的问题,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土豹连忙说道:“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肯定全告诉您。” “那我先谢谢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古墓的?我听人说过有人用金属探测器。” 土豹回道:“还是得靠雒阳铲探,才能准确定位。金属探测器对明清浅墓作用大些,对深墓根本不起作用。” 舒泽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不用探钎呢?” 土豹答:“探钎是探浅墓用的,很少用它。我们是挖汉代或者汉代以前墓的,挖明清墓的可能用它多些。” 舒泽又问道:“你们怎么只挖汉代或者汉代以前墓?” 土豹笑道:“主要是我们觉得明清墓内的东西不值钱,瞧不上眼。”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秘闻 舒泽听了豹的话,不由笑了起来:“我以前还听专门盗明清墓的说,明清墓出金银,而且好找,不象汉代以前的墓,不好找,挖洞也费力,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土豹不屑地撇了撇嘴:“切,听他们瞎扯!他们是没实力,汉墓如果有收获,挖一个墓能赚他们挖好几个墓的钱。” 舒泽笑道:“反正你们公说公有理,我也管不着。对了,我看小说中有说,有能够一眼就能看出地下深处有墓的高手,你遇没遇到过?” 土豹说道:“我听到是听说过,不过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和我一起的那些人,也都没遇到过。像我们当时,除非特别明显的墓,一般情况下,是先估计大致地方,然后花时间去探。有次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发现一个墓群,挖出来才发现是被盗过的,亏大了!” 孟子涛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种能人确实有,但应该也没几个,而且就算有,估计也不会去盗斗,有那个本事做点别的都能发财,何必做这种世人眼中非常缺德的事情? 接下来,三人继续问答,期间,土豹确实是知无不言,孟子涛和舒泽也因此知道了许多看似神秘,其实听起来挺正常的盗斗内幕。 “你们挖出了的东西怎么分呢?”到了最后,孟子涛问了这个比较好奇地问题。 土豹言简意赅道:“平分。” 要知道有个词叫做“窝里斗”,孟子涛以前听说过,有倒斗的团伙,因为分赃不均还搞出过人命,因此,听土豹说平分就不禁有些好奇了:“分不平均不会闹矛盾吧?” 土豹笑道:“有个头儿不就解决了吗?再说,多劳多得,大致平均就行了,哪有绝对平均的,而且出货是自个的事情,有时好东西不一定能卖出好价钱。” 舒泽有些讶然道:“你们当时是各卖各的吗?” 土豹说:“我们当时不过是个小团伙,一般没实力一起出货,容易出问题,所以都是各卖各的,互不过问,出事各自负责,绝不说出他人。” 孟子涛好奇地问:“不给自己留点好的?” 土豹笑道:“我们这行的规矩是一件都不留。就算是东西还没卖出,也不放在家中,防止出事。” 孟子涛又问道:“每次都是挖了后再卖吗?” 土豹说:“一般都是这样,不过我们这行有时会有老选择板包坑,省事,赚的也不少,而且就算不出东西,老板都得给钱。” 舒泽笑着说道:“你们没有故意把东西藏起来?” 土豹连连摇头道:“那怎么可能,老话说好,盗亦有盗,本来盗斗这事就挺缺德的,可不会再坏了规矩。” 一番闲聊下来,孟子涛也对盗墓这个在常人眼里有些神秘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土豹又坐了片刻,就起身准备告辞,临走之前,他又说了一个消息,说下个星期天,有一场黑市拍卖会,上面拍卖的基本都是生坑器,只有内部人士才能参加,他因为有熟人,所以搞得到名额,问舒泽想不想去。 舒泽其实对生坑器也没多大兴趣,不过,心里对这种拍卖会挺好奇的,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约好了时间,土豹就离开了。 “你去不去?”舒泽问道。 孟子涛当然不会迂腐,说道:“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去吧。” “行,这事到时再说。” 舒泽指着茶几上刚刚买下来的古玩,说道:“子涛,你选几件吧。” “就它吧。”孟子涛从茶几上的古玩之中,挑了一件玉器, 舒泽看到孟子涛选的东西有些奇怪:“你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而且狮子不像是狮子,看起来就像是癔造品一样。” 孟子涛选的玉器是一件玉带饰,“带”作为腰间的束扎物是我国古代服饰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先秦时期法服的“带”是“革带”和“大带”,至战国两汉钩环带****,汉代以后逐步流行“晋式”带具,隋唐的金玉带盛行,辽、金、元时期绦带独具特色,明代玉带程式化,清代革带基本消失,使用(闹装)带扣、带钩的绦带。 孟子涛选的玉带饰就是辽、金、元时期绦带的组成部分,材质看起来为青玉质地,纹饰是一只扭项回头的狮子,造型看起来确实和平常所见的狮子有些不太一样。也难怪舒泽会觉得它是癔造品。 孟子涛笑道:“这是辽代的玉带饰,你想想他们的环境,一般也看不到狮子,所以纹饰上的狮子是抽象的动物,和咱们看到的玉器上的狮子不一样,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舒泽闻言有些好奇地拿过玉器,翻看了一下,问道:“这是辽代的玉器?看着好像水平不高啊。” 孟子涛笑道:“当时的玉工肯定是不熟悉中原传来的狮子纹样的造型特点,所以整个图案都透着幼稚而彪悍的游牧民族的豪放气息,但是玉工的水平却非常高,而且具有高度的智慧和想象力,能准确地捕捉到雄狮主要的造型特征。” “你看狮子的头部,就被玉工给夸张化了,整个头部的比例占了狮身整体的1/2左右,但却准确地把握住了狮子的神态,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孟子涛指出了纹饰方面的特点,接着说道:“至于我之所以认定它是辽代的,是因为当时本土玉工的琢玉风格与传入的中原玉器区别很大,这一体系的刀工表现单一而古拙,刀法变化不明显,入刀较深,直上直下,圆转的半径较大,容易有歧出出现,消除歧出的手段就是浅层减地,减地后仍不能消除更深刻的刀痕……”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舒泽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吧,不过,就算是辽代的玉带饰,现在市场上辽代玉器,我可没见得拍出过高价来?我看你还是再选选吧。” 孟子涛笑道:“确实,现在清中期玉器确实最受追捧,不过根据历史的规律,很有可能当价格达到高峰后就形成拐点,到那时,老三代古玉和带有异域风格的古玉,也会有一席之地了。” 舒泽点头道:“你说的到也有些道理,不过我看清中期的玉器还没有到顶的迹象吧?” 孟子涛说:“如果大家都知道价格要跌,到时还有什么赚钱机会,我劝你乘着现在这类古玉价格还低,就收一点,肯定不会吃亏。” 舒泽想了想,说:“行,就听你的。对了,这些东西你真不打算选了?” 孟子涛笑道:“有这件玉器也够了,再说了,你还真想给我送钱啊?” “嘿,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的话,我也看不出这块云龙珮的问题。” 舒泽拿出那块云龙珮,放在孟子涛的面前:“这东西我也不会处理,给你得了。” 孟子涛也没客气,就收了下来,事实上他也确实知道一个处理玉器上油脂的方法,不过能不能处理干净,他心里就没底了。 ………… 在舒泽这边住了一夜,孟子涛坐火车回了陵市。至于新买别墅的装修问题,孟子涛已经跟舒泽请来的设计师交流过了,等对方完成了设计图给他确认之后,就可以施工。而且,施工方面基本也由舒泽代为处理,他只要有空过来看看就行了。 孟子涛回到家,把这回的收获都处理好,去见了父母之后,就去了何婉奕的店里待了半天,一起吃了晚饭,压了马路,解了相思之苦。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去拜访了刚刚从京城回来的郑安志。 见郑安志气色有些差,孟子涛不禁有些担忧:“师傅,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有什么舒服?” 郑安志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情,前段时间受了一些风寒,现在已经好了。” 孟子涛说道:“您可要千万要注意身体,如果下次有事要去外地,方便的话让我去就行了。” 郑安志哈哈一笑道:“行,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还没有那么娇贵呢。对了,这是给你办的证件。” 说着,他把茶几上一本有点像学生证那样的证件,推到了孟子涛面前. “这是什么啊?”孟子涛有些好奇,拿起来翻开一看,顿时愣住了:“文物.局的工作证?”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挠了挠头,苦笑道:“您老不会是想让我进这个部门工作吧?” 郑安志笑眯眯地问道:“不想去?” 孟子涛说:“师傅,我到不是矫情,只是我这人现在已经自由散漫惯了,再去老老实实,朝九晚五的工作也习惯不了了。关键是,我去这个部门能做什么呢?” “真得不去?”郑安志问道。 孟子涛正色道:“师傅,您如果一定要让我去,我肯定也没二话说。” 郑安志笑道:“行了,没人会逼着你去,而且,你现在的身份,其实只算是实习人员,暂时还不需要负责具体的工作。”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秘闻(续) 郑安志的话,让孟子涛有些犯糊涂,说道:“师傅,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郑安志笑道:“简单来说,文物.局这个工作单位,只是给外人看的。” 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啊?” 郑安志把一本资料,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说道:“你先把这些资料看一下再说。” 孟子涛拿起资料看了起来,文中的内容让他愕然的同时,也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古代,不少皇帝为了一直坐在那把龙椅上,往往祈求仙法,期望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诸如,大名鼎鼎的秦始皇、晋哀帝、唐太宗李世民等等,都有这个想法,而且,有史家经考证,认为李世民的真正死因乃是服食丹药所致,不然也不至于五十岁就去世了。 到了明朝中期,皇帝追求长生不老的思想又重新开始萌发,随着社会的进步和观念的更新,明世宗嘉靖追求的就不仅仅限于长生不老了,他希望在永生的同时,还能够对美貌的妃子们保持影响力。 于是,嘉靖听了术士们的要求,先后征召了千余名少女入宫制药。从此躲进深宫成一统,二十余年不上朝。 话说到了明熹宗朱由校,一天,他在客氏、魏忠贤等人的陪同下,到西苑游船戏耍。在桥北浅水处大船上饮酒。又与王体乾、魏忠贤及两名亲信小太监去深水处泛小舟荡漾,却被一阵狂风刮翻了小船,不小心跌入水中,差点被淹死。 虽被人救起,经过这次惊吓,却落下了病根,多方医治无效,身体每况愈下。后来,尚书霍维华进献一种“仙药”,名叫灵露饮,说是服后能立竿见影,健身长寿,朱由校依言饮用,却因此而一命呜呼。 事实上,孟子涛手中的资料中记载,在朱由校得到灵露饮之前,也是找了许多办法,为此,他还组建了一支特别的队伍“寻灵卫”,就是为了寻找灵药把自己治好。 说起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朱由校派人盗墓的事情。 明朝末年,随着女真族的势力越来越强,加上朝廷内部受奸臣的影响,朱家的政权已经是摇摇欲坠。就在这个节骨眼,朱由校愁的焦头烂额,而他的手下却悄悄告诉他,之所以女真族如此强势,其实是因为在三百多年前金国的龙气重新兴起。 为了保住大明,朱由校专门安排手下前去挖女真族的祖坟,希望藉此断掉他们的龙脉。 当时努尔哈赤已经将女真族各部统一完毕,并正式建国为“金”,旨在重新夺回女真族曾经的领地,重现昔日辉煌的景象。 于是,朱由校便先后委派两拨人前去盗掘位于九龙山的陵寝,他们将其中的金国王陵尽皆捣烂,不仅摧毁了所有的装饰部件,还将其中的地宫用乱石塞满。 不仅如此,在风水相师的指点下,他们又将睿陵上的一块山石生生砍断,接着在其中的龙脉的咽喉部位切开了一个洞口,寓意将这条龙脉化作死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又在周围建立了多个关公庙,用来镇压女贞族的龙气。 当然,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的,现在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孟子涛以前看了之后,也是一笑了之,权当是野史。 现在孟子涛看了手中的资料,才知道这事未必无因,因为为了寻找灵丹妙药的方子,寻灵卫什么事情都干,而且由于古代贵族喜欢厚葬,其中不乏各种资料,因此对寻灵卫来说,盗斗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最后,朱由校呜呼哀哉,由于知道寻灵卫的人寥寥无几,这支队伍并没有解散,而且首领对朱由校忠心耿耿,居然异想天开,想要复活朱由校,不停地寻找着复活和长生之术。而那位首领的后代,也一直恪守着这个目标。 看完了这些资料,孟子涛也有些明白过来,说道:“师傅,也就是说,帮助姜思远的人,就是寻灵卫的人?” “是的。”郑安志点头道。 “都这个年代了,寻灵卫的势力难道还很强大?”孟子涛又问道。 郑安志说道:“上个世纪的那段时期,寻灵卫的力量确实降低了许多,不过这些年来,由于社会的变化,寻灵卫的力量又开始壮大起来,甚至,各行各业都有被他们渗透。而且这个组织完全在暗处,信息有非常隐蔽的传送方法,如果没有证据,完全找不出寻灵卫的成员。” 孟子涛明白了:“也就是说,我现在所在的部门,其实就是为了把寻灵卫给连根拔起?” “这只是其一。” 郑安志说道:“不过,因为你现在还不是正式成员,处于被观察的阶段,其它的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孟子涛心里虽然好奇,但师傅既然不说,他也没有强求,问道:“那我现在有其它任务吗?还是只要时间一到,就能成为正式成员?” 郑安志说道:“当然不可能,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您说。” “你还记得上次从宛家祥那里得到的消息吗?(第299章)” “知道,瓷器的制作者在郢都是吧?” 郑安志点头道:“对,不过到底是谁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想让你去郢都看一下情况。” 孟子涛说:“我去到是没问题,但我去了之后又怎么找呢?” 郑安志笑道:“其实,那边也有了一些线索,让你去主要是觉得你运气比较好,找到的机率可能大一些。” 孟子涛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苦笑道:“师傅,运气这东西实在太虚无飘渺了,您可不能当真。” 郑安志挥挥手,笑道:“我心里有数,你尽管去吧,就算没结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要给自己压力。” “好吧……” 在郑安志这吃了午饭,孟子涛回别墅看了一下。别墅装修已经接近尾声,还剩一些小细节要处理了,所有的地方都符合他的预期,很满意。 从小区出来,孟子涛驾车前往古玩市场,准备去正一轩拜访王之轩。 由于这个星期天就是结婚的日子,王梦晗和程启恒这对新人,现在正在酒店观察场地,现在店里只有王之轩和店员在。其实,要不是因为那只处理好的金碗,孟子涛可能也直接去酒店看看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王之轩指着桌子上的锦盒,说道:“看看吧,说实在的,我都羡慕你的运气。” 孟子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盖,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金碗,第一眼就让他有些惊呆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随后,孟子涛连忙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金碗,只见上面的纹饰异常的繁复,分为内壁和外壁,其中内壁的纹饰又分为碗壁与碗底两区,碗壁錾刻人物、松柏、瑞兽为主,一侧为神仙人物,仙袂飘飘,一侧为行军前进,昂扬威武。 而碗底为胡人舞乐,中心一人起舞,六位乐师盘坐周围,琴、笙、笛等乐器皆可见其中。七人身着胡服,包以头巾,三位蓄髯,欢畅融融。 金碗口沿饰卷草纹一周,通体满铺鱼子地。金碗外壁同样饰以卷草纹,下有灵兽奔跑嬉戏其间。 孟子涛观察了片刻,这件金器无论从造型还是工艺方面来看,都应该是唐代的特征。 说起来,唐代金银器是古代工艺美术中的绚丽的瑰宝。唐代金银器图案装饰表现出内容丰富、造型优美、布局合理、装饰形式多样等特点。唐代金银器图案装饰内容广泛,最主要的是写实装饰图案的应用。而且,图案装饰造型气韵生动,动态优美,装饰感强。 这只金碗可以说,完美的体现了唐代金器的特点,让孟子涛不由叹为观止。 王之轩对孟子涛表现并不奇怪,想当初,这只金碗还没有现出全貌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不释手了,后来处理好了之后,他更是研究了好几天。 “小孟,你这只金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那只大唐第一金碗要强的多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也不一定,毕竟我还没有亲眼看过那只金碗。” 王之轩说的那只金碗藏于三秦省博物馆,金碗纹饰也相当繁复和精美,并且其内壁墨书“九两半”三字,这种以墨书文字标明金器的重量,是判断唐代金器的重要依据。据说,这件碗是目前已知唐代金银器中最富丽华美的器物之一,代表盛唐金银器制作工艺的最高成就。 王之轩摇了摇头:“那只金碗我看过,先说尺寸上就比你的这只金碗要小了一些,纹饰方面和你的相比,更是有些相形见拙,肯定不如你的这只金碗。我觉得它的名号应该要易主了。” “那我肯定求之不得啊。”孟子涛喜笑颜开。 说起来,金银在古代是代经济体系的根本,每当改朝换代的时候,很多前朝的金银器都会被重新熔铸,唐代到现在改了几个朝代,因此金银器传世数量极为稀少,再加上这件金碗的质量,价值可谓惊人。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观音瓶的变化 从王之轩那拿了金碗,孟子涛回店里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就赶回了家中。 到了家,孟子涛马上回自己的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观音瓶看了一下,结果却令他十分失望,因为里面的水还是那样,基本没有减少,而且也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难道自己的猜测出错了吗?” 本来,孟子涛以为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问题,但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但他又有些搞不明白了,如果和他猜测是错误的,那这只观音瓶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够拥有那么多灵气? 孟子涛抓了抓头发,这只观音瓶,他可是里里外外都看过了,完全找不到特别之处不说,而且连觉得比较靠谱的猜测都不成立,一时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说,如果孟子涛不知道这是一件宝贝就算了,他也不会纠结这事,现在他明知道这是一件宝贝,却完全找不出这件东西珍贵在什么地方,你说他郁闷不郁闷? 思来想去,孟子涛还是不甘心,又仔细观察了几遍,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打开保险柜,准备和同样找不到特别之处的那幅关圣帝君画像放到一起。 把观音瓶放好,孟子涛正准备关上保险柜的门,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又重新打开门,定睛一看,果然那观音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只见,原先全都比较普通的观音瓶,突然间变得釉色如凝脂、似美玉,青花发色淡雅如水墨,虽无浓艳富丽的色彩,但恰如其分地表现了人物相貌神情,衣饰线条细腻流畅,绘画技巧娴熟,画工精细,所绘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动态逼真。 更令孟子涛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整只观音瓶,居然散发出了夺目的宝光,熠熠生辉,看得孟子涛都有些呆住了。 不过,观间瓶上的宝光,没一会就收了回去,看起来和正常的瓷器基本没什么两样。当然,有了这番变化,这只观音瓶也是焕然一新了,至少现在在看,完全是顶级的瓷器。 孟子涛回过神来,不过他脑子里还犯着迷糊,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观音瓶居然变了一个样子,就好像是变了一个魔术。 要不是,孟子涛已经观察了无数遍,对观音瓶的各种特征都心里有数,他非得以为自己眼花了不可。 等孟子涛清醒过来,马上就猜到了这件事情的“罪过祸首”,八成就和那幅同样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关圣帝君像有关。 于是,孟子涛连忙拿出了那幅画,打开一看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画上的笔墨和印象之中相比好像变淡了,仔细回忆了一番,最后确认,画上的笔墨确实变淡了。至于为什么变淡,原因再显而易见不过了,无非是由于观音瓶的缘故。 然而,孟子涛哪怕知道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却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因为这事可以说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孟子涛到也没有大惊小怪,毕竟连异能都存在,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而且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心里隐约有了一些想法,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或许可以用“能量”来解释。 我们知道,浩瀚的宇宙间,能量无处不在。爱因斯坦能量方程告诉我们,宇宙万物,只要有质量,就一定带有能量信息。 别的不说,孟子涛认为异能吸收的灵气,其实就是能量的一种。还有比如说,他获得那门吐纳心法,修炼出的内力,或许就是吸收了天地间的能量获得的。正因为这样,异能吸收的灵气,才能加快心法修炼的速度。 所以,在古代的时候,完全有可能有人拥有使天地间的能量为自己所用的手段,也就是说,古籍中记载的那些仙家手段或许真有可能存在。 只不过,或许是由于现在的环境发生了巨变,或者其它一些原因,导致原先一些应用能量的方法失效了。使得现在别说那些仙家手段,连心法的修炼如果不是因为异能的存在,孟子涛都很有可能不会修炼成功。 由此,孟子涛想到了古代道士绘制的破邪符,众所周知,关公的职能是“治病除灾,驱邪辟恶,诛罚叛逆,巡察冥司”,当然,他还有财神的称号,这个暂且不说。而娄近恒是一位高道,所画的关公像,拥有破邪的功用也就很正常了。 或许,有朋友说了,这观音瓶难道是一件邪物?其实也不尽然,破邪这个词,按照能量方面的理解,可以说是清除负能量,那么,孟子涛原先看不清楚瓶子的真面目,可不可以说是,受了瓶子上的负能量的影响? 由此,发生刚才的一切,也就理所当然了。 当然,事实是不是这样,孟子涛也不能肯定,反正对他来说,只要能够有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解释就行了,至于真正的原因,他也没有最根究底的打算,甚至这事他都不准备告诉其他人。 把画收起来,孟子涛又拿出那只观音瓶,既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自己肯定要再试一次,如果还是没有反应,那他也就没办法了。 “对了,要不要再试试使用异能,看看会不会还有什么变化?” 孟子涛脑子里突然又起了这个念头,于是又对观音瓶使用了异能,结果令他喜不自禁,居然获得了一个学习技能的次数。 孟子涛大笑三声:“我就说嘛,如果确实是故事中的仙瓶,怎么也该有这个好处吧。” 想到这,他连忙又对着关公画像用了一次异能,但这回就没有惊喜了。不过,本来这种机会也相当稀少,他也没有多少失望。 ………… 转眼到了周六,孟子涛一早就来到古玩街淘宝,这几天,他的心情非常好,先是那只观音瓶,经过证实,确实是故事中的仙瓶,只要每天子时之前瓶子里面装满了水,到了早上六点之后,满满一瓶水就会浓缩成两滴灵液,这点有故事里的有些不同。 至于灵液的效果,对孟子涛来说却并不怎么样,因为他也服食过,只能带给他相当于一件万元左右古玩蕴含的灵气。当然,一年下来数量也颇为可观,但如果光是这样,那就有些浪费了,于是他又偷偷地给父母用了一些。 只不过,由于父母经常食用月华珠的粉末,效果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至于说把灵液拿来卖钱,孟子涛可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他不想因此而给自己惹来麻烦。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孟子涛的实验室的项目,总算有了好的消息,澄心堂纸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估计要不了多久,实验就能成功了。 还有慈善基金会方面,也是稳扎稳打,只不过,想要扩大助学范围,就需要资金投入了。 这一点,让孟子涛有些犯愁,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更加努力赚钱,不然一心想着成立了基金会,自己却还是得过且过,自己想想就觉得过意不去。 “看来自己必须要努力了!” 正想着,孟子涛视线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件东西,他连忙回头看去,心里一动,接着就发现摊主还是一位古玩街的常客,不过两人基本没什么交情,属于点头之交。 摊主名叫魏舟,孟子涛蹲下身就笑着问道:“魏哥,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吗,麻烦介绍一下。” 现在的孟子涛,在陵市的古玩界,也是占了一席之地了,而对古玩街的摊主们来说,孟子涛在他们心目中真是又爱又恨。 之所以又爱又恨,是因为孟子涛出价一般还是挺爽快的,但搞不好就被孟子涛捡了漏,心里就郁闷了。 就像魏舟,同样也被孟子涛捡过漏,好在只是小漏而已。但哪怕是这样,看到孟子涛蹲在自己的摊位前,他也忙不迭把自己的东西打量一遍,看看有没有明显是漏的玩意。 魏舟眼睛瞟着自个儿的东西,嘴上笑道:“孟掌柜,您还真来巧了,我这刚进了一只香盒,您看看怎么样。” 说着,魏舟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只香盒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拿了起来,笑道:“行,那我先看看。” 此香盒为圆形,子母口盖,外壁在细密的珍珠地上錾刻动物花鸟等纹饰,工整细致,极精尽巧。整个香盒造型规整饱满,錾刻刀工精绝工艺,复施以鎏金,使整器显得精美异常,赏心悦目. 孟子涛翻看了一下,还真有些爱不释手,决定把香盒买下来。 “魏哥,这香盒不错,给个价吧?” “就这个数吧。”魏舟用手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一看,知道对方说的是六千,暗自冷笑一声:“还真当我是冤大头啊。” “太贵了,我看这样吧……”孟子涛还价一千八。 接下来,经过几个回合的讨价还价,两人以两千六成交。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细节要注意 魏舟在古玩街做生意也有好几年了,之所以他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和他小气的性格多少有些关系,能多赚就多赚一些。 做生意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但关键是,对待识货的行里人也这样,这就是没事找事了。 就像眼前这只香盒,孟子涛知道它的价值,而魏舟也知道孟子涛清楚,他还给出了六千的价格,最后还要讨价还价几回,无论换了谁,心里都不会乐意。 魏舟笑眯眯地数着钱,问道:“孟掌柜,看看还有喜欢的吗?” 孟子涛笑着点了头:“那我再看看。” “来了,这回可不能让你捡漏了!”魏舟心中一动,嘴上笑道:“行,你行看。” 孟子涛先把摊位上的东西大致扫视了一遍,最后看上了右边的一堆玉器,接着就翻看起来。 孟子涛首先上手的是一件片状玉人,呈交脚盘坐状,双手自然下垂至脚。面部粗眉大眼,如意状鼻,高颧大口。睑部五官给人感觉较为清秀,线条若隐若现,简单而舒展。身着右衽长袍,饰以大小方格、三角纹锦地,服饰雕琢华美,给人以绸缎质地的感觉。 从人物神情雕刻得气质高雅怡然这方面来看,此人必为贵族无疑。 不过,此件玉人的玉质钙化得很厉害,表现为表面斑驳,有些土里土气,不过却并不像刚刚出土的模样,看起来出土了有一段时间了。 另外,从钙化的特点来看,这应该是一件真品,因为钙化程度与导致钙化的土壤化学成分非常复杂,真品就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之所以这么说,是由于土壤中所含有的有机物质一定是多元的,在几千年的埋藏过程中,玉器受到的浸蚀也应该是多元的。比如土层中含铜就会出现绿色的铜沁,含汞就会出现黑色的水银沁,如果土里含有朱砂,就会出现粉红色的朱砂沁. 而如果是现在仿古玉,表面的沁色都很单纯,颜色一致,没有深浅变化,这样的沁色看起来“发呆”,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是做过旧的。 从沁色上,孟子涛基本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件真品。而且,他现在视力惊人,就算不用都可以看到细阴线带有战国时期的特征,表现得熟练、准确。阴线表现为浅、细而有弹力,与现代的仿品不一样。 随后,孟子涛又快速地观察了一遍,就把玉器放了回去。 接下来,孟子涛从摊位上挑出了几件东西,看了一下,接着就从中选了三样东西,其中就包括了玉人,这也正是他最开始的目标。 “就这三样吧,多少钱?”孟子涛问道。 魏舟看着孟子涛挑出来的东西,显得有些为难,因为他并没有看不出,这三件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在他眼里并不像是漏,但他又担心这里面有漏,一时显得无比纠结。 孟子涛见魏舟沉默不语,就知道他怎么想的,说道:“魏哥,有什么问题吗?” 魏舟暗自一咬牙,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就算三千吧。” “魏哥,你没搞错吧?”孟子涛装作有些不可思议:“咱先不说别的,就说这方砚台,你看这材质……” 古玩市场的买卖,其实就是一场考量买卖双方鉴定能力与价值判断的博弈。对于一个精通鉴定的买家来说,其乐趣就体现在博弈的过程中。 否则,就不能解释有些在拍卖场动辄豪掷数百上千的大买家,为什么也会现身古玩摊位前,为什么捡到一个小漏也会在得意洋洋之后扔在一边或转送给别人。 于是,孟子涛一阵猛侃之后,魏舟相信了孟子涛的判断,最后以八百块钱成交。 交易完成,孟子涛就拿着东西,向自家的店铺走去,当他快要走到自家店铺前时,突然被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笑嘻嘻地把他拦了下来。 这人脸上长了一块淡青色的胎记,看起来有些别扭。 孟子涛看着青年有些贱的笑容,说道:“青皮,你拦着我干嘛?” 青皮是古玩市场的二道贩子,低买高卖生意不错。 说起来,孟子涛两年前在青皮手里吃过亏,一件能卖五千的东西,却被青皮八百给买去了,虽说他也赚了两百块钱。 这事说起来也怨不得别人,要怨也只能怨孟子涛当时眼力太差,不过,一想起这事,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对青皮当然也有怨气。 青皮笑眯眯地说道:“孟掌柜,刚才我看你得了一件片状玉人,能不能把它转给我啊?” 孟子涛刚想直接拒绝,不过想到先前的事情,他笑着问道:“你能出多少?” “三万,你看怎么样?”青皮笑道。 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青皮,你当我是什么?04年的时候,就有一件表现差不多的战国片状玉人,拍出了三十万的价格,这都09年了,到你嘴里就成三万了?真是笑话!” 说完,他也不理有些呆愣的青皮,直接朝自己的店铺走了过去。 事实上,孟子涛这番话之中也耍了个花样。古玩这东西,往往表现差不多的东西,价值却相差许多。像他刚刚买到的玉人,和他说的拍品相比,价值就要低不少了,但如果经过他的处理,至少也能卖十五万,他疯了才会卖给青皮。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想到,这个插曲会传到魏舟的耳朵里,并且,把孟子涛给记恨上了。 说起来,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是由于古玩这行的人,许多都善于制造和传播谣言,不夸张的说,死人都能说给活了。 其实,在古玩行捡到便宜,赚到钱最正常不过,如果不赚钱还怎么做生意,还怎么让人收藏投资?所以说,有经验、有知识、有眼力的人总是沾光,哪个行业都如此。 不过,现场转手倒卖,卖货人非常容易被误传的谣言迷惑,从而心理失衡,感觉吃了亏,一旦造成误会,心灵上的疙瘩便不容易解开。所以在古玩市场捡了漏,千万不要转身就出售,最好捂在手里一段时间,尤其要谨慎,低调完成,才能杜绝可能的负影响。 而孟子涛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光顾着心里痛快,没有考虑这一点,于是吃了一点小亏。后来,魏舟还给他带来了一个小麻烦,这才让他在这方面注意了一些。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龙鱼 今天生意不错,孟子涛刚把店里打扫完毕,接下来就接连做了好几笔生意,算是小赚了一笔。 “孟叔,快来帮我看看我买的这条龙鱼!” 忙忙碌碌到了九点多,孟子涛刚坐了没一会,就看到郑雅欣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紧接着,他就看到宋逸明和一位搬运工人,抬着一只不小的鱼缸走进了店里,里面还有一条观赏鱼中的贵族,龙鱼。 龙鱼在观赏鱼界可谓是家喻户晓了,因其体形长而有须,酷似古代神话中的龙,故俗称龙鱼。在东南亚是非常受欢迎的一种观赏鱼。在我国沿海地区,龙鱼被看做是能带来好运、招财进宝的“风水鱼”。 这年月,随着生活越来越好,再加上许多人对风水之说也有了一定的认识,龙鱼作为风水鱼,也颇受欢迎,龙鱼的身价当然也水涨船高。 再加上,全世界好的龙鱼产地就几个,每年的出栏数量并不大,而真正的精品就更少了。供给数量稀少,使得高档的龙鱼价格一直颇为昂贵,顶级的龙鱼动辄上百万。 把鱼缸放好,和宋逸明一起进来的搬运工人就拿着钱走了。 孟子涛看着鱼缸里,不足三十厘米的龙鱼问道:“你们怎么想到去买龙鱼?” 郑雅欣见宋逸明准备开口,用的肘顶了一下,嘴上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龙鱼挺好看的,我想养一条,就去前面的花卉市场买了一条。” 孟子涛注意到了郑雅欣的小动作,揶揄地笑道:“真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不太可信呢?” 郑雅欣神色不爽地说:“你怎么就这么多疑呢,不就买一条鱼嘛,又不贵。”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买龙鱼我当然管不着,不过你的鱼拿到我这里来干嘛?” 郑雅欣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叔,我这条龙鱼能不能放你这里养啊?” 孟子涛笑道:“嘿,甩手掌柜当的挺利索啊。对了,你叫我什么?叔?我有这么老吗?” 郑雅欣笑道:“嘿嘿,你是我爷爷的弟子,比我大一辈我不叫你叔叫什么?” 孟子涛有些古怪地看着郑雅欣:“你以前叫我哥,今天就突然叫我叔,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郑雅欣撇了撇嘴:“这能有什么阴谋啊,叫你叔难道还不好啊,换了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孟子涛说:“信你才怪!” “别信不信了,你就说龙鱼帮不帮我养吧。” “没那个兴趣。” 郑雅欣撒娇道:“哎呀,我这不是还要上学没时间养嘛,你就帮我养一下吧,又不会耽误多少功夫。” “你也知道你没时间养啊。” 孟子涛手指对着郑雅欣虚点了点:“再说了,你以为龙鱼很好养吗?论吃的,龙鱼要喂小鱼小虾,论生活环境,水温需要始终保持在28℃左右,还有,龙鱼会得皮肤病等等,平时有许多地方需要注意,我经常要出门,哪有时间来喂?” 郑雅欣听了这话有些傻眼:“喂龙鱼要这么麻烦?那个鱼店的老板跟我说,只要喂这种饲料就行了。” 说着,郑雅欣拿出了一包鱼饲料,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喂鱼饲料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龙鱼可是很娇贵的鱼类,而且要养好龙鱼,鱼食的营养必须要全面。你只喂鱼饲料,根本养不好出色的龙鱼,既然这样,你买龙鱼干嘛?养养小金鱼也就得了。” “而且,你这条龙鱼的颜色看上去挺不错的,应该是品质比较好的红龙鱼,价钱应该不便宜吧,你如果随便喂,那不是白瞎了吗?” 龙鱼分成银龙、金龙、红龙等类别,其中红龙鱼最为稀少珍贵,2004年的时候,一条红龙鱼甚至卖过近500万的价格。 虽然,孟子涛不知道这条红龙鱼多少钱,不过看它还没有成年,颜色就已经这么深,想来应该便宜不到哪去。不过,郑雅欣一个月的零花钱不少,买龙鱼的钱,孟子涛并不担心。 郑雅欣眼珠贼溜溜地一转,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好孟哥,既然你对龙鱼这么熟悉,就劳烦您养一段时间嘛,等我放了暑假,我再把它接回去,好不好嘛!” 孟子涛笑道:“别给我打糖衣炮弹,这事我不会同意的。再说了,我又没养过龙鱼,万一给我养死了怎么办?” 程启恒的父亲喜欢养龙鱼,孟子涛在龙鱼方面的知识,就是从程启恒那听来的,真要让他养龙鱼,他也觉得麻烦。 郑雅欣嘿嘿一笑:“养死就养死了呗,我肯定没关系的。” “你没关系,我可有关系。”孟子涛摆了摆手,还是表示了拒绝。 郑雅欣正准备再劝,就见有人走了进来,大家往来人看去,发现原来是马星纬。 马星纬打了声招呼,就向鱼缸里的龙鱼看去:“哟,小孟你准备养红龙了?”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马星纬突然轻咦了一声:“哎,这龙鱼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郑雅欣闻言愣了愣,语气有些不好:“你懂不懂龙鱼啊!” 孟子涛斥道:“小欣,别没礼貌,马老师养龙鱼都有六七年的历史了。” 马星纬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这条红龙看起来确实不错,如果不我有些经验,还真看不出来它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啊?”孟子涛问道。 马星纬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条红龙应该是使用饥饿法弄出来的。” “什么是饥饿法?”孟子涛他们都有些迷糊。 马星纬说:“饥饿法这种方法就是只给龙鱼提供能够维持其生存的少量食物。与其它正常生长的龙鱼相比,这种龙鱼的体色更深,但是这会妨碍龙鱼身体的生长。由于没有其它明显的判断特征,许多龙鱼爱好者只能靠大小来判断龙鱼的年龄。” “这种方法会使龙鱼爱好者误以为这种老头鱼的品相特别好,因为它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极好的颜色。这种龙鱼有几个特点,通常呈现出眼大,腹部凹陷,以及由于不良的游泳习惯所导致的身体不成比例的现象。你们看看是不是这样。” 大家连忙依照马星纬说的观察,发现马星纬说的几点居然都能看出来,这让郑雅欣有些呆住了。 马星纬接着说道:“龙鱼不斐的价格以及龙鱼爱好者对识别高等级龙鱼知识的缺乏,使得一些不道德的商家设计出种种使龙鱼增色的方法,这些人也因此大赚大钱。所以说,市场上,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比如,暴晒法,就是当龙鱼暴露于阳光下时,由于其色素得到增强,龙鱼颜色会加深。由于其加深的颜色,这些龙鱼会被当作高质量的鱼并以高价出售。然而,当这条鱼被移入到室内的鱼缸中而不见阳光时,它的颜色就会逐渐褪去” “还有一种最新而且最残酷的方法,叫做盲龙法,就是故意将龙鱼眼睛弄瞎这会让龙鱼只能看见一片黑暗,而鱼的自然变色本能就会使自身的颜色加深,以适应周围的黑暗环境。这样一来,就达到了增色的目的。由于此法极为诡秘,无经验的养龙爱好者是无法注意到龙鱼的眼睛已经瞎了的。” “市场上诸如暴晒法,盲龙法这样的手段,其实还有不少,因为这些办法都比较隐蔽,没有一定经验的人看不出来,最后往往花了高等级龙鱼的价钱,买了一条普通的龙鱼,甚至是病鱼。所以,买龙鱼要慎重,如果自己不懂,又没人帮忙,最好还是去信誉好的店里购买。” 郑雅欣沉默了片刻,突然咬牙切齿地开口道:“玛得,居然敢骗老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她就跑出了店铺,宋逸明跟孟子涛打了招呼,也急冲冲地跟了过去。 “龙鱼是这个小丫头买的?”马星纬有些奇怪地问道。 孟子涛说道:“可不就是,也不知道这丫头发了哪门子疯,连怎么喂龙鱼都不知道,居然就敢下手。” “估计是觉得好玩吧。”马星纬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不去看一看?” 孟子涛摆了摆手:“她可吃不了亏,我还担心她把那家店给砸了呢。” 因为先前出过两次事,郑雅欣的父母地她的安全很在意,也给她安排了保镖,不过是暗标,所以并没有伴随他们左右。再加上,宋逸明比郑雅欣冷静多了,因此孟子涛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呃,她是哪家的小孩?”马星纬有些好奇。 孟子涛笑道:“我师傅的孙女,还有一位是他的外孙。” “原来是郑老的孙女,难怪呢。”马星纬呵呵一笑,他以前虽然没有见过郑雅欣,但也听闻过,郑雅欣古灵精怪,甚至有些刁蛮的性格。 把龙鱼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孟子涛请马星纬入了座,谈起了协调宋吉铭和李善东矛盾的事情。 “马老师,李掌柜夫人那边劝的怎么样了?”孟子涛问道。 马星纬说道:“已经说动了,他已经动了把东西卖出去的念头。”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唆使? 孟子涛说道:“那就简单了,只要把我求购这两件东西的消息,传给他就行了。” 马星纬说道:“这事说简单确实也简单,但传话的人有点讲究啊,我如果贸然去说,肯定不太好。” 孟子涛笑道:“让老牛去说不就行了,他和李掌柜的关系不错,经常去李掌柜那窜门,把消息告诉李掌柜还是比较容易的。” 马星纬高兴地说:“好,不过我和老牛不太熟,这事还要麻烦你。”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中午的时候,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过来。” 马星纬说:“一会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事麻烦你跟老牛说了,晚上我做东。” 孟子涛笑道:“明天程哥和梦晗结婚,要我去做伴郎的,所以晚上我要去程哥那商量一下,晚上没时间去了。主要是我下个星期又要出远门了,所以最好能够早点把事情解决了。” 马星纬笑道:“我差点忘记这事了,那这顿先欠着。”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 马星纬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孟子涛拿出手机,给宋逸明打了电话,虽说他并不担心两人吃亏或者闯出什么大祸,但怎么着也得关心一下,问问现在的到底什么情况。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了,然而宋逸明说的消息,却让孟子涛有些愕然,那家店居然已经大门紧闭,人去楼空了。 这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对方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怎么,居然这么快就关门大吉了,这也太扯了一点吧。 过了片刻,宋逸明和郑雅欣兄妹俩回来了,郑雅欣怒形于色,刚坐了下来,就猛得一拍桌子:“气死我了!” 孟子涛笑道:“我说,你就算生气,也不用拿我的桌子出撒气啊!” “我就撒,你想怎么着!”郑雅欣闻言很气愤,重重的连拍了几次,发出呯呯的响声。 孟子涛笑道:“你又没练铁砂掌,干嘛和自己的手过不去啊!” 郑雅欣起身,对着孟子涛怒目而视:“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可是上当受骗了,你就算不安慰我,也不用这么说风凉话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说你是活该,龙鱼你懂吗,你有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没学过,你就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就买了,你得长多大的心啊!这个就别说了,哪怕你长点心,买之前你来问一下我,哪家店的信誉比较高也行啊,你来问了吗?哦,对了,你应该是想占便宜的吧,你也不想想,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不用说也知道,那家店肯定本来就是要关门了,东西卖的也便宜,再忽悠几句,郑雅欣这个看似精明的大小姐,上当受骗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郑雅欣被孟子涛说的恼羞成怒,对着孟子涛怒哼一声,转身就负气离开。 孟子涛呵斥了一声:“给我站住,信不信你走出我的店,我立马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师傅?” 郑雅欣回过身,对着孟子涛冷笑道:“有本事你现在就说啊!” 孟子涛直接拿出手机,找到电话号码,就准备按下拨打键。 郑雅欣一看急了,急忙跑过去,按住了孟子涛的手:“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可是长辈,不是应该照顾晚辈吗?” 孟子涛冷笑道:“你也说了是‘照顾’,不是惯着你,更不是让你无理取闹。师傅和你爸妈都跟我说过,让我平时有时间就要注意你,我既然答应了,那就必须尽责。” “老古板!”郑雅欣低声嘀咕了一句,然而,孟子涛拥有爷爷和父母给的“尚方宝剑”,如果真惹得孟子涛不高兴,她也没辙。 孟子涛说道:“就今天的事情,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感想,明天交给我。” 郑雅欣愣了愣:“啊!还要写感想?我不同意!” 孟子涛也不管她说什么,直接说道:“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同不同意?” 郑雅欣刚想拒绝,不过她心里一动,走回座位,笑眯眯地看着孟子涛,说道:“让我写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孟子涛心里有些好奇。 “你先说答不答应。” “我都不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凭什么让我答应?” “我保证是合情合理的。” “不行,你得先说条件。” “叔,您就答应嘛……”郑雅欣又使出了撒娇功。 孟子涛有些没办法了,只得说道:“好了好了,你说条件吧,但必须不是强人所难的。”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郑雅欣嘿嘿一笑:“下周一,你作为我的家长,去一趟我们学校,这个条件应该不难吧?” 孟子涛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老师叫家长了?” 郑雅欣说:“哎呀,这事你就别管了,而且你放心,我肯定没有杀人放火.” 孟子涛无语道:“废话,如果你杀人放火,当然不是叫家长那么简单了!” 郑雅欣不管其它,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刚才可是同意了,不能反悔。” 孟子涛拒绝道:“谁同意了?” 郑雅欣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你已经同意了,不行也得行,而且这事不算是强人所难吧?” 孟子涛没有回答到底同不同意,看着宋逸明说:“逸明,到底怎么回事?” “宋逸明,你敢说,我就敢揍你!”郑雅欣扬了扬拳头。 “逸明,别怕她,我有做主,你大胆的说。” 孟子涛说道:“再说了,我去了学校,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我现在早知道,还能早点做准备。” “那我说了啊。”宋逸明看了看郑雅欣。 “哼!”郑雅欣哼了一声。 宋逸明说道:“事情是这么回事,我们班里有位同学,他家买了几条红龙鱼,小欣就跟他说,龙鱼其实是食用鱼,肉质滑嫩,味道极为鲜美,结果那位同学,回去之后,就把其中一条龙鱼给宰了吃了,他妈知道了,就找到了学校。其实我觉得吧,这事也不能全怪小欣,谁知道那家伙嘴巴会那么馋。” 郑雅欣撇了撇嘴:“这事根本不懒我,我说能吃,他就回去把鱼给吃了,不是傻缺吗?” 孟子涛听了事情的原委,有些哭笑不得,他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也难怪郑雅欣无缘无故的会去买条龙鱼。 不过,这事说起来,也只是郑雅欣多了嘴,真要论的话,确实是那个同学太傻缺了,居然好赖都不分。 孟子涛摆摆手:“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不过,我警告你,要是让我知道是被你唆使的,我可不会客气!” “你就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希望如此!” 郑雅欣说的信誓旦旦,但孟子涛却觉得,她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李柱 孟子涛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龙鱼能吃的?” 郑雅欣嘻嘻一笑:“我只是想到了那个食用油的牌子,随便说了一下,谁知道他会真信啊,所以我才说他是傻缺。”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到还真没说错,银龙鱼确实是一种食用鱼,在原产地跟咱们的鲤鱼差不多,当然,作为观赏鱼,肯定是舍不得吃的。” 郑雅欣不以为意:“这鱼不过千把块钱,偶尔吃一次也不算什么。” 孟子涛笑道:“你这条鱼那是问题鱼,再加上对方急着处理才会这么便宜,真正的高档龙鱼,一条就动辄上百万,你舍得吃?” “上百万?有这么贵吗?”郑雅欣和宋逸明都十分惊讶。 孟子涛笑道:“那是当然了,不然你们同学的家长怎么会跑到学校里告状,不就因为鱼太贵吗?” 郑雅欣心里有些担心起来:“这个,我同学吃的那条鱼不会就有这么贵吧?” “那应该不至于,你那同学如果真傻得吃一条百万的龙鱼,那估计真得是脑子有问题了。” 接着,孟子涛有些古怪地看着郑雅欣说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唆使你同学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郑雅欣干笑一声:“这不是因为事情多少因我而起嘛。” “希望真的只是这样。” 孟子涛指着鱼缸说道:“这条龙鱼你准备怎么办?” 郑雅欣嘿嘿一笑道:“本来我是想让你养一段时间,然后还给我同学,现在嘛,你想养着也行,扔掉也没关系。” 孟子涛摇头一笑道:“你还真是甩手掌柜当过瘾了。” 郑雅欣讨好地笑道:“哎呀,我这也是没办法嘛,如果拿回家的话,不就穿帮了吗?你就帮人帮到底吧。” 孟子涛也拿这个皮赖的小丫头没办法,说道:“800字的感言记得明天交给我,知不知道!” “能不能少点数字啊?”郑雅欣又想讨价还价。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不行,不然鱼你拿回去,星期一我也不会去学校。” 郑雅欣苦着脸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还是长辈呢,老是威胁我!” 接下来,大学随便聊聊闲话,期间又做了一单生意,很快,就快到中午了。 于是,孟子涛给老牛打了个电话,老牛表示马上就到。 收起手机,孟子涛准备等老牛来了,就一起去吃饭,大家边吃边聊。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手里抱着一个石碑一样东西,走了进来。 青年长得有些凶相,刚走进店里,就朗朗道:“老板,你这收东西吗?” 孟子涛说道:“收是收,不过要看了东西再说。” “肯定是好东西,如果是便宜物件,我哪会大老远的拿过来?”青年有些大大咧咧地说道。 看到青年手里的东西脏兮兮的,孟子涛让他放到地上,这才问道:“先生贵姓?” 青年回道:“李,木子李。” “能否说一下,这件东西的来历?” “怎么,你们这行不是不兴问东西的来历吗?怕我的东西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啊!” 见青年说话有些不客气,旁边的郑雅欣有些不爽,说:“你卖东西,又不是我们卖东西,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历,会不会给我们惹上麻烦。” 孟子涛瞪了郑雅欣一眼,让她少说话,嘴上笑道:“李先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来历对我们鉴定有参考作用,您不说也没关系。” 青年闻言脸色稍稍好了一些,说道:“看你这人也挺实在,那我就直说了,这东西是我们家祖传的,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说是当做我们家里的传家宝,只不过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手头有些紧,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东西卖掉!” 孟子涛闻言暗自撇了撇嘴,这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长时间埋在地里的特征,即不像是有人经常观赏,也不像是被郑重收藏起来的样子。 当然,孟子涛肯定不会戳穿这件事情。这样问一遍,也不过是防止是对方盗斗得来的,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不然,到时候若追查到自己怕是有口也说不清。哪怕孟子涛现在并不怕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免得麻烦。 孟子涛接着问道:“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青年点头道:“知道,这是碑,石碑,用来刻上文字纪念事业、功勋或作为标记的石头。”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蹲下身看起了碑上文字,越看,他脸色就越加古怪。 过了片刻,孟子涛站起身来,青年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东西你要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李先生,抱歉了,我这里不收这样的东西。” “不收?”青年明显没有料到,孟子涛会很干脆地说,不收自己的东西,这让他十分意外,也有些想不明白。 青年皱着眉头说道:“老板,我大老远抱着这东西到你这里,你说不收是不是要给个理由啊?” 郑雅欣斥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难道还打算强卖不成?” 还没等青年开口,孟子涛挥了挥手:“李先生,你真想知道原因?” 青年说道:“那是当然,这可是在我们家传了几百年的东西,你说不收,总要有点理由吧?” 孟子涛说:“很简单,这上面刻的是祭文。” 还没等青年反应过来,郑雅欣眼睛睁得老大,说:“什么,这东西是墓碑?” “差不多。”孟子涛说道:“关键,祭文的对象只是一位还算有些才华的朱姓秀才,或许有些研究价值,但那是对研究人员说的,古玩市场肯定不太可能会有人购买。”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青年十分尴尬,他可说了,这东西在他家传了几百年了,谁会把别人的墓碑当传家宝? “我说,你能不能把东西给拿走啊。”郑雅欣一脸不爽地说。 “急什么急,不就一块碑嘛,我抱了一路了都还没说呢!” 青年有些恼羞成怒,又拿出一枚铜钱,放到了桌上:“这枚铜钱应该没问题了吧。” 孟子涛拿起铜钱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枚行书版的大观通宝。 北宋钱币是现今存世量最大的古钱币,在近年来发现的宋辽金窖藏钱币中,北宋钱币则动以几百斤、上千斤或数千斤计。可以说,北宋钱币是我国货币史上铸造量最大、版式最繁为杂,铸造工艺和钱文书法艺术最为辉煌的时期。 尤其以徽宗朝铸钱为北宋钱币的巅峰,其铸造工艺之精,版别之复杂,钱文书法水平之高,令人叹为观止,以致徽宗被后人称为天下铸钱好手,更是为北宋钱币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而且,徽宗本人就是著名的书法家,对宋代金石艺术贡献颇大,其徽宗钱更是集书法之大成,真、隶、篆、行各体兼备,其中,崇宁通宝与大观通宝皆为瘦金体行书,可谓“天骨遒美,逸趣霭然”。 说起来,行书铸钱的工艺难度要高于楷书和篆书,原因在于楷书和篆书的笔画都是静态的,没有行笔上的连属关系,只要铸造的笔道端正达意,就算是好字。 然而,行书钱的铸造却不同了,由于字的形体处于动态,上下字有携带关系,有时向下带笔的连属关系只表现在一个动作所带出的虚尖儿上,意连却笔断. 就譬如孟子涛手中的这枚行书“大观通宝”,“通”字“辶”的最后一笔有一个向下的回带虚尖儿,这就是好字好钱。如果没有这个尖儿,或者不明显,就不算是好钱。 铸币上的行书要写在纸上一样有运笔的动感,还要有铸字的金石味道,就是最不易达到完美标准的品种。 孟子涛手中大观通宝,跟他以往收藏的古钱相比较,绝对算得上是上品,可以作为宋钱的标准器,从锈色上看,上面的绿色荫翳而厚重,墨绿色绒毯一样,在绿锈的下面露出斑斑点点的枣皮红,层次关系合理。 再加上,这枚铜钱的铸工精整、书体飘逸隽秀,实属徽宗赵佶御笔,堪称北宋大名誉品之一,存世十分稀少。 看到这样钱币,孟子涛心生喜爱之意,如果价钱合适,他肯定会买下来。 “怎么样,我这枚钱不错吧?”青年显得有些得意洋洋。 “麻烦给个价吧。”孟子涛说道。 “一口价,十万块!”青年伸手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直接摇了摇头:“这个价格太贵了。” “这个价钱还贵?我看网上说,04年一枚大观通宝都拍了5万块钱,这都09年了,我说十万还贵?” 孟子涛说道:“那完全是两个概念,04年拍卖的那是铁母,你这要是铁母,别说十万,就算再贵五万,我都会买,现在这枚,我最多出两万。” “你就扯吧!”青年哂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十足的奸商。” 孟子涛闻言有些不乐意了,对郑雅欣说道:“小欣,打开电脑给他看看,铁母和普通钱币的区别。” “好咧。”郑雅欣开启电脑,打开搜索引擎,找到了铁母的解释。 让青年看过之后,孟子涛又打开网站,找出几条拍卖纪录:“李先生,你看看,差不多的估价,铁母成交了,07年的铜钱却流拍了,两者是不是有明显的区别?” “那也是因为这枚铜钱没有我的好。”青年找了一个理由。 孟子涛说:“所以我才同意2万啊,不然的话,2万我都不会出。” 青年说:“那过去两年了,东西总要升值的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两年过去了,但您别忘了,我这不是拍卖公司,可不用收取各种费用。” 青年想了想,说道:“至少三万,不然的话,那就算了。” 孟子涛拒绝道:“不行,我最多再加一千。” 不过,青年却死活不同意,孟子涛又不太想放弃这枚铜钱,最后还是以三万块钱成交。 在青年的要求下,孟子涛直接给了现金,之后,青年就拿着石碑离开了,虽说石碑上的是祭文,不过他却没有扔掉的意思,看起来还想卖给别人。 郑雅欣撇了撇嘴:“这人怎么回事,一块墓碑居然还这么宝贝,换作是我的话,早就扔掉了。” “你这个比喻不觉得有些别扭吗?”孟子涛笑道。 “呃……”郑雅欣有些反应过来:“呸呸呸,童言无忌!” 孟子涛摇头一笑,接着就把铜钱收了起来。 这时,老牛从门外走了进来:“李柱刚才来你这卖什么东西了?” “你认识他?”孟子涛问道。 “怎么不认识,魏舟的表弟。” “他是魏舟的表弟?” “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老牛哂笑一声:“他坑蒙拐骗样样精通,上到八十,下到八岁,他都能下得去手。” 孟子涛眉头轻皱,虽说相由心生,他刚才觉得李柱不像是好相与的,但也没有料到,对方是这种人。 郑雅欣恍然道:“难怪会把墓碑都拿来,原来是这种垃圾啊!” 老牛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墓碑?” 于是,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小子,指不定去哪挖来的!”老牛冷笑一声,接着就问孟子涛讨要过铜钱欣赏了一番。 “这枚大观通宝到是不错,就是有些贵了。” 孟子涛笑道:“千金难买心头好,而且三万也差不多。” “啊,闹了半天,你这单没赚到钱啊?”郑雅欣讶然道。 孟子涛笑道:“古玩这行,哪有回回都能赚到钱的道理。而且,越珍贵的东西,物主也越加惜售,甚至买家加价购买也是正常的。” “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只要价格相对合理,自己不是冤大头就行了,另外,别想着回回能捡漏,不然的话,很可能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闲聊了几句,老牛问道:“对了,你叫我来是什么事情啊?” “哦,咱们先去饭店,边走边说……” 老牛对宋吉铭和李善东的矛盾也知之甚详,对于协调两人的矛盾也很乐意帮忙,拍着胸口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午饭,大家就风道扬镳,老牛前去完成任务,宋逸明和郑雅欣兄妹俩也回家去了。 回到店铺,孟子涛看到鱼缸中的龙鱼,觉得它挺可怜的,拿出郑雅欣留下来的鱼饲料喂了一下,就看到龙鱼吃得那叫个凶悍,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真是见者伤心。 “真是奸商!” 孟子涛嘀咕了一句,不过这鱼也是饿狠了,他不敢多喂,喂了一些之后,打电话给程启恒,想要了解一些喂养的注意事项。 不过,程启恒也对用过饥饿法的龙鱼不太了解,又去问了他父亲,这才用网络传了他一张手写的东西,还跟他说,鱼的畸形很难纠正过来。 孟子涛本来就不靠龙鱼赚钱,对此到并不怎么在意,之后,他就按照程启恒传给他的文字,又喂了一些饲料,不过,在观看龙鱼吃食的过程中,他突发其想,能不能给龙鱼喂食一些灵液呢?说不定能龙鱼的恢复有所帮助。 反正灵液每天都有,而且里面蕴含的灵气并不多,即使给龙鱼用了,孟子涛也不心疼。于是,他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里面装的就是灵液。 说起来,孟子涛之所以随身事着灵液,还是因为昨天,他在修补一件古玩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工具划伤了手指。当时,他也是突发其想,用灵液试了试,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一晚上的功夫,手指上连疤痕都不见了。 于是,孟子涛就把灵液分两瓶装好,一瓶给父母,跟他们说,这是最新的伤药,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并且还让他们别告诉别人,这种药市场上买不到。 说做就做,不过,由于担心灵液浓度太高,龙鱼体质虚弱,可能会受不了,孟子涛就去找了两升的量杯,一滴灵液用了两升水稀释。 孟子涛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就稍微倒了一些到鱼缸里。 龙鱼先没什么反应,过了大概两三秒钟,它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嘴巴迅速的一张一合,好像现在的水就好像琼浆玉露一样。 见此情形,孟子涛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先不说灵液对龙鱼到底有没有效果,至少,龙鱼对灵液十分喜欢。 见龙鱼这么欢快,孟子涛就准备再倒入一些稀释过的灵液,但这个时候,原本还挺欢快的龙鱼,突然就肚子翻白,歪着身子漂在水面上,看样子就好像挂了一样。 孟子涛笑容凝固了,嘴角微微抽搐,心道,难道是灵液不适合喂龙鱼,还是药力太猛了,这么一下居然龙鱼就死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想着,孟子涛伸出手指碰了一下龙鱼,结果龙鱼动了一下,又欢快的游了起来,这让孟子涛松了口气,要是龙鱼就这么死了,那他可就糗大了。 然而,没一会,龙鱼又成了刚才那个模样,这让孟子涛有些无奈。 “不会是太舒服了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糟蹋 孟子涛研究了半天,发现,龙鱼只是喝过头了,就像人喝酒喝多了一样,喝醉了。而且换了一次水,过不了多久龙鱼就能恢复正常。 换了一次水后,孟子涛发现,龙鱼的精神状态发生了显著的变化,看来这灵液确实对龙鱼有用,只不过老话说的好,虚不受补,补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以龙鱼的表现来看,现在这要的稀释浓度可能只要喂上几滴就行了,两升水能喂很长一段时间,这到省了孟子涛不少事。 有了龙鱼的实验,孟子涛又突发其想,觉得这灵液或许可以用来当作植物肥料,说不定也有非常好的效果,到时去当农民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孟子涛想了想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又不像网上的小说里写的那样,家里还有田地。就算他去承包田地或者山林,使用灵液种植,也容易暴露。 你一个做古玩生意的,突然想到去承包山林,而且还种的很好,很出色,简单猜一下就知道其中必有问题。 当然,偶尔搞搞盆景也不是不可以。 把这事放到一旁,孟子涛就去上网打发时间,他平时除了喜欢找点资料,翻看一些新闻之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古玩论坛。不过,他一般只看不说,所以在论坛的存在感基本等于零,也没什么朋友。 不过,孟子涛到也不是一个朋友都没交到,三月份的时候,他就从论坛上认识了一位网名叫做“追瓷”的网友,从字面上就知道,他是一位瓷器爱好者。 说起来,两人认识的过程也简单,追瓷发了一件新到手的藏品的照片,跟帖的网友都说好,开门,到代之类的字眼,不过,孟子涛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而且通过仔细观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孟子涛那天也是无聊,就回了一句,说东西有问题,还简单举出了理由。 结果,做为主人的追瓷就不乐意了,发私聊很不客气地对他说,不懂别开口。 孟子涛不想跟他多啰嗦,当时就下了线,没想到第二天上论坛,发现这人居然跟他道歉了,而且态度看起来还挺诚恳。 这样一来,孟子涛对追瓷的印象到是大为改观了,后来随便聊了聊。一来二去,两人互加了联系方式,追瓷也渐渐被孟子涛的知识面和经验所折服。 孟子涛一打开电脑,就看到了追瓷发来的消息,说是他认识的一位收藏家,给他带来了一件宋代汝窑天青釉碗,开价只要200万,于是他请了一位瓷器鉴定专家帮忙掌眼,结果鉴定家说是真的,最后他砍价以180万成交。 之后,他又发了几张照片过来,让孟子涛欣赏一下。 听了这个故事,孟子涛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他上了当,先不说东西的真假,就算确实是汝窑真品,成交的价格也相差的太悬殊了,与其这样,对方还不如拿到拍卖会上竞拍,又何必被追瓷给捡了漏。 虽然觉得不可能是真品,孟子涛还是仔细看了一下那几张照片,但照片一入眼,他就愣了愣,因为以照片体现出来的细节,还真有可能是真品。 这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难道这年月,真有收藏家还不知道汝窑的价值,居然把上千万的真品,以180万卖给了别人? 孟子涛想不明白,于是就让追瓷再发几张细节的图片过来,追瓷动作也挺快,没一会,就用数码相机发了几张新照的照片。 然而,孟子涛仔细看过之后发现,以照片上的细节来看,这件汝窑碗确实是一件真品。 “难道真有这种损己利人的人?”孟子涛面色古怪。 要知道,在古玩这行捡漏,一般都是有人看走眼,或者看错了的缘故,哪有人在明知自己东西是真品的情况下,还会以捡漏的价格卖给别人?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如果确实是真品的话,肯定还是因为那人看错了,以为自己的东西是赝品,不然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涛子(孟子涛的网名),我这件汝窑天青釉碗不错吧?”追瓷又发了一个大笑了的表情。 “从照片上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嘿嘿,你一开始是不是觉得我被人骗了?” “如果咱们换个位置,你会不会觉得我打眼了?” “这到也是,不过你也不想想,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连这样简单的雷都会去踩吧?” “所以我更觉得奇怪啊,如果确实是真品,他完全可以拿到佳士得这样的大拍,再怎么样,也不止卖180万吧?” 追瓷沉默了一会,说:“或许他看错了吧。”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对了,涛子,你是哪里人啊?” “我资料上不是写了嘛,江南陵市的,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被你说的有些不踏实,所以想请你帮忙看看。” “你不是说,请了本地著名的瓷器鉴定师吗?” 追瓷发来了一个尴尬的表情:“当时我跟他吹牛,说东西是我家祖传的。” “嘿,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是哪里人,如果近的话,我去帮你看一下。” “我家在郢都,离陵市比较远。” “什么,你是郢都人?” “对啊,怎么了?” “我下个星期要去郢都办事。” “这么巧?”(惊喜) “可不就是,你给我一个现实里的联系方式,咱们到时再联系。” “好咧,你记一下13……” 两人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又聊了一会,孟子涛就接到了老牛的来电,告诉他事情成了,现在可以去李善东那。 孟子涛跟追瓷说了一声,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前往李善东的店铺。 孟子涛的店离李善东那边有些远,而且还要经过席正真的尚古斋,快要走到尚古斋门口时,就见席正真从店里走了出来。 两人现在已经是势如水火,见了面,孟子涛直接选择无视,径直朝李善东的古玩店走去。 “小人得志!”席正真多少有些恼火,却暂时拿孟子涛没办法,于是恼火变成了窝火,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就变差了。 孟子涛步入李善东的店里,看到老牛正和李善东在那闲聊,也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引得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看到孟子涛进来,两人停下了笑,起身打了招呼。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问道:“李掌柜,你们刚才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老牛笑道:“说毛头那小子呢,他看漏了一件宝贝。” 孟子涛有些好奇,有捡漏必然有看漏,所以这事在古玩市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老牛的话让孟子涛有些好奇,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牛就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毛头也是古玩街一名小贩,每逢双休才会过来摆摊,他上回去乡下收货,从一位老乡家里买了一件瓷器,之后,摆在墙角的一件乌漆麻黑的油灯盏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东西看了看,就让老乡把油灯盏卖给他。 老乡也没多想,跟毛头说:“不就一个破油盏,要什么钱,送你得了。” 不过,毛头却没有同意,就递了一张二十块钱的票子到了老乡面前。 如果没有给钱到算了,老乡见毛头执意给钱,不由愣了愣,又瞅瞅那个乌漆麻黑的油灯盏,不禁有些疑惑了,他眨着眼说:“这样吧,钱你先装着,这东西其实是我儿子的,我得和他打了招呼再说?” 老乡拿着油灯盏找到了儿子:“奇怪了,这人要出20元买咱这个东西,我觉得有些蹊跷。” 儿子拿起油灯盏看了又看,说:“不会是古董吧,电视上不是经常说,什么腌菜的坛子其实是宝贝,买了回去赚了大钱。” 儿子的话一下提醒了老乡。他说:“说不准,我小时候就有这东西了,若是古董,卖20块钱那就太亏了。” 儿子说:“那就再试试,看那家伙是什么反应。” 老乡回去跟毛头说:“这东西在我家多年了,儿子恋旧,你给100元咋样?” 毛头苦笑着表示同意。有了这个试探,老乡觉得就东西肯定是古董,于是,接下来,老乡的儿子出马,跟毛头说,这是他家祖传的物件,最少要三千。 毛头听了直接表示拒绝:“我家闺女没见过这种油灯盏,我想带回去让她长点见识,既然是你的传家之宝,那就算了。” 说完,直接就告辞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父子。 老牛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今天上午,那对父子来咱们市场碰碰运气,看到毛头,就问他要不要,今天只要两千就行了,毛头当然不会同意。结果,正好梅老从旁边经过,看到那油灯盏要过去看了看,最后买了下来。拒说,那是宋代建窑的油灯盏,至少能值三万,现在毛头悔的肠子都青了。” 孟子涛也觉得这件事情挺好玩的,笑道:“这也正常,咱们这行有时候,想要得到一件物件,靠的是缘分,如果没缘分,就算东西放在自己面前,还是会错过的。” 李善东说:“孟掌柜这话说的对,想当初,我也有机会得到一件宋代哥窑真品,因为老板开价贵了一些,我又有些迟疑,没有当场就买下来,结果第二天再去,就已经被别人买去了,而且隔年就出现在大拍上拍出了高价,如果一开始我就买下来,我至少能赚三百多万,现在想想都还后悔。” “别说了,我当初……” 接下来,大家轮流说了几个自己走眼的故事,当然,大家说的时候,语气都比较轻松,算是活跃了一下气氛。 孟子涛喝了口刚倒的茶,说起了正事:“李掌柜,我听老牛说,您有一件白玉砚滴?” “对,我去拿一下。” 李善东去拿了一只锦盒回来,打开之后,放到了孟子涛面前:“孟掌柜,您先看看,如果觉得合眼,价钱上好商量。” “那我先看看。”孟子涛点了点头,拿起盒子里的白玉砚滴。 这件白玉砚滴,玉质温润。砚滴呈鸳鸯形,身体满饰羽毛,腹中空可盛水,上部饰一小鸳鸯形活盖。 鸳鸯,古人称之为匹鸟,其形影不相离,飞则共振翅,游则如同嬉水,栖则连翼交颈而眠,被赋予美满婚姻与爱情的象征。这件砚滴雕有两只一大一小鸳鸯,似在嬉戏,融融和睦之情跃然而生。 另外,砚滴表面留有连成片状的沁色,并且表面的包浆看起来比较温润,符合出土传世器的特点。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多少有些奇怪,因为,凭他的眼力,可以看出,沁色和包浆应该是做出来的,但玉质却是十分的出色,而且雕工十分精湛,整件玉器看起来非常精致,造型活泼有趣,神态安静之中透着灵动,一看就是高手所作。 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画蛇添足,故意搞些沁色和包浆,这样反而还会影响玉器的价值,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啊!想来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会这么做的,但对方就这么做了。 既然想不明白,孟子涛就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想着,自己要不要把这件白玉砚滴买下来。 原本,孟子涛根本就没有买下这件白玉砚滴的打算,不过,这件东西的雕工太出色了,而且又是他喜欢的文玩,因此很想买下来。 但因为砚滴做过伪,可以说是破坏了整件玉器,虽然他有办法,能够令砚滴恢复一些,但肯定是不可能恢复原貌的。 孟子涛想了想,准备以价格来决定,如果价格合适,他就买下来。 孟子涛直接问起了价:“李掌柜,不知道,这件砚滴多少钱?” 李善东说:“八万。” 孟子涛思考了一下:“李掌柜,您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我给您八千,如何?” 李善东并有没有因为孟子涛的话,有什么出格的反应,笑着点头道:“行,就您说的这价吧。” 老牛在一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还以为两人会一番唇枪舌剑,没想到,这么就完事了,让他不知说什么是好。 李善东看出了老牛的惊讶,笑道:“前些天,我家那口子时不时的提起这砚滴,我心里多少就有些奇怪,不过,一开始我没有答应,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答应了。然后,老牛你就来了,我又不傻,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早知道你是门儿清,我还费那个劲干嘛。” 老牛摇头一笑,接着有些奇怪地问孟子涛道:“既然东西有问题,你怎么还买呢?” “你先看看再说。”孟子涛笑道。 老牛拿过砚滴,越看越有些惊讶:“也,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就是真品啊?” 孟子涛笑道:“你觉得沁色和包浆是对的?” 得了孟子涛的提醒,老牛恍然道:“包浆好像确实有些问题,不过沁色我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眼。” “我来给你上一课吧。”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玉器的沁色都是呈片状出现的,不管片的面积大小,都不能呈丝状。在成片的沁色中,颜色一定是不规则的,因为玉质的表面密度不一样,土壤中的有机物单位含量也不一样,所以沁色的深浅、颜色都会有或明显或细微的差别,尤其是片状玉器,在强光的照射下颜色的变化更为明显。” “即使是连成片状的沁色,颜色的深浅分布也都是由外向内发散的,表现为最外沿的颜色要深一些,越向里面颜色也就越浅,无一例外。你再看这件砚滴,成片的沁色,颜色一点都没有发生变化,像是一块黑布一样均匀,属于典型的仿古沁。” 古玩上的一些学问就是这样,如果没有人指点,就算花很长时间,都可能摸索不出来,但有人指点,往往是一点即透,此时的老牛也正是如此。 正因为这样,所以古玩藏友之间才会经常雅集切磋、聚会研讨、帮助掌眼。这个时候,就特别需要收藏者有虚怀若谷的气度,以及实话实说的爽气。悟性有快慢、知识有长短、经验有多少,意见自然也常会有分歧。不能碍于情面,不敢真话实陈,也不要固执己见,听不得不同意见。这样才会使鉴赏水平提高。 “说的好。”李善东率先鼓了掌,感叹道:“说起来,当时我也是一根筋,光注意雕工等方面了,后来老宋指出了不对的地方,我碍于情面,只能强词夺理,结果还惹得老宋生我气,现在想想多少有些后悔。” 孟子涛笑道:“误会嘛,只要说开了就行。回头我跟马老师说了一声……” 李善东摆摆手:“不用了,这点脸我还能拉得下来。”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问道:“李掌柜,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这件砚滴的来历?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这件砚滴会被画蛇添足的做旧。” 老牛也点头道:“对啊,好好的玉器做了旧,这不是故意糟蹋东西吗?” 李善东说道:“东西是在施伟那买的,我也问过了,他说是在西京得到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突发 第二天,是程启恒和王梦晗结婚的日子,一大早,孟子涛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驱车赶到程启恒家。 程启恒和一众人等看到孟子涛的时候,都不禁愣住了。 程启恒打量孟子涛后,不由苦笑道:“请你来当我的伴郎,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也难怪程启恒会这么说,原本孟子涛相貌就还可以,因为灵气日积月累的改变,不但皮肤出众,相貌也比以前更为俊郎。 再加上他现在读的书多了,虽说可能还谈不上满腹经纶,但也算是博学多才了,于是整个人就显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不过,这种改变是日积月累的,程启恒他们经常和孟子涛接触,感觉就没有那么明显。 但今天,孟子涛选了一身称体裁衣的西装,一位气宇不凡的翩翩公子就跃然眼前。 其实,以前孟子涛虽然也穿过西装,但那不过是大众款式,显不出他的身材,也显不出他的气质,至于身上的这套西装,是他专门请人定做的,没想到效果居然就这么出众,看起来就像是天生的衣架子一般,如果他的身高足够,完全可以去当模特。 开了几句玩笑,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就开始出发,前去迎接新娘。 说起来,今天是孟子涛第一回当伴郞,因此出发之前,他也找了许多资料,不想打无准备的仗。 伴郎除了服侍新郎、处理一切临时突发状况外,还要在迎娶时,先替新郎和这群伴娘们交战,以帮助新郎顺利取得美人归。另外,伴郎还要随时替新郎注意仪容,安抚新郎的心情,替新郎拿东西、开车门,以及在会场门口担任招待的工作,引导来宾顺利入室等等工作。 可以说,伴郎比伴娘的工作重要多了,孟子涛作为主伴郞任务也比较艰巨。 这回,程启恒除了请孟子涛当主伴郞之外,另外还请了五位伴郞,因此,王梦晗也请了六位伴娘,都是她的同学和朋友。 如果王梦晗请的伴娘是熟人,在讨喜的这个环节,还容易一些,可是除了程启恒之外,其他人都不熟悉,于是就麻烦了,艰辛地完成了几个困难的要求,急得程启恒满头大汗,对方这才同意让新郎进闺房迎出新娘。 接下来,一队新人在客厅和一起跪拜王之轩夫妇,听了训话,喝了早生贵子汤就出发前往程启恒家。 又经过一系列仪式,大家这才出发前往酒店。 到了酒店,又是一番忙乱,由于宾朋太多,孟子涛都没空闲下来。接下来,又要敬酒,先敬了主桌,按照惯例还要绕着大厅与所有的宾客喝上一次。 今天的婚礼备了几十桌酒席,一个大厅都没摆下,朝他们敬酒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由于程启恒的爷爷程修远在陵市古玩界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再加上王之轩的地位同样不低,因此男方女方都来了不少古玩界的同行,敬酒的过程中,他们更是劝了不少酒,孟子涛作为主伴郎,肯定要挡下不少。 说实话,也就是拥有了灵气的孟子涛,喝酒和喝水不多,不然的话,早就喝趴下了,就算这样,人倒是没醉,只不过是肚子里面已经全部都是酒水了,涨的着实难受。 正当孟子涛在敬酒的时候,小云悄声对何婉奕说道:“我说婉奕,你可得管管你家孟哥啊,就他今天这个样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了,你看那个伴娘,那模样,好像恨不得把孟哥给吃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何婉奕笑道。 小云说:“哼,你可别不信,老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何婉奕揶揄一笑道:“你什么时候是老人了?” 小云说:“哎呀,不要在意这个细节,我话里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何婉奕笑道:“明白,不过子涛的为人你难怪不清楚?再说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管,每天跟在他的身边?他不烦我还烦呢。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两人相爱,就应该相信对方。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子涛喜欢我的时间不短了,如果这样都要怀疑,那我也太不自信了。” 小云想了想,觉得何婉奕说的也有些道理,说道:“反正我建议你该做的还是要做。” “我知道啦,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何婉奕笑着向孟宏昌努了努嘴。 小云得意洋洋地说:“嘿,我家宏昌可是被我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什么事?”孟宏昌好像听见小云叫他,连忙转头问了一句。 “没你的事,你吃你的菜。”小云回了一句。 “喔。” 看到孟宏昌还真老老实实地吃起了菜,同桌的人都觉得有些好笑,看来又诞生了一位妻管严。 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孟子涛那叫一个累,打小以来,他就没有这么累过,心里也下定了决心,除非实在推不过,不然他肯定再也不会当别人伴郎了。 好不容易有时间坐下身来,吃了几口菜,孟子涛就发现,王之轩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挂了电话后,他就向孟子涛招了招手。 两人走到一旁,孟子涛问道:“王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之轩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老茹的店铺刚刚着火了。” “您说的是茹同甫茹掌柜?” 孟子涛听了王之轩的话,不禁愣了愣,茹同甫也是古玩街的老掌柜,他年纪约莫有七十多岁,从事瓷杂鉴定一辈子,为人低调,不求浮名,拥有丰富的鉴定经验,而且他不像别人,这些知识他都不藏着掖着。 这也使得他周围聚集了一批收藏者,经常聚到一块儿谈天说地,探讨学问。茹同甫为人谦虚、善良、实诚,为朋友鉴定东西真假有一说一,从不含糊其辞。许多人都喜欢在他儿买东西,保证没有欺骗。 听说,这样一个老好人的古玩店,居然失了火,孟子涛顿时就惊了,更何况,今天茹同甫也过来参加婚礼了,刚才敬酒的时候,孟子涛还和他碰了一杯,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居然听到了这个坏消息,要是茹同甫知道了不知该多伤心。 想到这,孟子涛向茹同甫坐的位置看过去,发现他那一桌都没人了,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走了。 孟子涛连忙问道:“王叔,火势的情况怎么样?” 王之轩说道:“刚才,电话里说,消防到达现场后,发现店铺的一楼和二楼已经全部过火,滚滚浓烟从卷帘门和窗户冒出,卷帘门锁住无法打开……” “等等……”孟子涛打断王之轩的话,说道:“这好像有些不对啊,茹老的店又不是非常老旧,而且防火方面也很注意,怎么可能一会功夫就上下两层都烧出来呢?” 王之轩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有些想不明白。” 孟子涛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王之轩有些迟疑地说:“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老茹可是个老好人,没听说他和谁有这么大仇怨啊。” 王之轩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行了,这事你先别管了,我叫你过来,是想拜托你,去老茹那看一下,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去和何婉奕他们打了声招呼,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大家都十分惊讶,坐在同一桌的张景强连忙表示,用他的车送孟子涛去古玩街。 跟程启恒打了招呼,孟子涛坐着张景强的车,来到古玩街,途中,他跟老六打了电话,询问了情况。 老六在电话里跟孟子涛说,因为没发现古玩店里有人员被困,了解情况后,指挥员立即组织官兵对卷帘门进行破拆,打开之后发现屋内浓烟弥漫,火势处于猛烈燃烧阶段,指挥员立即下达作战任务,经过将近20分钟的紧张扑救,火势才算扑灭了。 现在消防官兵正在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看看现场有无火灾隐患,并且还在调查,到时是什么原因发生的火灾。 从孟子涛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张景强有些奇怪地问:“我记得,茹老应该招了一位伙计的吧,大中午的,他怎么没在店里?不会火灾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吧?” 孟子涛说道:“我也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不过,要说这事是因为有人和茹老结了仇,我觉得以茹老的为人,不应该吧?” “嗯,你说了也对,到底是为什么呢?” “算了,咱们也别费脑子了,这事到底什么结果,总会调查清楚的……” 由于酒店离古玩街不远,十几分钟后,张景强的车子停在了古玩街的停车场。 一下车,嗅觉异常敏锐的孟子涛,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烧焦的味道,于是,孟子涛和张景强快步朝茹同甫的店走去。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孟子涛远远的就看到,茹同甫表情有些呆滞地看着已经烧得乌黑的店铺.想想。付出了无数年心血的店铺,就这么被付之一炬了,无论换成是谁,心情都会无比沉重和痛苦。 此时,茹同甫的儿子以及几位朋友,正劝着茹同甫,等孟子涛他们快要走过去的时候,就见茹同甫长长地叹了口气。 茹同甫儿子劝道:“爸,古玩店没了,咱们可以再建,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茹同甫摆摆手:“你别担心,我可不会想不开,哎!说到底,这都是命啊!” 这时,孟子涛和张景强走到了他们跟前,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茹先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消防这边有没有发现是什么原因引发的火灾?”孟子涛问了茹同甫的儿子。 茹同甫的儿子叫做茹淼,他一脸愤怒地说道:“现在初步的意见是有人故意纵火,我还真搞不懂了,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咱们陵市古玩界都有所耳闻吧,他这样居然还有人纵火,我都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虽然,孟子涛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当他听到确实有人故意纵火时,心里同样也十分愤怒。 张景强开口问道:“茹老,您请的那位伙计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茹淼愤怒地说:“不知道到哪去了,这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孟子涛说道:“茹老,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一下,您和这位伙计的关系怎么样?” 茹同甫神情黯然地说:“他这人脾气不错,对我也很好,又爱学习,我原本打算收他做关门弟子的。” 听茹同甫这么说,大家就想不明白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故意纵火呢?除非他是装的,但两人之间可能结了这么大的仇怨吗? 茹同甫接着痛苦地说道:“我这人的一生,可以说从来都没有和别人结过什么深仇大怨,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对我!” 别说茹如甫想不明白,大家同样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老话说的好,凡有果,必有因,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现在应该尽快把那个伙计找到,应该就能找到原因了。” 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于是,孟子涛又给赵林伟打了电话,请他帮忙,希望能够尽快把人给找到。 今天是个艳阳天,气温也比较高,现在又正当炎热的时候,孟子涛站了一会,就觉得太热了,更何况,茹同甫还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心情抑郁,再加上一热,身体可会受不了的。 于是,孟子涛就提议,茹同甫到屋里坐一下,隔壁古玩店的掌柜连忙响应,接着,一行人就进店里等待消息,茹淼一个人去等着消息。 大家坐了一会,孟子涛就接到了赵林伟的来电,说是戈京(那个伙计的名字)找到了,或者说这人因为心里愧疚,就没打算跑多远。 而且,戈京事实上和茹同甫无冤无仇,他之所以纵火,完全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想要赚一笔钱。因为他的母亲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费用才能治好,主使答应事成之后会给他解决,他就同意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学校 茹同甫震惊地说:“我都不知道他母亲生病的事,他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啊!” 听孟子涛说了戈京之所以纵火的原因,再加上茹同甫的这句话,大家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都忿忿不已。 你戈京想要治好母亲,大家都能理解,但你完全不应该用犯罪来取得这些费用。 更何况,戈京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如果他把家里的情况一说,茹同甫肯定会帮助他,古玩街上也有的是人会来献出自己的爱心。 就比如说孟子涛,如果茹同甫会给戈京背书,他肯定会来让他的基金会来解决这件事情。 现在戈京冷不丁的就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把茹同甫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店铺,给付之一炬了,亏得茹同甫还想收他做为关门弟子,这家伙根本就是狼心狗肺之辈。 茹同甫摇了摇头,此时他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一位掌柜问道:“孟掌柜,戈京有没有说出来,对方到底是谁?”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外号叫‘铁皮’。” 张景强愕然道:“这家伙脑子不会有问题吧,都不认识对方,他就答应做这种事情?” 孟子涛说:“他也不笨,对方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五十万,他先要了三十万,剩下二十万他也没打算能要得到。” 一位掌柜哂笑一声:“看来这家伙也就有点小聪明了。” 孟子涛说道:“先别管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铁皮,茹老,您认识这个人吗?” 茹同甫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这个人……等等!” 茹同甫皱着眉头边回忆,边说道:“这个名字我好像有些印象,我是从哪里听说的来着?” 茹同甫沉思了五六分钟,抬起头来苦笑道:“哎,这回的事情,我估计是被当成了柿子了。” “茹老,到底怎么回事啊?”孟子涛问道。 “戴煜你们应该知道吧?”茹同甫说道。 大家纷纷表示认识,与此同时,大家也都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戴煜是陵市的一位大收藏家,在陵市和周边地区都比较有名,算是一位以藏养藏的高手,身家上亿。 不过,这人有两个缺点,一是嘴巴比较大,心里藏不住事,另外,他这人做事有些冲动,吃了亏就要讨回来。而且,他的兄弟都身居高位,所以最后总能有些说法。 当然,戴煜也不会鲁莽行事,趋吉避凶还是会的。 孟子涛估计,就是因为戴煜请茹同甫掌眼,发现自己打了眼,于是找到对方门上找对方麻烦,很可能搞得有些狠了,对方气不过,但又拿戴煜没办法,于是拿茹同甫来撒气了。 接下来,茹同甫就告诉大家,上个月初,戴煜拿一件六百多万买的明宣德青花云龙纹烛台来给他掌眼,经过观赏,他发现这件东西有问题,于是如实跟戴煜说了。戴煜当时还狠狠地骂了卖家,其中提起过“铁皮”这个外号。 听到这里,大家觉得这事八成就是戴煜找人算账,才搞出来的事情,不过,这事不经过戴煜的肯定,也不好确定下来。 于是,茹同甫就给戴煜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不过,戴煜却三缄其口,扯东扯西,最后干脆就挂了电话。 戴煜的反应,让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而且也都觉得这事很可能有猫腻。然而,戴煜的身份,又让许多人都颇为谨慎,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孟子涛开口道:“戴煜这边先放一下吧,反正戈京认得出铁皮的相貌,到时肯定能查得水落石出的。” 大家都纷纷附和称是。 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大家现在的表现也不奇怪。而对孟子涛来说,他虽然有和对方硬碰硬的实力,但他和戴煜又没有什么仇怨,他又不是老美,世界上的事情都要管,而且现在又不是没办法知道铁皮是谁,当然也就没有硬碰的必要。 经过了这件事情,戴煜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都大为降低了,以后和戴煜接触,也会多一个心眼。 等到傍晚时分,火灾原因的调查也结束了,具体来说,戈京在点火之前使用了汽油,所以火灾才会蔓延的这么快。 好在,戈京这人还算有些良心,没有把汽油直接往博古架上泼,所以还有一些古玩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当然,经过了烈火的“洗礼”,无论怎么样,东西或多或少的都会影响品质,这让茹同甫见了,不由黯然神伤。 见此情形,拥有修补绝技的孟子涛,大包大揽道:“茹老,您店里的东西都转让给我吧?” 孟子涛的表态,让大家都愣了愣,随后,马上就掌柜开口道:“孟掌柜,您怎么能吃‘独食’了,无论如何得分我两件!” “就是,全都让给您了,这怎么行?” “茹老,我记得您那有一只清乾隆青花凤穿花纹盘,让给我吧。” “我要乾隆宝石蓝料八棱式鼻烟壶……” 与此同时,大家纷纷开口,有想要购买店里这些受灾的物件的,也有想要购买茹同甫的藏品的,加起来,估计能让茹同甫赚四五十万,算是弥补了茹同甫的一些损失。 “诸位,谢谢,太谢谢了……”茹同甫父子一时间十分感动,到最后都有些哽咽了。 最后,大家三下五去二,把茹同甫店里,还有一些价值的东西,都收了个精光,接下来,就等着调查结果了。 ………… 第二天,孟子涛有些头大,因为他今天还要去郑雅欣的学校,如果是好事那就算了,现在他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丢人。 不过,既然答应了郑雅欣,郑雅欣昨天晚上,也把检讨书交给他了,他不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郑雅欣所在的学校。 这是一家私立高中,来这里读书的学生,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学习成绩特别好。 虽说这里也有调皮捣蛋的学生,不过基本没几个仗着家里的能耐来为非作歹的,而且学风也很不错,正因为这样,郑雅欣的父母才会放心让郑雅欣在这里上学。 在门卫处登了记,孟子涛径直来到郑雅欣班主任的办公室,他前天虽然说的严厉,心里其实不想郑雅欣被别人批评,简单的说,他这人比较护犊子,自己骂没关系,别人骂,他就心疼了。 敲了敲门,孟子涛问道:“请问,韩老师在吗?” 一位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显得有些严肃的女子,抬起头来说道:“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韩老师您好。”孟子涛笑着走了过去:“我是郑雅欣的叔叔。” “您好,您好。”韩老师站起身,微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您先坐一会吧,朱新跃的家长还没有过来。” 双方客气了几句,期间,孟子涛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韩老师得知孟子涛的姓名,有些好奇地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您和郑雅欣是什么关系?” 孟子涛说道:“我是郑雅欣爷爷的徒弟,郑雅欣的父母常年在京城工作,她的爷爷年纪也比较大了,所以委托我平时对她管教。” 韩老师点了点头,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您对这回的事情清楚吗?” 孟子涛点头道:“知道一些,韩老师,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韩老师摆了摆手,表示客气了,说道:“郑雅欣同学,人是挺聪明的,学习成绩也不错,就是太调皮了一些,不过,有宋逸明在,基本到也没出过什么大问题。这次……” 韩老师说到这时顿了顿,其实,这事说到底,她多少也觉得朱新跃有些傻,哪有被郑雅欣说了几句,就真去把家里的龙鱼给吃掉的,换作她是朱新跃的父母,都没脸找到学校来。 当然,这样的话,她作为班主任也不好明说,而且郑雅欣多少也有些责任,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双方能够平和的把事情解决了。 孟子涛笑道:“韩老师,您说的我明白,咱们该什么责任就是责任,我肯定不会偏袒我侄女。” “那我先感谢孟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了。”郑雅欣见孟子涛这么好说话,心里也松了口气,但如果她知道,对方敢强持夺理,孟子涛也敢揍对方,就不知道会如何感想了。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一位穿着雍容的妇女走进了办公室,这女的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保养的好,还是本身就这么点年纪。如果她确实只有三十出头,一般不太可能有上高中的小孩。 “难道是后妈?”孟子涛如是想道。 “苏女士您好。”韩老师和对方打了声招呼,接着就为双方做了下介绍,这位苏女士正是朱新跃的母亲苏眉。 看到苏眉有些傲慢的态度,孟子涛就觉得今天这事可能有些麻烦。 就听苏眉说道:“行了,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把龙鱼的钱给我,这事就了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苏女士,我刚才也跟韩老师说了,该我们的责任,我二话不说,肯定承担。” “怎么,合着你的意思,这事还是我儿子的责任了?”苏眉怒目而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鱼是你儿子吃的,你说没责任?” 苏眉不客气地说:“那也是给你家那个小狐狸精教唆的!” 孟子涛顿时怒了,呵斥道:“说话客气一点!” 苏眉一点都不怕:“怎么着,你想打我啊!来啊!” 韩老师有些傻眼,完全没料到,眨眼之间居然变成这个局面,不过她反应也比较迅速,连忙和旁边一位老师一起上前劝说,让苏眉冷静一些。 不过,苏眉还是不依不饶,甚至破口大骂起来。 本来,孟子涛也不想跟对方一般见识,但对方既然是泼妇,他也不会客气,直接对着刚才自己坐的板凳就是一巴掌,只听“哗啦”一声,原本完整无缺的一张凳子,当即就四分五裂了。 眼前这一幕,让办公室里为之一静,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苏眉被吓得“噔噔”后退了几步,指着孟子涛,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大家可听见了,他威胁我。” 苏眉的表现,让韩老师他们都有些无语,你刚才如果不无理取闹,孟子涛也不至于这么对你。反过来,他们对孟子涛也有些好奇,这人细皮嫩肉的,怎么会这么厉害,他那手掌难道是钢筋做的? 孟子涛哂笑道:“那你报警啊,上法院告我也成。”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伙都愣了愣,作为学校方,韩老师肯定不愿意闹到这个地步,连忙又对孟子涛劝解,有话好说云云。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孟子涛可不会便宜对方了,不然还真当他好欺负,对着苏眉说道:“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把你丈夫叫过来。” 苏眉当然不会同意:“凭什么!” 孟子涛冷笑道:“等我知道你丈夫姓甚名谁,你就知道到底凭什么了。你是想自己让他过来,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孟子涛的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苏眉也有些慌了,她虽然觉得以自家的实力,应该不怕孟子涛,但她也不敢不把孟子涛的当回事,因为这里是贵族学校,学生家里比她家有能耐的多的是,她根本不敢赌。 “怎么,不想去?”孟子涛冷冷地看着对方。 苏眉心里一颤,此时她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胆气,连忙跑出了办公室,跟自己的丈夫联络了. 此时,学校的领导听到风声赶了过来,一边笑着劝孟子涛消消气,一边心里琢磨着,想要问一下孟子涛的来历,也好应对。 寒暄了一会,扯了几句闲话,学校领导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笑着问道:“孟先生,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您在哪里高就啊?” 孟子涛本来想说自己的事业,但如果光是这样,好像说服力不太够,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的工作证,于是就拿了出来……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骗局? “这是我所属的工作单位。”孟子涛微微一笑,他说这话也长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说工作两字,免得万一遇到他们之中有人认识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又要多费口舌。 当然,孟子涛手上的是国家文物.局的证件,应该不太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学校领导向孟子涛请示了一下,就翻开证件看了一下,心里顿时一惊。 如果说,孟子涛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那到没什么,但证件上显示,孟子涛可是有级别的,看孟子涛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就已经有了级别,说背后有强大的关系,也没人信啊。 于是,学校领导的态度又客气了不少。 和学校领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十几分钟,孟子涛见那个叫苏眉的还不回来,眉头轻皱,问道:“打个电话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学校领导连忙说道:“孟先生,您在这休息一会,我去看一下。” “那就麻烦彭主任了。”孟子涛客气地点了点头,彭主任则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孟子涛对韩老师歉意一笑道:“韩老师,刚才真是对不住啊。” 韩老师笑着说道:“没关系,刚才也是事出有因嘛。” 孟子涛笑了笑,问道:“请问一下,这张板凳多少钱?” “一张板凳而已,没关系的。” “这可不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着,孟子涛拿出一百块钱,放到韩老师桌上,韩老师连忙推辞了一番,最后拗不过孟子涛,只得收下。 这个时候,张景强突然来了电话,孟子涛接起一听,才知道,原来朱新跃的父亲朱进嘉和张景强认识,不过两人交情不怎么深,但平时也能说的上几句话。 因为上回拍卖会朱进嘉也参加了,所以一听到孟子涛有名字,再加上外貌的描述,马上就想起了孟子涛是何许人也,这让他很着急,要知道,孟子涛可是能和舒泽称兄道弟的人物,又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可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人物。 于是,朱进嘉连忙求到了张景强的头上,让他帮忙求个情。 既然张景强认识对方,这事又是小事,再加上孟子涛今天还要出发前往郢都,孟子涛就打算放对方一马。 不过,张景强告诉孟子涛先别走,朱进嘉已经往学校赶去了,让孟子涛稍等片刻,用他的话来说,做戏要做足,孟子涛也答应了这事。 过了片刻,苏眉跟着彭主任回了办公室,此时她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还摆出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谁的欺负呢。 孟子涛懒得理苏眉,边时不时和彭主任他们说着话,边等着苏眉的丈夫过来。 又过了十多岁钟,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像是保镖模样的青年,走进了办公室。 朱进嘉冷眼看了苏眉一眼,连忙笑着向孟子涛走了过去,表示了歉意,姿态也摆得很低。 孟子涛本来就不喜欢咄咄逼人,见对方服了软,也就不想再深究了。 因为朱进嘉的态度,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至于龙鱼的赔偿问题,双方根本谈都没有谈。 本来,朱进嘉还想请孟子涛吃顿便饭,不过给孟子涛推辞了,先不说他确实有事,就朱进嘉妻子这德性,他也没有和对方吃饭的兴趣。 孟子涛走之前,跟郑雅欣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龙鱼的事情解决了,同时警告她,不要太调皮,不然下回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另一边,朱进嘉上了车,就对着苏眉骂了起来:“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你是傻子吗?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撒野?!” 苏眉一脸委屈地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帮你吗?那位大师可是说了,如果龙鱼没了,需要别人买一条相同的龙鱼才行,不然的话,咱们家可是要倒霉的。” 朱进嘉怒道:“帮我?亏你好意思说,要不是孟子涛这人脾气还可以,我又认识张总,我估计都要被你害死!再说了,风水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那万一真应了大师说的怎么办?”苏眉弱弱地说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盼着我倒霉是吧?”朱进嘉怒容满面。 苏眉连忙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家心里有些担心嘛!” “你管好你自己,别给我惹事就行了!”朱进嘉冷哼一声。 苏眉说道:“行,我管好我自己,那你是不是也得管一下你儿子啊,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得,都多大了人了,居然听了小女孩的唆使,就把几万块钱的龙鱼给吃了,你还说将来要他接班,就他这样,能接的了班吗?” “够了!”朱进嘉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现在再重审一遍,没门!” 苏眉张了张嘴,不过最后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心道:“哼,咱们走着瞧!” ………… 由于去郢都没有飞机,好在今年开通了动车,给孟子涛省了不少时间,不过,就算这样,等孟子涛到达郢都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了。 出了火车站,孟子涛就看到了向他挥手的大军。 孟子涛迎了上去,笑道:“一段时间不见,看起来胖了嘛。” 大军说道:“整天在家吃吃喝喝,你说能不胖吗?”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怎么样,婚事都定好了吧?”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军瞪了孟子涛一眼。 孟子涛装作讶然道:“怎么,谭桂花家又不同意了,没道理啊?” 大军没好气地说;“十月二号结婚。” 孟子涛哈哈一笑:“放心,到时肯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争取早生贵子啊。” 说笑了几句,孟子涛和大军就一起上了出租车,前往早就预定好的酒店,准备等事情办完了,再去大军家做客。 一夜无事,早上,孟子涛跟郑安志告诉他的联络人,电话联系了,等他和大军吃过早饭,对方就来了。 这人名叫郑宗先,是办案人员其中之一,郢都人,在本地古玩界的路子比较广。 郑宗先先是给孟子涛介绍了一下情况:“孟老师,其实之所以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个制瓷人的原因,是因为宛家祥说的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么巧?”孟子涛十分惊讶。 “这家伙其实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郑宗先摇了摇头:“那家伙就是一个铲地皮的,经常下乡去收货,一天,他去乡下收货的时候,认识了一位藏友,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而且独居。于是,他起了歹念,就把老人绑起来,想要把老人的藏品都给拿走。” “没想到,老人的儿子正好回来了,老人儿子虽然也快五十岁了,不过他练过,两人在搏斗的时候,老人儿子失手把那家伙给杀了。”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禁冷笑一声:“真是活该。” 郑宗先点头道:“对啊,不过这家伙死不足惜,线索却断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说道:“现在我们也有了一些线索,不过,想要查到那个制瓷人还有些不容易。”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郑先生,不知道有什么我能帮的到忙的。” 郑宗先说道:“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个忙,现在据我们调查,我们这边有位叫做魏洪良的古玩店主,可能出售过那位制瓷人的东西,不过,这人做事比较小心,暂时找不到线索证明两者之间认识。所以,我想请您去他的店里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不知道可不可以?” 孟子涛笑道:“这当然没问题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发?” 郑宗先说道“行,不过,我的身份有些不太方便,到时我会找一位朋友,带你们过去。” 三人下了酒店,坐着郑宗先的车,前往魏洪良的古玩店。 魏洪良的古玩店靠近园林路,离这里的古玩市场有些距离,郑宗先在古玩市场停好车,等他的朋友前来。 郑宗先歉意地说道:“孟老师,我那朋友还有十来分钟才会到,麻烦您稍等片刻。”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笑道:“要不,我们先在这附近转一转,怎么样?” 郑宗先说道:“没问题,不过,今天是星期二,摆摊的人可能不多。” 孟子涛笑道:“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就能遇到什么好物件呢。” 郑宗先哈哈一笑:“那我就祝您心想事成了。” “谢您吉言……” 三人下了车,就往古玩市场走去,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路边有人有人在摆摊卖玉器。 孟子涛视力比较好,看到摊位上的玉器不多,只有四五件的样子,但成色看起来不错,当然,由于离得比较远,到底怎么样,也得靠近了再说。 此时,在摊位前,还站着一位顾客,可能此人觉得这些玉器成色比较好,就想要买光摊位上的玉器。 本来,这应该是摊主最喜欢的,但可能是因为价格方面谈不拢,摊主不乐意,两人言语不合,那位顾客就想动手。 摊主一看不对,正好他的摊位其实就是用旧床单铺的,他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摊位上东西一包,快步就往孟子涛他们这跑过来,这也正常,谁叫他们人多呢。 顾客不罢休,一直追着,眼看着摊主要吃亏了,孟子涛示意大军上前帮忙解围。 “我们之间的事情,少插手啊!”顾客对着大军怒目而视。 摊主斥道:“你这人讲不讲理,你出价出的低,我不卖难道还不行么,你还想强买啊!” 顾客大声说道:“哼!我哪出得低了,你一共五件玉器,我出十五万还不好,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摊主朝着对方啐了一声:“呸!十五万就想买我的和阗玉,你要不要脸!” 顾客撩起衣袖:“玛得,信不信我揍你!” “怕你啊!”摊主回了句嘴。 接下来,两人都骂骂咧咧,骂的话也都越来越难听,最后郑宗先发话了,再吵就报警。 听说要报警,顾客的态度先软了有了去意,不过他可能觉得没面子,临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孟子涛他们一眼,好像在说,咱们走着瞧! 等那人离开之后,摊主显得很感激,对大家感谢连连,而且,他为了表示谢意,还拿出了三件玉器,表示愿意低价卖给大家。 “老板不用这么客气,不过小事而已。”孟子涛说道,其实,此刻他心里,已经把摊主当成了骗子。 因为,以孟子涛现在的眼力,可以看出,这三件玉器,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不是材质不对,就是做过旧的,只不过无论是假冒的材质,还是做旧的手段,都比较高明,一般的玉器爱好者可能看不出来。 连孟子涛也都是看了几眼,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再结合异能才看出来的。 你要说,如果是一件有问题,那还好说,但三件都有问题,孟子涛就不由多想了。 况且,孟子涛以前也听说过这种骗局,而且,事主就是程启恒。 当初,程启恒也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好心帮了骗子,摊主为了“报恩”,一定要把东西卖给玉程启恒,最后,程启恒中了招,以3万元的价格买下了几块雕有动物图案的玉器。 回家后,程启恒献宝似地把玉器给他爷爷欣赏,结果他爷爷一看就觉得玉器有问题,那个时候,程启恒年纪还小,有些不懂事,心里有些不相信这个判断,于是,又去古玩街找了几个老师傅帮忙鉴定,结果对方明确的说,东西有问题,他被人给骗了。 但到了这个时候,程启恒有些魔障了,还是不相信自己被骗了,又花了钱,去玉石中心鉴定,结果不言而喻,这才沮丧的被相信自己被骗的事实。 不过,这个事情,是当初孟子涛和程启恒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告诉他的,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孟子涛都差点忘记了。也就是察觉到玉器有问题,才想到了程启恒的遭遇。 看到摊主一个劲的表示,可以便宜把东西卖给大家,孟子涛心里不屑的撇了撇嘴,暗示郑宗先不要购买。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是骗子 郑宗先看到这三件玉器都不错,而且摊主也一个劲地想要报恩,心里不禁有些意动。 不过,郑宗先作为办案人员,该有的警惕当然还是有的,因此也注意到了孟子涛的暗示。 孟子涛作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又被派到郢都来,肯定有两把刷子,郑宗先当然选择相信孟子涛,于是也婉言拒绝。 摊主估计也是那种比较容易钻牛角尖的性格,一看大家都不要,表情有些急了,说:“是不是觉得这三件玉器不满意,那你们再看看这两件!” 说着,摊主就把那三件玉器放进口袋里,又把剩下的两件玉器拿了出来。 孟子涛本来还准备拒绝,不过一看摊主手中的东西,就觉得有些不凡,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发现,这两件玉器居然都是老三代的。 在古玉界这一行,老三代指的是夏、商、周三个朝代的玉器,另外还有清三代提的也比较多,就是常人说的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个时期。 发现是老三代的玉器,而且价值都不低,孟子涛心里就犯有些犯起了嘀咕,难道这不是骗局,还是说对方想要打糖衣炮弹。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那刚才那三件玉器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后一种的话,这摊主肯定打错了算盘,对孟子涛来说,完全会把糖衣吃掉,把炮弹打回去。 孟子涛想了想,就决定先看看再说,说道:“这位大哥,这两件玉器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另外,你不用这么客气,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摊主见孟子涛有了兴趣,十分痛快地把床单往地上一放,并把那两件玉器放了上去,至于孟子涛后面说的,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孟子涛拿起其中一件玉器,玉质为青玉,局部有褐色沁,器形为片状,两面形式和纹饰相同,皆雕一人两龙复合式佩。 人的头部五官清晰,侧视,用阴线琢杏核眼、三角形鼻、涡状耳。一龙饰于人的脑后和头顶,首向下倒垂,张口圆目,云形耳,尾上卷;另一龙饰于人胸腹间,张口吐舌,尾端卷成勾状,兼作人的身躯和手足。靠近人头的龙的尾端有一圆孔,可供系佩。 周朝和商朝的玉器相比,象生物玉器相对减少,在殷商时较多见的所谓怪兽、怪鸟者,西周时多已消失。但诸些如玉鹿、玉虎等类型,不仅数量有增无减,且制作更为精美,还新出现****复合或并体人神器等类器。龙、凤作为独立的造型物,已不多见,更多的作为纹饰刻琢在其他造型的玉器上。 而孟子涛现在的手中拿的人龙复合型玉器,则是西周玉佩上最常见的纹饰和重要的崇拜物。这类玉器属于继良渚文化神人与兽面组成图案之后又一种新的复合形式,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 另一件是一枚玉虎,也是一件片状玉器,使用的是本地玉石,表现有红沁和黄沁,虎呈低首张口状,双腿微立,尾部上卷,尾部带有一小段柄状,嘴部有一对钻穿孔;器表以阴线刻饰臣字眼,云纹耳及前后足。作品结构简约,属典型商代琢玉风格。 见孟子涛看的差不多了,摊主拍着胸口保证道:“我可以保证,这两件玉器都是老三代的,如果不对,我加倍赔你!” 孟子涛笑着说道:“看来大哥对老三代的玉器很有研究啊。” “只是略有研究而已。”摊主呵呵一笑:“怎么样,对这两件玉器满意吗?如果觉得可以,五万给你们。” 孟子涛看向郑宗先,郑宗先笑着说:“我对老三代的玉器没多大兴趣。” 孟子涛见郑宗先这么表态,也就不客气了,对着摊主说道:“这个便宜,我如果占了,于心难安啊。” 这两件玉器的价值在十二万左右,如果孟子涛是以顾客的身份,在摊主就里购买,别说五万,就算是一两万,甚至更低的价钱,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但对方要故意送个漏给自己捡,孟子涛也就不那么心安理得了。 当然,如果对方是骗子,孟子涛肯定不会心软,但以摊主的表现来看,看起来确实不像是骗子,至于说那三件玉器,可能是摊主打了眼吧,虽然这事有些巧合,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摊主一脸诚恳地说:“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你们帮了我,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晚上睡觉都睡不好。而且,你也放心,我五万卖给你,可没有亏本。” “这可不行,而且,刚才我们也没出多少力……” 接下来,买家主动提价,卖家主动降价,也算是奇景了。最后,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八万成交。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说道:“大哥,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摊主说道:“免贵姓百,百建通。” “百?一百两百的百?”郑宗先有些意外道。 百建通笑道:“对,就是这个百,我们这个姓氏比较少,不过我们祖先可是黄帝的后人百倏,历史上也出现过战国著名道家列御寇弟子百丰、清代高官百龄等名人。” 郑宗先笑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还有‘百’这个姓氏。” 孟子涛也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问道:“百大哥,冒昧地问一下,你先前拿出来的那三件玉器,不知是什么来历?你放心,我不是故意要打探……” 百建通摆了摆手,打断了孟子涛的话,说道:“这没什么不好说的,那三件玉器和刚才的玉器,都是从一个叫黑猫的贩子那收来的,对了,听你口音应该不是郢都人,这人你应该不熟悉。” 郑宗先抢先问道:“你没搞错,确实是黑猫?” 百建通说道:“我都跟他打了好几回交道了,当然不会搞错了,你也认识他?” 郑宗先冷笑一声:“大名鼎鼎的黑猫我怎么会不知道!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回来了。”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这黑猫到底是何许人?” 郑宗先说道:“这家伙就是帮土夫子出货的,每回他来郢都,都没有什么好事,这回八成又是有土夫子看上郢都地底下的古墓了。” 前文说过,郢都是全国古墓最密集地区之一,使得不少土夫子都瞄准了这片土地,再加上一些盗墓者一夜巨富的故事,又使得不少当地人加入其中,可谓是盗墓盛行,这些年已经有无数的古墓因此而破坏。 而郑宗先作为本地的办案人员,无论是对土夫子还是像黑猫这样的出货人,都是十分深恶痛绝的。 百建通见郑宗先看着自己,当即就明白对方有什么想法,说道:“你可别看我,既然你熟悉黑猫,应该知道,他这个人非常狡猾谨慎,每回有东西,都是他联系别人,我也是他联系我的。” “哼!我看他不应该叫黑猫,应该叫黑狐。” 郑宗先冷哼一声,接着就问了百建通几个问题,百建通也是知无不言。 说了黑猫的事,孟子涛说道:“百大哥,恕我直言,你先前拿出来的三件玉器,我看有点儿妖气。” “什么?” 百建通先是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孟子涛的意思:“你说这三件玉器有问题?不应该吧?!” 这时,郑宗先开口,介绍了一下孟子涛的身份。 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弟子,百建通意外之余,也有些慌了,连忙把三件玉器拿了出来:“还要向你请教,这三件玉器不对的地方在哪。” 由于百建通说他熟悉老三代的玉器,于是,孟子涛就从三件玉器中,挑出其中一件有周代玉器风格的玉人。 “百大哥,你也了解周代玉器,咱们先说这件玉人吧。对周代的玉器而言,一般来说,纹饰上还会以商代双钩法琢纹为主,单线阴刻为辅的综合饰纹法。唯此期的‘双钩’,不似殷商那样粗细相同,而是有一粗一细感,且其中较粗的阴线,多呈斜坡状,独具鲜明的时代感。” “另外,‘臣’字目纹的眼角不如商代那样平齐粗短,而往往呈细长尖角形,眼角之外,还有一段向外延伸的弧线。大部分玉器都琢饰纯装饰性的附加纹图,重点是突出形体的高贵和装饰性,反映出独特的美学追求。” “周代玉器继承殷商扁平型玉器,而走向极端,器多做扁平形,刻画简单。琢玉手法上仍采用青铜器具带动解玉砂把玉器制造出来。玉器往往有喇叭形钻孔和呈橄榄形阴刻线。这些现象虽在商代始已普遍见到,但西周尤为明显……” 孟子涛对手中的玉人进行了仔细的分析,百建通越听脸色越暗,最后只剩下了苦意。 等百建通听了孟子涛对后两件玉器的分析之后,表情更显郁闷,最后长叹一声:“看来这黑猫的便宜可真不好赚,好歹还有两件真品,算是保了本,不然的话,这次要亏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想到刚才自己还跟孟子涛打包票,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 毕竟是百建通打了眼,孟子涛他们并没有多问什么细节,不过从百建通的话里话外,还是能够猜得到,他应该是贪了小便宜,结果差点就吃了大亏。 聊了几句,郑宗先的手机响了,正是他的那位朋友,打电话过来问他们在哪。 百建通见孟子涛他们有事,就告了辞,他临走之前,孟子涛递了张自己的名片给他,说有事可以联系。 郑宗先的朋友名叫田一男,据说家里排行老大,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他是个留了个寸头,个子又高又胖,特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孟子涛和他站在一起,还真有一些压力。 郑宗先先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并给田一男以又交待了一下任务。 “记清楚了吧?” 田一男的嗓音也挺爷门,听起来比较粗矿,笑道:“废话,这点小事我还能忘记啊?” 郑宗先挥了挥手:“那行,你们去吧,我先去把黑猫的事情解决一下。” 田一男闻言愣了愣:“黑猫这家伙又来郢都了?” “这事回头再跟你说。”说着,郑宗先朝自己的车子跑了过去。 “这家伙,什么时候改改他的急性子。”田一男嘀咕了一句,对着孟子涛笑道:“孟老师,那咱们走吧……” 三人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家古玩店,这家店门面非常小,孟子涛在门口往店里看,觉得他们三个进去,可能就有些拥挤了。 走进店里,孟子涛照例环顾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只见,店里的柜台后面,堆着像小山一样,都是乱七八糟的旧货,感觉很乱而且东西看起来也不怎么样,甚至都没多少下脚的地方。 如果是平时,对于这样的地方,孟子涛多少有些提不起卖东西的兴趣。 店主是一位约五十多岁的老人,孟子涛他们进来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在那津津有味的读着。 “魏掌柜,有生意来啦!”田一男扯开嗓门唤了一声。 魏洪良抬起头来:“田老板,你就别吹了,除了收一些小玩意之外,你哪回来我这,有过大生意的?” 田一男有些夸张地说道:“魏掌柜,今天的正主可不是我,是他!告诉你,我刚才可是拍着胸口保证过了,今天可得拿一些亮眼的好物件出来,不然你没面子,我也没面子。” 魏洪良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你做的保证,我又没有。” 田一男连忙说道:“哎,魏掌柜,这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掉了链子,不然我今天可就要大出血了。” 魏洪良笑道:“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田一男说道:“嗨,我今天算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 开了几句玩笑,田一男为双方做了下介绍,魏洪良问道:“孟老板,不知道你喜欢哪个类别的物件啊?” 孟子涛笑道:“只要东西好都可以,当然,最好是瓷器。” 魏洪良点头道:“瓷器是吧,行,那你们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孟子涛指着柜台后面的一堆旧货,问道:“我能先看看这些吗?” “当然没问题,随便看……”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白鹿币 孟子涛之所以选择去一堆乱七八糟的旧货里,看看有没有可入眼的物件,不过是无聊而已,他本身并没有能够在这堆东西里捡漏的想法。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孟子涛先是简单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中意的,接着用了异能结果同样如此。 这个时候,魏洪良拿着东西走了回来,孟子涛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魏洪良笑着说道:“孟老板,有没有能够入眼的?” 孟子涛微笑着摇了摇头。 魏洪良也不以为意,直接把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孟老板,你来得也巧,我正好前些天收上来这两个物件,你看看合不合意。” 孟子涛点了点头,向桌上的两件瓷器看去。 其中一件是一个小巧的底座,底座上部分为鬲式炉式样,四如意形足接中空圈底,下承四足。通体施龙泉青釉,器壁纹饰凸起处釉色较淡,视觉效果更加清晰。造型灵巧,惹人喜爱。 这件瓷器应该是元末明初时期,龙泉窑的风格,孟子涛仔细看过,确定其应该是一件真品,不过价值不太高,估计也就一两万左右的样子。 剩下的是一件鹿头尊,底部为“大清乾隆年制”青花篆书款。 鹿头尊所见最早出现带年号者为雍正时期,通常高度在四十五公分以上,恢弘稳健,气派大方,甚宜殿堂陈设,故雍正乾隆两朝颇得皇家喜爱,广为流行,是为清宫最尊贵器形之一。 但这件鹿头尊却十分小巧,不过十七八厘米左右,小巧隽美,十分罕见。而图案装饰方面,使用常见的彩绘百禄图和青花缠枝莲纹,其画笔清妍挥洒,布局章法俨然,青花一色,浓淡变化丰富,为真品的特点。 此器线条优美饱满,青花亮丽隽美,胎釉莹白温润,布局疏朗雅洁,绘画细致灵动,堪称乾隆御瓷之中,少见的小器大样,价值当然不菲,至少能有百万左右。 不过,孟子涛在观察的过程中,却发现了一点问题,包浆方面,看着有些不太对劲,但要说是赝品又不尽然,因为从胎釉青花等方面来看,可以明显看出它是真品。 这让孟子涛有些奇怪,他仔细观察,又在异能的帮助下,这才意外的发现,这居然是一件修复瓷器,而且不单单是修复,尊的口沿部分缺了一块,是补上去的。 这个结果,很是让孟子涛吃了一惊,因此他还真没见过,有哪位有这么高超的修复手艺,哪怕他在师傅那看到过的修复瓷器,还是瓷都的那位修复大师张老动手的,如果仔细一点的话,就能看出一些问题。 然而,此人的手艺比起张老,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是他亲眼看到修复的痕迹,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人拥有这么高的瓷器修复手艺,看起来完全和整器没什么差别。 这一点,让孟子涛佩服之余,很想见对方一面,探讨一下瓷器修复方面的学问。像孟子涛虽然也能够修复瓷器,但因为条件方面的原因,有些手段不能运用,所以瓷器修补也成了他的弱项,因此就起了想跟对方探讨的想法。 不过,孟子涛马上又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就不由多想了起来,因为现实中往往不太可能会这么凑巧,他觉得要找的那个制瓷人和这位修补高手,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孟子涛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因为就算确实是同一个人,就凭他肯定是找不到对方的,专业的事情由专业的人来处理。 见孟子涛放下鹿头尊,魏洪良就笑着问道:“孟老板,还满意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麻烦魏掌柜给个价吧。” 魏洪良先后指了指底座和鹿头尊:“这件一万五,这件九十五万!” 首先,底座的价格还是比较正常的,而鹿头尊如果是真品,这个价钱当然也合适,但现在是修补器,那就不能这么算了。 孟子涛想了想,还价道:“底座一万二,鹿头尊五万。” 如果是单纯修复器,五万这个价格肯定低了,但这鹿头尊并不完整,俗话说,瓷器“长毛”都不值分毫,更别说缺了这么一块了,也就是修补之人手艺高超,不然的话,五万都不可能。 魏洪良听了孟子涛给的价格,态度立马就冷淡了下来:“孟老板,你没有说笑吧?” 田一男也对孟子涛给出这个价格,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先前郑宗先透露的只言片语,就不觉得奇怪了。 孟子涛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魏掌柜,这件鹿头尊应该动过吧?” 孟子涛的话虽然直接,不过,他还算说的客气,没说这就是扒散头的货色。 扒散头,是古玩的修复用语。原用于评价修补过的老字画,在老家具行业特指修补过的老家具。多指对残损残缺的工艺品进行整修,或者是为了遮人眼目的修补。 这个词有把散了的东西扒起来的含义,在古玩行业中带有一种贬义,它与“修复”不同,修复是公开性的,而“扒散头”则常常是隐蔽的,为的是蒙人。 如果魏洪良直接跟他说,这是一件修复器,那也没什么,古往今来,破碎的瓷器海了去了,瓷器有修补也是再正常不过,但隐瞒就是蒙人,就从修复器变成了扒散头。 也许有朋友会觉得魏洪良可能不知情,但如果他不知情的话,不可能明明价值至少百万的东西,会出价九十五万,作为生意人,损己利人想必没什么人会做的。 魏洪良没想到孟子涛直接指出了问题所在,而且他也根本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孟子涛能看得出来,这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表面上则皱起了眉头。 “孟老板,你不是在说笑?” “你就使劲装吧。”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接着也装作有些惊讶的模样:“魏掌柜,你不知道?” 魏洪良皱着眉头说道:“孟老板,麻烦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看来是我误会魏掌柜了。”说着,孟子涛就指出了鹿头尊上面的问题。 这让田一男有些叹为观止,而魏洪良则显得如丧考妣,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哎!打眼了!” 魏洪良表情苦涩地长叹了一声,接着对孟子涛道歉,孟子涛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功夫当然得要做足了。 接下来,魏洪良告诉孟子涛,由于打眼,所以这件鹿头尊他不打算卖了,另外一件底座则以孟子涛刚才提出的价格,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刷卡付钱,魏洪良看到孟子涛用的是银行金卡,心里一动,笑着说道:“孟老板,不知你对古代的锦缎有没有兴趣?” “什么锦缎?”孟子涛问。 “是我收到的一本锦缎合集,这样吧,我拿过来给你看一下。” “好的……” 魏洪良拿着东西又返回了里屋,这时,田一男向孟子涛努了努嘴,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无非是说魏洪良刚才完全是故意坑人。 过了片刻,魏洪良拿着一本硬皮封面的册子过来,看起来,就好像是平常见到的集邮册一样,比起A3纸稍大一些。 魏洪良把册子小心放到桌子,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打开,首先映入孟子涛眼帘的,是一块缠枝莲花婴采纹锦。 只见,褐黄色锦地上织婴戏纹,两组婴戏分别脚踏莲花宝座或花卉宝座,或双手攀搂莲花,或双手托莲花,神态生动可爱。 孟子涛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宋锦?” 魏洪良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厉害。” “我也是猜的。”孟子涛笑了笑,客气了几句,也戴上了手套,把这套集锦册鉴赏了一遍。 在宋代缠枝莲花婴采纹锦之后,就是一块明永乐藏青地织金锦龙纹御用圆补,这之后,就是清代的一些锦缎了,价值也差上不少。 孟子涛翻到最后一页,基本可以肯定,这些锦缎应该是真品,心里也有些意动,不过,别小看这么一本册子上的锦缎都不大,但价格可不便宜,特别是头两块宋明的锦缎,加起来足有七八十万,再加上后面的锦缎,加起来要一百万出头。 这让孟子涛有些迟疑,因为他并不是太喜欢这类东西,如果花百万购买,也赚不了几个钱,有些不太合算。 但孟子涛马上想到,自己不要,完全可以给拍卖公司,也算丰富拍品了。于是,他照例使用了灵能,但结果却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这本册子里,居然还藏着别的东西。 孟子涛的视线在封底停留了一会,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接下来,孟子涛和魏洪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一百十二万成交,这个价格多少有些贵,要不是孟子涛有了意外发现,他肯定不会同意。 出了店铺,孟子涛跟郑宗先通了电话,把鹿头尊的事情,跟郑宗先说了一下,郑宗先也认同孟子涛的判断,表示会马上进行调查,至于怎么调查,那就不是孟子涛关心的事情了。 因为意外的发现,孟子涛放弃了去古玩市场逛逛的念头,和田一男打了声招呼,就坐车返回了酒店。 途中,孟子涛接到了追瓷打来的电话,询问孟子涛现在住的地方,打算明天过来拜访。 回到酒店,孟子涛让大军拿来一把锋利的小刀,就准备把东西取出来。 大军把刀放到孟子涛面前,心里有些好奇:“孟少,你要刀干嘛?” 孟子涛把册子封底翻开,笑道:“你猜猜看,答案就在这本册子上。” “册子上?”大军有些疑惑地看去,他做事比较仔细,没一会就看出了封底有问题:“这封底好像是故意用胶胶上的,里面有东西?” “完全正确。”孟子涛笑道:“咱们现在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孟子涛就开始作业,没一会功夫,他就把封底给拆开了,只见,一张好像动物皮,上面还绘着彩绘的物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大军有些奇怪。 “这……”孟子涛想到异能给出的时间,脑子里面马上就闪过了史书中记载的一件东西:“不出意外,这很可能就是汉代的白鹿币。” 大军讶然道:“你说用白鹿皮制作的钱币,有这种东西吗?我以前完全没听说过啊。” 孟子涛笑道:“没听过也很正常,这种白鹿币本来就是汉武帝突发其想的玩意,而且都没有流传多久时间。” 古今中外,稀奇古怪的钱比比皆是,比如所罗门群岛的雅浦岛,就把一种巨大的凿孔雷石当钱,这种“巨钱”有的重达3吨,两头牛都不一定能拉得动;所罗门群岛直到今天还有人拿猪牙当钱使,这种“猪圈里的钱”还作为“一国重器”,堂而皇之地登上国旗、国徽的大雅之堂。 这类听起来有些“奇葩”的怪钱,我国古代其实也是有的,比如,汉武帝刘彻拿白鹿皮做的钱。 现在人们对古代钱币的印象,一般是铜钱,稀有点的,像一刀平五千,布币之类的钱币,时间再久一点,那就是贝币了,一般根本想不到还有人会用白鹿皮制作钱币。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话说,汉武帝时,他在长安城外上林苑里豢养了白鹿,它们繁衍得越来越多,不但全然丧失了物以稀为贵的宠物争宠资本,而且靡费饲料,成了宫廷财政的巨大负担。 这时正是汉武帝元狩四年,也就是公元前119年,此时和匈奴和东南、西南诸少.数.民族的大规模战事已开,国内各种“楼堂馆所”和基建项目也铺开了大摊子,正是国库捉襟见肘的当口,汉武帝和他的财政团队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半花,自不肯任由这群不再可爱的白鹿空耗财政。 他手下宠臣张汤就真给出了个好主意:把白鹿宰了,鹿皮硝好后切成一尺见方的小块,画上彩绘,然后,这些连做双童靴都不够的小块鹿皮,就成了标价40万文的顶级钱,白鹿币。 这个主意看上去真的不错:一方面,白鹿皮能做钱,上林苑的白鹿数量就会得到有效控制,不再糟蹋粮草;另一方面,原本令人头疼的白鹿繁衍速度,如今反倒成了一本万利的生财之道。可以说,如果这招好使,等于从一头白鹿身上,硬剥下两张皮来用。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白鹿币(续) 大军听到这里,显得有些疑惑,孟子涛笑着问道:“有什么问题?” 大军说:“就是感觉用鹿皮做钱币,也没什么吧,毕竟鹿皮也是有价值的,而且还画了彩绘。” 孟子涛笑道:“如果价格合理确实可能还不用那么早就消失,但汉武帝时,虽然物价比‘文景之治’时涨了很多,但总的价格还是比较便宜的。据记载当时‘小奴二人’只值3万文,‘牛车二辆’只值4000文,‘田五十亩’也不过值5000文,这还只是边远地区的物价。” “换成是长安一带的价格,一石粮食价格不过100文,《汉书》记载,名将李广的哥哥、汉武帝时代曾当过丞相的李蔡,私下盗卖了京郊阳陵墓葬土地三顷,总地价也才40万文,这可是一张白鹿币的标价。” “这是顶级墓地的价格,如果是上好的农地,一亩地不过3000文而已,一张白鹿币,居然堪比100多亩最好的农田,你说谁会购买?可想而知,如此‘大面值钞票’拿出来发行,而且又不是主流的真金白银,又有多少人会买账,又如何能在市面上流通?” 大军点头道:“这种钱币,我看不单单是百姓,就是一些大人物也不会傻得去兑换。” 孟子涛笑道:“就是这个理,这白鹿币自从发行之后,就没人主动去兑换,汉武帝只得强买强卖,规定诸侯朝觐必须进贡白鹿币,也就是说,他先把白鹿币按40万文一张的价格卖给诸侯,再让这些诸侯把白鹿币原物奉还,等于白讹人家一大笔钱。” “诸侯们虽然没办法,只得购买,但他们的数量,估计还比不过上林苑中白鹿的数量。于是,这些白鹿币不断在皇帝和诸侯间循环打转,最后,也就无疾而终了。” “不过,皮革这东西,除非特殊的环境,一般也保存不到现在,我以前这也只是在古籍中看过相关的记载,也不知道,这张白鹿币是怎么留传到现在,而且保存的也不错,只是字迹和彩绘有些模糊,已经算是挺难得。” 大军有些好奇地问:“那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没有参考标准,价值还真不太好说。不过,这东西我也没打算出手。” 这张白鹿币只能上拍才能保证它能拍出高价,但哪怕成交价再高,孟子涛估计也不可能超过五百万,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放着自己收藏。 处理好白鹿币,孟子涛和大军先去吃了午饭,下午又去附近的景点逛了逛,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也省得最后一点紧赶慢赶。 第二天,孟子涛和大军吃过早饭,在酒店的大门口坐着等了一会,就接到了追瓷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酒店的门口了。 孟子涛站起身来朝酒店门口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向自己看了过来,顿时就愣了愣,因为这人长得实在漂亮。 对,这里说的是漂亮,因为这人长得白净秀气,再加上又是略显中性的服装,远远看去,除了头发有些短之外,完全就是一位美女。 等那人走过来,孟子涛更是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家伙的皮肤,居然比许多女人还要好,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连女人都要妒忌。 不过,一瞬间,孟子涛又想起了武远,心想,这家伙不会也有断袖之癖吧? 等那人靠近了,孟子涛先打了招呼:“你是追瓷?” 按照孟子涛网上给他的博学印象,“追瓷”原本还以为是大军,没想到居然是年纪小很多的孟子涛,他心里同样也十分惊讶:问道:“你是涛子?” 孟子涛笑道:“不像吗?” “追瓷”笑着说道:“比我想象中的年轻多了。” 孟子涛笑道:“你和我想象中的差别也比较大。” “追瓷”知道孟子涛的意思,一脸苦恼地说:“没办法,模样是父母给的,我也没选择权,实话跟你说,我从小到大因为我这相貌,闹了不知多少笑话了。当初上初中的时候,上厕所,还被人叫‘女流氓’,为此,学校还专门为我正名。” “那你在学校肯定是风云人物……” 开了几句玩笑,孟子涛说道:“介绍一下,我本名叫孟子涛。” “追瓷”笑着向孟子涛伸出了手:“陈仲锋,耳东陈,单人旁加中间的中,锋是金字旁。” 孟子涛也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 陈仲锋说道:“对了,你多大了?” 孟子涛笑道:“我估计你的年纪应该没我大吧。” “不会吧,我属牛。” “我属鼠,比你大一岁。”孟子涛笑道。 陈仲锋讶然道:“啊,我还以为你才二十岁左右。” 孟子涛笑而不语。 聊了几句,陈仲锋说,他把网上说的那只汝窑天青釉碗带来了,想请孟子涛帮忙看看。 在酒店的大厅说话有些不便,三人就回到孟子涛的房间,才把东西拿出来。 陈仲锋的这只汝窑天青釉碗,要比孟子涛的那只汝窑粉青釉罗汉碗小一些,撇口,深弧腹,圈足微外撇。胎体轻薄。通体满釉,呈淡天青色,莹润纯净,支烧痕迹明显,胎体结实,致密。 不过,因为孟子涛有一只汝窑粉青釉罗汉碗,对汝窑的研究比较深,所以东西拿到手中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再仔细一看,就发现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釉色不对。 在孟子涛仔细观察的时候,陈仲锋也颇为紧张,自从那天得了孟子涛的提醒后,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生怕有问题。 本来,陈仲锋也想着,是不是请本地的瓷器鉴定专家帮忙看一看,不过,他却犹豫不决,担心东西真得有问题,那些钱可就泡汤了。 过了片刻,孟子涛把东西放回茶几上,陈仲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问道:“怎么样?” 孟子涛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知道汝窑为什么那么难仿吗?” 陈仲锋心里咯噔了一下,说话也有些口吃了:“为……为什么?” 孟子涛解释道:“宋代汝窑难仿之谜在于玛瑙入釉。南宋人周煇在《清波杂志》中这样说: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末为油(釉)。唯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这是很可靠的记载,所以现在高仿汝窑也都玛瑙末入釉。但是,并没有成功案例。你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 陈钟锋此时心乱如麻,哪有脑子想这个问题,直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孟子涛说:“其实原因也简单,宋代杜绾《云林石谱·汝州石》有云:‘汝州玛瑙石出沙土或水中,色多青白粉红莹澈,少有纹理如刷丝’。看明白了吗?光是玛瑙入釉还不行,还必须是粉红色的汝州玛瑙。” “玛瑙的成分主要是二氧化硅,陶瓷釉的成分也主要是二氧化硅。汝窑是生烧,也就是烧成温度略低于陶瓷釉的熔融温度,这样不仅陶瓷釉没有熔融,而且玛瑙末也没有熔融,于是粉红色的汝州玛瑙以微融未融的状态存在于汝窑陶瓷釉中,形成了独特的红晕现象。” “所以,宋代汝窑的天青色釉色中有粉红彩晕,看起来若隐若现,而仿品则无此红晕。因为它不是仿制工艺不行,而是仿制原料不行。” “如果你对玛瑙了解的话,应该知道在当今市场上所能接触到的玛瑙中,没有这种天然的粉红玛瑙。市面上那些所谓的粉红玛瑙都是人工染色的,经不起陶瓷高温烧,没烧还变色或褪色呢。” “天然粉红玛瑙存在过,但已经绝迹,之所以能肯定,是因为在传世的宋代或明代的玛瑙雕刻作品中,偶尔能见到这种粉红玛瑙,但是谁舍得拿这种珍贵的文物去试烧汝窑仿制品呢?所以,在没有找到天然粉红玛瑙之前,宋代汝窑是不可能仿制成功的。” 末了,孟子涛又回了一句:“至少我现在还没看到,有哪个高仿汝窑,能够仿出汝窑瓷器的这个特点来。”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陈仲锋算是明白过来,他连忙拿起碗看了起来,马上,脸色就变得一片苍白,嘴巴微微颤抖,半响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陈仲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经常告诫自己不要贪图便宜,在网上,我看到那些因为占小便宜最后吃大亏的事情,还觉得这些人实在太傻了,论到我自己,才明白,不是别人傻,是控制不了心中的贪念。” 孟子涛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贪念,我也一样,关键还是吃一堑涨一智,下次注意就行了。” 陈仲锋一脸感慨地点了点头:“是呀,下次如果我还上这种当,那只能算我咎由自取了。只是,这事想想我就不甘心。” 孟子涛问道:“那当当时有没有给你什么保证。” “那当然不可能有。” 陈仲锋明白孟子涛是什么意思,苦笑道:“我也知道肯定退不了货,只不过这家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让我想起就有些恼火。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这么便宜他!” 陈仲锋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最后都郁闷的直抓头发. “行了。”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用急于一时。” “有些魔障了。”陈仲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孟哥,你忙不忙?” “不忙,我本来打算去古玩市场逛逛。”孟子涛摇了摇头:“你有事吗?” 陈仲锋笑道:“正好,我本来也想请你去帮忙掌眼。” 孟子涛问道:“怎么,又看上什么好东西了?” 陈仲锋说道:“早就有了意向,是一件乾隆的釉里红福寿双全葫芦瓶,东西我也看过了,不过那时没钱买,本来我觉得应该是真品,不过出了这事,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了,请你帮个忙。” 孟子涛答应道:“没问题,咱们现在就走?” “嗯……” 陈仲锋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接着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坐上他的车,一行人还是来到昨天那个古玩市场。 郢都有好几个古玩市场,孟子涛他们去的古玩市场最具人气,每天都会吸引大量的藏友前去淘宝。 下了车,陈仲锋就轻车熟路地带着孟子涛他们,前往他说的地方。 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陈仲锋的脚步顿了顿,指着不远处的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说:“那是我朋友,咱们过去看看吧?” 孟子涛是随遇而安的性格,表示没问题。 陈仲锋的朋友此时正在一个摊位前,远远看去,摊位上有一些散钱,都用纸壳钉着,散着摆了一堆。 只见陈仲锋的朋友上去扒拉出一枚铜钱,仔细看了看,就问摊主道:“这个什么价格?” 摊主离的老远,眯着眼睛朝陈仲锋朋友拿的铜钱瞅了瞅,说:“我看不清楚?是什么钱?……哦,是咸丰吧!” 于是又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你要的话120吧!” 陈仲锋的朋友听完,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以为卖主糊涂没看那清楚什么钱币,于是他吧钱币攥在手里,生怕卖家发现不是“咸丰”。 这个时候,陈仲锋带着孟子涛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钱哥。” 陈仲锋的朋友回头打了声招呼,示意他等一会,接着就跟摊主讨价还价,他很简单的还了个价格,就以100元买下了。 接着,陈仲锋的朋友麻利的把钱付给了摊主,接着连忙飞也似的带着孟子涛他们走了。 陈仲锋有些无语地说道:“我说,不就买了一枚铜钱嘛,至于这么急啊?难道是捡漏了?” 陈仲锋的朋友,拿着钱币对着大家炫耀道:“那是当然了,那家伙太糊涂,把咸雍给看成了咸丰,你们看看,我是不是捡漏了。” 孟子涛他们一看,都有些无语,这根本就是一枚假咸雍,咸雍是辽道宗耶律洪基第二个年号,如果以这种版式的话,真品价格应该在两千左右。 孟子涛有些无语地想:“这家伙也够糊涂的,干这行的,哪有糊涂的老板?更别论把咸雍看成咸丰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唐寅山水画作 陈仲锋的朋友名叫钱城友,他见两人都年过了,又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陈仲锋直接说道:“钱哥,不是我说你,早就让你踏踏实实的提高一下自己,别急着下手,又吃药了吧?” 钱城友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急了,驳斥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就吃药了?” 陈仲锋摇头道:“说你还不信,我至于骗你吗?这枚咸雍包浆浮于表面,字迹呆板无神,铜锈完全是经过硝酸腐蚀而成,明显就是赝品。下回你去我家,我给你拿一枚真品瞧瞧,你就知道有多大的差距了。” 钱城友愣了神,过了半响,他回过神来,弱弱地问道:“我真又打眼了?” 陈仲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记住我的话,多看少买,别整天老想着捡漏,你看看你认识的那些藏友,有几个说天天能捡漏了?” 钱城友说:“你别说,还真有一个,我每回碰到,他都说自己捡漏了。” 陈仲锋有些讶然地问:“谁?” 钱城友回道:“段谅真。” 陈仲锋闻言嗤之以鼻:“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最会吹牛,地摊上花100块钱买到手的东西,转手多十块钱卖出去,他也会说自己捡漏了,这明明就是正常的差价好不好。” “不会这么夸张吧?”钱城友有些傻眼。 陈仲锋说:“嘿,你哪回听他说捡漏,拿出过他捡漏的东西出来的,就算有,也是寥寥无几吧?” 钱城友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这才相信了陈仲锋说的话。 “你还别说,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段谅真前段时间捡了一个大漏,说是五十万买了一件竹石芭蕉玉壶春瓶,还拿出来给我们鉴赏了。我们觉得是真品,估计至少能卖个四五百万,可是赚大发了。” 看着钱城友羡慕的神色,陈仲锋瞪着眼睛,十分惊讶地说:“什么,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就前天的事情,你还在外地的吧?”钱城友说道。 “嘿,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能捡到这样的大漏。” 陈仲锋多少也有些羡慕,问道:“对了,他有没有说,是怎么捡到这个漏的?” 钱城友摇头道:“这事他没有说,大家问题他,也说的含糊其辞。” 陈仲锋笑道:“看来这家伙心里有鬼啊!” 古玩行的规矩,问东西的来历,还是有些忌讳的,因此,陈仲锋也只是说笑了几句。 闲聊了几句,钱城友就问道:“对了,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啊?” 陈仲锋回道:“我去余海乐那里,你一起去不?” 钱城友马上讶然道:“不会吧,你还真打算去买那只釉里红福寿双全葫芦瓶啊?” “对啊,有什么问题?”陈仲锋说道。 钱城友无语道:“你小子钱多烧得慌,我哪有什么问题。” 陈仲锋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棒槌一样。” “你还知道什么叫棒槌啊。”钱城友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余海乐那家伙就是十足的奸商,居然还凑上去被他宰,真是服了你了。” 陈仲锋反驳道:“那可是乾隆官窑,现在的热门货,晚一步就被人抢先了。” 钱城友撇了撇嘴,说道:“热门是热门,但你也得看看这奸商开出的价格,咱们郢都想要这东西的藏家不知道多少,没道理他们都是傻了子,好几个月了,就是没有人下手吧?这种情况,我就觉得你应该先沉得住气,古玩这行的买卖,沉得住气的才是赢家。” 孟子涛发现,冷静的钱城友还是颇为理智的,这番话,他也比较同意。 古玩这行的买卖,如果不是急着下手的东西,最好还是撂一撂卖家,卖家如果先沉不住气,买家就赚了。 当然,这也是有个前提,这件东西你买不买无所谓,而且如果遇到不问价就买的收藏者,那么就输了。而且,如果东西的价位相对偏高但不离谱,或者藏品属于市场追捧的热门货,那么博弈的结果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陈仲锋说道:“道理我也知道,不过我如果最终没到手,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老话说的好,千金难买新头好,我就算是拿时间换价钱了,大不了几年才回本嘛,反正我等得起。” 钱城友叹息了一声:“随你吧。” 接下来,一行人来到一家店面看起来颇大的古玩店,走进店里,只见无论是装修还是摆设,都比较古朴,给人一种比较安逸的感觉。 另外,店里除了一位伙计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迎接着客人之外,其他人都围在一桌前,盯着桌上的一幅画卷,有人嘴里还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小李,这是怎么回事?”陈仲锋问道。 伙计对陈仲锋比较熟悉,问候了一声之后,指着桌子旁边,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说:“那位松老板,有幅唐寅的画作想要转让,我家掌柜正在鉴定。” 听说是唐寅的画作,陈仲锋相当惊讶,连忙朝桌子那边快步走去。 孟子涛跟着走到桌边,只见这是一幅立轴的水墨山水画,尺幅比较大,长有一米二三左右,宽有四十厘米左右,这在唐寅存世的画作之中,属于非常大的篇幅了,当然,这是对真迹而言。 只见画卷之中,近处描绘枝繁叶茂之乔松,坡岸之下,波光潾潾。其后为一山岗,左则山岗之上有茅屋一间,一高士正临窗读书。有二客正从岗前曲径中前来探亲访友。屋后为雄山峻岭,上有烟云袅袅,远天无尽。 孟子涛看到画卷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本来,他并不认为这是唐寅的真迹,因为道理很简单,如果是真迹,根本不可能会拿到古玩店里来出售,拿到拍卖会上,都完全是抢手货。 但现在孟子涛却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以他的眼力来看,这幅画的画法,很明显就是唐寅的特点。 唐寅是谁想必不用多说,他的足迹遍布名川大山,胸中充满千山万壑,这使其诗画具有吴地诗画家所没有的雄浑之气,并化浑厚为潇洒。他的山水画大多表现雄伟险峻的重山复岭,楼阁溪桥,四时朝暮的江山胜景,并多有描写亭榭园林,文人逸士优闲的生活。山水人物画,大幅气势磅礴。 由于唐寅作画很少在画上注明年份,且他的画风变化也不很有规律,所以很难推测他作画的时间,也就难以按照时间来划分他的画风变化进程。唐寅在拜周臣为师后,主要是宗南宋院体,但其画有时也有与沈、文画风相近的作品,如《南游图》。这是唐寅三十六岁时当琴士杨季静离开苏州时赠送给他的。 唐寅擅长写意花鸟,活泼洒脱、生趣盎然而又富于真实感。传说唐寅所作的《鸦阵图》挂在家中,有一天有数千只乌鸦纵横盘旋在屋顶,恍若酣战,堪称奇绝。此幅所画山石树木构图用折枝法,枯木枝干由右下方弯曲多姿地向上伸展,以枯笔浓墨画之,苍老挺拔。以积墨法画枝叶,树枝似乎都在随风应节微动,从而显现出自然界生命律动的和谐美。 其秃笔点叶,一两条细藤与数笔野竹同枯树上的老叶画在一起,增添了空山雨后幽旷恬静与清新的气氛。 再说这幅画,其在画法上属小写意,一路运腕灵便,以书法人画,以写代描,笔力雄强,造型优美,全画笔墨疏简精当,行笔挺秀洒脱,形象饶有韵度,从中可以窥见唐寅在探讨写意技法和开拓山水画新境界方面的卓越建树。 因此,从画中的笔法来看,这幅画乃唐寅晚年之力作!将书法用笔之法运用于绘画,所画山石以皴法颇有其晚期之风。这在唐寅传世绘画作品中较为明显。此画构图巧妙,绘画严谨,至今四百余年之后,再来观看此卷依然赏心悦目,完全是一幅唐寅传世之精品之作。而异能也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余掌柜,你觉得我这幅唐伯虎的山水画怎么样?看这水平,应该是唐伯虎的真迹吧?”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到旁边的那位松老板笑意盈盈地问了起来。 “松老板,不好意思啊,这幅画恕我眼拙,这幅画我不太看好。”余海乐摇摇头回答道。 松老板明显愣了愣,连忙问道:“余掌柜,你说我这幅画不对?” 余海乐说道:“松老板,你是唐总介绍过来的,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这幅画呢,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但不是唐伯虎的,应该是一幅仿品。” 松老板问道:“余掌柜,你能不否告诉我,为什么是仿品啊?” 余海乐说道:“这幅画呢,仿的确实比较出色,刚开始看到,我都差点以为是真迹,但一看这个钤印,味道就不对了……” 接下来,余海乐说了几个理由,但对孟子涛来说,他认为这几个理由,都是余海乐看到钤印不对反推得来的,完全是似是而非。 其实,古玩鉴定的时候,人的感觉有时候往往会影响对东西的判断,比如说,明明觉得是赝品,但后来越看越觉得对,最后买了下来打了眼。同理,一但觉得这件东西有问题,往往浑身都有问题,哪怕是真迹,也看成了赝品。 孟子涛觉得,余海乐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以为钤印有问题,就觉得整幅画都有问题了。 “那……你们店里收不收?!”那松老板听了余海乐的解释,语气有些急切地说道,“这真是一幅好画,如果不是急用钱,我绝对不会卖的!” “那你自己先说说看,这幅画你打算多少钱转让?”余海乐不慌不忙地问道。 松老板想了想,答道:“余掌柜,你是行家,肯定看得准这幅画的价值了,还是你来给个价吧。” 余海乐闻言,和旁边一位中年男子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沉思起来。 片刻之后,只听余海乐郑重其辞地说道:“松老板,其实我们这行的规矩,买家一般是不会主动开价的,不过你是唐总介绍来的,既然你要我开价,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东西呢还算不错,但最多只能给你五十万,不然我就亏本了。” 孟子涛听到余海乐开出的价格,暗道一声,奸商! 这幅画就算是仿品,以其表现出来的特点,也不是五十万能够拿得下来。 “五十万?!”松老板有些呆愣,接着激动地问道:“余掌柜,难道不能再加一点了?” 前文说过,古玩买卖的价格,其实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这位松老板一看就是急用钱的模样,就他这个样子,余海乐会加价才奇了怪了。 “松老板,很抱歉,五十万已经很高了。” 余海乐神色有些郑重地说道,“我也是看在唐总的面子上才给你这个价格,而且这个价钱应该很实在了,你卖给其他人,或者送去拍卖公司,不一定能卖出这个价钱来。” “你可能觉得我是危言耸听,事实上,拍卖公司一般对于名家仿品都会慎重考虑的,因为他们有风险啊,你想想看,在宣传册上说是仿品的画还会有谁来投标,说成真品,万一买家看出来了,拍卖公司的名誉就毁了。松老板,你如果诚心要出售,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不急。” “哎,那我也只能把画拿回去了!” 松老板用力地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这幅画至少八十万,少一分我都不会考虑的,因为去年有位老板愿意以一百二十万买下这幅画,可我当时舍不得,现在是没办法了,家里急需用钱,我才愿意低价出售的。” “哦,是这样啊?”余海乐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那松老板,麻烦你把东西收起来吧,这个价格,我可真要不起。” “那有劳余掌柜了。”松老板也没多犹豫,当即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收了起来,并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既然对方都走了,孟子涛哪还有什么顾虑,连忙跟陈仲锋打了声招呼,就跟了出去。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一换二(上) 其实,孟子涛也不想表现的那么急切,不过,他和余海乐没什么交情,不太方便打探这人的情况。 就算孟子涛能打听到松老板的情况,但这幅画实在太珍贵了,他担心夜长梦多,于是才马上追了上去。 出了店门,孟子涛看到松老板行色匆匆地走着,担心松老板又找一家店去兜售,他连忙快步跟了过去,并喊了一声:“松老板,麻烦等一下。” 松老板停下脚步,回过头,发现是孟子涛,表情显得有些奇怪:“你有什么事情?” 孟子涛笑吟吟地往松老板手上的书画锦盒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松老板精神一振,问道:“小兄弟,你是真心想买我的画?” 孟子涛说:“那是肯定的,不然我也不会贸然追上来,应该没问题吧?” 松老板说:“那肯定没问题,做生意和谁不是做呢?只要价格合理,我能接受就行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少于80万我是不会卖的。” 孟子涛说:“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 “你想去哪?” “我不是本地人,随便您吧,只要离这边近就行了,一会我还得回去。” “我记得那边有一家茶馆,要不咱们去那?” “没问题。” 两人加上后面跟上来的大军,一起来到松老板说的那家茶馆。 跟服务员点了茶水,两人就谈起了正事,松老板把那幅画拿了出来,让孟子涛鉴赏。 孟子涛足足看了将近三十分钟,直到陈仲锋估计有些等不及了,打电话过来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这位老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松老板笑着问道。 “我姓孟,孟子涛。”孟子涛说:“松老板,我朋友急着要我过去,咱们长话短说吧,您这幅画我觉得不错,不知道价钱方面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松老板摇头道:“我刚才说了,这幅画至少八十万。不瞒你说,我之所以卖这幅画,是因为我的公司,流动资金出了问题,不然的话,这幅画我是舍不得卖的,所以,少于这个价钱,我是肯定不会卖的。” “另外,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位余掌柜的为人,说句不好听的,他完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不是觉得我这幅画确实不错,他也根本不可能说五十万。” 孟子涛也不想多废口舌,装作迟疑了片刻,这才同意了这个价钱。 接下来,三人就去附近的银行转了账,这之后,孟子涛让大军拿着画在茶馆等他回来。 画已经过了余海乐的手,现孟子涛又买了拿回去,虽然余海乐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多少会有些不舒服。虽说孟子涛和余海乐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多少还是要给余海乐一些面子,就算是装装样子至少面子也好看一些。 解决了这件事情,孟子涛又回到古玩店,此时,店里的人已经少了两位,只有余海乐和刚才跟他对视的中年男子,以及陈仲锋和钱城友四个人。 看到孟子涛走进店里,陈仲锋连忙招呼他过来,嘴上说道:“余掌柜,只要我朋友看过没问题了,我就付钱。” 余海乐点头称好,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孟先生,还请指教。” 孟子涛见余海乐这么称呼,知道陈仲锋应该介绍过他,想来陈仲锋应该没那么傻,会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到时如果他说没问题,以余海乐的性格,反悔,或者提高价格都有可能。 “指教不敢当,咱们相互学习。”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就拿起桌上的葫芦瓶。 看到孟子涛拿起葫芦瓶的手法,余海乐心里点了点头,看来这人年纪虽轻,鉴定瓷器的手法还是娴熟的。 要说,古玩中瓶、罐、尊等瓷器一般是由下而上两段拼接而成,所以,拿起时不能一只手提物件上部的脖子。正确的方法是,一手拿住脖子,一手托住底。 有的瓶、罐、尊装饰有双耳,在取放时不能仅提双耳,以免折断或损坏。薄胎器皿,胎薄、质轻、娇气,移动、安放时更要小心,要双手捧底,忌用单手,尤其是瓶件,底足小,体型较长,还需防风吹倒。 所以说,一个人懂不懂古玩,从提拿物品的手法,就能知之一二,有些店家一看你拿东西的手法不正确,心里就有了数,很可能就不会给你比较实在的价格。 言归正传,前文说过,釉里红发色极不稳定,成器之难度显而易见。倘若欲得鲜红色纯者,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这只葫芦瓶的釉色,却十分地纯正,堪称顶级釉里红,这就让孟子涛有些疑惑了。 可能大家觉得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会觉得釉色存正反而不好,那是因为每个时期的瓷器,都有每个时期的特点。 尽管乾隆年间的釉里红的水平仍极高、鲜艳明丽,但大多却偏淡不明亮甚至还带有灰暗,总体来说没有雍正时期的釉里红、青花釉里红那么鲜明亮丽,这就是乾隆年间的釉里红的总体特点。 你要说,乾隆时期有没有顶级的釉里红,那肯定还是有的,但乾隆时期釉里红绘制的纹饰比前朝更加精细,诸如团螭、云龙、云蝠、折枝花果、竹石芭蕉等都是基本图案。同其他乾隆瓷一样,豪华富丽成为主要特征。 就像眼前这只葫芦瓶,画工就颇为精妙,如果再加上顶级的釉里红,那价值至少要五六百万。 既然这样,为什么余海乐给陈仲锋的价钱,会没有人买呢?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陈仲锋不知道的情况。 心中虽然有了一丝疑惑,不过,孟子涛并没有肯定它有问题,接着仔细观察瓶子的每一个细节之处。 过了十多分钟,孟子涛心里有了数,为了安全起见,他又使用了异能。 见孟子涛看完了,陈仲锋就迫不急待地问道:“孟哥,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把瓶子放回桌上,接着就把陈仲锋叫到一边,这才说道:“仲锋,这葫芦瓶,我看不懂。” “看不懂?”陈仲锋闻言一怔,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可是那只葫芦瓶的青花篆书款笔画平直,横竖粗细一致,转角熟练,不留停落痕迹,而且青花色泽纯正,明显就是乾隆中期的特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孟子涛说道:“鉴定又不只是款识对就行了,就说咱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搞一个和当时一模一样的款识,应该挺容易吧?反正吧,买不买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陈仲锋苦笑道:“你都说不对了,我再买那不是疯了吗?” 说完,他就带着孟子涛走了回去,接着对余海乐说道:“余掌柜,抱歉了,这件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余海乐在刚才就意识到这笔生意要遭,但听到这个结果,他还是挺不甘心的,对着孟子涛问道:“孟先生,不知我这件东西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摆手道:“余掌柜,这事我觉得还是不争为好。” 孟子涛认为余海乐很可能知道这东西是赝品,懒得跟余海乐扯嘴皮子,再说,就算余海乐不知情,两人又不是朋友,孟子涛也不可能把鉴定的要点说出来,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经验。 既然孟子涛不想说,余海乐也不能强逼着对方说,而且陈仲锋看起来也挺相信孟子涛的,暂时肯定是不会买了。既然这样,他也没说什么,就把瓶子收了起来。 买卖不成,而且陈仲锋很想知道葫芦瓶到底有什么不对,不想在这里多待,向余海乐提出了告辞。 走出店铺,陈仲锋就问道:“孟哥,你现在应该能说原因了吧?” 孟子涛笑道:“说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跟同行或者朋友,打听过这只葫芦瓶的情况?” 陈仲锋双手一拍:“我还真没跟别人打听过。” 钱城友说道:“而且,他还不让我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情。” 孟子涛摇了摇头:“仲锋,这事我觉得你做差了,他开着一家古玩店,店里的东西都是要出售的,不可能说,只告诉你不告诉别人吧?” 陈仲锋之所以不跟别人打听,确实是心里太看重,有保密的想法,现在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一下。” 陈仲锋拿出手机,就给一位朋友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后,他一脸郁闷,长叹一声:“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郢都古玩界,至少有好几个人都知道余海乐那只葫芦瓶不对,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东西。” 其实,古玩界虽然小道消息传播的很快,同行之间忌妄评这条行规,懂规矩的还是会遵守的,即使得到了某些信息,一般也仅是心知肚明,从不扩散或外传,更不能有意贬损对方。这不但是商业领域的职业道德,更是古玩行业必须懂得的职业道德。 不过,现如今,出于多种目的,“评论家”不少,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真假行家、“黑心”专家也渐渐增多,搞得有些初级阶段的收藏爱好者举棋不定、迷茫困惑。 钱城友笑道:“还好你今天长了个心眼,不然又得吃药了。” 陈仲锋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哥,今天的事情真是万分感激,今天中午,我请你吃大餐。”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我就等着了。” 接下来,陈仲锋请孟子涛指点那只葫芦瓶的问题,孟子涛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做了详细的解释。 虽然对没有买到真品感到遗憾,但没有吃药还是让他很开心,同时对孟子涛的博学感到很佩服,但想到孟子涛可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他心里也就释然了。这也正是孟子涛当初拜郑安志为师的原因,免得大家因为自己的年纪乱想。 这时,陈仲锋想到了刚才那幅唐寅的山水画,好奇地问道:“对了,孟哥,刚才那幅国是怎么回事,你把它买下来了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了,如果我不买,刚才追出来干嘛?” “你多少钱买的?”陈仲锋对此很好奇。 “主人说的价格。”孟子涛回道。 “80万?”陈仲锋有些讶然。 孟子涛笑道:“你不会觉得不值吧?” 陈仲锋嘿嘿一笑,意思不言而喻,和他一样,旁边的钱城友也觉得孟子涛买贵了,毕竟是一幅仿作,和真迹的价格可有着天壤之别,真迹价格高,作者的名声可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孟子涛笑道:“值不值,咱们去看了画作再说。” 孟子涛带着大家来到那间茶馆,找到了大军,接着让服务员把桌子又擦拭了几遍,这才把画作拿出来展开。 看到孟子涛如此小心,陈仲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震惊地说:“孟哥,你不会认为,这幅画是唐寅的真迹吧?”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钱城友就惊呼了一声:“唐寅的真迹?!这不太可能吧,哪有人会往真迹上盖上假的钤印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看到服务员还站在门口,就让她先出去关好门,这才跟两人说道:“你们别先下结论,先看看这幅画再说。” 钱城友有些尴尬地说:“我对书画没什么研究。” “那你靠边去,我先来看看。” 陈仲锋有些兴奋地把钱城友挤到一旁,就想要鉴赏画作。 孟子涛有些无语地说:“我说,你能不能戴副手套,显得专业一点啊。” 陈仲锋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没带嘛。” “真是服了你了,太不专业。”孟子涛打开自己包,从中拿出了手套和放大镜等鉴赏用的辅助工具。 “你的工具可够全的啊。”陈仲锋笑道。 孟子涛笑道:“人眼毕竟有局限,况且,现在市场上已经有许多鉴定用的辅助工具,既然如此,不用那就傻了。” 陈仲锋点头称是:“这话在理,看来回头我也得买些工具。” 接下来,陈仲锋观察画作,孟子涛在旁边述说着鉴定的要点……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一换二(下) 孟子涛侃侃而谈:“唐寅的山水画风格是从宋人李成、范宽,李唐等人那里学到笔法严谨、雄浑、风骨奇峭的风格,又参合了马远、夏圭的布置和笔墨技巧,并广泛的吸收元代诸山水大师,如王蒙、黄公望的用笔圆润、秀逸、苍浑的长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唐寅广泛吸收了古人绘画的长处,并融两种对立的风格为一体,开创了明代画风的形式特征。咱们再来看这幅画……” “笃笃!” 孟子涛说到这里,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心里有些疑惑,嘴上说道:“请进。”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就见一位四十多岁,长得白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显得有些气喘吁吁,估计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的。 中年男子面带笑容地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冒昧来访,还请诸位海涵啊!” 这时陈仲锋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往回看去:“咦,秦叔,您怎么来了?” “小锋,你怎么在这里?”中年男子有些讶然。 “我有事来古玩街。”陈仲锋回了一句,紧接着恍然道:“秦叔,我听说您最近盘了一家茶馆,不会就是这里吧?” 听到这,孟子涛明白了,八成是刚才的服务员,知道中年男子对唐寅的画有兴趣,于是通知了他。 这件事,让孟子涛心里生出了一丝警惕,看来自己以后如果在外面要鉴赏古玩,一定要再谨慎一些,不然万一被有歹意的人听到,可能会引起麻烦。 “可不就是嘛,还真巧了。” 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就朝着桌上的画卷看了过去,这一看,目光就被画卷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陈仲锋有些埋怨地说道:“我说秦叔,你别挤我啊,我还没看完呢!” 中年男子笑道:“嗨,你这小子,信不信我告诉你爸,说你不尊重我。” 陈仲锋无语道:“我说秦叔,您也太无耻了吧,连告家长这一招都用出来了!” “行了,你这小屁孩,懂鉴赏书画吗?把手套和工具给我。” 说着,中年男子半争半抢的把陈仲锋戴着的手套给扯了下来,戴到了自己的手上,让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 趁着中年男子鉴赏期间,陈仲锋给孟子涛介绍了一下,此人名叫秦润言,手下产业不少,因为对古玩有兴趣,还盘了一家古玩店,不过那家店不在这里,位于郢都古玩城,他请了一位掌柜在管理,隔三岔五去看看,居然也开得很好。 秦润言这一看,就过了三四十分钟,不过大家喝茶聊天,也没觉得怎么无聊。 “呼!”秦润言长舒一口气:“好画,真是一幅好画!小兄弟,这幅画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秦先生,暂时我还没有转让的想法。” 要知道,这幅画可是唐寅的真迹,而且尺幅惊人,又是晚年的力作,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他怎么会现在就转让呢? 况且,就算孟子涛要转让,他完全可以拿到自己的拍卖公司去参加拍卖,到时一宣传,不但能增加拍卖公司的名气,又能拍出一个好价钱,可谓是一箭双雕。 秦润言见孟子涛这么说,有些急了:“小兄弟,我对唐寅的作品是喜爱已久了,却一直无缘得到一幅佳作,还请你行个方便吧。” 说完,秦润言向旁边的陈仲锋直打眼色,想请陈仲锋帮忙劝说。 孟子涛也看到了秦润言的动作,笑着说道:“秦先生,我确实没有转让的想法,而且,实话跟你说,我本人名下还有拍卖公司。” 孟子涛也是点道为止,相信秦润言能够明白话中的意思,毕竟在商言商,如果在他的拍卖公司拍卖,比起直接卖给秦润言,可能有数百上千万的差距,就算关系再好,也要掂量一下吧。 陈仲锋接过话道:“秦叔,其实孟哥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 秦润言听了这话,明显愣了愣,紧接着笑道:“我说呢,原来是名师高徒啊!孟老弟,不瞒你说,我父亲和郑老也是老朋友,我小时候,还去郑老家玩过几次,不过,我父亲去的早,后来就没怎么来往了,不知道现在郑老的身体怎么样?” “我师傅现在身体很硬朗。” 孟子涛闻言也十分意外,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当然,他并没有怀疑秦润言的话,因为就算有这层关系,他也不可能轻易就答应,而且到时电话问一下师傅,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关心了一下郑安志的情况,秦润言又把话题转到了画作上,说道:“老弟,要不这样,我那有两件多年珍藏,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把这两件珍藏换你这幅画。你先别急着拒绝,咱们先去我家,看过那两件珍藏再说,你看可行?” 既然秦润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孟子涛再拒绝就有些不通情理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不过,有个问题,孟子涛还得先说清楚,说道:“秦先生,您应该也看到钤印的部分了,不知道您有何感想?” 秦润言说道:“这应该是古人做的遮掩吧,类似的情况,我以前也在一幅董其昌的作品上看到过。” 孟子涛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也是有风险的。” 秦润言想了想,笑道:“老弟,想必你应该看出一些什么来了吧?还请指教。” 孟子涛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钤印处确实不是原本的画卷,这一点,大家可以用放大镜跟钤印周围做对比,应该就能看出来。另外,这幅画的装裱可能也有些问题,遮掩住了一部分画卷上的内容,不过,这需要比较厉害的装裱师傅揭开才行。” 秦润言边边拿放大镜做着对比,边说道:“没事,如果你答应这幅画换给我,装裱师傅我自己去找。” 孟子涛微微一笑,看秦润言这模样,好像已经能够确定他会交换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好奇秦润言所说的珍藏。 经过仔细的对比,秦润言认可了孟子涛的说法,而且,他本身也并没有怀疑这幅画的真伪,现在只不过是更加坚定了把画换到手的信念而已。 接下来,孟子涛把话收了起来,秦润言连忙带着一行人去停车场,准备到他家去。钱城友和秦润言不太熟悉,觉得一起去有些不太方便,出了茶馆就告辞了。 路上,大家边走边聊,秦润言问道:“小锋,你来古玩街做什么呢?” 陈仲锋实话实说:“本来想去余海乐那里买件东西。” “嗯?”秦润言眉头轻皱:“难道你是想买他手里的那只葫芦瓶?” “这事您也知道?”陈仲锋讶然道。 秦润言冷笑一声:“嘿,这事咱们郢都有几个不知道。” “我就不知道。”陈仲锋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听秦润言接着说道:“那只葫芦瓶是余海乐自己不注意打眼,吃了大亏,而且他还跑到卖家那里想退货,结果人家技高一筹,把余海乐闹得灰头土脸,这件事情,基本上有些渠道的,都听说了,你小子怎么事先也不知道问一下我?” 看着陈仲锋尴尬的模样,秦润言心里也有了点数,说:“你小子脾气得改改,咱们这行,完全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些东西千万别强求,强求的结果,往往是自己吃亏。” “知道了。”陈仲锋郑重其事地点头称是,经历了一次严重的打眼和一次差点打眼之后,他对收藏的态度更加谨慎和理性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说道:“余海乐应该也知道,他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吧,既然这样,他怎么不便宜一点把东西卖了?” 秦润言说道:“因为他现在有渠道,可以不亏损就把东西给转手,当然不会便宜处理了。” “什么渠道?”陈仲锋好奇地问道。 “这事你自己打听去。” 秦润言可能对此事有顾虑,并没有直说,陈仲锋也没有多问。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秦润言的别墅门口,大家下了车,就跟着秦润言进了别墅。 秦润言比较心急,直接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被他改造成藏宝室的地下室。 用了一些时间打开藏宝室的大门,秦润言打开电灯,请大家入内。 陈仲锋打了个寒颤:“嘶,这里怎么感觉这么冷啊。” 秦润言笑着解释道:“根据大量的实验证明,字画最适宜的保存温度为14℃至18℃,最合适的相对湿度为50%至60%,这样的条件,不利于微生物、霉菌的生长和繁殖。我这的藏品主要是字画,当然得改造成这样的环境了。” “另外,大家应该发现,我这里的灯光有些暗,这是因为光是对画影响最大的自然因素,特别是紫外光,它可使画面颜料蜕变、分解,导致纸质变化。紫外光主要来自太阳光,白炽灯泡和荧光灯管发出的光也有少量紫外光。” “所以,平时在挂画的时候,不能靠近窗户,避免太阳光直接照射画面。灯泡或日光灯发出400--700纳米可见光,虽说影响不大,但长时间近距离照射也能使字画纸质变黄。所以我就选用了低功率灯光源,并且距离也拉的比较开。”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换来的麻烦 听着秦润言的解释,孟子涛有些好奇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很大,而且房间里摆放着多个单独的立式玻璃柜,里面放着一幅幅书画作品,其中以纸本较多,只有少量的绢本作品。 除了收藏着书画作品的立式玻璃柜之外,还有两个博古柜,上面放着一些古玩,虽然距离远看得不怎么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出这些应该都是精品。 秦润言话音落下,孟子涛就有些好奇地问:“这里是怎么控制房间内的湿度的?” 秦润言解释道:“主要用干燥剂变色硅胶或无水氯化钙。” 至于控制温度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孟子涛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秦润言带着大家来到博古柜那边,打开下面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两只锦盒,放到了柜台上。 打开一看,孟子涛发现,里面分别装着一柄金刚钺刀,以及一铜胎掐丝珐琅仕女像,这两件东西,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都是开门到代的老物件,而且全都相当的珍贵。 看到孟子涛脸上流露出的惊叹的神色,秦润言会心一笑:“老弟,你先看过再说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他先拿起了那柄金刚钺刀。 金刚钺刀是藏传佛教常见的法器,表神圣佛法不容侵犯,卫护佛法之心。藏传佛教的虎面空行母、狮面空行母、大威德金刚等造像,均有手持钺刀的形象。 钺刀常常带有尖利扁平的蓝色铁身,末端有一个弯钩。其最初的含义为劈砍,刮,勾等动作,后引申为断灭一切情感与感知的智慧。锋利的刀身可以彻底断灭两大“障蔽”即“烦恼障”、“所知障”,从而获得圆满。 在修行中刀身还可斩断六蔽,即“悭贪、破戒、嗔恚、懈怠、散乱、愚痴”,使人进入禅修状态。在愤怒像金刚手中,钺刀则象征断灭一切观念的方法。 此件钺刀由两部分组成,通身为铁质打造,第一部分是作为手柄的五钴金刚杵;第二部分为摩羯及其口吐的铁制钺刀刀身,此组合为典型的藏传佛教仪轨之法器。 自摩羯口中展开的刀刃,前端弯曲,刀身正反两面均以错金工艺做金刚真言,正面为大威德金刚八字真言,刀勾处做汉字错金“大明永乐年施”楷书款,另面刀身为大威德金刚根本心咒十一字真言,刀勾处做错金“大明永乐年施”藏.文拼音款。 这柄钺刀的整体构造与制作工艺显示了明代御用监工匠纯熟的工艺与高超的艺术水准,为明代宫廷藏传佛教法器的典范之作。以错金银工艺密布了繁复精致的花纹,从钴叉的卷草纹饰到摩羯层层密布的鳞片,再到错金龙纹,无不体现着它在工艺上的登峰造极。 孟子涛对此柄金钢钺刀简直是叹为观止,要知道,由于铁错金工艺十分复杂,即便在明代宫廷之中,这样繁复的金钢钺刀也会被尊为珍贵的法器。 而且,六百年多年过去了,当初永乐帝布施于藏.地.佛.教.领.袖的雕像及法器,经历过嘉靖朝崇道抑佛之举以及战乱及时光等等的洗礼,已经百不存一。 虽钺刀仍流传于世,但铭有“大明永乐年施”款的错金银金刚钺刀,迄今仅见,孟子涛不说就只有这么一柄流传于世,至少他只看到这一柄,由此也可以看出它的珍贵之处。 可以说,就算和孟子涛手中的这幅唐寅作品,在价值方面还有一些差距,但相差也不大了。 而另一件铜胎掐丝珐琅仕女像,同样也是十分珍贵的藏品,其作为康熙初期的珐琅器,主要是以遗存于宫内的明代御用监制造的掐丝珐琅器为样本,所成的珐琅器色彩纯正、釉表光洁、所制掐丝纤细匀称、纹饰布局规整,这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优点,直接影响着后世珐琅工艺的发展。 孟子涛心里琢磨了一下,估计其价值也有三四百万左右,这样加起来,还要比唐寅的画作的价值还要高上百万左右。 当然,秦润言愿意,这个价钱到也不算亏,而且,孟子涛也不知道,秦润言当初买下这两件东西花了多少钱,如果便宜的话,至少他心理上会觉得自己赚了。 孟子涛虽然对这两件藏品很感兴趣,也有收入囊中的想法,不过,唐寅的这幅画同样也十分珍贵,这让他十分烦恼,算是体会了一把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郁闷。 孟子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交换,毕竟唐寅的画作众多,有钱的话,完全有可能买得到,但这样的金钢钺刀很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得到的机率,就比唐伯虎的画要小多了。 见孟子涛看起来好像有了决定,秦润言心里忐忑之余,马上问道:“老弟,你觉得我这两件藏品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东西确实不错,我实话实说,论价值的话,你这两件藏品可比我的画要高上一些。” 秦润言闻言对孟子涛感观又好了不少,哈哈一笑道:“其实,当初我得到它们也没花几个钱,真要说的话,我还赚了不少呢。” 事实上,秦润言之所以想到交换的想法,也是因为当初他相当于用捡漏的价格买了这两件藏品,所以哪怕这幅画钤印等还没有显出真容,他也没关系。 甚至,秦润言还担心这幅画显出真容呢,万一有一些名家的题跋和鉴藏印,那可就会增添一些变数了。 至于这幅画的真伪,秦润言还是有些自信的,而且孟子涛可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孟子涛的认定,也增加了他的信心。 孟子涛笑道:“我可以跟您交换,但事后您可千万别后悔。” 秦润言笑着说道:“我既然是我做的决定,我当然不会后悔,要不,咱们一会可以立个字据。”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容我把这幅画的细节拍一下,咱们就做交换。” “没问题。”秦润言十分高兴地说道。 接下来,孟子涛用数码相机,详细地把这幅画拍了下来,接着双方签订了一份转让协议,这桩交易就算成功了。 在秦润言这里吃过午饭,三人前脚刚走,秦润言的儿子回来了。 “这个点,你不呆在你的公司,到我这边来干嘛?”秦润言和儿子的关系不是太好,语气也不是太友好。 秦森林笑着说道:“这不是有些事情想麻烦您嘛。” 秦润言皱着眉头说道:“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秦森林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不满:“爸,您也不用这么说吧,我到底是您的儿子,难道在您眼里我就整天不干正事?” 秦润言嗤笑一声:“你说说这两年你干了什么正事?就说公司吧,要不是我帮你撑着,你自己能做好?信不信我马上就让我朋友别再照顾你了?” 秦森林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他还真不敢顶撞:“我不是年轻不懂事嘛,您看我今年做下来,公司也发展的有声有色了吧。” “哼!”秦润言冷哼一声,并没有再出言打击,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生气也主要是基于恨铁不成钢。 秦森林笑着请求道:“爸,您帮我这个忙吧,只要这事成了,我的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说!”秦润言看了一眼儿子。 秦森林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一位朋友,他喜欢法器,您那……” “呸!”秦润言怒目而斥道:“秦森林,你怎么尽搞些旁门左道,你嫌不嫌丢人啊!” 秦森林说:“爸,您也是生意人,送礼什么都很正常吧,他又不是不给钱。” 秦润言哂笑一声:“他能给你多少?你知道我那件法器的价值吗?” 秦森林信誓旦旦地说:“他可是很有钱的,只要能令他满意,钱都不是事儿。” 秦润言冷笑道:“他能一下子拿出四千万?” “多少?您那件法器能值这么多?”秦森林有些傻眼,心里也很郁闷,早知道法器能值这么多钱,他根本不会提起这件事情。 “你以为呢?”秦润言说道:“再说了,就算法器还在我的手里,我也肯定不会转让,这样的珍藏,根本不是能用钱作衡量的。” 秦森林一开始有些沮丧,但马上他就反应过来,秦润言话里有话:“爸,您的意思是说,您那件法器已经转让给别人了?” 秦润言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根本不想告诉他:“你管那么多干嘛,给我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地经营你的公司!” 说完,秦润言也不理儿子,转身就拿着书画锦盒,朝门外走去,准备去找他认识的一位装裱老师傅,把画处理一下,显出画的本来面目。 看着父亲勿勿出了门,秦森林眼珠一转,连忙找到家里的保姆,询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客人过来,保镖就提到了刚刚离开的孟子涛等人。 听了保姆的话,秦森林认为,十有八.九就是孟子涛换了父亲的法器,他必须知道孟子涛的信息,才能做进一步打算。 保姆虽然不认识孟子涛,但认识陈仲锋,不过,秦森林和陈仲锋的关系不太好,他不方便跟陈仲锋问。他转念一想,马上就有了主意,可以利用家里的监控,获得孟子涛的照片,到时可以通过照片,得知孟子涛的资料。 然而,监控室的钥匙,在秦润言的身上,至于备用钥匙,秦森林也不知道在哪,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又麻烦保姆。 保姆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经不住秦森林的威逼利诱,而且秦森林又不是外人,她也只能答应下来,并保证不会向秦润言透露。 孟子涛并不清楚会因为一次很平常的交换,惹来一些麻烦,下午,他接受陈仲锋邀请去了陈仲锋家,欣赏了陈仲锋的藏品,晚饭后,他回了酒店。 凌晨,孟子涛还在睡梦中,郑宗先突然来了电话。 孟子涛有些迷糊地接了起来,当他听郑宗先说,有人通过内部系统在调查他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惊醒了。 其实,孟子涛之所以有这个待遇,也是因为他现在有了特殊的身份,一旦发现有人用内部系统调查,马上上面就知道了,并会启动相应的程序。 “郑大哥,知道什么人在调查我吗?”孟子涛皱着眉头问道。 郑宗先说道:“根据调查的结果,应该是一个叫秦森林的人指使的,不知道你和他有没有什么过节?” “秦森林?这人我不认识啊!”孟子涛有些迷糊,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秦润言也姓秦,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系?但以秦润言的为人,不应该会这么做啊。 而且,孟子涛晚上还给郑安志打了电话,问了秦润言的事情,郑安志告诉他,确实有这件事情,而且和秦润言的父亲关系很好,只是秦润言的父亲去世了一段时间,才失去的联系。 既然这样,秦润言就更没有理由,来调查自己了,这也是孟子涛奇怪的地方。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孟子涛还是实话实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郑宗先。 郑宗先听了孟子涛的讲述,也回忆了起来,秦润言确实有个儿子叫秦森林,听说两人的关系不是太好,而且秦森林这人喜欢搞一些歪门邪道。 孟子涛得知了秦森林的为人,觉得会不会秦森林不满秦润言把东西换给自己,所以才想动什么歪脑筋? 郑宗先问道:“孟老师,要不要先把秦森林抓起来调查清楚?” 孟子涛本来想要同意,但又担心秦森林背后还有人,想了想说道:“暂时先观察一下吧,他应该不至于没有后招吧?” 郑宗先劝道:“可这样一来,会对你的安全有影响。” 孟子涛笑道:“有大军在没关系的。” 郑宗先又劝道:“老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孟子涛说道:“就像你说的,万一秦森林背后还有暗箭,肯定要揪出来才行,不然我就算这回躲过了,下回万一运气不好呢?而且,郑大哥你真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手也不错,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就给大军配一支枪吧。” 孟子涛因为级别不够,大军不能配枪,现在是特殊时间,也就可以特殊对待了。 郑宗先也同意孟子涛话中的意思,说道:“行,我马上就带过来。” 郑宗先挂了电话没多久,就赶到了酒店,把枪交给孟子涛,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只要大军是孟子涛的保镖,就可以配枪。 这让孟子涛有些奇怪,连忙询问为什么,郑宗先告诉他,是上面的决定,具体他也不太清楚。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除了师傅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这让他心里很感动。 交接了手枪之后,孟子涛询问魏洪良那边的调查结果,郑宗先告诉他,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不过从线索来看,对方有可能只是一位瓷器修补大师,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这让孟子涛有些失望的同时,也对那位瓷器修补大师有些好奇,于是就麻烦郑宗先在有了调查结果之后,通知他一声。 一夜无事,第二天,把金钢钺刀和仕女像临时存进银行,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出发前往昨天的古玩市场。 本来,孟子涛昨天想要把这个古玩市场逛一圏,但没想到又耽误了,于是就决定今天去好好逛逛。 一切和昨天差不多,虽然不是双休,但古玩市场依然比较热闹,不愧为郢都人气最高的古玩市场。当然,这年头,好东西已经不多见了,地摊上也是真赝混搭,真品少赝品多。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逛了一圏,收获了几样小玩意,也算是小有收获,孟子涛对此也比较满意,毕竟像昨天那样的大漏是不可能天天有的。 走了一会,孟子涛来到一个摊位前,只见摊位上满满当当,前面摆了一排瓷器,后面一堆散铜钱,还有几本装着铜钱的册子。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发现摊位上的东西基本都是一眼假,便没了兴趣,不过,他走之前,还是使用异能扫了一下,意外的发现,那堆铜钱里面,居然还有宝贝。 有漏不捡那就是傻子了,孟子涛对着摊主说道:“老板,我看看铜钱。” 摊主淡淡地点了点头,接着和旁边的摊主聊天。 孟子涛在铜钱里面挑选了一下,没一会就发现了异能的目标,一枚崇宁通宝。 崇宁通宝为北宋徽宗赵佶崇宁年始铸,年号钱。有崇宁通宝、崇宁重宝和崇宁元宝三种。崇宁通宝当十型,钱文为徽宗亲书,所以又其为御书钱。该钱文书法清秀骨瘦,铁划银钩,是徽宗赵佶瘦金书体存留世间的真实显现。 不过,这枚崇宁通宝比起普通版本要厚实许多,而且繁体“宁”的“心”的第三个点,不回钩,是顿笔点,不是瘦金体回钩点,这些正是崇宁通宝铁母的特点。 孟子涛挑了这枚崇宁通宝之后,又挑了另外一枚普通的崇宁重宝,准备询问价钱。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碰瓷还是意外 孟子涛询问摊主道:“老板,这枚崇宁通宝和一共多少钱?” 摊主随便抬起头来看了一下,说:“一共算你五十吧。” 孟子涛心中一喜,嘴上说道:“老板,你这价钱可有些离谱了,这都是普通版的,五十我可以买一堆,两枚十块钱,怎么样?” 摊主说:“这两枚钱虽然是普通版,但品相都非常好,5块钱哪里去买哦,你诚心要,给二十。” “十五,不能再多了。” “几块钱都这么啰嗦,忒不爽快了。”摊主虽然答应,但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捡了漏,也不去说他,正在这他付钱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位将近四十岁,人有些瘦小,戴着一幅黑框眼镜,模样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男子。 男子估计和摊主认识,打了声招呼,就翻开了其中一个装着铜钱的册子,看见看见册子中有一个雍正,便问多少钱。 摊主答道:“10块钱!” 男子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急忙拎起钱币册子准备细看。谁知,从册子里面滑落一枚咸丰大钱,估计是当千的,直径六七厘米,估计重有100克朝上,这家伙一掉下去,咣当一下就砸坏下面的一件瓷器,周围顿时一静。 男子呆愣了片刻,马上就回过神来,对着摊主说道:“我说老鱼,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对我居然都用这一招!” 其实,不光是他,就是旁边的孟子涛,也都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事实在太巧了,让人不免怀疑是不是摊主做的局。 但另一方面,孟子涛又觉得这事好像不太可能,毕竟两人是认识的,而且这人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刚入行的新手,摊主这么做实在没什么好处。 摊主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对着男子大声说道:“段谅真,你是不是昏头了,我老鱼的名头,在古玩街也是响当当的,我至于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看向男子的目光稍稍有些讶异,原来这人就是段谅真,看模样,还真和陈仲锋说的有些相似。 段谅真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 摊主怒道:“我看你这人脑子确实坏掉了,弄坏了我的东西,难道拍拍屁.股就走了!” 段谅真冷笑道:“嘿!搞了半天你还不是要我赔钱。” 一句话说的,好像摊主真是碰瓷的,但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小子是强词夺理。当然,也有人像孟子涛刚开始想的那样,觉得摊主可能是碰瓷,不然哪来这么巧的事情。 古玩市场,多的是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摊主知道这个时候往往是越描越黑,说道:“你也别跟我扯,东西是你砸坏的,不赔钱这事没完!” 段谅真当然不会答应,坚持道:“那是你自己没把铜钱装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摊主大声说道:“你难道是新入行的,不知道看东西需要小心吗?” 段谅真嗤笑道:“哈哈,你问问大家,有几个会想到,放在册子里的钱,好好的会掉出来?” 摊主说:“你的意思不就说我做局吗?不管你信不信,我再说一遍,我老鱼这辈子都不会‘碰瓷’。今天,你碰坏了我的东西,这是事实,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低头的!” “我也明确告诉你,想要我赔钱,没门!”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来,最后都大动肝火,差点就准备动手了,还好被周围的人拦了下来。 旁边一位摊主说道:“老鱼,消消气,你们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摊主气愤地说道:“你看他都说的是什么话,他在我这买东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回我不让着他一点,现在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 “哼!说的好像你哪回没赚我钱似的!”段谅真哂笑一声。 摊主听了这话,反而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和段谅真这样的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公事公办,我这只民国新粉彩水盂,市价5000,这事我承认我也有些责任,那就打个折扣,你赔我四千这事就算了了!” 段谅真朗朗道:“你说五千就五千啊,再说了,谁知道你这东西是真是假?” 摊主冷笑一声:“你不承认没关系,可以拿到官方机构,或者请前辈来鉴定嘛,看看他们怎么说!” 看到摊主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有理有据,周围的人心中的天平开始向摊主倾斜,道理也简单,如果确实是真品的话,5000也差不多,所以摊主根本不用做局也能把东西给卖了,就算卖不了5000,4000还是容易卖掉的。 段谅真还是不肯答应,这个时候,巡逻的警察到了,把两人带回去处理,马上,围观的群众就一哄而散,但还有人居然跟着去,想要得到处理结果。 经过这个插曲,孟子涛还是接着逛古玩市场,却没有再看到什么满意的东西,不过对孟子涛来说,也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 临近中午,孟子涛接到了陈仲锋的电话,说是请他吃饭,并且有事相求。孟子涛也没多问,坐车来到陈仲锋说的那家饭店。 跟着服务员来到包间,只见里面除了陈仲锋之外,还多了一位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老人。 陈仲锋先是为双方做了介绍,老人名叫陈相仪,是陈仲锋的远房亲戚,论辈分,陈仲锋要喊他大伯,他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在郢都也算是比较有名望的古玩商。 因为昨天去陈仲锋家拜访了,孟子涛也了解了一些陈仲锋家的情况,具体来说,陈仲锋家原本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后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改行开始做生物医药一类的生意,规模在郢都来说还算可以。 不过,相对于现在的产业,陈仲锋明显对古玩更感兴趣,特别是瓷器,简直喜爱到不行,正因为这样,他才死活要买下余海乐的那只葫芦瓶,还担心别人捷足先登,不敢跟别人提起。 得知陈相仪的身份,孟子涛觉得陈仲锋太过看中那只葫芦瓶了,就算不相信别人,对自己的亲戚总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吧? 寒暄了几句,陈相仪笑着说道:“今天冒昧请孟掌柜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情相求。” “您老请说。” “是这样,我听小锋说,你有一件铜胎掐丝珐琅仕女像,不知道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因为手上的钱已经不多,孟子涛昨天也透露过,会把仕女像转让的想法,不过,他可没有在郢都转让的意思,毕竟他在这边没认识几个人,很难卖得出高价来。 没想到,孟子涛说者无心,陈仲锋听者有意,就把事情跟陈相仪说了一声,对方马上表示很感兴趣。 孟子涛笑着说道:“既然您是小锋的长辈,那我也就直说了,东西呢,我确实有转让的想法,但这座仕女像,要价可不便宜。” 陈相仪笑道:“对我来说,只要价格合理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不过东西现在被我存在银行了,现在去也拿不到。” 陈相仪笑道:“没事,我也不急,咱们先吃饭再说。” 接下来,陈仲锋招呼了一声,服务员就开始上菜,接下来,大家推杯换盏,气氛很不错。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陈仲锋说要去上厕所,没一会,孟子涛接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居然是陈仲锋发过来的,短信上说,一会价格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顾着他的面子。 孟子涛虽然对陈仲锋发来的短信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懒得多想,总有机会知道原因的。 吃过饭,大家又喝了会茶,等到银行的营业时间,孟子涛就去把仕女像拿了出来,给陈相仪鉴赏,陈相仪也表示非常满意,开始询价。 这个时候,陈仲锋以有事为由出去了,这么做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孟子涛还注意到,陈相仪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接下来,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价格,最后以三百九十万成交。 应该说,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哪怕上拍也不会高多少,更何况,上拍还要耽误一些时间,这点时间,孟子涛凭这些钱,能够赚好几倍。 交易完成,陈相仪就拿着东西告辞了。 孟子涛上了陈仲锋的车,好奇地问道:“我说,你们不是亲戚吗?” 陈仲锋叹了一口气:“实话跟你说吧,我们陈家以前明面上是古玩商人,其实暗地里是土夫子,我爷爷包括我父亲,在这方面都非常厉害。不过,这一行毕竟不好听,后来又发生了一件我也不太清楚的事情,之后,我爷爷就决定不干了。” “我爷爷和父亲都是高手,他们离开了影响很大,大伙都不同意。不过,我爷爷脾气倔,他打定的主意,没有人能够改得了,最后,大伙没办法,提议最后再做一次,就让爷爷和父亲金盆洗手,爷爷也答应了,却没想到最后出了事……”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郑仲锋的家事 陈仲锋神色黯然地说:“那一次,我父亲因为突然生病,没有下去,我爷爷包括一些亲戚,全都陷在了里面,只有我这位大伯(陈相仪)和另外两位亲戚逃了出来。” “而且,出来之后,其中一位亲戚当即就疯了,一直喊着有鬼要杀他们,陈相仪和另外一位亲戚虽然都很清醒,但却对此事避而不谈,怎么问都不说,最后被大家逼的没办法,才把事情告诉了我们村当时的老族长。” 听到这里,孟子涛十分好奇,插话道:“你们老族长有没有把事情的原因,告诉你们?” 陈仲锋摇了摇头:“很奇怪,他也没有说,并且亲自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还让大家都不要谈论这件事情。” 这事让孟子涛觉得很蹊跷,不由问道:“那后来呢?” 陈仲锋说:“后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不过,他还算有些良心,变卖了家里的东西,把钱分给了那几个亲戚,我父亲因为想要知道实情,所以没有要那些钱,但他就是不说。后来,我父亲因为这事对古玩这行再也没了好感,转行做了现在的生意。” “事情应该过去很多年了吧,他还不想说?” “对,已经将近二十年了。”陈仲锋说道:“而且,他不但不想说,有一次和我父亲喝酒的时候,还说正是因为我父亲没下去,所以才死了那么多人,好像变成了我父亲的责任了!” 说到这,陈仲锋显得很生气。 “呃,就是因为这事,你才对他比较反感?” “也不单单是这件事情。”陈钟锋说道:“你不知道,当初活下来的另外两名亲戚,后来陆续都死了,而且死的时候,都比较痛苦,这让我坚定了要找寻这件事情答案的决心,而且也更加痛恨他!” 看到孟子涛有些疑惑,陈钟锋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和他的关系,不像我说的那样?其实,我这是在卧底。” 陈仲锋说的有些无奈,因为他也知道,以陈相仪的聪明以及口风,这么做其实得到答案的机会很渺茫,但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孟子涛拍了拍陈仲锋的肩膀,说道:“我说,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而且,我觉得你这位大伯,人其实挺不错的,他应该也知道一点你的想法,既然他选择不说,肯定有理由,有时候,知情反而比不知情要痛苦多了。” “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不管有多困难!”陈仲锋坚定地说道。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看来陈钟锋的性格随他的爷爷,都特别的倔强。 “做为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你尽管跟我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肯定会帮忙。” “谢谢!”陈仲锋表示感谢,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有件事情想麻烦你,这事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哦。” 毕竟盗斗不是什么好事,哪怕已经金盆洗手了好多年了,传出去也会被人看不起,甚至惹火烧身都有可能,陈仲锋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憋太久了,而且几次三番接触下来,觉得孟子涛为人不错,这才说出这事。 孟子涛笑道:“放心,我可不是什么乱嚼舌根的人。” 陈仲锋嘿嘿一笑:“对你,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正在开车的大军说道:“咱们接下来去哪?” “等我接个电话。” 陈仲锋拿出手机:“喂,什么?怎么回事啊?……你现在在哪?好的,我马上过去。” “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了?”孟子涛听到电话里是女声,心里有些好奇。 陈仲锋先跟大军说了一个地址,大军把地址输入导航,陈仲锋接着说道:“昨天跟你说过的段谅真你应该有印象吧?” “怎么了?”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道,上午的时候还见过。 陈仲锋说道:“他跟一个我们这边的摊主打架,把人给打休克了,据说伤势很严重,现在需要一笔费用,他老婆现在在卖东西筹钱。” “啊!”孟子涛十分惊讶:“那点小事,居然搞成这样?” 陈仲锋闻言十分奇怪:“怎么,你难道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孟子涛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仲锋很是无语,说道:“老鱼这人做生意虽然不说厚道吧,但也算是中规中矩,平时基本没见过他坑人,应该只是一个巧合,段谅真这家伙就是疑心病太重。” 孟子涛说道:“后来,他们不是去局里解决了吗,怎么两个人又会打起来。” 陈仲锋说道:“估计是价钱谈不拢吧,老鱼这人也有点脾气,两人一言不合估计就打起来了。” 孟子涛觉得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随即问道:“那他老婆怎么会首先想到联系你?” “孟哥,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说啊,好像我跟她有一腿一样。” 陈仲锋说笑了一句,接着说道:“至于她为什么联系我,我这人在圈子里是有名的爱瓷器,如果东西好,临时又想要卖个好价钱,找我准没错。” 孟子涛笑道:“你到不怕被别人说成是棒槌。” 陈仲锋笑道:“我还不至于这么傻,什么东西什么价,我还是知道的,最多东西好,我会愿意贵上一些,但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想让我吃亏,也得掂量一下。” “那这回是什么东西?” “说是一件钧窑的玫瑰紫釉鼓钉三足洗。” 孟子涛讶然道:“这家伙手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陈仲锋感慨道:“谁说不是呢,一开始我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品,还得去看了才知道,而且我心里觉得是真品的可能性不太大,这回又要请你帮忙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这也让他增涨一些见识。 不多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来到的地方离郢都博物馆很近,因为先前游玩的时候来过一次,所以孟子涛对这里并不感到陌生。 之后,在陈仲锋的带领下走向路边的一家古玩店。 店内,有一男一女正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两人神情各异,女子似乎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等陈仲锋靠近古玩店,其中那位女子就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男子也跟了上去。 女子正是段谅真的妻子李惠,年纪虽然也有三十七八岁,但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起段谅真小多了,而且相貌端庄,看起来很有气质,也不知道怎么被段谅真这个猥琐男追到手的,让孟子涛不由感慨了一句,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寒暄了几句,李惠就带着大家走进店里。 孟子涛跟着进入店里,发现,这家店只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古董店,两旁货架上的东西一眼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种类也比较杂,给人一种参差不齐的感觉。 一般来说,古玩店里的东西如果不丰富是留不住老客,吸引不到新的爱好者的,看来看去就那几样东西,时间长了,把人气儿都做散了,再无人愿意光顾,这一点,就是这家店的真实写照。 孟子涛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没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来一次最多来两次,他就不会再光顾这家店了,也不知道这家店的店主是怎么想的。 跟着李惠的那个男子就是此店的店家,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满是皱纹,有点显老,据郑仲锋介绍,这人其实是李惠的表哥,应该是李惠担心自己吃亏,请男子帮忙把关的。 “郑少,你们这边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就请你们过目了。”李惠十分热情地说道,并带着大家走进了一间内室。 只见,室内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紫光夺目的三足洗,郑仲锋一见就两眼放起了光,快步走上前,就小心地拿起东西欣赏起来。 过了足足二十多分钟,郑仲锋一脸喜色地放下东西,接着请孟子涛过目。 这只三足洗器敛口,浅腹,平底,下承三云头足。口沿及近底处环鼓钉一周。通体施釉,器外呈天蓝与玫瑰紫釉相交融的窑变色,器内紫蓝釉,沿边及凸棱呈褐色,器心有蚯蚓走泥纹。底刻“九”字,有支钉烧痕一圈。 最早的钧窑器只呈素蓝色,自十一世纪末起,钧瓷开始加入紫红斑装饰,那是窑烧之前在釉面涂上氧化铜的效果。此器代表一组模制的钧窑洗、花盆及盆奁类,以复式模具制成,其中一些器底釉下刻数字一至十。从博物馆藏品及钧台窑址发掘所见,这些数字应与器物的大小相关,以“十”为最小型,“一”为最大型。 这类瓷器的断代颇多争议,近年大多数学者得出一个结论,认为此类编号钧瓷应烧造于元至明初年间。值得注意的是,我国元代以前的文献中从未提及钧窑,但在明代后叶的著作中却频频出现。若将这类钧瓷与其它窑器(包括瓷都明代官窑出土的文物)作一比较,可推论编号钧瓷应是明初宫廷用器,这也解释了为何相当多的传世钧瓷出自宫廷旧藏。 当然,这是一种说法,孟子涛对此持保留意见。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又见修补瓷 虽说对于钧瓷的创烧年代还有争议,但不管怎么说,钧瓷的珍贵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像底刻九字款三足洗并不多见,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这一点肯定增加了三足洗的价值。 如果它是真品,并且没有问题的话,这只三足洗的价值,应该在三百五至四百万左右。 孟子涛仔细观察,发现这这只三足洗从胎釉等方面来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这间屋子的环境,让他觉得挺不满意的。 不光房间面积十分窄小,灯光也很弱,要说房间面积小还情有可愿,灯光这么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前文也多次说过,在灯光不好的地方鉴定一件古董并不合适,一些细节容易被隐藏起来。 按照孟子涛的经验,一般在灯光方面搞小动作的,往往都有些小心思。因此,哪怕这件三足洗所有的特征都显示其为真品,孟子涛也没有贸然认定,先仔细观察了再说。至于异能,反正现在又不着急,可以最后使用。 这个时候,陈仲锋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忍不住问道:“嫂子,如果我想买下它,需要多少呢?” 李惠说道:“谅真说了,至少要五百万!” “这个价钱有些高啊!”陈仲锋心里的热切被这个价格浇灭了不少。 店家帮着说道:“陈少,这个价钱可并不贵,首先,这只三足洗,天蓝与玫瑰紫釉相交融的窑变色卓尔不凡,诚为钧窑名瓷的上乘之作;其次,‘九’字编号的钧瓷十分少见;最后,数百年下来,保存地还这么完好,凭这三点你说这个价格高吗?” 陈仲锋摇了摇头:“诚然,你说的都没有问题,但市场上的钧窑三足洗,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价格。你要说拍卖,去年一只钧窑天青釉葵花式花盆连水仙盆,编号同样为‘九’,成交价才只有600多万,要知道这可是花盆,做工等方面,比这只三足洗复杂多了。” 说着,他还拿出手机,从网上找到了花盆的拍卖记录,李惠他们一看,果然要比自家的东西出色许多。 李惠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陈仲锋说道:“你们叫我过来,肯家了解我这人的脾气,这样,一口价三百六十万,多一分我都不要了。” 李惠看了看店家,说道:“我们商量一下。” “行……” 过了片刻,李惠表示这个价钱没问题,接着又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陈少,价钱谈好了,那可就不许中途再变卦啦!” 陈仲锋摆了摆手:“那是当然,对了,听你的意思,有人变卦?” 李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前确实有个老板,也想要这件东西,价钱都谈好了,结果中途变卦,说只给我两百万,实在太没诚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子涛本来心里就有所怀疑,听了这话,再看到店家向李惠使眼色,心里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哦,原来是这样啊。” 陈仲锋并不觉得和段谅真的关系,对方会首先想到自己,对此也没什么意外,说道:“这年月,不守古玩规矩的也大有人在,以后还是看准了人才做生意吧。” “可不是呢?”李惠忙不迭地点头赞同道,“我以前也不懂,这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陈仲锋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这人只要东西好,价钱一切好商量。” “那当然了!东西你也看过了,好不好不用我多说,如假包换!”李惠显得很自信。 店家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这个表妹,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古玩这行,这种保真的话哪能随便说?好在这东西在真伪方面没多少问题,不然可就吃了大亏了。 这时,孟子涛突然开口说道:“这里的环境太暗了,我能不能把东西拿出去看看?” 听孟子涛这么说,店家和李惠眼中都闪过一丝慌乱,就这模样,孟子涛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心里有鬼。 店家连忙说道:“本来出去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先前跟旁边的一家店里有些经济纠纷,我怕他们看到这只钧瓷误会,到时又有麻烦。你还是就在这里看吧,我给你提供手电筒就是了。” “哦,那好吧。”孟子涛点了点头答应道,看样子他没有多想什么。 而站在一旁的陈仲锋却有些意外了,因为他知道,孟子涛包里明明放着手电,为什么还要问店家要呢,这是不是在暗示他有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陈钟锋也觉得有些不对了,把目光注意到房间里的环境来,心里想着,对方这么做,是不是就是为了营造一个让人看不清破绽的环境。 陈仲锋向李惠看了过去,发现,对方的目光有些躲闪,心里越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不禁有些生气起来,于是又向孟子涛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店家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只手电筒,孟子涛一看那手电的大小,一阵无语,这分明那是一只袖珍手电筒,根本没多少亮度,用它来鉴定,根本不比头顶的灯光要好多少。 店家把手电递给孟子涛,笑着说道:“我拿起来给你看吧,你也可以看仔细一些。” 说着,他就小心地拿起了桌上的三足洗,而且食指拿着的地方,正好挡住其中一只底足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正是孟子涛刚才发现修补过的地方。 说起来,孟子涛对这个修补的师傅,心里也十分佩服,居然做得差点就天衣无缝了,只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如果不是经验丰富的人,根本很难发现这一点。 由此,孟子涛又想到了先前那只鹿头尊,都是同样非常高超的修补技术,又在同一个城市,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修补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孟子涛拿着手电继续鉴定,没一会就到了店家手指挡住的地方。 这个时候,店家又突然开口了:“其实吧,我觉得这只三足洗,完全是开门到代的物件,而且保存的这么完整,可并不多见,你们看这釉色,这蚯蚓走泥纹,还有这包浆,都多么自然……”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孟子涛说道:“我说老板,你的手能不能让一让啊,你挡着我看不到啊!” 店家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孟子涛很可能看出了破绽,这个时候,他也找不到理由来拒绝,只得又把三足洗放了回去,期望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 这时,陈仲锋就算再傻,也意识到了到底是什么问题,于是问孟子涛讨要过手电,直接看向刚才店家挡的地方,虽然他的眼力不怎么高,但有了提醒,马上就看出了修补过的地方。 发现了这一点,陈仲锋哪还不明白,这只三足洗的底足,原本折断了,现在是修补出好的。店家和李惠就是想利用环境遮掩这处地方,想要欺骗自己,按照完整器的价格买下来。 如果没有孟子涛的话,陈仲锋觉得自己肯定会中招,到时损失最起码要一两百万,他想想就觉得气愤不已。 看到陈仲锋脸色大变,店家和李惠全都意识到要糟,李惠还准备说些什么,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陈仲锋抢先说道:“嫂子,看来,刚才那个价钱我是收不起了。” 其实,陈仲锋此时有些想要破口大骂,但古玩这行,尔虞我诈可并不少见,再加上陈仲锋对这只三足洗还有些念相,所以才没有发作出来。 残损的陶瓷有没有收藏价值,主要取决于其本身的价值,如果是一件晚晴、民国的民窑,完整的也就是一二万、几千块钱,残损了还有什么价值?即便是一件光绪帝官窑,坏了几大块,还能值多少? 而对钧瓷来说,毕竟属于名窑品种,而且这只三足洗也是可圈可点,就算断了一只底足,也还是十分珍贵的,只不过,现在陈钟锋不知道这只断了的底足,到底是原装货,还是仿制的,如果是后者整体价值无疑要更低一些。 李惠本来还觉得这事肯定完了,听陈仲锋这么说,她心里一喜,嘴上含糊其词地说道:“不知道你能出多少钱?” “我们先商量一下……” 陈仲锋和孟子涛走到一旁,询问道:“孟哥,这底足到底是不是原装货啊?” “我看多少有些问题,不过这里灯光太暗,我看不太清楚。”虽然异能已经给出了结果,但孟子涛觉得自己还是表现得正常一些比较好。 陈仲锋说道:“孟哥,我相信你的判断,既然这样的话,你觉得我多少拿下来比较合适。”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百万以内吧,不过我觉得比较困难,说句不谦虚的话,这东西虽然骗不了我,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不管怎么样,试试吧。”陈仲锋点了点头,回头就去跟李惠说,他愿意八十万买下这只三足洗。 不过,李惠却坚决不同意,讨价还价了半天,最低只能压到两百五十万。 “我如果同意,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二百五了!”陈仲锋心里嘀咕了一句。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又见线索 价格谈不拢,陈仲锋也就放弃了打算,心里是相当的郁闷,昨天遇到一件自己喜欢的葫芦瓶有问题,今天遇到一只自己朝思暮想的钧瓷同样也有问题,自己难道是没有得到珍瓷的命吗? “再这样,我就去拍卖会上买去!”陈仲锋心里发起了狠。 带着郁闷的心情,陈仲锋就准备告辞,这时,李惠却突然开口,询问陈仲锋对玉壶春瓶有没有兴趣。 陈仲锋闻言马上就想到了,那只据说是段谅真花了五十万,捡漏的青花竹石芭蕉玉壶春瓶,据说能值四五百万。 要说,陈仲锋对此不动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刚才的事情,让他心里多少有些阴影,心里又有些抵触。 看到陈仲锋有些犹豫,李惠说道:“陈少,你放心好了,那只瓶子好多人都看过的,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陈仲锋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看向了孟子涛,孟子涛表示没意见。 于是,陈仲锋就同意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换个环境。” 李惠不是商人,脸皮还没厚到一定的境界,听了这话,多少有此尴尬,说道:“那只瓶子我也不想带过来了,生怕路上出了意外,你们到我家去看吧。” 大家对此事没有意见,于是店家开车带着李惠,大军驱车跟在后面,这样过了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一个小区。 停好车,大家跟着李惠来到家里,段谅真的父母并不住在这里,他们的孩子住校,所以家里比较冷清。 “你们先坐一会,我去把瓶子拿出来。”李惠招呼大家坐下,倒了茶水,就去把东西拿出来。 此类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亦称“三友瓶”,乃仿明官窑而作,为明清官窑的经典品种。 其腹部饰青花芭蕉竹石图案。栏杆於四周环绕,芭蕉和兰竹生於奇石之间,生机盎然,富有园林小景的别致趣味。颈部绘一周蕉叶纹,肩部饰卷草纹和如意云头纹,底端为明清时期习见的变体莲纹,足墙外环饰草叶纹。底部双圈内有青花“大清雍正年製”六字三行楷书款。 此器造型规整,线条流畅优美,胎质纯净细腻,烧结坚质,纹饰构图疏密得宜,描绘细致生动,青花发色深沉,色调幽雅明艳,竹石芭蕉纹意境清雅,颇具水墨韵味,在官窑瓷器相对程式化的纹饰体系中独树一帜,看起来,应该像是一件真品之作。 然而,熟悉的画风,熟悉的青料,孟子涛哪还不明白,这是谁的杰作? 先前从魏洪良那得到的线索要断了,孟子涛以为可能很难找到那位制瓷人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居然在这里找到了线索,这让他心里十分高兴。 想到这,孟子涛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站起身来,给郑宗先打了电话。 郑宗先听说孟子涛居然无意中又得到了线索,高兴之余,心里多少有些犯嘀咕,先前得到的一些关键线索,就是孟子涛那得来的,现在眼见线索要断了,孟子涛又发现了一个,难道孟子涛是那个制瓷人的克星? 挂了电话,孟子涛又回到座位,只见陈仲锋拿着玉壶春瓶,又好像花痴一般了,这让他暗笑了一声:“这回又要失望了。” 过了片刻,见大家看得差不多了,李惠问道:“怎么样,这只瓶子不错吧,我也不要多,四百万就算了,要不是谅真出了事,肯定不可能这么便宜的。” 看到李惠一幅你们捡了便宜的模样,孟子涛说道:“李女士,这只玉壶春瓶,你还是拿回去吧。” 本来,陈仲锋都有些垂涎三尺了,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李惠和她的表哥也好不了多少。 李惠回过神来,声音都高了几分:“你说这只瓶子有问题?” 孟子涛说道:“这事仁者见仁,我觉得还是不要争辩的好。” 其实,孟子涛之所以不想说,一来是不想多废口舌,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这类高仿传播出去,免得引起恐慌。 李惠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这事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孟子涛看到李惠有些不依不饶,而且其他人也都对他的判断十分好奇,孟子涛没办法,只得挑了几个,常人比较容易理解,又不会引起猜测的理由,解释了一遍。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李惠有些傻傻地看向了店家,店家轻轻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李惠有些傻了,她完全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半天说不出话来。 “捡漏捡漏,一天到晚就知道捡漏,捡个屁的漏啊!”李惠回过神来,就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店家劝道:“惠,别生气了,妹夫也不是故意的,这样的高仿,就算是我也会吃药的。” 李惠哽咽着说道:“你别为他说话,他说到底,还不是自己贪心,五十万啊,就这么没了!” 看着表妹泪流满面,店家也只能好言相劝,总算把李惠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说道:“这只瓶子的事情,咱们一会再商量,关键现在要给谅真凑钱。” “让他呆里面一辈子吧!”李惠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起身,又回去拿了几个样东西出来,最显目的是其中一座供盒。 供盒是供养法器,用来作盛放供品供奉神灵的器具。此件供盒造型规整庄重,分为三层,上台为盖顶,扁圆状;中台为盒身,五层;下台亦可盛物,器身上雕刻有繁缛纹样,工艺细腻精湛。 下台呈六角形,束腰处刻有“般若相敬用,爱月居士”、“和硕庄亲王恭进”。据文献记载,般若相,又名“法林寺”,位于河北承德避暑山庄,为乾隆三十六景第十六景。爱月居士是圣祖第十六子和硕庄亲王允禄。般若相是避暑山庄内最早修建的寺庙,当年皇帝、嫔妃们常来此拈香礼佛。这件供盒应是当年和硕庄亲王允禄来般若相礼佛时进贡的器物。 此件供盒上台和中台均为砗磲雕刻而成。砗磲乃佛家七宝之首,与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和珍珠称为“佛家七宝”,常常陈设在佛堂神桌之上。下台为象牙雕刻,质量优良。此件法器雕刻工艺精湛,选材考究,应是清雍正时期宫廷造办处所制。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赤珠 陈了供盒之外,李惠还去拿了两件玉器,以及两件瓷器,经孟子涛鉴定,都是真品,不过除了供盒价值十八万之外,剩下的玉器和瓷器,加起来不过价值三十万。 最后,双方一番讨价还价,以四十五万成交,其中瓷器都归陈仲锋,玉器和供盒归孟子涛。 去小区不远处的银行转了账,孟子涛他们就坐车离开。 车上,陈仲锋说道:“其实,这五样东西,我都见过?” 孟子涛闻言有些奇怪:“那你以前怎么不买?” 陈仲锋说道:“我不是不买,关键原先的主人,要的价格太高了,像我这样的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别人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有些想不明白:“照你这么说,他怎么会把东西卖给段谅真呢?” 陈仲锋说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东西的原主人名叫苏宏,他原先也是做的古玩生意,而且生意还不错,结果,去年的时候,他买彩票中了大奖,于是生意也不做了,还迷上了赌。 赌这东西,多少钱都能败光,苏宏也一样,没几个月功夫,从百万富翁变成了欠了一屁股的债,最后只能把原先的藏品卖了换钱。 当时,陈仲锋也听到了消息,想去购买,结果没想到,苏宏把他当成是冤大头,于是,陈仲锋一气之下就没购买,没想到最后却落到段谅真的手中。想来以段谅真的性格,当时肯定是死命压价。 听了陈仲锋的讲述,孟子涛心里有些感,陈仲锋的运气真不太好,不然的话,就有一件异宝收入囊中。 当然,东西藏得很隐秘,想要发现,如果不像孟子涛那样,依靠异能,想要发现异宝,需要十足的运气才行。 正聊着天,孟子涛接到了郑宗先的电话,说是卖家的情况有些复杂,要请孟子涛过去看一下。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把郑宗先说的地址告诉了大军。 这时,陈仲锋轻咦了一声:“孟哥,你认识这个住址的主人吗?” 孟子涛回道:“不认识,只是这家伙犯了事,我去看看。怎么,你认识这人?” 陈钟锋咬牙切齿地说道:“当然,这家伙化成灰我都认识,那只汝瓷就是从他那买的!” 孟子涛有些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看来,那件汝瓷很有可能也是那个制瓷人的杰作啊! 孟子涛问道:“你能不能仔细说说他的事情?” 陈仲锋说道:“这人叫郭冬宇,其实我对他了解的也不太多,只知道他是我们本地还算有名的收藏家,家里的藏品众多,许多都是十分珍贵的国宝级别的文物。只不过,他为人比较神秘,说是以藏养藏,但在本地卖出的东西屈指可数,买的也不多。” 说到这,陈仲锋也觉得有些不对:“咦,这么一说,这家伙好像真有些神秘啊!他的钱和藏品都是哪来的呢?” 说到这,他就向孟子涛看去:“孟哥,他到底犯的是什么事啊?” 孟子涛说:“主要是走私、贩卖出土文物,而且量相当大。” 陈钟锋讶然道:“不是吧,我对郢都做这方面生意的,也还算熟悉了,根本没听说过,这家伙也做这种生意啊!这家伙隐藏的可真好!” 孟子涛说笑道:“说起来,这事还要谢谢段谅真,不然国家肯定损失大了。” 陈仲锋问道:“怎么说?” 孟子涛说:“现在发现他家里有只刚刚出土没多久的鼎,光铭文都有上百个,你说有多珍贵?” 陈仲锋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种东西他都敢搞出来?” 孟子涛说:“他只是负责转移的人,算是比较重要的负责人吧。” 陈钟锋对此有些感慨,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一会我能去吗?” 孟子涛笑道:“如果走漏了消息,你可是要负责的。而且实话告诉你,刚才跟你说的事情,暂时最好不要传播祟出去,不然的话,我可救不了你。” 陈仲锋表情有些凝固:“我说孟哥,这事既然不能说出去,你干嘛还告诉我?” “这不是你自己问的嘛。”孟子涛揶揄一笑。 陈仲锋说:“那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吧。” 孟子涛笑了笑,说:“行了,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暂时还是不要跟别人提起这事。” “我一定守口如瓶。”陈仲锋连连点头,虽然他知道孟子涛应该是在开玩笑,但他手里也有一些来历不明的藏品,他可不想为自己惹来麻烦。 车子停靠在一处别墅小区门口,三人接连下了车,孟子涛跟陈仲锋告了辞,就带着大军向站在小区门卫处的郑宗先走去。 郑宗先先打了声招呼,问道:“孟老师,你和陈仲锋认识?” “对啊,他有什么问题吗?”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带着两人走进小区,说道:“他到没什么问题,不过他的一位大伯你如果见到的话,最好小心一些。” “你说的是陈相仪?”孟子涛问道。 “对,就是他,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郑宗先讶然道。 孟子涛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说道:“我看他这人慈眉善目的,难道很危险?” 郑宗先郑重地说道:“这世界上,面目可憎,但心地善良的人不少,反过来也是一样,你不知道,陈相仪年轻的时候,有个绰号叫做灰狼,既狡猾又阴险,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从当初一场变故中活下来,所以你千万别被他的容貌可骗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能从那样的环境活着出来,并且成为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幸存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郑哥,你说的变故,是不是他们盗斗的事情?” “对,这事你也知道啊?是不是陈仲锋告诉你的?”郑宗先问道。 孟子涛点头称是:“这事有过调查吗?” 郑宗先说道:“死了那么多人,哪怕他们陈家不报案,你说能隐瞒的了吗?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具体不是我调查的,不过我正好看过卷宗。” 孟子涛对此事也很好奇,问道:“我能知道这件事情吗?” “当然可以,这件事情保密等级不高。” 郑宗先说道:“据陈相仪说,他们应该是他们中了一种诅咒,不过据调查,所谓的诅咒应该是他们中了一种不知名的剧毒,由于陈相仪和另外三个人在后面,再加上他以前吃过一种异果,体内对这种剧毒有抗体,所以才幸免于难。” “当然,这只是我能看到的一种解释,我认为,如果是剧毒的话,还是有些事情不能解释,具体的,你可以自己查找资料。” 孟子涛问道:“我去哪里查找资料?” 郑宗先笑道:“等你经过了考察期,就会知道到哪里查询了。” 听郑宗先这么一说,孟子涛对自己所在的这个部门,越来越好奇了,也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成为正式成员。 郑宗先带着他们走进一幢别墅,接着又带着他们来到地下室。 走进地下室,一股出土文物夹杂着怪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特别是孟子涛现在五观很敏锐,就算他戴上口罩,都差点把他熏的眼泪直流,调整了好一会,他才恢复过来。 此时,地下室内已经有多位工作人员,他们在有条不紊地清点和整理着房间内的文物,而这些文物,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出土不久的,有些文物上的泥土都还是潮湿的,其中最显目的,就是位于门口的一只青铜鼎。 这是一只方鼎,尺寸硕大,足有四五十厘米高,器身方正,造型雄阔,一眼看去,就能感受到此物沧桑、厚重、古拙的气息,让孟子涛一下就沉迷其中。 综观各式高古青铜器,方鼎当属极罕,如此器型之陶具始制于二里头时期,至二里岗时期,相近器型之青铜器亦始现,并且流行于商代和西周早期。 商周二朝用方鼎于祀神祭祖,方鼎之拥有权似乎管制甚严,有分别上下贵贱之意。李西兴论述,西周规定“天子九鼎,诸侯七,大夫五,士三”,至于百姓,根本没有鼎的资格。 如本品般尺寸硕大而纹饰瑰丽的方鼎,多见于诸侯王等皇室贵族之墓。 孟子涛仔细观察,如痴如醉,这一看,就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 孟子涛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郑宗先,有些歉意地说道:“郑哥,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郑宗先笑着表示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是我有事情要处理,肯定也会像你一样仔细欣赏的。对了,这件东西对不对?”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真东西,我认为制作时期应该是在商晚期,不过,上面的铭文我不太熟悉,你只能请别人来破解了。” 郑宗先高兴地说道:“明白,等这件事情了了,我们会请专家破译的。对了,其剩下的东西,还请你能够帮忙看一下,珍贵的文物需要清理出来。” “分内之事。”孟子涛笑着应了下来,接着就开始分类整理,这种别人眼里枯燥乏味的工作,对喜爱古玩文物的他来说完全是一个欣赏学习的机会。 分拣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文物,郑宗先又来跟孟子涛说,说是这里的东西,要暂时封存。 孟子涛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又要暂时封存了?” 郑宗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上面突然给了这么一个命令,不过反正现在时间也晚了,咱们先回去吃饭,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好吧。”孟子涛虽然想不通,但既然是上面下达的命令,肯定是有什么考虑的,他也只能接受,正好,他也急着想要想出供盒里面的异宝。 “对了,关于那个制瓷人,郭冬宇有没有说出来?” 郑宗先摇了摇头:“他现在准备顽强到底,一点信息都不透露,暂时也拿他没办法。” 孟子涛对这方面也没什么建言,说道:“有什么消息,还要麻烦尽快通知我。” “应该的……” 吃了晚饭,孟子涛和大军回酒店休息,期间,孟子涛也给郑安志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也没有拿出供盒,把最上面一层拿了下来,上面类似于塔顶,孟子涛的目标正是里面。 只见孟子涛拿起一把小刀,在里面拨弄了一下,没一会一个片状物就被他弄了下来,接着就从中滚出了一颗红色的珍珠一样的东西。 孟子涛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珍珠?对了,是赤珠!” 赤珠属于真珠中的一种,佛教七宝之一,即赤真珠,只是不同的经书所译的七宝各不尽同,有些说法之中,七宝不包括真珠在内。 《大智度论》卷十云︰“真珠出鱼腹中、竹中、蛇脑中。”《佛地经论》卷一云︰“赤虫所出,名赤真珠,或珠体赤,名赤真珠。” 真珠普通的呈薄鼠色、灰色,赤珠则指珠之稍带赤色者。纯赤色之真珠极其难得。梵语钵摩罗伽,华言赤真珠。佛地论云:赤虫所出。大智度论云:此宝出鱼腹、竹中、蛇脑中,其色明莹,最为殊胜,故名为宝。两段记载充分的表明了,赤真珠明显的不是现在所谓的红色珍珠,而是另有它指。 首先我们要了解《佛地经论》的赤虫指的是什么。赤,有很多种意思。通常的是说赤就是红色,但是他还有其他的意思,包括光(赤族:杀光一族),露(赤膊、赤脚)忠诚等等,此外它在古代还有一个更为明显的意思,也就是南方的意思。因为赤也代表了是南方的颜色。 所以,佛经里指的赤可能就是指南方。虫,会意。汉字部首之一,从“虫”的字多与昆虫、蛇等有关。按:“虫”甲骨文字形象蛇形,本读huǐ,即虺,是一种毒蛇。后为“虫”的简体。本义:昆虫的通称这个是汉语字典中的解释,说明了,虫字原来是代表了一种蛇,也就是虺蛇,在现代叫做蝮蛇。但是也有泛指蛇的意思。 同时虫字也有鱼的意思。那么这些文字证件也许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文字会随这时间变化产生不同的意思。也许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在《佛地经论》只说了赤真珠产于赤虫而《大智度论》却说了三个物种(鱼,蛇,竹),可能就是因为时代的不同而产生了问题。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内鬼 有人可能觉得不相信,鱼或者蛇的身体里会有这种东西吗? 其实这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牛黄、马宝、狗宝这三宝,以现代医学的解释,不就是身体内部的结石吗?古人不认识,在描述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夸大其词。当然,牛黄等三宝也确实很有功效。 以三宝的情况来理解,鱼和蛇的身体里会有结石其实也是有一定机率发生的。 就比如,孟子涛小时候杀了一条青鱼,还在鱼肚子里找到过一块像白石头一样的东西,他当时没有多想,就直接扔了。 后来,孟子涛跟父母提起过这件事情,徐萍猜测,这东西可能是鱼宝,再想寻找,却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当时孟子涛还很是后悔了一阵。 至于说,蛇身体里面会不会有结石之类的东西,几年前也有相关的新闻,说的是,一位老中医花了30元钱从一农人手中买了一条菜花蛇,当天中午,用蛇肉招待客人。因当地人有将蛇苦胆做成“蛇胆酒”饮用的习惯,他将蛇胆撕破,放出胆汁,只听酒杯“当”的一声。 老中医还觉得奇怪,他把蛇胆酒倒在另一个杯中,突见杯底有一颗晶莹透明、比豌豆略大的珠子。 当时记者去看,发现这颗“蛇珠”洁白浑圆,通体明净,用手触摸如钢球般坚硬,那位中医还说将请专家和医学权威研究和鉴定,以便作出科学的解释。 不过,这个新闻没有后继,也不知道那颗“蛇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说,由这些事例可以证明,鱼和蛇里面确实是可能生出真珠,至于竹子里面生出真珠,孟子涛没见过也没听闻过,到是竹米,确实有存在。 一般来说,竹子极少开花,因为竹花过后,竹林就会成片死亡。它的花小而洁白,近前去闻,还有点淡淡的清香。竹花开过后,便结成竹米,即竹子的种子,这是竹子延续后代的最传统的方式。 竹子一般要在50—100年时才会有开花现象。竹子开花,也就意味着它生命的枯竭,只有留下种子再度繁殖,但并不是所有竹子开花都可结出竹米。竹子开花结实是较为罕见的现象,因此史书常将此记载。 因为竹米不易得到,所以被抹上一层神秘色彩,传说中竹米是凤凰之食,古代有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之说。 而且,竹米颜质在《太平广记》中有描述:“其子粗,颜色红,其味尤馨香。” 乍一听,看着和赤珠的描述有些相像,不过到底是不是赤珠孟子涛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赤珠这东西,虽然没有明确的记载,也没有实物被人发现,但孟子涛还是相信,自己手中的赤红色的珠子,正是传说中的赤珠,谁叫异能有反应呢。 孟子涛拿着赤珠细细打量,只见其通体赤红,却又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好像红色的果冻一般,很是赏心悦目。 不过,珠子的质地摸起来和新闻中说的那颗珠子差不多,坚硬如卵石,另外,还有一丝丝凉意从中无时不刻的钻进自己的手中。 孟子涛细细体会,惊讶的发现,这丝丝的凉意,根本就是一种灵气。 本来,他还是有些奇怪,这颗赤珠为什么没有给自己提供大量的灵气,但反而增加了一次观宝(孟子涛给异能学习技能的能力起的名字)的机会。 现在他明白了,并不是赤珠提供不出大量的灵气,而是方式有所改变,是在每时每刻释放着,而且这点灵气,对任何人来说都应该没什么负作用,男女老幼都可以佩戴。 而灵气可以改善人的体质,也就是说,赤珠完全是天材地宝级别的宝贝,可以说,每个人都会眼红。 孟子涛啧啧惊叹了一阵,接着就开始思考起来。 他首先想到了那颗月华珠,当初它的灵气一瞬间完全涌入了他的身体,结果灵气枯竭之后,马上就变成了一堆粉末,但粉末还能够产生神奇的疗效,可见,它应该也是一件天材地宝。 孟子涛此时在考虑的是,月华珠灵气枯竭之后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既然这样,古董里的灵气吸收完了,怎么对古董都没什么影响呢? 孟子涛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一个答案,他认为应该是两者的灵气种类不同,具体来说,古董里的灵气其实是日积月累生成的,只是一种附加的产物;而这种天材地宝的核心就是灵气,没了灵气,当然就会消散。 另外,玉石这类东西,应该属于两者之间,像他如果吸收了玉石器中的灵气,玉石器也会有所变化,不过差别很细微,如果不是非常仔细地观察的话,基本看不出来。 思考了这个问题,孟子涛又把赤珠把玩了一番,就把赤珠收起来,对他来说,这种东西,只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父母那边有月华珠的粉末和灵液,对赤珠可有可无,因此他准备把它做成饰品送给何婉奕,到时有了一定的遮掩,也不怕别人看出这就是赤珠。 把供盒收好,孟子涛准备去洗漱,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郑安志的来电。 孟子涛接起电话,听师傅一开口,就有些傻了:“什么!那个人其实是寻灵卫的人?” 此时孟子涛才明白过来,怎么整理了三分之一,就下达了收工的命令,原来对方根本就是内鬼。 郑安志感慨道?:“是啊,多亏你把这件事情通知了我,要不然的话,很可能被他们得逞了。” 孟子涛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以前根本没有料到,寻灵卫的势力居然这么强大,连自己这个部门都有渗透,更不论别的部门了。可以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就听郑安志接着说道:“子涛,这方面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些年我们对寻灵卫的渗透有了充分的防备,虽然还是有一些个别的情况发生,但总体的情况,还是非常好的,至少在近十年之内,咱们部门,没有发生过今天这种情况。” “当然,也正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让大家的警惕心淡薄了,所以才让寻灵卫的人钻了空子,接下来,就要进行排除清查了,不过,这暂时和你没关系,你安心做好你的事情的事情就行了。” 孟子涛表示明白,接着问道:“那个人有没有透露寻灵卫的一些信息?” 郑安志说道:“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啊!”孟子涛顿时愣住了,他同样完全没料到,对方对自己居然都这么狠,好像小说情节里的那些杀手组织的杀手一样,一有不对就服毒自尽,想想都觉得可怕。 想想看,对方能为了组织居然能这么干脆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对组织有极大的归属感,就是寻灵卫对成员有非常厉害的控制手段,让成员根本不敢出卖组织。而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郑安志说道:“子涛,你也别乱想,有些资料,等你通过了考察,就能看到了。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郭冬宇那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们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 “好的。” 孟子涛郑重地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他叫上了大军,坐出租来到郭冬宇的别墅。 在别墅门口,孟子涛看到情绪不怎么高的郑宗先。 郑宗先带着两人走向别墅,边走边说道:“哎,这回的事情有得麻烦了。” 孟子涛安慰道:“郑哥,你也别多想,如果对你有意见的话,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郑宗先摇了摇头:“我到不是担心你说的这事,我是怕寻灵卫啊!” “怎么了?”孟子涛问。 郑宗先说道:“你想想啊,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他们会这么做吗?而且实话跟你说,我们察觉的时候,对方的人已经快到小区了,就差那么一会,就要被他们得逞了。他们反应这么迅速,还不是因为东西珍贵?搞不好,他们会派行动队出来!” 孟子涛很是好奇:“什么行动队?” 郑宗先说道:“赶死队知不知道?寻灵卫的行动队就和赶死队差不多,全都是特么一群疯子。” 说到最后,郑宗先咬牙切齿的同时,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些恐惧。 “你遇到过吗?”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眼中充满了忧伤:“那回,我们八名队员,只活了两位,你看我肚子上的这处伤,当时肠子都出来了,我这条命可以说是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 虽然郑宗先说的简单,但孟子涛还是能够想像的出,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惨烈,这让他惊心之余,头一次对寻灵卫有了憎恨。 你想复活朱由校没关系,哪怕是痴心妄想,也是你的自由,为此,你盗墓犯罪也就算了,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拿别人的生命当草芥,这是孟子涛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搜寻 沉默了片刻,郑宗先可能担心孟子涛害怕,说道:“其实,我就是这么一说,孟老师你也不用担心,郑老肯定会有所安排的,很可能正等着那些人自投罗网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他由暗转明,而且想要用武力解决,我可不会害怕。” 孟子涛对自己现在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就像郑宗先说的那样,师傅肯定已经安排了相应的措施,所以他还真不太担心这件事情。不过,对方也有可能挺而走险,所以该有的警惕他并没有放松。 一行人走进别墅,只见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换了一批,这应该是尽可能避免有寻灵卫的成员渗透。 郑宗先为孟子涛介绍道:“孟老师,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接着问道:“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 郑宗先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线索,我们现在把目标暂时放在比较重要的文物,以及一些比较隐蔽的地方,找找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 “那只方鼎呢?”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说:“刚才我们已经把那只青铜方鼎运到安全的地方,并请专家破译了,现在还没有回复。不过,照目前来看,有可能他们要的东西,并不是那只方鼎。” 孟子涛问道:“为什么,是郭冬宇透露了什么消息吗?” 郑宗先说道:“没有,郭冬宇到现在还是守口如瓶。至于为什么,我靠的是感觉和推测,因为如果方鼎重要,对方不太可能就这么放着,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方鼎上已经落了一些灰尘了,说明它存放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些时间。” 孟子涛点头称是,显然,对方冒着不惜暴露内鬼的风险,都要得到那件东西,应该不至于放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当然,对方突然发现这只方鼎有很重要的价值,从而进行了这次行动,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但这种机率实在太小,如果真得是这种情况,那就只能说实在太过巧合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郑哥,冒昧地问一句,郭冬宇在寻灵卫之中,是什么角色?” 郑宗先说道:“这事对你来说,没什么不好说的,郭冬宇交待说,他根本没听说过寻灵卫。” “可能性高吗?”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点头道:“可能性很高,如果他是正式成员,在我们抓他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已经服毒自杀了。但无论怎么样,他帮寻灵卫转移和买志文物是跑不了的。” 孟子涛说:“有没有可能,他知道什么消息,因为还没有传出去,所以没有自杀呢?” 郑宗先说:“那不太可能,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他也就不会在这里了,小概率的事件毕竟是少见的。所以我们认为,现在最有可能的,还是对方发现了这幢别墅原主人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急着想要带回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原主人?”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郑宗先说道:“对,据调查,这幅别墅原先的主人并不是郭冬宇,而他同样也是寻灵卫的成员,不过几年前就失踪了,据可靠消息,对方有可能是因为想要脱离寻灵卫,被内部处理了。” 听到这,孟子涛顿时就明白了,此人手里很可能有寻灵卫的把柄或者重要的资料,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找到,今天突然得到了线索,所以急忙过来寻找。 由此可以看出,那人留下来的东西,肯定对寻灵卫非常重要,不然对方应该不太可能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举动。 郑宗先接着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别墅内有重要文物的关系,只要关系到寻灵卫的事情,都必要要慎重对待。” “对,这是应该的。” 接下来,孟子涛和郑宗先兵分两路,孟子涛去排查文物,郑宗先搜寻别墅内有没有暗格之类的存在。 不提郑宗先在那努力寻找暗格,孟子涛进入地下室,整理文物,他的速度不慢,但这里的一些稀有的文物虽然并不少见,但要说到会被寻灵卫看上的,他觉得一件都没有。 虽然如此,但孟子涛也没有马虎,只要有一丝可能存在,他都挑选出来,最后一共选出了二十多件文物。当然,这些东西他基本都是靠猜的,谁叫现在得到的线索这么少呢? 从地下室出来,孟子涛找上了郑宗先,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郑宗先也表示了感谢。 “郑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客气了,你现在也知道,咱们都快要成一个部门的同事了,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 郑宗先笑了笑:“一时没改过来。” 孟子涛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你也别老是称呼我孟老师,叫我小孟或者小涛都可以。” 郑宗先笑道:“行,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郑哥,你这有没有什么发现?” 郑宗先摇了摇头:“唉,到目前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 孟子涛说道:“其实这也正常,如果这么容易被发现,寻灵卫的人早就发现了。” 郑宗先有些担忧地说:“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啊,哪怕慢一秒,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孟子涛说道:“你也别急,咱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就行了。真要找不到,那也是运气没有站在咱们这边。” 孟子涛也知道以郑宗先对寻灵卫的仇恨,心里肯定十分希望,能够尽快打到这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但老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有时候心急反而无济于事。 郑宗先脸上挤出一些笑容,说道:“别担心我,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我现在带你再去书房看一下吧,郭冬宇明面上的古玩,基本都放在那里。”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在郑宗先的带领下,来到书房。 书房的面积很大,比主卧都小不了多少,很可能是用卧室改造出来的。 房间里放着不少博古架,上面也放着各类古玩,瓷器、书画、玉器等等,种类繁多,只要市场上热门的产品,这里都能看到身影。 郑宗先说了随意查看之后,孟子涛就向一只大赏瓶走去。 这只赏瓶以泥绘装饰,所谓泥绘,是指以泥饰泥的装饰手法称。这是用紫砂泥浆堆绘于器皿坯体,并有一定的厚度,类似印章石薄意雕效果的一种装饰手法。 这只赏瓶,撇口,长颈,双耳为变体夔龙形,肩部分段弦纹,圆腹,腹下渐收,高足圆底。口沿圈线,颈部以深色泥绘竹石、菊花,肩部饰如意印花纹一周,腹部泥绘山水纹饰,画意清新隽永,气格高雅秀逸。 赏瓶足底起弦一周,足部饰以印花草叶纹。瓶身整体胎形丰腴端庄,制作工艺精湛,泥绘层次分明,气韵生动。另外,在山水纹饰旁边,还留有一首六句诗。 紫砂泥绘,盛行于清三代,以茗壶茶具、笔筒文房器多见,而泥绘大赏瓶极为罕有。此瓶虽无款,观其气息、工艺,应为王侯大卿所用,或为清宫陈设,十分珍贵。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为其表面所惑,以他的眼力来看,这只赏瓶的制作年代,应该在清末民初时期。 并且,孟子涛之所以第一个就选择了这只赏瓶,也并不是因为这种大型的泥绘赏瓶少见的关系,而是他一进书房,他的第六感就提醒他,这只赏瓶对他十分重要。 而当孟子涛看到赏瓶上内容时,他就知道,第六感到底是因为什么提醒他了。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当初孟子涛得到的那枚刻有《送杨山人归嵩山》诗句的玉佩(333章),那枚玉佩上的山水图案,和赏瓶上的山水图案,完全是一个模样,不用说也知道,两者之间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至于这只赏瓶所要表达的意思,经过孟子涛观察,想来应该是和赏瓶上的诗有关,不过,他仔细回忆,却无奈的发现,他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这首诗。 接着,孟子涛不信邪,又一字一句的解读,看完最后一个字,他脑子想得都有些乱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孟子涛有些头大,于是准备换个思路,先去把正事解决了再说。 正当孟子涛站起身来时,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额头:“我真是傻了,这根本就是一首藏头诗嘛,每句第一个字加起来,就是‘去嵩.阳找杨山’。” 孟子涛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发现嵩阳有两个解释,一是嵩山之南,二是太室山脚下的一座寺观名,以一百年前的观念来说,应该就是嵩山这个范围了。 查到这一点,孟子涛不禁有苦笑,如果杨山是个地名到好说,因为他查到那边确实有个叫杨山的风景区,但关键是,他现在两眼一摸黑,除了知道地名,其它什么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又能做什么? 但如果杨山是个人名,那就玩笑开大了,先不说那片地方有多少叫杨山的人,关键这是清末民初时期的信息,这么多年过去了,正常情况下,人早就已经化为枯骨了,当初又没有电脑档案,他又怎么寻找。 发现了线索,却和没发现没什么两样,孟子涛想想都觉得郁闷。 “或许还有其它的线索吧。” 孟子涛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一下自己,接着不去管那只赏瓶,去把书房里的东西鉴定了一遍。 两个小时后,郑宗先一脸疲惫的过来找孟子涛:“孟老……” “郑哥,刚才说的又忘记了。” 孟子涛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郑宗先说道:“先听坏消息,希望苦尽甘来吧。” 孟子涛说:“坏消息是我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郑宗先心里也有了准备,对此并没有表现的更加失望,接着问道:“好消息又是什么呢?” 孟子涛说:“好消息就是我又发现了咱们要找的那个制瓷人制作的瓷器,而且有两件,说明郭冬宇和他应该有联系。” 郑宗先苦笑着说道:“这也算是好消息吧,不过郭冬宇打算负隅顽抗,咱们现在拿他根本没辙啊!” 孟子涛说道:“是人都有弱点,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会有突破的。” “希望如此吧。”郑宗先此时脑子里都是寻灵卫的事情,只听他又嘀咕了一句:“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呢?”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郑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郑宗先说道:“你接着说。” 孟子涛说:“你看啊,寻灵卫知道这里藏着重要的资料,他们肯定也会挖地三尺来寻找的,既然这样,我觉得房间里,甚至整幢别墅的区域都被他们找过了,那咱们还能找得到线索才怪。” “你说的有道理。”郑宗先双手一拍,紧接着,他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又能去哪里寻找呢?”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事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无能为力!” 郑宗先使劲挠了挠头,嘴里一直小声念叨着,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 孟子涛理解郑宗先的心情,劝道:“郑哥,你先别急,急不能解决问题,咱们还是要静下心来思考。” 郑宗先苦笑道:“让你笑话了,我也知道我现在这样于是无补,不过想到那些牺牲的同伴,我就忍不住着急啊!”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名剑万仞 孟子涛说道:“郑哥,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先睡一觉休息一下再说?” 郑宗先苦笑道:“就我这样,不把事情解决了,根本睡不着啊!要不还是你先去睡一会吧。” 孟子涛见郑宗先这个模样,也没什么办法。虽说一天不睡觉到也没关系,但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一时半会很难找到,难道郑宗先就天天不睡觉盯着?那样的话,人肯定会垮掉的。 因此,如果明天郑宗先还是这个状态,孟子涛决定要跟师傅说一声,换个人主持工作。 但显然上面对郑宗先十分了解,今天派他过来,主要是事发突然,暂时人手不足的关系,所以等孟子涛和郑宗先说话的时候,就有一位新的负责人赶来了。 新来的负责人名叫吕青益,是个身材十分魁梧的中年汉子,右脸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特别的狰狞,再加上他的身材,给人一种土匪的感觉。 不过,此人的性格其实和他的外貌截然相反,不但说话很和气,而且心思也很细腻。 吕青益到了之后,和大家客气了几句,就跟孟子涛和郑宗先了解了一下情况,接着就开始布置任务。 吕青益认同孟子涛的观点,认为东西藏在别墅内部的可能性不高,再加上搜查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因此,他准备让工作人员去别墅周围搜寻。 其实,郑宗先先前已经让工作人员搜寻别墅周围了,只是派的人手较少,暂时还没有查找到任何线索。 孟子涛对此其实不太看好,他觉得如果没有相关的线索,大家这么做也只是大海捞针而已,如果没有运气的眷顾,想要找到东西的机率非常渺茫。 当然,孟子涛也相信,上面同样也考虑到这一点,但由于寻灵卫实在太厉害了,不能给他们找到一点可乘之机。所以,哪怕机会再渺茫,他们也得付出一百份的努力,先找了再说。 虽然这里暂时没有孟子涛什么事情了,不过,孟子涛也不想马上就离开,于是,也跟着大家搜寻。 时间过的很快,朝阳冉冉升起,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大家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虽说,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有了准备,但面对结果还是很失望。 吕青益走到孟子涛身边,说道:“孟老弟,忙了一晚上,去休息一会,吃些早饭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正当他转身的时候,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刺目的亮光。 “嗯?”孟子涛有些疑惑,像刚才亮光的看了过去。 “怎么了?”吕青益连忙问道。 孟子涛指着前方说:“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吕青益顺着孟子涛手指的地方看去,发现是一座亭子,孟子涛手指的地方,正是亭子的顶部。 吕青益定睛一看,有些疑惑地说道:“没有什么东西啊!” “没有?”孟子涛皱了皱眉头,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原因:“吕哥,你到我现在站的位置来。” 吕青益好奇地走了过去,再往刚才孟子涛指的方向一看,表情一愣:“奇怪,怎么这里能看到亮光,别的地方看不到呢?” 虽然觉得奇怪,吕青益也明白,那处地方肯定有什么猫腻,于是连忙叫上工作人员,一起过去查看。 见此情形,眼睛已经通红的郑宗先也连忙跑了过去。 工作人员上去查看,发现上面是一面非常不起眼的,类似镜子一样的物件,具有折射阳光的效果,而且因为安装位置的关系,只有孟子涛刚才所在的位置,才能看得见。 而且,大家还发现,只有太阳在现在这个位置,镜子才会反射阳光,十分钟之后,就看不到了。也就是孟子涛运气好,发现了这个现象,不然的话,发现这一点的机率很渺茫。 这个发现,顿时让大家都振奋了起来,郑宗先激动地说道:“你们说,会不会阳光反射的位置,就是埋藏的地方?” 大家纷纷表示,很有可能。 于是,大家连忙搜查,发现反射的位置,是别墅的一处靠近墙角的地方。 吕青益一声令下,工作人员开始挖掘,不过,挖下去一米多深,却一点发现都没有,这就好像大冬天,一盆冷水浇到了大家的头上,郑宗先更是泄了气。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我觉得东西会不会埋在墙里了,刚才我看反射的光点,可是在墙上的。” 郑宗先有些迟疑地说道:“不会吧,刚才我检查过了,墙好像是实心的啊!” 孟子涛说:“那人做成实心墙的假像不就行了吗?” 吕青益说道:“说的对,如果都以常理推断的话,东西早就被寻灵卫的人找到了。小王,你去拿一些工具过来。” 过了片刻,工作人员带来了铁锤等工具,先把墙面上的东西处理了下,接着开始用锤子、凿子等工具,开始清理砖块。 “有了!” 当一块砖块被清理出来,露出里面一块类似砖砚的物件时,所有人都不禁欢呼起来。 吕青益把砖砚拿出来,发现这东西其实是中空的,里面放着一些纸质的东西,看起来年代应该不太久远。 于是,吕青益连忙召集孟子涛和郑宗先进屋,把东西拿了出来,发现这其实是一份文件,上面记载的,正是寻灵卫渗透进部门、机构的人员名单。 郑宗先瞪大了眼睛:“这份名单是不是搞错了,老张怎么也在里面。” 吕青益郑重地说道:“也许这是对方给我们的烟雾弹。” 话虽如此,但吕青益还是觉得这分名单的真实性很高,这让他颇为痛苦,因为他在上面也看到了他一位朋友的名字。 孟子涛说道:“还是尽快把名单交给上面吧,相信一定不会冤枉好人的。” “哎!” 郑宗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大家带着相当沉重的心情,带着名单出发。 好在一路无事,大家平安到达目的地,在述说了一些经过之后,孟子涛和大军就一起离开回酒店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他有心也无力。 ………… 周六,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前往金陵参加上回土豹说的黑市拍卖会,至于郢都,他在参加完拍卖会之后,还要再去一趟,不提大军的父亲一直想请他去家里坐坐,秦森林的事情他也必要要解决才行。 路途中,孟子涛从师傅那得知,那份名单是真实的,由于寻灵卫觉得不对,一些重要的人物,已经提前出国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虾兵蟹将,而且这些人都选择了自杀。 孟子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不寒而栗,那份名单人数可不少,足有上百人,哪怕一半人逃走,剩下的人也有五十人,这些人全都选择了自杀,孟子涛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心情。 这之后,孟子涛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组织铲除干净。 除了这个消息之外,郑安志还告诉孟子涛,因为在郢都立了功,孟子涛已经通过了考察,只等回了陵市,完成一些必要的手续就可以了。 在舒泽那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土豹开着一辆很普通的汽车过来了。 看到孟子涛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去,土豹十分歉意地说道:“舒少,实在对不住啊,我最多只能带三个人一起去。” “你小子早点不说,故意的吧!”舒泽淡淡地说道。 土豹连忙作揖道:“舒少,您误会了,原先并没有这样的要求,今天早上我出发的时候,那边才告诉我的,说是最近这段时间风声紧,已经抓了好几个了,他们为了控制风险,所以才不得以控制人数。并且,还要有一定的实力的客户才能参加。” 舒泽冷笑一声:“怎么证明实力?” 土豹笑道:“对您来说很容易,只要带三十万现金过去就行了。” 舒泽冷哼道:“哼!这点钱确实容易,但原先你没有提现金的事情吧,现在临时又要带现金过去,这又是什么意思?” 关键,他们要去的是黑市拍卖会,而且据说许多都是新坑器,那种地方,狠人不少,带着这些现金去,那不是把肉放到狼嘴边吗? 土豹苦笑道:“我也知道这有些不对,所以我跟他们据理力争,但这些人就是不同意。所以,我建议您,如果觉得危险,还是不要去为好。” 舒泽似笑非笑地说:“要是我想强闯一下这个‘龙潭虎穴’,你觉得怎么样?” 土豹连连作揖哀求道:“舒少,您可千万别这么做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我呢!” 舒泽看到土豹这个模样,心里觉得没意思,说道:“行了,告诉我,这次是谁组织的?” “是鲤鱼哥。”土豹只能实话实说道。 鲤鱼本名李鱼,舒泽也认识他,点头道:“是李鱼这小子啊,行了,你带我们去吧,不过,这回鲤鱼那边的费用,你肯定是要不着了。” 土豹愣了愣,马上他就明白过来,舒泽肯定和李鱼有什么过节,但李鱼拿舒泽没办法,肯定只能拿他撒气了。 这让土豹心里苦笑连连,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跟舒泽提这件事情了,现在到好,浪费了油钱不说,而且还得罪了李鱼,怎么算都不合算。 “哎,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土豹哀叹了一声,没办法,请大家上了车,出发前往拍卖会的所在地,至于人数方面的问题,全都被舒泽给忽略了。 汽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行驶,来到一处周围有些荒凉的厂房,到了门卫处,车子就被拦了下来。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凶巴巴地说道:“土豹,早上难道没有通知你吗?你怎么带了四个人过来?” “老土,不认识我了?”舒泽摇下车窗,拿上脸上的墨镜,对着那个保安说了一句。 保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心里嘀咕了一句“见鬼”,连忙换了一张笑脸:“舒少,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东南西北风。”舒泽笑了笑,接着问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当然,当然!”保安连忙打开大门,让车子入内,紧接着又跟大家说了一遍今天的注意事项。 看着汽车驶进了一间厂房,保安转过身,马上就换了一副阴沉的表情,并用对讲机报告了舒泽前来的消息。 舒泽他们下了车,土豹就用布把自己的车牌遮住,接着大家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随后关上了门。 孟子涛发现,房间里的桌上放着各种面具,就像上回参加私人拍卖会差不多,而且这回还有统一的西装,换了服装戴了面具之后,不是熟悉的人,很难认得出来。 换了服装,大家跟着土豹三拐两拐来到一处隔出来的房间,期间虽然没有保安人员进行检查,但四周数量不少的摄像头,还是能够保证主办方的控制。 孟子涛走进房间,就感觉到一道道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不过,由于装扮的关系,目光不过停留了几秒钟,又都被主人收了回去。 此时,孟子涛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的条件相当的简陋,除了最前方有一张将近三米长的主席台之外,剩下的全都是看上去破旧的木头靠背长凳,并且,房间里的灯光十分昏暗,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 考虑到今天的目的,哪怕环境有些差,大家也不会太过讲究,当然,还是有些一直养尊处优的老板,对这一点多少有些不满,嘴里还不时嘀咕着。 大家找了一张视线还算可以的位置坐了下来,安静的等待。 一时间,房间里十分安静,孟子涛甚至能够听到一些人的呼吸声,就算有人轻轻咳嗽都十分明显,如果长时间呆在这里,肯定很压抑。 接下来,大家到也没等多久,等到房间里又来了十几位客人之后,一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就站在了主席台上,此人正是本次拍卖会的拍卖师。 拍卖师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着开口道:“相信各位对本次拍卖会的规矩,已经有所了解,那我也不多说废话,让我们请上第一件拍卖品,商代青铜夔龙纹双兽耳觯……” 觯为商代晚期乃至西周重要的礼器,《礼》曰:“一人洗,举觯。”《礼记·礼器》更有“尊者举觯,卑者举角”的记载。觯的形态变化并不多样,或鸮形,或扁矮敦实,或长条修身,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的觯多为扁矮敦实,至后期则逐渐修身,至春秋之时则长条如觚。 孟子涛没想到,拍卖会第一件东西,就是商代青铜器,而且一看上面的红斑绿锈,就知道是一件新坑器,看来还真像土豹说的那样,这根本就是一场新坑器的“盛宴”。 不过,孟子涛也有些想不明白,对方这么明目张胆,难道就真得一点都不担心出事? 就听舒泽轻笑一声:“看来李鱼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吃了熊心豹子胆。” 孟子涛轻声问道:“阿泽,这里的东西拍下来有事吗?” 孟子涛到不是胆小,只是这么明目张胆,他还真有些担心会惹来麻烦,他这个人最怕麻烦,能避免就避免了。 舒泽说道:“你尽管拍,就算有事让我来解决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虽说他有原则,但并不会迂腐,万一看中喜欢的,他也会下手。 现场对这只青铜觯有兴趣的人,都上前确认东西的真伪,直到没人上台,拍卖师才说道:“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大家开始……” “好,这位先生出价五十万……一次!” “五十万两次!” “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了?商代的青铜觯流传于世的可不多见,特别是这件整体造型威严庄重,做工精湛,并且保存的也相当好,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 “五十万三次……啪……成交!” 看到这件拍品成交,孟子涛不由感慨,这次黑市拍卖会的东西果然便宜,像这类器物市场价至少两百万出头,哪怕别的黑市拍卖会,这类器物应该都不低于一百万,这里居然五十万就成交了,有些出乎孟子涛的意料。 当然,东西便宜,风险也高,被查的机率比起一般的黑市拍卖会都高。 拍卖师对第一件拍品的成交价还算满意,接下来又让工作人员拿出了几件青铜器和玉器,无一例外都是精品之作。 随着这些拍品被一一拍卖,现场的气氛热烈的起来,拍卖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显然他的心情不错。 不过,和周围兴致勃勃喊价的人不同,现场还有少部分人从始至终都在安静地看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点,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些人都是为拍卖会中某一件拍品而来的? 随着拍卖会的进行,现场的拍品越来越珍贵,成交价也越来越高,一百万、两百三十万、五百万,当一件元青花被拍出两千三百万时,现场的气氛有些沸腾了,而那位买主也相当的兴奋,差点把脸上带着的面具给揭开了。 其实,别看网络、报纸等媒体上,经常出现某某富豪,为一件拍品一掷千金,某某拍品成价过亿,但事实上,整个世界珍贵的文物不说屈指可数吧,也是相当稀少的。 一般现实中真正的拍卖会,能出现多个上千万的成交价格就算是有一定规模了。如果出现上亿的成交价格,已经是相当轰动的拍卖会了,一般的拍卖公司很难达到。 就像孟子涛他们公司举办的拍卖会,就已经在国际拍卖界一炮打响,准备夏拍的时候,甚至有人不远千里,把藏品送来参加拍卖会。可以说,只要夏拍也能成功举办,拍卖公司就能在国内拍卖市场站稳脚跟了。 言归正传,今天的拍卖会分为上下两场,中午12点的时候,上半场拍卖会临近尾声,最后一件拍品,也被工作人员拿了出来。 拍卖师介绍道:“好了,接下来这件拍品,为名剑‘万仞’……” 说到这的时候,拍卖师还把宝剑抽了出来。 看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的宝剑,现场顿时一静,孟子涛也不禁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位客人有些忿忿地说道:“我说,你们也不用这么忽悠人吧,还名剑‘万仞’,你怎么不说是轩辕剑呢!” 此人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出现一阵笑声和嘘声,当然,这个嘘声是给主办方的。 也难怪大家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所谓万仞剑,可是一柄能够斩蛟的宝剑。 郭于章《剑记》:“西晋寮有旌阳令许逊者,得道于豫章山,江中有蛟为患,旌阳没水投剑斩之,后不知所在,项渔人网得一石匣,鸣击之声数十里,唐朝道王为洪州否刺史,破之得剑一双,视其铭,一有许旌阳字,一有万仞字。” 现在居然有人拿出这么一把传说中的宝剑出来拍卖,也难怪大家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拍卖师对大家反应也有预料,他等现场安静了一些,笑着说道:“我知道诸位对这柄剑有疑问,但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柄古剑,而且也确实是新坑器,至于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万仞,那就是仁者见仁了。” “有喜欢的可以购买,觉得有问题的,那就算了,这把剑的真伪我们是不做任何保证的。” 这时,有人说道:“既然这样,你还说它是新坑?就这把剑的品相,说新坑也得有人信啊?” “埋了一天也是新坑嘛。”这句话引起旁边一阵轻笑。 拍卖师不理这些人的嘲笑,请大家上台鉴定……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青囊书? 现场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是真正的万仞,但由于拍卖师的介绍,许多人对这柄宝剑产生了好奇之心。 所以,大家虽然都觉得主办方忽悠人,但还是有不少人上台察看,但结果是大家都对这把剑并不看好。 “咦,这把剑虽然不长,但挺重的,如果是用手工打造的话,可不容易啊!” 一位戴着美猴王面具的男子,戴上了主办方准备的手套拿起宝剑仔细看了片刻,随后还是摇头道:“不过,这把剑太新了,我认为应该打造的时间不长,很可能也不是手工制作的,不太可能是真剑。” 旁边一位男子嗤笑一声:“什么不太可能,是根本不可能好不好,你想啊,要是真剑的话,那可是斩过蛟龙的,剑身上没有豁口可能吗?” “对,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没有,这把剑都没有开锋,我看根本就是拿来忽悠人的。” 周围的人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这样,全都摇了摇头,觉得主办方脑子坏了,别的不说,你难道不会拿一把开过锋的剑过来吗?现在这样,根本就是连忽悠都是敷衍的嘛。 而且,除了宝剑没开锋之外,这把剑的外观也太完美了,完美到好像刚刚制作出来一样。 这个样子,使得基本上每个看过的人,都对它没有任何兴趣。他们真想要一把宝剑的话,自己找人打制不就行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不必来花这个冤枉钱。 陆续有人看过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轮到孟子涛的时候,已经是最后几个了,他戴上手套,把剑从剑架上小心取了下来。 很重!这是这把剑给孟子涛的第一印象。紧接着,也不知是他的第六感太过强大,还是别的原因,孟子涛突然感到从剑身上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他心神不禁为之一颤。 并且,剑身上还传来了一丝制骨的寒意,给孟子涛都觉得,此时此刻,他就好像在数九严寒之中,手拿着冰块一般,那刺骨的寒冷,连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都大感吃不消。 不过,这两种感觉,都一闪即逝,一瞬间,这柄宝剑就这得很普通,要不是孟子涛知道自己不会感受错,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精神恍惚了。 但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更觉得奇怪,因为如果别人也感受到的话,大家肯定已经议论纷纷了。 “难道只有我能感受的到吗?”孟子涛很是惊奇,不由猜想到,难不成这把剑是真的?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马上回过神来,先把宝剑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把剑就以造型来说,除了剑刃没有开锋,和《剑记》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当然,记载中的“鸣击之声数十里”肯定不可能,不然的话,这柄剑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孟子涛,时间差不多了,让孟子涛抓紧时间。 既然如此,孟子涛很干脆地使用了异能,结果从剑身上传来的灵气,差点没把他给冻僵。 好在,这种感觉非常短暂,没有对孟子涛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这柄剑的真伪,也就不用多说了。 孟子涛回到座位,拍卖师就开始进行拍卖。 宝剑的起拍价十万,拍卖师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出价,正当大家以为今天第一个流拍的拍品即将出现时,孟子涛出价了。 “十万!” 看到居然还真有人出价,现场不少目光向孟子涛看了过来,可惜大家都戴着面具,再加上灯光昏暗,根本看不出什么。 不过,大家从孟子涛的声音猜测,应该是个年轻人,纷纷猜测这应该个富家公子,拍下这把宝剑的原因,估计就是想买来玩玩而已。 看到有人出价,拍卖师心里松了口气,虽说拍卖会出现流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但好不容易到上半场的最后一件拍品了,如果流拍,那就有些尴尬了。 这让拍卖师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居然会把这种东西放在这里。 拍卖师摒除心中杂念,笑着说道:“这位先生出价十万,还有更高的吗?这把剑不说别的,做工方面是有目共睹的,哪怕是件仿器,也是可圏可点。今天错过了,下次再想遇到可就不容易了。” 拍卖师的话,让一些喜爱兵器的人不禁有些心动。要说,就凭他们的财力,确实可以请人铸造兵器,但不说花时间吧,费用方面肯定不在少数,可不是十万块钱能够做的下来的。 这么一想,一些喜爱兵器的人心时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十五万!”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人首先加价,他的举动好像是一个风向标,许多人紧随其后开始加价,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这柄宝剑虽然做工方面可圏可点,但既然是仿制器,价值也极其有限,因此大家加价也都比较谨慎。 价格节节攀升,加价的人也陆续减少,孟子涛又开始继续报价:“50万!” “子涛,别忘记这是什么地方,而且这把剑毕竟是工艺品,别在上面花太多的钱。”舒泽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里毕竟是黑市拍卖会,就凭刚才的拍品,说这柄宝剑是从正规渠道来的,也不现实,价格肯定会打一些折扣。 孟子涛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六十万!” 刚开第一回加价的那人又开始加价,而且一加就是十万,让周围的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大家都觉得五十万已经是极限了,再高就有些吃亏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六十一万!” “七十万!” “七十一万!” 见自己每次报价,孟子涛就加一万,这个人也有些火了,大声说道:“一百万!” 孟子涛还是平静地说:“一百零一万!” “哼!某人这么喜欢工艺品,那就让给你了!”那人对着孟子涛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 拍卖师笑吟吟地说:“好,这位先生出价一百零一万,还有人出价吗?……一次……成交!” 看到孟子涛以这个价格买下宝剑,现场不少人都暗自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人,经验太少,看不出对方是故意抬价的。 事实上,孟子涛同样也看出了,这人其实就是主办方安排的一个托,因为在先前的拍卖中,此人好几次都在关键时刻报价,却从来没有拍下过任何东西,他的身份十分明显。 不过,先前这人表现的不怎么强眼,而且也不过分,大家也就不去管他了,没想到这回居然和孟子涛争起了价,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舒泽冷笑一声:“看来李鱼这小子又欠收拾了,等回头我让他把钱吐出来。” 舒泽和李鱼之间的矛盾,源于一桩生意,两家同时参与报价,本来按道理,舒家以自身的实力能够胜出,不过李鱼却去搞了小动作,结果对方最终选择了李家。 本来生意场尔虞我诈也没什么,结果李鱼还到处得瑟,舒泽当然要教训他了。这之后,舒泽找了李鱼几次麻烦,让李鱼吃了大亏,有段时间,甚至李鱼都不敢出门。 现在,让李鱼正面面对舒泽,他肯定不敢,但暗地里搞些小动作他还是敢的,更何况抬价的对象是孟子涛,一点压力都没有。不过,他如果知道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想。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用,怨赌服输嘛,再说了,我觉得一百万买下它也不贵。” 舒泽闻言心里一动,有些激动地说:“你不会是说,刚才那把剑是的吧?”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把剑应该是好东西。” 舒泽听了原因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靠第六感买东西。” 孟子涛笑道:“偶尔试一次,况且,就算错了,也亏不了几个钱。” 舒泽摇头失笑道:“说实在的,一直见你做事比较稳当,乍听你说靠感觉,还挺奇怪的,不过,这才像咱们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 孟子涛笑道:“听你说的,好像我是个老头子一样。” 舒泽笑了一声:“至少性格方面差不多。” 孟子涛和舒泽谈笑风声的时候,上半场拍卖会结束,大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方便的方便。 由于这次拍卖会的拍品见不得光,因此管理比较严格,大家都不能走出厂房,而且手机的信号都被屏蔽了,并且没有安排午饭。 不过,主办方准备了一些茶水,以及可口的点心给众人食用,也算解了一些大家的怨言,孟子涛去吃了几个,味道确实不错。 休息了半个小时,拍卖会又重新开始。 第一件拍品,便是一件汝窑三足洗,孟子涛一开始还觉得不太可能会把真品拿到这里来拍卖,上台鉴赏过后,却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件三足洗还真就是开门到代的真品。 这之后,大家的竞争也相当的激烈,最后以三千三百万成交,这个价格已经算是捡了漏了,到外面转个手就能赚三四百万。 不过,让孟子涛有些奇怪的是,舒泽并没有参与竞拍,问道:“你怎么没有出价?” 舒泽说道:“我家里已经有一件三足洗了,而且,这东西是新坑器,我对它不感兴趣。” 此时,孟子涛才想起来,从始至终,舒泽对新坑器好像都不怎么在意,只要是新坑器,他一件都没有买过。 于是,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在对于新坑器有忌讳?” 舒泽点头道:“是的,感觉煞气比较重,除非特别喜欢,我一般不会购买。” 孟子涛听了这话,明白了舒泽心中的顾虑。有这么一种说法,因为古董有镇压的能力,所以吸收煞气等负能量的能力比较强,而地底下煞气比较多,新出土的古董,自然带的煞气就比较重了。 所以,那些相信这个说法的人,平时得到了古董之后,往往会亲自动手,去除古董上面的煞气,因为在成为你所属物之前,你是不知道古玩古董之前经历过什么的。 去除煞气有两种比较简单的方法,一种是“熏香法”,这种方法的原理是檀香驱除晦气,净化和平衡家中的阴阳气的作用,所以对于古董,可以以檀香的熏香法来净化古董身带的煞气。 还有一种叫“日晒法”,就是放在阳台,或家中其他阳光充足的地方,晒上几天。一般古董被安放在隐瞒的地方,所以接触的阳光比较少,而阳光聚集天地精华,属阳气,对驱邪、净化的最有效了。 至于选两中方法中的哪一种,那就要按东西的条件来了,有些东西不能暴晒,使用了日晒法,东西很可能会损伤。 关于煞气的说法也是仁者见仁,以前孟子涛并不相信这种事情,觉得是心理因素,现在因为异能的关系,他觉得不可不信,但因为他用异能,所以并不用那么麻烦。 在汝瓷拍卖之后,一件件珍贵的古董接连被工作人员拿了上来,也每每以高价成交。 时间过的很快,拍卖会即将接近尾声,这个时候,工作人员小心地端着一个托盘上台,托盘里面放着一块锦缎,上面放着一本古籍。这本古籍看起来很脆弱,好像稍微一碰就要破碎的模样。 “呵呵,大家应该看到这本古籍了吧,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这是一本孤本,它的名字是……” 说到这,拍卖师还环顾了一下四周,掉了一下大家的胃口,这才说道:“它正是大名鼎鼎的《青囊书》!” 台下先是一静,接着一片哗然,孟子涛也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要知道,这可是华佗倾毕生经历所作之书的《青囊书》,传说因吴押狱的老婆烧毁,只抢救下几页的旷世医书。 但就是这抢救下的几页内容,都记载着“五禽戏”、“麻沸散”这等内容,可见整本《青囊书》的内容有多么的珍贵。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扁鹊医论》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伪书,和之前被孟子涛拍下的万仞剑是一样的东西。 “咚咚!安静,大家请安静!” 拍卖师用手中的木槌敲了几下,等现场安静下来,他才说道:“这本古籍,到底是不是青囊书,我们也不敢做什么保证,但我们之前也请专家论证过了,这本《青囊书》的书写年代应该在唐代,这一点,权威机构也给出了相同的报告。” “另外,我们也请了一位国内著名的中医大师,对这本《青囊书》其中的一个药方进行了鉴定,结果证明,疗效特别出色……” 听到这,下面有人举起手,问道:“请问,那个药方是治疗什么病的?” 拍卖师说道:“老胃病,那位患者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已经快要康复了。至于其它,本人由于对中医不太了解,所以不能详细解释。” 这时,有人说道:“既然这上面的方子,疗效这么出色,那你们怎么不自己留着呢?” 拍卖师微笑着说道:“很简单,药方所需的药材代价有些大。” 听了这个解释,大家都明白了,无非上上面的所需的药材都十分珍贵,甚至有些药材已经绝迹了,这种药方虽然有价值,但价值说高也不高,还不如拿出来拍卖。 这时,又有人问道:“请问,这本《青囊书》的内容是不是唯一的?” 拍卖师笑眯眯地说:“我只能保证,这本《青囊书》是唯一的。” “切!”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当然,这事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既然内容很珍贵,自己哪有不留一份的道理。 拍卖师接着说道:“另外,我要说的是,这本《青囊书》的内容,只有药方和养生方面的一些知识。而且,上面的药方我劝得主不要乱试,有些药方乱用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里,不少人对这本书失去了兴趣,闹了半天,原来这本所谓的《青囊书》其实是一本不知真假的残本,其实也难怪,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主办方怎么可能拿出来拍卖呢? 接下来,大家一一上台鉴定,不过由于古籍太珍贵,这次不能让大家动手,而且只能看古籍的目录部分。 一位男子突然有些激动地问道:“请问,上面所写的延命方到底是真是假?” 拍卖师说:“我只能说有一定的可能,但不提配方有朱砂等毒物,有几味药材已经绝迹了,所以哪怕配制成功了,服用之后,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我们肯定是不会负责的。” 大家对此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另一边,孟子涛和舒泽观察了一会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舒泽坐下来,问道:“子涛,你有什么感觉?” 孟子涛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唐代的手抄本,由于不能上手,我也不能肯定它的真伪,至于说到底是不是《青囊书》,我并不看好,我建议你谨慎一些。” 就凭异能给出的结果而言,孟子涛就知道肯定不是真正的《青囊书》,但这个结果他不能肯定地说出来,只能这么提醒一下了。 “这是肯定的。”舒泽冷笑一声,说道:“就凭李鱼那小子的精明,肯定会物尽其用,如果这本书没有问题,他哪舍得拿出来拍卖。”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拍卖师给出了理由,但他也觉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像纸质类别的古董,一旦跟唐朝有关,肯定不可能便宜。 先不说手抄本,现存最早的唐代刻本,除了敦煌所出乾符四年(877)与中和二年(822)两种唐历和刻于咸通九年(868)卷本《金刚经》已流散异国以外,未见其他传本留存。 所以说,唐代古书都是传说级别的东西。孟子涛觉得这本唐代的手抄本,成交价至少上千万。 过了一会,拍卖正式开始,底价一百万,马上就有人报了价。 “一百二十万!” “两百万!” “两百八十万!” “五百万!” 价格以跳跃式的前进,大家只觉得眨眼之间,报价就超过了五百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突破了一千万,而且价格还在呈直线式的上涨。 “疯了,都疯了!” 孟子涛听到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个男子喃喃自语起来,其实孟子涛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兴趣,而且那些人就是先前那些略显平静的人,好像他们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这一本古籍似的。 此情此景,不提舒泽,甚至孟子涛也产生了加入其中的想法,虽说异能已经给出了结果,但万一这本书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这一点异能可是检查不出来的。 不过,孟子涛思来想去,还是相信了异能判断,至于舒泽,虽然也报了两次价,不过马上就淹没在其他人的报价声中了。 其实,孟子涛不知道,这些人之所以竞相争夺这本古籍,正是因为刚才那人问的延命方。之所以这么重视,都是因为这些人从自己的渠道,获知鉴定药方的大师对这个方子的评价颇高的缘故。 而且,除了延命方之外,这本书里面,还有一些相当实用的方子,甚至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诚然,这里面一些药材据说已经绝迹了,但谁又知道,是真的绝迹了呢?万一遇到,那不就可以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吗? 而且,就算自己用不了,也可以把这本古籍送给哪位国医大师,打好了关系,同样也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 对这些钱财已经多得像“身外物”的富豪来说,身体的健康是他们最在意的事情。所以说,现在的争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接下来,经过激烈的争夺,这本古籍最终以九千八百万差点破亿的价格,被一位身材肥胖的男子买了下来。 对这个成交价,拍卖师即兴奋,又因为没有破亿感到遗憾。随后,他又让工作人员,拿上来一本古籍。 “这本古籍,同样是一本医书,名叫《扁鹊医论》,成书时间同样也是唐代……” 等拍卖师说了这本古籍的名字以及成书年代,大家和刚才一样,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扁鹊姬姓,秦氏,名缓,字越人,又号卢医,战国时期名医,对于他的名号想必不用多说。他曾遍游各地行医,擅长各科,在赵为“带下医”,至周为“耳目痹医”,入秦为“小儿医”。后因诊治秦武王病,被秦太医令妒忌杀害。 不过,现在考证扁鹊所治病人的年代,相距甚远。因此,有人认为扁鹊是古代良医的称号,所记载的病案非出于一人。扁鹊著有《扁鹊内经》和《扁鹊外经》,至于现在传世的《难经》,它的作者和该书的成书时间一样,是当代学术界长期争论,众说纷坛的一个问题。 所以,现在突然出现了一本《扁鹊医论》,大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听拍卖师接着说道:“这本古籍,同样也经过了鉴定,确实是唐代的真迹,只不过有个问题,这本书是用密语书写的,很难破译它的内容。” 听到这里,舒泽冷笑一声:“我看不是很难破译,而是根本破译不了了吧!”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因此和刚才的《青囊书》相比,大部分人都没了兴趣。 没兴趣归没兴趣,等到拍卖师让大家上台鉴定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上去凑了个趣,孟子涛也上去了,和别人不一样,此时他心情非常激动,因为这本古籍,居然可以“观宝”,而观宝的内容正是医术。 孟子涛平复了一下心情,先用异能鉴定,此书确实是唐人所著,而且能够“观宝”,说明作者应该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名师。 接着,孟子涛心里犹豫了一会,就使用了一次观宝的机会,虽说他就算精通医术也不能随时随地使用,但有了这身医术,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可是能够派上大用途的。 而且,他平时再准备一下,多看一些医书,过上几年,哪怕在公共场合出手医病,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当然,医术对孟子涛来说,只是一个应急的手段,他喜欢的还是古玩方面,也没有改行的想法。 孟子涛使用观宝技能,马上就有一股汹涌的信息传进了自己的脑子,令他头痛欲裂,好在他忍耐力高,没有叫唤出来。而且因为戴着面具,大家也看不出他此时的脸色,不然肯定被周围的人发现他的异常。 “先生,轮到您鉴定了。”工作人员提醒了一句。 孟子涛回过神来,微微点头,忍住脑袋的不适上前鉴定,不过从头到尾,他的精神都没有集中,好在大家也发现不了。 孟子涛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状态瞒不了熟悉他的舒泽。 “子涛,怎么了?”舒泽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些不太舒服。”孟子涛找了一个理由。 舒泽关切地说:“怎么回事,要不咱们现在就走?”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行动队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关系,一会就好。” 舒泽说道:“身体的事情可别逞强,况且,后面也没几件拍品了,咱们去付钱拿了东西,也就差不多结束了,还省得浪费时间。” “万一后面有好东西呢?” “就今天这些东西,我能看上的还真不多,我待着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那行,咱们走吧。” 孟子涛觉得脑袋确实不舒服,也就同意了舒泽的提议,同时,他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上回观宝脑袋也有些不舒服,但和这回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他有些想不通。 其实,道理很简单,先前孟子涛在拳法方面有经验,而且身手已经很厉害了,学习起来当然是事半功倍。但他对中医根本就没有了解,现在完全是填鸭式灌输,一下子得到了别人一生的经验,能舒服才怪。 大家起身,去找了工作人员,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李鱼肯定不会答应,但对方是舒泽,李鱼也不敢废话,让工作人员带着一行人去结算。 可能是考虑安全方面的因素,结算的地方在另外一个厂房,需要通过一条通道才能到达那里。孟子涛朝四周张望了一番,只见结算的房间有多个,这一点能够保证客人的隐私。 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一个房间,由于有了李鱼的提醒,会计不敢怠慢,连忙给两人结算。 孟子涛除了那柄万仞剑之外,还拍了一件瓷器以及一件玉器,总共算下来,有二百十八万。 至于舒泽,他拍了两件瓷器,加起来的价钱还要比孟子涛贵二十万。 舒泽问道:“我们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都在这里了,你们检查一下吧。”会计说道。 孟子涛现在的脑袋舒服了一些,把东西查看了一下,表示没有问题。接着,大军和江醒就上前把东西拿好。 直接刷卡付钱,舒泽淡淡地问道:“既然有刷卡机,怎么还要求带现金过来?” 会计面带笑容,说道:“这次拍卖会并不止一个卖家,最近查的比较严,有些卖家一定要现金交易,你们带来的现金都是为他们准备的,如果不够的话,由我们老板支付。” 舒泽轻轻点头,估计是卖家极力要求,这才使李鱼临时改变了主意。 “轰!” 正当大家准备拿着东西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传来,大家甚至感觉到,房子都在震动。 “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情况,除了迅速进入防守状态的大军和江醒,其他人都十分茫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轰!”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有一声爆炸声传来,这回更是墙壁都因此剧烈震动,空气好像都在燃烧,一股热浪滚滚而来。 “有人使用了炸药!” 大军大声提醒了一句,从怀里拿出手枪和一面小镜子,快步跑到门口用镜子观察外面的情况。 江醒也拿出手枪,负责警戒。 见此情形,土豹等人都吓傻了,那会计腿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时,大军大喊一声:“是寻灵卫的行动队,大家小心!” 说话间,大军突然探出手,对着外面连开了几枪,也不知道战果怎么样。 听说是寻灵卫的行动队,孟子涛和舒泽都变了脸色,要知道,这些人为了完成任务连命都不要,更别说对手的命了,落到这些人的手里,除了死还是死。 “玛德,这些疯狗怎么来了!”舒泽怒骂一声,接着对吓得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问道:“这里还有其它出去的通道吗?” 工作人员一脸慌乱地摇了摇头:“一共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通向刚才拍卖大厅的,另外一个就是刚才被他们炸掉的一个,其它的门为了安全都被堵上了。” 舒泽闻言又骂了一句:“李鱼这个蠢货,不知道狡兔三窟吗?多弄一个出口会死啊!” “啪!啪!啪!” 舒泽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枪声,子弹打到了门和墙壁上,那扇门直接被打成了马蜂窝。至于墙壁,更是在子弹下直颤,好像就快要支离破碎一般。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是临时场所,根本不可能用什么好的材料,还好这间房间原来是办公室,材料方面用得好一些,要是隔壁几间,用的是廉价材料,根本就挡不住子弹,直接就能把里面的人打成马蜂窝。 舒泽看得心惊胆战,又忍不住骂了一句,接着说道:“你们老板就没有安排保安吗?” 工作人员脸都白了,唯唯诺诺地说:“保安有,但是没有枪!” 眼见枪声不断,照这样下去,自己等人肯定就被对方瓮中捉鳖了,舒泽不禁急了起来:“江醒,你去协助大军。” 还没等江醒答应,大家又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把会计直接给吓尿了,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其他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原来是孟子涛正用手中的宝剑,对着墙狠狠地劈过去,一剑下去,墙就被劈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看得大家都有些呆了。 更让大家有如见鬼一般的是,孟子涛对着墙左右劈了两剑之后,就收起宝剑,对着墙壁狠狠一撞,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被撞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孟子涛看到大家都傻傻地看着自己,大声招呼道:“别傻站着了,快出来!” 舒泽回过神来,急忙跑了过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从窟窿里钻了出去。 “等我,你们等等我!” 会计因为胆小,后知后觉从桌底钻出来,嘴里大声喊着,想要向窟窿那跑去,不过情急之下,他的衣服又被椅子给钩住了,又摔了一跤,模样十分狼狈。 正在会计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向窟窿跑过去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正向自己笼罩,此时他已经把厂房外面的围墙,也像刚才那样撞出了一个窟窿。 “快跑!”情急之下,孟子涛拎起身边的舒泽和土豹,钻出了窟窿,又跑了几步,这才把身上的两人往地上按了下去:“卧倒!” “轰!”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夹杂着碎石,直接向墙外飞出了几米,然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噗……” 那人一倒地,张嘴就喷出几口鲜血,如果眼尖的人,还能隐约看到其中夹杂着一些肉块,那人紧接着一阵抽搐,根本没来得及叫喊一声,眼睛向上一翻,整个人瞬间就软了,看样子应该是活不成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回头看去,发现倒在地上的正是那位工作人员,这让他心头一紧,对大军和江醒的状况十分担忧。 半响,舒泽和土豹也都清醒了,回头看到工作人员的惨状,都吓得魂飞魄散,要不是孟子涛反应迅速,他们的结局应该比工作人员好不了多少。 此时,三人看到一个戴着黑头套的脑袋,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刚才那个房间的门口,可能是孟子涛的杰作以及现场的情况出乎了他的意料,明显愣了愣神。 刹那间,有些灰头土脸的大军和江醒突然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他们抓住机会,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枪,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快去树林。” 厂房四周比较偏僻,好在还有一片树林,在江醒的大声提醒下,大家连忙进入树林找树木掩护自己。 “嘭!” 突然,一声类似鞭炮响声响起,接着一股烟雾,从刚才那个房间之中弥漫开来。烟雾瞬间就覆盖周围几米方圆。 “玛得,连烟雾弹都有!”舒泽狠狠地往身边的树上砸了一拳,此时他心中即愤怒又无力,而且还十分担心,如果对方来人多的话,今天可就危险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激烈的枪声传来,很明显是两方的人马正在对攻,这让大家长舒了一口气,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对方应该是没时间来对付自己了。 “你说正在对付寻灵卫的是谁?”孟子涛问道。 “听枪声应该是制式装备。”大军先回了一句。 孟子涛十分讶然:“难道官方的人这么快就来了?还是说早有准备?” 舒泽说道:“李鱼这家伙平时虽然也会组织拍卖会,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出格过,所以我觉得,今天这事很有可能是为了对付什么人准备的。” 孟子涛深以为然,不然的话,有些事情就说不过去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没有料到,寻灵卫的行动队会过来吧?” 舒泽说道:“肯定不会啊,如果是为了行动队这些人,哪会布置的这么简单,我看李鱼这家伙这回肯定要倒霉。” 孟子涛点了点头,本来想钓一条小鱼,结果钓到了一条吃人的鲨鱼,多少肯定会出一点血,万一死的人多,就不是出一点血这么简单了。 “你说,寻灵卫的那些人会为了什么东西这么大动干戈?”孟子涛对此很好奇。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惊吓 舒泽说道:“很简单,依照他们以往的德性,也只有对能够长生久视,或者能令死人复活的事情有兴趣。” 孟子涛说道:“照你这么说,很可能是因为那本青囊书?” “以正常情况来说,应该就是为了它吧。”说到这,舒泽对着孟子涛手上拿着的宝剑淡淡一笑。 虽说,舒泽刚才心里也有些慌乱,但从小的教育让他遇变尽可能的不惊,所以他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也注意到,孟子涛手上的宝剑在刚才那样使用之后,居然连一个豁口都没有,这一点是一般的宝剑做不到的。 因此,舒泽觉得,这柄剑有可能真得是传说中的万仞,至于说样子有些差别,古人有些时候描述东西会夸大其词,况且又是传说,有差别很正常。 而且就算不是万仞,能够有刚才表现,也可以说明它是一柄好剑。 由于有土豹在场,所以舒泽没有明说,孟子涛也笑了笑,大家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过了片刻,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巨大的冲击波,直接把厂房的屋顶都给掀开了,一股浓烟升腾而起,把藏在小树林里的孟子涛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这……这……这,用了多少弹.药啊?”土豹结结巴巴地说道。 舒泽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混蛋又是这样,看到自己逃不了了,就选择同归于尽!”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前听舒泽一直“疯子、疯子”的称呼这些人,他还以为只是这些人对别人比较狠,没想到,他们对自己同样也狠,遇到这种人,就根本不能给他们动手的机会,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孟子涛喃喃说道:“这么一炸,伤亡应该很惨重吧?” 大军说道:“我观察爆炸的位置,应该在刚才咱们停车的地方,如果客人还在拍卖的房间,死伤人数应该不高。” “哎,希望这样吧!”虽说对方死多少人,跟孟子涛无关,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他还是希望死伤的人越少越好。 “啊!我的车!”土豹惊呼一声,满脸都是肉痛之色。 舒泽斥道:“行了,你就别嚎了,这回能保住一条命就谢天谢地了。再说了,你那辆破车能值几个钱?” “再少三四万也值的吧。”土豹嘀咕了一句。 “那我花三四万买你一条命,你觉得怎么样?”舒泽没好气地说道。 土豹干笑一声,今天能够保住一条命,确实已经走了大运了,至于车子,虽然肉痛,就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吧。 爆炸之后,厂房那边再也没有枪声传来,大家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但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还是打最坏的打算比较好,于是大军自告奋勇去侦察,江醒则留下来警戒。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大军带着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回来了。通过大军的介绍,大家得知中年男子是此次行动的副指挥。 客气了几句,舒泽问道:“秦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秦队一脸严肃地说:“伤亡应该比较惨重,不过具体的人数还没有统计出来。” 土豹有些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回到底是什么任务,怎么搞成这个模样?” 秦队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只是为了抓捕一名通缉犯,根本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 “你们啊……”舒泽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多说,因为就秦队这个表现,他很可能根本连寻队卫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了也白说,于是他临时换了话:“我们现在能不能走了?” 秦队此时也知道了舒泽的身份,所以也没多说,表示可以先走,但调查的时候会要大家的口供,希望到时能行个方便。 大家对此当然不会有意见,于是,一行人就向厂门口走去,准备到那坐车回去。 快到走到刚才撞出窟窿的围墙时,孟子涛有些奇怪,因为里面靠近窟窿的位置,多了一个一身黑装的男子,周围血迹斑斑,乍看没问题,但细细一想,就觉得有些不对。 “大军,刚才房间里就有这个人吗?”孟子涛问道。 大军摇了摇头,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并向其他人做了手势。 正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那人突然从地上窜了出来,像豹子一样,就向孟子涛他们窜了过来,虽然由于带着头套的关系,所以并不能看出这人的表情,但孟子涛从他的目光来判断,此人现在的表情肯定无比的狰狞。 说时迟那时快,大军拿出手枪对着此人就是几枪。 “啊!给我死啊!”对方突然疯狂喊叫了起来! “不好,快跑!” 孟子涛脸色急变,拉上身旁的舒泽和土豹就是一阵狂奔,接着又向前一扑,紧随其后,就传来一阵巨响,血肉翻飞。 紧接着,孟子涛只觉得一个什么东西掉到了自己的脑袋旁边,他转过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红宝石一般的半颗珠子,但仔细看去,里面好像有气流在涌动,看起来有些迷幻又诡异。 孟子涛心中一动,用了一下异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就不对了,肯定不是凡物,而且第六感又没有提醒他这东西有危险,于是,他爬起身来的时候,顺势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此时,孟子涛无心研究这东西,先查看了旁边的两位,知道他们没什么问题,连忙往回看去,发现大军就身体趴着躺在不远处,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上面还沾着血迹。 孟子涛快步跑了过去,拍了拍大军:“大军,觉得怎么样?” 大军晃了晃脑袋:“有些晕,其它还好。” 孟子涛看到大军牙齿上的血迹,心里有些埋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拉上大军一起跑呢?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刚才那种情况,他确实可以拉上大军一起跑,但那样势必还会拖累他的步伐,也会让舒泽和土豹陷入险境,大军打心里都不会乐意。 “张开嘴。” 孟子涛让大军张开嘴,接着往他嘴里倒了一滴灵液。 随着灵液流进喉咙,大军惊讶地发现,一股清凉之意向全身散发,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整个人舒服多了,刚才受到的轻微伤势,居然都感觉不到了。 接着,孟子涛给江醒也服用了一滴灵液,他同样也有了这种神奇的感受。 两人虽然觉得奇怪,但都没有问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东西肯定很珍贵,甚至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既然孟子涛不说,他们当然也不会多问。 至于那位秦队,因为身上防护到位,并没有受什么伤,也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经过了刚才那一幕,大家都有些怕了,连忙从厂房的外面绕了一圏,让秦队交涉了一下,之后大家坐上一辆车,回到了金陵。 ………… 第二天,孟子涛本来准备打算回陵市处理一些事情,土豹打电话过来,说想要报答孟子涛的救命之恩。 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婉言谢绝,不过,土豹执意要感谢,还说如果孟子涛不同意的话,他就把东西送到陵市去。 盛情难却,孟子涛也只能答应,于是坐车来到土豹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家古玩店,土豹说是他的一位好友的,孟子涛有些不明白,土豹怎么会约他到这里来,问及原因,土豹却笑着表示暂时保密。 孟子涛走进古玩店的时候,店里还有客人在,是一位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方砚台。 一位掌柜模样的男子摇了摇头:“你说这是李煜的龙尾砚?别开玩笑了行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好笑。 龙尾砚是怎么来的呢?相传唐朝开元年间,歙州有个姓叶的人,此人本以打猎为生,为了追捕一只金钱豹,沿着羊头岭的崎岖山路,跑得汗水淋淋,奔入苍翠浓郁的丛林深处。 这是一条幽静的峡谷。峡谷两侧,挺拔的山峰,峻峭秀丽。清澈见底的武溪水,潺潺流淌,不时冲击着溪中的卵石,溅出一朵朵浪花。时值阳春,溪流两岸桃杏放霞,梨花绽雪,有如仙境一般。 叶姓猎人追到这里,那金钱豹已隐而不见了,他站住脚,抹去头上的汗水,在溪边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休憩起来。他无意中向溪水的上游望去,眼前突然呈现出五色云气。又见一缕白云婉转浮游,状如行龙,于是起身向上游走去。在这儿,他发现溪水中有石块灿灿发光,随手捡起一块,原来是许多如谷粒一般大小的金星,融结于石块之中,叶氏觉得稀奇,就将它带回家中。 叶氏反复端详那奇异的石块,越看越觉得莹洁可爱。 “我何不用它琢磨成砚台呢?” 说干就干!叶氏请来一位琢砚的工匠,把石块交给他,请他琢砚。砚琢成了,摸一摸,砚面如瓜肤一般细腻,看一看,纹理如丝罗一般美丽,敲一敲,声音如金属一般清越。用以磨墨,贮水不耗,细润如玉,研磨生辉,发墨如油,觉得比当时人们所珍贵的端砚还强。叶氏高兴极了。他干脆携家带眷搬到武溪,在他发现有五色云气缭绕、如锦衾覆盖的那个地方定居下来。因此地正处在宛如苍龙昂首的山尾端,人们管这段山叫“龙尾山”,那砚也由此得名。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谢礼 龙尾砚由于出产自歙州,所以就被称作为歙砚,其实歙砚有多个品种,龙尾砚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前文说的故事就此终结,故事中的龙尾砚也只是一方好砚而已,关键后来它还带有一定的神秘色彩,不然掌柜和孟子涛也不会觉得好笑。 说是百多年之后,叶氏的子孙为了使龙尾砚得以传天下,专程来到歙州城,将那方龙尾砚献给了县令。县令用过后,拍案叫绝,访得制砚高手李少微,令其重新精雕细刻,在砚台上刻下“蛟龙喷水”的图案,然后进京献给李璟。 李璟看了十分喜爱,特在歙州设置砚务官,命李少微掌管砚务,专门开石造砚,供朝廷内府使用。 后来,李璟将歙州县令进献的那方龙尾砚传给了精于翰墨的李煜。李煜拿起这方砚,正准备加水研墨试笔,忽见龙嘴里吐出几滴水珠,恰好流入砚池中,他感到奇坚,立即把砚池里的水倒净,可龙嘴里居然又滚出了几滴水珠。 这令李煜大为惊叹,感慨道:“真乃宝砚也,为天下之冠!” 听了这个故事,想必大家应该明白,孟子涛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好笑了。 首先他们都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故事中的砚台应该不存在。况且,就算真有故事中的那方砚台,中年男子的这方砚台与之相比,光是雕工方面,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其它了。 就听中年男子有些不服气地说:“怎么就不能是龙尾砚了?你看这方砚台,材质细润如玉,如果拿来研墨,发墨如油,而且贮水很难干涸,明明和龙尾砚差不多嘛。” 掌柜笑着说道:“老罗,你这方砚台呢,以材质来看确实还不错,但雕工实在太差了,传说中的龙尾砚那可是请李少微雕琢的,能只有这样的水平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对龙尾砚感兴趣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也不能因此走火入魔吧?”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好:“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走火入魔了?” 掌柜郑重其事地说道:“别的我也不说了,自从你迷上龙尾砚开始,到现在一共花了多少钱?没有上百万,也有大几十万了吧,你家有钱我就不说了,关键你儿子买房的首付还问我借的,你还这样买合适吗?”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顿时恼羞成怒,大声说道:“不就借了你五万块钱吗?叽叽歪歪干嘛,我明天就来还给你!” 说着,他拿着砚台,负气转身就走出了门。 土豹摇了摇头:“老罗这人实在有些不知好歹,你就别管他了。” 掌柜叹了一声:“到底是从小一起长的朋友,能劝总要劝一下的。” 这种事情土豹也管不了,就换了一个话题:“不说他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孟少,这位是我朋友韩思严……” 通过土豹的介绍,两人客气地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 片刻后,土豹谈起了正事,笑着说道:“老韩,麻烦你去把东西拿出来吧。” 韩思严点头道:“行,你们先坐一会。” 看到韩思严走进了里屋,孟子涛问道:“土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了吧?” 土豹笑道:“其实和我老韩之间的交情,和咱们现在差不多。” 孟子涛明白了:“你也救过他?” 土豹说道:“对,那回他下乡收货,别人见财起异,差点把他给砍了,也是凑巧,他去的地方,正好是我外公住的村子,那天我有事去那边,又正好遇到,于是就把他给救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土豹,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真要谢的话,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老话说的好,礼轻情意重嘛!” 土豹郑重地说:“这哪能随便啊,昨天要不是你的话,我的命肯定没了,我死就算了,但我一家老少怎么办?说实话,我也有自知之名,知道我为人不怎么滴,但知恩图报我还是知道的。” 见土豹坚持,孟子涛也就不再多言,不然就显得太过矫情了,况且,这件事情他也会记在心里。 过了片刻,韩思严捧着两只盒子走了回来,他没有多说,把盒子放到桌上后就打了开来。 土豹说道:“我从舒少那得知你喜欢文玩,你看看笔舔和这对瓷笔喜不喜欢。” 笔舔又称笔砚,用于验墨浓淡或理顺笔毫,常制成片状树叶形。为下笔行文描画之前用以掭墨吮毫之具,以避免一笔之间发生墨色浓淡不均的现象。 “笔觇”一词,最早出现于明代,明后期文房清玩的风气愈渐兴盛,其间文人竞相编书立作,论述文房器物,经典文著有《长物志》与《考盘余事》。特别是在屠隆的《考盘余事》中,一共列举了45种器物,笔觇排在第八位,可见笔觇在当时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明代晚期,笔舔已是文房常设用品。到清代,随着墨盒的兴起,笔舔的实用性下降,更多是作为赏玩的文房雅物出现在文人的书斋案头,造型和材质也有了很大改变。清代各个时期在笔舔造型图案上也是极尽巧思,制作时十分注重细节,务求典雅,意取吉祥,从根本上迎合人们观览赏玩的审美情趣。 就像眼前这件笔舔,整器为荷叶形,叶沿内卷,舒缓自如,逸散著一种流动的韵律。荷叶内心塑有双鱼图,鱼儿长嘴、肥身、尾部分叉卷曲,姿态生动。鱼眼、鳃、腹鳍、尾等细节一一呈现,活灵活现。 另,双鱼腹鳍相接,双尾相结,寓意“富贵有余”。背面有一荷柄,上有《雍正年制》款。 这件笔舔不光是做工精湛,它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使用的是炉钧釉。 由于个人喜好的原因,雍正一朝虽短暂,然其制瓷成就却可称登峰造极,尤其颜色釉之烧造,仿古与创新并举,技艺已达出神入化之境界,许多传世品成为空前绝后之作。 炉钧釉即创烧于此时,系两次入窑烧就的低温釉。它属于双色釉技法,于已施蓝釉之器身,吹喷松石绿釉于上,已达到烧造后细密麻斑的效果。炉钧釉由于以低温于炉中烘烧,故得其名。 炉钧釉中掺有粉剂,因此厚而不透明,其结晶体呈现出红、蓝、紫等色,并熔融一体。其中红色泛紫,似刚成熟的高粱穗色,称之为“高粱红”。 清代《南窑笔记》载:“炉钧一种,乃炉中所烧,颜色流淌中有红点者为佳,青点次之”。高粱红为雍正一朝炉钧釉的典型特征,其后各朝逐渐蜕变为蓝、绿、月白等色,而高粱红再绝难一见。 此件笔舔的釉色正是“高粱红”炉钧釉,釉面失透滋润,釉色深沉,流淌的绿釉交混点点红斑,似山岚云气,斑驳陆离,于烈焰中幻化出别样瑰丽,可令赏者如痴如醉。且釉面流淌大,正体现雍正朝炉钧釉之特性。 可以说,光是这件笔舔就已经十分珍贵,价值足有三四百万左右了,剩下一对瓷笔同样也是官窑珍品。 只见笔身形制修长,灵巧秀气。笔身带有支钉支烧痕迹,排列齐整,清晰可辨。通身绘云龙蝙蝠,云纹为釉下青花,龙蝠纹饰用釉上彩胭脂红绘制而成,富丽华美,相得益彰。 每枝笔各画二龙,皆五爪,飞腾于云朵之间,矫健威猛。蝙蝠为五,形态灵动,栩栩如生。两笔皆有“大清乾隆年制”釉上红彩六字篆书款,字体工整,排列整齐,而且保存完好,不可多得,价值至少也得上百万。 孟子涛仔细鉴赏过这三样东西,抬起头来说道:“东西太珍贵了……”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土豹就抢先说道:“再怎么样,也没有我的命值钱吧!” 其实,土豹心里对韩思严居然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颇感惊讶。他原先以为,韩思严应该只会拿出价值百万左右的东西,没想到是这样的珍品。说实在的,他一开始看到这两件东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肉疼的。 不过,土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孟子涛没有想要他报答的情况下,执意提出要给孟子涛谢礼。所以他很快就摒除了杂念,内心不再纠结。 孟子涛又推辞了几句,土豹当然也是执意要送,最后孟子涛只得答应。不过,孟子涛已经决定,等有机会肯定也要有所表示才行,不然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实在不好意思。 由于最近时间比较紧,孟子涛还急着回陵市处理事情,和土豹相约等过段时间有时间一起坐坐,土豹笑着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孟子涛,土豹指着韩思严说道:“我说老韩,你这是搞突然袭击啊,怎么把这样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韩思严笑道:“不是你说的,尽量捡好的东西拿嘛。怎么,后悔了?” “后悔个屁,我是觉得你不安好心!”土豹说道。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韩思严的麻烦 韩思严脸上有些不乐意,说道:“哎,你这话说的,难道你的命值钱,我的命就不值钱啦。” 土豹嘿嘿一笑:“嘿!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干嘛不把你那件哥窑贯耳瓶拿出来?” 韩思严马上说道:“行啊,只要你想要,咱们现在就去我家,把东西给你。” 土豹盯着韩思严看了一会,说:“你敢送,我还不敢拿呢!行了,今天我还要去买辆车,你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韩思严连忙说道:“唉,等等,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土豹手指对着韩思严虚点了几次:“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什么事,快点说。” 韩思严看了看外面,没有人进来,接着低声说道:“我想借你的本事。” 土豹愣了愣,皱着眉头说道:“老韩,你不会不知道我已经金盆洗手好几年了吧?” 韩思严向土豹拱了拱手:“我知道你已经金盆洗手了,要不是除你之外,我不认识其他高手,我也不会为这事求你。而且,这回我并不是要盗斗,主要是为了寻找我的外甥。” 土豹讶然道:“你外甥?那个神棍?他失踪了?” 韩思严反驳道:“什么神棍,他不就给人算算命,看看风水而已,怎么就成了神棍了,照这么说,你不也是神棍。” 土豹有些不以为然:“这能一样嘛,你外甥根本就是忽悠人。” “行了,这事就不说了。”韩思严摆了摆手,说道:“我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人失踪了,你说要不要找?” 土豹见韩思严心急火燎的样子,说道:“老韩,你别急,先把事情说清楚。” 韩思严先去把店铺的门给关了,这才对着土豹说道:“事情是这么回事,我外甥前段时间,去外地给别人的墓看风水,说是发现那个墓下面其实还有一座古墓。于是,他让主人家把墓移了,之后就找了几个朋友,准备盗斗,结果就再也没音讯。” 土豹问道:“报警没有?” 韩思严说道:“报警了,不过警察过去调查后说,那里根本没什么古墓,但我外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他告诉你那里有古墓了?”土豹问道。 韩思严说道:“他事先给他爸发了一条短信,等再联系他的时候,电话已经关机了。” “这事有些奇怪啊!”土豹喃喃自语,接着,他想到了一个理由:“我说,会不会是被谋财害命了,什么古墓不过是幌子而已。” 韩思严说道:“是有这个可能,但当地的村民说,在我外甥失踪之前,确实看见过他和几个人进了山,而那几个人同样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土豹说道:“老韩,不是我说,这事你找我有没什么用啊。我会盗斗,但不会找人啊!” 韩思严苦笑道:“我也是死马当海马医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妹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外甥也生死不知吧?” 土豹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不过事情我可不能打什么包票。” 韩思严连忙表示:“这事我也知道,不会让你为难的。”…… 话分两头,从古玩店出来,孟子涛就和大军一起回了陵市,到那不过饭点,孟子涛直接在师傅郑安志那里吃了午饭,并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跟师傅简单说了一下。 郑安志说道:“你呀,下回那种拍卖会还是少去为妙,就算要去,也得有一些准备才行,不是每回都有这回的好运气的。” 孟子涛连忙点头称是:“一定注意,不过寻灵卫的行动队未免也太猖狂了,居然敢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郑安志说道:“那是因为你们所处的地方太偏僻,换一个周围有点人气的地方,他们也不敢那么做。而且,估计他们没有料到有埋伏。”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孟子涛觉得还是不能接受:“不管怎么说,这回他们也太过肆无忌惮了吧?况且,昨天的事情,老板也死了几个,影响应该小不了。” 昨天晚上,孟子涛就从舒泽那得知了伤亡数字,昨天的客人死了有五个,伤了十多个,这还是因为昨天只是小范围的拍卖会的缘故,不然的话,伤亡还要惨重,想压也压不下来了。 就算这样,昨天的事情也够李鱼喝一壶的,谁让他为了私仇,安排了昨天的拍卖会呢?好在最后人抓到了,不然的话,李鱼的面子估计都得丢光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您说会不会有针对咱们这回行动报复的原因在内?” “恩,也有可能。”郑安志点了点头,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昨天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另外,下回如果遇到寻灵卫的人,千万记得不要抱任何的侥幸心理。” “这我肯定不会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开玩笑,面对那种丧心病狂的家伙,抱有侥幸心理那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接下来,师徒两人聊了一回,孟子涛所在部门在陵市的负责人就过来了,在郑安志的见证下,孟子涛完成了正式入职的手续。 不过,因为还要经过一些手续,孟子涛在部门内的权限,还要三天之后才能获得,到时一些和寻灵卫相关的资料,只要在网上就能查得到了。 在师傅那坐了一下午,孟子涛正准备回去,宋逸明和郑雅欣放学回来了。 郑雅欣看到孟子涛,一双眼睛立马变得贼亮起来:“叔,你从郢都回来啦,有没有带礼物给我们啊!” 郑安志训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要礼物,你以为子涛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啊!” 郑雅欣吐了吐舌头,又朝着孟子涛做了几个小动作,还是想让孟子涛准备好礼物。 郑安志注意到孙女的小动作,也有些没办法,说道:“快去做作业去。” 郑雅欣眼睛一转,对着孟子涛说道:“我数学有道题目不会做,你来教我怎么做吧。” 说着,她就直接拉着孟子涛的手,往她的房间走去。 郑安志和孟子涛都拿她有些没办法,只得随她去了。 孟子涛来到小女生的房间,总觉得有些别扭,快刀斩乱麻,说道:“说吧,又有什么事情啊?” “礼物呢?”郑雅欣笑嘻嘻向孟子涛伸出手。 孟子涛说:“这回时间比较紧,没有来得及买什么特产,我后天还要去郢都,回来之后再给你补上吧。” 其实,郑雅欣到也不需要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只要一些特产或者小礼品就行了,用她的话来说,为的是感受家人带来的温暖。 郑雅欣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 “那是肯定的。”孟子涛说:“你让我进来,不会就为了礼物的事情吧?” 郑雅欣嘻嘻一笑:“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啊,不说我走了。”孟子涛做出准备离开的动作。 郑雅欣说道:“你们大人真没意思,朱新跃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你那个吃了家里的龙鱼的同学嘛,这回他又吃了什么了?”孟子涛问道。 郑雅欣撇了撇嘴:“还吃呢,都快被他爸扫地出门了。” 孟子涛讶然道:“难道为了那条龙鱼就把儿子赶走?应该不至于吧,他爸不是挺有钱的嘛。” 郑雅欣说道:“其实龙鱼只是导火索而已,我看就算没有这事,他早晚也得经历这一天。”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郑雅欣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朱新跃的妈是后妈啊?” “知道。”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肯定是苏眉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才想要把朱新跃扫地出门。 事实也正是这样,苏眉嫁给朱进嘉之后,也有了一个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为了自己,她当然不想让朱进嘉把财产继承给朱新跃,于是处心积虑地找朱新跃的麻烦,并经常给朱进嘉吹枕边风。 也是朱新跃倒霉,前几天,朱进嘉的生意吃了大亏,再加上苏眉搞事,说是有龙鱼的因素,于是就把朱新跃给怪上了。 “现在你同学怎么办?”孟子涛问道。 郑雅欣说道:“他说他已经不想上学了,你要帮帮他啊!” 孟子涛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我帮他啊?” 郑雅欣说道:“这不是因为我多嘴,才让朱新跃的后妈有了可乘之机嘛,你就当是为了我吧,好不好?” “这个……我想想办法吧……” 吃了晚饭,孟子涛带着大军回别墅看了一下,此时别墅已经正式完工,一切都达到了孟子涛想要的效果,对此,他觉得非常满意。 现在,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通风,就能搬进这里了。 当然,装修的费用,孟子涛也要结算,这让他不禁长叹了一声:“又要没钱了!” 第二天,孟子涛前往古玩街,他这次回来,除了需要办理入职的手续之外,还有一桩买卖要谈。 来到古玩店,打扫了一下卫生,孟子涛看着自己的店铺,心想着,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朱新跃?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居然是法器 孟子涛暗自一笑,觉得自己想多了,他现在都还不知道,朱新跃到底对不对古玩感兴趣不说,他也不可能把己的店铺交给并不知根知低的外人。 如果朱新跃对古玩有兴趣,并且人品也不错的话,到也值得培养一下,毕竟自己的古玩店老是这么关着,实在有些浪费,是时候找个合适的人选了。 不过,朱新跃还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辍学,可以先放到一边,而且就算朱新跃做了决定,孟子涛也还要先找一位合适的掌柜才行。 孟子涛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准备一会等买卖谈完了,去找王之轩帮忙。 坐着喝了一会茶,孟子涛就见孟宏昌带着一位中年男子和老人走了进来,当他看清中年男子的相貌时,心里微微一愣,感叹了一句,世界真小。 跟着孟宏昌一起来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昌华荣那里见过的梅老板,那回因为这位梅老板,孟子涛对昌华荣意见很大,之后就断了来往。 不过,东西卖给谁,是昌华荣父子决定的,孟子涛到也不会怪到这位梅老板的头上。 梅老板本名梅国贤,他看到店主居然是孟子涛,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微笑着说道:“孟掌柜,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孟子涛上前客气的和对方握了握手,接着就带着大家来到隔壁的会客室,请大家入了座。 期间,孟宏昌还小声询问,孟子涛和梅国贤的关系,孟子涛告诉他只是一面之交,都没有聊过几句。 其实,孟宏昌和梅国贤也没什么交情,孟宏昌只是受张景强所托,带他过来。 大家闲聊了几句,就谈起了正事,孟子涛让大军把一只锦盒拿过来,放到了桌上。 在打开锦盒之前,孟子涛先提醒道:“梅老板,咱们事先说好了,我这把金刚钺刀可不便宜。” 对,这回双方谈的生意,正是孟子涛用唐伯虎的画作交换得来的那把金刚钺刀,对这件物品,孟子涛并没有收藏的打算,跟张景强提起过,这件金刚钺刀要上拍卖会,张景强也乐意之极。 但因为孟子涛最近缺钱,如果有人可以给一个合适的价格,他也可以私下交易。 本来,孟子涛觉得东西肯定会上拍,没想到没多久,就有消息传来,说是有位老板对金刚钺刀特别感兴趣,只要东西对,价钱方面好商量。 由于夏拍要到七月底,时间还有些久,如果对方给的价钱合适,孟子涛也愿意转让,所以才有今天的事情,但他没想到,买主居然是梅国贤。 梅国贤笑着说道:“只要宝贝没问题,价钱方面我也没问题。” 孟子涛点头道:“请。” 等孟子涛打开锦盒,梅国贤看到盒子里的金刚钺刀,眼睛立马就生动起来,连忙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金刚钺刀,仔细观察。 过了二十多分钟,梅国贤才把金刚钺刀放了回去,对着和他一起过来的老人说道:“唐师傅,麻烦您了。” 这位唐师傅,是梅国贤请来的掌眼师傅,不过,孟子涛总感觉唐师傅不像是古玩界的人,具体原因他也不太清楚,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唐师傅同样也看得十分仔细,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他才看完,而且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唐师傅在临近结束的时候,还闭了一会眼睛,好像在感受着东西似的,看起来有些神神叨叨。 “神神叨叨?”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想明白了以前一些没有想通的事情。 见唐师傅轻轻点了点头,梅国贤心中一喜,面带笑容对着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这柄金刚钺刀确实不错,麻烦你给个价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梅老板,你是张总介绍过来的,就算你五千五百万吧!” “什么!”梅国贤听了这个价格惊呼了一声,因为这个价格在他眼里实在有些离谱了,甚至他觉得,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孟子涛对自己的报复,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孟子涛的心眼也太小了。 别说梅国贤,旁边的孟宏昌同样也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孟子涛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价格。 梅国贤脸色变得阴沉,沉声说道:“孟掌柜,你如果没有诚意就直说,我也不会过来。” 孟子涛还是一幅淡然的表情,说道:“梅老板,如果你只是以古董的目光来看这柄金刚钺刀,我给出的价格确实有些贵了,但这柄金刚钺刀只是古董吗?但如果这只是一件古董的话,想必梅老板应该不会对它感兴趣吧?” 梅国贤微微一愣,心里有些诧异,嘴上说道:“孟老板,你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它不是古董是什么?” “法器。”孟子涛笑着看向唐师傅:“唐师傅,是不是?” 唐师傅的表情很平静,明显默认了孟子涛的说法。 此时,孟宏昌也反应过来,孟子涛为什么会给出这个貌似离谱的价格,因为这不但是一件珍贵的古董,还是一件珍贵的法器。 有人可能会问,古董和法器有什么区别?其实,二者之间没有区别关系,古董指的是流传下来的有收藏价值的老旧文物。法器指的是宗教仪式当中使用的专用器物,因此,古代的法器也归属于古董。 如果单论古董的价值,这柄金刚钺刀充其量也就四千万左右,但它还是一件特制的法器,算上法器的价值,五千五百万这个价格也是说的过去。 至于说,作为法器,金刚钺刀在特殊场合,到底有没有作用,孟子涛认为有,因为他先前有吸收灵气的时候,就感觉到这柄金刚钺刀身上还带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不过,这股气息明显有别于灵气,而且他只能模糊的感应到。 之前,孟子涛一直搞不明白,这股气息是怎么回事,直到刚才唐师傅的神神叨叨,他才突然想起“法器”这个词。现在看来,他确实猜对了。 孟子涛接着说道:“梅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听了这话,梅国贤和唐师傅对视了一眼,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孟掌柜,你这个价钱实在太贵了,四千五百万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关键还是要看你的诚意了,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 见孟子涛明确地给出了拒绝的答案,梅国贤也有些犹豫,要不要买下这件超出自己预算的法器。 半响,他又向唐师傅看了过去,这才说道:“孟掌柜,容我们商量一下。” “请便。”孟子涛答道。 接着,梅国贤和唐师傅走出会客室小声商量起来。 “唐师傅,你觉得怎么样?” 唐师傅回答道:“那柄金刚钺刀,确实相当厉害!不提我还从来没见过品相那么好的金刚钺刀,我刚才还感应到,它的内部充斥着相当浓郁的法力,可不是一般的金刚钺刀能比的,更别说它还是皇家赏赐的,应该是一件非常珍贵的法器。” “梅总,我也不骗你,你那别墅有点问题,需要重新布置,其实用一件百十来万的金刚钺刀也差不多了,但如果是这柄金刚钺刀,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而且还能让我再加一个风水局。” “能有什么效果?”梅国贤连忙问道。 唐师傅一脸笃定地说:“至少能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真有那么好吗?!”话虽这么说,但梅国贤眼中的惊喜,证明他相信了唐师傅的话。 唐师傅郑重其辞地说道,“到底怎么样,等我布置之后就知道了,如果到时你觉得效果不如意,东西算我的!” 其实,唐师傅心里对这柄金刚钺刀也相当的眼热,想要收入囊中,至于价钱更不是问题,要知道,他以前见过的几件这种级别的法器,成交价最低的也要六千万。 正因为这样,唐师傅还巴不得梅国贤不买,不过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故意让梅国贤别买,他还做不出来。 这也怪不得孟子涛,他毕竟不是那个圈子的,对法器的价值并不了解,以为五千五百万已经很贵了。 梅国贤见唐师傅这么说,也安下心来,问道:“那给多少钱才适合?” 唐师傅说道:“以我对法器市场的了解,他开的价钱还是合理的,其实,你想想,这柄金刚钺刀本身的价值就值四千万左右,法器部分的价值就是一千五百万,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件现代的法器,都有可能卖出天价来。” “哦,我知道了!”梅国贤想了想,觉得唐师傅这话说的在理,如果花这些钱,能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还能让自己的生意更上一层楼,确实挺划算的。 两个人再窃窃私语地商量了片刻,之后一起回到了会客室。 看到梅国贤的表情,孟子涛知道,这桩生意应该是十拿九稳了:“梅老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已经考虑好了。” 梅国贤点了点头,决定直奔主题,郑重其事地说道,“孟掌柜,你这柄金刚钺刀对我确实很合适的,我也是诚心诚意想把它请回去,但你给出的价钱实在有些贵了,就算它是一件法器,但也不可能比古董贵一千五百万吧?您听说过,有人花一千五百万买一件法器的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梅老板,实话告诉你,我还真听说过有人花了一亿多,买了一件法器。” 梅国贤闻言怔了怔,觉得孟子涛是在说笑:“孟掌柜,你开玩笑吧,还有人有人花一亿多买一件法器?” 孟子涛说道:“这可不是我随口编的,你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 这事,孟子涛确实是从舒泽那里听说的,当时他还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舒泽告诉他,那位富豪自从买了那件法器后,生意居然翻了一番,算下来,一亿多的费用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孟子涛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风水之道传承这么多年,总有它的道理。老话说的好,信则有,不信则无,况且,人还要自己努力才行,只靠风水就能发大财,孟子涛觉得完全是无稽之谈。 见孟子涛说的笃定,梅国贤也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他马上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要压一下价的。 “孟掌柜,我还是觉得这个价钱太贵了,咱们各让一步吧,五千万,你看这个价钱你看合不合适?” 孟子涛摇了摇头,“梅老板,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说实在的,你是张总介绍过来的,我才会只要五千五百万,换成是别人,这个价钱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请法器需要很大诚意,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如果在价钱上磨来磨去定不下来,那实在没什么意思。” 孟子涛之所以咬定这个价格不放,也是因为刚才他看出来梅国贤心里已经愿意接受这个价钱。还有就是,刚才提起那件价值上亿的法器,让孟子涛有了一种价钱开低了的感觉。 梅国贤见孟子涛确实没有降价出售的想法,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这个价钱,点头应道:“好吧,就这个价钱。如果你没别的事情,那我们可以马上成交。” “可以,你跟我来吧。”孟子涛起身带着梅国贤和唐师傅往外走去。 走到收银台的位置,梅国贤心里突然有些不放心,问道:“孟掌柜,咱们能不能立个协议啊?”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协议上只能写古玩,法器这事我是不会写上去的。” 对于梅国贤要写协议,孟子涛心里没什么反感,他卖的又不是赝品,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况且,这年月大家消费理念的升级,古玩这行的老规矩也有了一些改变,比如说,买到赝品,发现了可以退货,但要付一些打眼的费用。 还有一些店家,会规定在一段时间内,客人买到的东西有问题可以退货,超过那段时间,那就没办法了。 孟子涛在店里也打印了一些协议,就是为了有些客人在这方面有要求。 签好协议,梅国贤痛快的刷了卡,接着就带着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唐师傅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言明,如果以后有类似的器物,或者法器的话,请联系他。 等他们离开之后,孟宏昌不禁感慨道:“啧啧啧,沾了法器这个名头,居然贵了一千五百万,这钱真是好赚啊!以后可得注意一些八卦铜镜之类的东西了。” 孟子涛笑道:“你觉得那个唐师傅是傻子吗?” 孟宏昌说道:“那肯定不可能啊。” “那不就是了,如果只要是八卦铜镜就是法器,那法器能值钱吗?” 孟子涛接着说道:“况且,这一千五百万肯定是物有所值的,如果没效果,你觉得钱贤国能饶得了他?” 孟宏昌不以为然:“嘿,他们这种人,太会忽悠人了,就算没效果,上嘴皮碰下嘴皮不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换成是你,花了一千五百万却没有效果,你会因为忽悠几句就忍气吞声?” 孟宏昌说:“那肯定不会。” 孟子涛笑道:“那就是喽,人家可是大老板,你觉得会这么容易就被骗吗?所以说,别把大家都当傻子,风水能够传到今天,总是会有一定的道理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不管怎么说,咱们应该报着一颗敬畏的心去对待它,不要连自己都没有研究过,就说它有问题。” “到是这个理。”孟宏昌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你学过风水吗?” 孟子涛坦言道:“没有学过。” 孟宏昌讶然道:“那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件法器?” 孟子涛笑道:“因为我看出那位唐师傅是风水师。”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另外,你难道鉴定古玩的时候,还会闭着眼睛感受一些啊?” “那万一错了呢?” “错就错吧,卖不掉就拿到拍卖会上去。” 孟宏昌闻言哈哈一笑:“你到看得挺开的,不过,古玩换成了法器,就能多赚一千五百万,换我我也觉得合算。”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可不觉得合算,说不定卖亏了。” 孟宏昌愕然道:“不会吧,这还还卖亏了?” 孟子涛说:“当然了,没看他最后还问我要名片了吗?另外,你当我先前说的,有人花一个多亿买一件法器是编的啊?” 说着,他就把舒泽告诉他的事情,跟孟宏昌简单说了一遍。 “这……”孟宏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行了。”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这种事情也就别多想了,那种法器有毕竟是少数,咱们古玩这行动则上千万的器物可不在少数,你要学好了,赚的钱不少。” 孟宏昌轻舒一口气:“你说的是,行行出状元,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行呆着吧,不过万一遇到法器,我应该怎么识别呢?”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找书看一下法器的种类吧,虽然不一定能够证明是不是法器,但至少比瞎子摸象好一些。”孟子涛摊了摊手,异能到是可以分辨法器,但这种事情他肯定不好说出来。 “行,改明儿我找本书看看……”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李柱的报复 闲聊了一会,孟宏昌准备回公司,临走之前,孟子涛说,晚上他请客,接着,他让大军在店里看着,之后去王之轩那里,解决掌柜的合适人选。 走到半路,孟子涛遇到一位顾客,两人闲聊了一会,这才来到正一轩。 程启恒和王梦晗去度蜜月了,还没有回来,现在店里只有王之轩和一名伙计。 看到孟子涛进来,正在看报的王之轩显得很高兴,拉着孟子涛说了好多话,好像突然就变成了话痨。 孟子涛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为人父母在这种时候,有些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现象。 陪着王之轩闲了聊了一会,孟子涛说提起了来意。 王之轩笑道:“你早就应该这样了,虽说你不缺钱,但老是关着大门也实在是浪费资源。况且,咱们这行的生意,就要靠知名度,你现在虽然在咱们圏子里有点名气了,但开个店还经常关门,知道的人就算了,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主要是怕麻烦,觉得这样也挺好的,现在想来是做差了。” 他现在也觉得是自己想差了,自己要么不开店,既然开了店,那就要把这份事业做好,不提别的,多赚钱总是好的。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我想了半天没合适的人选,所以只能来麻烦王叔您了。” “这个人选确实要好好考虑。”王之轩点了点头,接着沉思了起来,半响,他抬起头来,说道:“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说着,他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笑着和对方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行了,人选这有了,你听听满不满意。” 孟子涛笑道:“王叔您给介绍的人,我肯定满意啊!” “你呀,先听听再说!” 王之轩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刚才我联系的,是我的一位晚辈,名叫胡远亮,他家和我家是世交,也可以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之前在花鸟市场开着一家古玩店,生意到还不错,不过前段时间他出了点事情……” 原来,胡远亮的古玩店生意不错,在花鸟市场那边算是比较有人气的古玩店。 胡远亮的店铺,主要做的是各类钱币的生意,前段时间,店里来了一位老人,翻看钱币,问胡远亮价格,又是谈价格,又是谈古论今说古钱文化,还赞扬胡远亮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收藏,他这个年近花甲的人只能望尘莫及了云云。 胡远亮生意做的确实不错,白手起家,到今年三十岁赚了几十万,虽说,这点成就看着不怎么样,但他经过几年的努力,在这行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人脉,今后钱路子也宽了。 因此,胡远亮还是有一些自得的,听了老人的恭维,不禁有些飘飘欲仙,再加上当时店里又来了好几位客人,就有些不知所以了。 等到老人离开,胡远亮突然发现,他的店里上少了两枚祺祥重宝! 祺祥重宝是同治刚刚登基时铸造的钱币,钱面文字“祺祥重宝”以楷书书写,其文字从上而下而右而左直读。钱背穿孔左右为满文的“宝泉”或“宝源”二局名称。穿孔上下是汉文的记值“当十“二字。出于“祺祥重宝“铸后不久,慈禧太后摄政便改元“同治”,祺祥通宝也便不准通行,因而传于今世甚少。 这两枚祺祥重宝保存极其完整,算是极美品,两枚的价值估计要七十万左右,更关键的,这两枚祺祥重宝还不是胡远亮的,是昨天晚上胡远亮一位朋友请他代为出售的。 至于为什么随便放在店里,也是胡远亮自己不好,他昨天跟那位委托出售钱币的朋友喝酒,喝的有些忘乎所以,这才把钱币就这么放在店里。 本来,胡远亮已经准备把钱币收起来,没想到大清早一来,那位老人就来了,一阵胡侃就着了道。 胡远亮发现东西不见,赶忙回头去找那老人,却早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 说起来,做生意,特别是古玩这行,比较忌讳跟陌生人扯闲话,同时要看好你自己的东西,不买就千万别啰嗦什么。真要遇见知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闲聊不是更好。 之后,胡远亮没办法,把东西存款和店里的一些东西处理了,这才把这个窟窿给堵上。因为受了这件事情的打击,他一时没了把古玩店开下去的想法,准备把古玩店盘掉。 王之轩说道:“说起来,小亮这人,平时确实挺细心的,而且能力也有,不过,他就是太顺了,平时没吃多少亏,也没打过几次眼,心里懈怠,这才吃了这次亏,而且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孟子涛问道:“那这样的话,他能答应到我店里去吗?” “我刚才不是打电话了嘛。”王之轩笑道。 孟子涛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比较傻,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王之轩接着说道:“不过,他还在外地旅游散心,要两天才会回来。”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事,我明天还要去一趟郢都,也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到时再详谈吧。” 王之轩说:“行,这是他的电话,你先记一下吧。” 记下电话,跟王之轩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接到了大军的来电,说是店里有位客人想要出售东西,让孟子涛赶快回去。 孟子涛回到自家店里,就见店里多了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长得有些猥琐,他手里还拿着一只木盒。 孟子涛走过去,就听大军说道:“这位就是我们老板。” 青年可能没想到孟子涛这么年轻,显得有些诧异。 孟子涛没有多说,微笑一笑道:“先生,请问贵姓?” “木子李。”青年又问道:“你真是这里的老板?” “如假包换。”孟子涛笑道:“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年轻,那也可以换个地方。” 青年迟疑了半响,这才把盒子推到孟子涛的面前:“那你先看看再说吧。” 孟子涛打开木盒,发现里面是一只蛙形青铜席镇,观形制应该是汉代的,表面还有错银纹饰,看起来卖相十足。 孟子涛观察了片刻,问道:“李先生,能否说一下东西的来历?” 青年说道:“祖传的。”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就这件席镇,一看就是出土器,跟什么祖传根本没什么关系,当然,他也不会戳穿对方,自己做到心里有数就行了。 于是他又问道:“李先生,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汉代的席镇。”青年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麻烦你给个价钱吧。” 孟子涛只得又把行里的规矩跟青年说了一遍。 青年迟疑了一阵:“这件席镇上面错了银,在古代也只有贵族才能用得起,就算八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也不言语,直接把木盒的盖子盖好,推到了青年的面前。 见此情形,青年眉头微微一皱:“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直言道:“这件东西我要不起!” 青年说:“老板,那你多少才要,我是诚心想卖。” 孟子涛直接说道:“一万五。”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青年闻言嚯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怒色。 孟子涛淡然地说道:“李先生,我就直说了吧,你这件东西有些妖气,只值这个价。” 青年怒道:“你说我的东西不对就不对啊!如果不说不清楚,我肯定不会就么算了。” 孟子涛重新打开木盒,拿起席镇,淡淡地说道:“很简单,你这个席镇上的错银是后人做上去的。要知道,早在战国时期,错金银的工艺就已经十分娴熟了,到了汉代,更是达到了巅峰。” “如果是真品,金银与青铜呈现出不同的光泽,彼此之间相映相托,将图案与铭文衬托得格外华美典雅,色彩对比、纹饰线条更加鲜明,艺术形象更为生动。但你这件席镇,错银线条粗细不均匀不说,有些地方的线条甚至断了,真品肯定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 孟子涛说的有理有据,让青年的火气消灭了不少,他说道:“那为什么好好的东西,还要后加错银呢?” 孟子涛说:“原因很简单,你也应该想到了,为了利益,素件和错金银的器物价值有着天壤之别,于是有些人就在素件上加上金银,以提高东西的价值。不过这样一来,完全是画蛇添足,把一件好好的席镇给破坏了,不然的话,可不止我说的那个价钱。” “这……”青年看着自己的东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过了半响,他抬起头来,问道:“老板,能不能再加一点钱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只能出这么多了,要不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可这些钱不够啊!”青年一脸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显得十分苦恼,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好吧,就算一万五吧,现在就能给钱吗?” “没问题。”孟子涛马上和青年完成了交易。 青年定定地看着手里的钱,抬起头来说道:“老板,我那还有几件东西,你能不能到我家去看看,你放心,不远,就在后面的小区。” 虽然不认识青年,但光天化日之下,孟子涛并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此时店里又来了几位客人,孟子涛看了一眼,发现应该只是随便逛逛,虽然如此,他也不好赶人家走,反正小区离这不远,而且商品都有标价,大军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于是孟子涛就和青年出了门。 孟子涛跟着青年,不过越走越偏僻,这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问道:“怎么走这边啊?” “咱们走后门比较近。”青年笑着说道。 孟子涛感觉青年的神色有些不对,不过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再加上第六感没有提醒他有危险,于是也没多说照样跟了上去。 青年带着孟子涛走进一个巷子,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下差不多了吧?” 青年连忙向前跑了几步,这才转过身来,此时他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匕首,表情有些狰狞地说道:“我不管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既然到了这里,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还有其他人呢,不会就只有你一个人吧?”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还真得挺狂的啊!” 孟子涛回头一看,不禁有些惊讶:“李柱?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李柱哂笑着拍了拍手:“不愧是奸商,装得这么像!” 孟子涛闻言有些无语:“你不会觉得我从你手里捡了什么漏了吧?再说了,就算捡漏,大家各凭本事,我还真没听说过,哪个人秋后算账的。” “到底是奸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李柱哈哈一笑,表情马上变得狰狞起来:“不过,你难道没听说过,我李柱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吗?” 孟子涛嗤笑一声:“行了,别废话了,有什么手段尽管用,不然等过了这个村,你就等着进去呆上两年吧。” 李柱咬了咬牙,右手一挥:“上,只要别打死就行!” 话音刚落,李柱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就狞笑地朝孟子涛冲了上去。 两个年轻人,一个身材有些瘦,不过动作比较迅猛,而且眼中闪着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另一个是个大块头,剃着光头,也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由于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对付孟子涛就够了,那个拿着匕首的青年只是向孟子涛缓缓逼近。 孟子涛心中冷笑一声,这两个年轻人看着挺厉害,但在他的眼里,就跟普通人差不多,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练家子,孟子涛一招就能解决。 瘦小的年轻人冲到孟子涛面前,一拳就冲着孟子涛眼睛招呼了过去,孟子涛轻轻一让,对着年轻人的左肋就是一拳,那年轻人惨叫一声,躺到了地方,手捂着刚才受伤的地方,痛得都出不了声来了。 这还是孟子涛只用了两分力气,不然直接能把年轻人的肝脏打爆。 紧接着,孟子涛对着大块头的膝盖一记侧踢,大块头下盘比较稳,没有倒下,但这一下也让他痛得额头冷汗直冒。 随后,还没等大块头反应过来,孟子涛移了两步,对着大块头的后背就是一掌,大块头呯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回声。 “就这样?”孟子涛对着目瞪口呆的李柱撇了撇嘴:“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还是束手就擒?” “束你玛!”李柱恶向胆边身,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孟子涛就扣动了扳机。 “呯!” 在李柱开枪之前,孟子涛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一个翻滚躲了过去,心里则恼怒不已,这家伙根本就是要我的命啊! 别看孟子涛脾气很好,但遇到威胁的时候,他骨子里的狠劲也爆发了,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李柱的身边,对着李柱拿枪的手,就是一记掌刀,只听咔嚓一声,李柱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耷拉了下来。 而后孟子涛双手抓住李柱的肩膀,狠狠一捏,只听李柱又是一声惨叫,他两边的肩胛骨直接被捏碎了。 孟子涛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李柱都要他的命了,他当然不会客气,因此这还不算完,他又对着李柱的双脚踢了两脚,又是咔嚓两声,李柱倒在地上翻滚不已,片刻后就没了声音,原来是痛的晕过去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遇绑架 看着已经没了声音的李柱,孟子涛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颈动脉,见还活着,他也就不去管了。 孟子涛到不是担心把李柱杀了有麻烦,只是现在李柱基本已经废了,这比直接杀了李柱更令他难受,而且还省得他麻烦。他可是信奉的以直报怨,既然你李柱都想要我的命了,那也就别怪他辣手。 之后,孟子涛转过身,对着剩下的那个目瞪口呆的青年,笑眯眯地说:“说着,你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的笑容在青年眼中根本就是恶魔之笑,此时,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他心里更是完全没有料到,局势眨眼之间居然就变成了这样。 你要说孟子涛身手太过厉害,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自己的两个同伴也就算了,居然连子弹都能躲,那不是见鬼了吗?你他玛的当这是拍电影啊! 而且,刚才李柱那枪口差不多朝着他,差点就打到了他,想到自己差点没了的小命,现在他的腿还在颤抖呢! 事实上,孟子涛到也没有青年想的那么玄乎,只是他提前感应到了危险,在李柱开枪之前,就做了动作,不然等李柱开枪之后再躲避,他也有些玄。 另外,李柱这家伙也是运气不好,他的枪是私人作坊仿制的,并不过关,打了一发子弹就卡壳了,不然的话,多少能够给孟子涛带来一些麻烦。 孟子涛虎目一瞪:“说话!想让我亲自动手吗?” 青年浑身一颤,当即就向孟子涛跪了下来,手中的匕首往孟子涛脚边一扔,一边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求饶,请孟子涛放过他。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话音刚落,突然从对面的巷口,跑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看到地上躺着的李柱等人,明显愣了愣,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边向孟子涛跑去,边喊道:“兄弟,麻烦帮个忙,有人想要绑架我!” 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李柱莫名其妙来报复自己不说,怎么又遇到绑架?这到底是真是假? 正想着,就见巷口又追进来两个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西服的壮汉,两人生的都孔武有力,而且脸上带着一丝狠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两个壮汉看到巷子里的场景,眼中也闪过一丝讶色,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言语,就朝年轻人冲了过去。 眼见年轻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孟子涛开口问道:“这位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人气喘吁吁地大声回道:“他们真得想绑架我,兄弟,你有能力的话,就帮帮我吧,事后我一定重谢!” 其中一位壮汉闻言,威胁道:“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有钱也没命花!” 壮汉没想到,他的威胁反而起了反作用,孟子涛对着壮汉哂笑一声:“那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怎么让我没命的。”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二,别跟他废话了,速战速决!” 同伴的话,令那壮汉定了决心,迅速往自己的怀里伸去。 不过,他快,孟子涛反应更加的迅猛,捡起脚边的刀,对着壮汉的肩膀掷去。 年轻人只觉得脑袋边一道寒光闪过,吓得他汗毛直竖,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紧接着,就听壮汉闷哼一声,摔到了地上,却见那把匕首已经没入他的肩膀,暂时已经没有了动手的能力。 看到如此变故,令另一位壮汉大惊失色,然而,孟子涛哪能放过他,正当他准备应对时,就见孟子涛如鬼魅般的向自己冲了过来。 “好快!”壮汉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就没了知觉。 孟子涛一拉再加上一记肘击就解决了一人,又在剩下那位受伤的壮汉的后脑处轻轻一抚,那人也同样晕了过去。 看到电光火石间,令自己狼狈逃窜的两个绑匪,就这么解决了,年轻人也是张口结舌,眼珠子差点就瞪出来。 另外那个青年虽然已经有了准备,还是被吓得心惊胆战,心里更是对李柱埋怨不已,你李柱就算要报复,也得先调查清楚吧,这种怪物,不是让自己等人送死吗? 孟子涛拿出手机,给赵林伟打了电话,赵林伟听说出了这种事情,连忙表示马上会带人过来。 孟子涛收起手机,走到年轻人他们面前,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年轻人和青年异口同声地开口,又停了下来。 “李柱的事情呆会再说。”孟子涛说完看向了年轻人:“听你口音,好像是京城的?” 年轻人连连点头道:“钟锦贤,京城人。”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上面就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于是,他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钟锦贤接过名片一看,轻咦了一声:“你叫孟子涛?” 孟子涛问道:“你认识的朋友里面有叫这个名字的?” 钟锦贤抬起头来看了看孟子涛:“你不会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吧?” “你认识我师傅?”孟子涛有些好奇。 “见过几面。”钟锦贤放下心来,笑道:“不过,我和阿泽是朋友,他经常提起你。”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钟锦贤居然和舒泽是朋友,笑道:“那可真是巧了,对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绑架你,你没有同伴吗?” “这两个是我的保镖。”钟锦贤表情里带着苦涩和愤怒。 孟子涛闻言即觉得惊讶又在情理之中,因为从这两个壮汉的着装来看,是保镖也是正常的,但自家的保镖居然想要绑架主人,这不得不说太罕见了。 看到孟子涛表情中的惊讶,钟锦贤苦笑道:“这两个家伙跟我也有一年多了,平时循规蹈矩,我根本没料到他们是这种人!” 孟子涛问道:“他们这么做,总要有动机吧?” “哎,还不是见财起意。”钟锦贤接着解释道:“具体来说,跟我刚才捡了个大漏有关。”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翡翠手镯,给孟子涛瞧了一下:“喏,就是这只手镯,也怪我多嘴,刚才太兴奋,说了它的价值,结果……哎!” 孟子涛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只玻璃种高翠翡翠,就这种手镯的品相,市场价,最少值三千万左右,也难怪对方会见财起异。 “不对!” 然而,这只翡翠越看给孟子涛的感觉越对劲,这让他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他让钟锦贤把手镯给他看一下。 凭自己对孟子涛的了解,钟锦贤并不认为孟子涛会把贪没他的东西,更何况,就凭孟子涛的身手,想要抢他的东西,他根本连反抗都反抗不了。另外,经过今天的事情,他觉得这个手镯是祸根,就算丢了也没什么。 孟子涛仔细观察,心里有了数,接着问道:“你能不能说一下捡漏的经过啊?” 钟锦贤也没隐瞒,把捡漏的经过说了一遍,无非是卖家说自己家里着了难,只能把祖传的东西卖了换钱云云,钟锦贤认为是真品,就花钱买了下来。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想了想,对方既然是舒泽的朋友,干脆就直说了:“这只手镯你收起来吧,回去后可以当个警示。” 钟锦贤马上明白孟子涛话中的意思,不禁一怔:“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有问题,不会吧,我家也有玻璃种翡翠,和这一样啊!” 孟子涛反问道:“真的一样,你再好好想想。” 钟锦贤仔细回忆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应该差不多的吧……呃,麻烦你还是说清楚一些吧。” 孟子涛说道:“这其实是高B翡翠。” 钟锦贤讶然道:“我听说过B货翡翠,高B翡翠是什么?” 孟子涛解释道:“所谓的‘高B翡翠’,也就是模仿A货翡翠比较逼真的翡翠B货或翡翠B+C货,由于与天然翡翠相差无几,经常被不法商家鱼目混珠,冒充翡翠A货出售,谋取暴利。” “市场上‘高B翡翠’常见的有两类,一是高翠色、B货翡翠,其特征是具有天然翠绿色的颜色,但是经过了强酸浸蚀和注胶处理。” “该翡翠的原生毛料往往底子比较灰,有一些杂色和杂质浸染,杂色的存在掩盖了天然的绿色,经过强酸浸蚀后,灰暗的杂色可被浸泡除去,使得原生的绿色能够显示出来。该翡翠由于是经过了强酸浸蚀和注胶的过程,尽管存在有原生的翠绿色,但已经没有天然翡翠的价值。” “由于高翠色、B货翡翠的绿色为原生绿色,也具有色根的表现特征,这与A货翡翠极为相似。” “第二类是,高透明、高光泽、高‘荧光’B货或B+C货翡翠,其特点是非常透明,感觉与天然A货玻璃种或冰种翡翠一致的清澈圆润,光泽也很好,比较明亮,而且在透明处还会出现内部反光,一般称作起‘荧光’。这是来模仿高档冰种或玻璃种翡翠的‘高B’翡翠品种。”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事情的原委 钟锦贤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问道:“那我的这只翡翠手镯,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 孟子涛答道:“第二种种高B货翡翠,还是比较容易识别的,你的是第一种高翠色、B货翡翠。” 正在这个时候,赵林伟带着人过来了,紧接着急救医生和护士也赶到了,看到地上躺了五个,孟子涛身前跪着一个,大家都吓了一跳。 赵林伟连忙走到孟子涛身边,询问详细情况。 听了孟子涛简明扼要的讲述,赵林伟不禁吓了一跳,这一边是涉枪案件,另一边涉嫌绑架,关键绑架的还是京城辉生集团老总的独子。 要知道,这个辉生集团可是京城一流的大公司,老总钟达海能量很大,他的儿子真要被绑架了,赵林伟肯定是要吃排头的,再出点事情,他也就等着回家养老吧。 至于孟子涛这边,更不用说了。 好在,孟子涛和钟锦贤没有受伤,这让赵林伟长舒了一口气,但现场这六个人,只有一个完好,那个李柱更是生生被孟子涛废了,这也让赵林伟暗自对孟子涛强大的实力,乍舌不已。 医护人员把李柱等人带到医院去救治,赵林伟还派了人跟过去防止发生意外,接着,他就带着那个青年,以及孟子涛和钟锦贤去局里录口供。 到了局里,听了青年的讲述,孟子涛才知道李柱是因为什么事情来对付自己。 说起来,这事还跟魏舟有关,上回孟子涛从他那捡了漏之后,他就一直对孟子涛怀恨在心,暗中憋着一股劲,准备有机会就找孟子涛的麻烦。 前文说过,李柱是魏舟的表弟,两人时不时会找对方喝酒,上回李柱在孟子涛那,卖了那枚大观通宝之后,就去找魏舟喝酒,并把事情告诉了魏舟。 当时,魏舟就信誓旦旦的表示,那枚大观通宝肯定卖便宜了,并把孟子涛说的很不堪,大骂孟子涛是奸商。 李柱本来就是痞子性格,听说孟子涛从自己手里捡漏,那还了得,就发誓一定要找孟子涛算账。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孟子涛一直在外地,所以李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天他在古玩街看到孟子涛和朋友聊天,这才有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这才知道,发生今天这件事情的源头还在他自己身上,要不是当初自己在古玩街就对青皮那么说,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而且,归根结底,孟子涛觉得还是自己太不小心,捡漏之后太张扬的关系。要知道,这年月可不缺那些容易眼热的人,自己经常捡漏,如果只是被人当作谈资那还算了,万一被人羡慕嫉妒,甚至恨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嘛。 另外,亡命之徒想要找钱,如果得知了消息,肯定会找到自己头上,钟锦贤今天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啊! 孟子涛反思自己的言行,如果自己再仗着武力高超,对此不重事的话,早晚会因此吃了大亏,自己就算不怕手枪,但换成是手榴弹甚至是大炮呢?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今天自己对待这些事情,务必要谨慎一些了!”孟子涛这么告诫自己,但同时,魏舟那边的账,肯定也要算一算。 录好了口供,孟子涛和钟锦贤就出警局,两人经过刚才的事情,又都是舒泽的朋友,相互之间热络了许多。 “子涛,我这只手镯真是高翠色、B货翡翠?”钟锦贤苦着脸问道。 孟子涛说:“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不过这确实是高翠色、B货翡翠。” “这……那怎么区别呢?”钟锦贤看着手里的翡翠手镯,问了一句。 孟子涛说道:“那我给你仔细讲讲吧,一般判断是不是高翠色、B货翡翠,有几下几个方面要注意。” “一是透明度的问题,对于天然翡翠有一句行话称‘龙到处有水’,因为翡翠中绿色往往呈带子状出现,犹如一条龙一样。‘龙到处有水’是指绿色部位一般比较透明,白色部位相对透明度会差一些,体现了A货翡翠在不同颜色部位透明度的不均匀性。” “但高翠色、B货翡翠则不同,由于经过了强酸浸蚀和注胶处理,原来白色不透明的部位,往往会变得比较透明,且白色部位与绿色部透明度一致。” “第二看白色程度,A货翡翠白色部位往往比较白,且不均匀;高翠色、B货翡翠白色部位不够白,反而偏灰,显油性,且色调各处均匀一致。” “第三看绿色鲜艳程度,A货翡翠绿色往往显得深沉,颜色浓淡不均匀;高翠色、B货翡翠绿色相对鲜艳,颜色略带黄味,颜色趋于一致,显得比较呆板……” 接下来,孟子涛又详细说了几处A货翡翠和高翠色、B货翡翠的不同之处,并且在翡翠手镯上一一指了出来,这让钟锦贤叹气连连。 孟子涛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这只手镯其实底子还是不错的,值你付出的那个价钱,可惜的是作伪者画蛇添足,经过了强酸浸蚀和注胶处理,不然你还真算捡漏了。” 其实,这番话虽对,但毕竟是经过强酸浸蚀和注胶处理的翡翠,对翡翠进行了破坏,现在看不出来,等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所变化,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劝一劝钟锦贤。 钟锦贤苦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不是因为这只手镯,哪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孟子涛笑道:“钟哥,我觉得你想岔了,换个角度讲,因为今天的手镯,你提前排除了身边的两颗地雷,那不是赚了吗?” 钟锦贤听了这话,心情立马就变好了许多:“你这话说的对,至少现在坏事变成了好事。” 孟子涛笑道:“可不就是嘛。” 钟锦贤呵呵一笑,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子涛,今天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不要告诉阿泽,你看行不?” 孟子涛猜到钟锦贤是觉得没面子,也笑着答应下来。 回到店铺,大军见孟子涛手上空空如野,而且还带着钟锦贤一起回来,觉得有些奇怪。 孟子涛到也没瞒他,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钟锦贤的事情,他并没有说,既然他已经答应了,那就干脆守口如瓶吧。 听说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军相当惊讶,而且李柱手上居然还有枪,更加让他担心,要是刚才孟子涛出了意外,可就是他失职了。 孟子涛猜到了大军的想法,表示今天这事和他没关系,总不见得叫他看店,他拒绝吧?况且,今天的事情毕竟是意外,哪会时常发生,况且人这一生总会有意外发生,喝凉水还塞牙呢!单靠防肯定防不了全部意外。 大军知道孟子涛说得对,但他既然做为孟子涛的保镖,肯定要防范各种意外,忠于自己的职责,以后工作时间还是跟着孟子涛为好。 孟子涛知道大军的脾气倔,这方面他也没有多说。 吃过午饭,钟锦贤因为还要处理今天意外的后续,所以就告辞了,在得知孟子涛明天要去郢都,他就邀请孟子涛有时间去京城,孟子涛也答应下来。 下午,孟子涛回家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又去银行把以前存的东西也都拿出来,准备放到别墅里的藏宝室中,毕竟,这里可安全多了,而且也方便。 把古玩在藏宝室中一件件摆放好,孟子涛看着房间里的几十件藏品,心里十分满意。 虽说,这和大收藏家的藏品相比,那肯定是小巫见大巫了,但他这些藏品,个个都是精品,更有天珠、上清珠、灵瓶、汝窑、哥窑等等一系列价值连城的珍宝,如果传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当然,得了这回的教训,孟子涛肯定不会傻得把珍宝拿出来,暂时他还是觉得独乐乐比较好。 由于是孟子涛的私人藏宝室,又不担心孟子涛有危险,大军就出门呆着,正好让孟子涛观察一下那柄万仞剑的情况。 抽出万仞剑,孟子涛只觉得这把剑寒气比之前更加逼人了,不过,握在手中,却并不寒冷,颇为奇怪。而且剑身好像有一股金光在不停流动,再一看,又发现剑还是那柄剑,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只是错觉。 孟子涛当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错觉,之所以有如此变化,还是那幅关圣像的功劳,只不过可能是这柄万仞剑上面的封印太过强大,那幅关圣像并不能马上就为万仞剑解封,而且整幅画已经随之暗淡了许多。 好在,孟子涛先前已经观察过,这幅神奇的画像,是可以随着时间自行恢复的,因此并没有担心。 欣赏了一会宝剑,孟子涛又把它放回到画的旁边,反正东西在他手里,他也并不着急。 接着,孟子涛又从旁边拿起了当初那个寻灵卫行动队成员自爆之后,他得到的那半颗有些像是红宝石一样的东西……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孟宏昌捡漏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枚宝石,还和原来一样,宝石内部好像有一股岩浆在涌动,除了这一点神奇的地方,并没有其它发现。 宝石还跟原来一个模样,并且,异能还是从里面吸不到哪怕一丝灵气,也就是说,宝石表面应该没有封印之类的玩意,或者说,关圣像对这东西无用。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关圣像现在正在努力化解万仞剑上的封印,所以暂时顾及不到宝石。 不管是哪个原因,孟子涛现在也只能把这颗奇怪的宝石,放在这里,反正他并不着急。 在别墅忙活了一阵,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前往何婉奕的店。 看到何婉奕,孟子涛心情大好,何婉奕也是一样,两人颇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味道。 孟子涛捡着说了一些这段时间的遭遇,当然什么枪战之类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提起,免得何婉奕担心。何婉奕也说了一些工作上的趣事和烦恼。 等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坐车前往早就定好的酒店。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小云对着正在窃窃私语的孟子涛和何婉奕,笑道:“我说你们俩,从店里一直腻歪到现在了,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何婉奕被小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孟子涛脸皮厚,不以为意,笑道:“宏昌哥,你要加把劲啊,没看到小云是在提醒你吗?” 孟宏昌嘿嘿一笑道:“我们不像你们,比较注意隐私。” 孟子涛装作恍然道:“哦,明白了,你们是偷偷的搞。” 何婉奕闻言掩嘴轻笑起来。 小云指着孟子涛说:“孟哥,我看错你的为人了,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不正经!” 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是宏昌哥这么说的啊,难道你们没有那个……咳咳!” “哼!”小云俏脸变得通红,冷哼一声,转过头去都不想理孟子涛了。 孟子涛对着孟宏昌挤眉弄眼,心中暗自一笑,小云平时伶牙俐齿的,看来也是有弱点的嘛,当然,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他今天只是临时为了反击。 何婉奕也轻笑了几声,接着,她就问起大军结婚的事情,大军也简单说了一下。 “结婚后,你家那位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孟子涛问道。 大军说:“暂时还没决定,我爸妈和她爸妈,都想让她先呆在家里。” 见大军有些不好意,小云心里有了猜测,笑道:“是想让你们早生贵子吧?” 孟宏昌接过话道:“大军,你也确实应该结婚生子了,在你们那边,就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上学了吧?” 大军点了点头:“你也一样吧。” 孟宏昌一把抱过小云道:“这不是为了等到小云嘛。” “死样!”小云从孟宏昌怀里挣脱开来,娇嗔地瞪了孟宏昌一眼。 孟子涛问道:“宏昌哥,你们的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孟宏昌点头道:“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就要去买家具了。” 小云说:“其实简单一些就行了,有些东西用不着的,就不要买了。” 孟宏昌知道这是小云照顾自己手里没多少钱,心里十分感动,同时有些自责,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这种时候,自责完全没有必要,自己要做的应该是加倍努力,让小云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时,孟宏昌想起了件事情,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我今天上午从你那回去的时候,买了一把折扇,上面是陈继儒题的诗文,你帮我看一下吧。” “真的是陈继儒?”孟子涛问道。 “我觉得是的。”孟宏昌郑重地点了点头。 “带来了吗?” “带来了,现在给你?” “我先去洗个手。” 孟子涛起身去卫生间,小云问道:“你们说的这个陈继儒是谁?” 孟宏昌解释道:“陈继儒是明代文学家、书画家。他二十一岁的时候补诸生,万历十四年自除学籍,取儒衣冠焚弃去,隐居昆山之阳,后居东畲山,杜门著述。工诗善文。书法苏轼、米芾,兼能绘事,善写水墨梅、竹,山水亦佳,气韵空远,名重一时,与董其昌齐名。” 小云讶然道:“能和董其昌齐名?那如果是真的,应该能值不少吧?” “对,说不好能赚两万。”孟宏昌脸上泛起了笑容。 “那你是多少钱买的?”小云问道。 “也是两万。”孟宏昌摸了摸鼻子。 小云张了张嘴巴,不过却并没有说出来,但明显可以看出她不太高兴。 其实孟宏昌买之后,也有些后悔,两万对孟子涛来说没什么,但对他来说已经不少了,更何况还是现在这个时候。不过古玩买了之后又不能退货,他也只能认了,现在见小云不太高兴,连忙拍了拍胸口道:“你放心,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小云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遇到这么贵的东西,还是多掂量一下吧。” 孟宏昌连忙表示,今后肯定不会再鲁莽。 孟子涛回来,问孟宏昌要过折扇,了解了一下情况,就开始鉴赏,孟宏昌和小云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过了片刻,孟子涛抬起头来,笑道:“这上面的书法清雅秀逸,潇洒脱俗,沉着痛快,而且墨彩似新,精光横溢,恭喜,确实捡漏了,卖的好能有五万。” “呀!” 话音刚落,小云就欢呼起来,又蹦又跳,特别开心。 “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再仔细看一看这把折扇。”孟子涛故作神秘地对着大家说道。 大家连忙往扇子上看去,不过左看右看,小云和孟宏昌都有些不得要领。 这时,何婉奕说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吊坠啊?” 孟子涛笑着竖直了拇指:“聪明。” “吊坠?” “咦?” 孟宏昌轻咦一声,盯着看了一会,突然激动起来,有些口干舌燥地说道:“难道这个吊坠是使用翡翠制作的?” 大家说的吊坠是一件翡翠扇形花牌,不大,宽也只有四五厘米,扇骨上刻二龙戏珠,扇面一面雕蝙蝠灵芝,寓意“福至心灵“,一面雕双鱼戏水,灵芝垂蔓。外围葵纹。 孟子涛笑道:“你总算看出来了,这东西的材质确实是翡翠,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清代的,材质和雕工都很不错,比扇子值钱。” 孟宏昌闻言惊喜之余,有些迟疑地说:“清代的翡翠,现在好像有争议吧。” 孟宏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最近经常有新闻说,清代翡翠历史文物经过珠宝商业检测,很多给出了翡翠B货的鉴定结论,以至于收藏界和珠宝界之间发生了很多扯皮,不少人认为,这可能是因为从清代以来人们佩戴的翡翠因为汗水浸渍、生活用品污染和化妆品感染导致翡翠表面结构遭到损坏。 孟子涛说:“新闻上的现代确实存在,部分质量比较一般的翡翠,若被汗液酸性较强的人佩戴会使其表面结构受到侵蚀,从而显示出类似B货的表面结构特征,但改变的不是翡翠的成分,只是翡翠表面结构的表观特征。” “话虽然这么说,但鉴定的人水平有高低,如果遇到一些经验不足和训练不够的人在测试不充分的时候,确实容易将清代的翡翠误判为B或C货。” 何婉奕对孟子涛的解释有些疑惑,问道:“现在不是有红外检测手段吗?这也会导致问题?” 孟子涛点了点头:“因为常规商业检测使用红外光谱仪,而普通红外检测手段在分辨有机物类型的精度方面,一直存在问题。A货翡翠必定经过上蜡,而虫蜡也是有机物。所以,当红外光谱检测到有机物(虫蜡)的存在,并不能证明该翡翠就是B货,这是标准本身存在的鉴定标准问题。” 小云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 孟子涛说:“简单来说吧,B货的制作一般是经过了环氧树脂的工艺,所以只有当检测的有机物确认是环氧树脂时,才能准确鉴定属于B货翡翠。但现在按把A货翡翠抛光必经的上蜡工艺中所用的虫蜡当成鉴定B货的有机物了。你说这样会没有争议吗?” “当然,现在已经有了更高级的仪器设备了,那就是拉曼光谱。而拉曼光谱鉴定技术只能在一些国家级的学术研究机构才有,一般的商业机构用不起,也就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大家全都表示了解,孟宏昌虚心问道:“既然这样,那怎么判断它到底是不是清代的翡翠?” 孟子涛笑道:“清代翡翠价值多数不菲,一方面是由于极难开采,另一方面其材质卓越,手工工艺独特,在历史文化层面极有内涵。所以,判断是不是清代的翡翠,可以先从工艺、雕工等方面来判断。” “之后,如观察翡翠表面是否存在未经处理的苍蝇翅、翠性、桔皮水波纹等;是否存在与酸蚀有关的酸蚀网纹、充胶裂隙、‘沙眼’、‘沙坑’、充胶凹坑等。后者都是和酸洗产生的孔隙被胶质填充有关,只是形态不同而已,这些都是B货和C货翡翠的标记……” 孟子涛详细说了一些鉴定的方法,大家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孟宏昌甚至还找了笔纸认真记了下来。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再去郢都 孟子涛讲解了清代翡翠的鉴定方法,又把那件吊坠也讲解了一番:“你看,这件吊坠的表面就有一些‘腐蚀’的特征,应该是常年把玩,或者受了环境影响的关系,不过内部的的特征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这种情况,如果遇到经验不丰富的鉴定人员,就有可能会给出这是B货的结论。” 孟宏昌连连点头,接着问道:“那这样的话,会对价值有影响吗?” “那要看买家是喜好了。”孟子涛笑道:“照我说的话,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小云最关心价格方面的因素,问道:“那这吊坠能值多少钱呢?” 孟子涛笑道:“种水不错,而且雕工也不错,别看它小,应该能值三十万左右吧。” “三十万?”小去惊呼一声,紧接着就激动起来。 她平时也从孟宏昌那里,听到孟子涛捡了上百万,上千万的漏,但那钱毕竟是孟子涛的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最多也就羡慕一下而已。 但现在孟宏昌捡漏,而且还三十万,加上折扇赚的钱,足有三十三万,这笔钱对她和孟宏昌来说,完全是解了燃眉之急了,她能不激动吗? 和小云一样,孟宏昌也是异常惊喜,没想到自己现在正为钱的事情烦心,就捡了一个大漏,看来是老天都在眷顾自己啊。 “那是当然,只多不少。”孟子涛也很高兴,其实,他想要帮孟宏昌也简单,但关键孟宏昌自尊心比较强,有些帮助孟宏昌并不会接受,好在孟宏昌运气不错。 大家高兴了一会,孟子涛说道:“这两件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宏昌看了看小云,之后说道:“扇子卖了吧,至于翡翠吊坠就当抵我借你的钱,怎么样?”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的钱你不用着急还,扇子我帮你处理,吊坠拿到公司夏拍上去吧,还能多赚一点,没问题吧?” 孟宏昌和小云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孟子涛的提议。 热闹地吃过晚饭,一行人又去K歌,等到结婚,孟宏昌和小云就去过二人世界了,还让孟子涛和何婉奕笑话了几句。 由于离小区不远,孟子涛干脆让大军开车回去,自己和何婉奕压马路。 一路上,两人说着情侣之间的悄悄话,很是甜蜜。 孟子涛笑道:“婉奕,你看程哥和小晗结婚了,大军快结婚了,宏昌哥和小云也快修成正果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加快一下进度啊!” 何婉奕俏脸微红,说道:“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咱们先前可是约法三章的。” “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去我家见见我爸妈。嘿嘿!你想歪了吧!”孟子涛贼笑了几声。 “呸,你才想歪了呢!”何婉奕啐了一口,不过因为脸皮比较薄,还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孟子涛暗自一笑,接着问道:“你同不同意啊?” “你说呢?”何婉奕白了他一眼。 孟子涛喜道:“那等我从郢都回来,就安排这事吧。” “嗯!”何婉奕微微点头,一双俏目弯成月牙状,显得十分迷人可爱。 孟子涛闻言不禁眉开眼笑,情不自禁地在何婉奕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你要死啊!”何婉奕脸颊顿时通红,娇嗔着对着孟子涛的肩膀拍打了几下。 孟子涛贼笑道:“打是亲,骂是爱。” “哼!不理你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等孟子涛说了几个笑话,两人又有说有笑了,而且因此还更加亲密了一些。 送何婉奕到了家,孟子涛坐出租回家,正好父母也刚刚到家,孟子涛就把刚才跟何婉奕提起的事情说了一下。 孟舒良夫妇俩相当的高兴,紧接着,徐苹就一个劲地问,何婉奕的性格怎么样,到时她要注意什么云云。 孟子涛说道:“妈,婉奕的性格很好的,您不用担心。” 孟舒良接过话道:“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是把现实中的事情,代入到新闻里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婆媳不合的事情?况且,就算有,小涛看上的,性格会差到哪去?” 徐苹有些恼怒:“我说问问而已,废话这么多!” 孟子涛也知道母亲有时候喜欢看这样的社会新闻,受此影响,多少会有些担心,不过何婉奕现在的脾气,对此事确实不用担心,于是,又劝了几句。 “妈,您放心好了,人怎么样,等她来了您就知道了。” 和父母聊了一会,孟子涛去洗漱,他明天还要早起坐车去郢都呢。 早晨起来,孟子涛给那条龙鱼喂了一点点的灵液稀释水。 此时,这条龙鱼和当初的样子相比,已经是判若两鱼了,身体畸形得到调整不说,通体鱼鳞也相当的红艳,就这品相,估计就能卖上好几十万。 而且,可能是因为灵液的关系,这条红龙鱼十分好养活,饲料也不用太麻烦,昨天孟舒良还因此嘀咕了几句。 看到灵液对龙鱼的效果居然这么大,孟子涛也相当的惊奇,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有时间去进几条便宜的龙鱼,说不定喂养一段时间之后,也有这样的效果。 孟子涛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种事情可一可二,但不可多做,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孟子涛和大军坐动车前往郢都,一路上到也平静,快到郢都的时候,他接到了郑雅欣打来的电话,说是朱新跃不打算读书了,还说要离家出走。 孟子涛有些讶然,怎么才几天的时间,朱新跃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郑雅欣告诉他,原来是朱进嘉的生意又亏了一笔,而且因为这笔生意的连锁反应,导致公司的生意大受影响。再加上,朱新跃这傻头傻脑的撞到枪口上,说他不想读书了,差点没把朱进嘉气个半死,直接就把朱进嘉一顿狠揍,父子俩差点当场就决裂。 于是,对学校生活根本不感兴趣的朱新跃已经铁了心,想要放弃学业,而且,都不想再呆在家里了。 孟子涛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觉得苏眉在里面应该也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甚至有可能是她挑拨的。不过,朱新跃的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考虑郑雅欣的请求。 “小欣,一会我跟王叔打个电话,让朱新跃先去王叔那学习一下,如果对古玩感兴趣,就让他去我的店里学习,如果不感兴趣,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郑雅欣嘻嘻一笑,答应了下来。 这之后,孟子涛就跟王之轩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麻烦他照看一下朱新跃,观察一下朱新跃的品行。 王之轩也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接着,要孟子涛帮个忙,他早年在郢都认识了一位朋友,两人关系很好,当初也帮过他不少忙,不过这位朋友六年前因病去世了。 王之轩那位朋友家里并不缺钱,所以去世后他的藏品都留了下来。就在刚才,王之轩那位朋友的儿子打电话过来,问王之轩在郢都有没有熟悉的掌眼师傅,想要把藏品鉴定一下。 对方也没有说为什么要鉴定,这和王之轩也没关系,不过好友的儿子难得求一次自己,王之轩当然要尽力帮忙,正好孟子涛去郢都,就请孟子涛代为过去一趟。 孟子涛当然不会有意见,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万一遇到好东西对方又有出售的打算,也算便宜了他,他现在可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到了郢都已经有些晚了,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孟子涛才出发前往王之轩说的地方。 到了那,孟子涛行按了门铃,屋主人询问了情况就打开了单元楼里的防盗门。 到达楼层,孟子涛看到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门口等他。 孟子涛伸出手,问道:“是朱先生吗?” 男子看到孟子涛这么年轻,微微一怔,不过他并没有失礼,马上就笑着跟孟子涛握了握手:“我是朱槿琪,王哥现在好吧?” 孟子涛笑道:“王叔挺好的。” 朱槿琪笑着客气了一下,就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进了屋。 进门就是一个有五六十平方的客厅,摆设都很古典,给人一种书香门第的文雅感觉。 长长的沙发上,还坐着七个人,男女老幼都有,中间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孟子涛后来才知道,原来今天大家是过来给老太太过生日的。 朱槿琪带着孟子涛进来之后,先给大家做了一下介绍,老太太一共有两儿一女,朱槿琪是老大,老二叫朱槿仑三十多岁,老三是闺女年纪最小,才二十七八岁,叫朱淑芸,坐在她怀里的是她的女儿才只有五岁。 听说孟子涛就是王之轩介绍过来的掌眼的师傅,老太太和小丫头没有什么表现,其他人都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朱槿仑的表情最为明显。 老太太注意到大家的神色,笑着请孟子涛入了座,接着把手上戴着的一只手镯,放到孟子涛面前:“小伙子,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你先看看我这只镯子怎么样?” 孟子涛知道这是老太太在帮他,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他就拿出手镯看了一番,这才说道:“老太太,这只手镯应该有些年头了,是独玉的,质地、意韵都挺不错。” “独玉?这是什么玉?”朱淑芸有些疑惑地问道。 孟子涛说:“独玉也是咱们国家的四大玉种之一,因为矿区地处南.阳北郊的独山而得名,又称‘南.阳玉’。” 朱淑芸又问道:“那这只镯子现在能值多少?”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只手镯是老太太长年戴着的,肯定有了感情,要我说的话,应该是无价吧。”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这只手镯是我老伴结婚后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当初他家也不是大门大户,为了买这只镯子也吃了不少苦,对我来说,确实是件无价之宝。不过,小孟你还是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吧。”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道:“以现在的市场价,这只手镯能值四千左右吧。” 朱淑芸讶然道:“什么,只值这点钱?你不是说是四大玉种嘛,怎么和和阗玉什么的差了这么多?” 孟子涛说:“我只能说这和市场关注度有关,尽管独山玉的价格呈现的是上升的趋势,但是要相对于和田玉和翡翠的价格来说的话,独玉的价格还是处于低位的。彼此间价格相差几十倍到几百倍。” “不过,我刚才也说了,这只手镯质地、韵味都不错,很有收藏价值,以及现在的市场行情,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价值就能翻番。” 见老太太连连点头,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朱槿仑把手上戴着的手表拿了下来:“我这手表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老太太眉头一皱:“老二,你干什么!小孟是鉴定古董的,你这是古董吗?”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这是卡地亚表吧,我还真研究过。” 这可不是孟子涛仗着异能胡说八道,许多男人都喜欢汽车和手表,孟子涛当然也不例外,他没接触古玩之前,就研究过卡地亚手表,不过苦于囊中羞涩,现在他虽然已经有钱了,不过因为更爱文玩,手上也戴着手串,所以就没有买表。 虽然如此,现在有了条件,孟子涛研究的更加深入,还问舒泽借过一些手表作为参照。 所以,孟子涛根本没有压力,况且还有异能在呢。(现在异能已经可以鉴定现代工艺品) 既然孟子涛表示没关系,朱槿仑就把手表放到孟子涛面前的茶几上。 孟子涛拿起手表,仔细看了一下。卡地亚这个品牌可以说也是深得不少表友的喜爱,特别是卡地亚蓝气球系列一直是其品牌的热销款式。这一块手表也是卡地亚蓝气球系列,属于经典款式。 不过,热销款式,当然就有仿冒的,而且一块卡地亚蓝气球手表,动辄好几万,如果以假充真,利润不要太大。 过了片刻,孟子涛把手表还了回去,说道:“恕我直言,这块手表应该用的是仿制机芯。” 朱槿仑眉毛竖了起来,冷笑了一声:“这是我托我朋友从国外回来的,你说它是仿制的?”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朱家家事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朋友也有知交和狐朋狗友,前者还好说,后者嘛,就不知道对方遇到利益会不会受得了诱惑,反正,这朱槿仑的朋友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心里想着,他嘴上说道:“仿的就是仿的,这和是不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没关系。” “证据呢?”朱槿仑又冷笑了一声。 孟子涛解释道:“你看看手表的表盘就知道了,正品表盘有些泛黄,但这块手表虽然泛黄,但和正品相比,颜色却差了一点,表盘刻度、指针长度等方面,都只有九成多的相似度……” “嘿嘿!”朱槿仑打断孟子涛的话,嗤笑一声:“你说九成就九成啊,真是笑话!知道我这人最讨厌什么吗?就是你这样的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胡说八道!” 老太太听朱槿仑说话这么不客气,也有些恼了,斥道:“老二,怎么说话呢!” 朱槿仑说道:“本来就是,我又没有说错,有本事就拿证据出来,不要说什么九成八成的,如果有证据,我马上就道歉!” 如果不是王之轩介绍过来的,孟子涛根本不想搭理这种人,他说道:“我是有证据,但要开表。不过,你朋友应该跟你说过吧,自己私下里开了表,卖家是不会认帐的。所以,我建议你带着表和发票,去正规的专卖店当场鉴定。” “如果你不在乎这点钱,那现在就可以当场折表鉴定,拆了表可以验出真伪,但开表过后,要对方认账可就难了!” 朱槿仑盯着孟子涛道:“几万块钱对我不算什么,这表你现在就折了,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有问题,我当场向你道歉,如果没问题,那……哼哼!” 孟子涛闻言并没怎么生气,因为和这种人置气并不值得,他说道:“如果你不后悔,那咱们现在就开表。” “别啰嗦,现在就开!” 孟子涛的包里有一套工具,开表的小起子他也有,于是从包里拿出来小心地把表后壳起了下来。 他指着机芯说:“看到没有,这机芯上都没有日内瓦纹,怎么可能是真品?” 所谓日内瓦纹,又称日内瓦波纹或者日内瓦条纹,是在机芯镀铑处理前,将所外露出来的条板以及桥板,雕刻上同心圆形或平行波纹做为装饰的纹路。 其他人或许不懂什么是日内瓦纹,但朱槿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见此情形,不禁有些呆了,半响,他表情中闪过一丝羞恼,却又呐呐不言。 孟子涛跟大家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日内瓦纹,接着看到朱槿仑的表现,心里对其相当的不屑,你要是道歉那说明还有一些担当,现在嘛,那也只能让他看不起了。 这时,老太太发话了:“老二,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朱槿仑有些羞惭,心里十分别扭,但又不好反悔,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对着孟子涛说道:“抱歉了。” 看着朱槿仑根本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孟子涛心里更加不屑,当然,他可不会像朱槿仑这样没礼貌,微笑着表示没关系。 这时,朱槿仑的老婆开口了:“孟师傅,我想问一下,这只手表还值些钱吗?” 话音刚落,朱槿仑就瞪了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老婆可不管这些,自己家吃了亏,怎么着也要想办法讨回来。 孟子涛说道:“一般,市面上有几种高仿手表的情况,第一种就是几百块钱的仿表,表壳开模材料是最差的,一般算下来,整套100块钱都不到;第二种是目前市场上面卖2000元以内的仿表,这部分的表壳做工会好一些,成本一般在几百块钱。” “第二种办法,由于采用高仿机芯,而且做工也比较细致,接近专柜的品质,所以不少普通消费者会因此上当。这块手表就是第二种情况了,论价值的话大概值几百块钱吧,不过除了被骗,一般也只有对这种手表有意的人才会花钱购买。” 其实,这两种仿表其实并不可怕,怕的是第三种情况,这种表的价格也在数千块钱,采用的瑞士进口机芯。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瑞士进口机芯不也挺好的吗?话是这么说,但这种手表虽然采用的也是瑞士进口的机芯,却用的基础是老化、或者报废的机芯,或者是一些重要的零部件坏更换过不稳定的机芯翻新的,外观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对于这些机芯而言,一般市场的规则是先拆出所有的机芯零配件,再把这些零配件在电镀槽里面电镀,有的加光亮剂,敢下成本的走镀铑工艺,走完这个程序后再重新组装成一个机芯放在市场上面流通。 这样的手表,很具有欺骗性,就算是玩了几年的老手,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前段时间,孟子涛就差点在这种手表上着了道,当时以为是个漏,还好有异能鉴定才没有上当。不过,因为这块表,他还差点跟人冲突。 言归正传,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朱槿仑夫妇俩都无比的气愤,这也正常,换谁花了几万块钱,从朋友那买了假表,都会这样。 老太太挥挥手:“行了,吃一堑涨一智,以后眼睛擦亮了,狐朋狗友少交一点。” 老太太语气生硬,话也不好听,但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朱槿仑就算心里不舒服也只能连连点头。 老太太接着说道:“好了,你们去吧,每人选一件,不要争,不要拿别的柜子上的东西,不然一件都没有。” 三家六口连忙站起身来,朱淑芸把女儿放到沙发上,六人陆续走进了一个房间,让孟子涛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宝宝,到外婆这里来。” 小丫头乖巧地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 老太太慈爱地跟小外孙女说了几句话,对孟子涛问道:“小孟,你和小王是什么关系啊?” 孟子涛笑道:“他算是我的半个老师。”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觉得理所应当,接着问道:“他现在身体不错吧?” 孟子涛回道:“挺好的,身体很硬朗。” “这就好,年纪大了,身体越要重视,像我一天到晚腰酸腿疼,很不舒服……”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跟孟子涛说了一会,却还是没有提起正事。 等老太太停下嘴,孟子涛忍不住问道:“大妈,今天你们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啊,你不知道吗?”老太太有些惊讶。 孟子涛说道:“王叔说,让我过来鉴定古玩,可是现在要鉴定的东西在哪我都还不知道呢。” 老太太笑道:“东西就在他们进去的那个房间,等他们选好了,再麻烦你去鉴定吧,其实应该没什么赝品,主要就是估估价什么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等我走了,这些东西都是祸害,不知多少兄弟姊妹,因为这些东西闹得反目,我琢磨着吧,还是先把东西的价值定下来,一些小玩意就先卖了分了,贵重的东西,先留段时间吧。” 说到这,老太太又摇了摇头:“就这,他们还有些不乐意呢。” 孟子涛有些疑惑,这不是挺公平的事情吗,还有什么不乐意的?难不成有人还想多分一些? 不过,这事老太太没多说,孟子涛也没多问。另外,孟子涛有些搞不明白,既然要平分,他们怎么还要去选一件呢? 过了片刻,六人各拿着东西回来了,其中朱槿琪拿了一只玉器,朱槿仑拿了一幅画,朱淑芸拿了一件花瓶。 老太太说道:“东西你们都选好了,到时你们哪个人选的贵,哪个人到时就分的少,没意见吧?” 兄妹三人都点头表示没意见。 这个时候,孟子涛算是明白老太太的想法了,这么做到也不错。 老太太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孟,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就把他们拿来的东西都鉴定了一遍。 首先玉器是一件山子,应该是清晚期的风格,以高山流水为雕刻题材,俞伯牙泛舟水上抚琴,岸边钟子期全神倾听,意境深远。山子的材质和雕工都不错,价值在六万左右。 第二幅画作是一幅山水画,作者是明末清初的画家王时敏,他在清代的影响很大,与王鉴、王翚、王原祁并称四王,外加恽寿平、吴历合称“清六家”。 不过,这幅画是仿作,虽然仿得不错,但价值有限,现在的价格在四万左右。 剩下一只花瓶,是龙泉窑的牡丹花瓶,颈外壁刻蕉叶纹,腹部刻缠枝牡丹,下腹饰莲瓣,白胎,施梅子青釉,虽然不大,通高20厘米不到,但也算得上是龙泉窑元末明初的珍品。现在的市场价值要贵一些,大概7万左右。 听了孟子涛的分析以及三件东西的价格,朱槿仑是喜笑颜开,朱槿琪比较淡然,剩下的朱淑芸神色有些黯然,也有些怒气。 这时,朱槿仑说道:“小妹,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朱淑芸冷哼一声:“放心,我不会反悔!”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黄花梨官帽椅 看到这里,孟子涛也有些明白,老太太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看来,应该是朱槿仑和朱淑芸之间有矛盾,对分配不满意,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办法。 也因此,孟子涛对朱槿仑更加的看不起了,先不说刚才朱槿仑说话不算话,也不说兄妹俩到底有什么矛盾,就说现在朱槿仑自己都如愿了,居然还不依不饶,十足的小家子气,就这样,居然还是一幅老板的派头,估计对手下也很抠门。 说起来,许多人都有老板很抠门的印象,当然,各中原因都是因为老板对于公司着想的缘故。 比如说,许多小型商店的老板,都奉行着“钱是省出来、是抠出来”的道理,因此精打细算,斤斤计较。一部分老板由于这种方式可能会慢慢攒到钱做大事业,这也是比较正常的。 但如果因此认为小气就是精打细算,就是为了经营好公司,根本不考虑员工付出的劳动有没有得到相对的回报。那这样的老板,孟子涛觉得是很难做成大事的。 不过,这种老板这年月也不在少数,比如朱槿仑,孟子涛就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当然,朱槿仑怎么样,和孟子涛并没有关系,反正今天的事情过了,他应该是不会再跟这种人接触了。 至于说朱槿仑还想找他鉴定,他肯定让对方该干嘛,干嘛去。 言归正传,朱槿仑这么做,除了让朱淑芸不高兴之外,老太太心里也很不舒服,这时,她注意到身边的小外孙女,盯着茶几上的山子,好像很感兴趣的模样,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宝宝,今天外婆高兴,你也去跟你妈妈选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不好?” 老太太的话,让朱槿仑很不高兴,正想出言反对,却被老婆拦了下来。朱槿仑正想埋怨老婆时,就见老太太冷冷地看了过来,让他不敢再说什么。要知道,老太太在家就是说一不二的主,真要闹得她不高兴,不把钱分给自己都有可能。 小丫头看向妈妈,见妈妈点了点头,就高兴地说道:“外婆,我要那张椅子,可不可以啊?” 孟子涛顺着小丫头的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把官幅椅。 对于小丫头的选择,朱槿仑差点笑出声来,这把椅子在他家已经好多年了,虽说父亲一直很宝贝,但小时候他也经常坐在上面,如果是宝贝,哪会一直放在这里,还让他们坐? 和朱槿仑的想法一样,朱淑芸夫妇多少也有些失望,不过既然是女儿选的,他们再失望也不会说出来。 老太太饶有兴趣地问道:“宝宝,你怎么就要选这把椅子呢?” 小丫头咬着手指说道:“那张椅子坐着很舒服,爸爸妈妈工作很辛苦,坐在上面就不累了。” 小丫头的回答,让所有人为之一愣,朱淑芸夫妇更是相当的激动,有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夫复何求?至于刚才的失望,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太太哈哈笑道:“好好好,这把椅子外婆就送给你了。” 小丫头也分外高兴,脸上都乐开了花。 老太太接着说道:“不过,这把椅子上的席面破了,还要换张席面才能坐了。” “这种老椅子,还有得换吗?”朱淑芸有些疑惑。 老太太说道:“这不是可以问问小孟嘛。” 孟子涛说:“换到是应该可以,不过我还得看看才行。” “没事,你看吧。”老太太说。 孟子涛起身,去把椅子从墙角搬到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此时他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或许这就是对小丫头孝心的奖励吧,因为这明显就是一把海黄官帽椅,而且还是明式风格,价值可低不了。 孟子涛仔细观察,只见其搭脑造形弯弧有力,中成枕形,二端出头稍微上翘。三弯靠背板上浮雕双朝草龙圆开光,两端嵌入搭脑下方与椅盘后大边。后腿上截出榫纳入搭脑,穿过椅盘成为腿足一木连做,前腿亦为相似作法。 三弯弧形的扶手以榫卯接合后腿上截与鹅脖,中间支以三弯形上细下大的圆材联帮棍,联帮棍底端圆雕逼真的张口龙头,再嵌入抹头上的臼窝。 座面下安沿边起线的壸门券口牙子,雕饰灵芝和卷草纹。左右两面为起边线的漥堂肚券口牙子,后方则安短素牙条。前腿间施一踏脚枨,左右两侧与后方则安方材起混面步步高赶枨,皆出透榫。脚踏与两侧枨子下各安一素牙条。 另外,椅盘四框内缘踩边打眼造软屉,席面是可以更换的。如此种种,都证明这把椅子是明末时期制作的。 这把官帽椅可谓是比例优美,雕工精细,实属罕见。到最后,孟子涛都已经喜欢上了,心里也起了收入囊中的念头。 另一边,朱槿仑见孟子涛看得这么认真仔细,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心道,这把椅子不会也是古玩吧? 过了会,朱槿仑就把这个念头抹去了,因为老太太已经把它送给了外甥女,肯定是不会改变了,既然这样,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徒增烦恼。 孟子涛走了回去,点头道:“那席面可以更换,不过如果使用合适的材料,价格可能有些贵。或者你可以把它转让给我。” “对不起,暂时我没有转让的想法,你说说价格吧。”朱淑芸直接表示拒绝,这把椅子,可是带着女儿的孝心,她可不会想要卖掉。 于是,孟子涛说了一个令大家都感到惊讶的价格。 朱淑芸讶然道:“怎么这么贵啊,这张椅子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这把椅子是用海黄制作……” “什么!”朱槿仑豁的一下站了起来,震惊地说:“这把椅子是用海.南黄花梨做的?”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大家闻言都有些面面相觑,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他们多少也知道海.南黄花梨的珍贵之处,乍然听说这把椅子是用这么珍贵的材料制作的,心里多少会觉得震惊。 朱槿仑回过神来,就不禁问道:“你怎么证明它是用海.南黄花梨做的?” 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孟子涛笑着说了几个理由,最后说道:“其实,检验是不是海黄,还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只不过,这种方法要取一点碎末,不过对椅子基本没什么影响。” 老太太说道:“那你给我们看一下吧。” 孟子涛让人准备杯子和开水,接着去椅脚下面,取了一点点碎末。其实,别说主人家舍不得,他也同样舍不得,他可还想着把这把椅子买下来呢。 接着,孟子涛把刚刚取下来的那一丁点的碎末,放在一个杯子里面,用滚烫的开水泼上去。 “一般来说,如果是真正的海黄,这个时候上面会有象机油一样的一层,并且闪闪发着幽蓝的光。” “有,还真得有!” 马上大家就看到了孟子涛说的现象,此时大家对这把椅子是用海黄制作的深信不疑了。 过了片刻,朱淑芸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问道:“那这把椅子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大概七百万左右吧。” “什么……七百万!” 客厅里的人们顿时就惊呼了起来,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朱淑芸夫妇俩更是一脸的呆滞。 说起来,朱家兄妹三人家庭都还都算不错,但就算这样,他们也不可能拿七百万不当一回事。 特别是朱槿仑,他虽然是老板,但他的钱都是靠他一分一厘赚来的,因此,他听到这张椅子居然值七百万时,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过了半响,朱槿仑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妈,您刚才的决定我不同意。” 老太太顿时就恼了:“我的东西,轮的到你来指手画脚吗?告诉你,你再这样,信不信我一分钱都不留给你!” 朱槿仑的老婆连忙用脚狠狠踢了丈夫一下,对着老太太讨好地说道:“妈,您也知道槿仑这人有时容易犯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老太太怒哼一声,转过头,都不想搭理这个儿子。 朱槿仑看到老太太动了真怒,哪怕心里再不满,还是只能对着老太太道歉。 “老话说的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算了,我也不说了。”老太太还想劝自家老二几句,但想到老二的性格,知道再劝也没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小时候还挺乖巧的,长大了居然变成这个德行。 老太太一脸歉意地说:“小孟,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孟子涛连忙表示没关系,他准备让朱淑芸夫妇俩好好商量了再说,并没有提椅子的事情,而是询问现在可不可以开始鉴定。说实在的,就这一家的情况,他觉得分外别扭,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老太太心里有些明白孟子涛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当即就同意了,随后让老大朱槿琪带孟子涛去房间鉴定。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问题钻戒 走进房间,孟子涛看到房间里摆着多个博古架,不过看着好像有些杂乱,东西也不分门别类,就那么随意放在博古架上。 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照理说王叔的朋友也挺厉害的,怎么会把东西这么摆放呢? 这个时候,朱槿琪先跟孟子涛道了歉:“孟师傅,真是对不起,我弟弟这人的脾气不好,还请您见谅。”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什么,他跟朱槿仑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也必要为这么一个和自己的生活不搭界的人置气。 况且,就刚才朱槿仑目瞪口呆又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让孟子涛心里很是痛快。 接下来,孟子涛开始鉴定房间里的东西,此时,他才明白古玩看似杂乱摆放的原因,因为,这些古玩都是以价值来摆放的,价值差不多在一个区间里的东西,就会被摆放在一起。 孟子涛猜想,这有可能是王叔的朋友,因为觉得自己儿女里没有喜欢古玩的,所以故意这么摆放,让他们别糟蹋了东西。 跟旁边的朱槿琪询问了一下,朱槿琪告诉他,确实是这个原因,当初他父亲去世之前,还把东西的价值都写下来,交给了母亲。 不过,因为时间过的太久了,这些东西的价值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且,有些东西价值升得快,有的就慢,所以他们才会请人过来帮忙。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查看起来。虽然这里的东西有赝品的机率比较低,但孟子涛看得并不马虎,每一件都认真对待。 但由于孟子涛的速度比较快,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鉴定过三分之一,这让朱槿仑暗自有些皱眉。 孟子涛当然不会没有这方面的考虑,笑着说道:“朱先生,我这么说吧,这里的东西的价值,我是可以负责的,如果有问题,你可以来找我,我会补偿你们的损失。” “当然,更地的古玩行情,都有些不同,价格也会不同,我也只能保证在一个比较合理的区间,如果说一定要符合某个人的开价,那我可不做保证。另外,这年月古玩的价格也是日新月异,您可别过了一年半载觉得不对,来找我算账啊。” “那当然不会了。”朱槿琪哈哈一笑,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想想也是,王之轩还是挺靠谱的,怎么可能介绍一个不靠谱的人过来呢? 孟子涛一边鉴定,一边用粘纸写上价格,贴到没有影响的地方。由于房间里的藏品基本都是四、五万以上的精品,数量其实并不多,再加上孟子涛动作快,等到快要中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工了。 朱槿琪看了几个他这段时间打听过的价格的藏品,虽然稍有来去,但就像孟子涛说的,基本差不离,这让朱槿琪满意的同时,也对孟子涛分外佩服。 要知道,屋子里的藏品可十分杂乱,有瓷器、玉器、书画作品以及文房用品,一般的鉴定师傅基本只会精通一两样,这也是为什么朱槿琪他们看到居然就只有孟子涛一个鉴定师傅前来,十分惊讶的原因。(孟子涛刚才介绍了大军) 现在,孟子涛居然把这几类古玩都准确鉴定了,怎能令朱槿琪不感到佩服?甚至,他都想打开孟子涛的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朱槿琪带着孟子涛回到客厅,孟子涛注意到,此时,桌子上已经放满了美味佳肴。 朱槿仑皱了皱眉头,问道:“都已经鉴定完了?” 孟子涛对朱槿仑颇为不喜,直接又把刚才讲给朱槿琪的说辞,又说了了一遍。 孟子涛都这么说了,朱槿仑还能怎么说,不过这也让他心里对孟子涛很不爽,愤怒地想,是不是再去找一个鉴定专家,过来鉴定一下,如果孟子涛鉴定出了错,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然而,转念一想,朱槿仑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找鉴定专家过来,可是要付钱的,他可不打算付这个钱。 既然孟子涛完工了,大家就准备吃饭,老太太盛情邀请,孟子涛当然也不能拒绝。 虽然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在座的人也显得挺高兴,不过有朱槿仑这么一个人在,不说别人,孟子涛就多少觉得有些别扭,于是,他选择了无视。 由于孟子涛的身份,大家聊了没一会,就说到了鉴定方面,孟子涛基本也是能说则说。 聊到后来,朱槿琪的老婆拿出自己戴的黄金首饰,请孟子涛鉴定一下。 对孟子涛来说,这当然没有半点困难,拿到手中看了一会,就开始点评,总的来说,并没有吃亏。 之后,朱淑芸也从手上取下一条手串递给孟子涛,麻烦他看一下。 手串进入视线,孟子涛就知道,这是一条碧碧玺手串。 碧玺是电气石族里能够达到珠宝级的一个种类,通常有蓝色、红色、棕色、无色、绿色、多色等多个品种,在我国,“碧玺”这个词语最早出现在清朝。传说碧玺特别受慈禧的喜爱,慈禧的殉葬品中就有很多碧玺首饰,其中不乏西瓜碧玺这样的珍贵品种。 手串主要由18粒碧玺质串珠穿成,上下点缀两颗翠玉串珠,手串下方穿红褐色团寿纹方形碧玺坠。 片刻后,孟子涛说道:“这是一条碧玺手串,品质不错,年代也有些久了,制作时间大概在清末,价值应该在九万至十万左右。” 孟子涛的话,让朱淑芸夫妇俩面面相觑,显然是价格令他们震惊了。 朱槿琪的老婆笑道:“淑芸,没想到你天天带着十万块钱的手串,到也不怕磕着碰着。” 朱淑芸回过神来:“哪有,这手串是爱平家祖传的,都不知道多少钱,我如果知道手串值这么多钱,哪敢戴它啊!” 说到这,朱淑芸自己都觉得有些后怕,万一磕着碰着,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拿过手串,朱淑芸可是不敢再戴了,小心翼翼地把手串给收了起来。 看到朱淑芸居然有了这样的意外之喜,朱槿仑夫妇俩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朱槿仑的老婆,取下钻戒和项链给孟子涛鉴定,这两样的东西可都是铂金的,而且钻石也够大,价值不低。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枚钻戒都比你贵!” 朱槿仑的老婆心里很是不屑,有些得意地问道:“孟师傅,我这枚钻戒是VS2级的,你觉得怎么样?” 钻石按好坏有多个级别,其中最高为FL完美无瑕级,其中,VS微瑕级指在10倍宝石放大镜下观察钻石可见非常微小的瑕疵。VS1和VS2的区别在于后者可能有微小的棉状点或小毛茬等。 孟子涛把钻戒拿到面前观察,这钻戒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光泽如新,铂金戒镶上镶着一颗个头比较大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光彩。 然而,孟子涛眼尖,马上就发现一个问题,接着,他又拿出专业工具进行观察,那个问题在放大镜的观察下,根本无处藏身。而且,除了钻石之外,戒指同样也有问题。 看着朱槿仑老婆得意的神色,孟子涛都有些担心,她如果知道了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不过,大家都看着自己,他也只能说出来了。 孟子涛说:“这枚钻石戒指,其实钻石边缘有一道2毫米左右的凹槽,你们看,在10倍放大镜下观看有明显破损,用肉眼仔细观察后也可发现。但由于这颗钻石镶嵌后被戒托遮盖了一部分,对于不具备专业知识的消费者来说,基本无法察觉这一瑕疵。” 此时,朱槿仑夫妇俩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接着说出了结论:“严格来讲,这枚戒指只能被定为P级,比你所说的VS2级低了两个级别。” 其实,像这类情况,孟子涛从程启恒那里听说过不少,比如,钻石台面中心有明显裂纹,但被商家悄悄抬高了一个级别。有的钻石用肉眼就能看到钻石里藏有多个黑点,其所标注的净度也是SI级。销售人员还表示,SI级的钻石都是有瑕疵的。 事实上,按照相关规定,SI级(小瑕级)是指用10倍放大镜能够很容易发现的小的瑕疵特征;而P级为重瑕级,P级钻石在所有等级中排名最低,定义是内部具有肉眼可见的杂质、裂隙及瑕疵,这种P级钻石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宝石了。如果钻石里出现多处明显黑点,就只能被定义为P级。 至于中间的差价,那是显而易见的,比如按80分的钻石,如果是净度从VS2降低到SI1,则价差可达5000多元。而眼前这颗钻石当然不止80分大小,价格相差实在太大。 过了半响,朱槿仑老婆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问道:“也就是说,这钻戒不值钱喽?” “到也不是说不值钱,只是相对来说,价值相差比较大。” 孟子涛说道:“咱们再来说一下戒指的问题……”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朱槿仑就叫了起来:“什么!你说戒指也有问题?难道不是铂金的?”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问题钻戒(续)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朱槿仑的老婆就连连摇头道:“这可是我从我们这一家比较有名的珠宝饰品店买的,怎么可能假呢?” “那钻石怎么说呢?”孟子涛反问了一句。 朱槿仑夫妇顿时无言以对,也是,这些人都在钻石上作假,戒指有问题也是有可能的。 过了半响,朱槿仑说道:“那既然它不是铂金是什么,总不能空口说白话吧?” 孟子涛比较讨厌朱槿仑的就是这一点,好像自己是故意把他的东西说成是假的一样,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孟子涛不去理他,指着戒指里的刻的字,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里?” 朱槿仑夫妇点头道:“Pt990,怎么了?” 一般来说,铂金含量千分数不小于990,会在上面打“足铂”或“Pt990”标记,表示饰品中铂金的百分含量为99%。 孟子涛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字迹的痕迹有些不太一样?” 大家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刻痕里面确实比较黑。 “可能是因为里面弄到了脏东西吧。”朱槿仑的老婆如此说道,不过这个原因,连她自己的都不太相信。 孟子涛说道:“你可以用针来挑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脏东西。” 朱槿仑的老婆连忙起身,找了一根针来,但显然,根本没有她说的情况。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试,因为铂金这种东西,延展性强,耐熔、耐摩擦、耐腐蚀,在高温下化学性稳定,Pt990已经是足铂了,正常情况下,刻痕里面就和其它部位一样,戴多久都应该是崭新的。 朱槿仑的老婆有些受不了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这枚戒指表层是一层薄薄的铂金,里面包裹的则是合金,重量跟同样材质的铂金重量基本相当,仅凭肉眼或者简单的检测手法,很难判断出真假。到时刻痕内部,应该是刻过了铂金,戴时间长了就起了变化。” 这样的戒指,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去珠宝店,如果不把戒指剪断,光是通过仪器的话,也很难直接鉴定出里面的成分。另外,由于外面包着一层铂金,就算用焊枪来烧,一般也不会走样,这样就更加难以鉴定了。 “告,我要告他们!”朱槿仑夫妇气得直哆嗦,嘴上也也是骂个不停。 说起来,朱家兄妹三人,就数他们最有钱,平时,除了对母亲还算和气之外,他们根本不把朱槿琪和朱淑芸兄妹俩放在眼里,特别是朱淑芸,由于两人从小就有矛盾,平时不说势如水火吧,但也差不了多少。 但今天,他们却接二连三的出丑,这让他们一点脸面都没有,心里把朋友和卖家是骂了个狗血淋头,同时,对孟子涛也没什么好脸色。 至于说他们和孟子涛到底有什么矛盾,不过是觉得和孟子涛不对眼罢了。 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朱槿仑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只能把这份不痛快按下,有些味同嚼蜡般的吃完午饭。 饭后,一家子陪着孟子涛说话,主要是问藏品的事情。 孟子涛说:“现在算下来,藏品的价值一共两千五六百万左右,其中,比较珍贵,而且升值潜力比较大的,我已经标出来了,一共是十三件,这些占了总价值的差不多三分之二,也就是一千七百万左右。这部分,我建议你们晚些再处理。” 老太太点了点头,笑道:“小孟,辛苦你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说道:“冒昧地问一句,你们这些古玩准备怎么处理啊?” 老太太看了看儿女,笑着问道:“小孟,你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注意到朱槿仑的神色,心里就知道朱槿仑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哂笑一声,说道:“其实不瞒您说,我名下有古玩店,也有拍卖公司,如果你们对钱有急用,可以选择直接卖给我,如果不急,可以拿去拍卖,公司的夏拍在7月底,现在参加夏拍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就要等到秋拍了。” 孟子涛本来是想着,能否买几件东西,但后来又放弃了这个打算,这是因为中间夹着王之轩的关系。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参加拍卖,反正自己那份钱也少不了,而且还不必要垫上自己的资金。 另一边,听说孟子涛名下居然还有拍卖公司,这让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讶异,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孟子涛虽然介绍说,大军是他的朋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应该是类似保镖一样的角色。 这年月,保镖确实不太稀奇了,但能够出门带着保镖的人必然是不简单的。再说拍卖公司也有大有小,所以大家也只是有些讶异而已。 这时,朱槿琪问道:“如果我们要参加贵公司的拍卖会,费用方面怎么说呢?”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费用方面可以适当减免一些。不过,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我们公司一次拍卖的成交额数亿元。” 孟子涛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无非是说,他们拿出来的藏品,价值还不够达到减免更多费用的要求。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朱家人把所有藏品都拿去拍卖,那孟子涛这边肯定会尽可能的给予优惠,但以老太太的意思,那些珍品要等过两年再说。 再加上,剩下的藏品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对拍卖公司来说,完全有替代之物,所以,孟子涛也没有多么心动。 孟子涛接着拿出自己的名片,发给了大家:“你们可以上网,或者找人打听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到时如果做了决定,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派人过来接洽的。” 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马上就能决定的,老太太同意孟子涛的提议。 这里已经没孟子涛什么事情了,他跟大家告了辞,临走之前,老太太拿了一个红包给孟子涛,孟子涛客气了几句,就收下来了。之后,他又问朱淑芸,那把海黄官帽椅她有没有出手的打算,朱淑芸告诉他,要想一想再说。 送孟子涛和大军出了门,朱槿琪坐回了原位,问道:“妈,您到底有什么打算?” 老太太说道:“咱们家又不急着用钱,我看还是拍卖吧,这样赚的也多一些。” 朱槿仑说道:“看着是多,其实还要交种种费用,算下来未必合算。” 朱槿琪皱了皱眉头,说:“你这话有失偏颇吧,你问问朋友,古玩市场和拍卖会之间,有多大的差距。” 朱槿仑说:“那也要看拍卖公司的实力。” 朱槿琪嗤笑一声:“听你的意思,你认识哪个大拍卖公司的老板,或者是负责人?” 朱槿仑顿时有些无言。 “行了。”老太太发话了:“我觉得小孟这孩子还是挺实诚的,东西交给他我很放心。” 朱槿仑说道:“妈,这可不是几百块钱,怎么着,也得先打探一下情况再说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哼,你想打听就去打听吧!不过要是耽误了拍卖,那你自己解决。” 朱槿仑连忙表示,这件事情一定在这两天就办好。 这时,朱淑芸说道:“关于拍卖公司,我觉得就算不选孟师傅的,也要找一个大的拍卖公司,别到时选了小拍卖公司,费用是便宜了,但成交价也不高,最后还是亏本了。” 卖家为什么会想到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到大型拍卖会上去竞拍,还不是会有众多有钱的老板或者藏家等会去参加,这样一来,竞争激烈,价格当然也水涨船高了。至于小公司,就跟朱淑芸说的道理差不多了。 朱槿仑瞥了妹妹一眼,淡淡地说:“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脑子都没有。” 朱淑芸见朱槿仑这么看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想到今天自己家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她还是忍了下来,要不然的话,她非得吵上一架不可,朱槿仑凭什么从小就处处针对她,居然还以她是女儿的身份为由,不想让她分财产。 要说,如果父母确实不想分给她还算了,关键,父亲临死之前,就跟大家说发了,她也有一份,当时大家答应的好好的,现在朱槿仑又跳出来了,她能答应? ………… 不提朱家的事情,从老太太家出来,孟子涛跟王之轩通了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之后,王之轩告诉他,朱新跃已经到他的店里来了,他觉得小伙子虽然年纪不大,脑子也不算活络,不过人还可以。 孟子涛十分惊讶,他还以为要过几天朱新跃才会去,或者最后以朱新跃父亲反对而告终,没想到朱新跃的动作居然这么迅速,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跟王之轩结束通话后,孟子涛又给郑雅欣发了一条短信,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一会,郑雅欣就发来短信说,朱新跃确实辍学了,而且他父亲还派人来办理了手续,至于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朱新跃也没有提起。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又跑了 孟子涛看着短信有些讶异,这么重要的事情朱进嘉都没有亲自去,看来父子俩的矛盾已经很大了。 孟子涛又问了下朱新跃现在住哪,郑雅欣说,朱新跃家还有老房子,母亲去世的时候,房子就到了他的名下了。 朱新跃的生活既然没什么问题,孟子涛也就放心了,至于朱新跃在古玩方面有没有天赋,学不学的好,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了解了朱新跃的情况,孟子涛就准备给郑宗先打电话,问问郭冬宇有没有开口。 没想到,孟子涛刚准备打电话,郑宗先就先打了过来,说是郭冬宇熬不住开口了,说出了那个制瓷人现在的地址。 孟子涛也相当的高兴,不过,他还是在电话里提醒郑宗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说不定那个制瓷人已经得到风声跑掉了。 郑宗先说:“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知道了地方,就能找人了,到时可以通缉,早晚会把他抓住?” 孟子涛问:“你们现在是不是准备出发了,我能不能一起去?” “你已经到郢都了吗?” “对,我昨天就已经到了。” “那行,我在某某地方等你。” “好,我马上就去。” 孟子涛让出租车前往郑宗先说的那个地方,大概二十分钟后,孟子涛见到了郑宗先。 两人没怎么客气,直接上车出发,前往那个地方,不过,在半路上他们就得到消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对此,郑宗先苦笑连连,孟子涛心里也挺不爽的。虽然如此,大家并没有原路返回,打算去看看再说。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家来到郭冬宇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小型的窑厂,除了办案人员之外,就只剩下一位看门的老大爷。 此时,办案人员正在向老大爷询问,老大爷的听力可能不好,同一句话,办案人员连问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那叫一个费劲。 下了车,一行人进入窑厂,只见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堆满了破碎的瓷胎,而且断口很新,一看就知道是最近才打碎的。 孟子涛环顾四周,发现窑厂的主人应该走的十分匆忙,有些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估计得到消息比较晚了。 这一点,也从老大爷的口供中得到了证实,窑厂主人是昨天连夜走的。 这让孟子涛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很对方早就得知郭冬宇被抓的消息,说明此人和寻灵卫有关系,那样给古玩市场带来的威胁就大了。 虽然如此,还是要把人尽快找到才行,如果对方心里没鬼,也不会连夜就跑掉才是。 孟子涛说:“我觉得,对方离开的这么仓促,连瓷胎都舍得砸掉,有可能会留下什么线索。” 郑宗先表示同意,安排人搜索窑厂,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孟子涛让大军去帮忙,自己也没闲着,东看看,西瞅瞅,只是因为对窑厂十分好奇。 但马上,孟子涛就没了兴趣,也帮着大家寻找线索。 一个个屋子查过去,孟子涛都没什么发现,大家也是如此,走进最后一个房间,孟子涛都觉得快要无功而返了。 房间里堆着杂物,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却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一时半会搞不清到底哪里奇怪了。 孟子涛缓缓地踱着步,脑细胞飞速运转,当他把手搭在一张桌子上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对了,这里太干净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他觉得这个房间八成有猫腻,不然的话,哪个人吃饱了闲的,会把堆着杂物的房间,都搞得这么干净? 孟子涛连忙翻找起来,有时还在墙上敲击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东西藏在墙里。然而,他搜了一圏,却根本没有找到什么,这让他多少有些纳闷,难道自己是遇到有洁癖的人了?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这事应该不太可能,整个窑厂邋遢的房间又不止一间,反而把杂物间弄的这么整洁,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找到,肯定是其中有什么关隘自己没有发现。 看到旁边有一张老旧的扶手椅,孟子涛就准备坐下来好好想想。 “哐当!” 孟子涛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他就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椅子上的扶手坏了,被他碰了一下,就掉到了地上。而且椅子的扶手还是硬木的,声音有些大。 孟子涛弯腰准备把扶手从地上捡起来,这时,他注意到地面居然是花岗岩铺的地,突然又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干脆就拿扶手在地上敲击起来,至于原因,大家想必都能明白。 “有了!” 当孟子涛敲到靠近一个柜子的位置时,突然发现声音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块花岗岩的缝隙有些大,而且柜脚有新移动的痕迹,知道自己差不多找到地方了。 于是,孟子涛连忙把大家叫了进来。 把柜子移开,接着大军用工具把花岗岩撬起来,马上就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用手电一照,只见里面放着了几件相当精美的瓷器,款识从明代永宣到清三代,如果是真品,可都是百万以上的珍品。 孟子涛一一鉴定,这几件瓷器的做工都比较精细,而且也做的惟妙惟肖,普通人很难发现其中的破绽,拿到市场上,估计又能骗不少人。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这样的东西还难不倒他,马上就能发现几个破绽,估计正是因为这样,对方才没有带走,但砸掉吧,他又觉得可惜,才藏在了这里。 孟子涛先说了鉴定结果,之后说道:“郑哥,我觉得吧,咱们可不可以试一下守株待兔?” “这个主意不错,子涛,谢谢你。”郑宗先眼睛一亮,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既然东西没有砸掉,那主人就可能自己或者派人来把东西拿回去,所以守株待兔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事哪用谢,就算我不说,你马上也能想到。况且,我这人只能出出主意,具体工作,就要靠你们了。” “你呀,就别这么谦虚了。”郑宗先哈哈一笑,就把任务布置下去,等这边准备好了,就等着对方自己上门了。 了结了这边的事情,郑宗先开车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返回城里。 聊了一会天,郑宗先想到一件事情,问道:“秦森林派人调查你之后,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孟子涛摇了摇头:“可能上回我走得急吧,没遇到什么麻烦。” 郑宗先说道:“这事一直拖着也不好,要不我直接把人逮到局里去吧。” “也行。”孟子涛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久拖不绝确实不好,还是快刀斩乱麻吧。 “子涛,一会有什么事情吗?”郑宗先问道。 孟子涛回道:“我在郢都哪还有什么事情,怎么了?” 郑宗先笑道:“那行,我带你去一家本地特色的饭店,保证让你吃得流连忘返。” 孟子涛笑道:“那当然好,看来今天又可以大饱口服了。” 车子停在一家古香古色的饭店前,此时周围已经停满了汽车,看来这家饭店的生意非常好。而用郑宗先的话来说,如果他不是和老板有旧,现在来根本订不到位置。 郑宗先驾轻就熟地来到一个包间,调笑了漂亮的服务员几句,就开始点菜。 “子涛,你有没有忌口?” “没有,按照你的意思点吧。” 郑宗先说:“行,那咱们先来一个鱼糕,这里的鱼糕非常好,推荐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一些,你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送过去。” 孟子涛笑道:“那就谢谢郑哥了。” “嗨,这有什么好客气的。”郑宗先摆了摆手,接着又点了好几道菜,因为大家都不是好酒之人,最后只要了饮料。 这里的上菜速度还可以,服务员先是端上来几样开味小茶,没一会,郑宗先称赞的鱼糕就上来了。 郑宗先做了个请势:“快尝尝这鱼糕,做的很地道。” 孟子涛夹起一块雪白的鱼糕,放入口中,那味道真是鱼含肉味,肉有鱼香,清香滑嫩,入口即溶,令人终生难忘。 郑宗先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太好吃了!”孟子涛向郑宗先竖起了拇指,又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郑宗先和大军看得也有些忍不住,夹着吃了起来,眨眼间,一盘鱼糕就只剩下了点缀。 接下来,大家边吃边聊,郑宗先也给孟子涛讲了鱼糕的来历。 楚人多喜食鱼,京都鱼肴也就极为丰富了。据说,京都有一家鱼馆生意相当不错,老板专有养鱼池,以活鲜招徕食客。一年炎夏时节,生意突然清淡起来。鱼卖不掉,剩下不少,有些还死了。 店主一时舍不得丢掉,干脆捞出来去刺,冲净污渍剁成肉泥,加豆腐和蛋清做糕。再洒上白酒去腥,入笼清蒸。蒸熟后,一股鱼香充满厨间。 老板觉得不错,次日叫厨工把鱼糕切成块状,浇上各种作料再蒸。放到门口出售,竟被食客一抢而光。从此,这家鱼馆专营特色鱼糕,发了大财。 之后,鱼糕在制作中,厨工又不断改进,质量越来越好,曾誉满京城,连皇亲贵戚也派人前来购买。直到清朝,仍是一道宫廷菜,据说乾隆尝过荆沙鱼糕后脱口而咏:食鱼不见鱼,可人百合糕。 郑宗先说道:“现在的鱼糕越做越精美,一些人用鱼和肥膘肉做糕,再用猪肉、山药等制成肉丸。肉丸垫底,鱼糕放在上面,最后以肚片、腰片烹炒盖帽,多菜共碗。不过吧,我觉得反而没有单纯鱼糕来得美味。” 孟子涛点头道:“也是,就以我的感觉来说,食材还是越简单,越能突出它的味道,太多了,味道也就杂了,不容易调合。” 郑宗先赞同道:“对,就是这个理,来,这三鲜豆皮也不错,你们尝尝……” 接下来,一道道本地名菜端上桌来,大家吃得赞不绝口。 最后服务员端上来一大碗早堂面,孟子涛看着面条在ru白的高汤下隐现,白嫩的鸡肉和猪肉,焦黄的鳝鱼,加上青翠的葱花,光是看着就在挑动他的胃。 之后,吃在嘴里,面条柔韧、爽滑。汤汁中有鸡、鱼、肉味,鲜而不腻。鳝鱼的酥香,鸡肉的鲜嫩,瘦肉的醇香汇聚,瞬间就征服了孟子涛的味蕾。 一碗面条下去,孟子涛道了一声“舒服”,对着郑宗先笑道:“等我回去了,肯定会对这里念念不忘了!” 郑宗先哈哈一笑道:“那你就常来吧。”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有点不对劲 正在这个时候,大家突然听到敲门声,郑宗先应了一声,就见一位胖的有些可爱的中年男子,找开门走了进来。 男子笑如春风,但配合他那张胖乎乎的脸,让孟子涛觉得很喜感。 郑宗先笑了起来:“哟,我们的许总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男子笑的脸上肉抖了抖:“你小子就埋汰我吧,说的好像你哪回来,我没找你喝两杯似的。” 郑宗先指着男子笑道:“吹牛不打草稿,你酒喝多了过敏,居然还说喝两杯,怎么没把你给痒死?” “我又不说喝酒,喝茶也是喝嘛。”男子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我说老弟,你就不给我介绍一下?” “你才进来多会啊,我想介绍也得有时间啊。” 郑宗先为双方做了介绍,这胖子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名叫许建伟,其实准确的来说,这家饭店属于家族产业,许建伟只是名义上的负责人,如果饭店管理不好,是要受到家人的责难的。 另外,许建伟也不靠管理这家饭店赚钱,他有他自己的产业,这里只是他顾的职业经理在打理,不过在大方向的事情上,还是由他来做主,至于做的好不好,从饭店位置供不应求就可见一斑。 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徒弟,许建伟眼睛都亮了起来,对孟子涛十分热情,没一会,就一个一个兄弟叫了起来。 郑宗先见许建伟这个模样,撇了撇嘴:“我说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要子涛帮忙?”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许建伟笑了笑。 郑宗先说道:“得了吧,就你这模样,谁不知道你的打算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许建伟问:“黑猫你知道吧?” 郑宗先心里微微一怔,有些讶然地说道:“大名鼎鼎的黑猫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他又回了郢都,还联系你了?” 孟子涛闻言,心里微微一动,要知道,郑宗先先前可是从百建通那,得知黑猫已经回来的情况,怎么现在又这么说呢? 许建伟点头道:“可不就是,他告诉我,明天会准备一场内部交流会,让我有时间就去。” 郑宗先说道:“这家伙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可惜我明天晚上有事情,不能跟着你一起去了。” “你不想去?”许建伟问道。 郑宗先有些可惜地点了点头:“废话,能去的话,我会不去吗?只是明晚的事情很重要,推不掉。对了,你是不是就想子涛帮你鉴定?” 许建伟十分遗憾地说:“可不就是嘛,本来我想请你和孟老弟一起去,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郑宗先看向了孟子涛,询问他的想法。 孟子涛笑道:“明晚我应该没什么事情。” 郑宗先闻言,对着许建伟说:“你放心,子涛可是火眼金睛,有他跟着去,你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谦虚了几句。 许建伟高兴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一会,没一会,服务员过来通知许建伟,有人在找他,许建伟就告辞离开了。 许建伟前脚刚走,孟子涛和郑宗先就对视了一眼,两人若无其事地聊了几句,接着就准备买单,不过服务员说,许建伟已经免去了饭资,郑宗先也没客气,让服务员带声好,一起走出了饭店。 走到车前,孟子涛注意到右前方的位置,心里嘀咕了一声好巧,居然遇到了秦森林。(之前郑宗先给孟子涛看过秦森林的照片) 此时,秦森林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举手投足显得有些倨傲,站在青年旁边的,很可能是他的保镖。 秦森林也注意到了孟子涛,跟青年低声说了几句,在孟子涛进入车厢的同时,就跑了过来。 “孟子涛,等一等。”秦森林气喘吁吁地跑到车前。 “这位先生,咱们认识吗?”孟子涛装作疑惑地问道。 秦森林呵呵笑道:“我的父亲是秦润言,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孟子涛讶然道:“你是秦先生的儿子啊,不过上次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秦森林心里一怔,他先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暗道一声“要糟”,好在他灵机一动,马上就有了一个说辞,笑道:“先前你们走的时候,我正好回来,看到你们了。” “有吗?”孟子涛皱了皱眉头,半响,他放弃了回忆,问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我父亲有把金刚钺刀转让给你了,是吧?” “有这件事,怎么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把那把金刚钺刀再转让给我?” 孟子涛顿时明白,对方为什么调查他的资料,看来就是为了那把金刚钺刀,但如果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秦森林问他父亲不就行了,居然还要派人去查他的身份,实在莫名其妙,或者还有事情他不知情? 这时,孟子涛又想到先前郑宗先跟他提起过,秦润言和秦森林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觉得秦润言不告诉儿子详细情况,也说的过去。 他并没有多想,直言道:“很抱歉,那把金刚钺刀我已经转让出去了。” 秦森林很是惊讶:“什么,卖给谁了?” 孟子涛说道:“是我家乡陵市的一位老板,至于是谁,恕我无可奉告。” 秦森林说:“这个……孟先生,那把金刚钺刀对我十分重要,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是我们的行规,另外,他肯定是不可能转让的,我劝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为什么?” “他是拿来布风水局的,你觉得他会转让吗?” “呃……”秦森林愣了愣,这种情况,一般肯定是不可能转让的,这让他很是无奈。 “秦先生,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代我向你父亲问声好。”说完,孟子涛就上了车。 秦森林有些郁闷地回到青年的身边,把得知的情况,说了一遍。 青年淡淡地问道::“你觉得他有没有骗你?” 秦森林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而且他也没必要为这种事情骗我吧。” 青年横了他了一眼:“他是从你爸手里得来的东西,给你的话,能要多少钱?” 秦森林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说:“难道他真的是骗我的?” “你问我,我去问谁?”青年冷哼一声,就钻进了车里。 秦森林有些尴尬,也跟着进了车。…… 车上,孟子涛说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那把金刚钺刀直接问他父亲要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拐弯抹角?” 郑宗先笑着说道:“我最近也找人打听了一下,秦润言对这个儿子很不满意,根本不会给秦什么贵重的藏品,担心秦森林转头就把东西给卖了。” “哦,那就有些说的过去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换了一个话题:“郑哥,许建成这人是怎么回事?” 郑宗先摇了摇头:“我也有些糊涂,感觉像是在试探我。至于原因嘛,除了我的直觉,还因为我和他认识两年间,都没听他提起过黑猫这个人物。” 孟子涛问:“难道他不知道你的情况?” 郑宗先说:“当然不知道,应该说,除了部门里面的人,其他人都以为我在文物部门工作,连我父母都不知情。我建议你,工作方面的事情也不要跟不相关的人提起,有可能会给自己或者家人惹来麻烦。” 孟子涛有些讶异:“你是说,寻灵卫的人,可能会给咱们的家人带来麻烦?” 郑宗先说道:“祸不及妻儿,寻灵卫这边到不用太担心,关键,只要上面下达了任务,不管是谁都是要处理的。你也知道,盗斗的人中间,还有不少是亡命徒,他们这些人有时候可会不管不顾。,” “对了,你现在应该已经是正式成员了,尽快进网站去看看相关的工作条例,虽说咱们部门行动比较自由,但有些规矩如果不遵守,没出事还好说,出了事就相当麻烦了。” 孟子涛表示知道,师傅先前也跟他说过,要他等权限有了之后,尽快去网站阅读相关的文档。算下时间,今天晚上零点过后,权限应该有了,那就去好好学习一下吧。 接着,话题又转到许建伟,郑宗先说道:“我怀疑许建伟可能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想借黑猫来试探我。” 孟子涛说道:“他为什么要借黑猫来试探你呢?会不会你多想了?” 这时,大军开口道:“应该不是,我刚才也感觉许建伟的神态有些不自然。” 既然大军都这么说,孟子涛相信许建伟很可能有问题,说道:“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许建伟应该和黑猫有比较紧密的联系,也就是说,他可能参加盗墓?” 郑宗先思索了一会,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许建伟三十多岁的时候,还只是为家里管理饭店,后来,他自己开了公司,十分顺利赚了第一桶金,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到现在,已经是郢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部门守则 郑宗先接着说道:“现在想想,许建伟的一切来得太容易了,好像运气一直在眷顾着他一样。如果说他参与盗斗,还真有这个可能,那么,他很可能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家伙可是藏的够深的,居然两年间都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我在文物部门的工作,故意接近我的。” “这事估计也就只能问他本人了。”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问道:“那你现在打算什么处理?” 郑宗先说:“我原本是打算,把黑猫这伙人一网打尽,不过现在来看,我还真担心他们搞什么花样。所以,你明天去了之后,还是见机行事吧。” 孟子涛点头道:“行,那我明白了。对了,要不要我带个窃听器过去。” “千万别!”郑宗先连忙摆了摆手,说:“黑猫这些人贼的很,手上有检查窃听器的设备。而且,他们会封锁无线电信号,手机都打不出去,更别说窃听器了。” “这么狡猾?”孟子涛讶然道。 郑宗先说道:“当然,不然的话,能让黑猫这家伙横行七八年吗?反正,你明天去了,就当正常情况一样就行了,其它事情我来处理。” 毕竟是郑安志的徒弟,郑宗先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至于说明天的交流会会不会有危险,他认为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许建伟应该不会在仓促之间,舍弃诺大的家业,而且有大军保护,想来不太会有问题。 回到酒店,孟子涛洗漱之后,拿出这次师傅给他的学习资料,仔细研究,他虽然能够过目不忘,但知识并不是记在脑子就可以,想要融会贯通还需要理解透彻才行。 在知识的海洋里,时间过的很快,孟子涛感觉才过了一会,手机闹铃就响了起来,已经到零点了。 孟子涛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网址,安装网站的插件,是一个安全程序,可以把网站数据进行加密,并且扫描电脑中有什么病毒或者间谍软件。 孟子涛的笔记本电脑很干净,除了有几个系统漏洞之外,并没有其它问题,打好补丁,重启电脑,孟子涛就开始浏览网页。 首页很普通,就是介绍一些文物的新闻,想要看机密内容,必须登入会员系统才行。 输入帐号和密码,孟子涛进入了会员系统,页面比较简洁,左边是资料区,右边是新闻区,写着一些古墓发掘的内部消息。 孟子涛好奇地点开一看,发现都是一些详细的说明文字和图片,主要介绍这座古墓的特点,陪葬物,墓主人的情况等等,完全就是一份古墓发掘报告。 翻到下面,孟子涛发现,有些内容居然对他是隐藏的,他想看都看不了,这让他更加好奇之余,也不禁嘀咕了一句坑爹,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 不过,孟子涛也没办法,谁叫他现在只是小人物,只拥有初级权限呢?这还是他有师傅帮忙,不然的话,光是实习期,都要半年至一年,现在他和别人相比,已经占了不少便宜了,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孟子涛浏览了几条新闻,除了两条之外,都或多或少有隐藏的内容,最后他干脆就不看了,专心阅读左边的守则等需要注意事项。 孟子涛所在部门,有个很简单的名字,叫做3号部门,据说,取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而3号部门的主要职责,除了铲除寻灵卫之外,另一项主要职责,就是调查自古以来的各类未解之谜。像什么和氏璧的下落、九鼎的下落、秦朝十二铜人等等。 至于调查的方法,除了由部门发布的任务之外,自己也可以独自调查,但如果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或者结果,必须要上报,部门也会给予奖励。 这个奖励当然不可能是新闻上说的,什么几百块钱,一面锦旗那么坑,而是按照重要程度来给予奖励。这么说,如果有一条重要的线索,并且根据线索能有收获的话,完全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 另外,如果自己独自发现了宝藏,自己除了可以留一半价值的器物之外,还可以获得宝藏一定比例的补偿,如果自己处理不了,也可以请求帮助,当然,分得的比例肯定会少一些的。 而这一切,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如果获得的东西要出售,必须卖给国家;第二,如果主人去世,国家按市场价值收购。这里说的东西,是发现宝藏获取的,其它无关。 当然,你可以把宝藏的消息隐瞒,只要不被发现,那也没什么,但如果被发现了,那先前得到一应奖励都会被收回不说,而且还要面临特别严厉的惩罚。 好嘛,这根本就是国家组织的寻宝队,而且给的奖励也不错,对孟子涛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是个人都有私心,遇到自己喜欢的宝贝,如果没有无私奉献的精神,肯定是先顾着自己,这些规则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但至少让大家有所顾虑。 而且吃人嘴短,拿人手软,3号部门的成员虽说不是人人都是君子吧,至少道德水平还是比较高的,不然肯定不能通审查。现在拿了人家的工资,得了便利,你多少总得有所表示吧。 所以说,私藏一些宝贝是可能的,但应该不会太过,不然的话,不提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监察人员也不是吃素的,真要被查到,那就等着倒霉吧。 把部门的守则仔细看完,孟子涛心里也有了数,看来,这个部门确实不错,和自己的理念并不冲突,责任和收获也是对等的。至于到底怎么样,等时间长了就能一见分晓了。 早上,孟子涛还是睡觉,朱淑芸打电话过来,说是她的那张海黄官帽椅要出售,问孟子涛现在有没有时间。 孟子涛当然说有时间,挂了电话,赶快洗漱,吃了两个馒头,就和大军一起来到朱淑芸家。 到了那,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720万成交,之所以贵20万,主要是朱淑芸婆婆改变了主意,说是要拿去拍卖,孟子涛也只得提高价格,又费了一番口舌,这才拿下来。 至于说720万这个价格是不是贵了,到也不见得,毕竟这张海黄官帽椅不说材料出色,而且式样也非常稀罕,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所以多20万,确实还在价格范围之内。 孟子涛拿着椅子去办理了托运,送回陵市这才放心。 傍晚,孟子涛和大军到了许建伟那里,随即,大家一起坐车前往目的地。 因为是比较隐秘的事情,许建伟开的是一辆十来万的极普通的车,到了一个地方,上来了一个年轻人,在他的指点下,车子车子七拐八绕的,最后来到了一家仓库,在门外是个大停车场,但不对外,进去的也都是些来这里人的座驾。 门卫处有好几个人守卫,到门口后,年轻人放下车窗,然后伸出手给了他们一个暗号,那些守门的保安就赶紧放行。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西贝货 孟子涛以为门口的保安没有检查,觉得此地的安保有些松懈。但等大家下了车,快要走到仓库门口,注意到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守卫在那严阵以待时,孟子涛就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 这回检查就比较严格了,还拿了专门检查金属器物的仪器,这让孟子涛有些庆幸,要不是他昨天听了郑宗先的警告,出发之前,让大军把枪收起来,不然的话,到这一步还真有些麻烦。 通过了检查,大家一起进入仓库,进去后,孟子涛等人才发现,仓库的中间,用多张椅子拼成了一个张长桌,先来人已经自己选位置,围着长桌坐好了。 此时,长桌前已经坐了将近二十个人,不过,基本上一个人不是带一位掌眼师傅就是带了位保镖,算下来,一会参与竞争的,不过才十个人都不到而已。 不过,这些人孟子涛都不认识,后来听了许建伟的介绍,他才得知,这些人里面,除了郢都以及周边城市古玩这行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还有两位对古玩感兴趣的大老板。 大家看到许建伟前来,许多都起身和他打着招呼,许建伟也积极回应,和几个人谈笑风声起来。 孟子涛和大军站在许建伟身边,只有两三个人显得有些诧异,其他人对他们并不关心,也没人来搭理他们。 过了片刻,许建伟找了几个位置,让孟子涛和大军以及他的保镖坐下,接着,大家就等待起来。 孟子涛他们坐的位置还算靠前,坐在他们这边首位的,是一位神态淡然的中年男子,模样长得比较普通。 可能是看出了孟子涛的好奇,许建伟低声为他简单介绍了几位代表性的人物。 比如坐在首位的男子名叫刘沂平,别看他好像普普通通,但其实他是郢都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据说个人资产拥有上百亿,当然,这是大家传说,具体他手里有多少钱,无人得知。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物坐在首位确实理所当然。 另外,坐在刘沂平对面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老人穿着一身中式服装,头发花白,脸色少有皱纹,看起来保养的不错。此人则是郢都古玩界的领军人物之一,名叫王约礼,据说珍贵藏品无数。 等许建伟介绍的差不多了,人又来了几位,接着孟子涛就看到一位皮肤黝黑,让他差点以为是外国人的男子走到桌前。 男子除了肚皮黝黑之外,一双眼睛很醒目,给人一种比较邪气的感觉,就他这模样,也不难猜测,应该就是令郑宗先欲除之而后快的黑猫。 黑猫身后还跟着几位保镖,他先向大家打了声招呼,接着让保镖给每人送上了一瓶矿泉水。 “好了,今天东西有些多,时间紧迫,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咱们还是以前的规矩,现在开始吧……” 说到这,黑猫拍了拍手,旁边的一位保镖,把一只箱子打开,从中拿出接连拿出了两件古董,放到了桌上。 拼出来的长桌,长度在将近二十米的模样,将近三十个人坐在两边,还是挺宽敞的。 黑猫把古董分别交给刘沂平和王约礼,两人开始鉴定,等他们鉴定好了,就把东西传给下一位。 虽然是晚上,但仓库里的灯还是很敞亮的,再加上各人自带的工具,一般情况下,到也不会容易看错,但一众老手还是尽可能的小心谨慎。 由于有着时间方面的限制,再加上来人不多,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每件古董感兴趣,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趁着大家鉴定的时候,黑猫又让人把一本票据模样的东西分发了下去,孟子涛打开一看,只见纸张上印的字比较简单,除了拍品的序号之外,还有就是价格。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难道这不是拍卖会吗?说对了,这还真不是拍卖会,这里古董的成交方式,采用的是暗标的形式,最后谁给的价格高,就是谁的。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吃亏,想想翡翠公盘,大家就知道了。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有谁看上了自己喜欢的古董,而且也不知道对方出了多少价钱。这样一来,买家为了提高中标的机率,当然也就会写上更高的价钱。 虽说,现场的人都是行业中的精英,价格也只会定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不会超出市场价格,但这些古董的来历,本来就有或多或少的问题,正常的成交价本来就比市场价要低。 现在成交价能无限接近市场价格,甚至有可能会比市场价格要高,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大家不会在拍卖过程中,因为争得太凶而起了矛盾,免得节外生枝。 言归正传,现场大家或是自己鉴赏,或是请掌眼师傅帮忙鉴定,很快就轮到了下一位。 轮到孟子涛他们,许建伟笑着说道:“老弟,今天我就靠你了,你觉得可行就可行。如果你看中了,也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也没有说什么谦虚的话,拿起物件鉴定起来。 有些百无聊赖的刘沂平注意到这一幕,稍稍有些惊奇,难道这个年轻人还是掌眼师傅,这许建伟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前文就说过,古玩这一行,最注重的就是眼力,而这要靠长期的积累才能获得,所以说,古玩的专家,基本上都是有些年纪的人,没听过,有人请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当掌眼师傅的。 别说刘沂平觉得奇怪,其他注意到这一幕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他们怎么想,他专心致志地观察着。 第一件东西就是出土器,为战国时期的错银青铜鸟形顶饰,造形精美,工艺精湛,东西是真的,只是因为保存的关系,价值在八万左右。 “怎么样?”许建伟问道。 孟子涛给了一个可以的手势,许建伟就让人把东西传给下面一位。 看到许建伟居然真以孟子涛的结论为主,刘沂平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许建伟就这么相信这位年轻的掌眼师傅? 其实,孟子涛也问过许建伟这个问题,许建伟回答说,他相信郑宗先,既然郑宗先都说他厉害,那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显然,孟子涛并不相信许建伟的话,他觉得,就算许建伟和黑猫没多少瓜葛,也肯定调查过他,不然的话,哪会有人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 不提刘沂平等人的疑惑,过了半响,另一件古董传到孟子涛手中,这是一件瓷瓶,属于北宋邢窑,东西也是真品,价值和刚才那件青铜器差不多。 等大家都鉴定过了,黑猫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动笔写下自己的价格。 这时,所有人都装模作样地写下标号和价格,哪怕自己不想要也都写了,这么做是为了混淆视听,大家心里都有些恶趣味,想要让别人多出一点钱,至于自己的朋友,总有办法通知。 大家写好价格,就把纸张撕了下来,留下存根,交给黑猫的保镖,这才继续拿出下两件古董。 孟子涛没想到,黑猫接下来拿出来的,就是一对重器,唐三彩陶马俑。 唐三彩想必许多人都知道,一开始,被大量发现的时候,人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由于是冥器,所以大多数都被打碎,或者成了陇海铁路的基石,极个别的唐三彩被拿到京城琉璃厂的古玩店,著名金石学家罗振玉发现了它们,便大量搜购,唐三彩的价值开始被世人认可,并迅速流往海外。 上个世纪80年代,唐三彩在国际市场的价格迅速飙升,1989年,一件唐三彩马在英国以495.5万英镑被拍卖,这样的高价成了一杆风向标,让世人对唐三彩心仪不已。 但依照我国现行的《文物法》,“传世的文物可以拍卖交易,出土文物则一律禁止买卖”,因此,对于唐三彩,国内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大宗交易与拍卖,一般都是圈子里私下进行。或者有人专门走私到国外去卖得高价。 在国内,唐三彩的价值比起国外来说差远了,除了上面说的原因,还有就是因为赝品泛滥。 自上世纪初唐三彩被发现以来,便受到我国以及世界艺术界的关注,尤其是上世纪80年代以后,唐三彩的研究更是火热,不少专家纷纷把研究成果公诸于众。 由于唐三彩烧成温度最高约1100度左右,其制作工艺不算复杂,制作原料随处可见,胎釉配方早已公开,仿造高手人才辈出,有的还是唐三彩研究的专家。 试想,行家运用现代技术“克隆”出来的仿品与真品还会有什么差别呢?回答是肯定的,真品三彩的基本特征,高仿三彩都具备了。 可以说,相同点已经达到了99%以上,余下1%是较为特殊的特征,目前是无法仿造的,因为这特殊之处惟有千百年的时间才能形成,人力暂时无法仿制。 但即使这样,别说普通藏家,就算是专家也很难辨别真伪,等到赝品泛滥的时候,还有人会买它吗?这也正是国内唐三彩市场,价格一直起不来的一个原因。 由唐三彩市场可见,孟子涛他们为什么对那个仿制高手这么重视,想要尽快把他抓住了。不然等仿品泛滥,市场也会玩完。 言归正传,过了片刻,一尊唐三彩陶马俑传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仔细观察,只见眼前的这尊唐三彩陶马高约40厘米,长约50厘米,周身大部以蓝绿釉点缀,马首笼头配上浅褐色嚼饰物,马前胸贴有圆雕宫铃椒花。马座后则贴“心”字经文花泥,马的造型给人一种盛唐雄马的震撼感。 另外,从马表面的特征来看,应该是出土文物,保存也十分完好,历经千年,色彩依旧艳丽,实为一尊相当珍贵的唐三彩陶马俑。 虽然认为这尊陶马俑应该是真品,不过孟子涛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用了异能,结果让他心中一怔,没想到,这件在他眼里的真品,居然还就是一件高仿的西贝货,这让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好在孟子涛心理控制力比较强大,脸上没有现出了愕然之色,接着他连忙仔细鉴定,他运气还不错,马上就发现了一个作伪的现象。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催促他快点,他也只能放下观察。 许建伟问道:“老弟,这件唐三彩怎么样?” 孟子涛轻声说道:“有妖气。” “嗯?”许建伟明显愣了愣,虽然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但还是让刘沂平和王约礼注意到了。 刘沂平和王约礼的反应不同,刘沂平若有所思,王约礼则还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但眼中好像闪着莫名的光彩。 这时,许建伟小声问道:“老弟,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啊?” 刚才许建伟的反应,给孟子涛诧异和不可思议的感觉,孟子涛估计许建伟是没想到,他能看出东西有问题吧,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孟子涛小声说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见唐三彩传世品的报道,几乎都是出土物,其釉面一般均可见有泥土腐蚀的痕迹,不同的只是腐蚀的程度和方式。” “一般情况下,唐三彩表面土咬的细孔随意自然地出现于釉表,或通体或局部出现,细孔大小、深浅不一,有的密密麻麻,有的寥若晨星。腐蚀的程度不一,有的要仔细观察才可发现。在放大镜下观察部分土咬细孔,其边缘的釉面有轻微的腐蚀过渡。” “但刚才那尊唐三彩陶马俑,上面的细孔虽然做的逼真,仔细看,还是流于形式,给人一种死板的感觉,这在真品上不可能存在……” 除了土咬方面的破绽之外,孟子涛只是简单说了几个理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并不想跟许建伟说出更多的细节,免得仿制者知道了,会因此而提高仿制水平。 孟子涛说到最后,另一尊陶马也即将到达自己的面前,让他意外又情理之中的是,这尊陶马居然是真品。 等所有人鉴定完之后,黑猫告诉大家,由于两尊陶马是一对,所以不能分开报价,这一点,在孟子涛得知陶马一真一假之后也想到了,这下,在座这些人之中,肯定有个人要倒霉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神树 像这种情况,一般是先看正品的那边的最容易上当,况且,大家应该也不会想到,黑猫居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拿出了西贝货,而且还是一件能够以假乱真的西贝货,看看周围那么多人势在必得的样子,估计就有少人中招。 孟子涛向黑猫那边看了看,就见刘沂平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他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刘沂平刚才看到了许建伟的表现,觉得不对劲,放弃了竞争这对唐三彩陶马的打算。 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子涛回了一个善意的笑容,继续等待接下来的古董。 收了大家的标单,黑猫接着拿出两件古董,这回是两件明代的青花瓷,都是真品,很是不错,又引起了大家的注目。 接下来,古董一件件的出现,虽然现场没有喊价的热闹,但因为是暗标,为了保证自己看上的物件能够中标,大家也都绞尽了脑汁,注意着各人的神色,想要从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在座的人物,哪个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基本不会把情绪表现出来,就算一直盯着,估计也很难有所发现。 但正因为如此,为竞价增加了不少的变数,大家想要中标,就要拿出更高的价钱不说,而且还要猜测别人出价的风格,不然的话,万一最后别人的报价只比自己多了一块钱,那还不得气得吐血。 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古董也拿出来了三分之二,期间,孟子涛也看上了一些古董,不过他只是选了其中并不出色,也并不差劲的三件,为的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在两件青铜器之后,黑猫让人拿出了两尊雕像,首先传到孟子涛手里的,是一尊神像。 从造型特征上看,此像与佛道教造像中的护法神完全一致,由此基本可以判断它属于道教中的护法神像。 不过,具体是哪尊神像,孟子涛一时有些搞不清楚,最后姑且认为这应该是一尊水将神像。 根据道教的说法,水将是玄武大帝的两大护法之一,他与火将不可分离,一般通称水火二将,又称龟蛇二将。 他们的来历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认为他们来自真武大帝的腑脏,也就是由玄武大帝的肚子和肠子变化而来。 据传,真武大帝当年修行时,不食五谷,经常受到饥饿的困扰。一次他实在饿到了极点,肚子和肠子不停地翻腾,闹得他心烦不已,于是就将它们掏了出来,扔在了脚下。 后来真武大帝修道成仙,这肠子和肚子均沾灵气,变成了龟蛇二将,成为二天门的门将。再一种认为他们是玄武大帝收服的二魔王的化身。 言归正传,这尊水将神像为木质,高度在四十厘米左右,右手拿的是水将常用的武器,但左手之上却托了一颗珠子,这也正是孟子涛有些糊涂的地方,因为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这样的造型。 虽然造型有些不清不楚,不过整座雕像还是可圈可点的,雕工流畅,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细节刻划一丝不苟,特别是面部表情,刻划入木三分,流露出武勇的神韵。从雕工来看,这应该是明晚期的风格。 另外,此像表面彩绘,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彩料已经脱落,显示出所用木料为杨木,但木质看来并不怎么出色,这一点,就让现场绝大多数人都失去了兴趣。 孟子涛到是对这尊雕像的雕工很感兴趣,觉得请回去研究一下到也不错,于是就使用了异能,结果让他的心脏不争气的猛烈跳动起来,心里狂呼,一定要得到它! 好在,现在孟子涛已经能够完美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接着,孟子涛就把神像传给下一位,随即尽量淡然地对许建伟说,他想请这尊神像,并透露了一下原因,是觉得这尊神像的雕工不错,想要研究一下。 许建伟笑着表示没问题,他对这尊雕像不感兴趣云云。 没一会,另一尊雕像就到了孟子涛面前。 这尊雕像表面的价值可就珍贵多了,是一尊北齐时期制作的,贴金彩绘石雕佛立像。材质为石灰岩质,雕刻工艺严谨,风格洗练,应是北齐时代高级工艺之代表作品。 这类雕像,孟子涛也很感兴趣,不过,从许多人摩拳擦掌的模样来看,对雕像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他想中标可不容易,最后想了想,还是选择放弃。 之后,孟子涛思考了一下水将雕像的投标价格,太高肯定不行,因为这会让黑猫他们产生怀疑,那就不妙了。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但发现不对,搞些花样完全可以把东西留下来。 而太低的话,也是相同的道理,黑猫他们觉得不合算,干脆就不卖了。 思来想去,孟子涛选择了一个接近市场价格的投标价,接下来能不能中标,就要看他的运气到底怎么样了,想来大家的目光都在那尊佛像上,应该能够如愿吧。 之后的时候,孟子涛心情十分紧张,颇有些患得患失,最后还是担心被别人注意,这才尽量不去多想。 又过了一个小时,孟子涛都觉得有些度日如年了,黑猫总算拿出了这次交流会,最后一件古董。 当然东西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因为这分明就是一棵青铜神树。 青铜神树在我国可是大名鼎鼎,出土于三星堆遗址,共有八棵,其中一号大神树高达3.96米,树干残高3.84米。有三层枝叶,每层有三根树枝,树枝上共栖息着9只神鸟,显然是“九日居下枝”的写照。 这棵青铜神树自修复之后,就引起了世人的惊奇,而且国家更是把它列为不可出国的国宝。 而这样的国宝,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虽说从造型上来看,并不完整,但也足够让大家震惊了。 半响,王约礼厉声喝问起来:“黑猫,你疯了还是怎么,居然拿这样的重器出来?!” 黑猫呵呵一笑:“王老,这也算不得什么吧,比它更贵重的东西,也有我经手过的,我不还是活得活蹦乱跳的嘛。当然,如果您老觉得不想掺和,不投标不就行了?” 王约礼斥道:“废话,你说的到是轻巧,你这东西一出现,那还不得让人查到我们的身上?到时我们还不是一样有麻烦!” “就是,你黑猫跑得掉,我们这些人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旁边好些人都纷纷附和,觉得黑猫这回做差了。 虽说,大家确实知道今天这些东西的来历,也有办法解决麻烦,但这不意味着,大家喜欢麻烦,况且,麻烦也有大有小,出现这种国宝级别的重器,那就是大麻烦了,没一个人会喜欢。 说实在,黑猫之所以拿出这件东西,也是因为最近这方面查得太紧,再加上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急于变现,现在他没想到,大家会这么明确表示反对,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黑猫马上就想了一个主意,说道:“这回的事情是我做差了,这样吧,一会结算的时候,我给大家一些优惠,怎么样?” 大家虽然不满但也是见好就收,因为东西已经拿出来了,就算拿回去,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与其这样,还不如搞点实惠。 见大家同意,黑猫心里也松了口气,接着,他就让大家出来鉴定这棵青铜神树。 由于神树有些大,足有一米五六十公分,被保镖放在靠近长桌的位置,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前往神树那观察。 根据研究,“扶桑树”、“建木”的造型与功能与三星堆青铜神树极其相似,而“扶桑树”、“建木”的原型很可能是上古时代的“社”树。 上古时代,人们在社坛上从事测天、祭祀天地神灵以及求雨、祈农等政治及宗教活动,这是一个沟通天人的极其神圣的场所。“社”一般建立在坛上或者山丘之上,这样的坛就称为“社坛”。 “社坛”的中心往往是一棵树,如《论语》里面就讲到鲁哀公向孔子的学生宰我请教关于社的问题,宰我回答说:“社,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 古代在建邦立国之初,必首先建社,社的象征,就是一棵树或几棵树或一片丛林。作为社的标志的树,往往硕大无比。 所以,在古代,这样的青铜神树往往拥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孟子涛靠近神树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觉肃穆。 这棵神树并不完整,树上只有树树,并没有站立的神鸟,神树下部到是悬着一条龙,它的头朝下,尾在上,夭矫多姿,姿态和三星堆的神树差不多,但龙的表现却和三星堆的神树并不相同,准确的说来,这种龙形已经接近商代的龙的形象。 在我国的早期时代,将龙与“社树”连接在一起的,是它们共同的“指时”的特征。一般的树自然只能称为树,但作为测天之用,具有“通天”之功用的神树,才被称为“龙树”和“龙”。 由于测天,确定时节对农业社会的重要意义,所以这种通天龙树渐渐被赋予诸如保护庄稼丰收、邦国安全,掌控雨水等多重神性功能。 由此,也更能显示出它的珍贵之处。 孟子涛察看的颇为仔细,发现除了龙形和三星堆神树有所不同之外,神树上还有一些细节之处,有着一些差别。由此判断,这棵神树的制作年代,应该比三星堆的神树晚一些。 大家仔细观察,相互探讨,基本可以肯定,这棵神树应该是真的,制作年代可能夏晚期至夏末那段时期。孟子涛使用异能给出的年代,也差不多是这个时期。 等大家观察的差不多了,就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沉思起来。 由于这棵神树太过珍贵了,将近一半多的人,都对这棵神树没有想法,剩下的人,也在思考,要不要投标,如果买下来了,东西应该怎么处理。 这个时候,黑猫开口了:“诸位,其它话我也不多说了,大家也知道,这棵神树有些特别,所以最低价五千万,大家开始投标吧。” 但显然,因为神树的特性,许多人都不买黑猫的账,王约礼直接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起来。 看着王约礼,黑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心里暗暗发誓,下回肯定不再联系这家伙了。 王约礼可能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看了看黑猫,不过这个时候,黑猫已经换了一张笑脸,那速度堪比变脸绝技。 过了片刻,还是刘沂平第一个动手,把投标单填写了一下,交给子黑猫,神色淡然地坐着。 这时,一位胖子老板咬了咬牙,也拿出笔写下编号和价格,完后长舒一口气,抹了一下额头。 接下来,还有两个人投了标,其他人都选择了放弃。 黑猫呵呵一笑,说道:“好,接下来还是原来的规矩,刘总,麻烦您跟我来结算。” 说完,刘沂平向大家点头示意,带上保镖和掌眼师傅,跟着黑猫来到不远处,临时隔断出来的房间。 过了没一会,刘沂平带着人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接下来轮到王约礼。 就这样,大家一个个轮流进入房间,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他们,结算下来,孟子涛投中了三标,其它两件不去管它,那尊水将神像没有失败,令他差点欢呼雀跃。 许建伟也中了三标,当然,从明面上的价值来看,可比孟子涛那三件要贵多了。 黑猫这边服务还算周到,付了钱,就有人带着他们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先把东西给他们展示了一下,没有问题之后,就把东西放进行李箱打包起来。这样,大家也太会知道,买家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至于说,担心黑猫搞猫腻,觉得不对的人,也可以查看原始单据,由于只有编号,到也不会泄密。 考虑到安全方面的因素,只有所有人都结算好了,大家才能离开,不过,可以先把东西放到车里。 把东西在车上放好,大家上了车,许建伟笑着跟孟子涛聊了一会,突然,他的脸色就变了,眼神充满了骇然之色。 别提他了,此时孟子涛也意识到了不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辆改装后的越野车,就撞开了仓库的大门,大门瞬间就变得四分五裂。 由于事发突然,一位大门口的守卫躲闪不及,而且又倒霉的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顿时倒在了地上,而且可能是伤到了动脉,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那人抽搐了一下,明显活不成了。 正当大家目瞪口呆的时候,从车窗里伸出了几只手,手上都拿着黑黝黝的枪,对着旁边以及仓库门口的守卫就是一阵扫射。 那些守卫也算是训练有素,发现不对,立马就找地方隐蔽起来,但过程中,还是有两个人中枪倒地。 看到同伴倒地,一个守卫的眼睛都红了,也从怀里拿出手枪还击,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各自的武器开始还击。 爆炒豆子的声音响彻了四周,也幸亏这里不是居民区,比较偏僻,不然的话,非得引起骚乱不可。 短短一瞬间,电影电视内的情节,就出现了在大家的面前,把躲在车子里的众人都吓得胆裂魂飞,一些人躲在车里瑟瑟发抖,还有一些人则连忙下车以车身为掩护,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 这个时候,大军指挥许建伟的保镖,把车子调整角度,这才让大家下车以车身为掩护,躲藏起来。毕竟不提别的,真要到关键时刻,从车上下来也需要一些时间,可能就是这么一瞬间,就遇到了致使的危险。 另外,以车身为掩护也是有讲究的,有些人可能看到电影里躲车后面,就觉得这里很安全,其实这并不靠谱,因为许多人都没有电影人物那样的运气。 另外,普通车的车门不能挡住垂直射过来的子弹,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电影中就会发现其实是在利用汽车发动机挡子弹。在车门和车身的“V”字夹角处,尽量站在车身的对角线,躲在前发动机和车轮的后面。 稍微懂一点物理常识的人都知道,子弹穿过物体时都会发生偏移,躲在车后面,就算子弹只堪堪擦过车身,可能就飞向十万八千里外了。 用前车身的发动机挡住了身体,难道把脚露在外面当靶子吗?这时候就可以藏在轮毂处,注意,是轮胎内中心装在轴上的“车轱辘”,不是轮胎,橡胶的轮胎其实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防弹,只有金属的轮毂才起得了有一定作用。 言归正传,大家按大军的指点藏好,接着也就只能耐心等待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孟子涛想的是,两边都拿出了枪械,那就让他们狗咬狗,最好能够同归于尽。 但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更何况,孟子涛已经发现,坐着车冲进来的那些人,穿着一身黑装,胸口又有长枪徽章,根本就是寻灵卫的行动队的那些混蛋。 而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会没有目标吗?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冲撞 寻灵卫会派出行动队,肯定是在这边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而且对他们来说,东西还十分重要,不然不至于出动这么强的火力。 孟子涛想了想,自己那尊水将雕像是寻灵卫目标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宝贝是被掩藏起来的,一般人不太可能知道。 要说哪一件东西可能性最大,还要数那棵青铜神树了,前文说过,神树具有“通天”之功用,这一点,符合寻灵卫的理念和目标,说不定这棵神树埋藏的地点,很可能有着寻灵卫想要的线索。 正当孟子涛思索着,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出一看,发现是何婉奕发给他的短信,这让他微微一怔,这里可有手机信号屏蔽装置的,怎么装置突然没作用了?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手机已经有信号了,孟子涛连忙给郑宗先发了一条短信,简单说明了情况。 半响,郑宗先就发来了短信,让孟子涛注意安全,他马上就会带人过来。 这个时候,枪战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守卫这边到底火力差了一些,再加上被寻灵卫一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共八个守卫,已经死了6个,形势对他们来说已经危如累卵。 不过,寻灵卫那边并不是没有伤亡,车子里六个人,也倒下了两个。这还是因为他们的车子是经过特别改装的,防护性能不错,不然的话,伤亡还要大一些。 眼见这个情况,躲在车里和车外的客人,都不禁暗骂了起来,怎么黑猫的那几个保镖也不知道出来帮忙,不然哪能到现在这种局面? 其实,不是黑猫他们不愿意来帮忙,实在是没有料到对方的火力会这么猛,而且一开始准备的时候,就以为外面有守卫守着就已经万无一失了,因此他们身上就只带了两把手枪而已。 现在这种情况,加上他们两把手枪,确实可以对局势有所帮助,但话又说回来了,黑猫他们难道就不怕死,难道就不要保护吗?现在肯定先顾着他们自己。 “轰!” 随着一位守卫中枪惨叫着倒下,寻灵卫这边又拿出了一颗手雷,朝着剩下那名守卫的方向扔了过去,一声巨响之后,剩下的那位守卫就再也没了声息。 现场顿时陷入寂静,一些胆小之人,甚至害怕的牙齿打颤,全都害怕寻灵卫的人来绑架他们,甚至有可能杀人灭口。 不过,寻灵卫的人一般不会节外生枝,原本依着车枪战的这些人,又重新上车,车子朝停车场最后面的位置急驶而去。 孟子涛看了过去,发现在刘沂平车子旁边,有个穿着这边工作服装的男子,正在向车子招手,显然这个人就是寻灵卫在这边的卧底。 这一点,孟子涛并不觉得意外,不提别的,如果不是他的话,手机信号现在很可能还在屏蔽着。 另外,孟子涛觉得自己猜测的应该是正确的,对方确实是为了那棵神树而来。 寻灵卫的车子,一路疾驰来到许沂平车子面前,随即大家纷纷下车,其中有两个人在警戒,其余两个,示意刘沂平的保镖把他们开来的越野车的后箱打开,小心地把那棵神树从上面抬下来,抬进自己的车子。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卧底对着四人之中好像是领头的那个,说了几句话,最后还对着孟子涛他们所在的位置指了指。 见此情形,孟子涛意识到不对,看来自己很可能已经在寻灵卫内部挂上号了,甚至这些人想要把他除之后而快都有可能。 此时,孟子涛反而冷静下来,思考着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麻烦。然而,除了随机应变之外,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另一边,寻灵卫的人速度很快,装好了那棵神树之后,所有人都迅速上了车,接着,车子转了一圏,直接从另一边朝门口开过去。而这边,也正是孟子涛他们藏着的方向。 此刻,孟子涛觉得浑身有些凉意,第六感也在提醒他,有危险降临,而且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正在这个时候,大军急切地说道:“孟少,一会你千万记得,要躲在我的身后!” 孟子涛知道,大军此时应该也有所察觉,听大军这么说,他心中十分感动,但这可不是他会愿意做的,如果他这么做了,大军因为他受伤甚至失去生命,他一辈子都会愧疚。 孟子涛一脸严肃地说:“不要管我,我有把握能把这辆车撞翻,你注意见机行事,而且你也不要拒绝,他们如果真是冲着我来的,你死了,我也逃不掉。” 说话间,寻灵卫的车子已经离他们这边没远了,其中坐在后排的人,正拿出枪,准备瞄准孟子涛。 而这时,孟子涛也做出了一个令许建伟他们目瞪口呆的动作,直接用力把轿车的车门扯了下来,看样子还十分轻松。 “尼玛,这是人形凶兽吗?”许建伟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看向孟子涛的目光,好像见鬼似的。 大军本来还不同意孟子涛的提议,看到孟子涛这么轻易扯下车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孟子涛向大军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低吼了一声,以车门为盾牌,就朝车子冲了这去。 寻灵卫的人根本没有料到,孟子涛会使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后车厢的人连连开枪,想要击中孟子涛,却被孟子涛以灵巧的动作以及车门挡了下来。 眼看孟子涛离自己越来越近,车厢里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觉得孟子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想要以人力来撞一辆行驶中的汽车。 不过,领头之人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驾驶员急吼一声:“加快速度,给我冲过去!” 由于先前想要对付孟子涛,车速其实并不怎么快,而现在孟子涛离他们就只有几米之遥了,他们的车子又是经过改装的越野车,百米加速的数据不能说很低吧,但也快不了了多少,更何况只有几米的距离。 可以说,眨眼之间,一人一车就轰然地撞到了一起。接着,就出现了众人一生都难忘的场面,前行中的车子,居然被人给撞翻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四脚朝天”轰地一声巨响就落到了地上,还擦着地面,移动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现场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是目瞪口呆,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孟子涛现在的感觉也很难受,有些头晕目眩,右臂麻木无力,此时,他隐约听到警笛声传来,又想到寻灵卫这些人一言不合就自爆的狠劲,对着大家吼道:“快跑,快往离这车子远的地方跑!越远越好!” 说完,孟子涛撒腿就往远方跑去,至于那尊水将雕像,他根本就不想了,因为再怎么贵重,也没有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好在,大军见孟子涛对刚才买到的古董很在意,皮箱一直都带在身边,临走之前,没忘记那只皮箱。 孟子涛一溜烟跑出去了五六十米,此时警笛声也越来越响,还在车子里的寻灵卫那些人,估计也回过了神,想要打开车门逃出来。然而,他的速度到底还是没有警察的快,刚刚从车里艰难的爬出来,警车就在门口停下来,警察也下车严阵以待。 “不许动!” 回应警察喊话的,是一阵枪声,警察还击,一时间又是枪声不断。 此时,寻灵卫那边人的心里是后悔的,早知道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孟子涛,直接走人也就没这些事情了。现在,警察人多不说,火力也很猛,自己这边又有两个伤员,现在想跑,根本就跑不了。 灵灵卫行动队的人就是这么疯狂,一但发现不对,直接就想要同归于尽,几个对视了一眼,就直接拉响了身上的自爆装置。 半响之后,只听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冲击波影响了方圆五十米范围,连停在门口的警车都受到了损伤,更别说旁边不远处,还认为躲在车子里就安全的人了。 此时,孟子涛他们躲在了仓库外面的一个角度,虽然受了一些影响,但基本没受什么伤。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许建伟脸上的肉抖了几抖,眼神骇然。 刘沂平和王约礼也都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孟子涛,就凭孟子涛刚才的反应,显然知道一些什么。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也只是保命而已,其它并不太清楚啊!” “不知道才怪!” 大家心里都嘀咕了一句,不过孟子涛既然不说,而且他刚才为大家示警,也算是救了大家一命,虽说这些人自爆也有孟子涛的原因在内,但一码归一码,无论是谁,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遇到了生命威胁总要搏一搏的。 爆炸的余危减弱,孟子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本他准备又右手拿出手机,不过刚刚抬起手臂,一阵剧痛袭来,把他痛得闷哼了一声,看来这次受伤有些严重了。 孟子涛只得让大军帮忙拿出手机,一看是郑宗先打来的电话,急切地问他到底有没有事。 孟子涛回复说没事,并报了自己的位置,没一会,郑宗先就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解决起来就容易了,郑宗先简单地了解了情况之后,就让人去仓库搜寻黑猫,接着连忙带着孟子涛等人去医院,才走没一会,去仓库的人传来了消息,黑猫早就已经从仓库的后门逃走了,让郑宗先暗恨不已。 临走之前,刘沂平等人,纷纷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孟子涛,先不提孟子涛高超的鉴定水平,刚才那令人骇然的身手,也说明孟子涛非是池中之鱼。再加上孟子涛性格谦逊,现在交好肯定是没错了。 孟子涛坐上郑宗先的车去医院,路上,把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当他说到把车撞翻时,郑宗先也是不脸的不可置信,一个劲地询问,孟子涛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因为我有内力。” “靠,你居然也有内力?”郑宗先听了这话,表情十分震惊。 孟子涛听到郑宗先用了一个“也”字,心里一动:“还有其他人有内力?” 郑宗先点头道:“那是当然,咱们部门里面,就有几个拥有内力的高手,甚至我听说,寻灵卫里面的人,也有拥有内力的人,但像你这样,能把车给顶飞的,我还真没听说过。” 孟子涛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不想太过高调,说道:“我那是没办法,为了活命超常发挥了,就算这样,你看我这条手臂,肿的跟鬼一样了。” 其实,孟子涛如果调用体内的灵气,伤势不说片刻就能治愈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夸张,但还是像刚才说的那样,他不想让人觉得惊世骇俗,所以故意如此。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郑宗先十分羡慕,心里对孟子涛的说法也并没有怀疑。 孟子涛换了一个话题:“不说这事了,你给我说说内力的事情吧,我对咱们国家这方面的现状还不太了解呢。” 郑宗先说:“我也只能说个大概,据说是现在的天地发生了不少改变,能够练出内力的人,寥落星辰,只有一些根骨特别优秀,或者有什么奇遇的人,才能修炼出内力,而且之后的修炼也不容易,必须要靠药材修炼,靠自己很难修出成果,是名副其实的穷文富武。” 见郑宗先看向自己,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也别这么看我,我估计是因为根骨好才修炼出了内力,至于为什么有现在这样的程度,可能和吃了一种草莓一样的水果有关,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 “后来我去问卖家,他说东西是他孙子采到的,不知道怎么被他带来了,还问我有没有吃坏肚子。我说那种果子很好吃,让他如果还有的话,带些过来,不过他下回再来,我问他,他说已经没有了,再去找也找不到了。” 郑宗先一脸羡慕地说:“哎,我怎么没有这样的运气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吧。对了,关于内力这方面的事情,你就只知道这些吗?” “我没内力,就只知道这些了。”郑宗先说道:“噢!对了,咱们部门只要呆满一年,就有内力方面的秘籍提供,可以自己选择修炼,不过练成的人基本没有,至少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练成过,估计你就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了。” 孟子涛左手摆了摆:“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要知道天外有天。” 聊了一会,孟子涛又回到刚开始的话题,说:“现在关键是要把黑猫那些人抓住,争取尽快把神树的出土地方找出来。” 郑宗先对黑猫是恨之入骨:“黑猫这些人实在太无法无天了,连这样的国宝居然敢拿出来!”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既然都挖到了,总不可能就那么放着吧,现在这样,至少没有让它流落到国外去,可惜……” “哎!”郑宗先长叹一声,他也为那棵青铜神树的结局感到痛惜。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孟子涛提醒道:“许建伟那边多派点人盯着吧,最好查一下他名下的产业,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你说的对……” ………… 在医院住了一天,孟子涛就出院了,这回他是肌肉撞伤的有些严重,骨头并没有什么问题,之所以住一天,还是不想惊世骇俗,不然的话,他当天处理了就回去了。 回到酒店,孟子涛就拿出了那尊水将雕像,仔细研究了一会,发现神像并不是中空的,也就是说没有东西藏在神像内部。 既然如此,孟子涛的注意力就转到了水将手上托的珠子,至于另一只手上的武器,由于彩绘的脱落,明显可以看出材质同样是杨木。 孟子涛用手捻了一下珠子,却发现并不能轻易把它取下来,这是显而易见的,不然的话,早就掉落了。 经过一番仔细研究,孟子涛发现了手侧有一个稍稍凸起的东西,他使劲一按,听到轻微的“啵”的一声,那颗珠子微微弹了起来。 这之后,孟子涛很轻松的就把珠子拿到了手中,而后用工具把珠子上的彩绘去除,恢复了珠子的本来面目。 这是一颗珍珠一样的珠子,光泽柔美,温润典雅,但除了个头大了一些之外,和市面上普通的珍珠没什么两样。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避水珠 当然,并不是说这颗珠子如果是珍珠的话不值钱,因为这样的特大珍珠基本无从寻觅,10年也难以出水一颗,但就算这样,其市场价值也不过一两百万而已,根本不能和异能给出的价值相比,更别说,还得了一次观宝的机会。 所以,这颗珠子肯定不是什么珍珠,但如果不是珍珠的话,那又是什么东西呢? 孟子涛沉思起来,没一会他就想到,既然珠子是被水将托着的,那会不会和水将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水有关系呢? 孟子涛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他干脆就拿了一杯水过来,接着就把珠子放了进去,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珠子投入水中,它的四周就出现了一片真空的地方,直接把杯子里的水排斥到了外面。 见此现象,孟子涛惊异之余,立刻就想到了一样传说中的宝贝,避水珠。 说起这玩意,相信大家一定耳熟能详了,而且,和其它传说中的宝贝相比,孟子涛心里还是挺相信这玩意是存在的。 孟子涛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其实,这也源于他在生活中的一个发现,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咱们每天使用的牙膏,掉到水比较少的地方,就能把水排开。 当然,这和避水珠的原理很可能并不一样,但并不妨碍孟子涛发散思维,或许古人传说的避水珠就是一种比较稀有,现今还没有发现的物质,或者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呢? 孟子涛不是什么专家学者,一定要搞清楚避水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要搞清楚,避水珠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功效就行了。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走进浴室,这样的珠子也只有在水里才能试探出有没有效果了。 由于是高级套间,浴室里的浴缸比较大,正合适孟子涛一会的试验,他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而后就把珠子小心地投进浴缸。 让孟子涛觉得惊奇和失望的是,这颗珠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避水珠,确实可以排除珠子周围的水,形成无水的空间。 然而,这是有范围的,只有二三十厘米左右方圆,其它地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和传说中可以在滔天大浪中辟开一条旱路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虽说,古人有时候说一件东西,会夸大其词,但这相差也太大了,至于说得了避水珠能在水中行走如履平地一般,肯定也是想都不用想了。 孟子涛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这东西毕竟是奇珍异宝,能够得到已经是叨天之幸了,况且,这颗珠子他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说不定还有其它用途呢? 把珠子从水中捞出来,看到手掌周围一点水滴都不存在,孟子涛感到新奇之余,心里微微一动,如果把珠子放到嘴边,是不是在水底的时间,可以延长不少时间? 说做就做,孟子涛脱了衣物,躺到浴缸里,接着赶紧把那颗避水珠子拿到嘴边。 避水珠贴在嘴边时,孟子涛发现嘴边确实没有一点水,他张嘴试了试,可以正常呼吸,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而且照理来说,空气就这么一点,要不了多久氧气就会消耗光,但过了片刻,孟子涛居然一点都没有气闷的感觉。 孟子涛吃惊之余,不禁惊叹起来,这避水珠不会是可以把水中的氧气分离出来吧,不然哪来这么神奇的功效?不管怎么说,这颗避水珠确实是一件宝贝了,要是拿去潜水,那就厉害了。 不过下水的时候,因为水压的原因,人肯定不能潜的太深,这颗珠子也只能在近海用一下了,而对他这个不经常在海边生活的人来说,作用就更小了。 话虽如此,孟子涛当然也不可能把避水珠卖掉,说不定在紧要关头就能救了自己的性命。 真要下水的话,珠子放在手里肯定是方便的,既然这颗珠子又不大,放进嘴里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于是,孟子涛便将那珠子放进了嘴里含着,由于珠子不大,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孟子涛也有些担心,要是万一把珠子吞下去,可怎么办?难道废物再利用吗?细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反胃。 只要自己小心,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现在孟子涛的注意力也不在这边,因为当他把避水珠含到嘴里后,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突然之间感觉到,原本周身还在影响着自己的水压,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且,突然有一股清凉之意,从珠子涌向了全身,那种舒畅的感觉,让孟子涛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呼吸,实在太舒服了! 此时此刻,孟子涛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条在水中的游鱼,是那么的畅快,那么的惬意,一时都忘记了时间。 过了不知多久,孟子涛才回过神来,这时他才觉得有些不对,怎么时间好像已经不短了,自己都没有感到有气闷的感觉,而且,自己一直都没有呼吸,难不成就像感觉那样,刚才确实是毛孔在呼吸? 孟子涛的嘴巴因为震惊微微张开了一些,与此同时,那股清凉之意,居然也慢慢消散了。 正当孟子涛觉得惊讶的时候,他慢慢感觉到自己有些气闷了起来,他心里一动,开始呼吸,这和刚才避水珠在嘴边没有什么两样,但刚才那种感觉,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孟子涛心中一动,又闭上了嘴巴,那股清凉之意又马上出现了,看来这避水珠放到嘴里之后,一定要在闭嘴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效应,之所以这样,估计和古人说的“口开神气散,舌张是非生”有一定的关系。 这之后,孟子涛仔细体会,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就好像鱼入水中,确实是如履平地。看来,古人讲故事确实有夸张的地方,但也有真实的一面在内。 而且,谁知道故事中的避水珠是什么样的,说不定真有可能有那么大的功效呢? 不管这事,孟子涛躺在浴缸里,感觉比躺在床上还要舒服不少,不知不觉,都有些迷迷糊糊,想要睡觉了。 好在,孟子涛还想到这颗珠子太小,万一睡梦里被自己吃了,那就真得糟了,于是,他干脆又把珠子从嘴里取了出来。之后,身体马上就感觉到了水压,和刚才对比,整个人都觉得很不畅快。 接下来,孟子涛又试验了几次,他又发现,在珠子含在嘴里的时候,水中还有一丝丝的灵气,随着呼吸进入自己的身体,只不过,这股灵气实在太微弱了,不仔细体会,根本察觉不到。 不过,灵气虽然微弱,但这只是十几分钟的量,一晚上积累下来,也不算少了,更别说,在现在这个连内力都很难练成的时代,有这颗避水珠,根骨都不用太好,就能练出内力,而且之后的修炼,也不用太着眼于天材地宝了。 可以想象,避水珠这样的宝贝如果传出去,会引起多少人的窥视,孟子涛光是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当然,除了这个意外的作用之外,避水珠最大的功效就是潜水了,有了这颗珠子,孟子涛想在水里呆多久就多久,想想都觉得兴奋。 只不过,避水珠虽然能够减少压强,但孟子涛不知道它到底能减压多少,在潜水的时候,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方便。 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在海边,不然就可以试一下能潜多深了,不知道能不能破了徒手下潜的纪录。 至于徒手下潜纪录的保持者是探险家吉翁.奈瑞在2006年创造的,他在徒手的情况下(这里的徒手是指潜水者不使用氧气瓶,在下潜及上升时,也不依赖任何外在装置,单以个人体力推进,只凭一口气,徒手勇闯深海),已先后四次刷新此项最具挑战性的自由深潜世界记录。 而且,经过多个月来的艰苦训练,吉翁最终在挑战周的第四天,刷新徒手深潜水深113米的人潜水极限。 至于普通人,在水压的影响下,不过只能下潜十几米而已,想下潜的再深,除了需要超强的身体素质之外,还需要经过特别训练才行。 虽说,孟子涛没有经过特别训练,但就凭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在使用了避水珠的情况下,应该能试一下潜水极限的吧。 如果还能更深的话,那就美了,从古至今,海底可有不少沉船,其中包括载着不少金银器、珠宝、瓷器等等的商船,如果能够找到这些沉船,那财富简直不可想象啊! 孟子涛想到这里,眼里就不禁放起光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海边的城市。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事情一件件来,那些沉船还在茫茫大海,想要找到哪有那么容易。 孟子涛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起了床,他发现自己受伤的胳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体质的关系,还是避水珠的关系,或者两者都有。下次受伤的时候,看来最好要试一下。 “呸!哪有自己盼着自己受伤的!” 孟子涛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糊涂了,洗漱锻炼之后,叫上大军一起去吃早饭。 “孟少,你的胳膊怎么样了?”大军吃过早饭后,就问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已经没事了,一会我问问郑哥有没有事情,没事的话,咱们就出发去你家,这之后我就要回家了。” “好的。”大军高兴地说道:“前天我爸还在问您什么时候去呢。” 孟子涛笑了笑,之后就给郑宗先打了电话。 郑宗先因为要抓捕黑猫等人,这两天十分忙,就在电话里把情况,跟孟子涛简单说了一下。 现在,窑厂那边还没有消息,有人一直埋伏在四周,只要对方敢回去,一定能抓到,并且,他们也没有放弃对制瓷人的追查,只是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整个人就那么消失了。估计这边要查到线索,要一点时间才行。 至于黑猫那边,现在虽然有了一些线索,但因为黑猫也算是郢都的土著,对城市比较熟悉,而且这么多年没被抓,确实有一手,所以暂时还没有发现。 但这回因为发生了枪战,还把寻灵卫牵扯进来了,上面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派出了不少警力,这回除非黑猫运气好,不然插翅也难飞了。 剩下的许建伟,现在也有人紧锣密鼓的调查,而且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不出意外,好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这些事情,孟子涛基本都帮不上什么忙,了解了之后,就跟郑宗先说,他准备去大军老家。 事实上,大军老家其实是在郢都下辖的县.级市,坐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接着去山村,又要不少时间,等他们坐的车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车子即将到达山村,此时,大军正为孟子涛介绍村子的历史,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以及一个出家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慌张地跑向不远处的路边,停着的一辆面包车。 正当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就见村里跑出来几个村民,大家大呼小叫,由于车窗开着,孟子涛隐约听到,什么“骗子”、“抓住他们”。 就凭这三个人慌乱的模样,而且居然还有一个出家人打扮,孟子涛就觉得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连忙让司机停车,和大军一起去把他们拦下来。 对方看到孟子涛他们,大声威胁不要多管闲事,孟子涛和大军当然不会怕他们,三下五去二,就把三个人给制服了。 等村民气喘吁吁地跑到这里,大军对着一位中年妇女,问道:“三婶,这是怎么回事?” 被大军称作三婶的妇女,并没有立刻回答,对着那个出家人打扮的男子就狠狠地踢了几脚,把他踢的嗷嗷叫。 “畜生!叫你们骗钱!快把钱还给我!” 妇女边踢边骂,最后一脚都向着男子档下狠狠踢过去了,大军担心出事,连忙拦了下来:“三婶,别把人给踢坏了,不值得!” 三婶骂道:“你不知道,这些家伙有多可恨!” 大军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婶这个时候,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扭捏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三婶这个人平时有些迷信,遇到一些她认为的大事,都要请人看一看。 就在刚才,她家门口来了两个青年,说是驴友,身上没水了,想要问三婶讨点水喝。 一点水肯定不会舍不得,三婶马上就取了一些水给他们,正在这个时候,两个青年聊起了风水上的事情,而且还言之有物,三婶听得入了迷,不时插嘴,无意间还透露了一些自家的情况。 这个时候,一个出家人来到三婶家门口,想要化缘一些吃食,三婶一看这人面容和蔼,而且她本身信这个,对方又只要一些素食,不论饼干什么的都可以,她就去拿了一些。 出家人得了馈赠,说是无功不受禄,就指点了三婶几句,没想到居然什么事情都被他说中了,而且还告诉她,如果再这么下去,三婶家还会倒大霉。 这让三婶震惊之余,认为出家人一定是得道高僧。于是,她连忙询问对方怎么化解,对方告诉他,只要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拜上一百次就可以了,过程中一定要虔诚。 三婶说,家里没什么金银器,就只有几千块钱,问对方可不可以,对方告诉她没问题。 随后,三婶就去把钱拿了出来放在桌上,随后出家人又要了一条毛巾把钱盖了起来,说是钱财不可直接视人,接着就让三婶叩头。 过了片刻,三婶就叩了五十个头,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这时邻居过来,对三婶的行为觉得奇怪,问她怎么回事。 三婶本来心里还有些不满,觉得邻居是打扰了她,但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出家人已经不见了,这时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连忙起身打开毛巾,只见下面居然放的是一块砖头。 三婶当即就傻眼了,连忙出门狂追,还好邻居来的及时,没让骗子跑得没影,又正好遇到孟子涛他们,这才把人给逮到。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周围人都有些无语,居然会这么容易就上了当。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大军家 孟子涛并没有觉得三婶上当太蠢了,首先三婶是信这个的,其次对方又使用了一些技巧,得到了三婶家的一些信息,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相信,而且对方又不是把钱给拿走,再加上又在眼皮子底下,觉得不会有问题。 但往往这个时候,最容易警惕心下降,她又叩头叩得有些晕了,被骗了也是挺正常的。 其实,说到底骗术就是一种心理学战术。现实中,往往一句话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就会有不同效果,比如,家里只有一天的口粮了,乐观者会说还能吃一天,悲观者会说怎么只能吃一天了,接下来怎么办? 很显然,乐观和悲观的说法,会带来截然相反的效果。同样如果要骗一个人,选择巧妙的语言是他们的惯用手法。 另外,高明的骗子,最会编造适合被骗人的骗局,对于有些骗局,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会笑这个骗子真傻,有谁会相信呀?其实骗子不傻,如果你能看出这个骗局说明他要骗的不是你而已。之所以短信诈骗总是在发生而且伎俩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也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说有些人被骗,骗子制造的氛围,也是一大主要原因。比如要使被骗人相信就必须要有建立信任感,所以会用语言搭话。会通过察言观色来分析你现在的想法。 就像三婶遇到的骗局,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三婶之所以被骗,孟子涛觉得还是源于骗子们的“对症下药”,不然对方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她呢?但话又说回来了,骗子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呢? 孟子涛没有多想,让大家报警,接着大军也从三个骗子那,搜出了钱以及无线对讲设备。看来,那个出家人打扮的骗子就是使用这个,才得到了三婶说的那些信息。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骗子被村民看管起来,孟子涛和大军跟大家打了招呼,付清了车资,随即在大军的带领下前往他父母家。 大军父母住的还是以前的老房子,有些地方重新翻修过,这到不是没钱盖房子,如果他们有这个想法,大军肯定会拿钱出来给他们盖,只是老俩口觉得老屋住习惯了,不想花那个冤枉钱。 虽说兄弟姐妹多,不过,除了大军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结婚了,大哥、弟弟外出打工,嫂子、弟媳在老家带孩子,姐姐和妹妹没有嫁在本镇,一般不是逢年过节或者有事的话,也不会回来。 两人到了那的时候,大军母亲正在做饭,父亲则在门口等他们。 大军和父亲有七分相像,个子也差不多,而且大军父亲虽然五十多,但长得年轻,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常年在田里劳作的农民。父子俩走出去,看起来就好像兄弟一样。 看到大军带着孟子涛过来,大军父亲很高兴,连忙上前和孟子涛热情地握起手来。 见大军父亲称呼自己“孟少”,孟子涛连忙说道:“叔叔,别这么客气,叫我小孟就行,不然我真有些不好意思。” 大军父亲是老实人,看了看儿子,见儿子点头,这才答应。 寒暄了几句,大军父亲连忙把他们迎进了屋,并请孟子涛入了座,孟子涛也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一边,这又让大军父亲好生客气了一番。 大军给孟子涛倒了茶,问父亲道:“嫂子他们呢?” 大军父亲说:“你侄子刚才又拉了一裤子,小慧去给他换裤子去了,你嫂子回去拿点东西。” 大军摇了摇头:“这小家伙,怎么三岁人了,还拉在裤子上?” 大军父亲笑道:“小孩子嘛,急起来都一个样子,你小时候不也一样。” 大军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记得我小时候,只有一次因为吃坏了肚子,这才样,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大军父亲笑道:“你还清楚记得你两三岁的事情啊?” 一句话,就把大军的嘴给堵住了,看着大军有些尴尬的样子,孟子涛暗笑不已。 闲聊了几句,大军说起刚才的事情,这个时候,大军母亲正好端了一盘本地的特色菜肴麻水豆腐过来,正好听到这件事情,显得十分惊讶。(村子分前后,大军家在村后一排) “啊,你三婶遇到骗子了?有没有抓到啊?” 大军点了点头:“刚才我们坐的车正好快要到村口,就上去把他们制服了。” 大军母亲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不然她家里出了那种事,还要被人骗,这些天杀的骗子,就应该送他们去坐牢!” 大军有些奇怪地问道:“三婶家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我前些天走的时候,都没有听说啊?” 大军父亲说道:“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承志刚刚被别人骗去一万多块钱。” 大军讶然道:“怎么回事?” 大军父亲说道:“还不是承志那小子异想天开,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人从猪圈里挖出了宝贝发了大财,他就去自己家的猪圏也挖了一通,没想到还真挖出一只破碗。他觉得是宝贝,于是就拿到城里去鉴定,结果大家都说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碗,不值钱。” “就这样,他还不死心,又去了一家拍卖行里,结果拍卖行的人说,东西确实是宝贝,而且是宋代的,虽然破了,也值好几十万呢,问他有没有意思把东西拿给他们拍卖公司拍卖。” “承志一听还有这种好事,连忙答应,结果对方问他要钱,他也没想就答应了。就前几天吧,新闻上说,本地一家拍卖行因为经常骗人,而且数额巨大,被警察捣毁了,正好就是承志去的那家拍卖行。等承志去追去要钱,他被骗的一万多块,哪还要得回来哦!” 大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知道说自己表弟太傻好,还是太贪心,沉默了片刻,他说道:“应该多少还能追回来一点吧?” 大军父亲摇了摇头:“难,被骗的人太多了,头子又把钱转移走了,剩下那点钱,哪能轮的到他?” 孟子涛开口道:“我打电话问问吧,能要回多少要多少。” 大军父亲愣了愣,连忙感谢道:“孟……小孟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况且,钱要不要得回来,还不一定呢。”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给郑宗先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郑宗先说他会找人问的,一有消息就给他回音。 孟子涛把话一说,大军父母又是感谢连连,不管怎么样,有孟子涛帮忙,钱或多或少总能要一点回来吧。 接下来,大军母亲回去做饭,孟子涛他们聊了一会趣事,这时,就见两个女的带着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孩走了过来,男孩手里还拿着一个娃娃一样的玩具。 两个女人正是大军的嫂子和弟媳,小男孩是大军弟弟的儿子,至于老大的儿子,现在上学住校,只有节假日才会回来。 大军为双方做了下介绍,大家都表现的很客气。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小男孩手上那个娃娃,看起来,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而且材质看起来也不太一样,这让他起了些兴趣。 对着小男孩笑容和蔼地说:“小龙,能不能把你手里的娃娃给我看看啊?” 小男孩有些怕生,不过听了母亲的话,有些不舍得看了看手中的娃娃,就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给了大军的侄子,当时就把他乐得笑容灿烂。 孟子涛把娃娃拿到手中一看,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不倒翁,从表现的痕迹来看,确实有些年头了,使用的还是赛璐珞这种材质。 说起赛璐珞,估计有许多人都不太清楚,但换个说法,制作乒乓球的材料,想必大家应该明白了。 所谓赛璐珞其实就是硝化纤维塑料,是19世纪发明的一种材质,算得上是塑料的老祖宗。 说起赛璐珞的发明,还是一件趣事,过去的台球大多是有钱阶层的娱乐活动,到19世纪,在美国已非常盛行。那时的台球是用象牙做的,显得很高雅。 但当时非洲的大象不断减少,美国差不多完全得不到象牙来制作台球,这可愁坏了台球制造厂的老板。于是宣布:谁能发明一种代替象牙做台球的材料,谁就能得到1万美元的奖金。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有句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不完全符合事实,但这话确实还是有一定道理。 1868年,一位叫约翰·海厄特印刷工人,他对台球也很感兴趣,于是他决定发明出一种代替象牙制作台球的材料。他夜以继日地冥思苦想。开始他在木屑里加上天然树脂虫胶,使木屑结成块并搓成球,样子倒像象牙台球,但一碰就碎。以后又不知试了多少东西,但都没有找到一种又硬又不易碎的材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后,当他在硝化纤维中加进樟脑时,硝化纤维竟变成了一种柔韧性相当好的又硬又不脆的材料。在热压下可成为各种形状的制品,当真可以用来做台球。他将它命名为“赛璐珞”。 言归正传,孟子涛发现它是赛璐珞不倒翁,再加上造型等方面,对它的来历也有了一些数……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发现盗墓贼 看到孟子涛对自己儿子的玩具很感兴趣,冷慧多少有些激动,心想着,儿子的玩具,不会是什么宝贝吧?如果是宝贝的话,那能值多少钱啊! 不得冷慧的幻想,过了片刻,孟子涛把不倒翁放到桌子上,看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笑道:“这不倒翁确实有些年头了,我估计应该是清末民国时期的,甚至也有可能是清末皇宫里的皇子用的。” 大军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皇子还玩这东西?” 孟子涛笑道:“你现在觉得不怎么样,当时这可是好东西,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这样的玩意,也没地方买去。” 说起来,到了清晚期,宫廷里的玩具一度数量剧增,这都是由于荣登宝座的同治帝只有6岁、光绪帝才4岁、紧接着的溥仪又以“承继同治帝载淳,兼祧光绪”为由,年仅3岁就登基。 他们虽贵为天子,但其实还是个小孩儿,为了让小皇帝开心,用各种玩具哄逗他们就成为后妃、太监、宫女们的锦囊妙计。于是皇宫的各式玩具就日渐增多,有些国外的玩具也因此被呈现。 冷慧问道:“那这个玩具能值多少钱呢?” 孟子涛说道:“这个,怎么说呢,这类东西一般博物馆收藏的比较多,市场上很少有人卖,也很少有人收藏,属于冷门藏品,所以价值我也不太确定,但基本价值不会太贵,因为它的材质是赛璐珞。” 看到大家有些不明白“赛璐珞”是什么,孟子涛又解释了一遍。 听说,这是用制作乒乓球的材料做的,冷慧很是失望,看来这东西确实应该值不了几个钱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嫂子,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这个不倒翁的来历?” 冷慧说道:“这是我妈在我小时候给我玩的,我一直放的很好,前段时间,我回娘家看到它了,就给了我儿子玩。” 大军接过话道:“她家以前是大商人,民国那会才没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东西价值虽然不高,但也多少是个纪念,你可以回家摆着,说不定过段时间,价值也会升高。另外,这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给小孩子玩。” 熟悉赛璐珞的很多朋友都知道,赛璐珞会散发出樟脑味道,因为赛璐珞里面就含有樟脑这种物质,比如有些乒乓球,拿到面前就会闻到这种味道。正因为这样,大家分辨是不是使用赛璐珞制作的,可以闻一下味道。 就算没有,用手快速摩擦一下,让物件受热,只要是使用赛璐珞制作的东西,就会有樟脑味道。而绝大多数树脂没有这种樟脑味道。 看到大家还有些不明白,孟子涛说道:“我刚才说过,赛璐珞里面就含有樟脑这种物质,对小孩多少有些影响的。” 一听这话,冷慧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表示回家之后就把东西收起来。 正说着话,大军母亲又端着菜上来了,大军父亲见时间不早了,连忙请孟子涛入桌,准备吃饭。 别看桌上的菜都是用大碗装的,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大军母亲的手艺那真是没话说,就说刚才的端上来的麻水豆皮,那真是软滑可口,风味独特;之后的腐竹牛肉色泽红润,肉烂味浓,十里飘香;洈水鳜鱼肉质鲜嫩,味道纯正,食之回味无穷。 诸如此类,孟子涛觉得这顿饭甚至可以和许建伟那家饭店相媲美,吃得大快朵颐。 到了大军家,喝酒当然也是少不了的,大军的酒量随他的父亲,而且他父亲比他还要能喝一些,一盅一盅的下去,脸色都没有发生变化,眼睛还十分清明,好像喝的就是水一样。 孟子涛对酒当然也没什么压力,他现在完全能把酒当水喝。 于是,一顿饭下来,三个人都喝的相当的尽兴,要不是大军的三婶过来,三个人还要喝一会。 大军父亲放下筷子,问道:“月琴,吃饭了没有?” “已经吃过了,事情也处理好了。”于月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今天这事真得谢谢军子和这位小伙子了,要不是你们,我被骗的钱估计是追不回来了。” “三婶,别这么客气,遇到这种事情,是我应该做的,另外……”大军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儿子的钱,有可能要回一些,于月琴十分激动,对孟子涛连连表示感谢。 这时,大军问道:“三婶,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什么意思?”于月琴有些不明白大军为什么会社么问。 大军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几个骗子,为什么知道你的情况呢?” “不是有那个对讲机吗?” 大军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不找别人,专门来找你呢,我记得,东边的湘慧嫂,好像比你还相信这个吧,她家也比你家有钱,为什么不去找她?还是说,今天她不在家?” “怎么可能,我刚才还看到她的。”于月琴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平时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哪会有人这么对我?不行,我得回家打电话问问你三叔。” 于月琴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回家。 抱着帮人帮到底的想法,孟子涛开口道:“我再麻烦一下郑哥吧,让他叫人问问骗子,看一下骗子那边有没有线索。” “麻烦你了……” 坐了一上午的车,中午又喝了不少酒,虽说对孟子涛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事关身体,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好。 于是等到两点多,孟子涛和大军拿着行李,来到大军的新居。 说是新居,其实房子已经造了有两年了,装修已经都搞好了,看着不错。 孟子涛跟着大军来到为他安排的房间,整理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晚上又是一顿好喝,不提。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早早起了床锻炼身体,没一会,大军也起床了,说是要跑步。 山区早上的空气还是挺清新的,孟子涛想了想,也跟着大军一起跑步,两人边跑边聊。 一路上,大军为孟子涛讲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还说,在不远处的山丘上还有一处古墓,不过墓碑已经破损,看不清楚字迹,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墓。 前文说过,在郢都这片地方,古墓繁多,就说在隔壁镇,就有一个名叫七星赶月的地方。 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那里有一处与北斗七星排列相同的七个大土丘;有人说,那里埋葬着古代7个大将军和伴随他们驰骋沙场的刀枪剑戟;还有人说,那里有多如星斗的奇珍异宝。 诸如此类的传说,在郢都这片地方并不少见,大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了,所以对这样的无名古墓实在没什么兴趣,再加上老一辈说,那个古墓下面,很可能葬的是村里的祖先,因此不但没有人去打它的主意,还会保护它。 “咦!” 大军说到古墓的时候,嘴里轻咦了一声,孟子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有个中年人从小路上下来,而那条小路,正是通往山丘顶古墓的。 “怎么了?”孟子涛小声问道。 大军说:“那人不是我们村里的,而且我以前也没见过。” 孟子涛听了这话,再看到中年人显得有些鬼鬼祟祟,并且看到他们之后,就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看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孟子涛心里有了些数,问道:“你是觉得这个人是土夫子?” “感觉很像。”大军回道。 孟子涛说:“那咱们先上山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没有证据,现在就算把他拦下来,他也不会承认的。” 大军轻轻摇了摇头:“不,咱们先回去,不然的话,会引起那家伙的警惕。这种人就好像附骨之疽,如果不棍子打死,就会没完没了,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孟子涛觉得大军这话说的对,于是两人又往前跑了一会,这才返回。 过程中,孟子涛有些感觉到,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直到返回又跑了一会,离那个山丘有了一段距离,这种感觉才最终消息。 由此来看,对方确实有可能一直关注着自己和大军,如果按照自己刚才的方案,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了。 做戏要做足,孟子涛他们干脆就回家吃了早饭,然后再前往那个山丘,期间,他们默契的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因为这个时候说这事,并不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远远的看到那座山丘,孟子涛注意了一下四周,发现刚才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两人见此,这才放心顺着那条小路,往山丘顶部走去。 由于山丘下部分,有村民种植一些农作物,所以小路并没有荒废,不过越到上面,小路上的杂草就多了,但路的形状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这主要是因为放了假,小孩会到这边来玩耍,弄一些野味的关系。 不过,等走到快到山丘顶的时候,由于这里有古墓的关系,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人过来,小路也已经看不到了,四周杂草丛生……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准备抓捕 “咦,怎么这里好像没动过,难道那人真不来盗墓的?”孟子涛看着眼前的杂草,并没有人踩动过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奇怪。 “你看那边!”大军指向不远处的草丛。 孟子涛看向那边,果然发现草丛有些许动过的痕迹,他朝那边走了过去,草丛的痕迹更加明显,只不过是被人故意遮掩起来了。 孟子涛和大军对视了一眼,接着大军尽量在不破坏的情况下,把遮掩用的东西移开,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根据痕迹走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走了一会,两人在不远处的墓碑边,发现了一些新土,旁边还有个小土堆。 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土堆肯定就是中年人搞出来的。 孟子涛上前看了看:“他搞这个土堆干嘛,而且他走的时候两手空空,他的工具被他放到哪去了?” 大军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这让他多少也有些奇怪,随后就又把目光放到眼前这个小土堆上来了。 “要不咱们把土堆挖开看看?”孟子涛问道。 “行,我去拿工具。”说完,大军去拿工具,孟子涛则趁机使用异能探一下,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发现,然而异能没什么有用的反馈。 孟子涛闲着无聊,又研究了一下旁边的石碑,石碑已经破损了,而且上面还有人为磨损的痕迹,可能是有人故意把石碑上的文字磨掉的,这让他多少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自己真是傻了,想这种事情干嘛?”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又仔细看看周边,看看有没什么蛛丝马迹,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其它什么痕迹。 过了一会,大军拿着铁锹过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动手拨开上面的松土,没想到,才一会的功夫,三只装了土的编织袋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孟子涛有些好奇,于是动手把编织袋拿开,接着,他们发现,编织袋下面有几根木棍,木棍起到撑着编织袋的作用,而且木棍下方,是一个笔直往下的洞,在洞底部,还有桶、工兵铲、绳子之类的工具,显然那人就是用这些工具挖洞的。 孟子涛说:“工具留在这里,那人一般还会再来的,怕就怕,他担心被咱们看破,就不敢来了。不过这家伙也挺笨的,也不知道早点走,看来八成是个生瓜蛋子。” 这一点,确实被孟子涛说中了,那家伙对盗墓确实不太熟悉,以前只是跟着别人盗过一次墓,而且还不是主力。 这回,主要是因为手头紧,所以想搞点钱花,他先前就知道说里有座古墓,就过来试试运气。昨天挖的还行,但今天挖到最后有了新的发现,兴奋之下没有掌握好时间,等处理好已经五点了,于是下山的时候,就被孟子涛和大军遇到了。 大军也觉得这家伙应该是生手,不过从挖的洞来看,又挺专业的,感觉有些怪异。 其实,这是由于那人在这方面有天赋,平时又喜欢自己看书琢磨,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现象。 孟子涛笑道:“看来这事又要麻烦郑哥了。” 大军笑了笑,说道:“不过,这墓并不是什么大墓啊。” 孟子涛笑道:“能抓到土夫子,不也立功了吗?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呢。” 大军说:“这到也是,咱们先下去吧,这事要跟我叔公说一声。” 大军说的叔公,在村子里类似于族长的地位,这种事情确实要跟他说一声才行。 两人下了山岳,来到村子靠东边的一间老屋,大老远,孟子涛就看到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正坐在场上聊着天。 大军走过去,一一问候了一声,坐在中间的一位老人,就开口问道:“军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在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本村老人,大军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把发现跟大家说了一声。 中间那位老人就是大军说的叔公,听说出了这种事情,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了,显得十分气愤:“我就知道,早晚有人打那个古墓的主意。” 接着,老人就说起了几个月前遇到的一件事情,那天中午,一个40多岁的男子来到他家,自称是收古董的,问他家有没有古董。 得到他给出的否定答案后,那人还有些不死心,又问他,“您家中有没有出土的物件?您这儿有古墓,就在那个山上的墓,有没有挖?” 不等他回话,那人就接着说,“地下的东西不挖白不挖,您要是同意,我就请专门的人来挖,我先给您付押金,只要您老不作声,挖出东西后先放您这儿,我去找买主,卖了钱咱们平分。” 他一听这话,气得半死,这也正常,那座古墓可是大家认为的祖坟,盗墓贼居然打它的主意,而且还当面讲给他的听,这不是找死吗? 当即,他就破口大骂起来,抄起身边的扫帚,就向那人打了过去,并还说要报警。 那人也没料到,那古墓居然是村里的祖坟,你当着后代的面想要挖祖坟,那不是闲命太长吗?最后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之后,老叔公又把这件事情通知了下去,不过一眨眼几个月下来,却根本没有动静,大家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又动手了。 旁边一位老人气愤地说:“抓,这人必须抓到,不然他不把坟给刨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军说道:“我们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会回来。” 有老人担心地说:“咱们这并不是什么大墓,警察会管吗?” 大军笑着说:“这位其实是我老板,他在这边有认识的人。” 听了这话,大家多少有些诧异,不过,他们对大军的情况,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马上就换了笑脸,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显得很热情。 好在,孟子涛做古玩生意,口才不错,虽然对方是比他大了几圏的老人,到也能找的上话,并没有冷场。 孟子涛是大军的老板,为人居然没什么架子不说,而且还能说会道,懂得比较多,这让老人们对他印象大好。 这也让老人们多少有些羡慕大军能够遇到这样的好老板,说到后来,居然问起孟子涛那边有没有空的职业,想让自己的家人去孟子涛的公司工作。 孟子涛对此也有些头大,好在这个时候,警察过来了,才算让他暂时解脱。 警察从大军那得知了情况,就去实地查看。 到了那,有人负责查看地形,发现这座山丘,北面是陡壁,基本呈垂直九十度,从这里下去能把人直接给摔死。 而山丘的东西两面,则是茅草丛生,而且还长满了荆棘,再加上坡比较陡峭,大白天上下坡就算格外小心,一不小心也可能没了命,更别说大晚上的了,除非是不要命了,不然谁也不会从这里上下。 这样下来,只有南面可以正常通到下面,那条小路也在山丘这面。 另一边,孟子涛他们带着警察前往古墓,到了那,把遮掩去除,让大家小心通过,走到了那个原本挖出了小土堆的地方。 警察查看后发现,盗墓贼挖的盗洞直径约80厘米左右,深已经有4、5米了,而且警察还在洞的底部,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土,经过辨认,应该是五花土。 所谓“五花土”,指的是挖土坑墓时,会将坑中各层颜色不同的熟土和生土挖出来,下葬后,再将这些混合土回填坑中,就形成了“五花土”。在一般情况下,“五花土”是发现墓葬的线索。 现在盗墓贼既然已经挖到了五花土,就说明此地已接近棺椁,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人才兴奋不已,最后搞错了时间,使得事情暴露。 警察们商量了一下,既然已经出现了五花土,为了不使自己的功夫白费,盗墓贼应该很快就会再次出动,下地探宝。 现在,虽然因为事情被孟子涛和大军意外撞见,但对方只要胆子大一些,还是会过来的,甚至为了害怕夜长梦多,可能会在今天晚上就下手。 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做好今天就把那人抓到的准备。 为避免走漏风声,警察将刚才勘查过的现场还原,并叮嘱大家封锁消息,不得泄漏。 而后根据勘察的地形,安排人员进行围捕,可以说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对方今天敢过来,不出意外肯定能够抓捕成功,现在只剩下耐心等待了。 下午,孟子涛接到了郑安志的电话,说是那三个骗子终于开口了,说他们确实是从别人口中得到于月琴的信息,这才把于月琴作为目标。至于告诉他们的人,则是镇上的一个痞子,这人不知道是因为得到了风声,还是早有准备,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件事情没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不过正主没有抓到,多少会有些麻烦,但这事也没办法,只得希望尽快把人抓到再说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意外所得 郑宗先说了骗子的事情之后,又告诉孟子涛,大军堂弟的钱应该能要回来一些,不过由于被骗的人太多,那边也不好做的太过,多少肯定要亏一些。 孟子涛对此事当然没什么想法,挂了电话之后,把两个消息跟大军说一声,让他帮忙传话。 晚上,大军三叔一家又过来感谢了一番,不过三叔一家都说他们跟那个痞子没仇,估计是有人指使的,至于指使人是谁,他们家也只有跟两三个人有过这么大的仇怨,估计应该是其中之一,但万事讲究证据,没有那个痞子的口供,他们也不好去找对方算账。 吃完晚饭,大家聊了一会天,就各回各家。 这期间,孟子涛和大军并没有说起盗墓的事情,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等他俩回了大军那边,孟子涛出于好奇,又艺高人胆大,就想过去看一下。而且,就凭他的身手,说不定能够帮到忙。 孟子涛想去,大军当然也不会留下,孟子涛先是去跟负责人打了声招呼,由于负责人多少知道一些孟子涛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只是委婉的说,到时要孟子涛听从指挥,孟子涛当然也同意。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 果然不出所料,晚上零点不到,盗墓贼如期而至。而且可能是想要速战速决,这回一下子来了四个人,其中三个动手,一个把风。 一直守在那边的人,看到有手电筒光出现,就发现了盗墓贼来了,连忙用对讲机小声报告。接到报告后,大部队火速赶往现场。 一切按照原定方案执行,警察和村民按原计划对盗墓贼们呈包围之势。 然而,关键时刻却发生了意外。 一名村民因为以前从东面的山坡爬上山好几次,爬山的经验也丰富,因此被安排从东面的山坡爬上去。 本来,大家以为他不会有问题,但意外却偏偏发生了,他在上山的过程中,被一株荆棘绊倒,重重摔在地上,荆棘刺到脸上,剧痛之下,发出一声痛呼。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夜晚,响声还是惊动了山上放风的盗墓贼,于是,4个盗墓贼分头逃窜。虽然警察意识到不对,迅速行动,还是只在山丘上抓到了两个人。剩下两个盗墓贼,逃下了山,亡命鼠窜。 前面说过,警察方面的负责人,多少知道一些孟子涛的情况,虽然没有拒绝他们来现场,但心里也担心他们出了危险,所以就让他们在山下等着,美其名曰,做两手准备。 其实,负责人根本没想过,做了周密的布置后,还会让几个土夫子给跑了,没想到世间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临了还真就出了“万一”,结果一个土夫子下山逃跑的路线,正好对着孟子涛和大军,于是就自投罗网了。 那个自投罗网的盗墓贼,长得虎背熊腰,看到面前只有孟子涛和大军两个人,而且他们两个,都是那种看上去比较正常,没什么肌肉的人。 于是,盗墓贼凶神恶煞地吼道:“给老子滚开,不然要你们的命!” 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甩棍,用力一甩,指着两人威胁起来。 大军轻蔑地笑了笑,对着孟子涛说:“这人我来对付吧。” “行,我去追另外一个。”孟子涛视力好,刚才就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跑走了。 孟子涛听到大军让他注意小心行事,随口应了一声,就飞快地朝剩下的那个盗墓贼追了上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和大军对峙的盗墓贼,被孟子涛的速度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大军就已经快要冲到他的面前了,把他吓得急忙用上了手中的武器。 但大军是谁,不吹牛的说,眼前这个盗墓贼,他一个能对付五六个,半响都没怎么样,就把这家伙揍的哭爹喊娘。 不提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盗墓贼,另一边的孟子涛以飞一般的速度追上去,没多久,就看到了那个正在鼠窜的盗墓贼。 盗墓贼眼角的余光隐约注意到了身后有人向他追来,而且那速度快的惊人,快的令他胆颤,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要追到他了。 盗墓贼有些急了,心里不禁骂了起来,天这么黑基本没什么亮光,自己是在这边踩了好几次盘,凭记忆和依稀的亮光才能认得路,这家伙是怎么追上自己的,?而且还不一点都不担心掉到路边的沟里去。 不管盗墓贼再怎么想不通,也无法改变孟子涛快要追上他的事实,这让他他焦急万分。此时,他正好跑上一条高高的田梗,手边有一块砖头之类的东西,直接拿起来就朝身后不远处的孟子涛砸了过去,没想到他运气不错,砖头朝着孟子涛的脸飞了过去。 孟子涛的视力在这样的夜里,看东西根本没有什么障碍,看到盗墓贼往自己扔过来一块砖头,他根本不闪避,直接一拳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砖头四分五裂。 然而,这个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破碎的砖头里面,居然掉出来一样东西,这让孟子涛不禁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知道这个时候抓到盗墓贼最主要,一把抓到那东西,就放进了口袋。 东西给孟子涛的感觉很柔软,仔细体会,好像是一块动物皮一样的东西,只是有点薄,至于到底是什么,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先放到一边再说。 前面的盗墓贼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还以为是砖头砸到了孟子涛,心里一喜,十分得意。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把吓得够呛,差点一个不小心掉到旁边的沟里去。 盗墓贼连忙调整姿势,但紧接着,就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大力,随即,他整个人就腾空飞了起来,大概飞出了五六米远,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头晕目眩,差点没背过气去。 还没等盗墓贼回过神来,他又感觉自己的后脖子一紧,接着就被人拎了起来,往回走去。 过了一会,盗墓贼回过神来,却根本没有挣扎,因为他已经被孟子涛吓呆了,自己可是一个大活人,却被像小鸡一样拎着,想想都觉得恐怖啊!挣扎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但被人这么拎着也很不好受,过了片刻,他就向孟子涛求饶起来:“大哥,求您放我下来吧,我肯定不跑,而且就我这身子骨,也跑不过您啊!” 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叫自己的大哥,孟子涛多少有些好笑,他也懒得一直拎着,就把手里的盗墓贼放了下来,又警告了一番。 盗墓贼一开始还算老实,不过越临近山丘,就越是懈怠,结果被孟子涛一脚踢得哇哇大叫,这才凄凄艾艾的继续前行。 走了没几步,大军带着人走了回来,看到孟子涛他们,放心的同时也有些好奇孟子涛是怎么把这人训得这么听话的。 孟子涛笑称,不服就打,简单四个字让大家恍然的同时又有些奇怪,难道这个盗墓贼其实是绣花枕头? 如果盗墓贼知道大家的想法,非得大叫着和众人一对一比划不可。 今天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不过结局还算完美,四个盗墓贼的落网,让大家都非常开心,特别是警察,这回他们可是立功了,如果他们知道,随着审讯,这四个盗墓贼还供出了一个盗墓团伙,指不定会多高兴呢。 接下来的收尾,就跟孟子涛和大军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和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回到大军家。 洗了个澡,孟子涛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了刚才意外得到的东西。 此时,孟子涛才注意到,这确实是一张动物的皮,不过到底是什么动物的皮,他搞不清楚。 这张动物的皮十分的柔软、轻薄,而且韧性还十分惊人,不然的话,刚才那一拳,如果是普通一些的皮,很可能就随着砖头一起被打碎了。 孟子涛稍稍研究了一下,没有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姑且认为它是哪个异兽的皮吧。 紧接着,他的目光放到了记录在动物皮上的内容上面。 皮上的内容一共分为三个部分,最显目的是六幅图案。 第一幅图上面画的是一位古代的君主,他站在城楼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兵将,好像还在训话。 第二幅图是打仗的内容,两群穿着不同服装的士兵在厮杀,第一幅图中的士兵明显处于强势。 但到了第三幅图中,失败的却是强势的那一方,第一幅图中的君主显得十分慌乱,坐着马车飞奔逃窜。 第四幅图,君主卧床,对着床边的臣子可能在说遗言。不过,孟子涛仔细观察,却发现其中一位武将的脸上露出了一些诡异的笑意。 第五幅图,一些守卫护着一位年幼的皇子,正在逃亡,后面有人追踪。 最后一幅是一个山洞,山洞里面有一座祭台,此时皇子站在祭台之上,祭台下面,跪着两位武将和一些士兵。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又是一张藏宝图 从六幅画的内容来看,应该讲的是一个国家的落败过程,从君主和士兵等人的服装来看,画中说的应该是先秦的某个国家,至于说的是哪个国家,孟子涛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先秦时期,被灭亡从而消失在历史舞台的大小国家无数,其中有一些甚至史书都没有详细记载,更不为人们所知。 比如说,现今在鲁省一带的小国甲父国,相信许多人都没有听说过,现在都没有史料记载详细甲父国是什么时候建立,也不知道甲父国是什么时候灭亡的。 只知道公元前526年,齐景公迫使徐国、郯国、莒国加入以齐国为首的联盟集团。徐国降服齐国,并把甲父国的大鼎当作礼品送给齐景公。 由此可以推知甲父国大概在西周时期被徐国灭亡,大鼎一直被徐国当作纪念品保存。 言归正传,正因为先秦时期史料缺失,许多国家的相关记载很少,因此想到知道图中记录的到底是哪个国家,还必须有更多的线索才行。 孟子涛又把六幅图看了一遍,这才看向记载在皮上的文字。 这上面记载的文字一共有两段,全都是蝇头小字,就凭孟子涛视力,看着都有些吃力。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一段文字看起来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内容。 另一段的字迹到十分清晰,等孟子涛读完这段内容,算是明白过来,另一段内容到底为什么模糊不清了。 原来,这张皮的原主人,是明末清初时期的一位举人,名叫孟文忠,他对金石学十分痴迷,并且也有很深的造诣。 某天,孟文忠外出游玩,碰到了一个人家道中落的书生,因为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想把家中的藏书变卖救急,他很感兴趣,于是就跟着书生回家去了。 到了那里,孟文忠发现,书生家的藏书颇丰,有些还是比较稀有的书籍,于是他直接把所有能买的书都买了下来。 回到家,孟文忠就开始废寝忘食的整理,没想到,他居然发现了一个先秦古国的宝藏。 至于到底是哪个先秦古国,孟文忠可能是出于自己考虑,并没有说出来。 之后,孟文忠进行了艰苦的考证,终于找到了最后那幅画中,祭台所在的位置。 那里藏着无数金银珠宝,为的就是作为国家崛起的资金。不过,那个国家的后人,因为内讧并没有享用到这笔惊人的财富,最后便宜了孟文忠。 然而,那个时候,天下已经大乱,孟文忠很难享用这笔财富,本来,他对大明的昏庸很失望,心里也有把这笔宝藏送给清廷,换来自己家族富贵一生的念头,然而,等他寻宝快回到家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噩耗,清兵屠城了,他的家已经化为一片废墟。 这种情况下,孟文忠对清廷已经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会把宝藏献出去。况且,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家人身上,没功夫处理宝藏。 功夫不负有心人,孟文忠最后还是得到了自己家人逃脱的信息,不过逃到哪去了,却无从得知。 于是,孟文忠开始寻找家人的漫漫旅程,因为兵荒马乱,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命,找到郢都的时候,身体熬不下去生病了,而且这一病就起不来了。 之后,孟文忠就在这张皮上,留下了这些内容,并使用秘法写下了宝藏真正的内容,只有他的后代,才能用自己的血液,显示出字迹内容。 这段文字到这里就嘎然而止了,至于说为什么东西会藏在一块砖里,而且出现在刚才的地方,孟子涛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这种事情知不知道也无所谓,现在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心情,就是“郁闷”。 想想,从清初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其中又经历了无数战乱,谁又知道孟文忠的后人现在还在不在世?就算在世,又让他去哪里找?这不是坑爹是什么。 想到最后,孟子涛都有些忿忿了,想着,反正自己也姓孟,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他就用针戳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涂到了那段模糊的文字上,结果血马上就被皮给吸收了。 孟子涛原本还很高兴,但等了一段时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出乎他的意料,毕竟这样的巧事哪有那么多存在。至于说涂的血很快就被吸收,应该是孟文忠得到了这块异兽皮的特性而已。 孟子涛苦笑着把东西收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倒霉,明明已经获得了关键的线索,却就是差在这临门一脚,这块皮是这样,先前那个所谓的杨山宝藏也是如此。 “哎,既然不想让我得到宝藏,又让我得到这些东西干嘛,这不是故意折磨人吗?” 孟子涛有些哀怨,之后干脆趟在床上睡觉,来个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大军本来想要陪着孟子涛去周围一些景点转转,没想到大军的弟媳冷慧却找上门来了,说是想请孟子涛去她娘家,帮忙鉴定一些东西。 这种事,孟子涛当然不会拒绝,大家吃了饭,大军打电话叫了一辆车,出发前往冷慧的娘家。 冷慧娘家在隔壁的一个镇上,房子是近几年才盖的,装修都很不错。 冷慧父母一共有两个孩子,冷慧和她的大哥,父母和她大哥住一起。由于是工作日,冷慧的大哥在外面工作,儿子读小学,家里就剩下冷慧的父母和大嫂。 冷慧父母家还开着一个小卖铺,平时生意还算不错,孟子涛他们到那的时候,冷慧的母亲和大嫂正在做生意,看起来有些忙碌。 婆媳俩看到冷慧带着大军和孟子涛进来,连忙打了声招呼,接着就叫冷慧的父亲出来招待客人。 冷慧的父亲也是老实人,但比较内向,待人接物热情是热情,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一会,冷慧母亲过来了,她的性格就外向多了,而且能说会道,估计平时在家,冷慧父亲很可能被管得死死的。 听说孟子涛就是那个鉴定师傅,冷慧母亲多少有些惊讶,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嘛,不过想到孟子涛是大军的老板,她也就姑且选择了相信。 聊了一会,冷慧提起了正事,于是,冷慧父母连忙去屋里拿东西出来,让孟子涛鉴定。其中有笔筒、砚台、青花碗、青花小罐等等,足有十几件。 东西虽多,孟子涛扫了一眼,却发现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比较普通的民用品,并没有发现什么珍品。 虽然如此,孟子涛还是认真察看,鉴定完了一件,就跟大家仔细讲解了一番。因此,孟子涛虽然年轻,但由于说的有理有据,还是让冷慧父母相信他的判断。 “总的来说,除了这只青花小罐和砚台还算可以之外,其它都是比较普通的东西,虽然有些年代了,但在当时制作量比较大,艺术价值不高,所以市场价格不高。不过,这些东西看着都挺悦目,可以拿它们当作摆设也是不错的。” 十几件东西就挑出两件,这让冷慧的母亲和嫂子都比较失望,反倒是冷慧的父亲还看得开些,他说道:“能有两样好东西已经不错了,如果老东西样样都值钱,那也不可能是吧。” “要你多嘴!” 冷慧母亲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接着就笑着问孟子涛道:“孟老板,那这个罐子和砚台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回道:“罐子的话,市场价七八千左右吧,不过,如果你们去卖的话,肯定是卖不了这些钱的,如果有人求购还差不多。至于砚台在一万五左右,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样啊。”冷慧母亲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收不收啊?” 孟子涛喝了口茶,笑道:“我到是可以收,不过咱们在商言商,你要我以这个价钱买下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然的话我可就亏本了。” 见冷慧的嫂子好像有些不以为然,孟子涛接着说道:“我建议你们,可以找其他人问一下,兼听则明嘛。” 说实在的,孟子涛并不喜欢跟太过精明的人打交道,如果是珍品那还算了,如果只是这样比较普通的货色,他以市价买下来,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嘛。 见孟子涛说的这么坦然,冷慧父母已经到是相信了,但冷慧的嫂子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冷慧的嫂子见公婆有卖掉这两样东西的想法,就找了个借口,把冷慧父母带到里屋商量起来。 冷慧母亲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挺好的,又是军子的老板,东西卖给他应该不会吃亏吧。” 冷慧的嫂子不屑地撇了撇嘴:“那是军子的老板,又不是军子的兄弟,他还能为咱们着想啊?再说了,他这么年轻,谁知道他到底说的对不对啊,我看还是找人去看看吧,免得东西卖了,吃了亏就要不回来了。” 冷慧父亲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不过最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正文 第四百章 毽子里的铜钱 冷慧父母他们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就没有提起出售古玩的话题,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心里也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 不过,冷慧和她的父母就不像冷慧嫂子那么理所当然了,或多或少都表示有些不好意思,还准备了一桌子好菜来款待孟子涛。 因为鉴定也花了不少时间,大家聊了一会天,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这个时候,冷慧的嫂子看着门口嘀咕起来:“真是的,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回来?” 孟子涛稍微有些奇怪,之后从冷慧口中得知,学校离得近,她侄女每天回家里吃饭,到时间,冷慧的大哥就会去接女儿回来。 照理说,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家了,今天却还没有身影,所以冷慧的嫂子有些着急,担心发生什么意外。 又等了五六分钟,冷慧的大哥总算带着女儿回来了,不过,在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人,他礼貌地朝着大家笑了笑, 冷慧嫂子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回事?” 冷慧大哥说:“今天女儿放学放的早,我到那的时候,这位先生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了,说是想要咱们女儿的毽子。” “他要毽子干嘛?”冷慧嫂子更觉得奇怪。 “说什么买回去给他家小孩玩,真当我傻吗?”冷慧大哥不屑地撇了撇嘴。 冷慧的嫂子问道:“你既然没卖给他,他怎么又跟来了?” 冷慧的大哥回道:“不死心呗,后来,他还加了几次钱,我都没有同意,跟他说如果要谈生意,就到咱家来谈,他就跟了过来。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他买咱们女儿的毽子干嘛。” 冷慧的嫂子想了想,说道:“女儿的毽子好像是用铜钱做的吧?” “对,难道是为了上面的铜钱?”冷慧大哥眼睛亮了起来。 冷慧的母亲看到儿子两口子嘀咕个没完,说道:“你们哪个还没有嘀咕好啊?” 冷慧的大哥连忙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这时,中年人笑吟吟地对大家说道:“诸位,我真得对这只毽子很感兴趣,价钱好商量。” 冷慧的嫂子冷着脸说道:“你这人不老实,把原因说清楚,只要价格合适,我们会卖给你,就你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谁人和你做生意?” “这不是习惯了嘛,做我们这行的,多少都有些捡漏的心思。不过呢,咱也是童叟无欺,不然的话,刚才学校门口,我花钱买一堆毽子,还能换不来?” 中年人说的好像挺实诚,不过,马上就被冷慧的嫂子戳穿了:“得了吧,我们从小就教训孩子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就算你去买一车毽子,我家孩子也不会跟你换。”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当时毽子掉到中年人的脚边,他捡起一看,差点拿了就跑,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不说他舍不舍得下这张脸,旁边虎视眈眈的学校保安,也让他没那个胆子这么做。 不过,中年人脸皮也挺厚,并没有显得不好意思,而是东拉西扯,还是想要那个毽子。 这个时候,毽子已经到了孟子涛的手中。 说起来,像这样用鸡毛翎子栓上铜钱做成的毽子,孟子涛还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而且那个时候,这样的毽子也不多,一般是用铁皮垫圈做的。 并且,就算是这种用铜钱制作的毽子,会正好用上了珍品钱币的也是凤毛麟角,然而,这只毽子上使用的一枚铜钱却正好是珍品钱币。 而且,还让孟子涛都十分惊讶,因为这是一枚天眷通宝。 “天眷”为金熙宗完颜亶在位时的年号,时间不太长,前后不过三年。对于目前新发现的几枚天眷钱来说,因前谱未载,自问世以来,颇受钱币界学者和藏家的关注。由于其关乎金代铸钱之始端问题,故在学术上一直存有相左争议,可谓见仁见智,莫衷一是。 近二十年来,国内钱币收藏热潮再度兴起,许多前所未闻之谱外珍泉相继出现,也令初涉者扑朔迷离。 不过,现今已经有学者和泉家通过对天眷系列钱上的钱文书体、形制风范、铸造工艺、出土区域以及社会历史背景等进行考究,认为此系列钱币均有篆、真对品存在。极有可能是金熙宗在天眷年间实施汉化改制时所铸,是参照伪齐刘豫阜昌钱铸就的试铸钱,因此钱风上留有阜昌钱余韵。 孟子涛把铜钱折了下来观察,这是一枚天眷通宝真书折二钱,其钱文布局合理,疏密有致;笔画流畅自如,结体宽持,意韵天成。真书带有行意,且遒劲有力。其材质为青铜,制作十分规范,当出自官炉所铸无疑。 另一边,中年人看到孟子涛的惊色,并把铜钱拆下来打量,就知道是大势已去。不过,要他就这么放弃,他心里也挺不甘心的,直接说道:“几位,咱们今天遇到也是有缘,这样吧,东西我出十万块钱,这总可以了吧?” 一家子听到对方出价十万,顿时有些呆了,紧接着就激动起来。然而,冷慧的嫂子马上反应了过来,觉得对方这么急迫,不会是自家的东西更要珍贵吧? 于是,她连忙回身询问孟子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着看了中年人一眼,说道:“这是金代的真书折二型‘天眷通宝’,这种钱现在发现两枚,加上这一枚,也不过是三枚而已。我记得,07年那会,这种钱有过拍卖,成交价是130多万。” “什么!130多万!”一家子听到这个数字,都惊呆了,这可是130多万啊,他们一辈子都没有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过。 过了半响,冷慧的嫂子回过神来,对着中年人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130多万的东西,你居然10万块钱就想买下来?!” 这个时候,中年人还在为自己辩解:“铜钱这东西的品相也有好坏,你这铜钱的品相不好,肯定卖不到130万的。” 孟子涛嗤笑一声:“那也别130万了,只要是真的,100万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当然,这也是说说而已,这种钱币也就是物以稀为贵,真要一下子发现了不少,那价钱肯定会呈断崖式下跌的。 中年人哑口无言,接着,他深深的看了孟子涛一眼,转身就出了门。 “呸!”冷慧的嫂子对着中年人啐了一声,接着快步走到孟子涛跟前,激动地问道:“这铜钱真能值130万?” 孟子涛说:“品相虽然因为经常的磨损差了一些,但这两年古玩一直在增长,我估计这枚铜钱今年的价值,应该在140万左右。” 听孟子涛这么说,冷慧的哥嫂既激动,又心痛,激动的是铜钱的价值,心痛的同样也是铜钱的价值,要不是把铜钱做成了毽子,磨损程度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那可都是钱啊!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插话道:“康熙的铜钱值钱吗?”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的邻居,刚才看热闹所以才过来的,结果亲眼目睹一枚铜钱升值上百万的过程,把他羡慕的差点犯了红眼病,想到自家也有几枚铜钱,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孟子涛说道:“这个不一定,要看是什么版本的,钱币也是物以稀为贵,普通的不值钱,稀有的价值几十上百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我回去拿……” 话刚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这枚天眷通宝上,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对这枚天眷通宝很感兴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从这一家子的表现来看,他们肯定是想把铜钱换成钱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冷慧的母亲和嫂子却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她们担心的就只有一个,会不会卖亏了。 过了半响,冷慧嫂子开口道:“你能出多少钱啊?”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这有两个方案,我名下有一家拍卖公司,你们可以把铜钱拿去参加竞拍,我们公司是正规的拍卖公司,一切费用是从你拍卖成交后的钱里面扣除的。如果你们觉得麻烦,那我也可以以140万的价格收购这枚铜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冷慧的嫂子问道:“如果我们选择拍卖的话,是不是得到的钱会多?还有要交多少费用啊?” 孟子涛说:“这一点我不能给你打包票,因为拍卖过程中,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但我认为,凭我们公司的实力,还是很可能会拍出高价的。至于费用嘛,佣金加上个人所得税,应该在成交价的百分之十三左右。” 冷慧的嫂子皱了皱眉头:“这么多啊!” 孟子涛说:“公司花了大力气宣传也要赚钱不是?而且我们这个费用并不多,正常情况下,你们最后的收入,还是很可能高于140万的。” “这……我们再想一想吧。” “行。” 对于像冷慧的嫂子这样的精明女人,孟子涛不会去多说什么,他觉得说多了反而还会让对方产生误会。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关键的盒子 过了没一会,刚才回家去拿铜钱的邻居,也抱了一盒子的铜钱回来了。 此人名叫杨庆丰,他打开纸盒,对着孟子涛说道:“我家能找出来的铜钱都在这里了,麻烦你给看看吧。” 孟子涛正准备应声,冷慧的母亲就说道:“老杨,你这铜钱实在太多了,等孟老板吃了饭再帮你看吧。” 杨庆丰虽然有些急切,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帮自己的忙,于是连声说好。 吃完午饭,孟子涛开始鉴定,他把盒子里的铜钱大致挑选了一下。 里面有上百枚的铜钱,基本都是清代的钱币,以清三代的居多,剩下的铜钱就有些杂了,明、元、宋的都有。 花了一点时间,把铜钱鉴定完,基本没什么特别珍贵的钱币,大部分都不值钱,剩下还有几枚还算可以,不过最贵的也就几百块钱,加起来一共才五千不到。 杨庆丰听说这些铜钱最多就值四千来块钱,对比冷家一枚铜钱的价钱,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话又说回来了,四千来块钱也不少了,算是意外之喜。 杨庆丰这人到没有冷慧的嫂子那样算得太精,直接表示要把铜钱卖给孟子涛。 孟子涛并没有因为这些铜钱价值低,看不起,收藏嘛,就图个乐趣,这些铜钱虽然不算什么珍品,但也多少带有一些历史价值,再加上又不怎么占地方,最后就以4200块钱收了下来。 笑呵呵的收起钞票,杨庆丰又问道:“孟老板,你还收别的东西吗?” 孟子涛笑道:“只要是古玩,我都收,你家如果还有瓷器、玉器、老家具、老书画等等,都可以拿过来给我看看。” 杨庆丰高兴地说道:“行,那你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坐了一会,杨庆丰和他老婆一起,拿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过来了。 “老板,你先看,我家里还有一些东西。” “行……”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拿起一只这堆东西里,最醒目的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注子,也就是古代的酒壶。此器通体施黑色釉,外部施釉不到底。如果光是这样,可能并不怎么样,但此器口、肩等部位施灰蓝色斑纹为饰,而且造型为唐代典型器,其丰硕的壶体显示出大唐盛世的风韵。 而且釉面色调黑白分明,以大块色斑点缀器物,质朴而凝重。从风格、工艺等方面来判断,孟子涛基本肯定,它是唐代鲁山窑的产品。 而且注子除了口沿部有轻微的冲口之外,其它地方保存的相当完好,唐代的东西上千年下来,还能够保存成这样,已经十分难得了。 虽然有了一个开门红,不过,剩下的东西就只是普通民用的东西了,基本不值几个钱。 这个时候,杨庆丰又拿了一个模样比较奇怪的木盒,以及几样小玩意回来了,他先问孟子涛有没有发现,当听说那只注子是好东西时,脸上都乐开了花。 随即,他又把几样小玩意递给孟子涛,这里面有玉器以及银器,不过由于材质和工艺方面的原因,并不算是珍品。 到了这个时候,杨庆丰还算满意,他原本的要求不高,这堆东西能有万把块钱就行了,不过现在听孟子涛的意思,明显不止这点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板,这只盒子不知道你要不要?”杨庆丰指着刚才拿过来的木盒问道。 孟子涛拿过木盒看了一下,这是个用红漆漆过的木盒,表面还雕刻着龙凤图案,雕刻水平很高,木箱很完整而且没有开裂,品相很好,材料用的是榉木。 只不过,孟子涛试了半天,根本没办法打开盒子,这让他很好奇 看到孟子涛半天打不开盒子,杨庆丰暗笑一声,说道:“这盒子其实是这么开的。” 说着,他先从箱子上取下一根木条,接着三下五去二,就把木盒打开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脑子里马上闪过一个词“机关盒”。 所谓机关盒,是古代人们存放文件和珍宝的盒子,简单来说,也就是古代的保险箱,这种盒子里面设有各种暗道机关,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步骤才能打开,不在的话,也只有“望盒兴叹”了。 不过,盒子虽然打开了,但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一层木板,并且,木板上还有一个凹槽,凹槽为长方形,底部还刻有一些图案,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孟子涛想了想,差点没跳出来,因为这分明就是之前得到的那块玉佩的形,里面的图案,就是玉佩上山水画的印模啊! 这肯定就是宝藏的关键线索! 再想到杨庆丰的姓,或许他就是那个杨山的后代,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应该是因为战乱等原因搬过来的。 这时,杨庆丰看到孟子涛脸上奇怪的神色,说道:“这其实是一个机关盒,本来应该还要有一样东西,放到这个凹槽里才能打开,不过听我爷爷说,不知道丢哪去了。” 冷慧的母亲插话道:“这东西是木头的,直接砸不就开了吗?” 杨庆丰笑道:“当然不行了,先不说这个盒子多少值点钱,这东西如果直接砸就能开的话,那还叫机关盒吗?如果硬砸的话,搞不好还要出事。” “不至于吧,难道里面还装着炸弹啊?”冷慧的母亲明显不相信这样的说辞。 杨庆丰说道:“你别不信,还真有这个可能,孟老板,是不是这样?” 孟子涛接过话道:“说炸弹有些夸张了,不过如果不按程序开启的话,会把里面的东西给毁坏。” 冷慧的母亲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拿过来?” 杨庆丰嘿嘿一笑:“说不定孟老板见多识广,能够把这盒子打开呢?” “我还真能把盒子打开。”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接着笑道:“说实话,机关盒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对它挺感兴趣的,不过,你就不怕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杨庆丰这人也实在,笑着说道:“说实在的,如果这盒子再重一些,那我也舍不得就这么卖了。” 孟子涛掂量了一下,盒子确实不重,摇一摇,也没什么声音,金银肯定是不用多想了,说不定就只有一些纸张之类的东西,甚至是空的。 不过,孟子涛刚才已经用了异能,里面有一件价值不低的东西。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那行,这只机关盒我收下了,不过,价格实在高不了。” “这我知道,你能出多少钱?” “这东西你卖不卖?”孟子涛指着旁边的注子问道。 “卖啊。” “那行,咱们过来商量一下……” 孟子涛起身带着杨庆丰夫妇走到门外,过了一会,夫妇俩和孟子涛一起走了回来,从他们脸上的喜色来看,他们对价格非常满意。 其实,这也是孟子涛感谢他们,没有过多的压价的关系。 等到银行开门,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冷慧父母,如果和他交易,就打电话给他,他会派人过来商谈,省得他们还要大老远跑到陵市去。 之后,孟子涛跟冷慧父母等人告辞,冷慧说要带着孩子在娘家住两天再回去,于是孟子涛和大军带着杨庆丰夫妇去不远处的银行转了账。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并没有急于回去,和大军一起在镇上逛了逛,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 正当两人在路上悠闲的边走边聊时,孟子涛突然注意到,从旁边一家小饭店里,冲出来几个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想要买毽子的中年人,此时他一身酒气,两眼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中年人打了一个酒咯,手指着孟子涛,大着舌头说:“小子,刚才居然敢坏我的事,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想起刚才的事情,中年人心里就隐隐作痛,要是那枚铜钱被他买到了,可就能赚上上百万啊!光是想想这么多钱就这么飞了,他就有些受不了了,刚才在店里看到孟子涛的时候,肚子里的火蹭蹭的往外冒,他借着酒劲就带着人冲了过来。 中年人这种的,是孟子涛最看不起的,做生意想要赚钱那很正常,但骗小孩就太过了,现在还仗着人多,想要找自己算账,一会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不过,这个时候,大军在他耳边说:“孟少,左边那个就是二利。” 孟子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两三秒才想起来,大军嘴里的二利,其实就是指使骗子骗大军三婶的那个痞子。 不得不说此人胆大,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他难道就不怕被人认出来,还是有恃无恐? 虽然自己不怕麻烦,但麻烦这种事情谁都不想遇到,既然二利敢这个时候在饭店吃吃喝喝,该考虑的,还是要考虑的。 孟子涛让大军打电话叫车来,他则冷笑着对中年人说:“怎么着,想打架?”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杜亮 中年人撇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大军,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接着对孟子涛说道:“你想多了,怎么会是打架呢?这叫群殴!兄弟们,给我上,让他们知道知道,惹了刚哥我会有什么后果!” 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位刀疤脸,压压手,狞笑道:“刚哥,我怕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经打,别没打几下,就把人给打坏了,总不能让我带回家养着吧?” 旁边一个小弟嬉皮笑脸地说:“刀疤,你不是有那种嗜嘛,带回家养着,还能省了不少钱?” “呸!你出钱养着啊?不过,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玩得特尽兴。” 说着,刀疤脸还猥琐地舔舔嘴唇,看得孟子涛分外恶心。 中年人又打了个酒嗝,挥了挥手:“行了,一会尽管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坏了算我的!” “有刚哥你这句话就行了。” 刀疤脸对着孟子涛狞笑一声:“小白脸,要怪就怪你招子太瞎,惹谁不好居然惹刚哥!” 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孟子涛对着刀疤脸的肚子就是一脚,刚才的污言秽语就让孟子涛心里很不爽,因此这一脚多用了一分力。 瞬间,刀疤脸整个人飞了出去,飞出足足六七米远,噗通一声就落到了刚才他们吃饭的店门口,胃里没消化的食物吐了一地,半天爬不起来。 孟子涛这一脚,直接把中年人那一方给弄懵了,现场鸦雀无声,全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孟子涛呵呵一笑:“怎么不继续啊,再不动手,那就要轮到我了!” 中年人定了定心神,看着孟子涛脸上的讥讽之色,当即就恼羞成怒了:“给我一起上,我到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赢他一个?” 大家一想也对,这年轻人虽然厉害,但老话说的好,双拳拿敌四手,自己这边还有五个人,怎么可能打不赢对方。 不过世间的事情,不是什么都能以人多定胜负,更别说,现场除了孟子涛之外,还有打完电话的大军。 于是,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才眨眼的功夫,周围的人就看到,原本还耀武扬威的一群人,变成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 “有种你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老话说的好,识实务者为俊杰,都这个时候了,中年人还放狠话,孟子涛当然不会客气,对着中年人的胃轻轻踢了一脚。 不过,这个“轻轻”是对孟子涛来说,中年人只觉得一脚下去,自己胃里翻江倒海,还没有消化的食物,从胃里涌了上来,又从嘴里喷涌而出,那样子,光看着都令人作呕。 中年人吐的是昏天黑地,旁边的人也被孟子涛打怕了,根本不敢废话。 这个时候,大军叫的车子过来了,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牌还被故意挡了起来。 大军对着二利的颈部来了一下,人坑都没坑一声,晕了过去。随后,大军就把二利拖着上了车,孟子涛也跟了过去,车子绝尘而去。 剩下的人一开始对此还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二利犯的事,就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此刻,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跑,免得对方因为二利牵扯到自己身上,至于说二利的依仗那边,根本就没人通知,等到知道了这事想要应对时,已经晚了。 另一边,大军笑嘻嘻地跟驾驶员打了招呼,并为孟子涛做了介绍。 驾驶员名叫杜亮,是大军的小学和初中同学,他们还一起当过兵,不过杜亮因为身体素质不达标,不能加入大军所在部队,好几年前就已经退伍了。现在在老家开面包车送货为生。 杜亮跟孟子涛握了握手,接着就和两人有说有笑起来,至于车后的二利,根本就没有过问,也许是大军先前跟他说过了,也许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不多问的性格。 家长理短的聊了一会,孟子涛发现杜亮这人性格比较爽朗,但又不是那种太直的性子,觉得挺对胃口。 又聊了一会,孟子涛问道:“杜哥,像你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杜亮说:“嗨,也就能养家糊口吧,要不是我有生病在床的老娘要照顾,肯定出去打工了。” 孟子涛闻言,就给杜亮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你有没有到我公司做的想法?” 杜亮先表示了感谢,接着说道:“听军子说,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吧,我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懂啊!” 孟子涛笑道:“我正在筹备一个生产高档艺术用纸的工厂,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试一下。” 现在,澄心堂纸的实验已经接近尾声了,虽说不能百分之百复制,但也已经有九成多的相似度,孟子涛相信出口之后,一定能够引爆书画界。 杜亮挠了挠头:“可是我对这方面也不懂啊。” 孟子涛说:“不懂就学,再说,你也可以在公司跑运输,当然,如果想要升职,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花点精力学习一下。” 杜亮有些为难地说:“我都30多了,书本都已经放下好几年了,现在让我捧书本,实在学不进去了。” 孟子涛说:“老话说活到老学到老,关键还是要看自己的毅力,就说大军,等我们回去后,他也要去上夜校学习管理。” 保镖这行吃的是青春饭,大军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两人的关系也有点像是亲兄弟,他当然也得为大军着想,现在趁年轻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见大军对着自己笑了笑,杜亮想了想,说:“孟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现在每天要拉货,还要照顾老娘和孩子,实在没时间学习啊,而且我老娘现在这个模样,我也不会到外地工作的,所以只能先谢谢你的好意了。” 孟子涛身边现在很缺人,虽然他确实可以通过舒泽还和冯正生介绍人,但老是这样,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和大军聊天的时候,就提起过他这个朋友能力不错,只是因为病重的老娘才一直呆在老家。当然,如果杜亮不像现在这么孝顺的话,孟子涛心里也不会动起招揽他的念头。 孟子涛微微一笑,说道:“这事咱们一会再说,先把这个二利处理了。” 拉着二利去了警局,找到那天的负责人,把事情说了一下,接下来审讯孟子涛他们就帮不到忙了。 另外,为了避免意外,孟子涛还跟郑宗先打了声招呼。 出了警局,孟子涛先让杜亮带着大家去买了一些菜,接着就让杜亮带着去他家。 杜亮现在才明白孟子涛买菜干什么,坚持菜钱算他的,不过被孟子涛和大军说说笑笑地拦了下来。 杜亮家的房子是他结婚时建的,由于当初没怎么装修,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他是独生子,家里除了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之外,还有年老体弱的父亲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至于妻子,早些年生女儿的时候难产走了。 而杜亮的母亲,也正是那个时候突发的脑溢血,正因为这一系列的变故,才使得家里变得困难。 两个孩子,儿子已经上学了,女儿还没到上学的年纪,由父亲帮忙看着,同时,老人还要照看妻子,有时候就有些顾不过来。有一次,女儿打翻了开水瓶,把手臂给烫伤了,好了之后留了一大块疤,每回看到,杜亮的心里就很不好受。 一行人来到杜亮家的时候,他儿子已经放学了,正在做家务,女儿则拿着一本比较破旧的小人书,坐在门口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看到父亲回来,高兴地放下手中的小人书,一蹦一跳地扑进了杜亮的怀里。 杜亮一把抱起了女儿,随即就对女儿介绍说:“这位是许伯伯的老板孟叔叔。” 小丫头名叫杜思梅,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妻子,她长得像母亲多一些,十分可爱,不过手臂上的疤痕确实比较明显。她听了父亲的话后,很有礼貌地问候了孟子涛和大军。 “真乖,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孟子涛把路上买的玩具递给小丫头。 小丫头虽然心里很想要,不过还是先看了看父亲,直到父亲同意,这才开心的收下玩具:“谢谢叔叔。” 接着,大军也把他买的礼物递给小丫头,和刚才一样,也是先问父亲这才收下,并礼貌地感谢。 这个时候,杜亮的儿子杜壮山从屋里出来了,和刚才杜思梅一样,孟子涛和大军也把玩具给了他。 看着儿女开心的模样,杜亮心里很愧疚,不过想到母亲,他又只能硬下心肠,接着问道:“小山,爷爷去哪了?” “爷爷在里屋照顾奶奶呢。” “咱们进去看望一下吧。”孟子涛说道。 杜亮点了点头,接着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进了母亲的房间。 杜亮的父母都十分消瘦,一个是长年卧床的缘故,另一个是身体病弱,又要照顾妻子,生活艰辛人就越来越瘦了。 其实,杜亮也不想父亲这么劳累,不过他也是没办法,家里困难请不了保姆,只能让父亲代劳了。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豹哥的消息 孟子涛他们放下礼物,了解了一下杜亮母亲现在的病情,随后就出了门。 在厅堂坐下,孟子涛说道:“其实我觉得吧,你母亲虽然已经躺了好几年了,不过照顾的还不错,说不定还有转好的可能,我说的转好当然不是彻底康复,是指能够提高她的生活质量。” 其实,这也是孟子涛刚才用借口给杜亮的母亲把了脉,才会这么说,可惜他不能亲自动手,不然的话,改善的机率还要高一些。 杜亮苦笑道:“就算有这样的希望,想要治好的话,应该需要不少钱吧?” 孟子涛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可以去大医院检查一下,请名医做个会诊,看看到底有没有恢复的可能,至于钱方面,由我来负责。” 杜亮沉默了片刻,说道:“孟老板,到时治疗费用可不少的。” 杜亮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他到底有哪个地方,被孟子涛看上了,让孟子涛愿意为他花费这么多,说实在的,他多少有些想不明白。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即将生产的纸张,肯定会给我带来不少财富,让别人眼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我又不可能天天呆在那里,所以,我必须要有个人,帮我看着配方的制作。” 说着,孟子涛又解释了一下,他现在研究的澄心堂纸的关键之处,其实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合成物质,而且这种物质用量比较少,而且配制的话,只要一个人就可以,所以,他必须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处理。 这个人选,孟子涛多少有些头疼,身边也没有比较合适的人选,让孟宏昌做吧,他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也不合适。大军也肯定不适合。 现在遇到了杜亮,孟子涛觉得很合意,当然必须要尽量招揽一下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杜亮说道:“那你不怕我把配方传出去?” 孟子涛笑道:“老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且,我认为你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虽然孟子涛今天刚认识杜亮,但凭他现在识人的本事,还是能够看得出杜亮符合自己要求的。另外,之前大军也详细介绍过杜亮,而杜亮又是一个孝子,知微见著,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呢,做这个工作可能有些乏味,当然,就像我先前说的,空闲下来,你可以选个方向自学,有机会完全可以换管理岗位。不过,如果你答应的话,你们一家得搬到陵市去。” 杜亮沉思了片刻,说:“您先容我和父母商量一下,可以吗?” “这当然没问题。”孟子涛微微一笑,觉得事情基本已经成了。 等了一会,杜亮和父亲一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架势应该是答应了。 果然,结果并不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杜亮一家还是同意了。之后,孟子涛表示合同到了陵市再签,明天一早就把杜亮的母亲送到医院去诊断。 杜亮和他的父亲闻言十分高兴,连忙表示同意。 定好了明早出发的时间,笼罩在一家人头上的阴云消散了不少,吃饭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吃完晚饭又坐了一会,孟子涛准备走了,这个时候,杜亮的父亲让孟子涛等一会,随即,他去里屋一个房间,拿了一个类似古代铜镜那样的东西出来。 杜亮的父亲把东西直接放在孟子涛的身边,说道:“孟老板,这东西是以前我家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是一面铜镜,我父亲当初告诉我这是一件古董。原本,我是准备如果我先走的话,就让亮子把这东西给卖了,找一个保镖,现在有你帮忙,这东西就用不到了,就送给你吧。”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发现这确实是一面铜镜,不过上面的纹饰采用的是,比较少见的戗金彩漆的装饰工艺。 所谓戗金,指在用推光漆或翠漆完成的漆器表面干固后,采用特制的针或细雕刀,刻划出较纤细的纹饰来,在刻划的花纹中上漆,然后用金屑撒于罅中使之平滑,也可填以泥金或金箔的漆器装饰法。花纹露出金的阴文,谓之“戗金”。花纹嵌以银色的谓之“戗银”。 戗金技法始于西汉,宋代戗金技艺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元代戗金漆器制作继续保持着很高水平,其中,当时的嘉兴彭君宝的戗金负有盛誉。《格古要论》中说他:“戗山水、人物、亭观、花卉、鸟兽,种种臻妙。” 明时戗金极有成就,清代则集历代之大成,成就斐然。 “大叔,能让我先看看吗?” 得到对方的同意,孟子涛仔细打量起来,这面戗金彩漆镜形制和普通的铜镜差不多,为圆形,圆钮,背面以黄漆“万”字为锦地,巧妙地以镜钮为火球,两侧饰龙飞凤舞,缠枝花卉穿插其中,下部饰海水江崖纹。 从龙凤的构图风格、填漆的颜色、制作工艺来看都是典型的万历官造器物的特点,万历时期制作的戗金彩漆器流传于世者以盘、盒、箱等为多见,而铜镜采用戗金彩漆作为装饰工艺者则极为少见。弥足珍贵。 孟子涛看过之后,说道:“大叔,不瞒您说,这面铜镜很不错,价值也很高,送给我我可收受不起。如果您愿意的话,就转让给我吧。” 杜亮的父亲连连摆手:“不就一面铜的镜子嘛,顶多也就值个几万块钱,和你帮的忙根本不能比!” 孟子涛说道:“如果只有几万块钱,那我肯定收下来了,关键这面铜镜现在的市场价,能值四十来万,我真不好答应啊!” “什么?四十来万,你没搞错吧?!”父子俩全都惊呆了。 孟子涛说:“这面铜镜使用的是工艺叫做戗金,是非常特别的一种漆器工艺,古代传下来的精品不多,每一件基本都能在古玩市场拍出高价。这面铜镜就是少见的精品之作,可惜的是,这面铜镜因时间久远,部分戗金已脱落,不然价值还会更高。” “真的?你没有骗我(们)?” 虽然孟子涛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但父子俩明显还是不太相信。 于是,孟子涛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站,让他们看了一下以往的成交结果,这才让父子俩彻底相信。 接着,杜亮的父亲脸上就露出了懊悔的神色,杜亮知道父亲的想法,安慰道:“爸,咱们对这方面又不懂,只不过是无心之失,您就别难过了。” 杜亮的父亲懊恼地说:“关键我早点把东西拿去卖了,你妈也就能早点得到好的治疗,情况至少比现在要好多了吧。” 大军说道:“叔,您也别自责,也就是孟少能把真实价值告诉你,换别人的话,会老实说出来才怪了。” 杜亮连连点头道:“军子说的对!” 杜亮的父亲也觉得确实有道理,心情这才好一些。 接下来,孟子涛和父子俩一番讨价还价,父子俩一开始最多只肯要四十万,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孟子涛说的价格,四十五万。 直接通过转账的方式,把钱转到杜亮的银行卡里,之后,杜亮就把孟子涛和大军送回去。 路上,警局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二利已经说了,指使他的人并不是大军三叔说的那几个仇家中的一个,而是一个不久前和他家闹了矛盾的邻居。 说起来,两家之间之所以闹矛盾,原因是前段时间那个邻居家少了一只鸭,因为两家养的鸭都是一个品种,以为跑到大军三叔家去了。于是,对方就找上门来。 大军的三婶以前就在鸭子身上做过记号,告诉邻居,肯定不会搞错的,事情上,也确实如此。 不过,对方见没有找到鸭子,心里十分窝火,结果临走之前,说了一两句不好听的话,大军的三婶当场怒了,就和对方吵了起来,越吵越凶,两人差点打起来,被匆忙赶来的大军的三叔制止了。 本来,这事说到底在农村上也不算什么,一般过一段时间也就差不多过去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报复,这让大军都有些想不明白。 后续的事情,自有警察来处理,孟子涛现在最关心的,其实是从二利口中得到的一个线索,说是他认识一位专门处理鬼货的老板,名叫豹哥,能量很大,手上还沾过人命。 二利说,他前几天还在郢都吃饭的时候遇到过豹哥,有可能现在还在郢都。 “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孟子涛欣喜不已,要知道,舒泽找这个豹哥已经很长时间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豹哥的消息,真是意外之喜。(第205章) 于是,挂了电话之后,孟子涛马上给舒泽打了电话,舒泽同样也十分意外,接着就通知人去调查豹哥现在在哪,可以的话直接抓起来。 孟子涛还想跟舒泽说,关于戗金铜镜的事情,舒泽就急冲冲的挂了电话,去处理豹哥的事情了……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八卦阵图 先前在金陵的时候,舒泽就跟孟子涛说过,他的一位堂伯,想要一件戗金工艺的古玩,因为并不着急,就让孟子涛慢慢找,找到了跟他说一声就行。 现在正准备跟舒泽说呢,他就挂了电话,孟子涛也没有回拨,反正舒泽说了事情不急,等下回再说吧。 杜亮把孟子涛和大军送到家,就先回去了。 和大军一起把古玩拿回房间,孟子涛跟大军打了声招呼,去洗了澡,回到房间,他从包里拿出那块随身带着的玉佩。 孟子涛按照杨庆丰说的顺序,把机关盒打开,现出了那个凹槽,接着就把玉佩放了进去。 玉佩刚接近凹槽的时候,孟子涛就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吸力,都不用他动手,玉佩就被安进了凹槽,凹槽的那块板,微微往上一弹,就可以拿出来了。 这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这是玉又不是铁,怎么可能会有吸力呢?难道是因为玉石里面还含有铁元素?但像这类的玉石,铁元素含量特别低,怎么可能被磁铁感应到呢? 由于急着看盒子里的东西,孟子涛并没有多想,把那块木板取出来,就看到盒子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张看起来是羊皮纸之类的东西,另一件东西,则是一张很老旧的纸张。 孟子涛好奇地拿出一看,惊讶的发现,这居然是一张“南宋行在会子库钞版”。 “行在”指皇帝巡幸之地,宋代京城是汴梁,南宋迁部于临安,称行在。 所谓的会子就是宋朝发行量最大的纸币,起源于临安,也称作“便钱会子”(即汇票、支票)。 这张会子,上部“行在会干库”,左为“大壹贯文省”,右为“第壹百拾料”,票芯文字“敕伪造会子犯人处斩、赏钱壹阡贯,如不愿支赏,与补进义校尉,若徒中及窝藏之票能自告首,特与免罪,亦支上件赏钱,或愿补前项名目者听”。 此文与《宋史.食货志》铭文一致,又有异能的鉴定,应该是真品。 此类会子,虽然发行不少,但也分时期,另外,南宋到现在战乱无数,这东西又是纸币,很容易损坏,因此流传到现在的并不多见,收藏价值较高,孟子涛也没有出售的想法。 把会子小心藏好,孟子涛又拿出另外一张羊皮纸之类的东西,事实上,后来经他鉴定,也确实是羊皮纸。 羊皮纸在几个世纪前的国外用的比较多,在当时,羊皮纸之所以会逐渐取代莎草纸的原因在于,它两面都能书写,而且能够让鹅毛笔的书写呈现饱满的色彩,拿来摺成书本也没有问题。唯一问题是它相当昂贵,制作也比较耗时耗工,不过保存的时间也比较长。 孟子涛打开这张羊皮纸,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副八卦图,更准备的来说,这是一张八卦阵图。 八卦想必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了,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伏羲先推算先天八卦,后由周文王推算出后天八卦,并且到现在还一直为我们所广泛使用。 至于八卦阵则为战国时期孙膑首创,至三国时期,诸葛亮在中间加上了指挥使台,由弓兵和步兵守护,指挥变阵,一般认为有四四一十六种变法。 看到居然画得是八卦阵图,孟子涛有些愣了,心想,怎么宝藏的所在地,还有这种东西把守,那得是多珍贵的东西! 后来看了羊皮纸上的说明,孟子涛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地方,原先是一座古墓,而且古墓非常大有上中下三层,最上面的入口就是八卦阵。 古墓到底埋藏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此文的书写者,最多就只能闯到第二层,差点还没了命,于是他就把东西放到了第二层,并写下了进入了方法。 现在大家知道,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正统的方法,是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不过,这里是古墓,当然不会以这种正统的方法进入,简单来说,进去要选择一道门,出来要选择另一道门,不然的话,不说必死无疑吧,也是危机重重。 如果像正统的方法那样,选择生门进入的话,那就只有保佑自己运气足够好了。 这座八卦阵,正确的门,应该选择伤门,对于选择这个门,孟子涛一开始有些搞不明白。 因为伤门居东方震宫,五行属木,正当卯月春分之后甲木帝旺之时,旺则易折;震卦主动,动则易伤;元帅甲子常隐于戊土之下,子与卯相刑,刑则受伤,所以古人将震宫对应的八门命名为伤门。伤门属凶门,主人遭疾病刑伤之象。 孟子涛不由嘀咕一句,这得多大仇,选择这个门当作是进入的地方。 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伤门为凶门,不利经商、出行、赴任、修造、嫁娶,经商易破财,出行易有灾,但适宜于索债、捕捉盗贼、渔猎、赌博等。 难道那个墓主人生前欠了不少债,所以,布置八卦阵的人,才会出人意料的选择伤门为进入的门户? 另外,伤门属木,旺于春,特别是卯月,相于冬,休于夏,囚于四季末,死于秋。伤门居震宫伏吟,居兑宫反吟,居坤宫入墓,居坎宫生旺大凶,居乾宫受制,居艮宫被迫大凶,居离宫泄气。 所以,进入伤门也有时间的限制,最好是在夏天的大暑节气那段时间进去,这样危险会降到最低,其它时间,特别是春秋时节进入,是最为危险的时候。 这一点,孟子涛又有些不明白了,阵法到底是怎么知道四季,变换阵法的呢? 孟子涛越看脑子里的疑问就越多,最后干脆就不想了,准备这段时间先准备一下,等到大暑的时候,再去寻宝。 孟子涛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日历,今年大暑是在7月23号,还有一段时间,应该能够充分准备。 但马上,他又想到,舒泽跟他说过,七月要去京城有件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花的时间多不多,如果和大暑那段时间冲突的话,他肯定不会参加,不然的话,又要等一年,他可等不及。 孟子涛接着往下看,出来的门是景门,这个门到还算正常,书上说,景门小吉,亦为中平。宜于献策筹谋,选士荐贤,拜职遣使,火攻杀戮,余者不利,谨防口舌及血光火灾。景门多主文书之辈。 所以,出来的时候也要多加小心,不然也会遭到血光之灾,甚至运气不好一点,会永远留在古墓。 看完了羊皮纸上的介绍,孟子涛轻轻吐了一口气,心里则多少有些腻歪。 你说,好好的财宝,你放到哪去不好,放别人的坟墓里,而且还这么危险,想要取点财还得拼了老命,想想都不爽。要不是里面的财宝实在太动人了,他还真不想去插一手。 至于说里面的财宝有多少,光是黄金都有十万两,那可是500万克,只算金价,按现在240块钱一克(09年),那不得值12亿啊。 另外,还有白银、珠宝、古董无数,这些应该也值12亿吧,就算找了部门帮忙,到时一半上交,算上奖励,那也不止12亿啊!如果不上交的话……光是想想,孟子涛都直流口水。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不上交的想法,毕竟这么多东西,光他一个人处理的话,多少会麻烦一些。况且,自己这个部门有付出必有回报,他选择上交,也不能亏待了他,这一点,类似的案例很多,因此,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孟子涛现在对部门的信任度不高,特别是上回出了叛徒的事情之后,所以他并不想提前通知部门,准备快要出发的时候再说。 把羊皮纸小心的收起来,孟子涛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觉得自己会不会被羊皮纸上信息误导了,如果那里真有那么危险的话,对方又是怎么把这么多财宝拿进古墓的?再怎么样,也要搬好几次才行吧? “差点被这家伙忽悠住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过,他虽然认为危险应该没那么夸张,但至少该做的准备还是努力去做,涉及到自身的安全问题,再多的准备、再多的小心也不为过。 一早起了床,吃了早饭,孟子涛把这回的收获都收起来,随后跟大军的家人告别,坐上大军叫的车子,前往杜亮家。 到了那,杜亮一家也已经准备好了,杜亮还叫了一辆救护车,把母亲抬上车后,三辆车子出发前往郢都的医院出发。 到了医院,请的专家已经到了,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会诊,得出了结论,杜亮的母亲因为长年卧床,再加上治疗比较简单,所以恢复程度不会太好,但提高生活质量还是可以的。 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杜亮的意料,但只要能让母亲活的好一些,他就愿意治疗,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有了条件哪还有不治的道理……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见家长 替杜亮的母亲会诊,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因此孟子涛并没有一直呆在医院,而是去市区买了一些礼物。 期间,孟子涛给舒泽打了电话,问他豹哥有没有抓到,舒泽告诉他,豹哥十分狡猾暂时还没有抓到,不过他有信心在三天之内抓到人。 接着,孟子涛跟他提起了那件戗金彩漆铜镜,舒泽跟他说,暂时先放在孟子涛那里,等有时间,他亲自去陵市拿。 最后,孟子涛问了七月份去京城到底有什么事情,舒泽又说暂时还不到说的时候,等去之前再告诉他详情。 孟子涛有些无语地说:“我说,你就不能说清楚一些?” 手机里传出了舒泽的笑声:“子涛,这可不是我故意不说,是所有有资格参加的人,都不能提前告知。而且跟你说实话,我现在也不太清楚那天要做什么事情,具体的你让我现在解释很麻烦,还是等到了时间再说吧。” 孟子涛并没有逼问,说:“好吧,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如果到大暑那段时间,我肯定是不会去的。” “大暑是什么时候?” “7月23号。” “应该是在这之前,不过,如果真要到那会,你不会真不参加吧?你要知道,赢了之后的奖励,可是非常丰富的。” 孟子涛说:“如果真要那个时候,我是肯定不会去的。” 这话让舒泽十分好奇:“到底什么事情啊?” 这回换到孟子涛笑着说保密了,这让舒泽更加好奇,变着法子一通好问,不过孟子涛就是不说,他也拿孟子涛没办法。 “真够小气的。”舒泽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岔过了话,此事事关宝藏,而且那里又危险,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觉得不说的好。 聊了一会,两人就挂了电话。 下午医生会诊之后,孟子涛他们就去问医生,病人的身体情况,禁不禁的住长途跋涉,如果可以,他们就准备把老太太送到沪市去治疗,之后随着病情的好转,再转院去陵市做康复治疗。 由于舒泽已经让人打好招呼了,医生也是实话实说,最好在这里治疗一个星期再转院,这样途中的危险会降低许多。 纸厂的建设还在纸上,这次回去之后,孟子涛先要决定地址、厂房建设等方向的事情,好在这些都有舒泽和张景强他们帮忙,不然的话,光是解决这些麻烦事,他都要头大。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杜亮做的,可以先处理杜亮母亲的治疗,等到工厂开始建设,孟子涛再让杜亮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到时,也可以请一位护工。 第二天,杜亮和他的儿女一起,跟着孟子涛回陵市,先把俩个小家伙学校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可以让杜亮的父亲回来照顾孙子、孙女,杜亮去照顾母亲。 临走之前,孟子涛还拜托郑宗先,给秦森林一个教训,免得秦森林以为他好欺。 经过长途跋涉,孟子涛一行返回陵市,接着为了安顿杜亮一家,又忙乱了一阵,好在孟子涛现在认识的人不少,有大家帮忙,他又不缺钱,处理的很容易。 房子的事情,孟子涛回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地处新区,离他预想的工厂地址不远,周围还是挺繁华的,教育资源也不错。 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上学的事情也已经办好了,第三天两个小家伙就可以去学校上学,当然,一个是幼儿园,一个是小学。 之后,杜亮马上回郢都接替父亲,至于家里的小孩,孟子涛已经为他们请了一位保姆,不用杜亮担心。 忙完了杜亮的事情,孟子涛准备先休息两天再处理工厂的事情,首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带何婉奕去见他家。 孟子涛到何婉奕的店里,两人一商量,为了让孟子涛的父母有所准备,打算明天去。 这之后,孟子涛在店里呆了半天,解了相思之苦,其实要不是王之轩打电话过来,他都想吃了晚饭再回去。 王之轩那边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先前他介绍的那个胡远亮回来了,让孟子涛去见一面,大家交流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到了王之轩的古玩店,孟子涛看到王梦晗也度了蜜月回来了,整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之色。 王梦晗看到孟子涛,就从柜台里面,拿出一个礼盒送给孟子涛,说是他们度蜜月时买的礼物,孟子涛接过之后也送给她一份郢都带回来的特产。 “孟哥,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和婉奕的喜糖啊!”放好了东西,王梦晗笑着问道。 孟子涛笑道:“明天她去我家。” 王梦晗对何婉奕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闻言笑道:“哟,那应该快啦,祝你们早日喜结连理啊。” “那我先谢过你的吉言了。”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 聊了几句,孟子涛跟王梦晗打了招呼,走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除了王之轩之外,还有一位看起来已经将近四十岁的大叔,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胡远亮了。不过,就以他的相貌来看,还真猜不出他只有三十岁。 王之轩为双方做了介绍,之后两人寒暄了几句,就谈起了正事。 胡远亮直言道:“孟掌柜,你也知道我的年纪,可能在眼力方面还有些欠缺啊!” 孟子涛笑道:“既然王叔介绍了你,那这方面我肯定不会担心,而且老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到底成不成,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上一段时间,我不就知道了吗?说实在的,我都有信心,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 胡远亮沉吟了片刻,郑重地说:“行,那我试一试,如果过了一段时间,你觉得不合适,也不用看王叔的面子,直接把我开了我也没二话说。”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起身笑着握了握手,胡远亮接着说道:“老板,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吧。” 孟子涛说:“两天够吗?” “够了。” “那行,合同的事情,等你来上班的时候再签吧。” “可以。” 接下来,三人聊了一会古玩方面的话题,孟子涛发现,胡远亮虽然做的是钱币方向的生意,但在文玩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这也正合孟子涛古玩店经营的项目。 一番讨论下来,孟子涛对胡远亮的水平大致有了了解,还是比较满意的,关键胡远亮只有三十岁,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聊到最后,孟子涛问王之轩道:“王叔,朱新跃今天没有过来吗?” 王之轩说:“过来了,不过我让他早点回去了。” “怎么了?是他不合适做这一行吗?”孟子涛问道。 王之轩笑道:“当然不是,这小子虽然长得挺憨厚,脑子有时也不太灵光,不过有古玩方面的天赋,人也挺努力的,是颗好苗子。只不过,他今天有些心神不宁,我问他,好像是家里有些事情,我就让他早点回去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如果朱新跃一直被家里的事情羁绊,前景实在有些不明朗,看来后天要找个时间,好好跟朱新跃谈谈,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晚上,请王之轩他们吃了晚饭,孟子涛就回家去了,跟父母把女朋友明天过来的事情一说,俩人高兴之余,埋怨孟子涛不早说。 第二天,孟子涛帮父母做了一会家务,到时间去接了何婉奕。 上回去见何婉奕的父母时,孟子涛十分紧张,这回换何婉奕紧张了,在车上,她就一直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发型。 等下了车,在去孟子涛家的路上,何婉奕一会问孟子涛:“子涛,我的头发乱不乱啊?”一会又问:“子涛,我的妆画的好不好看,衣服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孟子涛嘴上说没问题,心里则暗笑不已。 也许看出了孟子涛正在憋着笑,何婉奕娇嗔道:“哼,你第一次去我家,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孟子涛笑道:“所以说,你就别担心了,我不也那样过来了吗?况且,我爸妈都很好说话的,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你脸色看?” 何婉奕可能觉得有些没面子,嘴硬道:“我才不紧张呢!” 不过,她嘴上说不紧张,但拎着礼盒的手,都紧了紧,因为力气用的大,手背都有些发白。 到了孟子涛家,孟舒良夫妇对何婉奕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刚进门,何婉奕放下手中的礼物,徐苹就拉着她的手,一阵嘘寒问暖,孟子涛直接被无视了。 这之后,何婉奕也不紧张了,嘴上很甜,左一句叔叔,右一句阿姨,把孟舒良夫妇哄的很开心。 于是,当天晚上,徐苹就告诫孟子涛,一定要把何婉奕娶回家,如果今后胆敢做什么对不起何婉奕的事情,一定要让孟子涛好看。 这让孟子涛不由感慨,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子。 由于双方的父母都非常满意,干脆就趁热打铁,约个时间两家父母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两人的婚事。最后就订在这个星期的星期天。 …………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孟子涛心情愉悦地拿着那件鲁山窑的注子,来到自家古玩店,接着就和大军把店里打扫了一番。 坐着喝了一会茶,老杨就就进店里,笑着说:“孟掌柜,你可真是大忙人啊,一天到晚就见你的店关着的。” 孟子涛笑道:“没办法,人手不足啊,要不外出多逛逛,也找不到好东西不是?” 说完,孟子涛就给老杨倒了一杯茶。 老杨先是细细闻了一下,之后品了三口,有些陶醉地说道:“真是好茶啊,喝了你这茶,我自己的都喝不进口了。” 孟子涛笑:“那你就常来嘛。” 老杨小口品了茶,说道:“我要常来,那你的店也得常开啊,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你介绍人过来。” 孟子涛先表达了谢意,说:“可惜晚了几天,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是哪位?”老杨有些好奇。 “王叔介绍的,叫胡远亮,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孟子涛回道。 “是小胡啊,我认识,他也是一时大意,出了那种事情。” 老杨脸上恍然,接着说道:“不过,小胡做生意确实挺不错的,而且眼力也可以,你算是捡到宝了。” 孟子涛笑道:“这都要感谢王叔。” 过了片刻,老杨说起了正事,孟子涛就把那件鲁山窑的注子拿了出来。 老杨仔细打量,嘴上连声说好,对这件东西十分满意,都没怎么讲价就买了下来,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孟子涛也不可能给他太贵的价格。 又坐了一会,老杨拿着东西准备告辞,临走之前,他拍了拍额头:“差点忘记了,上回你不是让我打听,铁皮的消息吗?我上回和一位朋友聊天的时候,他说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好像在家里的时候,听他朋友提起过。” 这个铁皮自从指使戈京放火烧了茹同甫的店铺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警察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现在听老杨提起这事,孟子涛连忙问道:“他怎么说的?” 老扬说:“他想不起来,说要回家问一下,他是温陵人,今天才回去,估计最少要两天才能得到回音吧,如果有消息,我一定及时通知你。” “行,那就麻烦你了。”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那没事我先走啦。” “慢走……” 老杨走了之后,孟子涛又回去坐着看书喝茶。 今天生意不好,等到十点多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有,孟子涛就不想再等了,准备去王之轩那边去看看。 不过,还没等孟子涛起身,他就看到一个女的有些慌张的跑了进来,这让他十分惊讶,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班长许晓怡。 “我说许大班长,你这是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许晓怡有些花容失色:“孟子涛,求你帮帮我,后面有人想要打死我!” 孟子涛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心道,就你做的那些事,被人打也是正常的。 当然,这种话他也不好说,直接说道:“班长,这种事情你应该报警啊。” “不能报警,打我的人是我的男朋友。”许晓怡又加了一句:“我已经准备跟他分手了,他死活不答应,还说我肯定又搭上别人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变了,既然是这种事情,那你许晓怡还跑我这里来,那不是拿我垫背吗? 许晓怡双掌合十,对着孟子涛请求道:“孟子涛,我真没别的意思,我本来也没想跑到你的店里来,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就行行好,帮我一次吧,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啊!他来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一个有些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让孟子涛心里很奇怪,不是说许晓怡找了个有钱人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种人了? 正当孟子涛疑惑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就指着许晓怡破口大骂,那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孟子涛听不下去了,呵斥道:“骂什么骂,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年轻人表情狰狞地说:“小子,我还没说找你算账呢,居然敢对我吼!我告诉你,你既然敢撬我马子,这事就没完!说吧,给钱还是给命!” 孟子涛见他这么说,反而气消了一些,淡淡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快给我滚,不然那就别怪我辣手了!” 年轻人哈哈一笑:“居然敢跟我说辣手,小子,我怒了,我告诉你,这回你不给我一百万,你这店就等着关门吧。还有,小心你的家人哦!” 孟子涛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的家人来威胁自己,他对着怒容满面的许晓怡挥了挥手,就准备让大军把这人打出去,之后再叫人好好收拾他。 还没等他开口,老宋的电话来了,这让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想要钱是吧?”孟子涛问道。 年轻人以为孟子涛认怂了,心里一喜,说道:“一百万,一分不都不能少,一定要现金!” 孟子涛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朱正强。”许晓怡插话道。 得了对方的名字,孟子涛在电话里说了两句,接着对年轻人说:“你站在那等着,马上就有人送钱过来。” 朱正强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孟子涛叫人过来,或者报警,就大大咧咧的在店里转悠起来。 过了没一会,两个有些健壮的男子走了进来:“孟掌柜在吗?我们送线过来了。” “钱呢,在哪?”朱正强看着他们手上空空如野,觉得有些奇怪。 其中一个男子说:“废话!三十万呢,万一搞错了,还得搬回去,那多危险。” 朱正强有些不满:“怎么只有三十万?” 刚才那个人又语气不善良地说:“废话!一时半会银行里能取多少现金出来?” 朱正强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有道理,而且不管怎么样,只要孟子涛给他钱就好说,照他以往的经验看来,给钱给的这么爽快,那以后还可以继续敲诈,只要抓住了他们的弱点,钱就断不了……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教训一下 孟子涛注意到,其中一个人之前跟老宋过来喝过酒,知道这两个就是老宋叫来的人,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就是孟子涛。” 刚才说话的男子跟孟子涛拱了拱手,说道:“孟掌柜,抱歉啊,麻烦您能证明一下,毕竟这是三十万,不是三五百,万一弄错了,那我们也不好跟宋哥交待。。”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想来应该有意义,于是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走过去递给了说话那人。 对方看了看身份证,对盯着孟子涛看了看,接着就还了回去:“那行,孟掌柜,跟我们去车里取钱吧。” 说话音,旁边一人还向孟子涛偷偷使了眼色,孟子涛明白了,对着朱正强说道:“你是在这里等,还是一起去?” 拿到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钱,朱正强当然不想在这里等着,有些迫不及待地说:“我要一起过去,把钱拿了。” “身份证!”刚才那人又向朱正强伸出了手。 朱正强下意识的把身份证交给了对方,不过再一想,觉得有些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把身份证给他呢? 不过这个时候,那人已经把身份证还了回来,说:“行了,走吧。” 朱正强此时脑子里都是都是钱,所以并没有多想,直接说道:“那快走吧,拿到钱我请大家吃饭,全当交个朋友。你们慢慢就会发现,我这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孟子涛他们心里都冷笑几声,心道,还想吃饭?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接下来,几个人前前后后的出了聚赏阁,孟子涛跟在最后面,出门的时候让大军和许晓怡在店里呆着,还示意大军把许晓怡给看好了。 出了店门往右走了没一会,朱正强就见到市场外的公路边上停着两辆白色面包车,不过车窗是茶色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跟着那两个男子走向其中一辆面包车,朱正强的心里就十分激动,一想到马上就将拥有三十万现金,他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虽然对他来说,家里并不缺钱,但因为他不成器,每个星期的零用钱都是固定的,让他饿不死,也充不成款爷。 可以说,到现在他手上钱的总额都没有超过一万块,因此对即将到手的三十万,才十分在意,可以说,连基本的警惕都已经消失了。 朱正强正在幻想着一会拿到三十万之后,到底怎么花,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跑过去拉开一辆面包车的侧门,然后钻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第二个人就故意慢了些,请朱正强进去。 朱正强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钱,所以根本没想,现在应该是孟子涛上车,而是直接就钻进了车里,不过他一上车,后面就马上跟着上了一个人,接着又把车门“呯”的一声重重拉上了。 车门一关,前面的司机就发动了汽车,车子迅速的窜出去,其中一人直接把朱正强往后排的座位推了过去,朱正强一脸懵,此时,他才觉得不对头,看到旁边是一个强壮的大汉,前面又坐着两个人,心道一声“不好”。 于是,朱正强赶紧叫道:“停车!我要下车!快把我放下去!” “啪”的一声,坐在朱正强旁边的壮汉,不由分说就猛的给了朱正强的左脸一巴掌,打得朱正强是眼冒金星,鼻子都被打出血来了。 朱正强捂着脸,胆战心惊地说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 坐在朱正强前面的男子,直接抓回身抓住了朱正强的头发,猛得一揪过来,接着又给朱正强的右脸就是一巴掌,骂道:“妈的,小赤佬,要敲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朱正强顿时清醒下来,现在再想了想刚才的情形,知道是自己大意了,觉得孟子涛年纪小就好欺负,也不想想,这点年纪能开古玩店,而且那店面不小,能没点实力吗? 这个社会有钱有势的人就是厉害,看来那个年轻的店老板就是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所以能一下子找来这么多人。 虽说,论实力,他觉得父母能耐也挺大的,但重要的一点就是,今天的事情他可能占理,但关键他没有对方撬他女朋友的证据,后来又敲诈上了,所以变成他理亏了。到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吃亏是必然的。 “财迷心窍啊!” 此时此刻,朱正强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巴掌,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必须要想点办法,能够少吃点苦,甚至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至于怎么大事化小,那就只能搬出自己的父母了,不过,朱正强有些犹豫,因为如果对方不怕自己的父母,甚至和自己父母有仇,那就别说大事化小了,肯定还会更加严重。 这种事情,朱正强以前也做的多了,也听说有人大意失手的事情,说是敲诈遇到猛人,结果被对方直接送进去了,还判了好几年。 现在,他敲诈对方一百万,这个数目已经属于比较大了,虽然还没形成事实,但只要对方有关系,完全有可能把后果往大了定,就算有他家人帮忙,他多少也会倒霉。 不过,说实在的,真到了那一步,朱正强也不是太害怕,最多关上几天,也就出去了,但现在这群人看来是混.黑的,这种人是难钱办事,心狠手辣的,说一不二,没有半点顾忌,要是那个年轻人心狠一点,断他手脚都有可能。 对方见朱正强一声不坑,又上前打了好几巴掌,朱正强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想办法稳住对方,如果能够从他们手里脱身那就最好了。 “玛得,要是那小子在的话,那就好了,说不定求求情,或者打出自己父母的名号,可以让他有所顾及。” 正想着,朱正强就注意到,对方又准备打他,连忙求道:“这位大哥,求你别打了,不然我耳朵都快打聋了。” “闭嘴!谁让你说话了!”坐在旁边的壮汉,立马就对着朱正强抱以老拳,把他打得差点神志不清了。 坐在前排的人说道:“行了,别打了,咱们到了地方,再把他松松骨!” 壮汉看了朱正强一幅想要作呕的模样,也怕打得朱正强吐了一车,如果那样的话,那就郁闷了。 朱正强总算喘了一口气,脸上一开始还火辣辣的,到最后都麻木了,感觉脸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这让他又气又恼,长这么大,自己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回要是脱了身,年轻人他不敢动,但这些混子,他非得出一口恶气不可。 朱正强恢复了一会,心里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也不知道对方要把车子开到哪里,会把他怎么办,对他来说,杀了他还不怕,最怕的是把他给打残了。 想到这,朱正强就害怕的浑身直颤,像他这样的人,觉得自己完全应该是享受生活的命,如果被打残了,那他将来还怎么泡妞? 如果车里的人知道朱正强这个时候,还想着泡妞的话,估计也会十分无语吧。 这时,朱正强忍不住问了起来:“几位大哥,咱们一会要去哪里啊?” “刚叫你闭嘴,你又说!”回答他的是,壮汉的一巴掌。 朱正强哪还敢出声,心里害怕的要命,真担心一会这些人真像他想的那样,下手不知道轻重,那他就倒霉了。 由于心里越来越怕,朱正强忍不住报起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几位大哥,我爸是朱利福,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朱正强的话,让车厢里的人有些意外,因为他们都听说过朱利福这个名字。 朱利福开着一家公司,公司到是不大,市值也就一两千万,但每年能带来好几百万的纯利,之所以这么赚钱,靠的是他的老婆。 他老婆家族很大,在政商界颇有能耐,在陵市还是挺吃得开的。 看到提了自己父亲的名字,车厢里的这些人都面面相觑,朱正强心里有些得意,不过紧接着,对方对着他又狠狠揍了起来,把他直接给打懵了。 ………… 话分两头,另一边,孟子涛看到载着朱正强的面包车飞速离开之后,就冷冷笑了一声,居然敢敲诈他,真是作死! 这时,后面一辆面包车的侧门打开,里面坐着的正是尤小富。 孟子涛跟尤小富交待了一下,让别把人给打残了,但同时也要保证朱正强再也不敢搞事。 尤小富笑着表示一定办好,接着就上车离开了。 孟子涛返回店里,看到许晓一脸焦急的看着门口,看到孟子涛回来了,她心里一松,但马上她又想到了朱正强,也不知道被孟子涛搞到哪去了。 “孟子涛,朱正强去哪里了?” 孟子涛说:“怎么,还惦记着他的安危?” 许晓怡苦笑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不过既然我决定做这种事情,就有了被别人骂的准备,要不是出了事情,我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孟子涛坐下来,喝了两口茶,说道:“我对你以往的事情不关心,你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不清不楚。” 许晓怡神色黯然,说道:“我和朱正强是在回来之后认识的,是我父母托人给我介绍的对象,他父亲叫朱利福,家里开着一家公司,据说挺赚钱的……” “等等!” 孟子涛打断了许晓怡的话,因为他对朱利福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想了一会,就想起朱利福是何方神圣了,而且说起来,朱利福对他的印象肯定好不了,因为朱大昌正是朱利福的堂哥。 想当初,他们几个做了局,让朱大昌买下送人的古董,结果最后直接被人送进局子里去了,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 要说,这件事情虽然是薛文光眼力不好占了很大的因素,但事后朱大昌肯定会反应过来,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朱大昌一家,对他能有好印象才怪。 孟子涛深深地看了许晓怡一眼,问道:“你知道朱利福的老婆是谁吗?” 许晓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朱正强平时只把我当成是玩物,家里的事情都不跟我说的。” 说到这,许晓怡听出了孟子涛话中的含义,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难道朱正强的母亲很厉害吗?”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是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过要是被我查出来你故意的,那就别怪我了。” 许晓怡急忙连连摆手道:“我和朱正强在一起,才一个多月而已,连他家都没去过,真不知道他家的情况啊!如果我知道他妈也很厉害的话,也不敢随便就跟他提分手。” 孟子涛挥了挥手:“行了,慢慢看吧,你接着说和你朱正强的事情。” 许晓怡看了看孟子涛,见没有从孟子涛脸上看出什么,也放了一些心,接着就继续说了起来。 原来,朱正强追求了许晓怡一阵子得手之后,就原形毕露,本来许晓怡打算马上就分手,但没想到,朱正强从她的电脑里,恢复出了以前她删掉的一些非常私密的照片。 于是,朱正强就以这些照片要挟许晓怡,许晓怡也只能虚与委蛇,暗中想要找机会,得到那些照片。 昨天,趁着朱正强喝醉了酒,许晓怡总算套到了那些照片,确认没有备份之后,今天就和朱正强提出了分手,结果朱正强表示不同意,还想要报复她,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孟子涛听了许晓怡的解释,暂时没有发现破绽,但他也不会轻易就相信,之后肯定是要让人调查的,他可不想被人利用,而且还是被许晓怡这样的人利用。 孟子涛说道:“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如果他将来还敢找你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但这只是因为你的班长身份,我也不需要你报答。” 自己可是对程启恒的遭遇十分清楚,他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和何婉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可不想因为类似的事情,出了变故。 许晓怡张了张嘴,内心十分黯然,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声“谢谢”。 许晓怡沉默的离开了,孟子涛这边也接到了尤小富打来的电话,说是把朱正强给揍晕了。 孟子涛问道:“人没有打坏吧?” 尤小富说道:“您放心好了,大家下手都有数的。” “那就好。”孟子涛放心了,虽说他不怕朱利福一家,但如果把朱正强打坏了,那多少也是件麻烦事。 尤小富有些兴奋地说道:“孟老板您可能不知道,这个朱正强其实是朱利福的儿子。” “呵呵,这事我刚才知道了。”孟子涛听出了尤小富的语气,多少有些奇怪,问道:“难道你们不怕朱利福夫妇吗?” “这不是狗仗人势吗?” 尤小富嘿嘿一笑,说话也没什么禁忌:“而且,实话跟您说,宋哥以前吃过朱利福婆娘的小表弟的亏,正好趁今天,我们也算给宋哥报仇血恨了。”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只是又提醒尤小富别把人给打坏了,别的事情也不用他多说。 尤小富拍着胸口保证,一定给孟子涛一个满意的结果。 挂了尤小富的电话,孟子涛想了想,又打了几通电话,做好迎接朱家报仇的准备,对于结果,不提别的,这回的理在他这边,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解决了这个事情,孟子涛关了店门,和大军一起来到正一轩,准备找王之轩他们吃饭。 进入正一轩,孟子涛看到程启恒和王梦晗在说着悄悄话,店员正在收拾东西,至于王之轩,还是老样子,坐在椅子上,喝茶看书。 此时,孟子涛反应过来,怎么朱新跃不见人影,难道今天没来吗?更何况,照理说,朱新跃不是应该到自己的店里来报道的吗? 按下心中的疑惑,孟子涛先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对着程启恒笑道:“我说程哥,这一段时间不见,你比以前胖了好几斤了吧?” 程启恒笑道:“我这叫心宽体胖。” 王梦晗哼了一声:“得了吧,我才不喜欢胖子呢,你敢变胖,我就敢休了你!”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 王之轩笑着说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小程,你平时确实应该注意,不然胖了起来,想要再瘦下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老丈人和老婆都这么说,程启恒哪还哪不同意,连忙表示每天会跑步。 开了几句玩笑,大家就关了店门,往饭店走去。 路上,听孟子涛问起朱新跃的事,王之轩说道:“他说他要请假两天,明天才会过来,我当时跟他说了,让他去你那边,这小子,怎么也没跟你打个电话。” 孟子涛笑道:“或许是因为他想呆在你的店里呢?” 王之轩呵呵一笑:“我这边有小辉了,不然的话,我还真会把他留下来。” 孟子涛笑了笑,心里对朱新跃不联系自己,多少会有些不快,不过想到对方还只是还没高中毕业的小孩子,为人又有些笨,他的那丝不快也就马上消失了。 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王叔,您有没有把我的手机号码给朱新跃?” 王之轩讶然道:“没有啊,他一直没问我要,我还以为你给他了,难道你没有给他你的电话?” 孟子涛说:“当然没有,我都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怎么可能把手机号码给他?唔,应该是小欣那个丫头办事不靠谱,没把手机号码给他。” 说到最后,孟子涛都觉得有些好笑,王之轩也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孟子涛他们去的地方,是一家新的饭店。 说起来,陵市人爱吃,对吃也特别讲究,如果好吃的饭店,就算是排除等待,大家也都心甘情愿,如果饭店的水准比较普通,基本就没什么人会去了,一到饭点,大多数位置都空空如野。 今天大家要去的饭店,虽然位置不怎么样,但从孟子涛他们连包间都没有抢到,可见生意差不了,一般这样的店做出来的菜,味道肯定行。 孟子涛他们就在大堂里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就这样还算运气好,因为后面的人就要排队了。 这家店的特色是红烧大肠,听着好像很普通,但想要把普通的大肠做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般来说,不爱大饭的人大多就是因为受不了大肠的一股怪味,但如果完全将大肠的味道洗得一干二净,把大肠洗得白透白透的话,爱大肠的人恐怕也受不了。 这家店的大肠好吃的关键在于“洗得好”,洗要洗得适度,千万不能把大肠的弹性久肠面给洗没了。因此大肠外皮不能过分清洗,但内侧的油脂却一定要全部清理掉。 这家店上菜的速度还可以,大家等了没一会,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红烧大肠就上桌了。 这里的红烧大肠有着趋向大肠煲的架势,红透透的大肠几乎铺满了整只碗。 夹一块放入嘴中,一咬下去,那真是酥、香、糯、劲,让人吃了赞不绝口,而且居然能够嚼上十多口,那种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沉醉在浓油赤酱的满足感中,孟子涛只觉得大肠是越嚼越甜,咽到肚子里,回味无穷,真想对其大写一个赞字。 除了红烧大肠之外,这里的狮子头也是十分出名,狮子头是由六成肥肉和四成瘦肉加上葱、姜、鸡蛋等配料斩成肉泥,做成拳头大小的肉丸,这里的狮子头是清蒸的,肥而不腻,吃下之后满口余香。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失窃的画作 吃着美味佳肴,大家的话题当然也离不开这一点,一个个都化身为了美食家。 王之轩对着桌上一盘糟扣肉说道:“说起来,这年月想要吃咱们正宗的本地菜,可真不容易,就说这盘糟扣肉,虽然已经做的比较好了,但相比我年轻时候吃的却还是要差上一些。” “想我年轻时候吃的糟扣肉,那真是浓味赤酱,肉质酥烂,肥瘦适宜,色泽红亮,入口即化。而且,吸收了肉汁的酒糟比扣肉更美味,可谓清香爽口,滑而不腻。而这盘扣肉中的酒糟,明显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 孟子涛接过话道:“关键还是火候不到位,而且每家饭店都有自己的特点,也不可能每道菜都能烧得出神入化。比如刚才的红烧大肠和清蒸狮子头就已经很不错了,就凭这两道菜,这家饭店就能打出名气来,更何况,服务员强烈推荐的清蒸了鱼还没到呢。” 王之轩笑着说:“想要做好一盘清蒸鱼可不容易,最难掌握火候,鱼的品种大小轻重,用火都不同,即使会做了,一旦换了灶火灶具,厨师仍需重新掌握火候。” “比如写《随园食单》的袁枚,就最不喜烹鱼过火,他说,‘鱼临食时,色白如玉,凝而不散者,活肉也;色白如粉,不相胶粘者,死肉也。明明鲜鱼,而使之不鲜,可恨已极’。一会咱们看看这里的清蒸鱼怎么样,如果不错的话,我一定给朋友们推荐。” 程启恒笑道:“爸,您可千万别这么做,万一到时咱们想来这吃饭都排不上号,那可就糟糕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一盘热腾腾的清蒸鱼就上桌了。 在大家动筷之前,服务员介绍道:“我们这里的清蒸鱼,必须先从鱼腩吃起,两三分钟后,至鱼骨处时,最厚的鱼肉才刚好变熟。” 大家听了都有些讶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上好的清蒸鱼了。 王之轩先前动筷,夹了一块鱼腩,只见鱼肉不是平时常见的白色,而是略微有透明感,把鱼入放到嘴里,轻轻咀嚼了几下,王之轩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连忙示意大家享用。 大家纷纷动筷,吃到鱼肉时,和王之轩的表情一致,可以用两个字形容这条清蒸鱼,嫩!鲜! 别看这两个字简单,但能够做到极致,那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完全可以用绝活来形容,不认真研究地蒸他百八十条的,绝对做不到这种水平。 坐在孟子涛他们旁边的坐位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和一位中年男子,两人说着一口西南方向的土话,不是本地人。 他们原本是来这小酌几杯,聊聊天,没想到这里的菜不错,虽然比起西南那边清淡了一些,但两人平时吃的也还算清淡,所以挺对胃口。 吃了一会,他们被隔壁桌的谈话给吸引去了。 “隔壁这几位倒是有些意思。”中年人笑道:“看来基本都是老饕,对吃的很有研究啊!” 老人笑着点头道:“说起来,这年月虽然菜色花样多了,但吃着总感觉没有以前那种味道了,而且有些好菜啊,连同时间一起消失了。” 中年人说道:“没办法,时代在变化,有些跟不上现代节奏的,也只能被淘汰了。相比之下,古人没有传下来的技术,才可惜呢。” 说到这,两人听到孟子涛那边讨论起了火候。 就听孟子涛说:“说起来,烧制瓷器也是这样,火候全凭经验,稍有疏忽就会因时间或火候掌握不好,出现瓷器‘夹生’或‘烧过头’等质量问题,严重时还会出现‘塌窑’意外” “当然,如果烧造的火候足,釉光自然就悦目可人,特别是经过几百年的蕴养,更是宝光熠熠,与新仿品那种刺眼的贼光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许多人都在这一点上打主意。” “以前的古董界,怕新仿瓷器太亮,常以抛光方法,即用砂马铃薯或兽皮,将其摩擦,把亮度减低。这种作法,常在瓷器表面留下许多刮痕。这几年来,在香江有些人专门为陶瓷器上光,据说是用一种称为硅油的化学剂涂抹其上,以增加这些器物的卖相。” 孟子涛的话,让隔壁桌的两个人都微微一怔。 老人说道:“这几位不会是咱们一个圈子的吧?” 中年人点头道:“很可能,不然应该不会对这方面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人看到中年人的神色,说:“小时,你是想和他们认识一下吗?” 中年人说:“是啊,您也知道咱们这回来陵市干嘛,如果没有人帮忙,无疑是大海捞针啊!” 老人神色黯然地说:“哎,要是我那位朋友还在的话,那就好了,谁想到昨天会突然就出了车祸呢?” “这也算是好事多磨吧。”中年人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先不说这个了,您说要不要跟对方结交一番,咱们的事虽然重要,不过这几位的脾性我也觉得很对胃口。” “那行,结个善缘也不错……” 两人正说着,另一边,程启恒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些事情,急着要回去,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结账走人。 这回是孟子涛去付的钱,正当他结完账,走到饭店门口时,却看到王之轩正和两个人相谈正欢。 这两个人孟子涛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走过去听了王之轩的介绍,他才知道,原来这两位是来自山城的同行。老人名叫云定松,中年人名叫时雨霖,据说云定松还和宋小洋是朋友。 这个宋小洋是陵市比较有名的收藏家,交友广阔,而且为人也很豪气,不过他的藏品,大部分都是在拍卖市场上购得的,古玩街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用网络上的词来说,他就是拍卖会控。 不过,宋小洋昨天外出的时候,运气不好,遇到一辆超载的渣土车,渣土车侧翻压到了他的车上,听说是惨不忍睹。 言归正传,程启恒因为有急事,先回家去了,王梦晗和店员回正一轩,其他人则一起来到孟子涛的聚赏阁喝茶聊天。 对于孟子涛居然是一家古玩店的老板,云定松他们多少有些惊讶,不过,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时,一切也都理所当然了,而且全都很庆幸刚才的决定。 大家喝了一会茶,王之轩随意问起了云定松他们到陵市的来意。 云定松长叹了一声,接着就把事情跟大家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时雨霖有一幅郭熙的《溪山旅人图》,这幅画原先也不是他的,而是他外公祖上传下来的。 说起郭熙,在书画界可有很高的地位,他是北宋画家、绘画理论家。其出身平民,早年信奉道教,游于方外,以画闻名。熙宁元年召入画院,后任翰林待诏直长。 郭熙山水师法李成,山石创为状如卷云的皴笔,后人称为“卷云皴”。树枝如蟹爪下垂,笔势雄健,水墨明洁。早年风格较工巧,晚年转为雄壮,常于巨幛高壁作长松乔木,曲溪断崖,峰峦秀拔,境界雄阔而又灵动飘渺。 他的绘画和艺术理论在中国画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山水画技法对后世影响很大。 像郭熙这类大师的作品,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别说他的画作,宋代绘画作品在市场上十分少见,能流传后世的大多进入了大博物馆。市场上一旦有宋代绘画作品亮相,往往会以高价位至天价成交。 1999年,佳士得曾推出郭熙的《秋山行旅图》,这件作品原为着名鉴藏家庞莱臣的藏品,但是否确为郭熙所作,学术界尚有争议。不过画作确属宋代,且十分精湛。结果该幅作品受到众多买家的竞投,以143.25万美元成交,名列当时我国古画高价作品之列。 而时雨霖手上的那幅《溪山旅人图》如果确实是郭熙的真迹的话,在这年月,价值就非同小可了。 言归正传,今年春节那会,时雨霖的外公,把这幅画拿了出来交给时雨霖,说是准备把这由画交给时雨霖,希望他能够保管好云云。 时雨霖看到居然是郭熙这等名家之作,而且从纸张、书画风格、钤印以及鉴藏印等方面来看,都是一幅真迹,他当时就表示不能收,因为实在太贵重了。 不过,最后时雨霖还是拗不过外公,收了下来。 得了这幅名画,时雨霖一时也有些得瑟,但他也知道这种宝贝不能轻易示人,不然会惹来麻烦,于是只拿给自己好友云定松欣赏,以分享自己的喜悦。 云定松也认为那是真品,而且他本来就是研究这方面的,一看之下那就爱不释手了。 本来,云定松原先是想要变卖家产,把画买下来,不过时雨霖没有同意,最后没办法,退而求之,请时雨霖把画留在他那三天。两人是多年的朋友,时雨霖也并没有拒绝。 时雨霖以为是不会出事的,但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却接到了云定松的电话,说是画丢了。他当时一听就懵了,更怀疑是云定松搞得鬼,后来警察找到了犯罪嫌疑人,他才相信云定松也是受害者。……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没有印象 原来,偷了那幅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定松的唯一的徒弟,自从他得知云定松从时雨霖那里得了郭熙的《秋山行旅图》,他心里就起了贪念。 之后,云定松的徒弟伙同云定松的保姆,趁着云定松因为欣赏了太长时间,人太劳累了,于是就在保姆的帮助下,把那幅画偷了出来。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云定松的家庭情况,他老伴几年前因病去世,子女又都在外地定居,保姆当初也是他的徒弟帮忙找的,后来从警察那得知,在找这个保姆的时候,对方心里就已经起了歹念。 也幸亏对方是图财不图命,不然这几年中间有的是机会。 至于云定松的徒弟为什么被抓到,也是他运气不好,保姆给云定松下的安眠药份量不够,云定松发现不对,及时报了警。 而这个时候,云定松的徒弟已经处理了画作,准备潜逃出国,等他去机场的时候,被云定松的朋友认了出来,通知警察抓到了人。 之后,云定松一口咬定自己没偷,不过他又解释不了一些事情,最后熬了两天,只能把事实说出来。 不过,由于云定松直接把画卖给了黑市商人,两天时间,画已经转手了好几次,而且凭他们的手段,想要找到十分困难。 这之后,云定松和时雨霖一直发动关系,寻找这幅画,却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前两天,云定松得到消息,说这幅画好像在陵市,于是连忙赶到这边。 本来,云定松准备找朋友帮忙,没想到对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车祸去世了。 听了事情的经过,孟子涛他们也不禁感慨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古人诚不欺我。 此时,王之轩和孟子涛也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估计是想拜托他们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这幅画的线索。 大家沉默了片刻,王之轩开口道:“这毕竟是贼货,物主多少也是有些顾虑的。” 云定松说道:“这一点,我们也知道,现在我们也只想把画买回来,多花一成也无所谓,而且我们也无需知道,物主到底是谁。”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方面的线索?”孟子涛问道。 云定松说道:“我们先前得到消息,说是东西在你们这边一位姓曹的收藏家手里。” “姓曹的收藏家?” “对,说是此人比较有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收藏家。” 孟子涛和王之轩有些面面相觑,因为在陵市,姓曹的藏家有,但要说真正意义的收藏家,还真没有哪个姓曹的藏家能够达得上的。 什么样的藏家才算收藏家?不少人理想的定义为永久收藏的人才叫收藏家。但如果真得按照如此严格的标准,国内收藏家那就少得厉害了,就连王季迁和钱镜塘这等在收藏家的队伍里站了几十年的老前辈,在这条规则下,也被轻而易举扔了出去。 因此,现在国内在收藏家的划分上分成了两类。 一类就是上面说的,当然,要是一件东西都不卖,只进不出,那也有点儿绝对。 比如说,国外著名的博物馆,每年大约有2%左右的藏品被淘汰,淘汰的目的只是为了腾出空地,以便引入更有价值的藏品,同时能有更多精力收藏最好的珍品。 而另一类就是持相反的意见,他们卖出藏品,一是实现资金的流动;另外也是一个去粗取精的过程,留下更好的,倒出资金来购买更好的东西。 比如说,一幅作品以五万元买入,100万元卖出;100万元买入的,1000万元卖出,这说明此位藏家有眼光。这也是对一个收藏家成功是否的真正考验。 这两种观点,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虽然对于收藏家的定义不明晰,但收藏一两件古玩、艺术品的人肯定不算的。一旦藏品到了一定数量,就必须有一个合适的场馆保管,办博物馆或者美术馆在这几年中成为一股热潮,并在持续升温。 但不管是办私人博物馆或者美术馆,或者有钱又喜欢独乐乐,自己找个地方把藏品收藏起来,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孟子涛和王之轩都没有听说过,在陵市有姓曹的藏家能够达的到。 所以,两人第一个念头就是云定松他们肯定搞错了。 王之轩说道:“抱歉,你说的姓曹的收藏家,我还真没听过。” 孟子涛也点头道:“真正能够说是收藏家的人,不出意外,应该确实没有曹姓的在内。” 听王之轩和孟子涛这么说,云定松和时雨霖两人也都有些皱眉,因为给他们消息的人,还是比较灵通的,想来应该不至于在姓氏这点上搞错。 过了片刻,时雨霖想到了一个可能,说道:“会不会那人喜欢购买一些贼货之类的古董,所以故意秘而不宣呢?” 王之轩摊了摊手道:“你说的确实有可能,但如果这样的话,他在圈子里可能也名声不显,这就比较难办了。” 云定松和时雨霖对此事也明白,内心之中都有些苦涩。 最后,王之轩表示,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帮他们查一下,但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对此,云定松他们都表示了感谢。 在孟子涛这边坐了一会,云定松他们就告辞了。 送两人离开之后,孟子涛问道:“王叔,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王之轩说道:“看情况吧,毕竟是头一天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品,而且又是贼货,防人之心不可无。” 孟子涛对此也表示同意,如果大家都是熟人,尽力帮忙到也没什么,关键大家刚刚认识,根本谈不上什么信任,而且古玩界奇奇怪怪的事情又不少,没点防范之心可要不得。 王之轩说道:“这样,回头我托在山城的朋友打听一下,咱们到时再联系。” “好的。” ………… 第二天是星期天,按计划,孟子涛和何婉奕两家父母一起吃了饭,可以说双方都比较满意,双方父母言谈甚欢,不出意外,两人的婚事应该是没跑了。 由于何婉奕父母有车,吃过饭聊了一会,他们就开车回去了,孟子涛也把父母送到水果店,接着就来到古玩街。 走进古玩店,孟子涛看到大军和胡远亮,以及一位十七八岁,模样长得很憨厚,脸上看着有一股子傻劲的少年,不出意外,这人应该就是郑雅欣的同学,朱新跃了。 果然,听大军介绍,少年就是朱新跃。 孟子涛先和胡远亮聊了一会,接着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交给胡远亮,让他看看有没有意见。 胡远亮看过之后,对合约上的内容很满意,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孟子涛看到旁边的朱新跃眼巴巴的看着,那模样看着有些好笑,接着就问道:“朱新跃,照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是在学校念书的,而且凭你家的情况,念个大学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我想听听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朱新跃显得有些怕生,酝酿了一会,才鼓起了勇气,说道:“老板,我也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觉得我能够在这方面做好,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孟子涛喝了会茶,也不说话,见朱新跃紧张的额头都有些冒汗了,这才问起朱新跃这段时间学习的成果。 还别说,朱新跃看起来有些笨,学习成绩也不好,但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天赋,只要他学过的东西,基本都能说出来,这一点孟子涛比较满意。 因为除了天赋之外,必须要经过一些努力才通达,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孟子涛现在的记忆力的。况且如果有孟子涛的记忆力,朱新跃也不至于学习会那么差。 既然这样,孟子涛也不会反对收下朱新跃:“一会我给你一些书你看看,还有咱们店里东西的资料,你自己找个办法了解,这个算是我给你的任务。” “好的。”朱新跃连连点头,显得很高兴。 孟子涛接着说道:“还有,你这个怕生的毛病要改正一下,在咱们这行,你这样的性格是不行的。” 朱新跃也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改正。 接下来,孟子涛给胡远亮交待了一些事情,并把楼上一个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告诉了胡远亮。保险箱里并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大概在二十万左右,就算胡远亮见财起异,损失的钱对孟子涛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而且,孟子涛奉行的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对胡远亮已经很了解了,而且又有王之轩为他背书,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之后,又请胡远亮帮忙带一下朱新跃,古玩店里的事情,基本就已经捋顺了。 今天下午生意比较冷静,不过古玩店的生意就是这样,不然也就不会有那句老话了。 有了胡远亮,孟子涛轻松了许多,呆在店里,基本只要喝喝茶,看看书就行了,这之后,他就可以安心去处理工厂的事情。 到了将近四点钟的时候,老牛带着个人找上门来,说是这人有件文玩想要出手,问孟子涛要不要。 卖东西那人外号五金,据老牛说,是因为他嘴里有镶了五颗金牙的关系,他其实是一个掮做,也就是说,他就是拿着货兜揽买家。 五金带来的东西,是一只南红玛瑙的笔洗。 前文也说过,南红玛瑙有人说就是古代的“赤玉”,但到底古代的“赤玉”是什么东西,也是仁者见仁的事情。 这一点暂且不说,南红玛瑙是我国独有的次宝石品种,质地油润,产量稀少。南红玛瑙除了制作成工艺品和珠宝外,还可以入药,古人认为其可以养心养血。 此件南红玛瑙洗,体量硕大,色红白相间,如虹如晕。因形造势,雕作天然灵芝形,挖膛精细。外壁以高浮雕接合透雕技法雕刻灵芝,硕大饱满,伞盖肥厚饱满,又雕桃蝙,取谐音而有福寿如意之吉祥寓意。 经孟子涛鉴定,应该是肖早期的作品,而且质地、雕工都很好,算是一件不错的玩意。 孟子涛说:“这件东西确实不错,不知要价多少?” 五金想了想,说道:“孟掌柜,我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这样吧,我给您这个数,您看怎么样?” 孟子涛见五金要价十五万,这个价格已经挺不错了,而且对方既然开出这个价格,肯定是对行情比较了解的人,既然如此,他并没有还价,就答应了下来。 五金见孟子涛答应的很痛快,也十分高兴,之后,孟子涛问了五多的意见,就给他转了账。 由于是本地同一个银行,到账时间很快,没一会功夫,五金就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 五金收回手机,呵呵一笑道:“孟掌柜,不知道您对雍正时期的宫廷曲屏有没有兴趣?” “曲屏?”孟子涛有些讶然。 曲屏是一种可以折叠的多扇屏风。属移动式家具,无固定陈设位置,每扇之间装有钩纽,可以随意折合,用时打开,不用时折合收储起来,其特点是轻巧灵便。基于上述原因,这类屏风多用较轻质的木料做边框,屏心用纸、绢裱糊,并彩绘或刺山水花鸟、名人书法等,有很高的文人品位。有的曲屏采用大漆装饰画,上面雕刻各式图画,做工、手法多种多样。由于纸绢难以流传至今,现存明代传世作品以木制和漆制为多,纸绢制屏风极为少见。 曲屏也叫”软屏风”,它与硬屏风不同的是不用底座,且屏扇的数量都由双数组成。最少有两扇或四扇,最多可达数十扇。有以硬木做框的,也有木框包锦的。包锦木框木质都较轻,屏心也和带座屏风不同,通常用帛地或纸地刺或彩绘各种山水、花卉、人物、鸟兽图样等。一般说来,带座屏风较重,曲屏风较轻。在陈设上,带座屏风多陈设在居室正中的主要位置,而且相对固定。曲屏风则不然。在宫廷中,这种屏风多设在各宫正殿明间,屏前设宝座、条案、香筒、宫扇等物。这样借后面的屏风挡住人们的视线,更突出了屏风前的陈设,造成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问题屏风 五金咧开嘴,露出五颗金牙:“对,是雍正时期的软屏风,而且还是用三种工艺制作的。” 清宫藏屏风大部分为采用一种工艺制作而成,如雕漆屏风、紫檀屏风、黄杨木雕屏风等。只有少数运用了多种工艺综合制作而成,如紫檀木框镶嵌掐丝珐琅、雕漆屏风嵌玉等。因此,这类屏风一般都比较珍贵。 这让孟子涛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是哪三种工艺?” 五金回道:“那组屏风用的是木雕、缂丝画、宫廷画三种工艺制作而成。” 老牛脸上都是惊讶的神色:“不是吧,这类屏风,如果保存完好的话,估计价值要上千万吧?” 五金笑着说:“不止,06年时,有拍卖会拍卖过红木雕花镶嵌缂丝绢绘屏风,当时的成交价在八千多万,虽然那组屏风由于采用了四种工艺,但我说的那组屏风也不差,材料还使用的是上好的黄花梨,十分难能可贵。”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那不是拿到拍卖会上更好嘛,又何必私下交易。” 五金说道:“拍卖会要交的费用可不少,而且原本主人是没有打算出售的,现在家里有事,才只能忍痛割爱。” 孟子涛点了点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 五金问道:“孟掌柜,不知道您对这组屏风有想法吗?” 孟子涛想了想,说不想要那是骗人的,不过这样的屏风,价钱应该低不了,他现在在工厂方面,需要一笔资金,如果买下屏风,那可能就没钱了,多少是个麻烦。 不过,这样的机会,孟子涛也不想错过,而且东西买下来了之后,如果缺钱的话,可以拿去拍卖会竞拍。当然,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这样的东西,如果现在买下来,才过一两个月就卖掉,那就有些亏了。 脑子里的念头转了一圏,孟子涛问道:“不知道屏风现在在什么地方?” 五金说:“屏风是姑苏一位老板的,如果您想早点去,咱们现在就可以去姑苏,不过转账有些麻烦,或者您也可以今天去,明天一早去把事情处理了就可以回来。”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工厂那边的事情也不能老是这么拖着,而且自己在家又没什么事情,干脆现在就去姑苏吧, “行,那咱们现在去吧。” “好的。” 五金笑着点了头,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价钱方面,可能对方不会有什么优惠。” 孟子涛对此当然表示明白,这类珍品古玩,一般情况,主人都是惜售的,想要压价,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孟子涛收拾了一下东西,给父母和何婉奕打了电话,说了一下要去姑苏的事情,之后就接到了舒泽的来电。 舒泽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孟子涛,豹哥已经抓到了,豹哥交代,事情其实是步家指使他做的,而且他还供出了一些步家的不法之事。 因此,舒家准备借着这次的机会,解决两家的恩怨,最起码应该能够令步家伤筋动骨。 不过,由于担心步家挺而走险,搞出一些事端,所以舒泽想请大军去支援一下。 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并让舒泽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孟子涛把事情跟大军一说,大军就准备出发前往陵市,至于孟子涛的安全,大军并不是太担心,现在,除非使用枪械,基本是伤不了孟子涛。 另外,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孟子涛现在的第六感,完全可以让他趋吉避凶,只要不是运气太差,基本不会有什么安全方面的问题。 把一些事情处理了一下,孟子涛就自己开车带着五金前往姑苏。 经过一个多小时,孟子涛他们到达姑苏,这个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大家找了个地方吃了晚饭。 由于两人不熟,只是聊了一会天,又没有出去游玩的性质,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孟子涛驾车带着五金前往他的朋友那边。 路上,五金说了一些那位老板的情况,老板姓宫,叫宫焕超,原本是姑苏一位做家具的老板,不过和所谓的朋友合伙做生意,被朋友给骗了,而且还欠了不少债,于是只得把那组屏风给处理了,来偿还债务。 宫焕超住的地方位于太湖边一处别墅区,别墅面积不大当然也不算小,有一定实力的人才能买得起,不过现在已经算是虎落平川了,如果不是他的别墅好卖不好买,他都想把别墅给卖掉。 在门卫处联系了宫焕超,门卫就放行了,孟子涛根据指示,停在了一幢别墅的门口。 不过在车上,孟子涛就发现,门口还停着一辆陵市牌照的高级商务车,这让他多少有些奇怪。 不过,五金看到那辆车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说道:“糟糕,咱们好像来晚了。” “怎么,你认识这辆车的主人?”孟子涛问道。 五金有些郁闷地说:“对,这辆车的主人名叫杨瑞峰,是咱们那边的藏家,手上好东西不少,而且实力强劲,想要和他争东西,必须要有一点实力才行。”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更觉得奇怪了:“不对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圈子里有这号人啊?” 五金说道:“这家伙为人很低调,而且他买东西基本都是去拍卖会,或者直接让人送上门去,而且一般不在咱们那边买东西,也不怎么和咱们那边圈子里的人交流,我还是偶然的机会认识他的,不然也不会知道咱们那边有这号人物。” 听了五金的解释,孟子涛不禁想起了云定松他们说的那位人物,也姓杨,而且实力强大,两相一对比,可能性很高啊! 想到这,孟子涛说道:“既然都来这边了,那咱们先去看了再说。” “行。”五金接着说道:“孟掌柜,真是抱歉啊,我没料到还有别人过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有什么,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够料的到的?” 五金笑了笑,上前按响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管家一样的人物,礼貌地跟着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带着孟子涛他们进入了别墅。 管家带着两人来到客厅,只见客厅坐着三个人,坐在主位的是一个胖子,长得肥头大耳,不过时不时地皱眉,可见他心里应该有着一些烦心事,不出意外,此人应该是别墅的主人宫焕超了。 另外两位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人穿着都比较随意,一个脸上泛着一丝精明之色,另一位嘴上角有一颗大黑痣,上面还长着几根毛,长得就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反派管家之类的角色。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给孟子涛的感觉都不太好。 之后,五金给孟子涛介绍说,那个看起来有些精明的,正是杨瑞蜂,至于另外一位,他也不认识。 接下来,为双方介绍过后,宫焕超也没怎么废话,就让大家跟着去看那组屏风。 屏风被单独放在一个房间,周围还放着一些瓷器等物,不过却不是什么珍贵物件,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 而且,大家的目光都被屏风给吸引去了,根本没功夫去看别的东西。 此件黄花梨雕龙十二扇屏风,通高350厘米、每扇宽58.5厘米。为精选优质黄花梨制作,纹理自然清晰,线条流畅。工艺上匠心独运,力求精细,使整个屏风显得通透而美观。 顶部绦环板五条透雕螭龙纹,螭龙姿态生动形象;屏面以宽料作大框,屏心为镂空万寿格,上配有绢本动物十幅,分别绘制鹿、鹤、蝙蝠、马等10种动物。这些动物笔法严谨、工于法度,具有典型的宫廷绘画风格。 下方开光处有缂丝花卉十二幅。古有“一寸缂丝一寸金”之说,缂丝是丝织工艺中最为高贵的品种,历来多为皇家宝藏。这十二幅缂丝作品清晰平整、层次分明、疏密均匀、象质逼真,是不可多得的皇家缂丝精品。 这组屏风,可谓是工艺精湛,造型厚重沉稳,整体典雅端庄、富贵之气逼人,匠心独运,螭龙飞腾缠绕,姿美而脱俗,可谓是匠心独运。 大家仔细鉴定,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当孟子涛看到其中一幅《白马食草图》时,发现马的造型方面,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而且画家的功底看起来也不错,但孟子涛总觉得有些怪异,而且和其他的画作相比,也好像少了一丝灵动的感觉。 “难道这幅画有问题?” 孟子涛又观察了一遍,结果发现了一个令他有些啼笑皆非的破绽。 过了二十多分钟,大家又有些意犹未尽地回到原位。 “东西大家也看过了,接下来,你们商量一下出价的方式吧。”宫焕超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一些不舍,看起来确实是不想把东西卖掉一样。 杨瑞峰微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两人走到一旁。 杨瑞峰笑着说:“孟掌柜,我也是久仰你的大名了,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啊!” “你这么说,是在说我的年纪太轻了?”孟子涛腹诽了一句,毕竟他刚才又没什么表现,杨瑞峰这么说,也难怪他会想到年纪上去。 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客套话,杨瑞峰说道:“孟掌柜,我是真心喜欢这组屏风,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让我一下?” 孟子涛觉得这人有些搞笑,要说如果是朋友的话,他也不会废话,但两人头一次认识,杨瑞峰又不提出什么补偿,他又凭什么要让呢? 于是,孟子涛皮笑肉不笑地说,自己也很喜欢这组屏风,对于杨瑞峰的请求,只能抱歉了。 接着,杨瑞峰就马上说,既然这样,那就价高者得吧。 孟子涛就杨瑞峰说的这么痛快,心里估计他刚才应该就是觉得自己不会答应,所以故意那么一说,所以说话很没有诚意。 本来,有了刚才的发现,孟子涛对这组屏风已经兴趣缺缺了,到不是说了真得不想要,而是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同意自己心目中的价格。 所以,孟子涛原本也就没有竞价的想法,不过,杨瑞峰势在必得,以及夹杂着一丝倨傲的神色,让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再加上,孟子涛相信自己第六感,于是就决定小小的坑杨瑞峰一把。 不过,杨瑞峰却根本没有给孟子涛这样的机会,直接出价五千一百万。 这个价格,比起市场价来说,要贵上百分之十左右,这还是对整器都是真品而言。既然如此,孟子涛当然也就不会再跟了,毕竟两人没有什么仇怨,又何必做得太过分呢? 既然屏风已经有了得主,孟子涛和五金就跟宫焕超告了辞。 上了车,五金神色之中带着一丝不甘,因为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杨瑞峰的到来,孟子涛应该会买下这组屏风的,到时自己可就能够得到一笔为数不少的佣金。现在眼睁睁地看到,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会高兴才怪。 孟子涛注意到五金的神色,说道:“其实,就算没有杨瑞峰,我也不太可能有机会买下那组屏风。” “为什么?”这回换作是五金好奇了。 孟子涛说:“因为这组屏风不是整器。” “什么意思?”五金有些惊讶。 孟子涛反问了一句:“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马在吃草时的眼睛是闭上的?” “这应该没问题吧?”五金有些迟疑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你应该是看到网上写得故事才认为是这样的吧?” 话说,网上有个故事,说是东瀛著名画家冈山应举画的那幅写生画《马食草图》,形象逼真,呼之欲出,被很多名家大师誉为“神笔”。但一位日本农民看后不大以为然,指出画上吃草的马是瞎马。 画家当然不服,说画上的马明明睁着眼睛嘛,农民告诉他,正因如此,才是瞎马,因为马吃草时怕眼睛被草叶刺伤,都闭上眼睛,画家这才恍然大悟。 五金有些迟疑地问:“难道这个故事里面说的是错的?”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把玩件 孟子涛笑道:“我问你一个问题,马的面前如果有嬾草和草根,它先选择吃哪样?” 五金直接说道:“那当然是吃嫩草了。” 孟子涛说:“那不就得了,多高的草,马都是先从草稍开始吃起,既然是从草稍开始吃,那它闭着眼睛干嘛?而且野马闭着眼吃草,难道就不怕遇到危险?至于说槽子里吃草,那就更没事了,因为那都是铡过的‘寸草’,它根本不怕刺到眼睛?”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五金觉得挺有道理。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这样的道理,宫廷画师肯定不可能不明白,那幅画必然是有问题的。” 五金连连点头,表示认可,毕竟能够作为宫廷画师,经验应该很丰富,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而且,这幅画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别的动物取的都是吉祥的寓意,而这幅画则是白马食草,和其它画作相比的意境相比,有些奇怪。 这么想着,五金也觉得画可能是后补的,紧接着,他觉得杨瑞峰很可怜,花大钱买了一组有问题的屏风,虽说这算这样,屏风依然很珍贵,但和整器相比,价值就相差太少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问道:“不知道你对这个姓杨的有多少了解?” 五金摇了摇头:“我对他不太了解,不过这人还是挺神秘的,我的朋友圏里,很少有人知道他,而且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做其他生意,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赚钱的。” 做古玩这行的,神秘一词或多或少代表着问题,因为古玩这个圏子最重视交流,一个人有名气,大家知道你,才会把好东西拿拿给你,得到的消息也越多。 因此,像杨瑞峰这样,明显就不太符合常理。再想起云定松他们,孟子涛心里隐约有了一些猜测,于是,他决定让人调查一下他,毕竟这也是他现在的工作之一。 出了别墅,五金就打了一个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就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今天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边的朋友,手上也有些好东西,不知道您有没有意思?” 孟子涛也不想就这么空手而归,问道:“是什么?” 五金说:“基本都是文玩吧。” “那行,你朋友在哪?” “我朋友现在离咱们的位置不远,要不咱们就去前面不远处的一家茶楼等他吧,开车要不了十分钟。” “好的……” 在五金的指引下,孟子涛的车停在一座中式茶楼前,这座中式茶楼风格仿照中式古代宫廷,看起来奢华而繁复,如宫廷一样华美无比。 但走进茶楼,又能感受到四处充满的文化气息,并且还适当地加入了一些现代时尚的色彩与配饰,大气华贵的地毯使整个空间大放异彩。 在茶楼装修材料的选择上,这里采用的是传统木制材质,令人强烈地感受传统痕迹与浑厚的文化底蕴,但同时摒弃了过往古典主义复杂的肌理和装饰,简化了线条。 简单的说,这里的装修风格应该是现代中式风格,而且是请高人设计的,细节之处也不敷衍,很有味道。 孟子涛和五金跟着服务员走进一间包间,只见里面的桌椅都采用的是仿明清式的红木桌椅,再布置上素雅书法条幅、意境悠远的山水国画、情景怡人的绿色盆栽,还有古色古香的紫砂陶瓷,立即营造出一种温婉和谐的盎然情趣。 另外,这里的茶单也很特别,采用的是竹简式精致、有文化感、有情趣、洁净的茶单定会让客人不忍释卷。 如此种种,无不体现出茶楼主人的品位。 点了茶水和点心,孟子涛赞道:“这里的主人很有雅兴啊。” 五金说道:“确实如此,他是姑苏书画协会的会员,对国画颇有研究。”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 过了没一会,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手上拎着东西,跟着服务员走了进来。 “老罗,好久不见。”五金站起身来,跟男子打了声招呼。 男子开玩笑道:“没办法,谁让你五金老板是个大忙人呢?” “你就使劲埋汰我吧!”五金笑了笑,接着为双方介绍道:“老罗,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孟掌柜……” “你好。” 孟子涛站起身和男子握了握手。 双方寒暄了几句,就说起了正事。 男子名叫罗纪辉,他把手上拎着箱子放到桌上打开,就见箱子里放着四五样别致的物件。分别有印章、葫芦、挂珠以及一串醒目的手持。 其实“手持”和“手串”区别就在于数量的区别,我们一般手串12-13颗足以,超过13颗,明显超过手腕,无法直接佩戴,只能用手拿着,我们就可以称之为“手持”,“手持”其实也是用来记录念佛的次数的。 “手持”其实也是佛珠的一种,是“手串”的延伸,如果是单个物品,我们就称之为“手把件”了。 之所以说这串手持醒目,是因为可以明显看出手持珠是用老棋楠制作的,油性极大、软丝,包浆温润,辅以佛教七宝之一的绿松石配珠,品相完美,值得收藏。 不过,要说最醒目的,还要数旁边一件水草纹洒金黄满皮和阗籽料手把件。 可能一些朋友不太了解什么是水草纹的和阗籽料,简单解释一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硅化玉? 就是一块木头,泡在水里,时间长了变成“玉”了。那是因为水里的硅离子,替代了木头原有的成分所以变成石头。因为美丽,所以叫硅化玉。其实它不是玉,和玛瑙相似。那么也就说明一个道理:水里的离子可以堆积置换。 那么玉泡到水里,在它的薄弱处,是否也会产生类似的变化呢?大家都见过雪花吧?于是,水里面的“锰”离子,经过了几千几万年的经历,也会慢慢堆积,结晶后,就会产生像雪花一样的东西。因为它是黑色的,所以结晶就呈现黑色的雪花状。 这点,就是证明它在水里待过的证据。那么这个雪花的结晶,很多人就给了它不同的命名。水草纹、蜈蚣腿、锰结晶等等。 这些命名,都是有散开的晶体感。而不是一个边界整齐的团块。这点在鉴定的时候很重要,真品必须是有触角、散开状的。 而且,这个水草纹,一般长在裂隙的地方。并且肯定是长到裂隙的根部。如果只是在裂缝的口沿处,而里面没有,那你就要当心了。因为有人工种植的可能。 而所谓的洒金皮籽料,是由于和田玉籽料多分布在河床两侧的阶地或河床的中下游,有些籽料经氧化表面局部带有颜色,就如在皮子上轻轻洒了一层黄金,此类籽料称之为洒金皮籽料。 满洒金皮又带水草纹,而且还是没有经过雕琢的独籽,孟子涛一眼就爱上了,问过罗纪辉之后,连忙拿到手中使用工具鉴赏起来。 和田玉籽料洒金皮如果用放大镜观察,这类玉石表面,在表面裂缝出的颜色和周边的颜色过渡自然,相比周边的颜色知识稍微加深了些,如果是人工染色的,那这个缝隙间的过渡就会很明显,缝隙处较深,而周边较浅,对比明显。 另外,洒金皮籽料表面都有流水长时间冲刷形成的纹路,这两方面,这件籽料都符合。 孟子涛又检查了别的特点,基本可以认定,籽料是真的,基本已经九成的可能性是真品了。 接着,他又看了水草纹的特点,也都很自然。 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许多,孟子涛才把这件手把件还回去,接下来,他又把其它四件东西鉴定了一番,都是真品。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有些好奇,这个罗纪辉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手上有这么多好东西,难道他和五金一样,都是做掮作生意的? 孟子涛不去管他,之后就跟罗纪辉商量价格,东西好,大家又都是行里人,价格方面基本不会有多少来去,最后五样东西凑了个整数,以两百万成交。 罗纪辉有些忙,商量好了价格,都没坐着喝会茶,他就想要去银行转账。 于是,孟子涛去结了账,不过,等他走到茶楼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罗纪辉正和一位风度翩翩,身上带着儒雅气质的中年人交谈甚欢。 通过介绍,孟子涛得知,此人正是茶楼的老板戴光澜。 戴光澜为人比较和气,不过,在寒暄的时候,时不时地看着孟子涛手上拎着的箱子,还是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头痛,因为从五金对戴光澜的介绍,以及茶楼的装修和摆设来看,就知道戴光澜很可能会也是喜爱文玩的。 特别是那件籽料把玩件,孟子涛相信戴光澜也会一眼就喜欢上,到时又免不了麻烦。 果然,没一会,戴光澜就含蓄地请求孟子涛,能否把几件文玩让他欣赏下。孟子涛很想直接拒绝,不过没办法,谁叫现在在对方的地盘,而且戴光澜并不令人讨厌,拒绝的话也太没礼貌了,只得答应。 戴光澜显得很高兴,事着大家来到他的办公室,请大家入座,并让服务员给大家上了茶。 可能是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急切,这个时候,戴光澜反而没有急着让孟子涛把打开箱子,而是取出了一幅画,让大家欣赏。 在打开画卷之前,戴光澜笑着介绍说,这是他最近得到的一幅观吕纪《锦鸡图,请大家看看对不对。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戴光澜谦虚的说法,想必就凭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拿一幅仿作出来。 不过,正因为这样,大家才多少都有些心动。 因为,这位吕纪可是为明朝的宫廷画家中的名家,擅长花鸟,亦工树石。画风浓郁灿烂,古艳夺目,工笔勾勒与水墨写意俱能,兼工带写,笔墨流动,具有造化之妙。 他初学边景昭工笔法,亦受林良水墨法影响,后临唐宋诸家名迹,遣自成一体,独步当代。对花鸟画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吕纪的作品在拍卖市场上也十分抢手,比如《红梅斑鸠图》就是吕纪的佳作之一。 这幅作品曾在1997年国内某拍卖公司秋季拍卖会上亮过相,当时该作估价50~80万元,最后只以51.7万元成交。 2002年在在另一家拍卖公司上再次推出时,估价高达260~360万元,尽管估价比原来成交价高出许多,但鉴于中国古字画的价格已呈现出大幅上涨的态势,又因吕纪的作品在民间流通的十分稀少,所以《红梅斑鸠图》最后拍出了281.6万的高价。 如果戴光澜拿出的是真迹,一般情况,价值最起码数百万吧,这样的名家之作,大家哪能不心动? 等戴光澜小心打开了卷轴,大家就看到画中为一对色泽深暗的锦鸡,笔致工细,但是色彩上仍以水墨为主,只有锦鸡眼睛周围及脚爪两处为鲜艳的红色。 孟子涛戴上手套,拿着工具,先开始仔细欣赏。 吕纪画风有两种西貌:早年为边景昭式的精细,有工笔设色后受林良影响,渐为豪放的水墨淡设色其工笔重彩,精工富丽,多绘凤鹤、孔雀鸳鸯之类,辅以树木坡石、滩渚流泉背景,既具法度,又富生气。 另一方面,尽可能为水墨写意画,粉笔挥洒,简练奔放,接近林良的风格。他亦兼擅人物、山水,宗法南宋马远、夏圭画法。他的花鸟画风在当时宫廷内外影响葚大。 经过观察,孟子涛发现这幅画也符合吕纪晚年的特点,精工富丽,十分赏心悦目,而山石流水的画法明显带有南宋“院体”马远、夏圭的痕迹。 然而,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这幅画其它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气韵上面,好像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湖底探宝 感觉意境不对,孟子涛对眼前这幅画,就有了一些其它的想法,接着他发现,山水方面,除了马夏的痕迹之外,居然还带有一些吴伟的影子。 这个吴伟也是明代时期的著名画家,不过他的出生年月比吕纪要早,肯定没有模仿吕纪画的可能。 这样的话,孟子涛就想到了一个人物,也是明代时期的画家,名叫罗素,此人号墨狂,进贤人。嘉靖中得画家丹彩之传,仿吕纪花鸟,设色写生,俱能酷似。其山水人物,大幅宗吴伟法。 当然,光凭这些,还不能证明这就是一幅仿作。 孟子涛接着鉴定,接着又发现了一些细节和真品不对的地方,最有问题的,还要说绢的问题。 一般来说,明初时期的宫廷用绢,绢丝都比较细,而且做工也十分考究,但这幅画的绢,在这两个方面无疑要差上一些。 综合来看,孟子涛认为,这幅画是仿作无疑,至于作者有可能是罗素,他用异能鉴定,也是这个结果。 孟子涛鉴定了画作,就轮到五金他们,两人看过之后,都对画作大为赞叹,看起来应该没有发现画作的问题。 在孟子涛他们鉴赏画作的时候,戴光澜也把五件文玩都看过了,他的表现和孟子涛猜想的差不多,对这几件文玩也都特别喜欢,特别是那件和阗独籽手把件,更是爱不释手,那意思不言自明。 过了片刻,见大家都看过了,戴光澜笑着问道:“几位,不知道我这幅吕纪的画作,怎么样?” 大家都连声说好,包括孟子涛也说这幅画不错。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说,一来他不知道这幅画是谁鉴定的,不好拆同行的台。另外,大家又不熟,又何必给对方心里添堵?况且,现在又不是两人单独在场,说出来,那不是让戴光澜没面子吗? 当然,孟子涛说的也比较委婉,可谓是进可功,退可守,哪怕将来对方发现这幅画有问题,也不能说他说的是错的,因为这是仿作,不是单纯的赝品,确实是可圈可点的。 不过怎么说,戴光澜可能比较敏感,听了孟子涛的表达,眼中好像闪过了一丝诧异,不过,他并没有多问,除了担心万一孟子涛说对了,自己没面子之外,也是因为觉得孟子涛这点年纪,眼力也就那样。(五金并没有对孟子涛过多的介绍,毕竟碰到别人就介绍是某某人的弟子,可能会好心办了坏事。) 这之后,戴光澜私下里跟孟子涛商量,想要把文玩买下来,特别是那件手把件,更是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甚至愿意多出几十万。 孟子涛本来就喜欢文玩,这样的和阗玉水草纹全洒金皮手把件十分难得,他怎么可能会让出去,最后多次婉言拒绝。 见孟子涛坚决不同意,戴光澜也没什么其它的想法,只得暂时掩旗息鼓。另外,他只是表现的很遗憾,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 从茶楼出来,五金和罗纪辉表示有些事情要处理,就跟孟子涛告了辞。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忘记给五金红包。 罗纪辉边驾驶汽车边说道:“我说,你这个客户太年轻了,刚才把东西卖给戴光澜,又能赚钱,又可以赚一个人情,这种便宜还不好赚?” 五金笑着反问一句:“那你怎么不想着把东西先让给戴光澜?” 罗纪辉神色很正常地说:“我们太熟悉了,给他价格不好意思太高。” 五金笑了笑,这才回答刚才的问题:“他根本不在意戴光澜的人情,又何必要让?” 罗纪辉闻言有些惊讶,因为五金多少有些知道戴光澜的情况,既然这么说,那就表示孟子涛比戴光澜更有实力,这让他好奇了。 “我说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五金回道:“他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 罗纪辉听了这个回答,表情都有些变了:“好家伙,居然是郑老的徒弟,行啊,你小子还有这么高端的客户。刚才也不知道早说,我肯定卖他一个面子,便宜一点啊!” 五金没好气地说:“刚才你开价的时候,我使了那么多眼色,你难道都没有看见?” 罗纪辉讪笑了几声,他是觉得五金这人对客户比较好,以前就有好几次为客户出头,所以就当作没看见,况且这样的大单对他来说也比较少见,早知道孟子涛的身份,他肯定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那你也可以找机会早点跟我说一声嘛。” “我觉得你也真好笑的,你如果有这样的师傅,会搞得世人皆知吗?”五金哼了一声,他也知道朋友就这个脾气,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年月,他们这行赚钱也不容易,况且,孟子涛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罗纪辉干笑了一声,心里则想着,一会跟戴光澜打个电话,通知一声,说不定能卖个人情。 另一边,孟子涛准备回陵市,不过快要中午了,他就先找了个小饭店对付一顿。 要了一大碗鸭杂面,孟子涛拿出手机,和何婉奕聊了一会,正准备说马上就回去时,就听隔壁桌上一位老大爷,跟坐在他对面的孙子在讲故事。 大爷说,他父亲在太湖遇到过湖盗,这个湖盗差不多就是海盗。当时,世道很乱,出现很多有很多湖盗,这些人抢了金银珠宝就回到太湖的小岛上去,或者在回去的路上被另外的盗给抢了,有的是同归于尽,一起沉到湖底了。 一般来说,姑苏那边的太湖水域比较深,而且从地图上看,岛屿很多,相信以前应该有不少湖盗把宝藏藏到岛屿上了,至于说沉入水底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另外,大爷还说,他小时候,国家为了整改,湖盗都从良了,然后就把好东西都埋的埋,扔的扔。其中有一个最大的湖盗为了不让财产充公,听说把一部分家产埋在了一个岛上,具体哪个不是很清楚。还有一部分是装好,沉到湖底。 最后,大爷神神秘秘地说:“你应该知道范蠡和西施当年泛舟太湖事的吧,你们以为真是游山玩水啊,其实他们是帮勾践成了大业之后带了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和证据到太湖销毁,听说有一纯金打造的压制吴国翻身的玩意被沉入湖底了。” 老人的话,让他的孙子听得惊讶不已,说道:“爷爷,不会吧,那现在那里的公园又是怎么回事啊?” 老人笑道:“那不过掩饰而已。” 孙子听了这话,露出了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过了片刻,老人哈哈一笑道:“我说的不过是传说而已,你可别真信了。” 老人讲的故事,让孟子涛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手上可有避水珠,太湖中那些岛屿上的宝藏他就不想了,但水底的宝藏总可以去找吧?至于说规定嘛,大不了到时自己主动一点,捐一半而已。 吃了午饭,孟子涛跟朋友们说一声,因为临时有事,所以要晚一点回去,之后去把酒店的房间退了,换了靠近太湖边上的一家酒店。 整理好了行李,孟子涛出了酒店,去找合适下水的地方。 太湖是我国著名5大淡水湖泊之一。属地壳下沉地区,湖盆呈碟状,平均水深约2.1米,最大深度4.8米。 别看水域看似不深,但由于淤泥多,想要找到沉在水底的宝藏也不容易,而且临近岸边,有宝藏的机会也不大,只能远离寻找。 孟子涛一边跑步,一边选择位置,今天天气不错,基本没什么没浪,是个下水的好天气。 不过,其实孟子涛更愿意下雨天,因为这样人少,发现他的机率也会降低。 转了两三个小时,孟子涛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僻静位置,准备晚上就从这里下手探宝。 将近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孟子涛做好了准备,就来到下午他选择的地方,看了看周围,十分僻静,没有什么过路人,而且连车都没有。 放下心来,孟子涛戴上潜水头灯和泳镜,脱下衣服,露出了下午购买的潜水用的服装,身上还有一个小兜,是专门用来放一些东西的。把衣服找个隐蔽的地方放好,他就从挑选的位置下了水。 由于湖底的淤泥已经清理过一遍,并不难行走,因为风平浪静的,他并不着急,小心地趟着水,等位置差不多了,他把避水珠放到嘴里,闭上嘴巴,没入水中,那种奇特的感觉就出现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感觉自己好像如鱼得水,在水中游动极其轻松,身体所需要的氧气,全都由皮肤吸收解决,完全没有一点困扰。 至于说视线,有矿灯的支持,再加上孟子涛的视力出色,也完全不是问题。 孟子涛像鱼儿一样畅快的游动着,由于太湖没有什么凶猛的鱼类,他一点都不担心,直接往深水域游了过去。 就凭孟子涛现在的体力,他全力游泳,速度非常快,都没过多久,他觉得水深就有三四米了。 于是,孟子涛开始搜寻湖底的宝藏,好在,随着异能等级的提升,异能能够查看的距离,已经提升到两米,所以他到不担心,湖底的淤泥下面的财宝会错过太多。 只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孟子涛找了半个多小时,最贵重的东西,也就找到几个金银元宝,这和他的想法可相差太多了。 当然,太湖水域这么大,也不可能有太多的财宝,就算有,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不然的话,早就被人取走了,哪还轮得到他。 因此,孟子涛并没有什么好失望的,只是耐心寻找。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孟子涛突然一惊,因为第六感传来了警讯,紧接着,他就看到水面上,有一条船在向自己靠近。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关掉头上的矿灯,往旁边躲避,不过半分钟,那条船就在原先他呆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让孟子涛不由一惊,不会是水面上有什么东西发现自己了吧? 过了片刻,孟子涛觉得自己是想多了,那个小船停下来了之后,没一会,就有三个大箱子从船上扔了下来,并且,箱子上还绑着铁锚,没一会功夫,箱子就沉到湖底去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对箱子里的东西,好奇又疑惑,因为这很像是电影里的犯罪场景,但要说里面装的是人吧,又何必要装在箱子里呢? “难道里面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他们就不怕找不到吗?” 马上,孟子涛就拍了拍额头,现在可是有卫星定位的,记下这里的经纬度,哪还能找不到? 另外,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就是在箱子里放上电子追踪器,哪还有找不到的可能? 船上人的行为这么神秘,孟子涛心里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他很想知道,这三只大箱子里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小船的主人估计很放心,马上就开船离开了。说来也是,如果不是他们内部有问题,一般情况下,谁又知道箱子被沉在这里了呢? 见小船已经没了踪迹,孟子涛直接朝那三只箱子所在的位置游了过去,快要到达的时候,他就使用了异能,结果一只箱子里接二连三的有灵气传了过来。 孟子涛马上明白,这只箱子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古董,并且异能判断这些古董的价值都非常高,加起来足有上亿。这些古董被这么放置,不用说也知道,来路肯定不正规。 孟子涛又朝着另外一只箱子使用了异能,里面同样也古董,而且这边的价值还要高,足有五个亿,而且大部分都是一个古董提供的。 本来,孟子涛以为剩下的一只箱子时面也是古董,但异能却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结果,这让孟子涛十分好奇,想了想,干脆从小兜里取出工具,把箱子上面的铁锚取下来,接着又用比较暴力的方式,打开了箱子。 而结果也让孟子涛大为惊讶,因为这只箱子里居然装的都是美金,这一箱子的美金,最少有五六百万,全都用塑料纸包了起来,而且都是都是旧钞,现在来用,都没有人会知道。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湖底寻宝(续) 看到箱子里面居然装的是美元,孟子涛愣了愣,连忙把箱子重新盖上,提着箱子来到水面,把箱子里面的水倒掉,这才把钱重新装回去,好在刚才那些人把钱包的很好,没有沾水,不然孟子涛真有些要郁闷了。 孟子涛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傻,想的太简单,居然在水里开箱子,就算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万一是什么关键的文件、证据之类,不就毁了吗? 接着,孟子涛就在箱盖上,发现了一枚跟踪器,对方应该就是靠着这个东西来定位的。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现在时间还早,自己完全可以去一趟岸边,把这些钱处理好再回来。 把那个跟踪器放进河底,接着,孟子涛就在水面上托着箱子往岸边游,至于方向,他使用的是北极星和南十字星来判断的方向。 其实用这种方法定位,不算太难,大家应该知道北极星位于正北天空,其出露高度角相当于当地纬度,据此可以很快找到北极星。通常根据北斗七星(大熊星座)或w星(仙后星座)确定。 北斗星为七颗较亮的星,形状象一把勺子,将勺头两颗β向α连线并延伸约5倍处便是北极星。当看不到北斗星时,可根据w星,即仙后星座寻找北极星。仙后星座由五颗较亮的星组成,形状象“w”字母,字母的开口方向约开口宽度的两倍距离处是北极星。 南十字星在北纬23°30′以南地区,夜间有时可见南十字星,由四颗较亮的星组成,形同“十”字,在其右下方,由γ向α两星连线长度的四倍半处(无星)为正南方向。 当然,用这种方向定位,多少还是有些偏差,孟子涛游到岸边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入水的地方偏离了上百米。 把箱子仔细用水草藏好,接着,孟子涛就返回刚才箱子的位置,刚才他数秒记下了距离,去箱子的地方就比较简单了。 到了那,孟子涛把两只箱子上的铁锚去掉,拿到水面打开箱子,只见一只箱子里面放着的是打包好的瓷器,全都是珍贵的官窑瓷器。 另一只箱子里面放着的都是青铜器,只是让孟子涛觉得诧异的是,最贵重的那件东西,居然是一只鼎耳。 由于时间不够,孟子涛并没有多想,把箱子里的跟踪器放到湖底,拎着两只箱子返回岸边。 “难道是那只鼎耳?”孟子涛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这只鼎耳能值三四个亿也是正常的事情。 大家应该都知道后母戊鼎这只大名鼎鼎的青铜鼎,而且应该也知道,这只鼎的一只鼎耳是后补的吧。 说到这里,想必大家应该知道了,孟子涛认为箱子里的那只鼎耳,很有可能正是后母戊鼎缺失的那只。 那鼎耳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其实,关于后母戊鼎的鼎耳,现在一些资料其实是有些问题的。 孟子涛看过一些内部的资料,其实鼎耳不是“在鼎身铸成之后再装范浇铸而成”的,而是单独铸成后,连接到鼎身上的,这种方法叫“铸接”,研究人员可以清楚看到鼎耳与口沿的铸接位置。这种铸接在商代青铜器中属于罕见。 其次,发现后母戊鼎的吴培文等人,并不是把鼎耳锯下来的,而是用锤子砸掉的。据他本人说,他是用油锤砸的鼎耳和鼎身连接处,先打掉穿钉,然后就把这个耳朵砸下来了。 吴培文所以能用大锤砸下鼎耳,正由于是铸接的缘故。 另外,鼎耳原本就发现一只,另一只就没有发现,至于为什么鼎身上只有一耳,只能说是待解之谜。也许正是鼎耳与鼎身的结合出了问题,招致其中一耳的失落。 而且,对于孟子涛来说,这只到底鼎耳到底从哪里发现的,他虽然也关心,但凭他去调查也不现实,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扔下箱子的到底是谁,也无从调查。 对于这只鼎耳,孟子涛肯定是要交出去的,因为这东西在他手中实在没什么作用,而且今天的收获已经够大了,权当做好事了。 只不过,鼎耳的来历,孟子涛也不太好解释,他只能找个机会,尽量圆的无有什么破绽一点。 接下来,孟子涛先把两只箱子藏好,之后连忙跑回酒店开车过来把箱子搬进车厢。 好在由于是凌晨,行人和车辆都十分稀少,孟子涛并没有遇到意外,一路平安的抵达酒店。 回房间洗澡换了衣服,孟子涛就装作没事人一样,先睡了一觉,早上起床吃了饭,就驱车返回陵市。 路上,孟子涛想着昨天的事情,可惜不知道扔下箱子的人到底是谁,不然肯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说不定办一个大案。 另外,让孟子涛有些头疼的是,他不知道箱子里的那些古董,到底是鬼货还是贼货。如果是前者的话还好,后者的话就麻烦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肯定属于大案要案,他肯定不能把东西拿出来示人。 这件事情,孟子涛肯定是要让人帮忙调查一下,而且还必须要仔细调查清楚才行,也只有等调查清楚了,他才能把那只鼎耳送出去。 这种事情想要调查清楚,说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让赵林伟在内部系统查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案子就行了,因为东西都比较珍贵,单件至少上千万,如果被人偷了,肯定是大案要案了,一查就到。 马上,赵林伟反馈了消息,说是没有这方面的案子。 这让孟子涛稍稍放了一些心,不过他并没有放松,等过段时间,再来处理箱子里的古董,至于那些美元,他也不急着用,可以先放着再说。 回到家,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在此期间,孟子涛把工厂地皮的事情处理好了,接着就是厂房建设的事情,这方面有舒家的建筑公司处理,孟子涛并没有多少担心。 这天一早,孟子涛看到新闻上报道说,金陵一家大型集团,涉嫌走私被查,看到集团的名字,他知道这是步家的产业,看来是舒家发动了,而且能够在新闻上报道出来,估计步家这回有大麻烦。 这种事情,孟子涛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希望舒泽他们能够安全。 看了一会新闻,孟子涛接到了张景强的电话,说是想请他帮个忙,帮他的一位朋友鉴定几件古玩,估计要花一天的时间。 孟子涛暂时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下来,随即驱车来到一家酒店,在酒店的门口,他看到了张景强。 让张景强上了车,孟子涛笑着问道:“你怎么不住家里,住酒店了?” 张景强摇头苦笑道:“别提了,昨天跟一位客户喝酒,那家伙那叫个海量,直接把我喝断片了,你闻我现在身上还有酒气呢。早知道,我就让你陪我一起去了,杀杀他的威风。” 孟子涛开车驶离酒店,笑着说:“算了吧,我去的话,可就胜之不武了。” 张景强笑道:“这可不是什么胜之不武,是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朋友那边是什么情况?” 张景强说:“他是润.州的老板,做家具生意的,这回主要是有人欠了他的钱,所以想把家里的古董拿出来抵债,他对这方面根本不懂,就求到我头上来了。我听说欠钱的人家里古董不少,咱们说不能还能摸点鱼。”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跟张景强一路闲聊起来。 照着导航仪的指引,孟子涛驾车来到一个高档别墅小区,这里的别墅都是大户型,面积不小,环境优美,别墅自带泳池等等,价格当然也不便宜。 张景强联系了朋友,他朋友让他们在门口等一会,会有人通知让他们进去。另外,他朋友还告诉他,因为临时有事,他估计要晚些时间才能回来,让他们稍等一下。 挂了电话,张景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孟子涛,没办法,这种情况也只能等了。 其实,张景强心里还是挺不爽的,你临时有事,难道就不能打个电话通知他们一声吗? 没一会,就有人过来领着他们进入小区,来到张景强那位朋友家的别墅。 张景强朋友的妻子去国外旅游去了,而他的父母住在别的小区,家里就只有几位保安和保姆。 只是,让孟子涛心里有些警惕的是,他总觉得,那有两个保安和一位保姆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狼遇到了猎物一样。 考虑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孟子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过,面对自己的安全,他肯定是不会大意的。 接下来,两人就在别墅里边聊天边等着主人回来,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别墅的主人还是没有回来。 期间,张景强的朋友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向张景强他们表达歉意,并表示,今天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虽然有些不满意,但谁没有遇到一些难处理的急事呢?而且对方的招待得也很好,张景强和孟子涛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晚上九点多,保姆为两人安排好了房间休息,眼见主人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孟子涛他们就各回各屋。 由于有了避水珠,孟子涛每天都会泡一次澡,让身体吸收一段时间的灵气。今天也不例外,而且浴缸很大,泡起澡来很舒服。 这样泡了一个多小时,孟子涛心里一惊,第六感突然就传来了警讯,他连忙从水下探出头来,紧接着,他那极度灵敏的耳朵,听到了自己的房门传来了卡哒一声,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孟子涛看了看浴室内的情况,灵机一动,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回到刚才,孟子涛的房门被轻轻的扭动开了,闪进来一个黑衣人,对方也是老手,开门的时候,基本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他也不认为孟子涛会察觉。 黑衣人在房间里打量了一阵,见床上是空的,当即又到卫生间里检查,卫生间里依然是空着的,这让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心道,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人跑到哪去了? 于是,黑衣人又走到浴缸边,伸手试了一下浴缸中的水温,水早已经凉了,估计洗澡的人早就离开了浴室。 这让黑衣人更加觉得奇怪了,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孟子涛出门,而且房间里也没有人影,难道一个大活人会突然消失了不成?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挟持 黑衣人觉得自己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脚底下的水迹,是往旁边的帘子处延伸的,心里冷笑了几声。 然而,还没等黑衣人抬起头来,藏在帘子后面的孟子涛发动了攻势,直接冲了出来。 这把那个黑衣人吓了一跳,不过此人反应也是迅速,直接摆出一个擒拿手法对着孟子涛的喉部扣了过去。 孟子涛哪会让他如意,或者说,两人之间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他侧步左移,一把就抓住了黑衣人扣向自己的左手,左手举起,手肘对着黑衣人被抓住的手肘关节处就砸了下去。 “啊!” 黑衣人痛呼了一声,这还是孟子涛收力的结果,不然的话,这一下砸下去,这只手臂估计能和主人的身体脱离。 但就就算这样,这一下也让黑衣人的右手除了痛已经没了知觉,心头直颤。 这家伙不就是一个鉴定古玩的嘛!怎么会这么厉害,还是说,他们制定的计划已经被人发现了,其实这个所谓的鉴定师是条子假装的? 虽然自己被制住了,而且一只手也没有还手之力,黑衣人却不想坐以待毙,忍住痛,还想要挣扎反抗。 不过,孟子涛根本没给他什么反抗的机会,直接对着黑衣人后脑就是一记掌刀,黑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正当孟子涛准备取下黑衣人的脸上的蒙面时,外面又冲进来两个黑衣人。 看到同伴躺在了孟子涛的脚边,这两个人愣了愣,明显对自己的同伴会这么快就被孟子涛给解决了感到意外。 两人反应也是迅速,而且配合的很好,左右夹攻想要尽快解决孟子涛。 这两个人都是身手高超的练家子,浴室的空间又不太大,应该说,这种情况对孟子涛来说,还是颇为不利的。这也正是那两个黑衣人有持无恐的原因。 然而,这是以两边实力差不多而论的,当双方的差距太大,再怎么优势也翻不了盘。 两个黑衣人的攻速,在孟子涛眼里完全不值一提,左手架起了左边那位黑衣人的冲拳,右脚对着右边的黑衣人,肚子上就一脚。 “呯!” 右边的黑衣人直接被孟子涛这一脚给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就像一团面粉一样,瘫软的贴着墙掉到了地上。 剩下那人顿时一怔,他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想要逃跑。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让他逃脱,直接一拳轰出打到了黑衣人的左肋骨,随着那人一声惨叫,孟子涛又是一记掌刀对着其后颈劈了过去,他直接没了声音。 虽然孟子涛把这几个人解决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果然,看了三个人的真实相貌,认出他们只是别墅的保安,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感觉到,其中一个女保姆,也对他有些不怀好意的。 于是,他迅速换好了衣服,找了东西把三个人绑了起来。在走出房间之前,他先拆下一只椅子的腿,作为武器,而后才小心地出了房间。 他觉得既然这三个黑衣人来对付他,那么剩下的那个保姆,应该就是去对付张景强了。 然而,等孟子涛即将走到张景强的房间门口时,就见那个女佣人居然拿着匕首,抵着张景强的脖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此刻的张景强,一脸的惊恐,感觉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而且心里也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怎么好端端的,遇到了电影之中的情节,自己只是过来帮朋友忙而已,至于这样吗? 这时,就见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你们应该也不是想要对付我的吧,有道是怨有头,债有主,麻烦把我朋友放了行不行?” 保姆冷着脸说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快把手上的东西给我扔了,并把我同伴给放了,不然我要他的命!” 说着,保姆的手上稍稍用了些力,刀尖刺进了张景强脖子上的皮肤,当即就有些许鲜血冒了出来。 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张景强吓得亡魂皆冒,好在,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求情也许不能解决自己的安危,并没有开口,但惊恐之色还是一览无余。 孟子涛虽然不清楚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也知道,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亡命徒,就算自己把那三个黑衣人从房间里面弄出来,放到保姆的面前,也可能解决不了问题。 其实,对他来说,要解决这个保姆也容易,但关键手上需要有称手的武器才行,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应该把水果盘上的钢叉给拿来当暗器了。 孟子涛观察了一下四周,当即有了一个发现,只见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个牛顿摆撞球,上面的钢珠能够拿来当暗器啊。 不过,现在孟子涛离那张桌子有些距离,得想办法靠近一些才行。 这时,女保姆见孟子涛一直站着不动,有些怒了,对着吼道:“真想他死吗?!” 孟子涛摊了摊手:“你就这么放心,我就这么回去?” 女保姆怒道:“你真当我是傻子,不知道你是条子吗?快叫人把他们带出来,不然的我就客气了了,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孟子涛闻言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人不但认为他是警察,而且还因为有同伴的帮助,才把那三个黑衣人解决的。 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我确实只有一个人,你总不能让我大变活人吧?”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保姆刚说到这,孟子涛突然看着她的后面,说道:“小刘,你来啦!” 保姆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孟子涛的诡计,不过,这个时候,她又看到了孟子涛脸上露出的喜色,就有些疑神疑鬼了,连忙迅速往后一看,眼睛的余光不见人影,暗道一声不好,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头来。 本来,保姆觉得自己的动作肯定让孟子涛来不及反应,但她万万没料到,孟子涛是个怪胎。 正在被劫持的张景强,只见孟子涛人影一闪,就出现在了桌子边上,随后就见孟子涛从牛顿摆撞球上取下一颗钢珠,对着自己的就是甩了过来,他的眼睛只看到一条寒光闪过,正想闭眼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溅落到自己的脸上。 半响,或者对张景强来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手和匕首都松了,紧接着,就听到有人摔倒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 张景强知道危险解除了,心头一松,身体内的力气都好像抽空了,感觉整个人都要瘫软在地上。 不过,在此之前,张景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转过头看了一眼,眼睛马上就睁得老大,原来是孟子涛刚才那一下,直接把对方给爆头了。 张景强再怎么见多识广,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当场就吓懵了,但马上,他意识到了刚才落到脸上的是什么东西,有些傻傻的用手拭了一下。 张景强看到手上的东西,呆愣了五秒钟,随即直接起身,冲进了房间的卫生间吐了起来,那声音,连门外的孟子涛都能听得见。 虽说这种场面,孟子涛也见多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但这个时候,他还有其它事情要做,回房间用自己的电话,拔打了自己所在部门在本地办事处的电话,并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下,对方查验了孟子涛的身份,表示马上会派人过来。 十多分钟后,张景强带着苍白的脸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又返回房间吐了一会,感觉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孟子涛走进房间,笑着说道:“我说张哥,你也是见多识广了,也不用这样吧?” 张景强边漱口边说道:“我可是守法的公民,再怎么见多识广,一般情况,在咱们国家也遇不到这种事情啊!哪像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会是见多了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还真见多了,习惯成自然。” 张景强被孟子涛的回答有些吓住了,愣愣地看着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孟子涛笑道:“行了,不用表现成这样,我又不是杀人魔王,只不过是因为比较特殊的情况,上面也备过案的。” 张景强闻言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孟子涛现在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了,又何必要做这种事情呢? 既然不是这种情况,那么就表示孟子涛应该拥有官方的身份,而且还是比较隐秘的那种。 张景强好奇之下,就问了出来:“你难道在什么特殊的机构?” 孟子涛呵呵一笑,并没有明说,但这样的态度还是表示默认了。 张景强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多问,紧接着,他就想了一个问题,问道:“你先前遇到几个人?” 孟子涛说:“三个,就是这里的保安,都被我解决了。” “厉害!”张景强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如果没有孟子涛的话,或者孟子涛没有强大的身手,那他们就是案板上的肉了。 紧接着,张景强又奇怪地说道:“这不对啊,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保姆的吗?怎么她听到了响声都没有反应啊!而且还有一个保安到哪去了?”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事我也不清楚,无非是这四个人把剩下那两个给解决了,或者为他们把风,应该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吧,不然他们不会不出来。” 张景强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觉得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搞得鬼?” 孟子涛说:“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许是针对你那位朋友的,也许是你朋友针对咱们的。” 张景强冷笑道:“我觉得是那家伙搞鬼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哪有那么巧,别墅六个人,四个都有问题。而且还把咱们拖在这里。” 孟子涛说:“这事还真不好说,你先打个电话给你朋友吧,听听他怎么说。另外,我通知的人应该要不了多久,也过回来了。” “好的……” 张景强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从电话的语气来判断,对方还真有可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然,对方也有可能是在演戏。但孟子涛把此人的一些信息,传给了部门。除非他在事先就想跑,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者已经出国了,不然肯定是跑不掉的。 挂了电话,张景强说道:“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到。” 孟子涛说:“这样说来,主谋是他的可能性要小一些,不然不太可能会自投罗网。” 张景强点了点头,觉得是这么回事。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一位快要五十岁,但头发已经半白的中年男子,一脸茫然的进入别墅,跟在他后面的有他的保镖,还有几位警察,以及两位穿着正常衣服的男子。 这两人也有将近四十岁的样子,一个相貌普通,不过眼睛很犀利,皮肤也很白;另一个眼睛很小,又是一张圆脸,看着很喜感。 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孟子涛和张景强,以及地上躺着的保姆,所有人迅速围了上来。 那中年男子正是张景强的朋友,别墅的主人苏喆,当他能够仔细看到保姆的情况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紧接着,声音颤抖地喃喃说道:“死了?!怎么回事?” 而另一边,那个眼神犀利的男子,则对着孟子涛问道:“是孟先生吗?” 孟子涛点头道:“我是孟子涛,这是我的证件。” 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了对方。 男子镇定地走到孟子涛身边,接过证件验证了一下,接着就客气地把证件还给了孟子涛,并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旁边的同事。 客气了几句,孟子涛就说起了正事,把刚才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 苏喆听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但等他看到孟子涛房间里那三个穿着黑衣的保安时,就再也反驳不了了,毕竟如果他们不想图谋不轨,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打扮? “咦” 小眼睛的叫丁莅,他在看向黑衣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连忙蹲下身查看,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黑火 “怎么了?”眼神比较犀利的马誉文看了过去,就看到丁莅查看的那个黑衣衣人的耳背后,有一朵小小的黑火状的纹身。 马誉文看到这个纹身也不禁愣了愣,紧接着,他连忙向其他两个黑衣人的耳背看去,发现每个人耳背后面,都有一样的纹身。 苏喆意识到不对劲了,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是谁?” 马誉文把相关人员叫到一边,说道:“大家应该看到了那个黑色火焰的纹身,不出意外,这些人应该是一个叫黑火的组织的成员。” “这是什么组织?”苏喆连忙说道:“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啊,我应该不可能和这个组织结什么仇吧?” 丁莅说道:“这个组织是一个国际组织,主要在国外活动,国内也有分部,不过因为咱们国内的环境,所以比较弱小。而且因为这个组织以金钱为第一目标,往往为了目标不择手段,各国都是一经发现就严惩。” “所以说,你确实有可能和这个组织没什么仇,但你手上必然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苏喆听了这番话,连连摇头道:“应该不可能,我平时也只做些彩票和理财,最多就是我老婆买些珠宝首饰之类,手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啊!” 丁莅说道:“苏总,实话跟你说,这个组织里的人,做事往往不择手段,他们一天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一天不会善罢甘休,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再说,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也不可能整天派不少人来保护你。” 苏喆顿时就急了:“我说的全是实话啊,不然死全家!” 马誉文问道:“那你家没有祖上留下来的什么东西?” 苏喆也摇头道:“没有,我家世代都是贫农,现在这些,都是我一手赚出来的。” “那你妻子那边呢?”马誉文接着问道。 “她那边情况应该差不多,老家的房子都已经拆掉了。”说完,苏喆又强调自己肯定不会记错的,并且还发了毒誓。 苏喆的表情,让大家觉得,他确实应该没有说谎,那就有可能是和他有关的事情了。 这时,孟子涛说道:“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要来抓我们,可能跟我们要去的那户人家的东西有关吧?” 苏喆连忙接过话道:“对对对,一定就是这样,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和我家有关呢?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答应他的要求。” 说到最后,苏喆心里真得挺郁闷的,觉得自己实在倒霉,怎么要个债都能要到这些麻烦?难道是流年不利? 这时,孟子涛问道:“难道不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 丁莅说道:“只能试一下,这些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基本很难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消息。” 说话音,马誉文已经让人把三个黑衣人抬了出去,准备回去之后严加审讯。 等黑衣人都被搬出去之后,张景强提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老苏,你这几个‘保安’是谁招的?” 苏喆先前一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得了张景强的提醒,整个人都愣住了,半响,他回过神来,连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但得到的却是关机的系统提示。 看着拿着手机,呆愣住的苏喆,大家多少有了一些猜测,果然,没一会苏喆给出了答案,像家里的保安和保姆基本都是他的老婆招收的。而且都是新招来的,他当时还觉得奇怪,却因为对妻子的信任,只是随口问了一下就过去了。 而且,苏喆还说,他之所以同意以古玩来抵债,其实就是听了妻子的提议。再加上,人昨天才出国旅游,今天就出了这种事情,实在太明显了。 孟子涛好意提醒道:“苏总,我建议你最好还是看看你的银行帐户,有没有什么不明的转账之类。” “糟糕!”苏喆脸色又是一变,都来不及跟其他人打招呼,就匆匆地跑出了门。 马誉文示意人跟上去,虽说苏喆看起来应该也是受害者,但该有的调查还是要的。 丁莅说道:“孟老师,今后你应该要多加注意一些,黑火的人,做事不择手段,他们眼里可没有祸不及家人这个念头。” “这么嚣张?”张景强讶然道。 丁莅说道:“这些人就是藏在暗地里的蟑螂,灭不了,又会经常来恶心你。” 孟子涛也轻皱了一下眉头,此刻的心情,他也和苏喆差不多,明明是过来帮忙的,遇到麻烦不说,这个麻烦还一时无法解决,想想也挺郁闷的。 当然,孟子涛并不害怕对方,自己可以给家人请保镖,但这样治标不治本,所以关键还是要把这个组织在国内的分部给铲除了。 丁莅不是说他们是蟑螂吗?那就让他给这些“蟑螂”带来一股“寒流”吧,早晚会把他们给“冻死”。 在这里插个题外话,蟑螂怕冷,所以夏天蟑螂多,冬天蟑螂少,在温度低于-4度是,蟑螂就会死亡。至于为什么寒冷的冬天在北方还会出现蟑螂?当然是因为室内都有暖气的缘故。 所以家里如果有蟑螂的话,冬天可以把室内打扫干净,然后开窗让家里多吹吹冷风,到时蟑螂一般都会无影无踪。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情况下,如果冬天气温还是比较高的地方,这种办法就起不到作用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打算请朋友们帮忙,调查黑火这个组织在国内的成员,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为了杜绝隐患,最好还是要把黑火整个铲除才行,不过这是他一时半会做不到的。 “子涛,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张景强因为刚才的事情,现在心里还直打颤,因此,他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了,有可能的话,他想现在就回家。 孟子涛说:“张哥,要不还是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去苏喆说的那个人的家里看看。” “这……”张景强有些犹豫,他是和孟子涛一起来的,如果一个人走了,他觉得有些不好。 孟子涛笑道:“没事的,这是也算是我的职责,你就放心回去吧,凭我的身手,在国内能伤的到我的人真得不多。” 孟子涛劝了几句,张景强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最终还是同意一个人回去了。 “对了,张总你认识苏喆的妻子吗?”张景强临走之前,丁莅问了一句。 “认识。” 张景强点了点头:“苏喆的原配几年前出车祸去世了,他现在的妻子是去年结的婚,和他的年纪差了足足二十五岁,人到是挺漂亮的,不输国内一些知名的模特。当时我还觉得这桩婚姻不靠谱,没想到,这女的居然是这种人。” 就凭黑火这个人人喊打的组织,大家也都觉得对方以苏喆的妻子做为身份的掩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苦了苏喆了。 过了片刻,苏喆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据他说,由于他有好几个账户是由他妻子保管的,现在查下来,他的现金已经转移了至少一半,估算足有上亿的资金。 以黑火这个组织的能耐,这些钱一般情况下是追不回来了,苏喆的损失相当惨重。 对此,大家除了安慰几句之外,也没什么办法。 一会后,张景强录完了口供,就坐上他找来的车,回去了。 由于别墅死过人,苏喆是不敢在这里住了,于是大家外出找了一家酒店临时住了下来。 第二天,大家一起吃早饭。 一晚上,孟子涛睡得还是挺香的,苏喆顶着两个大黑眼圏,一看就知道是晚上没睡好,当然,出了这种事情如果还能睡着,那心就太大了。 吃过早饭,孟子涛和马誉文一起坐上苏喆的车,前往那个欠债的人家。 将近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幢小型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房子虽然不错,但下了车的孟子涛,还是能够感觉到主人家上空笼罩的愁云。 别墅的主人名叫卢泓岳,是个年过半百,头发半秃的老人,也正是他欠了苏喆近千万的货款。 其实,卢泓岳做生意还是挺不错的,每年都能赚上不少,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他的儿子的缘故,他儿子嗜赌如命,好好的家业都被败光了。 孟子涛他们下了车,站在门口的卢泓岳就堆起笑脸迎了上来,但眉宇间的愁云还是一览无余。 大家寒暄了几句,苏喆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接着卢泓岳就带着大家进入了别墅的客厅。 卢泓岳的老伴给大家上了茶,苏喆就说道:“老卢,说正事,你的那些古董都在哪里呢?快拿来看看吧。” “行,你们跟我来吧。”卢泓岳站起身,带着大家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开了灯,请大家入内。 房间里东西不多,全都摆在一张桌子上,分别是一只香熏球、一只鼻烟壶、一只梅瓶以及一只赏瓶,可以用寥寥无几来形容。 一见这种情况,苏喆就怒了:“老卢,你开玩笑吧,就这么几样东西,你就想抵我的货款?” 卢泓岳笑呵呵地说:“苏总,别急嘛,你们先看着,估下价,剩下的东西,咱们再用别的抵。今天你来,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哼!”苏喆冷哼一声,心里对卢泓岳的怨念颇大,要不是卢泓岳,他哪会遇到昨天的事情? 不过,苏喆也不想想,他的老婆可很有可能是黑火的成员,如果晚点发动,说不定把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既然这样,孟子涛就上去把这四件东西仔细察看了一下。 其中,价值最高的,是那只香熏球,此香熏球外为镂空透雕花纹的球体,上下半球铰链相连,子母口。球内是两个同心圆的机环和一个纯金香盂结构。无论是室内悬挂还是随身佩带,都可利用地心引力和活轴的平衡原理,使香囊转向任何角度,却不会倾覆而撒出香灰,设计十分精妙。 从香熏球的工艺、纹饰特点等方面来看,它的制作年代应该在是唐代,市场价值五十万左右。 那只鼻烟鼻是清晚期名家所制,也还不划,市场价值在六万左右。 至于剩下的梅瓶和赏瓶,虽然看着也不错,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足有四五百万,但实际却是照猫画虎的赝品,加起来也就几百块钱。 随即,孟子涛就把鉴定的结果说了出来,卢泓岳当然不相信孟子涛的判断,好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于是,孟子涛又把两件瓷器不对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就算卢泓岳想要狡辩,也找不出理由来。 “老卢,你居然跟我搞事!”本来苏喆因为昨天的事情,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卢泓岳居然还敢拿假货出来,他肚子里憋着的怒火就爆发了。 卢泓岳连忙说道:“苏总,您听我解释啊,我是真不知道这两件东西有问题,不然怎么可能还拿出来?” 苏喆怒斥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说说,拖我的货款多久了?哪次不是用各种理由来推迟!我告诉你卢泓岳,今天要是不把钱还给我,别怪我不顾多年的情分!” “苏总,消消气,我确实是不知情啊!” 卢泓岳摆着一幅讨好的架势,连忙又转移了话题,说:“你就放心好了,今天我一定把欠你的钱给了了,我还有几件珍品古董,我现在就去拿过来。” 说完,他先请大家去客厅休息,接着就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瘪三,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搞鬼!”苏喆怒气冲冲地骂了几句。 孟子涛相劝道:“苏总,先别生气了,还是想想咱们今天怎么完成任务吧。” 苏喆说道:“这事咱们也不占据主动权啊,而且连他们想要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问他要呢?” 那三个黑衣人到现在都没有开口,有一个甚至干脆就咬舌自尽了,所以对孟子涛他们来说,现在完全是两眼一摸黑。 不过,对孟子涛他们来说,这一趟是必须来的,大不了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对孟子涛来说,异能或多或少都能增加一些成功的机率。 马誉文说道:“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马誉文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大家就听到卢泓岳大喊了一声:“我的宝贝呢!怎么都没有了!” 这让孟子涛他们都些面面相觑,不会又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马上,大家就看到卢泓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找到自己的老伴,喝问道:“我的那些宝贝呢?都到哪去了?” 卢泓岳的老伴有些愣神:“东西没了?” 卢泓岳怒气冲冲地大吼道:“废话,这种事情我能跟你开玩笑吗?!” 卢泓岳的老伴被骂的也有些火了:“你冲我凶什么凶,保险箱的钥匙在你那里,而且密码也只有你知道,我哪知道你的宝贝去哪了?” “我……”卢泓岳有些无言以对,愣了片刻,怒道:“肯定是那个畜生给偷了!” 说着,卢泓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但却关机了,这把他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片刻后,卢泓岳又拿起手机拔打起来,这回没过多久就有人接听了:“阿亮,那个畜生到哪去了?……什么,你不知道?别骗我,他偷了我好几百万的古董,如果去抵钱,那就亏死了。这样,你告诉我他去哪了,事后我给你十万块!” 卢泓岳和电话那头的人讨价还价,最后提到三十万的时候,对方才松了口。 卢泓岳挂了电话,走到苏喆他们的面前,说道:“苏总,事情你应该猜到了,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过去,我找到了那些古董,立马就还钱你。不然的话,就算我把这房子卖了,也还不了你的钱了。” 有了昨天的事情,苏喆对什么事情都有些疑神疑鬼,不禁问了一句:“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卢泓岳的手机响了,他打开看过之后,就把手机递给了苏喆:“就是这个地方,我以前也没去过。” 孟子涛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上面的地址是本地下辖的山区的一处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不过这也正常,赌场设在偏僻的地方才没有人查。 卢泓岳又说道:“到了那,我儿子的朋友会来接咱们,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 苏喆看了看孟子涛和马誉文,见两人点头,就同意了。 接下来,大家坐车前往目的地,不过在这之前,孟子涛想到去赌场应该要带一些现金,于是马誉文托了关系,提了十万,加上孟子涛身上的现金,有十五六万左右。 车子又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卢泓岳指了指,前方马路边站着的一个看起来有些流里流气的青年,说那就是他儿子的朋友阿亮。 阿亮上了车之后,看到车里居然有这么多人,表情就变了变:“我说卢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带这么多人过去,不是让我难做吗?” 苏喆笑道:“小兄弟,别担心,我们也是听说有这样的事情,想去见识一下,你看……”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赌场(上) 说完,苏喆还展示了一下刚才孟子涛带来的现金。 阿亮看了一下现金的数量,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屑,这点钱他还真不放在心上,当然,考虑到车子比较好,他也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卢泓岳可能是因为担心生出什么变故,就把苏喆的身份说了出来。 这让阿亮眼睛一亮,这苏喆可是亿万富翁啊,要是把苏喆的赌.瘾给勾出来,自己的分成能少得了?光是想想都觉得美妙。 不过,苏喆对卢泓岳透露自己的身份,就很不爽了,虽然他在本地也是名人,认识自己的人不少,但在这个时候,卢泓岳主动说出来,那就有故意把他往火坑里推的意思了。 但这个时候,这个亏是吃定了,卢泓岳下定了决心,等事情了结了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得知眼前的人是苏喆,阿亮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笑着跟大家介绍起来。 原来,赌场的位置虽然比较偏僻,不过已经存在了一个多月了。在本地以及周边地区的赌界都有了一些名气,来赌钱的老板也有不少。 听了这话,苏喆就问道:“那你们难道不怕有人过来查?” 阿亮笑道:“上面我们已经打点好了,而且去那边的基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一般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当然,我们这行也是打一枪换个地方,这回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准备过两天就换个地方。” 苏喆问道:“你们那边都有什么项目?” 阿亮回道:“我们那比较玩的简单,就只有****。” ****,就是咱们熟知的用骰子赌博的方法。由各闲家向庄家下注,每次下注前,庄家先把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当各闲家下注完毕,庄家便打开器皿并派彩。因为最常见的赌注是买骰子点数的大小,又被称之为赌大小。 阿亮介绍说,他们那边一共有6种压注方式,分别是赌大、小、单骰、点数、围骰和全骰。 所谓大,就是选择三粒骰子平面之点数总和由11点至17点。而小则是4点至10点。 单骰,是指投注每颗骰子1至6中指定的点数,点数出现1次就算中。 这三种压注方式,如果赢了都是一赔一,剩下的三种赔率就高了。 其中,全骰是指三个骰子必须显示相同数字,但它可以是任何六个数字之一。任何三数结果都算赢。赢了1赔24。简单的说,在一点至六点内,三粒骰子平面点数相同,也就是大家常说的豹子。 点数顾名思义,就是选择4至17点的点数,赌对了那就是1赔50。 而围骰,指的是要选一个特定三数,三个骰子必须显示闲客选的三数。赢了1赔150。共有六种特定三数的赌注。简单的说,就是三粒骰子平面与选定点数相同,也就是特定的豹子。比如你选三个四,赌对了,那就赢150倍。 另外,如果结果是豹子,是不算在大小之内的,没人选择的话,庄家通吃。 ****的游戏规则听着挺简单的,而且简单来看,这种游戏,想要赢的话,应该不难。 但事实上,****是庄家永远处于有利位置的赌博游戏。闲家无法以技术提高得胜的机会,长远来说庄家必胜。各种投注中以“大、小”对闲家最为有利,但庄家仍然拥有优势。 至于原因,大家可以从概率上来分析,这里就不多说了。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一会就随着阿亮的指点,车子驶进了一个露天停车场。在这里,大家换了一辆普通的面包车,用阿亮的话来说,苏喆的车太显眼了。 面包车开了十多分钟,开进了一条小路,这条路十分偏僻,而且一次基本只能行驶一辆车。这样又慢慢地行驶了十多分钟,车子在一座山下停了下来。阿亮告诉大家,已经到地方了。 大家下了车发现,周围停了好几辆相同的面包车,不过除了把守的几个人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人。 阿亮下车之后,就带着大家来到一位看上去像是管事的人面前,阿亮跟他耳语了几句之后,对方朝孟子涛他们打量了一下。 此人估计是对苏喆有些印象,微笑着对着苏喆点了点头,接着让守卫检查了一下,就放大家上山去了。 跟着阿亮来到半山腰,孟子涛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处刚刚开辟出来的空地,空地上支着三个帐篷,听阿亮介绍说,之所以支三个帐篷,是因为考虑到来这边的,也有一些老板,他们需要比较私密和舒适的环境,所以特意为他们另外准备了帐篷。 三个帐篷中,最大的那个,招待的是一般赌徒,这群人都是底层人员,人数最多;居中的那个是要有一定实力的人才能进入;最小的那个,只有大老板才能进去了。 以苏喆的身份,大家是有能力前往最小的那个帐篷的,不过,今天大家主要是来找卢泓岳的儿子,所以还是进入了第二个帐篷。 进入帐篷之前,阿亮表情严肃地对卢泓岳说道:“卢叔,一会进去看到渺哥,你可不能激动,要解决,就到外面来,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虽然,卢泓岳想到儿子的所作所为心里就忍不住发怒,不过他还是没有丧失理智,点头答应下来。 站在帐篷外面,大家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喧嚣声,进入帐篷感觉更加明显,虽说这边还安装了空调和电扇,但一股子汗臭味还是扑鼻而来。 这边的环境还算好一些,要是最大的那个帐篷,简直不敢想象。 帐篷里面放着三张桌子,每个桌子前,都围了好几个人,有的在下注,有的满眼通红的在大呼小叫,还有几个神情木然,应该是输的崩溃了。 卢泓岳的儿子叫卢渺,模样和卢泓岳长得很像,此时他正在满眼通红地大呼小叫。 过了片刻,荷官开注,卢渺大叫一声:“见鬼了!怎么是豹子!” 而随着卢渺的一声大叫,旁边一位神色木然的男子,突然也大叫了一声,双拳紧握,一张脸因为激动胀得通红:“中了,我中了!” “行啊,张老板居然叫了全骰!”旁边的人一脸羡慕的看了过去。 卢渺也被刺激的不行,直接拿出五叠崭新的红票子,扔到了桌子上表示大的位置:“我到不相信了,下一局还不是大!” 一看卢渺这个样子,孟子涛就知道此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对赌徒来说,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被称为赌徒谬论,其特点在于始终相信自己的预期目标会到来,就像在押轮盘赌时,每局出现红或黑的概率都是50%,可是赌徒却认为,假如他押红,黑色若连续出现几次,下回红色出现的机会比例就会增加。 如果这次还不是,那么下次更加肯定,这是典型的不合数理原则。而实际上,概率往往只是概率,现实之中,每次的机会永远都是50%,如果概率是对的,那一把下去,把庄家搞得倾家荡产的机率也会极高,现实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到儿子直接丢出了五万,卢泓岳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直接跑过去,想要把钱拿回来。 阿亮对卢泓岳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见此情形,连忙追了上去,把他拦了下来,说:“卢叔,下了注的钱除非赢了,不然可不能拿回来。” 卢泓岳很想骂娘,不过在别人的地盘,他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瞪了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的卢渺一眼,接着耐心等待起来。 过了片刻,荷官开出结果,回点数是7,是小,卢渺那五万块钱当然就输了。 “玛得,怎么又是小,我到是不信了!” 卢渺嘴上骂骂咧咧,又想继续投注,结果被卢泓岳给拉了出来。 “谁他……爸,你怎么来了?”卢渺看到拉自己的人居然是父亲,一开始还有些尴尬,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了,这脸皮厚得也到了一定的境界。 卢泓岳怒道:“给我出去!” 卢渺拒绝道:“干嘛,我再中几盘,应该就能回本了。” 赌徒往往就是输了还想再把输掉的赢回来,赢了还想继续赢下去,使自己的占有欲得到进一步的满足,不过现实中,能够赢了之后全身而退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血本无归的。 对这个儿子,卢泓岳已经失望透顶了,他也根本不想管了,小声喝道:“只要你所古董还给我,你想赌就接着赌!” “什么古董?我没拿过你的什么古董啊!”卢渺装出一幅无辜的样子。 卢泓岳听了这话,气得差点想要动手:“别不承认,阿亮都已经说了,快把古董还给我!” 卢渺直言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东西被我抵压换了钱,不过你放心,我觉得今天的运气非常好,肯定能把东西给你赢回来的。” 虽然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但当得知自己真得猜中的时候,卢泓岳气得那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这时,卢渺原本的那张桌子,又开结果了,这回却是大,这把卢渺气得整个人脸色都变了,破口大骂起来。 “去你玛的,要不是你这个老不死,我这一把肯定就回本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卢渺的大骂声,把卢泓岳气得差点心脏病都犯了,也让帐篷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守卫走了过来,对着卢渺喝斥道:“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你扔出去!” 卢渺连忙点头哈腰地表示不会了,随即对着卢泓岳冷哼一声,又走回了赌桌。 苏喆说:“老卢,就你这混账儿子,还是别管了,咱们直接去找你的古董吧,如果东西让我满意,我把钱出了。” 卢泓岳长舒一口气:“行,阿亮,东西在哪呢?” 阿亮主要是为了卢泓岳答应的报酬,所以他还是很乐意的带他们去放债那边的。 正准备出发时,旁边的一张赌桌突然就沸腾了。大家连忙看过去,才知道有人居然赌中了围骰。 而更让苏喆他们不敢相信的是,主角居然是孟子涛,这让他们都露出了一幅好像见鬼一般的神色。 孟子涛之所以能够赌赢是运气好吗?当然是不可能的,首先,他拥有非常灵敏的听力。 赌骰子想要靠听力就能猜中,有这个可能吗? 这个当然是正常的现象,比如说,想要成为一名这方面的赌术高手,在训练赌术的时候,听骰子的声音当然是重中之重。 到达一定的境界,完全可以通过骰子之间碰撞等产生的声音,来判断骰子的点数。 一些高手,甚至能够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可以达到几乎百分百的胜率,当然,这也要看摇骰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只是个普通人,那无论他怎么摇,都能从细微的声音上判断出来,但如果是同一级别上的高手,甚至比他还要更强的人,那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甚至于,有些顶级高手,可以通过手法,再配上腕劲,以及巧劲,这样得出的结果,对于靠听力来判断的人,基本就不太可能会成功。 当然,这里可没有这样的高手,而且也请不起这样的高手。 另外,就算有能够听骰的赌术高手过来,还有一个问题,帐篷里的环境十分吵杂,这对靠听力听骰的人来说,就是一个问题了,虽说他们会进行对抗干扰的训练,但还是或多或少的会影响判断。 而对孟子涛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他只是听了几次手摇骰的手法,就有了一定的判断,这已经为他带来了一定赌赢的机率,再加上,他发现自己在下注的时候,如果集中注意力的话,第六感居然也有所反馈。 也正是靠着听力和第六感,孟子涛才赌赢了一次围骰,不过他这次只是试了一下水,压了一万块,只能赔得一百五十万,如果压十万的话,那就爽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让摇骰的荷官吓得脸都白了,要知道,他的工资和最后赢了多少钱是有挂钩的,这一下,直接把一天的赢的都赔出去还不够,肯定会倒霉。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赌场(下) 此时,荷官心里极度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应该动些手脚。 孟子涛可不管荷官是什么心理,在周围人震惊、羡慕、嫉妒、不解等等眼神中,他开口让荷官赔彩。 荷官强笑着让孟子涛稍等,说是要向上面报告。 孟子涛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荷官的身后,有些不满地说:“连这点钱也都要报告?” 荷官连忙解释道:“这位客人,真得很抱歉,我们这边有规定,百万以上的派彩都要报知我们老板,还请您能够见谅,不过您放心,钱肯定是少不了您的。” 过了没一会,赌场的管事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荷官一眼,接着马上换了一张笑脸,先是恭喜了孟子涛,就痛快地给孟子涛派了奖。 接着,管事又笑眯眯地对孟子涛他们说:“这位老板,您现在可以去贵宾室了,不知道您想不想过去?” 旁边的阿亮对着孟子涛连连示意,孟子涛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说那个放债的就在那边。 于是,孟子涛点头道:“那就过去看看吧。” 管事带着大家出了帐篷,期间,阿亮也给双方做了介绍,管事听了介绍,反而怪阿亮没眼色,因为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苏喆和孟子涛的地位是平等的,再加上只压了一次就中了围骰,由不得让他多想。 阿亮也是挺有眼色的,一看管事的神态有些不对,马上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这让他多少有些尴尬,要是这个年轻人真是一名赌术高手,那他也就别想得什么分成了,还是想想一会怎么解释吧。 大家走进最小的那个帐篷,这里的环境就比刚才好多了,不但地上铺了一层地毯,帐篷里还站着多位美女,为客人们服务。而且如果能够征得管事的同意,客人还能把她们带回去。 当然,前提是你有相应的实力,并且争得她们的同意才行。 帐篷里一共有两张大赌桌,周围坐着十多个人,旁边除了美女之外,还站着侍者、保镖等等。 两张赌桌,左边一张玩的还是****,右边另一张桌子上玩的是21点。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帐篷里的人都看了过来,当看到众人之中有苏喆时,坐在右边赌桌上的一位有些龅牙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愣,紧接着,他语气就略微带着一些讽刺地说:“哟,这不是苏总嘛,什么时候又变了喜好了?” 苏喆看到那个男子,也觉得有些巧,不过,想到对方好赌的性格,在这里也很正常,于是就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白老板啊!难怪这里生意这么好。” 那位白老板听出了言外之意,知道苏喆这是在讽刺他输多赢少,而这可以说是刺到了他心里的痛处,表情立马就变了。 不过,白老板知道这里不能放肆,只能忍下气,对着苏喆说道:“苏总,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玩一局,怎么样?如果不敢就直说。” 苏喆根本不搭理他,白老板虽然赌博经常输,但也是老手,而他对赌博基本是一窍不通,赌这东西肯定有一些技术,所以他和白老板对赌肯定处于劣势。他又不是小年轻,已经过了容易激将的年纪,会同意才怪。 见苏喆根本不理自己,白老板心里很不爽,冷笑道:“真是怂货!” 这时,孟子涛转过头,对着白老板说:“想对赌是吧,要不咱们来几局?” “你是哪个?”白老板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嚣张,好像在说,你是哪个阿猫阿狗! 孟子涛淡淡地说:“你管我是谁,你不是要对赌吗?怎么,换个人就不敢了?怂货!” 白老板被孟子涛的话激怒了:“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信不信,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孟子涛冷笑一声:“信不信我分分钟教你重新做人!” 白老板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对着左边主位上的男子说道:“强老大,给个面子,我实在忍不了了。” 此时,强老大也从管事那里得知了孟子涛他们的来历,比起白老板的怒火,他更关心孟子涛是不是一位赌术高手。 于是,强老大摊了摊手道:“白老板,你这让我很难做啊,咱是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打打杀杀可就违背我的初衷了。我觉得吧,你们既然都说过想要对赌,那就都赌几把再说呗。” 白老板见强老大不同意,虽然觉得很没面子,但现在他在强老大的地盘,也不敢违反,这让他心里很憋屈。 白老板看到大家都看好戏似地看着自己,不禁恼羞成怒,对着孟子涛说:“你想赌是吧?那就来吧!一会可别输了就哭鼻子!” 孟子涛懒得跟他废话,而且,他之所以选择跟白老板对赌是有深意的,现在既然对方已经同意了,那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争口舌之利。 白老板那一桌的人纷纷起身让位,旁边那一桌的人也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围过来看两人对赌。 孟子涛选了白老板对面的座位坐下来,问道:“你选玩哪个?” 白老板说道:“既然坐这里,当然是21点喽,你懂不懂21点的规则?” 21点是许多人都熟悉的赌彩项目,一般用到1-8副牌。庄家给每个玩家发两张牌,一张牌面朝上(叫明牌),一张牌面朝下(叫暗牌);给自己发两张牌,一张暗牌,一张明牌。 其中,K、Q、J和10牌都算作10点。A牌既可算作1点也可算作11点,由玩家自己决定。其余所有2至9牌均按其原面值计算,以最靠近21点为胜,超过21点就输了。如果庄家和闲家点数相同,那就为平,可以把赌注收回去。 另外,如果玩家拿到的前两张牌是一张A和一张10点牌,就拥有黑杰克,此时,如果庄家没有黑杰克,玩家就能赢得2倍的赌金(这个倍数也可以自行商定)。反之亦然。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A算多少?” “1点和11点都可以。” “黑杰克几倍派彩?” “当然2倍!”白老板觉得这个时候不能激进。 “行,那我再定几个规则,17点以下必须要牌,开牌之前可以再下一次注,分牌下注之后,不能加倍,有没有问题?” 白老板想了想,同意道:“可以,咱们只用一副牌。另外,你准备玩多大的?” 孟子涛说:“一次下注最少十万,我这有一百六十万,如果都输了,那你就跟你道歉。” “行,我这有两百万,我输了我也给你们道歉!”话虽然这么说,不过白老板可不觉得自己这个老手会输给一个小年轻。 孟子涛又问道:“那谁做庄?” 白老板很自信地说:“咱们猜硬币,谁猜对了,就谁做庄家。五局之后,就换庄家。” 孟子涛也表示没有问题。 接下来,白老板拿出硬币来猜正反面,本来,孟子涛可以凭第六感稳赢,不过他还是让白老板赢了,这么做,就是想要凭运气,速战速决。 旁边的侍者拿了一副新牌过来,白老板示意孟子涛检查,孟子涛看了一下,发现牌没有问题,就让白老板发牌。 白老板切牌的时候,秀了一把技巧,那熟练程度,也就差点电影里面的特效了。 孟子涛无视白老板得意的模样,先下注十万,等白老板发牌之后,直接看牌,不过运气不好,得了2和3,而白老板的明牌却是A,如果底牌是10点牌,那就是黑杰克了。 孟子涛直接选择不跟,白老板把底牌翻开,正是一张Q,黑杰克赢了。 对于这个结果,白老板稍稍有些失望,因为孟子涛没有跟,就只赢了十万,但第一把就来了黑杰克,对他来说是个好兆头,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而对孟子涛来说,黑杰克的出现却让他心里有了底气,因为第六感对了,这说明第六感在这种时候,确实是可以给他莫大的帮助的。只是他对赌博不喜,不然光靠这个作弊神器,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接下来两把,孟子涛的运气同样不好,一把爆点了,不把点数小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完全是因为白老板的牌好。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自己赢了三把,白老板乐得心里开花,他觉得自己运气再这么旺下去,完全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解决孟子涛。 第四把,孟子涛这次激进了一下,直接下注二十万。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马誉文和苏喆,都以为孟子涛有些急了,所以想劝他冷静一些,不过这个时候,孟子涛却回过头来跟他们笑了笑,他们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白老板发完牌之后,看了自己的牌,差点乐得一蹦三尺高。 还没等白老板回过神来,却听孟子涛说道:“保险!” “什么,你要‘保险’?”白老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21点中的保险,指的是如果庄家牌面朝上的牌是A,则玩家可以选择买保险,也就是相当于原注一半的额外注金。如果庄家确实有黑杰克,玩家将赢得3倍注金;如果庄家没有黑杰克,玩家将输掉注金,游戏照常继续。 “当然,难道玩21点,还不能‘保险’?”孟子涛直接拿出十万,放到桌子中间。 白老板看着桌上的三十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三十万啊,这不是自己要派九十万吗?光这么一下,就把先前赢的还回去不说,自己还输了六十万,那种憋屈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白老板,开牌吧。” 白老板有些木然地把底牌翻开,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哗然声,虽然看到白老板的模样,大家已经有所猜测,不过当出现黑杰克的时候,还是让他们万分惊讶,有些搞不清楚,孟子涛猜中到底是运气,还是靠的实力。 旁边的强老大则暗自撇了撇嘴,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和孟子涛换个位置,也能做出同样的决定,原因嘛,无非是白老板的情绪表露的太明显了。 其实,白老板平时输多赢少,和他的心理素质太差也有很大的关系。 下一局,孟子涛的运气还是不太好,让白老板心理恢复了一些。 接下来,换孟子涛做庄,结果五局下来,又让白老板赢了四次,得了五十万。 之后的赌局,双方有来有往,出了好几次奇怪的牌,让周围的观众看得大呼过瘾。 很快,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又换白老板做庄,此时,他心里很是郁闷,因为到现在,他不但没赢,反而输了一百三十万,跟原先设想的情况完全两样,而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这个时候,却见孟子涛直接压了五十万,这让白老板心头一震,这一把可是从开始到现在为止,孟子涛单次下注最高的一次,他连忙振作了一下精神,决得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一把,要把这五十万吃下。 白老板毕竟已经赌了不少年,赌技还是不错的,让他出老千可能做不来,但把好牌发给自己,或多或少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能做到多少,那就看运气照顾了。 于是,白老板又秀了一把切牌的技巧,接着发牌,看到面上是一张K,孟子涛面上一张4,心里很是畅快,看来这把应该是稳了。 不过,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把底牌翻开,说道:“分牌!” 分牌指的是,当玩家手上只有两张牌,且这两张牌点数相同时,玩家可以选择分牌,即玩家再下一注与原注相等的注金,并将前两张牌分为两副单独的牌。但如果前两张牌是AA,则分牌后只能各要一张牌;如果分牌后要到的是黑杰克,也只能作普通21点计算。 因为孟子涛分牌,也就是相当于变成了要发三副牌,这让白老板郁闷了,因为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算,现在真得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白老板继续发牌,孟子涛也都连续要牌,结果让他无言以对,两副牌居然都要到了21点。 白老板的底牌是一张J,和明牌加起来不过是20点,他想要不输,就只能选择继续要牌,希望能够拿到A,可是孟子涛那边的两副牌,已经各有了一张A,他得到A的可能性就只有百分之五十。 白老板心里求爷爷,告奶奶,最后长舒一口气,才给自己发了一张牌,结果差点就让他吐出一口老血,这张牌居然是2,差了一点,他爆点了! 面对这个结果,孟子涛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这21点实在太靠运气了,虽然有第六感的帮助,但运气太差也没办法。 也许有朋友会说,既然有第六感的帮助,那干脆直接一局定胜负不就行了。然而,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这第六感对结果的判断也有强弱的感应,比如感觉比较弱的时候,他如果下注多了,完全有可能改变结果。 比如,前面有一局,孟子涛不想再耗下去了,直接下注40万,最后开牌的时候,他又压了40万,本来以为包赢,结果却出了偏差。 由这一局,孟子涛也看出来了,如果自己太贪心的话,财运就会发生变化,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不太清楚。 孟子涛看着目瞪口呆的白老板,说道:“白老板,派彩吧。” “我……”白老板回过神来,内心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就这么一局,他居然就要赔一百万,加上他先前输了一百三十万,自己手上的钱根本就不够! 孟子涛呵呵一笑:“白老板,你应该不会赖账吧?” 白老板看到孟子涛的笑容,有些羞恼,直接把装着钱的箱子,扔到孟子涛的面前:“钱都在这里了!” 孟子涛打开箱子看了一下:“这时只有七十万,你应该还要给我三十万的吧!” 白老板说:“我手头暂时钱不够,会给你写张欠条!” 孟子涛打了一个哈哈:“不是我说,你到时要是反悔怎么办?” 苏喆插话道:“白老板,我记得你名下没什么产业了吧,连房子都转到了你父母的名下。” “行了!” 白老板脱下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丢给了孟子涛:“这枚戒指当作抵押!” 孟子涛看了看这枚戒指,戒身是由铂金制作的,戒面是一块火红的宝石,但到底是哪种宝石,孟子涛一时还看不出来,但这枚宝石正是他的目标之一,因为异能对它没有任何反应。 凭孟子涛以往的经验,这样的东西,往往是一件宝贝,至于是何种宝贝,那就要回去之后,再来研究了。 当然,虽然完成了目标,不过,孟子涛肯定不能轻易答应,因为这枚戒指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值三十万这个价格,他答应的话,那就有鬼了。 孟子涛不屑地说:“我说白老板,这么一枚戒指,你想抵压三十万?” “这是我家祖传的,你不想要,我还不想给呢!”白老板冷哼一声,就问孟子涛到底要不要?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接着对赌 旁边的苏喆看了看戒指,嗤笑一声:“白老板,这戒指是你哪位祖上的,居然还有PT999标志?你是不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啊?” “宝石的祖传的,戒指后打的不行啊?” 说起来,这戒指的来历,白老板到并没有说谎,只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枚戒面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地交给孟子涛。 见苏喆还准备冷嘲热讽,白老板有些不耐烦了:“做主的人是你吗?废什么话!” 说到这,他又对着孟子涛说:“要不要,说句话!” 孟子涛见白老板这个样子,基本也已经榨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况且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就把戒指拿到手中,说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另外,道歉吧!” “还想让我还钱?嘿!”白老板心里冷笑了一声,敷衍地跟孟子涛道了歉,接着起身和他的同伴一起走出了帐篷。 “什么玩意儿!”苏喆对着白老板呸了一声。 孟子涛站起身来,对着大家微微示意,接着就走向了强老大。他们刚才进帐篷的时候,阿亮就小声提醒过他们,东西就在强老大这边。 “强老大,想必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吧?” 强老大呵呵一笑:“我这人最佩服有能力的人了,要不咱们先来两局?” 孟子涛淡淡地说:“来两局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怎么的也得来点彩头吧?” 强老大笑道:“行,那一会如果你赢了,东西给你,但如果我赢了呢?” 孟子涛说:“这一百五十万和刚才赢的两百万,都给你!” “好,痛快!”强老大赞了一句,接着说道:“你想玩什么?” “客随主便。”孟子涛说。 “就玩骰.宝,就猜大小和豹子,有没有问题?” 强老大刚才仔细观察过了,觉得孟子涛玩21点虽然看起来好像技术不怎么样,但实际上却很会把握机会。为了避免自己也在这方面出丑,还是换个自己在行的吧。 另外,他之所以选择和孟子涛对赌,也是为了试探。 孟子涛对强老大的提议,完全是求之不得,当即就答应下来:“可以,咱们怎么比?” 强老大回道:“还是像刚才那样,猜硬币对的先摇骰,五局之后接着再换人,猜中多的为胜,如果平局,再请个朋友摇骰,怎么样?” 孟子涛说:“我没问题,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在摇完之后,不得再手碰宝缸,而是请一位无关的人开宝,如何?” 这个办法确实很公平,对强老大来说,这么做也是无关痛痒,于是笑着说:“我也没问题,不知道你想请哪位朋友来开宝?”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站在右边的一位相貌看起来颇为憨厚,身材健硕的青年,说道:“不知道这位朋友愿不愿意?” 青年实际是场中一位老板的保镖,他回应之前,先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对方到也没说什么,痛快的答应了。 强老大说道:“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你检查一下,咱们就开始吧。” 孟子涛检查了一下赌.具,这些都没有问题,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个骰.盅内部不但做了处理,而且垫子居然是天鹅绒的。 前文说过,高手之所以能听出声音,是靠听得骰子的碰撞和落地的声音,现在换成了专业赌.具,就很难听出来了。 “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强老大心里冷笑了一声,至于说既然这样,他也是靠运气判断胜负,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骰子是特制的,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而且各种数据也和正常的骰子一样,但只要稍加训练,就能很容易听出骰子的点数。 正因为赌.具是定制的,价格不便宜,而且强老大也担心别人看出问题,所以并没有在其它帐篷使用这种工具。况且,他也不觉得会有能够在嘈杂环境中听出点数的高手会打到自己头上,觉得没有必要防备这一点。 其实,这种听骰的能力,在专业的赌场已经没多少用武之地了,因为基本都是先下注后摇骰。 至于这边怎么会先摇骰后下注,是由于这边的骰子可以稍加控制,正因为这样,刚才开出围骰的那位荷官,才如此的懊恼和胆战心惊。 言归正传,强老大并不知道,这套赌.具确实凭听力很难再得出点数,但那是对别人而言,在身具内力的孟子涛的身上就要大打折扣了。 强老大见孟子涛表示没问题,强老大就拿出一枚硬币开始猜正反。 这回孟子涛当仁不让,利用第六感猜中了结果,获得了优先权。 “那我就开始了。” 孟子涛开始摇骰,只见他迅速左右上下摇骰,看起来好像是上下翻飞的蝴蝶,这一幕令周围的观众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强老大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他觉得就凭孟子涛的手法,必然是老手无疑,他心里冷笑一声,接着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好像在闭目养神一般。 “呯!” 一阵轻响,孟子涛把骰盅扣到了桌上:“你说吧。” “小。” 孟子涛心里微微有些诧异,接着刚才那个保镖打开骰盅,三粒骰子,两个二点,一个三点,一共七点,果然是小。 众人一看强老大连这都能猜对,当下鼓掌叫好。 强老大笑着跟大家拱了拱手,让孟子涛继续。 孟子涛心里稍稍有些后悔,因为刚才他在结束的时候,没有使用巧劲,如果用的话,强老大应该猜不对吧。 不过,他再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他刚才多少还是使用了一些手法,再加上器具的因素,照理除了他还有一些把握之外,没有可能猜中吧,除非强老大靠的是运气。 然而,从强老大老神在在的模样来看,他显然是有把握的,那应该不是用猜的。 但这现实吗?孟子涛觉得好像不太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孟子涛觉得自己要来点手段了,于是,他把三颗骰子轻轻往上一抛,接着骰盅轻轻一扫,三颗骰子先后落入骰盅,接着又把托盘轻轻往上一抛,自动和骰盅合到了一起。 孟子涛又挽了一个手花,接着骰盅就落到了桌子上。 虽然说的复杂,但事实上,从孟子涛抛出骰子到骰盅落到桌上,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而已。 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在在场的众人是目瞪口呆,而苏喆等人更是忍不住大声喝起彩来。 不过,对强老大来说,他就有些为难了,因为孟子涛的动作太快,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哪有能力猜中? “玛得,反正有三分之一的机率,我到不相信我这么倒霉!” 强老大暗自咬了咬牙,开口道:“我猜豹子!” 青年保镖打开骰盅,结果是五、六、六,大。 强老大十分郁闷,不过现在一赢一输,自己还有天时地利的优势,他并不怕自己会输。 “继续!” 孟子涛淡淡一笑,这次他并没有再使用太花的技巧,基本和第一次手法类似。 此时,帐篷里面只得的到孟子涛摇骰子发出的轻微的响声,周围的人全都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响声,免得影响强老大,那可就得罪人了。 孟子涛把骰盅往桌子上轻轻一扣,不过,这回他在结束之前使了一把巧劲,就看强老大能不能发现的了了。 强老大猛得睁开眼睛:“大!” 就见孟子涛微微一笑,保镖开宝,结果却是三个五,豹子! 面对这个结果,强老大顿时就微微一怔,因为这是他认为必赢的一把,却结果自己却猜错了,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过了半响,他眉头微微一皱,方才醒悟过来,刚才骰盅落回桌子的时候,好像轻轻跳了一下,他没有在意,但现在来看,正是这一跳,把大跳成了豹子。 三局下来,强老大本来认为自己稳赢的结果,却变成了两比一,自己反而还落后一局,这让他脸上再也没了笑意。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孟子涛拿过骰盅,又照着第一次的手法,一成不变的开始摇骰。 看着孟子涛脸上淡淡的笑容,强老大就觉得心里有气,但他此时又不敢大意,只得强压下怒气,小心地识别着骰盅内的点数,心道:“我到不相信,你骗了我一次,还能再骗我一次。” 等骰盅落桌,强老大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说道:“大!” 然而,打开骰盅,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只见骰子的点数分明就是三个三,又是豹子。 原来,孟子涛玩的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虽然末了他还是使用了巧劲,让骰子跳动了一下,然而,却并不足以影响骰子,最后点数并没有发生变化。 此时的强老大脸色都气得有些发黑了,在原本自己有把握的项目上,居然接二连三被孟子涛给耍了,这让他很没面子。 因此,第五局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要赢。 这回,孟子涛采用的是传统的摇骰方法,双手持着骰盅,轻重缓急地上下摇动着。别看这种方法简单,其实用这种方法摇骰子,更,更能得心应手地控制着骰子。结果也更加如意。 不过,强老大此时就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种方法,对他来说是最有力的,他聚精会神,全力听着骰盅发出的特殊声音。 等孟子涛放下骰盅时,强老大微笑着说道:“九点小!” “不会吧!” 当保镖揭开骰盅的时候,周围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叹声,强老大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凝固了,因为直到此刻,其中一颗骰子仍在滴溜溜转个不停,过了半响,骰子停了下来,却是一个刺目的六点。 原本,骰子的点数应该是四四一,九点,而现在,却成了四四六,十四点大。 强老大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了,五局下来,自己居然只赢了一局,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让他颜面扫地,如果按他以往的脾气,肯定就掀桌子了。 这时,站在旁边的管事重重咳了一声,让强老大回过了神来,快要爆发的怒火也被生生压了下去。 “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只赌了五局而已,还剩下五局没赌,我怎么可能觉得自己会输呢?要知道,这回可是我摇骰了,就凭这个特制的骰盅,我到不相信他能猜中两把!” 强老大调整了心态,拿过骰子和骰盅,也学着刚才孟子涛摇骰的手法,双手拿着器具仔细而慎重地摇了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突发 别看强老大接连猜错了四局,那不过是因为孟子涛水平高,事实上,他本身确实是一个摇骰高手,配上专业的骰盅,就算是赌术高手,基本也很难凭声音听出结果。 孟子涛颔首,仔细辨别着骰盅内的点数,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大家看过去,咳嗽的那人正是那位管事。 管事连忙道歉,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过,这种时候咳嗽,就算他百般解释,大家还是会多想。 强老大也回头瞪了一眼,接着摇骰,也不知道他是觉得不想占刚才管事咳嗽的便宜,还是其它原因,这次他摇骰的时间很长,骰盅在他的手里左右、上下不停翻飞,看得大家眼花缭乱,摇了好几分钟最后才轻轻放下。 孟子涛眉头轻皱,感觉刚才强老大摇骰子时,有时听来是三颗骰子的声音,有时居然只有两颗骰子在动,这让他一时有些难以判断。 而且,让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是,第六感居然也不太灵了,这令他有些为难,最后只得勉强说道:“大!” 保镖小心地打开骰盅,观众们都大吃一惊,原来,托盘上放着的三颗骰子,居然像叠罗汉一般,不偏不倚地叠在一起,最上面的赫然是红色的两点。 这让大家惊讶之余,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不禁喝起彩来。 强老大微微一笑,这种结果,对他来说是小菜一叠,别说用三颗股子,就算四颗五颗,他都不在话下,而他现在拿出这一手,也是为了出其不意而已,毕竟他们不是猜点数,只是猜大小和豹子而已。 孟子涛说道:“强老大,你这一手确实令在下佩服,不过咱们事先可说清楚了,这种情况,点数算一颗,还是三颗?” “算三颗吧。”因为现在只猜三种结果,只算一颗的话,强老大觉得自己有些吃亏。 接着,强老大示意孟子涛看下面两颗骰子,只见一颗是三,一颗是一,加起来是六点,还是小。 就像强老大想的那样,这局确实是出其不意,孟子涛也并不怎么担心,如果强老大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能摇出豹子,那才能令他刮目相看。 接着,强老大便拿起了骰子放进骰盅里,又开始缓缓地摇了起来。 这次,强老大换了一个手法,孟子涛只见其不停地摇骰,却很难听出骰子的声音,这让他觉得有些麻烦,而且第六感居然又没多大的反应。 这让孟子涛明白,自己的第六感应该也不能长时间使用,用得时间长了,就会失灵。 这多少让他有些头大,现在没办法,只能靠实力了,他闭上眼睛,好像在闭目养神一般。 强老大十分专注地摇骰,旁边的众人一个两个都屏住了呼吸。 一时之间,除了强老大之外,所有人都完全地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可以说,旁边帐篷里传过来的声音都比这边还大。 过了片刻,强老大稳稳地放下手中的骰盅。 孟子涛睁开眼睛:“小!” 保镖上前开启骰盅,此时,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紧张,当骰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刹那,大家又是一阵惊讶,这次居然还是三颗骰子叠罗汉,最上面一颗的点数是一。 保镖依次拿下骰子,结果第二颗是一,第三颗还是一样,居然是豹子。 看到这个结果,孟子涛心里叹息了一声,是自己犹豫了,不然应该猜对的。不过这七局下来,自己已经基本摸清了这套骰子的声音,再下去基本是不会再错了。 强老大看到这个结果,心里一阵狂喜,其实结果开出来之前,他心里也多少有些没底,现在来看,他还是能够驾驭这套赌.具的。接下来,他要让孟子涛一局都赢不了! 此刻的强老大十分自信,手法也不再平淡无奇,看起来十分悦目,众人也对结果很是期待。 “五点,小!”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保镖打开骰盅,点数赫然正是五点,这对强老大来说,有如大冬天有人给他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让他的心哇凉哇凉的。 现在对孟子涛来说,形势大好,他只要再赢下一局,就可以要赢得比赛,而对强老大来说,形势就很不乐观了。 强老大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慢条斯理地骰子放入骰盅,这回却是用力地摇了起来,骰盅里的骰子碰撞的哗啦哗啦直响。 这一摇,足足摇了将近五分钟,强老大才停了下来,把骰盅放到桌上。 孟子涛笑着向强老大竖起了拇指:“强老大,真是佩服,居然能摇出这样的点数来,不过,咱们可得事先说好了,这种情况怎么算,是只算两颗骰子呢?还是怎么说?” 孟子涛的话让观众听得都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只算两颗骰子,难道另外一颗,还能被骰盅给吃了不成? 而反观强老大,就有些呆愣了,因为孟子涛确实说对了,但是,孟子涛怎么会猜对呢?他实在搞不懂了,难不成先前那两局孟子涛是在扮猪吃虎?不然,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看着沉默的强老大,孟子涛微笑着说:“强老大,给个准数吧!” 强老大挥了挥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发话道:“我技术不差,但你听力同样也不差,这局算我输了,愿赌服输,卢渺压在我这里的东西,你去拿走吧,之后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了!” 既然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孟子涛就向强老大拱了拱手,提出了告辞。 等管事带着孟子涛等人走出帐篷时,有个人连忙上前打开了骰盅,结果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骰盅里的三颗骰子呈直线排列,然而,中间那一颗,居然是顶角站立着的,因为有两颗骰子夹着,保持住了平衡。 此情此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无论是强老大的技术,还是孟子涛的耳力,都令他们万分佩服。 另一边,管事带着孟子涛他们出了帐篷,来到不远处一座门口有两位守卫把守的小木屋。 走进木屋,孟子涛发现靠近门口的位置,放着一张长桌,长桌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管事介绍说,这位是会计。之后,就给会计说了一声,让会计把卢渺抵压在这里的古董拿出来。 卢渺抵压在这里的古董一共有四件,分别是一只箱子、一只铜熏炉、一件玉器以及一件瓷器。 孟子涛直接用上了异能,四件东西价值在千万左右,件件都是精品,不过对此时的他来说,寻找黑火的人想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才是他最为在意的。而异能也有了发现,东西不出意外,应该就在箱子里面。 箱子是官皮箱,官皮箱并非官用,亦不是皮制,乃是指一种体型稍大的梳妆箱,从宋代镜箱演变而来的一种体量较小制作较精美的小型家具,一般由箱体、箱盖和箱座组成,箱体前有两扇门,内设抽屉若干,箱盖和箱体有扣合,门前有面叶拍子,两侧安提手,上有空盖的木制箱具。 这只官皮箱是使用黄花梨制作而成,为明代家具,在当时应该是达官显贵所使用。箱正面为对开门,内分三层,设抽屉5具。箱盖、门上安铜饰件,箱体两侧装铜提手。下有座台,底边为壸门式曲边。箱盖内有一方形浅屉。 孟子涛打开箱子检查了一番,明面上并没有发现,这也是正常的,不然哪还轮的到他。 由于环境不对,孟子涛并没有多加察看,把剩下三件东西看了一下。 孟子涛点了点头:“东西都没有问题。” “那行,我还有事,就不送了。”这个时候,管事态度大变,语气也比较生硬。 孟子涛看了看管事,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管事装作一脸讶异的模样:“东西都在这里了啊!” 那会计也点头道:“东西都在这里了,我可不会记错的。” 孟子涛说:“还有欠条呢?” “什么欠条?大哥有说欠条的事情吗?”会计装作迷惑地看向管事。 “没说过啊!”管事摊了摊手,心里冷笑连连,得罪了我家老大,居然还想拿着东西和欠条走人,真是痴心妄想! “呵呵……” 孟子涛笑了起来,坑人居然坑到他的头上来了,老虎不发威,真当他们是病猫吗? 旁边的马誉文等人,也都怒气冲冲,这不是故意找茬吗?他们怎么能忍? “你们想干嘛?”管事脸色一冷:“做事之前先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管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正想着怎么应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爆炸离小木屋所在的地方不远,爆炸声响起,孟子涛他们都能感觉到,地面都因此在抖动,小木屋一面墙壁,更是直接被炸出了一个窟窿。 只见飞起的木块,一块砸到了会计的头上,会计一声惨叫,脑袋血流如柱,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 紧接着大家又听到一声惨叫,却是不知什么东西,扎到管事的左眼里面去了,半边脸都瞬间被血染红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好在孟子涛反应迅速,直接把身边的马誉文和苏喆按到了地上,嘴上大叫一声:“趴下!” 而卢泓岳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没有孟子涛的帮忙,再加上他年纪也大了,动作不敏捷,多少受了一些伤,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没有管事和会计那么惨。 过了片刻,又有第二次爆炸,把小木屋炸得摇摇欲坠,马誉文他们趴在地上,担心小木屋就这么塌了,那他们就只能活埋了。 孟子涛对此到并不怎么担心,他只是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是寻仇还是其它,或者是冲着他们来的? 一分钟后,除了哭喊、呼救以及痛苦的呻.吟声之外,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孟子涛抬起头来,发现那个会计比较倒霉,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而那个管事直接给痛晕了。 “活该!” 对于这两个人,孟子涛可没有任何的同情心,感觉没了危险,他爬起身来,从刚才炸出的窟窿往外看去,发现外面是一团糟,相比起还立着的小木屋,三个帐篷直接给炸塌了,不少人在痛苦挣扎、哭喊着救命。 孟子涛发现,爆炸的位置有两个,第一次应该就靠近在中间的帐篷,因为这个帐篷离小木屋比较近,所以小木屋才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 那个帐篷外面,直接炸出了一个深坑,孟子涛估摸着,深度至少有一米开外,可见爆炸时的威力有多大。 而第二次爆炸的地方是最大的那个帐篷,直接把帐篷都炸得有些支离破碎了,考虑到那边的人数,这两次爆炸伤亡估计小不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有些默然,紧接着他回过神来,连忙拨打报警电话。 马誉文也紧跟着孟子涛爬了起来,看到外面的惨样,他都有些呆住了,接着,他也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求救电话。 打完了电话,孟子涛连忙准备出门去救助伤员,不过临走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走到长桌前,弯腰打开抽屉,只见里面放着多张欠条。 孟子涛翻找了一下,从中找出了卢渺的欠条。欠条上面写着,古玩抵压四百万,其中大部分,都被卢渺拿去还以前的旧债了,剩下居然还有百万欠债。这让他看了都觉得颇为无语,如果他生了这种儿子,还是早点打发了了事吧。 把欠条拿到手中,孟子涛注意到,抽屉里还放着一只龙龟,这龙龟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看起来乌漆抹黑,毫不起眼。然而,这东西给他的感觉却相当的怪异,于是他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却好像石沉大海。 不用说,这东西肯定是宝贝,孟子涛马上就拿到了手中……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原来是这个 龙龟头尾似龙,身似陆龟,全身金色,又称金鳌。其相传为古代神龙所生之子,背负河图洛书,揭显天地之数,物一太极,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和人世。 这只龙龟不大,整体比鸽子蛋大不了多小,但做工却十分细致,惟妙惟肖。 另外,孟子涛把龙龟拿到手里,就有一股微微的暖意传来。如果是凉意那算是正常现象,但暖意就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也更加觉得不凡了。 由于场合不对,孟子涛没有深究,顺势把龙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由于龙龟体积很小,大家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外面,因此并没有人发现。 之后,孟子涛把欠条交给了苏喆,剩下的事情,就看他的意思了,至于这四件古玩,可是他凭能力搞到手的,他和卢泓岳又没有交情,凭什么还给卢泓岳? 卢涨岳此时可没时间去管什么欠条不欠,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外面一片狼藉,儿子生死不知,一脸慌张地跑了出去寻找儿子。对父母来说,儿女再混帐也是自己的骨肉,这种时候,哪还管得了其它? 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地上已经快没了声息的会计,以及昏迷不醒的管事,他稍稍一想,觉得自己既然拿了那只龙龟,还是救他们一命吧,就算还了因果。 不过,就算两人得以活命,凭他们身处关键位置,在强老大手下应该也是重要人物,想来在牢里应该也要呆上几年吧。 于是,孟子涛装作检查他们的样子,趁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十分迅速地倒了一滴灵液进他们的嘴里。 灵液的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的,原本还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会计,居然有了一丝微弱的呼气,性命很可能保住了。而管事的情况也平稳了一些。 好在马誉文和苏喆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不然的话,肯定能够察觉到异样。 苏喆说道:“孟老师,这地方太危险,咱们还是出去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帮我一把,把他们抬起去。” “这种人管他们干嘛!”苏喆对于刚才两人的表现还耿耿于怀。 孟子涛本来对他们也没什么同情心,不过既然救都救了,那也不能半途而废了。 他微微一笑道:“眼看着他们在这里死了,也不太好吧,就算为自己积德了。” 苏喆到底也不是视生命如粪土的人,虽说不喜欢这两个人,但见死不救,他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别扭。于是嘀咕了一句,三人一起把两个人抬起了小屋。 至于原来门外的守卫,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有可能是因为害怕逃之夭夭了吧。 接下来,孟子涛让苏喆在这里看着古玩,他和马誉文去抢救伤员。 靠近帐篷,孟子涛就发现现场是惨不忍睹,缺胳膊断腿的人比比皆是,有些运气不好的,更是被炸得面目全非,身首分离。胆子不大的人,都能被地狱般的场景吓出心脏病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孟子涛和马誉文都有些不适,不过他们还是忍住恶心,尽量寻找出还有生命体征的伤员。 正当孟子涛他们在救伤员的时候,强老大昏头昏脑的从倒掉的帐篷低下爬了出来,脸上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弄伤了,全是血迹。 跟着强老大一起出来的,还有他和保镖,以及一些赌客。紧接着,他们这些人,也被现场给吓呆了,有些人更是跑到一边狂吐了起来。 强老大回过神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逃跑,对他来说,这种情况不跑不行,被抓了,就算不死也只能在牢里呆一辈子了。 想到这,强老大连忙叫上保镖,想要趁乱逃跑,却看到孟子涛气势汹汹地朝他走了过来。 此时的强老大根本不想搭理孟子涛,直接让保镖把孟子涛处理了,他则准备跑路。 然而,还没等强老大走几步,他就目瞪口呆地发现,自己的保镖,好像纸糊的一样,被孟子涛打倒在地,没了声响。 强老大连忙强笑着说:“兄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尽量满足!” 孟子涛冷笑道:“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强老大讪笑道:“兄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玩笑?”孟子涛对着强老大冷冷一笑,一个踏步来到强老大侧面,对着强老大的后颈就是一记掌刀。 强老大立马就倒在了地上,脸上还带着恐惧。 见此情形,一旁有两个没有受到强老大影响的小弟,连忙冲了过来,不过都被孟子涛两脚给踢飞了,至此,再没有人敢来管强老大。 孟子涛把强老大拖到小木屋前,和管事他们摆在一起,接着继续去抢救伤员。 由于地处偏僻山区,警察和医护人员很难及时赶到,好在现场有孟子涛和马誉文在,上面重视,速度快了一些。 先过来的是管辖区的警察,看到现场也都大惊失色,有人吓得脸都白了,也不知道是被现场的惨烈给吓白的,还是想到了他们要背负的责任。 好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搞事,没一会,大部队也到达了。 接下来,孟子涛和马誉文把情况描述了一下,至于破案等方面的事情,就交由专业人士处理了。 孟子涛和马誉文签署了一些文件,就拿着古玩和钱下了山,之后坐车来到停车场,换了苏喆的车子,找了个饭店对付了一顿。 而卢泓岳则陪着儿子去了医院,他儿子运气不太好,不知道被什么砸到了后脑,去医院之前还昏迷着。 在饭店吃了饭,提起卢泓岳,苏喆摇了摇头道:“老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老卢要是早些年能管着点儿子,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可惜了我那些钱,估计是很难要回来了。” 孟子涛说:“那张欠条多少能有些作用吧?” “嘿!”苏喆冷笑道:“如果欠条有用,那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要不回来钱。”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如果我们检查下来,东西没有问题,那就匀给你一件。” 苏喆到是没想到孟子涛还能照顾自己,表示了感谢,笑道:“孟老师,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就行了,希望那个什么黑火的人,不要再来烦我就行了。” 马誉文有些严肃地说道:“苏总,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不说你的妻子有可能是黑火的成员,就说昨天抓了他们这些人,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的。当然,我们也会密切关注,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掉以轻心。” 苏喆苦笑连连,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但从马誉文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很是头痛。 马誉文安慰了苏喆几句,并交代了几个注意的地方,接着大家就回去了。 去苏喆那边换了汽车,孟子涛带着马誉文前往部门在本地的办事处。 途中,马誉文接到了电话,说是嫌疑人已经查明了,是那里的一位赌客实施的。 这位赌客本身就是一个穷光蛋,在那里输光了钱后,变卖家产又去借贷接着赌,后来债台高筑,就再也还不了。 这个时候,这种人一般只有三条路可以走:跑路、自杀或者杀人。而他选择了最后一个。 让孟子涛觉得此人分外可恶的是,此人没有选择把炸弹放在强老大所在的那个帐篷不说(因为那边守卫管的比较严),而且搞出了这些事情后,也没有选择同归于尽,而是直接跑了。 这种单纯为了报复而杀人的家伙,是孟子涛最为看不起的,况且,造成他输的倾家荡产的原因,不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贪婪吗? 言归正传,在办事处那边的停车场下了车,孟子涛跟着马誉文来到办公地点。此地看起来不太起眼,而且房子也比较老旧,外面还挂着文物部门的牌匾,但事实上,真正的文物部门并不在这里办公。 不过,此处虽然不太起眼,但想要进去也不容易,孟子涛进入之前,就经过了比较严格的检查,这还是因为马誉文带着的关系,不然还要严格。 办事处人员并不多,除了认识的丁莅之外,还有一位办事处的处长,一位外勤,以及两位文员。 马誉文带着孟子涛来到处长的办公室,为双方做了下介绍。 处长姓魏,他请孟子涛代他向郑安志问好,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就说起了古董的事情。 魏处长问道:“孟老师,不知道你在这几件古董之中,有没有什么发现?” 孟子涛说:“先前环境有些不合适,我还没有仔细检查。” 魏处长点了点头:“那咱们一起看一下吧。” “行。” 前文说过,四件东西分别是箱子、铜熏炉、玉器以及瓷器,这些东西里面,也只有箱子是最容易藏东西的,其它三件想藏东西都不好藏,特别是玉器,只是一件白玉雕马摆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家扫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 孟子涛专心查看官皮箱,等其他人检查完另外两件东西的时候,他也总算找到了一个暗格。 孟子涛连忙用刀,把暗格的盖给取了下来,只见里面放着一件叠起来,好像纸张一样的东西。 见孟子涛有了发现,魏处长和马誉文连忙围了上来。 “咦,这好像是鲛皮啊!”魏处长最先认出来。 所谓的“鲛皮”,并不是一般人们认为的鲨鱼皮,实际上它是产自东南亚一带的魟鱼皮,属于魟科及其他有关科的一些种类,在其鞭形的尾的基部旁有着一根或数根带倒钩的又大又尖的背棘,有时它们能长得很大。 “鲛皮”历来是我国和东瀛刀剑类手柄的外装之一,但是在使用前需要浸水软化,才能被卷在刀柄上去。然而,干燥后的“鲛皮”又会收缩,所以可能会让已经卷好的“鲛皮”发生移位,因此一位优秀的“柄卷师”必需拥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和精到的手艺,才能妥善地完成“柄卷”的整个工序。 言归正传,大家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主人会把一张鲛皮放进暗格呢? 等打开一看,大家才发现,这张鲛皮上画着一幅图,图的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座海岛,海岛上标记着一条线路图,在最后的位置画了一个图标。 看到这,大家顿时都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幅藏宝图啊! 马誉文恍然道:“难怪黑火会这么在意,原来是这么一样东西!”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事有些难办啊,你们看,这张图光记录了这么一座海岛,到底是哪座海岛,咱们又不知道,怎么去找呢?” 魏处长皱着眉头说:“这到也是啊!而且,黑火对这幅图这么在意,说明很有可能,记录海岛方位的图纸,在他们那里!” 马誉文摊了摊手:“得,白高兴一场,咱们想要从黑火那里得到东西,那是想都不用想!”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同样的,他们也别想从咱们手里拿到这幅图,说不定还能用这幅图引他们上钩。” 魏处长笑道:“这话说的对,相比起宝藏来,处理好黑火的威胁,其实更加重要才是。” 既然黑火想要找的东西找到了,魏处长连忙做了汇报,接下来的处理,跟孟子涛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魏处长做了汇报,告诉孟子涛,这四样古玩还得留一下,等过段时间,他会派人亲自送去陵市的。 孟子涛表示没事,见基本没他什么事了,就提出了告辞。 马誉文把孟子涛送到门口,孟子涛临走之前,马誉文提醒他,部门虽然已经提高了警备,但明枪易躲,暗剑难防,还是要小心黑火的报复。 孟子涛感谢马誉文的提醒,对他来说,最为担心的还是自己家人的安危,因此他准备联系舒泽要几个保镖。 说做就做,上了车,孟子涛就联系了舒泽。舒泽那边由于正在处理步家的事情,比较忙碌,孟子涛把情况简明地说了,舒泽就表示保镖他会马上安排,至于其它事情只能等他空下来再聊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奇异的珠子 一路无事,孟子涛平安到家,之后去家里的水果店呆了一会,就驾车来到别墅。 洗漱了一番,孟子涛返回书房,拿出从白老板那边赢来的戒指,以及那件使用不知名材质制作的龙龟。 戒指不用说,最关键的是戒面,他用工具把戒面取下来,东西看起来和红宝石差不多,但还是有所差别的,至于是什么宝石,他以前也没见过。 拿出鉴赏的工具,用灯光、放大镜等等仔细观察了一会,此物具备宝石的特征,但又和已知的宝石不太一样。 “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奇怪之余,孟子涛不禁这般猜测起来,但如果是陨石的话,异能应该能给出价值,现在这个结果就有些奇怪了。 孟子涛轻轻皱着眉头,思考着记忆中的资料,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戒面和他先前得到的那半颗奇怪的珠子,好像差不多大小啊,而且也只有半颗,不会两者就是整体吧? 再一想,孟子涛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两颗珠子的外表明显不太一样,而且那半颗珠子里面还有熔岩般的气流在流动,而这半颗珠子内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也正是孟子涛一开始没往那边想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想到了,那就试一下吧,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孟子涛走进地下藏宝室,走到放着那半颗珠子的博古架前。 珠子还是和当初得到时一个模样,没有任何变化,而那把万仞剑已经崭露出了不凡的一面,剑身如一泓秋水,但是寒光冷冽,而且和传说的一样,孟子涛轻轻叩击剑身,剑鸣之声都响彻了整间藏宝室。 把那半颗珠子从博古架上拿下来,两颗珠子分别放在左右手心,对比发现,它们确实都是一般大小,而且形状都一样,光从大小来看,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取出来的。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把左右半颗珠子,合到了一起,紧接着,他就感觉手上一烫,好像他手里拿的是已经烧红的钢铁一般,让他忙不迭地就把珠子扔了出去。 突如而来的变故,让孟子涛有些措手不及,更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连忙向珠子看去,发现原本分开的珠子,居然好像融化一样,慢慢地融合到了一起。 而且,更让他觉得惊诧的是,他从白老板那得到的半颗珠子,原本是红色的,现在却慢慢地变成了透明色,而且随着红色的退去,内部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重新激活了,慢慢有白色的雾气开始若隐若现。 过了半分钟左右,半边的红色全都到了另一边,而这边的颜色也更加娇艳欲滴,让人看了都有一种迷离之感。 此时孟子涛心里已经被好奇填满了,没有在意这些,他走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碰了珠子一下,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异样。好像刚才的炙热是他产生的幻觉。 拿起珠子,地板上同样也没有烧过的痕迹,这让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就把目光放到珠子上。 这颗珠子以中心为分界线,一半红的娇艳欲滴,而且内部和原先一样,有熔岩不停地流动旋转着。只是孟子涛已经看多了,所以并没多少感觉。 而另一边,则从靠近中心的位置,正在散发着一丝丝的雾气,新的雾气融入到珠子中的雾气之中,雾气因此不断地壮大着。而这丝雾气则在透明的这半边珠子,也和另一边的熔岩般的气流一样,不停地流动旋转着。 不过,雾气一开始产生的速度还很快,但马上就慢了,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一丝雾气产生。 孟子涛估计,这东西就跟那只观音瓶产生灵液一样,也要花一地的时间,吸收天地间的物质,才能产生雾气,至于一开始出现的快,不过是原始的积累而已。 孟子涛盯着珠子看了一会,过了感觉新奇的那个阶段,这颗珠子也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用异能感应吧,还是那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子涛猜想,会不会是因为半颗珠子内部的雾气,还没有和旁边熔岩般的气流达到平衡,所以才看不出它的功用?但照现在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平衡呢? 孟子涛有些郁闷,怎么自己这段时间,尽是得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这颗珠子是这样,龙龟也是一样,他刚才随手放在那幅关圣画的旁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反应。 仔细察看吧,同样也找不到什么特别之处,你要说没有价值就算了,但这东西光是雕工来看,多少也值一些钱啊! “算了,慢慢来吧,相信自己早晚有机会,能打开它们的秘密的。” 孟子涛安慰了自己,随即上楼查看资料,他还为七月份的探宝做好准备。 第二天,孟子涛去师傅那问安,并把最后一段发生的事情,跟师傅说了一下。 郑安志也听说了孟子涛遭遇黑火的事情,他让孟子涛放心,只要他这把老骨头在,黑火的人敢来这边搞事,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原本,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对黑火这种组织有些担忧,但师傅做了这样的保证,就让他大为放心了。当然,该做的安全措施他还是为做。 郑安志考教了孟子涛一些学问,见没有问题,就让孟子涛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孟子涛先去了一趟古玩店,胡远亮确实是经营的好手,古玩店在他的手下,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生意也上了一个档次。除了货源之外,基本不用孟子涛操什么心了。 另外,对朱新跃的表现,孟子涛也十分满意,做事勤快,学习刻苦,为人也比较谦逊,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孟子涛查了一下账,和胡远亮聊了一会,就驾车前往何婉奕的店。 路上,孟子涛接到了老杨打来的电话,说他温陵的朋友总算有了回音。 老杨朋友从朋友那得知了铁皮的一些信息,这家伙其实专门做鬼货兼走私生意,为人十分狡猾,自从一个月前警察对他抓捕失败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也就没什么办法了,不过既然知道此人是谁,也就有了目标,不会再向先前那样,有劲都地使。 感谢了老杨的帮忙,孟子涛又拜托老杨,请他朋友如果有最新的消息,记得通知他一声。老杨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来到何婉奕的店里,店员和小云在招待客人,何婉奕坐在收银台后面,正在记着东西。 孟子涛轻轻走上前,不过快要走到的收银台的时候,何婉奕就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孟子涛笑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何婉奕婉尔一笑:“你是不是变笨了,我这又不是没装监控。” 孟子涛嘿嘿一笑:“刚才忘记了,几天不见了,有没有想我?” “我说没想你会怎么样?”何婉奕笑着反问道。 “当然是伤心欲绝了。”孟子涛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德性!”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接着说道:“跟说你件正事,我觉得在这边经验积累的也差不多了,想把这家店让给小云。” 孟子涛说道:“行,你还想做这一行吗?” 何婉奕说道:“当然了,我挺喜欢这一行的,而且积累了那么多经验,总不能马上又转行吧?” 孟子涛说:“那行,我马上找人……” 何婉奕打断了孟子涛的话,说道:“不用你找人了,我自己能行!” 孟子涛知道何婉奕是外柔内刚的性格,而且对别人眼光特别在意,听她这么说,他也知道为了什么,就劝道:“婉奕,其实你不必事事亲为,会说你的人,就算你做的再好,他(她)也会找各种理由来诋毁你,又何必老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其实,像何婉奕这样,活在别人的眼光里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太在意自己的行为对别人产生的影响,无论这些“别人”是谁,长此以往,活得很累。 从体恤他人、顾及他人感受的角度来看,在意别人的眼光是正确的,但从对待自己的角度看,这又是不对的。 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你想想,有多少周围的人值得我们那么在意?为什么该拒绝的时候我们说不出口?我们在意他人感受的同时,他人是否也在意我们的感受?有多少人以偏离自己的真正意图做事,从而换来别人的认同?而这些那些人又是不是我们最应该在意的人?” “所以说,咱们虽然不能生活在真空之中,但也不能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甚至以别人的眼光来影响自己的行为,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觉咱们应该尽量走自己的路,做真正的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婉奕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吧,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真要像你说的这样,我估计也要花点时间吧。” 孟子涛笑道:“我也没让你一蹴而就啊,其实,你只要记住一点,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累就行了。好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新店的装修,我找人过来设计。” “嗯!”何婉奕对着孟子涛甜甜一笑。 “喂,你们又在秀恩爱,能不能照顾一下我们啊!”小云走了过来。 “你也可以去把宏昌哥叫过来啊。”孟子涛哈哈一笑。 小云撇了撇嘴:“得了吧,他哪有你这个老板闲啊,而且他昨天被派到门羊城去了出差了。” “去做什么了?”孟子涛问道。 小云回道:“好像是签什么合同吧,你是老板啊,这都不知道?” “我又不管这些事情。”孟子涛摊了摊手。 “哎,还是像你这样舒服,哪像我们做服务行业的,说的嘴皮子都干了,人家就是不买,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嘛。”小云唉声叹气地喝了一口水。 孟子涛笑道:“以后你做老板,不就行了。” 小云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何婉奕笑道:“可别以后了,我刚才跟子涛说了,这家店让给你。” “啊!”小云有些措手不及,半响,她回过神来,苦着脸说:“你怎么这么突然啊!” 何婉奕有些奇怪地说:“你不是前几天还跟我说,接手之后的规划吗?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还不太乐意吗?” 小云有些扭捏地说:“可是我手头的钱不够啊。” 事实上,她要是问家里要,钱肯定是宽裕的,但因为和孟宏昌的婚事,她和家里闹起了别扭,所以并不想从家人那里借钱。 何婉奕笑道:“没关系的,我手上还有一些资金,够我用的了,钱的事情等你手上宽裕了再说吧,咱俩谁跟谁啊?” 小云严肃地说:“老话说的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你的钱我必须要给。” 孟子涛劝道:“小云,钱的事情真得别急,咱们刚刚创业,哪能没有点困难啊!再说了,婉奕这边有我呢。” “一码归一码……” “别什么一码不一码了……” 何婉奕打断了小云的话,和孟子涛一起,又劝了几句,小云才没有提钱的事情,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也只有还了何婉奕的钱,他才会放下。 简单地吃过午饭,孟子涛带着何婉奕来到季景雅苑的那间商铺,装修公司的人也已经到了。由于何婉奕已经有了规划,这方面的事情不用孟子涛操心,很快就处理好了,只要装修公司明天出了装修图纸,如果没问题,后天就会过来装修。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孟宏昌出事 过了两天平静的日子,这天晚上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孟子涛已经准备睡觉了,突然接到了张景强打来的电话,说是孟宏昌掉进河里被冲走了! 孟子涛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孟宏昌去羊城出差了吗?怎么会掉进河里给冲走了? 听了张景强的解释,孟子涛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孟宏昌听了那边一位客户的提议,下乡去收古董去了。 那位客户说的地方在羊城隔壁的清城,并且还是清城下边一个比较偏僻的村落。由于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孟宏昌他们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因为这是临时决定的事情,孟宏昌可能是觉得时间比较紧,就问那位客户还能不能赶路。那人说,走是能走,不过光线不好有些危险,建议孟宏昌等明天再去。 孟宏昌急着回去,力排众议,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争取晚上把事情谈好。 那位客户没办法,只得借了一辆摩托车,带着孟宏昌下乡。 一开始到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在下一个坡很陡、弯很多的大坡时,摩托车的刹车突然失灵,想停车根本不可能。由于下坡的惯性,车速越来越快,把开车的客户吓得脸都白了。 还算这人头脑冷静、心不慌,双手紧握着车把,尽量平稳方向。 风从耳边飕飕掠过,坐在车后的孟宏昌吓得连眼都不敢睁,只得双手紧紧地抱住那位客户,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 眼看快到坡底了,却因为车速实在太快,一个弯没拐好,驾驶员无力回天,连人带车撞在路边的土崖上,驾驶员当下就不省人事,而坐在车后的孟宏昌则被腾空抛出很远,滑进了旁边激流飞泻的大河中。 当路过的村民发现出事的时候,孟宏昌已经被冲出了老远,又因为天色已经黑了,人都不知道冲到哪去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心急如焚,让张景强请那边的朋友尽力寻找孟宏昌的同时,立马就想要前往清城。不过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已经没有了飞往羊城的航班。 没办法,孟子涛只得求助舒泽,舒泽也是神通广大,几分钟后就联系了一架军用飞机。 随后,孟子涛也顾不得收拾其它东西,通知了张景强,叫上已经回来两天的大军,前往机场。 在机场,孟子涛遇到了张景强和他的助手,四人也没怎么寒暄,上了飞机之后,飞机就开始滑行起飞。 由于担心孟宏昌的安危,一路上,孟子涛都很沉默,张景强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要知道,孟宏昌可是被湍急的河水给冲走的,这种情况新闻上报道了许多次了,如果不是运气太好的话,基本已经凶多吉少了。 更何况,孟宏昌在此之前,还是因为遇到了车祸,万一在车祸过程中晕过去了,除非吉星高照,不然基本是活不了。 飞机平安在机场降落,大家又坐上早就准备好了的车子,前往事发地点。 紧赶慢赶,大家在早上六七点的时候,到达了事发地点。 得到的反馈不太好,一晚上已经仔细搜寻了数百米河道周围,都没有发现孟宏昌的踪迹,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部分人都估计不出意外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正当孟子涛因为这个消息,悲痛万分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本地号码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那位,听声音应该是位老人,由于他说的是粤语,孟子涛听不懂,以为打错了,就准备挂掉。 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孟子涛听到对方说的话中,好像提到了说孟宏昌,于是连忙叫上旁边一位懂粤语的工作人员,让他帮忙接听。 那位工作人员听了对方说的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连忙追问了几句。 挂了电话,工作人员兴奋地告诉大家:“人找到了!” “什么!在哪?!”孟子涛连忙追问道。 工作人员说:“在下游一公里左右的村子,被刚才打电话过来的老大爷的儿子救了,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脑袋受到撞击,刚醒了没多久。” 孟子涛得知孟宏昌还活着,大喜过望,连忙让工作人员带他过去。…… 当孟子涛看到头部经过简单包扎的孟宏昌时,快步走了上去来了一个拥抱。 此时的孟宏昌被撞得鼻青脸肿,他有些呲牙咧嘴地说:“我说子涛,你能不能轻点啊!” “轻点?我现在想揍你!”孟子涛恼怒地说:“你知不知道,这回有多危险啊!要不是你运气好被人救了,我们都只能给你收尸的份了!你做决定之前,难道就不想想你父母,想想小云!” 孟宏昌讪讪一笑道:“这回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就想着抢时间!对了,我出事,你没告诉我爸妈和小云吧!” “哼!告诉他们干嘛,让你自生自灭得了!”孟子涛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这回孟子涛真得很生气,前文说过,一般下乡收货,因为经济实力的问题,越是偏僻的地方,好货越不多。 这个道理,孟宏昌不应该不知道,但他不但来了,而且还这么着急赶路,根本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诚然,这是孟宏昌积极工作的表现,但再怎么样,自己的安全总要在意吧。 孟宏昌也知道这回是他做事鲁莽了,诚恳地向孟子涛和其他人表示欠意。 张景强笑道:“其它事情一会再说,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孟子涛也点头称是,不过凭他现在的医术,能够看出来,孟宏昌虽然鼻青脸肿,身上也多处淤青,但应该只是擦撞伤,身体没什么大碍。 之后,孟子涛他们向老人一家告了辞。 说起来,老人一家也挺困难的,他只有一个独子,也就是救孟宏昌的那位。只不过,老人的独子小时候脑袋受过伤,脑子不好使,长大之外,脾气很怪,独自在河边搭了个土木结构的小屋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人儿子才发现了被水冲到河边的孟宏昌,而且没有及时报警,直到早上老人过来给儿子送吃的,又恰巧孟宏昌醒了,才通知的孟子涛。 不管怎么说,对方救了孟宏昌,临走之前,孟子涛向救老人一家表示谢意,并给了老人一些钱,老人一开始不要,被孟子涛硬塞进了口袋。 而且,孟宏昌也决定,只要检查过后身体允许,他会过来表达谢意。 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结果跟孟子涛猜的一样,孟宏昌的身体除了一些擦撞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就算这样,大家还是让孟宏昌在医院里住了一天。 从昨晚到现在,大家没怎么休息,又没吃多少东西,是人都有些受不了。 于是,检查的过程中,孟子涛对着张景强:“张哥,你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 张景强也确实有些困了:“那行,我先去酒店,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打我的电话。” 孟子涛点头道:“好的,今天的事情真得太麻烦你了。” 张景强摆了摆手:“说的什么话,先不提他是你哥,作为公司的员工,又是在为公司做事,我作为老板之一,这些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而且,正好我在羊城还有些事情,省了我的机票钱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聊了几句,就把张景强送到电梯口。 陪着孟宏昌做了所有检查,孟子涛把孟宏昌送到单人病房。 孟子涛表情严肃地说:“下次遇到比较危险的事情,事先可要想清楚了,不是每次都像今天这样,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孟宏昌说道:“你放心,吃一堑,涨一智,我今后不是没办法,肯定不会像昨天那样鲁莽。不过说实在的,昨天确实是我运气不好,谁知道摩托车的刹车突然会失灵啊!就算是大白天,那么一下,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说到这,孟宏昌显得有些疑惑,说道:“说起来,有件事情我觉得挺奇怪啊。” “什么事情?”孟子涛问。 孟宏昌回道:“那辆摩托车有九成新,买了都没多长的时间,而且还是大牌厂出的,我想不通怎么会突然刹车会失灵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车子上搞鬼?”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说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因为那辆摩托车是我们临时去借的,就算有人搞鬼,想来应该也不会故意针对我们。” 孟子涛想了想,拿出了手机,说道:“那行,我去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必须要调查清楚!” 打完电话,孟子涛说道:“那边已经去检查了,应该不用多久就能知道结果。” 孟宏昌点了点头,说:“等我出了院,咱们再去一趟我昨天准备去的那个村子吧。” “怎么,你还没死心?”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说:“吃了这么多苦头,总要有个结果吧,而且,那人跟我说了,那户人家是战乱的时候搬过去的,家里应该有好东西。”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倒霉的孟宏昌 孟子涛说:“那我问你,这户人家的情况,正常情况下,知道的人多不多?” 孟宏昌挠了挠头:“唔……应该少不了吧。” 孟子涛说道:“那不就是了,既然知道的人应该不少,那他们家就算以前有什么好东西,还会留到现在吗?” 孟宏昌说:“那也不一定,或许还有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人一般都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活得更舒服一些吧,既然他们有能力改变,又为什么还要呆在那个偏僻的村子呢?” 孟宏昌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地说:“算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不太想去了。” 孟子涛笑道:“你去与不去那个村子,那到是其次,我就是想告诉你,做事之前得先分析清楚状况,有些时候明明是可以不需要跑一趟的。这样,你要是真觉得有些不甘心,等你明天出院了我就陪你去。” “行,我知道了,暂时我也不想去了。”孟宏昌点了点头。 聊了一些闲事,孟宏昌有些苦恼地说:“刚才跟小云聊天的时候,她说有些烦。” 孟宏昌的手机掉进水里坏了,刚才借了孟子涛的电话,报了一声平安,当然,他可不会傻得提起他出事的事情。 孟子涛说:“为了店的事情?” “嗯,是啊,还不是钱闹的。”孟宏昌十分苦恼。 孟子涛说:“小云怎么也这么要强。”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和你家那位做朋友,有这样的性格也是很正常的。”说到这,孟宏昌长叹了一声:“不过,最主要还是我没有本事啊!” 孟子涛说:“我说,昨天你这么急着去那个村子,不会和这事有关吧?” 像昨天那种情况,如果真的低价买到了古董,公司会以古董的价格为准,给孟宏昌一笔提成,价值越高的古董,给的提成比例就越高。 孟宏昌直言道:“你要说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妄想一口就吃成胖子的人。我就是担心,小云会不会走入极端。” 孟子涛说:“这事只能靠你,另外,我也会让婉奕劝劝她的。但话又说回来了,钱这东西虽好,但你们又不是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千万不要因为钱,做错了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会帮忙的。” “明白。”孟宏昌笑着比划了一下手势。 这个时候,孟子涛接到调查人员的来电,对方告诉他,摩托车的刹车确实是人为弄坏的,而始作俑者,正是摩托车的主人。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孟子涛他们一开始有些想不明白。 原来,一来,是因为摩托车的主人,觉得那位客户有勾引他老婆的嫌疑;另外,是因为此人同样是一位古玩掮客,知道那户人家有好东西,而且已经跟一位老板谈好了,不想让别人捷足先登。 本来,摩托车的主人是觉得,刹车应该开不了多久就会坏了,到时可以教训一下,却没料到直到那个下陡处,才出了事。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宏昌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对他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嘛! 他有些忿忿地说:“既然这样,那个村子咱们肯定要去一趟,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好货色。” 孟子涛点头道:“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第二天,孟宏昌脸上的青肿已经好多了,问了医生,那边表示没问题了,就结账出院。 接下来,孟子涛通过张景强的关系,借到了两辆摩托车,一辆由孟子涛带着孟宏昌,另一辆大军带着一位向导。两辆车一前一后,向那个村子出发。 摩托车经过昨天出事的地方,孟子涛发现,这里确实比较危险,就算是白天,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出了事故,更别说昨天那种情况了。 当然,除了危险之外,孟子涛发现道路两旁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一边是山野,一边是湍急的河流,骑在这条乡间小路上,一股别样的豪情,油然而生。 将近十点的时候,大家来到了那个村子。由于通往那户人家的路不好走,在向导的指引下,大家先把车停在此人亲戚家,这才步行前往。 孟子涛说道:“那这家人住得地方离村子有些远啊?” 向导叫小何,他说道:“他们当初毕竟逃难来的,村里人排外,这才让建在了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听老一辈说,当初也没见他家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过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手上的好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我觉得吧,这事不会是以讹传讹吧?” 孟宏昌说道:“你说,他家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不卖掉改善一下环境呢?你看那房子,都旧成什么样子了。” 说话间,孟宏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老旧的民居,外墙的粉饰都已经脱落了许多,露出了里面的墙体。 孟子涛和大军都觉得在理,你要说对这里有感情了,不想搬到城里去,那也说的过去,但房子旧成这个样子,做做修缮总是应该的的吧。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他家有什么好东西。 小何摇了摇头:“这到不是,他家应该还是有一些好东西的,当初他家困难的时候,拿出过一些东西出来,据说卖了好几万。后来钱不够的时候,又拿了一件出来,不过卖了多少就没人知道了,有消息说,好像也卖了好些钱。至于说房子不修,应该和性格有关系。” 虽然小何话说的委婉,不过,大家还是能够听得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主人应该比较抠门。 一行人正走着路,突然孟子涛感觉有些不对劲,正想着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听身旁的孟宏昌惨叫了一声。 原来,大家路过的墙角处,躲着一条大黄狗,一开始,大家到不是没注意到它,只是这狗不叫,而且看起来不怎么凶,并没有在意。 但老话说的好,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意思就是,遇到叫的狗不用害怕,它遇到陌生的人,只是叫几声,告诉主人有陌生人的到来,一般不会咬人。但一声不吭趴在墙角的狗,那是最可怕的,一旦抓住时机,不声不响地跑来咬住陌生人的腿,让人猝不及防。 而这条狗正是这样,虽然不叫,但冷不丁冒出来,对着孟宏昌的腿上就咬了—口。现在天气已经比较热了,孟宏昌就穿了一条单裤,这一口咬下去,鲜血顿时从被扯破的裤腿上往外流。 而且这条狗异常的狡猾,咬了人之后,立马就跑得老远,对着大家大吠不已。让准备打它的孟子涛和大军,一时都打不到。 这时,狗的主人,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爷闻讯跑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边撵着狗,边对着大家连声道着歉,之后把大家叫进了他的家里,忙活着为孟宏昌处理伤口。 孟子涛以前也从网上学到过知识,被狗咬了,可以用肥皂水和清水清洗伤口,这样对避免得狂犬病有很大的好处。毕竟现在离医院有一段距离,就算去医院也要一会时间,先做了处理比较好。 反复冲洗了十几分钟,孟子涛为孟宏昌敷上大爷找来的消炎药,再用包里带着的纱布和医用胶带把伤口包扎好。 小何说道:“三爷爷,您这狗都咬了几个人啦,我看早点处理了得了,不然光是医药费都够你受的。” 老大爷说:“这不能够,都养了好几年的狗了,哪能说杀了就杀了?而且,这狗吧,其实就是有点欺生,咱们村上的人就没有几个人被咬过吧。” 小何撇了撇嘴:“哦,难不成外人还不能来咱们村啦。” 老大爷脸色一变:“你这话说的,被村里人听到,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 小何连忙说:“三爷爷,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吧,您这狗真得应该管管了,关在院子里,或者栓起来不是挺好的嘛。” 老大爷说道:“我平时也是关院子里的,今天早上放出来溜达了一圏,忘记叫回来了,没想到出了这个事情。对了,你们是过来做什么的啊?” 得知孟子涛他们是收古董的,老大爷想了想,说:“我倒有几样早先的旧东西,不知你们要不要?” “三爷爷,您家还有像样的旧货啊?”小何有些不信。 老大爷没好气地说:“我家有什么东西,难道还四处去囔囔啊!” 孟子涛说:“那麻烦您拿出来吧,如果满意的话,我们会买的。” “行,你们等一下。”说完,老大爷回身去找东西了。 孟子涛对着孟宏昌说:“宏昌哥,先让大军带你去医院打针吧。” 孟宏昌苦笑道:“这两天我都不知道到底是碰到什么了,怎么这么倒霉,刚从医院出来,又得往医院跑!” 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得了,这样的大任我可不想要!”孟宏昌摇了摇头,接着就随着大军出了门。 过了片刻,老人找出了三件脏乎乎的东西来,看到孟宏昌不在,问了一下。 孟子涛回答了之后,把器物上面的灰土擦洗干净再看,首先是一件很完整青花龙纹大盘。 盘形硕大,胎体厚重,盘心及外壁以青花绘双龙戏珠纹饰,龙纹凶猛矫健,绘画流畅自然,制作工艺还算精湛,应该是光绪时期的器物,不过只是民窑的作品,大概能值几千块钱。 另外两件是一大一小两件瓷器,典型的磁州窑白底黑花作品,图案很精美,是很开门的明朝以前的老东西。 只是孟子涛觉得可惜的是,那件大的瓷器残了,不单口沿处有个冲口,而且口沿处还缺了一块,这样的东西基本是值不了几个钱了。 剩下的一件瓷器,是一只深腹钵,深腹钵是北宋晚期至金前期磁州窑的代表作品,在磁州窑址的发掘中曾发现多件此类深腹钵的残片。 本件白地黑花深腹钵,从制作工艺等方面来看,应该是宋金时期的作品,其先用黑釉画花,而后在黑花上加刻细纹,制作工艺精湛,绘画技巧娴熟,而且保存的也十分完好,比较难得。 孟子涛看过之后,问道:“大爷,您这三样东西想卖多少钱?” 老大爷连连摆手道:“送给你们了,就当是你朋友被我的狗咬伤的损失吧。” 如果是平常做买卖,孟子涛肯定不会强给别人钱,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就做不到了,表示东西太贵重,他不能收。 不过老大爷的态度却很坚决,就是不收分文,争来让去,最后,孟子涛硬塞了两万块钱给大爷。这个价格并没有亏了大爷,大爷如果拿到古玩市场去出售,也不一定能够遇到肯出这个价钱的人。 看着孟子涛硬塞给自己的两万块钱,大爷愣住了,旁边的小何同样也有些呆愣和不可思议,他们再怎么也想不到,这三样东西居然能卖两万块钱。 过了片刻,老大爷回过神来,有些颤巍巍地说:“我说小伙子,你没搞错吧,就这三样东西,能值这么多?你没给错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大爷,我又不是钱多烧得慌,怎么也不可能给错了钱。这三样东西呢,这件罐子是最不值钱的,因为我们这行有句老话,叫瓷器起了毛,不值半分毫……” 孟子涛简单的为大爷做了解释,这么做,他其实最主要还是想起到千金买骨的作用,比如说,旁边的小何听了解释之后,就显得有些跃跃欲试了,说不定马上就会去通知自己的亲朋好友,拿东西过来给孟子涛看看。 孟子涛最后说道:“大爷,我说的不知道您听明白了没有,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您也可以带东西去市里的古玩市场打听一下。” “不用,不用!”老大爷咧嘴笑道:“刚才你有机会赚我老头子这笔钱,都没有这么做,你说的我信!”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起了效果 见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老大爷一定要孟子涛在他这吃饭,盛情难却之下,孟子涛也就答应了下来。 由于离镇上比较远,又不知道孟子涛会来,不方便去购买荤食,于是,老大爷一家拿出了腌制好的腊肉、腊鸭等等,做出来的菜芬芳醇厚、甘香爽口,别有一番风味。 另外,老大爷还拿出了藏了多年的老酒,让孟子涛品尝。孟子涛喝过之后,连声说好。 大家边吃边聊,老大爷得知了孟子涛今天过来的目的,摆了摆手道:“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怎么了?难道东西已经被卖光了吗?”小何有些好奇地问道。 “卖不卖光我是不知道。”老大爷说道:“不过,昨天有老板去了老算盘家,我看到出来的时候,那个老板手上拿着一只瓶子。一般这种情况,我估计老算盘手上就算还有东西,应该是不可能再卖了。” “而且说实在的,老算盘这人贼的很,想从他手里买东西,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特别是像你这样送上门去的,他就算要卖,也要狮子大开口。” 大爷话里说的老称,就是那家的户主,之所以叫他老算盘,正是因为他精明,深知奇货可居的缘故。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事,难得来一趟,怎么着也得去看一下,如果太贵我就不买。” 大爷喝了一口酒,说道:“反正到时你多长个心眼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饭吃的差不多了,小何对着孟子涛说,他表叔家也有几样老东西,能不能帮忙看一下。 孟子涛刚说了一声好,小何就起身急匆匆地走出了门,去叫人了。 等小何出了门,大爷语重心长地小声说道:“小伙子,你是好人,但好人做生意可容易吃亏。老话说的好,人的欲.望是大海,不可能被填平的。我们村里有些人都穷疯了,你给他一百块,他敢问你要一千块,所以我劝你,一会如果来得人多了,千万别抱什么同情心,不然有可能会坏事。” 孟子涛笑着谢过大爷的提醒,这种事情确实要多加注意,不然遇到无赖,多少是个麻烦。 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资源越少,人就越自私,很多在我们眼里认为的“小利益”在他们看来是“大利益”。所以他们才会放弃尊严开始耍无赖的,争夺起来也就不择手段。 而如果资源越丰富,人也就会越无私,相互之间争夺资源的手段也就越多样化越和平。 说到底,这其实是因为人生存的本能,一但活着都困难了,天天连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尊严呢? 而且,这一点也不是穷人独有的,大家可以看看那些富豪家庭,如果遇到财产纠葛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部分人会耍无赖,说遗产是自己的?甚至会伪造各种证据,人和人本质上是差不太多的,有些时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言归正传,孟子涛吃完了一碗饭,小何就带着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走进了屋,两人手上都拿着一些东西。 不用多说,此人就是小何的表叔,我们姑且称他为老何。 见叔侄俩进来,老大爷麻利地把碗筷收拾干净。另一边,孟子涛和叔侄俩寒暄了几句,就开始打量他们带来的东西。 叔侄俩一共带了五件东西过来,看样子,应该刚刚经过清理,瓷器看起来很新。 见此情形,孟子涛摇了摇头道:“你们怎么把东西都给清理干净了呢?” “有什么不对吗?”叔侄俩有些摸不着头脑,况且,他们之所以把东西清理干净,也只是 孟子涛说:“古玩这东西,表面的清理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由于种类、质地不同,清洁处理的方法也各有不同。刚才大爷的三样东西,因为都是瓷器,所以清理比较容易。但这是一面铜镜啊,把上面的铜锈擦成这个样子,基本也就毁了。” “啊!不会吧?”叔侄俩听了这话,大吃了一惊。 看两人对这方面确实不懂,孟子涛又详细解释了一下,听说铜镜确实因为两人的清理,已经没什么价值时,老何心疼不已,小何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过了半响,老何回过神来,强笑着说道:“孟老板,你是专家,在这方面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路子多,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孟子涛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如果铜镜的价值高,那他还能补救一二,但这面铜镜不过千把块钱,清理坏了之后,最多能值几十块钱,他要这种东西干嘛? 见孟子涛直接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老何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 由于说的是本地话,声音又小,孟子涛完全听不懂,不过想来不太可能是什么好话,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同时,也让他认识到,刚才大爷说的根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随随便便就遇到了这么一位。 小何连忙偷偷打了打表叔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说,同时,笑着请孟子涛评介一下其它的东西。 孟子涛淡淡点了点头,接着把其它东西看了一下,其中三样东西,虽然也有些年头了,不过只是古时普通人家用的东西,基本不值什么钱。 剩下一样东西是件玉器,为青玉翁仲。 翁仲、司南与刚卯、严卯皆为汉代流行的,用于辟邪的佩饰,并称“辟邪三宝”。 翁仲是一个人名,越南人,姓阮。传说他身长一丈三尺,气势勇猛,异于常人,带兵镇守临洮,声威镇慑匈奴,秦始皇非常赏识他。 翁仲死后,秦始皇为他铸造铜像,放置在咸阳司马门外,后来的贵族帝王墓前常有石人、石马、石羊等,石人即为翁仲。 由于人们想借助他的灵威来辟邪,所以后代多用玉石雕刻一个身穿长袍、有冠、双手相握胸前的立人,多具汉八刀风格。汉代翁仲是一个年轻人,长须躬身的乃后仿制品。 这个青玉翁仲就是年轻人的打扮,作站立状,长袍高冠,面目清晰,双手相握于腹前,长袍着地,工艺简洁,具有汉八刀的风格。 另外,玉器表面有微红沁,应该是先前入过土,后来被人发现取了出来。由于出土的时间不短了,已经有了包浆。 这件青玉翁仲质地不错,雕工也不错,孟子涛估计,应该能值几万块钱。 “这三件都是比较普通的东西,市面上量比较大,基本不值什么钱,剩下这件青玉翁仲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你们要多少卖?” 老何听了这话,就向侄子看了过去。 小何明白表叔的意思,笑着说道:“孟老板,我们对古玩这东西,真的不懂,麻烦您帮忙给个价格吧,我们相信您。” 老何也连连点头,说侄子说的对。 小何是这回的向导,孟子涛当然也得给一点面子,不过老何刚才的行为,也让他心生不爽,既然这样,他也只给了老何一个平常的价格,算两万五千块钱。这个价格当然也没有亏待老何,但如果没有刚才的事情,多个几千也是正常的。 老何听说这么一件小玉人,居然能值两万五千块钱,差点没乐疯了,连问孟子涛,是不是他听错了。最后直到他拿到孟子涛给的现金,这才彻底相信。 孟子涛给钱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长个心眼,于是,又跟老何签订了一份转让协议。 老何拿着钱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至于剩下的那几样东西,他干脆就留给了孟子涛。不过,孟子涛也没打算要,让小何带回去。 本来,孟子涛准备去老算盘家,但大爷提醒孟子涛,这个时间,是老算盘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贸然去敲门,还会恶了老算盘,让孟子涛过了两点再去。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在大爷家喝了会茶,休息一会再说。 不过,还没等半个小时,呼啦一下来了一大群村民,基本每个村民手上都提了一些东西,什么碗、罐、瓶、小家具、玉石器等等,居然还有人抬了一个不知哪里找来的石头人,让孟子涛分外无语。 见此情形,老大爷和小何连忙维护秩序,并且让人把桌子抬到院子里,这样显得宽敞不少。当然,那条大黄狗早就被大爷关到屋子里去了了,不然的话,晚饭的时候,肯定上了餐桌。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孟子涛一件件鉴定,不过,这里本来就是穷乡僻壤,一般情况下,能淘到好东西的机率是微乎其微,能有两样上万的东西,已经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了。 果然,村民们拿来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普通的民用物品,基本不值什么钱。剩下的,虽然也有还能入眼的,但也就只值几千块钱而已。 面对这个结果,有些村民就想不通了,觉得老何一个小玉人,还有老大爷一只盘子都能卖两万五(两万),凭什么他们的东西就不值钱,或者最多值个几千啊!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怀好意 孟子涛一开始还会解释一下,但许多村民都不听解释,有几个人大吵大闹,甚至威胁起了孟子涛。 对于这些人,孟子涛直接让他们滚,如果不走,这里的东西他都不收了。这样一来,其它村民就不答应了,对方迫于众多村民的压力,只得偃旗息鼓,但对孟子涛就更加不爽了。 解决了这些人,孟子涛接着鉴定,不过这回他再也不解释,东西就他说的价格,想卖就卖,不想卖就拿回去。 “呸,什么玩意啊!” 一个一脸麻子的青年,走出院子之后,就对着孟子涛坐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嘴上还一直骂骂咧咧的。 旁边一位骨瘦如柴的村民,也是刚才闹事的人之一,他有些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年头有钱就是老大啊,没钱就只能当孙子。” “就是,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生活?” 麻子对着说话那人嗤笑了一声:“得了吧,就二牛你这模样,还想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 二牛冷笑道:“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至少我还娶了媳妇!” 麻子怒道:“你媳妇是怎么来的?要像你这样,我早就娶媳妇了。” 二牛打了个哈哈:“怎么,有本事你娶啊,你拿得出钱么?” 最先说话的那个村民,连忙给两人打起了圆场:“行了,行了!都是朋友,何必呢?想要吃香喝辣的,我有个主意,而且事成之后,麻子你娶媳妇的钱也就有着落了。” 麻子神色不爽地说:“喂,老杆子,你再提这事,我跟你急啊!” 老杆子闻言也有些怒了:“跟你说正事呢,你到底想不想听?不想听,我和跟二牛说去。” 麻子情绪稳定了一些,说:“说吧,有什么办法?” “走,咱们一边说去。” 老杆子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说道:“我的办法说起来也不稀奇,我看那小子包里的钱不少,咱们抢了他!”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你这根本就是馊主意,我可不想去吃牢饭。” 见老杆子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麻子意兴阑珊,转身就想走。 老杆子说道:“我说麻子,你不会是怕了吧?” 麻子冷笑道:“你别给我搞什么激将法,我麻子脑子虽然不活络,但也不傻。” 二牛也觉得这事很不靠谱,和麻子一样的想法。 老杆子呵呵一笑:“你不傻,我当然也不傻,要是我有把握把咱们从里面摘出来,不用坐牢,你们做不做?” 麻子有了些兴趣,问道:“什么办法?” 老杆子笑道:“前两天贴在村里的通缉令你看过吧?” 他说的通缉令,通缉的是一个杀人犯。 “知道啊,怎么了?”麻子和二牛都表示知道。 老杆子嘿嘿一笑道:“我知道那家伙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麻子和二牛都十分惊讶。 “你们也别管我怎么知道,权当是福星高照吧。” 老杆子得意一笑,接着说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等那小子回去经过五鬼弯的时候,咱们就行动,到时就把事情推到那个杀人犯身上。” 麻子说道:“怎么推到他的身上?你多少也得讲清楚一点吧?” 老杆子悄悄说道:“只要如此这般,保证能行。” 麻子皱了皱眉头:“能不能行啊,万一那个杀人犯跑掉了怎么办?” 老杆子说:“不会跑掉的,就算跑掉了,大不了咱们就别做嘛,而且,这些准备都由我来做,最后不做了,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怎么样,你们做不做,给个准话!” 二牛瓮声瓮气地说:“麻子做,我就做。” 见麻子还在纠结,老杆子说道:“麻子,你想想,你可是独子,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们也不说孝不孝的事情,你总不想到你这代就绝了种子吧?我可以保证,事成之后,你结婚的钱肯定妥了,如果不够,那我给你补上。” 麻子听了这话,一咬牙:“行,这事我干了,不过,老杆子你能不能说清楚,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就不怕亏本?” 老杆子微微一笑道:“这你就别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 此时此刻,老杆子的笑容,在麻子眼中是那么的神秘,让他有些琢磨不透,有一瞬间,他都想反悔了,不过最后想到那笔结婚的钱,他还是忍了下来。 老杆子说道:“那我马上去准备,有什么情况,你打我的手机。” 麻子连忙说道:“你个死扑街,我手机都欠费停机了,你让我怎么打给你?” “你这人真是麻烦,用我这张卡吧。”老杆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机卡递了过去,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麻子接过手机卡,对着二牛说:“这个老杆子,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二牛也点头称是,实在是平时认识的老杆子和今天的表现,反差太大了。 不过,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只要有钱赚,管他是天王老子。 接下来,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回到院子,盯着孟子涛的稍。 另一边,由于大部分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孟子涛鉴定的速度很快,基本快要接近尾声了。 院子里,一些没有收获的村民,有些意兴阑珊地离开了,剩下一小部分有收获的,走的时候笑容特别的灿烂。 当麻子他们快要走到门口时,只见一个五大三粗,长相生得极其丑陋的青年,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俊俏小媳妇,走进了院子。 二牛轻咦一声:“咦,那不是壮哥吗?他今天到是舍得让他的小媳妇出来了。” 麻子则有些垂涎地说:“壮哥的小媳妇真漂亮啊,到底是花了不少才娶回来的,等事成了,我也要娶个这样的,那身段,啧啧!让我少活十年都成啊!” 二牛暗自撇了撇嘴,不过这回他并没有打击麻子,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要是能有些热闹可看就爽了。” 麻子怪笑了几声,连忙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个俊俏的小媳妇,看到孟子涛的时候,微微一怔,俏脸红了红。 壮汉对这方面比较敏感,见此情形,心里有些不爽,直接把手里的罐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有多计较,拿起罐子看了起来。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一只三彩法华的将军罐。 三彩法华又叫珐花或珐华,是一种用立粉技法绘制的低温彩釉陶,以瓶和罐居多,图案为民间常见的人物、花鸟等,底色多用孔雀蓝或孔雀绿,填彩为黄、绿、紫等色,故又称为三彩法华,以明代万历朝产出为最佳。 法华器有瓷胎与砂胎,装饰有堆塑、刻花和填彩。具体是,首先在做好的胎上堆塑或刻花,入窑经1200”C以上的高温烧成素胎,然后用立粉技法绘凸起纹饰,填以各种颜色的法华釉,再用800~900度的低温烘烤,就制成色彩浓艳、立体感强的法华器。 法华器用牙硝为助熔剂,比琉璃颜色浓艳法华器是我国民窑中风格独具的陶瓷产品。其萌芽于元代,盛行在明代,至清代仍有少量烧造。 法华器造型庄重大方、色彩浓艳、立体感强。器形以罐和瓶居多,图案以人物和花鸟为主。 像这只将军罐,外壁于蓝釉地上以法华手法绘荷花图,线条流畅,色彩鲜艳。底部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这只法华三彩将军罐,无论从做工,还是绘画方面,都是可圏可点,只是让孟子涛觉得万分可惜的是,这只将军罐保存的不好,有残,极大的影响了价值。 虽然保存不好,但这只将军罐多少还是有些价值的,也可以做为标本收藏,孟子涛估出了一个价格,就跟壮汉直说了。 壮汉听说这个罐子居然能值三千块钱,那真是喜出望外,异常的兴奋,但旁边的小媳妇脸色却不好看,看起来对这个价钱非常不满,并且一再要求孟子涛加价。 如果是别的东西,孟子涛也懒得啰嗦了,但这只法华彩瓷,可以做为标本,他就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这种瓷器,本来就不太稀有,而且又有破损,三千块钱已经可以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奇怪事 孟子涛没说错,他给的价钱确实可以了,然而,那个小媳妇却根本不领情,直接恶语相向:“老话说的好,无商不奸,你们这些人,就是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吃人不吐骨头。我告诉你,这招在我们这不好使!” “这女人是吃了火药了吗?说话这么冲!” 孟子涛眉头皱了皱,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可理喻,旁边的小何,也觉得对方说话太难听了,说道:“你说话也不用这么难听吧,好像到你嘴里,做生意的就没有好人了……” 小何还要向下说,孟子涛摆了摆手,不想和对方多废什么口舌,说道:“好了,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三千块钱,你同意就卖给我,不同意东西还请你们拿回去吧。” 这个时候,壮汉有些等不急了,对着自己媳妇小声说道:“赶紧把东西给卖了吧,三千块钱也已经不少。” 小媳妇虽然有些犹豫,还是听了丈夫的话,说道:“三千就三千吧,快点给钱!” 孟子涛拿出三千块钱,递了过去:“你点清楚吧。” 见小媳妇接过钱一张张的点清,孟子涛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把那只将军罐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小媳妇把钱交给了丈夫,壮汉又点了一遍,不过点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这钱有些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小媳妇连忙凑了上去。 孟子涛也抬起头来,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自己的钱还会有问题? 只见壮汉抽出三张百元大钞,说道:“这三张钱是假的。” 小媳妇看过之后,也说钱是假钱,当即就对着孟子涛破口大骂起来:“我就说了吧,无奸不商,居然拿假钱来骗我们这样的穷人,你还要不要脸啊!” 孟子涛不禁冷笑了起来,他拿出来的钱,都是从银行取出来的新钞,而且还是连号,而对方现在拿出来的钱,明显不是新钞,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为了三百块钱就这么做,用刚才小媳妇的话来说,实在太不要脸了。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旁边的小何就被激怒了,他刚才亲眼见到壮汉搞了鬼,对着夫妻俩大声怒骂道:“说孟老板不要脸,我看不要脸的是你们吧,光天化日,居然就做这种勾当,我看你们这辈子都得穷死鬼!” 小媳妇指着小何骂道:“你个死扑街,谁是穷死鬼,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双方的争吵声,把刚才离开的村民也都引了过来,麻子和二牛更是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可惜身边没有瓜子,不然嗑瓜子看热闹,不要太爽。 孟子涛说道:“别转移话题,你们这三百块钱,是我的吗?” 小媳妇拿着那三百块钱,直接放到孟子涛面前:“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这钱不是你的,还是我们的?叔叔伯伯,你们仔细看看刚才的钱,别混进假钱了!” 听小媳妇这么一说,刚才和孟子涛交易,还没有回去的村民,连忙又拿出钱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事实上,大家刚才已经检查的很仔细了,都是崭新的票子,没有任何问题,大部分村民,也都没有站出来。但还有小部分村民,被猪油蒙了心,说自己也收到了假钱,纷纷嚷嚷着让孟子涛赔钱。 见此情形,小媳妇指着孟子涛有鼻子骂道:“看看,居然还有脸说自己不是奸商!” 小媳妇的手指都快要指到孟子涛的鼻子了,孟子涛皱着眉推开了她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敢推我?你还有理啦!”小媳妇冲上来,就想给孟子涛两巴掌。 孟子涛当然不会让她得逞,稍稍用了一些力,把她挡开:“警告你,不要觉得我不会打女人!” “哎呦!”小媳妇痛呼了一声,对着丈夫骂道:“你死人啊,不知道来帮帮我!” 壮汉本来因为孟子涛是个小白脸,就已经心生不爽了,现在直接扬起砂锅大的拳头,对着孟子涛的脸就重重地打了过去。 对于女人,孟子涛刚才确实不太好意思动手,但这个男人嘛,他就不会客气了,一个闪身,接着对着壮汉的肚子一脚就踹了出去。 壮汉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紧接着,整个人就向后飞了出去,撞倒了站在门口的村民,两人翻滚了几圏,才停了下来,却半天都爬不起来。 而且,孟子涛并没有误伤,那个被壮汉撞倒的村民,也是刚才叫着假钱最起劲的其中之一。 孟子涛强大的战斗力,让所有人为之一怔,一时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麻子眼珠一转,对着周围的村民说道:“这家伙也太嚣张了,骗了咱们,还要打人,传出去,咱们霸村人的脸还不得丢尽了。大伙一起上啊,我到不信他有三头六臂!” 本来,大家对于孟子涛还有些同情的,但孟子涛下了这么重的手,却犯了大家的几回忌讳,因为壮汉再混帐,那也是一个村子的,大家都是一个姓,相当于一家人,即便犯了错受惩罚,也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因此,麻子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村民,朝着孟子涛围了上去。 孟子涛冷笑一声:“几位别敬酒不喝,喝罚洒,不然我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话刚说完,大家就听到“呯”的一声,原来是孟子涛一巴掌,直接把身边的桌子给拍得粉身碎骨。 这一幕,把大家都吓着了,有些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还是人的手吗?分明是一只铁掌啊!这要是一巴掌拍到自己身上,那还有命活? 孟子涛的一巴掌,让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连准备让孟子涛倒霉的麻子,都吓得不禁咽了口唾沫,不敢出声,担心孟子涛找上门来。 同时,麻子和二牛对视了一眼,决定退出原先的计划,钱是重要,但钱再多没有小命享用,那也是白搭。 这个时候,小媳妇突然“噗通”一下,朝孟子涛跪下了:“孟老板,求您救救我吧,我是两年前被拐卖到这里来的,你这两年我一次次的想逃走,却一次次被抓了回来,实在受不了了!求您帮我一把吧,我就算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 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一开始,他看到这个“小媳妇”的时候,就觉得她不怎么像本地人,而且看起来知书达理,应该是受过良好教训的,不太像是这边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刚才“小媳妇”突然变成了泼妇,让孟子涛觉得反差实在太大,有些突兀。 现在得知了原因,那就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个村子这么穷,而且那个壮汉还这么丑,如果不是因为拐卖或者其它原因,有几个俊俏姑娘会嫁给他呢? 对于这种事情,孟子涛肯定是要管一下的,但得事先确认一下才行。 不过,确认就不用孟子涛发问了,因为那个壮汉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见自己买来的媳妇快要像煮熟的鸭子飞了,他气极败坏起来,对着姑娘破口大骂。 接着,他又威胁村民,让大家帮忙抓住孟子涛,不然他的媳妇跑了,所有人都落不到好。 说起来,由于村子实在太穷了,没几个姑娘会愿意嫁到这边来,这里像壮汉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 而且,别看壮汉被孟子涛一脚就踢飞了,在村子里,壮汉的力气还是数一数二的。况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要被他惦记上了,那就有得麻烦了。 因此,一些村民还真怕壮汉的威胁,但当他们看向孟子涛的时候,又怕一会铁掌落到自己的身上,局面一时陷入了僵持。 这个时候,壮汉怒吼道:“大家去家里拿家伙,我到不信了,他还是铁人不成?!” “呯!” 壮汉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紧接着,大军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开,都给我让开!” 看到大军手上黑黝黝的手枪,村民们噤若寒蝉,站在门口的人,全都呼啦一下,跑到了两边,让大军进去。 而壮汉则愤怒不已,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警察又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媳妇没了,我到你家去住去!” 说到最后,他看到大军朝自己走了过来:“你想干嘛,我告诉你……” 还没等壮汉说完,大军就迅速出手了。壮汉不过是有一把死力气而已,哪是大军的对手,不过几招下来,就又死猪一样躺到了地上。 大军的到来和出手,让那个“小媳妇”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回自己应该能够逃出魔爪了。 为免夜长梦多,“小媳妇”向孟子涛提议快点走,孟子涛也是这个打算,连忙赔了大爷桌子钱之后,拿着东西出了门。 见孟子涛他们走了,而且大军还拖走了壮汉,现场的村民面面相觑,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有村民就说,快些通知壮汉的亲戚(至亲已经去世),到时去求求情,也许还能起些作用。 另一边,孟子涛问了“小媳妇”的情况。 “小媳妇”说自己叫田明萱,是皖省人,两年前在羊城上大学,她比较喜欢独自旅行,有一次遇到一处景致特别好的地方,玩有太高兴了,回去的时间有些晚,结果就着了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一直浑浑噩噩,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已经在这个村子了。 壮汉名字和他的体形一样,就叫何壮,他因为对外貌的自卑,对田明萱的看管不但很严厉,而且时不时还粗暴对待她,每次逃跑,都免不了一顿毒打。 这次田明萱之所以能出来,也是因为一个月下来,她的表现不错,她又加以利诱,这才让壮汉同意带她出来。 想起两年来的遭遇,田明萱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孟子涛也能够想象的到,田明萱这个刚刚上大学的女孩子,在这种环境里,受了多少煎熬,过得有多么痛苦。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田明萱想要完成她的学业也不容易了,今后,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还会经常遭受流言蜚语,心理也会因此出现问题。 光是这些,孟子涛对她就深表同情,对死猪一样的何壮也更加厌恶。 孟宏昌并没有一起过来,大军的那辆摩托车可以带上何壮,只不过因为何壮太壮了,带上他就不能再带别人了。 而孟子涛带着田明萱,再带上小何也有些不便,于是,小何就让表叔用摩托车送一下他。 好在,今天收的东西,除了大爷的那三件瓷器,以及刚才那只将军罐之外,其它都是一些小件,三辆摩托车各放一些,能够放得下。 一行三辆摩托车,向镇上出发,等到车子就要行驶到一个十分陡峭的转弯处时,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停停停,停一下!”孟子涛连忙大喊了一声。 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大军问道:“怎么了?”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前面有什么危险一样。” 老何说道:“那里是五鬼弯,确实比较危险,不过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的。” 五鬼弯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早些年,有五个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出了一次事故,五个人全都死了。 自那以后,有一些村民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过有五个人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非常吓人,而且这里也经常出事故,所以才称之为五鬼弯。基本没人敢在三更半夜还在这里经过。 其实,不提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光以地势而言,这处地方比起昨天孟宏昌出事的那个地方,也要危险的多。 因此,老何也没多想,只是单纯的以为孟子涛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并不是这样。”孟子涛指着五鬼弯路边,一处茂密的灌木,说道:“你说,如果有人在那里设下埋伏,会怎么样?” “怎么可能有人在那边设下埋伏对付我们?”老何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们出发的非常及时,就算村里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也不可能提前赶到五鬼弯埋伏下来。 而对孟子涛来说,小心没大错,况且,他的第六感到现在也没出过错,于是,他从包里拿出望远镜,对着那边观察起来……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狻猊像 孟子涛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那片茂密的灌木丛,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发现,等他准备放下望远镜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处地方的灌木,好像有些不自然。 他想了想,对着大军说道:“大军,把手枪给我。” 孟子涛的话,让除了大军之外的其他人,都有些诧异,难道那里还真有人埋伏?那对方又是什么人呢? 孟子涛借过大军的手枪,随即就把它对着那处有些不太自然的灌木丛。 孟子涛现在离那处灌木丛的距离大概在三百百米左右,一般而言,手枪的有效距离并没有这么远,但大军的手枪是经过特殊改造的,最远距离大概在五百米左右,有效射程能够达三百米左右。 再加上孟子涛的实力,射中那处灌木丛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左右。 其实,孟子涛并没有真想要开枪的想法,只不过想吓一下对方而已,毕竟万一打错了人,或者把人打死了,那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总不能说,怀疑对方要对他们不利,所以抢先动手把人杀了吧。 对方也确实是做贼心虚,看到孟子涛拿出了枪瞄准了自己,直接站起身跑了。 见此情形,大军就准备要追,然而,这个时候,孟子涛突感心悸,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连忙出声制止了。 没过多久,五鬼弯的位置,就响起一声爆炸声,并且,爆炸物中显然还夹杂着别的东西,碎片四溅。 就这个样子,大家明眼可以看出,是为了置他们以死地来的。 见此情形,小何他们都被吓傻了,无论怎么样,他们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用这么一招。 孟子涛脸色有些阴沉,首先,就像老何说的那样,他也不相信这是村里人为了针对他使出的招式,因为时间上来不及。 那么,孟子涛觉得,这个世上想要除他而后快的人,除了寻灵卫之外,也就刚刚结下仇怨的黑火了。 相比起来,他觉得寻灵卫的可能性最大一些,因为他觉得,也只有寻灵卫的那帮人,才会使出这么暴力的手段。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位置,他觉得应该是村里有内应的关系,因为知道他现在在村子里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但这个时间出发的,也只有霸村的村民才会知道了。 不提这些,大军去爆炸的地方看了一下,回来跟大家说,那里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坑,现在只能人过去,摩托车是过不去了,而且人过去的话,也比较危险。 现在时间已经将近五点,考虑到对方可能是故意让自己等人留在村子,孟子涛觉得事必得回到镇上,而且这个时候回去,万一因为何壮的事情,引起一些麻烦事,也不太好。 于是,孟子涛就过去看了刚才爆炸的地方,确实像大军说的那样,不过也不难处理,如果有工具的话,可以从旁边取土,把坑给填起来。 至于工具,现在也只能去村里取了。于是,大军带上老何回村里去取工具,其他人则在这里等着。 另外,孟子涛给部门打了电话,把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请部门帮忙调查。 从村子到五鬼弯骑摩托车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不过大军开的比较快,一个来回,只用了三十分钟都不到,吓得老何下车的时候,都有些腿软。 拿上铲子,孟子涛他们几个,就开始把坑填上。 大军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然而比起孟子涛,那根本就是小屋见大屋,速度快得让大家以为他是一个人形挖掘机。 “嘭!” 正在取土的孟子涛,一铲子下去突然铲到了一个硬物,不过,他并没有怎么奇怪,这个地方挖到石头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孟子涛在旁边取土,等取了土之后,他却发现这土里多了一个黑呼呼的东西,而且看着还有些眼熟。 好奇之下,孟子涛把东西拿到手中,却发现,原来是一个狻猊的雕像,他心中一动,直接把东西放进了自己口袋里,随即接着把土装进袋子里。 由于大家专心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孟子涛的小动作。 十多分钟后,坑就填的差不多了,除了孟子涛和大军给力之外,也是因为,期间正好有几位村民路过,手上又正好有工具,帮了忙的缘故。 好在,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何壮,不然的话,不说帮忙了,能够不帮倒忙就行了,因为其中一个村民就是何壮的亲戚。 当这人发现躺在地上的何壮时,还有些奇怪,等他看到田明萱,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情,要孟子涛放了何壮时,就被大军手里的枪给吓住了。 重新出发,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路平安到达镇上,大家直接把何壮送到了警局。 由于提前通过部门打了招呼,这边的警察还是比较热情的,孟子涛不求其它,只要能够依法解决田明萱的事情就行了。 简单吃了晚饭,孟子涛和大军就准备出发,临走之前,孟子涛给田明萱买了一部手机,并告知了他的手机号码,让田明萱如果有事就联系他。 田明萱对孟子涛充满了感激,连连对孟子涛表示感谢,表示等事情结束之后,一定会登门表示感谢。 对孟子涛来说,田明萱对他的感谢其实并不重要,他只是希望田明萱今后的生活能够快乐就行了。 还了摩托车,又给了小何一些辛苦费,孟子涛和大军坐车返回了他们住的酒店。 “收获不少啊。” 看到孟子涛和大军带回来不少东西,孟宏昌多少有些惊讶。 “呐,这几样都是你的。”孟子涛把从大爷那收到的东西,给了孟宏昌。 “给我干嘛?”孟宏昌摆了摆手,说自己不要。 孟子涛笑道:“这是大爷给你的压惊费,你就收着吧。” “真的?”孟宏昌有些不信。 “还煮的呢!这种事情我要骗你干嘛,另外,亲兄弟明算帐,这几样东西,我出了两万块钱,等回头有了钱再给我吧。”孟子涛知道孟宏昌的脾气,直接说清楚了。 孟宏昌相信了孟子涛的话,看到那件深腹钵,顿时眉开眼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古人诚不欺我啊!” 孟子涛笑道:“你一个人看吧,我去洗澡了,今天可累死我了。” 此时,孟宏昌才注意到孟子涛和大军的衣服有些脏,觉得好奇,问是怎么回事。孟子涛回他说,等洗澡之后再说。 孟子涛洗了澡出来,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孟宏昌得知一下午的时间,居然出了这么多奇怪事,也是惊讶不已,但他最担心的,还是那个想要杀孟子涛的人,连忙追问孟子涛,有没有事。 孟子涛反复跟孟宏昌说了没事,并表示师傅也知道这件事情,他的安全没有问题,这才让孟宏昌稍稍放心了一些。 孟子涛跟孟宏昌聊了一会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那个狻猊拿了出来。 狻猊,形似狮子,龙九子中排行第五,其形象随佛教传入中原,为文殊菩萨坐骑,喜静好烟,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为历代推崇的祥瑞之一。 这个狻猊像,以圆雕技法雕刻而成,作伏卧回首状。其头部琢刻极为细致,双目圆睁炯炯有神,上饰粗宽卷眉,鼻头肥大,张口露齿,下颚留长须,肥宽双耳随意舒张。 背部脊线起伏有力,长尾劲挺蜷于身侧,其身形矫健,四肢壮硕,其琢刻工艺洒脱,神态灵动鲜活。 孟子涛之所以觉得这个狻猊像眼熟,是因为它使用的材质和先前得到的龙龟一样,为不知名的黑色材质所制作,而且个头也差不多大小,雕刻手法看起来也应该是同一人所为,是明代早期的雕刻风格。 而且,下午那一铲子下去,孟子涛知道雕刻所用的材质不一般,因为那一铲子下去,如果是普通的玉石的话,不说一下子就铲断吧,但至少也应该有些痕迹。 然而,这个狻猊像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就不禁让孟子涛感到奇怪了。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材质,居然有这么坚硬,而且握之还有一种温热的感觉,难道真得是天外陨石? 另外,这种材质既然这么坚硬,作者又是用什么东西来雕刻的呢?另外,为什么这两个雕像,一个出现在赌场会计的抽屉,一个被埋在那个五鬼弯的附近的土里呢? 这些孟子涛都想不明白,但出现了那个狻猊像,再加上先前得到龙龟像,他感觉应该不止这两个。 道理很简单,龙生九子,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四子蒲牢、五子狻猊、六子霸下,又名赑屃(龙龟)、七子狴犴、八子负屃、老九螭吻。 现在既然出现了五子和六子的雕像,很有可能,还有其它“七子”的雕像的存在。 当然,哪怕真有其它雕像存在,孟子涛想要得到也只能凭运气,他也是抱着随缘的想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随它去吧。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接到了张景强的电话,说他经朋友介绍,有人有几件古瓷想给他看一看。所以,想让孟子涛过去,帮忙掌眼。 于是,两个小时后,孟子涛在羊城车站旁边的一个小旅馆里和张景强碰了头,随即在张景强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位中年人,介绍说自己姓陈。 双方寒暄了几句,陈姓中年人,就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貌似宋代钧瓷的玫瑰红斑大碗说:“这东西是我亲戚从土了挖出来的,看着比较漂亮,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年代,不太懂这些。” 问价格,他说东西是亲戚的,少于三万块钱不卖。 孟子涛发现,与市场上司空见惯的赝品相比较,这件东西还是有一眼的,尤其是带有吃土痕迹与开片效果的釉面,具有明确的真品特征,再看底足,也是真品特征。 不比孟子涛的眼力,张景强看到这件东西,就忍不住不免激动起来,宋代钧窑瓷器在国内外市场上是难得的抢手货,如果这是一件真品的话,那三万块钱的价格肯定是捡了一个大漏! 正在张景强想入非非的时候,他却隐约感到中年人的目光中折射出一丝叵测之意,这让他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况且孟子涛都还没有发话呢,他哪能这么激动? 这个时候,就听孟子涛问道:“是你们那里出土的吗?” 中年人说道:“我亲戚说是他挖出来的,这个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好确定!”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沈秋城 接着,陈姓中年人做出一副为张景强着想的样子,说道:“张总,你是李总介绍来的,我就实话跟你说了,这东西呢,我确实不懂,而且价钱也不便宜,我建议你们没把握的话,还是别买了。”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这只钧窑大碗,过了片刻,就给了张景强一个眼色。 这个时候,中年人大概是看到孟子涛和张景强开始怀疑了,他心里有些急迫,突然又说了一句:“当然,你们要觉得这东西有意思,也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至少我那亲戚为人还是比较老实的,说谎应该不会,而且这东西表面的蚯蚓走泥纹也不是挺好的嘛?” 听到最后,张景强顿时明白过来,这只钧窑大碗肯定是赝品,什么亲戚挖出来的,不过都是套路而已。 其实,以这件东西的表现而言,如果遇到一般的买家,还是很容易就着了道的。 首先,钧窑窑址的所在地在中原省,而这个人一口中原省的口音,因此他说成是出土的,还是比较合理的。 其次,当问他一些详细信息时,此人又一问三不知,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个样子,一般会让一些买家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 最后,他又装作好意,让买家别买,这无疑会更让买家对这件东西的真实性深信不疑。 如果买家真买了,他也会和买家说,他不懂,后果自负,这样即使买家最后明白过来找他,他也会说已经说明白了,根本没什么责任。 不过,此人道行还是浅了一些,最后因为着急冒出一句“蚯蚓走泥纹”的行话,让张景强明白过来,这人其实就是装出来的。 这让张景强心里有些不爽,他到不是不爽这个卖家,而是不爽那个介绍他过来的朋友,居然给他介绍这样的人。 见孟子涛和张景强都做出准备离开的架势,中年人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这让他多少有一些尴尬。 中年人知道骗不了孟子涛和张景强了,于是又说道:“我这还有几样东西,不知道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中年人这种行为,对孟子涛和张景强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不想空手而归的他们,都同意了。 接下来,中年人又拿出了五件古玩,其中三件是玉器,两件是瓷器。 让孟子涛有些无语的是,五件古玩之中有四件不是高仿就是赝品,只有一件玉器还算可以,结果这件玉器的价格还不算便宜。 最后,还是考虑到不太想空手而归,而且玉器还算不错的缘故,张景强才考虑出钱买了下来。 两人走出小旅馆,张景强拿出手机,一脸不爽地说:“李望山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居然介绍这么一个家伙给我,我到要看看他怎么说。” 张景强拨通了电话,不过,没一会功夫,他就挂了电话,显得有些疑惑。 “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张景强说道:“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鬼,好像今天的事情,是他故意这么做的,说现在在一个咖啡店等我。” 孟子涛说:“那就去看看吧,到了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那行,咱们出发吧……” 坐车来到约定好的地方,两人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包间。 房间里,除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之外,还有一位剃着光头的中年胖子。 张景强看到胖子,有些讶然道:“沈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胖子操着一口浓重的香江普通话,说道:“也没哪条规定,说我不能在这里吧?” 张景强对着胖子虚点了点:“死胖子,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搞出来的事情?” 胖子耸了耸肩膀说:“就算是我又怎么了?咱俩之前的事情,就算这么结了。” 张景强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胖子,还真是小心眼,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居然还一直记着,难怪大家都叫你心机胖!” 胖子冷笑一“嘿,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你,那次我能那么惨?像我这样,已经够大肚了,居然还说我心机深,你个臭不要脸的!” 其实,两人说的事情也比较简单,五年前,张景强和胖子一起去一家古玩店买东西,当初张景强的古玩眼力,就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水平。 在这行里的人都知道,一般像这种情况,往往是最自信,也是卖家最喜欢的买家。 那天,胖子是想要买一件玉器送给老婆当生日礼物,本来他是准备找一个掌眼师傅的,结果张景强拍着胸口保证他能行,而胖子还真就相信了他的话,最后买了一支所谓明代的玉钗。 回去之后,胖子把玉钗送给了老婆,由于玉钗确实比较漂亮,又听说是明代的,胖子的老婆很喜欢当然也很高兴。过几天,她跟几位闺蜜聚餐的时候,还特意带了这支玉钗去,结果被其中一位懂玉的闺蜜当场给识破了。 最后,胖子的结局可想而知。 那事之后,张景强和胖子之间的关系曾经跌落到低谷,不过胖子虽然比较记仇,但两人之间还算合的来,之后张景强也正式跟他道过歉,慢慢的关系又好了起来。 斗了一会嘴,张景强和孟子涛先了个位置坐下来,向服务员要了两杯绿茶。 接着,张景强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李望山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没有中招,原来有孟老弟在。” 胖子名叫沈秋城,是香江人,他也点头道:“这回你有强力外援,不算!” 张景强笑骂道:“你个死胖子,难不成一定要让我倒一次霉才高兴?”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怎么一解我多年的心头之恨?”沈秋城轻哼了一下。 张景强无语道:“你这家伙就是无趣,干嘛老是记住不放啊?” 沈秋城说:“有本事你让我家那位忘记那天的事情,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记得那天的事情。” “得,你爱咋咋滴吧。”张景强摊了摊手。 大家聊了一会天,自然而然的就谈到古玩方面的话题,探讨了一些古玩方面的问题。 对李望山和沈秋城他们来说,在探讨的过程中,也有一些故意试探孟子涛眼力的成分在内,最后的结果,让两人都不由感叹,什么叫做名师高徒。 这个时候,沈秋城拿出了一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件大概只有八、九厘米高的青花长颈瓶。 张景强有些惊讶地说:“咦,居然是一件小器大样,你从哪里搞来的?” “当然是买来的。”沈秋城回了一句,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孟老弟,还要麻烦你帮忙看一下啊!”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拿起来仔细观察。 此瓶,自上而下绘青花海水纹、蕉叶纹、花卉纹等十层纹饰,纹饰间以青花弦纹相隔。绘画精湛,层次丰富,青花典雅。底部落“大清雍正年制”青花官窑款。 正在孟子涛鉴赏的同时,张景强问道:“我说,你不会买东西没有请掌眼师傅吧?” 沈秋城说道:“当然请了,而且我还去做了热释光鉴定。不过,这个东西是我送给一位比较重要的客户的,容不得出一点马虎。” 沈秋城说的热释光技术,是现在比较常见的科学鉴定技术。 具体原理是,一件古陶瓷在它被烧成之日起,便不断地吸收和累积外界的幅射能量,这个能量和烧成后的时间长短有关。 “热释光”方法就是通过测量这件古陶瓷内累积的幅射能,从而确定烧成时间的长短,达到断代的目的。 由于该器件的时间信息完全储存在它本身中,因此只需在该器件上取样检测即可断代,而不必与该窑址的出土样品数据进行比对,所以这是一种绝对断代方法,一般而言还算可靠。 张景强说道:“你怎么用热释光?这种办法可是要在瓷器上取样的。” 沈秋城摇了摇头:“我都说了,容不得半点马虎,只能稍稍付出一点代价了,而且取样的地方比较隐蔽,量又少,基本看不太出来。” 张景强觉得这个有些不可取:“你这本来就是小器,取的量又少,那怎么做得到准确度?” 沈秋城说道:“所以我心里也有些没底,只能求孟老弟帮忙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已经鉴定结束了,说道:“沈大哥,你知不知道热释光的局限性?” “知道。”沈秋城点头的同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因为孟子涛这么说,结果可能不太妙啊! 由于我国古陶瓷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国内外检测机构从实践上发现对于相当一部分瓷器,例如宋代的磁州窑、龙泉窑和某些明清官窑,这种方法往往会导至很大的误差。 具体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在高温烧制过程中,瓷胎的石英结构发生了较大的变化的缘故。 另一方面,近年来有些高仿瓷制造者对仿制品施加人工幅射,以扰这种鉴定方法,企图令现代仿古瓷通过检测成为“真品”,也造成了一些挑战。 虽说,现在国内通过技术改进,使得准确率高达95%左右,但多少还是有可能会出现意外的,更别说,沈秋城的这件长颈瓶取样比较少了。 意识到不对,沈秋城连忙又追问了一句:“这东西是不是有问题啊?” 孟子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瓶子上的问题,一一指了出来,结果也就不言自明了。 沈秋城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但也因此多少也松了口气,自少他不会送一件高仿给那位客户,不然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于是,沈秋城十分感激地对孟子涛表示了谢意,接着邀请孟子涛去他位于羊城的家一趟,因为除了这件长颈瓶之外,他还买了几件其它东西,担心也有问题。 一行人坐上沈秋城的商务车,来到他的别墅。 别墅面积不大,但环境很不错,周围鸟语花香。 以沈秋城的财力,买大一些的别墅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他考虑这里不长来,就因为这里的环境优美买在了这。 走进客厅,孟子涛就看到悬挂着的福禄寿等三幅年画。这个年画可不简单,是桃花坞木版年画,而且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 姑苏桃花坞木版年画源于宋代的雕版印刷工艺,由绣像图演变而来,以细腻工整见长,曾在江南一带广为流传。在我国版画史上,桃花坞年画与杨柳青年画并称“南桃北柳”。 该年画采用木板套印,刻工、色彩和造型精细秀雅,构图丰满,颜色绚丽,极具装饰性。题材多采用民间故事、戏文时事,多以寓意、象征、夸张的手法,表达人们的美好愿望。 由于其出色的工艺水准,桃花坞年画还曾远渡重洋,流传海外,特别是对东瀛的“浮世绘”产生了重要影响,有“东方古艺之花”的美誉。 看到孟子涛注意到年画,沈秋城呵呵一笑,正准备介绍的时候,表情突然一变。 张景强见此情形,有些奇怪,问道:“胖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这本来挂着四幅年画,你说是怎么了?”沈秋城愤怒不已,自己家居然遭贼了,这是他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情。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可笑的小偷 张景强看了看四周,说道:“我记得,你请了一个保姆的吧?她人到哪去了?” 沈秋城回道:“她前天请假回去了,不过应该不是她的问题,昨天我住家里的时候,还发现东西还在。” 李望山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就你这样子,也不像正常小偷的行为。” 正常小偷偷东西,肯定不太可能只偷一幅年画。就这个样子,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幅年画来的。 这个时候,沈秋城意识到不对连忙回房间看了一下,回来之后,说道:“抽屉好像被翻动过,不过没有偷我什么东西。” 孟子涛说道:“那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对你这幢别墅熟悉的人下的手,甚至有可能,对方有可能有你这边的钥匙。不然我觉得,以这边的安保,也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就把东西偷了并带出去。” 沈秋城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样,我先报警吧。” 沈秋城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的时候,突然之间,有条短信发了过来,他打开一看,表情立马就变得古怪起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这让大家都有些好奇,张景强问道:“怎么了?” “偷东西的人,来问我索要赎金了。”沈秋城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不会是电影看多了,魔症了吧?” 说着,他把手机上的内容给他们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如果沈秋城想要那幅画,就付给他两万块钱,如果不同意,他就把那幅画给毁了。 读了短信上的内容,孟子涛他们也觉得挺好笑的,居然还有偷东西索要赎金的,真是头一次遇到。 张景强也笑了起来,说道:“既然这样,你就跟他讨价还价嘛。” 沈秋城笑道:“我先报了警再说,说不定警察可以通过号码定位找人。” 李望山说道:“你这个基本不太可能吧,我知道有基站定位,不过这种定位方法,误差在百米以上,至于说用卫星定位,就你这两万块钱的金额,花费的费用都不止这些。” 沈秋城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李望山接着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先报警,听听警察怎么建议。” 沈秋城点了点头,接着就报了警。 李望山问道:“怎么样,警察怎么说?” 沈秋城说道:“警察那边让我去警局报警。” 孟子涛说:“有道理,万一对方对这个小区很熟悉,甚至有可能是监守自盗,如果让警察过来,也容易打草惊蛇。” 沈秋城说道:“你说的对,那麻烦大家跟我一起去一趟,行不行?” 大家都表示没问题,于是一行人坐着沈秋城的车子前往警局,临走之前,孟子涛还让沈秋城拍一下照片,这样更生动一些。 大家一起去警局报了警,接待的警察了解到情况后,就让沈秋城跟对方接触一下。 于是,沈秋城用手机跟对方讨价还价,过了片刻,他才收到了对方的信息,他有些讶然地说:“这人居然换了一个号码,而且告诉我,两万块钱一分不少,让我明天去XX那里交钱,如果敢报警,那东西就没了。” 孟子涛心想,这样的表现才算正常,不然的话,那就真是傻子中的战斗机了。 接下来,这件事情就由警察来调查处理了。 由于警察要去别墅调查,去帮沈秋城鉴定的事也耽搁了下来,孟子涛他们先行告辞,准备等沈秋城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从警局里出来,眼见快要到中午了,李望山找了一家饭店,请客吃饭。请客的理由嘛,就是他帮着沈秋城骗了张景强。 而且,张景强还说,光是请客吃饭不行,必须要给他们找一件靠谱一些的古玩才行。 李望山被张景强说的没办法,于是饭后,就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是李望山的好友开设的,从外面看着并不太起眼,内部却别有乾坤,装修古色古香,令人赏心悦目不说,而且这里经营的古玩,也都很有特点。 当然,这些古玩里面,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当代的艺术品,不过也都件件标出来了,给人一种童叟无欺的感觉。 李望山可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伙计一看到李望山带着人进来,连忙面带着笑容,把大家请进了会客室,接着给大家上了茶,让大家稍等片刻,掌柜马上会过来。 大家喝了会茶,这里的掌柜就走进了会客室。 掌柜丁天钧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不过由于保养的好,头发乌黑,脸上没什么皱眉,看起来就跟四十岁左右差不多。 丁天钧也是羊城古玩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古玩杂项上面有比较深的造诣。 李望山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当丁天钧得知眼前的年轻人,是来自陵市的孟子涛时,都不用李望山介绍,就道出了孟子涛的身份。 其实,古玩界这个圏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般身份有些特殊的,比较容易被人所熟知。 作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孟子涛拥有天然的优势,再加上他也确实有能力,丁天钧能够知道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双方寒暄了几句,又聊了一会闲话,李望山就说出了来意。 丁天钧笑着说道:“俗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这回还真来巧了,我新得了一件雍正时期的墨彩山水人物纹盘口瓶。这件器物原本我不想这么快转让,如果只有望山过来,我也不会拿出来。” 李望山数落道:“我说老丁,你太厚此薄彼了吧?” 丁天钧说:“这样的精品瓷器,给你都是浪费。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有本事说说先前我转让给你的几次瓷器的下落。” 李望山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道:“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信你才怪!”丁天钧对这话嗤之以鼻,接着让大家稍等片刻,他出门去把东西拿过来。 过了一会,丁天钧拿着一只锦盒回来了,放桌上打开之后,从中取出了一只墨彩盘口瓶,而后请孟子涛他们鉴赏。 所谓墨彩,即黑色釉彩,为瓷都官窑在康熙朝创烧。清代雍正时期创烧成墨彩瓷画。其以淡墨彩料在素器上绘画纹饰,经炉火低温烤烧后,呈现出墨色浓淡,雅洁宜人,具有水墨图画的艺术效果。 墨彩器物虽烧制不多,但使用范围却极为广泛,很多斗彩、五彩和粉彩画面都饰加墨彩,还有墨书款识等。 孟子涛手中这只盘口瓶,盘口、短颈,弧腹,胫部外撇,腹部上下皆饰两道凸起的弦纹,造型饱满,胎体厚重。 外壁用墨彩描绘山水楼阁图,图画构图疏朗,富有层次感,景致错落有致,笔触自然轻灵。犹如一幅清初四王的水墨山水画,细腻传神,格调清新,极为难得,甚是绝妙。另,底心青花书“雍正年製”四字楷书款。 一般来说,康熙墨彩,着色浓重,釉料配制纯净,又于彩画上施一层透明釉,烧就的墨彩画面漆黑莹亮,十分雅致。 而雍正墨彩,在精细的白瓷胎上绘画纹样,以人物、山水题材居多,在画风上也一洗康熙墨彩奔放写意的艺术格调,犹如在纸绢上作水墨国画,用纤细的线条,一丝不苟地精心描画,具有典雅幽静的艺术特色。 从此瓶的表现来看,确实是雍正时期官窑的真品,而且,雍正墨彩颇负盛名,最常见的造型是盖碗、套杯、盘等。像瓶,尊等大件器物少见。由此可见此瓶的珍贵之处。 孟子涛看过之后,就让张景强他们鉴赏,他们也都十分欣赏这件精品墨彩瓷器,全都有收入囊中的想法。 虽然如此,张景强还是让给了孟子涛,因为从丁天钧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他之所以拿出这件瓷器,就是看在孟子涛的面子上。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有人想闹事 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孟子涛买下了黑彩盘口瓶,这个价格还是挺不错的,代表了丁天钧的亲近之意。 完成了交易,李望山说道:“我说老丁,你看我们三个人来,你就拿了一件东西出来,也太小气了一点吧?” 丁天钧都不搭理李望山,对着张景强问道:“张总,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古玩?” 张景强笑道:“瓷器和玉器都可以。” 丁天钧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李望山说道:“我说老丁,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啊?” “没你的份。”丁天钧直接说道。 李望山说:“你这么做,也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 丁天钧没好气地说:“你有脸说我厚此薄彼,你也不想想,这个月你从我这拿了多少东西了?” 李望山笑道:“我这不是也给你增加了资金的流动性嘛。” “放屁!”丁天钧嗤之以鼻:“我们这行好东西能有多少?都被你买了,那我还开什么店?我告诉你,今后每个月你最多只能从我这拿两件精品。” “两件太少了吧……” “再啰嗦一件都没有。” “行行行!”李望山摆了摆手:“那你给我搞一件比较稀有的玩意,怎么样?” “你们在这等一会。” 丁天钧并没有正面回答,又起身出了门。 过了一会,丁天钧拿了两件东西回来了,分别是一块清乾隆时期雕刻的精品玉佩,以及一面铜镜。 丁天钧把玉佩给张景强,铜镜给李望山。 李望山翻看了一下铜镜,只见铜镜呈葵花形,小桥钮,浮雕獬豸,图案生动、精致。外区阳铸铭文“以铜为镜,可正衣冠”,整面铜镜古色古香,十分精美,而且保存的也十分完好。 李望山有些奇怪地说:“这不就一面铜镜嘛,有什么稀有的?” 丁天钧说道:“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铜镜吗?” 李望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样子,好像是宋金时期的。” “还算有点眼力。”丁天钧说道:“那我问你,宋金时期,铭有‘以铜为镜,可正衣冠’,这种清廉铭文的多不多?” “这我还不太清楚,难道很少见?”李望山反问道。 “和你刚才的要求一样,比较稀有。”丁天钧说道。 孟子涛也点头称是。 这时,张景强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到想起了一个故事,‘归面何须二百里’这个典故,你们听没听说过?” 李望山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孟子涛笑道:“说的是吕蒙正的事情吧?” 宋太宗赵光义在位时,吕蒙正为宰相,他为人忠诚宽厚,太宗非常常识他。 话说,有一个朝士(古代范指中央官员),他家中藏有一面铜镜,自称能照二百里,他想通过吕蒙正的弟弟把这面古镜献给吕蒙正,以此来巴结取悦对方、 吕蒙正的弟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哥哥,吕蒙正听后,笑着说:“我的脸面不过碟子般大小,怎么用得着照二百里?”以此来拒绝了对方想要贿赂他的想法。 李望山听后,笑道:“这故事的作者也是吹牛,哪有镜子能照两百里?就算是望远镜,普通的能照个几公里就不得了了吧,况且那个时候还没有这样的技术呢?” “这个故事,只是为了体现出吕蒙正的清廉,哪能只照着故事的本意理解。” 丁天钧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铜镜你要不要,如果要的话,咱们提前说好了,东西是我朋友的,价钱我也不好便宜。” “我对铜镜真没多少想法,容我想一想吧。”李望山仔细观察铜镜之后,接着就放到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拿起铜镜鉴赏,发现铜镜以表现来看,确实符合宋金时期的铜镜特征,包浆也比较出色,看起来已经收藏了不少年的样子。 不过,正当他准备确认结果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处错误的地方,獬豸的形态不对。 獬豸又称獬廌、解豸(xièzhì),是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 獬豸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它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司法“正大光明”“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 孟子涛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当面说出来,毕竟丁天钧研究的就是古玩杂项,铜镜也在包括在内,现在他打了眼,自己直接说出来,多少有些打脸的嫌疑。 好在,李望山想了想,最后并没有要这面铜镜,这样孟子涛觉得自己可以找个机会,单独跟丁天钧说一声。 丁天钧见李望山不要,说道:“你小子,刚才那么说,现在又这么说,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理你!” 李望山嘿嘿一笑,对着孟子涛问道:“孟老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 孟子涛也说自己对铜镜不感兴趣,婉言拒绝了。 这让旁边的张景强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他可知道,只要东西好,孟子涛都会要的,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面铜镜有什么问题? 本来,丁天钧对孟子涛的回答并没什么别的想法,不过,他却注意到了张景强脸上的异色,心里念头一动。 他开口说道:“孟小友,这面铜镜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请你能够如实告知。” 张景强知道应该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让丁天钧有了察觉,向孟子涛递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神色。 孟子涛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问道:“丁掌柜,不知道你对獬豸的独角朝向有没有研究?” “独角朝向?”丁天钧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片刻,最后恍然道:“我明白了,哎,没想到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老丁,到底怎么回事啊?”李望山十分好奇。 丁天钧说道:“从发生学看,因獬豸的核心功能和价值是用独角去‘触不直者’,故其独角的朝向应当是向前的,或至少是向前倾的;如果独角朝后,它又如何用独角触碰不直的一方呢?但明代十三陵前面石雕獬豸的角就是向后的。” 李望山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从明代开始,獬豸的角向后了?” 丁天钧说道:“对,应该是明代人改变了獬豸的独角朝向。” 孟子涛同意道:“现在经过初步考证,以明代为界,明代以前历代保存下来的独角兽实物或图像,其独角都是明显向前或向前倾的,从明代开始则发生转向,角向后甚至后倒在头皮上了。” “比如位于宋代皇陵,陵前也有一对独角兽,只不过独角长在鼻端上,当为‘角端’。虽然如此,其独角朝向仍是向前的。而这面铜镜的作品,在其它方面没有问题,但在独角的朝向方向,却处理错了。” 张景强和李望山看了一下,发现还真是那样,獬豸的角朝后了,这显然不符合宋代的特征。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呢,我认为这面铜镜应该不是现代仿制的,制作年代估计在清末明初时期……” 正当孟子涛准备详细解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丁天钧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就请大家坐一会,他走出了会客室。 不过,片刻之后,外面的声音反而大了起来,这让大家有些奇怪,于是,都走出房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到外面,孟子涛发现,伙计正和一位青年争吵着,两人都是都是高嗓门,吵得屋里就只有他俩的咆哮声了。 这个时候,丁天钧指着外面,让那个男人滚,接着伙计就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食品,使劲往外拽,不过对方也不甘示弱,就是不走,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李望山赶紧上前问了一句:“老丁,这是怎么回事啊?” 丁天钧对着那男人怒斥道:“赶紧滚蛋,不然我就报警了!” 接着,他又气呼呼地对大家解释道:“这人是来卖东西的,说是什么祖传的玩意,我一看,就是一个破铁盒子,都锈的不成样子了,居然还开口就要三千块钱,脑子有问题吧!” 男子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大声嚷嚷了起来,:“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是听别人说,你这里收老物件,所以才把家里藏了不少年的老物件拿来给你们看的,不要就不要,怎么还骂人呢?” 孟子涛对着男子打量了一下,此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到还可以,不过表情什么的令他看着有些不爽,凭他的眼力,这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混子,就是过来敲诈一二的。而且很有可能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我骂你?嗨,要是早些年,我还要揍你呢,小成,把他给我赶出去!” 丁天钧也是真的恼了,孟子涛看得出来的东西,他同样也能看出来,要是他再年轻个十岁,还真有可能就上去打架了。 伙计得了丁天钧的命令,加大了力气,把男子往门外拽去。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假沉香 这回,伙计拽着男子往外拖的时候,他虽然也有所挣扎,但在孟子涛眼里,这人使用的力气却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好像是故意被伙计拽出去的一样。 见此情形,让孟子涛意识到,后面很可能还有事情发生,或者说是一定有事情发生。 果然,男子到了门口,就扯开了嗓子控诉道:“真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我来你们这边出售老物件,不但要压价,我不卖居然还有打人,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 男子说的内容,完全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店里的大家意识到,这根本就是想要搞事的节奏。 人都有爱看热闹的天性,男子的吵闹声响起了没多久,门口就呼啦啦的来了一圈人,把整个古玩店的门口围得是水泄不通。 “你打,有本事你们敢打我一下试试?” 男子看到外面围满了人,气势顿时就上来了,接着又继续讨伐了起来,丁天钧和伙计在他的嘴里完全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奸商。 “这家可是丁掌柜的店,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这可不一定,这家店虽然是老店,但这行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店大欺客,也是挺正常的吧?” “就是,我听说这家店收东西的时候,压价可黑的很,我有朋友就在这边吃过亏。” “啊,这样的店谁敢进门买东西啊?” 一时间,围观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一开始还有几个声音,说了几句公道话,但马上就被众多指责声给淹没了。 有些人是出于喜欢看事大,还有些人则可能是因为行业竞争故意这么说,反正丁天钧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说几句话来抓他们,何乐而不为? 孟子涛看着人群中几个带着节奏的人,顿时皱起了眉头,看来今天这一幕,很有可能是丁天钧的仇家故意派来捣乱的,应该还有别的招数。 丁天钧也能看出这个人想要挑事,不过现在对方后招还没出来,他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只能随机应变,说道:“那你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到是什么东西!” “哼!到要看看你们一会怎么说!”男子冷哼一声,把东西从一个袋子里拿了出来,却见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丁天钧正准备笑话对方的时候,却见男子把盒子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类似沉香的木料。 见此情形,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这块沉香木不出意外应该是真的,对方就是想用这块沉香,来破坏丁天钧的名声。 “各位请看,我这块沉香木要价一百万应该不贵吧。” 男子把盒子里的沉香展示给大家看,接着控诉道:“结果你们知道什么吗?他们居然只想给我三十万,我不卖他们还不乐意,最后还想打我。大家评评理,会有这样的道理吗?” 这时,伙计气急了,斥道:“放屁,你刚才有拿出了沉香来吗?” 男子嗤笑一声:“大家看看,狡辩了吧,我就是来卖沉香的,能不把沉香拿出来吗?” 丁天钧冷笑道:“既然价值一百万的沉香,怎么不拿到拍卖公司去拍卖,再说了,这么贵重的沉香,你就放在这么一个铁盒子里?” 男子一脸不屑地看着对方:“拍卖公司又不是我的,能现在马上就拍吗?如果不是因为急需钱,我也会把沉香给卖了。至于放在这个铁盒里,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一般也没人想到,东西会放在这么一个铁盒子里吧?另外,我做了这么多防护,对沉香的品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有什么不行的?” 说到这,男子又说道:“差点给你带过去了,咱们还是先说道说道吧,上百万的东西,你们想花三十万就买下来,完了我不卖居然还要打人,大家评评理,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这个时候,就听人群中有人起哄道:“对,压价压的这么狠,根本就是黑店嘛!还居然是一家老店,不知道这些年都赚了多少昧心钱了!” 丁天钧向人群中那个说话的人看了过去,大声说道:“畏首畏尾的只敢在人堆里说话算什么好汉,既然你说我赚了不少昧心钱,那就到前面来说过痛快!” 虽说,人群中许多人看热闹不怕事大,但眼前这一幕,很容易看出是一个局,只要不傻当然就不会自个儿参合进去。 于是,丁天钧话音刚落,站在那人前面的人就纷纷向旁边走去,让出了一条道。那人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前面来了。 此人看起来三十一二岁的模样,模样普通,穿着也普通,就像一个普通的路人,他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说道:“丁掌柜,明人不说暗话,五年前我表哥拿一件康熙的青花人物故事图碗过来,明明是官窑,你们硬说是民窑,还好我表哥没有同意,最后发现是官窑,还上了拍卖会,我没说错吧?” 这人说的确实是实情,当时事情闹的很大,古玩店的声誉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过,当时丁天钧去了京城,是他的儿子代为鉴定的。事后,丁天钧气急,把儿子打发去做别的生意了。 丁天钧打量了一下他说话的这人:“你是小梁的表弟?我怎么没听小梁说过你?” 青年有些意外,听丁天钧的意思,好像和当初那件事情的当事人比较熟悉啊? 青年猜对了,当初那事之后,丁天钧专门去向卖家道过歉,后来还成了朋友,只不过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因此,青年拿这事来做例子,还假装是那人的亲戚,那真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丁天钧哂笑道:“要不要我的打电话给小梁,让他过来,你们面对面认个亲啊?” 青年有些语塞,这时,旁边的男子连忙站了出来:“我说,能不能先把我的事情解决了啊!我的要求也不高,向我道歉,然后以一百万买下我这块沉香,大家说,我这个要求合理吧?” 先不说在这种时候,声誉最重要,如果照男子这么说,就算是刚才的事情不存在,丁天钧花一百万买下这块沉香都亏不了还有的赚。 但对方可能会有便宜给丁天钧赚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了:“这块沉香木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男子向孟子涛看了过去:“你是哪位?” 孟子涛说道:“我是丁掌柜的朋友,既然你这块沉香木要卖,总不能连看都不让我们看吧?还是说有问题,你不敢让我们看?” 男子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眼睛有毛病吗?居然说我这沉香是假的!” 丁天钧在旁边说道:“既然不是赝品,那你让我朋友鉴定一下有什么问题?” 男子说:“我总要先确认一下,总不见得别人一说,我就把沉香木拿给他看吧?” 丁天钧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我可没功夫和你啰嗦!” 男子嘀咕了一句,接着就把铁盒放到了地上。 孟子涛拿起木料观察,这块沉香一边有切口,平整的截面上,也出现了和沉香一模一样的油脂线。闻一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真品沉香一致。 除此之外,凭外表观察,这块木料基本和沉香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个结果让丁天钧他们有些奇怪,难道这块沉香木料是真的? 看到大家疑惑的样子,男子心里得意不已,连权威的专家都看不出来,他到不信眼前这些人能看出问题。 正当男子觉得自己已经将“胜利”收入囊中的时候,孟子涛抬起头来,对着男子说道:“能不能从这上面取一些木屑下来,烧一下?” 男子明显愣了愣,眼神也有一些慌乱,接着斥道:“亏你想得出来,被你取一些下来,那损失谁负责?”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当然是我负责了,只要是真正的沉香,我愿意花两百万买下来,这总没问题吧?” 男子吱吱唔唔不敢答应,孟子涛脸色一变:“是不是你这个沉香是假的,不敢了?我告诉你,你这可是诈骗,而且数额巨大,够判个十年八年了。丁掌柜,你报警吧!” 男子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变化的竟然这么快,孟子涛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攻破了他的说辞,这让他十分慌张,连东西都不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跑了。 至于刚才那个青年,早就在刚才孟子涛说想要取一些“沉香”燃烧的时候,就已经开溜了,现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除了他们之外,人群里还有几个人,也都随之逃之夭夭,应该是一伙的。 这个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目了然,不过,现在大家最关心的事情,是孟子涛怎么辨别这个是假沉香的? 丁天钧显然不想给这些闲人机会,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各位都散了吧。” 见已经没什么热闹好看了,人群之中许多人都一哄而散,不过还有一些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也想进店里去看看,不过却被丁天钧和伙计拦了下来。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死人沉 孟子涛从地上拿起那只铁箱子,和大家一起走进会客室。 “子涛,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怎么看起来和沉香一个样子?”张景强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等丁掌柜回来了,咱们再说。” 片刻后,丁天钧回来了,孟子涛说道:“大家应该知道高仿沉香吧?” 沉香的价格大家并不陌生,好的沉香往往价比黄金还高,而且相当稀少。正因为沉香的稀缺性导致了高仿这个行业的滋生,并且在逐步壮大。老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随着科技的发展,高仿市场也是与日俱新,层出不穷。 比如“压缩沉”,就是现在市场上常见的仿制沉香。 所谓“压缩沉”就是压缩出来的假沉香。原料基本用的是白木香,经过压缩,使之密度增大,以达到沉水的作用谋取暴利,压缩的过程中,会加入一些香精或沉香油,以假乱真。 “压缩沉”一般还比较容易分辨,比如,“压缩沉”的油脂是一大片的,而没有油脂覆盖的地方,看不到一点油脂线。还有用泡水的方法也很好分辨。 张景强说道:“知道是知道,但像这种以假乱真的沉香我还真没见过。” 其他人也都连连摇头,说自己也没听说过。 孟子涛给出了答案:“其实,这是一种新出现的高仿沉香,叫做‘越南死人沉’。” “越南死人沉?怎么起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张景强问道。 “听我慢慢说。”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这种沉香不是后期加工出来的,而是本身在越南老挝柬埔寨一带,存在这种树种。这种树种和沉香一样,生长在热带雨林里。唯一的区别是,沉香树是因为外界的毁灭性条件,导致沉香树慢慢结油,而‘死人沉’是在生长期间,就开始自然结油。并且外观上,和真沉香一模一样。” “这种‘死人沉’在各方面和真正的沉香一样,比如切口和沉香有一样的油脂线,而且切割的过程中,也会产生和沉香一样的清香,可以说说是高油脂油的沉水料,用来做珠子,和沉香基本没什么区别,并且在高显微镜下,也没有任何区别。” 李望山问道:“既然这样,那怎么辨别呢?” 张景强说道:“刚才子涛不是要取一些烧的时候,那人就跑了吗,想必就是用的这种办法吧?” 孟子涛说:“对,鉴定这种‘死人沉’的唯一办法是烧,切一小块下来,用明火直接点燃,后吹灭直接闻其燃后清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一阵恶臭扑鼻,与沉香燃后的味道有天壤之别,味道上类似于塑胶燃烧后的味道,并且烟是成墨黑色。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被叫做‘死人沉’。” 张景强提议道:“那咱们取一些下来试一下吧。” “行。” 孟子涛问大军要过小刀,切了一些下来,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和正常的沉香木是一样的表现。 接着,他又拿过打火机烧割下来的那小块木料,熄灭之后,让大家闻味道,只觉得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第一次闻到让人都有些受不了。 大家讨论了一会,张景强问道:“这个‘死人沉’只有用烧的办法鉴定吗?” 孟子涛说:“除非经验非常丰富,不然只能用这种办法。” 李望山说道:“这个方法简单是简单,但万一这东西被做成了珠子,买之前不能烧怎么办?” 孟子涛说道:“这个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买只前和卖家谈好了,如果不是沉香就退货,买了之后在隐蔽的地方取一些粉末来烧。” 张景强叹了一声:“哎,多少是件麻烦事啊。” 孟子涛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好现在‘死人沉’并不太多,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研究出其它的鉴定方法吧。”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有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大家只能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有人研究出比较简单的鉴定方法了。 孟子涛说道:“丁掌柜,这个‘死人沉’能不能给我一些?” 丁天钧连忙说:“你这么问不是打我的脸吗?要不是你的话,今天我还真有可能着了道。” 孟子涛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处理,那就是丁天钧的事情了。 取了一些“死人香”,孟子涛又提醒道:“丁掌柜,我建议你看一下你店里的监控,看看有没有问题。” 刚才虽然双方都没有提起监控的事情,但孟子涛相信,监控应该是坏了,不然的话,对方不太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 丁天钧也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出去查看,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从他有些阴沉的脸色可以看出来,确实被孟子涛说对了。 李望山问道:“老丁,监控你们难道就不看的吗?” 丁天钧苦笑道:“我们这样的店,一般谁会去天天盯着看监控啊!监视器一般都是关着的,只有每天晚上关门之前,我会去打开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说的话,可能是熟悉你的人,做的喽?”李望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丁天钧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事我已经报警处理了,一切等警察来了调查了再说吧。” 既然警察要来,作为当事人,孟子涛他们也留下来帮个忙,录一下口供。 等到一切处理完,已经傍晚了,丁天钧为了表示感谢,还请了客。 第二天,孟子涛刚吃完早饭,接到了丁天钧的电话。 电话里,丁天钧得知孟子涛不忙,邀请孟子涛去他的朋友家看货,孟子涛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到酒店大厅等了一会,丁天钧雇的一俩商务车就到了,孟子涛和大军一起上了车。 “张总呢,他不一起去吗?”丁天钧问道。 孟子涛说:“他临时有事,不能去了。” “那咱们出发吧。” 丁天钧让司机出发,接着介绍了一下他朋友的一些情况。 丁天钧的朋友阎昔凡,也算是羊城古玩界的老人,而且能力什么都不错,为人豪气仗义,几年前也是古玩界的一号人物,用他的话来说,问他错过钱,受过他帮助的人,他数都数不过来。 这话虽然夸张了一些,但事实也差不了多少,这也反应了阎昔凡的品格。一般阎昔凡认识的人,有什么难处求到他,只要能力都没说二话。 但这个世界,往往好心未必都得好处,尤其是古玩这个生意场上,真是牛鬼蛇神不知多少,当一个人丧失了防人之心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比如,几年前,阎昔凡的一位朋友,用老靳的房子经营生意,结果这家伙做生意不老实,进的货都是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赝品,生意可想而知。 生意做不下去,那当然也只能关门停业了,好家伙,他走的时候,居然把那些货以三万块钱给了阎昔凡,而让人有些想不明白的是,阎昔凡居然还都收了,这个钱肯定都打了水漂了。至于房租那更就别想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当初,阎昔凡跟一位窑厂的老板打过交道,那位老板想在羊城开一家专卖店,请阎昔凡帮忙,阎昔凡二话不说,找了一个店铺给他。 那个厂里生产的东西,简直没多少艺术品味而言,在古玩市场如何卖得动? 但当这位老板不得不撤时,愣是死皮赖脸地把那些卖不动的瓷器,都给了阎昔凡,当时阎昔凡正好没多少现金,于是就打了一张欠条。 那位厂长可真不含糊,拿着阎昔凡的一纸欠条,反手来了恩将仇报,过了一段时间,就去法院起诉。白纸黑字那么写着,法院当然判阎昔凡输了,还必须还两笔款,一笔是瓷器的两万块钱,一笔是房租。 其实,当初房租是阎昔凡代交的,厂长根本没有付过一分钱,如今居然还白得了一笔房租,可以说,这段时间他不但没亏,反而算是小赚了一些。 孟子涛听到这里,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你要说厂长可恨不可恨,当然可恨!但阎昔凡可怜吗?你要说可怜也确实挺可怜的,好心帮忙却得到的是恩将仇报。 但关键是,阎昔凡根本没有什么应有的防范之心,老话还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阎昔凡这样做事的结果,打个比方,就好像把一百块钱丢在大马路上,你看有没有人会捡? 而且,像这样的事情,虽说不多吧,但在阎昔凡的人生之中,也并不少见,他却还是不长记性,这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因为一件件的事情,阎昔凡手上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他又不想卖自己的藏品,于是店也关了,古玩市场也很难看到他的身影了。 去年年中的时候,阎昔凡的妻子得病去世,这对他的打击很深,从那之后,他就变成了酒鬼,整天都喝了睡,睡了喝,没钱就卖自己的藏品,基本成了一个废人。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阎昔凡 这世上那种恩将仇报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原先得到过阎昔凡帮忙的人,还是在阎昔凡落魄的时候,帮助过他。 无奈,那个时间的阎昔凡因为种种不如意,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锐气,后来更是受到妻子去世的打击,变成了酒鬼。 说到最后,丁天钧多少有些唏嘘,他和阎昔凡认识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想当初,他也得到过阎昔凡的帮助,而且不像上面说的那两个例子,他后来在阎昔凡的困难的时候,也帮助过阎昔凡。 因此,阎昔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丁天钧最不希望看到的。只不过,就凭阎昔凡现在的状态,想要东山在起,丁天钧都觉得希望有些渺茫了 好在,现在的阎昔凡还没有彻底昏头,知道不能一次把藏品都卖掉,随着时间的推移,藏品的价值多少能提升一些,总比放在银行要好多了孙。 车子行驶了三十多分钟,停在了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区。 接下来,丁天钧驾轻就熟地带着大家来到一幢单元楼前,按了三次门铃,就有一个沙哑的声音问是谁,丁天钧回了一声,对方就把楼道口的防盗门给打开了。 丁天钧带着大家上了三楼,只见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又乱糟糟,浑身酒气的老人,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此人正是阎昔凡。 丁天钧眉头轻皱:“我说老阎,你也能少喝点酒了,一大清早就喝酒,就不怕把命给喝没了?” 阎昔凡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大道理就别跟我说了,我又不是不懂。” 阎昔凡这个态度,让丁天钧无话可说,接着为孟子涛做了一下介绍,就跟着阎昔凡走进了室内。 “给你!”坐在还算干净的沙发上,丁天钧把拿过来的一个盒子往阎昔凡的身边一扔。 “什么东西?”阎昔凡拿起盒子翻看起来。 丁天钧回道:“朋友从国外带的护肝药,你每天吃一颗就行了,这些能让你吃半年。” 阎昔凡摇头一笑:“你也真是的,搞这些东西干嘛呢?” 丁天钧没好气地说:“我担心哪天来的时候,闻到臭味了。” 阎昔凡嘿嘿一笑,也不多说,接着就指着桌子上的一只盒子说道:“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丁天钧打开盒子,有些惊讶地说:“你疯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一件藏品,居然也准备让了?” 阎昔凡笑了笑:“儿子结婚要买房,虽然他不喜欢我,不过到底是我儿子,我总要尽点责任吧?” 丁天钧说道:“要多少,几十万的话,我帮你凑一下。” 阎昔凡挥了挥手:“我这人什么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既然已经打算让掉了,不会再有什么回头的想法。再说了,我现在也没有了欣赏它的兴致,与其留在我这,还不如找个喜欢的下家。” 丁天钧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最后并没有多说。 阎昔凡对着孟子涛做了一个请势:“孟掌柜,请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拿起了盒子里的笔筒。 这只笔筒使用紫檀制作,笔筒外壁雕山石青松下,五位老者展图而观,构图疏密有致,雕刻手法老练流畅,为清乾隆宫廷时期的典型手法。 五老图为清代传统题材,深受达官显贵们的喜欢,更多用于文房四宝中,这笔筒又是清代乾隆时期宫廷待办处所作,算是一件难得的精品之作,可遇不可求。 “阎老,这笔筒我挺喜欢的,还麻烦你起个价吧。”孟子涛笑着说道。 “本来,你是老丁带过来的,我多少会给你一些优惠,不过……” 孟子涛笑着打断了阎昔凡的话:“没关系的,咱们有一说一,你给个实价就行了。” 阎昔凡说道:“既然孟掌柜也是爽快人,那一口价,一百二十万吧,如何?” 这个价格很合适,孟子涛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行,你是想转账还是支票?” 阎昔凡说:“还是转账吧,方便一点。” “好的。” 由于是大额转账,孟子涛问阎昔凡要了银行卡号,就打电话给公司,让他们代为转账。 见孟子涛让人转账,阎昔凡显得松了口气,对着丁天钧笑道:“这下浑身轻松了。” 丁天钧明白阎昔凡这话的意思,说道:“你难道就不能过些正常人的生活吗?等你儿子结婚了有了孩子,就你这样子,孩子能认你这个爷爷?” “不认就不认呗,我一个人这样挺好。”阎昔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孟子涛想到,难道他会真得一点都不在意吗?或者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孟子涛和丁天钧再没有提起这事,和阎昔凡侃起了大山。 别说,阎昔凡现在虽然成了老赌鬼,但古玩这行的事情,他还是门儿精,说的头头是道,有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娓娓道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说的。 大家聊到兴头上,突然听到敲门声,既然是直接敲门,那应该是这幢楼的邻居。 阎昔凡嘀咕了一句,起身去开门。 没一会,孟子涛听到门口传来寒暄声,接着,阎昔凡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普通;另一位是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休闲服,看起来应该有些地位。 看到房间里有其他人,青年呵呵一笑道:“阎叔,你这还有客人啊,没打扰你吧?” 阎昔凡挥了挥手,说:“你们不是有什么东西吗?拿出来吧。至于他们,比我专业多了,我如果不认识,他们肯定会认识。” 青年对着中年人点了点头,接着对方就拿出了一块胸坠:“就是这个,是我前天买到的,我查了一些资料,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玉石制作的。” 阎昔凡让对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之后拿起来看了一下:“谁告诉你,这是玉石制作的?” “卖家啊,难道不是吗?”男子讶然道。 阎昔凡对着丁天钧说道:“老丁,你老家不是有戴鱼惊石的习俗吗?给他介绍一下。” “鱼惊石?什么东西,鱼身体里长出来的石头?”中年男子和青年听了这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丁天钧微笑着说道:“这个鱼惊石也叫青鱼石、黑魭石。是青鱼枕骨下方咽喉部位一处用来辅助压碎螺蛳的增生角质垫,长年累月演化生成,一般只有二十斤以上的青鱼才能用。” 中年男子有些疑惑:“可我二三十斤的青鱼也经常吃啊,怎么没见过有这个东西?” 丁天钧说道:“一般这鱼惊石在野生的青鱼体内较多,而且取出之后也要经过处理,新鲜的鱼惊石采集后不能迅速脱水,得放在阴凉干燥无风遮光的地方晾半个月,待其阴干胶结成坚硬角质物后才能加工。” “至于说做成你这样的胸坠,必须要先把咀嚼面的老化部分清理干净,再用800目、1000目、3000目、5000目的砂纸蘸取少量水进行过渡,打磨后即擦干,最后用7000目砂纸干磨抛光或用牙膏擦拭出镜面效果。” 中年男子恍然,接着问道:“那这个鱼惊石市面上的价格怎么样?” “价格得分品质。”丁天钧说道:“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说一下你购买的价格?” 中年男子说了一个五位数。 丁天钧说道:“你这个价钱呢,稍稍贵了一些,不过,你这块鱼惊石胸坠的品质应该是特等的,个头很大,估计要上百斤的野生青鱼才能形成,所以也不算很亏。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给小孩佩戴鱼惊石的风俗,可以趋凶避邪、纳福纳禄,防小孩惊吓。喜欢的话自己佩戴,不然也可以送给自家小孩。” 丁天钧说的这番话有些委婉,市场价和购买价,相差的有些大,不过这种时候,也不能说的太明显,本来已经买亏了,再说些贬低的话,也是给人家添堵。 况且,这个鱼惊骨挂坠市场价也有四位数,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还会涨价,这么说来,还真不算太亏。 男子听出了丁天钧话里的意思,心里对那个卖家很是不爽,准备回去之后找对方算账。 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他先是对丁天钧表示感谢,接着微笑着对阎昔凡说道:“阎老,我听小赵说,你有一些珍藏,冒昧地问一下,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呢?” 阎昔凡对着男子淡淡地说道:“你就直说吧,看上我的哪件藏品了?” 他早就知道对方过来,肯定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他鉴定一件鱼惊骨的胸坠,至于对方为什么知道他的藏品,全都是青年的“功劳”。 这个青年其实是阎昔凡儿子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经常来阎昔凡家里玩,有时也会请求看一下阎昔凡的藏品。阎昔凡这人性格大大咧咧,基本都是有求必应。 因此,青年对阎昔凡的藏品的情况,完全是了如指掌。而且自从阎昔凡成了酒鬼之后,他也带过几个人来买过藏品,图得就是赚个中间费。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铁箱子 赵姓青年只会问买家要中介费,而且要价不低,不过他可以帮阎昔凡压价,这几年,从阎昔凡这里赚的钱也不算少了。 可能有朋友奇怪,既然如此,阎昔凡还把东西卖给他干嘛? 原因很简单,青年抓住了阎昔凡的弱点,经常会拿一些东西过来,比如酒或者吃食之类,平时有空没空就过来陪阎昔凡侃大山。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阎昔凡又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因此,青年介绍人过来,只要对方出的价格能够不低于于他心里的价格底线,他基本不会拒绝。 说到底,如果阎昔凡的儿子会时不时的过来陪一下阎昔凡,也就没有青年什么事情了。 言归正传,那个中年人笑着说道:“我听小赵说,您珍藏了一只清乾隆时期的笔筒,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只想看看?”阎昔凡问道。 中年人笑道:“这不是您老的珍藏嘛,而且说实话,我确实只是想看一下,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件。” “那你得问一下孟掌柜,我刚刚转让给他了。”阎昔凡指了一下旁边的孟子涛。 这个回答令中年人他们十分意外,特别是青年,脸上闪过失落之色,同时也有些肉痛,因为今天的中介费估计要因此少赚不少了。 另一边,中年人的反应还算平静,他先跟孟子涛介绍介绍一下了自己,接着就客气地询问孟子涛能否把笔筒给他看一下。 对方言语比较客气,孟子涛也就顺势答应了。 “可惜,并不是这一件。” 柴家佑看过笔筒之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接着对大家解释道:“我家以前也有一只类似的五老图笔筒,已经在我家传了上百年了,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上大学家里穷凑不出学费,我爸虽然不舍,但还是把它卖了,现在我有能力了,就想把它再找回来。” 大家对柴家佑的想法都很理解,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要找到那只笔筒,除非有线索,不然的话,那就有如大海捞针。 阎昔风说道:“你可以试着去找当初的那位买家。” 柴家佑说道:“我也找过了,他也是在羊城做古玩生意的,当初他介绍说自己叫老陈,据他说在羊城很有名,不过我托了好多关系,都找不到那个人。” 阎昔风说道:“羊城古玩界叫老陈的人可有不少,你说说长什么样子,看我认不认识。” 柴家佑描绘了一下那个人的相貌,说道:“那人的长相是从我父亲那里听说的,可能不是太清楚,听我父亲说,他最醒目的特征,是耳朵下面有颗很大的痣。” 听到最后,阎昔凡说道:“行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柴家佑闻言有些激动地问:“是谁?” 阎昔凡说道:“这么说吧,他当初确实在羊城古玩界很有名,不过91年那会,他下乡收货的时候,被人绑架最后撕票了,所以你问不到也是很正常的。另外,他的藏品在他的死后,基本都被家里人给处理了,你想要从他家人那找到那个笔筒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柴家佑听说是这么回事,显得十分失望,之后问道:“那您知道他家人住什么地方吗?” 阎昔凡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会知道。” “呃,不管怎么样,我得谢谢您,不是您的话,我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知他的消息。”柴家佑表示感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阎昔凡挥了挥手,他是真的对此事并不在意。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柴家佑客气了几句就提出了告辞,之后带着青年一起离开了。 送走了柴家佑他们,阎昔凡说道:“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再来挑两件东西,咱们就去吃饭。” 丁天钧说:“怎么,你手上的钱还不够啊?” 阎昔凡说道:“笔筒的钱我是给我儿子的,我手上买酒钱都快沿岸了,当然还得卖掉两件东西才行。” “你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阎昔凡提起喝酒,还是让丁天钧很生气。 阎昔凡笑道:“得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在这事上你就别管了。” 看着阎昔凡嘻皮笑脸的模样,丁天钧没好气地说:“懒得管你。” “行了,别废话了,都来挑一件吧。” 阎昔凡带着大家来到储物间,这里是他存放藏品的地方,不过屋里的博古架上,已经空了不少,估计已经有三分之二还多的藏品被处理了。 丁天钧摇了摇头:“我说老阎,就你这些藏品,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啊?” 阎昔凡笑道:“撑到六十岁,我就有保险金可拿了。” 别看阎昔凡已经满头白发,其实他只不过五十岁出头而已,到六十岁还有六七年。 丁天钧冷笑道:“嘿,你还算得精明的,要是你把自己精明的头脑都放到事业上,早就东山再起了吧?” “你每回来都这么啰嗦,真得很烦啊!” “行啊,那我就不管你了!” 孟子涛能够看得出来,丁天钧话是这么说,但下回过来,肯定还是忍不住念叨。 接下来,孟子涛观察了房间里藏品,逛了一圏,基本没什么特别出色的,价值最高的也就一只鼻烟壶,不过两三万而已。就这些东西,也难怪丁天钧会说,支撑到六十岁了 当孟子涛走到北面的墙角时,突然发现了一只长将近七十厘米,宽将近五十厘米的铁箱子。 这个铁箱子表面锈迹斑斑,看起来有些奇怪,首先箱子高度只有十二厘米左右,基本放不了多少东西不说,而且孟子涛也没看到箱子有什么可以打开的地方,实在搞不清楚有什么作用。 另外,透过锈迹,孟子涛隐约看到,铁箱顶部从左到右分为十长方形的格子,每格中间刻有一个人物。人物男女老少都有,看上去应该是古代人物,但在造型上面,却有一些奇怪,给人一种不中不洋的感觉。 之后,孟子涛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箱子除了刻人物的那里,可以看到细微的缝隙之外,确实没有再找到有哪里可以打开的地方。 奇怪之余,孟子涛使用了异能,结果令他脸色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阎老,这只铁箱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定了定心神,孟子涛回头问了一句。 “铁箱子?” 阎昔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走上来看到那只箱子,才恍然道:“嘿,这是我有一次下乡的时候得到的,当时觉得挺稀奇,买回来研究了一下,不过最后都白费了功夫,想要卖掉也没有人要,结果就一直放到现在了。”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不知道能不能让给我?” 阎昔凡对这只铁箱子很不在意,都懒得想孟子涛为什么要它,笑着说:“这箱子不值钱,当初我花了一百块钱买的,你想要直接拿走就得了。” “这肯定不行。” 孟子涛连忙表示不能白要,最后两人相互推托了一下,孟子涛给了一千块钱。 之后,孟子涛还选了一方砚台,给了阎昔凡一万块钱,单论价值的话,砚台五千块钱,他都能买得到,但就算这样,他也占了天大的便宜了。当然,这事他肯定会放在心里的。 另一边,丁天钧并没有选什么东西,等孟子涛付了钱,大家行把东西放到车上,接着去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吃了午饭。 饭后,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阎昔凡送回家,丁天钧让司机把孟子涛他们送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张景强还没有回来,孟子涛收拾了一下东西,把铁箱子到桌上准备研究怎么开启。 大军好奇地看了一下:“这东西是不是又隐藏着什么宝贝啊?” 孟子涛笑道:“你是一直看我捡漏捡惯了吧,箱子我都没找到办法打开,我怎么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宝贝。” 大军笑道:“我相信,这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 孟子涛边观察着箱子的细节,边回道:“可别这么说,这箱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开。” “我觉得你是不是把上面的铁锈处理一下?”大军说道:“哦,我忘记了,这类东西是不是不能除锈的。” 孟子涛说:“当然不是,如果是铜镜之类的东西不影响的话,最好别除,这个嘛还是可以处理的。” 接下来,孟子涛拿出一些工具,稍微处理了一下铁锈,箱子看起来清楚了不少。 说起来,这只箱子做工确实不错,纹饰也很丰富,除了顶部的人物之外,正面还刻有西番莲,旁边也刻有各种纹饰,雕工精致。只是纹饰看起来比较西化,不太像是国内的审美。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打开盒子的地方。得到了一件宝贝,却找不到打开的地方,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军,你说这箱子应该从哪里打开?”孟子涛转头问了旁边的大军一句。 “这个……”大军迟疑了一会,指了指西番莲的中心位置:“会不会是这里?”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机关铜人 大军指的西番莲的中心位置,确实有一处地方,看起来像是可以取出来的地方,不过刚才孟子涛已经试过了,无论是用工具想把它取出来,还是按进去,都没有什么反应。 这时,大军又说道:“这个会不会是因为锈死了的关系?” “你是说用的力气再大一点?” “我觉得应该可以试一下。” “那行,我试试。” 孟子涛试着加大了力气往里面按了一下,一开始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随后他又加大了半分力气。 “有了!” 正像大军说的那样,这处地方真有可能是被锈住了,随着力气的增加,慢慢可以按动了。 孟子涛精神一振,连忙又加了一分力气,这样速度就快了不少,随着“咔哒”一声脆响,箱子的顶盖弹了起来。 孟子涛拿出来一看,只见里面放着十个铜人,模样和顶盖上刻的人物一模一样。 铜人高度三十二三厘米左右,做的惟妙惟肖,而且看起来四肢等处,像真人一样有明显的关节,应该可以动。 十个铜人并排着仰天放在一起,另外在两头各放着一只箱子,不过这个箱子就是木制的了。另外在左边,还放着一把立起来的钥匙。 “这是什么?”大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稍稍想了想,说道:“不出意外,这应该是《铜人演西厢》里的铜人。” “《铜人演西厢》?”大军问道。 “是一部笔记小说里面的故事。”孟子涛跟大军简单的复述了一番。 这个故事发生在乾隆二十九年,有西洋人向朝廷进贡十个铜制机关人。这十个机关人,能演出一部《西厢记》。 这些机关人各有一尺多高,身躯、耳朵、眼睛、手脚都是用铜铸成的,心、胃、肾、肠等都有机关联接,制作方法与自鸣钟差不多。 这些机器人出场演出时,都有一把钥匙开启。开启时,有一定的程序。如果程序颠倒了,那么它们的坐卧行止就会发出混乱。 如果按程序开启,张生、莺莺、红娘、惠明、法聪等人,就能自行打开箱子,穿戴行头,变换身段,揖让进退,就真人一样,只是没有唱段。一出戏演罢,这些机器人又会自行卸去行头,躺卧到箱子中。 以后再登场时,用钥匙一开,它们又会自行起立,重新登场演出。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钥匙按照一定的程序开启,这些铜人会演西厢记?这不太可能吧?” 你要说以现在的科技,大军觉得没问题,但乾隆二十九年到现在,那可有两百多年了,那个时候,就能做出这么精致的东西,他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孟子涛笑着说:“到底行不行,咱们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知道怎么开吗?”大军问道。 “我从我师傅那藏的一本孤本笔记中,看过这方面的介绍。” 其实,孟子涛当初看到笔记中记载的相关内容,也觉得应该是以讹传讹,再说了,这故事出自于小说,现实之中怎么可能有?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他意外得到了,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孟子涛按笔记中的记载,顺逆时针相互交替地转了几圏。 接着,令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十个铜人像真人一样坐了起来,接着用双手支撑身体,纷纷站起身来。 而后,这些铜人都井然有序地分成两组,走向旁边的箱子,为首两个铜人打开箱子之后开始穿衣。 这时,孟子涛注意到,那个衣服还是非常新,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居然两百多年过去了,都没受到多少影响。 穿好衣服,就像故事里说的一样,这些铜人开始饰演西厢记,除了没有声音之外,完全和真人一样,演的惟妙惟肖。 演完一部《西厢记》,它们又纷纷回到原位躺好。 这一切,看得孟子涛和大军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同时,他们也有些不想不明白,凭借当年的科技水平,制作者是怎么制作这些铜人的。 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孟子涛都在欣赏和研究这些铜人,由于不能把箱子和铜人拆卸,他当然研究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得回去之后再说。 傍晚时分,孟宏昌返回羊城,本来他应该上午就过来了,只不过公司在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让他处理了一下,并且他买了一些礼物,去感谢了救他的父子。 晚上,张景强回来了,大家一起吃晚饭。 席间,孟子涛跟张景强碰了一杯,接着问道:“沈秋城那边有没有把人抓到呢?” “早上就抓到了。”张景强笑着说道:“这家伙就是个对蠢贼,以为看了几部电影,就能够勒索了,估计要吃一段时间的牢饭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孟子涛对这人的动机很好奇。 张景强笑道:“这家伙是小区的保安,和沈胖子请的保姆是同村的,两人有点那种关系。因为手头紧,他就把主意打到沈胖子头上,所以从保姆那搞了钥匙。” “本来吧,他只是想偷点小钱,但沈胖子没有把现金放在那幢别墅的习惯,于是他就偷了那幅画,觉得画值钱要个两万应该没问题。而且他觉得两万块钱对沈胖子来说只是小钱,应该不会兴师动众。” “这人还真够蠢的。”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一个颇有实力的老板家被人偷了东西,别说两万块钱,就算是两块钱,被发现了也会兴师动众,毕竟这可关系到他们的安全。 “就是。” 张景强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对了,你明天就回去吗?” 孟子涛说道:“我准备在羊城再玩两天吧,逛逛古玩市场。” “张总,我也想在羊城待两天再回去。”孟宏昌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张景强马上就明白孟宏昌的想法,无非是因为脸上伤痕还没有消退,怕回去不好交待,笑道:“行,那你和子涛一起回去吧。正好,我从沈胖子那里得知,三天后有一场拍卖会,你们想不想也一起去凑一下热闹?” “什么拍卖会?”孟子涛问。 张景强说:“拍卖违法被没收的东西,有一些一级文物的仿制品,都是精品,我觉得去拍两件还是不错的。” 孟宏昌闻言有些奇怪:“仿制文物怎么就违法了?” 孟子涛说道:“宏昌哥,这方面的法律你应该看看,文物法中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相关规定,但在《文物保护法实施条件》中就有明确的规定了,复制国家二级文物都要得到省级部门批准的,更别说一级文物了。” “这种事情,平时咱们确实不太在意在意,也很少人因为制作高仿而被抓,不过真要被抓到,那也就只有没收的份了。” 孟宏昌挠了挠头:“这方面我还真不知道,回去后一定背下来。” 张景强点头道:“对,咱们毕竟是正规公司,这方面还是要理解透彻才行。” 这种拍卖会,孟子涛以前从来没去过,这回有机会他也想去看看热闹,于是约好了等拍卖会结束再回去。 “对了,沈秋城那边还要不要去?”孟子涛问道。 张景强说道:“他有事回香江去了,让我跟你说不用去了。” “行……” 吃过晚饭,大家又聊了一会就各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 第二天早上,孟子涛一行三人出了门,张景强由于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并没有一起去。 三人坐着出租车来到羊城的一处古玩市场,这里被称为国内十大古玩市场之一,专门经营古旧陶瓷、名人字画文房四宝、翡翠玉器、及不同类型的新旧艺术品,而且其中材质上乘、工艺精湛、珍稀名贵的佳品更不乏其数。 另外,这里也是海外文物回流的集散地,不少境外或本地商家利用羊城出入境的便利,香江以及国外等地征集古玩精品带回这里,然后再流向全国各地。 当然,就凭这些年古玩市场假多真少的境况,以为回流文物就一定是真品,那就太天真了。 下了车,与民居混杂在一起的古玩街就展现在眼前。这是一条长约一公里古色古香的古玩专业街,虽然不是休息日,但各色路人还是不少。 走进古玩街,孟宏昌说:“我听这边的朋友说,明年开始,这里就要拆迁了,也不知道这些商贩到时去哪里。” 孟子涛说道:“没办法,时代在发展,有些地方落后了,总归是要经过这一步的。不过,这处古玩市场很有名,就算拆迁改造,应该还是会存在的。” 大家边走边聊,逛了几家古玩店,基本上家家户户不管多少全都有古旧东西,确实和古玩市场的名气相符。 走进一家古玩店,孟子涛发现最显目的地方,放着一个烛台,造型很简单,台座是莲花,烛头则是荷叶边,很是素净。 孟子涛看过之后,就对着孟宏昌小声介绍道:“你看到莲花装饰的,一般可以认为是隋唐之后的,因为莲花随着汉唐佛教兴盛以后才普及到生活造型当中,不大可能是汉之前……” 孟宏昌点了点头,把孟子涛的介绍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另外,在烛台的旁边,还放着一对粉彩的婴戏瓶,介绍说是“洪宪年制”。 孟子涛打量了一番,婴戏瓶是民国的东西没错,但是不是洪宪年制的,那就不好说了。因为历史上洪宪年号存在极短,只有80多天,当时就有人专门打上这个款,以示稀少珍贵,提高售价。 孟子涛问了一下价格就没了兴趣,因为和他的底线相差太大。而且店里只有伙计在,也不方便还价。 接着,孟子涛又看了一下店里的其它东西,其中一枚信印让他很感兴趣。 所谓信印就是古代作为凭证的印章,这枚信印为子母套印,是由大小两个或三个套合成一组的印章,通常大印做成母兽的形状,再将印的中腹挖空,使做成小兽状的小印藏于其中。因如此的形体似母兽拥抱子兽,故称为“子母印”。此种印章,始于汉代,盛行于魏晋六朝。 这枚子母印为汉代所制,方形、龟纽,青铜材质,母印和子印刻有清晰的文字,保存完好。 孟子涛向伙计询问价格,伙计给的价格还是很高,而且还死咬着价格不放,让孟子涛有些怀疑,伙计到底有没有做成生意的打算。 既然伙计不肯松口,孟子涛也没有强求,就准备转身走人 。这个时候,旁边放着一摊铜器的地方,有面铜镜模样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孟子涛走了过去,拿起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面阳燧镜。 相信大家都听过燧人氏钻木取火的故事。“燧”作为取火的工具,有木燧和阳燧之分。 木燧就是钻木取火的工具,智人时期就有出现。而阳燧出现就比较,它的原理是利用日光取火,是一种曲率很大的凹面铜镜。 阳燧是青铜镜铸造中的衍生物,它与同时代的青铜镜造型、铜质、纹饰、打磨光洁度等特点完全一致,所不同的是,青铜镜的背是平面的和凸球面状的,而阳燧的燧背是凹球面状的。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把凹面铜镜放在太阳下,其光都聚向内。在离镜一二寸处,光聚为一点,大如麻菽,触物即着火。 古人出门,腰间常佩有体积很小的阳燧以备用。据《周礼》记载,周天子专门设立了“司烜氏”作为执掌阳燧的官员,负责“取明火于日”。在行军或打猎时,燧更是必备之物,“左佩金燧,右佩木燧”,以便在晴天时用金燧向日取火,阴天时用木燧钻木取火。后来甚至一度形成了这样的规制,一直沿袭至汉代以前。 阳燧因取火于日,近于天也,所取属天火,故多为占卜与祭祀时使用;而木燧取火于五木(柳、桑、槐、檀等),近于人也,只是烹饪用之。 汉代以后,随着冶铁技术的发展,出现了铁质的阳燧,阳燧的使用范围更广了。唐宋元明时期,则流行装执柄的阳燧。宋代更是出现了两面式的阳燧镜,凸面可照容,凹面则能取火。 到了近代,由于火柴、打火机等物的广泛使用,阳燧自然退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阳燧镜 孟子涛拿起那面阳燧镜,此镜为方形,四兽钮,中心采用阶梯式设计,中部低凹,形成阳燧,外四角置四兽,下部镂空,形成四兽钮,其间有四字铭文,只不过由于铜镜的锈色有些严重,看不太清楚。 虽说阳燧镜锈色太严重了,但凭借孟子涛的经验,从风格和工艺上,还是能看得出这面阳燧镜的制作年代应该在唐代,并且从形制上推断,此种阳燧镜非民间用物,极为少见。 孟子涛打量了片刻,凭他的技术,阳燧镜上的锈色应该是可以处理的,这样一来,这面阳燧镜的价值就能够得到体现了。 于是,孟子涛向伙计询问了价格,由于阳燧镜被放在一堆破烂里面,伙计认为不值什么钱,开价一千,被孟子涛还到八百成交。 付了钱,孟子涛拿着东西就准备出门,这个时候,有两个中年人走进了店里,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来看,应该都是同行。 为着的那个中年人,留着醒目的胡子,他微笑着孟子涛点头示意,接着就看到孟子涛手中的阳燧镜。 孟子涛明显看出了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接着就笑脸相迎,问道:“冒昧地问一下,请问先生贵姓?” 孟子涛回道:“免贵姓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 贾贵德礼貌地说道:“本人贾贵德,是这家店的掌柜,不知孟先生您手里的这面阳燧镜,是不是从我店里买的?” 听见老板提到孟子涛刚买的阳燧镜,伙计愣了愣,接着就紧张起来,担心被他卖漏了,那可就不妙了。 见孟子涛大方承认,贾贵德接着问道:“孟先生,这面阳燧镜能否让我过一下手?” 可能是不想让孟子涛误会,贾贵德马上又接了一句:“是这样,我这边有些东西是我的夫人整理的,也有我事先没过目过的物件。另外,您放心,东西既然已经出售了,肯定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见对方这么说,孟子涛答应了,把阳燧镜放到了旁边的柜台上。 贾贵德拿起阳燧镜仔细鉴赏了片刻,脸上就闪过一丝懊恼之色,接着调整了了一下情绪,问道:“孟先生,能否把这面阳燧镜让给再下?” 孟子涛摇了摇头:“相信贾掌柜应该也能看得出这面阳燧镜的价值,我暂时没有转让的打算。” 贾贵德见孟子涛不同意,就直接给出了价格:“两万块,怎么样?” 见自家老板直接给出了两万块,伙计心中的懊恼就别提了,不过就像掌柜说的那样,这事和他其实也没多大关系,毕竟他对阳燧镜这样的东西,确实没什么研究。 这面阳燧镜如果被孟子涛处理一番,价值至少能有二十万,这样的差价,他当然不会同意。 见孟子涛不同意,贾贵德又提高了报价,直到报价五万,孟子涛还是不同意,他也只能放弃了。 贾贵德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给孟子涛递了一张名片:“孟先生,如果您有转让这面阳燧镜的想法,希望能够联系我。” “好的。”孟子涛接过名片,接着就提出了告辞。 等孟子涛他们离开后,跟着贾贵德一起进来的那个中年人,开口问道:“老贾,刚才那面阳燧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贾贵德回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唐代的阳燧镜,而且不是普通人使用的,很有特色。” “居然是唐代的阳燧镜?”中年人十分惊讶,他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以前听唐老说过,想要一面唐代有特色的阳燧镜吧?” 贾贵德苦笑道:“可不就是,我以前还专门帮他找过,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有一面,却失之交臂了。” 说到最后,贾贵德有些生气:“我家那位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有两次,加上这回有三次把东西搞错了,前两回到还好,损失还不大,我昨天才说过她,没想到立马就给我搞一次大的,真是气死我了。” “老贾,你也别因为这事动气,嫂子要是知道这事,估计也得后悔死。” “哼,真是懒得理她!”…… 另一边,三人出了门,孟子涛就给孟宏昌介绍了购买的阳燧镜。 孟宏昌记下孟子涛介绍的内容,关键地方还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本子,记了下来,这样的学习态度,还是让孟子涛十分欣赏的。 孟宏昌收起小本子,说道:“我发现自己现在有个不好的地方,和学生时代相比,记性差多了,有些东西要背好几遍才能记下来,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孟子涛笑道:“记忆力退化确实有可能,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想的太多,学习的时候不能专心致志。” 孟宏晶点头道:“也有可能吧,不过这怎么解决?” 孟子涛说:“集中注意力,至于其它,你自己在网上查一下吧,我就帮不了你了。” 两人边走边聊,顺便逛了一些古玩店,到也有一些收获。 眼见时间到中午了,三人准备去吃饭。 孟子涛用手机查了一下最近比较有名的饭店的地址,三人就出发了。 正要经过一处小巷的时候,孟子涛看到巷口边一个模样有些憨厚的农民打扮的老伯,正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另外一个穿着考究的老人。 靠的近了,孟子涛隐约听到“农民老伯”正在向老人介绍说,什么宋代的状元卷,只要两万块钱。 科举大家都听说过,是古代普通人进入仕途的唯一途径。一个读书人先要成为童生,参加院试,通过之后成为秀才。秀才参加三年一次的乡试,通过则成为举人。举人参加会试,被录取者称为贡士。 贡士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通过之后成为进士,第一名称为状元。 所谓状元卷,就是古代举人考取进士时,当时状元的那份考卷。我国共有700多位状元,所以应该有700多份状元卷。但由于历代的战火原因,使得大部分状元卷都流失了。如今现存唯一的一份是明朝赵秉忠的状元卷。 因此,两万块钱的状元卷,孟子涛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一个骗局,而且他相信,只要有些头脑的人,肯定是不会相信这事。 然而,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那个穿着考究的老人,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居然还十分的警觉,连忙让“农民老伯”去巷子里详谈。 见此情形,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孟宏昌也看出了刚才那个是很明显的骗局,他笑着说道:“万一东西是真的呢?” “没有这个可能。” 孟子涛笑道:“他都知道东西是宋代的,还知道是状元卷,就凭现在发达的资讯怎么可能不知道东西的价值?如果要说他没有文化,那他怎么知道是宋代的状元卷?” “另外,老话说的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开价两万,还价之后,能落到他手里的能有多少?难不成他还是雷锋啊!” 这种手法其实在市场上还是很常见的,卖家先说东西是什么时候的,让买家下意识的觉得自己遇到漏了,于是花钱把东西买下来。不过他也不想想,对方连东西的朝代都知道,怎么可能会卖得那么便宜? 毕竟,像孟子涛那样,因为卖家看漏而捡漏的机率是十分低的。 这一幕对三人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们根据地图的指引,来到那家饭店。 没想到饭店生意非常好,包间都没有了,于是三人就随便找了个位置,点了几道饭店推荐的菜肴。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夜明珠(上) 正当孟子涛他们吃饭的时候,刚才被“农民老伯”骗的那位老人,也拿着东西,颇为兴奋地走进了这家饭店,随即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个包间。 “老三,快帮我看看这本状元卷。”老人进入包间,就对着坐在面对房门位置的中年人急吼吼地叫了一声。 房间里三个人,其中两个,正是先前孟子涛遇到的古玩店老板贾贵德和那位中年人,还有一位是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 坐在面对房门位置的,就是刚才和贾贵德一起的中年人,他叫杜滨海,看到自家大哥急冲冲地走进来,还说什么状元卷,他就知道不出意外,大哥肯定又打眼了。 这让杜滨海十分无语:“我说大哥,你能不能涨点记性啊,你知不知道,状元卷国内就只有一份存世?要是真的,那还不得是无价之宝?” 杜滨浩不以为然,说道:“古代到现在有700多位状元,难道就只有一份流传啊?再说了,那份状元卷,就是捡漏得来的,难道还不兴我捡漏啊!” 杜滨海无奈地说道:“大哥,说实在的,你想想这几年,你用‘别人能捡漏,你也能捡漏’这个理由,打过多少次眼了?不说别的,钱至少亏了有七八十万了吧?” 杜滨浩有些恼羞成怒:“你废什么话,能不能看就直说,不行我立马就走。” 杜滨海内心十分无奈,说道:“你拿过来吧。” 杜滨海根本不觉得有真品的可能,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看到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说自己的刚刚得的状元卷是赝品,而且原因说的头头是道,杜滨浩瞬间就呆住了,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对此,杜滨海已经司空见惯了,因为这几年,大哥每回打眼都是这个样子,但完事之后,该打眼、该上当受骗的时候,还是一样不长记性,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哥的所作所为。 杜滨海想着,是不是哪天请个心理医生,看看大哥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过了一会,杜滨浩回过神来,有些歇斯底里地咬牙道:“就是那几个家伙,要不是他们,我怎么会那么痛快就买下这个东西!” “怎么回事?”杜滨海有些好奇,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当时我有些犹豫,他们就走了过来,分明就是想让我产生错觉,这几个人肯定是那家伙的同伙!”杜滨浩把刚才遇到孟子涛他们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他肯定是冲着自己有利的方向说。 大家听了杜滨浩的说辞,都有些无语,他们又不是傻子,知道对方不过是正好经过的路人而已。 杜滨海知道每回大哥打眼之后,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干脆就置之不理,边劝着大哥,边让大哥坐下吃饭。 杜滨浩喜欢喝啤酒,等喝过两杯啤酒,他的状态基本就正常了,在座的对此也都司空见惯。 连喝了几杯啤酒,杜滨浩起身上卫生间,杜滨海也一起去了。 兄弟俩从卫生间出来,杜滨浩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怒容,指着正准备前去结账的孟子涛等人:“刚才就是他们,这事非得说道一下不可!” 杜滨海看了过去,也觉得有些巧,见大哥准备过去,连忙拉了下来:“大哥,别冲动,你应该搞错了,他们不会是骗子同伙。” “怎么,难道你认识?”杜滨浩有些讶异。 “算是吧。”杜滨海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也不能排除他们的嫌疑吧。”虽然这么说,不过杜滨浩气势比刚才却要弱上不少。 “大哥,别去了,你又没有证据,上去也是自讨无趣。”杜滨海说道。 “嗯,反正他们有责任!”杜滨浩冷哼一声,突然他眼珠一转,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得到那面阳燧镜?” 杜滨海点头道:“那当然了,我正想要求唐老件事情呢,有那面阳燧镜把握就大了。不过,凭这人的态度,想要得到可有点困难。” 杜滨浩说道:“我有个办法,你把昨天得到的那块水晶和他交换。” 杜滨海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我还没拿去检测呢,万一要是夜明珠,那就亏大发了。” “夜明珠?”杜滨浩嗤笑一声:“老三,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慈禧藏的那颗夜明珠,当时就值1080万两白银,宣统元年的价值涨了十倍,民国时期涨了一百倍,现在更是无价之宝。” “再说你那颗水晶有多重?足足三公斤还多,如果真是夜明珠,你觉得能值多少钱?” 杜滨海沉默了,虽然他也希望自己昨天得到的水晶是夜明珠,但就像大哥说的那样,可能性实在不高,甚至可以说没有。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杜滨浩问道。 杜滨海点了点头:“有,但咱们明白,对方就不明白吗?” 杜滨浩说道:“明白又怎么样呢,你这颗水晶到底夜里能发光嘛,而且又有三公斤多,也算是个稀罕物件,他说不定就心动了呢?我劝你还是试一试,这样还有些机会,不试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杜滨海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大哥的提议,多少还是要试一下才好。 见弟弟同意,杜滨浩说道:“我就一过去了,免得尴尬。” “行,那你回去跟老贾说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知道。” 另一边,孟子涛他们正结了账准备出去,就见杜滨海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其实,刚才杜滨浩朝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时候,孟子涛就注意到了,当时他还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杜滨海走到孟子涛面前,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说道:“孟先生,我就直说了,我想要您那面阳燧镜,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孟子涛笑道:“我也实话实说,这关键还是要看你出的价格。” “不知道您要价多少?”杜宾海问道。 “二十万。”孟子涛比划了一下。 “孟先生,您这个价格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杜宾海根本不同意,心里不满道:“你怎么不干脆去抢啊!”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夜明珠(中) 孟子涛微微一笑,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他有办法把阳燧镜表面的锈色处理好,还不影响本身的价值。 杜滨海觉得这只是孟子涛想要高价的借口,他又不是没有看过那面阳燧镜,内心之中觉得,就算是唐老都不太可能把阳燧镜恢复到价值二十万这个水平,更别说孟子涛这个年轻人了。 于是,杜滨海提出了那个以物换物的想法:“孟先生,要不这样可好,我昨天得了一件奇特的石头,看起来虽然像水晶,但晚上可以发光,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晚上可以发光?”孟子涛首先想到的是,杜滨海说的东西,是不是拥有放射物质。就算不含放射物质,如果物体中含有磷的话,自身就可能会发光。 至于说夜明珠,那肯定是没有可能的,杜滨海也不可能会那么傻。 杜滨海点头道:“对,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三公斤多重,要不和我一起去看一下?” “三公斤重?不会拥有放射物质吧?”孟宏昌说出了此刻大家心中的想法。 杜滨海试图打消大家的疑虑:“这应该不太可能,那么大的石头,如果是因为放射物质而产生的亮度,那之前经手的人早就生病了。” 孟子涛觉得这话也有道理,毕竟三公斤的放射物质,那就有些夸张了,放在家里,谁也受不了,但至于说是夜明珠,那也不太可能。 想了想,孟子涛觉得去看看也好,于是同意了杜滨海的提议。 一行人跟着杜滨海来到他的店里,这家店面积不大,装修到是颇有品味,店里主要以出售玉石、水晶等宝石为主。 杜滨海让大家坐着稍等片刻,随即就去把他说的那块假水晶拿了出来。 这块假水晶颜色为浅绿色,看起来很像是绿水晶。 但市面上其实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绿水晶,现在也普遍认为,并没有绿水晶存在,市面上的绿水晶都是经过处理的。 虽然也有人说,绿水晶是存在,只是数量十分稀少,可遇不可求,但孟子涛并遇到过绿水晶,也没有从认识的人口中听说过有人买到了绿水晶,所以对这个说法他也是存疑的。 言归正传,杜滨海先是演示了一下,拿衣服罩着这块石头,很明显可以看到淡淡的亮光出现,这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新奇。 接着,得到杜滨海的同意之后,孟子涛仔细观察了这块假水晶。 一般而言,自然水晶的生长过程极为复杂,在形成过程中,往往会受到环境影响,在晶体中总含有一些杂质,对着太阳或在灯光下观察时,可以看到淡淡的均匀细小的横纹或柳絮状物质。 而仿制的天然水晶多采用残次的水晶渣、玻璃渣熔炼,经过加工磨光、着色仿造而成,晶体中常常伴有气泡,没有均匀的条纹、柳絮状物质。 但这块假水晶却通体通透,只有微量的均匀的条纹、柳絮状物质不说,而且并没有什么气泡,可以说相当的完美。 另外,清凉冰爽是天然水晶的贴点,即使在炎热夏季的三伏天,用手接触天然水晶或者用舌头舔天然水晶表面,都有冰凉清爽的感觉。 而这块假水晶却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特点,总的来说,以显露出的特点来看,这块假水晶很像是某种经过处理过的矿石。至于会发光,估计也是因为内部含有磷的缘故。 带着这样的判断,孟子涛使用了异能,但结果却显示,这是块最不可能是夜明珠的东西,恰恰却正是夜明珠,不对,应该称它为夜明石。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傻眼了,心脏噗通噗通的一阵乱跳,激动地差点就站起身来。 好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是低着头的,杜滨海正在打电话,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不在他的身上,不然的话,肯定能看出他表情异样。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孟子涛装作平静地抬起头来,说道:“杜掌柜,你想要用这块东西换我的阳燧镜,我可是很吃亏啊!” 杜滨海听孟子涛这么说,心里一喜,因为孟子涛并没有直接回绝,说明这事有戏。 他笑着说道:“孟先生,我觉得你并不吃亏,你看这东西质地通透,而且还能发光,最为关键的是个头大,这样的东西市场上还是十分稀有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杜掌柜,恕我不能认同你的观点,想要发光,除了放射物质之外,内部含有磷同样也会发光,我认为之所以市场上这类东西不多,完全是因为不稀罕的缘故。” 杜滨海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评价玉石类的东西珍贵不珍贵,质地是最关键的因素,为什么缅甸的翡翠会这么值钱,还不是因为别的地方类翡翠的矿物达不到宝石级别的标准吗?” 接下来,两人一番唇枪舌剑,最后还是杜滨海败下阵来,愿意以这块东西再加上三万块钱,换得那面阳燧镜。 见杜滨海不但要把价值连城的大块夜明石给自己,还要给自己三万块钱,说实话,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这方面来说,他还没有成为一位成熟的商人。 当然,这种情绪也是一闪即逝,毕竟这是正常的买卖,至少现在,杜滨海同样也是当然满意的,他买下这块假水石只花了六百块钱而已,相当于三万块钱买下那面阳燧镜,他觉得自己赚了大便宜。 出了门,孟宏昌就忍不住问了起来:“我说子涛,你为什么想换下这块石头啊,不会是真觉得它是夜明珠吧?” 孟子涛笑道:“首先这笔生意咱们就没亏,至少赚了三万不到,再加这块石头。另外,是不是夜明珠,咱们要以科学的鉴定结果才能断定。” “你不会真有拿去鉴定的想法吧?”孟宏昌微微张大了嘴巴,显得有些意外。 孟子涛笑道:“我说也别你先入为主,认为它就一定不是夜明珠吧。” 孟宏昌态度很坚决:“反正我是不觉得它会是夜明珠。” 孟子涛说:“说说你的理由,不要说什么体积大就一定不是夜明珠,哦应该说它是夜明石。” 孟宏昌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界生成这东西的概率,那么我就要问了,你凭什么认为它是夜明石呢?”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运气好啊!” “呃……”孟宏昌对这个回答无言以对:“行,算你厉害。” 孟子涛笑道:“宏昌哥,我问你一件事,你在有机会不亏待自己的情况下,会不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个……”孟宏昌想了想,点头道:“还是会的。” “那不就得了嘛。”孟子涛笑道:“如果经过鉴定,证明它不是夜明石,我也不会亏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鉴定难道就不要钱吗?再说了,你既然能够把阳燧镜恢复,怎么就不亏了?十几万换了一块石头,我觉得亏太多了。”孟宏昌摇了摇头。 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放心,不就鉴定一下有没有放射物质,还有磷吗,应该要不了多少钱的。至于恢复那面阳燧镜不也要花很多的力气嘛。” 孟宏昌耸了耸肩膀:“随便你吧……” 由于带着一块三公斤多的石头,大家不太方便再逛了,于是就坐车回酒店,准备研究一下再说。 在酒店门口,孟子涛遇到了刚刚办完事的张景强。 对于大家这么早就回来,张景强有些奇怪,当听说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虽然对那块石头很好奇,但同样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夜明石。 回到房间,为了验证这块石的发光亮度,大家把窗帘什么都关上,并关上了电灯,这块石头居然通体发亮,而且亮度还不低。 这不但令张景强他们感到很惊讶,孟子涛也觉得有些意外,但想到异能给出的价值,他即释然又激动。 张景强回过神来,连忙去旁边拿了一份杂志,到石头跟前观看,结果杂志上的字很清楚,读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这让张景强兴奋起来,但马上,他神色又变成了担心:“我可听说有的石头会发光是因为含有放射物质,对人体危害非常大。这块石头不会是含有放射物质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亮呢?” 孟子涛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含有放射物质,不过咱们没有条件检验,只能拿去专门的机构鉴定。我原本是准备回去之后再拿去鉴定的。” 张景强说道:“这可不好,万一石头里面有放射物质,这几天影响也是非常大的。这样,我给李望山打个电话吧,他大哥是羊城大学的教授,应该有办法可以处理的。” “行。”能够尽快鉴定走个过场,孟子涛当然还是同意的。 张景强跟李望山打了电话,对方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好奇之余,马上就答应了,让大家直接去羊城大学。 大家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去羊城大学。 这时,孟宏昌说道:“我觉得还是从石头上搞一块下来再去鉴定吧,一来免得带着它麻烦,二来万一是珍贵的矿石也安全一点。”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夜明珠(下) 孟子涛只是由于整块夜明石太过珍贵,所以下意识的并不想从它上切些下来去做鉴定,现在听了孟宏昌的提议,他也觉得确实应该这么做,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欲哭无泪了。 接下来,孟子涛拿工具取了一块样本下来,经过和刚才一样的观察,发现同样也能发出了乳白色的光来。 张景强见此,说道:“看来,这东西是因为放射物质才发光的可能性不大了,不然的话,这么一大块早就死人了。” 大家纷纷称是,随即把夜明石放在安全的地方,带上取下来的样本,出发前往羊城大学。 在羊城大学的门口,大家和李望山碰了面。 李望山对那块夜明石很好奇,见孟子涛就只是带了一些样本过来,稍稍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带着大家来到他大哥的办公室。 李望山的大哥李雄山是一位身材高大,温文尔雅的老人,他热情地招呼了大家,接着问孟子涛要过样本观察了一下。 过了片刻,李雄山说道:“孟先生,虽然还没有经过检测,但凭我的经验,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抱多大的希望。至少我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有你说的这么大块所谓的夜明珠的记录。” “李教授,谢谢您的提醒,我现在主要还是想要了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异能给出了结果,孟子涛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大的夜明珠,所以大家的看法他觉得也是很正常的。 “那行,我带你们去试验室吧。” 李雄山带着大家来到一间专门检测矿物的实验室,见到了这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得知大家的来意,就把孟子涛带来的样本拿过来瞧了瞧,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基于李雄山的面子,他并没有多言,拿着样本去做了检测。结果并没有发现有放射物质,这一点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接下来,开始检测石头里面有没有磷,结果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又没有放射性物质,又不含磷,它怎么就能发光呢?这到底是什么石头呢? 这个时候,负责人很自信地说这很可能是萤石,本身没有发光的特性,在紫外线灯光照射下才能发出荧光。并不是真正的夜明珠。 萤石是一种发光矿物,所谓的发光矿物是指在外来能量的激发下能发出可见光,从而显示出与正常状态下人用肉眼看到的不同颜色。矿物发光的实质是矿物晶格吸收了较高的外加能量。然后以较低能量再发射出来而造成矿物的发光现象。至今,人们已知道受外来能量的激发下会产生发光现象的矿物有30来种 其中,莹石就是一种产量多、十分易得、十分便宜的透明晶体矿物,又最容易通过人为的手段“激发”,使其具有“发光”现象的东西。所以,近来在我国珠宝、奇石市场,到处可以见到所谓球状莹石夜明珠出售。 负责人凭经验判断孟子涛带来的样本就是常见的萤石,但接下来的试验,却让负责人十分惊讶。 因为那块样本,能在黑暗的环境里发出乳白色的光,关键是不用任何的激发手段,就能发出光来,而且亮到可以读书看报。 更让负责人觉得异常惊奇的是,样本的发光时间非常长,根本不是常见的萤石能够达到的。 一般来说,现代对“矿物发光的现象”的机理研究,并不等同于古代的“夜明珠”。 因为,古代“夜明珠”是自然的东西,古人并没有对其进行人为的“激发”作用而产生的,肉眼可见光线; 另外,古代“夜明珠”的发光机理,有很多自身的内在因素。比如“夜明珠”的物质存在比一般物质更为强烈的“光敏性”或“热敏性”。在弱光和低温下能吸收能量。不需要加热、加温等人为的“激发”因素等等。 现在,孟子涛带来的样本,没用用到任何的“激发”手段,就能发出光亮,而且经过相当长的时间,亮度都没有减弱,这分明和古籍中记载的“夜明珠”一样啊! 经过一些检测,负责人和专家都已经无话可说了,他们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认为以他们得到的检测结果来看,这确实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如果体积确实如孟子涛说的那样,肯定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颗。 至于价值,负责人和专家完全都不敢想象。 检测的时间比较长,当孟子涛得知结果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什么,真的是夜明珠?!” 得知这个消息,孟宏昌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粥,吓得都喷了出来。旁边的张景强也被包子噎到了,连忙喝了几口豆浆,把喉咙口包子努力咽了下去。 见此情形,孟子涛把服务员叫过来收拾了一下,接着对着两人呵呵一笑:“不就是夜明珠吗?你们也不用那么激动。” 张景强手指着孟子涛,装作忿忿地说:“还不就是夜明珠吗?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知道你那个夜明珠能值多少钱吗?”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估计能值几个亿吧。” “敢情,几个亿在你眼里就是小钱啊!”张景强没好气地说道。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笑眯眯地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又蹦又跳吗?” 张景强摇了摇头:“得,我看你真实年纪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淡定。” 孟宏昌插话道:“别说这事啦,还是去学校把昨天带去的样本拿回来吧,那样本个头也不小,能值好些钱呢。” “对对对。”张景强也连连点头称是:“不过吧,我觉得还是先把夜明珠先拿到银行存起来吧,酒店虽然也安全,但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的。” 孟子涛觉得有道理,于是匆匆吃过早饭,一行人先去银行把东西存了,接着来到羊城大学李雄山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里,除了李雄山和李望山兄弟俩之外,还有一位和李望山年纪相仿的男子。 此人身材有些瘦,不过人长得很精神,身上也带着一股书生气质。 经介绍,男子是李雄山的朋友葛青云,今天过来本来是想找李雄山帮个忙,没想到意外得知了检测结果,于是就留了下来。 双方寒暄了几句,李雄山就把检测报告交给了孟子涛,上面也没有明确说一定是夜明珠,只是出具了详细的检测结果,通过结果可以推断,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夜明珠。 李雄山先把昨天带来的样本还给了孟子涛,接着为大家解释了一下报告上的术语。 说到最后,李雄山感慨道:“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夜明珠,而且还和古籍中记载的夜明珠十分相似,这一点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真是万事皆有可能啊!” 李雄山的感慨也是众人心里的想法,张景强有些嫉妒地说道:“怎么宝贝都到你的口袋里去了呢!” 也难怪,从去年到现在,短短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孟子涛捡过的漏都数不清了,虽说大部分别人都不知道,但透露出来的几个,都能让人情不自禁的羡慕、嫉妒,有些心眼小的眼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孟子涛呵呵一笑,完全推到了运气的头上。 这一点也让众人都没了脾气,因为夜明珠确实是自己送上门的,如果杜滨海知道这事的话,估计心痛的会吐血。 这时,葛青云对着孟子涛说道:“孟先生,不知道你手里的这小颗夜明珠,准备怎么处理?” 还没等孟子涛回答,李雄山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这类东西也感兴趣了?” 葛青云说:“老话说,易得有情郎,难求夜明珠。虽说拿情和物相比有些不太合适,但也可说明夜明珠的珍贵,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物件,只不过以前是根本遇不到,所以不作他想,现在遇到了,因此就想请孟先生行个方便。” 孟子涛取下的样品,大概有一颗戒面那么大,当时正好是一个凸出来的地方,这才被他取下来。 孟子涛听到葛青云请求,有些犹豫,因为他原本是打算把东西制作成饰品送给何婉奕的。 葛青云也看出了孟子涛的犹豫,连忙说道:“孟先生,你先别忙着拒绝,我愿意拿宋刻本的《通鉴纪事本末》和你交换,不知可好?” “宋刻本的《通鉴纪事本末》?”这回换孟子涛有些惊讶了。 宋刻本古籍,自明代中后期以来,就一直受到学者、藏书家的特别重视。早在明朝,宋刻本已有“寸纸寸金”之说。不管是哪种宋刻本,流传到现在,也是相当值钱的。 至于葛青云说的《通鉴纪事本末》,它是汉民族第一部纪事本末体史书。这套宋刻本曾经也在拍卖市场上出现过,成交价将近一百万,这还是2004年的事情。 当然,当时拍卖的不是全卷,葛青云的也肯定不是全卷,所以价值多少还得去看过才知道。 但既然葛青云能提出来交换,价值肯定是不菲的。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葛青云的遭遇(上) 葛青云说道:“实话实说,我收藏的宋刻本《通鉴纪事本末》品相可能不是太好,但我认为应该和这颗夜明珠的价值相当,不知孟先生意下如何?” 宋刻本的古籍毕竟比较稀有,而夜明珠还有那么一大块,就算这小颗样本转让给葛青云,也无伤大雅,因此,孟子涛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随后,一行人坐车前往葛青云家,由于大家和葛青云并不熟悉,再加上古玩交易多少还是比较隐私的,就去了孟子涛和大军两个人。 葛青云是个比较健谈的人,一路上,和孟子涛聊了很多。 说实在的,孟子涛觉得宋刻本的《通鉴纪事本末》也是很珍贵的,如果品相稍微好一点,珍贵程度一点都不输于他的夜明珠样品。 至于说是不是因为品相太差,因此葛青云才会提出交换的建议。孟子涛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葛青云应该知道,如果品相太差他是不会同意的,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葛青云的解释也简单,他说,全世界价值连城的宝贝并不多,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要么收藏在博物馆里,有钱也买不到。剩下那些在民间收藏的,要买可以,没几百万、几千万、几亿的身价,根本免谈。 但话又说回来了,就拿咱们国家来说,有多少人能拿出几百万来买一件宝贝还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别说拿出几百万了,买几十万的房子能一次付清全款的都不多。 葛青云说,如果用钱购买的话,他手上也拿不出那么多钱,能够买下夜明珠。虽说《通鉴纪事本末》同样也很珍贵,但夜明珠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高于《通鉴纪事本末》,所以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葛青云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进了他家,孟子涛进屋一看,发现这是上下两层结构的住房,不禁说道:“葛先生,你家这是复式结构吧?” 葛青云笑着解释道:“人们通常将所有非平层住宅统称为复式楼,但事实上,像这样上下两层结构的住房是有严格区分的。” “实际上,复式住宅并不具备完整的两层空间,实际是层高较高的一层中加上一个夹层,安排卧室或书房等,用楼梯联系上下。但国家规定内空高于2.8米的才算是房子面积,所以购买的时候千万要注意。” “而我这个房子,其实叫做跃层,住宅占有一栋楼房上下两个完整的楼面,仅有下层一个主入口,卧室、起居室、客厅、卫生间、厨房及其他辅助用房可分层布置,上下两层之间有隔层,利用独用小楼梯连接。” 孟子涛恍然道:“哦,看来像我以前认为的复式房,其实就是跃层,这回长知识了。” 葛青云边带大家来到客厅,边说道:“我觉得还是因为某些销售人员故意传播错误的观点,造成了普通人的误解。” 孟子涛明白葛青云话里的意思,如果销售人员将错误的观点介绍给消费者,在消费者购买复式楼的时候,完全可以在面积和价格上搞鬼。 葛青云请孟子涛和大军入座,为两位倒了茶:“两位稍等片刻,我去把东西拿下来。” “好的。” 葛青云上楼去拿东西,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客厅周围有几处地方都挂了葛青云一家的照片,其中还有几张葛青云跳舞的照片,由此看来,葛青云应该是一位舞蹈爱好者。 过了片刻,葛青云拿着一只木制箱子从楼上下来。走回座位,他先是客气了一下,接着就把箱子打开,现出了盒中的数十册古籍。 葛青云介绍说,这套《通鉴纪事本末》有三十三卷,是他去年通过一位朋友得到的,经过了专家的鉴定。 原本的《通鉴纪事本末》拥有四十二卷,所以这套古籍并不全,但就算不全,如果是真品也相当的珍贵。 孟子涛经过葛青云同意之后,带上手套小心拿出箱子里的古籍开始鉴定。 《通鉴纪事本末》存世刻本有二:一为宋淳熙二年(1175)严陵郡庠本。每半页十三行,行二十四字至三十字不等,行多字小,后称为小字本,或称严州本。二为宋宝佑五年(1257)赵与本。宝佑五年赵与居湖州,患其严州本字小且讹,于于精如雠校,易为大字,以私钱重刻,即为此本,后称大字本。 这套《通鉴纪事本末》,就是宋宝佑五年(1257)赵与本,品相还算不错,如果是真品,和他那颗夜明珠样本的价值还是相符的。 这套古籍为蝴蝶装,所谓蝴蝶装,就是把书页印有文字的一面朝里对折,以中缝为准,将全书各页对齐,用粗糊粘在另一张纸上,最后切裁整齐,装订成册,蝴蝶装的书打开来时,总是没字的背面朝外,有字的正面朝里。 这种装定形式使人翻阅时觉得书叶好像蝴蝶那样翻飞飘舞,所以这种装订形式就叫蝴蝶装。 其实我们今天看的书也都可以称为蝴蝶装。但是在宋代,这种装订是首次出现,人们觉得新鲜,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蝴蝶装的一版就是一页,没有线装书那样的书口,文字内容不易损坏。不过由于只有中缝连接,而且是用粗糊粘的。所以这样的书要是经常翻阅,书页就容易脱落。 这套《通鉴纪事本末》就有这样的缺点,一些册子,已经脱落了,翻起来必须十分小心。 从这点来看,这套古籍确实很像是真品,不但是这些,连一些细节之处,也和真品十分相像,孟子涛粗略观察之后,都差点相信这就是真品了。 然而,当孟子涛看到古籍上一位明代藏家的鉴藏印时,还是露出了端倪,因为这名藏家真正的鉴藏印,他在师傅那里见到过,相差还是比较大的,风格都不同,必假无疑。 当然,在实际鉴定过程中,不能就因为这一点,就断定古籍一定不对,但有了这个突破口,在接下来的鉴定中,孟子涛找到了越来越多的错误之处……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葛青云的遭遇(中)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孟子涛鉴定结束,坐在旁边的葛青云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孟先生,觉得怎么样,可以交换吗?” 孟子涛有些为难地说:“葛先生,真的很抱歉,你这套《通鉴纪事本末》我有点看不太准。” 葛青云听孟子涛这么说,不禁愣了愣,接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这套《通鉴纪事本末》有问题?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请全老鉴定过的。” 孟子涛不清楚葛青云说的全老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但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要说清楚的:“葛先生,我解释一下吧。” 葛青云控制了一下情绪:“你说。” 孟子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咱们先从字体上来看,宋版书的字一般比较大。间距也大,这是为了便于阅读。字体大,间距大,眼睛就算不大好使也不要紧,能看清楚。当然也有一部分比较紧凑细密的,但是比较少。” “除了字体大之外,浙本一般都使用欧体字。欧体字结构呈长方形,挺拔秀丽,笔画整齐,容易刊刻,但写好较难,须请高手写样、良工刊刻才行。你这套是赵与本,这个版本之所以出名,正是因为它的精良。” “咱们再来看让这套《通鉴纪事本末》,字体符合真本的大小,一开始的字也不错,但你看这最后几圏,却和开始的笔力要差上一些,以专业的角度来看,这应该不是同一个书写的,当然也不符合真品的特征。” “另外,咱们再来看纸张,这纸虽然用的是麻纱纸,但纸张枯黄、甚至有的地方发黑,纸纹不明显,这同样也不符合真品的特征。还有……” 孟子涛把不对之处,一一指了出来,并做了解释。 “不对呀,全老当初为什么告诉我是真品呢?” 葛青云显然有些不太能够接受这个结果,但孟子涛的解释很详细,关键有问题的地方还不止一处地方,这让他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葛青云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孟子涛很想说,对方很可能故意骗你,另外,他虽然说了很多,但都是细节方面的问题,也有可能对方水平不到家。 不过,以葛青云这么相信对方,是前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沉默了一会,房间的气氛也有些尴尬起来,这个时候葛青云回过神,恢复了一些理智,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孟先生,抱歉失态了。还有,今天的事情真的对不住,我不知道这套居然是赝品。”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说道:“我判断这套赝品应该是晚清民国时期仿制的,而且水平颇高,就算是一些资深藏家,一不小心也有可能着了道。” 葛青云摇头一叹:“关键我当初请教的这位,是羊城有名的书画和古籍专家,他鉴定出了错……呵呵!” 说到最后,葛青云自嘲一笑,笑容之中带着无奈和愤怒。 半响,葛青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对孟子涛说道:“孟先生,不知能否帮我一个忙,再帮我鉴定几样东西。” 反正也没什么时候,孟子涛微笑着表示可以。 葛青云起身上了楼,过了片刻,又拿下来两个锦盒:“抱歉,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我还得上楼一下,麻烦你先帮忙鉴定吧。” “没关系。”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打开其中一个锦盒,只见里面放着的一本书画册页,打开一看,发现是民国时期的画家陆龙的山水作品。 仔细鉴赏了一会,这本册页并没有什么问题,接着孟子涛打开另一只锦盒。 里面放的同样是一本书画册页,打开之后,发现是明末清初著名的书画家恽寿平的花卉作品。 作为清六家之一的恽寿平,他的作品在市场价格方面还是不低的,像孟子涛手中的这本册页,如果是真品的话,估计价值在十万左右。 这本册页的水平很高,第一眼看上去没有问题,符合恽寿平的风格,但细看的话,却和恽寿平的水平要差上一些,另外还有问题,基本是赝品无疑。 在孟子涛鉴定的时候,葛青云又拿了两件藏品下来,分别是一套古籍以及一幅画作。 和刚才一样,这两件藏品,同样也是一真一假,古籍是真品,画作是赝品。 孟子涛告知了结果,并解释了理由。 葛青云当场就呆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苦笑,亦或是愤怒。 孟子涛完全能够理解葛青云此刻的心情,当初他在中学时期,被一个要好的同学背叛,也让他伤心了许久,现在还能记得当初那种感觉。 正在大家沉默的时候,葛青云在手机铃声中回过神来,拿出手机一看,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怒容,不过他还是深吸两口气,和孟子涛点头示意之后站起身来,到阳台上去打了电话。 大军小声说道:“是不是‘曹操’正好打电话来了?” 孟子涛说:“有可能吧。” 大军笑道:“我猜啊,有可能是‘曹操’那边又有什么好东西,让他去看看,他因为刚才的事情,很有可能想要叫你一起去。” 孟子涛看了看大军,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一个局啊?” 大军说:“这也不一定,只是觉得如果真像我说的这样,会不会太巧了一点。关键是他知道你刚刚得到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所以不得不防啊!” 孟子涛笑道:“你应该多虑了,夜明珠的事情,他应该是今天才知道的,哪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做出这样的准备?” 大军说道:“只要有认识的人,一条短信就可以了。” “这到也是啊。”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听你这么说,我确实应该防范一下,不过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觉得应该要去会一会,让他们知道一下打我主意的代价。我想,凭咱们俩个,应该能够对付的了吧?” 大军犹豫了一下,说:“问题是不大,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多加注意。” 孟子涛呵呵一笑:“放心,我会多加注意的。” 过了片刻,葛青云走了回来,一开始脸色阴沉的比较可怕,等他回到原位的时候,脸色才好看一些。 看到葛青云欲言又止的模样,孟子涛说道:“葛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葛青云说道:“刚才全向宁……就是帮我鉴定这些东西的人,他说他新得了一幅高翔的《山斋读书图》,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现在根本不相信他了,原本是打算一口回绝的,只是被他骗了这么多次,我心里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我现在是这么打算的,我想去看看,东西到底对不对,如果真迹,那我再想其它办法,如果是赝品的话,那我就马上戳穿他,所以我想要您的帮忙。不过您放心好了,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在您不在场的时候,再找他算账的。” 孟子涛说道:“恕我直言,如果我帮你鉴定的话,那他应该会记恨我吧?” 孟子涛和葛青云非亲非故,没点原因,他有什么理由帮忙,为此还要跟全向宁结仇呢?而且全向宁这种人,孟子涛在古玩界见多了,虽然可恨,但说到底,葛青云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葛青云已经有腹案,直接说道:“我这边有一方徐三庚所刻的寿山芙蓉石闲章,如果您能够帮我的忙,我愿意以十万的价格转让给您。” 徐三庚为清末著名篆刻家,工篆隶,与吴让之、赵之谦齐名,能摹刻金石文字,所刻吴皇象书天发神谶尤佳。刻印力追秦、汉,能于邓石如、吴熙载诸家而后,别树一帜。 他雕刻的印章,在市场颇受欢迎,特别是一些精品,成交价格不低。 因此,孟子涛只是稍稍想了一会,就同意了下来。 过了片刻,葛青云把那枚闲章拿了过来。 孟子涛拿到手中观察,发现此章选料为上等芙蓉石,温润细腻,整块章料被随形雕刻成山水内容,可谓是构思巧妙,用刀猛利,生辣,线条布局讲究维美。 闲章的印款为“得众动天,美意延年”,此文出自《荀子·致士》,意为一切乐观的人,都能够健康长寿。 雕刻劲辣自然,装饰性较强,完全以其自己的小篆入印并刻意发挥创造,字体线条飘逸,笔画娴娜多姿,足当徐三庚“吴带当风,姗姗琴致”之誉。 另外,印章还刻有边款“辛谷”二字,为徐三庚的字,符合他的雕刻习惯。 总体看来,这枚闲章应该是真品无疑,市场价格应该在十五万左右,虽然价格对孟子涛来说不高,以十万购入也只是捡了一个小漏,但关键这种闲章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收藏价值很高,因此对孟子涛来说还是合算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行,这枚闲章我很满意,你是想要转账还是支票?” 葛青云看了一下即将不属于自己的闲章,说道:“还是转账吧,我的小区不远处就有一家建行。” “可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葛青云的遭遇(下) 去银行转了账,葛青云开车带着孟子涛和大军,前往全向宁那边。 路上,葛青云絮絮叨叨地向孟子涛述说了,他跟全向宁认识和成为朋友的过程。 前文说过,全向宁是羊城古玩界,有名的书画和古籍鉴定专家。在三前年,葛青云刚刚对书画和古籍感兴趣的时候,就听说过全向宁,内心之中当然也有认识的想法,毕竟进入古玩这行,如果能有一位专家经常指导,能走很多的弯路。 不过,葛青云没有这方面的路子,这些年除了认识几位藏友之外,并没有认识全向宁的机会。 那么,葛青云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全向宁的呢?那就要从葛青云的另一个爱好说起。 葛青云另一个爱好就是跳舞,他跳的舞是国标舞等双人舞蹈,因为技术不错,还得过一些业余比赛的奖项。 葛青云经常一个人到一家舞厅去跳舞,因为他早年离婚,家里并没什么人反对。 去年的一天,葛青云跟往常一样去舞厅跳舞。进入舞厅,他注意到了坐在舞池旁边的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女士,被她的气质吸引,就上前去邀请她跳舞。这位女士也欣然答应了。 跳舞期间,两人聊天聊的比较投机,一支曲子跳完的工夫,居然就聊成了朋友了。 那位女士介绍自己说,她姓戚,是外地人,来羊城做生意的,平常也有跳舞的习惯,只是今天是第一次来这边跳舞,没想到就遇到了葛青云这个合拍的舞友。 接下来,两人又跳了两曲,期间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有时间就一起跳舞。不过考虑到男女之间的交往多少要注意一些,两人还是没有深聊,跳完舞之后就告辞了。 葛青云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自嘲的说,现在看起来,这根本就是对方放长线吊大鱼。 接下来半个月,两人一有时间,就相约跳舞。这个过程中,戚女士还透露自己喜欢古玩书画的好爱,不过是初学者,连入门都不算。 这让葛青云很是高兴,觉得这好像是上天安排给自己的舞伴,同时,那颗早年因为离婚变得迟暮的心,又开始焕发出了春意。 又过了几天,戚女士一大早就给葛青云打电话,说是邀其喝早茶。葛青云想都没有多想,就去了。 葛青云本来是想找一家比较有档次的店请戚女士喝早茶,不过碰面之后,戚女士却连连表示没有必要破费,在路边找了一家还算可以的小店就进去了。 还别说,店虽小,看着不起眼,但这里的东西却比较正宗,很合葛青云的口味,再加上有戚女士在场,这顿早茶让葛青云颇为开心。 俩人正聊得开心,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走进了店里,先是问店家买了些便食,接着,就向葛青云他们打听古玩市场的地址。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骗子搭档,引诱葛青云踩地雷人物。 葛青云对这个人也是恨得牙痒痒,因此跟孟子涛着重描述了一下他的样子,这却让孟子涛有些诧异,因为此人的长相,很像是当初骗了昌华荣的那个曹进啊! “难道是同一个人?”孟子涛如是想道,如果真是同一个人的话,这个曹进的业务范围还真够广的,居然羊城这边都有他的身影。 还没等葛青云开口,戚女士就问男子说,去古玩市场干什么? 那男子当时在葛青云眼里,也是一个爽快人,直接就吧啦吧啦地说开了,介绍说他姓梁,在外地做古玩生意,不过他是小打小闹,而且也没见过多少市面,就想到来羊城闯闯,没想到到这边居然迷路了,他又舍不得打的,所以才来问路。 等男子说完,戚女士把羊城几个古玩市场的地址说了一下,接着又随口问他是做什么古玩的。 男子说,他是做古籍生意的。 戚女士听了连忙问男子,身边有没有带什么好货,可以拿出来看看。 男子一听,马上就拿出了一本宋刻本的《通鉴纪事本末》,说这是他好不容易搞来的,可以看看。 戚女士拿过看了一下,显得有些诧异,看过之后就让葛青云鉴定。葛青云仔细观察,觉得应该是真品,顿时有些兴趣,便问了价。 只是,男子给的价格颇高,而且砍不下来,最后两人只能放弃。 等男子离开后,戚女士说道:“这家伙想钱想疯了吧,居然开这么高的价,也亏他想的出来的。” 葛青云当时多少还是知道《通鉴纪事本末》的价格,说道:“他就只有一本,如果数量多的话,别说他开的价,就算再高也没问题。” “啊!不会吧?”戚女士显得很惊讶。 葛青云见戚女士不信,连忙把宋本《通鉴纪事本末》的价值解释了一遍。 戚女士马上惊喜地说:“哎呀,我朋友家里,正好有这套《通鉴纪事本末》啊,一共好几十本,他因为家里有事,正准备十万块钱卖掉呢。” 葛青云同样也十分惊讶:“真的?那我觉得你应该马上联系你的朋友,十万钱块实在太值了。” 戚女士闻言,连忙打电话给朋友,结果“不出意料”的还没有卖掉,戚女士连忙让她留着,她出钱买。 挂了电话,戚女士就跟葛青云说:“你看要不咱俩一人出一半的钱,合伙把它买下来,你看怎么样?” 这个时候,葛青云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的,很明显啊,这可是一个捡大漏的机会,哪有人这么好心,把钱往别人口袋里送的? 这个时候,戚女士当然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说她因为生意方面的原因,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就算是一半,她还要问朋友借一点才行。 葛青云此刻根本没什么防范心,戚女士这么说,他就选择了相信,还说钱可以问他借。 戚女士表示不用了,而且合伙买东西借钱也不合适。 就这样,当天下午,戚女士就带着葛青云去了她的朋友家。 路上,还跟葛青云说了朋友卖掉古籍的原因,是由于儿子要去国外留学,家里钱不够。这个理由当然是很合理的。 戚女士和她所谓的朋友早就已经联系好了,到那之后说了来意,戚女士的朋友就说,她向朋友打听过,她手里的这套古籍,十万块钱太少了,需要加到三十万。 当然,就算三十万也是捡漏了,但戚女士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商量了一下,剩下的钱就由葛青云给了。 到了鉴定的时候,葛青云心里没底,戚女士是刚入门的当然更加没办法了,于是戚女士说,她在羊城还有个做古玩生意的远房亲戚,于是带着大家去了亲戚那里,此人正是全向宁。 发现戚女士的亲戚居然是全向宁的时候,葛青云那叫喜出望外,当即就想抓住机会,能够和全向宁熟悉,甚至成为朋友,而他也确实办到了,但结果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说到最后,葛青云自嘲道:“现在想来,我就是一个别人卖了我,我还帮别人数钱的痴痴贡啊!” 孟子涛说了几句安慰话,说道:“葛先生,问个冒昧的问题,不知道那位姓戚的女子后来去了哪里?” 葛青云嗤笑一声:“她啊,那事之后没多久,就说生意做不下去了,接着就回了老家,再也没了音讯。” 可能是对那个戚女士也恨极了,这之后,他又把戚女士和她的朋友的相貌详细描述了一下。 纵观葛青云说的故事,孟子涛觉得基本是合乎情理的,关键是葛青云描述的那个男骗子的相貌,居然和曹进十分相像,巧合的机率实在很小。 再加上葛青云说的声情并茂,孟子涛认为葛青云的遭遇是杜撰的可能性非常小。 况且,如果一场偶遇就有阴谋,那孟子涛觉得应该看看,自己是不是拥有惹祸体质了。 但有件事情,孟子涛同样也有些想不通。 全向宁虽然做古玩生意,但他并没有店铺,他因为名气比较大,只要坐在家里,就有人把东西送到他家里,他又凭借自己的人脉,把东西卖出去。 当然,如果是精品古玩的话,他会自己收藏一段时间,觉得价格合适了再出手。 照全向宁的情况来看,孟子涛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全向宁这样有一定地位的人,会故意欺骗葛青云,和他的名声和地位相比,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全向宁住的地方,离古玩街不远,出了小区不要十分钟的时间,就能走到古玩街。 大家下了车,葛青云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全向宁家。 全向宁是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脸上无时不刻堆着笑容,但孟子涛对他的感觉不好,一双三角眼,时不时泛出一点精光,让孟子涛觉得他不怀好意,印象当然也好不了。 全向宁对葛青云等人的到来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但在孟子涛看来,觉得全向宁演过了,看起来有些假。 相互介绍又寒暄了几句,全向宁就带着大家进了屋……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依老卖老 全向宁住的虽然是老小区,以户型来说并不大,但他家同样也是跃层,这个跃层是他把楼上买下来,上下层打通之后改的,因此面积也不小。 带着大家来到客厅,全向宁请大家入了座,让他的妻子给大家上了茶,接着并却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和大家闲聊了一会古玩界的趣事。 闲聊了一会,全向宁笑着问道:“孟先生是陵市人,想必应该认识席掌柜吧?” “不但认识,而且每回见面,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则腹诽了一句。 对于全向宁认识席正真,孟子涛到并没多少意外,毕竟古玩圏子其实并不怎么大,席正真作为陵市古玩界的风云人物,别的地方的业内人士有所耳闻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说和席正真关系不错是不是一定人品有问题,那到也不见得,但这全向宁在孟子涛的内心之中,就已经被打上了“不是好人”的标签。 说起起,孟子涛已经很久没听到席正真的消息了。 自从得知席正真和姜思远接触之后,三号部门就对他进行了调查和监视。不过并没有从席正真身上得到什么线索,而且席正真也有些狡猾,基本有点问题的事情,他并不亲自动手。 意识到了危险,这段时间,席正真基本是深居简出,陵市古玩界也没什么他的消息传出来。 全向宁见孟子涛点头,笑着说道:“我和席掌柜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他每回到羊城来,都要来我这里喝茶,八月份,我还要和他一起去香江。” “抱歉,我和席掌柜不熟。”孟子涛摆了摆手,如果不是全向宁说出来,他还真不知道席正真八月份要去香江,连忙记在了心里。 全向宁之所以把席正真搬出来,除了想拉近和孟子涛之间的关系之外,主要也是埋个伏笔,如果孟子涛和席正真关系不错的话,有时候说话也要注意一点。 另外,就算只处于认识的阶段,席正真做为陵市古玩界的大拿之一,孟子涛只要有所顾及,也能达到他的目的。 并且,以孟子涛表现出的态度来说,对席正真并不在意,这一点有些出乎全向宁的意料,心道:“难道这小子和席正真有什么矛盾?” 如果全向宁知道,孟子涛和席正真之间,不止是矛盾这么简单,他估计会为刚才搬出席正真而感到后悔吧。 因为这番话,气氛稍稍有些微妙,全向宁也没有了闲聊的兴致,于是请大家来到他的书房。 全向宁的书房除了古色古香的藏书之外,还挂着多幅名家作品,看起来也颇有韵味。 孟子涛进入书房之后,就直接发动了异能,这里的书画作品基本都有价值,只不过,有些体现出来的价值,不过是仿作而已,这也包括全向宁现在正在拿的一幅画作。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仿者水平比较高,价值还算高。 全向宁把卷轴打开,请大家过目。 虽说,这回是以孟子涛鉴定为主,但为了不让全向宁产生怀疑,葛青云在介绍孟子涛的时候,只说孟子涛古玩爱好者,并且,两人事先已经讲好了,鉴赏的时候让葛青云先看。 像往常一样,二十多分钟之后,葛青云从书桌前走出来,脸上充满了赞叹的神色,看起来,他是觉得这幅画没有问题。 接下来,孟子涛戴上雪白的手套,上前鉴赏。 这是一幅《山斋读书图》,尺幅在5平尺左右,右下角钤印为“高生老”,正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高翔的钤印。 相比起郑板桥和金农等人,高翔在普通人心目中的认知度并不太高,但事实上,扬州八怪的形成离不开石涛,在一定程度上也离不开高翔,其指画在其艺术生活中值得大书一笔。 据说,高翔一次与朋友聚会,朋友知道他是丹青高手,要他作画,找到了纸墨却找不到笔,高翔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居然用指头蘸墨画了一幅花鸟。这张花鸟照样气韵生动,生气勃勃,还特别稚拙可爱。从此高翔的指画一发不可收,无意中造就了一个新画种,他自然也就成为了这个画种的开山鼻祖。 另外,高翔还工篆刻,善画花卉、山水。画梅笔意松秀,技幹苍润,以疏枝瘦幹取胜。山水笔法简淡而秀雅,喜作园林小景。 眼前这幅画,写乔柯崇岗之下,绿蕉翠竹之间,有士子读书茅堂,窗外泉声淙淙,日长山静。笔墨简淡,清气满幅,符合高翔的用笔特点。 除了画技之外,像纸张等等,都符合真迹的特征。 然而,既然是仿作,总能找的到破绽,孟子涛因为知道了结果,反推之下,很快就找到了好几处有问题的地方。 见孟子涛不动声色的从书桌旁边走下来,全向宁面带着笑容问两位道:“孟先生,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 “这幅画不错。”孟子涛点了点头,他这么说,也是先前商量好的,如果画作是真迹,那他的话语中会带出作者的名字,反之就表示画作有问题。 葛青云听了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时,全向宁笑着说道:“毕竟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高翔的作品,画格甚高,冲淡简静,疏朗幽远,完美的体现了高翔画技的特点,孟先生你说对不对?” 本来,孟子涛确实不会在这个时候,发表什么意见,但全向宁这么说,分明是在逼迫他同意这个观点,这他肯定不能简单回复。 不然的话,全向宁找机会把这幅画拿出来,说他也同意这是高翔的真迹,那又有的扯了,搞到最后,肯定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 孟子涛觉得全向宁明知这幅画有问题,居然还这么问,不怀好意的成份比较大,说话也就直接了一些:“这幅画,风格方面确实比较符合高翔的特点。” 高向宁哪能听不出这话的含义,脸色顿时发生了变化:“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是伪作?” 孟子涛呵呵一笑,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高向宁原本一直带着笑容的表情,彻底变了:“年轻人,不要以为学了一点皮毛,就能指点江山了,还是说,你以为看了几本书就能够成为鉴定大师了?” 高向宁的严厉指责,并没有让孟子涛动怒,因为他觉得和这种人置气,实在犯不着,自己完全有把握把对方一击致命。 这个时候,葛青云当然要帮着孟子涛,不然也说不过去,他说道:“高老,咱们有话好好说,要不让孟先生说一下他的见解,咱们再说其它?” “哼!”高向宁直接斥责道:“咱们这行什么最重要?学识和阅历!还没学会走路呢,就想要跑了,以他的能力,能看出什么来,能有什么见解?!” 高向宁拿资历辈分说事,俨然一副他年纪大就是权威的口吻,让孟子涛心中嗤笑连连。 要说,在古玩这行,年纪大确实有优势,一般专家的年纪也确实比较大,但如果说年纪大的一定就是权威,那就是依老卖老了。 孟子涛肚子里起了几分火气,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问道:“高老,既然你这么坚定的认为这幅画是真迹,能否谈一下证据呢,不然空口无凭,没办法令人信服啊!” “行,你要证据是吧,我今天就大方一点,给你免费上一课。” 全向宁不屑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走到书桌前,手指着画作,说道:“这幅画,作者用由远及近的方式,将山峰的层峦叠嶂刻画的惟妙惟肖。远处孤峰林立,苍松矗立,让我们感受到青松生命力的顽强。” “那薄薄轻纱似的白雾笼罩着山尖,可以看出山高旷远,或许传达的是他的一种豪迈旷达的思想感情。近处山较低,仿佛在俯视山中的一切。仔细观察,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精细可见。” “他在用笔上既苍且润,秀雅而不失高古,简淡中蕴涵情趣。在墨色的运用上也浓淡结合,层次分明。简单的色彩搭配,笔法简练,而且墨色淡雅,营造了一种空灵的感觉……” 全向宁侃侃而谈,说的是那么的自信,而他本来也确实很自信。 先前,全向宁看出孟子涛虽然年轻,但从气质来看,还是比较有学识的,再加上是葛青云带来的人,很可能有两把刷子。 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慎重一点,因此才提到了席正真。见孟子涛对席正真不感冒,为了安全起见,他又换了一幅画,拿出了一幅他自认为的真迹,说话当然就很自信了。 全向宁说到最后,葛青云到有些犹豫起来了,由于孟子涛先前在鉴定他那几件藏品的时候,给他的印象很深,而且说的也头头是道,根本没什么有异议的地方,因此他才非常相信孟子涛。 但现在全向宁却拿出了多个有力的证据,葛青云自问也反驳不了,而且他刚才虽然带着偏见去鉴赏,但也被这幅画折服,因此内心开始有些怀疑孟子涛的判断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依老卖老(续) 全向宁的详细解释,让葛青云心中的天平渐渐向全向宁倾斜,但想到孟子涛先前的表现,葛青云又觉得孟子涛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先听听孟子涛的解释再说。 这时,场面上好像全向宁占优,然而,孟子涛还是表现的很淡然,这个态度让全向宁十分不满,甚至有些怒火中烧。 全向宁冷嘲热讽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太浮躁了,完全不知道古玩这行要多学多看多摸,不懂还要装懂,就你这水平,还是回去多练练再出来吧,也不知道哪个师傅教出来的,换我有这样的徒弟,肯定买一块豆腐撞死得了!” 一开始,由于是在全向宁家里,孟子涛原本还想给他几分面子,但全向宁千不该万不该,提到他的师傅,而且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他忍无可忍,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了。 孟子涛冷着脸斥道:“全老先生,我觉得你才是大错特错吧!” “我大错特错?”全向宁指着自己,觉得孟子涛颇为可笑,自己都解释的这么详尽了,孟子涛还能找出反驳的理由? 孟子涛也不理全向宁表情,指着画作就开始自己的讲解:“诚然,我也认为这幅画确实和真迹很像,但假的真不了,从几个方面就能看出这幅画并不是真迹。” “首先,高翔他画树枝,常用双钩技法,树叶或圈或点,墨色清润,简洁却不失生动之感。然而,这幅画中的树枝画法,只不过形似,根本达不到神似……”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全向宁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达不到神似,就达不到神似?难道全凭你一张嘴就能定夺?” 孟子涛轻蔑一笑:“某些人还说自己是前辈,居然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话都不让人说完,也称的上是前辈?” “哼!”全向宁冷哼一声:“我到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就怕到时你狡辩。”孟子涛冷笑着回了一句,接着说道:“一幅山水画作品的好坏,不是用‘像’或‘不像’来衡量的。因为我们讲国画是艺术,艺术就是要有艺术美,不可或缺。” “因此,我们衡量一幅山水画作品的好坏,在于山水画作品的主题,或者说山水画作品中所辐射出的某种观念、某种思想、某种情绪,能否紧紧地抓住观赏者的心弦,能否给人以充分的艺术审美享受,并使人从中获得某种启迪和教育。应该说,这才是一切艺术作品的真正目的。” “所以,一幅画摆在面前,首先体味其‘神韵’,然后再看它的笔墨趣味,构图、着色、笔力等,最后才看它的造型。” “听我把话说完!” 见全向宁又想开口,孟子涛手一挥:“既然咱们在‘神韵’方面有分歧,那咱们先说后面几项,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高翔晚年时由于右手残废,常以左手作画。” “而这幅画以落款来看,正是他晚年的作品,但这幅画所展示出来的画风,却是他中年时期的风格,用笔也是右手的习惯,用现在网络小说里的话来说,他难道是穿越了吗?” “呃……”全向宁他刚才说的头头是道,但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顿时就“哑火”了。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咱们再说说这枚鉴藏印,‘岑仲陶藏书印’为岑镕的鉴藏印,想必你也了解,然而,这是真印吗?我看不见得吧!” 岑镕是晚清收藏家,尤金石收藏颇富,有“商周吉金之馆”雅称,与吴熙载等篆刻名家均有交往,因此,它的鉴赏印是颇有水平的。然而,这枚鉴藏印虽然形似,却十分死板,没什么神韵,显然和原印有些距离。 除了这两点之外,接下来,孟子涛又指出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让全向宁哑口无言,完全找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 孟子涛冷笑道:“全老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指教?” 孟子涛故意把“老”字加重了语气,让全向宁听的颇为刺耳,顿时就恼羞成怒了:“你是什么东西,我走过的桥比你吃的盐还多……” 孟子涛抢话道:“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没齁死?” “你混蛋!”全向宁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滚!滚出我家!” “我们是人,是用脚走路的,要滚还是你自己滚吧!” 孟子涛哂笑一声,转身就走出了书房,离开了全向宁家。 出了门,葛青云哈哈笑道:“真是痛快,这老狗就应该这么骂他!” 孟子涛歉意地说:“葛先生,这么一来他很可能会迁怒到你了,肯定会影响你的计划。” 葛青云摆了摆手:“没关系,老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现在算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肯定会找到机会的。况且,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你的话,我到死可能都不知道,这老狗会是这么奸诈的人。” 孟子涛笑着言道不用客气,内心感叹道:“进朱者赤,进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三人走到葛青云的车前,孟子涛说道:“葛先生,我还想去古玩街逛逛,你去忙吧。” 葛青云说道:“有点远,我还是送你吧,另外,我还想请您吃个便饭呢。” 孟子涛正准备婉拒,就接到了舒泽打来的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他已经快到古玩街了。 昨天晚上在网上聊天的时候,舒泽就提到过,这两天会到羊城来,一来这边的公司有事,二来也是为了散散心,没想到今天就到了。 舒泽的到来也算给了孟子涛理由,葛青云见孟子涛确实有事,就相约下回有时间再聚,临走之前,他还递给孟子涛一个红包,被孟子涛推掉了,毕竟先前那枚闲章已经不错了。 出了小区,孟子涛和大军就向古玩街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舒泽和江醒一起,朝他们迎面走过来。 舒泽的心情十分不错,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走到孟子涛跟前,还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停停停,和你这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我可不习惯。”孟子涛笑着把舒泽推开了。 舒泽给了孟子涛一拳,笑道:“切,我还吃亏呢。” “嘿!你到是恶人先告状……” 孟子涛和舒泽开了一会玩笑,两人就慢慢地朝古玩街走去。 孟子涛边走边问道“对了,你怎么会直接来古玩街?” 舒泽说道:“我这次来羊城,一个重要的任务,是找一件墨玉雕刻的寿星像。” 这里的墨玉,指的是和阗玉中的一个品种,它具备和田玉的优秀品质,坚致温润,其中纯漆黑如墨者,其漆黑如墨,色重质腻,纹理细致,光洁典雅。由于产量稀少,在玉石界十分珍贵。 孟子涛有些奇怪:“以你的能力,需要到羊城来找吗?” 舒泽说道:“我要找的又不是普通品种,最次也得是上品墨玉,这种墨玉我已经有了几件备选,不过最好还是要找极品墨玉才行,而且雕工必须要达到大师级别,最好有一定年头的宫廷作品。你觉得能好找的了?” 孟子涛点头道:“要达到你这个标准,还真不好找,关键还必须是寿星雕像,可不容易。对了,这东西你准备送给谁,急吗?” “这是我送给我外公的,他生日还有几个月,急到是不急。” 舒泽接着又解释了一下,原来他外公有一件墨玉卧牛摆件,几天前把玩的时候,突然头晕失手摔掉了,这让舒泽的外公很是心疼,这几天都吃不香,睡不好。 于是小辈们约好,在老人家生日的时候,找一件合适的墨玉作品当作寿礼,为了避免扎堆,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舒泽,算是大家合伙买的礼物。 舒泽说道:“子涛,所以这事也要请你帮帮忙,如果找到合适的,千万记得留给我,贵一些也没什么,只要合适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放心,我会记住的,不过,你也不知道早点跟我说。” 舒泽笑道:“现在不是告诉你了,而且我先大范围撒鱼网,如果有消息,也就免得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了笑,论关系,舒泽肯定是比他厉害,发句话,有不知道多少人帮他的忙。 “对了,你到古玩街来,应该是有目标了吧?” 舒泽说:“是的,还是叔公帮的忙,问了朋友,这才有的消息。不过,对方说料子还算不错,但却是近几年制作的,而且雕刻的师傅,名气也弱了一些,也不知道行不行。” 孟子涛说:“那就看了再说吧。” “是的……” 接下来,舒泽跟孟子涛聊起了前段时间对付步家的情况。 现在步家基本已经完了,舒家得了三分之一的好处,剩下的被另外几家势力瓜分。毕竟步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舒家总要找一些盟友才行。 另外,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吃独食的,不然的话,就会让舒家一家独大,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到时倒霉的反而是舒家。 “哎哎哎……”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是不是碰瓷? “哎哎哎……” 舒泽说到兴头上,不禁手舞足蹈起来,恰恰在这个时候,大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声,紧接着,舒泽就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大家往旁边一看,发现旁边就是一个巷口,在舒泽脚边不远处掉了一个木制的盒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而盒子的主人,则是位于舒泽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有些獐头鼠目的青年,此时他一脸的心痛和愤怒。 孟子涛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遇到了碰瓷,因为这种桥段对孟子涛和舒泽来说,实在太常见了,基本时不时要听到一两个这样的故事。 另外,最重要的是,谁叫这个青年长得獐头鼠目,穿着打扮像个二流子呢?这年月可是看脸的时代,第一印象不像是什么好人,当然也就会朝这方面想了。 孟子涛看向舒泽,问道:“怎么回事儿?” 青年听了这话,马上就跳脚道:“还怎么回事!事情不是明摆着吗?这家伙把我的盒子给撞了,里面的瓷器肯定给摔坏了!无论如何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就别想走,别看你们人多,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你再说声‘老子’试试!”舒泽怒目一瞪。 青年刚才的表现到是挺强势的,但被舒泽的目光一瞪,再加上旁边的江醒和大军的表现出来的压力,让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气势马上弱了一些。 “怎么,你们打了我的东西,还要打人啊?有种来打我呀!”青年说话的神态有些色厉内荏。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好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我问你,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又打算要多少钱?” “你把我当碰瓷的了?”青年冷笑连连:“你当我脑子有问题吗?用得着拿一件清三代的老瓷器来碰瓷?” 清三代的老瓷器? 青年理直气壮的回答,让孟子涛和舒泽多少有些诧异。接着,孟子涛就用了异能,心里有些古怪,因为青年居然说的是对的,难道真不是什么碰瓷?另外,他还有别的发现…… 心里想着,孟子涛笑着说道:“也许是我们搞错了吧,这样,你把东西拿出来看一下,如果确实是好东西,那我们该是什么责任就是什么责任,肯定不会赖账的。” “哼!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雍正青花花卉纹八棱碗,是我的宝贝,是用钱能随便买到的吗?” 说着,青年一脸肉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木盒,轻轻一摇,就听到里面有残片撞击时发出的咔啦声,显然里面的东西是碎了,于是他马上就大怒道:“走走走,到前面的管理处说理去。” 说完,青年就想要拉上舒泽,到前面不远处的古玩街管理处去。 舒泽冷哼一声:“别动手动脚的,我自己会走,大白天我也跑不了。” 到管理处解决,也正和孟子涛他们的心意,虽说他们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平白惹上麻烦,在大街上不安全不说,被人像猴子一样围观,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这里的管理处是专门处理古玩街秩序和治安的地方,一般商贩有什么矛盾,或者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一时没法解决,都会来这里。 此时,管理处两个人在值班,看到一群人进来,其中一位年纪大就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年一脸委屈的地指着舒泽说道:“这个家伙把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雍正青花花卉纹八棱碗给碰掉了,这只碗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得到的,我一直宝贝的不得了。他们把东西碰坏了不说,而且还说我是碰瓷的,并想威胁我,你们一定要给我评评理啊!” “你们既然来管理处,我们当然会给你们评理。不过,是不是碰瓷你心里清理,如果不是碰瓷,他们还能指鹿为马?”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管理人员,他估计也是“以貌取人”,认为青年是碰瓷的,所以语气并不怎么好。 接着,那个年纪大的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他是这里的负责人,接着说道:“你们说说事情的经过吧,我们的一贯政.策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公平公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舒泽开口说道:“蒋主任,我先前正在和我的朋友说话,真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该是我们的责任,我肯定会负,要赔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但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舒泽又深深地盯了青年一眼。 青年被盯得心底发凉,连忙委屈地说:“你们看,他又威胁我!” “看你一眼就是威胁吗?那我盯着你怎么算?” 蒋主任冷哼一声,能够做为主任,看人当然不会太差,从气质来看,舒泽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而青年则长得獐头鼠目,他的天平当然也就向舒泽倾斜了。 “玛得,我不就长得样衰了一点嘛,至于这么偏袒吗?” 青年心里十分不满,不过这话他只敢肚子里嘀咕一下,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的他,还不会不长眼到这个时候跟蒋主任顶嘴。 接着,青年干笑一声,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下,说是他刚才正从巷口出来,舒泽撞了他,就把他手里提的盒子给打翻到了地上。 听了青年的讲述,,另一位管理人员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东西被摔了你也有责任吧?” 青年为自己叫屈道:“我哪有责任哦,那个巷口视线很好,离五六米的距离就能看到我,如果不是他没看路,根本不会撞到我。” 管理人员说道:“他没看路,你怎么也没看路?拐弯让直行你不知道?” “那也不能说,直行一点都不看的吧?”青年苦着脸说道,这个时候,以他的经验一定要装弱者才行。 “好了,把你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吧。”蒋主任挥了挥手,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青年一脸肉痛地把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放着的东西,却是一件已经碎成几块的青花八棱碗。 这碗虽然已经碎成了几块,但还能看得出原貌,器物呈八棱形,碗棱圆滑,左右对称。 另外,此碗通体施釉白皙润泽,胎质细腻,釉面光洁莹润。外壁绘青花菊花纹图案,纹饰勾绘细致,青花浓淡分明,花枝疏朗,用笔流畅,内底心青花双圈内绘菊花纹饰。 此碗下腹渐收与底,圈足泥鳅背状,外底青花双圈“大清雍正年製”六字二行楷书款,字体工整俊秀。 蒋主任能坐上这个位置,对古玩多少还是懂一些的,事实上,他本身也确实对瓷器有些研究,算是一个古瓷器爱好者,一般的东西,是真是假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几位,要不让我先过一下目?”蒋主任看了看大家。 对此,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裁判当然得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蒋主任拿出盒子里的碎片看了一会,眉头渐渐就皱了起来。 因为碗的胎骨晶莹洁白,胎壁薄而坚硬,瓷化程度很高,用手指轻叩,能够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青花发色明快雅致,绘画笔法流畅细致,显得清秀古朴。碗底青花双圈“大清雍正年製”楷书款识,笔力劲健,方中带圆,颇有功力。修足光滑规矩,为典型“泥鳅背”。这些都无不说明,这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真品。 “难道这个獐头鼠目的青年,还真不是碰瓷,是自己冤枉对方了?”结果让蒋主任的内心开始疑惑起来。 注意到蒋主任的神态,青年心里得意一笑,接着就看向了舒泽和孟子涛,想要看看他们一会的反应。 舒泽也注意到了蒋主任的神色,同时他现在的鉴赏水平其实也不低,低头看过去,同样也觉得这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真品,内心之中的诧异可想而知。 蒋主任看过之后,并没有急于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让舒泽和孟子涛看过再说。 舒泽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瓷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也越是皱起。 老话说的好,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来看,舒泽都觉得这只碗是真品无疑,这不禁让他暗道“晦气”,同时也把希望寄托在孟子涛的身上,希望孟子涛能够有所发现。 接下来,换孟子涛鉴定,他虽然已经通过异能知道了结果,但还是感觉凭青年的神态,多少有些蹊跷。当然,如果确实是己方冤枉了对方,该赔多少肯定会赔的,舒泽也不缺这点钱,至于舒泽觉得窝囊那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把碎瓷片拿到手中仔细观察,确实是真品,接着,孟子涛又观察瓷片的断口,也都是“新茬”口,印证了青年的说辞。 “难道是真的没有问题吗?”这个时候,孟子涛眼睛的余光注意到,青年眼中闪过的喜色,不由嘀咕起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是不是碰瓷?(续) 过了一会,青年见孟子涛还在打量,有些等不及了:“这都多久了,你有完没完啊!” 青年没料到,“多久”这个词让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心道:“有没有可能是以前磕碎的?” 这个念头一起,孟子涛就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近几天碎的,可能也很难找到证据。虽说这样,他还是沉下心,忙把几片瓷片对比查看,最后果然有了一些发现。 “喂!你耳朵聋啦,听不见人说话吗?”见孟子涛根本不搭理自己,青年有些怒了。 孟子涛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那你说说吧,这只八棱碗你要多少?” “二十万!这可是雍正官窑的精品之作,而且这样器形的官窑青花瓷碗很少见,一般在市场基本找不到,不信你们去市场上打听一下,二十万可是良心价了。这也是因为我多少也有些责任的关系,不然可不会这么便宜你们。” 说到这,青年看向了蒋主任:“蒋主任,你说对不对?” “我立马找一只给你,你也只要给我二十万就行了。”蒋主任嗤笑一声。 这只八棱碗虽说确实算得上是精品,但现在的市场价值,撑死了也就十万出头,青年说二十万,还一幅自己吃了大亏的模样,让蒋主任颇为不爽,说话当然也不客气了。 青年被这话噎了一下,心里不禁骂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未免偏袒的太过了吧,他们难道是你的大爷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蒋主任说的对,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这只碗撑破了天,也达不到二十万。” “那你又觉得能值多少?”青年反问一句。 孟子涛呵呵一笑:“以这只八棱碗的工艺水平来说,十万差不多吧。” 孟子涛的话,让旁边的蒋主任暗自连连摇头,觉得孟子涛这个小年轻太没经验,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这么实诚,简直跟傻子一样。 本来,蒋主任还想帮一下他们,结个善缘,现在孟子涛这么说,分明就是明知道前面有坑也要往里跳,他就算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了,于是也就随他们去了。 “傻子!”青年闻言一喜,笑眯眯地说道:“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掏钱吧,我刚才说过,这事我也有责任,那就算你们九万五就行了。” 青年得意洋洋的模样,让旁边的舒泽即恼怒又无奈,没办法,谁叫他运气不好呢? 不过,这个时候,舒泽就发现孟子涛给他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这让他精神一振,难道有戏? “你的责任还真是廉价啊,居然五千块钱就这么过去了。” 就听孟子涛笑呵呵地说:“不过,我虽然说这只碗的价值有十万,但那指的是完好无缺的情况下,就像这只碗,别说十万,就是五百,我还要掂量一下呢!” 孟子涛的话,让蒋主任和青年都是一愣,青年更是马上就火冒三丈,指着孟子涛的鼻子斥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我这碗难道不是被你们撞碎的?居然还有脸这么说!” “干什么!想打架啊!” 见此情形,蒋主任拍了一下桌子,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伙子,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这句话的意思?”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啊,这只碗原先就是碎的,当然只值这点价格了。” 青年听了这话,立马就跳脚了:“你这人会不会看啊,居然说我的东西原先就是碎的,睁大眼睛看看这茬口,是新还是旧!还是说,你们打碎了我的碗,就想要拿碎了的价格赔给我,如果真要这样,我看你应该去医院看看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你的碗本来就间碎的,我朋友只是让它碎的更彻底了一些,所以我们当然是按原本碎了一次的价钱赔给你了。至于你这只碗原先要多少钱,想必你自己清楚。” “呸!”青年对着孟子涛怒骂道:“你特么脑子有问题吧,谁没事买一只碎的碗。” 舒泽冷笑道:“那可不好说,比如现在,五百块钱转眼就变成将近十万,这个‘生意’你觉得好不好做?” “嘴长在你们身上,怎么说都行是吧!看你们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全都是黑心鬼!”青年指着舒泽怒斥道:“再说了,我难道就不能买完整的碗了?” “就你这模样,你觉得你买的起吗?”舒泽不屑地看了看对方。 青年说道:“所以说,你们狗眼看人低,难道我就买不起这东西?再说了,我就不能捡漏吗?” “捡漏?”孟子涛笑了起来:“你既然说是捡漏得来的,那就跟我们说一下卖家是谁,这个要求很正常吧?” “我凭什么告诉你?”青年当然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说道:“有本事你证明我的碗原先是碎的啊!不然的话,就给我赔钱,否则别想走!” 舒泽冷着脸说道:“想讹人是吧?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我告诉你,就你这样子,别说五百块钱,一分钱我也不会赔给你!” “我讹人?”青年哈哈笑了起来,接着突然一收,冷着脸说道:“我就问你,你有什么理由说我讹人?东西被你们撞坏了,最后到是我的不是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告诉你们,这里解决不了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解决。” 孟子涛呵呵笑道:“行啊,那你就报警吧!” 既然已经发现了破绽,对方无论怎么样,也逃不了他的手掌心了。 孟子涛胸有成竹的模样,让青年的底气降低了许多,都不敢和孟子涛他们对视,这模样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心虚的表现。 这个时候,青年突然眼睛一亮,连忙对着门外路过的一个胖呼呼的中年人招了招手,大喊道:“景大哥,快来帮我评评理啊!” 那中年人看了过来,看到青年之后,还显得有些诧异,接着就走了过来。 进了屋,他先是热情地跟蒋主任打了招呼,接着问道:“乐阳,怎么回事?” 青年立马就委屈地控诉起来:“景大哥,他们把我刚得没多久的雍正青花花卉纹八棱碗给撞碎了,现在反而污蔑我,说这碗原先就是碎的,你也知道这人是什么性格,怎么可能买一只破的碗哟。” “那这只碗你是从哪得来的?”中年人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青花碗。 “这是我刚才在一个外来户那里捡漏得到的,我付了钱他就收拾东西走了,他们让我找人,我到哪去找?”说着,青年还说了一下刚才那人所在位置,信誓旦旦地对大家说,可以去那边的商家问一下,刚才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在那摆摊的。 中年人点了点头,接着对着孟子涛他们说:“俩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位朋友可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就凭他的性格,确实不可能买一只破碗的。” 舒泽冷笑道:“你是他的朋友,当然帮着他说话了。” 这话让中年人有些不太高兴了,淡淡地说:“几位不是本地人吧,你们问一下蒋主任,我景某人是什么人,至于为了这只碗要撒谎吗?” 蒋主任给孟子涛他们介绍了一下,中年人名叫景硕,确实是本地瓷器方面的专家,一般而言,确实不太会在这种情况下,故意太过偏袒青年,不然万一错了,那名声的损失可就大了。 孟子涛说道:“我们不管你朋友是什么性格,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的。” 景硕说道:“那行,我先看看再说。” 他从盒子里拿出青花碗的碎片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看着孟子涛说:“小伙子,你说说你的见解,凭什么就认为这只青花碗早就碎了,而且还只值500块钱呢?我看这些断口都是新茬吧。对,真要说的话,这确实不能代表先前没碎,但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不过是臆断,想要证明得举证才行。”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行,咱们一个一个来,首先一点,这只青花碗的口沿处起了毛,老话说的好,瓷器毛了边,不值半分钱,现在这句话虽然有了一些变化,但多少也要打折扣,这没错吧?” 青年怒道:“这个分明就是刚才被你们撞了之后才起的毛!” 孟子涛哂笑道:“这毛边是新起的吗?连上面的污垢都看不出来,你是眼瞎还是怎么!居然还有脸说这碗是你捡漏得来的,你有捡漏的实力吗?!” 青年被孟子涛说的哑口无言,景硕连忙帮他打起了圆场:“小伙子,你这话就太绝对了,凭运气捡漏也是存在的嘛。另外,这只青花碗的毛边还是比较轻微的,最多最多,就算打个八折吧,再加上乐阳的过错,再让一万,就算七万吧,你们看这样可好?” 青年连连点头道:“我这人确实有点见钱眼开,但景大哥我还是十分信任的,他说多少就是多少,你们只要付了钱,这事就了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碰瓷就要付出代价 景硕看着孟子涛他们无动于衷,更是好像看戏似的看着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说道:“同不同意,你们总要说句话吧?就你们这个样子,有没有礼貌啊?”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礼貌那也是因人而异的,老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这分明就是偏袒自己的朋友,我们还要对你讲礼貌?真是笑话。” 景硕事实怒气说道:“说话要讲证据,我怎么就在偏袒他了?这只青花碗的价值我难道说错了?八万很贵吗?如果你觉得不值这个价钱,那你找几个同等级别的,就这个价格转让给我,有多少我收多少。” “再说了,我景某人为了这点钱来偏袒他,我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说到到,景硕撇了孟子涛他们一眼:“要是你们还不信,你们也可以再叫几个专家过来看看嘛,我说的对不对。” 景硕说话时表现的十分有信心,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好害怕的。要知道,他在羊城古玩圈子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认识的朋友不少。就算孟子涛他们真找了其他专家过来,瓷器圏子的他也没几个不认识。 古玩这行,大家为了照顾面子,很忌讳相互贬损对方,因此,只要不是大问题,或者孟子涛他们能够找来圈子里的顶尖人物,不然景硕觉得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孟子涛他们能不能找来圏子里的顶尖人物,景硕觉得这完全是在开玩笑,随便碰到的几个外地人,就能找来羊城古玩界的前辈,这不是搞笑吗? 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专家?就像这水平居然也称得上是专家,真是笑话!” 景硕听了这话,十分生气,冷着脸说:“说话注意一点,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觉得我称不上专家,难道你能称的上专家?真是笑话!” 一天之内,孟子涛听到了两次这种话,全向宁说这话被他打脸了,这个景硕当然也只有被打脸的命。 “你要证据是吧。” 孟子涛晒然一笑,从木盒子里拿出两块瓷片,合在了一起:“你们不是都认为这是刚刚才摔坏的吗?那么我就要问了,这两块明明是邻近的部位,怎么就合不拢了?就这条缝隙,都能插的进去一张A4纸吧?不知道景专家有什么见解?” 说到“专家”这两个字时,孟子涛还故意加重了语气,听到景硕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 然而,景硕再觉得这话不好听,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因为道理大家都知道,刚刚摔破的瓷器,除非中间有别的碎片迸裂,不然拼接在一起,除了一条裂缝之外,肯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缝隙大到能够插进A4纸,个中原因,大家都能想的到。 这个时候,青年连忙说道:“这个肯定是碎的时候,还迸出一块来了,是很正常的嘛。” 舒泽嗤笑道:“迸出来的碎片,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盒子里有碎片吗?” “你怎么骂人啊?”青年怒气冲冲地说。 舒泽冷笑道:“我不但骂你,信不信我还要打你!” “你特么有本事打我呀!”青年不甘示弱地指着自己,这个时候,他也只有耍赖这个办法可以用了。 孟子涛对着舒泽摆了摆手,接着朝蒋主任问道:“蒋主任,刚才某人说过这是完整的青花碗,而且要价七万,他这种行为,已经算得上是碰瓷诈骗了吧?” 蒋主任算是明白,孟子涛刚才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淡定了,分明就是一步一步的坐实青年碰瓷诈骗的事实,现在青年就算再狡辩也于事无补了。 蒋主任点头道:“碰瓷属于诈骗罪,以他的表现来看,他有这个意向,并且已经实施了,确实已经能够构成诈骗罪了。” 孟子涛看着青年说道:“我记得,五万元以上的诈骗数额,已经算是数额巨大了吧,可以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说到最后,孟子涛的表情突然严厉起来,又对着景硕说:“至于你,也属于帮凶,算是诈骗同伙,当然,如果你确实没有看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景硕心里那叫个苦啊,他原本以为这两年轻人很好对付,而且也没把他们当回事,没想到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年轻人实在太狡猾了,而且还把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说看出来不是,说没看出来也不是。 说看出来了,那他就是帮凶,说没看出来吧,又说明他的眼力太差,连这样的破绽都看不出来,还说什么专家啊! 于是,景硕也只能继续狡辩了:“你凭什么说就是碰瓷呢,既然是比较细小的碎片,从盒子里掉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把盒子盖上之后摇了摇:“密封这么好,你说能掉到哪去?况且,这只盒子可是到了这里才打开的,也就是说,就算掉出来,也只会掉到这里,要不你们再仔细找一下?” 蒋主任又跟了一句:“办公室里安装了摄像头,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是可以提供的。” 到了这个地步,景硕和青年都已经无言以对了,青年眼珠子转了转,还有逃跑的打算,不过,大军和江醒站在门口,他根本连机会都没有。 对舒泽来说,这个獐头鼠目的青年十分可恶,以他的想法,肯定是要把青年送进局子里待一阵子的,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就见一个六十多岁,穿着中式服装,人很精神的老人走了进来。 “小舒,你们在这里干嘛呢?”老人对着舒泽有些疑惑地问道。 “江老,您老怎么来了?”舒泽连忙跟老人打了声招呼。 旁边的景硕也十分客气跟老人打了招呼,但江老和舒泽很熟悉的样子,还是让他内心相当苦涩,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原本预料的事情都发生了意外。 江老跟景硕点了点头,回道:“我正准备去吃饭呢,路过这边,看到你们在这里,就过来看一下。” 说到这,他又看了看大家,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泽嘴快,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跟江老说了一番。 江老淡淡地看了看显得心虚的景硕,接着就拿起碎片仔细观察了一番,接着表情严肃地看着景硕说:“小景,我也算看着你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不过,今天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景硕苦笑着说道:“江老,是我眼力不行,看错了。” 这个时候,他也只敢拿自己的眼力不行来解释了。 “哼!” 江老冷哼一声,姜是老的辣,他什么风雨没见过,景硕的小九九他当然也知道,但看到景硕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又心软了,谁让景硕是他已经去世的朋友的徒弟呢? 江老对着舒泽和孟子涛笑了笑,又转头看向景硕:“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景硕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这关算是过了,于是他瞪了青年一眼:“还不快说!” 青年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心里虽有不甘,但也只能自认倒霉,说道:“对不起,是我财迷了心窍,给你们带来了麻烦。这只碗,是我花了四百多买的,还有这只盒子,也是老物件,花了我八百块钱,我都不要了,送给你们。另外,我请你们吃饭赔罪吧。” 舒泽冷笑道:“谁……” 孟子涛直接打断了舒泽的话:“行,看在江老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吃饭就不用了,你们走吧!” 舒泽没想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这么轻轻放下,不过凭他对孟子涛的了解,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于是也就做出了相同的表示。 见孟子涛和舒泽放过了自己,景硕和青年心里长舒一口气之余,根本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连忙谢过之后,就灰溜溜地走了,眨眼没了身影。 不过,今天这事肯定会传出去,到时景硕的声誉说不定会因此而一落千丈。 解决了这件事情,大家跟蒋主任客气了几句,就出了管理处,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期间,舒泽也为双方做了下介绍。 江老本名江少圃,是羊城古玩界瓷器鉴定方面顶尖的专家之一,孟子涛以前也有所耳闻,因此十分客气。 另一边,江老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由于和郑安志比较熟,以前每回去京城,都要去郑安志那拜访,所以也相当的热情。 今天因为一连处理了好多事情,本来孟子涛和舒泽还打算去拿了那件墨玉雕像才吃饭,没想到又遇到了碰瓷这种事情,等服务员把上菜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 大家也都是饥肠辘辘,先安静地填了一下肚子,这才聊起天来。 舒泽问了起来:“江老,您今天怎么也这么晚吃饭啊?” 江老摆了摆手:“别说了,帮一个朋友掌眼,这家伙磨磨蹭蹭,临了居然又不买了,这不是折腾人嘛,我一气之下,干脆饭都没有吃,就回来了。” 舒泽摇了摇头:“您这位朋友可真不靠谱,哪有这么做事的。” 江老心里的怨气有些足:“对,又不是东西不对,虽说价钱稍稍高了一些,但以市场行情来讲又不亏,也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神经。算了,不提这事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羊城的?” “子涛有事早来了几天,我今天刚到的。” 舒泽想到那件墨玉雕像,接着问了起来:“江老,您认识陈泳裳陈掌柜吗?” 江老点头道:“认识啊,怎么了?” 舒泽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江老,您看过那件墨玉寿星雕像吗?” 江老笑着说道:“到是看过,不过,这件雕像可是小陈的心头肉啊,他到是舍得让给你。” 舒泽心中一动:“难道里面有什么说道?” 江老呵呵一笑:“小陈这家伙也是自作孽,别人谈好了价钱,只不过身上没带够钱,让朋友帮忙去拿,这一会功夫他给加价把东西撬走了,溜了。” 舒泽不屑地说道:“哪能这么做,不是坏了规矩吗?换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老笑道:“就是这样,先讲价的那位也不想善罢甘休,让人打听小陈,就找上门去了。而且这人有点厉害,小陈和他一比,就是胳膊和大腿的区别。对方放出话来,要小陈把东西还给他,并赔礼道歉,不然就把店给砸了。” 舒泽问道:“那把东西还了不就行了吗?” 江老说道:“嘿嘿,小陈倒霉呗,东西拿回去之后,就被一个外地人买走了,他去哪里找去?现在对方一定要小陈把那样东西找回来,不然这事没完,现在局面正僵持着呢。估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陈才会把雕像让给你,想请你帮忙求个情。对了,这个事情你事先不知道吗?” 舒泽有些不爽地说:“这事我根本不知道,肯定是带话的人隐瞒了,早知道这样,我才懒得麻烦。” 由于是郑安志托了朋友,郑安志的朋友又托其他人才打听到这个消息,现在舒泽并不清楚当初跟陈泳裳带话的人到底是谁,不过早晚能打听的到,到时怎么处理就看他的心情了。 江老笑道:“凭你的能力,随便说几句话的事情就解决了,没什么难度可言。” 舒泽摆摆手:“关键他这种行为我非常厌恶,帮他说话都觉得恶心,而且我还要欠别人人情。” 孟子涛笑道:“要不就干脆别去了。” 舒泽摇头道:“来都来了,哪能空手而归啊。” 孟子涛夹起一块排骨,笑道:“那不就行了,你就当成是正常的买卖吧,别吃亏就行了。” “他还想让我吃亏?看我不分分钟就把他的店给扒了。”舒泽嗤笑一声。 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完午饭,接着就准备出发前往陈泳裳的古玩店。 出了店门,陈泳裳提出了告辞:“我就不去了,不然小陈肯定会尴尬的。对了,等完事了,记得到我那坐一坐啊。” 舒泽他们连忙答应道:“一定的……”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有些磕碰 和江老告了别,一行人来到陈泳裳的古玩店,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二十五六,有些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上前,把大家给拦住了。 “朋友,这家店不做生意,要买古玩的话,换个地方吧。” 舒泽和孟子涛对视了一眼,知道此人应该就是被陈泳裳撬行的那位派来的人,看来那人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是准备把陈泳裳逼上绝路啊。 当然,大家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好多说,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哪能逢门不入。 而且,年轻人目中无人的模样,也让舒泽觉得颇为不爽,问道:“你家老板是谁?” 年轻人眉头皱了皱:“你又是谁?认识陈泳裳?警告你,别乱趟水,免得到最后溅自己一身。” 舒泽听别人对他这么说话,顿时有些不爽了:“你啰嗦什么?” 年轻人估计平时也大牌惯了,虽然舒泽这边有四个人,但他一点都不怂,摆着一幅傲慢的样子:“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老板的名字难道是阿猫阿狗能知道的?” 舒泽哂然一笑,对旁边的江醒说道:“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年轻人到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等他准备应对的时候,江醒已经朝他冲过来了。 之后,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年轻人在江醒手下就没了还手之力,肚子上也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两拳,难受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去你玛得,敢打老子,老子要你的命!”年轻人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激愤之下,边使劲挣扎,边大声怒骂起来。 这样的动静,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行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不过现在已经动起了手,一些喜欢看热闹的群众也不敢靠的太近。 这个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急急忙忙的从店里跑了出来,这个长着一张大饼脸,由于身材不高,看起来头大身子小。 “哎哟,几位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中年人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急了,心里慌张地想道:“我这不就是去上了一个厕所吗,怎么就搞成这个模样了,这可怎么办?” “陈泳裳!你完了,你们都完了!”年轻人对着陈泳裳叫嚣起来。 舒泽根本不搭理他,直接说道:“江醒,带他进去。” 江醒闻言直接把年轻人拽进了店里,接着孟子涛和舒泽跟着走了进去,大军则在店外,对着围观的人说道:“没事了,各位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都相继离开了。不过还有些爱看热闹的,伸长了脖子,往店里张望,最后又在大军凌厉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另外,还有人担心被江醒拖进屋里的年轻人,有些忿忿地说:“还真够霸道的,打人不说,居然还把人拖进屋里去了,就这样不会出事吧?不行,得让管理处派人过来。” 旁边马上就有人让他别多管闲事:“嘿,这事你就别管了,你以为那小伙子是好人啊?” “怎么回事?”不明情况的路人听了这话都好奇起来。 于是,那人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现在这家店的掌柜找不到的买家,但已经愿意赔礼道歉了,对方却不肯善罢甘休,掌柜一天找不到东西,堵门的人就一天都不离开,直到掌柜受不了关店才完。” “这个掌柜确实坏了规矩,不过这么做就有些不依不饶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掌柜既然都已经认错了,又何必还要这样?” “都不是省油的灯,陈掌柜平时挺喜欢撬行,有不少人都对他怨声载道,他就是我行我素,这回总算得了报应了,我看他下回还敢撬行吗?还是老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讲的就是他们这种。” 听了事情的原委,原本还打算管一管的路人,也都相继散去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们,快点让我走,不然可没好果子吃!” 年轻人被拖进店里之后,开始害怕起来,如果在外面,人多对方还不敢做事太过份,但这里可就只有他一个人,只能任对方摆布了。 “嘿!再叽歪信不信我直接送你上路。”舒泽笑眯眯地说道。 舒泽的笑容落到年轻人眼里,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凭他的经验,舒泽的话里确实带着杀气,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搞不好,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舒泽收起笑容:“我刚才问了你什么问题?” 年轻人也知道识实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只得老实把老板的名字说了出来。 舒泽听了名字,冷笑了一声:“我说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罗秃子,你给他打电话,就说舒泽让他立马过来。” 年轻人没想到舒泽认识自家老板,他不敢怠慢,连忙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把舒泽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只听自家老板听说了舒泽的名字,说起话来都有些紧张了,告诉他马上过来,并问他有没有对舒泽无理。 年轻人本来就被自家老板的态度吓到了,心里不禁埋怨自己太不长眼,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这顿揍估计是找不回来了。现在见老板还这么问,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这样的表现不用多说了,直接被大骂了一顿。 正当年轻人在打电话的时候,舒泽对着陈泳裳说道:“陈掌柜是吧,我就是先前和你联系过的舒泽。我现在有些不高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陈泳裳连忙向舒泽作揖,又点头哈腰地说道:“舒少,您大人有大量,这回的事情,跟老徐没什么关系,全都是我的主意。” “哪个老徐?”舒泽淡淡地问道。 陈泳裳愣了愣:“您不知道?” 舒泽说道:“我还没那个闲功夫调查这事,你直接把事情说明白了吧。” 陈泳裳心中苦笑了一声,不过这事早晚要让舒泽知道,于是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就是传话的时候,故意隐瞒了他的事情。另外,他也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朋友是经不住他的请求才答应的。 到底是谁出的主意,舒泽现在也没时间来管,不过他已经陈泳裳朋友的名字记在心里,不管怎样,这人肯定是要拉入黑名单的。 有事你就直说,能帮肯定会帮的,像这样隐瞒,相当于先斩后奏,是他最讨厌的。 舒泽淡淡地说道:“行了,你去把东西拿出来吧。” 旁边的年轻人也听到陈泳裳的解释,暗自冷笑连连,他原本还觉得奇怪,怎么陈泳裳还认识这样的人物,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这件事情过后,我怎么收拾你这扑街仔!” 年轻人嘴角露出的一丝冷笑,被旁边的孟子涛发现了,他深深地看了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感受到了孟子涛的目光,转头一看,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是那么的犀利,浑身都有些因此而发冷,知道孟子涛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连忙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年轻人也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太想当然了,既然舒泽已经出面解决了这件事情,如果事后自己还敢来找麻烦,那就相当于打舒泽的脸,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过了一会,陈泳裳带着一个大盒子走了回来,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好几件雕像和山子,其中最能吸引大家目光的,正是摆在盒子中间的一尊墨玉寿星雕像。 舒泽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雕像仔细鉴赏,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放下雕像,神色之中即有赞叹也有遗憾。 孟子涛见此,问了一下:“怎么了?” 舒泽回道:“哎,你看看就知道了。” 孟子涛闻言,也拿起了雕像。 一般而言,传统和阗子料中的墨玉是指几乎纯黑的情况,一般分为全黑墨玉子和黑白子两种。全黑墨玉子料微透明到不透明,有的只在边缘部分略微有些许透明感,同样也细腻温润,存世量极少。 黑白子是一块玉上有界线分明的黑白两个部分,与正常的墨玉、白玉没有区别,同样也难能可贵。 这件雕像所使用的,正是上好的和阗墨玉子料,质地厚重温润,色质均一,十分珍贵。 同样的,雕刻水平也颇为不凡,整体雕一寿星手拄仙杖,三位仙童环绕左右。寿星慈眉善目,须发勾勒细腻,衣带翩然,线条流美,仙童动作表情自然,足见作者刀法之精湛。 应该说,这件寿星雕像如果完好的话,确实能够完全满足舒泽的要求,然而,雕像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底座部位被磕掉了一小块。 虽然破损的地方不大,乍看不太起眼,但对舒泽来说,就不太符合他的要求了,因为这件雕像是他用来送给外公当作生日礼物的。 “这是什么时候磕坏的?”孟子涛对着陈泳裳问道。 陈泳裳有些紧张地回道:“我买来就这样,影响应该不大吧?”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雕像的消息 舒泽向陈泳裳看了过去:“你知不知道我找这东西是做什么东用的?” 陈泳裳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有人跟我提起过。” 像舒泽这样的人家,有些事情是不能明说的,特别牵扯到生日礼物的事情,说出来了,那就有的麻烦了,所以陈泳裳不知道原因到也正常。 舒泽淡淡地说道:“这是我用来作为生日礼物的,你说影响不大?” 陈泳裳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舒泽这样的人家,当然不太可能会拿一件有破损的东西作为礼物,如果这样的话,那舒泽还会买他的雕像吗? 那如果舒泽不买的话,那自己的麻烦怎么解决? 想到因此产生的后果,陈泳裳就忍不住冒起了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件雕像您还要不要啊?” 孟子涛抢先说道:“陈掌柜,我没看错的话,这几件玉器的作者应该是一脉相承的吧?” “对的,对的。” 陈泳裳连连点头,说道::“这些玉雕作品,是我在十二年前,从一位玉雕世家那里得来的。他们家的手艺从清代一直传到了现代,家里出过两位雕刻大师,这件雕像就是其中一位大师的作品。” 说到这,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哦,差点忘记了,其实他家还有一件寿星雕像,比这件还要出色,而且保存的相当完好。正因为这样,当初我问他们求购,主人家死活不肯卖。” 舒泽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他家在哪?” 陈泳裳弱弱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你在开玩笑?”舒泽目露凶光。 “不是这样,他家原先住在老城区,几年前已经拆迁了,现在在哪里我真不太清楚,而且……”陈泳裳把那户人家的情况解释了一番。 原来,那户人家虽然是玉雕世家,手艺也是代代相传,但老一辈相继去世,到陈泳裳去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唯一一位第四代的玉雕师傅了,也是这家的主人。 而且,当时此人因为出车祸导致右手残疾,再想动手雕刻也没有可能了,再加上家里又接连出了两件事情,于是就把家里多年留下来的作品卖掉救急。 陈泳裳说道:“当时,我听他说,好像要离开羊城,后来我又去过两次,想要求那件雕像,他觉得烦了,让我别再过去。这之后就没见到过他,再加上他们原先住的那片地方,所以我真不知道,他现在是住在那片安置小区,还是已经搬离羊城了。” 舒泽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祖念行,他家原先住在……”陈泳裳说了祖念行原先住的地址,之后又拿一张纸写了下来。 这个时候,年轻人腆着脸,点头哈腰地说道:“舒少,我对那片地方挺熟悉的,要不让我帮您打听一下?” “你?”舒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能比的过电脑的速度?” 年轻人想起来,对舒泽这样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查到详细地址,比他快多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尴尬。 舒泽见陈泳裳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说道:“这东西我是不打算要了,子涛你呢?” 这时,孟子涛点头道:“虽然有些损伤,不过对我来说影响到是不大。不知道陈掌柜要价多少?” 一听舒泽不想要了,陈泳裳脑子一片空白,连孟子涛的话都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要价多少?”孟子涛问道。 “你也要?” “你的意思是说,不想让给我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泳裳连连摆手道:“您要的话,就算一百五十万吧。” 就偈孟子涛说的,雕像虽然有些损伤,但对价值影响确实不大,市场价值应该在一百八万到两百万之间,一百五十万算是捡了一个小漏了。 孟子涛接着又问道:“如果这只盒子里的玉器我都要呢?” 盒子里除了那件墨玉寿星雕像之外,还有五六件玉器,不过这些玉器并不是使用墨玉雕刻的,而是使用的和阗青花玉料。 大家都知道,青花瓷、水墨画的魅力,在于它们清雅的个性,幽独的气质,空灵的意境,淡泊的力量。和阗玉中的“青花”天然具备了这些审美元素,它只是借用青花瓷的名称特色与水墨画的审美意趣,在和田玉中“独树一帜”。 从科学上讲,青花也是白玉中含有石墨包体,只是分布不太均匀的情况。因此,那种黑白夹杂的、石墨致色的玉称为青花。 青花往往没有单纯的黑与白,黑白之间都有过渡、夹杂。 听说孟子涛要所有的玉器,陈泳裳还巴不得这样呢,连忙表示同意,他想了片刻,最后一共就算两百万,这个价格同样也并不贵。 由于店里能够刷卡,孟子涛直接刷卡付了钱。 完成了交易,大家又等了一会,那个罗秃子就一个人匆匆赶来了。 罗秃子身材不高,但看上去挺壮硕,和他的外号很贴切,顶着一颗秃了半边的脑袋,可能因为赶路太急的关系,脑袋上全是汗珠。 “哎哟,舒少,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陈掌柜是……” 罗秃子一进来,就放底了姿态,连忙向舒泽道歉。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舒泽就挥了挥手:“行了,我和陈掌柜没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只是公平交易。” 罗秃子愣了愣,马上就拍着胸口说道:“既然舒少您出面了,那还用说吗?这事这此揭过,我和陈掌柜之间,算是两清了。” “你满意了吧?”舒泽看向陈泳裳。 陈泳裳连忙表示感谢,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经过这事之后,他也是受到了不少教训,估计以后再也不敢干撬行这种事情了。 “走吧。” 既然事情解决了,舒泽也就不想在这里多待了,起身就带着大家出了门。 出了门,罗秃子面带着略微有些献媚的笑容,说道:“舒少,没事的话,要不找个地方坐坐?” 舒泽看着罗秃子似笑非笑地说道:“看到你这张脸,我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直说吧,我不要去江老那边呢。” 见罗秃子扭扭捏捏的,舒泽说道:“不说我就走了。” 罗秃子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就是……那个朱少公司那事,不知道您能不能……” 舒泽笑道:“你小子就是心太急,这种上亿的生意,你总要让我调查清楚才行吧?是,确实一个月过去了,不过你难道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头我就让人在一个星期之内给你答复,就总行了吧?” 罗秃子马上堆起了一张笑脸:“我这人就是急性子,还请您海涵。” “行了,没事我就去江老那边了。” “您忙,有事招呼我一声……” 和罗秃子分道扬镳之后,大家就往江老的古玩店走去。 “我说子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罗秃子有什么事情想求我吗?”舒泽边走边问道。 孟子涛笑着说道:“生意上的事情,我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我觉得今天的你好像‘外向’了不少,和之前相比变化比较大。” 孟子涛这话说的委婉,但意思还是很好懂,无非是说,舒泽今天的表现有些张扬。就说一点,如果是以前的话,舒泽肯定是不会让江醒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毕竟影响不太好,也容易惹来麻烦。 舒泽顿了顿脚步,接着呵呵一笑道:“看来解决了步家之后,我有些膨胀了,要不是你今天提醒,早晚要吃亏。” 孟子涛笑道:“别这么说,就凭你的脑子,早晚会想到这一点的。” 舒泽摇了摇头:“当局者迷啊。” 孟子涛笑道:“不还有你的亲朋好友嘛。” 舒泽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说这了,你刚才怎么想到把那几件玉器都买下来?不会是有什么漏捡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漏捡,我单纯是觉得材质不错,雕工也不错,而且价格也挺便宜的,不是吗?” “那中午的时候你总捡漏了吧?”舒泽贼兮兮地笑道。 孟子涛没有打包票:“到底有没有捡漏也不好说,要打开之后才知道。” 舒泽颇为兴奋地说:“那还等什么?” 孟子涛问:“江老那不去啦?” 舒泽已经被捡漏吸引住了,马上就有了选择:“呃,那就一会再去吧,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随你……” 大家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馆要了一个包间,让服务员出去后,孟子涛问大军要过一把小刀开始操作。 其实,盒子里暗格的位置比较明显,稍微仔细打量一下,就能发现。把暗格打开也比较容易,孟子涛拿着小刀只是划拉了十几秒,就把暗格的盖子打开了,露出一样被棉麻之类布匹包起来的东西。 “快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舒泽迫不及待地说道。 孟子涛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还包着一些木屑之类的东西,再里面则是两枚铜钱……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两枚钱币 当舒泽看到两枚钱币中,放在上面那一枚的面文时,不禁愣了愣,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是太平天国大花钱?!” 太平天国大花钱不是流通钱币,也不属于镇库钱,而是具有开炉钱性质或是当时特命铸造的纪念钱币。 太平天国酹天义李明成致英国翻译富礼赐书中说“敝国圣钱今已办上大花钱壹元,敬呈麾下取玩,以表友情。”据此可知,这类大花钱是用于赏赐或馈赠的,应当称之为“礼钱”。 天平天国大花钱大多发现于金陵,先后发现一共有四种,分别为特、大、中、小四种规格,但数量都十分稀少。比如说,太平天国特号大花钱据说收藏在湘南历史博物馆,但只藏有半片,而这半片大花钱就重2170克。 舒泽说的这枚太平天国大花钱,以尺寸看来,应该是一枚小号大花钱。 舒泽回过神来,连忙问孟子涛把花钱讨要到手。 只见其正面四周是“二龙抢珠”,背面四周是“八宝”图案。珠的四周是火焰光芒,不是太阳的射线。双龙尾间图纹,称“寿山福海”,但亦称“海水朝天圭”,都是寓意吉瑞。背面四周图案“八宝”纹,也称“八吉祥”。 此前,唯一的一枚太平天国小号大花钱是由大收藏家马定祥收藏,后来出现在拍卖市场,被拍出了高价。 现在居然又发现了这样一枚珍贵的花钱,让舒泽惊讶之余,连道运气实在太好了,居然能够发现这样珍品古泉。 虽说,唯一和唯二肯定有所区别,而且多少也会影响一些价值,但此类花钱本来就相当稀少,就算有影响也不大,估计现在的价值应该也有百万左右。 孟子涛笑着把另外一枚铜钱放到舒泽面前,说道:“你再看看这一枚呢。” 舒泽有些好奇地拿过钱币,嘴巴马上微微张开:“居然是祺祥重宝?而且还是镇库钱!” “祺祥”这个清晚期的年号,虽然距离现在不远,但许多人应该都没多少印象。 咸丰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861年,咸丰皇帝病逝热河,载垣等八大臣受遗诏辅政,改元“祺祥”铸祺祥通宝、祺祥重宝。满文纪局。通宝为小平,重宝为当十。 然而,不久发生了政、变,载垣、肃顺、端华三大臣被杀,慈禧太后垂帘听政,改年号为“同治”。 “祺祥”年号为时一个月即改为“同治”,所以祺祥钱的铸期不足一个月,因此量少极稀,更别提还是镇库钱了。 所谓镇库钱,为了镇灾驱邪,祈求吉祥富贵、永镇财富,朝廷在铸币时,多在库房中设神堂,以供奉财神、仓主、土地、火神等神位。神堂香案上方,大都悬挂一枚特制大型钱币,其上披红绸,下挂流苏,即谓之镇库钱。 镇库钱,为非流通硬币,其铸量甚微,由工匠们精心铸造,工艺甚精,堪称当时先进铸币工艺的代表作品。 像眼前这枚镇库钱,光是直径就有十厘米左右,而普通版直径就只有3.5厘米,其面文为“祺祥重宝”,背“大清镇库”,字深如刻,铜质为九炼铜,精工铸造,拥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舒泽仔细观察这枚镇库钱,钱币古朴,制作精良,无疑和刚才那枚太平天国花钱一样,都是真品无疑。 片刻后,舒泽抬起头来,赞叹道:“这枚镇库钱,可是相当的珍贵和稀罕啊,而且品相还相当的完美,属于极美品,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没有三百万可完全下不来。” “是的。”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样的珍品古泉,肯定是极受泉家关注和青睐的,不但现在价值惊人,还有很大的升值潜力。 两人讨论了一会,舒泽看了看面前的两枚钱币,问道:“这两枚钱币你准备怎么处理?” “看你的意思喽,今天这运气也要算到你的头上。”孟子涛笑道。 “得了吧。”舒泽挥了挥手:“我还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你的眼尖,这盒子我根本不会要。” “那你的是意思,是想都让给我喽?”孟子涛笑眯眯地问道。 舒泽嘿嘿一笑:“当然不可能了,见者有份,两枚铜钱一人一枚。” “搞了半天,原来只是话说的好听。” 孟子涛说了几句玩笑话,接着问舒泽要哪一枚。 舒泽指着左边的花钱说:“就这枚花钱吧,我想拿来做个人情。只是吧,这样的珍品古泉送出去,多少有些舍不得啊。” “你准备送给谁?” “一位长辈。” “如果不是太熟悉或者有事相求的话,我觉得就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了。” “行,我心里有数了……” 由于还要去江老那边,大家没有多聊,收拾了一下东西出了茶馆。 路上,舒泽问起先前孟子涛从霸村回镇上被伏击的事情。 “这已经好几天了吧,人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舒泽有些疑惑。 孟子涛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不过你要搞清楚,那个老杆子是黑火的人,这个组织能有现在这么强大的势力,哪有那么简单的。” 舒泽很是诧异:“黑火?不是寻灵卫?”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我原本也以为是寻灵卫的人找我麻烦,谁知道居然是黑火的人。” “黑火的人怎么待在那种地方?”舒泽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霸村那个地方实在太偏僻了,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出门还要浪费不少时间。 孟子涛说:“现在有几种猜测,不过找不到人也不能确定。” 舒泽说:“难道他家里人一点都不知情?” “调查出来确实不知情。” 孟子涛说:“这人原先一直独自在外地打工,两年前回到村里生活,据他自己说是出了事故,骨头断了所以只能回家。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无从得知。到他原先跟家里人说的城市去打听,结果证实根本没去过,之前打工的那些年,完全不知道到哪去了。反正现在想要找到他,我觉得也只能靠努力和一些运气了。” 舒泽咂吧了一下嘴:“人口基数大就是这样,如果像电影小说里那样,每个人都随身带着芯片,也就不用找的这么辛苦了。” 孟子涛笑道:“这可不好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道高一丈”和“魔高一丈”一直是相互交替的,没什么措施能够保证一定完美。” 两人边走边聊,片刻功夫,他们来到一家叫做治古斋的古玩店门口。 孟子涛回忆了一下,“治古”二字,应该出自《荀子·正论》:“世俗之为说者曰:‘治古无肉刑,而有象刑。’”杨倞注:“治古,古之治世也。” 所以说,治古就是古代和平昌盛之世的意思。 孟子涛不太明白,江老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店名,不过书法却是极为出色的,应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吧。 舒泽看到孟子涛的注意的地方,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明白?”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 舒泽笑道:“如果说破了也简单,一般古玩是哪个时期制作的最为出色?” 孟子涛恍然,他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般来说,和平昌盛时期制作的各类古玩都是比较出色的,当然这里主要指的是官家和作品。到了战乱时期,人们生存都难,哪有心思制作什么精品呢? 这样的话,江老之所以取这个店门,就有店里的都是精品的意思了。 “明白了,对了,这字是谁写的,也是江老吗?” “我可没有这样的水平。”孟子涛话音刚落,江老就笑着走了出来。 “江老。”舒泽和孟子涛马上就打了招呼。 江老作了回应,接着说道:“我这书法是请一位老友帮忙写的,他也是家学渊源,一手行书刚柔并济,可惜去世的早,不然到现在肯定已经是国内知名的书法家了。” 说到最后,江老显得有些黯然神伤。 舒泽连忙安慰了几句,江老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只是年纪大了,容易触景伤情。走吧,咱们进去再说。” 江老带着大家入内,孟子涛左右打量了一下。 店铺的装修比较简约,不过摆设很合理,有些比较容易磕碰的位置,还加了一些提示标语,另外一些地方,也有比较贴心的布置,由此也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店里摆放的基本都是瓷器,按朝代分门别类的放置,哪怕是现代制作的也标示出来了,给人一种童叟无欺的感觉。 舒泽入座之后,发现店里只有江老一个人,问道:“怎么今天只有您老一个人在店里?” 江老说道:“今天去帮忙掌眼本来就没打算回来,正好小徐家里也有些事情,于是我就放了他一天的假。对了,老陈那边还顺利吗?” 舒泽摇了摇头:“那件雕像底部有磕碰,我是用来作为礼物送人的,所以没要,最后被子涛要去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黄雀衔签 “希望小陈能够吸取这回的教训吧。” 听了舒泽讲述了刚才的经过,江老微微摇了摇头,接下来他笑着对着孟子涛说道:“小孟,不知可否把寿星雕像给我欣赏一下,当初我在小陈那里的时候,他宝贝的不行,一共才给了我十来分钟的时间,我都还没看仔细呢,他就收了回去。”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让大军把东西拿出来。 品质极佳的墨玉、出色的刀工,让江老赞叹连连,另外,底部的磕碰也让他觉得颇为可惜。 半个小时后,江老把东西还给了孟子涛,对舒泽问道:“小舒,那你准备怎么办?” 舒泽说道:“只能接着找了,麻烦您老帮我打听一下。” 江老点了点头,正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 这人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不过穿的比较老气,一张脸本来长得还算帅气,但现在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算是毁了容。 另外,这人的打扮也有点奇怪,左肩搭着一个包袱,右手提了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黄雀,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江老一看这人的打扮,就知道对方做什么的,直接挥了挥手:“这里没有人算卦,你去别的地方吧。” 孟子涛他们有些好奇,怎么还有这样算卦的? 刀疤脸青年憨厚一笑,说道:“几位老板,我都一天没吃饭了,你们帮忙算一卦吧,全当江湖救急了。” 江老冷笑一声:“今天救了你的急,明天是不是也要救一下?” “哪能啊……” 虽然江老已经表明了态度,不过这人还是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让江老都差点起身,想要把他赶走了。 舒泽其实也有些不耐烦,不过他更多的是好奇,于是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算卦的。” 刀疤脸青年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就用这只黄雀叼卦,相当准,很多事都应验了。” 江老冷笑一声,正准备开口时,舒泽笑嘻嘻地说道:“江老,您先别说,这玩意我还头一次遇到,二十块钱全当尝个新鲜了。” 江老笑着摇了摇头:“随你吧。” 舒泽站起身问道:“怎么算?” “很简单。” 刀疤脸青年连忙取下左肩上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块布平铺在地上,接着又拿出一些红纸折起来的签放到布上,接着就把笼子里的黄雀放出来。 这黄雀到也不跑,就在布上蹦蹦跳跳,看起来颇为有趣。 刀疤脸青年说道:“这位老板,一会你心里想着自己想求的事,我数一二三,就让黄雀衔签,注意心诚则灵啊。” “行,我知道了。” 舒泽走到前面,说自己准备好了,刀疤脸青年就开始数数,等“三”字一落,布上的黄雀对着前面的签就开始选了起来,它先是衔了一下左边的一个签,但又放下,第二口果断地衔起右边的一个签,扬头送给了刀疤脸青年。 刀疤脸青年打开签一看笑了,舒泽接过一看,只见上边写着“如鲲化鹏”四个字。 刀疤脸青年说:“这黄雀可灵了,您看它偏衔这个过来,咱们再来看看左边的那个签……” 他把左边的那个签拿过来给舒泽看:“你看这个签写的是什么。” 舒泽接过一看,上边写着“破船下滩”四个字。 “这两个签是什么意思?”舒泽问道。 这个时候,刀疤脸青年拿出来卦书,让舒泽看卦书上对“如鲲化鹏”、“破船下滩”的注解。 “如鲲化鹏”的注解是,一人持一笔,逢午壬龙飞,守园平地稳,得意上云梯。 “破船下滩”的注解是,四野无人到,行人路转迷,虎狼吞瞰地,险处更逢危。 刀疤脸青年笑着说道:“这‘如鲲化鹏’可是大吉之兆,我先祝您心想事成啊!” 舒泽呵呵一笑,觉得有些好笑,接着对孟子涛:“子涛,你也来试一下吧。” 孟子涛一开始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他改变了主意,说道:“没意思,就算我来抽,估计也是上上签。” 刀疤脸青年说道:“这位老板,诚然我也希望您能抽到上上签,但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呵呵,那我就试试看吧。” “好咧。” 刀疤脸青年先是把布是的签整理了一下,接着和刚才一样,数数之后让黄雀选签,这回黄雀没有一点犹豫,直接选了一个交到了刀疤脸青年的手中。 刀疤脸青年直接把签交给孟子涛,孟子涛接过一看,只见签上写着四个字“水中捞月”。 “这是什么意思?”孟子涛问道。 刀疤脸青年把卦书翻开,找到“水中捞月”,只见它的注解是,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不见综,于是当财去下手,摸来摸去一场空。 刀疤脸青年告诫道:“水中捞月,水为财为钱,水中之月可不是天上的月亮,到头来一场空啊,这位老板,这个签可不太好啊,希望最近一段时间你多注意一下,千万不要进行大规模的投资。”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可不信你这签是准的。” 刀疤脸青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板,这种事情心诚则灵,而且说实在的,我也不可能保证说您一定会倒霉,只能说是大概率的事情,所以我真心希望您能注意一下,毕竟钱是您自己的,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孟子涛说道:“怎么和你没关系呢?你的黄雀选出了这个签,导致我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容易做错事,很可能就导致我破财,你说和你没关系?” 刀疤脸青年苦笑道:“老板,你这么说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啊。” 孟子涛嗤笑一声:“我强词夺理?有本事你用另外的方法,来证明这个签是正确的,不然我肯定会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刀疤脸青年苦着脸说:“老板,您这不是逼我吗?” 孟子涛说:“你就说能不能吧,不然我就告你是骗子。” “好吧,那我再变个方法,让黄雀给你抽上一组签,这次是一组,而不是一个签。” 说着,刀疤脸青年拿出一些有如一毛钢币那么大小的纸片,并解释了一下。 这些纸片有的写有“财”字,有的写“灾”字,让黄雀衔出五个,如果全是“财”字,说明被算命者有大的财运,那就证明刚才是错的,他愿意受惩罚,如果都是“灾”字,那就证明刚才抽的签是正确的。 孟子涛问道:“那如果两个字相混呢?” 刀疤脸青年说道:“就看哪个多于哪个,来决定是祸是福。” 孟子涛说:“行,那就开始吧。” 刀疤脸青年呵呵一笑道:“那个……这位老板,如果我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孟子涛回:“给你两百,可以吧?” “可以,可以。”刀疤脸青年连连点头。 “那如果错了呢?”孟子涛问道。 刀疤脸青年说:“这个……应该是不会错的。” 孟子涛态度强硬地说:“别跟说什么应不应该,你就说错了怎么办!” 刀疤脸青年想了想,说道:“那您说一个吧,不过我没钱。” 孟子涛朝刀疤脸青年打量一下:“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你的黄雀给我。” 刀疤脸青年愣了愣:“您要它干嘛?” 孟子涛瞪了对方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嘛,我把它吃了难道不行?” “随您。”刀疤脸青年苦笑一声:“那咱们开始吧,您最好再在心里默念一下刚才想的愿望。” 半响,孟子涛说可以了,刀疤脸青年就让黄雀衔手里的纸片,接着,黄雀就相继用嘴衔出五张纸片放在他手上。 这个时候,大家看到,被被黄雀衔出的五张纸片都是写有“灾”字的。 刀疤脸青年暗自一笑,表情却相当的凝重:“老板,你看我没说错吧,这段时间,您确实应该多加注意啊!” 这时,舒泽开口了:“确实挺神奇的啊,那我也试一下吧。” 这让刀疤脸青年有些慌了,他也算是急智,连忙说道:“这位老板,我这黄雀一天抽签是有次数的,今天已经达到极限了,再抽可就不准了。” 舒泽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什么意思,轮到我次数就满了?” 刀疤脸青年慌的不行:“老板您别误会,真不是这……” 舒泽可不会管他,直接让江醒强行拿走刀疤脸青年手上拿着的纸片,放到了地上:“快开始吧。” 见刀疤脸青年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指使黄雀行动,舒泽杀气腾腾地说:“怎么还不开始,是不是想挨揍?” 刀疤脸青年见自己这一关是逃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让黄雀衔纸片,结果显而易见,五张纸片同样还是“灾”字。 孟子涛冷笑着说道:“我刚才那么一说,你就给我来一张下下签,给我心里添堵,说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刀疤脸青年连忙向孟子涛连连作揖:“老板,这事确实是我做差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雕轴 孟子涛冷笑着说道:“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刚才你骗我们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一点?” 刀疤脸青年可怜巴巴地说:“老板,我这也是没办法,这年头想赚两个钱不容易,我这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好吃懒做你就直说,别给自己找借口,我到不信了,就你这岁数去工地打工,连个温饱都解决不了?” “我这不是因为以前胸口受过伤,干不动重活吗?” 孟子涛嗤笑一声:“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啰嗦,你说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老板,我真没钱……” 孟子涛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恶狠狠地说:“好,既然你说自己没钱,那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你把这只黄雀给我,要不我打断你的手。” 刀疤脸青年连连作揖,可怜巴巴地说,这只黄雀他花了很长时间训练,没了黄雀就暂时没了钱的来源,求孟子涛放他一马。 本来,孟子涛到只是这么一说,他还想一番转折之后才提出自己的要求,现在听刀疤脸这么说,当即就怒了。 刀疤脸青年训练出来的黄雀能干嘛,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只能用“黄雀衔签”这样的手段骗人。 以骗人来维持生计,孟子涛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人,干脆直接快刀斩乱麻,哂然一笑:“不给是吧,大军,帮我报警,让他进去待一段时间,在那里有饭吃,还有人伺候,不要太快活。” 刀疤脸青年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他虽然没有过这种经历,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在报纸新闻和各种小道消息里,得罪这些有钱有势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送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是,他马上就有了决断:“老板,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您要这只黄雀我给你还不行吗?不过,您看我训练这只黄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不能稍微给点辛苦费啊?我的要求不高,给个三五百也就行了。” 都这个时候了,这人居然还想着钱,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也是,刀疤脸青年如果不是见钱眼开,想来也不会把目标放在他们身上。 本来,孟子涛是不打算给钱的,而且对方是骗子,肯定不能按常理对待,但这家伙颇有些皮赖,除非把他打怕了,不然估计还得耍无赖。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不想麻烦了,毕竟自己已经赚了天大的便宜了,于是给了刀疤脸青年三百块钱。 刀疤脸青年一开始还不太满足,舒泽不耐烦了,直接让江醒和大军把人给架走了。 “我的包袱!”刀疤脸青年跌跌撞撞地站稳了,见自己手上除了三百块钱之外,空空如野,又对店里叫唤起来。 “哎呦!” 声音刚落,江醒就把他的包袱朝他扔了过来,一下子就砸到了他的脸上,痛得又叫唤了一声。 刀疤脸青年捡起地上的东西,注意到冷眼看着自己的江醒,他不敢在这里多待,拔腿就走。 走了没一会,他就骂了起来:“特么,都是什么人嘛!不就赚你们几十块钱,至于这么对老子?可怜我训了那么长时间的鸟啊,就换了这么点钱。” 说着,他看了看手上的钱,又自我安慰起来,三百块钱也不错了,凭这几天的遭遇,想要赚三百块钱估计得有一阵子才行。 于是,他的心情又开始转好,心道:“现在的人越来越精明了,这个把戏赚钱也不容易,我的鸟换三百块钱也不错,当初这只鸟还是我自己抓的,也就花十几块钱买了些鸟食,加点训练的功夫。” 想到这,他心里得意的不行,开始骂孟子涛傻冒一个,花三百买了一只不值钱的黄雀。 “嘿嘿,这些钱就当我的启动资金吧,有人一百块钱白手起家成了千万富翁,他们能行我难道不行?” 想到自己创业成功,出入都是豪车,左拥右抱的日子,刀疤脸青年兴奋地紧握拳头,差点喀喇子都流下来了,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肚子发出“咕噜”的造反声,马上就把他带回了现实。 “算了,先去填饱了肚子再说吧,今天要犒劳一下自己,吃两碗牛肉面吧,哪家牛肉面好吃来着……” 另一边,孟子涛眼疾手快把黄雀装回笼子,接着就回到了他的座位。 舒泽笑眯眯地说道:“我说子涛,现在你应该揭开谜底了吧?” 江老也笑着点了点头,他到底见多识广,虽然从头到尾,孟子涛的言行看起来是为了教训刀疤脸青年,不过最后他还是看出来,孟子涛的目标应该和这只黄雀有关,不出意外,应该是鸟笼上什么东西了。 “你先猜猜看。”孟子涛先卖了一下关子。 舒泽看了看鸟笼,说道:“这个鸟笼应该是有点年头了,不过最多也就值个百十来块钱吧?” 孟子涛笑道:“你再看看。” 舒泽见孟子涛这么说,又仔细看了起来,最后,还是江老先有了发现:“是不是这个葫芦?” 江老说的葫芦,是鸟笼顶部的一个装饰物,高度大概6、7厘米左右,仔细是由红黄两色组成,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 “不过,这东西是什么,我以前还真没见过。”江老和舒泽都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雕轴’?” “啊,这就是雕轴吗?”江老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而舒泽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 孟子涛点头道:“对,这就是雕轴。至于雕轴是什么,说起来也很好理解。现在大家都知道,长在狗身上的结石叫‘狗宝’,牛身上的叫‘牛黄’,而长在老雕身上的,就叫做‘雕轴’。” 舒泽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我说子涛,你没有搞错吧,雕身上还会长这种东西。” “你问问我师傅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孟子涛笑了笑,相比起牛黄、狗宝、珍珠之类,雕轴确实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它实在太稀有了。 想啊,一般情况下,雕这种飞禽在国内就是比较稀少的,许多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雕身体内长出雕轴也不容易,而且雕是保护动物,除了不法分子,谁敢去猎杀? 正因为这样,也就没什么雕轴在市场上流传了,就算见到,估计也不认识。孟子涛也是因为先前在师傅那里,看到过使用雕轴制作的挂珠,并且仔细看过,这才认得的。 江老笑着说道:“确实有雕轴这东西,我以前也听说过,可惜这东西太稀有了,一直无从得见,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了眼福。” 这个时候,舒泽也相信了有雕轴这东西的存在:“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入药吗?” 孟子涛说道:“能不能入药我不知道,雕轴这东西的主要价值在于他对湿度非常敏感,当天气将要下雨的时候,雕轴上的黄颜色部分增多并加重,这就会给人即将朱下雨的提示。等到雨过天睛,它上边的黄颜色又减少恢复正常。” “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还真够神奇的。” 舒泽有些感慨,这时他的眼睛忽然大了一圏,指着雕轴说:“你们看,上面的黄颜色是不是深了一些?” “不会这么巧吧,这才刚说完难道就要下雨了?” 连孟子涛有些不太相信,但雕轴上的黄颜色,确实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深并增多,这让大家不禁面面相觑,觉得很新奇。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多分钟,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惊雷,紧接着,就有黄豆大的雨点子砸到了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还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啊!这雕轴确实名不虚传。”江老忍不住赞叹了起来,其他人也都表示赞同。 舒泽说道:“虽然有些俗,不过这东西你要说神奇吧,确实挺神奇的,但基本没什么艺术价值,也就珍贵在奇字上,你们说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摇了摇头:“雕轴这东西市场上看不到,拍卖市场也没有过听闻,价值多少我也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能值多少钱,还得看人,比如说,有人想要拿这东西来摆阔气,就容易卖出高价。” 舒泽点头称是。 江老说道:“我以前到是听闻过,有一次私拍好像有过雕轴出现,最后被人以百万高价买走。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话,我觉得应该能值千万以上吧。当然,就像小孟说的,能卖多少还得看人。” 孟子涛暂时并没有转让雕轴的想法,三人讨论了一会,结束了雕轴的话题。 注意力到了鸟笼中的黄雀身上,舒泽问道:“这个鸟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啊?当然是因为签上面有味道。” 其实,黄雀算命这种骗人的勾当还是很容易识破的,一般都是所谓的算命先生事先做了手脚。 由于黄雀是一种容易驯养的鸟类,所谓的算命先生在平时以浸泡过的、有特殊味道的食物喂养黄雀,使黄雀对这种味道产生熟悉感,再加以训练……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怪异的交换 训练的步骤是怎么样的呢,打个比方,比如用八字算命,当问明客人的八字,所谓的算命先生就趁整理签牌之机,把其中的一张与来者八字相符的签牌调头,使其他签牌有味的一头朝下,唯有这一张有味的朝上,然后让黄雀来衔。 黄雀因为受过训练,就会很自然地就会衔这一张。 完成了这个步骤,在训练的时候,主人还会再赏给黄雀几粒有味道的米,增加黄雀的记忆。 至于像刚才那样,先选了左边的签,最后又选右边的签,只要其中一根签的味道弄淡一点,再加上训练就可以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次又一次的训练,黄雀的这种表演就万无一失了。而客人不知道真相,就认为黄雀能够算命,对签牌上的签语笃信不疑,心甘情愿地把钱送给算命先生。 江老笑道:“这种骗人把戏,在以前资讯不发达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现在网上专门有这方面的介绍,骗子们凭这个赚不到多少钱了,做的人也就少了。” 舒泽摊了摊手:“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孟子涛说:“信这方面的人多才有市场,一般在城里还是比较少见的,像刚才那家伙居然来店里做这种生意,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估计也是没脑子的。” 舒泽笑道:“这个也不一定,他可能觉得咱们这些人有钱,花二十块钱逗个乐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不是骗子,咱肯定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谁叫他是骗子呢?对这些人我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 舒泽摆了摆手:“同情心放在骗子身上,根本就是侮辱这三个字了。” 大家又闲聊了半个小时,外面雨势也渐渐停了下来。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就准备去吃晚饭,这时候,突然有两个人走进来。 左边那位大概四十五六岁的模样,戴着一幅大黑框眼镜,大脸盘、绿豆眼,手里还拿了一把伞。 右边那位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灰衬衫、黑裤子,脚踏一双布鞋,看起来像个老学究,他左手还拎着一只盒子,右手同样也拿着一把伞。 江老回头一看:“老于,小章,你们今天怎么一起过来了?” 老于就是那个手里拎着东西的老人,他先看了看孟子涛他们,看到都不认识,他也没有多问,回道:“老江,我们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请你帮忙了。” 江老请两人入了座,接着问道:“什么事?” 老于笑着说道:“我们俩个准备以物换物,不过我不懂他的东西,他不懂我的东西,所以只能来麻烦你了。” 听了这话,江老不禁笑了起来:“我说你们俩个真够好玩的,既然你们不懂彼此的东西,干嘛还要交换?” 孟子涛和舒泽同样也觉得奇怪,一般古玩这行以物换物,那是因为自己对对方的东西感兴趣的缘故,多少会有所了解,哪有像他们这样,没有一点鉴别知识。 老于解释了起来:“这主要是因为我儿子想要一块百达翡丽表,正好小章手里有一块合适的。我刚才躲雨的时候碰到小章,把事情说了一下,他说对瓷器感兴趣了,想要一件大开门的瓷器作为标本,正好我有一个价值差不多的乾隆时期的大扁壶,于是就打算交换。” 说话间,老于把他拎着盒子打开,把装在里面的大扁壶拿了出来。 旁边的小章笑着说确实是这样,同时也拿出了老于说的那块百达翡丽表。 江老看了看两人的东西,有些为难地说:“你这件大扁壶对我来说到没什么问题,但手表我可不在行啊。” 老于作揖笑道:“老江,你认识的专家多,帮帮忙请一位过来吧,有什么费用我自己出。” “这……”老江一时有些为难,因为他认识的里面,确实没有这方面的专家,这时,他注意到了坐在对面的舒泽,心里一动,连忙问道:“小舒,百达翡利你应该挺熟悉的吧?” 舒泽微笑着点了点头:“还行吧,如果两位相信我的话,我也可以看一看。” 江老转过头,对老于他们说道:“你们可别看小舒年纪小,他眼力可非常好,而且家里各类名表都有一柜子了,鉴定真假应该是没问题的,不知道你们愿意让他过手吗?” “嘿,既然是你推荐的,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老于和小章都非常信任江老,见江老这么说,而且舒泽的气质也不错,马上就答应下来。 “那行,我们先看一下吧。” 说完,江老拿起大扁壶看了起来,舒泽也一同拿起了旁边的手表。 大扁壶是明永乐时期创烧的一种器型,小直口,颈部凸起一棱并有一小系,有盖。壶身为立扁圆形,正面微鼓,中心有圆形凸脐;背面平坦,中有相应的圆形凹脐;底部为弧面,左右肩各有一活环系。均为青花制品,正面凸脐上多绘八角星纹,外围有的绘缠枝莲,边缘为海水纹,侧壁一周绘缠枝莲纹;背面无纹饰。 此时,孟子涛也在注意着老于的那件大扁壶,看起来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这件大扁壶的器形借鉴永宣时期制品而加以变化,直颈,颈、肩部对称设卷叶形双耳,扁圆形瓶身,下承椭圆形圈足,造型夸张而不失稳重。 通体以青花为饰,口沿饰回纹,颈部及圈足绘缠枝灵芝纹,瓶身侧面绘缠枝莲纹,腹部中央圆形凸面饰花朵纹,其外环以变形莲瓣,内绘八吉祥纹。青花发色亮丽,局部仿永宣青花特征加重笔点染。 整体而言,此壶各方面到还是不错,但在孟子涛眼里,纹饰却有些生硬,而且青料看起来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劲,总体而言可谓是形似神不似。 当大扁壶到了孟子涛手里,就更加直观了。孟子涛一眼就能肯定是现代的作品无疑,只是做工方面还算可以,多少有些价值,和百达翡丽表的价值相比,当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当然,万事也不能绝对,百达翡丽作为一家始于1839年,世界十大名表之首的瑞士钟表品牌,属于奢侈品中的佼佼者,仿品当然也是众多。 万一这位小章拿过来的百达翡利也不是真品,那两者之间的价值对比起来,可就不好说哪个高哪个低了。 但孟子涛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不然可就有些好玩了。 另一边,舒泽已经把手表还了回去,等孟子涛鉴定结束之后,舒泽就在不经意间对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 孟子涛心里一愣,他完全没有料到,结果还真被他猜对了,这块百达翡利表居然同样也是仿的。 “难道其中一位或者两个人都有意为之?”这个结果容不得孟子涛不这么想了,不然这样的概率实在太小。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这两位中间,至少有一位人品多少有些问题。 心里想着,孟子涛把大扁壶放到舒泽面前,同时也做了一个暗示。 舒泽马上就明白了,心里也有些古怪和好笑,接着拿起大扁壶一看,一眼活的东西,都不用多看。 等大家鉴定结束了,老于迫不及待地问道:“三位,我们的这两件东西,价值相当吗?” 现在这个结果让孟子涛他们觉得有些麻烦,特别是江老,两个人都是他的朋友,而且也都是挺熟悉的,难道直接告诉对方,他们俩个带来的东西,都有问题?真要这样的话,搞不好两人得吵架。 这时,舒泽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主意,笑着说道:“你们的东西价值还是相当的。” 说完,他还冲着孟子涛笑了笑,因为他确实没有说谎,两件东西虽然都不是真品,但都有些价值,算是半斤八两。 由于先前江老也看到了舒泽的暗示得知了结果,此时心时正有些烦,听舒泽这么说,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先渡过这一关再说,等回头之后,他再找机会说清楚,算是比较好的处理办法了。 于是,等两位当事人看向自己的时候,江老也笑着点了点头:“价值确实相当。” 见江老这么说,老于和小章都一脸的笑意,马上就进行了交换,接着两人相继邀请大家吃饭,不过被大家找了个理由婉拒了。 两个人还算知道分寸,告辞之前,还留了一些鉴定费用,大家都没有拒绝,毕竟规矩就是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还有说有笑的,看得江老直摇头。 舒泽笑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种事情都能遇到。” 江老显得有些失望:“我认识他们都好几年了,而且他们之间也是多年的朋友,希望是因为水平有限,看错了吧。” 别说舒泽和孟子涛,江老本人其实都不相信他的说辞,手表他不懂不发表什么意见,但那件青花大扁壶,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凭老于多年的经验,会看不出来。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五彩高足杯 孟子涛觉得刚才的交换多少有些怪异,可能是经常遇到的阴谋的关系,他做了一些准备,万一有事发生,肯定会让对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也就把事情放到了一边。 接下来,大家找了家饭店边吃边聊,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和江老告辞,回了酒店。…… 很快,就到了张景强说的拍卖会的日子。 拍卖会开拍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大家九点多就坐车前往举办拍卖会的服务中心,登记之后,就进入拍卖现场。 今天拍卖的拍品,就只有一些没收的仿制瓷器,其它那些因为涉案罚没的东西,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今天不参与竞拍。 这让提前得知一部分人都觉得十分扫兴,包括孟子涛他们也是如此,另外,有些人听说这样的变化,都不准备参加了。 不过,孟子涛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那些仿制文物,顺带体验一下这种拍卖会的气氛,现在这样到也没多大关系。 由于一共才三十件仿制瓷器,拍卖会的主办方并没有举行什么预展,只是把拍品成排放着,让大家鉴赏,反正都是仿品,也不用看真假,只要看看质量,另外是不是自己满意的就好了,因此与会者的观看的速度都很快。 因为时间的关系,孟子涛他们一件件粗略浏览了一番,发现这些仿品的水平确实比较高,有些甚至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收藏价值还是可以的。 “咦,居然还有宣德五彩高足杯。”舒泽拿着一只五彩高足杯笑了起来。 提起宣德五彩,曾经是陶瓷史上的一个谜。据《博物要览》记载:“宣德五彩深厚堆垛”。在明人王世性《广志绎》卷四中有:“宣德五彩,堆垛深厚,而成窑用浅淡”的记载,在高濂《燕闲清赏笺》亦载:“宣德五彩又若坐镦之美,如漏空花,填以五色,华若云锦,有五彩实填,绚丽悦目”。 可见,早在明人笔记中较多地记载了宣德五彩瓷器。然而,长期以来因缺乏实物而使宣德五彩的争论长期得不到解决。围绕宣德朝有没有五彩一说,谁也说服不了谁。 直到1984年,有摄影家偶然拍摄到两件宣德五彩官窑碗的照片,最后经耿宝昌老先生鉴定确为宣德官窑器之后,又加上1988年,在瓷都珠山御窑厂遗址中又出土了一件“大明宣德年制”款鸳鸯莲池纹盘,让宣德五彩之争更为明了。这个谜才得以揭开。 不过,宣德五彩瓷器,由于存世量相当稀少,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这里居然有四对,而且制作的还有模有样,舒泽多少觉得有些新奇。 大家也觉得挺好奇,纷纷拿起高足杯看了起来。 这些高足杯都是一个式样,侈口,弧腹,高足喇叭状,中间起一凸棱。碗外腹以五彩绘龙凤纹,轻逸穿梭于云间,凸棱上饰一周圆圈纹,足墙上以青花和绿彩饰海水纹,浪花翻腾,气势汹涌。高足杯底部双圈内书的“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 这些高足杯纹饰虽然一样,作者的绘画水平也颇高,不过还是因为釉料和窑温等方面的原因,在釉色等方面看起来有些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这几对五彩高足杯还是可圏可点的,甚至可以和官窑媲美。 正当大家在观察讨论这几对高足杯的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大家,拍卖会要开始了。 这几对五彩高足杯被放到最后的位置,因此其它拍品大家也都看过了,见拍卖会即将开始,大家就放下手上的东西,找了一排视线比较好的位置。 到底拍卖的只是一些仿制古玩,参与竞拍的着实不多,能容纳四五百人的大厅,坐的稀稀落落的,不熟悉的人基本没有挨一起坐着的。 正当孟子涛准备的坐下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坐在自己左前方的一个中年人有些面熟。 孟子涛马上就想起来这人是谁,因为他长得太显眼了,中年人、嘴上角有一颗大黑痣,上面还长着几根毛,长得就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反派管家之类的角色,分明就是的当初在姑苏遇到的和杨瑞峰一起的那位,据调查,此人叫做袁延峰。 对于袁延峰出现在这里,孟子涛到不是太奇怪,奇怪的是,他比起当初遇到的时候,瘦了太多了,看起来足有瘦了二三十斤,要不是这人长得太有特点,孟子涛想要认出他肯定得花上一些时间。 说起袁延峰就不得不说杨瑞峰,之前经过调查,杨瑞峰这人非常神秘,表面上做的是正儿八经的古玩生意,但没有实体店铺不说,最令人觉得不太正常的是,他居然基本不和陵市的古玩商做生意。 而且,表面上杨瑞峰手上的古玩的来路都很正常,但事实上,和他的资金来往并不怎么相符。 而且调查人员发现,在三个月前,杨瑞峰的账户有过大笔资金来往,但马上又恢复正常。 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缜密的调查,现在基本已经认定,杨瑞峰应该是在经营文物走私的勾当,把自己从各个渠道获得的古董走私到国外获得暴利国。 之所以杨瑞峰没有被抓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杨瑞峰的证据不多,另外,杨瑞峰应该还有其他同伙,甚至他可能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只是同样因为证据的缘故,暂时还没有结果。 所以对杨瑞峰的处理,暂时是放长线吊鱼。 因此,现在袁延峰出现在这里,就由不得孟子涛感到奇怪了,好端端的,袁延峰怎么会对仿品拍卖感兴趣呢? 舒泽注意到孟子涛的视线,转过头也看到了袁延峰,问道:“怎么,这人你认识?” 孟子涛坐下身,说道:“回头跟你说。” 见孟子涛这么说,舒泽也没有多问。 十点整,拍卖正式开始,拍卖师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接着大声说道:“一号仿制文物,元代蓝釉白龙纹梅瓶,起拍价一万……” 这件拍卖品造型仿宋代梅瓶式样,秀丽挺拔,通体深蓝色釉为地,划刻一条矫健的青白釉龙盘绕瓶腹,蓝白对映,非常鲜明,这件器物的真品,现藏在扬城博物馆。 梅瓶的起拍价不高,但由于是仿品,所以成交价也不高,一般上升到三四万的时候就成交了,有些品质好一些的,可能达到五六万,基本没什么超过这个价格的。 拍卖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由于基本没有争得太激烈的情况,显得波澜不惊。 “真没意思,我早就说了,这样的拍卖会和正规拍卖会没什么区别,又没有价值的东西,能有什么收获?要我说,就不应该过来。”舒泽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孟子涛笑道:“也不一定,说不定有个大收获呢?” “你不就拍了两件青花瓷吗?有什么大收获?”旁边的张景强好奇起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正准备开口时,就听拍卖师说话了:“二十八号拍品,仿明宣德五彩龙凤纹高足杯一对,起拍价两万。” “三万。”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人出价了。 “等我把这对高足杯拍下来再说吧。”孟子涛笑道。 孟子涛一句话的时间,价格就节节攀升,瞬间就达到本场拍卖会的最高价,八万,而喊价的那位,正是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袁延峰。 见其他人都觉得价格太高了,孟子涛开始第一次报价:“八万五千。” 袁延峰回头朝孟子涛坐的位置看了一下,不过由于椅子的后背都比较高,再加上角度问题,除非他站起身,不然他看不清孟子涛的模样。 见看不到报价的人,袁延峰又回过头,不动声色的举牌报价:“九万。” “九万五。”孟子涛马上又跟着报价。 “十万……” 接下来,价格交替上升,居然很快就到了十九万多。 “二十万!”此时,袁延峰的脸色都开始阴沉了起来,对跟他竞争的孟子涛恨之入骨,真想生吞了对方。同时,他内心之中也十分疑惑,难道对方看出了什么? 不提袁延峰心中的疑惑,二十万这个价钱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就爆发出“嗡嗡”的讨论声。 “怎么回事,这么一对五彩高足杯,居然有人出价二十万,不会是疯了吧?” “这人神精病吧,一共四对,这才第二对而已,这么下去剩下两对价格会升天啊?” 这个时候,孟子涛又跟价了。 “二十一万了,这两人不会是斗上了吧?” “真是有钱没处花,这么多钱居然就买这么一对杯子,脑子肯定有问题。” “嘿,又加价了,不会是这对高足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有什么特别的,那杯子我刚才也看过了,釉色什么都感觉不太对,明明就是仿品,就算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对现代的仿品能值多少钱?” 在一片议论声中,孟子涛和袁延峰却不为所动,你来我往的加着价,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结束……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可能是赃物 两人你来我往,眨眼之间,袁延峰的报价居然到了三十万。然而,孟子涛同样不甘示弱,也跟着报价:“五十万!”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但马上,议论声就不绝于耳,基本上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孟子涛疯了,一件仿品居然敢花五十万,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 另外,也有人心里产生了怀疑,比如说,坐在孟子涛右边不远处的一位,就对着同伴说:“我说,这对高足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你不会以为那对高足杯是真品,被错当成了仿品吧?” 看到朋友确实有样的意思,他不禁笑了起来:“你还真傻了,咱先不说别的,如果是真品,宣德五彩那得值多少钱,至少几千万吧?甚至上亿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你是东西的主人,会同意被没收吗?” “那肯定不可能,而且东西是真品,也没有没收的理由啊。” “那不就得了,既然正常人都不可能这么做的,那怎么可能是真品?” “可这俩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见得有钱没处花吧?” “还能怎么回事,斗气呗。前面那人我不知道,不过左边这个喊价的年轻人你还看不出来?身边带着保镖,一看就知道是有钱家的公子哥,我估计还是个纨绔子弟,看上了东西就不会罢手了。” “这到也有可能……” 与此同时,袁延峰见孟子涛居然报价五十万,他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孟子涛应该看出什么来了,这让他对孟子涛恨之入骨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慌了。 因为,如果孟子涛确实认出了这是一件真品,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到心理承受极限,是不可能放弃的。 然而,在这之前,袁延峰或者说计划人都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因此并没有做相应的准备,自己的银行卡上也只有百十来万流动资金,就点钱想要争夺,那肯定够呛了。 一时间,袁延峰陷入苦恼之中,争不是,不争更不是,而这个时候,拍卖师已经开始报数了。 “五十万,三次,成交!”随着拍卖师一声响亮的槌声,这对令全场都大跌眼镜的五彩高足杯被孟子涛获得。 接下来,最后两对高足杯,同样被孟子涛获得,其实他不买也可以,但主要是他还想迷惑一下袁延峰,不管有没有效果,还是要试一下。 拍卖会结束,袁延峰从位置上起身,看向了同样刚刚站起身的孟子涛,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讶然之色。 因为孟子涛现在的相貌比较出众,再加上孟子涛现在的名气,虽然双方只见过一次,但袁延峰还是马上就认出了他。 袁延峰看向自己的时候,孟子涛也注意到了,于是就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袁延峰的脸也马上就拉了下来,同时心里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孟子涛刚才到底是看出了那对高足杯是真品,还是为了报复先前杨瑞峰抢了那组屏风的缘故? 半响,袁延峰觉得自己无需多想,因为他已经把情况汇报上去,有什么应对就看上面是什么想法吧。 想到这,袁延峰就离开座位,直接离开了拍卖大厅。 另一边,孟子涛他们拿着刚才拍下的东西出了大厅,张景强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子涛,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你总能说清楚了吧,可别要告诉我,先前你们竞争的那对高足杯是真品。” 舒泽也觉得不太合理:“我记得,这类东西都是事先请专家鉴定过的,应该不会马虎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高足杯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吗?” 张景强问道:“怎么说?” 舒泽反应比较快,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确实有些奇怪,这些仿制文物,是因为没有授权仿制一级文物的相关证件所以才被没收的,但高足杯有原型吗?既然没有原型,也就算不上仿制文物,照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或许办案人员没有搞清楚,但这个道理,原主人应该是应该知道的吧,但他却没有提出争辩,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张景强有些疑惑地说:“我觉得可能性不太大吧,这东西如果是真品的话,那原主人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手段呢?” 孟子涛说道:“我有个想法,你看,我从这里拍下东西,就能得一份证明文件,上面证明这是一件仿品,如果拿着这份文件过海关安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咦,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啊。”张景强相信这个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可能性很大。 “但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舒泽说道:“鉴定的专家难道就没认出那是真品?” 孟子涛笑道:“你们刚才认出是真品了吗?” “这个……确实,我看胎釉好像不太像宣德瓷器,你是怎么就认定这是真品的?”舒泽这么说道,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 “这个问题咱们找地方再说,另外,专家被买通也是有可能的。” 孟子涛又加了一句:“这个人我是认识的,现在正在接受调查。” 孟子涛后面这句话,让大家都明白过来,看来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情况,他们都知道哪些事情该问,哪些事情不该问,所以没有多说。 大家坐着车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一个包间,舒泽让服务员先上了茶,菜等会再上。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孟子涛就拿出了刚才拍到的三对五彩高足杯,让大家鉴赏。同时,他也再仔细看了一下,免得一会解释的时候,有些地方说不通。 舒泽细致地看过三对高足杯,问道:“子涛,你是怎么认为这对高足杯是真品的?你看,虽说它们表面比较温润,但总体而言却比较厚重,和我收藏的一只宣德青花高足杯相比,重量相差的实在很明显。” “而且,这一对高足杯很旧,仔细看,还有比较细密的开片,这样虽然看起来确实很漂亮,有陈旧感,但完全不符合宣德瓷器的特点啊。” 大家也有舒泽这样的疑惑,都觉得和以往看到的宣德瓷器差别比较大。 孟子涛说道:“不知道你们对古人常说的,宝石入釉有没有了解?” “宝石入釉?你说的是玛瑙吗?”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道:“宝石入釉一般只是泛谈,至于用的是哪种宝石就不一定了,不过以这对高足杯来说,应该是用了玛瑙入釉的配方,刚才你们观察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白色不透明的点,这其实就是玛瑙。” 说到这,孟子涛拿起一只高足杯,指了几个位置,让大家用50倍放大镜观察。 大家纷纷仔细观察,发现确实像孟子涛说的那样。 张景强还有些疑惑:“明朝官窑彩瓷有加入玛瑙的吗?” 孟子涛解释道:“其实,古代玛瑙或者其它宝石入胎釉的历史非常早,早在西晋时期,陶瓷器就有相关的配方,后来一直到宋朝的时候发展到鼎盛阶段,这之后,元明清都采用过这种工艺。” “然而,由于采用这种工艺制作的瓷器,往往是皇家御用器物中的精品。因而,当时就藏于深宫,世人难得一见,在经历千百余年的岁月洗礼后,传至今日更是凤毛麟角弥足珍贵。所以,平时看到一些不符合常理,但又十分精美的瓷器,千万不要马上就认为它是赝品或者民窑的产物。” 舒泽听了这番话,显得若有所思,半响,他问道:“那我刚才说的那几点,都是由于胎釉之中加入了玛瑙的关系吗?” 孟子涛回道:“差不多吧,首先,由于玛瑙比重大,因而只要器物之中,不论胎还是釉中有一者入有玛瑙,一定比同时期同类未入玛瑙器手感略重一点。如果是胎或是釉中皆入玛瑙,像元代的个别祭祀器以及永宣时期的一些御用器等等,一般都明显超常的沉重。” “这类瓷器,一般都不用眼观,经验丰富的行家,只要用手掂就能感的出来。当然,这种重是相对而言,而且也和仿品那种死沉的感觉并不相同,这一点,你们可以和另外这两对作个对比。” 大家纷纷用手掂量了一下,由于经验都还算丰富,确实能够感到三者这间的差别。 孟子涛接着说道:“其次,这类器物釉面发青、泛油,看起来比较湿润,而且随着年代久而变的厚实深沉而深遂。一般白色的釉面更易透出灰青的润光,如果,胎与釉中玛瑙的比例过高,传世年代越久,它显得更油,和其它同类器物放在一起,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另外,这类器物之中,还有极少部分,是根据帝王的喜好而烧造的,那么它的工艺配方一定和一般的官窑瓷器不同,风格同样也和普通的官窑瓷器不一样,显得相当特殊。正因为这两点,一些人就觉得这是赝品,从而失之交臂。” “还有,关于你说的,这对高足杯看起来比较陈旧,那是因为玛瑙本身润泽,极易被污染。并且由于配方工艺和烧造温度很难达到协调统一,或者由于配方工艺不合理,烧制掌握不好等原因,多数都有开片。” “而开片的多样性,又因玛瑙加入多少的不同构成更为复杂,因此此类器的开片什么样的形状都有。但不管怎么样,如果是真品,在50倍的放大镜下观其釉面开片处,传世年久的器物,陈旧的污物会越直入开片的底部。” 接下来,孟子涛详细解释了这种胎釉加入玛瑙的瓷器,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并且又详细解释了宣德五彩瓷器的特点,除了舒泽之外,其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喝了一杯茶,孟子涛注意到舒泽略微有些古怪的表情,问道:“怎么回事,我看你这模样,好像吃了苍蝇一样。” 舒泽摆了摆手:“别提了,我现在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孟子涛马上就想到因为什么,笑道:“你不会是看漏了玛瑙入釉的官窑器了吧?” 舒泽很不爽地说道:“可不就是,上回我和卢保呈这家伙去潘家园逛逛,就碰到了一件康熙五彩龙纹笔洗,我当时看着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就是由于你刚才说的那些特点,觉得有点问题不太像是真品,最后被卢保呈买去了。” “事后,这家伙居然还跟我说,他就是因为觉得喜欢才要的,现在看来,他分明就很清楚,居然不跟我知会一声不说还骗我,实在太可气,回头去京城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卢保呈这种行为,孟子涛现在也不方便评价,不过舒泽气急败坏的模样,让他觉得很好玩,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样的遭遇啊。” 舒泽没好气地说:“我损失了一件这样的宝贝,你居然还幸灾乐祸,既然这样,我要的那件墨玉寿星,就由你来负责了。” 那天得了墨玉寿星的消息,舒泽就派人去打听了,昨天也找到了那户人家,然而,对方却说,墨玉寿星已经卖给了本地的一位藏家。 之后,舒泽又让去找那位藏家,结果对方说,东西已经被他卖给了别人,对方是一位海外华人,只知道在南洋做生意。 没办法,舒泽只得又派人打听,但由于信息比较少,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对方又是在国外,想要找到并不太方便,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孟子涛反问了一句:“凭什么要我来负责啊?” 舒泽笑道:“没办法,你这家伙运气实在太好了,来参加一次拍卖会居然就遇上这等宝贝,我相信我要的墨玉寿星摆件,你都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 孟子涛摇了摇头:“得了吧,你以为这对五彩高足杯就是我的了啊?” 大家一想也是,因为这对高足杯很有可能赃物,具体怎么处理,肯定不是由孟子涛一人说的算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葛桑两家的矛盾 把放在桌子上,舒泽叫服务员上菜,随即对着孟子涛问道:“对了,这里的情况,你汇报上去了吧?” 孟子涛说:“先前在拍卖大厅的时候,就已经短信汇报过了,怎么了?” 舒泽说道:“没什么,主要是担心那个人觉得不对劲,提前通知人跑了。” 孟子涛笑道:“拍卖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通知了,如果这样还能让相关的人跑了,不是他们运气太好,就是势力太庞大了。” 有道是隔墙有耳,这种事情在这样的公共场所还是少说为妙,接下来,大家没有再聊起这方面的话题,服务员上菜之后就开始大块朵颐。 大家边吃边聊,说了一些笑话,气氛十分热闹,推杯换盏不断。 “子涛,你准备时候回去?”舒泽问道。 孟子涛回道:“我早就订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张景强接过话道:“对了,刚才忘记跟你们说了,公司有些事情,我和宏昌今天傍晚就要走。” “什么事?”孟子涛转过头问道。 张景强说道:“我的加工厂有点事情,另外,拍卖公司也有些事情需要回去处理。” “拍卖公司又出了什么事了?”舒泽问道。 张景强无奈地说:“一个老头把藏品放在咱们公司代拍,结果老头死了,他的子女就想把东西拿回去,但老头的老伴不同意拿回去,坚持要卖掉,而且她还有老头留下的公证书,法律上没有问题。不过子女却坚决不同意,还说公证书是假的,他们不承认。” 舒泽不屑地说道:“这种子女没法说,明明是自己母亲,还要这么对待。” 张景强摊了摊手:“关键老伴不是原配,而且原配还在世,所以就麻烦了。” 一听是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孟子涛和舒泽也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不过他们觉得,不管怎么样既然有公证书,那就以公证书的结果为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然而,张景强却说,老头的原配这段时间经常来拍卖公司闹,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你能拿她怎么办,磕了碰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想把东西还给老头现在的老伴吧,对方又坚决不出面,还说如果丢了就让拍卖公司赔,这让工作人员十分为难。 孟宏昌对着孟子涛说道:“老头是咱们那边诸家村的,我回去看看,问问我那边的同学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孟子涛说:“好。” 吃完饭,大家先返回酒店,张景强和孟宏昌先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机场,其他人把东西存放好。另外,三号部门羊城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过来把那对高足杯领走了。 之后,孟子涛和舒泽他们四人,坐车前往羊城的另一个古玩市场。 到了那,大家先跟路人打听了一下,这才前往目的地,一个叫瓷语斋的古玩店。他们之所以来这里,其实是景硕为他们介绍的。 那天的事情之后,景硕就从江老那打听到了孟子涛和舒泽的身份,差点就没吓个半死,自己居然得罪了这样的人,万一对方小心眼,事后还要来搞自己,不死也得少半条命啊。 正因为有这方面的担心,景硕忙着想要补救,最后还是考虑从古玩方面入手。正好,他得知有人手里有一件非常珍贵的宣德青花大碗想要出手,于是就联系到了对方,得到对方同意后,他又通过江老联系舒泽。 对舒泽来说,有人送宝贝上门当然乐意之极,和孟子涛一商量,两人就同意了,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行程。 一行四人快要走到瓷语斋的时候,看到景硕站在门口,应该是迎接他们的。 景硕一看到大家,就快步迎了上来,十分热情地打着招呼,请大家入店。 正准备走进店里,突然旁边不远处就传来了吵架声,大家朝那边张望,发现吵架的是两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吵了起来,越吵越凶,片刻功夫,居然在撩袖子准备打架了。 这个时候,旁边围观的群众里面,马上就有人出来拉架,才算阻止了事态进一步发展。 看出了孟子涛他们的好奇,景硕说道:“这两位经常这样,女人一个月必来一次月事,他们一个月不大吵上两回,浑身都不舒坦。” 这话让舒泽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回事?” 人们常能听到“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往往有些同行关系差到老死不相往来,在古玩这一行也有这样的情况,但像刚才那两位这样,一个月大吵两回那就十分少见了。 “咱们进去再说吧,正好老夏还没来,我给大家说道一下。” 景硕把大家请进店里,这家店并不是他的产业,店主是一位五十多岁戴着一幅高度近视眼镜的姓戴的老人。 之所以定在这里,也是由于景硕联系的那位只认戴掌柜,别的地方他不去。又因为这位的家住的有些远,汽车都要一个多小时,景硕担心舒泽他们不方便,所以才把交易的地点放在这里。 景硕为双方做了介绍,接着就开始讲述刚才两家的渊源。 刚才吵架的两家,靠南的那家姓葛,旁边的那家姓桑。 桑家是夫妻俩个一起做生意,男店主主要在外面收购各种古玩,女店主主要负责看店。 而葛家只有一位男店主,这人能说会道,而且他的客户都是香江、宝岛那边的买家,经济实力比较雄厚,而且他的客户往往出手都十分大方,都是一些优质客户。 这多少让桑家夫妇俩羡慕,好在两家关系非常好,桑家如果有一些好的物件,让葛家帮忙出手,往往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而且,重头戏来了,葛家的男店主和桑家的女店主很谈的来,一般没事,女店主就到葛家去坐坐,往往一坐就是半天,有时候甚至一天都在葛家的古玩店。 男女之间有比较纯粹的友谊吗?说出来肯定许多人都不相信,而葛家店主和桑家女店主也确实有点暧昧,只是没出过什么事。 虽然如此,桑家的男店主心里总归有些不满的,自家老婆自己的店里不待,经常跑到别人家店里去,这算什么事,而对方还是个比自己有本事的,换谁都有危机感。 只不过,碍于两人之间确实没什么,而且葛家店主确实帮他家处理过好多件东西,赚了不少钱,他也不好多说。 前年春末的一天,和往常一样,桑家女店主见自己里没什么生意,就来到葛家的店里。 到了那,葛家店主跟她说,今天有一位宝岛来的老板过来,他准备把店里的货整理一下,说不定能多出一两件。 于是,桑家女店主一上午的时间,都泡在了葛家店里,帮忙整理藏品,翻箱倒柜,往外拿货、摆货。 整了一上午,俩人都发现给货有些不够理想。首先是数量少,能卖上大价钱、像点样的没几件。 这个时候,桑家女店主主动提出把自家店里的货搬过来几件,一是充数,二是能卖则卖,别错过这个大买家。 葛家店主都没有多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也看出两家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于是,桑家女店主兴高采烈地拿了四件瓷器过来,分别是一件五彩,一件粉彩,还有两件青花。 其中,五彩和粉彩分别是康熙和乾隆时期制作的,而两件青花都是光绪年间的官窑产品。 下午,宝岛的老板来了,俩人一起接待,三人边聊边看,很快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个时候,宝岛老板也有了决定,桑家的货一共选了两件。 讨价还价了一会,双方谈好了价钱,但这个时候桑家却有看货的客人过来了,而且还是一位老客户,桑家女店主只得回到自家店去接待。 桑家那边,老客户选了一件价值十万的货,虽然货价比较贵,但由于买价也贵,赚的钱并不多。不过,这位客户是个话痨,足足唠叨了一个多小时,等他起身离开,桑家女店主返回葛家店里的时候,那位宝岛的客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桑家女店主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货有没有被卖掉,一看自己拿来的四件瓷器没了三件,她十分兴奋,连忙问道:“老顾,我那件光绪时期的青花婴戏碗卖了多少钱啊?有没有三十万?” 光绪一朝窑业复兴,御窑厂竭力革新,技术精进,故所出御瓷远胜咸丰同治时期,不但在继承宫中传统品类上甚为全面,而且颇有新颖之作,其时窑业精进,技术较前成熟完善,故有中兴之象。 就说桑家的那只婴戏碗,形制规整端庄,胎釉精良,莹白温润,几近康雍二朝之水平,绘画精细入微,神形俱佳,为晚清官窑精品之作,而且尺寸也比较大,价值三十万说起来还真不太贵。 葛家店主听了这番话,当即就有些傻眼,因为刚才和宝岛老板商量价钱的时候,根本没有那只婴戏碗,对方没买,而东西又不见了,那可就糟糕了。 葛家店主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想起来,宝岛老板最选欣赏的正是这只婴戏碗,不过后来并没有买,说是他已经买过一对这种碗了,不太感兴趣了。 既然这样,会不会桑家女店主在刚才离开的时候,顺手又给拿回去了呢?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然而,桑家女店主却很肯定的表示,东西她没有带回去,当时她走的急,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对普通的古玩店来说,价值三十万的物件已经算是一件重器了,店里不会有几件,桑家女店主因为听说那位老板出手阔绰才会想到拿过来。 现在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就变成了一个大难题摆在了两家之间。 桑家的男店主听说了这件事情,当天就从外地赶了回来,去找葛家的店老板商量解决办法。 葛家店主当时就说,东西是桑家女店主拿过来,他也没让主动拿过来,现在东西没了,不是他卖的,也不是他给藏起来的,这一点可以让那位老板作证。 两家之间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以桑家夫妻对葛家店主的了解,确实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但东西没了,总要找一个解决办法吧? 之后,葛家店主回忆,在那一个多小时里,店里确实有三四拔人进来过,会不会就是他们其中有人顺手牵羊把东西给拿走了呢? 没办法,最后只能报警解决。 警察过来了解了案件的经过,发现葛家还装了监控,于是想要调取,但好死不死,监控坏了,一看是由于电源线被老鼠给咬坏了。 得,关键的线索找不到,警察也没多少办法,让两家人等吧,等有了消息会通知他们。 然而,好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这期间,两家也都打听市场上有没有这只青花碗的消息。 说起来,这只碗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除了尺寸比较大,碗的尺寸足有25厘米左右之外,还有一个比较显眼特点,在一个婴儿的脚下,有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属于微小瑕疵,但对价值基本没多少影响。 找了几个月,没有这只碗的消息,这让桑家有些做不住了,夫妻俩又去找葛家店主商量解决办法。 桑家的意思是,东西是我拿来的,确实不对,但在葛家的店里被偷的,监控坏了也不修,葛家的责任更大。 葛家店主还是上面的说法,东西是你主动拿过来的,丢了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两家人各说各的,就这样谁都知道是讲不通的,闹到最后,火气也越来越大。 前面说过,桑家男店主本来因为老婆经常待在葛家的店里,就十分不满,火气一大,这以往积累下来的不满就止不住了,直接动起手来…… 景硕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就这样,东西没找到,两家的积怨也越来越多,于是就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听了事情的经过,大家也不好说两家到底谁的错多一点,应该说都有错吧,错就错在俩人都太马虎,警惕心太差。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小偷 景硕说了葛桑两家的情况,没一会,就有穿着土气,农民打扮的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上还小心地拎着一个大盒子。 “老支,你来啦。”景硕和戴掌柜都起身和老人打了声招呼。 老人也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景硕就为老人和孟子涛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人就是景硕说的那位,手上有宣德青花大碗要出手的那位。 老支其实是一位农民出身的古瓷商家,别看他穿着比较土气,他在这行已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人了,而且眼力也非常不错,专门做精品古瓷生意。 说起来,老支平时交易的时候,都是请买家到他家看货,原因则是因为他手上的东西太珍贵,路上万一有所闪失,那损失就大了。 像今天这样把东西带过来交易,除非是和他关系非常好的老朋友,一般人还真请不来他。由此可见,景硕能让老支拿着东西到这里来,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大家寒暄了片刻,老支就拿出了他带来的东西,一只器型硕大的青花花卉大碗。 这只碗直径足有三十多公分,器内素面无纹,器外纹样以青花为饰,腹壁通绘缠枝莲纹八朵,画工精湛细腻,线条流畅自如。口沿以及近足处两道弦纹之前绘以火焰纹,近圈足处绘一周变形莲瓣纹,为此式大碗统一的装饰,圈足外侧画卷枝纹。 口沿双弦线下书“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款,其风骨隽秀,笔意清新,端庄内蕴稚拙,完全是大开门的宣德精品之作。 关键,这只青花大碗品相相当完美,一点瑕疵都没有,这点十分难得。 在大家相继鉴赏的时候,老支告诉大家,这是他当初去北方收货的时候,在一户农家收到的,据对方说,是在自家造新房,在院子开井的时候挖到的,一同挖出来的还有几件金银器,不过都被分了。 老支还实诚的告诉大家,这只碗他当初买下来花了五万块钱,那会还是2006年,五万块钱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少了,但就算这样,他也捡了一个大漏,因为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这只青花大碗的价值至少有六百五十万左右。 老支既然敢把他当初买下来的价钱说出来,那就表明了,他对行情把握很到位,一般也不太可能在他身上捡漏。 而且,说实在,老支也确实对瓷器这行也是门儿清,什么东西该卖多少,什么东西能卖多少他都知道,不然也不会在两年前舍得花五万买下这只青花大碗了。 孟子涛看过之后,可以肯定这是一件真品,而且尺寸这么大,保存的这么完好,在他的记忆中也是凤毛麟角,今天来得值了。 孟子涛和舒泽商量了一下,东西只有一件,不够两个人分的,最后舒泽还是让给了孟子涛,到不是说舒泽不喜欢,只是他考虑到孟子涛手上多几件精品,这样更能显出孟子涛的身份。 凭两人之间的关系,孟子涛也没客气,开口问道:“支师傅,麻烦请个价吧。” 老支比划了一下:“八百万。” 八百万这个价钱毫无疑问肯定贵了,不过老支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他的藏品是真正的精品,精品的价钱往往是可以拔高一些的,物以稀为贵嘛。 而且,老支接触的无不是高端买家,另外,每年国内各大拍卖会,他也都参加了,对一些精品瓷器的估价,还是有一套的。 对孟子涛来说,这个价钱肯定高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价钱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老支貌似诚恳地说:“商量的余地有,但说实话不大,如果便宜的话,我宁愿在家里放着,大不了可以上拍,这种瓷器在拍卖会上还是很抢手的。” 老支说的道理孟子涛也明白,至于老支为什么不把东西拿到拍卖会去,也很正常,毕竟这件瓷器的来路多少还是有些问题的。 有人要说了,我在自家院子里挖出的东西,能有什么问题?但关键那是造新房时挖出来的,怎么证明东西是你祖辈埋进去的呢? 至于老支说能拿到拍卖会去,当然也是可以的,只不要考虑一些风险,另外可能还要找人打点一下,这样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但收益肯定要有所损失,还不如就自个儿卖了得了。 对孟子涛来说,八百万的价钱肯定不行,于是,两人就开始讨价还价,不过,压到七百万的时候,老支死活不肯再低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支师傅,我是诚心想买您这只青花大碗,但现在这个价钱我觉得高了一些,麻烦您说个实价吧。” 老支摇了摇头:“七百万肯定不能再少了,道理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这样的精品瓷器升值潜力非常高,过不了几年,可能翻倍也是很正常的。说实在,要不是我格局有些低,不然就自己收藏了。” 孟子涛说:“话不能这么说,以年后的市场行情,谁又能准备判断呢?” 老支问了一句:“你能出多少?” 孟子涛说:“六百万。” 老支考虑了一下,说道:“六百万到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拿出点东西来。” “什么东西?”孟子涛问道。 老支回道:“清三代的套料鼻烟壶。” 套料鼻烟壶是指由两种以上玻璃制成的器物。据史料记载,在康熙时期己有套玻璃这一品种。它的制作工艺有两种:一种是在料胎上满套与胎色不同的另一色料,之后在外套的这层料上雕琢花纹;另一种是用经加热半熔的色料棒直接在胎上做花纹。套料一般有套一色与套多色之分。 孟子涛说道:“支师傅,您能否说清楚一些?” 老支说道:“如果你能拿出一件二三十万左右的清三代套料鼻烟壶,那我的东西五百八十万转让给你,如果鼻烟壶价值更高的话,那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孟子涛心道“巧了”,他昨天正好买了一件“古月轩”款双套料对弈图鼻烟壶,价值也差不多二十来万,正好合适。 “支师傅,我手上到是有一件合适的鼻烟壶,不过东西在酒店……” 孟子涛刚说到这里,老支就挥了挥手:“我就在这里等,你愿意的话,可以回去拿一下。” 说完,老支就闭口不言了。 现在这个局面是卖方市场,孟子涛也不好说什么,他本来是想让大军去拿的,临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让舒泽留在这里,他问江醒要过车钥匙,和大军一起返回酒店。 去停车场取了车,车子发动后,孟子涛就问道:“大军,先前监视咱们的人还在吗?” 其实,先前从酒店出发来瓷语斋的路上,大军就提醒过,有人跟踪,不过对方很狡猾,跟踪的手法也很高明,要不是因为大军,根本发现不了,就算是这样,当大家的车停在停车场的时候,大军就已经发现不了对方了。 至于跟踪他们的人,舒泽他们都觉得和袁延峰那一方有关。 孟子涛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部门又没有发出警示,这一点让他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让他不由猜测,会不会是另外一方的人马。 大军说:“暂时没有发现,可能是在隐蔽的地方观察着咱们吧。” 孟子涛说:“一会你注意一下吧。” “好的……” 一路无事,俩人回到酒的房间,关上门,去保险库取东西,片刻后,孟子涛就拿着东西准备出发。 然而,这个时候,房门却响起“咄咄”的敲门声。 孟子涛和大军对视了一眼,正准备开口问是谁的时候,大军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这个时候,门锁突然响起“咔达”一声,刚才明明锁了起来的房门,居然被人打开了,接着,一位大众脸相貌的年轻人,走进了房间。 这个时候,大军突然行动了,他用了一个擒拿手,直接把年轻人给制住了。 年轻人由于慌乱和疼痛,不由自主地叫唤了起来。 “你是谁?”孟子涛阴沉着脸问道,这人明显不是酒店里的人,再加上今天的遭遇,很明显是有人派来偷东西的。 年轻人吃痛叫唤道:“哎哟哟,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就住这家酒店,本来想进自己的房间,没想到走错了,完全是误会啊。” 孟子涛冷笑道:“我的门关的好好的,难不成,酒店给你的房卡还能打开我的门?” 年轻人委屈地说道:“这个我真没说谎啊,我也糊涂了,怎么我的房卡能开你的门,不会他们把万能房卡搞错了吧?” 酒店的房卡确实分有好几种,比如总控卡、领班卡、楼层卡、客人卡之类,一些卡确实可以打开所有房间的房门,但孟子涛可不相信在这家五星级酒店会犯这种错误。 年轻人接着说道:“我刚才和朋友喝酒了,所以走错了房间,不信你们闻一下我身上的味道,至于房卡的问题,你们可以去我的房间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开我的房门就知道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紧急救人 孟子涛确实闻到了年轻人身上浓浓的酒味,但谁又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搞出来的?而且房卡也实在太可疑了,让人不产生怀疑都难。 于是,孟子涛直接拨打了酒店的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年轻人到是很淡然,一个劲的说,自己是冤枉的,是酒店的管理出了问题。 得知居然出了这种事情,而且孟子涛又是优质客户,酒店根本不敢马虎,片刻后,酒店经理、领班、保安就一起赶来了。另外,前台为年轻人办理房卡的服务员,因为已经换班回家了,所以还没有赶过来。 看到酒店一方到来,年轻人到是义愤填膺起来,一个劲地抱怨酒店方太马虎,由于管理疏忽,导致了现在的尴尬,还要酒店赔偿他的精神损失。 酒店经理微笑着说道:“夏先生是吧,您说我们把总控房卡当您的房卡交给您了,那肯定是不可能发生的……” 年轻人愤怒地说道:“别跟我提什么不可能发生,现在就是发生了,你们还一个劲地推卸自己的责任,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好,咱们眼见为实,到我房间去看看,这张房卡是不是可以打开我的房门。” 孟子涛提议道:“郑经理,要不咱们下去看看?” “可以。”郑经理同意了。 大家一起下楼,年轻人住的房间,正好在孟子涛的楼下。 郑经理用年轻人的房卡开门,只能“嘀”的一声通过了检测,“咔达”,房门打开了。 年轻人怒道:“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明是你们的疏忽,居然还说我有问题?我清白的声誉就因为你们给差点毁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这个结果,让酒店一方面面相觑,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真的就发生了,难道确实是己方出错了,还是见鬼了? 然而,这个时候,孟子涛却有了一个发现,说道:“夏先生,你住的是单人间,没有其他人朋友住一起,是吧?” 年轻人反问了一句:“对,怎么了?” 孟子涛笑了起来:“那我到是纳闷了,你自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那为什么刚才在进我的房间之前,还要敲一敲门?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孟子涛的话,让年轻人慌了,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年轻人的做法根本不符合常理,肯定是小偷无疑。 “这个,应该是我喝糊涂了,下意识的反应。”年轻人眼神慌乱地给自己辨别,然而,在大家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孟子涛冷笑一声:“这件事情,你还是跟警察去说吧。” 年轻人张了张嘴巴,却再也找不到其它的理由,只得一脸颓然地被保安给带下楼去了。 见事情被孟子涛轻易解决了,郑经理笑容满面地说道:“孟先生,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啊,是我们工作疏忽了,您这次的房费我们全免,另外,我们会再给您一张贵宾卡,您今后再来我们酒店消费的话,可以打五折。” “我不希望有下次!”孟子涛淡淡地回了一句,酒店道歉的态度是诚恳的,但关键他住的不是普通房间,居然还出这样的的纰漏,是他不能容忍的,要不是今天正好临时有事赶回来,房间肯定被小偷光顾一圏,损失也肯定会相当惨重。 郑经理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孟子涛说道:“另外,你们别报警了,这个小偷过一会会有人来接手。” “这……”郑经理以为孟子涛会用私刑,显得有些犹豫。 孟子涛淡淡地说:“放心,是的官方的人,至于其他你就别多问了。” 郑经理连忙笑着表示没问题,心里则十分庆幸孟子涛的好脾气,不然对酒店来说肯定是个麻烦事。 热情地把孟子涛送进了电梯,郑经理转过身,脸色马上就变黑了,对着身边的部下就骂了起来。 另一边,孟子涛叹了一声:“今天还真是运气好,要不是回来一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大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感觉他应该是为了那对高足杯来的吧,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他就是想偷都偷不到。” “话不能这么说,高足杯是没有,但保险箱里还有其它古玩啊,被偷了我也得损失不少钱。”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看来,今后有什么宝贝,还是放到银行去安全一点。” 大军也表示应该的,但如果这样的话,多少还是有些麻烦。 其实,一般高级酒店这种高级房间,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基本是凤毛麟角,但孟子涛考虑到自己现在有寻灵卫和黑火这样的仇家,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孟子涛走进瓷语斋,舒泽就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原因嘛当然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告诉舒泽回头再说,就把鼻烟壶拿了出来。 孟子涛的这件鼻烟壶作扁瓶形,玻璃质,小口,溜肩,壮体,颈部以粉红色料雕蕉叶纹,腹外壁由内而外以粉红和草绿双色套烧,并施以精工分层雕饰了“松下对弈”、“临窗夜读”、“庭院嘻戏”等几个场景,各小景画面以阁楼、树木、洞石、花草等相间隔。 在匠师的精心的雕琢下,极富有层次感和立体感。其雕琢手法快意、恣肆而率真,使画面平添了几分稚拙而活泼浪漫。 鼻烟壶配碧玺穹顶盖。下承椭圆形双层圈足,底部有“古月轩”款识。 “古月轩”其实是当时雍正、乾隆二朝的内务府主事海望的得意之作。细观此鼻烟壶,方寸之间,功力无尽数,非宫廷造办处之力不能为,可谓弥足珍贵。 老支一看到这件鼻烟壶就喜欢上了,仔细鉴赏过认为没有问题之后,就同意了这桩交易,580万加鼻烟壶换取他的宣德青花花卉大盘。 由于时间太晚的关系,孟子涛直接给老支开了一张支票,老支很是老练的鉴定支票没有问题,这桩交易就完成了。 交易完成,大家就准备告辞,本来,孟子涛还准备给景硕一笔中介费,不过景硕死活没有答应。 一行人走出店外,意外发现,葛桑两家的男店主居然又吵了起来,此时,两人争的是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没想到,孟子涛他们才看了几眼,两个大男人居然又开始上演全武行了。 这个时间,已经是古玩街下市的时候,许多人都已经关门回家了,因此上前劝他们的人也比较少。 于是,眨眼之间,就真得出了大事了,也不知道桑家男店主说了什么,把葛家店主气昏了头,回身从店门口取了一件瓷瓶,对着桑家男店主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嘭!” 随着一声巨响,瓷瓶的碎片四散,桑家男店主吭都没有吭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头上立马血流如柱。 此情此景,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葛家店主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又惨样手足无措,全身都在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几秒钟,安静的画面,被桑家女店主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打破了,她一边按住丈夫头上正在冒血的部位,一边哀求周围的人给医院打电话派救护车来。 孟子涛远远地看到,桑家女店主的手根本止不住流血的速度,照现在这样下去,救护车过来就只能收尸了,甚至可以说,就算医院离这边只有五分钟的路程,都肯定来不及救人。 千钧一发之际,孟子涛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也顾不得别人奇怪他怎么懂得医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桑家男店主所在的位置,对着女子大声说道:“不想你丈夫死的话,麻烦让一让!” 此时,桑家女店主已经没有了主见,只要能救自己的丈夫,完全没有意见,马上就放开了自己的手,结果血又喷了出来,吓得她又想按回去。 孟子涛的手比她快多了,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按了回去,而且他的手法也要专业的多,至少流血的速度,比刚才慢多了。 “救人如救火,有谁能够尽快给我找几根针过来,最好长一点的!” 听了孟子涛的话,周围有能力的连忙行动,包括刚才傻站的葛家店主,也跑回了自家店里,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就拿了一个盒子回来了。 葛家店主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我这是清代内务府的银针,你看看行不行?” 能够有银针用那当然是最好的,正在按压穴位止血的孟子涛回头一看,发现银针做工精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说道:“帮我消毒,最好用酒精。” 以现在的紧急情况,消毒都是在浪费时间,不过由于接下来针刺的几个穴位非常重要,这又是清代的银针,谁知道上面有什么细菌,别血给止住了,却被银针上的不明细菌感染了。 好在,葛家店里因为平时清洗某些古玩要用到酒精,都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把银针消了毒。 于是,接下来,在孟子涛颇有些眼光缭乱的针法中,桑家男店主头上冒血的伤口总算止住了血。 孟子涛松了口气,连忙摸了一下男子的脉搏,十分微弱,但至少没有再恶化下去,只要医生来的及时,能够及时输血治疗,有可能还是可以捡回一条命的。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桑家女店主一脸紧张地问道。 孟子涛回道:“血是止住了,脉搏还算平稳,希望医生能够尽快过来,早点输上血,生机就大一些。” 其实,孟子涛心里对能不能把男子救回也没底,因为刚才虽然处理的及时,但血流量实在太大了,对人体的损伤不容小视。 况且,谁知道刚才那么一下子,对桑家男店主的脑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能不能活,最后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哦,能好,我相信他一定能好起来的。”桑家女店主咬着嘴唇信誓旦旦地说道,但看到自己丈夫成了一个血人,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医生还没过来,市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赶到了,了解了一下情况,见桑家男店主的情况虽然十分惨,但还有救活的希望,这让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不然出了人命,管理处可能落不了好。 由于古玩市场附近就有一家医院,医护人员到达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医护人员了解了情况,发现这样的流血速度,病人居然还活着,惊奇之余不得不佩服孟子涛的医术。然而,孟子涛的年纪又十分有迷惑性,一时间,在医护人员眼中,孟子涛身上似乎笼罩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由于刚才的封穴止血只是应急手段,必须要解开才行,不然人就醒不过来了,于是,孟子涛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得知了情况之后,主刀医生到没有因为孟子涛年轻而难为他,毕竟虽然这样止血很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眼前,这样的出血量如果没有孟子涛,病人早就死了。 在手术过程中,孟子涛的作用很简单,只要让气血恢复正常运转就行了,因此,没用多久,他就从手术室时出来了。 临走之前,主刀医生希望孟子涛留个联系方式,但孟子涛肯定是不会留的,他可不想把自己放在聚光灯底下。 看到孟子涛这么早就出来了,桑家女店主心里一紧,紧张地问道:“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孟子涛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提前出来了,你先生现在还在做手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出来的时候,应该没什么问题。”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见孟子涛这么说,桑家女店主多少松了口气,接着连连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不用这样,我既然有能力,肯定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孟子涛微微一笑,接着就提出了告辞,这种时候,还是尽快脱身比较好,不然多少会有些麻烦。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强行解释 桑家女店主目送孟子涛他们离开,之后就看了一下孟子涛刚才递给她的名片,表情不禁古怪起来。 “什么时候,做古玩生意的居然也精通医术了?”桑家女店主满头雾水。 当然,疑惑归疑惑,孟子涛刚才救了她的丈夫是事实,无论丈夫最后到底是生还是死,这个人情她肯定是要还的。 另一边,孟子涛一行人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舒泽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起来:“我说子涛,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孟子涛笑着反问一句:“你要说什么?” 舒泽笑嘻嘻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装疯卖傻,你是怎么懂医术的?” 孟子涛摊了摊手,解释道:“这事一点也不奇怪吧,在古代,很多会内家功夫的,或多或少都会一些医术吧?” 这一点,孟子涛并没有说错,中华武术与中医一脉相承,学习内家功夫,多少还是要了解一些医术的,这样在练功以及受伤的时候,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舒泽一脸不信:“你可别以为我见识少,我认识一些练内家拳的,虽然也懂一些医术,但根本做不到你刚才那种程度,那针术简直神了,我都怀疑你当时是不是被什么医神给附体了。” 孟子涛笑道:“这说明我是天才,不然的话,为什么我能够修成内功,别人就不行呢?” 舒泽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脸皮现在可真够厚的,再说了,这是一码事吗?” 孟子涛说:“当然是一码事啊,我练成了内功,内功影响我的身体素质,同时也增加了我的智力,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就算达不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舒泽听到这个说法,都有些震惊了:“真的假的,内功能有这样的作用?” 这时,就听大军说道:“修成了内功确实可以改变人的身体素质,或者说开发咱们身体的潜力。据我所知,有人修成了内功之后,身手越发的敏捷,另外也有人变聪明了,具体哪里改变,还要看修炼的是哪种内功心法,以及修炼者的资质。” 江醒同样表示他也听说过这些,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修炼内功在这年月实在太困难了,他以前也试过,但再怎么努力,最后却都失败了。 其实,大军和江醒的说法,舒泽以前也听说过,只不过基本是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觉得就算能够改变身体素质,也不可能太过夸张,但大家的说法,却冲击了他这个观点。 只不过,就像江醒说的那样,内功的修炼实在太辛苦了,而且身体素质达不到要求也根本练不成,关键舒泽想到以前自己在孟子涛给出他的内功心法上,也花了不少时间,但却是毫无进展,这多少让他有些颓然。 孟子涛看到舒泽的郁闷,笑着说道:“各人有各人的运气,你多想想你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应该能够释然了吧?” “是啊,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啊!”舒泽不禁感慨了一句,像他现在羡慕孟子涛一样,别人又何尝不是羡慕他呢? “不过,你的医术到底哪学来的,可别跟我说看看书本知识,就能拥有这么高超的医术啊!”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我确实是自学的。” 舒泽撇了撇嘴:“你就扯吧,我可没听说过,现在哪本医书上介绍这么高超的针灸技术。” 孟子涛慎重地解释道:“现在的医书上确实没有,但古代的医书呢?你可别忘记我的职业。另外,我之前也找人定制了针灸铜人自己练习,在这之前,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刚才那种情况,我有能力救,难道还能不上吗?” 说到最后,孟子涛有些庆幸自己早做了准备,说的这些,他都早就准备好了,而且平时也确实独自时不时练习一下,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破绽。 如果别人硬要追根究底,那孟子涛肯定会搬出他现在是天才的言论,这个世界天才这么多,难道他就不能是天才? 接着,孟子涛又加了一句:“况且,我现在只会针灸,根本算不上真得懂中医,也没什么吧?” 虽说孟子涛会医术这一点,确实让人不可置信,但孟子涛的说辞其实也是有可能的,说到底,还是因为孟子涛只是展现出了针灸术,“惊世骇俗”中的“惊”确实是有了,但还达不到“骇”的程度。 舒泽笑了起来:“你小子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针灸也能治疗好多病的行不。嘿嘿,哪天我身体不舒服,可就有免费医生用了。” “你这小子,当我是免费劳力啊!”孟子涛笑骂了几句,说道:“再说了,我才学了一点皮毛,刚才不过是侥幸救了那个人,事后我小心肝都差点跳出来。” 大家有说有笑走到停车场,上了车,舒泽把放在车里的一套东西交给了孟子涛。 “这是什么?”孟子涛好奇地问了起来。 舒泽解释道:“清代内务府御药房医用器具一组三件,其中就包括了你刚才用的银针,是刚才葛掌柜送给你的。” 此套内务府御药房医用器具一组三件,分别为红木质参刨子一个,针灸用银针一套,附有银针二十八根。银针制作工艺精湛,让人惊叹。银针器物包外书款识:景仁宫药房。另外还有御药房医用小称一杆,系称量各式中药所用。 能够在宫廷使用的器物,当然不可能普通,孟子涛看了一下,发现这套医用器具的制作都十分精美,拥有极高的市场价值和收藏价值,更关键他是一位医者,这些东西在他手里肯定能够物尽其用。 但这套器具的价值还是太高了,孟子涛估计有十来万左右有,如果只是几百上千的东西,他收下到也没什么,但十几万的东西,他就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于是,孟子涛问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些送我?要知道现在人还没有救回来呢。” 舒泽说道:“他说了,不管桑家店主活没活,都要谢谢你,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连去医院的机会都没有……反正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希望你不要拒绝,你就勉为其难收下来呗。” 孟子涛稍稍一想就有了决定,如果人救回来了,他就收下这些,毕竟他的救治也算是免去了葛掌柜的牢狱之灾,如果人没救回来,他就把东西还回去。 接下来,大家找了一家饭店吃了晚饭,期间,孟子涛还把先前遇到小偷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到他们吃晚饭的时候,三号部门羊城分部的人传消息过来,小偷已经招了,他说自己确实和袁延峰在同一个组织,他去酒店偷的东西,确实是那对高足杯。 本来考虑到孟子涛的身份,他们是不准备采取这样的行动的,但由于在那对高足杯上,他们花了不少心血,如果没有了,损失十分巨大。更关键的是,这对高足杯已经有了客户预定,对方是他们组织得罪不起的,于是只能铤而走险了。 和孟子涛猜想的一样,他们先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跟踪专家跟踪孟子涛他们,由于担心被大军和江醒发现,对方跟着他们到古玩市场就走了,以为孟子涛他们不会马上回去,可以安心行动。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没想到,老支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最后导致他们功亏一篑。 小偷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不过他专干这种脏活累活,不是什么内部人员,所以并不知道组织太多的内情,但有了这些口供,也就有了抓捕住袁延峰等人的理由,说不定最后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杨瑞峰的把柄。 晚上回到酒店,孟子涛接到了桑家女店主的电话,电话里,她兴奋地说她丈夫手术很成功,现在虽然还没醒,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孟子涛表示恭喜之后,桑家女店主又告诉他,等丈夫身体恢复了,夫妇二人一定会亲自登门表示感谢云云。 ………… 转眼到了星期天,此时,孟子涛已经回了陵市,这次的羊城之行,虽然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但期间却发生了许多事情。像前文说的那样,孟子涛现在真得怀疑自己是否拥有惹事的体质。 “或许,这就是异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之后的副作用吧。”孟子涛如是想道。 一大早,孟子涛起床锻炼之后,先喂养了一下龙鱼。 投入一滴混合了灵液的精制鱼饲料,只见龙鱼吃得十分欢快,孟子涛看得心情也十分愉悦。 同样锻炼身体回来的孟舒良,看到儿子在喂龙鱼,问了一句:“小涛,这样的龙鱼你还能不能找到啊?” 孟子涛回头有些好奇地问道:“爸,您问这事干嘛?” 孟舒良说道:“这不是你魏伯伯前几天到咱们家来,看到这条龙鱼十分眼热,当时还问我卖不卖,我当然说不卖,他听说是你搞回来的,就想要打听,能不能搞到这种成色的,他想要买一条。”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性价比高? 孟舒良口中的“魏叔叔”,是他一位老同事,名叫魏子华,和孟舒良的关系很不错,为人除了喜欢炫耀这个小毛病之外,到也没有什么不良习性。 魏子华的年纪和孟舒良差不多,不过他结婚第一年儿子就出生了,儿子也算争气,现在已经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据说年收入有好几百万。 托儿子的福,魏子华早几年就从原先孟舒良所在的厂辞职了,现在每天不是逛公园下下棋,就是到老朋友那边去坐坐,日子过的很逍遥。 去年,孟舒良生病的时候,魏子华其实也想错钱孟舒良,然而他家有个爱财如命的老婆,平时魏子华身上都没有超过五十块零花钱。所以当初为了避免尴尬,孟子涛母子俩一开始并没有去麻烦魏子华。 孟子涛说道:“爸,您又不是不知道魏叔叔手上没钱,就算我打听到了,他也买不起啊。” 孟舒良笑道:“如果是他买的话,我直接就让他打消这个主意了,不过他说是为他儿子打听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爸,您知道咱们这条龙鱼现在能值多少钱吗?” 现在这条红龙鱼和当初相比,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全身泛着艳红色的光芒,嘴上两根须高高翘着,两只黑亮透明的大眼睛,显得灵气十足。 孟舒良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右手伸出一根食指:“至少百万,如果再长大一些,价值还会更高,甚至能达到三五百万。” “什么!这么贵!”孟舒良和刚刚从厨房出来的徐苹,听到这个价钱都呆了。 孟子涛笑道:“这是很正常的,2004年的时候,有条龙鱼被人以60万美元买下来了,以当时的汇率计算,换成咱们国家的钱,能有500万哟。” 夫妇俩倒吸一口凉气:“乖乖,04年这么贵,几年下来,价格还不得更高?” 孟子涛说:“这个还要看什么品种,以及龙鱼的品相。不过,咱们这条龙鱼肯定可能达到我说的价钱,市场上这类龙鱼也是相当少见的,想要找一条差不多品相的可不容易。” 徐苹听了这番话,有些不满了:“你这孩子,这条龙鱼这么贵你也不跟我们说,要是让别人知道咱们家有这么一条龙鱼,还不得招贼啊!你给我拿到别墅里去。” 孟子涛摊了摊手:“可是我这段时间非常忙,没人照料怎么办?难道请一位保姆?” 孟舒良说道:“请什么保姆,瞎浪费钱,我每天跑两趟不就行了。” 孟子涛连连摇头道:“您来回跑,累不累啊。” 孟舒良不以为然道:“做公交车才几站路的功夫,有什么累的?” 徐苹没好气地说:“你们俩父子脑子长哪去了?婉奕的店不就在那里,让她喂一下不就行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当一家人啊?”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这不是还没习惯吗?” “你这孩子,都快结婚的人了,可得长点心了。”徐苹小小的教训了儿子一番。 “遵命!”孟子涛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 说笑了一会,孟舒良问道:“那老魏那边怎么办?” 徐苹说:“行了,老魏儿子和他妈差不多的德性,这事我看你也别管了,他如果问起你的话,直接跟他说价钱就完了。” 孟舒良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孟子涛想到一件事情,提醒父母道:“对了,您二位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咱们家喂龙鱼的方式啊,不然有的麻烦。” “记住了。”孟舒良夫妇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老俩口可是最怕麻烦。 吃过早饭,孟子涛和父母一起去水果店逛了逛,偷偷跟服务员了解了一下,发现这段时间并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心里放心了许多。 于是,孟子涛叫上大军,开着车来到季景雅苑。 孟子涛独自下车来到自家商铺,果然看到了正在指挥装修工人的何婉奕。 对有情人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孟子涛看到何婉奕,整颗心脏都好像狠狠地颤了一下,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何婉奕注意力都在装修上,直到孟子涛走近了,才发现男朋友过来。一段时间不见,她也是分外想念孟子涛,看到孟子涛出现,心情一下子愉悦了不少,同时还生出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别样感觉。 另外,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男朋友又变帅了。 到了现在,孟子涛的相貌是不会再发生什么改变了,只不过气质会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虽然只是一丝,但日积月累之下也是十分可观的。 何婉奕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容,在孟子涛眼中,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同样,孟子涛在何婉奕的眼中,也有如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般。 “回来啦?” “嗯!” 话虽简单,但他们都能听出话语中浓浓的相思之情。 此时此刻,何婉奕真想投入孟子涛的怀抱,不过她这人面子薄,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不敢这么做,不过孟子涛却不会管这些,直接把她拥进了怀里。 这种感觉对何婉奕来说十分美好,可环境不对,感受到周边传来的笑意,还是让她的一张俏脸变得通红,连忙挣脱开来,娇嗔道:“要死啊,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孟子涛坏笑了几声:“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换个安静点的地方。” “哼!脸皮越来越厚!” 为免尴尬,何婉奕马上就把话题转到装修的进度上来了。 孟子涛之前就有过交待,所以工期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这还是因为何婉奕要求比较严格的关系,不然都已经完工了。 看着何婉奕神采奕奕地介绍着装修的效果,以及将来的发展的模样,孟子涛脸上填满了笑意。 虽说,以孟子涛的条件,完全可以让何婉奕不用工作,但他认为,这还是要看何婉奕自己的想法。 有些女人享受亲手取得的成果,有的女人更向往相夫教子,照顾家庭。这两者之间其实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谈不上谁的贡献更大,谁的贡献更小,关键还是要看个人的喜好。 聊了工作上的事情,孟子涛就提议去周围逛逛,何婉奕也欣然同意。 小区离市中心步行街不远,孟子涛和何婉奕就沿着通往步行街的休闲小道,边走边聊。 相互倾诉着心中的相思,聊着这段时间生活中的趣事,两人心灵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温馨的感觉,好像要把他们融化。 孟子涛讲了一个笑话,让何婉奕笑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这时,她突然微微一怔,指着路对面的一家珠宝店:“咦,那不是小云和宏昌哥吗?他们怎么在这里选首饰啊?” 孟子涛看到小云拿着一枚戒指在试,也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他之前就跟宏昌哥和小云说过了,要买首饰直接去程启恒家的珠宝店,即便宜而且质量也有保证。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会不会是正好路过,进去看一下款式?”何婉奕问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可能性也是比较高的,说道:“咱们也进去看一下吧。” “好的。” 孟子涛和何婉奕一起走进这家珠宝店,就看到女店员正在为孟宏昌和小云做着介绍:“这位女士,您眼光真好而且运气也好,这款戒指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式,采用的钻石是质地非常好的南非钻石,您看,这是我们的鉴定证书。” 之后,看到小云把戒指戴在手上,女店员笑吟吟地恭维道:“这位女士,我觉得这枚戒指真得很衬您的手呢。” 小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是这种钻石镶嵌方法挺LOW的吧。” “怎么会呢?” 女店员笑着说道:“钻戒的镶嵌手法,现在常见的有三种,爪镶、夹镶和包镶,咱们这枚钻戒的镶嵌手法是包镶。” “包镶法就是利用形似画框的金属包边将钻石镶嵌在中间,包镶法也是非常传统的一种镶嵌方式,包镶样式的历史甚至是超过了经典的爪镶款式的……” 女店员详细介绍了三种镶嵌手法的特点,当然,包镶在她的嘴里,优点肯定比缺点多的多。 其实,三种镶嵌手法各有各有的优缺点,比如说,包镶法的优点是金属包边会映射钻石的光芒,令大家产生错觉,让钻石看起来更加显得大颗。 其次包镶也是一种最为牢固的镶嵌方式,对钻石的保护非常有用;最后,包镶款的钻戒表面非常平和,既不容易刮蹭钻石也不容易勾坏衣服。 正因为这样,包镶的缺点也比较明显,由于钻石被包裹的部分过多,外部进入钻石的光线就相对变少了,钻石光芒没办法得到充分展现,与爪镶相比包镶款钻戒的光芒要相对内敛很多,同时包镶也是特别费金属一种钻戒镶嵌样式,加工繁琐,因此戒指成本较高。 不过,在女店员的嘴里,缺点却变成了优点。 只听女店员说道:“咱们这颗钻戒内敛不张扬,关键是它用的钻石大啊,不然哪有底气会使用包镶这种方法呢?” 小云马上就说出了其中的关键:“既然这样,它的价格不会贵吗?” 女店员笑着说道:“所以才说您二位运气好啊,今天我们店里,针对几款钻戒推出了特价优惠活动,如果你们今天购买的话,肯定是赚了。” 小云正要问哪几款钻戒的时候,就看到了刚刚进来了孟子涛和何婉奕,她向两人吐了吐舌头,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会过为呢。” “这不是星期天出来逛逛街吗?你们也一起看看吧,这里钻戒的款式还是不错的。”小云嘿嘿一笑。 女店员马上就接过话道:“这位女士说的对,我们最近推出了几款钻戒,都是请国际著名的珠宝设计大师设计的,而且我们店是连锁店,省内都有分店,购买珠宝都有保证。当然,买不买无所谓,你们可以先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 何婉奕觉得当着人家店员的面,让小云别在这里购买钻戒也不好,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陪着小云看了起来。 小云接着刚才的话题,让女店员指出了几款优惠的钻戒,结果还是刚才第一款最好。 小云问道:“这款钻戒多少钱?” 女店员说道:“打折之后九万八,这个价钱真得很优惠了,只有今天一天才这个价钱,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这个价钱了。至于合不合算,您看一下钻石的大小,戒托的重要就知道了。” 看着女店员拿出的证书,小云心里默算了一下,发现价钱确实很低,性价比非常高,可以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超低的价格,让小云十分心动。要说,样式确实不是她最喜欢的,但关键性价比高啊,再说了,将近十万的东西,哪会天天戴呢,关键还在于保值增值。况且,这枚钻戒的样式,也不是丑到下不去手。 不过,将近十万这个价钱,还是超过了他俩的预算,特别是在现在他们正缺钱的时候,除非她问家里人要钱,不然想买这枚钻戒还是有点困难的。但如果她跟家里人要钱,孟宏昌的面子往哪搁?所以想了想,她最终决定还是放弃了。 小云纠结的模样,让孟宏昌心里很难受,他琢磨了一下,决定不能让小云失望,于是给了孟子涛一个眼神,想让孟子涛帮一下忙。 孟子涛明白孟宏昌的想法,但做出的决定还是恰恰相反:“宏昌哥,咱们还是换一家店看看吧,毕竟这也是大事,货比三家还是应该的。” 女店员见孟子涛这么说,心里十分不满,脸上还挂着刚才的笑容:“这位先生,货比三家我本人也觉得是应该的,但说实在的,现在资讯发达,您可以上网了解一下,我们这款钻戒是不是性价比最高的。”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锆石 女店员接着说道:“而且,这款钻戒只有这么一枚,可能你们一会再过来,就被别的客人买去了,就这么错过了,我都替你们觉得可惜。” 孟子涛嗤笑一声,说道:“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咱们走吧。” 小云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了,她这人嘴快,有些惊讶地说道:“难道这颗钻戒有问题啊?” 话一说出口,她看到面前的女店员脸色黑下来,就知道自己又犯错了,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女店员面带怒容,斥道:“你们可以不买我们店里的产品,但不能影响我们的声誉,快些道歉,不然我们肯定会采取进一步行动!” 女店员的态度,在孟子涛眼里,根本就是做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这是他最为厌恶的行为,他冷笑一声:“既然这样,话我搁这了,你们这枚钻戒就是有问题,那我到要看看你们采取什么行动。” 孟子涛强硬的态度,让女店员有些紧张起来,这个时候,珠宝店的店长走了过来,此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模样还算姣好,不过一双死鱼眼,让人看着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女店长说道:“先生,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们的钻戒有问题,你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就问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锆石吗?” 锆石是天然形成的矿物,其中一些可以达到宝石级别。一般用来仿钻的比较多。但一般市场常见的仿钻饰品并不是锆石。而是一种名字叫“立方氧化锆”的合成方晶锆石。 立方氧化锆最早在70年代由前苏联科学家人工合成,其物理化学性质都与钻石相似,外观上更相近,因此又被称为“苏联钻”。 氧化锆的价值别说钻石,就算是天然的锆石都比不上,而这枚打了折的所谓钻戒上的钻石正是使用氧化锆制作的。 说实在的,一般有点名气的珠宝店就算想要在钻戒上做问题,也不太可能拿氧化锆来冒充钻石,更别说,眼前这家崔氏珠宝还是省内连锁珠宝公司,让孟子涛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颇为不齿。 女店长心里咯噔了一下,能够一语道破的人,肯定是专业人士,因为孟子涛太年轻了,这一点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然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说这枚钻戒使用的锆石?真是太可笑了,如果用的是锆石,能出的了鉴定证书吗?” 孟子涛心道:“这有什么困难的?” 像袁延峰所在的那个组织之所以能够把那对真品高足杯拿去拍卖,就是因为提前买通了鉴定的专家,相比之下,一张坚定证书那就更加简单了。 “行啊,你要证据是吧,那咱们就看看吧。” 看到孟子涛拿出专业工具,女店长知道自己应该没有猜错了。 接着,就见孟子涛说道:“一般来说,用十倍放大镜仔细观察,由于锆石硬度不高,所以很容易看到坑坑洞洞的刮痕或缺角,这颗锆石做工还算精细,这一点并不明显,但还是能够看出,和真正的天然钻石的差别。” “另外,因为钻石硬度高,所以打磨之后风筝面或者三角星面点对点相接的菱线总是尖锐犀利,而锆石硬度低,所以菱线菱角都比较圆钝。大家看,是不是这样。” 这颗钻石的特点确实和孟子涛说的一样,但女店长却强词夺理道:“我们店里的产品,都是经过专业设计的,这颗钻石的打磨,就是这样的特点,难道不行吗?” 孟子涛没想到女店长这么无耻,他就不说工艺之类的事情了,拿起旁边柜台上的一支圆珠笔,说道:“钻石具有亲油性,圆珠笔可以在钻石表明可以轻易留下不间断的痕迹,当然,这个痕迹回头可以很容易的被擦掉,锆石不具有亲油性,圆珠笔不能在其表面留下不间断的清晰痕迹。” 说着,孟子涛就用圆珠笔在钻戒上划了一条直线,果然,不能留下不间断的清晰痕迹。 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要不是这颗锆石取下来不方便,还有一个简单的判断办法,把它在一条划了直线的白纸上,从上垂直于纸面观察,因为钻石是完全的全内反射,所以看不到直线,而锆石则把直线给扭曲了。这位店长,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补充的?” 话音刚落,女店长突然发火了:“谁让你用圆珠笔在钻戒上划的啊?!” 孟子涛觉得很可笑:“你当这是豆腐做的吗?一划就坏?” 女店长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和是不是豆腐有关系吗?这是价值将近十万的戒指!是你随便就能用叽圆珠笔划的吗?别说这么贵的戒指,你去隔壁家电市场,拿圆珠笔在电视机上划条线试试。” 女店长说的确实是事实,但这完全是两种概念,也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孟子涛能够想到对方这么说的企图,淡淡地问道:“那你想怎么解决?” 女店长说道:“当然是买下这枚戒指,不然别想走出这个门。” “你……” 女店长的厚颜无耻,把大伙都气得够呛,小云当即就想跟她理论,不过却被孟子涛拦了下来。 “行,那就付钱吧。” 孟子涛的想法是将计就计,他不知道女店长有什么底气,居然敢这么做,难道自大的认为崔氏珠宝能够一手遮天? 女店长也挺诧异孟子涛这么平静的,说不担心肯定不可能,但这枚戒指她又必须这么处理,不然她的麻烦可有些大了。 另外,女店长刚才也仔细观察过孟子涛一行四人,身上的衣服都不怎么考究,而且小云和孟宏昌买这枚戒指都有些困难,说明他们并不是有钱人。 至于孟子涛,虽然气质很出众,但有道是物以类聚,女店长不太相信,孟子涛能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因此她觉得自己无需害怕。 付钱打包的时候,孟子涛见女店员想要拿走那张鉴定证书,他眼疾手快直接夺了下来。 “你干什么!”女店员被夺了鉴定证书,显得有些慌。 孟子涛说道:“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呢,这是我这枚戒指的鉴定证书,难道不应该给我?宏昌哥,你电话报警,这说这里有人知假卖假,涉嫌诈骗。” 那女店长见孟宏昌拿出手机,伸手就想夺下机,一边还对着旁边的女店员叫道:“叫保安过来,就说有人在超市捣乱!” 那女店员自然是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打给了管理处的保卫科。 这家崔氏珠宝的店铺,也属于步行街对外出租的商铺,每月都要交管理费用,自然一应问题要帮忙解决,并且由于这是一家珠宝店,店内的金银珠宝价值大,是管理处重点照顾的对象。 因此,如果遇到有什么顾客为难店家,或者争吵之类的事情,管理处的保安马上就会过来解决。甚至孟子涛以前还听说过,有保安殴打客人的事情发生,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不了了之,谁叫对方强势,背景强大呢? 当然,一般情况之下,这种事情还是很少发生的,毕竟陵市地处发达地区,对舆论的关注度高,相应之下商家也不太好做的太过。再说,万一遇到什么厉害的人物,踢到了铁板的日子可不好受。 由于珠宝店是管理处重点照顾的对象,电话一打,还没两分钟,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跑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一般人看到了就会不由自主的矮上三分。 “谁在这里闹事?”保安队长粗声粗气地问直了女店长。 “就是他们!”女店长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一回事,保安队长心里也有些腻歪了,女店长的话说的好听,但是人都知道,她不过是在强词夺理而已,他在这里待了好几年,还没听说过,钻戒上的钻石,居然因为被圆珠笔轻轻划了一下,就要强行卖给对方的。 当然,现在的焦点已经不在这里了,对方想要假一赔十,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这些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女店长再怎么不对,他也必须把人给打发走,不然以后没人孝敬怎么办?天大地大,钞票最大! “特么的,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小瘪三居然敢在这里闹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保安队长并没有亲自动手把孟子涛他们赶走,这也是因为孟子涛能够买的起十万的戒指,应该也是个有钱人,不好做的太过。 保安队长的话音刚落,大军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孟少,出了什么事情?” 孟子涛和何婉奕逛街,大军不能当电灯泡,但因为孟子涛最近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比较大,大军也不能放松警惕,所以一直在后面注意着四周有没有可疑情况,保护着孟子涛他们的安全,现在看到孟子涛和店方起了冲突,就连忙过来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蛀虫 大军一看就知道是保镖,再加上他对孟子涛的称呼,让女店长心生不妙,不过局面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项队长,快把他们赶走。” 保安除长当过兵,对大军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心里同样也觉得局势有点不妙,这个什么孟少不会是块“铁板”吧。 心里虽然十分担心,但保安队长现在只能硬顶了,对着孟子涛呵斥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再不走,我们可要动手了。” 刚才由于女店长的阻挠,孟宏昌还没有拨打报警电话,所以,这个时候,孟子涛根本没有搭理保安队长,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女店长尖声斥道:“项队长,你们还等什么!” “都别动!” 保安队长知道自己不能等了,正准备让手下动手,就看到大军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大家大声呵斥了一句,整个人当即就愣住了,别说是他,其他人也都被吓懵了。 国内是什么情况,保镖能够随身携带枪支,孟子涛能是简单人吗?而且对方还要报警,更加说明对方有持无恐啊。这不单单是铁板,完全是合金钢板啊,能把腿都给崩折了。 “这下被这个臭娘们给害惨了。” 保安队长心里十分苦涩,脸上堆满了笑容:“孟少,您看是不是让这位大兄弟把枪收起来,这里人来人往的,影响实在不好啊!” 孟子涛冷笑道:“现在知道影响不好了?刚才怎么不说影响不好?” 保安队长没有接这句话,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我这不是混人嘛,招子不亮,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有什么事情,咱们关起门来商量,您觉得怎么样?” “行了,别的话我现在不想说,咱们等警察过来。”孟子涛并不是嚣张跋扈之辈,这里是步行街,大军拿着手枪确实影响不好,于是让大军把手枪收起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女店长和店里的店员大气都大气不敢出,淡淡地说道:“你们店里可清楚写着,假一赔十,一会警察来了凭你们就能解决?” 戒指九万八,假一赔十,那就是要赔九十八万,一个店长怎么可能解决的了? 女店长顿时慌了,而且看孟子涛的架势也没有妥协的可能,这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这回算是完了……” “崔店长,我觉得你还是请崔经理过来吧。”保安队长见女店长傻站着不动,连忙提醒了一句,心里不屑地想道:“平时耀武扬威的,一到关键时候,还不是现原形了。” “我马上去联系。”女店长回过神来,连忙向后面走去,看她模样也不知道是真联系还是假联系,反正店是跑不了的,孟子涛也不管她。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项队长,这人也姓崔?” 保安队长连连点头道:“对,老总的亲戚,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么。”孟子涛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 由于这里地处步行街,又是一家珠宝店,警察赶来的速度很快。 大军先拿出自己的证件,跟前来的警察做了一番交涉,免得因为枪支的问题,引起什么误会。 有了大军的出面,警察知道孟子涛的身份不凡,处理起来也要小心一些,不过,今天这事本来就不是孟子涛的问题,所以也不会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到也轻松。 刚刚来了两位警察,其中年纪大的一位说道:“孟先生,这事属于工商部门管辖,我现在联系他们过来。”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这可不一定,我有一个猜测,这位崔店长会不会故意把真钻石换成锆石呢?你们看,刚才她说联系这里的经理,到现在还没出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猜错了。” 大家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这时,保安队长连忙说道:“我记得这里确实有后门。” 警察看着几个店员发话了:“你们谁去看一下你们的店长?” 刚才给小云介绍戒指的那个女店员举了举手:“我……我去吧。” 孟子涛看向另外一个店员,问道:“打听一下,这位女士是不是和你们店长的关系很好。” 还没等孟子涛问的店员开口,女店员的头就摇的跟波浪鼓一样:“不,不是的,我没有跟着崔店长换戒面。” 孟子涛笑了起来:“我又没说你是同伙,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女店员的态度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用说,她肯定参与其中了。 “我……我……” 大家审视的目光,吓得女店员小脸煞白,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接下来,有店员去后面找了女店长,不出意料,人确实已经不见了,个中原因不用多说。 半个小时后,珠宝店的经理崔维浩匆匆赶来,此人也是陵市古玩协会的成员,在去年的交流会上见过孟子涛,对孟子涛多少有些了解,不提别的,一个郑安志关门弟子的身份,就让他不能怠慢。 况且,今天这事,对崔维浩来说还真是一件好事,自家店里出了内鬼,如果晚一点找到,店里就多受一些损失,损失更多的用户。 因此,崔维浩对孟子涛十分客气,私下表示,一定履行假一赔十的承诺。 如果对方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做,这笔钱,孟子涛拿的心安理得,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会接受,因为老话说的好,拿人手软,拿了这笔钱,难道不需要还了? 当然,今天的事情,崔维浩是受益了,拿出一些补偿也说的过去,于是孟子涛也提出了一个要求,给孟宏昌和小云选一对钻戒就行了。 崔维浩挺会做人,还想让孟子涛和何婉奕也选一对,不过被孟子涛婉拒了,因为孟宏昌他们选的一对钻戒就价值将近十万了,孟子涛觉得已经够了。 从珠宝店出来,小云十分开心,凭白得了一对戒指,换谁心情都很好。 “今天我请你们吃饭,你们说去哪里吧。” 何婉奕掩嘴一笑道:“那就去陵市大饭店,怎么样?” 陵市大饭店是市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因此消费也很高,几千块钱一桌其实也就一般般而已,吃一顿好的上万是十分正常的。 小云咬了咬牙:“行,那咱们就去陵市大饭店。” 长久以来,她和孟宏昌都得到孟子涛和何婉奕的帮助,虽然他们不求回报,但小云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所以想要趁今天这个机会,感谢一下他们。 何婉奕知道现在孟宏昌和小云的经济情况,连忙说道:“小云,我是开玩笑的,咱们随便找一家饭店吃一顿就行啦。” 孟子涛也说道:“现在你们的手上的钱有用,还是等以后宽裕了一点再说吧。” 小云摇了摇头:“就这么定了,咱们中午就去陵市大饭店,你们今天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孟宏昌对着俩人微微一笑,想要俩人不要拒绝。 孟子涛和何婉奕对视了一眼,还是同意了,小云很要强,一直接受他们的帮助自己却给不了什么,心里肯定会越来越不舒服,这样长久下去,心理可能会出现问题,有机会还是疏导一下比较好。 见俩人答应,小云开心的笑了,虽然去那儿吃一顿,钱包要缩小不少,但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接下来,一行人就在步行街逛一下,俩个女人在一起逛街,孟子涛弟兄俩当然也只能成为拎包的跟班了。 趁着女人们挑选衣服的时间,孟子涛问了起来:“宏昌哥,诸家村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孟宏昌摊了摊手:“那两家人我也是醉了,根本不接受协调。” “你问过你同学没有?”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有些无奈地说道:“第一天回去的时候就问了,老头后娶的老婆到还算通情达理,原配和儿女是村里出了名的贪得无厌,抠的没门,都是特么的铁公鸡,而且还是带磁性的铁公鸡,别的铁公鸡还能掉点渣渣,他们一家不掉就算了,还吸别人的渣渣,你说这种人家哪能谈的拢?” 对于这样的人家,孟子涛也无话可说,他又问道:“那原配现在每天还去公司?” 孟宏昌苦笑道:“是啊,她不捣乱,就在咱们公司门口晃悠,七老八十的人了,大家都担心哪天出了意外,倒在咱们公司门口起不来,那只能自认倒霉了。” “还真是老话说的好,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对付这种人就只能非常行事了。” 孟子涛对这种老人十分厌恶,你有本事去把公证的遗书撤销了啊,来拍卖公司捣什么乱? 孟宏昌叹了口气:“哎,张总也说了,如果再讲不通,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说是这么说,但除非是实在没办法了,否则肯定不能这么做,不然也是件麻烦事,知情的,知道是公司迫于无奈,不知情的,肯定以为公司为富不仁,居然用恶劣的手段对付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有漏可捡 孟子涛问道:“二婚的老伴那边怎么说?” 孟宏昌说道:“我先前也亲拜访过她,说实在的,那位的不讲理其实就是被原配给逼的,后来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也愿意东西拍卖之后,分出三分之一,但关键原配不肯,能有什么办法!” 孟子涛摇了摇头:“有时候恶人还要恶人磨。” 孟宏昌点头道:“对,就是这个理,我现在算是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在话的意思了,那个原配老太婆看起来挺和蔼,但做的事情实在太恶心了,难怪老头又跟她离婚。” 这时,俩女从店里出来,小云听到了结尾,问道:“什么离婚?”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老太婆。”孟宏昌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何婉奕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小云撇了撇嘴:“有这种人一点都不奇怪,你不知道,我家以前住在老房子那边,隔壁的老太婆才可恶呢,那年我家装修,老房子嘛,一边的墙体有一部分是共用的,我家装修的时候要用到那部分墙体。” “结果你们知道怎么样吗?隔壁的老太婆,居然不准我们用那段墙体。” “她为什么不让你们用?”大家都很好奇。 小云冷笑道:“想贪我们家的便宜,想要施工队把她家后面的地沟也处理一下。钱到是不多,也就一两百块钱的事情,但这么做实在太恶心人了。” “不是吧,凭什么呢?”大家都十分无语。 “就凭我们要动公共墙体啊。”小云冷笑道:“这种事情我家当然不同意,结果她就作祟,还用砖头砸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我们还能打她吗?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所以说,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治一下她,不然你们公司有的麻烦。” 小云说的事情,让大家都有些无言以对,碰到这样的邻居,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个老太太确实早治早好,不然惹来麻烦,可就被动了。不过今天是星期天,要解决还是明天去了公司再说吧。 大家逛了一上午,中午去陵市大饭店吃了午饭。 从饭店出来,小云就不禁感慨,陵市大饭店的菜贵确实很贵,但至少贵的还是有道理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环境和服务就更不用说了,简单来说这钱化得确实挺值的,只是多少有些肉疼。 边走边聊,小云正准备问一会去哪,看到不远处古色古香的建筑,不由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陵市还有一条古巷?” 何婉奕说道:“哦,那条巷子是我们市区唯一一条明清时期的古巷了,由于年久失修,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维护,好像是上个月工程才完工的吧。”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小云好奇地问道。 孟宏昌说道:“就是体验一下明清时期的感觉嘛。” “咱们去看看?”小云问道。 “行,我也想去看看维护成什么样子了。” 一行人走进古巷,一股历史沧桑感迎面而来,走在石块铺制的路上,欣赏着四周修旧如旧的老宅,大家都有些陶醉其中。 另外,古巷里还有一些店铺,贩卖一些工艺品,大家进去看了看也觉得颇为有趣。 在古巷中逛了一会,小云说道:“还说别,这里确实挺有感觉的,平时可以过来逛逛,感觉一下历史和人文气息。” 大家都表示同意。 这时,孟宏昌看着不远处斜对面的一家店铺说道:“咦,这里怎么还有一家古玩店啊?以前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过,是谁开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也有些奇怪:“我也没听说有谁把店开在这里。” 小云说:“那去看看呗。” 古巷里的店铺门脸都不大,这家古玩店也是这样,走进店里,孟子涛发现这家店主要做瓷器生意,另外还有一些文房四宝。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店里博古架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东西。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在古玩圏子里呆久了,一般都知道,古玩店里可买的东西,常常不在货架上面摆着,而是被店家放在柜子里,甚至在家里放着。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好东西怕长时间放在外面容易损坏,二是怕被人盯上丢了。 所以,一般去古玩店买东西,就要和懂行的店家多套近乎,让他们觉得你是行家,又有诚意,这才会把真正的好东西拿出来。 店里虽没特别好的东西,但能看的还是有两件的,进店之后,孟子涛和孟宏昌兄弟俩就走向专门放着一些保存有问题的瓷器架子前,上手观察起来。 看过几样有损的瓷器,孟子涛觉得店家应该有一些比较出色的藏品,于是,对着店家开门见山地问道:“掌柜的,你这还有更好一些的东西能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吗?” 经验丰富的古玩掌柜,一般都能够通过客人的言行举止,看出对方是不是真心来买东西,懂不懂行,是新手还是老手、高手。 而且,他们往往懂得看人下菜碟,对付什么人就说什么话,一件东西,对各类人的开价也不同,目的就只有一个,迎合客人的口味,把自己的东西推销出去。 对于孟子涛他们,从他们一进屋,看的东西,店家就知道他们应该至少是老手,因为一些普通的瓷器,就没见他们拿过。 对于这样的客人,店家当然是不能怠慢的,面带笑容地说道:“这里到是有两件,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拿过来。” 过了片刻,店家拿着两件瓷器回来了,分别是青花人物梅瓶,以及青花人物笔筒,至于年代则都是崇祯时期的。 两件瓷器都是民窑,不过做工也算可圈可点,孟子涛还算满意,询问店家价格,店家直接开价七万。 之后,两人讨价还价,两件瓷器最终以五万五的价格,被孟子涛买了下来。 拿下这两件瓷器,孟子涛还有些意犹未尽,就问店家还没有更好的东西? 店家想了想,说道:“我家里到是还有两件清代官窑的作品,不过价钱有些高,如果你们感兴趣,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家看看。” 孟子涛问:“不知道都是什么?” 孟子涛说:“一件是清康熙五彩辣椒蝶纹玉壶春瓶,还有一件是清雍正青花仿永宣缠枝莲纹天球瓶。” 孟子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由于孟子涛的车就停在陵市大酒店,于是大家坐车跟着店主的车来到一个小区。 一行人跟着店主来到他家,随后就看到了那两件瓷器,除此之外,房间时还放着其它一些东西,比如文房四宝、有损的瓷器等等。 两件瓷器都可圏可点,特别是那件天球瓶,器型硕大,通体绘浓密的缠枝莲,十分精美。 清代的雍正时期盛行以明代永乐宣德的青花画风为蓝本的点染画法,虽然造型纹样大致相同,但白釉、青花、纹饰风格和款式都不一样。 永、宣官窑青花瓷器的白釉肥腴且泛鸭蛋青色,雍正官窑青花瓷器的白釉亮丽而滋润;永、宣官窑青花瓷器中有自然的铁锈斑点,雍正官窑青花瓷器的铁锈斑点则是人为点绘上去的;永、宣官窑青花瓷器的纹饰风格古朴,雍正官窑青花瓷器的纹饰风格相对精细。 经过辨认,此天球瓶正是雍正时期仿永、宣官窑青花的真品,而且还是一件精品之作。 另外那件五彩辣椒蝶纹玉壶春瓶也是可圏可点的精品官窑瓷器,一般这类瓷器,只要价格不那么出格,孟子涛都会收入囊中的。 孟子涛询问了一下价格,也不知道是店家觉得自己这两件瓷器很抢手,还是看出了孟子涛的满意,价钱有些贵了。 孟子涛费了一些口舌,最终的价格还是比市场价稍微高一些,孟子涛想了想,到也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毕竟好的瓷器是有数的,这次错过了,下次再想遇到可就不容易了,况且现在这个价钱还没有突破他的底线。 正当店家喜滋滋地检查着孟子涛开出的支票时,孟宏昌拿着一只缺了三块肉的青花盘,让孟子涛帮忙看一下。 孟子涛把青花盘拿到手里一看,心头顿时一震,只见这只青花盘尺寸在20公分左右,胎质细腻纯净,釉面肥厚、细腻、光滑、莹润,绝无橘皮釉纹,釉底白釉匀净,釉薄处泛黄色,厚处呈闪青白色,青花发色浓艳,犹如宝石蓝一般的光泽…… 种种特点,让这只青花盘的制作年代,孟子涛可谓是呼之欲出,这分明就是一件永乐时期的青花瓷,而且还是一件难得的精品。 只不过,让孟子涛觉得颇为遗憾的是,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这只青花盘被人为地打掉了三块,不然这件瓷器的价值,至少在三四千万。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永乐青花,哪怕缺损了,也有价值。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正气砚 孟子涛把青花盘重新还给孟宏昌,并隐晦地给了一个眼神。 孟宏昌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问店家什么价钱。 店家此时正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之中,看到孟宏昌手里的盘子,并不太在意,报价一千块钱。 做古玩生意,讨价还价是挺正常的,孟宏昌知道这个价钱捡漏了,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于一千块钱的报价,他还到两百块。在懂行的人面前,如果是完整器,还价不会这么狠,不过这是一件有缺的瓷器,这么还价就正常不过了。 店家也没觉得孟宏昌说的价格有什么不对,不过两百块钱肯定不行,说至少八百。 这之后,孟宏昌又压了一下价,最后双方各自让了一步,以五百块钱成交。 一件古玩,最好能够是收藏有序的,这样价值无疑会更高一些,因此,付了钱的孟宏昌问起了这件青花盘的来历。 店家很实诚,说,这件缺肉的青花盘,是他以前下乡的时候收到的,在店里放了半年多都没有卖出去,许多人看了之后,都说盘子有些亮,不像是老的。于是,他就干脆拿回来了。 听了店家的讲述,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人看样子应该不怎么会做生意,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孟宏昌问东西的来历,你说从乡下收的不就完了,后面这段话,那不是给人添堵吗? 另一边,孟子涛趁着两人讨价还价的时间,就在房间里转了一圏,走到靠近堆放着杂物的地方时,孟子涛看到一方灰不溜灰,不太起眼的砚台。 砚台呈长方形,除了一端开了一处砚池之外,其它地方光素无纹。然而,就这么一方砚台,却给孟子涛一种怪异的感觉。 “难道这方砚台有什么不对吗?” 这么想着,孟子涛把砚台拿到了手上,看材质应该是一方端砚,但材质马马虎虎,算不上什么好砚,虽然这方砚台还算大,但五六百块钱也就顶天了。 之后,孟子涛拿着砚台仔细观察了一下,由于东西不怎么好,他也不能兴师动众的拿出什么放大镜观察,再加上房间光线不是太好,一开始他并没有发现大砚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另一边,孟宏昌已经准备付钱了,孟子涛也不想耽搁,准备使用异能,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半响,他肚子里哈哈笑了起来,因为他找到了最大的破绽,就是重量不对。 这时,孟子涛再使用异能得到了结果,和他意料的一样,心里顿时升起成就感。如果他一开始就使用异能,哪有什么成就感,这样就算是捡漏了也没多少乐趣。 孟宏昌付了钱,孟子涛拿着砚台走过去询价。 店家看了一眼孟子涛拿着的砚台,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孟子涛会选这样一方砚台?不过,这方砚台太简单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店家没有多想,既然对方想买,他难道还有不卖的道理? 之后,双方协商了一下价钱,最后以三百五十块钱成交。 大家拿着东西跟店家告了辞,出了门,小云就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买这么一件缺了几块的瓷器干嘛?” 孟宏昌眉飞色舞地说:“等咱们上了车再说。” 小云看到孟宏昌这个表现,心里微微一动,难道捡漏了?不过这种东西能有什么漏可捡? 虽然这么想,但小云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一路上并没有多问。大家上了车,大军发动车子,还没等小云开口,孟宏昌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哈哈大笑起来。 “你到底发什么疯啊?” “我捡漏了啊!”此时的孟宏昌,高兴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小云有些不爽地说:“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到底捡了多大的漏,你这么高兴?” “这个数。”孟宏昌把手伸了出来,接着又向孟子涛确认道:“子涛是不是?” 孟子涛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五万?”小云的眼睛马上就大了不少。 孟宏昌笑道:“说少了,五万的话,我至于这么兴奋吗?” 小云有些目瞪口呆地问:“你不会是说,这只破盘子能值五十万吧?” “什么破盘子,这是永乐青花瓷,如果是完整器至少三四千万,不过咱就没那么命得到完整器了,但就算有缺损,这只盘子也至少值五十万。” 说到这,孟宏昌又把永乐青花瓷的珍贵之处,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并说了一下这只青花盘的几个特点。 “五十万!发财啦!”小云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喜上眉梢,最后忍不住欢呼起来,又叫又笑,没一会居然喜极而泣了。 “我捡了大漏,你哭什么啊。”孟宏昌连忙拿出纸巾给小云擦眼泪。 “哼!我就是乐意。”小云用力拿过纸巾,马上又破涕为笑。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钱的事情,小云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但考虑到孟宏昌的感受,她并没有显露出来,一直压在自己心里。 人的情绪,不能老是压住不释放,不然早晚会出问题,小云这样下去,用一句话来说,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小云的想法,孟宏昌当然也能看得出来,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在,今天捡一次漏,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孟子涛说道:“这只青花盘,我建议你还是上秋拍吧(夏拍在下个月,已经开始宣传),我明天去跟张哥说一声,钱可以先去公司提前支取一部分。” 对孟子涛的提议,孟宏昌和小云都表示接受和感谢。 因为捡漏,小云心情大好,车里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孟宏昌想到一件事情:“对了子涛,刚才那方砚台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孟子涛装傻充愣。 孟宏昌说道:“得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啊,如果那只是一件平常的砚台,你会下手呀?” 孟子涛嘿嘿一笑:“咱们去我的店里再细说吧。” 店家住的地方,离古玩街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没一会就到了。 一行人来到店里,由于是星期天,店里生意还不错,孟子涛还遇到一位熟客。 孟子涛让大家先拿着东西去楼上的贵宾室,自己留下来和那位熟客聊了一会天,这才走上楼。 走进贵宾室,孟子涛看到何婉奕正拿着那方砚台观察,他笑着说道:“看出什么了吗?” 大家纷纷摇了摇头,都说没看出什么。 孟子涛又问道:“难道你们都没觉得重量不太对劲吗?” 听孟子涛这么说,大家纷纷掂量了一下重量,小云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又不是你,手上掂一掂就知道重量不对。” “我拿下工具。” 孟子涛找了一把小刀,这才走到桌前,对着砚池一端用刀划拉了一下:“看到这处小缝隙了没有?” 大家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孟宏昌有些无语地说:“我都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居然连这样的缝隙都能找的到。” 孟子涛笑道:“谁叫我的外号是千里眼呢。” 何婉奕笑了起来:“别吹牛啦,快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没东西,可就不是捡漏,而是打眼了。” 孟子涛笑道:“就凭你老公我的运气,怎么可能打眼。”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德性!”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就用小刀开始处理,片刻后,他又拿了一把一字起子,使劲一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片石片被取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被棉布包起来的东西。 孟子涛小心把东西取出来,把棉布取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也是一方砚台。 这方砚台为椭圆形,长三十公分不到,在纹饰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白的地方,但关键表面铭文众多。 “奇怪,怎么这么多铭文?” 说着,孟宏昌看到一处铭文,惊呼了一声:“这是正气砚?!” 岳飞是谁,相信都不用多做什么介绍。岳飞生前曾收藏一方端砚。砚为椭圆形,纵九寸有余,色紫,背面刻着铭文“持坚守白,不磷不淄”。字体雄健豪迈,大气磅礴,正是岳飞高风亮节之真实写照。 岳飞被害百年之后,此砚流落到南宋末期抗元名将谢枋得手中,谢氏在砚端留下“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迹,与铭文相若,此盖忠武故物也”手迹。 南宋咸淳九年,谢枋得又将此砚寄赠给抗元名将文天祥,文天祥如获至宝,在砚之左右两侧刻铭曰:“岳忠武端州石砚,向为君直(即谢枋得)同年所藏,咸淳九年十二月十有三日寄赠。天祥铭之曰:砚虽非铁难磨穿,心虽非石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表达了他要继承岳飞遗志,抗敌救国的雄心壮志。 而三位英雄在同一方端砚上刻铭,也是世间罕见。 三位宋室孤忠死后,这方宝砚辗转漂泊,阅尽世间沧桑。至清代,又流经多位名家之手,如董其昌、宋荦、朱彝尊等人,都曾在砚上留下铭文。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捐赠 之后,一直到道光元年(1821)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方砚台现身集市,被东阳.县令陈海楼买去。 清光绪甲午年(1894年),温陵最后一位状元吴鲁在皖南的时候,偶然在一条古玩街发现那方岳飞砚,顿时惊喜莫名,于是花重金买回,带到老家温陵。 据吴鲁在他的《正气斋文稿》中称:“余家藏正气砚,为岳忠武故物,背镌忠武‘持坚、守白、不磷、不淄’八字之铭,旁镌文信国(文天祥)之跋,下镌谢叠山(谢枋得)先生之记。三公皆宋室孤忠,得乾坤之正气者也。旧藏商邱宋谩堂先生家,因名之曰正气砚。甲午秋,余得之皖南,如获重宝。” 岳飞的“正气砚”大概就是旧藏商邱宋谩堂先生所命名的。 吴鲁去世后,正气砚由他的第四子忠善珍藏于家乡。吴忠善特将书斋取名“守砚斋”。吴忠善的长子普霖侨居菲律宾;次子旭霖留学东瀛,后在神户大成公司任总经理。 1933年吴旭霖怀着赤子乏心回国办学,此时弥留之际的父亲将正气砚传给了他,他深知守护宝砚的重要,将其藏之于高阁。 谁知这位东瀛归来的吴旭霖,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全家都被扫地出门,其中六千余册典籍、千件字画、吴鲁遗物朝珠及若干其它珍贵物件悉被抄去,稀世之宝正气砚亦在其中。 从那之后,正气砚一直没有出现,至今到底在什么地方,一直是一个迷。有些人说这方砚台被人卖给了外商,现在正在美国,有人说被东瀛人得去了,但具体在哪里,却不得而知。 听了孟宏昌的讲述,何婉奕和小云都惊讶不已。或许这方砚台看起来并不是太显眼,但就凭这方砚台同时出现三位爱国名臣的铭文墨迹,就可以说它价值不菲。 不过,想要证明这方砚台就是正气砚,当然不能光凭孟宏昌的一句话,孟子涛查看背后的铭文。 只见中间是“持坚守白、不磷不淄”8字;眉额铭文为宋代谢枋得书“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迹,与铭字相若,此盖忠武故物也,谢枋得记”;左侧文天祥题跋铭文刻以明其志:“砚虽非铁磨难穿,心虽非石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 如此种种,就算没有异能提前给出的结果,孟子涛也可以证明这方砚台是真品无疑。 “是真的吗?”何婉奕问道。 “确实是真品。”孟子涛点了点头。 “哇,那你不是又捡了个大漏?”小云惊呼了一声。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严格来说,这算不上什么捡漏。” 小云闻言,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说你也太不知足了吧,这方砚台最起码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也是正常的,你居然还说算不上捡漏?” 孟子涛笑道:“这和知不知足没关系,因为这方砚台我会捐出去。” “什么!你疯啦!”小云瞪大了眼睛,觉得孟子涛是不是脑子突然糊涂了。 别说小云,何婉奕和孟宏昌也有些想不通,孟子涛怎么会想要把这方砚台捐出去。 孟子涛并没有马上解释,而是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个新闻,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这条新闻是2007年的,说的是吴鲁的后人想要重金寻找正气砚,捐献给故宫。 趁着大家阅读新闻的时候,孟子涛说道:“当时我在网上看到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是哪天我能得到这方砚台,肯定一分钱都不要,捐献给国家。”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小云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举个例子,有人抢了某人的宝贝,当时没有追回,过了二三十年,那件宝贝又出现了,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市场上售卖,难道当初被抢的那位,就只能自认倒霉吗?换位思考,相信许多人都不会乐意的吧?” “当然,我也可以在暗地里买卖,别人也查不到我身上,但我又不缺钱,又何必这么做呢?如果我自己收藏,这方砚台有三位爱国名臣的铭文,我认为教育意义大,放在我手里完全是暴殄天物。所以,对我来说,捐出去是个最好的选择。” 还有一点孟子涛没有说,他现在还有官方的身份。另外,他这么做也想借此图名,毕竟他不是无欲无求的人。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家多少有些理解孟子涛的想法。 小云说道:“也是,你是土财主,而且水平那么高,捡漏又是家常便饭,一方砚台捐出去也不算什么。” 孟子涛摸着自己的心脏:“哪有你说的这么平常,我的心其实也在隐隐作痛。” 随着一阵笑声,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第二天,孟子涛去师傅那拜访,问候了之后,他就拿出了昨天得到的那方正气砚:“师傅,您看一下这方砚台。” 郑安志看到这方砚台的时候,眼睛一亮,连忙拿了起来,仔细鉴赏,片刻后,他就连声叫好起来。 “子涛,这方正气砚你是从哪得来的?”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你这运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郑安志哈哈一笑,接着问道:“这方砚台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子涛回道:“我想把它捐给故宫吧。” 郑安志听了这话,看向孟子涛的目光之中满是欣慰:“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孟子涛又把昨天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郑安志说了一声好,对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他越来越满意,能力出众不说,而且谦逊得体,又有自己的想法,这辈子能收下这么一位弟子,夫复何求? “这样吧,下个月你不是要去京城吗,我联系人,把你捐赠的时间就放在那个时候吧。” “谢谢师傅。”孟子涛马上又说道:“对了师傅,到时可千万不能太隆重啊,最好不要有什么影像资料。” “为什么?”郑安志有些好奇。 孟子涛解释道:“我这不是还年轻吗?这年月是网络时代,流言蜚语什么都有,好事在某些人嘴里都能说坏事,我可不想麻烦。只要圏子里能知道我这个人,做过一些什么事情就行了。” 郑安志点头同意:“行,那就这么办吧。” 师徒俩又聊了几句,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师傅,您对我下个月去京城的事情,知不知情啊?” 郑安志玩味地笑了笑:“我是专家团的成员之一,你说我知不知情?” “啊!”孟子涛愣了神,接着苦笑道:“师傅,既然这样,您怎么也不提点我一下啊。” 郑安志呵呵一笑:“我既然是专家团之一,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有些事情,别人能跟你说,我不能。” 孟子涛说:“这点我明白,但您老能不能眼我说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到现在还两眼一摸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 “阿泽没有跟你提起过吗?”郑安志有些奇怪。 孟子涛说:“他根本什么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说要到了京城才跟我解释,也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 “这小子!”郑安志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简单跟你说一下吧,你要参加的是一场比赛,古玩鉴定比赛,每四年就会举办一次。” 孟子涛惊讶了:“古玩鉴定比赛?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郑安志说:“呵呵,这是比较私密的比赛,只要相关人员才知道,而且一点信息都不能透露出去,至于原因,还是到时等阿泽跟你解释吧。” 孟子涛虽然心里十分疑惑,师傅既然这么说,他就点头道:“好吧,那比赛方法呢?” 郑安志说:“这不能跟你说,而且只有等到比赛开始,比赛的方法才会公布,你不用担心会有选手提前知道。”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中的好奇也就越盛,真想现在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赛。 就听郑安志接着说道:“你这次去就当是增加一些见识,不要想太多。” “嗯,我明白了。”孟子涛郑重地答应道。 郑安志笑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就当一次旅行就行了,我认为凭你的眼力,获得比较好的名次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另外,我建议你平时多学一下英语,今后肯定会用得到的。” “好的。”孟子涛嘴上答应,心里则越发的好奇,师傅这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今后一定有出国的机会吗? 至于英语的学习,以前的孟子涛或许十分头大,现在的他根本不怂,笑话,就凭他已经快要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学个英语有什么难的? 另外,孟子涛觉得,既然师傅让他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那就说明比赛肯定有一定的困难度,既然这样,他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自己作为师傅的关门弟子,可不能给师傅丢脸。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世事无常 从师傅那出来,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来到拍卖公司。 坐电梯上楼,孟子涛在公司门口并没有看到那个老太太,问前台道:“那个老太太呢,今天没有过来吗?” “孟总您好。” 前台先问候了一句,回道:“那个老太太还没来,她每天准时九点半到,下午四点回去,雷打不动,就算下大雨也会过来。” “那他吃饭怎么办?”孟子涛听说老太太这么执着,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前台说:“她每天会带两冷馒头,就着带来小菜,还有开水吃。” 孟子涛听了这话,顿时无语了,你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至于这样吗?她的儿女到也舍得。 前台接着说道:“其实,光是这样的话,到也没什么,关键她打扰吃咱们公司正常工作,有什么人过来,她就去念叨一下咱们公司的坏话,就这段时间,因为她,咱们公司好几桩生意都黄了,张总都气得拍桌子了,说要找人把那个老太婆给教训一下呢。” 老话说的好,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无论换成是谁,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生气的。当然,以孟子涛对张景强的了解,这应该是他的一句气话而已。 从前台那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孟子涛又问前台,张景强来上班没有,得到没有的答复,他就准备去自己的办公室先等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的保安打电话给前台,孟子涛看到前台的表情明显愣了愣,看来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了片刻,前台挂了电话就主动说道:“孟总,刚才楼下的保安打电话说,那个老太太和送她来的儿子,跟人起冲突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孟子涛问道。 前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下。 原来,刚才老太太的儿子把人送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个中年人拿着东西从车边经过,老太太的儿子下车的时候没注意,撞到了中年人的身上,把他手里的东西给撞到地上摔坏了。 中年人拿的东西是一件瓷器,说是光绪时期的官窑,价值七八万,本来他想要拿到公司拍卖,现在被摔坏了,不赔钱肯定不行。 老太太的儿子根本没有赔钱的想法,反而说中年人是故意碰瓷的。 一来二去双方就争了起来,那个中年人也是暴脾气,争着争着就动起了手,一个不小心,把老太太给推倒了,老太太头着地半天起不来了。 前台说道:“孟总,就是这么回事,您说咱们公司要不要派人下去看看?” “行,我叫人下去。” 孟子涛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人下去看看,多少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老太太一方不讲理,万一硬要把拍卖公司牵扯进来,也好有个准备。 孟子涛进去叫上孟宏昌,又叫上行政部新来的小张,加上大军一起四个人一起下了楼。 刚走出电梯,孟子涛就远远地看到在大厦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在老太太的旁边,还蹲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满脸的焦虑。 另外,旁边还站着几位保安,以及一位五大三粗,看起来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此时中年人脸上也满是慌张之色,另外,在他的脚边还有一堆瓷器碎片。 说起来,就这个中年男子的形象,孟子涛还真有些怀疑他是专门来碰瓷的,再想到先前从前台那听到的话,孟子涛多少有些担心,这人会不会是张景强找来的,如果和张景强有关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孟子涛走进一看,发现老太太面如蜡纸,而且胸口都看不见起伏,可能都没有呼吸了。 虽然老太太的行为让人气愤,但孟子涛还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快步走上前,说道:“先生,我懂一些医术,能让我检查一下吗?” 老太太的儿子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请孟子涛帮忙查看。 其实,说话期间,孟子涛已经观察了一下老太太,知道可能回天乏力了,之后检查了一下气息、脉搏和瞳孔,也只有神仙才能救活了。 “我妈怎么样了?”老太太儿子连忙问道。 看到孟子涛摇了摇头,老太太的儿子愣了愣,紧接着就重重地跪在地上,悲痛地大叫了一声:“妈!” 而旁边的那个肇事的中年人,则慌乱起来:“特么的,真的假的,这么一下就死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满口脏话,可以说,周围的所有人,都对此人颇为不喜。 “去你玛的……” “畜生,我妈都死了,你居然还敢说出这种话,我打不死你!” 老太太的儿子听到了这话,义愤填膺,站起身来就想打中年人,不过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中年人还不甘示弱,骂骂咧咧地反驳道:“特么的,这事是我的问题吗?明明是你们说我碰瓷不赔钱才这样的,我才是受害者!” “去你玛的,你不是碰瓷?不是碰瓷你走路不长眼睛,直接撞到我身上啊!” “废话,我正在读短信,谁知道你这么没道德,把车停在这里,你又不长眼睛从车里下来,我就算想躲都来不及了……” 双方都极力推脱自己的责任,由于没有目击者,大家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中年人怒容满面地说:“你说我是碰瓷的,那我就要问了,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这只花瓶可是真的,我拿真东西来碰瓷,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问题?” 老太太的儿子当然不承认东西花瓶是真的了,然而,趁俩人争吵期间,孟子涛检查了一下地上的瓷器碎片,确实是真品不说,中年人先前说的价格还保守了一些,这只花瓶整器的价值,应该在十万左右。 这个时候,警察和救护车双双赶到,随车医生马上检查老太太的情况,和孟子涛给出的结果一致,老太太已经死亡。 接下来,警察进行例行的询问,了解事情的经过,结果中年人和老太太的儿子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 中年人指着旁边的大厦:“这幢楼上不是有家拍卖公司吗?叫一位专家过来,不就能够知道我这只花瓶到底是真是假了?” 刚才和孟子涛他们一起下楼的小张闻言向大家介绍孟子涛:“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孟总监,他刚才已经鉴定了这件花瓷,确实是光绪时期的真品。” 听了小张的介绍,大部分人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就只有一个念头,有这么年轻的专家吗? 正当大家怀疑的时候,保安也都纷纷证实了孟子涛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是对自己有利的,中年人当然选择相信孟子涛,对着老太太的儿子,冷笑一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老太太的儿子很倔强地说:“我不承认他的判断!况且,我们家和他们拍卖公司有问题没解决,我还怀疑,这个人是他们请来对付我们的!” 本来,孟子涛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年轻,对方不相信也正常,但后面这话,就让他有些生气了,脸色也有了一些变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些事情说之前要有证据。” 警察为了避免进一步冲突,马上说,具体的事到警局解决,话说现在出了人命,当然也不可能马虎。 另外,警察也要求孟子涛能够派一个人过去,解释一下情况。关于老太太的事情,一直由孟宏昌在跟进,于是孟宏昌跟着一起过去了。 目送警车和救护车离开,孟子涛心里也叹息了一声,好好的人,这么一会就没了,生命还真够脆弱的。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却正是老太太自己,当初要是能够退一步,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事了。 让小张自己上楼,孟子涛给张景强打了电话,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前台的话,不问清楚,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电话一接通,张景强就问了起来:“子涛,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老太太死了。”孟子涛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张景强说道:“还真是世事无常啊,不过说实在的,造成这个局面,也是他们自己作的,人呐,还是应该要讲点理,不要贪得无厌。” 都是好朋友,孟子涛就直接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心:“我先前在前台那听说,你之前有想请人找他们一家麻烦的想法?” 张景强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不会以为那人是我请的人吧?就算我要请,也不可能请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啊。” 孟子涛笑道:“我只是怕你一时犯傻。” 张景强也笑了起来:“我这点身家,至于做这种事情吗?行了,你放心好了,那人我不认识,事情也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孟子涛也放心了,说道:“对了,这事虽然跟咱们没关系,不过我担心那个儿子会来找公司麻烦。” 张景强冷笑一声:“他敢!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我确实不好意思动手,他敢来试试,我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公冶晨带来的意外 老太太的事情,居然以这样意外的方式暂时解决了,孟子涛也不由说一声“世事无常”。 接下来,孟子涛处理了前段时间堆积下来的工作,忙了整整两天,才算处理完。 周三,孟子涛来到古玩店,和胡远亮喝茶闲聊,又考了朱新跃的学习进度,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孟子涛正在喝茶,从门外进来一位六十不到,风度翩翩的老人。老人一进来,看到孟子涛在,脸上就泛起了笑意:“孟掌柜,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总算又在店里碰到你了。” 孟子涛起身跟老人打了声招呼,请对方入了座,笑道:“没办法,为了养家糊口,只能四处跑了,对了,您老不是去蜀都那边旅游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喏,淘了这么一件宝贝,我哪还有心思待在蜀都啊。”老人把手上拎着的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之后就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孟子涛看到这是一只青花龙纹缠枝折沿盘,有些讶然地说:“这只折沿盘,和当初那一件很像啊。” 老人有些得意地说:“可不就是,正因为像我才敢下的手,你不知道,当时看中它的还有别人,如果不是我先下手为强,宝贝估计又要被我错过了。” 老人姓公冶,单名晨,他和孟子涛之间的相识,源于一件看漏和捡漏和遭遇。 话说,公冶晨原先是国营企业的一位中层干部,因为身体有问题办理了病退。 公冶晨是那种在家里坐不住的性子,病退在家,每天就去花鸟市场逛逛,因此也接触到了古玩这一行。 花鸟市场那边的古玩店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家而已,而且没什么好货,于是公冶晨就辗转到古玩市场,马上就被市场上丰富多彩的瓷器吸引住了,自打他亲手买了第一件真品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甚至在几年前,公冶晨因为兴趣使然,还开过一家古玩店,不过由于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再加上到各地收货实在太累,他的身体受不了,古玩店最终还是关了,好在没有亏本。 不过,这段经历,也给他带来不少收获,别的不说,瓷器方面的眼力提高了不少,在陵市古玩圏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事情要回到去年,一天古玩街周日集市,公冶晨和往常一样,早起去古玩街淘宝,逛了没一会,便注意到一件青花瓷。 这件青花瓷的主人是个“游击队”,听口音是西南某个城市的,公冶晨注意的这只青花盘,也不知道是摊主从哪里得来的。当然,公冶晨也不想管这些,他已经被这只青花盘吸住了。 这只青花盘制作工作十分精湛,盘中间所绘龙纹,盘四周绘缠枝莲纹,整体绘画井然有序,复杂且细腻,不失精美之风。底部书“大清乾隆年制”款。 公冶晨仔细看过之后,欣喜之余也稍微有些疑惑,因为这只青花盘的青花呈色不稳而且晕散出廓。这到没什么不对,因为乾隆时期青花瓷青料的发色,早年确实是这种特点,此后才逐渐形成正蓝明快的色调,呈色稳定,纹饰清晰。 而到了晚期,乾隆青花色泽则稍显青灰,从此之后,清代瓷器就开始一代不如一代了。 虽说,这只青花盘的呈色到也符合真品特征,然而,在小摊上收获一件不价值百万的东西可不容易,公冶晨心里犹豫也是正常的。 另外,当天是阴天,又是早上,光线不好,这也就让公冶晨更加难以判断。 犹豫了片刻,公冶晨还是问了价,结果摊主开出了八千这个价格。 八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而且又是早市,谁身上会带那么多钱?公冶晨虽然今天带多了一些,但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 钱不够,不是想办法借,那就只能放弃了,公冶晨觉得这个价钱贵了,再加上怕买错了,就更加的犹豫。 之后,公冶晨和摊主讨价还价,最后摊主咬死了六千不肯松口。你道这是为什么?其实是因为摊主也估摸不准,这件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当然,他认为的真,指的是后来的官仿官。 六千这个价格,还是高于公冶晨的底线,最后只能放弃了。 这个时候,在旁边等了一会的孟子涛马上拿起这只青花盘,并且和摊主搭上了话,结果也就不用多说了。 其实,公冶晨在孟子涛讨价还价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后悔了,最后从朋友口中得知孟子涛是谁,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只青花盘,最后在孟子涛他们的拍卖会上,被一位买家以115万的价钱拍走,当时公冶晨也在场,只能用苦笑来缓解心中的懊悔。 其实,在古玩界看漏了某件宝贝,归根结底还是眼力不够,老话说的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不过,正是因为这只青花盘,公冶晨和孟子涛有了接触,之后更是经常去孟子涛的古玩店。他俩谈的来,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忘年交。 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公冶晨居然拿了一只当初差不多的青花盘过来,孟子涛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公治晨笑道:“我觉得应该错不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只能请你这位大神帮忙看看了。” “您可千万别叫我大神,我可受不起。”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接着就拿起了面前的青化折沿盘,稍稍一看,他就知道公冶晨这回是走眼了。 看到孟子涛脸色没什么变化,公冶晨觉得有些不妙了,忍不住问道:“孟掌柜,难道东西有问题?” “咱们是老朋友了,我就实话实说了,这只青花折沿盘确实不错,但以它表现出来的特点来看,它应该是一件光绪时期后仿的瓷器。” 孟子涛解释道:“光绪仿乾隆的瓷器还是比较好辨别的,因为乾隆帝经济繁荣,喜欢上重彩,颜色浓艳,工笔细腻;而光绪帝经济衰败,色彩上也会显得淡,工笔虽然同样细腻,但是已经有了简化的征兆。” “当然,这件东西仿的还是十分出色,可圈可点,我觉得称之为光绪仿乾隆的极致也不为过,无论是市场价值还是收藏价值,都还是不错的,你可以放一段时间再出手。” 过了片刻,公冶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还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我已经觉得自己挺小心的了,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孟子涛不禁问道:“你不会是花了百万买的它吧?” 公冶晨摇了摇头:“那到没有,但也花了二十万。” 孟子涛说道:“二十万贵是贵了一点,但也差不了多少,早晚还是能够回本的。” “也只能这样了。”公冶晨多少有些郁闷,好在他没有买到赝品,不然那就不是单单郁闷。 孟子涛见此情形,就换了一个话题,故意说了一些开心的事情。 公冶晨是老江湖,打眼对他来说,不能说经常遇到吧,但也已经能够平常心看待了,没一会,就调整好了心态。古玩这东西,只要别买到了赝品,总有保本的一天。 聊了一会,公冶晨一拍额头:“对了,之前我在蜀都的时候,看到一些瓷片,觉得很有意思就买了下来,你看看有什么发现。”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用纸包起来的瓷片:“这枚瓷片是其中之一,你看,釉色、青花发色、画工都是真品的特征,连包浆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但这瓷胎,明显是现代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瓷片带来的线索 “咦。” 孟子涛看到这块瓷片,微微有些惊讶,拿到手中一看,发现从绘画到青料的发色,都符合郢都那个还没有被抓到的制瓷人的风格。 到了现在,孟子涛对那位制瓷人的信息已经了解的相当清楚了,此人本名魏栋梁,瓷都人,父母为他起这个名字,想必也是想让他成为栋梁之材。 然而,魏栋梁从小就不怎么学好,长大了虽然不说偷鸡摸狗吧,但也好不到哪去,二十多岁的人整天还只知道好吃懒做。后来看到同龄人都结婚生子了,双没有哪个女的看上他,相亲又次次失败,这才急了。 然而,当时的魏栋梁并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怎能赚钱?也算他运气好,偶然之间,发现自己有制瓷方面的天赋,之后就拜师学艺,没过多久,他制作的瓷器就已经受不少人欢迎。 本来,就凭魏栋梁在这方面的天赋,大富大贵虽然不容易,但年收入堪比白领还是能够轻松达到的。 然而,魏栋梁觉得来钱太慢,在他有了一些名气的时候,就开始接赝品的活,而且还做的明目张胆,很快就被师傅知道了,劝了几句不听,直接被逐出师门。 这之后,魏栋梁还是我行我素,随着名气越来越大,找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因为他制作的赝品能够以假乱真,在市场上非常受欢迎,但也因此得罪了人。 有一次,一位富豪买到了魏栋梁制作的赝品,被朋友好是笑话了一阵。富豪恼羞成怒,发誓要报复,于是,售卖那件赝品的卖家倒了霉,制作人魏栋梁当然也受到了教训,差点被人给打死。 经历了这件事情,魏栋梁到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制作赝品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于是,他转入地下,一直相安无事,直到被调查人员查到他,但他又提前得知了消息,逃到了郢都。…… 这段时间,为了抓捕魏栋梁,花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不过此人十分狡猾,而且将近二十多年的制瓷生涯,他自己也编织了一张自己的关系网,逃跑的过程中,能够提供帮助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很难追踪到他的原因之一。 言归正传,孟子涛仔细观察这片瓷片,从绘画等方面业看,确实和魏栋梁的风格十分相像,但一些细节之处又和魏栋梁有些许的差别,相比之下还没那么老练。 那么,这会不会是魏栋梁早期的作品? 这一点,马上就被孟子涛排除了,因为瓷胎很新,凭他的眼力判断,制作的时间应该不长,而异能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这件瓷器有可能是魏栋梁的儿子制作的。 魏栋梁有一个年近二十的儿子魏小飞,他读完初中就没再上学,跟着魏栋梁学习制瓷,还真像老话说的那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魏栋梁的儿子在制瓷方面也很有天赋,最近发现的一些作品,已经能够达到魏栋梁水平的90%了。 只不过,这家伙和魏栋梁一个德性,同样也只制作赝品瓷器,将来的危害可能比魏栋梁更大。。 发现瓷片很可能是魏小飞的作品,孟子涛精神一振,现在有理由相信,魏栋梁父子俩是在一起的,有了魏小飞的线索,十有八九就能找到魏栋梁。 于是,孟子涛连忙询问公冶晨,这块瓷片是从哪里得到的,剩下的那些瓷片,能否给他看一下。 公冶晨回道:“瓷片是我在送仙桥的一个小摊那买的,我觉得有趣,而且价钱不贵就买了,剩下的那些瓷片都在我家里,你方便的话就去我家,不然我明天拿过来。” 关系到魏家父子俩的踪迹,当然是能早不能迟,孟子涛说道:“那咱们再就走吧。” “行……” 公冶晨住的地方,离古玩城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是一个新小区,环境什么都比较不错,周边还有一个大公园,也正是因为这个公园,公冶晨的儿子为了孝敬父亲,才把房子买在了这里。 来到公冶晨家,公冶晨的老伴端茶倒水很是客气,没一会,公冶晨也把剩下的瓷片拿了出来。、 孟子涛仔细辨认,每一片瓷片都没有放过,基本可以确认,这件瓷器,应该是魏小飞制作的,之所以被摔碎,应该是由于这件瓷器有个比较严重的瑕疵的缘故。 既然有瑕疵,那么这件瓷器一般是不可能卖出去的,而且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魏栋梁肯定不可能犯这个错误。 既然如此,这件瓷器为什么会出现在古玩市场的小摊上呢?会不会是因为,小贩偶然发现了这些瓷片,看着不错就拿回去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小贩。刚才在路上,孟子涛已经问过了,公冶晨告诉他,他也不知道那个小贩是正规军还是游击队,好在那个小贩的相貌比较特别,他还能记得。 所以,孟子涛在公冶晨家待了没一会,先前联系的画肖像的专家就到了。 这位专家是三号部部邀请过来的,水平很高,等他画完小贩的肖像展示给公冶晨辨认,公冶晨就一个劲地点头,说肖像就跟真人照片一样。 有了相似度很高的肖像,那个小贩就比较好找了,于是孟子涛跟公冶晨道了谢,接着就告辞回去了。 路上,本来打算去何婉奕那的孟子涛,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拜访王之轩,就让大军驱车返回古玩城。 下了车,孟子涛让大军去古玩店休息,自己朝着正一轩走去。 孟子涛路过一家店铺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他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发现正在和店家争吵的居然是老杨。 作为朋友,看到这种情况,孟子涛多少也要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于是就走了进去。 这家古玩店是上个月新开的,店家以前是位小打小闹的藏家,之前孟子涛见过几次,不过只是点头之交。 看到孟子涛进来,老杨有了倾吐的对象,立马说道:“孟掌柜,你来评评理,他昨天卖我这件东西之前,明明白白地跟我说过,如果觉得不对,可以把货退掉,但今天过来,他居然说,如果要退必须留下八千块,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店家淡淡地说道:“这件粉彩花鸟纹碗是给我朋友代卖的,昨天我已经把钱汇到朋友账上了,就算要退货,我也要跟我朋友商量。” “你昨天是这么说的吗?”老杨被店家的说辞给气到了,对着孟子涛把昨天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老杨昨天闲着没事,到古玩街来逛了逛,逛到这家店的时候,在门口远远看到店里一只架子上摆的粉彩花鸟纹碗挺不错的样子,于是他就走进店里,让店家把这只碗拿出来。 之后,老杨把东西翻来倒去看了个遍,却有些犹豫,因为他判断这只粉彩碗是老的,很可能是清晚期的高仿,但也有可能是本朝(雍正)的官窑瓷器,一时有些琢磨不定。 店家看老杨举棋不定,但又对这只粉彩碗很感兴趣,于是主动上前说道:“我这件东西保老,是本朝的,这样的东西,在现在的市场上可不容易找到了。” 老杨可是老江湖,怎么可能因为店家一句话,就转变了想?因此,并不为所动。 这个时候,店家又说了:“这位老同志,在我店里拿东西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我保证的东西,肯定没问题的,你拿回去,如果觉得东西不对,只要在半个月之内,你都可以来退货,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说起来,这位店家长着一幅好相貌,年纪也有四十多岁了,给人一种比较扎实的感觉,再加上他又信誓旦旦的这么说,这件东西不妨买下来。 于是,老杨就跟店家讨价还价,最后谈下来是四万八千块钱,到也符合老杨的底线。 在店家打包的过程中,老杨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咱们可是说好了,如果东西不对,我肯定会来退货的,到时你可别反悔。” 店家拍着胸口保证道:“你就放一百个心,东西有问题,只要你来退,我一分不少都退给你。不过,要在半个月之内,过了半个月,我就不认可了。” 见店家的态度这么郑重,老杨就放下心来,爽快地付了钱,但当他把瓷器拿到家仔细鉴定之后,心情立马就变得郁闷起来,因为这件瓷器应该就是晚清时期的仿器。 品质好的仿器,老杨也是可以的收藏的,但肯定不可能花四万八买下来,如果是平时,他可能就捏着鼻子认了,但店家先前打了包票那肯定要退货,于是第二天他就拿着东西过来了。 结果,店家一句“古玩行里,没有退货这么一说”,顿时把老杨浇了一个透心凉。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认为老杨这回肯定栽定了,这年月,口头上的说辞,哪能作数?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壮罐 老杨说了事情的经过,沉着脸对店家说道:“我刚才有没有捏造事实?你就说吧,到底给不给我退货!” 店家一只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答案不言而喻。 店家的态度把老杨气得半死,正准备提高嗓门一决雌雄,孟子涛把他拉到一旁边,轻声劝道:“杨老,对方现在这个态度,多说无异,我看还是能退多少是多少吧。” “可他要八千啊,哪有这样的道理?”老杨愤怒地说道。 孟子涛反问一句:“那我问你,你以前认识他吗?听说过他是什么人品吗?” “呃……”老杨无言以对,说到底确实是他太轻信别人了。 说起来,古玩这行确实对信誉十分看重,一锤子买卖有没有?当然是有的,但大部分都发生在地摊这样流动性高的地方。 至于说开门迎客的古玩店,店家就算想要耍花样,也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把自己的名声弄坏了,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财路也给断了。 以前,孟子涛听说过这么一件真人真事,说的是,某位掌柜去乡下拿货,得到了一件清早期黄花梨官帽椅,由于年久失修,椅子的一只腿断了,于是这位掌柜找人修了一下,成了爬山头的货,暂时被他放在家里。 掌柜的侄子也是同行,一天去他家玩,看到了这把椅子,一眼就看上了,请这位掌柜把椅子让给他。 掌柜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而价格居然是按完整器的价格给的。 侄子兴高采烈地把椅子拿了回去,准备出手的时候,经过高人指点,发现了问题,对方是自己亲叔叔,他虽然气愤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最后,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大家背后都觉得这位掌柜太不地道,对自己的侄子都能下这样的手,对别的顾客还能得了?慢慢的,就没有人跟掌柜做生意,最后好好的古玩店就此关了门。 由这个故事也可以看出,做古玩信誉的重要性,你耍小聪明可以,但等到将来吃了亏,那就别怨天尤人了。 这个道理其实是明摆着的,但一些人就是不明白,或者明白了也不当回事,因为钱在他们眼里更加重要,对这种人,那就只能躲的远远的了。 孟子涛可以想象,从今天之后,这家店的生意会是什么样。 老杨沉默了一会,咬了咬牙道:“反正要我给八千我可不干,不行的话,我就闹一闹,四万八我也赔的起。” 孟子涛说道:“你先别这么激动,咱们谈了再说。” 俩人走了回去,孟子涛开口道:“掌柜的,我们也不要全额退款了,大家都让一步,给你留一千怎么样?” 店家摇了摇头:“不行,万一我朋友不想退,那我不是亏了吗?” “那两千?” “也不行。” “那你想要多少?”老杨有些沉不住气,追问了一句。 店家沉默了一会:“我可以做主再少一千,或者换个解决办法也行。” 老杨本来都想要冷嘲热讽一番了,听到后面的转折,他问道:“什么办法?” 店家笑着说道:“这个办法也简单,你们只要在我店里,拿下不少于四万八千块钱的货就行了。” 老杨哂然一笑:“你到是想的美,你这里的东西,值四万八块钱吗?”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家店里摆放的全都是瓷器,放眼一看,到是琳琅满目,什么梅瓶、将军罐、笔筒、香炉、花瓶,什么青花、五彩、粉彩、单色釉等等,这里都能找的到。 但就像老杨说的,这里的东西就只能糊弄一下外行,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大部分瓷器都是现代的工艺品、赝品,至于剩下一部分之中,到是有几件旧货,但看起来都是没什么价值的。 而另外一部分,只不过是因为距离远,光线暗看不太清楚的缘故,不过就凭店家把它们放在旮旯里,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店家呵呵一笑道:“反正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要么,你们留下七千,要么你们拿四万八的货,就只有这两个选择,你们看着办吧。” 说到最后,店家就看到孟子涛笑吟吟地看了自己一眼,那两道目光好像把自己里里外外看透了,让他都不敢和孟子涛对视。 老杨听了店家的提议,冷笑道:“你到是打的好主意,是不是想让孟掌柜免费帮你看看,店里有什么东西是漏?” 店家被揭了自己的老底,到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道:“你们快点决定,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吃饭。” 老杨咬了咬牙:“好,七千就七千,给钱!” 店家闻言,心里还稍稍有些失望,不过现在他肯定不能再出尔反尔了,只能把剩下的四万一给老杨。 老杨数了钱,见没有问题,就准备和孟子涛一起离开。 “这里收不收旧货?”这个时候,突然有个青年抱着一只罐子,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孟子涛看到青年手中抱着的罐子,眼睛微微一亮,这件瓷器他第一眼就知道应该是件旧货。 于是,孟子涛抢先说道:“这位先生,这件东西你是打算出售吗?” “废话,我刚才不都说了。”青年没好气地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能否给我看一下?” “这个……” 店家马上就打断了青年的话:“慢着,孟掌柜,请你注意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希望你不要反客为主。”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先生,咱们能否出去再看,只要东西好,价钱好商量。” 店家怒道:“孟掌柜,你懂不懂规矩?!” 老杨顿时笑了:“某人现在居然提规矩了,我都知道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你……”店家指了指老杨,但他先前确实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现在还能怎么辩解。 青年看到双方有些剑拔弩张的模样,眼睛提溜一转,说道:“东西就在这里看吧,你们麻利一点,我还赶时间。” 青年把手里抱着的罐子放到到一边的架子上,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到了罐子旁边。 孟子涛眼疾手快,快步走上前,拿起罐子欣赏起来,店家虽然气愤,但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上手去夺吧,要是罐子一不小心摔了,那就麻烦了。 这是一只壮罐,壮罐是明、清时期流行的一种罐式,造型为直口,折肩,筒腹,腹下内折,带盖,口、足直径相当。 这种壮罐,明永乐时期始创,到清代乾隆时期一直有仿制。而且,从宣德一直至乾隆时期,这种壮罐基本都是官窑生产的,是官窑的一种标准器,而且都不带款,是人们常说的“无款官窑器”。 具体特征是,明宣德时制品釉面肥润,清乾隆年间的仿制品釉层匀薄。 像这类瓷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在国内的几大拍卖公司组织的拍卖会上,经常有出现,成交价也从一开始的一两万,到世纪初期的七八万,之后价格就越来越高,很受市场欢迎。 不过,在所有的拍卖中,这种壮罐许多都是乾隆时期的,永宣以及成化时期的相当少见。 而眼前的壮罐一上手,孟子涛就知道,它应该是成化官窑,传世数量相当稀少,全世界博物馆所藏的类似藏品都屈指可数。 这件壮罐形体矮壮,颈部绘如意云头纹,足外绘卷草纹,腹部主纹饰为缠枝莲纹,主纹饰上下各有对称的曲折纹和波浪纹,自口部至足际共七层纹饰,和故宫永乐时期的藏品类似,但又有所不同……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实则虚之 等孟子涛放下手中的壮罐,店家已经眼巴巴地等着了。不过,孟子涛直接把壮罐往老杨面前一搁,老杨也是眼疾手快,飞快地拿了起来,把店家气得吹胡子瞪眼。 孟子涛也不去管店家有多生气,接着拿起旁边的玉牌看了起来。 此玉牌,观其玉质细腻温润,雕刻精湛,一面上端刻“万寿无疆”,下端刻五言绝句“昆江一片玉,价足倍连城,德并山川厚,寿同日月恒”。另一面刻有“多富多寿多男子,如山如阜如岗陵”七言佳语,并留有“子冈”篆书款。 这里的子冈当然指的是陆子冈,熟悉玉器的人,应该都知道陆子冈在玉雕界的地位。 至于陆子冈玉雕水平到底如何精湛,这一点,从明穆宗得知陆子冈之后后,特命他在玉扳指上雕百骏图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 想那陆子冈得到这个任务之后,居然只用几天时间完成了。 据传,在小小的玉扳指上,陆子冈刻出高出叠峦的气氛和一个大开的城门,而马只雕了三匹,一匹驰骋城内,一匹正向城门飞奔,一匹刚从山谷间露出马头,仅仅如此却给人以藏有马匹无数奔腾欲出之感,他以虚拟的手法表达了百骏之意,妙不可言。自此,他的玉雕便成了皇室的专利品。 不过,陆子冈虽然是有名的玉雕大师,但他的传世作品相当稀少,总共只有四五十件,基本都是各大博物馆所收藏。目前存世的属“老玉”的子冈牌,大多是清朝或民国时期的,真正出自明代陆子冈之手的子冈牌几乎是见不到的。 凭孟子涛的眼力,他仔细打量了一遍,就知道这块诗文牌应该是一件仿品,不过,仿的却十分到位,雕刻师傅水平很高,也有玉雕大师级别的水准。 然而,好好的一件玉雕作品,却不知道被谁用了作伪的手法,看起来确实更像是真品了,但事实上却被毁了。这让孟子涛觉得颇为可惜。 孟子涛心里微微一叹,正在这个时候,他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店家正关注着自己,他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今天就来个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吧。 紧接着,店家就看到孟子涛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嘴角都抽搐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收了起来,摆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接着就把玉牌放了回去。 店家见此,心里稍稍有些疑惑,这是故意为之,还是这块玉牌确实出色?以他的眼光,这块玉牌应该是一件旧货,雕工方面也十分精湛,很像是陆子冈的真品。 然而,陆子冈传世作品的稀缺性,店家也是知道的,因此,这块玉牌是陆子冈真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个世界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块诗文牌确实是真品呢?错过了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 正当店家患得患失的时候,老杨把壮罐放了回去,店家回过神来,把杂念先放到一边,鉴定东西要紧。 这个时候,孟子涛已经跟物件的主人聊了起来。 “大哥,能否问一下,这两件东西的来历啊?”孟子涛笑呵呵地问道。 “这是我家祖传的。”青年说道:“我这可不是故意骗你们,我姓钱,祖上是钱维城,你们是做古玩生意的,应该知道我家祖上是什么人吧?” 钱维城这个人,孟子涛到是有些印象,他好像是乾隆十年的状元,绘画很有水平。 不过,肯定不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况且,就算青年祖上确实是钱维城,也不能作为真品的依据,这么问只不过是为了规避一些风险而已。 青年又说道:“可能你们不信,但我家确实是有族谱的。当然,你们实在不信,我也没意见,反正东西在这里,不到我的心理价位,我肯定不会卖的。” 孟子涛问道:“哦,冒昧地问一下,不知道你想要多少?” 青年笑眯眯地说道:“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再说?” 孟子涛看到店家看过来,呵呵一笑道:“那就价高者得,掌柜的觉得怎么样?” 店家也知道今天这事肯定就只有这种办法了,此时此刻他多少有些后悔,之前不应该贪那么多钱,现在就算拿规矩说事,也只是徒惹笑话。 “价高者得就价高者得,这件瓷器我出五万!” 青年听店家一开始就出五万,惊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孟子涛讥笑道:“没钱就不要乱喊,这个价钱说出来也不嫌丢人,我出二十万。” “二……二十万?”青年摸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哼!”店家冷哼一声:“某些人不要小人得志便猖狂,我出二十五万。” “你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三十万……” 两人一边报价,一边冷嘲热讽,很快,价格就节节攀升,超过了五十万的关口。 此时,青年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了,心里则奋力喊着:“高一些,再高一些!” 价格攀升到八十万的时候,店家就有些犹豫了,他虽然觉得瓷器是真品,但他并不能百分之百确认,价钱越高,当然他冒着的风险也就越大。 店家也明白,自己的资本是万万比不得孟子涛的,他手里现在握着的现金只不过才两三百万,如果一但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可谓是伤筋动骨,但孟子涛可就不一样了,这点钱对他来说,虽然算不得毛毛雨,但想来也多不了多少。 但和刚才的玉牌一样,如果错过了,他损失就大了,一时间就有些犹豫不决。 “喂,你到底还要不要啊?”孟子涛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呃,你说什么?”店家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孟子涛说:“我出八十万,你还加不加?” “81万!”店家一咬牙,又加了一万。 孟子涛嗤笑一声:“你是多小家子气啊,还一万一万的加,90万!” “尼玛,你钱多刚才要你拿四万八的货都不肯,现在砸的到是痛快啊!呸!” 店家腹诽不已,孟子涛讥笑的表情,更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咬牙就想来个大手笔,把价钱加到一百万。 然而,正当店家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玛得,这不会是孟子涛故意激我的将吧?” 店家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不然现在又不是拍卖会,孟子涛为什么加价会加的这么凶,好像巴不得没人知道这是一件真品,但这样的话,那不是故意多出钱吗? 大家都是老江湖,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反常了一些。对,你孟子涛确实有钱,但再怎么有钱,多付几十甚至上百万,也不能说一点都不在意吧? 这么一想,店家就觉得有诈,而这只青花壮罐在他眼里也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不说别的,青花的发色就显得有问题。 在这里先说一点,店家是觉得这件壮罐是永宣时期的,那么永宣时期的青花瓷用料就有三种,一种是进口料,也就是苏麻离青料,第二种是国产料,最后一种是国产和苏料的混合料。 这件壮罐没有苏料铁锈斑的特点,因此,原先店家认为这是国产青料,但现在有了怀疑,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仔细一想,以前见过的永宣青花瓷的青料发色,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 “对,肯定不是这么回事,颜色没有这么淡,肯定是假的!哎,亏我玩瓷器这么长时间,居然在这方面差点打了眼,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要是这东西被我买下来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店家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时,孟子涛又开始催了,店家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放过孟子涛,于是报价一百万,孟子涛跟着报价110万。 “行,孟掌柜财大气粗,这东西就让给你吧。”店家说到“财大气粗”这四个字的时候,又故意加重了语气,让人觉得好像是在讽刺孟子涛。 “呵呵,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话期间,孟子涛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懊恼之色,把店家乐的差点笑出声来。 和店家一样,青年也是眉开眼笑,110万这个价钱是他来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现在无疑于天上掉了一块馅饼下来。 不过,许多人都喜欢得陇望蜀,此时的青年也是这样,想着一会能不能再加一点,但马上就被他克制了,因为他觉得现在是鹤蚌相争,他这个渔翁得了利,万一他要求再加些钱,对方觉得自己吃亏不要了,那不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按捺下心中的冲动,青年点了点头:“行,那就110万吧,下面这块玉牌怎么说?”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还用说吗?当然还是价高者得了,我出五十万!” 青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有些傻了,一块玉牌居然值五十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宫廷玉器吗? “发了,今天我是要发了啊~”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虚则实之 不得青年高兴的有些傻了,店家听了孟子涛的报价,心时冷笑连连:“你真当然我是傻吗?同一种办法居然用两次,行,我就再让你亏多一点!咦,等等……” 店家脑海里闪过孟子涛先前鉴定玉器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之色,突然想到,会不会这是孟子涛想要虚张声势啊? 店家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对待这件事情,万一被孟子涛“偷鸡”成功,那他丢脸可丢大发了。 “55万。”店家觉得自己要加五万试试水。 “70万。”孟子涛加价幅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既然这样,我就陪你!”店家眼中精光一闪,直接报价一百万。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看来掌柜势在必得,那就让给你吧。” “你!”店家张大着嘴巴,此时的他,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都没处使,那种极其郁闷的感觉,让他都想要吐血。 青年看到店家这幅样子,也知道应该是被孟子涛摆了一道,连忙说道:“行,这块玉牌一百万卖给你了。” “我不要了!”店家的回答,让大家都有些大跌眼镜,这分明就是输不起想要赖账啊。 “什么,你想要赖账!”本来兴高采烈的青年,听到这话,脸上立马就变了。 此时的店家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我不要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青年突然笑了起来:“你居然敢赖我的账,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店家冷笑道:“我说过要买你的东西了吗?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这么说过的吗?” 老杨说道:“我可没聋,刚才某人怎么说,我听的一清二楚。” 店家摆出一幅无赖的架势:“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然是随便怎么说都行。” 这时,就见孟子涛拿出了他的手机,按了一下,就听到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开始播放起来。 店家顿时目瞪口呆,此时他才想起来,刚才他观察瓷器的时候,确实摆弄了一下手机,但他根本没料到,刚才孟子涛居然是在录音! 有录音,店家再想辩解肯定辩解不了,当然,他也可以说自己不想要了,但理不站在他这边,肯定是件麻烦事。 见孟子涛居然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青年真想抱着孟子涛狠狠亲上几口,好在他没有付诸实施,不然的话,肯定被孟子涛一拳打飞了。 青年狞笑着对店家说:“你还有什么话说!快给钱!” “滚滚滚,都给我滚,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店家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给钱,干脆就顽抗到底,反正不过是口头上这么一说,难道对方还能逼着自己给钱啊? “好,你给我等着!” 青年也明白现在凭自己不能把店家怎么样,放了一句狠话之后,就拿着东西出了口玩店。 不过,走之前,店家还挑拨了一下:“不是我说,你那只壮罐可不止110万哦!” 孟子涛闻言,回头看了店家一眼,接着就直接出了门,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今后总有办法教训这人的,况且,就青年这样子,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出了门,孟子涛说道:“大哥,这只罐子怎么说?” 青年呵呵一笑:“这位老板,我觉得你应该是那种谋定而后动的人物,你吃了肉,我喝几口汤也是应该的吧。” 孟子涛笑道:“行啊,那我就学学雷锋,这块肉呢也一起给你吃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就向自家店里走去,不过老杨却没有跟上。 孟子涛的果决,让青年傻了眼,等了一会,见孟子涛确实没有回头的意思,他也有些慌了,连忙追了上去:“哎,老板,我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孟子涛淡淡地问道。 青年嘿嘿一笑:“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老板你是成功人士……” “时间不早了,说重点!”孟子涛说。 青年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汤你留的很足,我已经很满意了,咱们现在就交易吧,不过少一分可不行啊,我这人也是个暴脾气,有时候发起火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我这人优点不多,但至少一言九鼎,既然我刚才出了110万,我也不会反悔,你想要支票还是转账。” 青年看了看时间:“现在去银行转账还是来得及的,咱们快走吧。” 紧赶慢赶总算在银行午休之前,把转账办好了,之后,青年又问孟子涛要了刚才的录音,看来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这也符合孟子涛的心意。 等青年走的没影了,老杨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孟掌柜,你真行,把刚才那位吃的死死的。” 孟子涛笑道:“我也是没办法,人的贪念是无限的,一旦起了贪念,你给他一百,他要两百,给了两百,他甚至可能会要四百,我也只能这么做,争取断了他这个念头。” 老杨笑道:“那你不怕他不追过去吗?” 孟子涛哈哈笑道:“怕啊,怎么不怕,不过如果他真的不追的话,不是还有你吗?” 老杨笑着摆了摆手:“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别说110万了,就算一半我都拿不出来,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跟你争上一争呢。” 老杨这么说,也是开个玩笑,不过他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孟子涛顾虑,孟子涛对朋友可是没得说的,如果因为他在场,从而想要分一些利益给他,他可不会接受,还不如提前说清楚。 老杨接着说道:“不会,一会这只壮罐可得给我好好欣赏一下。” 孟子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两人说说笑笑,就快要走到正一轩的时候,看到王之轩带着王梦晗从店里出来,连忙打一声招呼。 王之轩笑着回应,看到孟子涛手里的壮罐,问道:“哪来的壮罐,这青花的色泽看起来好像是平等青啊,不会是成化时期的吧?” 孟子涛竖起了拇指:“王叔,您真是好眼力,一语中的。” 王之轩笑道:“什么一语中的,那是因为你小子就没有空手过,我也就是那么一猜而已。” 孟子涛嘿嘿笑了笑,旁边的王梦晗问了起来:“孟哥,这东西你又是从哪里去淘来的,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这边的地摊上可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呢。” 王之轩说:“地摊上就算有,如果小孟说要,他们也敢狮子大开口。” 孟子涛闻言多少也有些无奈,用一句老话,这就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 王之轩看到孟子涛的表情,笑道:“这是咱们这行能力出众的人必经的一步,虽然有坏处,但也有好处,至少别人一有好东西,有很大的机率会先拿给你看,虽说捡漏的机率也会下降,但话又说回来了,古玩市场发展到现在,又有多少漏可捡呢?” “王叔您说的是。”孟子涛点头称是,接着问王之轩他们现在去哪,得知程启恒请他们去老张私房菜馆,而且还让王之轩通知他一声。 今天自己捡了漏,正好趁这个机会请客,于是,孟子涛又去店里叫上了大军等人。 进入包间,孟子涛看到独自坐着喝茶的程启恒,笑道:“点菜了没有,今天我请客。”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手里拎着的锦盒(刚才加的),笑道:“你小子,肯定又捡漏了吧,说说,今天又捡了什么漏了?” 孟子涛笑道:“成化青花壮罐,而且还盖子还保存完好。” 程启恒一愣:“你怎么老是捡到这样的大漏啊,快拿出来看看!” 在古瓷行里,历来有“明看成化,清看雍正”一说。 这是因为,明朝到了成化年间,瓷器的生产就达到了比永宣更为成熟的顶峰时期。而清雍正朝,但由于皇帝的重视与关注,瓷器制造业却得到了长足发展。在康熙盛世的基础上,创新、变化和提高,使之更上了一个新台阶。 由此,人们更看重这两朝的瓷器制品,市场上两朝瓷器的价格,往往高于其它朝代同类瓷器。 另外,这两个朝代,成化皇帝在位二十三年,雍正皇帝在位十三年,由于时间短,遗留的瓷制品于世间的数量不多,也是使当今这两朝瓷器价位高于其他朝同类器物价位的另一个原因。 另外,明成化青花瓷大件少见,也使得这类器物在古玩市场十分抢手,价钱当然也水涨船高了。 孟子涛刚刚得手的这件壮罐,也可以说是大件了,关键像前文说的,这类壮罐十分少见,拍卖市场上,明代的壮罐寥寥无几,成化青花更是只有一件,可见其珍贵程度。 等孟子涛把壮罐拿出来,可惜东西就只有一只,大家只能轮流欣赏,还没上手的时候,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期间,孟子涛把得到壮罐的过程给大家说了一遍,得知那个店家的行径,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是东西,脸皮厚到这个程度,也是少见……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崔氏来人 胡远亮说道:“老板你说的是西边弄堂口的那一家吧,我这几天路过的时候,都没有见到有人光顾,新店开成这样,也够可以的。” 王梦晗不齿地说道:“这人这么不要脸,活该没生意。” 程启恒笑道:“如果他的脸皮没有那么厚,子涛也不会捡这个漏了。” 孟子涛笑了笑,确实,如果对方不是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不会把不顾这行的规矩,所以老话说的好,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哎,等等。”程启恒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和宋至理的关系不错啊,当初他开店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宋至理还去道贺来着。”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程启恒说这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他对杨老食言是因为宋至理交待过的缘故?” 老杨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吧,如果只是因为我和孟掌柜关系好,他就要牵扯到我的头上,甚至为此还不惜自己的信誉,那他的脑子有问题吧?” 程启恒摆了摆手:“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我的意思是,他现在生意不好,会不会有关门停业的打算,又因为你和子涛关系好,故意坑你一把,反正他都快关门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王梦晗说道:“难道他都不想在这行混了吗?今天的风声传出去,有几个人愿意和这种人做生意啊。” 程启恒摊了摊手:“我就是提供一个思路,而且我觉得吧,牵扯到席正真这些人,只要有一丝可能性还是要考虑到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到是的,不过这事还不用我先出手,咱先见机行事。” 聊了一会,大家把注意力双转移到了眼前这只青花壮罐上。 程启恒仔细看过之后,羡慕之色溢于言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像我们捡个几千块钱的小漏,都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你小子却经常捡大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和福星有什么关系了。” 孟子涛开了个玩笑:“或许是福星觉得我太帅了。” “你就臭美吧。”大家都被孟子涛逗乐了。 “老板,像这样的壮罐能值多少钱啊?”朱新跃弱弱地问道。 孟子涛说:“2004年的时候,有一件成化青花壮罐以130多万成交,那只壮罐有冲无盖,而这只壮罐虽然也有冲,不过是一条小冲,另外,它的盖子是完好的,你想想能值多少钱。” 可别以为两者之间只是相差一只盖子,所以价格可能相差并不多。实际上一只盖子关系到有有没有缺,而且,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几只永宣时期的壮罐,也都无盖,而成交价往往也都高于百万。 因此,孟子涛估计,这只有盖的成化壮罐,以现在的市场行情应该能有四百万左右,上拍的话,很可能成交价还要更高。 这样算来,这只壮罐至少能够带给孟子涛三倍左右的利润。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朱新跃两眼发光,心里想着,自己要是能够捡到这样的漏,那该多好。 “想捡漏?”孟子涛看着朱新跃问道。 面对孟子涛,朱新跃虽然有些忐忑,不过还是实诚地点头称是。 孟子涛笑道:“有捡漏的想法很好,不过,你想捡漏也得有捡漏的实力,不然就是给别人送钱,多学、多看、少买这三点,想必你也明白,我也不想老生常谈,希望你别在‘老生常谈’上吃亏。” 朱新跃连忙表示:“我会注意的。” 孟子涛希望朱新跃把话记在心里了,不过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只能随时提点一下,如果朱新跃就是不听,那他就没办法了。 收好青花壮罐,孟子涛让服务员上菜,接着来大家就开始大块朵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程启恒和孟子涛碰了一杯,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子涛,上午的时候,我遇到崔丙茂了,他让我给你带个话。” 孟子涛闻言有些奇怪,问道:“这个崔丙茂是哪位?” 程启恒说道:“崔氏珠宝现在的掌门人啊,你难道不知道?” 孟子涛听到崔氏珠宝就明白对方是为了什么事情,摇了摇头道:“我以前又没见过他,根本听都没听过。” 程启恒说道:“不认识也好,这家伙其实挺小家子气的,我都不想跟他打交道。不对啊,既然你不认识他,他干嘛让我带话?” “还是上个星期的事情。”孟子涛把上个星期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程启恒恍然道:“我说呢,这家伙怎么拐弯抹角的向我打听你。估计是觉得你有利用价值,这才让我给你带话吧。” 王梦晗不屑地说:“这人好没诚意,他难道不会亲自打电话吗?帮忙挖出了一个蛀虫,请客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吧?难怪崔氏珠宝前几年声势还挺浩大的,这几年越来越没声音了,店都关了好几家了吧。” 程启恒笑道:“崔丙茂能力确实有限,不过,他不请子涛估计也是因为抹不开面子,现在咱们陵市所有崔氏珠宝的店长,都是他亲手选拔的,你说出了这么人物,他的面子往哪搁?” 王梦晗哂笑道:“活该,谁叫他自己把控不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这家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程启恒呵呵一笑,接着对孟子涛说道:“不说这了,他上午的时候说,想约你星期天吃个便饭,你去不去?” “算了,你帮我回了吧。”就像王梦晗说的,对方根本没什么诚意,孟子涛去了根本没什么意思,另外,他觉得上回给孟宏昌和小云的一对戒指,已经两清了,大家又不是朋友,根本没必要答应。 程启恒点头道:“行,那我就给你推了。” 吃过午饭,大家又聊了一会天,就各回各处了。 回到古玩店,孟子涛本来想去找何婉奕,还没等他打电话过去,何婉奕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他,因为老家有些事情,她和父母一起过去处理,要两天才能回来,店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让孟子涛不要担心云云。 这里要说明一下,何兴怀其实并不是陵市本地人,只是在陵市结婚生子,现在算是已经在陵市扎根了。 先前,孟子涛打听过,何兴怀有一个哥哥和妹妹,其他人基本没什么来往了。这回回去,主要是商量老宅拆迁的事情。 既然何婉奕和父母一起回老家了,孟子涛又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于是就待在古玩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孟子涛经常不来的缘故,好不容易见到人影了,一下午来了好几位熟客,让孟子涛都差点以为今天是周末了。 一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多,孟子涛见基本没什么客人了,就起身准备回去。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面无表情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保镖之类的角色。 还没等胡远亮开口,中年男子首先问道:“请问孟掌柜在吗?” 孟子涛回道:“我就是孟子涛,请问你是?” 看到孟子涛居然这么年轻,中年人稍稍有些诧异,接着他上前递给孟子涛一张自己的名片:“孟掌柜您好,鄙人崔丁甸,现为崔氏珠宝的副总经理。” 孟子涛接过名片看了看,心里则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已经回绝对方了,怎么还派了一个副总经理过来,这是打算粘上自己了? “崔总你好,不知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崔丁甸和颜悦色地说道:“孟掌柜,今天来呢,主要是有两件事情,一是为了感谢您先前的帮忙,让我们崔氏珠宝避免了更大的损失。第二件事情,如果您星期天中午有空的话,能否请您吃顿便饭?另外,我们还想跟您道个歉。” “道歉应该没必要吧?”孟子涛觉得奇怪了,好端端的道哪门子的歉? 崔丁甸一脸诚恳地说道:“我认为很有必要,本来呢,您帮了我们崔氏珠宝一个大忙,我们理应尽快上门表示感谢,不过呢,我们总经理这人有些脑子有些糊涂,不知道轻重缓急,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所以还请您能够谅解。” “没关系,当初那一对戒指,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话是这么说,孟子涛心时却越加的糊涂了。什么意思?哪有部下这么说上司的?还是说演一出戏,弥补先前的过失,但听崔丁甸说话的语气,好像确实看不起崔丙茂啊。 “难道有什么隐情?” 孟子涛忽然想到,崔氏珠宝主要职位都姓崔,那么十有八九就是一个家族企业了。家族企业有好处,当然坏处也不少,比如说,家族成员一多,因为利益方面的原因,导致成员之间的不和,产生冲突。 这么一想,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副总经理想要更进一步,不是总经理主动退位,就要把总经理给拉下来,如果家族内部没有援助,请一个外援当然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就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了。 那么,双方会不会势均力敌呢?当然也有这样的可能,但如果这样的话,崔丁甸会专程过来吗? 不过,还有一点孟子涛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崔丁甸会在自己拒绝了崔丙茂之后才过来?是觉得先前自己没机会,还是因为先前不在陵市,亦或还是苦肉计而已? 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孟子涛马上又放弃了思考,现在情况不明,连崔家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又何必胡思乱想,更何况,他又没有参合到这种家务事之中的打算,现在嘛,干脆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虽然孟子涛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不过时间只是过一瞬而已,只听崔丁甸笑道:“哪里哪里,对我们来说,这些实在太少了,这份薄礼还请您能够接受。” 说完,他身边的一位保镖,把一只手上拿着的锦盒,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推了过去,摆了摆手道:“崔总,客气了,我觉得已经够了,还份礼物还请你收回去。” 崔丁甸又劝了几次,但孟子涛态度很坚决,他只能作罢,笑道:“那好吧,东西我就收回去了,不知道您星期天有时间吗?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请您吃顿便饭。” 孟子涛又以自己有事为由,婉言拒绝了。 崔丁甸见孟子涛油盐不进,到并没有显出什么不满,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至于他心里怎么想,那就只有了自己知道了。 本来,孟子涛以为这样一来,崔丁甸应该要告辞了,不过,他却让保镖又拿出了一只锦盒,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就听崔丁甸解释道:“孟掌柜,这是一件古玩,麻烦您能看一下真伪。” 崔丁甸拿东西来鉴定,孟子涛当然不好拒绝了,他让崔丁甸把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只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还放着一方墨。 第一眼看到这方墨的时候,孟子涛有些惊讶,因为这方墨看起来十分精湛,第一印象就是一方好墨。 孟子涛先问了一个问题:“崔总,不知你能否说一下这方墨的来历?” 崔丁甸如实说道:“这方墨其实是抵债得来的……” 当今社会,“三角债”是相当常见的事情,不过抵债一般都是用汽车或者某些商品之类的物件,就算是用古玩抵债,用瓷器的多一些,古墨还是比较少见的。 崔丁甸拿来的这方墨就是抵债来的,虽说,崔氏是做珠宝生意的,不过,同行临时断货,或者别的商家因为急需求到头上来,等等各方面的原因,所以有时同行来提一些货也是很正常的。 这方古墨的主人,正是崔氏珠宝的一位商业伙伴,他因为亏了一笔生意不能补货,手上暂时又拿不出现金,走投无路只能去求崔氏珠宝,大家都是长年的商业伙伴,合作的时间也有好几年了。所以,此人提货之后,并没有马上结款。 结果,之后此人又出事了,过了好几个月都结不到钱,崔氏珠宝的人去讨要,此人还是拿不出钱来,不得以拿出了这方古墨,说要用此物抵货款。 此人说,这古墨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肯定不会有问题,让崔氏珠宝的人放心。后来,有人作主收了这方古墨。 听了古墨的来历,孟子涛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上手仔细观察。 此墨造型规整,呈矩形,墨式为明代程君房所制飞龙在天式,正面为龙纹,背面题刻诗文,其文为《飞龙在天颂》,文后署“原任鸿胪寺序班臣程大约谨颂”。墨身四周有阳文款识,分别为:“万历壬寅年墨”、“大国香”、“君房聘衮监制”此三款。 第三个款识中的“君房”,正是作者的别字,他本名程大约,为明代万历年间时人,字幼博,别字君房,号筱野,又号玄玄子、守玄居士,墨隐道人等。 程氏是徽州的制墨名家,被誉为李廷跬后第一人。其既好蓄墨,又精墨法,并有墨坊“还朴斋”贩制其墨,所制墨曾贡入宫中。 君房制墨,不受陈法约束,博取众家之长,讲究配方、用料、墨模,首创超漆烟墨制法,制品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与罗小华、方于鲁、邵格之并称为明代制墨四大名家。 程氏曾自言:“我墨百年后可化黄金”,董其昌在《程氏墨苑序》中亦言:“百年之后无君房,而有君房之墨;千年之后无君房之墨,而有君房之名”。可见其所制之墨的珍贵程度。 也正是由于程君房制墨名声举世闻名,后世冒名顶替,鱼目混珠者甚多,以致传世程墨,赝多于真。 过了十多分钟后,孟子涛把古墨放了回去,崔丁甸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孟掌柜,不知道这方墨怎么样,是真是假?” 孟子涛回道:“看不好。” 崔丁甸说:“什么意思,我对这方面不太懂,您是说这方墨有问题吗?” 孟子涛说道:“我个人意见,这方墨应该是仿制的。” 崔丁甸沉默了片刻,诚恳地说道:“孟掌柜,不知道您能否解释一二啊?” 孟子涛点头道:“这没问题,你对程君房有了解吗?” 崔丁甸说:“我来之前只是查了一下程君房是什么人,其它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好,我跟你详细说一下吧,邢太朴曾以十六个字概括了程墨的特色,即‘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 孟子涛解释道:“首先,程君房制墨,大都邀当时著名画家丁云鹏、陈洪级等作画,再聘歙县名工巧匠雕刻墨模,刻工纤巧,有的细如毫发,故墨上文字和图案都以精细见长。但这方墨,从墨面镌刻的图案来看,却没有具备精细、逼真、神态生动等特色。” “从漆衣看,此墨虽也是通体漆衣,可是漆衣上没有蛇皮断纹,只有断裂纹。从墨的质地看,此墨磕缺处和漆皮剥落处,虽然墨质还算细腻,但和真品相比,相差太远。” “最后,咱们再看这三个款识,款识是对的,但刀法和真品相差有一些距离,我曾经看过一方真品,刀法深厚,字体雄健,阳文字锋芒峻厉,圭角崭然,以雕刻手法体现了明代书法的遒劲,然而这方墨上我也没有看出这一点。” “综上所述,这方墨应该是清代的仿品,但仿的不错,墨质较佳,虽然和真品没法相比,但多少也是有些价值的。” 崔丁甸问道:“那这方古墨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大几千块钱吧。” “如果是真品呢?” “那就要大几十万了。” 崔丁甸有些无语,大几千块钱和大几十万,可是相差了足足百倍,如果是真品抵货款还可以,但现在这个嘛,崔氏珠宝肯定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对崔丁甸来说,这个结果正合他的心意,于是对孟子涛表示感谢之后,还给了孟子涛一些辛苦费,不少不多正好一千,孟子涛没有推辞,收了下来。 出了店门,跟着崔丁甸的保镖,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人还真够拽的!” 崔丁甸瞪了保镖一眼:“会不会说话?他有背景,有眼力,拽又怎么了,再说了,他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我们崔氏有问题,还参合进来,换你的话,你能答应吗?”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特殊的梅瓶 “我问你,换你的话,你会参合到刚认识的人的家事中去吗?”崔丁甸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那肯定不会。”保镖马上变成了孙子,没办法,谁叫崔丁甸是他老板又说的对呢。 “哼!”崔丁甸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虽然没有能够和孟子涛更进一步,不过,咱们这回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到要看看,这块石墨他崔丙茂怎么解决!” 话分两头,等崔丁甸他们离开之后,孟子涛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孟子涛觉得自己经常三天两头往外跑,再加上父母不想去别墅住,等结婚了,相处的时间,可能比现在还少,因此,他一般没事的话,不太会住在别墅。 今天也是一样,孟子涛回到家,发现父母居然也回来了。 这让孟子涛有些意外,问道:“你们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孟舒良说道:“今天店里不怎么忙,我和你妈就决定早关门,回来休息一下。” 孟子涛听父亲这么说,反而紧张起来:“爸,你们不会身体不舒服吧?” 徐苹笑了起来:“你这孩子,难道我们还不能休息啦?” 孟舒良接过话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自从经常吃了珍珠粉,我们身体非常好,就算我没生病之前,我都没觉得这么好过。” 孟子涛看了看父母的气色,也确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嘿嘿一笑道:“那就好,不过,我觉得吧,你们真的不用老待在店里,凭我现在赚钱能力,完全能够养的起你们,如果觉得太闲,你们干脆去旅游得了。” 这时,徐苹突然问道:“小涛,我们开店,是不是给你带来困扰了?” “没有啊,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孟子涛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不是你们听到有人嚼舌根了?” 一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孟舒良叹了一声:“咱们小区有几个爱八卦的老娘们,说你赚了大钱,我身体又不好,还让我们开店根本就是死要钱。我不就闲不住嘛,开个店怎么了,吃她们家饭,碍她们家事啦!” 说到最后,他显得有些忿忿。 徐苹说道:“行了,她们那是嫉妒,你管她们干嘛。” 孟舒良气愤地说:“我就是看她们不舒服,自己没能力,一天到晚专门张家长李家短的,特别是那个汪秋菊,自己儿子管不好,还有脸说别人,真是笑话!” 孟子涛也知道那个汪秋菊,她儿子嗜赌如命,输的钱都有上百万了,现在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债,躲在外面也不知道身死,为了还债,汪秋菊差点把房子都卖了,还是她老公死活没有同意才没卖。 要说,汪金菊确实也挺可怜的,但就这么一个人,却特别喜欢说别人坏话,而且说起来还趾高气扬,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往往就成了透明人。用一句老话来形容,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对这种人孟子涛也拿她没办法,面对一个五十多的老太太,总不见得打骂一顿吧? 但今天这事孟子涛觉得也是一个契机,他本来就想让父母休息了,却拗不住他们,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把水果店关了得了。父母觉得无聊就让他们养点花花草草,或者小动物之类,隔段时间就去旅游,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孟子涛劝道:“爸,您和这种人置什么气啊,气坏了身体可多不值得,就像妈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嫉妒我能赚钱而已,咱们之间是什么的关系,熟悉的哪会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很认同,我觉得你们确实应该在家享清福了。” “我这人在家呆不住啊。”孟舒良摇了摇头,徐苹也是这个意思。 孟子涛笑道:“这简单啊,我给你们规划一下啊,你们早上可以出去锻炼身体,这样可以认识很多的老年朋友,然后回家做饭,中午午息一会,下午可以上上网,吃了晚饭可以看电视,晚上十点睡觉,这样一天就过去了。” “另外,你们可以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种植花草,养小动物,这两个方面也是挺费功夫的,想要做好也得花不少时间,我看到时你们还会觉得时间不够用呢,你们看怎么样?”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孟舒良犹豫了一下:“我们再考虑一下吧。” 孟子涛听到父亲的答复,心里高兴起来,看来父母意动了,估计这事能成。 接下来,徐苹去做晚饭,父子俩则在客厅聊了一会天。 晚饭后,孟子涛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上网,他先浏览了古玩论坛,接着看了一会国内一家古玩交易网站。 这家网站信誉度很好,但网上出售的古玩,除了看卖家的信誉度之外,最主要还是靠自己的眼力,毕竟就几张照片,给的信息不多,就算是高手,万一遇到照片拍的失真,也很容易失手。 先前,孟子涛自觉眼力高,在上面买了三件古玩,分别是两件瓷器,一件玉器。结果两件瓷器一件是高仿,一件是接底瓷,而玉器他是按和阗玉买的,结果拿到手却是俄玉。 从这以后,孟子涛基本是只看不买,好在东西不贵,而且他因为经常不在家,把快递的接收人写成了父亲的名字,不然被人知道了,多少有点丢人。 本来,孟子涛今天也只打算看看,然而,当他翻到一件正在拍卖的瓷器时,却被吸引住了。 只见,图片上显示的是一件青花梅瓶,但这件梅瓶的器型却和他以往看到的梅瓶并不相同,其瓶口微微外撇,瓶肩极为饱满,至瓶下部渐渐收拢,看起来就好像一位上端丰腴,下端敛约的丽人,十分有特点。 另外,此瓶肩部饰如意云头纹,其内各饰花卉一枝,腹部饰青花“四爱图”,即王羲之爱鹅、陶渊明爱菊、周敦颐爱莲、林和靖爱梅鹤,描绘了古代名士悠然自得的风度与超凡脱俗的情操。 这一题材自元代始,流传不断,是历代最为经典的青花瓷器纹饰之一。所绘人物形神兼备,衣纹用笔潇洒自然,陪衬的景物结合主题,四组画面情景交融。 此瓶画工看起来十分精湛,照片上的瓷胎看起来也十分坚密,再加上包浆等特点,真品的可能性很高。 孟子涛来了兴趣,先看了一下卖家的信誉,发现是一位新卖家,成交笔数很少,这多少让他有些犹豫,不过马上他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交了保证金开始竞拍。 刚拍了一次,孟子涛就愣了神,因为东西居然被撤回了,这让他有些想不通了。 和参加竞拍一样,物品上拍也是要交保证金的,随意撤拍,不但保证金没了,还会扣分,只要一年累计扣三次分,就会影响店家的信誉,同时上拍要交更多的保证金。(虚构) 所以,除非是没办法,不然的话,没有卖家会这么做。 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因为听了谁的建议,知道了这件梅瓶的价值,觉得上网拍卖不合算,于是就撤回了。这么做虽然会扣分,并且没收保证金,但和真品被拍卖出去的损失相比,肯定撤回更加合算。 有人觉得,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傻,直接一口价拍了不就得了?还样既避免扣分,损失的钱可能还不多。但道理是这样,万一有人觉得东西入眼,同样也一口价拍下来呢,要知道,一口价只有付了款才会显示成功的。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这件梅瓶可谓是一见倾心,现在撤回了,他心里就好像猫挠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得到那件梅瓶。” 想是这么想,但现在是在网络拍卖,孟子涛根本不知道店家的地址,也不知道店家的电话号码,这些只有网站才有,但他总不能问网站去要吧? 孟子涛想了想,先点开店家的网上店铺,一番寻找之后,那只梅瓶并没有再出现。另外,联系方法到是找到了,不过一打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孟子涛拿着手机十分无语,确实,网页上写着,联系时间上午9.30到下午5.30,但你也不至于把手机给关机吧。 孟子涛有些没辙了,关键,这家网站有一点不好,如果要给店家发消息,必须加好友才行,要说留言吧,现在拍品又没有,只能在店内页面留言,但一些店家没有看店内页面留言的习惯,注意到的时候可能已经好几天之后了。 没办法,看来只能等明天对方上班之后再打了。 孟子涛有些遗憾地放下手机,这时,他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连忙使用店名在网上搜索,这一搜还真被他找到了对方的电话。 原来,此人刚刚在网上开店,为了宣传自己,在多个古玩论坛,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此人留下了两个号码,一个是刚才没打通的,孟子涛连忙拔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电话没响几声,主人就接了电话,一口鲁省口音传了过来:“请问是哪位?” “请问你是XX网XX店的店主吗?”孟子涛问道。 “对,请问有什么事情?”生意人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 孟子涛说:“我刚才拍了你的那件梅瓶,怎么一会功夫就撤回了?” 对方先是说了一声抱歉,接着说道:“实话跟你说,我朋友刚才看了那只梅瓶,说我开出的底价太便宜了,而且东西也不适合在网上销售,让我千万不要轻易出手,所以我就撤回了。” 孟子涛见果然和自己的想的一样,心里多少有些感慨,要是自己快一点,直接一口价把东西拍下来,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由于一口价也不贵,就算东西有问题,他也亏不了多少。 不过再一想,孟子涛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可是网上交易,不是付了钱对方就一定发货,对方觉得不合适,还是会反悔。 于是,孟子涛又问道:“那只梅瓶你还有出手的想法吗?” “当然,只要价格合适就行。” “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个地方,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当面看一下。” “对,当面交易比较好,我是泉城人,现在在泉城开了一家古玩店。” “还真是巧了。” 孟子涛心里一乐,何兴怀就是泉城人,自己去泉城,说不定还能跟一家三口在泉城游玩一番。 想到这,他马上说道:“那行,我明天出发去泉城,麻烦你把具体的地址告知一下。” “好的……” 对方报了一下地址,约好了时间,孟子涛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坐火车去泉城,到达泉城的时间快要十一点了。 泉城是座美丽的城市,泉水众多,因此而得名,素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 只不过,由于时间比较紧,孟子涛暂时没有游览的打算,准备先把正事办完了再说。 俩人吃了一顿便饭,接着就照着昨天给的地址,来到那家古玩店。 古玩店的位置有些偏僻,另外,离附近的古玩市场也有一段距离,孟子涛估计,都不会有多少人来到这里。可想而知,这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果然,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孟子涛就注意到店里冷冷清清,虽然和此时正是中午有关,但本身这里的地理位置,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当然,古玩这一行,只要手上有好东西,店铺的地理位置不好也能做成大生意,但从这家店的摆投来看,就知道有好东西的机率不高。 只见整个店面,门口放着一个柜台,再往前,左边放着几个博古架,右边堆了一些凌乱的瓷器,看起来就好像一座小垃圾山一样,让人没有进去看一下的兴致。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接着就走进店里,往左边柜台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坐在柜台后面正吃着盒饭,眼睛盯着桌上的电脑屏幕,一只手按着鼠标划拉着。 注意到有人进来,青年抬起头来,看到孟子涛穿着比较考究,连忙换了一副笑脸:“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孟子涛回道:“你是令掌柜吗?我姓孟,昨天晚上跟你在电话里联系过。” 令尹云马上反应过来:“孟先生您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请稍等片刻,我先收拾一下。” 孟子涛笑道:“不用,你先吃饭吧,我可以先看一下贵店的东西。” “那行,你先看吧。”令尹云呵呵一笑,做了一个请势。 孟子涛先把博古架上的器物浏览了一番,发现基本都是比较普通的物件,没什么他感兴趣的。 至到旁边的一堆破烂,孟子涛其实更加没多少兴趣,不过,破烂也不能小视,不少宝贝其实都是从破烂里面淘出来的,孟子涛到也没有放弃,当然,一件件翻找他肯定不高兴,直接用上了异能。 “咦?” 孟子涛心里轻咦了一声,装作翻找了一会,接着就从中拿出了一只青花盘。 这是一只青花盘口沿处缺了好大一块肉,但还能看得清纹饰,盘内口沿饰有缠枝菊纹,内壁绘缠枝牡丹、石榴、菊、山茶花等花卉纹。盘心为折枝莲纹,外有四个如意云头形开光,其内饰有折枝菊纹,开光外绘缠枝忍冬纹,纹饰虽层次繁多,但花形各异,反显精致。 这件青花盘,从纹饰来看,和明洪武时期的纹饰风格类似,但却使用的是回青料,而且做工方面,比起洪武时期的真品,明显要差了一个档次。 然而,孟子涛又能看出这件青花瓷是老的,而且异能也给出了相同的结果,他稍稍一想,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李朝青花瓷。 朝鲜半岛与我国毗邻,自汉唐以来,就通过海上和陆路交通与我国往来并传入中国文化。宋元时期,中朝两国交流更为广泛深入,我国的制瓷技术也因此首先传入朝鲜。朝鲜陶瓷的产生、发展深受我国陶瓷烧造技术的影响。 所谓的李朝,指的是朝鲜李氏王朝。据目前所发现的文献资料,朝鲜青花的出现应不晚于十五世纪中期的李朝早期。据史书记载,宣德三年(1428年),明朝使节尹风献青花瓷给世宗(在位1418-1450年),青花瓷就成了李朝宫廷用瓷,并进行了仿制(一说可能更早)。 李朝的青花最初使用的青料是从中国输入的回青,因青料价格昂贵,故产品数量稀少。 早期李朝青花瓷的制作工艺多效仿中国的明代青花瓷器,比如,据《慵斋丛话》载:“世宗朝御器专用白瓷,至世祖朝杂用彩绘,求回青于中国,画樽、杯、觞,与中国无异。” 不出意外,孟子涛手中的这件有缺的青花盘,正是李朝早期青花瓷,所以才表现出,纹饰类似洪武青花,但各方面却又比洪武青花差的特点。 世界上,中国瓷为最,李朝瓷次之,所以虽说这件青花盘有缺,而且缺的不少,但李朝早期青花作品比较少,流传于世的更不多,所以它也是有价值的,而且在一些人眼里,价值不低,放在一堆垃圾里肯定是暴殄天物。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又偶宋鹏 孟子涛会心一笑,没想到垃圾堆里还真有一件不错的东西,虽说不是完整器,但要找到李朝早期青花瓷之中的珍品,可并不容易。 当然,李朝青花瓷在国内,可能受关注的程度不高,而且收藏的人也不多,但对他们本国人来说,就是相当珍贵的宝贝了。 孟子涛记得先前和舒泽聊天的时候,他说过,他在国外的一位做古玩生意的朋友,就是做的李瓷生意,而且李瓷比中国瓷卖的还贵,但还十分受欢迎。 另外,在美国一场拍卖会上,一件李朝青花瓷被拍出一百多万美元的高价,由此也可见高档李瓷的珍贵和受欢迎的程度了。 孟子涛有理由相信,手中的青花盘,并不比拍出一百多万美元的那件来得差,虽说有缺,但至少二十来万应该还是有的,甚至在合适的时候,还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孟子涛拿着东西来到柜台前,令尹云也已经吃完了饭,并且把梅瓶拿了出来。 “令掌柜,这件东西怎么算?”孟子涛先问了青花瓷盘的价钱。 令尹云拿起孟子涛刚才放在柜台上的青花瓷盘,却对这件瓷器却没什么印象。这也正常,本来那一堆东西,就是他以前随便收下来的,根本当回事,之所以这么放着,是因为他暂时没那么多他认识的好东西摆放,这么堆一下至少店里不那么空旷,而且能卖一点是一点。 接下来,令尹云把东西打量了一下。说起来,他能够开古玩店,眼力还是不错的,因此,东西一到手上,他就觉得这件瓷器有些不太一样,肯定是老物件,至于多老,应该有到明朝。 而且工艺什么都还算不错,可惜只是用的回青料,也没留什么款,不然的话,他可以肯定是官窑制作的了,现在的话他只能判断它应该是一件民窑。 但就算是民窑,它也是可圏可点,可惜的是缺了一块肉,不然的话,他觉得五六万应该有的吧。 如果孟子涛知道令尹云的判断,肯定会笑起来,先不说民窑产品不太可能用这种纹饰和风格,就凭它的画工也不可能是国内的民窑产品啊。 所以说,令尹云这人眼力是有一些的,但谈不上怎么好,再加上店内这样的布局和摆设,他的古玩店能否壮大可想而知。 令尹云把青花盘放回柜台上,笑着说道:“孟先生,你是行家,我也就不说什么废话了,3000块你拿走。” 孟子涛一听这话,就知道令尹云没有看出这件瓷器的来历,之所以开价3000只是看人下菜碟而已,当然不会马上答应。 于是,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商量,最后被孟子涛砍到八百块成交。 为免夜长梦多,孟子涛直接付了钱,让大军把东西拿上。 令尹云对此稍稍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接着就让孟子涛鉴赏旁边的那只梅瓶。 梅瓶的器形跟照片里一样,而且实物看起来更有特点,让孟子涛颇为喜爱。 接下来,观察了梅瓶的胎釉、青料、画工等方面,孟子涛确定这是一件明代万历青花官窑瓷,算是没有白来。 孟子涛笑着说道:“令掌柜,这件梅瓶我很喜欢,麻烦给个价吧。” 对于价钱,令尹云心里有些犹豫,因为他昨天晚上请教过两位朋友,他们的结论迵异,一个说是隆庆青花瓷,另一个说是万历早期青花瓷,而且俩人说的都挺有道理。 说起来,隆庆一朝由于历时只有六年,青花完全承袭嘉靖风格。未署年款的青花瓷器,很难与嘉靖、万历朝的区别开来。而这件青化瓷确实属于万历早期的作品,所以令尹云的朋友有那样的结论还是正常的。 本来,令尹云到也希望自己的这只梅瓶是隆庆时期的产品,但关键这一时期已出现“官搭民烧”现象,刺激民窑发展,故隆庆民窑青花中的精品,已与官窑瓷相仿。 而且就这个器型来看,实在不像是当时官窑的产品,但民窑和官窑的价值可相差不少,因此令尹云就有些抓瞎了,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定价。 诚然,令尹云可以去找更权威的专家帮忙鉴定,但一方面是费时费力,万一结果却是民窑的话,那他可就白费一番功夫了。 因此,令尹云才没有回绝孟子涛的拜访,觉得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他就把梅瓶出了。 令尹云思索了片刻,说道:“孟先生,你既然大老远的过来,想必应该知道这件梅瓶的价值,我要求也不高,五十万你看如何?” 这只梅瓶虽然器型独特,但其它方面却并没有达到万历青花工艺的顶尖水准,孟子涛估计最多就只有四十万左右,既然这样,肯定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他俩一位只要价格差不多就卖,另一位也是诚心想要,最后双方各退了一步,以29万成交。 令尹云这里有POS机,孟子涛直接刷卡付了钱完成了交易。 之后,孟子涛拎着刚刚包起来的瓷器,就准备告辞:“令掌柜,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还请通知一声。” “一定,一定。”此时孟子涛在令尹云眼里就跟财神爷差不多,十分客气地连声答应下来。 孟子涛正准备出门,却见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位居然还是上回在琅琊认识的宋鹏。 说起来,当初在琅琊认识宋鹏之后,俩人并没有断了联系,有时也会在网上聊一聊,或者宋鹏如果有什么问题,也会给孟子涛打电话请教,只不过相互之间交流的时间不多。 “孟掌柜(宋老板)?!”俩人脚步一顿,突然的遭遇让他们都显得有些讶然。 宋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孟子涛手中的东西,问道:“梅瓶?” 孟子涛点了点头:“你也是为它来的?” 宋鹏有些可惜地说:“可不就是,得,看来白来一趟了,我怎么就没有早一点过来呢?” “这可和我没关系了,我可是从陵市坐火车赶过来的。”孟子涛笑着摊了摊手。 “看来下次要做一只早起的鸟了。”宋鹏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孟掌柜,你有空吗?” “没什么急事,有事你直说就行。” “这到不是,这不上回琅琊回去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面嘛,能否找个地方喝会茶?” 本来,孟子涛是打算联系何婉奕,既然遇到宋鹏不坐一会也说不过去,于是就答应了。 等孟子涛一行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古玩店,有些错愕的令尹云回过神来,连忙叫住了刚才和宋鹏一起进来的那人:“仨哥,那年轻人是谁啊?也是同行吗?” 仨哥回道:“你刚才没听说吗?他是陵市人,我哪知道是哪位,至于是不是同行,应该八九不离十吧。对了,那只梅瓶你卖了多少钱?” “29万。”令尹云老实回道。 仨哥说道:“这个价钱可以呀,就算运气不好,也吃不了几个亏。” 令尹云苦笑道:“关键我还卖了一件青花盘给他,我担心那玩意是件好东西。” 仨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是,是那堆里面挑出来的,有缺。”令尹云指了指那堆东西。 “那你卖了多少?” “八百块。” 仨哥说道:“行了,八百块也不少了,你那堆东西全部也要不了几个钱吧?反正都赚了,东西也不可能要回来,你就别自找烦恼了。” 令尹云很是苦恼:“哎,我也知道,可是不搞清楚,心里实在不踏实。仨哥,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吧,求求您啦!” 见令尹云向自己连连作揖,仨哥也不好意思回绝:“我去跟你打听一下,这总行了吧。不过要是你看漏了,可别哭爹喊娘的。” “你放心,那肯定不会,回头请你吃饭……” 话分两头,宋鹏是本地人,对周边比较熟悉,走了没一会,就带着孟子涛和大军来到一家门面比较古香古色的茶馆前。 三人正准备进去,不远处一家古玩店前,有个男子突然就“嘭嘭嘭”的使劲敲起了门来,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去。 男子边敲门边提高了嗓门喊道:“杜同泉,你给我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混帐东西,坑人都坑到我的头上来了,亏我还当你是朋友,连铁哥们都骗,有你这样的人吗?你特么就是一畜生!” 过了片刻,屋子里还是没什么动静,男子就对着跟在后面的两位农民工打扮的汉子说道:“砸,给我把门砸了,有什么事情算我的!” 两个汉子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在男子高报酬的诱惑下,还是同意了,扬起手里的大铁锤就朝门上“哐当哐当”砸了起来。 就算这样砸,里面还是没有人出声,也不知道是真的没人,还是对方心虚。 在两把大铁锤的作用下,那扇门马上就光荣了,嘭的一下被砸了开来,接着男子就冲了进去,片刻后,传出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倒霉的杜同泉 宋鹏说道:“咱们进去吧。” 孟子涛听到那边传来的吵架声这么激烈,说道:“不会出事吧?” 宋鹏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况且,这段时间去杜同泉那讨债的多了去了,有些人都拿刀出来了,他也活到现在了。而且,管理处马上就会有人赶过来。”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好奇心大盛,问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咱们进去再说吧……” 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包间,宋鹏点了单,接着刚才的话题:“具体的事情,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杜同泉开店有五六年了吧,以前做生意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两个月,突然有好几个人去找他,说东西有问题。” “这家伙也不为自己辩解,基本上默认了,但要他还钱,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于是,一些人就准备拿他店里的货抵,但店里的东西都是赝品,根本不值钱,又有人想去他家抢东西,但去了才知道,房子早卖了,妻子离婚带着孩子走了,老爹老妈都乡下去住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天天住在古玩店。” 听到这时,孟子涛说道:“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宋鹏说道:“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应该是倒霉打眼巨亏,不过他也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还有什么原因?” “谁知道,我跟他不太熟悉,只是在他那买过两次东西,但因为都不太满意,最后就没去了。反正现在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说杜同泉是故意这么做。” 说到这,服务员已经拿着茶具过来了,宋鹏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宋鹏笑着说道:“这里的茶艺师很不错,要不咱们先请她来展示一次茶艺?” 孟子涛笑着说好。 先前点单的时候,宋鹏介绍说,这里的青茶很不错,至于青茶是什么茶种,简单来说乌龙茶就是青茶。 宋鹏问了孟子涛的意见,点的是大红袍,还介绍说,这里的大红袍是市面上数一数二的品种了。 大红袍最适合用紫砂小壶来冲泡,配上几个白瓷小杯,就能将大红袍的岩韵发挥的淋漓尽致,这里也是这么准备的。 茶艺师向大家优雅地行礼之后,就开始进行正式的茶艺部分,首先是叶嘉酬宾,用茶则将茶叶从罐中取出,放入茶荷供客人欣赏。 孟子涛放眼望去,只见茶荷中的大红袍,外形匀整卷曲,油润有光,嗅之即有甜香之味,和舒泽送给他的不相上下,确实算得上是极品大红袍。 等大家赏茶之后,茶艺师接着展现自己的茶艺,孟臣沐淋、乌龙入宫、悬壶高中、重洗仙颜、若琛出浴、关公巡城、韩信点兵等等,期间茶艺师出众的气质,优美的动作,让大家赏心悦目,陶醉其中。 茶艺最后一步为敬奉香茗,茶艺师将分好的茶汤,放在木制茶托上,敬奉给在座的客人,请大家细细品味。 孟子涛端起茶杯,只见茶汤为橙黄色,好像一块美玉,让人不忍入口。之后入得口中,醇厚回甘,那滋味有如喝到了琼浆玉液一般,回味无穷,喝过之后,忍不住赞叹一声“好茶”。 其实,真要说起来,孟子涛觉得舒泽送给他的茶叶,肯定是要比这里的要好一些,但论感觉,却是在这里要比在家里好,说到底,还是因为茶艺师精湛的茶艺加分的缘故。 本来,孟子涛对茶道不精通,也没有学的想法,今天这一幕,却让他对茶道起了兴趣,想着,自己平时是不是也要研究一下。 但话又说回来了,之前欣赏罗岳宁展现的茶艺,却没有这样的冲动,看来关键还是人的因素。 这么一想,孟子涛又觉得自己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等以后平静下来,如果还对茶道感兴趣再来学习吧。 欣赏了一次茶艺,大家觉得也就差不多了,于是屏退了茶艺师,边品茶边聊天。 过了片刻,宋鹏听到敲门声,就让人进来,原来是刚才的仨哥。 宋鹏先做了一下介绍,原来此人外号小仨,是泉城古玩界比较有名的一位掮客,路子比较广。 另一边,小仨得知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相当的惊讶,多少也有些兴奋,因为他是郑安志的忠实粉丝,连带着对孟子涛也相当的客气,当然,客气也有他认为名师出高徒的原因在内。 “小仨,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茶都已经喝过几轮了。”宋鹏问道。 小仨笑道:“我看热闹去了。” 宋鹏问道:“杜同泉那?” 小仨有些兴奋地说:“是的,刚才可真够热闹的,杜同泉今天总算发飙了,和人打了起来。” 宋鹏闻言有些好奇:“杜同泉以前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怎么今天居然动手了?” 小仨说道:“具体的我也没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杜同泉这个朋友导致他打了眼,亏了不少钱的缘故吧。” 宋鹏若有所思:“难道杜同泉之所以到这个地步,确实是因为打眼的缘故?” “可能吧,不过他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对谁错,咱们外人哪会知道?就当一个乐子看看呗。” 看着小仨兴致勃勃的模样,宋鹏笑骂道::“你小子还是一个德性,看到打架就喜欢凑过去,小心下回被别人给打了。” 小仨笑道:“我小仨纵观热闹几十载,还没有出过这种纰漏呢。” “要记得一句老话,小心使得万年船。”宋鹏笑着摇了摇头。 说笑了一会,小仨对着孟子涛说道:“孟掌柜,冒昧地问一句,刚才您是不是从我朋友那买了一只有缺的青花瓷盘?”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小仨连忙摆了摆手:“孟掌柜您不要误会,咱们这行既然东西都卖出去了,就算卖漏了,也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主要是我朋友想知道,那件青花瓷盘是不是一个漏?” 小仨态度坦荡,孟子涛回的也直接:“确实是个漏。” 宋鹏一听来了兴趣,连忙求孟子涛把东西拿出来欣赏一下,等他看到实物之后,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嘴里一直嘀咕着。 “这玩意儿有点怪啊,看起来正不正,邪不邪的,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小仨也是一样的见解,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说它是漏。 宋鹏苦笑道:“孟掌柜,你还是说出答案吧,我们真看不出来。” 孟子涛笑着说:“你们可别忘记,全世界可不止咱们国家烧青花瓷。” 宋鹏诧异道:“你是说,这是外国烧的瓷器?可是我怎么觉得跟咱们国家的瓷器差不多啊,连纹饰都一样,难道是东瀛做的?”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忘记还有朝鲜了,当时还是李氏朝鲜。据记载,明朝会派大臣去李朝选拔工匠,第一名会被带回咱们国内为皇宫制瓷,合同期为三年,三年之后重新选拔。” “当时李朝的工匠到了咱们国家,会照着咱们的烧瓷工艺来制瓷,纹饰、釉色等也要依照宫中的要求来制作。三年过后,工匠从京城回到李朝,便把咱们国家的烧瓷技术带回去,由此做出来的瓷器受到的影响可想而知。” “在明朝初期,李朝的青花瓷纹饰,基本都是按照咱们国内的标准来制作的,直到后来才有了自己的特点。”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宋鹏和小仨都恍然大悟。 宋鹏恭维了一句:“孟掌柜的知识可真够渊博的,我相信不少人连李朝瓷器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 孟子涛谦虚地说:“关键还是我师傅那资料多,我这人又有些喜欢看看小众类的东西。” “所以说,还是名师出高徒弟啊。”小仨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孟掌柜,冒昧问一下,李朝青花瓷是什么价值呢?” 孟子涛到没有隐瞒,当听说这件缺了肉的李朝青花瓷盘,居然也能值二十万左右的时候,宋鹏和小仨都显得很惊讶。 孟子涛连忙解释了一下,免得把他们误导了:“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李朝早期的青花瓷比较少,精品流传于世的更不多,物以稀为贵,才有这样的价值。” 宋鹏比较认同这番话,正想开口,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接电话,坐在对面的孟子涛,都听到了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宋鹏无奈地说:“我说堂哥,你的声音能不能小一点,我又不是聋子,听不见。” “老弟,真的十万火急啊,我看到一套十分出色的红木家具,已经谈好了价钱一百万,不过我只带了五十万,你快帮忙救救急吧。” “什么!你又去买红木家具了?我告诉你,这钱我是不会给你的,你就死心吧!” “哎呀,老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次的家具肯定没问题啦,我是通过阿宽找的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买了一堆破烂回来!我上回就告诉你了,已经没有下次,现在你又来搞什么?”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自杀 “老弟呀,我也知道我以前确实在古玩方面浪费了不少钱,但我现在已经痛定思痛了,我这两个月不一直都在给自己充电嘛。” “嘿!”宋鹏直接回了一声冷笑:“两个月,你就敢对百万价值的家具下手,一年之后,你是不是要买千万的古玩了?” “哎,你这么不是强词夺理嘛,我也是见这些家具不错,所以才会入手,这段时间,我有乱花钱吗?行了,他们催我了,你就说到底借不借吧。” “不借!”宋鹏一口回绝。 “那行,我问老幺借去。” “你敢!”宋鹏咆哮了一声:“宋科林!你要把大伯气死才甘心吗?” 宋鹏的话把他堂哥也气着了:“你这说的什么话,哦,我买古玩就要气死我爸?难不成,我就只有打眼的命!我告诉你,这家具我还非买不可了!” 宋鹏也想丢下一句,爱咋咋滴,但此时他还没有因为愤怒丧失理智,想到大伯,他就不能让堂哥吃大亏,只能稍稍压下心中的怒火:“你现在在哪?” “你问这干嘛?” “还要不要钱?” 对方嘀咕了一句,报出了一个地址,还让宋鹏快一点。 挂了电话,宋鹏对着大家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前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么一个堂哥。” 小仨说道:“说不定这回真没打眼。” 宋鹏冷笑道:“他有多不靠谱你难道不知道啊,居然还威胁我去找老幺借钱,他的钱是能借的吗?要不是看在我大伯的面子上,我都不想理他!” 说到这,宋鹏对着孟子涛说道:“孟掌柜,一会方便的话,能否帮忙掌眼,我对家具懂的实在不多。到也不远,就在郊区,到那大概坐四十分钟车。” 孟子涛点头道:“好的。” “谢谢,那咱们现在出发吧……” 宋鹏亲自开车,带着孟子涛和大军前往宋科林说的地方。 到了地方,宋鹏跟路人打听了一下,来到一家民居前。宋鹏上前敲了敲大铁门,马上院子里就有人喊道:“谁呀!” “宋科林在里面吗?”宋鹏大声问了一句。 “你等一下。” 半响,就有人过来开了门,宋鹏也见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堂哥。 孟子涛跟在后面,感觉却有些不太好,因为他总觉得开门这位看自己等人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对于自己的第六感,孟子涛还是挺相信的,因此也警醒了起来。 走进院子,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宋科林,六十多岁有些胖呼呼的,看起来面善,和他先前想的样子不太一样。 宋科林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主人叫罗四,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留着一个小平头,眼神有些犀利,另外一个开门的,说是他的表弟。 但孟子涛觉得,两人的相貌一点都不像,是不是表兄弟还真不好说。另外,罗四给他的感觉更加不好,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煞气,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人。 “好了,现在人来了,总可以给钱了吧?”可能是等的时间长了,罗四的态度有些不太耐烦。 宋鹏笑着说道:“不瞒你说,我对我堂哥的眼力是不太认可的,能不能让我们先看一下,如果东西没问题,那我们肯定立马给钱。” 宋鹏提出的要求很正常,罗四也不好反对,嘴里嘀咕了一声“麻烦”,就指着旁边一张八仙桌,说道:“你们先看下这张桌子,等会我再带你们去屋里,还有一个柜子。” 宋鹏向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孟子涛就过去打量了起来。 期间,宋鹏也问了一下东西的来历,罗四说东西以前是地主家的,后来分地主的时候,桌子和立柜分给了他家,就留到了现在。 对孟子涛来说,什么来历故事连参考都做不到准,东西的真假,靠的是自己的眼力以及异能。 方桌依体型大小可称为八仙、六仙或四仙桌。虽非单一用途,但常为餐桌使用。其名显然与可供围坐人数有关。 此桌为一腿三牙设计的变体。一腿三牙,也就是一条腿与三块牙子相接的设计,可能是最早期的方桌形式,其来源是受古代建筑大木梁架造型与结构的影响。现例略去安在桌面下四角的角牙,罗锅枨也不伸高上贴牙子,比基本式设计更觉轻盈,可视为晚明一腿三牙的改良版。 桌面以标准格角榫造法攒边框,打槽平镶三板拼接的面心,下装三根穿带出梢支承,二根出透枨。抹头亦见明榫。边抹线脚上舒下敛起窄平线,下加压阔边线的垜边。圆材腿足内缩起侧脚,上以双榫纳入桌面。腿足间装一木连做牙头的牙子,起灯草线,牙头出小委角。下安罗锅枨。 从制作的工艺来看,这张八仙桌有明晚期作品的特点,油乎乎的桌面,可以明显看出黄花梨特有的鬼眼。 孟子涛对八仙桌有了判断,接着就让罗四带着去屋里看柜子。 罗四指了指左前方靠墙的一个立柜:“就是它了,你慢慢看吧。” 于是,孟子涛走到立柜前仔细打量起来。 这立柜是一件透雕家具,流行于清朝,整体造型线条简洁,映衬繁缛透雕,两相益彰,透亮明净,深受拥戴。三面透雕立柜,空气流通,宜于放置书籍,光线穿透,打阴影于柜内工艺品,别具意趣。 正当孟子涛在鉴定的时候,宋鹏小声地问自己的堂哥:“这人是谁介绍给你的?” 宋科林眉开眼笑地说:“我听本海说这里有老东西卖,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有好东西。” “本海?”宋鹏想起了那个一副黑框眼镜,眼神有些阴沉的相貌,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又和他接触了?不知道他这人品行不好,有人都在他手下吃过亏吗?” 宋科林不以为然:“我看是以讹传讹吧,他这人看着有些吓人,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 宋鹏劝诫道:“老话说的好,相由心生,你下回给我注意了,别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宋科林说:“你就是太小心,事实上哪来那么多坏人?你看,要不是本海的话,我哪有机会遇到这些东西?” 宋鹏说:“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你先别下结论。” 宋科林暗自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这个堂弟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明明自己占了便宜,还要怀疑,这么做人难道就不累吗? “对了。”宋鹏突想到了一个问题:“桌子和柜子不在一起?” 宋科林告诉他,原本罗四只准备把桌子卖了,后来谈好了价钱,进去签订协议的时候,他才注意到那个立柜,发现是好东西。 本来,罗四死活不想把柜子卖了,他把价钱提到一百万,这才肯松口。 宋鹏听了事情的经过,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想着,这会不会是一个局。 过了片刻,孟子涛出来了,跟宋鹏弟兄俩说:“桌子应该没问题,但柜子却是爬山头的货色。” 听说柜子是挖补修过的家具,宋科林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孟子涛的话不足信,那么好的黄花梨柜子,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宋鹏一看表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怒道:“你个傻子,这位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他能搞错?” 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宋科林有些目瞪口呆,不过既然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弟子,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那这两件家具肯定都不能要了。 “等等。”宋科林突然反应过来,问道:“那张八仙桌没问题吧?” 孟子涛说:“八仙桌是没问题,不过你想想,八仙桌的价钱是不是比较便宜?” “确实只要十五万。”宋科林也不笨,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罗四先开了一个比较低的价钱,引自己去屋里签协议,又特意让自己看到那个柜子,引自己上当。 宋科林想通了,马上脸上无比的尴尬,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的眼力没问题,结果不但看错了,连踩了地雷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喂,你们说完了没有?”罗四不耐烦地大声喊道。 既然知道有诈,宋科林马上就回绝道:“你的东西不对,我不要了。” 罗四有些急了,怒道:“什么意思,我陪了你半天,浪费了半天的功夫,你现在居然说不要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鹏说道:“那行,里面的柜子我们不要了,就要这张八仙桌,十五万是吧,咱们马上就可以签协议。” “@@##¥”罗四知道大家看出了破绽,先是一通大骂,接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没多久,从外面冲进来五六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一看这架势,宋鹏弟兄俩腿都软了,都瑟瑟发抖起来。 宋鹏有些张口结舌地说:“你……你们想要做什么?你们这是犯罪!” “犯罪?”罗四冷笑连连,接着指挥大汉们道:“把他们给我绑起来!” 大汉们和罗四的表弟得了罗四的命令,拿出绳子就向大家扑了过去,但结果同样让宋鹏弟兄俩目瞪口呆,罗四更是下巴都差点被吓得掉下来。 只见,孟子涛先是冲上去一脚,一个大汉就飞了起来,直接撞到了后面的墙上,“呯”的一声巨响后,整个人就好像面团一样,掉到了地上晕过去了。 接下来孟子涛到没有那么暴力,不过结果也差不多,三拳之下,三个大汉都只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也都被大军两脚一拳轻松解决。 这个结果,让院子里除了地上大汉发出的痛苦呻.吟之外,其他人都鸦雀无声,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你们到底是谁?!”这回换罗四张口结舌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你管我们是谁,宋老板,报警吧。” “是,是。”宋鹏此时心情还平静不下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罗四知道一报警,自己就完了,连忙向宋鹏求情道:“别,宋老板,千万别报警!咱们有话好说。” 宋鹏怒道:“呸!你刚才让这些人绑我们的时候,有想过有话好说吗?” “这事确实是我不对。”罗四脸上堆满了笑:“不过,我只是为了求财,没有想过伤害你们。咱们不打不相识,就放过我这回吧,你们要什么,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满足。”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觉得非常好笑,说道:“还只为求财,照你这个意思,小偷、强盗之类,都没罪喽?反正大家都只为求财嘛。” 宋鹏也觉得罗四实在不可理喻,况且,就刚才那架势,罗四肯定不是头一回这么干,这种人怎么能够姑息? 见宋鹏拨打电话准备报警,罗四脸上充满了绝望和狠毒,一个转身,立马就跑到不远处的小桌前,拿起桌上的一把两尺长的西瓜刀,对着孟子涛他们就怒吼了起来:“让开,都给我让……” 一个“开”字还没有说出口,罗四整个人都呆滞了。 只见大军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罗四:“把刀放下,两只手放到头上,快点!” 罗四手里这把西瓜刀是用精钢打造的,非常的锋利,但再怎么锋利,也拼不过手枪。 “这就叫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吗?”罗四看着手中的刀,喃喃自语起来。 这个时候,大军又呵斥罗四把刀放下。 然而,罗四的反应却令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他突然笑了起来,慢慢地笑声变得疯狂起来。 “这家伙怎么了,不会是吓疯了吧?”大家对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紧接着的一幕,又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只见,罗四突然拿起手中的刀,往脖子上狠命一抹,紧接着,大量的血液就好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罗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周围全是他的血液,眼见是活不成了。 四溅的血液,浓重的血腥味,让宋鹏弟兄俩脸色都变得苍白一片,马上,他俩都跑出了院子去吐了。 孟子涛只是皱了皱眉头,他对罗四的突然自杀感到不可思议:“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大军说道:“很简单,畏罪自杀呗。” “难道他们这样绑架出过人命?” 孟子涛摸了摸下巴,随即走到所谓的罗四的表弟身边,对着他身上的穴位按了几下,问道:“说说吧,罗四为什么会自杀。” “罗四表弟”感觉身上的痛苦突然大为减轻,紧接着就听到了孟子涛的问题,连忙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孟子涛冷冷地说:“你是他的表弟,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信不信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说,那就别怪我了。” “罗四表弟”完全相信孟子涛的手段能够做到,这让他吓得差点尿裤子,急忙辩解道:“大哥,我不是罗四的表弟,只是假装的,不信您问问其他人。” “那你是谁?” “我叫罗波,我们几个都只是罗四的朋友,我和他都是这个村的,如果有事,罗四就会打电话叫我们过来帮忙,弄点吃喝,至于其它事情,我们都不管的。” 孟子涛冷哼一声:“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对罗四的事情都不解喽?” 罗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不能说全都不了解吧,他这个人看着挺豪气,其实骨子里有些怪,一些事情不会跟我们多说,我们只是混口饭吃,也不会多问。” 孟子涛深深看了罗波一会,从神色来看,这番话的可信度很高,于是接着问了起来:“今天这样的事情,你们做了几次?” 罗波说:“我参加了三次,这是第四次。” 孟子涛说:“也就是说,还有你没参加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罗波很怕孟子涛误会,连忙说道:“因为以前罗四出去过三年,我不知道他这三年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在这里,我相信应该就这有这么多。” 孟子涛出其不意地喝问了一句:“出过人命吗?” “没有,没有!”罗波的脑袋摇的就好像一个拨浪鼓一样:“我们只是混口饭吃,最多只能说谋财,害命是万万不敢的。” “真的?” “千真万确啊,不信你问问其他人,再说了,我们这么多人,进了警局也熬不过啊。” “哼!”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几个问题,从表面上来看,罗波这些人确实不清楚罗波比较隐密的事情,而且也不像出过人命案子。 “宋老板,已经报警了吧?”孟子涛问道。 “报警了。”宋鹏说道:“另外,我还跟朋友打了招呼,罗四那个亲戚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孟子涛点了点头,罗四先前之所以敢绑架,他的这个亲戚“功不可没”。 宋科林看了看罗四那边,赶忙回过头来,说道:“既然这些人都不知道罗四犯过什么事,罗四干嘛要自杀呢?难道他是被通缉的杀人犯?但也不应该呀,真是奇怪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调查结果 宋科林话音刚落,孟子涛笑着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或许罗四把我们当成警察了吧。” 得了孟子涛这番话的提醒,大家马上反应过来,还真有可能是孟子涛说的原因,罗四由于把孟子涛和大军当成了警察,以为查到了他犯罪的证据,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于是就自杀了。 但老话说的好,蝼蚁尚且贪生,罗四的自杀也不禁让大家多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连求生的想法都没有。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只有两种解释了,一是他为了避免自己说出共犯,二是他杀的人身份显赫,如果进了牢,死不是最可怕的,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也有可能这两种解释都存在。 除此之外,孟子涛还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宋老先生,你应该是听了别人的介绍,才会到这来的吧?” 宋科林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那介绍你过来的那位,应该知道你和宋老板之间的关系吧?”孟子涛又问了一个问题。 “知道。”宋科林点了点头,他还是没有想到孟子涛这么问的原因。 不过,宋鹏已经反应过来了,对着宋科林问道:“你觉得罗四的反应,像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 宋科林讶然道:“你是说,齐本海故意挖了一个坑,让罗四跳进来?” “你觉得呢?” 宋鹏对齐本海的所作所为很愤怒,对堂哥的傻也很无奈:“早就跟你说,齐本海这人很阴险你还不信!不过,齐本海这回也失算了,到要看他怎么解释。” 宋科林张了张嘴,万千话语化作了一声叹息。 由于发生了命案,大家等了一会,就有大批警察赶到,接下来,就是按程序了,等到一切事情都处理完,大家从警察局出来,已经到了晚上。 宋科林为了表示感谢,请大家吃了晚饭,之后,宋鹏开车把孟子涛和大军送到了早就预定好的酒店。 目送孟子涛和大军走进酒店,宋科林回过头问道:“这个孟子涛,真的只是郑安志的徒弟?” 宋鹏发动车子,踩下油门:“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下回你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宋科林尴尬地笑了笑:“也不会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吧。” 宋鹏听了这话,先前的惊吓都化作了怒火,瞬间爆发了:“宋科林!你自己想死别人管不着,但请你不要拖累别人!” 宋科林很想反驳,但想到下午那一幕,他还是挺后怕的,如果没有孟子涛,虽然不至于没命,钱应该也能追的回来,但肯定要吃点苦头。 然而,罗四可是亡命徒,真有这么简单吗? 发生了今天这种事情,宋鹏也不想过多责备宋科林,语重心长地说道:“大伯已经快要九十岁了,老人家禁不住惊吓,你以后可不要再让他担心了。” “知道了。”宋科林点了点头。 宋鹏心里叹了一口气:“希望真能记住今天的教训吧。” 另一边,孟子涛和大军办好了入房手续,入住各自的房间。 酒店里一般都有带连通门的房间,就是相邻的两个房间中间有一道门,平时是锁死的,两个房间互不相干,如果遇到有一家子或者互相认识的人住隔壁,可以要求酒店把连通门打开,这样就像个两居室了。 像孟子涛和大军一般入住的就是这样的房间,如果还有其他人,那就住总统套房。 这回,孟子涛只带了几件简单的行李,他把瓷器收好,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洗澡,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电话是三号部门陵市的同事打来的,说是已经完成了对杨瑞峰的调查。 杨瑞峰是一个古玩走私组织的重要成员,专门处理各类偷盗的文物古玩。其中,小部分在国内处理,大部分都走私到国外,据暂时的统计数字,涉案金额已经超过五个亿,属于大案要案了。 而且,经过进一步调查,还发现这个走私组织,居然和黑火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相当一部分文物,都由黑火的渠道转运到国外。 这回部门得知情况后,反应迅速,和相关部门配合,抓捕了一些黑火在国内的成员,让黑火在国内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正因为这样,上面的领导很满意,对相关人员进行了表彰,由于孟子涛的发现很关键,表彰当然也少不了他。 不过,由于三号部门的特殊,表彰也不会大张旗鼓,只会记入档案。本次来电的目的,就是为了通知孟子涛这件事情。 对于自己能够得到表彰,孟子涛原先确实没有料到,当然,有总比没有好,他的权限升级本来就缺少积分,得到一次表彰多少会加一些积分。 接着,同事还告知了时雨霖丢的那幅郭熙《溪山旅人图》的下落,这幅画当初到了杨瑞峰手中之后,一开始想留给一位老顾客,不过对方没要,之后就走私到香江去了。 到了香江这个可以中转世界各地的城市,结果不用多说,现在早就转了几手,具体的下落根本无从得知。 听到这个结果,孟子涛心里非常遗憾,同时,对杨瑞峰这类靠走私文物为生的,也十分厌恶和痛恨。 喀布尔博物馆大门上,高悬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只有一个国家的文化和历史活着,这个国家才活着。” 另外,在侵略者那里还有这样一句话:“灭其国必先去其史。” 对两这句话,孟子涛是相当认同的,所以,他认为承载着历史的文物,必须要得到保护,那些走私到国外的文物,势必要回流。 孟子涛真不想见到,自己的后辈,问起这些承载着国家历史的文物,为什么会在国外?到底是不是咱们国家的历史?这类令人尴尬的问题。 然而,流失到国外的文物,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记,想要都能回国,显然是不容易的,这可能需要不知多少人的努力。 而且,流失文物这么多,一些珍品流失时都是按白菜价卖的,而回流时少则几十万、几百万,多则几千万、几个亿,国家到底有多少资金可以如此任性?大家辛苦赚的钱,却都被老外给赚去了,窝囊不窝囊?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十分痛恨那些只顾眼前利益的文物走私犯,每每遇到都想除之而后快。 言归正传,孟子涛结束了同事的通话,,就给云定松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这个结果,对云定松来说,是非常糟糕的,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办法了,先给时雨霖赔钱吧,至于那幅画,他肯定还会接着叫朋友打听,但至于能不能找的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放好手机,孟子涛去洗了澡,接着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跟何婉奕聊起天。 “事情顺利吗?” 何婉奕马上就回了短信:“还好,不过又要麻烦你了。” 孟子涛有些奇怪,于是干脆就打了一个电话,何婉奕马上就接了。 孟子涛笑道:“嘿嘿,想我没有?” 何婉奕娇嗔道:“别闹,我妈在边上呢。” 孟子涛马上恢复了正经,接着问道:“刚才你发来的短信是怎么回事啊?” 何婉奕解释道:“老宅子发现几件老东西,有只碗上面还有叶子的纹饰,我查了一下,好像是木叶碗。” “你是说吉州窑的木叶盏吗?”孟子涛问道。 黑釉木叶盏是吉州窑中的特色,以木叶为饰是南宋时期创烧的一种釉下装饰新工艺,将树叶贴在茶盏的瓷坯内,再上一层透明釉入窑烧制,过程中树叶烧亡,只留一叶清晰轮廓覆于碗内,与釉色融于一个平面之中。可以说,它是运用天然纹理成装饰的工艺。 何婉奕说:“对,我看着挺完整的,只是口沿处有个口子,不过不大,应该挺值钱吧?” 孟子涛说道:“到底是什么价值,得看制作时间和工艺,如果是宋代的真品,那价值就高了。” “那你要吗?” “当然,你们准备卖掉吗?” “是呀,不卖掉根本没办法分啊。”说到这,何婉奕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们一个个都怕自己吃亏呢。” 这也是人之常情,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他笑道:“那明天我去你那边吧。” 何婉奕温柔地说:“嗯,又要让你大老远跑一趟了。” 孟子涛笑了起来:“没事,而且,我现在就在泉城。” “啊?你怎么到泉城来了?”何婉奕语气之中带着惊讶。 于是,孟子涛把来泉城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你怎么没早点跟我说。”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哼,那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帮泉城的朋友鉴定古玩去了,不然的话,我肯定要去找你的。等你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在泉城玩几天再回去吧。”孟子涛并没有提起罗四的事情,免得让何婉奕担心。 “好的。”过了半响,何婉奕答应了下来,孟子涛听到好像答应之前去问父母了。 接下来,他俩又说了一会话,何婉奕让孟子涛早点休息,随即结束了通话。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木叶盏 收起手机,孟子涛开心地笑了几声,随即打开部门网站,查看自己的积分。 当看到自己现在的积分已经有将近200分时,孟子涛既惊讶又得意。 孟子涛所在的部门权限,网站上一共显示有初、中、高三个等级,最高级别可以查看网站上的所有资料,以及部门内大部分资料。当然,部门内部的资料,必须要孟子涛亲自前去查看,网上是查不到的,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另外,也不用担心黑客修改权限,因为网站的积分说白了只是总服务上的镜像,光改了网站上的积分根本没用。至于想要攻破总服务器,反正孟子涛从来没听说过。 权限等级想要提升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靠职位提升,二是靠积分提升。职位方面的事情不用多说,职位越高权限越高,但这东西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了,看你的工作表现,一步一步来吧。 另外积分就不用这么死板了,只要你完成了部门发布的任务,或者发现了什么宝藏之类的线索,上交给部门,就能获得。 说着是挺容易的,但实际上可不容易,先不提宝藏难找,积分的获得是要经过一系列十分苛刻的评定的,基本没有钻空子的可能。相应的,获得多少积分的原因,也是正大光明展示的,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申诉。 不管怎么说,积分的获得是相当困难的,比如孟子涛现在的200多的积分,大部分的部门成员,工作了三四年都达不到。更别说,初级权限提升到中级需要1000积分,中级升到高级需要5000积分了。积分的珍贵程度可见一般。 想想,别人工作三四年都得不到的积分,却被孟子涛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得到了,他能不兴奋吗?如果被部门里的普通员工知道,都有可能震惊到控诉孟子涛作弊。 不过,孟子涛觉得自己获得这些积分也是正常的,不提在被表彰的这件事情上,他做的贡献,先前不发现叛徒名单,发现黑火需要的藏宝图,和寻灵卫以及黑火之间的斗争等等,算下来现在这点积分真的不多。 心满意足的浏览了网站上的一些信息,孟子涛关了电脑睡觉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孟子涛和大军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何婉奕的老家。 和昨天去郊区差不多的车程,不过方向相反,到了村口,孟子涛和大军就下了车。 孟子涛从何婉奕口中了解到,村子之所以会被拆迁,是由于这里要建一条公路的缘故,所以拆迁到也没什么麻烦事。另外跟村子都是一个姓,比较团结也有关系。 孟子涛刚才在车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路边的何婉奕,下了车就迎了上去,给了何婉奕一个大大的拥抱。 何婉变拍打了孟子涛几下,娇嗔道:“也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 孟子涛也注意到了路过的几位村民,笑道:“不过是抱一下而已,又没做什么丢人的事。” “我说不准就不准!”何婉奕瞪了孟子涛一眼。 孟子涛举起了手,笑嘻嘻地说:“行行行,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别搞怪了,我爸妈他们都等着呢。” “行,先把正事解决了。” 走了两三分钟,何婉奕就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走进了一户民居。 这里的布局和罗四家大同小异,由于今天风和日丽,一群人都坐在院子里,除了何兴怀和曾秋华夫妇之外,余下的六七位就是何兴怀的哥哥和妹妹,以及他们的家人了。 看到一大家子的目光都放到自己身上,孟子涛多少有些紧张,好在他现在不比去年了,遇事沉着冷静了不少,马上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上前问候了未来丈人和丈母娘。 接下来,何兴怀就为大家做了一下介绍。 何兴怀的哥哥何兴保学习不行,初中没读完就回来务农,后来得了何兴怀的资助搞起了运输,日子才过的一天比一天好。 何兴保有一双儿女,儿子刚刚结婚半年,媳妇已经怀孕,两人坐在何兴保夫妇的旁边,坐在何兴保老婆身后的,是他们的女儿,今年十九岁已经不读书了,不过还没工作,就在家里帮忙。 何兴怀的妹妹何小妹上过高中,后来何兴怀的父亲托了关系当了工人,认识了丈夫,后来又是得了何兴怀的资助,和丈夫一起做起了小生意,现在生意也挺红火的。 何小妹夫妇俩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在上大学,所以并没有回来。 按照农村的习俗,老人留下的东西,女儿是没有权过问的,但何小妹为人比较厉害,再加上原先父母对她比较偏爱,她房子拆迁,她必须也有一份。 对何兴保来说,他还是老一辈的观念,觉得女儿嫁了出去,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哪有回来分遗产的道理。 两家虽然因为顾着兄妹情,没有大闹,但因为这件事情,关系比较僵。 好在,两家都受过何兴怀的资助,所以,他们对何兴怀都比较感激,所以都相信何兴怀,愿意何兴怀调解。 本来,何兴怀已经调解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又发现了古董,相当于又节外生枝了。 不过,普通人不懂古董,何兴怀虽然懂一些书画,但对于瓷器他就抓瞎了,于是大家就决定,先把东西的价值弄清楚了再说。 孟子涛的年纪总归是一个硬伤,何兴怀怕大哥和妹妹觉得孟子涛“嘴止无毛,办事不牢”,又解释了一句:“你们别看小涛年纪小,不过他可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这位郑老你们可能不认识,我这么说吧,他是业界顶级的老前辈,在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另外,小涛的眼力那也是没得说,而且名气也很大,鉴定一件古董,最起码的收费也要上千,当然,今天肯定是不用收费的。” 说到最后,何兴怀对着孟子涛眨眨眼,搞得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何兴保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信的,咱们不说了,先看看这几件东西吧。” 何小妹也表示同意。 “行,那我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先拿起了桌上的那只木叶盏 在我国的陶瓷文化中,吉州窑可谓为一个非常特殊的窑口。众多吉州窑作品中充满了禅的智能与美学特征,实则也并非偶然,因为吉州窑产生的主要原因便注定了吉州窑器物中禅意诗征。 吉州窑产生在赣南地区,在唐宋时期,赣南是我国禅宗寺院密集、大师辈出的地区。在此种特殊环境中,吉州窑的产生与发展直接受到了禅宗的影响甚至是约束。 在当时,大禅师们按照禅宗哲学与美学的要求,指导和规定为寺院生产法事所用及僧侣们日用的陶瓷器物。禅意吉州窑器主要集中于茶器、香器与花器三个方面,近几年出土的吉州窑产品中,有见其玳瑁釉产品之炉、瓶、盒三件一套者。 通过对这些器物的整理与研究,让今人可通过此三种渠道更进一步了解和亲近那时禅寺中禅僧们的禅意生活。 因此,有理由相信木叶盏可能为禅寺僧人们订制的特殊专用品种,其所表现出来的意境,也颇近于禅理。 一般来说,各类此盏之木叶,大小不一,无一片雷同,且都可以看出是窑工信手取来,并无任何刻意选择,取其“贝叶”之意境,而不在于形。 这只木叶盏内外施黑釉,碗底内有木叶纹,木叶的筋络分明,叶柄和主筋呈青黄的暖色调,折卧于带有青蓝色调的叶片中,木叶曲卷折迭姿态,充满着禅意,圈足及底露胎,胎呈深米黄色。 现在传世及出土所见木叶盏,其碗心木叶多经脉含糊不清,此件木叶纹轮廓、经脉极为清晰,应该说是吉州窑同类器中极少之上品。 不过,让孟子涛有些可惜的是,木叶盏口沿处的缺口,虽然确实不算大,但无疑影响了这件上品木叶盏的品相,当然也就影响了它的价值。 孟子涛把木叶盏放回桌子,接着问道:“大伯,你们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吗?我的意思是说,爷爷当初是怎么得到他们的。” 大家都摇了摇头,何兴保说道:“我们以前连有这东西都不知道,还是因为昨天心血来潮,整理老宅子的时候,才在一个盒子里面发现它们的。” “那盒子呢?”孟子涛连忙问道。 何兴保回道:“那盒子看起来挺烂的,我扔到柴房里面去了。” “大伯,你能不能去把那只盒子拿过来?”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我们这行,一般来说,有来历的东西,价钱往往高于没有来历的,如果能够搞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卖的时候,价钱肯定能够提高一些的。” “好好好,我马上去把盒子拿过来,你慢慢看吧。”何兴保一听能够提高卖价,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门。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总要来点事 孟子涛接着鉴赏剩下的几件东西,这些都是文房用品,分别是印章、砚台、笔洗、古墨,以及一支秃了毛的毛笔。 孟子涛先拿起那枚印章,这枚印章的材质为田黄石,橘皮红色,质地温润凝腻,颜色娇嫩明艳,品质十分出众。此章为六面平式田黄方章,表面平素无纹,印面刻有篆体印文。 孟子涛辨认了一下,这是一方姓名印章,印文的姓名为蒋友山,他回忆了一下,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应该是田黄吧?”何兴怀问道。 孟子涛回道:“确实是田黄,品质还挺不错的。” 田黄的价值,大家基本都有所了解,正因为这样,得到孟子涛的确认之后,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激动。 这时,何小妹有些好奇地说道:“心前我看一本杂志上说,田黄是乾隆皇帝做梦的时候,玉皇大帝赏赐的宝贝,有没有这个说法?” 孟子涛笑道:“这不过是一个民间传说而已,坊间还一直就有田黄石是女娲补天时剩下的灵石一说呢。要我说的话,这其实就是一种提高田黄身价的办法,古时老百姓都比较信神灵一说,和女娲、皇帝扯上关系,无疑会提高田黄石的地位。” 大家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就像现在商家炒作一些商品,不就喜欢拿什么健康、对孩子好之类概念来说事吗? 孟子涛接着说道:“当然,田黄之所以有现今的地位,也确实是有道理的,比如说,它包含了福、寿、财富、尊贵的吉祥寓意,另外还具备了‘温、凝、细、结、润、腻’六德,因此从咱们国家众多名石中脱颖而出,被尊为‘石帝’。”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何小妹等人都有些讶然。 “以前一直听说田黄石挺贵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那田黄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其实,田黄石被发现的‘历史’是很短的。在明代早中期还没有为人们所认识。它的被发现也纯属偶然,据清人施鸿宝《闽杂记》记载,起因竟然是一位进城卖谷的老农,因为担子一头轻一头重,他就顺手拿了块从田里挖出来的黄石头,放在轻的一头。” “在路过致仕在家的著名文学家曹学佺门前时,被曹学佺发现买了下来,开始“遂著于时”。但说是这么说,从那时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好像还是没有受到人们足够的重视。” “田黄石受到重视,是在雍正对宠信的弟弟封了‘********’并赐予田黄印章之后,后来到了乾隆年间,田黄石因获得了乾隆皇帝的欣赏,从此取得了‘石中之王’和‘石帝’的崇高地位。从那时开始,田黄的地位至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接着,孟子涛还说了一些田黄方面的趣闻,大家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等孟子涛讲完故事,何兴怀看到大哥还没有过来,不禁有些奇怪:“大哥怎么还不过来啊?” “估计又跟哪个人侃大山了。” “别管他了,小涛,这个印能值多少钱啊?我以前有听人说过‘一两田黄三两黄金’,是不是这样?” 孟子涛笑着说:“那都是老黄历了,田黄的价值早就变为‘一两田黄十两金’,现在一些好的田黄,都有黄金百倍的价值,以这块田黄印的成色,估计克价应该在八九千左右吧。” “八九千一克?”何小妹等人都被这个价钱惊到了。 孟子涛点头道:“这还是因为,这枚印章只是普通的私人姓名印,如果是名家的话,还要加上名人的价值。打个比方,如果一枚田黄印章是齐白石用的,能值五十万,但如果是普通人用的,可能只值三十万,这就是名人的增值作用。” 大家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变一个名人出来吧? “那这枚印章能值多少钱?”何兴保的老伴迫不及待地问道。 “等我称一下吧。”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一抬小巧的克称,打开之后,把印章放了上去,先前他感觉应该在30多克的样子,果然有34.4克。 孟子涛默算了一下,马上就得出了结果:“以这个重量来算,价值大概在27至30万左右。” 一枚一两都不到的小小印章,居然能卖将近30万,大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兴奋莫名。要知道,按现在的房价计算,三十万能在泉城买半套八、九十平米的商品房了。 正当大家惊喜万分的时候,何兴保回来了,不过,在他身后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以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孟子涛看到那个中年人,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些同行的气息,是什么身份,应该不用多猜了。 果然,何兴保为大家做了介绍,那个年中年人的来此的目的,确实就是桌上的这些古玩。而那个青年是村里人,中年人正是他介绍过来的。 这两人的到来,让院子里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变化。 对孟子涛来说,他心里虽然有些不太舒服,但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对方是何婉奕家不太来往的亲戚,自己又还没和何婉奕结婚,不信任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今后也不太可能来往。 但对何兴怀夫妇来说,这点就有些难以接受了,因为孟子涛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自己的准女婿,基本上都是一家人了,何兴保还带买家过来,不就是打他们的脸吗? 不过,何兴怀夫妇到底是高级知识分子,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虽然心中不满,却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当然,脸色肯定没刚才好了。 至于何兴保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能用“后悔”来形容,他之所以带青年和中年人过来,青年的能说会道占了大部分的因素,但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心里的私心引起的。 不过,人既然都带来了,何兴保就算后悔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 何兴保把那个略显破烂的木盒,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是这个盒子,你看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经过观察,这是一只盖盒,是使用普通的软木制作的,再加上保存的不好,所以损坏有些严重。 盒子表面平素无纹,不过在盖子的内部,有一个“蒋”字,和印文的蒋友山相呼应,看来,这只盒子以及里面的一应文房用品,原先就是这个蒋友山或者它的后人所有。 至于为什么会被何兴怀的父亲得到,并且藏了起来,一直都没有出示,其中的原因就多了。 现在何兴怀的父亲去世了,蒋友山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到底是什么原因,东西到了何兴怀父亲的手里,暂时就无从得知了。 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孟子涛先把剩下的鉴定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比较普通,那支毛笔基本没什么价值,另外三样也就在两三千左右价值。 当然,就凭那只木叶盏,再加上那方田黄印章,价值也在一百二三十万左右了,就算兄妹三人平分,也有四十多万,对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不过,这个是孟子涛愿意出的价钱,根本没什么利润在里面。换成是其他人,给这种价格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等孟子涛看过所有的东西后,何婉奕开口了:“大伯,小姑,不知道这些东西你想怎么处理?” 何小妹抢先说道:“当然都卖给小涛了,难不成还便宜了外人啊!” 青年笑着说道:“都一个村的,按辈分,我得称你一声小姑,咱也不算外人吧。” 何小妹冷冷地说道:“何亮,我现在还记得,当初为了一条鱼,你爸还差点打了我,那个时候,你爸怎么没说都是一家人,一条鱼就算了?” 何亮笑嘻嘻地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嘛,在我心里,咱都是一家人。” 何小妹说道:“那你先跟你爸断绝了父子关系,再来跟我说。” 何亮苦笑道:“小姑,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都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也不至于这样生分嘛。” 何小妹冷笑道:“平时怎么没见你说话这么好听?说到底不就是想要赚钱嘛,叽叽歪歪个啥。” 何亮闻言竖起了拇指:“小姑您是个敞亮人,我们确实来确实是为了钱,这年头大家也不用跟钱过不去,是吧?我实话实说,马老板实力雄厚,而且在古玩这个圏子朋友多,认识的老板也多,一般看到喜欢的东西,给的都是高价。” 何小妹说道:“你就算说的再多,小涛和我们是一家人,他难道还能让我们吃亏了不成?” 何亮笑着说:“这点我也相信,不过全国各地的价格,多少有一些不同,有些地方低,有些地方高,马老板自己在英雄山就有一家店铺,肯定不会亏了大家。当然,老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说的再好,也没有马老板一句话更有说服力。”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马华宇 马老板本名马华宇,他脸上泛着笑容,说道:“说实在的,今天贸然来访确实有些冒昧了,本来我也只是想来见识一下,但是,我最近正收集一些精品古玩,桌上的这枚田黄印章和这件木叶盏符合我的要求,不得以只能争一争了,还请孟老板不要介意啊。” 马华宇说的确实好听,不过,孟子涛也算得上老江湖了,哪能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敷衍,不过这都不是事,只要马华宇出的价钱确实比他高,让给马华宇也没关系。 于是,孟子涛说道:“马老板无需客气,不过说实在的,我对这两件东西也都很中意,接下来,咱们还是以实力说话吧。” 马华宇对着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行,咱们先说这只木叶盏,请出价。” 孟子涛早就有了决定,竖起右手的食指比划了一下:“一百万。” 孟子涛说的价格,让何家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之前那枚田黄印章的价格,已经让他们有些不可思议了,现在他们眼中的一只小碗的价值,居然高出三倍还多,这是他们完全没料到的,一时间都有一种如坠梦中之感。 同样的,马华宇也被孟子涛开出的价格噎到了,对,孟子涛给出的价钱确实不是太高,但已经是市场上能给出的最高的价钱了,如果他以这个价钱把东西买回去,肯定不会有利润。他是商人,没赚头的东西买来干嘛? 马华宇觉得自己都没有利润,孟子涛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利润了,除非是等着升值,但样升值赚的钱,对自己来根本不合算,当然也就完全没有必要花这个钱。 “嘿,还真是个傻子。”马华宇对孟子涛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屑,以他的世界观来说,在商言商,又不是直系血亲,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吗? 至于说为了追女朋友,那就更没必要了,女人是什么,自己有钱想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为了追女朋友,浪费几十万的利润,实则跟傻子没有两样。 孟子涛如果知道马华宇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在世界上,除非是那种特别奇葩的亲戚,不然哪能一点亲情都不顾呢? 马华宇笑着说道:“看来孟老板势在必得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夺人所好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马老板,你是客人,接下来你先开价吧。” 木叶盏他没有说价钱多少,不能在何家人面前体现出他的善意,所以刚才马华宇让他先开价他并没有拒绝,但田黄印章就不一样了。 以孟子涛的态度来说,马华宇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开价的必要,但自己哪能输人又输阵?于是给出了一个自认没多少利润的价格:“二十五万,我觉得这个价钱已经能够体现出它的价值了。” 马华宇的话音刚落,就从何家人脸上看出了不屑之色,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因果,肯定是孟子涛先前已经说了这方田黄印章的价钱,有了对比,当然就对他没好脸色了。 这让马华宇心里有些恼怒,他觉得孟子涛这么做,分明和踩着自己往上爬没什么两样,自己哪能吃这样的亏? 转了几个念头,马华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于是,他马上装模作样的拿出了手机:“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他就走出了门外。 何小妹马上就嘀咕了起来:“都什么人啊,还大老板呢,刚才小涛明明说过,这枚印章的价钱有27到30万,到了他的嘴里,就只值25万了,分别就是一个奸商嘛。” 何亮听了这话很尴尬,但人是他带来的,无论怎样,他肯定是要辩解一番的:“小姑,马老板的价钱确实低了一些,不过他是商人,总不能按最高的市场价把东西买下来吧?您也是生意人,这么做也不现实是吧。” 何小妹说道:“哼,我们做生意,也没有一单子赚上三五万的时候。” 何亮说:“古玩这个行业不一样,这样的价钱已经很,像您这枚印章,如果拿到古玩市场去出售,别说有25万,能有20万就已经不错了,不信你问一下孟老板。” 何小妹挥了挥手:“就算正常又怎么样,我早就说了,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你们来参合,做的就是无用功。” 说到最后,她还看了何兴保一眼,这让何兴保表情更显得尴尬。 这个时候,马华宇带着一张笑脸从门外走了进来:“诸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这两件古玩送到拍卖会上进行拍卖的打算?刚才我朋友打电话过来,他所在的拍卖公司,因为五周年庆,有一系列的优惠活动,如果你们能够把它们送去竞拍,可以免除了一些费用,算下来可比市场价合算多了。” 孟子涛对马华宇打的算盘很清楚,上拍卖当然好,但你也要看去哪家的拍卖会,像佳士得之类的大拍,当然最后的收益可能更高,但这也是看运气的,运气不好,还没有现在合算。 如果是野鸡拍卖公司,那就更不用说了,就算免掉一些费用,但如果以低价被拍出,那就亏死了。 于是,孟子涛笑吟吟地问道:“马老板,不知道你朋友在哪家拍卖公司?” 马华宇笑道:“会佳,泉城的会佳拍卖公司。这可是国内排前十的拍卖公司,在国内拍卖市场的影响力很大。” 马华宇说的拍卖公司,孟子涛到也有所耳闻,但说到什么国内排前十,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估计又是请什么国内听都没有听过的所谓的专业机构,评选出来的。 马华宇话音刚落,何婉奕说道:“马老板,抱歉了,我男朋友名下就有古玩拍卖公司,就算我们想要上拍卖会拍卖,也不用劳烦你的朋友。” 何婉奕这番话,让院子里顿时一静,大家都因为孟子涛的这重身份感到诧异。 马华宇最先回过神来,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没有想到国内拍卖界有孟子涛这号人物,不过他还是比较小心,就礼貌的问了孟子涛拍卖公司的名称,结果印象是有一点,但他并不了解。 对马华宇来说,自己不了解的拍卖公司,那肯定不是什么业界翘楚,再加上又不是一个地方的,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但话又说回来了,他说不定哪天能够用得到孟子涛,也没必要再得罪孟子涛,因此准备暂时偃旗息鼓。 马华宇笑着拱了拱手:“孟老板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建议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参加会佳的周年庆拍卖会,这次他们为了周年庆,邀请了不少业界的前辈,不出意外,郑安志郑老也会到场……” 听到这里,孟子涛连忙打断了马华宇的话:“马老板,抱歉打断一下,你说郑老会参加拍卖会?” “对,我朋友是这么说的。”马华宇刚才当然没有接什么电话,不过他先前确实从朋友那得到过这个消息。 孟子涛说:“马老板,不瞒你说,郑老是我的师傅,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听闻过,他会参加这场拍卖会,不知道你朋友是不是搞错了?我希望你能够确认一下,当然,我马上也会跟我师傅确认。” 对马华宇来说,刚才孟子涛带给他的所有惊讶,都没有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来的震惊。同时,他也马上想起来,确实听说郑安志收了一名关门弟子,好像确实姓孟,年纪还不大。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借名宣传 马华宇震惊于孟子涛的身份,不过更让他觉得有些麻烦的是朋友那边,既然孟子涛明确表示郑安志没有接受这个邀请,那肯定就没有接受了,但会佳拍卖公司就是这么宣传的,那肯定有问题了。 本来这到也没什么,毕竟那是会佳自己的问题,和他并没什么关系。但他朋友明确告诉他,这个消息暂时还只有少数人知道,说是郑安志不喜欢用他的名字做广告,所以只会告知一些业内的翘楚。 当时,马华宇觉得这个理由很正常,所以他并没有多想,但现在来看,自己是被他的朋友利用了。 想啊,他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通知自己的朋友?这是显而易见的。接着朋友再告诉他的朋友,那不就达到宣传的目的了? 这么做的成本比较低,最多不过就处理几个人而已,甚至会佳还可以说,是有人别有用心想要黑他们公司。 但那个时候,估计已经宣传的差不多了,就算处理再加上道歉到也没什么关系了。郑安志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不让已经准备就绪的拍卖会举办吧。 然而,对方可能也没有想到,马华宇居然会遇到孟子涛,而且还说出了这件事情。这个时候,离拍卖会还有两个多月,还是宣传的初期,如果引起了郑老的不满,结果可想而知,对拍卖会的举办肯定会有影响。 能想出用这种办法宣传的人,你说能有什么节操,到那时,会佳的人会不会记恨马华宇?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要说,会佳这个公司,论实力,确实达不了顶尖的位置,但二三流总是有的,而且在泉城也很有势力,对付马华宇肯定没问题,你说马华宇能不担心自己吗? 正当马华宇在那担心自己安危的时候,孟子涛给师傅打了电话,得知邀请函确实收到了,但并没有答应这件事情。 对于会佳拿师傅来给自己打广告,并且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腻歪,不过这年头这种事情还真多了去了,比如一些商家在没有签约的情况下,借明星或者专家的名气来宣传自己,这种事也是比比皆是。 但古玩毕竟不同于别的圏子,郑安志不是普通人,会佳也不是野鸡公司,这么宣传,他们难道就一点都不怕秋后算账,或者是觉得拿他们没办法? 孟子涛摇了摇头,随即就把这件事情跟舒泽说了,相信舒泽一定会给会佳一个教训。 孟子涛收起手机,走到马华宇跟前:“马老板,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马华宇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接着有些忐忑地问道:“孟少,不知道您刚才有没有提起我?” 孟子涛对这方面早就有过考虑,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不会跟会佳的人提起你的。” 马华宇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客气了几句,接着,他拿出一张卡片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孟子涛:“本人下个星期天举办一次古玩沙龙,孟少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看一下。” 孟子涛接过卡片,其实是一张邀请函,设计的古朴典雅,打开可见写着沙龙的时间和地点。 “如果我当天没有急事,一定拜访。”孟子涛想了想,也给了马华宇一张自己的工作名片。 孟子涛能够看得出马华宇应该是纯正的商人,赚钱对他们来说最重要,没有什么道德可言。不过,这类人很会审时度势,只要你一直处于强势的地位,和这类人接触就利大于弊。 马华宇客套了几句,接着就告辞离开了,对他来说,今天虽然没收获什么珍品古玩,但能够和孟子涛认识,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关系是一点一点的积累的,只要认识了,总有机会能够熟悉的。到时,孟子涛的身份,肯定可以给他的事业带极大的便利。 马华宇兴高采烈地走了,不过何兴保就尴尬了,搞了半天,还是孟子涛出的价钱最高不说,孟子涛居然还是个背景不凡的富家少爷,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孟子涛对这事到已经不在意了,原因前面也说过,更何况,要不是因为马华宇,他也不会知道,会佳会利用自己师傅来打广告。 于是,孟子涛率先开口,问大家,这两件东西到底是参加拍卖会,还是直接转让给出他。 何小妹笑着说道:“我们对这个根本不懂,还是你决定吧。” “这可不行。这样吧,我给你们分析一下。”孟子涛摆了摆手,关系到钱的事情,他可不想做决定,到时万一觉得亏了,肯定会埋怨他。 “如果参加拍卖会的话,基本要到九、十月份了,费用方面我可以做主给减免一些,但上拍卖会还是有一定的不确定性,拍的好,肯定比现在的收益要高,拍的不好,收益要比现在这个价钱低。你们商量一下,到底怎样吧。” 听了孟子涛的建议,何家人围到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落袋为安,早分钱早安心。 于是,孟子涛又把剩下四件东西的价值说了一下,听说不过只值两三千,大家都很失望。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觉得这几件文房用品你们可以自己留着,平时用来练习毛笔字也不错。” “我初中都没读完,要它们干嘛?还是给老二吧。” “我也不写毛笔字,给二哥吧。” 何兴怀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接下来,兄妹三人商量了一下一百三十万的归属,其中何小妹分了三十万,何兴怀考虑到当初父亲都是何兴保照顾的,他只要了四十万,何兴保分得六十万,算是皆大欢喜。 孟子涛打电话回公司,让那边帮忙转账,不过何兴怀让孟子涛把钱转到何婉奕的卡上,说这些就是他们的结婚基金,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多不用退,少也不会补。 在何兴保这里吃了一顿午饭,等饭局结束的时候,银行也发来信息,钱已经到账了,何家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何兴怀夫妇都是老师,现在又正值学期末,工作比较繁忙,下午就坐火车返回陵市。 孟子涛和何婉奕按照先前的计划,在泉城游玩几天再回去。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九如山瀑布群等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以及俩人的甜蜜合影。 玩了四天,泉城各大景点都逛的差不多了,接着,他们打算品尝一下泉城的美食。 其实,何婉奕原本想陪孟子涛去英雄山逛逛古玩市场,但由于古玩市场都是周末的时候才热闹,因此他俩准备周六再去,星期天再去马华宇办的沙龙,随后就回陵市。 上午,先在市里一些有味道的景点逛了逛,买了些特产,快到中午的时候,孟子涛牵着何婉奕的手,问道:“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何婉奕问:“你想吃什么?” 孟子涛笑道:“今天不是要品尝泉城的美味小吃吗,当然得问你了,你可是半个泉城人。” 何婉奕给了孟子涛一个白眼:“真是的,我来泉城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你确定要问我?” “总比我第一次来强吧。” “哼,你自己想!” “那咱们去芙蓉街看看?” “也行。” 何婉奕同意,正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睛突然一亮:“要不咱们去吃羊肉串吧,来泉城,不吃一顿羊肉串也算是一种遗憾,夏天吃羊肉串喝扎啤已经成了泉城人的习俗了,我以前去过一家小店,那里的羊肉串特别好吃,咱们去尝尝?” 孟子涛笑道:“那当然好,在哪个地方,离这里远吗?” “呃……”何婉奕突然犹豫了起来:“我还是还几年前去的,现在也不知道还开不开了。” 孟子涛说:“先去看看再说,不行咱们就去芙蓉街。” “好的。” 叫上跟在后面的大军,三人坐着出租车前往何婉奕说的那家店。还别说,这家店还挺有名,问出租车司机都知道,而且并没有关门,既然这样,大家也都放了心。 从出租车下来,三人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那家可以说人满为患的烧烤店。 其实,泉城比较有名的还是油炸羊肉串,但随着烧烤的盛行,油炸羊肉串也基本被烧烤形式代替了,能吃到的确实不多。当然,这家烧烤店能够这么受欢迎肯定是有道理的。 店里的位置已经坐满,三人就在外面找了张桌子,现在是夏天,而且周围也不是特别嘈杂的地方,坐在外面也无所谓。 之前在出租车上,孟子涛听司机说,这里的老板性格有点古怪,心情不好就不开门,而且每天晚上九点之后,准时关门,并且不允许你催,也不会给谁先吃的优待。 就算这样,这里的生意都这么好,可见老板的烧烤功底确实不一般。 孟子涛和大军的食量都很大,于是点了羊肉串、牛肉、烤翅以及五花肉,还加了一些素菜,接着就是耐心的等待……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跳楼 闻着四周飘散的迷人烧烤香味,大家觉得等待的时间有点难熬,再看到旁边的客人吃得陶醉的模样,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恨不得去抢来吃。 等大家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了,烤好的羊肉串总算上来了。 这家店采用传统的碳烤方法,更能保证肉质的香味和韧性,而且串大肉多,货真价实,而且烤的恰到好处,光是看着就能提起满满的食欲。 大家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羊肉串品尝起来,这里的羊肉串肥瘦正好,羊肉有点筋,入口以后非常有嚼头,而且越嚼越香,另外,有点肥头的羊肉吃起来也更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久了的缘故,孟子涛觉得这可能是到目前为止,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羊肉串了。 等大家吃完羊肉串,烤翅上来了,这里的烤翅只不会在快好的时候,点几滴植物油,但却烤的外皮焦而不黑,一口咬下去,肉质鲜嫩,那叫一个舒服。 接下来的五花肉也是肥瘦适中,吃起来不干不柴,孟子涛相信,这一定是喜爱五花肉的食客的最爱。 之后上来的牛肉串也很鲜嫩,和刚才的羊肉串比起来,各有各的特点,硬要比的话,只能说半斤八两。而且这里用的牛肉都是新鲜宰杀出来的,当天的不会放到第二天,所以数量有限,到了晚上一准没有了。 最后再加上一些素菜,连平时吃饭比较矜持,以前都来过一次的何婉奕都吃的大呼过瘾,赞叹食物的美味。 结了账,大家沿着马路步行,虽然附近没什么好玩,或者风景优美的地方,但老话说的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权当是消食吧。 何婉奕边走边笑着问道:“这家烧烤店不错吧?” 孟子涛笑道:“我们家婉奕介绍的店,当然错不了,可惜开在泉城,不能天天吃到此等美味啊!” 何婉奕笑道:“老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同样的道理,天天吃那也会吃腻的,现在交通工具这么发达,一个月来吃一两次也没关……啊!” 何婉奕的话刚说到这里,前方不远处靠街边,不知是三楼还是四楼的楼层,掉下来了一个人,“嘭”地一声砸到了路边正在行走的路人身上,马上就有鲜血开始流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当即就把何婉奕吓得尖叫了起来。 孟子涛反应很快,连忙把何婉奕搂到怀里小声安慰,同时又皱着眉头看了看前面的突发状况。 周边被吓着的,可不光是何婉奕,不远处几位正在闲聊的老人,也被吓得够呛,其中一位老人可能有心脏病,马上就手捂着胸口倒了过去。 再加上路边被吓得逃跑的行人,周围可以说一片混乱。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孟子涛轻轻拍打着何婉奕的背,小声安慰着,不过他毕竟懂医术,还是想着能过去看一下,能帮则帮。 半响,何婉奕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长舒了一口气:“子涛,你懂针灸,快去看一下吧。” “那你没关系吧。”孟子涛有些小担心。 “没事啦,我刚才不过是太突然被吓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何婉奕抬起头,对着孟子涛展颜一笑:“快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好。” 孟子涛重重地点了点头,连忙向那些老人身边跑了过去,一来离他近,二来如果是心脏病的话,他有效果比较显著的针法可以运用。 孟子涛跑到老人身边,就发现老人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表情显得十分痛苦,不出意外应该是心脏病发作了。 孟子涛问过周围的老人,确实是心脏病发作,他以自己的手法判断了一下病情,让大军帮忙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进行消毒之后,他就拿着银什对着老人胸口的天池穴刺了进去。 长长的银针,刺进了靠近心脏的位置,看得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要不是孟子涛已经付诸行动了,周围的老人不敢动他,不然骂是轻的,脾气暴躁的估计都会揍他。 然而,周围老人们的脸色马上就由愤怒和担心,转变成了惊讶,因为地上的老人随着孟子涛针灸的过程,情况明显好了起来,才一会功夫,居然呼吸都开始渐渐正常了。 过了片刻,孟子涛收起银针,从何婉奕手上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别看他下针很果断,其实内心也十分忐忑,万一出了一点差错,那就不是救命而是要命了。好在他手感不错,关键时候第六感也起了作用,自己的针灸术经受住了实战的检验。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大家叫救护车了没有?” “已经叫了,估计过七八分钟会过来,医生,老张没事了吧?” “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不过具体的情况,只能去医院做了检查再说。” 孟子涛起身,对着老人们说道:“麻烦你们照看他一下,千万不要动他,有什么情况叫我。” “好的,谢谢你医生。” 见孟子涛又快步跑向了始作俑者,周围的老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位医生看着来也就二十来岁吧,居然医术这么高,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就是,这才一两分钟,居然就把老张救回来了,不过刚才一开始那一下也够吓人的,我还以为老张要被扎死了。” “哈哈,可不就是,还是老话说的好,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人家也不是傻子,没有把握哪敢这么做。” “行了,你们小声一点,别影响了老张。” 听了这个提醒,周围议论声顿时小了许多。 “对了,跳楼的那个是谁啊,真是作孽。” “就是,想死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往大街上跳干嘛,这下可好,人家好端端走着路,就这么被砸死了。” “不会吧,死了?” “嗯,死了!我刚才偷偷跑近点看了一眼,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你说能活的了吗?” “嘿,真是作孽了,那跳楼的那个死了没?” “不知道,我看了一眼差点把刚刚吃的饭给吐出来,根本没敢看。” 这个时候,一个四十岁左面的中年人从事发地那边的方向跑了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老人,一脸的慌张:“爸,我爸怎么样了?” “小声一点!”旁边一位老人指了指事发地的孟子涛:“刚才那个医生已经治了你爸了,说暂时已经没问题了,现在等救护车过来。” 中年人听了这话,稍稍松了口气:“还好,真是谢天谢地。” “小张,你刚才从那边跑过来,有没有看清楚跳楼的是谁啊?”马上就有人问了这个大家都好奇的问题。 “我光顾着我爸,哪还注意他啊,不过,我跑过来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说,跳楼的好像是罗老师。” “罗老师?(哪个罗老师?)” “难道是罗金恒罗老师?” “怎么会是他?我看他挺乐观,每天看到我都笑呵呵的。” “是啊,你看有谁家有困难,只要他能帮到忙的,喊他准不会拒绝,他会自杀,我不相信。” “我觉得有可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情况,儿子刚公司赔了一大笔钱,现在躲在外地不敢回来,老婆突然又查出了重病,听说治疗费都要好几十万,还不一定能治好,他自己身体又不好,自杀也是有可能的。” 换谁遇到这些倒霉事,心情都好不了,有些人想不开自杀也确实有可能,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话分两头,孟子涛跑到事发地,就看到那个倒霉的路人脑袋被砸的不成人形了,而始作俑者趴在路人身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孟子涛先检查了一下,发现还有呼吸,但身体有骨折的情况。本来,这样的情况,最好别动他,但这人的呼吸却呈衰弱的趋势,不马上救治,有可能没等救护车过来,就没命了。 孟子涛对于这种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很是不喜,蝼蚁都尚且偷生,难道人连蝼蚁都不如? 生活的压力谁都有,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高层,谁都要面对,有些事情看着绝望,实际只要一咬牙,就能发现一片艳阳天。 有人可能会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对孟子涛来说,他的字典里永远都没有“自杀”这个词,哪怕以前心情再低落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人活在世界上,可并不只为了自己。 言归正传,孟子涛虽然不齿此人跳楼的行为,不过面对一条生命,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他先快速检查了一番,又思索了片刻,接着在大军的帮忙下,小心地把人翻了过来。 这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脸上大部分地方都布满了血污,此时他双目紧闭,紧咬着牙关,鼻息有些微弱。 三四层楼看着可能还不算高,掉下来生存的机率还算可以,而且落下来的时候,还因为路人人有了一定的缓冲,但跳楼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想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鸡血石惹的祸 把老人翻身之后,孟子涛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老人的两只胳膊和左小腿都有骨折的情况,另外,胁骨估计也有骨折的情况,内脏可能有出血,反正情况不容乐观。 这种情况,让孟子涛觉得非常棘手,但哪棘手再困难,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因为老人翻了一个身之后,情况开始更加的糟糕。 孟子涛没有翻动老人,就算老人马上死了,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现在动了可就不一样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孟子涛“贸然”的行为导致的呢?到时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没办法,孟子涛只能绞尽了脑汁,尽可能的想办法留住老人的命,但到底行不行,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针灸术,老人的情况总算稳定了,至于能够救不救的回来,那就不能确定了。 因为老人的脑袋肯定受了伤,伤到哪个程度,他说不清楚,有可能情况还好,有可能大脑受损严重,变成了植物人。 如果变成了植物人,那刚才的救治还有意义吗?但如果不救,孟子涛的良心又过不去,而且他也受不了救不了人的无力感,所以他觉得自己这种人,是当不了医生的,无法面对太多的死亡。 对老人的救治,消耗了孟子涛非常多的精力,关键在过程中,他还要调动体内的内气参与治疗,辛苦程度,连他现在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 这个时候,孟子涛面前出现了一只拿着湿巾的纤纤玉手,温柔地撑着他脸上的汗水。 孟子涛回头看去,就见何婉奕帮他擦汗的时候,尽量侧着身体,还微微闭着眼睛,原因正是因为害怕地上的尸体。 尸体的脑袋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普通人见了肯定会吐,何婉奕也是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孟子涛看到何婉奕有些惨白的脸颊,内心既感动又心疼:“婉奕,我这边没事了,你去那边等着吧。乖,听话。” 自家知道自家事,何婉奕说了声好,就快步走到看不清尸体的地方去了,到了那边,差点就没忍住吐了。 “我在边上发现了这个。”何婉奕走了之后,大军拿着一块碎片递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鸡血石?” 孟子涛有些惊讶,随即拿到手中打量起来。 这块鸡血石,外表看起来十分出价,鸡血量十分充足,而且本身的体积应该不小,就以这个品质来看,价值至少上百万,如果大一些,两三百万也是有的。 然而,从内部来看,这分明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不过是伪造出来的品相。 说起来,鸡血石由于质佳价高,市场上作伪者很多。鸡血石的作伪方法大体上有下面几种:镶嵌法、浸渍法、切片贴皮法、添补法。 这块鸡血石就是使用的添补法,这种方法在真鸡血石上,再添加硫化汞,并在添加的部分表面罩上一层极薄的树脂,磨光后即成。这类方法是在血上加血,无疑是锦上添花,价值大增。同时真中有假、假假真真。 所以对于特别好的鸡血石,在观察时必须注意和联想到作伪者的手法,方可避免“大意失荆州”的后果。 想想一块买下来价值上百甚至数百万的鸡血石,结果是一件做了假的玩意,内心是多么崩溃,如果因此还要负债的话,跳楼自杀也就正常了。 当然,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孟子涛能够理解因为这种原因自杀,但却是万万不认同的。而且说句落井下石的话,想必老人买下这块鸡血石,很有可能也是贪图它便宜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现在还想这些,实在不太好。 “这块鸡血石是不是有问题?”大军问道。 孟子涛把内在的一面展示出来:“你看,一部分血色其实是加的硫化汞。” “哎。”大军摇了摇头,感慨道:“古玩这行的骗子怎么就这么多呢。” 孟子涛说:“行行都有骗子,只不过古玩这行因为行业的特殊性,所以就看着多了一些,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钱。” 大军说:“为了钱就没有底线,和谋财害命没什么区别。” 孟子涛见大军说话之中也带了一些情绪,觉得挺稀罕的,他问道:“觉得老人可怜?” 大军坦诚地承认了:“老人可怜,这个路人也可怜,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制作这个假货的人,你说难道不可恨吗?” 孟子涛说道:“我并不是说老人不可怜,但我们这个行业是什么情况,现在许多人都了解,大环境就是这样,我们也只能做好自己,自己多留点心,不要贪心上当。像这样的鸡血石,明明自己没有承受能力就下手购买,还没有相应的应对能力,其实也是一种赌博行为。” 大军听了这番话,就沉默了,因为孟子涛说的确实有道理,人要有自知之名,不要做超过自己承受能力的事情。比如某人最多能承受一百块钱的损失,那就不要做损失可能超过一百块钱的生意,不然亏了自己承受不住,能怪别人吗? 孟子涛觉得大军的态度有点反常,有可能是有感而发,不过现在这种环境也不方便过问,他并没有多说。 这个时候,救护车总算姗姗来迟,警察也马上赶到了。 听说救治病人的,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阳光男孩,医生护士都显得很不可思议,当他们听说孟子涛是用针灸救治的时候,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听天方夜谭。 不过嘛,事实胜于雄辩,他们就算再讶意,也只能相信这个结果。 这回的救治不同于先前救治桑家男店主那样,孟子涛主要靠的是内气的作用,所以不用去医院。 之后,孟子涛又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并说了自己的猜测。 警察看了孟子涛的证件,不敢轻慢,记下了孟子涛提供的线索,不过心里也忍不住嘀咕,你一个文物局的干部,居然还懂医术,既然这样干嘛不去当医生? 例行公事的记了笔录,孟子涛签下自己的名字,基本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位老太太突然迎了上来,旁边有人介绍说这位是突发心脏病的那位老张的老伴。 老太太对孟子涛千恩万谢,一定要孟子涛留下联系方式,想要在合适的时候,表示感谢。 最后孟子涛没办法,只得留下了自己的名片。 老太太受过教育,看了孟子涛的名片,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医生啊?”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是做古玩生意的,懂一些医术,刚才救治有些鲁莽。” 老太太笑道:“呵呵,刚才我听急救的医生说了,如果不是你的‘鲁莽’,我家老头子可就没救了。” 周围的人也都夸赞孟子涛的医术,说他是神医云云。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做了事并且有个好结果,哪怕像孟子涛这样,不是医生,也会受人尊敬,反之当然就不会有好脸色了。 这时,旁边有个老人问孟子涛道:“医生,我刚才在旁边听你说,罗老师可能是因为上当受了骗,才跳楼的?”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发现了一些碎的鸡血石,都是有问题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可是,我好像没有听说过,罗老师买过什么古玩啊。” “我也没有听说过。” “我也是……” 周围人群中,相当一部分人都说没有听过罗金恒买过古玩。 这让孟子涛有些措手不及,难道自己猜错了,那些鸡血石碎片其实是被砸死的那个路人的? 再一想,他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鸡血石碎片很分散,如果是路人手里拿着的,应该不可能会摔成这样。 但不管怎么样,孟子涛还是让大军去跟一旁的警察说一声,免得因此搞错了。 这时,又有街坊说道:“你们别乱说,罗老师可并不是对古玩一知半解,他也读过不少讲解古玩的书,只不过平时没有实践而已。” “对,我以前也确实听罗老师说起过古玩,还说的头头是道,我当时问他从哪学来的,他还笑着说自己只是理论家,不懂实践,也不会买古玩。” “这么说他买这个什么石的也很正常了,他家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知道,估计是想放手一搏了吧。” “有道理。”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哎,罗老师真可怜呀,不但亏了钱,现在还搞得半死不活,砸死的人肯定也要算到他的头上,一家子就这么毁了。” 一时间,大家纷纷扼腕叹息,可见罗金恒在街坊邻居心目中,确实拥有一个好名声。但事已至此,大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忙。 在老太太的感谢声中,孟子涛他们走了,因为刚才的事情,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还是向前看吧,生命这么脆弱,咱们应该要过的更开心。”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看情况 由于大家情绪都不太好,孟子涛决定改变行程,去泉城的一家游乐园玩了一下午,心情愉悦了不少。 晚上回到酒店,先前那位老张的老伴又打电话给孟子涛,说是经过救治,老张的情况已经转危为安了。 另外,罗金恒的手术结果也非常好,估计不会变成植物人,算是捡了一条命。 但如果罗金恒醒了过来,他很可能会觉得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算不得好事。他的治疗要花费好几万,老伴还住在医院,每天需要一大笔钱治疗,儿子躲在外地找不到人,儿媳和孙子已经半年多没有一点来往,估计今天这事都不一定会知道。 另外,那个被他砸死的路人,责任肯定要算在他的头上,还要赔一笔钱。 更关键的是,鸡血石的问题,如果鸡血石确实是罗金恒跳楼的罪魁祸首,那也只有在亏了很多的情况下,才能让罗金恒心生自杀的念头,所以这也是他将来要面对的事情。 这些事情压在罗金恒身上,估计得让他本来就已经很脆弱的神经崩溃不可。 对此,老太太在电话里说,已经通知了罗金恒远嫁外地的妹妹,让她过来对罗金恒开导一下,希望能让他改变观念。 老太太还说,因为罗金恒的老伴生着重病,罗金恒跳楼自杀的事情并没有人跟她说,免得一着急出了事情那就麻烦了。本来,罗金恒每天会去送饭,现在只能骗她,罗金恒的腿下楼的时候摔坏了,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就算这样,也把罗金恒的老伴担心的要死,好说歹说才平静下来。 所以,现在大家并不知道罗金恒手里有多少钱,不过有人去罗金恒老伴住的医院打听了一下,说是先前医药费一直交的不多,估计钱都已经补贴给儿子了,手头比较紧,不然也不至于跳楼了。 考虑到这些,老太太电话里说,社区决定明天会组织一场捐款,能帮多少是多少,希望能够减轻罗金恒的负担,至于剩下的问题,那他们就爱莫能助了。 最后,老太太又对孟子涛先前及时的救治表示了感谢,这才挂了电话。 “是下午的事吗?”何婉奕问道。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把电话里说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何婉奕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帮下忙?” 孟子涛也没多想,就答应下来:“没问题啊。” “你答应的可真快。”何婉奕微微有些不满。 孟子涛笑道:“嘿嘿,你的要求,我当然答应的快了。再说,钱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你怎么没问问我原因呢?”何婉奕皱了皱鼻子。 孟子涛笑了笑:“我猜啊,你想帮忙,应该是觉得人是我救的,再加上罗金恒确实有些可怜。不过呢,我看你也还有些犹豫,是不是想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婉奕说道:“对呀,我就是感觉有些别扭呢,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光捐了治疗的费用应该解决不了问题,那个罗金恒还有可能会自杀。” 孟子涛说:“其实也不用想的太复杂,既然做了决定,那咱们明天就再去一趟,到那之后,咱们看看再说,心里痛快咱们就帮,不痛快就算了。 何婉奕觉得确实是这个理,没道理自己都不痛快了,还要帮忙吧。这么一想,她的纠结一扫而光,人也舒畅了许多。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他们来到昨天那条街道,老远就看到有人在街道口放了一张桌子,桌子还放了一只刚做出来的箱子,上面写着捐款箱三个大字。 在旁边,还竖着一块板,板上贴着一张公告,上面写着捐款的缘由,在最下面的位置,还有街道出具的公章。 另外,桌子边上,还有一些老头老太帮忙宣传,其中大部分都有一面之缘。 孟子涛在经历过昨天那件事的人群中,印象也非常深,看到孟子涛一行人走过来,就有老人看到了。 等孟子涛走进了,老人们纷纷和孟子涛打着招呼。 “孟医生,你今天来是想知道老张他们的情况吗?我听说,他们都救过来了。” 孟子涛笑道:“昨天崔奶奶在电话里给我说了,我听说咱们这组织了捐款,所以也过来出点力吧。” 听说是这么回事,周围的人都纷纷夸赞孟子涛他们心善。 “医生,你捐多少?” “三千吧,另外,我就一个做古玩生意的,大家就别叫我医生了。”其实,孟子涛捐再多也没什么问题,但一来他觉得不是时候,另外,这事也不是靠捐款就能解决的。 不过,就算这样,三千块钱也不少了,让周围的人都稍稍有些惊讶,于是又是一阵夸赞,孟子涛他们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说起古玩啊,昨天罗老师的妹妹过来,还真从罗老师屋里找出了几件老东西,刚才还就请人过来鉴定了。” “还有这事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听说就只是一些勋章之类的东西,据说是什么小众藏品,不值什么钱。况且,如果值钱的话,街道也就不会给咱们盖章了。” “罗老师也真是的,别人收集瓷器、玉器,他干嘛收集勋章啊,现在可好,关键时候不顶事。”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这时,孟子涛插了句话:“这也不一定,勋章也有普通或者稀有之分,比如06年的时候,一套两枚勋章就被拍出了十万多的价格。” “啊,真的假的,两枚勋章能值十万?” “废话,孟医生能骗人吗?”。 刚才质疑的人干笑了一声,其实他很想说,难道孟子涛就不会骗人?但想到孟子涛给大家的印象,他相信如果这么说的话,估计会被大家的口水给淹死。 所以说,许多时候,好的名声也算的上是一枚护身符。 “我说,孟医生要不你去看看吧,我听说一些专家其实学艺不精,不要搞错了。” “对,先前那个专家我碰到了,长得歪瓜裂枣的,谁知道本事怎么样。相比之下,我还是相信孟医生。” 见大家还是一口一个“孟医生”,孟子涛也就随波如流了,但对于大家的提议,他却并没有贸然同意,说道:“诸位,真是抱歉啊,我们这行有一些规矩,像这样的情况,除非经过主人的同意,不然我不太好贸然拜访。” 还是以前说过的,古玩这行,同行之间忌妄评,况且他又没有受到主人的邀请,这么去肯定是不合适的。如果万一对方无意或者有意看漏了,他说与不说都不好。说了,双方很有可能结仇,不说,那也对不起他的良心。 老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场这么多老人,都不用孟子涛多做解释,有些人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既然这样,孟子涛这么好的小伙子,哪能让他做好事还吃亏呢? 这时,又有人提议道:“要不我去跟罗娟说一下吧,等那人走了,再让孟医生去。” 孟子涛觉得,勋章这东西不太会看漏,因为珍贵的勋章,往往制作的十分华丽,如果这都能看错,那不是眼瞎就是别有用心了。 但街坊们这么热心,他确实不好拒绝,于是也只好同意了这个提议。 提出这个见议的街坊,见孟子涛答应,小跑着去了罗金恒家里,过了大概十来分钟,街坊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走……咱们走吧,那个鉴宝的已经走了。” 街坊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罗金恒家,此时大门敞开着,街坊带着大家径直走进了屋里。 房子不大,大概只有六七十平米,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了,不过在当时,这样的房子已经很让人羡慕了。 屋里有一对五十岁左右的男女,女的模样和罗金恒有些相像,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罗金恒的妹妹罗娟了,至于旁边老人应该是罗娟的丈夫。 “孟医生,真的非常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哥的命就没了。” 听了街坊的介绍,罗娟夫妇对孟子涛表示感谢,但孟子涛的年纪又让他们感到疑惑,特别是高超的医术和古玩,这分明就是两个不相关的行业,现在结合到一起,而孟子涛的年纪又这么轻,怎么看怎么不着调。 也就是孟子涛是罗金恒的救命恩人,不然两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不会答应这件事情。 好在,东西已经让人看过了,现在不过是过一遍,如果能把坏的结果变成好的,他们也乐意至极,但想来这种可能性是不会发生的。 寒暄了几句,罗娟就准备提起正事,这个时候,她却注意到,孟子涛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脚边,她往脚下看去,却是一只刷着红漆的痰盂。这让她有些疑惑,一只痰盂有什么好看的?而且里面又不干净,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这时,孟子涛突然开口道:“罗女士,你知道这只渣斗是什么来历吗?” 罗娟摇了摇头:“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好像我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孟子涛默默的计算了一下,估计应该差不离了,于是说道:“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这个时候,只要不笨应该都能想到,这只痰盂很可能有问题,但罗娟还是觉得挺奇怪,一只痰盂能有什么问题呢? 心里是这么想,罗娟还是挺理智,说道:“这到是没问题,不过这痰盂太脏了,你要看等我先洗了再说吧。” “那就麻烦你了。” 罗娟去卫生间把痰盂清洗了一遍,回来后就交给了孟子涛。 此时,孟子涛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小刀,他用小刀轻轻地在痰盂表面刮拭,没一会,就露出了天青釉色,这分明就是一只被红漆掩藏起来的瓷器。 “这……这是瓷的?”罗娟他们看到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了。 “对的。”孟子涛继续刮除上面的红漆。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罗娟对此十分好奇,怎么孟子涛光看一看,就知道这是瓷器,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我可没什么特异功能,只不过,对拥有专业知识的人来说,只要仔细一点,是很容易发现破绽的。” “怎么说?” “看器型,这种器型的专业名称,叫做六方渣斗尊,这种只有古代宫庭器物才会出现的器型,咱们现在看不到的吧?之后,我又问了你这只渣斗的来历,你说了那个时间,就八九不离十了。那段时间,使用漆来掩饰宝贝的情况很常见,我都遇到过好几次。”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家都觉得合情合理。罗娟夫妇此时也开始改变对孟子涛的看法,说不定人家还确实有真本事的。 经过孟子涛的努力,很快,渣斗的全貌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只见此器器物规整,整体成六方状,胎体轻薄,釉开细碎片,足为铁色,通体及足内饰天青仿汝釉,足内青花书“大清雍正年制”篆书款。 “孟医生,这是什么瓷器啊?” “汝窑……” “啊!” 罗娟夫妇也是知识分子,听说过汝窑的名头,听说是汝窑顿时大吃一惊。 孟子涛说道:“我话还没说完,这是雍正时期仿的。” “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罗娟夫妇听说是仿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在他们印象之中,仿的肯定不值钱。 罗娟夫妇俩的情绪溢于言表,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仿汝窑就并不意味不值钱,关键还是要看哪个时期制作的。想当初,自从汝窑瓷器出现并入贡御用,声名大噪之后,就开始出现大量仿品,但多数制作比较粗糙,与真品相差甚远。” “到了明清两朝,瓷都成为我国制瓷业的中心,仿制汝窑瓷器多由御窑厂承担,为了达到形神兼备,不惜工本。比较成功的是明宣德年间和清代雍正、乾隆年间,尤以雍正仿品成就最高。” 由于雍正对瓷器的喜爱,喜欢亲自参与设计瓷器器型、图案,亲自督造。可以说,在清朝,举凡青花、粉彩、珐琅彩,都以雍正瓷器最为精美。雍正朝还仿制了一大批宋代五大名窑单色釉瓷器,其中,仿汝窑瓷占了相当比重,公认雍正仿汝瓷代表了历代仿汝瓷最高水平。 孟子涛接着说道:“根据当时著名的督窑官唐英记载,雍正时期仿烧汝窑器,主要有两种,均模仿汝窑器,为酱色胎、天青釉,但一种有开片‘鱼子纹’,另一种则没有开片。目前存世的雍正仿汝器,均为细开片、灰白胎。器型多为陈设器和文房用品,品类繁多。而这件仿汝窑就符合雍正时期的官窑仿汝窑的特点,算的上是一件精品之作。” 孟子涛的解释,又让罗娟夫妇俩升起了希望,连忙询问起了这只渣斗的价格。 “说起价格之前,我先说一下雍正仿汝窑的特点吧。” 孟子涛说道:“虽然雍正官仿是根据内府所藏宋汝,按图索骥,严格按照原器型和釉色来进行仿烧,但现在根据两组器物对比,宋代汝窑器釉面厚而失透,器表温润平滑,少有棕眼,绝大多数雍正仿品釉面为天青色,但釉色匀净光润透亮,釉面多有棕眼,开细小纹片,类似蟹爪纹,缺乏汝瓷蕴藉沉静的神韵。” “可以说,雍正的仿汝窑,虽然以汝窑器为蓝本,亦步亦趋,但有形而无神,仔细观察,就可发现雍正仿品还是典型的雍正风格。” “所以,雍正的仿汝窑虽然不错,但在价值方面,和真正的汝窑还是相差不少的,像这只渣斗,我保守估计,价值在八十万左右。” 罗娟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能有八十万?” 孟子涛说:“嗯,市场价差不多就这样吧,当然,你们如果要马上处理的话,应该会吃点亏,如果上拍,价格还会更高一些。” 大家毕竟刚认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免得到最后,因为钱的事情引起误会。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黑心肠 罗娟夫妇对孟子涛这番话表示理解,做生意哪有赔钱不赚钱的道理,你要说罗金恒家现在的情况太惨了,有钱的老板应该帮忙,那也是自讨没趣,就算别人原先有心帮忙,也会因此反感不帮了。 这样的道理罗娟夫妇当然还是懂的,但自家哥哥现在这个样子,价钱肯定卖的越贵越好,这样就只能上拍卖会了。 罗娟思索了片刻,客气地问道:“孟医生,我哥哥家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所以我们的想法是能够多卖一点是一点,但我们对拍卖公司确实不熟悉,不知道你能不能介绍一下?”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名下就有一家拍卖公司,现在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如果你们放心,可以让我们竞拍。不过,现在就是有一个问题,我们夏拍是下个月的月底进行,现在预展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再加进去就有一些问题了。” “至于秋拍的时间,应该在九、十月份,时间上有些久。而且,无论你们去哪家拍卖公司,除非卖给拍卖公司,不然的话,不可能马上就有钱给你。但拍卖公司也要赚钱,所以价钱方面,可能不会让你们满意。” “这样啊。” 罗娟夫妇俩听了这番话,沉思了起来,过了片刻,夫妇俩低着头小声商量了片刻。 有了结果,罗娟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孟医生,我跟我丈夫商量了一下,有了个想法,这件东西我们希望能够在你那边拍卖,但能否先给六十万我们救急?等东西成功拍卖了,我们也愿意多付一些费用。”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过我家也是普通工薪阶层,而且孩子还没有结婚,帮不了我哥什么大忙,所以也只能厚颜麻烦你了。” 罗娟的请求,孟子涛是能够接受的,再加上罗娟的态度好,于是他笑着答应了下来,而且帮都帮了,他干脆就帮到底,直接给八十万,他相信这件渣斗到时的成交价肯定高于这个数字,亏是亏不了的。 罗娟夫妇俩十感激孟子涛的帮忙,连连表示感谢,之后,孟子涛草拟了一份合同,双方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罗女士,不知道钱打在哪个帐户上?”孟子涛问的这个问题也比较关键,毕竟罗娟只是罗金恒的妹妹,现在是两家人,关系到钱方面的问题,还是要慎重一点才行。这样他也可以避免风险。 罗娟考虑了一下:“要不这样吧,你方便的话,一会我带你们去见我的嫂子,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了她的,现在结果不错,跟她说了,说不定她心情会好一点,对她的病情也有帮助。” 孟子涛点头道:“行,没问题。” “真是麻烦你了,那咱们现在看一下我哥的那些勋章吧。”罗娟打开桌上的一只盒子,只见里面有摆放整齐的小盒子,也有一枚枚勋章。 孟子涛拿起一枚勋章,发现确实是比较普通的勋章,市场价值不高。当然,勋章有其内在的含义,因此如果以市场价值来说,每枚勋章价值可能不高,但勋章代表着的荣誉和意义,对获得者来说弥足珍贵,甚至可以说是无价的。 当然,在这里孟子涛只考虑其市场价值,这样一枚枚的翻看,没有发现一枚特别珍贵的品种。盒子里面的稍微珍贵一些,但价钱也高不到哪去,最高也价值三四百左右的民国嘉许勋章。 孟子涛打开最后一只盒子,里面是一枚民国时期八等宝鼎勋章,品相完美,这枚勋章的价值应该是所有勋章里面最高的一枚了,估值在两千左右。 最后,孟子涛估算了所有勋章的价值,应该在七八千左右,肯定谈不上不值钱,不知道先前鉴定的人是怎么说的。 孟子涛把盒子盖起来,忽然感觉盒子底部有些不平整,这让他有些好奇,就把小盒子拿出来,看到原来是一枚铜质章。 把铜章拿到手中,孟子涛有些惊讶地发现,这枚铜章居然是一枚民国十九年阎锡山像纪念铜章,这种纪念章十分罕见,市场上根本看不到踪迹。 孟子涛对往年的拍卖记录已经倒背如流,他清楚的记得,08年的时候,国内大拍拍卖过一枚这样的纪念章,成交价将近七万,而且那枚是已经使用过的,但这枚却毫无使用的痕迹,价值肯定比那枚更高一些。 这么一枚珍贵的纪念章,居然不放在盒子里不说,而且好好的还跑到盒子下面去了,这由不得孟子涛多想了。 孟子涛问道:“罗女士,先前那位每一枚勋章都鉴定了吗?” 罗娟有些奇怪地说道:“他都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应该没有没鉴定过的东西了吧,怎么,难道有问题?” 孟子涛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又问了一句:“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勋章能值多少钱呢?” 罗娟回道:“他就说如果愿意卖给他的话,他愿意出三千五,是不是少了?” 孟子涛回道:“如果去掉这一枚纪念章,他这个价钱算一般吧。” 一般来说,古玩商收购古玩,除非是特别珍贵的器物,或者双方关系不错,不然的话,开价往往会低于正常价格的一半,甚至更小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三千五这个价钱也算是合理的。 但关键,罗娟请来的人应该是认识的吧,而且对罗金恒的情况应该也了解,就这样还只给三千五,还真够可以的。更何况还有一枚价值不菲的纪念铜章。 罗娟听出了孟子涛话中的意思,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对方还是罗金恒的发小,先前还假惺惺地问了她罗金恒的情况,最后居然搞这么一手,她心里当然不会舒服。而且孟子涛还拿出了一枚纪念章,她的感觉就更加的不好了。 “那这枚纪念章呢?” “这枚纪念章比较稀有。” 孟子涛把纪念章的价值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罗娟夫妇马上就忿然作色,全都快气炸了。 坐在旁边的街坊,一脸愤慨地骂道:“这人简直就是畜生,这种钱他都要赚,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亏我还相信他,没想到他的良心都被狗吃去了!”罗娟咬牙切齿,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了。 而此刻,孟子涛认为对方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就算花一万块钱买下来,也已经赚了,而且如果出一万的话,罗娟应该能同意把东西卖了。但现在只出三千五,心黑不说,而且不太像是明智之人的所作所为,所以其中说不定还有什么隐情。 于是,孟子涛问道:“罗女士,你得知价格之后是怎么回复他的,他后来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罗娟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了想,说道:“我当时跟他说,这些勋章应该是我哥花了不少心血找来的,三千五实在有些便宜了,而且也帮不了我哥,所以没同意。” “之后,他就跟我说,这种勋章是小众藏品,市场上愿意买的人不多,但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出高价的,他愿意帮我打听一下,尽可能卖出高价。当时我听了他的话,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听到这,孟子涛已经猜到这人的想法了,他从罗娟口中得知罗金恒的境况,知道罗金恒还没有醒,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回头只要在罗金恒清醒之前,说已经找到买家,这样就能以尽可能低的价钱,把东西买下来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人确实黑的够可以,但他难道就不怕罗金恒醒过来之后反目吗? 想到这个问题,孟子涛又想到了那枚鸡血石印章,会不会也是这个人卖给罗金恒的? 他觉得此人有这个嫌疑,而且嫌疑不小。不过,这一切也只有等罗金恒醒过来才知道了。 接着,孟子涛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给你了。” 罗娟愤怒地说:“对,他肯定是想在我哥没醒过来之前,买走这些勋章。哼!我要去告他诈骗!” 孟子涛劝她说:“罗女士,这事还真找不到他的麻烦,除非你有证据能证明他知道这枚纪念章的价值,不然他大可说,这种章太稀少,他没见过看错了,所以也不知道价值多少。” 罗娟闻言,有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很憋屈:“难道就拿他一点都没办法了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们这行对人品和信誉都是挺在意的。想想,罗老师都这样了,而且你们应该认识吧,他还能做出这种举动,谁愿意和他做生意呢?” 罗娟忿忿地说:“对,他和我哥还是发小呢,太不是东西了,这种人,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旁边的街坊也表示,一定要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名声给传出去,让他生意都没得做。 接下来,对于这些勋章以及珍贵的纪念章的处理,罗娟也有些想法,她想的是,纪念章可以拍卖掉,这些勋章就留下来。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燕家来人 罗娟得知纪念章也可以上拍,希望可以和渣斗一起参加竞拍,至于钱还只要八十万就行了,也不能老让孟子涛吃亏,不然她过意不去。她觉得这八十万,算上治病的钱和赔偿的钱,应该也差不多了,至于其它那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孟子涛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大家又重签了一份协议,出发前往医院。 但在这之前,捐款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处理的,有了仿汝窑渣斗以及纪念章,罗金恒两口子的治疗费用当然就没什么问题了,再捐款有些不合适了。甚至于,原先已经募集的捐款也好像没有了使用的理由。 这些,并不是孟子涛需要操心的问题,相信罗金恒一家以及居委会,会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一行人来到医院。 罗金恒的老伴得的是肺癌,发现的时候是早期,不过肺部的毛病十分复杂,虽然早期肺癌有治愈的可能,但也不容易治愈。更何况,罗金恒的老伴还有其他一些慢性疾病,治疗起来更加的棘手,花费当然也不少。 到了病房,罗娟先是委婉地把情况跟嫂子说了一遍,虽然结果还算好,但也让老太太流泪不已,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罗金恒。 罗娟连忙安慰老太太,好一会,老太太的情绪才算稳定。接着罗娟就谈起转账的事情,老太太说,以前他们家只有存折,因为是罗金恒保管的,她不知道在哪,就让罗娟去银行用罗金恒的身份再办一张银行卡,把钱转到那上面。 于是,罗娟就带着孟子涛他们,去银行办理了相关的业务。 在银行门口和罗娟告了别,大家沿着街道,悠闲地散步。 孟子涛边走边笑道:“今天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吧?” 何婉奕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嗯,想来罗金恒应该不会再自杀了吧。说来也真是的,他居然连用了几十年的东西都没看出来是件宝贝,估计古玩方向的水平也不怎么高吧。” 孟子涛笑道:“应该是的,不然也就不会上当了。” 何婉奕叹息道:“哎,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明明自己都不会,怎么就敢下手,他这不是自个儿往火坑里跳吗?” 孟子涛说:“也许卖东西给他的,就是刚刚那个发小呢?” “对呀。”何婉奕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肯定是这个缘故。哼,这人怎么这样啊,对自己的发小都能下的去手,这和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这种人啊,监狱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属!” 孟子涛摇了摇头:“可惜,我们这行就是这样,打了眼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没有清算卖家的可能。你看现在因为古玩买卖纠纷的官司,除非是有关键的证据,不然往往是买家吃亏,毕竟行业规则就是这样。” 何婉奕也知道这一点,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这我也知道,不过,别人我不管,你可不能因为钱就做这种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孟子涛把何婉奕扬起的秀拳握到手里,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就我的实力和运气,想要赚钱哪用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再说我也不是这种人啊。” 何婉奕说:“我当然相信你,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免得受了大环境的影响。” “你就放心好了。”孟子涛呵呵一笑:“对了,接下来咱们去哪?” “现在都快饭点啦,今天咱们去芙蓉街吧。” “行呀。” 孟子涛刚刚答应,就有电话来了,他拿出手机,原来是宋鹏打来的电话,他就接起电话聊了起来。 挂了电话,孟子涛笑着说道:“走吧,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 何婉奕闻言有些好奇:“谁啊?” 孟子涛说:“就是我哪你说的宋老板,主要是我刚才泉城那天下午的事情。” “下午什么事情?” “这个……”孟子涛挠了挠头,这才说道:“其实,那天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虽然孟子涛说的风清云淡,但何婉奕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同时还有些生气:“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孟子涛赔着小心说道。 何婉奕有些恼怒地说:“说的好听,现在你说怕我担心就瞒着我,等将来,是不是也会把其它事情瞒着我!” 孟子涛举起右手:“我发誓,我确实是因为怕你担心,才没跟你说,其他事情我肯定不会瞒你,如果我说谎,天打……” 话还没说完,何婉奕就用手掩了孟子涛的嘴:“不要动不动就发誓,别人都说,男人的誓言就像梅花,应景而开,转眼凋谢,我可不想你成为这种人。” 孟子涛信誓旦旦地说:“别人我不管,我肯定不会成为这种人的,你就放心好了。” 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你就吹吧,另外,我要说,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隐瞒就是信任最主要的障碍。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我也不指望,你什么事情都能告诉我。” “但是,你不告诉我,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吧,像刚才的事情,你说你怕我担心才不告诉我,可事实上,你不告诉我,我知道了才会担心好吧。再说了,刚才的事你不说,我也有可能从别的渠道得知,我担心之余,还会心生不满,你觉得是聪明人的做法吗?” 孟子涛听懂了何婉奕想表达的意思,有些事情要么早跟她说,如果不告诉她,那么也不要有她得知的渠道,不然心里多少会产生一些不满。 他觉得这么说确实有道理,要么早知道,要么一直不知道,这样两人之间也就不会因此产生矛盾。 孟子涛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以后我一定照着这个做。” 何婉奕说:“这话我记住了,老话说的好,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可不希望有第二次。” “一定,一定。”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这个……”孟子涛看向大军:“那事能不能说?” 大军明白孟子涛想说什么,摇了摇头:“这事你还是去问郑老吧,我可不清楚。如果有他的批准,应该能说吧。” 孟子涛说:“婉奕,等我回去请示一下师傅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告诉你。” 两人的对话,反而让何婉奕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什么方面的事情?” 孟子涛说:“是工作方面的,你不是一直挺好奇我的官方身份的嘛,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哦,这事能说就说,不能说也没关系,不能让你犯了错误。不过,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其它瞒着我的事情吗?” “没了,真的没了。”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有异能有关的事情,我可谁都不会说的。另外那几件宝贝的事,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何婉奕其实要的是孟子涛的态度,老话说“难得糊涂”,真要事无巨细弄的一清二楚,那是为双方找麻烦。 来到宋鹏说的那家饭店,孟子涛询问了服务员,服务员已经得到了交待,带着大家来到一间包厅。 走进房间,孟子涛除了看到宋鹏之外,还有些意外的看到了一位熟人,京城辉生集团的大少,钟锦贤。 另外,在房间里,还有一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位秘书一样的青年。 看到孟子涛进来,宋鹏站起身来,介绍道:“这位就是孟子涛孟掌柜。” “你们好。”孟子涛礼貌地点了点头。 “子涛,别这么生分,大家都是自己人。”钟锦贤笑了起来。 钟锦贤的开口,让宋鹏和中年人都有些讶然。 “你们认识?”中年人问道。 钟锦贤笑道:“当然认识,要不是子涛,我或许都不能囫囵站在这里了。” “哦,你是说那事?”中年人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对。”钟锦贤想到当初差点被自己的保镖绑架,心里还有点后怕。 接下来,由钟锦贤为大家做了介绍,中年人是他的舅舅燕百川,名字取海纳百川之意,他在津门身处要位,是一颗还在冉冉上升的明星。 由于有钟锦贤居中,大家没有那么生分,燕百川也直言不讳地提起了今天的来意。 事情和罗四有关,当初罗四出去打工那几年,一直呆在津门,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燕百川大哥的女儿,而且两人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说起来,燕百川大哥夫妇俩,因为早年车祸双双去世,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再加上燕家这一代也就一个女孩,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万事有利也有弊,燕百川的侄女因为娇生惯养染上了一些恶习,年纪轻轻的不读书就知道瞎混,居然喜欢上了比她十岁的罗四。 再加上,罗四并不是什么好人,燕家哪能答应,于是棒打鸳鸯,之后两人私奔,因为种种缘故,直到罗四自杀,警察根据线索才对上了号。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又打眼 也许有人会说,从罗四的表现来看,燕家应该也是大门大户吧,怎么几年时间都没有找到罗四呢?这也实在太不应该了吧。 这当然是有理由的,罗四其实是由于在泉城犯了点事情,得罪了人,所以才去的津门,因为担心被仇家找到,罗四托他亲戚的关系,搞了一张新的身份证。 说到这,相信大家应该明白了,正是因为罗四那位亲戚的关系被抓,为了将功补过说出的线索,燕家才得以找到罗四,从而找到了燕家的公主,但此刻为时已晚,燕家的公主变成了尸体,躺在罗四家院子底下了。 至于罗四为什么杀燕家的公主,其实原因很简单,一位娇生惯养的富家女到了农村生活,开头几天或许会觉得新奇,但过了一段时间没了新鲜感就厌烦了。 况且,她又不是那种耐得住寂寞的人,除了玩还要买一些高档的化妆品和衣服。罗四一开始供的起,长此以往哪有那么多钱买?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差了。 最后,燕家的公主和罗四大吵大闹,气头上又说了一些无遮拦的话,罗四一冲动拿起他自杀的那把西瓜刀就砍了过去…… 对于这个结果,燕家人当然是不希望看到的,某种程度上,可能还不如继续失踪,还能有一点盼头。但事已至此,他们现在也只能为当初没有好好教育感到自责了。 人既然已经死了,也挽回不来,能找到尸体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燕百川的父亲就表示,无论如何得感谢一下孟子涛他们,这也是燕百川今天的来意。 其实,孟子涛对此到并不是太在意,不过燕百川是带着诚意来的,他当然也以礼相待,更何况,还有钟锦贤这么一层关系在内。 燕百川带了一些谢礼过来,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都挺有特色也挺实用的。另外,燕百川还说,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力所能及,肯定会满足。 孟子涛和宋鹏知道燕百川这么说,其实相当于给他们一个承诺,他们当然不会傻的现在就提什么要求,关键时候,可是能够派上大用的。 有了钟锦贤这层关系,这顿饭吃的并不拘束,由于燕百川还有公务,饭局结束,他就和他的秘书一起告辞离开了。 钟锦贤往沙发上一躺:“啊呀妈呀,我这位二舅总算走了。” 孟子涛笑道:“我看你刚才挺开心的嘛。” 钟锦贤挥了挥手:“切,我那是为了活跃气氛,刚才要不是有我在,你们能吃好这顿饭?” 燕百川的气场有些强大,而且不太喜欢说话,虽然他已经尽可能表现出自己和气的一面,但孟子涛他们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当然,如果钟锦贤不在的话,孟子涛和宋鹏也会找话题,总不至于会冷场。 “记你一功总行了吧。”孟子涛笑道:“对了,你怎么会来这的?” 钟锦贤笑道:“这不明天就是周六嘛,我来看我的未婚妻啊。” 孟子涛恍然道:“哦,差点忘记了,之前你在网上跟我说过,你未婚妻在鲁省大学读大一,说起来,你这小子也真够禽兽的,未婚妻比你小八岁也下得去手。” 听说钟锦贤和他未婚妻之间居然相差八岁,屋里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起来。 钟锦贤摊了摊手,装作无辜地说:“这是我们两家人早就定好的亲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孟子涛笑道:“你就装吧,上回你给我看过你未婚妻的照片,可是位美女,如果是位丑女,我看你还能愿意?” 钟锦贤长叹了口气:“你还别说,如果是丑女我也只能同意,谁叫我投这样的胎呢?而且和你们说实话,其实我更喜欢大长腿。” 孟子涛哈哈一笑:“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回头我有机会一定去告密。” 钟锦贤笑道:“你这就太没意思了,小心我也告密。” 孟子涛笑着说:“嘿嘿,我可对我家婉奕很忠心的。” 何婉奕白了一眼:“德性。” 说笑了一会,钟锦贤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把玩件,看材质像是田黄:“子涛,帮我看看这件田黄把玩件怎么样。” 孟子涛说:“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有了一些翡翠基础,那就接着玩下去,改玩什么田黄啊,现在这东西水太深,你还是悠着点吧。” 田黄资源极其稀缺,全球只有原产地一条几公里长的水田里才出产田黄,而且零星散落,无根无脉,数量甚为稀少,几百年来的开采量还不到1000公斤。 再加上由于大部分田黄爱好者购入了就不再上市流通,而追求的人却越来越多,导致价格快速上升。 可以说,当下许多人称为资源短缺的品种,其实在市场上数量还是很可观的,但田黄就不同了,在全国大大小小的艺术品市场或展会上,很难觅其踪影。 东西一珍贵,就会滋生出一些问题,而且与田黄相似的石头至少有十余种,于是整个市场乱相横生,有没有扎实的知识,丰富的经验,很容易就着了道。 钟锦贤嘿嘿笑道:“这不是当初那件事情,对我印象太深刻了,导致我对翡翠这东西也有了阴影,所以干脆就玩田黄得了。” “得,反正你是大少,吃点亏也没关系。” 孟子涛摇了摇头,把东西拿到了手中。这东西虽说是把玩件,但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雕刻,只是简单的做了打磨和抛光处理,基本保持了石头原本的特性,品质好的田黄,这么处理也是不错的选择。 孟子涛看了一会,就把东西放了回去:“这东西我看你还是打哪来,就送回哪去吧,相信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当然,如果你要说是小摊上买的,那就当我没说。” 钟锦贤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肯定买错了,他干笑道:“玩这行的,哪有退货的道理,如果那样的话,还有谁带我玩啊?不过,这东西真不是田黄?” “废话,我还能骗你?” “这不是田黄是什么?我觉得特征跟田黄石一样啊。” “掘性高山石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钟锦贤直接摇了摇头。 “你这半吊子也没得谁了。” 孟子涛解释道:“掘性高山石是寿山石的一种,系高山各矿床中,游离散落于山坡砂土中的独石,成因类似田黄石,质地莹腻通澈,肌理含萝卜纹,外表亦有石皮。有月白、黄色、红色之分,颇似田石。因久埋山中砂土里,而缺乏田石的滋润水灵,不过因为也是比较稀少的石料,价格还算不错。” 钟锦贤看了看自己的手把件:“既然稀少,而且品质也和田黄石差不多,价格应该也不会相差很大吧。” 孟子涛说道:“什么差不多,两者之间品质相差很大,掘性高山虽然有的极似田黄,但质多松软,而‘温’不及田黄,尚缺乏宝气;‘润’不如田黄,亮度差,‘腻’更逊于田黄,整日手渍浸摩也达不到田黄的油光欲滴的效果。” “而且掘性高山石还要经常泡油保养,只要一段时间不上油,即粗涩并且失去光润。你说,这凭这些缺点,能比的上田黄的价值吗?” “呃……”钟锦贤嘀咕道:“我说怎么油性好像比刚买的时候差了一些,原来是这个缘故。” 孟子涛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无语,不用猜也知道,钟锦贤之所以拿出这个把玩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钟锦贤觉得自己也挺傻的,明明也知道田黄水深,还在半吊子的情况下,去潘家园买田黄,而且自己当时心态爆棚,根本没有找熟人帮忙,最后搞了块掘性高山石回来,想想都觉得尴尬。 钟锦贤说道:“这回算我自讨苦吃,咱大老爷们也认了,不过有道是吃一堑涨一智,你帮忙上上课呗。” “真想让你自己去看书。”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讲解起来:“掘性高山虽有萝卜纹,若橘囊纹或老萝卜皮下的纤维纹,比田黄和田白的纹要略粗而且更显露。掘性高山的凝度不够,比重稍轻,比之田石要差得多。并且掘性高山仅外表一层黄色似田黄,但不如田黄的颜色稳定,你们看,在灯光照射下,内部泛白。” “另外,掘性高山亦多红格,但色略鲜,如血缕,或如白海蛰皮中的红丝,既干又燥,与田黄迥异。掘性高山稍比原矿产凝润,雕刻其里多与矿产本色无大差别,掘性高山质地松绵,通透过于田黄。” “还有,掘性高山的内心常含有较大的红色斑点,或霜红如粉质的石块。带皮的掘性高山,皮多显赭黄而且极为稀薄,皮质松散如土,干涩乏亮……” 除了掘性高山石之外,孟子涛又讲解了诸如鹿目格、善伯洞、都成坑这些,易于田黄混淆的石料的特点。 钟锦贤呵呵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决定了,下回再买田黄,我就找你帮忙掌眼。”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书法大师(上) 孟子涛直接回绝道:“我在陵市,你在京城,我怎么给你掌眼?让我时不时往京城跑,我可没那个兴致。” 钟锦贤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生意人,有钱居然还不赚。” 孟子涛鄙夷道:“钱我当然想赚,不过为了这点钱我跑一趟京城,飞机票的钱还不够呢。” 钟锦贤一拍桌子:“嘿,这好办啊,你到京城来,往返机票,衣食住行我都包了,你就权当来京城免费旅游得了。” 孟子涛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那当然了,小事而已。”钟锦贤胸脯拍的嘭嘭响,接着就说道:“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上回其实我还看中一方田黄章料,不过价钱有点高,所以我没要,等下个星期一咱一起去京城,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可没时间,七月初我要参加自考,之后我会去京城到时联系你。” “你还自考?吃饱了撑的吧?”钟锦贤听了这话,显得十分不可思议,旁边的宋鹏也是同样的表情。 孟子涛笑道:“我当然有办法搞一张毕业证,不过我想凭真本事考个文凭,也没谁规定我不能参加考试吧。” “你……得,算我没说。”钟锦贤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子涛笑了笑,并没有在这方面多说什么,再说,现在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思,再说,自己又何必向别人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 揭过这个话题,大家又闲聊了一会,眼看快要过饭点了,大家就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钟锦贤问孟子涛道:“你们什么时候回陵市?” “不出意外,应该是星期天下午吧。” “那这两天你们准备去哪玩?” “今天下午我们随便逛逛,去品尝一下泉城的小吃,明天去英雄山,后天有人邀请我去参加古玩沙龙,我们准备去看看,下午就做火车回陵市。” 宋鹏在旁边听了这话,心中一动,而钟锦贤则笑嘻嘻地说:“你们行程安排的不错啊,带着我们怎么样?” 孟子涛暧昧地笑了笑:“你不准备过二人生活?” 钟锦贤摆了摆手:“嘿,我基本上一个月要来几趟,也要找点其他事情做一下。当然,你们要是觉得不想别人当电灯泡,那就当我没说。” 孟子涛摆出一副夫所谓的模样:“我们一直都有个大灯泡跟着,多你们不多,少你们不少。” 这话说的让大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是那种骨子里比较传统的人,在大街上表现亲密也只会牵手,最多拥抱一下,再加上大军对这方面也很注意,平时基本离的比较远,所以要说影响多少有一点,但基本算不了什么。 钟锦贤哈哈一笑:“那咱们就说好了,这两天我们就跟着你们行动了。一会咱们一起去学校接我未婚妻。” “行。”孟子涛点了点头。 这时,宋鹏插话道:“孟掌柜,你说星期天参加古玩沙龙,举办者是不是马华宇?” 孟子涛说:“就是他,你也认识?” “马华宇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宋鹏说话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屑。 孟子涛问:“怎么,你们有矛盾?” 宋鹏说:“矛盾到是谈不上,只不过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只为了钱,而且还一直把‘博傻理论’一直挂在嘴上。” “‘博傻理论’我知道,但和古玩这行有什么关系?”钟锦贤显得很好奇。 宋鹏解释道:“这么说吧,以‘博傻理论’购买古玩,完全不考虑古玩的真实价值,即使它一文不值也没关系,因为买家预期会有笨蛋以更高的价钱从他手中买走,只要买家不是最大的笨蛋,那就肯定包赚不赔。” 钟锦贤说道:“这不对吧,万一要是真买到那种卖不出去的玩意,那怎么办?” 宋鹏摊了摊手:“那就做局卖,如果还卖不掉,那买家就是那个最大的傻子。所以,持有这种关点的马华宇,时不时的会和一些局挂上钩。” 何婉奕皱了皱眉头,对孟子涛说道:“子涛,这种人还是不要和他有什么来往了,星期天的沙龙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孟子涛笑道:“我到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你想啊,他经常和一些局挂上钩,却还是好好的活到现在,说明他还是挺厉害的。咱们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些经验,古玩这行做生意,总不见得一辈子都碰上规矩的生意人吧,所以我觉得,星期天的沙龙还是要去的。” 宋鹏也坦率地说:“确实,我虽然对马华宇这人的所作所为很不喜,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就算大家知道,有些局确实和他有关,但却找不到他的麻烦。当然,有些损失太惨的也会去找他,不过都被他摆平了。”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前年,有个老板因为入局损失惨重,房子都要卖了,找到马华宇算帐,那回差点就打起来。马华宇也很果断,给了那个老板一百万,其中一半算是借的,另一半算他的资助,结果两年下来,那个老板又起死回生,现在两人反而成了朋友。” 听了宋鹏的叙述,孟子涛多少有些感慨,这个马华宇确实不一般,能够做到让人不太讨厌的奸商,自身的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 何婉奕也不再反对去星期天的沙龙了,就像孟子涛说的,做生意肯定会遇到一些牛鬼蛇神,与其到时吃亏,还不如先取得一些经验,至于孟子涛会不会因此近墨者黑,她肯定会时刻注意着。 既然宋鹏对马华宇比较熟悉,相信他应该也是参加过这样的沙龙聚会的,于是孟子涛也向他做了一些了解,基本的环节比较简单,就是赏宝加聚会而已,另外,有些与会者也会带一些东西过来交易。 从饭店出来,宋鹏先行告辞了,孟子涛他们坐着钟锦贤的车,前往大学接人。 钟锦贤的车是最新款的总裁,回头率很高,再加上钟锦贤的模样也是不用说的,一下车就引起了周围路人的注目,不过看到钟锦贤直接走向路边一位长得甜美乖巧的美女,有些人眼中就流露出一些复杂的色彩。 钟锦贤带着他的未婚妻回到车上,就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女孩叫田萌萌,确实是人如期名,不但人得的萌,声音也很萌,是能够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女孩子。 而且,经过接触,孟子涛发现田萌萌这人特别单纯,再想到钟锦贤和她相差了八岁,孟子涛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钟锦贤准备发动车子,孟子涛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那个男的,我觉得他可能有些不怀好意。” “哪个?”大家听了这话,有些好奇。 “就那个。”孟子涛指了一下离田萌萌刚才站的位置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此时他正往学校走去,估计也是鲁省大学的学生。 “这不是许思源吗?”田萌萌有些奇怪地说道:“他这人挺好的,应该不会不怀好意吧。” 钟锦贤可不像田萌萌那样单纯,再说自己未婚妻说另外一个男人挺好的,这算什么事情?于是,马上就问道:“这个许思源是谁?” 田萌萌回道:“一个班的同学啊。。” 自己未婚妻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钟锦贤一清二楚,追的人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少不了,他也会采取种种措施,把这种情况扼杀在萌芽之中,他相信大部分人都会知难而退,但这世界肯定有一些不怕威胁的,更何况还是重点大学的骄子。 对付这种人,钟锦贤采取的是内外结合的招数,于是问道:“萌萌,你说他人好,是你觉得人好,还是你们班的人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好。”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你是说他对我有意思吗?”田萌萌是单纯但不傻,人情世故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多想而已。 钟锦贤笑道:“萌萌你这么可爱,他对你有意思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田萌萌娇嗔道:“不要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吹牛。” 钟锦贤嘿嘿一笑,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子涛,你怎么觉得他不怀好意。” 孟子涛笑道:“你要说有证据,那我肯定没有,我全靠感觉,不过我的感觉可非常准。” 钟锦贤说了声好:“得列,这种事情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喂,你可别搞宁杀错别放过这一套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田萌萌扬了扬自己的秀拳。 钟锦贤笑道:“我又不是傻子,真要这么做,那不是正中了他的想法了嘛,到时他再来一个苦肉计,那你还不得恨死我。” 田萌萌哼了一声:“哼,说的我好像是傻子一样,我只是不喜欢动脑筋,又不是真傻。” “对,谁说我家萌萌傻,我就跟谁急。” “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跟我自个儿急。” “贫嘴……” 一个人游玩有一个人的乐趣,人多则是热闹,再加上大家又都是年轻人,还有共同话题,半天游玩下来,相互之间的友谊又增进了不少。何婉奕和田萌萌的关系更是突飞猛进,好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这让孟子涛不由感叹女人的友谊是多么奇怪。 由于要去英雄山,第二天大家起了一个大早,五点钟就从酒店出发。 英雄山文化市场的历史已经非常悠久了,其最初是在1985年左右,由一个早市自发形成,20年过去了,一个自发形成的早市,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营品种也多了起来,并且形成了富有特色的鸟市和字画、古玩市场。 目前英雄山文化市场已发展成营业面积达18000平方米,拥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经营业户1100余家,经营种类涉及图书期刊、古玩字画、奇石玉器、花卉根雕、工艺陶瓷、笔墨纸砚、文体用品、小商品等八大类近4万个品种,已经成为全国闻名的四大文化市场之一。 停好了车,大家准备从文化市场西门进入,老远就看到,一座古香古色、气势恢宏的仿古牌坊,这正是西门的入口。 整座文化市场的建筑设计融合了和许多徽派建筑的风格,看起来古色古香,很有味道。 同国内的其他收藏市场一样,每逢周六周日,市场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就算孟子涛他们已经来得算比较早了,但市场内的摊位基本都已经摆满了,道路上同样是人潮汹涌。这些也正说明,这里确实名副其实。 不过现在毕竟不是几年前,市场上已经很难见的到好东西,就算有,价格也不便宜。基本上,摊位上的东西,许多都是忽悠新人和游客的玩意。 比如说,孟子涛旁边的一个摊位,正在卖象牙、虎牙、狼牙等物,这些东西不用说也都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不然早就被逮走了。那狼牙就跟狗牙差不多,象牙其实也是用象牙果制作的。 象牙果这东西其实是国外进来的,别名象牙椰子,是主要生长在南美赤道附近的一种名为TAGUA椰子树的果实,该树生长速度非常缓慢,大概要15年左右才能结出纤维制的果实,果实要3到8年才能完全成熟。 当果实完全成熟落到地上时被当地人收获,在热带阳光下晾晒3~4个月左右后,果实的明胶才会成熟,变成类似于象牙的白色坚硬物质。其纹理、硬度、颜色与象牙相似,硬度1.5度。因而俗称为“植物象牙”,被认为是菩提籽的一种。 这种东西买来玩还是不错的,作为古玩收藏那肯定不行了。 何婉奕对这种“象牙”制品有些兴趣,在从孟子涛口中得知是什么东西之后,还是想买一些用来DIY手工艺品。 不过,这个摊主估计是觉得孟子涛他们像游客,当成了棒槌要价很高,大家转身就走。 没走一会,又来到了一个十分火爆的摊位,摊位上白花花一片,全是“象牙”。小的卖20,大的卖40,价钱挺便宜,于是两个女孩子都挑选了一些用来DIY。 另外,摊位旁边还放着一些蜜蜡、水晶、碧玉、紫檀等物,价格也差不多,这样的价钱,水晶到还差不多,但其它嘛,就知道不太可能是真品了。 俩女各选了一小袋子的“象牙”,大家接着闲逛,没走一会,来到一处卖玉石的摊位。 据摊主说,他这里卖的都是和田山料原石。然而,真要按玉石的价格买,那你的智商就要打一个问号了,这些所谓的原石没有别的,最多就是镶嵌了几块不值钱的东陵玉或岫岩玉。 旁边的摊位更厉害,说是主打的和田玉籽料,其实是岫岩玉哦。南红玛瑙红的过头了,貌似是染料放多了。还有什么波罗的海的琥珀原石,按克卖,有公平秤作证。但孟子涛怎么看都觉得像染色老玻璃,里面加了不知名化学试剂。 当然,市场上也不可能全都是这类东西,也有价廉物美的物件,比如说,一个卖文玩核桃的摊位,各种文玩核桃如假包换。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发现确实都不错,价钱也不贵。 于是,大家都挑了一些,作为礼物送人还是挺不错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市场内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人多的地方都有些走不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去看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董。 大家都悠然自得地闲逛着,摊主们也一副淡然的神情,和旁边的人悠闲的交谈着,一点都不着急,好像大家来到这里,似乎不是为了买和卖,而是为了享受一种轻松和自在。 孟子涛比较喜欢这样的氛围,反正时间还早,大家也就慢慢悠悠的逛着,享受着这份自在的感觉……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有人跟踪 图书、古玩、字画、奇石、玉器、红木家具等各种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分布在市场的不同区域内。这样的布局,对孟子涛他们来说也比较方便。 这里除了一些专门在英雄山做生意的摊贩之外,和别的古玩市场一样,周末一些流动性小贩多会带一些从各种渠道获取的物件前来售卖。 这些东西的来路,也是五花八门,有些是自家留传的或走街串巷收购来的旧物;有些则多以纸币、古钱、票证、玉器为主;还有的以票证、门券、股证等为主;另外也有以古旧家具为主的等等。 而本地人的摊位大多是旧书摊,但也有藏家从中购买到解放区书籍、票证、股证、连环画等,价格十分便宜。 说起来,这里叫做文化市场,除了本身以书市起家之外,这里的东西也都和“文”相关,比如文玩、奇石玉器、字画、书房用品书房用品等等。 这些正合孟子涛的心意,因为他本来就以文玩收藏为主,另外,何婉奕和田萌萌也比较喜欢逛这里,因为许多东西都可以给她们用来DIY饰品,以及手串等等。 此时,何婉奕正和田萌萌一起,正为了一条橄榄核手串跟摊主砍价。她们都是美女,何婉奕自从开始做生意也练就了一副好口才,她是主攻,田萌萌在旁边辅助,一会功夫就把摊主侃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何婉奕的价格。 正当何婉奕准备付钱时,摊主好像回过神来,哭穷道:“哎哎哎,姑奶奶也,这个价钱真的不能做啊,给你们我真亏本了,想我大来远跑一趟,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行行好再加上一点吧。” “得了吧,你会亏本,母猪都会上树了。再说了,价钱是你同意的,哪有反悔的道理?” 此时,田萌萌和刚才傻傻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这也确实像她昨天说的那样,她只不过是不喜欢动脑不是真的傻,等到购物的时候,就变得精明无比,有时为了一块钱,都要跟摊主唠叨个半天,让摊主想哭,大家想笑。 摊主哭丧着脸说:“如果这生意能做,我能不做吗?实在是你们这个价钱太低了,我本都回不来,你们多少加点吧,不然我真不好卖” 孟子涛说道:“老板,你这样可就坏了规矩了,开口无悔,如果我答应了更高的价钱,那我反悔了,你会怎么想?” “呃……”摊主显得有些犹豫,他当然懂这行的规矩,但如果卖的话,他基本就不赚钱了,这让他有些不舍。 孟子涛接着说道:“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刚才说这边的橄榄核雕手串一千二,我一千拿一条,我女朋友这条还是这个价钱,你看怎么样?” 摊主想了想,问道:“你要哪一条?” 孟子涛从中取出一条橄榄核雕手串:“就这一条,怎么样?” 摊主见孟子涛挑选的那条手串看起来比较新,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价。” 孟子涛直接付了两条手串的钱,随即拿着东西走了。 没走几步,田萌萌就喋喋不休地说:“我说子涛哥,你也太好说话了,要我说的话,根本就不用搭理他,他敢不卖,咱们就骂死他,说话不算话还有理了?” 钟锦贤笑了起来:“到底谁吃亏,谁赚便宜还两说呢。” “啊,不会捡漏了吧?”田萌萌因为惊讶,声音有些大,这让周围的行人纷纷注目,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孟子涛笑道:“现在人太多,这事一会再说吧。” 大家虽然好奇孟子涛选的那条手串到底是什么漏,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就没有多问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快到八点了,今天大家都起的早,因此只是吃了一点面包什么的,逛到现在肚子饿了,于是出了文物市场,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小吃店吃早餐。 要了一些豆浆,油条,肉火烧等泉城特色的早点,等服务员上菜之前,钟锦贤问起刚才橄榄核雕手串的事情:“子涛,现在你应该揭开谜底了吧?” 孟子涛有些奇怪:“什么谜底?” 钟锦贤笑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串橄榄核雕手串啊。” 田萌萌也反应过来:“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记了,那条手串到底怎么回事呀?” “哦,你说那条手串啊,你们先看看再说。”因为桌子多少有些油腻,孟子涛先在桌上垫了两张餐巾纸,这才把手串放上去。说起来,他对这条手串还真不太在意,他刚才捡的漏之中,这个还真不算什么。 钟锦贤拿起手串好奇地打量起来:“这上面雕的是什么?” “十八学士啊。”孟子涛回道。 十八学士,指的是唐太宗李世民在长安城设文学馆,王府属杜如晦、记室房玄龄、虞世南、文学褚亮、姚思廉、主簿李玄道、参军蔡允恭、薛元敬、颜相时、咨议典签苏勖、天策府从事中郎于志宇、军咨祭酒苏世长、记室薛收、仓曹李守素、国子助教陆德明、孔颖达、信都盖文达、宋州总管府户曹许敬宗共十八人常讨论政事、典籍,所以在当时被称为“十八学士”。 “嘿嘿,以前看到过,不过已经忘记了。”钟锦贤嘿嘿地笑了笑,他又打量了一会,接着就把手串放回了桌上:“说实在的,除了觉得雕的不错之外,我还真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你还看这么久。”田萌萌白了钟锦贤一眼,接着也想拿起来看,不过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把他们点的早点拿上来了。 于是,孟子涛就先让大家边吃边聊,手串可以一会再看。 “子涛,你这串手串好在哪?”钟锦贤边吃边问。 “说这之前,咱们先说一下评价好坏的标准吧,对橄榄核雕手串来说,好坏先看大小。单核个头特别大和特别小的橄榄核都比较贵,因为特别大和特别小的原料比较稀少,物以稀为贵,因此挑选这两类的升值潜力会更大。” “其二看材料,颜色要统一,这其中包括单核颜色要统一,不能选半红半白的,或者有污点的。还包括整串颜色要统一,每一个橄榄核颜色要挑选相近的。” “其三看雕工,雕工是重中之重。要看仔细线条是否流畅,不能拖泥带水”刀口要干干净净,不能‘发毛’。要看立体感是否强,透视关系是否正确,人物比例是否恰当。其四看题材。当然选题材有一定个人偏好,但是要选新颖有创新的,否则与他人过于雷同,那么增值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最后不要仅仅看雕刻师傅的名头购买。现在的‘高工’、‘大师’也是从默默无名成长起来的,关键要认准艺术价值,认准工艺。” 孟子涛知道钟锦贤肯定不知道,选择橄榄雕手串好坏的标准,干脆就做了一番解释,接着说道:“现在咱们这来说我这条手串,单核比较小巧,比较少见,颜色也一致,雕刻流畅,人物姿态各异,形象生动,雕工也是顶级水准的。” “再加上具体的制作时间,应该在清晚期左右,能够这么好的保存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的。” 听到这里,田萌萌露出惊讶的表情:“清代晚期到现在,那不得有一百来年了?可是我看着挺新的呀,看着实在不像啊。” 孟子涛笑道:“像核雕如果不注意保养,就可能产生开裂、花点或损坏,那价值肯定下降或者‘香消玉殒’,因此必须做好保养的工作。” 接着,孟子涛说了一些防开裂,防花点以及给手串上油需要注意的地方:“所以说,你之所以看上去像新的,那是因为原先的主人保养的好,其实只要有点经验就能发现,我估计那个摊主可能是个半吊子,当成了现代的作品。”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何婉奕觉得有些麻烦:“这东西平时的保养也太麻烦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买了,你也不早点跟我说。” 孟子涛笑道:“我是说的麻烦,其实一点都不麻烦,你不高兴的话我帮你,再说,你这条手串也便宜,随便玩玩也行。” “既然买都买了哪能随便玩玩,这工作就包给你了,能者多劳嘛。”何婉奕笑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嘛。” 大家说说笑笑,吃完早餐他们接着去市场。 从小吃店出来走了一会,大军给了孟子涛一个眼色,孟子涛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他跟钟锦贤他们说了几句,换了一个方向,又走了一会。 拐了一个弯,孟子涛停下脚步,片刻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现了。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朋友,你也跟了一路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那男子长着一副大众脸,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你拿着放大镜找都找不到的普通人,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估计是没想到孟子涛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这人反应也快,马上举了举手,呵呵一笑道:“朋友,我没什么恶意,我对文玩比较感兴趣,刚才听了你们的讨论,对那串手串很感兴趣。” “你想买?” “对,不知道朋友可以割爱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我就好奇,刚才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你怎么就不来找我们,鬼鬼祟祟地跟到现在呢?” 男子听了这话显得有些不悦:“朋友,你这话就有些不好听了,我这人只是有些内向,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才跟了过来,但你要说鬼鬼祟祟,那就有些过了吧?” 孟子涛盯着男子的眼睛:“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从市场出来,你就跟着的吧。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有这么一条手串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一直跟着你的?真是莫名其妙!”男子有些慌乱,撂下了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孟子涛给了大军一个眼神,大军点了点头,就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他真从市场出来之后就跟着咱们了?”钟锦贤神色有些凝重,也难道他这么紧张,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一开始,我还觉得他不过是顺路而已,后来他又跟了这么长时间,咱们刚才都转了方向,他都还跟着,肯定是跟着咱们了。不过,你也别紧张,或许是跟着我的呢。” “你在泉城还有什么仇家吗?”钟锦贤有些奇怪。 孟子涛笑道:“我才第一次来泉城,能有什么仇家,不过或许是以前结过怨的也有可能。你别太紧张,一切等大军回来了再说吧。” 孟子涛自认在泉城没什么仇家,而且想来寻灵卫和黑火的人也不太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所以刚才那人,十有八九是冲着钟锦贤来的。 “好吧。”钟锦贤点了点头,现在情况不明,也只能被动等待了。 因为这件事情,大家的兴致降低了不少,而且现在情况不明,有些不知道到底是接着去文化市场,还是变换一个行程。 对孟子涛来说,如果单独他一个人,这事根本不放在以上,但还有钟锦贤他们,就必须为他们着想了。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孟掌柜,还真是巧啊。” 大家回头一看,发现是宋鹏和他的堂哥宋科林。 做了介绍,大家寒暄了几句,孟子涛问道:“宋老板,你们这是准备到哪去啊?” 宋鹏笑道:“这不,朋友刚刚搞了几件元青花,通知我过去看看,就和我堂哥一起过来了。” “你说什么,元青花?!还几件?”钟锦贤显得十分惊讶。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表现,就是典型的没文化真可怕。” 孟子涛笑道:“元青花可以分为两种类型,分别是‘至正型’和‘延佑型’。其中,‘至正型’元青花并不单是指元代至正时期生产的青花瓷器,而是指一种以进口苏麻利青为青料、发色浓艳、绘画精密、胎厚体大、销往西亚或特供作为祭祀礼器的元青花类型,这种类型多为大罐、大盘、大瓶等器型,由于多出现在至正时期,故被命名为‘至正型’。” “而‘延佑型’元青花,也不单是指元代延佑时期生产的青花瓷器,而是指一种以国产料为青料、发色灰黑、绘画疏朗、器型相对较小、主要为内销日用生活器皿的元青花类型,这种类型多为碗、高足杯等,由于最早出现在延佑时期,所以称为‘延佑型’。” 宋鹏接过话道:“对,目前在拍市能拍出百万、千万甚至上亿天价的都是‘至正型’元青花,‘延佑型’元青花市场成交价一般不过数千、数万元而已。我朋友得到的元青花就是‘延佑型’,不然我还真不会大老远跑一趟。” 钟锦贤略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田萌萌咯咯笑了起来:“知道了吧,要多读书,不然不知哪天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哼嗯!”钟锦贤咳嗽了一声,连忙岔过这个话题,说道:“宋老板,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你去你朋友那?” 宋鹏挥了挥手:“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走吧。” 一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宋鹏朋友的店铺,远远的一看门口的摆设,孟子涛不禁奇怪:“宋老板,你朋友开的是书店?” 宋鹏回道:“是啊,他主要做旧书生意,另带一些书画作品,这不现在旧书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他就琢磨着改行了,他以前对瓷器挺感兴趣,已经学了好几年,就想着今后做瓷器生意。” 说着,大家就来到了店门口,却看到大门上还挂着一张硬版纸,上面写的“促销”二字。 “哎哟,宋老板你们来啦。”看到宋鹏等人进来,正在门口书架上整理书籍的一位四十七八岁的中年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 宋鹏先是给大家简单的做了一下介绍,接着说道:“我说老宁,这才几天啊,你居然连促销的牌子都挂上了?” 店老板本名宁济,他笑着说道:“嘿,都是一些普通版本才促销,真正的好东西哪能促销,我又不傻。” 宋鹏说:“你这是打算铁了心都不做了?” “对,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宁济有些伤感地说:“我在这干了20年了,对这行还是挺有感情的,最早时卖书大家都来抢,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大家家里有电脑,有多少人来店里买书啊?你要说周末到有人来看书,但他们光看不买,我这是旧书还好,别人卖新书的可不就是损耗嘛。 “书这种商品利润太薄了,卖一本书一般就赚个三五毛钱,我虽说卖一本赚的多一些,但还得交房租和水电费,如果一天下来如果什么都卖不出去,那就亏了。我朋友戏称,卖书还不如卖矿泉水,事实也是这样,你看今年市场上关了多少家店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书法大师(下) 宁济的表情之中带着一丝苦涩,干了20年的行业,感情还是挺深厚的,不过现实就是这个样子,做为个人既然扭转不了发展的趋势,那也只能顺势忍痛改行了。 宁济对着大家笑了笑:“抱歉,失态了,大家先坐一会喝点茶,我去把东西出来。” 孟子涛对旧书,还有店里靠里面,一柜子的古籍很感兴趣,于是说道:“宁掌柜,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贵店的东西。” 宁济笑了起来:“开门迎客,当然可以了。”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大家干脆就在店里逛了起来,不过钟锦贤和田萌萌这一对马上就没了兴趣,一个是不太喜欢读书,一个是有点小洁癖。 宋鹏弟兄俩因为这里经常来,也只是选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看一下,选了两本古籍。 正在这个时候,宁济拿来了几件瓷器,孟子涛让其他人先看,他和何婉奕还留在书架前挑选自己喜欢的书籍。 与此同时,宁济有些得意地说道:“这几件元青花,虽然不过是延佑型,不过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以算是延佑型元青花中的精品之作。” 宋鹏笑道:“老宁,你让我们看这些东西之前,总要说一下你的目的吧,如果只是让我们看看,那就没意思了。” 宁济呵呵一笑道:“那当然不可能让你空手而回的,这几件元青花,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合适的价钱。” “这五件你准备都卖了?”宋鹏问道。 宁济有些无奈地说:“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现在这个位置不太好,而且面积有些小,我要换了一个店面,装修、拿货还要留一点流动资金,所以也只能先把这些处理了。” 这个时间,从外面走进来两位熟客,宁济跟大家说了声抱歉:“宋老板,你们慢慢研究吧,看好了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行,你去忙吧。”说着,宋鹏他们就把目光放到了眼前这几件青花瓷上。 一边,孟子涛翻看着一堆老旧古籍,这些古籍都是有一些年代的,不过并不太老,最早也就清末时期。 这堆古籍比较杂乱,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什么都有,不过基本都没什么特别珍贵的。 翻到最后,孟子涛看到一本16开,使用硬皮封面的本子,本子有些厚,看起来不太像是书籍。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拿起翻开一看,意外发现,里面是《淳化阁帖》的内容。 《淳化阁帖》是中国最早的一部汇集各家书法墨迹的法帖。所谓法帖,就是将古代著名书法家的墨迹经双钩描摹后,刻在石板或木板上,再拓印装订成帖。《淳化阁帖》共10卷,收录了中国先秦至隋唐一千多年的书法墨迹,包括帝王、臣子和著名书法家等103人的420篇作品,被后世誉为中国法帖之冠和“丛帖始祖”。 这本《淳化阁帖》可不是刻本,而是临本,所谓临本就是按原本临摹的书画,如果临摹的好,或者干脆就是书法名家,那么价值肯定高。反之,那还不如翻刻的版本。 前文说过,孟子涛喜欢书法,以前他的书法作品的鉴赏能力就很高,更不用说现在了,这本临本给他的第一印象挺不错,形和神虽然比起原作来,要差上一些,但也已经算是可圏可点了。 可惜的是,整本临本翻下来,没有看到临摹之人留下任何的款识和钤印,作者是谁不得而知。 除此之外,这本临本的纸张让孟子涛觉得挺新奇的,看起来年代久远,至少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不说,纸张很厚,比装裱之后书画作品的纸张还要厚,而且摸起来也有些硬,可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如此种种,让孟子涛心中多少有些奇怪,当他想进一步观察的时候,宋鹏开口请他过去。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直接使用了异能,结果不能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也差不多。因为,以他往常的经验来看,这样有些反常的物件,可能会有惊喜,但现在的惊喜实在太大了,而且居然还有一次观宝的机会。 按下心中的激动的情绪,孟子涛合上封面,准备买下这本临本。 这个时候,刚才进来的两位客人中的其中一位,径直向孟子涛走了过去,此人四十来岁,身材中等,但满脸横肉,给人一种不是好人的感觉。 他一走到孟子涛面前,直接说道:“喂,这本临本我早就已经预订了。” 孟子涛正高兴能够捡到一件宝贝,这句话像好像一盆冷水浇到了他的头上,让他来了个透心凉。 孟子涛心里想着怎么处理才好,嘴上问了一句:“你预订了?” 中年人说道:“这话说的,昨天来的时候,我钱没带够,就跟宁掌柜说了一声,不信你问一下。” 到底是老顾客,宁济记得确实有这件事情,不过昨天忙着盘货,等盘完货他就给忘记了,这本临本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没有看过。 孟子涛觉得有些难办,说道:“这位朋友,我挺中意这本临本的,不知能否割爱?” 中年人语气生硬地说:“不行,我也很喜欢这要临本,不能让给你,给我吧。” 说完,他直接抓向了孟子涛手中的那本临本,一点都不客气。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虽然心里很是不舍,但还是只能让给对方,毕竟他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别人能不守规矩他却不行,不然传出去,他的名声或多或少会有所影响。 不过,东西虽然迫不得已的让给了对方,观宝的机会却不能浪费,异能发动顿时就有一股意念直冲脑门。 孟子涛原本做好了迎接着意念的冲击的准备,然而,结果却十分平和,可以说是润物细无声。 孟子涛到也没有觉得太过奇怪,因为这是书法的经验,他本来书法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只不过是相当于进一步提高而已。再加上书法是文化方面的知识,所以才比前两次舒服多了。 不过,正是因为他用了观宝之后,更是心痛不己,想要得到这本临本的愿望更加的强烈。 因为,书法经验的来源,正是东汉书法家张芝。 有关张芝的史料很少,《后汉书·张奂传》仅记长子芝最知名,及弟昶并善草书。西晋书法家卫恒著《四体书势》,称:“汉兴而有草书,不知作者姓名。至章帝时,齐相杜度,号称善作。后有崔瑗、崔实,亦称皆工,弘农张伯英(张芝)者因而转精其巧,……韦仲将谓之草圣。” 这段话中,所说的韦仲将韦诞为三国魏光禄大夫,是当时著名的书法家,他认为:“杜氏杰有骨力,而字画微瘦。崔氏法之。书体甚浓,结字工巧,时有不及。张芝喜而学焉。转精其巧,可谓草圣。” 说明张芝虽以杜、崔为师,但后来居上,“超前绝后、独步无双”。 唐开元时著名书法家和评论家张怀瓘,在其名著《书断》这部中国书法史上杰出的专著中,有数百字比较详细地论述了张芝,其他历代书法家大都引用和认同韦诞、卫恒、张怀瓘、孙过庭等人的论述,从而确认了张芝“草圣”的地位。 而孟子涛得到了张芝书法方面的经验,只要再加以吸收,那他的书法水平说他一声大师也不为过了。 书法方面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关键是临本里面藏着的张芝的作品,张芝是东汉人,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了1800多年,因此他的墨迹没有传世之作,仅北宋《淳化阁帖》中收有他的《八月帖》等刻帖。 孟子涛也有些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留传于世,但既然异能都给出了结果,而且自己还得到了张芝跨越时空的传授,想来肯定是错不了的。 要知道,现在保存最早,真实可信的名家法帖,是西晋时期陆机的《平复帖》,张芝的作品还要早几十年将近百年,一经发现,完全可以轰动国际古玩界。 这样一件宝贝,孟子涛怎么能够失之交臂?然而,就以这人的态度来说,再多说也肯定没有什么结果,而且还会引起对方的警惕,所以孟子涛觉得自己应该想个好一点的办法才行。 话说的这么多,其实从刚才中年人不客气地抓向那本临本到现在,不过才过了半响而已。 中年人把临本拿到手中,打开翻看了一下,顿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怎么昨天看还是比较硬的纸张,现在却软绵绵的了,要不是字迹还是一样的字迹,他肯定会以为换了一本。 虽然字迹没有什么变化,但这样的变化,他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在里面,于是脱口而出:“喂,我昨天看这本临本的纸张还是硬的,怎么现在变得软爬爬的了?” 孟子涛闻言同样也很讶异,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并且想到了当初月华珠的情况,被吸收了灵气之后,化成了粉末。会不会,临本里面所藏的张芝的作品,也因为观宝也化为了一堆粉末呢? 如果是这要的话,孟子涛就觉得可惜了,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解决了这个中年人再说。 “这我哪知道,我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要说,这个中年人脾气真不怎么样,说话好像在审犯人一样,孟子涛觉得很不舒服,不过这事可能确实和他有关,所以他也没有和对方针锋相对,但语气也不会很客气。 “真的?”中年人盯着孟子涛,目光有些不善。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人有毛病吧,我就拿着看一会,纸张就有了变化,你问问大家信吗?” 中年人的态度让孟子有些恼怒,如果东西是中年人的,那也就算了,你钱都还没付算是什么事。 “你特么再说一次!”中年人的脾气确实不好,不过一句话就让他炸毛了。 “怎么着,想动手?!”孟子涛眼睛一瞪,原本收敛的气势瞬间就散发了出来。 此时,孟子涛给中年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头猛虎,不过片刻功夫,身上白毛汗都起来了。 不过转眼间,两个人居然就剑拔弩张起来,这让店里的人都没有想到,连忙上前劝架。 宋鹏也认识那个中年人,不客气地说道:“牛老三,收收你的脾气,别自讨苦吃。” 牛老三听的出宋鹏话中的警告意味,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年轻人,不过,他嘴上可不会认输的:“看在宋老板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 孟子涛注意到宋鹏给自己的眼色,而且他本来就不想搭理这人,就回了一声冷笑。 接下来,宁济把牛老三拉到柜台前,摇了摇头道:“我说牛老三,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冲了,再这样下去,早晚还要吃亏。” 牛老三摆了摆手:“本来我就没有说错,昨天我看这本临本的纸张明明是硬的,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我问一下他又怎么了?” 宁济说:“嘿,就算要问,那你也不用那种态度吧?再说了,昨天你过来的时候喝酒了吧,或许是你看错了呢?” “难道是喝酒看错了?”牛老三听了这话,也不禁怀疑起来。 “宁掌柜,你难道就没什么印象?”和牛老三一起来的人问道。 “还真没印象。”宁济摇了摇头,把那本临本翻看打量了一下。刚才他就觉得,自己应该是看漏了,现在一看果然如此。这让他很庆幸刚才牛老三和孟子涛闹上一闹,要不然的话,估计要亏好几千。 牛老三踢了朋友一脚,心里有些无奈,怎么自己就找了个猪队友呢,这种话能在这个时候问吗?不过他也不想想,就算朋友不问,现在宁济也已经对这本临本产生了兴趣。 “宁掌柜,咱们闲话少说,这本临本要多少?” “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说个实数六千。” “什么!六千,你也太黑心了,要不是我发现它,你能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三千,三千我就买了。” “我说牛老三,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这样的临本在别人那里,哪个不卖七八千的,我给你六千你居然只想给三千,我说人亏不亏心啊!”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结果当然是谁都没有说服谁,最后牛老三忿忿不平走了。 另一边,大家回到桌前,宋鹏就说道:“孟掌柜,这家伙就是一个混人,说话不经大脑,因为这个习惯已经吃过不少亏了,还被人打了几次,不过他依然还是我行我素。这种人你不搭理他就行了,如果敢找你麻烦,叫我一声,我帮你解决。” 孟子涛笑着表示了感谢,心里还是想着那本临本,这个时候,却听到门口柜台前声音大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去,发现宁济和牛老三争的面红耳赤,最后牛老三骂骂咧咧地走了。 宋鹏看着笑了起来:“所以说,古玩这东西讲究缘分,该是你就跑不了。” 孟子涛笑着称是,古玩这东西确实讲究缘分,比如说他自己就有几件这方面的事情,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还是他没有异能那会,当初他一直想要一条合适的沉香手串,却每每都不可得。 有一回,他在地摊上看上了一条沉香手串,价钱也是他付的起的,结果手上的钱不够,跟摊主好说歹说让摊主帮忙留下,他去取钱,等他回来,手串却已经还是被别人买走了。 这把他气得够呛,但又拿别人没办法,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过满意的沉香手串过,一直到他拥有了异能之后才得偿所愿。 还有一件事情,前段时间看上了老六摊位上的一件玉器,但又觉得差那么一丝味道,想想就没有下决心下手。 到了第二天,他又看到了那件玉器,还是同样的感觉,但又觉有些怕错过,于是想着,如果第三天还在那里,他就买了。第三天,他确实还看到了那件玉器,然而却是看着让别人给买走了。 为此,孟子涛还后悔了几天,觉得自己应该该下手时就下手。然而,没过几天,那个买了玉器的买家,因为手头有些紧,要把那件玉器卖掉,正好找的是他,那件玉器结果还回到了他那。 不得不说,有时候缘分这种事情,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是存在的,有些古玩确实因缘而获得。当然,这并不是说消极怠工,平时该怎么就怎么样,看上一件东西,该下手的时候还是要下手。 言归正传,既然牛老三没有买,那也省得孟子涛麻烦,直接去把那本临本买了下来,虽说可能因为异能,那件张芝的作品可能已经毁了,但至少不用留下遗憾了。 接下来,大家又把目光放到眼前这五件元青花上面。 这五件元青花,分别是一大一小两只青花花卉碗,两只差不多大小的青花花卉盘,以及一只青花人物玉壶春瓶。 这三件东西,初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一眼的,特别是那件青花人物玉壶春瓶,第一眼的感觉并不输给拍出高价的至正型元青花。 接着,孟子涛一一上手鉴赏,发现和第一眼的感觉差的有些多,玉壶春瓶和一只小碗都有问题。 由于孟子涛后到,在他鉴定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看过了。 “宋老板,有没有中意的啊?”宁济笑着问道。 宋鹏微微一笑:“你这东西确实不错,不过我心里却没有低啊,特别是这件玉壶春瓶,难道真的是延佑型元青花?” 宋鹏说的主壶春瓶,内口沿绘一周缠枝花纹,颈部为蕉叶纹及如意纹,腹部主题纹饰为人物故事图,足壁是如意纹。青花色调淡雅,用国产青料所制。图案丰富,主次分明,画工极为老道。 宁济对宋鹏说的不以为意,笑着问道:“宋老板,你觉得它不是延佑型元青花,是不是觉得它太好了?” 宋鹏坦然道:“对,这样的延佑型元青花我以前还真没遇见过。” “宋老板,不是我说啊,你对延佑型元青花的了解,可能还差了一点。” “怎么说?” “那我给你说道一下。” 宁济开始侃侃而谈:“元代青花瓷的用料,首先是从用国产料发生、发展的,一般来说,使用国产料的元青花,也就是所谓的延佑型元青花,它们的青花发色为浅淡青灰如青砖色,上有黄褐色流淌条形状猛铁斑、无锡光、有凹痕,是钴料中高猛与配釉中的氧化铁在高温下的合成物,为国产料高猛低铁氧化钴。” “到了元代中早期,青花瓷器为影青釉显肥润,多有不规则线纹釉开片,色调淡雅,笔触清晰,绘画洒脱,用笔随意、极简,文人画大写意的味道很足,绘画有花、鸟、鱼、虫、人物等等,器形有瓶、盘、碗、香炉等等,多为中小型器物。这类国产料青花瓷的历史风貌一直沿袭到洪武早期。” “但在元末明初也出现了一批用国产料绘画的大型重器元青花瓷,画面有象至正时期的龙、凤、花鸟、缠枝牡丹、鱼藻纹、人物故事等等,其风格多为“一笔点画”的简笔画,画风高古,用笔流畅,极具神韵。” “可以说,这类元青花的纹饰已经是我国瓷画大写意作品的佼佼者,艺术性、时代性都很强烈,犹如一幅幅幽美浅淡的水墨画,有极强的绘画艺术风格。从用笔绘画的老辣程度来看是一批民间老艺人所作。” “这种画风早于明末八大山人之风范三、四百年,以文化、历史、艺术的角度来看,元代国产料绘画青花瓷具有时代的艺术价值……” 一口气讲了一大段延佑型元青花的历史,宁济也有些口干舌燥,咕咚咕咚喝了两杯茶,接着说:“说到这里,想必也不用我多介绍了,这件玉壶春瓶之所以使用国产料,还能达到至正型元青花的高度,正是由于它是元末明初时期的产品。”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中二青年 听了宁济的解释,宋鹏笑了起来:“不错啊,居然做了这么多的功课。” 宁济哈哈一笑道:“那当然,我也是爱一行才会做一行,不然如果什么都不懂,那不得亏到姥姥家去了。” “那这件玉壶春瓶,要价多少?”宋鹏问道。 “我说个整数吧,两百万。”宁济举起两根手指。 “两百万?”宋鹏觉得这个价钱有些贵了。 宁济笑道:“两百万真的不贵,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的价钱,我这只玉瓶春瓶,你要说胎釉方面可能略有一些不及此器,但画工方面我认为不相上下,相比起来,两百万真心不贵。” 宋鹏笑着摇了摇头:“要真照你这么说的话,你这还是良心价,可不要亏本啊。” “那到不至于,不过真的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咱们也是老朋友,这事还能骗你不成?”宁济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狡黠。 “呵呵,再说吧。”宋鹏不置可否,他心里是确实没底,一方面是觉得这件东西确实很像是元青花真品,但又觉得花两百万买下来风险有些高,所以想听听孟子涛的意见,不过现在孟子涛还在鉴赏最后一件小碗,所以想等等再说。 见宋鹏这么说,宁济稍稍迟疑了一下,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也并没有多劝。 过了片刻,孟子涛把最后一只青花小碗放回桌上,抬起头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了?” 宋鹏笑道:“想问你看中了哪几件。” 孟子涛呵呵一笑,宋鹏这么问还是比较讨巧的,至少如果有赝品的话,不会得罪人。 “就这三件吧。”孟子涛指出了两只青花盘和一只青花大碗。 宋鹏马上明白了,看来那只玉壶春瓶确实有问题,这让他很庆幸今天和孟子涛一快过来,不然的话他十有八九要中招。 要说这三件元青花确实还算不错,属于延佑型中的佼佼者,当然,由于制作水平等方面的原因,它们的价格也贵不到哪去,孟子涛认为总的估价应该在八万左右。 宁济见大家以孟子涛马首是瞻,当然也听出了孟子涛这番话中的意思,既然这样,他也没有强求,说了三件元青花的售价,价格还算适中。 钟锦贤对这几件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孟子涛只要了一只青花大碗,剩下两件都让给了宋鹏。 宁济帮大家把东西包好,随即又把剩下两件瓷器收起来准备放回去,不过走了几步,他可能还有些不甘心,转过身说道:“宋老板,这两件东西的来历我不能说,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价钱,你如果想要的话,咱们也好商量。” “再说吧。”宋鹏呵呵一笑,有了孟子涛的提醒他还买,那他就是十足的傻子了。 大家抱着盒子走了出去,刚出了门没一会,宋鹏就问了起来:“孟掌柜,那件玉壶春瓶到底是哪有问题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接着就把刚才那件玉壶春瓶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宋鹏不禁感慨起来:“嘿,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啊,以前还听人说,元青花不可能仿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看来也不足为信。” 许多人都认为,现代仿制的元青花不可能仿到乱真的程度,因为从80年代至今没有资料证实过还有苏麻离青料,即使这种元代用的青花钴料至今还有,仿制的元青花也不太可能有真元青花的气氛。 如果在没有看到那块元青花瓷片之前,孟子涛也认同这句话,现在他不得不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在先前那样足以乱真的元青花,到目前为止就只发现过那么一件,具体是因为制作人已经收手了,还是别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孟子涛笑道:“你说的这句话是对至正型元青花来说的,到也不能说它不对,到目前为止,也确实没有发现过一件能够以假乱真的整器,至于延佑型,由于它使用的是国产料,仿制要求就没有那么高了。” “如果是至正型元青花,我也买不起不是。” 宋鹏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孟掌柜,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孟子涛回道:“准备先去把东西放好了吧,就我们这样大包小包的,也买不了什么东西了。” 上午逛了几个小时,他们收获颇丰,原先还有大军帮忙,现在大军去跟踪那个人了,刚刚又多了两件东西,大家都已经快没地方拿了。 “行,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咱们有时间再联系。” “好的。” 由于他们的车都停在一个停车场,于是又一起去取车。 正当一行人快要走出市场的时候,不远处忽然有人朝他们喊了一声:“鹏哥。” 大家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他肩上挑着担子,看模样应该是个刚收摊的小贩。此时,青年脸上堆着笑容,看向宋鹏的眼神,就好像饿了几天的狼一样,绿油油的泛着光。 宋鹏嘴角抽搐了一下,对着宋科林说道:“宋成怎么又来摆摊了?” 宋科林说道:“我哪知道,他一天到晚神出鬼没了,连他爹妈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得,今天看来又要出点血了。”宋鹏有些头痛。 宋成个子不高,估计只有一米六出头,肩上虽然还挑着担子,跑起来的速度却不慢,在人群里钻出钻进的,没一会就跑到了大伙跟前。 “鹏哥,好久不见了。”宋成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 宋鹏数落道:“我说宋成,你难道就不能做一些稳定点的工作,找个公司上班也行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面瞎跑,你爹妈早晚要被你气死!” 宋成大手一挥,一脸霸气地说:“嗨,我可是注定要赚大钱的命,怎么可能给别人去打工?” 宋鹏一脸鄙夷地说:“你就接着吹吧,好好的便利店都做不下去,你还做的好大事?” 宋成摇头晃脑地说道:“一开始不是做的好好的,关键总有刁民想要害朕,能有什么办法?” 孟子涛他们听了觉得想笑,这家伙就一中二青年吧。 宋鹏太了解自己这个快要出五服的堂弟的德性了,因此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道:“行了,你就说你想干嘛吧,别跟我说就想过来打声招呼啊!” “知我者鹏哥也。”宋成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说道:“这里人多,咱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告诉你啊,这回我可是去掏了一个老宅子,搞了好多好货色。” “既然这样,那你还来找我干嘛?”宋鹏没好气地说道。 宋成一拍大腿:“嘿!说起来我就来气,他们一个两个都不识货,有个老头子,居然还想花一百块钱买我一只康熙青花大罐,我当时就想啐他一脸。” 宋鹏直接无语了,不用想都知道,宋成这又是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堆赝品,还是一眼假的那种。 如果换成是别人,宋鹏肯定让他从哪来回哪去了,但宋成不行。 宋鹏小时候家里特别穷,宋成的父母接济过他们家,不然他还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宋成虽然混蛋,有些时候他还只能帮忙,而且宋成也知趣,不到没办法了不会来救他。 “告诉你,我身上就带了五千,多没有。”宋鹏知道宋成的德性,一千块钱他花三天,五百块钱他还是花三天,多了浪费。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中二青年(续) 宋成摆了摆手:“咱们别提钱先看货,我告诉你啊,不是我吹,我这回搞到的东西都非常好……” 宋成话还没说完,这被宋鹏给打断了:“行了,你就别啰嗦个没完了,是好是坏我们自己会看。” 宋成嘿嘿一笑:“那咱们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 宋鹏在前面带路,直接带着大家走到了停车场。 别看刚才宋成跑的那么快,挑着担子走到停车场就累的气喘吁吁,一句话都要换好几口气才能说完了。本来,他也想在中途停下来歇息,但宋鹏随便嘲讽了几句就把他给激将了。 宋鹏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宋成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别整天眼高手低,想发财只有脚踏实地。不过,这个教训能有多大的效果,也只有天知道了。 在宋鹏的车前,宋成把自己挑的两个箱子打开,这两个箱子是分上下两层的盒箱,上面放一些小件,下面放瓶罐之类的大件。 别看只有两只箱子,容量还真不少,小件和大件加一起,足有四五十件。 不过,箱子打开一瞬间,田萌萌就连捂住了鼻子:“你这里面都是放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啊,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与此同时,大家也都闻到了那股味道,孟子涛闻到的时间更早,知道这根本就是使用各种方法做旧古玩之后留下来的味道,而且味道这么强烈,说明东西不过是刚刚做好而已,他都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宋成怎么会买的。 不过,宋成却摇了摇手指:“NONONO,每一件古玩能够流传到现在,当然吸收了无数的日月精华……哎哟,鹏哥你干嘛打我的头啊!” 宋鹏怒斥道:“打你还是轻的,你看看大街上谁家的东西,有这样一股怪味的,照你这个理论,那博物馆不就是大型垃圾场了,还有谁会去?” 宋成摸着脑袋,苦着脸说道:“鹏哥,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是说,古玩在保存的时间中,肯定要受到环境的影响吧,这些东西原先被藏在猪圏里,有味道那也正常吧。” 田萌萌本来就有洁癖,一听这话顿时一跳三尺高,直接跑远了。何婉奕也跟了过去,她同样也受不了这些。 宋鹏嗤笑一声:“你真怀疑你家小时候到底养没养猪,猪圏是这种味道?再说了,谁会把古玩一直藏在猪圏里?” 宋成迟疑道:“这个……或许……大概……可能吧……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这些东西肯定是错不了的。大家看这只瓶子……” 说着,宋成从箱子里拿起了一只瓶子,说道:“你们看这色泽、这开片,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可以说是宋瓷中的精品,而且价钱也不贵,只要八百块钱。这年头,八百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以我个人的观点,就算买回家当摆设,也是很合适的。” “呃……这不是‘沛公酒’的酒瓶吗?”钟锦贤有些无语地说道。 孟子涛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在哪见过这种东西,得了钟锦贤的提醒回忆了一上,发现还真是‘沛公酒’的酒瓶,这酒瓶当年曾获得装潢设计金奖,古色古香,式若钟鼎,确实比较好看,但拿来当成了宋瓶,他也真是醉了。 “什么‘沛公酒’的酒瓶?”宋成有些傻傻地问道。 宋鹏骂道:“笨蛋,哪回你去买几并沛公酒,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宋成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吧?” “嘿,你爱信不信。”宋鹏哂笑一声:“就你这智商,还想做古玩生意,被人卖了都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宋成终于有些慌了:“不对,不对,我怎么会被人给骗呢?你们看这块玉佩,还有这条玛瑙手串,这枚鸡血石印章,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这个时候,钟锦贤又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手。” “怎么了?”宋成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绿油油的。 宋鹏淡淡地说道:“你再看看你这条玛瑙手串,到底染了多少染料了?” 宋成又重新拿起那条玛瑙手串,接着尴尬地发现,自己手上的颜色更加深了。 “难道我真的被骗了?”宋成哭丧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马上,宋成又振作了起来:“不对,肯定不对!就算这些有问题,那也不可能件件都是假的吧,我可是专门进修过一个月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呢?” 说着,他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起了一件青花瓷器,这件瓷器造型比较奇特,摹仿殷商青铜四方觚而作。 觚是我国古代一种用于饮酒的容器,也用作礼器。圈足,敞口,长身,口部和底部都呈现为喇叭状。觚初现于二里岗文化,到西周中期已十分罕见。盛行于商代和西周早期。 这件青花觚,孟子涛一眼看去觉得此器隽秀挺拔,别致典雅,不像是凡品,顿时起了一些兴趣。 宋成看到这件东西,又变得得意洋洋起来:“怎么样,我这件东西不错吧,你看无论是胎釉还是画工,都是顶级水准,而且它还是天启官窑,少见的很呢。”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 宋鹏一脸鄙夷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万历皇帝逝世之后,天启按照遗诏免除了没有烧制完毕的官窑瓷器,撤回了督窑官。所以明代官窑历经200余年落下了帷幕,直到康熙初期才恢复瓷都官窑的生产。你以为,瓷器上有一个‘天启年制’就是官窑生产的啊!” 宋成愣了愣:“呃……反正我这件瓷器是精品之作,没有三百万我肯定不会卖的!” 旁边的宋科林听了这话,忍不住打击他道:“呵呵,三百万你摆摊卖,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 宋成挥了挥手:“哼!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是不是精品,咱们以事实说话!” 孟子涛笑着说道:“那你得把东西放下来吧,不放下来我们怎么看?另外,我建议下次你再拿这类瓷器的时候,可别这么拿了,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孟子涛这么说,可是有过经验教训的。 一般来说,这类器物在明代时期称之为“镶器”,不用拉坯,只能拼合方成,烧造当中更容易疵裂变形,明万历王世懋《窥天外乘》记:“盖窑器圆者,碹之立就,倏忽若神。独方物即至小,亦须手捻而成,最难完整,供御大率十不能一二,余皆置之无用。” 所以,这类器物做工比较复杂,相应的也就比较脆弱,容易损坏,年久接缝也会容易脱开。 孟子涛很清楚的记得,前年夏天他在逛古玩市场的时候,看到一件万历青花花觚,感觉挺有意思,就想上手欣赏一下。 这件花觚由于制作不到位的原因,花觚的接口只是还连着一点了,他直接一拿,可到好,“咔”的一声断开了,下半截留在地摊上,上半截留在了他的手上。 当时,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那叫个尴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摊主一看这个样子,顿时就不干了,说他弄坏了东西,要他赔偿。 他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不对,自己不注意惹的祸,没什么好说的,赔偿肯定是要赔的,他也不会耍赖,该赔多少赔多少。 可摊主却赖上他了,说这件花觚是万历时期的官窑,值三万多,让他全额赔偿。 那会还是07年的时候,三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他一时也拿不出来,况且,如果真值三万块钱,摊主也不会就那么放着了。 于是,两个人争了起来,最后还是王之轩出面,让他赔了一百块钱,因为东西确实是一件粗制的赝品。 这事之后,孟子涛专门去查了资料,发现明代的罐、瓶、觚、樽等大型立件器物,一般均有接口,清初顺治时期还有延续,康熙以后才不再沿用这种制胚成形法。 其实,不光是瓷器,欣赏其它古玩的时候,同样也是要多加注意,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言归正传,宋成马上就变了表情,脸上堆起了笑容,把青花觚放到地上:“哦,谢谢提醒,请!” 孟子涛拿起这件青花觚,他内心就忍不住赞叹一声,此器给他的感觉完全不输于明代嘉万时期的官窑精品。 也许有人要说了,既然当时官窑已经停了,为什么还能做出这样的精品,那是由于当时民窑在大量外销订单的刺激下,青花瓷的风格百花齐放,一直受到官窑影响的民窑,此时摆脱了几百年的精神束缚,逐渐离开了长期依靠的官窑蓝本,有了很大的创新。 比如说,当时富庶的江南商家和游手好闲的文人就挺身而出,取代皇家成为了瓷都新的庇护人,他们开始大量订制瓷器。 当时米芾的后人米万钟(石隐),就在京城建立了湛园、漫园和勺园,被称为“米氏三园”。为了装饰和家居摆设,米万钟在瓷都订制了一大批瓷器。 文人必有文人的喜好和怪癖。没有诗的画只能作为装饰用,画意好却无诗情,而天启瓷则开辟了瓷都诗画装饰的先河。虽然古代的磁州窑等古窑早在唐代就有过诗文(严格地说是打油诗之类的)瓷器,但瓷都瓷器却迟到天启朝才开始出现,从此瓷都瓷器走向了诗情画意的文人装饰。 瓷器上常见的有“指日高升”、“一花先春”、“月下分清影,前送好音”等绝句。还有“寻的桃园好避秦,桃红又见一年春”、“须知九日始芳荣”以及当年的数名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楼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等等,生动活泼的情趣跃然瓷上。 而这件青花花觚应该就是受了这样的影响,其器形圆腹随形四角出戟,硬朗而精巧。觚之上部四面绘以青花洞石四季花卉纹,腹部四壁装饰折枝花卉托“卍”字纹,下部则是葡萄丰收图。 此器釉白皙,胎厚实,青花淡雅妍美,所画纹饰告别以龙凤为特征的宫廷艺术图案,代之而起则是反映自然意趣的洞石花卉和葡萄硕果,生活气息浓郁,笔法奔放之中不失稚拙之气,予人倍觉清新悦目。 另外,在花卉旁边,学有五言绝句一首,结合起来可谓是诗情画意。 孟子涛一点一点的欣赏,越看越是喜欢,感觉这件青花觚实在太精美,太完美了,别说三百万,就算卖一千万也是值的。 然而,当孟子涛拿出了放大镜,又仔细鉴赏青花觚下部的葡萄丰收图一处细节时,他突然愣住了,脸色也有了一些变化。 由于这件青花觚给孟子涛的印象太好,他的情绪有些溢于言表,所以大家也都受了一些影响。 一开始,宋鹏弟兄看到孟子涛脸上陶醉的表情时,纷纷有些诧异,难道这居然是一件真品? 宋成也开始得意洋洋起来,之后更是喜上眉梢,因为如果东西是真品,他觉得就算没有三百万,一百万也是有的,而这些东西他一共才花了三万块钱而已,自己不就是发大财了吗?到时他要向世界宣布,自己并不是什么废物! 然而,孟子涛表情突然的变化,又让宋成的心情跌落谷底,心里一个劲的祈求老天爷,千万别让他失望。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孟子涛才重新抬起头来,还没等他开口,宋成就问了起来:“老弟,快给个准信,这东西到底对不对啊?” 出于种种考虑,孟子涛就实话实说了:“有点妖气。” “什么意思啊,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宋成表现的有些急躁了。 宋鹏说道:“就是说,这件东西有问题!” 宋成急了:“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啊?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说到最后,宋成突然觉得自己傻了,这孟子涛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这点年纪能有多好的眼力?这么一想,他的心情顿时好多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漏网之鱼(上) 宋鹏看到宋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冷笑道:“你知不知孟掌柜是谁啊?居然说他会看错。” “你又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宋成听了这话,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看宋鹏这个样子,这个年轻人好像大有来历啊,难道自己的瓷器真的有问题?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是谁不重要,关键咱们还是要以事实来说话。我讲一下这件瓷器的问题……” 由于这件青花觚做的太逼真了,孟子涛花了不少时间,做了比较详细的解释,从来来证明他的论断。 最后,孟子涛说道:“说起来,这件瓷器确定仿的十分到位,足以做到以假乱真,可能一些专家都会打眼。” 虽然孟子涛说的很仔细,然而宋成还是心有不甘,又想到了一个理由:“既然这样,我刚才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都没有人来买啊。” 宋鹏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堆东西,都是什么货色啊,你觉得别人会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真品吗?再说了,就算有人看上了,你是怎么开价的?” 宋成弱弱地说道:“呃,我说少了三百万不卖。” 宋鹏颇十分无语:“还真亏你说的出口,别人没骂你算客气了。” 说来也是,你一个小摊上的东西,居然开价三百万,别人不当你脑子有问题才怪了。 孟子涛说道:“宋先生,如果你觉得有疑问,可以去做一下科学鉴定,应该可以解决你这个问题。不过,科学鉴定最好还是要去权威机构。” 宋成意兴阑珊地说道:“算了,我再想一想吧。” 孟子涛说道:“其实,对于瓷器来说,价值的高低,大部分取决于其本身体现的艺术水平的高低,所以,高仿也是有价值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花三万买下它,这也正是我让你做鉴定的原因。” 这件瓷器制作的这么逼真,现在又只有孟子涛鉴定过,很容易因为不信任产生什么误会。 “你愿意花三万买它?”孟子涛这番话对宋成来说,不可谓是一个惊喜,这样一来,他可就回本了。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对。” 宋成眼珠子转了几圏,说道:“那我还是去做了科学鉴定再说吧,到时如果我想卖的话再联系你。” “可以,这是我的名片。” 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宋成,接着说道:“宋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去的老宅子在哪?” 宋成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不过还是把地点说了。 和宋家兄弟三个分开之后,孟子涛他们上了车,准备把上午买的东西先放回酒店。 路上,钟锦贤问道:“那件瓷器是不是什么问题?” 孟子涛点头道:“对,和我们现在调查的一个人有关。” 刚才孟子涛之所以发现这件问题,就是从纹饰细节之处,发现有魏栋梁画技的特点,虽然魏栋梁已经极力做出改变,但在不经意之间,还是留下了痕迹。 一开始,孟子涛其实是有些奇怪的,因为这件瓷器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都是一件以假乱真的真品,如果不熟悉魏栋梁的特点,不去做科学鉴定,很难发现它的破绽。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它给了宋成,是偶然还是故意? 后来孟子涛仔细回忆,发现这件瓷器的参照物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参加过展览,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对有心人来说,还是很容易因此看出破绽,这可能这也是原因之一。 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孟子涛就不清楚了。 说起来,现在对于魏栋梁父子的调查,线索到了那个小贩那里却又断了,可以说又陷入了死胡同,现在居然又有了新的线索,孟子涛越来越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和他们父子俩有什么血海深仇。 而且,孟子涛内心之中也有感觉,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父子俩抓到…… 见孟子涛这么说,钟锦贤并没有多问这个问题,孟子涛也给部门打了一个电话,让泉城的人参与调查。 孟子涛刚打完电话,大军又打电话过来,问他们在哪,他已经调查到那个跟踪者是哪个人派来的了。 结果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幕后之人不是别人,就是田萌萌的那个同学许思源。 孟子涛让大军直接回酒店,就挂了电话。 “大军找到人了?”钟锦贤边开车边问道。 孟子涛笑道:“我的第六感很准确,就是那个许思源。” “啊!怎么会是许思源?”田萌萌十分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孟子涛说:“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下手,不过,从这一点来看,他对你应该很在意啊。” 田萌萌很生气:“哼!我以前就没有喜欢过她,现在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如果光是滚那就太便宜他了,居然敢派人跟踪我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钟锦贤火冒三丈,直接靠边停车,拔打了几通电话,不出意外,许思源应该会收到一个深刻的教训。 刚回到酒店,大军也回来了,钟锦贤问了大军刚才跟踪的过程,大军告诉大家,那个人确实很谨慎,应该是一位跟踪和反跟踪的高手,可惜遇到了他,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幕后的许思源。 用大军的话来说,这样跟踪者并不好找,从这一点看,许思源应该并不简单。 因此,孟子涛也提醒钟锦贤小心行事。 大家放好东西,接着找了一家本地比较有特点的饭店吃午饭,这个地方离他第一天来泉城,跟宋鹏喝茶的那家茶馆并不远。 这家饭店确实名不虚传,坛子肉、麒麟马哈鱼、圣旨骨酥鱼、蛋酥炒面等等一系列泉城美食,做的都比较地道,也十分美味,大家吃的是酣畅淋漓,交口称赞。 快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接到宋鹏的来电,是关于宋成先前掏老宅子主人的,那家的主人刚才又打电话给宋成,说他还有几件东西要处理,问宋成有没有兴趣。 考虑到孟子涛刚才看起来很关心这件事情,宋成在电话里答应了,所以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去一趟。 孟子涛当然答应,由于地方不远,下午可以一个来回,决定现在马上就走。 去目的地正好要经过这家饭店,于是大家在饭店等了一会,这样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宋鹏带着宋成来了。 宋鹏之所以一起去,是因为担心宋成不靠谱,坏了孟子涛的事情。 大家刚刚准备进车里,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一个人在追,追的那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刀,不时挥舞一两下,场面惊心动魄,好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孟子涛有些意外,因为在前面跑的人,就是当初指挥工人砸杜同泉古玩店的那位,至于后面那位拿着弯刀的,难道就是杜同泉? “后面追的那位是谁啊?”孟子涛问起了宋鹏。 宋鹏一脸惊讶地说:“就是杜同泉,他吃了什么药啦,居然拿刀砍他的朋友,我记得,先前的事情上,他的朋友好像还占着理的吧?” 钟锦贤说道:“你是说被追的那人占着理吗?我看不见得吧,就他那样子,明明理亏吧。”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宋鹏有些迷糊了。 由于杜同泉的行为太危险了,不过一会,就有警察过来了,经过警告杜同泉放下了手中的弯刀,跟着警察去接受调查了,不过期间他嘴上一直对被追的那人骂骂咧咧的,情绪十分激动。 “哎,江老师,杜同泉到底怎么回事啊?”宋鹏叫住了一个路人,发了一支香烟问了起来。 江老师回道:“嗨,老杜这是被人下套,当初买古玩被人调包啦。” “买古玩还能被调包啊?”何婉奕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 “这其实挺正常的。” 孟子涛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新闻报道,市场上顾客选好了虾,都是活蹦乱跳的,奸商等称好了虾打包的时候,故意放在比较低的位置,然后趁着顾客不注意,把早就准备好的死虾换上去,把活虾留下来。古玩调包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江老师朝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这位小兄弟说的对,就是这么回事,老杜他先前跟着刚才被他追的朋友去掏宅子,看货的时候,明明是真品,等老杜交了钱之后,在打包的时候,他这个朋友不知怎么突然打翻了一杯水,吸引了老杜的注意,于是东西就被换了。当然,这些都是老杜自己的说辞,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现在没有对证,也不好说。” 宋鹏问道:“那老杜是怎么察觉的?” 江老师回道:“老杜说,他发现东西不对的时候就怀疑被调包了,不过他又没有证据,而且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直到今天,有人告诉他,那个宅子的主人因为诈骗被抓起来了,老杜那个朋友又上门讨债,于是他就爆发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漏网之鱼(中) 宋成说道:“这会不会有点不对啊,这件事情上,确实像杜同泉的朋友搞的鬼,但如果真的是他搞的鬼,普通人都应该心怀愧疚吧,怎么还经常过来闹事呢?” 江老师说道:“这可就不一定了,你也说普通人应该心怀愧疚,但如果不是普通人呢?他故意这么理直气壮,像你这样的不就觉得他没有嫌疑了吗?再说了,如果他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刚才为什么不据理力争?” 宋成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你被别人拿着刀追,你敢跟人据理力争?不怕被砍成渣啊!” “怎么说话呢?!” 宋鹏训斥了一句,带着欠意对江老师说道:“江老师,抱歉啊,我这位堂弟不太会说话,还请你别介意。” 江老师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没什么,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到底怎么回事,也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了。” 这时,一个路人走了过来:“宋老板,好久不见啊,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事情呢?” 宋鹏跟路人打了声招呼,也给对方发了香烟:“呵呵,还能是什么,杜同泉的事情呗,刚才从江老师这了解了一些。” 江老师摆了摆手:“我也是一知半解。” 路人笑道:“嘿,这事啊,估计这条街上没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 说到这,他卖了个关子,把刚才宋鹏给他的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真是好烟呐。” 宋鹏一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直接拿出烟塞给了对方:“我这还有半包,给你了。”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话是这么说,动作却要实诚不少,眨眼之间就把半包烟收到口袋里去了。 这个时候,他当然也不好再卖什么关子,说道:“咱们先说说卖杜同泉东西的卖家,那家伙以前就是一个卖鱼的,卖鱼的时候,不是缺斤少两,就是把鱼掉包,活钱变死鱼。后来出事了,被人差点打个半死,这个行当也就做不下去了。” “之后,他就转行做起了古玩生意,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开店是开不下去的,于是干脆就在农村租房子,又买了一对雍正青花月季花纹撇口碗,然后去瓷都定制了不少赝品,接着以掏宅子的名义引买家去他那,买家付钱之后他就换成了赝品。” “这人用这种办法卖出了至少四五对赝品,至少赚了七八百万,有个别找回去的,往往因为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一直以来没有翻船。直到惹了一位大老板,调查到了他的行踪,才被抓了起来。” 宋鹏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对这件事情怎么这么了解?” 路人得意地笑了笑:“我表弟的对象家的二姨家的儿子,就在那个大老板手底下做事,昨天他请我喝酒,我从他那听来的。” 旁边的江老师感觉有些看不下去了,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不是我说,哪有人请你喝酒?” “江老师,你这话说的我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就没人请我喝酒了?”路人心道:“虽然菜是我准备的,酒也只有半瓶,但那也是请嘛,我又没有说错。话说,那酒味道真的好,可惜买不起啊。哎,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喝到这样的好酒了。” 见俩人差点要争起来,宋鹏连忙岔过话,问道:“照你这么说,老杜是从你那知道东西人被抓的?” “是啊。”路人说道:“我看老杜挺可怜的,就把这事跟他说一声,让他高兴高兴,老杜就跟我说,他也是被他的朋友骗了。当初他之所以会去掏宅子,也是因为他那个朋友给他看了那对雍正青花月季花纹撇口碗的照片,结果就中了招。” “所以,他认为他那个朋友肯定也在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只不过他现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拿他的朋友没办法,但他肯定会去报警的。没想到,我刚从老杜那出来,他那个朋友又过来讨说法了,结果就成了刚才那个样子。” 听到这里,大家对这件事情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杜同泉从他朋友那看到了瓷器的照片大感兴趣,于是跟朋友一起去了,结果对方是专业骗子,因为朋友的关系,把东西给换了,最后损失了一大笔钱。 之后,杜同泉为了堵住损失的窟窿,也把赝品卖给他的客户,于是变成了过街老鼠。 因此,大家觉得杜同泉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亏了钱是值得同情,但你也不能把损失转嫁到别人的头上吧? 正因为这样,杜同泉的事情会有什么结局,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的,反正就算杜同泉拿回了钱,他也别想在这个行业混下去了。 听了一些八卦,大家纷纷上车出发。 将近五十分钟后,两辆车停在了宋成说的那户人家门口。 “等我一下。”下车之前,孟子涛突然想到,现在自己可能正和无比狡猾的魏栋梁父子过招,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自己应该易容一下。 想到这,孟子涛就从包里拿出了易容用的黑框眼镜,再加上胡子等道具,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经常和他接触的朋友,还真不能认的出来。 同样的,大军也做了一些改变,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认出来了。 钟锦贤满脸好奇地说道:“我说,你从哪里学到这样的本事,有空可要教教我。” 孟子涛指着正准备下车的大军,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学这东西也要靠天分,如果你天分不行,那就只能用时间堆了。” 钟锦贤挥了挥手说:“这东西这么简单,我分分钟就能学会,等回了酒店,保证一晚上就能解决。” 田萌萌笑着把钟锦贤给戳穿了:“你就别说大话了,上回让你帮我画个眉,你都画的歪七扭八的,还想跟着大军哥学易容,你就别癞蛤蟆打哈欠了。” “哼嗯!”钟锦贤有些尴尬:“人都会改变的嘛,现在再帮你画眉,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田萌萌边下车边说道:“傻子才会给你做试验呢。” 见孟子涛他们都憋着笑,钟锦贤摸了摸鼻子,连忙下了车。 孟子涛和大军从车上下来,立马就让宋鹏弟兄俩有些愕然。 孟子涛没有怎么解释,笑了笑道:“我担心他会认识我。” 就算是有些中二的宋成,也知道原因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兄弟俩不傻,当然也不会多问。 宋成先去敲了门,马上就有人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看到门外一大帮年轻的男男女女,有些讶异,问道:“宋老弟,怎么回事?你先前怎么也没说,会有这么多人过来?” 宋成笑呵呵地说:“董大爷,这些都是我哥的朋友,从京城过来的,听说你这有宝贝,就想跟过来见识一下,没关系吧?” 说到最后,他还做了一个有数的手势。 董大爷看了一下孟子涛他们,觉得应该都是富家少爷,再看了看停在门前的车,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带上了一些笑容。 “呵呵,人多热闹,你们跟我进来吧。” 董大爷带着大家进了屋,他左腿有些不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带着大家进厅堂坐下,董大爷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就说了起来:“宋老弟,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家里就老头子我一个人了,等我走了,东西也带不走,能卖就卖了。本来呢,我还想着你一个人吃不吃的下,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你们看中什么就给我说,给个合适的价钱拿走就得了。” “董大爷,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带我们去看看东西吧。” 宋成懒的听老人啰嗦,这也是因为上一次被骗,已经令他很不爽了,要不是今天不想坏了孟子涛的事情,非得好一顿臭骂不可。 “行,那就走吧。” 董大爷起身带着大家来到隔壁的一间房间,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宋成有些奇怪:“咦,怎么不是原来那个房间了?” 董大爷笑道:“好东西当然要换个地方放了。” 宋成听了这话,想起了先前被骗的事情,很是恼怒,但又不能发作,气的脸都有些涨红了。好在老人在开门,并没有发现。 宋鹏见了踢了宋成一脚,又蹬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坏事。 算起来,宋成虽然买了一堆垃圾,但光璺那只青花觚,其实也算不得吃亏。 孟子涛也想过,这位董大爷是不是想用青花觚勾引宋成,一步步的让宋成成为帮他处理高仿瓷器的工具,这个原因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 董大爷开了门,边打开屋子里的灯,边请大家进屋。 屋里的东西不多,分别为一个明式衣柜,一个博古架以及一张八仙桌,四张长凳。另外,在博古架上还有一件粉彩和两件青花瓷。 宋鹏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问道:“董大爷,冒昧地问个问题,不知你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来历啊?”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囚牛像 “这当然没问题。” 董大爷有些骄傲地说道:“我家是董氏家族的分支,这些东西都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哪个董氏家族?” “董讷和董元度,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 孟子涛一听马上就有了印象,董讷是清康熙五年丙午科举人,六年丁未科一甲三名进士(探花及第),从康熙二十八年到康熙四十年,先后任漕运总督、河道总督、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官至从一品。 据《清史稿》载,董讷为官“为政持大体,有惠于民”,风评很好。 董元度是董讷的孙子,乾隆十二年科举人,乾隆十七年科进士。清乾隆年间著名诗人。董元度自年少便以春柳诗见长,与其父董思凝因作诗而声满京国。 董氏家族除了这两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之外,还有几位也属当时社会名流。综观董氏家族,近六百年的历史,特别是从九代至十五代中,出了一名探花、二名进士、二名举人、一名秀才,家族中有七位夫人被赠一品夫人。 特别是因董讷官至左都御使、兵部尚书衔两江总督、漕运总督、河道总督,官至从一品,死后康熙皇帝又追赠正一品,又御书“眷念旧劳”,因而使董氏家族成为康乾盛世间平原一名门望族。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董大爷显得神采奕奕,宋成嘀咕了一句:“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宋鹏气急,怎么宋成就这么让人不安心呢,这个时候,你废什么话啊! 董大爷不以为意:“不相信的人多了去了,给你们看看我家留的族谱。” 说完,董大爷走向衣柜,打开衣柜门,拉开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本看上去一不小心就要散架的族谱。 “你们看,这是我的名字,我没说错吧。”董大爷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接着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族谱上的一个名字。 大家看了看董大爷的身份证,族谱上也确实是这个名字。 族谱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身份证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因此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另一个方面,市面上并不是没有族谱出售,搞一本真的族谱并不困难,相应的做一张对应的身份证也简单,他们又不是警察,并没有检验真假的工具。 当然,族谱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关键还是要看东西到底对不对,而且对孟子涛来说,能够找到魏栋梁父子的线索才是最重要的。 恰巧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收到了一条彩信,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死亡证明的照片,原先这个宅子的主人早在前年就已经去世了,现在这个宅子已经被卖了,不过买家也姓董。 结果没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他不动声色的表示,时间不早,可否让他们鉴赏屋里的东西了,董大爷连忙表示没问题。 既然这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相关的线索,孟子涛肯定先看瓷器。 第一件上手的是青花瓷,这是一个莲子罐,此器罐口无釉,罐盖边沿、肩、胫部暗划花草纹,这一点也是区别清康熙时期与崇祯时期同类器物的重要标志,因为这类崇祯时期的民窑细路青花与康熙时期的很难区分,胎、釉、器形、纹饰画法都非常接近,只是康熙时期的这类青花瓷不再有上下暗刻。 该罐露胎处可见胎质细密、坚硬,胎面可见一层微黄颜色,釉面光润平滑,是典型的亮青釉。青花色调纯正、青翠艳丽,使用的是上等的浙青料。 该罐颈部饰青花枝叶纹一周,盖腹部饰青花人物故事图。圆足底足际处露胎,足有釉,足底釉面色略浅于腹壁釉面色泽,这是明代器物常有的特征。 孟子涛仔细看过这件瓷器,发现居然是一件真品,没有发现一点破绽,接着他又使用异能,还是同样的结果,这让他微微有些诧异,接头干脆对另外两件瓷器使用了异能,同样都是真品。 “真是奇了怪了。”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让他觉得是不是魏栋梁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没有把仿品拿出来。 至于魏栋梁怎么得到的消息,十有八九是部门内部还有其他卧底了,没办法,谁让先前部门内部出现那么多卧底,让孟子涛下意识的就往这边想。 “孟……”掌柜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宋鹏马上意识到现在不能这么称呼孟子涛,连忙收了回来,接着问道:“你看这件青花笔筒,是清代的还是明代的?” 由于异能鉴定过了,孟子涛看了一眼就脱口而出道:“是明代的。” “这不是顶戴花翎吗,怎么会是明代的?”宋鹏有些奇怪。 孟子涛解释道:“童子手捧的绝非顶戴花翎,而是一种罩在食物上面,防灰尘蚊蝇的纱制罩子,现代也有,明末清初的瓷器上也常见,是有盖食盒。” “从人物开相、山石皴法、草皮栏杆以及故事内容来看,应还是明晚崇祯时期,炉故事内容从主人手里羽扇及身后兵书看,是诸葛亮卧居隆中,明晚国家动荡,众多怀才之士常常渴望得到知遇赏识,借古寄情,是明晚版画及瓷器常见题材。” “原来是这么回事。”宋鹏看了看坐在长凳上休息的董大爷,小声问道:“这是真品吗?” 孟子涛说:“我还没有细看,不过看起来应该有一眼。” “哦,是我着急了。”宋鹏呵呵一笑,接着仔细打量。 有了宋鹏的打岔,孟子涛把心中的疑惑先放到一边,既然东西是真品,那先买下来再说,也算没有白跑一趟了。 “不过,怎么就这么不甘心呢?” 孟子涛心中响起一声叹息,接着就开始鉴定剩下的东西,当然在这之前,另外两件瓷器他都过了一下手,做戏要做足。 接着,孟子涛就走向了那个明式衣柜,这时,坐着的董大爷突然开口道:“这位小哥,这衣柜我还有用处,暂时就不卖了。” “我说大爷,你先前不是说了嘛,只要我们看上的,我们都可以买走,怎么衣柜又不卖了?”宋成语气很不爽。 董大爷向大家拱了拱手:“我先前确实这么说过,不过,现在想想,这衣柜陪我长大,有很深的感情,暂时舍不得卖,而且确实有些东西还要放在里面,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只要我想卖,你们一定是第一个接到电话的。” 宋成还想冷嘲热讽一番,不过被宋鹏用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孟子涛笑了笑:“董大爷,那我看看这个衣柜可以吗?” 董大爷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看可以,不过别打开抽屉。” 衣柜采用黄花梨制作而成,古玩上的学名应该是有柜膛方角柜,器型高大选料用心,柜门,柜帮及背板皆为平镶面心板。柜顶以标准格角榫攒边框镶板心,上装二根出梢穿带。抹头可见明榫。四根方材立柱上以棕角榫与顶边框结合,出一透榫。 柜门间有一活动式闩杆,门下有两条横枨作肩纳入立柱,其间镶一心板,形成柜膛。底枨下有起线牙条,两侧安类似牙条,后方为素牙子。柜内有屉板一层,中央有一格板装两具抽屉,还有柜膛盖板,其下为柜膛。 门上嵌有白铜长方形合叶与圆形面叶,三个纽头与吊牌。 孟子涛仔细观察捂后发现,这衣柜原件应该有损坏,后来经过修补,不过使用的不是黄花梨而是柴木,这一点肯定会影响整器的价值,好在修补的人手艺不错,而且损坏的地方不大,所以影响还算有限。 这衣柜唯一装饰是铜活、合叶、面叶和吊牌,设计节约,但看起来古色古香,线条清爽,设计合理,完全不觉体积硕大,再加上用材珍贵,即使修补过,也不能影响它多少价值。 孟子涛估计,这件黄花梨柜子,保守估计价值应该在四百万左右。 孟子涛打量完柜体的细节之处,觉得有些无聊的宋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拉开了抽屉。 董大爷一直注意着这边,见此情形,连忙大声喝斥道:“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刚才不是说了嘛,别打开抽屉!” 宋成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关上了抽屉,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很没面子:“不就是忘记了而已,干嘛这么紧张,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咦,你这人挺搞笑的嘛,我的东西我怎么决定,有什么问题?我不给你看就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告诉你,我这不再欢迎你,给我出去!”董大爷怒气冲冲地往门口一指。 宋成也是气极而笑,正准备提起上回的事情的时候,宋鹏走到他的身边,怒道:“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 宋成咬牙切齿地说:“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到你这里来啊!” 说完,他径直走出了门。 宋鹏脸上带着笑容走到董大爷面前,道起歉来:“大爷,真是抱歉啊,我这位堂弟不懂规矩,还请你不要介意。” 董大爷冷哼一声:“哼,枉我先前还觉得他人不错,早知道这样,我都不会跟他打电话。” 听了这话,大家心想,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别五十步笑话一百步。而且开个抽屉就这么紧张,别是里面有什么猫腻吧。 此时,孟子涛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刚才在宋成打开抽屉的时候,他的目光注意到抽屉里面有一件小巧的雕像,此器雕一把胡琴,琴头是龙首。 熟悉龙生九子典故的人都知道,琴的龙首其实就是龙生九子中的老大囚牛。 传说中,囚牛平生爱好音乐,它常常蹲在琴头上欣赏弹拨弦拉的音乐,因此琴头上便刻上它的雕像。这个装饰现在一直沿用下来,一些贵重的胡琴头部至今仍刻有龙头的形象,称其为龙头胡琴。 孟子涛之所以注意到这件雕像,除了异常小巧之外,还有一点,此物通体为黑色,和他先前得到的龙龟以及狻猊像使用的材质完全一样,再加上又雕刻的是囚牛,就不禁让他多想了。 此时的孟子涛觉得很为难,因为董大爷不想卖柜子,而且对抽屉里的东西也很在意,那董大爷在意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囚牛雕像呢?如果是的话,那他肯定是得不到的,就算不是,现在也很难开口。 孟子涛觉得现在只能借助对魏栋梁父子的调查,来解决这件事情了,要是能够发现老头也有问题,他就可以借之得到这件雕像。 想到这,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着像了,有些容易被自己在意的东西牵着鼻子走,万一因此做错了事情,可就不妙了。 孟子涛心里提醒着自己,但既然遇到了囚牛像,他肯定不可能放弃,希望能早点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吧。 孟子涛把这件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对着董大爷问道:“大爷,这三件瓷器我们都可以选吧?” 董大爷回道:“只要价钱合适,都可以让给你们,另外,这套桌凳你们想要也可以拿去。” 孟子涛呵呵一笑,刚才进屋的第一时间,他就注意到了八仙桌和长凳,都不用细看,就知道只不过是用柴木制作的普通家具,买下来运回陵市,连车费都不够,他又不是棒槌怎么可能会买。 “大爷,你还是先说说这三件瓷器的价钱吧。”孟子涛说道。 “一件一件来吧,咱们先说这件。” 董大爷指着清乾隆粉彩花卉双耳瓶说道:“这只瓶子六百万吧。” “大爷,你这个不价钱就太贵了,我看两百万还差不多。”对方漫天要价了,孟子涛当然得落地还钱。 董大爷摆了摆手:“我是不懂古董的价钱,不过这些东西我都请专家帮忙估过价的,六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真的一点都不能少?” “当然,老头子我开价从来都是实价。” 见董大爷油烟不进,孟子涛知道是谈不下去了,于是指着笔筒问道:“这件呢?”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发现调包 董大爷回道:“一百八十万。” 孟子涛指的那只笔筒,胎色白净,釉质晶滢,釉色白中闪青,青花色料采用石子青,呈色稳定,青花发色青翠艳丽。人物绘画精细,神态描写逼真,笔触纤细,是崇祯时期青花瓷器的精品力作。 算起来,180万的价格并不贵,孟子涛现在转个手,能赚十万左右,钱对他来说虽然赚的不多,但想要得到品质这么高的崇祯青花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升值潜力很高,这个价钱还是挺合算的。 孟子涛问道:“不能再少一些了吗?” 董大爷说道:“我刚说过了,我说的都是实价,肯定是不能少的,不信你们问一下宋成,上次他买我东西的时候,我有没有同意他的还价。” 孟子涛不置可否,接着指着剩下那件莲子罐问道:“那这件呢?” “一百五十万。”董大爷回道。 不得不说,这个价钱肯定是贵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一百万都值不了,如果不能还价的话,孟子涛肯定不可能会买。 那件粉彩瓷价钱相差太多,肯定是还不下的,那么只有笔筒和莲子罐合适一点了。 于是,孟子涛问道:“大爷,我如果买两件瓷器的话,能不能便宜一点?” “哪两件?” 董大爷得知孟子涛的选择,直接摇了摇头:“这两件不行,如果你要三件的话,我最多可以给你少……10万吧。” “我又不是有钱没地花。”孟子涛暗自嗤笑一声,接着说道:“那我就要这只笔筒吧。” “可以。”董大爷看向其他人:“你们不要点什么吗?” 大家都表示不用,孟子涛都闲贵的东西,他们还买就是傻子了。 “大爷,怎么给你钱呢?你要支票还是转账?”孟子涛问道。 董大爷呵呵一笑:“你看我这个老头子懂支票这东西吗?你转到我的银行卡里去吧。” 孟子涛点头:“行,那咱们要不要签份协议。” “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啊。”董大爷嘀咕了一句,接着说道:“真是麻烦,你们要签就签吧。” 双方草拟了一份协议,签上各自的大名,接着孟子涛让公司的财务把钱打董大爷的银行账号上。 由于开办工厂,再加上考虑到自己的事业越做越大,孟子涛聘请了专业的财务人员,一切按正规化来,所以大额转账就方便多了,全国主要银行基本都能够做到两小时内到账。 孟子涛把到账时间跟董大爷说了一下,董大爷挥了挥手,大气地说道:“我这人眼神还算好使,看得出你不会骗人的,再说还不是有这个嘛,你们跑了那可就是犯罪了。” 董大爷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协议。 孟子涛笑了笑,其实现在他的心思还在找寻和魏栋梁父子相关的线索上面,对他来说如果这么就回去,和空手而归没什么区别。 “咱们出去吧。” 董大爷带着大家回到厅堂,转头一看,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现在记性不好了,我昨天去买了装瓷器的盒子,你看要不要帮你打包?” 孟子涛当然说好,于是就把东西放到旁边的桌上。 董大爷笑呵呵地拿着笔筒走到放着锦盒的长桌前,先把笔筒放在一边,接着又去把盒子拿到靠近笔筒的位置,打开盒盖把笔筒放进去。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孟子涛总觉得董大爷好像有点紧张,紧接着,董大爷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而且咳了好一会。 “吭吭吭,对不起啊……吭,不怎么怎么回事,嗓子突然很不舒服,吭……”董大爷一边咳嗽一边向大家道歉。 “要不喝点水。”孟子涛心中一动,装作关心地向长桌那边走了几步,结果发现董大爷眼神之中有些慌乱,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了。 董大爷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感觉好多了,没关系了,这盒子你拿去吧。” 孟子涛走过去拿起盒子,走到八仙桌前时,突然停住了脚步把盒子放到桌上,准备打开。 董大爷顿时有些急了:“你做什么啊?” 孟子涛转头看向董大爷,有些奇怪地说道:“我刚才想到有个细节没有注意到,想打开看看难道不行?” 现在俩人已经完成了交易,总不能禁止孟子涛这么做。再说了,就算没完成交易,老人也没有理由制止。 “哦,那你看吧。” 孟子涛见老人假装平静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打开盒子之后,虽然笔筒看起来还是那个笔筒,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孟子涛很干脆的使用了异能,结果异能还能从中吸取灵气。 一般来说,每一件东西,异能只能吸收到一次灵气,既然能吸收到灵气,那可以肯定东西已经换了,现在这只笔筒已经是仿品了。 孟子涛正准备把笔筒拿出来,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先给自己戴了一副手套,这才把笔筒拿到手中。 稍稍一打量,孟子涛果然在上面发现了魏栋梁制瓷的特点,这让孟子涛相当高兴,看来这位董大爷肯定和魏栋梁有联系了,十有八九能够通过他找到魏栋梁父子。 于是,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老人:“我刚才看到的好像不是这只笔筒吧?” 虽然孟子涛反常的表现,让大家都能够察觉到问题,但这番话还是让大家倍感惊奇,怎么一会的功夫,真的变成了假的,难道老人还会变魔术? 董大爷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人是什么意思?东西刚才是你看的,也是你自己同意买下来的,一会功夫又说不对了?” 孟子涛说道:“我说大爷,到这个时候,你也别再狡辩了,是不是同一件东西,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董大爷怒道:“你到是好笑,说真的是你,说假的也是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身单力薄好欺负啊!滚,都给我滚,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大爷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是不是觉得心虚?还有,你怎么一直往后退呢?大军,你和我一起过去,我打开桌子下面柜门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老人看到孟子涛和大军向自己快步走过来,大声叫道:“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再过来我要叫救命啦!” “那你就叫呗。”孟子涛冷笑连连,让大军把老人制住,又让钟锦贤帮忙录像,自己则打开长桌下面的柜门。 不过这柜门上面有锁,一下还拉不开,于是孟子涛又加大了一些力量,一用力只听“呯”的一声,柜门被他硬生生的拉开了,却见刚才放盒子的位置,有一个像升降机一样的机器,看起来有点复杂。 另外,此刻在机器上,还有一只笔筒,就是刚刚换下来的真品。 孟子涛饶有兴趣的按下操控按钮,接着机器就开始自动工作,具体原理是把特制的锦盒放到机器的上方,按下操控按钮,机器自动取下锦盒的底座,连同里面的笔筒一起弄到下面,接着自动换成仿品再装回去。 另外,机器在运行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轻微的响声,正是因为这样,刚才老人才会以咳嗽声来掩饰。 这机器看着复杂,其实不过是按照即定的程序运行,对专业人士来说,制作起来并不复杂,最多为了可靠和安静,可能要用到高级芯片和材料,但不管怎么说,最多最多也就花个几万块钱就能做到了。 相比之下,只要成功一次,就能赚一百几十万,实在是一本万利的行当。 孟子涛看向旁边已经蔫了的老人,说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哦,是不是还要说,刚才我看的就是盒子里的那只笔筒?可惜啊,我刚才拿它的时候戴了手套,上面可没有我的指纹哦。” 老人知道狡辩不了了,马上就变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小哥,你看我一大把年纪了,而且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脸皮够老,恬不知耻,如果我没有发现的话,那我的损失怎么办,难道我就活该倒霉?” 老人很光棍地说道:“你想怎么办吧,只要别把我送进去,我能答应的条件你尽管提。” 孟子涛说道:“我要求也不高,只要那个衣柜就行了。” “这……”老人有些为难。 孟子涛吡牙道:“不行?我告诉你,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可不要后悔终生!” “只要衣柜给你,你就不追究这件事情?”老人问道。 孟子涛说:“除此之外,你还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老人问道。 孟子涛问道:“仿制的笔筒,还有上回你卖给宋成的青花觚,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老人心里咯噔一下,尽量平静地说道:“都是我从市场上买的啊。” 孟子涛笑道:“什么人居然能够有这么高的仿制水平,说出来我也要去认识一下。”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漏网之鱼(下) 老人还是不想把实情说出来,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不是我不想说啊,卖的人先前就跟我说过,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我还要靠他养家糊口,麻烦小哥能让我混口饭吃。” 旁边的钟锦贤笑了:“你这样多辛苦啊,进去了有免费的饭可吃,不是挺好的。” “呃……”老人心里很害怕被送进监狱,而且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别死在里面,但如果让他说出来他又害怕,因为如果说了,现在确实可以逃过一劫,但今后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吧,魏栋梁父子现在在哪?”孟子涛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我……” 老人神色有些挣扎,刚开口,孟子涛突然听到从后屋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后面有人?”孟子涛盯着老人问道。 “呃……” 看到老人闪烁其词的模样,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急忙往后屋跑了过去,发现后门已经被打开了,地上掉了一根木棍,应该是那人不小心碰倒的。 孟子涛从后门跑出去,发现右边有一个人正在疯狂飞奔,眨眼间就跑进了一户民居,把门给死死地关住了。 由于那人速度太快,孟子涛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但依稀感觉有些像魏小飞。 这个时候,大军跑了出来,孟子涛急忙跟他说:“你去后门盯着。” 大军领命而去,孟子涛则跑到前门口堵着,边跑的时候,边拿出手机给泉城分部打了电话,让他们快点派人过来。 打完电话,孟子涛也已经跑到屋前,对着屋里大声喊起话来:“魏栋梁,魏小飞,我知道你们在屋里,识相的快点出来,不然的话,我可就要破门而入了!” 又喊了几声,孟子涛见里面没有人应声,他就准备动手破门,这时,窗户突然打开,出现了一位相貌十分熟悉的男子,正是已经追捕了大半年的魏栋梁。 魏栋梁一点也不显得紧张,看着孟子涛问道:“你是谁?……哦,画了妆?那你应该是郑安志那个老不死的徒弟吧,你们这些人真的很不可理喻,我不就做点高仿,完全凭手艺吃饭,你们为什么要死盯着我不放,非要除之而后快呢?” 孟子涛对于魏栋梁能够马上认出自己,多少有些讶异,他冷笑道:“你怎么不想想,做高仿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不抓他们就抓你呢?如果不是你一直把你制作的高仿当成真品卖,扰乱市场秩序,谁高兴一直花精力来追捕你?” 魏栋梁双手抱胸,一脸鄙夷地说:“古玩这行,全凭眼力吃饭,他们眼力不济,关我什么事呢?” 孟子涛哂笑道:“现在不是什么眼力不眼力的事情,是你专门制作做旧的赝品,损害买家的利益,按现在的法律你就是虚构事实、隐瞒真相,法律上属于诈骗。” 魏栋梁嗤笑道:“法律?呵呵,你们就是官字两个口,全世界那么多做赝品的,为什么只抓我一个人?古玩这行有打假的概念吗?” 要说,古玩行业确实只有新货与旧货之分,没有“假货”一说,所以古玩市场没有“假货”可打,不存在“打假”一说。 当然,现在古玩行情火爆,也有许多不知道行业规矩的新人或者老板进入,他们受了骗,往往会搬出法律的武器,而且也确实有一些判赢的案件。 然而,做一位老道的卖家,肯定有各种手段买防范风险,比如说发票上写明工艺品,或者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你自己看,看中了哪件,我出个价,你别问这玩意是啥,问了我也不会说,反正看对了眼又不嫌贵就成交。 大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自己眼力不行买错了,肯定怪不了别人。 话又说回来了,买家花两万买了件真品,过两天又把东西拿过来,说是赝品,谁知道是被骗了还是想来骗人?比如说,出了银行门发现是假币,银行有没有责任,那是要你能够举证才能判定的。 而且,古玩这玩意跟股票也有点像,买古玩就如同买股票一样,好与不好,全凭自己去把握。如果你眼力好,选到的股票大涨而赚钱,那就是你的本事。如果眼力不好,就会在高位吃进而套牢,怨不得别人,总不能买跌了让上家补钱吧? 另外,真正的高手玩的是知识,直接拿后朝仿前朝的当真品卖,或者民窑的当官窑卖。对于现代人来说都是古董对吧?只要语言中含糊一点,你就是扛着摄像机全程跟拍都找不出破绽。 所以,古玩这行的特殊性,就导致了现在这样凭眼力的局面。 当然,魏栋梁父子的情况又不一样了,他们完全是有计划的制作似假乱真的赝品来为自己牟利,而且据调查反馈的情况,事情还不止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组织参与其中。所以魏栋梁父子必须抓起来。 魏栋梁接着说道:“我记得你名下也有古玩店吧,就没有卖过一件假货?” 孟子涛摊了摊手:“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没有卖过假货,我店里也有高仿瓷器,不过都已经注明了。” 魏栋梁皮笑肉不笑地说:“嘿嘿,还真和你师傅一个德性啊!” 孟子涛发现,魏栋梁说话的时候,向后看了看,这让他想到,魏小飞一直都没有出现,会不会是在搞什么事情? 想到这,孟子涛突然闻到一股异问,嗅了嗅,发现居然是气油的味道,这让他脸色大变:“魏栋梁,你想干什么!” “想知道吗?”魏栋梁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等你到地下去,再来问我吧。” 说话间,他拿出一个金属打火机,打开点燃,扔到了自己的脚边,只见“轰”的一下,巨大的火苗窜了起来,眨眼之间,魏栋梁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魏栋梁痛苦的尖叫着:“孟子涛,给郑安志那个老不死的带句话,我在地下等着你们!” 说完,他就惨叫着冲回了房间。 此情此景,把跟着过来的何婉奕等人吓得脸都白了。 孟子涛看到火越烧越旺,急忙对着大家说道:“这里太危险了,大家快跑,跑远一点。”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了爆炸声,孟子涛脸色急变,连忙拉何婉奕和田萌萌往安全地点奔跑,钟锦贤跟着狂奔,也使出了吃奶的劲。 大概跑出了五十多米,突然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回直接把屋顶都掀开了,也不知道魏栋梁父子到底准备了什么,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孟子涛带着大家一口气跑到了安全位置,还没喘几口气,就拿出手机拨打了消防电话。 钟锦贤的呼吸像风箱一样,气喘吁吁地看了看后面:“玛得,至于……这么……狠吗?这是……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 孟子涛看着熊熊燃烧着的房子,也觉得很奇怪,照理说魏栋梁的罪责哪怕再重,应该也不至于死刑吧,他为什么就这么决绝呢? 何婉奕俏脸吓得惨白,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看着孟子涛说道:“这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这人的情况有些复杂,等回头我再跟你解释,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也有些想不明白。” 孟子涛说到这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询问旁边看热闹的村民:“这位大哥,旁边这两家有没有人住啊?” 村民回道:“左边那家有人住,不过今天是周六他们一家应该在上班。” 孟子涛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其他人员伤亡那就好。 “对了,那个董老头有没有人看着?”孟子涛问道。 “宋老板在看着,应该跑不了。”钟锦贤回道。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了,泉城分部的人先来,跟孟子涛了解了一下情况,由于现在火势还没扑灭,不能进去寻找线索。 等消防车过来,屋子烧的只剩下一个架子了,因为爆炸四周更是一片狼藉,前后的房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一些房子窗户上的玻璃都被震碎了。 消防花了一些时间,把剩下的火势扑灭了,接着,泉城分部的工作人员和消防一起入场调查。 不一会,工作人员就传来了消息,说现场只发现魏栋梁的尸体,魏小飞的尸体并没有找到。 听到这个消息,孟子涛有些惊讶,连忙问大军道:“刚才你注意到魏小飞了吗?” 大军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何婉奕问道:“会不会是咱们跑的时候,给他偷跑掉了?” 孟子涛很肯定地说道:“前门肯定没有。” 大军说道:“后门我也可以肯定没人出来。” 大军的经验老道,应该不会出现意外,这就让孟子涛感到诧异了,难道好好的活人还会突然变没了。 这时,田萌萌说:“你们说,会不会和旁边的房子打通了,人从旁边的房子逃走的?” 还别说,这个可能性还真的存在,孟子涛连忙询问村民,结果发现不仅是右边的房子,连第三户人家前段时间都被人花大价钱买走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骗赔偿 何婉奕说道:“我记得农村的房子,只能本村的购买,而且买了之后,还必须要去村里报备,他怎么能一下子买三户啊?” 周围的村民都笑而不语,孟子涛告诉她:“只要钱给足的,一般是没问题的。” 何婉奕听了这话,就觉得自己有些傻,问了一个有些白痴的问题。 搞了半天,居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孟子涛相当的郁闷,而且现在魏栋梁相当于因他而死,魏小飞肯定把他当作是杀父仇人,肯定是除之而后快,所以魏小飞必须要尽快找到。 通过村民了解到,魏小飞应该是刚才灭火的时候,趁着周围有许多看热闹的村民那会逃跑的。 于是孟子涛马上通知下去,对魏小飞进行追捕,之后除了等待也没什么办法了。 接下来,这里的事情交给泉城分部的人来处理,孟子涛他们准备回去,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中年村民却抱着一只青花瓷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中年村民怒道。 “你有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什么事?”中年村民举起手中的瓷器:“什么事还用我说吗?刚才爆炸的时候,我放在窗户前的花瓶都给砸坏了。” 钟锦贤嗤笑道:“你这人有点好笑啊,刚才火又不是我们放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中年村民冷哼一声:“放火的人都死了,我难道还能找死人去赔啊,而且,我听人说了,是你们在楼下喊话,那人才会放火烧房子,不找你们我难道去地下找他赔钱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村民有些恼羞成怒地说:“有什么好笑的,我告诉你们,不赔我的花瓶,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位大哥,能不能把东西给我看一下?” 村民一脸警惕地说:“你想干嘛?” 孟子涛说道:“你要我们赔偿,总得让我看一下这是什么瓷器吧,现代的工艺品和古董的价钱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你看周围这么多人,也不用担心我会搞什么事情。” 村民边把瓷器放到地上,边说道:“那还用说,我这肯定是古董了,如果只是新的,我也不至于从市里赶回来。” 这是一件龙泉窑花瓶,是典型的凤尾尊,凤尾尊由元代的花觚演进而来,是花觚的一个变种。凤尾尊的整体造型为喇叭状口,颈部挺拔,腹部圆鼓,平底外撇,因腹下部至足底外延似凤尾而得名,此种造型常见于瓷都窑口,在龙泉窑琢器当中较为罕见见。 全器施青釉,外壁通体刻花纹饰,颈部各饰转枝牡丹纹,底边直线纹,口足底边加饰弦纹数道,胎体厚重,釉面有大小开片纹,圈足露胎,修饰不匀,略粗,无款。 通过鉴定,孟子涛可以肯定就是明初时期的龙泉窑真品,整器的话,价值在十万左右,只不过花瓶的口沿处已经被磕出了一个大口子,看起来是被什么东西击打导致的,这无疑大大影响了花瓶的价值。 看到这,孟子涛就觉得想笑,因为爆炸只是把窗户的玻璃震碎,但如果是玻璃冲击到这花瓶上面,显然是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的。至于说冲击力把花瓶碰倒了,那肯定不可能就只是出现这么一个口子了。 “这位大哥,不知道你家是哪户啊?”孟子涛问道。 “就是后面。”村民指了指着火的房子正后面的一户:“我们家影响最大了,除了这个花瓶,家里一片狼藉,你们必须得负责。”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大哥,咱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你想打什么主意?”村民显得十分警惕。 孟子涛笑道:“呵呵,你如果想把价钱搞的路人皆知,咱们在这里说也没关系。” 中年村民看到周围人都注视着自己,才话说财不露白,被村里其他人知道肯定不太好,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俩人走到一边,孟子涛问道:“大哥贵姓?” “免贵姓杨,杨寿发。” “这只花瓶你要多少钱?” 杨寿发想到老话说的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于是一咬牙说了一万块。 孟子涛心里有数了,这人不知道这花瓶真正的价值,接着他似笑非笑地对村民说道:“你还真敢要啊。” 杨寿发说:“我都说了东西是古董,你不相信的话那就去找专家来判断。” 孟子涛哂笑道:“我也没说这不是古董,不过,你确定这是刚刚磕破的?” 杨寿发心里微微一慌,假装镇定地说:“那是肯定的,我就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哪敢骗你们啊。” 孟子涛笑吟吟地看着村民:“真的?那我就要问问你了,这上面的胶水痕迹是怎么回事?还有碎掉的那块在哪呢?” 杨寿发心里“咯噔”一下,嘴上狡辩道:“胶水?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有胶水的痕迹呢?” 孟子涛把损坏处没有处理干净的胶水凝固物取了一些下来,说道:“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这是脏东西啊!” “东西在我家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染到一些脏东西也是很有可能的吧。”杨寿发看起来还很镇定,实际从他微微有些发抖的声音里,就能看出他心里有多紧张。 孟子涛盯着杨寿发说道:“行,那损坏的瓷片呢?难道一会的功夫还能没了?另外,你总得带我去看看现场吧,我挺好奇,是什么东西能把花瓶打成这个样子,掉地上也不可能啊。” 说到这,孟子涛注意到杨寿发眼神开始慌乱起来,于是又加了一句:“如果被发现是骗人的,那可就要付法律责任了,一万块钱可已经足够判你进去呆一段时间了。” 杨寿发害怕了,此时他十分的懊悔,怎么一时财迷了心窍,想当然的就以为自己可以赔到钱呢?现在好了,开了弓没了回头的箭,自己可怎么办才好啊! 孟子涛严肃地说道:“杨寿发,时间宝贵,我可不会在这跟你浪费时间,再这样,那我就公事公办了。” 听到最后,杨寿发马上明白今天的事情还有一线转机,不过心里却有些腻歪,自己这根本就是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啊,但为了自己的安危,也只能出点血了,他真想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杨寿发点头哈腰地问:“小哥,你说怎么办吧?” “花瓶是你家祖传的?”孟子涛反问一句。 “对,是祖传的。” “那应该不止这么一只花瓶吧?” “呃……” 孟子涛看着杨寿发吞吞吐吐的模样,呵斥道:“快说!” 杨寿发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家里确实还有几件,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子涛鄙夷地说:“看你这苦瓜脸,我又不是白要你的东西。” 说着,他让何婉奕拿来他的包,打开给杨寿发看一看:“看到没有,只要东西能令我满意,这些钱都是你的。” 杨寿发看到包里好几沓红通通的钞票,眼睛都快泛绿光了,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可别再吃贪财的亏了,万一孟子涛不过是忽悠他,到时强买怎么办? 孟子涛说:“行了,你就收起人那点小心思吧,要么带我去看看你家的古董,要么咱们公事公办,二选一,你就说怎么着吧。” 面对孟子涛的威胁,杨寿发只得同意,于是带着大家来到他家门口。 杨寿发可怜巴巴地说道:“你看,玻璃都碎了,外墙也要处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财迷心窍了。” 田萌萌有些厌恶地说:“你自己心术不正是真的,这些事情早晚有人过来处理,难道你以为就这样不管了?”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孟子涛并不清楚按法律应该怎么处理,不过他刚才也说了,如果受损的村民得不到赔偿的话,那他也会出钱处理。 “我也不知道啊。”杨寿发无辜地说道。 孟子涛摆了摆手:“行了,你就别废话了,快带我们进去。” “请……”杨寿发脸上堆着笑容,带大家走进家里。 杨寿发的老婆正在打扫卫生,看到杨寿发带了这么多人进来,觉得很奇怪,连忙把杨寿发拉到旁边问什么事情,得知了实情,她既生气又担心,小声骂杨寿发不长脑子,怎么为了钱连这种馊主意都想的出来。 正当夫妇俩在旁边的嘀咕的时候,孟子涛却被门口放着的两个盆栽给吸引住了。 能够吸引孟子涛目光的,并不是盆栽本身而是种植盆栽的两个花盆。 这两个花盆的纹饰都差不多,盆体以六面开光画折枝牡丹和折枝莲花纹样,寓意一品清廉。盆底部随形配海棠型底座,上绘小折枝花为辅助纹饰。 花盆瓷胎厚实,釉面白皙,其胎厚实,青花淡雅妍美,纹饰生活气息浓郁,笔法精湛,最为独特之处则是口沿下横书“天启年米石隐制”青花单栏楷书款,表明了器物烧造时间和归属,颇为重要。 这里说的米石隐,正是前文说的明末著名书法家米万钟,他是万历二十三年进士,官至太仆少卿。 米万钟长于诗文,有《澄澹堂文集》十二卷、《诗集》十二卷等存世。善书画,簿书之暇不废清课,所书画皆临摹晋宋名家,精鉴别,好收藏名迹,行草书得米氏家法,浑朴丰厚,俊迈豪放。 他与邢侗、董其昌、张瑞图并称“明末四家”,与董其昌并有“南董北米”之誉。擅名四十年,书迹遍天下。山水得倪瓒法,花卉似陈淳。又善画石,间亦泼墨仿米法作巨幅,气势浩瀚,烟云滃郁,令人叹绝。 前文说过,米万钟为勺园专门订造了一批瓷器,如果这对花盆是真品,应该是其专门定制的花器,用来装饰在某处书斋或居室,掬芬芳于其上,增厅堂之春色秋意。 在天启之后,瓷器正式成为文人个性追求的物品,用于装饰居家陈设或文房清玩,订制者自己提供瓷画的范本或转告自己喜爱的图文,委托瓷商为之即可。 米氏是当今确认晚明时期最早于瓷器上署写姓名斋号的文人,其订造之举成为此次美学革命到来的标志性事件,从而在我国陶瓷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此例一开,蔚然成风,引领明末清初时期高端瓷业之发展潮流,后来出现的崇祯十一年慎读斎北沼主人、顺治十一年西畴书院等纷纷入瓷都订造,无不步其后尘也。 所以说,米氏定制瓷器在瓷器史上拥有重要的地位,更何况从目前公开资料来看,留有米氏款识的定制瓷器,一共只有四件,其中两件在国内,一件在江香,一件在美国。由此可见,此类瓷器是多么的珍贵……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丹书铁券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居然能找到两件米万钟的定制瓷器,而且保存还比较完整,只是口沿处有些磕碰,这也正常,不说已经经过好几百年的历史,而且主人家还把它们真的当成花盆,日常生活中难免会磕磕碰碰,孟子涛就发现有两处地方的磕碰痕迹是新的。 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心疼,价值到是其次,关键是几百年前传下来的艺术品,得珍惜一些不是吗? 另一边,杨寿发夫妇俩看到孟子涛盯着息家的花盆看,多少有些奇怪。 “不会是土豹子吧,花盆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我记得这一对花盆是当初你爸花了一百块钱买下来的吧?”杨寿发的老婆嘀咕了一句。 “呃,好像是的,一转眼我爸走了快一年了。” 杨寿发稍稍有些伤感,接着精神一振:“哎,你说这会不会古董啊?” “切。”杨寿发的老婆嗤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有多不靠谱,如果真是古董,会被你爸一百块钱买来,还拿来种花?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我看呐,你就是遗传你爸的性子,一到关键时候也不靠谱,我看今天你怎么收场,如果钱亏了,咱俩就离婚!” 杨寿发听了这话也怒道:“你这婆娘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说什么离婚!再说了,我爸都走了快一年了,你还这么说他,懂不懂得什么叫尊重啊!” “我……”杨寿发的老婆就要和杨寿发吵起来,却注意到大家因为他们声音突然变高看了过来,于是忍住了火气,小声说道:“回头找你算账!” 说完,她转身就向厨房走了过去。 杨寿发也冷哼一声,接着走向了孟子涛,心里想道:“哼,这婆娘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等这回赚了大钱,就把婚离了再找一个!再说了,不是古董又怎么样,关键只要他们认为这是古董不就行了!” 走到孟子涛面前,杨寿发换了一张笑脸,问道:“孟少,您是不是喜欢这对花盆啊?” 见孟子涛表示是的,杨寿发笑道:“孟少,还是你眼力好啊,这对花盆在我家传了好几百年了,我爸最喜欢它们……” 钟锦贤一脸鄙夷地说:“你就别吹了,如果真是好东西,你们会用来种盆栽?” 杨寿发说道:“你不是说了,我爸最喜欢它们,所以他拿来种盆栽了,现在人走了一年不到,我们总不见得把他种的盆栽都给扔了吧,那样的话实在太不敬了。” 钟锦贤说道:“那这样说的话,你是不打算卖这对花盆了?” “呃……”杨寿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了。 孟子涛笑道:“贤哥,你这话就说错了,正因为杨大哥的父亲喜欢这对花盆,所以更希望它们有个好的归宿,杨大哥你说是吧?” 杨寿发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们就是土老冒,花盆放在我们手里也是浪费,其实我早就想为它们找一个新的主人了,不过找来找去都没有合适的,现在看来,它们这是等着孟少您呢。”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不过只要能赚到钱,丢脸又算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道:“那这一对花盆你打算要多少?” 杨寿发想了想,有些忐忑地说:“你看两万可好?” “多少?” “一万,一万就成了。” 杨寿发胆战心惊的模样,让孟子涛觉得好笑,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这家伙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实际心里在盼着他快点答应。 一万块钱相比这对花盆的价值来说,已经十分便宜了,孟子涛也不想为了一些小钱多费什么口舌,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嘿,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棒槌。不过棒槌好啊,能够让我赚大钱!” 杨寿发心中得意不已,看到孟子涛把一沓钞票递给自己,他差点要乐疯了,嘴角都裂到了耳后根。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遐想:“别乐了,只要你家的东西能够令我满意,这些钱早晚都是你的。” 杨寿发家是一幢三层民居,他回过神来,相当热情地带着大家上了三楼。 杨寿发打开一个房间的房门,请大家走了进去,房间里灰尘较多,由于常年不通风的关系,还有一丝怪味,而且这还是因为窗户的玻璃被震碎了,通了一会风的关系,不然的话味道还要大。 这样的房间,有洁癖的田萌萌不敢待,刚刚走进去就退了出去,于是何婉奕就留在外面陪她说话。 杨寿发说道:“我家有点年代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里了。”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就是一些椅子、箱子、柜子这样的老家具,其中有一只箱子还有点意思,其他都应该不超过五十年的历史。 孟子涛说:“我要看的是古董,你这里的家具都是古董?还有瓷器之类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瓷器还有其它一些东西都在这个箱子里。”杨寿走到不远处的一只箱子前,把箱子打了开来。 孟子涛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箱子被左右隔了起来,左边一半是瓷器,还有什么香炉这类杂七杂八东西则被放在右边。 孟子涛的目光先被右边的一件东西吸引住了,他把东西拿到手中研究了一下,东西上面有铭文,但已经模糊不清,想要看清楚有些困难,不过他已经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你说这些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 杨寿发连连点头道:“对,我发誓都是祖上留下来的。” 孟子涛笑道:“看来你祖上有点来头啊,居然还有丹书铁券。” “啊,这就是丹书铁券吗?” 钟锦贤愣了愣,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观察起来。 杨寿发搓着手问道:“孟少,这丹书铁券是什么玩意啊?” 孟子涛回道:“免死金牌你应该知道吧?这丹书铁券就是咱们说的免死金牌。” “啊,这东西就是免死金牌?”杨寿发瞪大了眼睛看着钟锦贤手里的丹书铁券,整张脸马上就因为兴奋涨的通红。 这可是免死金牌啊!无论是小说里还是电视上,都是牛的不能再牛的宝贝了,这样的宝贝几十万应该能值的吧! 看到杨寿发欣喜若狂的模样,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丹书铁券这东西,说起来应该是相当珍贵的,不然在民间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名头,但这种东西只可以用来咋呼一下老百姓和地方官,真正到了上层,根本就没有多少用处。 据说丹书铁券是刘邦开始使用的,但刘邦杀了很多有这东西的人,没有听说谁提出来我有丹书铁券,你不能杀我这种事情,像韩信、彭越这些人最后还不是免不了人头落地。 况且,这丹书铁券能够免死,那是要看你犯的是什么罪,假如犯的是“谋反罪”,你有一块丹书铁券,让你死上十次不就行了。 民间曾经有个传说,韩信当年被吕后捉住,曾经提出刘邦准许他“四不死”(也有一说是三不死),就是“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光不死,见铁不死”。吕后就把他用黑布四周围起来,让人用竹签子从外边刺死他。所以说,这东西在皇帝那儿根本就没多大的用处。 再有一点,当代皇帝发了这东西,自己还害怕失信、食言,后世皇帝还能够心甘情愿地认吗? 还说这汉朝,汉武帝时期,魏其侯窦婴得罪了田蚡,最后被杀了,这要是上推个十年二十年,那田蚡可能还想着削尖了脑袋挤进窦婴家门去,为什么?因为这窦婴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窦老太后又是汉武帝的亲奶奶,汉武帝能够当上皇帝,是这个老太太点头才算数的。 可是,到了老太太一死,皇太后换上了姓王的,这田蚡就成了皇帝的舅舅。这时候两人再闹矛盾,你说皇太后会替谁说话?如果皇帝说你该死,你向外拿一块皇帝的爹、爷爷、甚至是老爷爷发的一块破牌子能有什么用? 再说了,古语云,最是无情帝王家,亲情终究斗不过皇权,更何况一张丹书铁券? 当然,如果不是犯的什么非死不可的重罪,这个丹书铁券还是有点作用的,当然也只在本朝有用而已。 另外,如果孟子涛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明代的丹书铁券。 明代丹书铁券分为七等,其中公爵分为二等,侯爵分为三等,伯爵分为二等。各等铁券大小不一,最大的公爵一等铁券高一尺,宽一尺六寸五分。其他各等铁券大体是每等在高和宽两方面都递减五分。最小的伯爵二等铁券高七寸,宽一尺二寸五分。 所有的铁券都是一式两件,一件授予获赐者,另一件藏于内府。在需要查验时,只要将它们放在一起,便可真伪立辨。 这件丹书铁券就是伯爵二等铁券,应该是获赐者的那半边。这类铁券获赐者肯定比最高级别的多的多,而且因为只有一件,所以肯定会影响了它的价值。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宋代围棋 综合起来,钟锦贤手里的这件丹书铁券,你要说收藏价值确实是有的,但价值不会很高,孟子涛就算想买也不会花很大的价钱。 钟锦贤其实不过是看个稀奇,看到上面的字迹都看不清楚了,也就没有了研究的兴趣,撇了撇嘴道:“原来丹书铁券就是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嘛。” 孟子涛笑道:“本来就是,你要知道在隋唐以后,颁发丹书铁券已成为常制,凡开国元勋、中兴功臣以及少数民族首领皆赐予丹书铁券,连一些宠宦、宦官也有获得的。” “另外,这是明代的丹书铁券,这个时期的券文已有了明显变化。一是谋逆不免,只免其他死罪;二是免死的次数较少,孙子不免死。所以在当时,丹书铁券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更何况这还是最低等的伯爵二等铁券,还只有一件。”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杨寿发心里很不以为然,想道:“你们想买我的东西,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哼,不过你们打错主意了,除非打死我,不然价钱太低,我肯定不会卖的。” 想到这,杨寿发就想到许多坚强不屈的历史人物,为了钱,他相信自己也不会比他们差。 “那这东西你想要吗?”钟锦贤问道。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可以,不过……呵呵。”孟子涛朝杨寿发努了努嘴,接着拿起一件瓷器研究起来。 接下来,孟子涛把箱子里的瓷器全部鉴定了一遍,发现这些瓷器都不过是民窑作品而已,虽说也算是民窑中算是档次较高的一类了,但和那对花盆对比,就相差太远了,加起来连花盆十分之一的价值都没有。 对孟子涛来说,这也无伤大雅,能够得到那对花盆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了,而且这些民窑的瓷器虽然不是太过珍贵,但在现在的市场上,也算是不错的不玩意了,至少拿回去充盈一下库存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孟子涛看过瓷器,杨寿发实在有些忍不住问了起来:“孟少,这个免死金牌你要不要啊?” 孟子涛说道:“你想多少钱?” 杨寿发狠了狠心:“至少88万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既然这样,咱们之间肯定是谈不拢了,我建议你再找人问一下再说吧。” 杨寿发到是没想到孟子涛这么回答,见孟子涛回头又看起箱子另一边的东西,他干脆就不问了,心道:“我不就不信了,没有你张屠夫,难道我就没有猪肉吃了?等回头我非得卖出个高价不可,到那时吃香的,喝辣的再找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生活不要太美。” “对了,这婚还得马上就离,不然被那婆娘知道我这有免死金牌,那就麻烦大了。” 不提杨寿发在那做着白日梦,孟子涛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一对围棋盒上。 大家都知道,琴棋书画是我国古代文人的“四艺”,自古以来,黑白棋子十九路棋盘以独特的魅力,倾倒了不知多少文人雅士。围棋传为尧作,春秋战国时代即有记载。因此也可以说,它与中华五千年文明齐寿。 历史上,我国许多军事家、谋略家都是围棋高手,他们利用围棋的棋理排兵布局,大名鼎鼎的诸葛亮更是其中之一。 相传,三国时期,刘备讨伐吴国,最后却在吴国大将陆逊火烧八百里联营败下阵来,于是诸葛亮排八阵图,阻止陆逊进入蜀国,而相传诸葛亮正是运用了围棋战法。 另外,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文人痴迷围棋,同时留下无数世人传颂的咏棋诗。 比如,李白就曾写下“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以棋局而喻街道。杜甫、元稹、白居易等人,也都留下了和围棋有关的千古佳句。 正因为围棋盛行,古人在围棋的材质上也分为多种,有石、木、玉、玛瑙、水晶、陶瓷等等,同样的,围棋盒也是材质多样,并且有些围棋盒相当的精美,传承到现在,当然也是价值很高的文玩清供了。 不过,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兵荒马乱使得今天仍然在世的古围棋并不多见,如今藏市上的古围棋主要是晚清、民国时期的制品,更早一些的围棋大都成为藏家的私人珍藏而秘不示人。 就像孟子涛,他对围棋也比较喜爱,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没事做就在网络上跟网友对弈。虽说输多赢少,他也乐在其中。 后来因为学习任务比较重,经常在外面的关系,下围棋的时间虽然不多了,但有时间也会在网上和别人下几盘过过瘾,当然现在由于脑子转的快,基本是赢多输少了。 正因为围棋的热爱,孟子涛对古围棋的收藏也很在意,只不过市场上古围棋实在不多,更别说精品了,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找到中意的。像他师傅那的有两盒元末明初的围棋子,他就眼热不已,可惜那是师傅的心头肉,不然他就厚颜讨要了。 现在机会来了,孟子涛面前的这两盒围棋,从胎釉等特点来看,是宋代的龙泉窑的作品,不出意外,里面的围棋子应该也是配套的。 说起来,宋代是我国围棋极为风盛的一个历史时期,当时不仅文人士大夫钟爱围棋,而且在社会下层也出现了众多的爱好者。据宋人笔记小说所云,其时棋盘、棋子是都市杂货铺中常见的商品。棋具生产正是为了适应市场需要,所以既出现了名贵的玉、水晶棋子,同时也大量生产了成本较低的陶瓷、琉璃棋子。 果然,盒子打开,孟子涛确认里面的棋子是宋代制作的,不过大部分都是琉璃棋子,这些琉璃棋子大小十分均匀,肉眼看起来都没有多少误差,这在宋代琉璃制作水平中,已经算是精挑细选了。 孟子涛拿出围棋子仔细观察,发现在较强的灯光照射下,琉璃棋子透出的光彩各异,白棋显现出蛋青色或淡黄色,黑棋有的透出酱油色,有的则为鸦青色,有的几乎不透光。 另外,还有几枚陶瓷棋子,两面都有明显模压花纹,状若飞禽。这些棋子之所以压制出这般造型或许与围棋别名“乌鹭”有关。 南北朝梁萧衍曾把枰上游弋的黑白棋比作鹤与燕,宋人诗词中即屡见以乌鹭戏称。王之道《蝶恋花》词:“玉子纹楸频较路。胜负等闲,休冶黄金注。黑白斑斑乌间鹭……”洪炎《弈棋绝句》有“鹭落寒江鸦点汀,晴窗飞雹击棋声。” 言归正传,这些棋子虽然在当时可能不及玉石、水晶玛瑙之类材质珍贵,但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而且能够保存到现在还一颗棋子都没有丢失,已经非常不易了,孟子涛对它们都相当的满意。 正文 第五百章 沙龙 此时此刻,孟子涛还真有些想要“感谢”杨寿发,正是因为杨寿发的关系,他才有机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宋代围棋,另外,还得了一对珍贵的米氏花盆。 虽说魏小飞成了漏网之鱼让他有些遗憾,但今天一天的收获,已经让他相当满意了。 正因为心情好,谈到东西价钱的时候,孟子涛并没有怎么还价,最后箱子里除了那块丹书铁劵之外的所有东西,被他以十万块钱给打包买走了。 不过,如果孟子涛知道杨寿发满脑子都是赚了大钱跟老婆离婚,再取个******的话,估计他也不会这么痛快。 孟子涛身上的现金不够十万,再问钟锦贤借了一些,凑足了给他。 杨寿发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钱,兴奋的人都找不到北了,心里捧着一堆钱即幸福又烦恼,高兴的是能够得到这么多钱,烦恼的是怎么才能不被老婆发现。 大家拿着东西走出了杨寿发家的大门,钟锦贤说道:“子涛,我觉得你太好说话了,刚才只要给他五万,他估计就乐得跟什么一样了。” 孟子涛笑道:“没必要,咱吃了大肉,给他喝口汤,对了,钱一会我转账给你。” 钟锦贤摆了摆手:“不用,先留在你那里,算是订金吧。” “你要订什么?”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钟锦贤回道:“我爷爷也喜欢围棋,你什么时候帮忙找一副这样的围棋再通知我吧。” 孟子涛说:“我这幅围棋是宋代的,这样的围棋现在市面上基本见不到,许多人都秘不示人,所以你想要的话有的是时间等了。” “这是宋代的围棋?”钟锦贤和田萌萌他们都十分惊讶和好奇。 孟子涛跟大家解释了一下:“这样的围棋,我找了很久了,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你想要的话可得有点耐心。” “呃……”钟锦贤看了看围棋盒,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子涛,打个商量,这副围棋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这可不行,我喜欢围棋,找了好久才得到这副围棋,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钟锦贤拱了拱手:“打个商量呗,你是内行,再加上运气好,比我们找到的机会要多的多。” 孟子涛摊了摊手:“不是我小气,这类古围棋真的不多见啊,我就算是行里人,也得有机会是吧?” 接下来,钟锦贤又是一番好言相求,孟子涛还是没有同意,不过他最后也被钟锦贤缠的没办法,说他尽力寻找,如果两个月之后没结果,他再给钟锦贤想个妥善的办法。 孟子涛先前已经跟泉城分部的人打了招呼,去拿了那只囚牛雕像,这雕像从雕刻手法来说,和先前得到的龙龟像和狻猊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至于材质,就多少有些不一样了,细看的话雕像的材质更像是墨色,和另外两件雕像的纯黑色还是有些差别的。另外,东西拿到手中不会发热,而是像玉石器那样有一股凉意,只不过和两件雕像一样,凉意经久不绝。 对于这种现象,孟子涛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估计也只有凑齐了雕像才有可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和宋鹏兄弟俩碰了面,孟子涛为了表示了谢意,从刚才得到的古玩中选出两件精品给了宋鹏。宋鹏客气了一番才收了下来。 回到市里一起吃了晚饭,大家回酒店聊了一会天,之后就各回各的房间了。 孟子涛拿出上午得到的《淳化阁帖》临本,用小刀把纸张小心划开,打开一看,里面确实藏着东西,不过已经不成样子了,轻轻一碰就成了碎片,上面的字迹更是模糊的都看不清楚了,想要修复都没有办法。 之后,他又把阁下的纸张一一打开,结果还是一样,这让他十分遗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算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吧。 星期天上午十点,孟子涛他们到达马华宇举办沙龙的会所,从来宾的穿衣打扮以及气质表情来看,其中有许多不是古玩这个行业的人,不少都是脑满肠肥穿着华丽,应该都是商人老板。 随着古玩拍卖动辄几千万上亿的高价出现,必然会有游资和一些想要获得高额投资回报的商人进入这行,造成盛世行情的同时,也带来多如牛毛的赝品和乱相,可谓是有利也有弊。 因此,对于这些老板出现在这里,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相反,通过宋鹏对马华宇的介绍,如果没有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他才奇怪呢。 要知道,这些老板虽然在生意方面相当精通,也见惯了尔虞我诈,但这种人却容易被别人下套,而且因为自觉自己聪明,往往会陷在别人下的套里不自知。 走进会所举办沙龙的大厅,孟子涛发现大厅正中间的位置,放着好几个四方的玻璃柜,玻璃柜上还罩上了红绸,显得有些神秘。 除此之外,在玻璃罩的左边还有一张拼接起来的大长桌,不过上面除了桌布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在右边同样也是一张拼接起来的大长桌,上面放着一些点心、红酒等物供客人享用。如果不喜欢红酒,可以让服务员泡杯咖啡之类。 现场的来客,大部分都在喝着红酒、咖啡,吃着点心,有些老板托着酒杯四处晃荡,找朋友聊天,联络一下感情。 马华宇正在招待客人,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连忙和客人打了声招呼,快步走了过去。 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孟子涛笑着问道:“马老板今天都备了哪些宝贝啊?” 马华宇谦虚地说道:“嗨,对您来说算不得是什么宝贝,不过这几件东西都还算有些特点,应该还值得一看。” 大家和泉城古玩界没多少交集,来参加沙龙的来宾也都不认识。这让钟锦贤觉得有些没意思,想尽早回去,于是问道:“马老板,什么时候开始啊?” 马华宇笑道:“今天还有两位前辈没有过来,等他们到了沙龙就开始了,还请大家稍等片刻,你们可以先去吃点小点心,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那好,马老板你去忙吧,我们坐一会。” “好,有什么事情就叫我说一声。” 孟子涛他们去拿了一些小点心品尝一下,还别说,点心都比较美味,算是打发了大家的一些无聊。 田萌萌吃着小蛋糕,说道:“那个马华宇看着挺和气的,和宋鹏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钟锦贤说:“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宋鹏说的可能会有一些夸张,但我觉得至少有九成多的可能****。”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 “切,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靠谱一点的答案呢。”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老板走了过来,他看着钟锦贤说道:“打扰了,冒昧地问一下,您是钟少吗?” 钟锦贤打量了一下对方,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人,问道:“你是哪位?” “钟少您好,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到您,这是我的名片。”中年老板连忙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心情有些激动。 他本来是心血来潮才来参加这次的沙龙,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钟家大少,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了。 钟锦贤接过名片看了一下,这人叫季文周,是一家商务用品的公司的老板,对这家商务用品公司,钟锦贤还有一些印象,因为集团下属公司有一部分商务用品就是这家公司提供的。 不过,对于这种商务用品公司,钟锦贤心里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要取代实在太简单了,况且供应的公司也不止一家。 对季文周来说,能够遇到钟锦贤的意义就不一样了,他的商务用品公司虽然不小,但辉生集团这样大客户可是不能失去的,更何况,现在换了一个有些难沟通的采购经理,虽说他并不担心自己公司出局,但减少一些份额就让他头痛了。 所以他必须抓住今天遇到钟锦贤的机会,别的不说,至少能够给钟锦贤一个好印象。 季文周心里想着怎么能够完成这个目标,眼睛的余光注意到门口进来几个人:“咦,他们怎么也来了?” 孟子涛看到来人,问道:“季总,这几位是谁啊?” 季文周连忙回道:“那位年纪大一点,穿着对襟衫的叫周子驹,旁边那个穿白衬衫的叫于四海,他们俩位是我们泉城有名的书法家,不过有些矛盾,基本不会在同一个场合出现,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一起过来。另外三个,我就不认识了,估计是他们的晚辈之类的吧。” “可能是因为今天有什么比较珍贵的书法作品吧。” “有这个可能。” 对于孟子涛来说,他对这两个人一起过来的原因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昨天和他因为那本临本产生矛盾的牛老三也一起来了,而且还陪在周子驹身边,看起来关系不错。 另一边,牛老三注意到孟子涛他们,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就不禁升起一团怒火:“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有种别给我找到机会!” 马华宇说的两位前辈就是周子驹和于四海,等他们到了,他就宣布沙龙开始,并拉下了玻璃柜上罩着的红绸。 大厅里一共有五个玻璃柜,其中两个里面放着的是瓷器,另外三个分别放着书法作品、砚台以及玉器。 一看到马华宇把红绸拉下来,多位来宾连手里红酒、点心等都来不及放下,就纷纷拥挤到玻璃柜前看了起来。 “啊!鲜于枢的《石鼓歌》?到底是真的假的?” “不可能!鲜于枢的《石鼓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真迹值多少钱啊,肯定是赝品!” “这个鲜于枢是谁啊?” “你都不知道鲜于枢是谁,还挤的这么用力,给我让一下。” 一时间,因为一幅书法作品的出现,引得现场一片大乱,孟子涛也有些忍不住,想要挤进去一辨真伪。 大家之所以这么激动,正是因为鲜于枢的不凡,其字伯机,号困学山民,寄直老人,渔阳人,官太常博士,赵孟頫对他的书法十分推崇,曾说:“余与伯机同学草书,伯机过余远甚,极力追之而不能及,伯机已矣,世乃称仆能书,所谓无佛出称尊尔。”二人书法当时并称“二妙”。 鲜于枢的功力很扎实,悬腕作字,笔力遒健,同时代的袁褒在《书林藻鉴》说:“困学老人善回腕,故其书圆劲,或者议其多用唐法,然与伯机相识凡十五,六年间,见其书日异,胜人间俗书也。” 而书法家陈绎曾也说:“今代惟鲜于郎中善悬腕书,余问之,嗔目伸臂曰:胆!胆!胆!”可见他敢于创新的精神。 这里说的《石鼓歌》是唐代诗人韩愈的作品,鲜于枢草书《石鼓歌》为墨宝巨珍,其用笔中锋直下,稍敛毫芒,圆劲丰润,浑雄朴茂而凝重,淋漓酣畅中蕴含着森严规矩。 据说,鲜于枢草书《石鼓歌》传世有两本,一部作于元大德五年,现存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其二为本卷,是鲜氏书艺成熟期的完美之作,其纸墨完洁,较“大都会本”的绝笔之作,更胜一筹。 1999年10月31日该卷现身于香港苏富比拍场,预估价为250万~300万港元,以684万港元成交;2004年6月26日再度由北京翰海推出,採估价待询,由人民币700万元起拍,最终以人民币4620万元成交,打破了宋米芾《研山铭》手卷3300万元的我国书画第一高位的纪录,高居书法拍卖排行榜的首位。 现在居然又有一幅鲜于枢《石鼓歌》出现在了这里,如果是真迹的话,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判断,拍卖成交价翻倍或者破亿都有可能。 这么一幅墨宝巨珍出现在这里,你说大家能够不激动吗?而且很可能就是周子驹和于四海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高仿 不过,激动之后,大家就对这幅作品的真伪产生了怀疑,因为大家觉得如果是真迹,怎么可能会被马华宇拥有呢? 就算马华宇运气爆棚得到了,他会拿出来吗?或者说在安保措施并不太高的情况下拿出来? 马华宇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很满意,他呵呵一笑道:“大家稍安勿躁,请先听我说明一下情况,这幅作品的真伪,我并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上面留下的鉴藏印应该是真的……” “马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赝品上面还有鉴藏印?” “没文化就不要开口,古玩打眼自古以来就有,有些作品能够以假乱真,有些人眼力不够留下真的鉴藏印又有什么问题?” “就是,不过这么说来,这幅画就算不是真迹,也是一幅水平很高的老仿了。” “钱老板说的对。”马华宇笑着说道:“这幅作品虽然不能保证是否是真迹,但至少可以肯定有几百年的历史,也是相当有价值的。” 这时,有来宾问道:“听马老板的意思,你不想收藏这幅作品?” 马华宇笑道:“这件事情待会儿再说,大家先交流吧。” 正在马华宇说话的时候,孟子涛已经挤到了书法作品的前面,研究起来。 鉴定作品的真伪,必然要知道鲜于枢的书法风格,对书法艺术,鲜于枢极力反对宋人书法,这一方面是出于复古的艺术主张,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他对以舒缓的用笔写出纵逸形态的黄庭坚狂草的不欣赏,或者是不理解。 正因为如此,他的行草书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唐人书法的气势,并为赵孟頫等人所推赞。但他的书法缺乏艺术的蕴藉,不如赵孟顺中晚年虽专致于二王书法,但也有秀润雅致的一面。 所以鲜于枢尽管曾以书名一世,其后传者却寥寥,传世书法作品不及赵孟頫那样丰富,真伪情况也不像赵书那样复杂。 不过,作为“二妙”之一,元明以来,仍不乏师法鲜于枢书法之大家、高手,诸如元代边武、董复,明代丰坊,近代之潘伯鹰等都留有佳作。 具体在用笔方面,鲜于枢写字时多用中锋回腕,笔墨淋淳酣畅,气势雄伟跌宕,酒酣作字奇态横生。他的功力很扎实,悬腕作字,笔力遒健。 而这幅作品也确实能够体现出鲜于枢的用笔特点,就算是仿作,也足以乱真。 自从孟子涛吸收了张芝的书法经验,书法水平直涨,毫不夸张的说,他虽然水平可能和书法大师还有一丝差距,但眼力已经不相上下了。 再加上郑安志有一幅鲜于枢的草书真迹,孟子涛也仔细鉴赏过,所以现在他一眼就看出,这幅作品虽然足以以假乱真,但在气势方面却达不到真品的高度,必是仿作无疑。 至于作者是谁,孟子涛通过异能给出的时间,确定应该是元代的边武,此人行草专学鲜于枢,水平很高,时常有能和鲜于枢真迹乱真的作品出现,但能够达到这幅作品的高度,也是相当不易的。 因此,这幅书法作品也颇有价值,再加上边武的真迹相当稀少,这以现在的行情来判断,幅作品上拍也能拍出数百万的高价。 由于现场相当拥挤,孟子涛实在有些受不了,于是他只是看了一会,就退了出去。 “怎么样,夹心饼干的味道好不好受?”钟锦贤笑道。 孟子涛笑道:“我身强力壮,刚才只是小意思而已。” 何婉奕拍了拍孟子涛的衣服:“你是强壮,不过你的衣服又没你强壮,看看这皱的。再说了,东西又不会跑,那么着急干嘛,一定要吃到烫豆腐才高兴啊。” 钟锦贤笑嘻嘻地说:“还是弟妹说的对。” 孟子涛也连连点头称是:“是我心急了,下回能不急肯定不急。” 牛老三走了过来,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么巧,又碰到了。刚才看了那幅《石鼓歌》觉得怎么样啊?” 孟子涛哂笑道:“我认为是对还是错,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 说完,他转身就带着大家向旁边那张原本空着的桌子走了过去。 牛老三没想到孟子涛居然这么藐视他,那个气呀,表情都因此狰狞起来,要不是现在这个环境,他非得上去跟孟子涛打一架不可。 “好好好,咱们等着瞧!” 钟锦贤回头看了牛老三一眼:“你看这家伙气得脸都红了,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要不要找人把他教训一顿?” 孟子涛笑道:“这家伙就一个跳梁小丑,我自己会处理的。” 钟锦贤听了这话,并没多说什么,主要是因为孟子涛和牛老三是两个城市的,今后很难有什么交集。 “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理这些人,好不好?”何婉奕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孟子涛给了何婉奕一个安心的眼神。 昨天回市区的时候,因为何婉奕对魏栋梁放火那一幕心有余悸,孟子涛还做过一些解释和保证,过程中,他还提起上回把汽车撞飞那件事情。 不出意外,大家一开始的想法都是不信,觉得孟子涛在吹牛,直到大军确认,并且孟子涛又信誓旦旦的保证,并做了一些相关的试验之后,大家才在惊讶中相信。 正因为这样,何婉奕虽然还会担心孟子涛的安危,但至少已经不那么严重了。 大家来到原本空着的那张桌前,此时桌上已经放着一些东西,这些都是来宾自己带来的藏品,他们有些是为了推销,有些则是为了鉴定真伪,还有一些则单纯为了交流,不过这类人最少。 大家刚走过去,就被季文周请了过去:“钟少,这两件是我带来的藏品。” 季文周的两件藏品分别是一幅清代官员画像,还有一件太白尊。 钟锦贤看了看这两件东西,转头问道:“你这两件东西是什么说法?” 季文周笑道:“其实我对古玩也是一知半解,这两件东西还是听了我朋友说,现在投资古董升值很高才买的,买了之后我就后悔了,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把它们处理了。” 钟锦贤摊了摊手:“我又不认识这两件东西,你对我说这些没用。” 见季文周有些尴尬,孟子涛笑道:“我先看一下吧。” 季文周确实有些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的尴尬,见孟子涛解围,连忙称好。 孟子涛先看画像,这是一幅画在绢上的清代官员的立像,顶戴花翎,蓝色官服上绘有未完成的团花纹饰,马蹄袖,黑色高靴,官服颜色为深蓝色。 画中官员描绘相当精致,笔触细润,五官清晰,连眼袋都画出来了,胡须也是根根清晰。 判断绢画的真假,同其他载体的字画一致,最主要的凭证是署款、印章、印色。不同的是,绢画以绢为载体,绢的年代远近、生熟、粗细成为鉴定真伪以及时代的重要佐证之一。 如何判断绢的年代远近,有些人想当然的认为绢的颜色是一个重要指标。按一般人的想法,年代越远就越黑,有一定道理,但不尽然,因为保存的如何才是关键。 清代末期的绢画,到现在年代并不远,可是有的已经很黑很破烂。不过它的绢色虽黑,其黑色却显着浮,并没有深入到绢素的肌里,不难识别。 这幅绢画的保存就不太好,绢比较黑,也有一些因为保存不善造成的损伤,比如虫蛀、霉斑等等。 除去保存方面的原因,这幅画像不失为一幅好画,绢丝是宫廷才能用的上的品种,画像的风格也颇像朗世宁的手笔,只不过这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作,没有款识等可以用来识别的证据。 孟子涛有些好奇,为什么这幅画像会没有完成呢?他猜了不少可能,但猜测说到底也只是猜测,不可能有结论。 这幅画像虽然算得上是一幅好画,可惜没有款识,保存的也太好,孟子涛对它兴趣不高。 接着,孟子涛观察旁边的太白尊,太白尊又称太白坛、鸡罩尊。清康熙官窑典型器物之一,因摹仿诗人、酒仙李太白的酒坛,故名。又因形似圈鸡用的罩,还有“鸡罩尊“之称。 太白尊造型为小口微侈,短颈,溜肩,腹部渐阔呈半球形,浅圈足旋削得窄小整齐。腹部多浅刻团螭图案。后世仿品器形规格与真品相比非大即小,纹饰过于生硬。 太白尊有豇豆红釉、白釉品种,其中又以康熙晚期新出现的豇豆红釉品种最为驰名。 这件就是豇豆红釉太白尊,外壁满施豇豆红釉,不过孟子涛认为其釉色虽红艳但却不够浓重纯正,再加上器形不够周正,孟子涛认为并不是康熙时期的真品,不过也不是现代仿制的,是晚清民国时期的高仿,多少还是有些价值的。 刚才季文周说这两件古玩,是他听了朋友的意见才买的,孟子涛不知道是真是假,姑且算真的,至少太白尊肯定是打眼了。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比书法 见孟子涛已经鉴定完毕,钟锦贤问他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笑:“还行吧,不过都不是我喜欢的。” 钟锦贤哪能听不出孟子涛不过是捡好听的话说,要真是东西不错的话,只要价钱合适,他怎么可能不要。 孟子涛演技高超,能够做到不动声色,但钟锦贤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对季文周来说,他能够成为公司的老总,眼力肯定是有的,他的注意力许多都在钟锦贤身上。因此,钟锦贤稍微露出一点情绪来,他就注意到了,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虽说孟子涛太年轻了,但就凭他和钟锦贤的关系,他也不敢马虎。 他在东西的来历上可没有说谎,两件东西一共花了他三百万,虽然他也有数千万的身家,但大部分不过是固定资产,三百万对他来说已经不少了,所以他务必要把东西的真伪搞清楚。 “不知这位老师贵姓?”季文周看着孟子涛客气地问道。 孟子涛回道:“免贵姓孟,孟子涛。” “孟老师您好。”季文周说道:“不瞒您说,这两件东西确实是我听了朋友的介绍才买的,所以真伪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不知您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 孟子涛看了看四周,说道:“麻烦你把一下东西,咱们换个地方再细聊吧。” 季文周见周围确实有一些人看了过来,考虑到这事不适合被太多人知道,于是连忙收拾了一下东西,和孟子涛他们一起来到旁边安静一些的角落。 孟子涛说道:“季总,不知你能否先说一下这两件东西的的售价?” 季文周说道:“这两件东西是我花了三百万买来的。” 孟子涛一听这个价钱,就知道季文周被人给坑了,这两件东西就算那幅画是完整作品,太白尊是真品,三百万也有些贵了,至于现在这个情况,那就亏了大半了。 “那行,咱们先来说这幅画吧。”孟子涛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幅画是未完成作品?” “知道。” 季文周说道:“当初我买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这幅画是郎世宁创作的,郎世宁的清乾隆纯惠贵妃像在2005年的时候,拍出了250多万的价格,这幅画虽然没有完成,但作为郎世宁的真迹,现在两百万还是值的。” “至于这只太白尊,当初他们告诉我,是康熙时期的真品,市场价值也近两百万,两件东西我最后还到三百万主人不肯再降了,我听了朋友的意见才购买的。”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有些奇怪:“谁告诉你这幅国是郎世宁创作的?” “难道不是吗?”季文周手心因为紧张有些冒汗了。 孟子涛说道:“这幅画像确实有郎世宁创作的风格,但款识都没有,又没有其它证据,怎么可以确定它是郎世宁的真迹呢?另外还有一点,这幅画像的保存问题不小,已经足以影响它的价值,所以就算是郎世宁的真迹,也值不了两百万的。” “呃,难道这不是郎世宁的真迹吗?”季文周有些忐忑地问道。 孟子涛说:“只能说疑似,并不能确定它是真迹,不过就算不是郎世宁创作的,也不失为一幅好画,可惜就是保存不太好。” 季文周听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孟老师,您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 孟子涛点了点头,解释道:“一般来说,对于绢画我们需要注意绢的稀密问题,有的稀绢经揭裱后就筛了。这是因绢稀,命纸一去,绢就有了格眼,像筛子一样,因而画就没精神了。如果已经筛了的画,裱画时可没法补救。” “所以,没有揭裱过的旧绢画,也要注意绢的稀密,重裱时最好保留命纸,如命纸不能保留的话,揭裱后筛了,画就没精神了。你这幅画用的是宫廷用绢,细密是细密,但因为保存的问题,命纸也有了一些问题,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就已经受到了影响。” “所以这幅画的价值肯定会因此降低,而且必须请有经验的老师重裱,不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肯定会越来越严重。” 季文周有些忐忑地问道:“那这幅画现在能值多少?”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估计也就五六万左右吧。” “什么!怎么可能只有这一点?”自己花了一百几十万买的东西,现在却只值五六万块钱,季文周感觉自己如坠梦中,而且还是一场大恶梦,让他想快些醒来。 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接受,孟子涛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最后季文周只得无奈地相信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太白尊的问题讲解了一番,季文周听了之后,目光都有些呆滞了,对他来说,亏钱到还是小事,关键自己的朋友居然这么欺骗自己,实在让他无法接受,同时也相当的愤怒。 看着季文周难受的样子,钟锦贤说:“不是我说,现在知道还不算晚,你完全可以去找他嘛。” 季文周苦笑道:“关键他已经移民去了国外,我就算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呢?” 钟锦贤说:“咦,这么巧,那他是什么时候给你介绍这两件古玩的?是移民前还是移民后?” 季文周有些忿忿地说:“是移民之前。” 大家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一次有计划的骗局,为的就是赚一笔就跑。 钟锦贤说:“既然找不到你朋友,那就去找那个卖家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般这样的事情,卖家可能是临时找的人,住所也是临时找的很难找到,与其去找,还不如先去报警。” “对,一定要报警!”季文周很气愤,连忙跟大家告了辞,带着东西走了。 何婉奕问道:“这事报警有用吗?” 孟子涛说:“如果能找到人就有用,找不到人那就没办法了,至于已经移民的那位,我也不太清楚,但估计希望有些渺茫吧。” 大家正讨论着这件事情的发展和结局,就看到之前围在玻璃柜面前的人,突然兴奋起来,看起来好像有什么热闹可看。 这让孟子涛他们有些好奇,于是走过去打听了一下,发现原来是周子驹和于四海因为那幅草书《石鼓歌》的真伪产生了争论。, 周子驹表示应该是真迹,于四海则说是一幅能够以假乱真的老仿,两人都各自拿出了自己的论点,但谁也说不服不了谁。 两人本来就有矛盾,争着争着,突然变成了比赛书法,当然,就算赢了也不可能表示这幅《石鼓歌》就是真迹,但至少能够让大家明白,两人之间谁更有话语权。 不过,据马华宇表示,两人之间的书法水平不相上下,除非出了什么意外,不然的话基本不会决出胜负。 马华宇还是有些能耐的,马上就让人准备好了高级笔墨,接着,双方就在原本作为大家交流使用的方桌上开始创作。 所有来宾都围在四周欣赏着两位书法家的创作,由于担心打扰到他们,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由于马华宇的照顾,孟子涛他们站的位置比较好,可以做到左右兼顾。 周子驹和于四海这次是使用草书创作,所谓草书,当然不是潦草的写法,而是一种规范写法的独立书法形式。 草书有章草、小草、狂草之分,在狂乱中觉得优美。其中章草是最早的一种草书,是吸取了张芝书法经验的孟子涛最为擅长的,它是在秦隶的基础上演变而成的,小草是在章草的基础上产生的,狂草是小草之后,最恣肆抒情的写法。 小草也就是今草,其笔画连绵回绕,文字之间有联缀,书写简约方便,是现代最为流行的草书,周子驹和于四海展示的就是这种书法。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比书法(二) 周子驹和于四海的创作接近尾声,何婉奕小声问道:“子涛,你觉得他俩的书法有什么特点?” “一般来说,草书以有高情逸韵为上,潦草粗俗为下,宋代米芾说过,草书不入来电人格,辄结成下品。具体来说,草书是典型的线条艺术,不论中锋、侧锋、方笔、圆笔,都要内含情致,外具形质。” 孟子涛点了点头,小声评价道:“咱们先说周子驹吧,他的草书,字间正欹,错落有致,字里行间疏密鲜明变化,另外,他在用笔方面方圆兼施,涨墨浓墨干湿并用,看起来极具渲染的艺术效果。这种艺术特点,应该是学自明末清初的书法家王铎,已经至少有王铎八成的功力。” “接下来,咱们再说于四海,他的字笔划如道道闪电,横空出世,章法上不拘一格,又浑然一体。一篇唐代胡曾的《咏史诗?黄河》,其字如黄河之水奔腾直下,势不可挡,不仅表现出屹立黄河中流砥柱的巍然不拔,同时流露了他内心之中的满腔激情。” 听了孟子涛的点评,何婉奕问道:“照你这么来说,周子驹的字要比于四海的差上一些了吗?” 孟子涛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可能有人喜欢周子驹的草书,但相比之下,我比较喜欢于四海的草书。” 其实孟子涛是觉得周子驹和于四海的草书相比,确实差了几分,他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周围来宾较多,老话说墙有耳,他不想被别人听去搞些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牛老三就在孟子涛不远处站着,他虽然没有听到孟子涛说什么,但他这人会一点唇语,连猜带蒙,理解了孟子涛这番话的意思,心里顿时一阵激动。 “小子,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居然敢说我周老不如于四海,看我不让你出尽洋相!” 牛老三心怀鬼胎,对着他身旁的年轻人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个年轻人是周子驹的孙子周铎,他听了牛老三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牛老三你不会骗我吧?他会这么说?” 牛老三信誓旦旦地说:“你觉得我在这种事情上能骗你吗?这可是事关周老的名誉,如果没有的事情,我会乱说吗?刚刚居然还说周老不及于四海,这叫什么话,于四海给周老提鞋都不配,凭什么说周老不如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过,你也别急,一会等周老创作完了,看看大家怎么说,到时我到要看他还怎么说这种昧良心的话。” 周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其它表示,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熟悉周铎的牛老三心里却是一喜,因为他知道,这是周铎已经心生不满的表现。 牛老三幸灾乐祸地看向孟子涛:“小子,让你先付出一些代价!” 孟子涛感觉到牛老三对他的恶意,回头看了牛老三一眼,回了一个轻蔑的笑容,这让牛老三原本有些好转的心情立马变得糟糕无比。 没一会,两人先后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看着新鲜出炉的书法作品,四周的来宾都大声喝彩。 周子驹看着于四海的作品,说道:“于四海,小草都快被你写成狂草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于四海淡淡地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嘴上不占点便宜,心里就很不痛快,我看你转行去做演讲比较合适。至于说我的字好不好,自有老王他们来评价。”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两位头发苍白,看起来很有学者气质的老人联袂而至。 见俩老前来,众人纷纷跟他们打起了招呼,孟子涛他们也了解到,二老一位姓王,一位姓秦,俩人都是鲁省著名书法家。而且对于二老的名谓,孟子涛先前也略有耳闻。 大家寒暄了几句,王老看着周子驹和于四海说道:“你们俩个啊,难道就不能平心静气一点,一定要争个高下才行?” “行了。”秦老挥了挥手,他的脾气有些火爆:“这么多年了,他俩如果肯听你的话,哪会争到现在?你就随他们去吧,老话说的好,竞争还能使人进步不是吗?” 被秦老这么一说,周子驹和于四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俩人积怨多年,而且可能八字不合,相互之间就是看不对眼,他们之间估计到死都没有和好的可能。 现在毕竟是公众场合,二老也不想说的太多,王老接过话道:“好了,咱们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来看看这段时间你们又有什么长进。” 接下来,王老和秦老分别对两幅书法作品进行了点评,具体的跟孟子涛说的也差不多,只是稍微有些差别。 最后,二老都表示,俩人的草书虽然风格不同,但各有特点,如果论输赢的话,可以说不相上下。 听了二老精彩的点评,大家都热烈的鼓掌,纷纷叫好。 对于这个结果,于四海是不太满意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水平应该要比周子驹高,就以周子驹的作品来说,他就能够看出一二处处理有问题的地方。 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王老和秦老肯定还是抱着和稀泥的想法,虽然也有说不好的地方,但两方都不得罪,于是又像之前一样,不相上下。 不过,于四海现在自己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再过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机能肯定会衰退,现在比不过周子驹,将来还比的过吗? 所以,按于四海的本意,他还想再比一次,可惜这样的机会应该没有了。 这个时候,周铎走到孟子涛前,说道:“这位兄弟,听说你认为我爷爷不如于老,能否说一下你的见解,也好让我们涨一下见识?” 周铎的声音有些大,他的这番话让四周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孟子涛的身上。 见此情形,牛老三心头一紧,暗骂一声:“真是蠢货!” 要说,他确实希望孟子涛倒霉,但也不想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因为就算孟子涛倒霉,自己也会因为怂恿周铎被周子驹怪罪,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孟子涛有些奇怪,自己刚才这么小声,而且虽然有那个意思,但并没有明言,周铎又是从哪听到的? 想到这,孟子涛看向最有嫌疑的牛老三,看他紧张的神色,就知道是谁在把弄事非了。 不过,这个周铎是不是傻啊,就算自己明说了,他这么走过来问,又是什么意思?是在显示自己心胸狭小吗? 周铎这人心胸确实不大,而且性格有些鲁莽,但他之所以找上孟子涛,主要还是因为现在正在和周子驹比书法是于四海,他三天两头就能听到周子驹和于四海的事情,对于四海相当厌恶,现在孟子涛“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怎么能够接受?所以一定要让孟子涛丢个大脸才行。 “这个年轻人是谁呀,居然这么没礼貌,周老练习书法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居然说周老书法的不是,他是眼睛长头顶上了吧?” “就是,现在的小年轻口无遮拦,缺乏教养。” “我看缺乏教养的是某人吧,刚才年轻人明目张胆的说了吗?既然没有,他私下里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又有什么问题?” “你要说私下当然没有问题,但这里是公共场合,他出于礼貌也不应该这么说吧?” “呵呵,礼貌?现在指名道信的就是礼貌?这分明就是想借着王老和秦老,想要让他难堪嘛,年纪轻轻就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钱总啊,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么说一位晚辈又礼貌吗?” “用你的话,他别做出失礼的举动,也就没有现在这一切了……” 马上,现在响起了议论声,有许多人都在说着孟子涛的不是。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平日看不惯周子驹,随之反驳争论,一时间现场相当热闹。 看到现场有人有从争论转变成争吵的架势,作为沙龙的举办人,马华宇相当的头痛,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孟子涛无论怎么样,都得说出个一二三来,无论是说对还是说划都不好。 当然,以马华宇的想法,肯定最好孟子涛正确,而且他也有信心,因为孟子涛是郑老的弟子,让孟子涛比书法估计够呛,但在眼力方面,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大家停一停。” 秦老举起了手,周围的声音马上就消失了,他对此十分满意,接着对着周铎说道:“我说小周,你从谁嘴里说的,这位小伙子的见解?” 见周铎看向自己,牛老三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是我说的。” 孟子涛笑了:“刚才我离你的位置这么远你都能听到,听力真的挺可以的啊。另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想要报复我?” 听孟子涛这么说,大家对牛老三的感观顿时大降几个等级,你牛老三和孟子涛有仇那没关系,但你想要出气那就用你自己的力量,现在借别人的手,算是怎么回事? 关键,孟子涛现在气定神闲的模样,也表明他很有底气,这不是故意为周子驹他们树敌吗? 牛老三感受到大家目光之中的鄙夷,心里的压力十分大,“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只是说,我比较欣赏于老师的书法,请问有什么问题?哦,看来你的听力还是有问题啊。不知道这位朋友是怎么听他说的?” 周铎此时也明白自己是被牛老三当枪使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懊恼,气牛老三这个小人,同时也对孟子涛厌恶,不提别的,至少孟子涛说他更喜欢于四海的书法,就让他相当不满。 牛老三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强硬到底,不然会让他更加的令人厌恶,于是说道:“你说谎,明明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是怎么说的?” “哼!可惜我刚才不能录音,不然现在肯定揭穿你!” “请你正面回答,我是怎么说的?” “好了,这个问题一会再说,小伙子,想来你应该也懂书法吧,你能否点评一下我们的书法呢?” 周子驹挥了挥手,给牛老三解了围,牛老三再混账,也是他一位发小家的小孩,暂时的颜面还是要维持住的,至于将来,哼哼! 孟子涛说道:“刚才王老和秦老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已经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还说我爷爷不如于老?”周铎问道。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很简单,我喜欢于老的书法风格啊,这有什么问题呢?” 在这种情况下,故意引战肯定是不明智的做法,他当然话捡好的说。 孟子涛的态度让周铎有些不爽,更何况孟子涛还有美女相伴,更让他不舒服,于是就显得有些不理智了,平时心里一直想的话,脱口而出:“风格?我爷爷的风格怎么就不如于老了?” 周铎的不依不饶惹怒了钟锦贤,斥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一直叽叽歪歪的想干嘛?我兄弟说喜欢于老的书法又有什么问题,他的书法比你爷爷强多了,他就有这个资格这么说!” 钟锦贤之所以有底气这么说,是因为昨天晚上,孟子涛练了好几个小时的书法,为的是尽早把张芝的经验融会贯通。 之后,孟子涛从中挑选了几幅比较满意的作品留了下来,于是在今天早上被大家发现了。 当时,看到孟子涛的书法水平居然这么高,大家都相当的震惊,最后被孟子涛以练习时间长,而且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给遮掩了,最主要是何婉奕也没看过孟子涛正儿八经的书法,不然的话,有这么大的变化肯定会产生怀疑。 孟子涛有些头疼,钟锦贤这么说确实是为他好,但这也相当于罚他招惹是非。 果然,当钟锦贤说出这番话时,现场先是一静,紧接着就喧嚣起来,许多人都在说钟锦贤太狂妄了,就算是刚才站在孟子涛这边的,都觉得他说话太不靠谱,周子驹不说别的,至少书法水平还是一流的,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够比的了的。 “行了,少说两句。”孟子涛让钟锦贤别再说了。 钟锦贤说道:“我又没有说错,你的水平本来就比他高,怕什么!” 周铎讥笑道:“哈哈,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真是吹牛不用上税啊!” 钟锦贤嗤笑道:“就你这模样,我用的着跟你吹牛?” 周铎怒道:“我怎么了?” 钟锦贤说道:“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就知道你怎么了。” “你……” 看俩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大家连忙上前劝架。 等双方平静了一些,周子驹对钟锦贤说:“今天这事,我孙子确实鲁莽了一些,但小伙子你这么说,有点过分吧?” “你是觉得我不应该说我兄弟的书法水平比你高?这是事实,我又没有说错。” 钟锦贤打了个哈哈,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你这人就是太谦虚了,直接露一手让大家见识一下嘛,有本事的人就应该让大家瞩目。” 周子驹心里也恼怒了,本来,他对刚才和于四海比试的结果也并不满意,认为自己的水平比于四海高,但既然王老和秦老给出了结果,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 现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想爬到自己头上来,他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和以前一样,拿实力碾压一切。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可要见识一下小兄弟的书法了。” “既然周老这么说,那我也就献丑了。” 孟子涛心里有些苦笑,既然钟锦贤这么说了,他如果再不显露他的书法水平,那就是打钟锦贤的脸了。 “你也知道你是在献丑啊!”周铎一脸讥讽地说道。 “闭嘴!”周子驹呵斥了一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当然以事实来说话了,如果孟子涛书法不行,那就证明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如果自己输了那就万事皆休,不过他肯定不会觉得自己会输,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因此,这个时候周铎还不依不饶,给人一种心胸狭小的感觉,完全没有必要。 周子驹微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兄弟,要不咱们一起怎么样?” “没问题。”孟子涛说:“周老,你刚才也耗费了不少体力,要不咱们就先写一个字?” “一个字?” 周围的来宾纷纷都议论起来。 “怎么只比一个字?难道这个人就有一个字写得特别好,所以才这么说的?” “这一点并不奇怪,有些人的书法其实很差,但他自己的签名却写得很好,这是熟能生巧的问题,比如某一位。” “你看我干嘛,大家都知道我只有小学文化,写不好字又有什么问题?” “得得得,你们俩个现在别吵了,先看热闹再说。” “看来这个年轻人是想要投机取巧啊,一个字怎么看得出完整的书法水平。” “不过,他怎么取巧也没用,周老在书法一道这么多年,哪是他能够比拟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啊!” “天才又怎么样,就算是天才也是要靠努力的,他才多大,去掉上学的时间,能有多少时间花在练习书法上?” “哼!就是,这人说的好听,还不是花花肠子太多……” 在议论声中,周子驹问道:“哦,你想写哪个字?” 孟子涛对议论声充耳不闻,说道:“就写‘永’字吧。” 秦老眼前一亮:“好,‘永’字好啊!” 王老对此也表示同意。 二老这么说,让原本周围的议论声马上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这个‘永’字到底有什么说法啊?”不懂的人连忙问了起来。 毕竟是古玩沙龙,对书法有研究的人不少,马上就有人解释道:“‘永字八法’你们都没有听说过吗?” “还真没听说过,劳烦解释一下!” 有人问,也有人马上有人开始卖弄自己的知识。 相传,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用几年的时间,专门写“永”字。他认为,这个字具备楷书的八法,写好“永”字,所有的字都能写好。以后,王羲之的孙子智永又将这“永字八法”传给虞世南,再后来,经过很多书法家一直传了下来。 永字八法其实就是“永”这个字的八个笔画,代表中国书法中笔画的大体,分别是“侧、勒、弩、趯、策、掠、啄、磔”八划,以诸宗元所著《中国书学浅说》一书中解说较为明了。 “所以说,比一个‘永’字,事实上相当于比了八次,水平高低,可以通过这个‘字’一见高下。” “既然这样,你们刚才怎么还说的阴阳怪气的。” “呵呵,这不是因为没想到吗?” “确实,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敢比‘永’字,看来心气很足啊!” 听到四周的议论声,周铎腹诽道:“哼,比都还没比,吹什么吹?” 不管周铎怎么想,因为这个插曲,现场来宾的兴趣大增,大家都要想知道,孟子涛提出比这个字,会是什么水平。当然,到了现在认为孟子涛会赢的,除了孟子涛的朋友,基本没有其他人了,哪怕马华宇也在为孟子涛捏着一把汗。 “一起?” “一起!” 马华宇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一老一少开始开始书写永字。 人们常说书法有法,但是何谓书法之法?书法爱好者都知道书法中的藏锋、顿、运笔、提、按、挫等技法,在书写用力方面包括臂力、腕力、掌力、指力的运用等。 书法的持笔方法有几种,孟子涛使用的就是捻管法。所谓捻管或称转管、使转,是书写毛笔字的一种技法,通俗地说就是书写毛笔字时,根据实际需要将毛笔笔管按顺时针或逆时针方向进行捻动或转动。 捻管技法的第一个作用是使笔锋保持顺畅的态势,确保书写的流畅;第二个作用是通过捻管随时调整笔锋在笔划的中央位置运行,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中锋运笔,只有通过中锋运笔,最终才能达到力透纸背的艺术效果。 说白了,只有通过捻管才能使楷书的起笔稳健,使行、草书的笔划似流动的水、像飘逸的云,使楷、魏体书法收锋做到苍劲有力的艺术效果。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孟子涛持笔的时候,旁边的王老等人,就有一种相当强烈的感觉,孟子涛可以写出好字。 此时的孟子涛眼中,就只有他的笔和眼前的纸,干净利落的一点落下。 “点”为“侧”,侧锋峻落,铺毫行笔,势足收锋; “横”为“勒”,逆锋落纸,缓去急回,不可顺锋平过; “直笔(或竖)”为“努”,不宜过直,太挺直则木僵无力,而须直中见曲势; “钩”为“趯”(tì),驻锋提笔,使力集于笔尖; “仰横(或提)”为“策”,起笔同直划,得力在划末; “长撇”为“掠”,起笔同直划,出锋稍肥,力要送到; “短撇”为“啄”,落笔左出,快而峻利; “捺”笔为“磔”,逆锋轻落,折锋铺毫缓行,收锋重在含蓄。 说起来,永字八法虽然在书法界广传已久,然而,真正能够展现出永字八法精髓的,却鲜有人能够达到,而当孟子涛落下第一笔的时间,王老他们眼睛突然睁的老大……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比书法(三) 看到何婉奕有些紧张,田萌萌小声说道:“奕姐,你就别担心了,早上你也在孟哥那里看过他的书法作品,对比一下,谁会输谁会赢,还不知道吗?” 何婉奕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是子涛他早上写的都是草书啊,这个永字八法,应该是练习正楷时用的吧?” “奕姐,看来你对草书应该不太懂吧,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田萌萌笑着解释道:“一般来说,在学习草书之前要打好楷书的基础,也要练好行书,这样是为了能够控制点画。没有楷、行的基础就写草书容易放纵无法。” “另外,对于篆书和隶书也最好有些基础知识,因为有的草书直接来源于篆书,有的继承隶法,因为今草出于章草,章草出于隶书。所以,想要练好草书,需要学习不少基础,特别楷书还是基础中的基础。” “像孟哥的草书能够有现在这样的水平,我认为他根本不可能会差,再说用‘永’字来比试,也是孟哥提出来的,他肯定是有信心才会这么做的,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何婉奕听了这番解释,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 与此同时,孟子涛全神贯注,持笔落下了‘永’字的第一笔,一点,一横……每一笔都溶入了孟子涛对书法所有的感悟。 第一笔落下,王老等人心神顿时一震,此刻他们的心神,全都已经被纸上的字迹牢牢吸引住了,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他们体会到了无以言表的书法境界。 只见那‘永’字,点如美人之目,顾盼生辉;横如千里阵云,隐然有形;竖如万岁枯藤,坚韧不拔;挑如以鞭策马,放收自如;钩如宝剑出锋,锋芒逼人;长撇如飞鸟下翔,快而势锐;短撇如鸟之啄物,迅疾有力;最后一笔“捺”收尾,好似势如裂帛,力在裂外。 看到最后,王老等人如痴如醉,已经入得意境之中无法自拔。 这个时候,周子驹也已经收起手中的毛笔,当他看向孟子涛面前的纸张之上时,心神同样一震,两眼死死盯着“永”字,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周子驹以及王老他们的异样,让周围的来宾都意识到了发生什么。 这个时候,识货的已经从字中看出了周子驹和孟子涛之间的差距,剩下的人虽然没有书法的基础,但对比左右两个“永”字,也能够看出端倪。 毕竟好的字不用多做解释,也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两者一对比,说实话确实没多少可比性,谁胜谁败,已经一目了然了。 震惊过后,周子驹就是一声叹息,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下,关键还输的心服口服,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书法哪怕再提升,也已经达不到孟子涛这样的高度了。 “这场比试是我输了,还真是老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佩服!” 这个结果,虽说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字是孟子涛亲自写出来的,根本没有作假的可能,就算大家再怎么觉得难以置信,也不得不佩服孟子涛的书法确实厉害。 “这怎么可能!” 然而,对周驿来说,他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认可,大声说道:“他是什么东西!爷爷您怎么可能输给他!” “啪!” “混帐东西!”周子驹狠狠打了周驿一巴掌:“你是睁眼瞎吗?连字的好坏都已经看不出来了?难道脸皮已经重要到你事非不分了?!” 周驿手捂着脸,两眼通红地说道:“我就是不服,咱们泉城书法界,哪个不知道您是半路出家,主要经历都花在草书上,他只用‘永’字和您比试,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你……” 周驿的辩解在外行人眼里很有道理,但在内行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这个道理周子驹不相信经过正统学习的周驿不清楚,现在这个表现,分别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把周子驹气得手指都发抖,又想上去给周驿几个耳光。 王老等人连忙把周子驹拦了下来,秦老一脸严肃地对周驿说道:“小周,做人要拿得起,放的下,输不起的人在社会上没人会看得起!” 周驿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从他倔强的表情来看,应该还是没有改变想法。 周子驹气得怒发冲冠,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周驿给丢光了,同时内心十分后悔,自己平时对周驿太过溺爱,现在这样也是自己没有教育好的结果,算是自食其果。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笑着说道:“那我就再用草书作一首谢灵运《王子晋赞》吧。” 王老等人见孟子涛这么说,全都眼前一亮,十分期待孟子涛的草书,孟子涛的“永”字八法都掌握的出神入化,草书应该也会有不俗的表现吧。 于是,马华宇连忙让人换上新的纸张,孟子涛持笔酝酿了一番,突然气势一变,起笔落下。 据《道经》记载:王子晋登仙,为天台山北门第二十七洞天桐柏山洞中,桐柏金庭洞天,即王子晋所治。王子晋为周灵王第十一太子晋,字子乔,王氏第一始祖,有升仙太子之说。又据道教《云笈七签》记载:第二十七金庭山洞,周围三百里,名曰金庭崇妙天,在越州剡县。 而据《剡录》记载:东为丹池山,积翠飘渺,云霞所兴,神仙之宫也。在县东七十里,旧桐柏山,唐天宝六载改为丹池。据考证,此地即为今新昌沙溪王罕岭,王子晋后裔王羲之旧居所在地。王子晋、王羲之皆与桐柏金庭即今王罕岭有重重不懈之缘。 东晋名士谢灵运曾作《王子晋赞》:淑质非不丽,难之以万年。储宫非不贵,岂若上登天。王子复清旷,区中实哗嚣。喧既见浮丘,与尔共纷翻。表达了对王子晋驾鹤升仙超尘脱俗的赞赏和向往。 唐代著名书法家张旭狂草书《谢灵运王子晋赞》为其《古诗四帖》之三。通篇笔画刚劲,行笔跌宕,动静交错,满纸如云烟缭绕,为草书颠峰之篇,传神地再现了谢灵运《王子晋赞》的诗旨、诗意、诗境。 孟子涛这篇《王子晋赞》使用今草书写,全幅一气呵成,墨色浓淡润枯,五色焕发,俱见神彩,运笔有如神力遣使,五合俱至,正、侧、顺、逆、轻、重、虚、实、无不如意。 可谓是在用笔上粗劲、迟重、圆活、劲健苍老;在用墨上,淋漓酣畅,神奇温润。整篇字虽和诗意有所差别,然而又给人一种别样的意境,令人不觉沉迷其中。 在众人的眼中,孟子涛笔下的曲线,有如龙蛇飞舞那般动人心魄,所有人都醉了,痴了,心神随着字迹跌宕起伏,如同进入一个令人迷醉的书法世界。 直到孟子涛停下手中的笔,大家才陆续醒来。 “好!好!好!”王老连说三个好字,还是难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古语云,一花一世界,在你笔下却是一字一世界,这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厉害!佩服!” 秦老同样也是激动的难以自禁,不知道用什么更好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二老过奖了。”孟子涛连忙谦虚的说了几句,同时也表现的很淡然。 孟子涛的态度让大家好感大增,年轻人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不自大还能够表现的很谦虚,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王老突然说道:“小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这幅‘永’字和《王子晋赞》能否……送给我?” 王老的话里行间并没有提起“买卖”二字,因为对他来说,这两幅书法给他的领悟,并不是钱能够买到的。 秦老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老王你居然想独吞,也太不要脸了吧!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小兄弟,我有一幅唐伯虎的《行书自书诗》手卷,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交换?” 其实,王老肯定也不会白要这两幅作品,文化人嘛,含蓄一点所以并没有明说。秦老这个时候肯定要抓住这个空子,他之所以拿出唐伯虎的《行书自书诗》手卷,也是考虑到孟子涛的草书水平已经如此之高,拿出草书作品的意义没有行书作品的大。 要说,秦老收藏的这幅唐伯虎的《行书自书诗》手卷,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价值能上千万,孟子涛的两幅作品有这么值钱吗? 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因为对秦老他们来说,唐伯虎的作品再重要,也没有他们的感悟来的重要。 而且说到价值,孟子涛的书法作品现在的价值可能还达不到唐伯虎的程度,但以他的水平而言,肯定不可能默默无闻,不出意外,随着时间的推移,作品的价值肯定也会越来越高,将来超过唐伯虎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秦老觉得自己这么交换是不亏的,而对周围的来宾来说,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又一件雕像 秦老的决定,让现场顿时升起一片哗然之声,那可是唐伯虎的作品,而且还是手卷,真品至少价值几百万,珍贵点的上千万也是正常的。 这么珍贵的藏品,居然拿来换孟子涛的一字和一幅草书书法,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王老和秦老的想法一致,他也不甘示弱:“我也有一幅董其昌《行书李白诗篇》手卷,小兄弟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愿意拿他来交换。” “二老先停一下。”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他的作品能够换唐伯虎和董其昌的作品,说实在的他是非常高兴的,这也是对他的书法水平的一种肯定,然而《王子晋赞》只有一幅,他又不能一分为二。 有人可能会说,这幅作品是孟子涛写的,再写一幅不就行了? 这事说来容易,其实哪有这么简单?要知道,好的书法作品要融入自己的感悟,孟子涛的这幅草书《王子晋赞》同样也是如此,而且是在刚才状态非常好的情况下书写完成的,现在叫他再写一幅,很可能已经没有这样的味道了。 所以,对于这幅书法作品,孟子涛只想着自己收藏,并没有让给别人打算。 孟子涛实话实说道:“真是抱歉,这幅《王子晋赞》我想自己收藏,并没有转让的打算。” 见王老他们还打算再说,孟子涛连忙堵住他们的嘴,表示哪怕开出再高的条件,他也不会同意,不过,他可以再写一个“永”字,二幅字算是送给二老了。 对于自己不能得到孟子涛的《王子晋赞》,王老他们都觉得非常可惜,不过,孟子涛能够有这样的表态,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写了一个“永”字,并在两幅“永字”上都落了款。 “你叫孟子涛?”王老看到落款,表情古怪起来。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问候了一声:“王老您好。” “郑老真是收了一位好徒弟啊。” 王老感慨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你也真的是,居然不早说。”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 秦老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你们俩认识?” 王老笑道:“当然是头一次见面,你难道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老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讶然道:“你说的是郑安志郑老?” “那还有谁。” “哎呦,你看我这脑子,我刚才还真没想起来。”秦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周围的人得知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即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周铎更因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居然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至于牛老三早在孟子涛写下第一个“永”字的时候就灰溜溜地跑了,等他知道孟子涛的身份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此时他在泉城同行的眼中,已经跟过街老鼠差不多了。 接下来,周子驹和孟子涛道了歉也相继离开,今天他因为孙子丢尽了脸,实在没脸再在这里呆着了。其实,他也想付出一点代价,问孟子涛讨一幅“永”字,只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而于四海的心情则是复杂的,一方面由于亲眼看到周子驹输了心生感慨;另一方面,可能再过几年他连笔都拿不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相当残酷的,也使得他的心情极度郁闷。 于是,于四海紧跟着周子驹一起告辞离开了。 沙龙继续进行,只不过因为刚才的比试,气氛有了一些变化,孟子涛他们不想在这里多呆,王老和秦老也不想呆在这时,于是大家跟马华宇说了一声,也都一起出了会所。 正好是午饭时间,大家找了家饭店。 包间里,大家点了菜,就闲聊了起来。 秦老说道:“小孟,我之前也看过郑老的书法,你的风格和他的风格好像并不相同啊。” 王老笑道:“小孟本来就是今年一月份的时候才拜的郑老为师,他的书法应该有别的师承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没有别的师承,都是自学,自己摸索的。” “自学?(啊?)”王老和秦老震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们实在很难想象,孟子涛居然自学书法能达到此等境界。 孟子涛笑道:“我小时候肯定也是根老师学过基础的,后来就是自己摸索的了。” “你……好吧,我无话可说。”王老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自己学书法几十年,都达不到孟子涛的这样的程度,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不过,书法靠勤奋,同样也靠天赋,孟子涛天赋惊人,就算嫉妒都嫉妒不来。 秦老则长叹一声:“哎,我现在特别羡慕郑老。” 王老哈哈一笑:“行啦,你就别羡慕了,咱们都没有那样的命。” 秦老笑了笑,接着问道:“小孟,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孟子涛说:“今天就回去,已经定好车票了。” “可惜了,还想跟你交流一下心得呢。”秦老和王老都有些遗憾。 孟子涛解释道:“本来推迟两天也没关系,不过这段时间比较忙,今天下午必须回去,不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王老点头道:“对,来日方长。” 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边吃边聊。 二老都是酷爱书法之人,席间基本都是书法以及相关的问题。对于书法经验方面的问题,孟子涛基本没什么藏私的,让二老无不感慨,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饭局最后,王老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小孟,先前你应该看过那幅鲜于枢的草书《石鼓歌》吧?不知道你有什么见解?” 秦老说道:“这幅作品我们都看过,我们认为应该是元代的作品,但是否是鲜于枢的真迹是存疑的。” 既然秦老这么说,孟子涛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道:“我和你们的意见差不多,这幅作品在用笔等方面,确实能够做到乱真,但在气势方面,我觉得还是差了一筹……” 孟子涛详细讲解了那幅书法作品的特点,并对作者进行了推测,虽然在作者方面,王老和秦老可能还有些不同意见,但在其它方面,基本都认同孟子涛的判断。 饭局结局后,二老留下了联系方式就告辞了,钟锦贤开车送大家回酒店,接着送孟子涛他们去火车站。 车上,孟子涛开口道:“我说贤哥,你今天又何必一定要把我推出来呢?又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钟锦贤笑嘻嘻地说道:“结果难道不好吗?” 孟子涛说:“关键我太年轻,难道别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钟锦贤反问一句:“难不成,你作弊了?还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吃了什么天才地宝?” “那肯定没有啊,我都靠的是经验。”孟子涛心道:“这事我可没有说谎,我的书法确实靠的是经验才能有现在这样的水平。” 钟锦贤笑道:“那不就得了嘛,我觉得你吧,现在就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你觉得你还能够低调多久?” 孟子涛摇头笑道:“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实在不想以这种方式展示我的书法。” 钟锦贤有些郑重地说道:“子涛,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正常情况,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但你下个月去京城,需要名气啊,不然的话,到时别人见你这么年轻,还当你好欺负呢。” 田萌萌有些好奇地说:“怎么,有郑老在撑腰,还有人难为孟哥?” 钟锦贤说:“具体的我不能多说,你只要知道,郑老也是有不对付人的,像安他们没有人找他们麻烦,但子涛就不一样了,在京城有几个人听说过他?当然,毕竟有郑老在,大事到没有,但苍蝇蚊子整天在身边嗡嗡叫也够讨厌的吧。” 田萌萌嘀咕道:“难怪老话说的好,有人的世界就有纷争,比个赛都要勾心斗角的,也不知道累不累。”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层这样的含义在内,难怪他会觉得钟锦贤刚才的表现会那么奇怪。 回到酒店,大家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发,孟子涛突然接到了罗娟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时,罗娟告诉孟子涛,罗金恒已经醒了,他得知了孟子涛的帮忙后,表示万分感谢,无论如何都要答谢孟子涛。 不过,罗金恒现在已经身无长物,所以想要把他收藏多年的一件雕像送给孟子涛,希望孟子涛能够去拿一下。 本来,孟子涛表示了婉拒,毕竟罗金恒家里已经这个样子,他也不好意思收什么谢礼。 不过罗娟却说,罗金恒现在又昏睡过去了,在清醒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东西交到孟子涛手里,如果孟子涛不答应,她实在不好跟罗金恒交待。 既然这样,孟子涛也只好答应了,得知罗娟现在正在医院,就让她在医院等着。 退了房,钟锦贤开车带着大家先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口从罗娟手里得到了那件雕像。 这是一件狴犴雕像,狴犴形似虎,传说它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再加上它的形象威风凛凛,因此除装饰在狱门上外,还匐伏在官衙的大堂两侧。每当衙门长官坐堂,行政长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的上端,便有它的形象,它虎视眈眈,环视察看,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 单单是狴犴雕像,孟子涛还不觉得奇怪,关键它尺寸以及使用的材质,居然跟龙龟和狻猊像一样,而且拿到手中,还有一股暖意从它的身上传来,这分明就是他要寻找的东西。 孟子涛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这算不算是好心有好报? 在收起狴犴像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对罗娟问道:“罗女士,不知道罗老师有没有提起过,这件狴犴像从哪得来的?” 罗娟说:“他之前提起过,是从小摊上看到的,觉得挺中意就买了下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到不是,只不过我先前也得到过一件类似的雕像,所以想要打听一下。” 罗娟没有多想,说道:“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回头等我哥醒了,我再帮你问一下。” 孟子涛说:“行,那我就告辞了,请替我向罗老师问候一声。” “别这么客气,该谢的应该是我们,还麻烦你带礼物过来。”罗娟呵呵一笑。 “应该的……” 客气一番之后,孟子涛就上了车,绝尘而去。 到了车上,孟子涛从包里拿出那件囚牛雕像进行了对比,除了材料有所差异之外,从其它细节之处可以看出,两件雕像应该出自一个人之手。 田萌萌看到孟子涛手中的雕像,有些好奇:“咦,这两件雕像难道原来是一组吗?” “应该是的。”孟子涛随手把雕像递给了何婉奕和田萌萌。 何婉奕翻看了一下:“这雕像用的是什么材质啊?感觉玉不像玉,石头不像石头的。” “我也不太不清楚。”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觉得这种材质和玉石的手感有什么区别?” 何婉奕随口说道:“差不多吧,刚拿到手里有些凉凉的。” 田萌萌也点了点头。 俩女的反应,让孟子涛彻底明白过来,自己原先忽略的一个问题,只有自己才能从雕像的身上,感受到暖意或者凉意。 细想的话,这其实也很正常,如果其他人能够感觉到这种异样,当初他第一个得到的那件龙龟像,也就不会安稳地躺在抽屉里了。 然而,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呢?孟子涛思考了片刻,觉得不出意外,还是由于自己拥有内气或者异能的缘故,那这样的话,这些雕像到底又有什么作用呢? 孟子涛随口和大家聊着天,心里则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见得说,集齐了雕像能够召唤神龙吧?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玉器修补 转眼到了六号,孟子涛已经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自考在昨天也已经考完。 对孟子涛来说,自考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而且他也有考高分的能力,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拿这一点来证明自己,相反,还会因为分数高引起别人的注意。 孟子涛定的是晚上的飞机,上午他就去古玩店处理一些事情。 今天是周一,古玩街基本没什么顾客,孟子涛就和胡远亮商量古玩店的发展。 “老板,咱们的店铺到底是什么定位啊?”胡远亮问道。 孟子涛回道:“还是以文玩为主吧,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尽管提。” 胡远亮说:“老板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咱们店虽然以文玩为主,然而却没有出色的文玩藏品出售,镇店之宝也是不是文玩。” “唔……”孟子涛笑了笑:“这事确实怨我,你也知道你喜欢收藏文玩,稍稍好一点的文玩都被我自己收藏了,照我这样,看来店里的东西确实不适合以文玩为主。你有什么意见?” 胡远亮说道:“其实文玩也是挺好的,现在买文玩的越来越多,像手串之类的还是挺畅销的,平时可以多备一些。” 孟子涛点头道:“我没意见,你可以自行决定,不过有一条,要走精品路线。” 胡远亮笑道:“这是肯定的,别看普通的手串走量确实多,但论到赚钱,还是精品赚的多。除了文玩之外,我建议还是瓷器,而且您的精品瓷器比较多,我觉得容易把我们的店打出名气。” 孟子涛想了想,点头道:“也行,你看着办吧。” 胡远亮说:“您要说文玩我有些渠道,但瓷器方面就只能靠您了,而且我对瓷器也不太在行。” 孟子涛说:“我这段时间比较忙,那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胡远亮摆了摆手:“没关系,这事暂时也不急。” 商量了店里的一些事情,孟子涛考朱新跃这段时间学习的成果,结果还算满意。 说起孟子涛和朱新跃之间的关系,其实有点像是师徒,只不过,孟子涛由于觉得自己年轻,并没有收徒的想法,但朱新跃在这方面确实天赋颇高,而且本身也很勤奋,所以虽然没有收朱新跃当徒弟,但他也是尽力教导。 而朱新跃也没有辜负孟子涛的期望,基本第天都有新的变化。 不过,由于朱新跃在接人待物方面,确实要差上一些,孟子涛觉得他可能做研究型的专家比较好一点,当然,朱新跃还很年轻,将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发展,那就看他自己了。 孟子涛正准备问朱新路一个问题,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短袖布衫的中年人,他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老板,你们这里可以修补玉器吗?” 胡远亮正打算说没有,孟子涛抢先开口道:“能不能修补,要看玉器损坏到什么程序,你先拿过来看看再说吧。” “你是这里的老板?”中年人看着孟子涛,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胡远亮说道:“我说,你找到这里来,就没有先打听过我家老板?” 中年人说道:“我又没有做你们这行的朋友,就算想找人打听也找不到人,不过,你家老板实在太年轻了一点吧?” 孟子涛笑道:“如果你不信任我,那麻烦去找其他人吧。” “还找什么其他人,你这是我最后找的一家店了。” 中年人嘀咕一句:“陵市到底是小地方,和金陵那边比不了,算了,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麻烦你们看一下能不能修,如果不能修我直接拿走。” 中年人把手上拿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打开,只见里面出现了至少十几块玉器碎片。 见此情形,胡远亮说道:“就这玉器碎成这个样子,你就算拿到金陵也难修补也很难。” “也就是说,你这里不能修补喽?”中年人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问:“你要修补到什么程度?” 中年人回道:“当然是最好看不到痕迹了。” 孟子涛说:“恕我冒昧,除非是神仙出手,不然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你能够修到什么程度?” “这就要看你肯花多大的代价了,最多我可以给你修补到,普通人不仔细检查看不出痕迹,但花费的代价就大了。” 中年人问道:“如果我想要达到这个程度,需要多少钱?” “稍等一下。” 孟子涛把玉器碎片简单拼接了一下,碎片基本完整,选用上等和阗白玉籽料,精雕而成,这也可能正是中年人为什么要修补它的原因。 玉器的器型为双联瓶,呈长方体,形制如佩,切磨平整,温润光洁,勾勒纤秀,既华美绚丽,又排列妥贴,装饰效果极佳。 双联盖瓶,又名“合卺”杯,“合卺”杯在明代已开始流行,清代更为普遍。卺为瓢形器,用来盛酒,古人称大婚为合卺,恰合阴阳相合之道,喜庆祥瑞。双联盖瓶两面均雕刻鹰熊纹样,上雕鹰,下刻熊,鹰踏熊之上,取谐音而名“英雄”,因此又称之为英雄瓶。 玉瓶中间掏膛,工艺精湛,膛腔光滑平整,子母口严丝合缝,扣合后几不见切割痕迹。两瓶颈间以英雄纹及索绳纹相连,周边饰夔龙纹联结成一体,雕工妙到颠毫,线条隐起玉面之上,清晰又不刻露,纹饰与材质之美交融合一,可见匠工之不俗。 本品为典型的乾隆雕工,不仅玉质绝佳,且雕工简洁明快,虽然已经破碎,但还能看的出,其整体线条显得挺拔硬朗,又不失清雅秀丽,颇具装饰意趣。纹饰整体协调一致,细部刻画游刃有余,足显工匠高超技艺,为清宫御制玉器的巅尖水平。 刚才看到玉器碎片的时候,孟子涛就能够感觉到这件玉器的不凡,没想到居然还是乾隆宫廷造办处的顶尖玉器,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了一些压力。 不过,压力就是动力,孟子涛并不担心对达到自己的承诺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与之对应的费用,当然也少不了。 “请问,先生你贵姓?”孟子涛问道。 中年人回道:“免贵姓尤,尤民强。” 孟子涛说:“尤先生,这件玉器的价值想必你应该明白吧?” 尤民强点头道:“当然,市场价应该在六七百万左右。如果不是这么珍贵,我也不会想要给它修补。” 孟子涛说:“尤先生,那我就直说了,如果让我修补这件玉器,费用可有些贵。” “多少?” “整器总价的百分之十。” “什么,那不是要六七十万?你没有开玩笑?”尤民强显然被这个价钱惊到了。 孟子涛点头道:“对,我并没有开玩笑,我给你分析一下,现在玉器是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怎么值钱了。但经过我的修补,至少能够挽回三分之一的损失吧,你算一下合不合算?” 尤民强显然并不同意孟子涛的观点:“话不能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修补一件玉器需要这么多钱的。” 孟子涛问道:“尤先生,你知道修补玉器的几种方法吗?” 尤民强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孟子涛说道:“那我跟你介绍一下,你就知道我这个价钱并不亏。” 一般来说,如果谁家有一件瓷器摔破了,八成都会扔掉,可一件玉器摔坏了,九成九都会留下。然而,玉残了怎么办,这恐怕是自有玉器以来,人们就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对许多人来说,第一个念头可能是怎么才能把玉器修复。而论到玉器修复的方法,也有多种多样。 第一种是断口粘合,打个简单的比方,用胶水把断裂的玉器粘起来,这种办示一般是在玉器破损后考虑到一分为二的修整不合算,不称意,或者不能重新雕琢,才会想到粘合。 这种粘合方法的大致操作过程是:先将裂面仔细清扫干净,再用高效粘合剂均匀地涂于其上,然后细心地对准原来的部位,用力粘合,挤出裂口的粘合剂,再用其它试剂擦除,粘合剂凝固的过程中,最好用胶带固定,或以重物压住,以免错位。 但使用粘合这种办法修补的玉器,不适宜再佩戴,因为很容易再次断开,而且修补水平不高的话,很不美观。 第二种办法就是金玉镶嵌,这是一种传统工艺,作为一种技巧又被运用到玉器的修复上,例如翡翠、白玉手镯,原本都是光洁润圆的整体,只有被撞碰折断才会出现圆环上包一段金箍。 有些损伤的玉器、翡翠饰品,经过镶嵌,甚至可以达到完美精致,不露一丝缺陷的程度;它的伤痕、裂痕被华美的雕金外表和金玉统一和谐的组合完全掩盖。 然而,这种办法也有缺点,一是费用太高(一般都要1000元以上),而且时间长了也容易脱开(尤其是镶银)。 而且,具体到尤民强的这件玉器上,使用镶金这种方案肯定是行不通的。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玉器修补(续) 孟子涛接着说道:“第三种办法是一分为二,有些玉器碰坏后,设计师、雕刻师总是根据其破损情况,部析它原来的造型,经过一番巧思,然后在原件基础上巧妙分割,一分为二,把原来的雕件分成两个或两个以上相互独立或关连的小件。” “这样的修复,因为一般不作大的舍弃,所以减少或弥补了原来的损失,甚至修复后的玉器价值,有时还不逊于原件。想必尤先生你也明白,这种办法不适合你的玉器。还有重新改造这种办法也不适合。” “最后一种方法缺处添补,那是对待那种碰缺一小块的玉器的,对这种玉器一般是采用添补的办法。” “玉器的填补,一般都用合成树脂掺滑石粉,涂于缺失部,以塑刻方式修饰。为了使修补部位的颜色与其周围玉器的颜色相一致,先要用修复玉器的同种、同色原料研磨成粉末,如孔雀石、青金石等;也有用相同颜色的原料调于填料中,然后再填补。” 讲到这里,尤民强说道:“你说了这么多,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修补玉器的费用要这么贵。” 孟子涛微微一笑:“通过我的解释,想必你也知道,除了第一种办法之久,其它的办法并不适合修补这件玉器吧?” 尤民强点头道:“是的,那你是打算采用第一种办法来修补吗?” 孟子涛说:“不单单只用一种办法,你这件玉器在摔坏的时候,虽然基本完整,但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地方是缺失的,这也肯定要修补,花的精力并不少。另外,我虽然使用第一种办法,但具体肯定不同,因为这件玉器修补好后,佩带什么和完整器并没有其它的差别。” “真能做到这样?”尤民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别说是尤民强,连旁边的胡远亮都觉得孟子涛是不是说的太神奇了一点,而且无论书上还是网上,他都没有看到有这么厉害的方法,最后想到孟子涛的师傅,才算半信半疑,心道,这或许是独门绝技吧。 孟子涛说道:“千真万确,这些都可以写入合同。” 尤民强有些心动,说道:“还是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点?” 孟子涛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样吧,我再做一个保证,修补之后的玉器,我保证值三百万,如果你卖不出去,那就由我收了。” 尤民强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修补费用到底多少,是六十万还是七十万?” “折个中,算六十五万吧。”孟子涛说道:“这个价钱已经很优惠了,我至少要用一个月的时间修补完成,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玉器太珍贵,我觉得有些可惜,不然的我并不会动手。” 孟子涛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因为这件玉器珍贵,才动了修补的念头,不然他确实不会为了这点钱来修补这件玉器,有些得不偿失。 对于尤民强来说,孟子涛这么说只不过是一种讨价还价的手段,他说道:“我知道修补并不容易,不过这个价钱确实贵了,如果三十万的话,我就答应了。” 孟子涛拒绝道:“抱歉,我说的这个价格已经是底线了,如果你觉得贵了,可以去找其他人看一下。” 孟子涛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尤民强多少有些不爽,他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没问题。”孟子涛点了点头:“不过今天晚上我就要去京城了,估计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另外,如果你想让我帮忙修补,费用是要先出的,当然,如果达不到合同上的要求,我可以做一定的赔偿。” “好的,我知道了。” 尢民强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后就告辞了,临走之前他也没问孟子涛要个联系方式,估计不太愿意在这里修了。 胡远亮说道:“这人真够贪心的,要是我的话,肯定就答应了。” 孟子涛笑道:“不管他了,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没时间修补玉器,况且他不找我修也是他的损失。” “对的。”胡远亮连连点头,如果玉器修补之后,确实能有孟子涛说的那样,那确实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时,朱新跃问道:“老板,我有一个问题。” 孟子涛说:“你问吧。” 朱新跃问:“古人是怎么对待残玉的呢?”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乾隆是怎么对待玉器的?” 朱新跃想了想:“好像乾隆很珍惜玉器吧。” 孟子涛笑道:“说对了……” 乾隆惜玉是出了名的,想当年扬城工匠拿镂空雕的玉器献宝,却被乾隆一通宝呵斥,指责此举不仅使窗口成为无用之物,还浪费了上好玉料,破坏了玉材的美感,并下旨严禁再做类似玉器。 这个故事虽然有些夸张,但从乾隆传世玉器中,确实少见镂空玉器也可见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乾隆又是怎么处理这类残玉的呢? 在宝岛故宫,有几比较特殊的玉器,这几件玉器无一例外,都是由损坏的玉琮改制的,想必大家应该也能猜到当时对待这种残玉的态度了。 其实,不单单是乾隆那个时候,至古以来,只要是好玉,主人一般都不舍得把残玉丢弃,往往都会依形状,改成合适的玉器。 这也正是现在对待破损玉器比较常见的办法,它一般是以掩饰、弥补玉器破损为前提,而别具匠心进行的重新创作。艺术大师们从长艺术生涯中,创造和积累了多种绝妙的应变补救、重新修整的方法,如“去高补低”、“去肥补瘦”、“以坏补坏”、“以破补破”等等绝技。 孟子涛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所以,在古玉收藏中,有很多玉器经过了程度不同的动手改制,原因就是由于各种各样的损坏。一般来说,只要工艺到位,肯定是可以接受的,怕就怕水平不到家又把东西当成是整器卖,那就是十足的坑人了。” 胡远亮赞同道:“老板说的对,奸商的改制玉器确实很有欺骗性,像我以前遇到过一件玉壁改制的玉璜,就差点上了当。” 朱新跃显得很好奇,连忙给胡远亮倒了一杯茶,笑呵呵地问道:“胡大哥,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胡远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其实说起来道理也不难明白,一般来说凡是改制的玉器,都存在着某些处理不掉的原器特征,譬如常见用残损了的战国玉璧改成玉璜,由于玉璧的外沿单阴线是一个整圆形。” “而改成玉璜后,外沿的单队线直通到底,与真正玉璜的半圆线与询问横线相交代完全不同。当初我也正是凭借这一点,才发现了破绽,免去了一次打眼。” 孟子涛接过话道:“说的对,古代玉器都有结构比例合理,造型视觉舒适的特点,如果发现一件玉器的造型有点异常或者感觉别扭,就要首先考虑是否经过改制,你在今后的收藏道路上要时刻保持警惕。” “明白。”朱新跃郑重地点了点头。 孟子涛笑道:“其实发现了改制玉器,你也大可不必畏如虎蝎。像这样的玉器,一般的古玉收藏者都不愿意收藏,这就造成了这种古玉的整体价格比较低,你完全可以当作标本来购买,尤其是拥有沁色的古玉,价钱合适千万不要错过。” 朱新跃连连点头:“您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就准备去何婉奕那,不过正当他回店里拿东西的时候,尤民强又来了,这回他手上还拿了一只箱子。 尤民强和孟子涛打了声招呼,接着说道:“孟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先前我去打听了一下,你的价钱确实出的挺合适的,是我孤陋寡闻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事,接着说道:“那你是准备让我帮你修补了吗?” “对……” 孟子涛摆了摆手:“尤先生,这事我要先给你打个底,我先前也说了,这一个月我比较忙,所以修补的话,玉器得放在我这里至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就帮你。” “没问题。”尤民强应该是打听的很清楚了,都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可疑 尤民强接着说道:“不过,我暂时手上没有那么多钱,我这有几件玉器,麻烦你帮忙看看。” 孟子涛问道:“你的玉器是打算转让呢,还是怎么说?” 尤民强说:“最好能够抵押吧,我最迟一个星期就能凑齐这些钱,到时可以直接转账给你。如果你觉得不行,这几件玉器也可以卖给你。” 孟子涛不置可否:“我先看看玉器再说吧。” “好的。” 尤民强把带来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几件小件的玉器,其中最显目的是一对玉蝉。 因为,从蝉背面来看,这是典型的“汉八刀”技法,刀法简练,线条刚劲,虽寥寥几刀,但将一只寒蝉雕琢的惟妙惟肖,生动逼真。 说起来,大家一般都认为,汉八刀这个“八”字,并非确指这只玉蝉就只用八刀就制成的,这就如同“一而再,再而三”的“三”,如同“三人行必有我师”的“三”,都不是确指,而只是一个象征,形容反复其多。 这道理一部分玩玉的人和专家大都明白,他们认为,这样的玉蝉刀法工艺“简古”、“粗放”,这是由于丧葬用玉往往比较急切,故而要以最简单的形式达到最有效的结果,所以这才是“八”字的含意。 不过,孟子涛觉得并不这么认为,比如传统习惯的“三”就已经是个模糊反复的象征了,“九”是极大的数位,那“八”就是因为玉器“简单”?这显然不对吧?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孟子涛从先前看到的一个故事中,觉得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 学习书法的人多数都知道隶书的发明故事。秦始皇时候,有一个县令程邈犯了罪,被关了十年监狱。程邈才华出众,在寂寞中不废创造,将小篆字简化便于书写,这就是后来说的隶书。 秦始皇由于国家军事政务繁忙,小篆的书写速度跟不上,而隶书的写法出现,在当时可以比作今天的电脑录入,很快就流行了。于是,程邈因此得到赦免,还做了御史官。 大家都知道,隶书的样子同今天使用的汉字已经非常接近了。再后来,隶书中又出现了一种同今天字更接近的写法,叫“八分字”。 “八”在这里做什么解释?它就是“背”的意思,特指一些字左右笔划相背分开。 再来看汉时许慎的《说文解字》如何释“八”。他说:“八,别也。象分别相背之形。” 写到这里,想必大家应该清楚了“汉八刀”的“八”的意思,如若我们将理解为“简古朴拙”就错了。它不是数字的意思,甚至同任何数量都毫无关系。 具体来说,“汉八刀”应该指汉代殓葬玉琀仅在蝉的背部施加工艺的那种。更严格地说,背腹两面用工的玉蝉,也是“汉八刀”,因为无论单面和双面,玉蝉的腹背在双眼同敛翅的刻工上都应用了“八分相背法”,它寓意着亡者同生人的永绝。 可惜,汉八刀已经失传了,这一点不得不说遗憾,但正因为失传了,对汉八刀的断代很有帮助,也正是因为这样,孟子涛一眼就注意到了这对玉蝉。 孟子涛把那对玉蝉拿到手中,马上感觉就有些不对劲,他把玉蝉翻过来细瞧,发现玉蝉的背面排列着整齐的鼓钉纹,而非汉代玉蝉有的汉八刀。 孟子涛仔细观察,玉蝉的背面的眼部、口部,可以看到圆形的弧线,最外缘则略为减地。 因此综合判断可知,此对玉蝉应该原为鼓钉纹玉璧,可能是因为不慎残断,主人不舍得扔掉,所以才重新改制成了如今所见的样子。 就像前文说的那样,这类改制的玉器,其实并不少见,而这一对玉蝉从工艺等方面来看,确实是汉代的工艺。只不过,由于玉蝉是改制的,并且没有双面工,价值方面要差一些。 另外,这对玉蝉表面还留有沁色,虽说沁色能够增加玉器的美观,但一但过分受沁就有影响了。 在古玉界,早年就有“天残、地残、人残”的说法,所谓“天残”,主要是指玉器先天带来的不足与原先加工时就已经存在的瑕疵,瑕不掩瑜,故天残不折价;所谓“地残”,主要指出土玉器在地下受到土壤中有关成分的侵蚀,而形成的沁色等,前人认为过分受沁影响玉器的美观,故地残折半价;而玉器被人为损坏,则是“人残”不值钱。 到了现在,由于古玉稀有,有人觉得“地残折半价”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地残”应该也不折价,但以孟子涛的观点来说,古玩的价值还要以美观而论,不能以稀有就诊断一件东西的价值。 孟子涛认为,“地残”玉器的价值虽然不像先前那样折半价,但也要根据沁色和受损伤的程度来估算价值,美的玉器价钱就高,影响大的当然要折价。 这对玉蝉受沁的程度就比较高,另外,孟子涛还看出这对玉蝉的出土时间应该不长,并且表面也没多少盘过的痕迹,所以肯定就在折价的行列了,他估算了一下,价值应该在六万左右。 由于这对玉蝉是出土不久的生坑器,又是尤民强送过来的,孟子涛对尤民强根本没什么了解,所以这对玉蝉并不在孟子涛考虑的行列, 孟子涛把玉蝉拿放到一边,接着他又仔细观察其它几件玉器。然而,他却发现,这几件玉器的材质虽然好,但不是改制的玉器,就是有比较严重的“地残”,甚至有一件“地残”玉器,经过人为地修饬和掩盖,这样的东西,孟子涛当然不可能接受了。 孟子涛默默地把玉器放回盒子里,推到了尤民强的面前,说道:“尤先生,可能要说声抱歉了,这几件玉器之中并没有我所喜欢的。” 尤民强听了这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孟子涛笑而不语,尤民强拿了七八件玉器过来,不是改制玉器,就是“地残”之类的玉器,免不了让他多想。况且,现在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想他倒霉的人也很多,送上门来的他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尤民强对孟子涛的态度有些不满了,说道:“孟老板,你能否说说清楚,是觉得我的东西不好呢?还是其它原因?” 孟子涛说道:“尤先生,很抱歉,我个人不太喜欢生坑?” “生坑什么意思?”尤民强有些疑惑。 孟子涛见尤民强的表情确实不像知情人,说道:“冒昧地问一下,你对玉器难道没多少了解吗?” 尤民强说道:“我本身对玉器的了解不多,需要修补的那件是我家祖传的,这几件玉器都是我连襟两年前转让给我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再结合先前尤民强说的话,就知道这人不太实诚,因为尤民强先前还说陵市的古玩市场和金陵不能比,证明他或多或少对两地的古玩市场有些了解,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连“生坑”是什么都不了解? 而且,尤民强还能够准确地说出那件需要修补的玉器的价值,虽说也可能是从其他渠道得知的,但总的来说,不能不令他产生怀疑。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直接说道:“这么说吧,生坑玉器指的是从地下挖出来没多久,按照法律,这种玉器是要被没收的,我不想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尤民强脸色一变:“啊,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几件玉器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这到不是……”孟子涛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地残”和“人残”。 “这……”尤民强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脸色有些难看,之后问道:“孟老板,那我这几件玉器能多少钱?” 孟子涛说:“对我来说,这几件玉器的价值大概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你没有搞错?”尤民强有些呆了。 孟子涛说:“没关系,你可以找其他人看一下。” “不行,我得去找他。” 尤民强心急慌忙地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正准备转身,可能觉得不太礼貌,又道了一声感谢。 看着尤民强走出了店门,胡远亮有些不屑地说道:“这人谎话连篇,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怎么就谎话连篇了?”朱新跃显然有些不太明白。 胡远亮说了几点很可疑的地方,说道:“你说他是不是谎话连篇?” 朱新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我还真没想到啊。” “你呀,以后人情世故还是要多学一点,不然的话,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说到这,胡远亮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说道:“老板,你说他会不会故意来探听价格的?” 孟子涛笑道:“我刚才又没估价,只不过是说,对我来说那些东西就值那么多。” 胡远亮顿时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笑了起来。 “好了,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打我电话。”孟子涛拿起东西准备走人。 “好的。” 孟子涛走去停车场取车,还没走多远,就看到老牛摊位前还有一位年长的顾客,俩人正在争执着什么。 这个时候,老牛抬起头来看到了孟子涛,连忙大声叫他过去。 孟子涛走到摊位前,说道:“老牛,怎么回事?” “孟掌柜你来帮我评评理。” 老牛言语有些火气:“这老头昨天在我这里买了一块玉佩,今天过来要退货,先不说咱们这行没有退货一说,他居然跟我说,这块玉佩不好,用强光手电看着杂质太多,品质极差,不是什么好玉,这叫什么事?” 用强光手电是鉴赏珠宝与现代玉器的一柄利器。现在的老玉收藏爱好者,几乎也人手一只强光手电,用它照老玉器,看玉器有无开裂、有无隔路、有无脏(杂质)、甚至絮状玉花的多寡。总之,强光手电一照,玉器内在质地一览无遗。 “难道不是吗?”老人拿起强光手电对着玉佩一照:“你们看看,这玉这么多絮状物,品质难道还很好?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老牛说道:“我都说了不知多少次了,我这是老玉,我们怎么能用现代工具强光手电来作为评判老玉器优劣的标准?你想想,古代哪来的强光手电?在强光照射下,十全十美的古玉质地简直是凤毛麟角的,如果这块玉佩有这样的品质,我只卖人两千块钱,你当我疯了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老牛这个说法是完全正确的,古代玉工们就是靠自然光目测,至多在太阳光下目测,来决定一块玉材的优劣。而我们现代人偏偏要用显微镜或者强光手电等现代工具来检测评判老玉器。这就像用显微镜来看美女,从此世上再无美女一样可笑了。 强光手电是相玉的重要工具,它可以观察玉器内部的微观状态,但它不是评判老玉优劣的标准。过分的苛刻会错失许多收藏机会。 而且,如果以此来作为评价玉石品质好坏的标准,那么在强光手电照射下,现代俄料、青料的杂质、絮状玉花等等都很少。在这样的标准下,绝大多数老和阗玉都要位于一般的现代俄料、青料之下了,这不是好笑吗? 所以,强光手电是鉴赏的工具,但如果只靠它来鉴定老玉的品质,就会走入老玉器鉴赏的一个误区。 老人不悦地说:“东西是你的,你当然这么说了,告诉你,这块玉佩必须退货,不然的话我就去告你。” “告我?”老牛给气乐了,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啊!” “两位先消消气。” 孟子涛劝和了一下,接着对老人说:“大爷,你能不能把玉佩让我看一下?” “给。”老人到没有为难孟子涛,直接把玉佩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大爷,抱歉啊,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能直接接你手里的东西。” “还有这样的规矩?”老人有些疑惑。 “连规矩都不知道,也来买东西,什么人呐。”老牛中午喝了点酒话多,闻言就嘀咕了起来。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瓷鸭 孟子涛瞪了老牛一眼,让他不要乱讲话,接着对老人笑着解释了一下:“大爷,你想啊,要是东西在接递的过程中突然没接好,责任到底是谁的也不好判断,您说是吧?” “这到也是。”老人点了点头,接着对老牛说道:“看看小伙子多好,你还是生意人呢,脾气这么暴躁,也不知道年纪长到哪去了。” 老牛懒得老他啰嗦,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见老牛不说话,老人也觉得没意思,于是就把玉佩放到了摊位上。 孟子涛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看,玉是青白玉,玉质确实不太好,佩体环形,内侧有凹槽,槽内置转心,转心为透雕双螭纹,双螭拥抱一“寿”字圆球。环外有卷云纹,中间一穿孔,正是明清时期典型的转心佩。 这块玉佩虽然玉质确实不怎么样,但雕工却十分精湛,浑厚、圆润、儒雅、灵秀、精巧,是正宗的扬城雕工,而且能够达到宫廷造办处的水平。 所以说,论玉质虽然一般,但就以雕工而言,还是比较难能可贵的,价值上万还是可以达到的,所以简单来说,这块玉佩老牛看漏了。 有了结果,孟子涛就觉得有些好笑了,一个捡了漏又想退货,一个看漏了别人又还回来还不肯,还真是少见的怪事。 “大爷,你块玉佩你真的要退吗?”孟子涛问道。 老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一定要退。” 孟子涛说:“那能否问一下你退的理由呢?” 老人说:“我昨天买的时候,他跟我说这块玉非常好,当时我没带强光手电,看不太清楚,就问他能不能保证,他让我放心,这块玉佩肯定能值两千,如果不值可以过来退货,现在我认为这块玉佩肯定不值两千块钱,当然要退货了。” 老牛听了这话,没好气地说:“我都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能以强光手电来判断它的价值,你要退货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老人怒道:“分明你是奸商,居然说我无理取闹,你要不要脸啊!我再说一遍,给我退货,不然我就去告你!” 老牛跟老人顶上了:“想都别想!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如果我答应退货,我就是王八!” 孟子涛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说道:“大爷,这块玉佩我也认为值两千块钱,你真不打算要吗?” 老人冲着孟子涛恶狠狠地说:“你这人,刚才看你还挺明理的,没想到还是一样的帮亲不帮理,还是那句话,玉佩我一定要退,必须得退!” 孟子涛有些无话可说,既然老人这样,他也懒得再啰嗦,说道:“大爷,我确实认为这块玉佩能值两千,既然你执意要退,那卖给我可好?” 老人十分意外:“你要?” “是的,这是两千,你点一下。”孟子涛直接拿出两千块钱递了过去。 老人看了看孟子涛手里的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玉佩,心里有些疑神疑鬼起来,难道这块玉佩确实值两千? 不过,片刻后,这个念头就从他的脑袋里驱离了,因为他还是觉得,孟子涛和老牛是一伙,孟子涛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去告老牛而已。 于是,老人同意了交易,点清楚了钱,就把玉佩给了孟子涛,临走之前,他还跟老牛说:“做生意要实诚一点,不然你一辈子都只能在这时摆摊。” “你……” 老牛那叫一个气,要不是孟子涛拦着,差点就破口大骂,等老人走了之后,他又骂骂咧咧起来:“麻痹的,这老不死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孟子涛说:“好了,跟他一般见识干嘛?” 老牛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玛得,真是倒了血霉了,居然遇到这种人!照我的意思,根本就不用理他,我看他告到哪里去。” 孟子涛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再说我又没吃亏。” “亏是没吃,可……唉……”老牛又叹了一声:“算了,不说了,我给你钱,玉佩还是给我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你打算给我多少?” “当然……”说到这,老牛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有些意外地说:“我不会是看漏了吧。” 孟子涛把玉佩给了老牛:“你再看看。” 老牛把玉佩仔细研究了一会,嘴角抽了一下:“确实看漏了,这应该是不输于宫廷造办处的扬工吧?” 孟子涛笑道:“说对了,想要吗?” 老牛有些为难地说:“呃,想要是想要,不过这块玉佩能值万把块钱吧,我的钱都压在货上了,暂时没那么多现金。” 孟子涛摆了摆手:“钱的事情不急,你什么时候手上宽裕再给我吧。到时你给我八千就行了。” “这怎么好意思。” “要不是你我也赚不到这个钱,就这么定了,以后多给我介绍几个客户就行了。” 都是老朋友,老牛也没有矫情,笑道:“行,回头我打听一下。” 看漏的玉佩又回到自己手里,还能赚点钱,老牛心情十分畅快,不过他不知道,因为这块玉佩他还遇到了一些麻烦,最后还牵扯到了孟子涛。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原本空着的老六的固定摊位上,已经摆上了东西,摊主却不是老六,这令他有些奇怪:“老六的摊位怎么换人了,他不做啦?” 老牛说:“也不是不做,只不过他现在主要跑道(掮客)了,偶尔才来摆摊。” 孟子涛说:“也是,凭他的人脉,跑道也不错,不过他也不跟我说一声,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老牛说:“这到也不是,他现在东奔西跑,基本闲不下来,前几天来摆摊的时候,还跟我说有时间想请你吃饭,不过你一直在外面,我也找不到你。” 孟子涛说:“没办法,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我晚上就要去京城,估计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到时咱们再约个时间,一起聚一聚吧。” 老牛说:“没问题,我碰到老六就跟他说。” 孟子涛又看了看在老六那个位置摆摊的摊主:“对了,在老六的位置摆摊是哪个?有点面生,以前好像没在咱们这边摆过摊吧?” 老牛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老六介绍过来的,我去看过,他手上有点货,看着不错只不过价钱有点贵,你也可以去看看。不过,这家伙有些傲,不太好还价,你注意一点。” 孟子涛朝那边看过去,发现摊位上的物件以瓷器为主,东西看起来还可以,这引起了他的一些兴趣。 “好的,那我过去看一下。” “行,回头有时间再聊。” “好的。” 摊主是一位三十多岁,头发有些自来卷的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着,看到孟子涛过来,只是抬头看了孟子涛一下,视线又回到了他手上的书。 孟子涛稍稍看了一下,青年手里拿着的一本瓷器鉴定书,作者是国内一位比较有名的专家。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把摊位上的物件扫视了一番,马上就被摊位上的一对瓷鸭吸引住了。 这对瓷鸭是仿生瓷,仿生瓷很早以前就有,最早用于墓葬中,是墓主对在世的眷恋,但此种仿生瓷器往往制作简单造型不精致,直到乾隆时期,也正是唐英在职时,仿生瓷器达到陶瓷史上最高水平,最为人赞颂的正是唐英制作的仿生瓷器具有极高的写实性,神情与姿态兼备,栩栩如生,招人喜爱。 瓷器仿生鸭出现的很早,在古代“鸭”音同“甲”相似,故鸭与科举考试高中前三甲的“甲”相关联,“鸭”寓意科举之甲,民间对出远门考试的人赠送鸭子或螃蟹,祈福取得高第。 这对瓷鸭程卧式,昂首,张口,卷舌,一翅膀扬起,尾羽上翘。鸭全身以粉彩装饰,羽翼丰满,现层层羽毛肌理,翅膀、尾巴羽翼施灰色;鸭首结构正确,黑色圆眼,口橼微张,施酱黄色釉;脚蹼淡黄色。 这对瓷鸭形象生动写实,可见作者具有超高的美术功底,很像孟子涛以前看过的唐英进贡瓷鸭。 据《清宫瓷器档案全集》记载,乾隆六年四月初一日,唐英进贡瓷鸭6只。清代宫廷流行“无纹不有寓意”,唐英制作仿生鸭进贡宫廷必有吉祥寓意,也许是祝福皇帝前程远大,学业有成也未尝不可。 这类瓷鸭在道光时期御窑厂仍有仿制,但不够乾隆时期唐英所制造的灵动写实。 因此,虽然眼前的这对瓷鸭灵动写实,但孟子涛也没有往唐英那方面想,然而,当他看到鸭腹部的“陶”字小方章时,就淡定不下来了。因为这样的“陶”字小方章,正是唐英的款识。 而一般人并不知道唐英这个款识,由于小方章位置有些隐蔽,就算知道,可能也未必注意到。 难道这对瓷鸭是唐英留下的真品? 孟子涛心情有些激动,他可是久闻唐英的大名,但到目前为止一件都唐英的瓷器都没有在市场上碰到,难道这回能够如愿以偿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进京 激动之余,孟子涛直接使用了异能,结果证实这确实是唐英的真品。 《唐英全集》中记载,唐英曾烧制过三对瓷鸭进贡给乾隆帝,其中京城的故宫博物院亦藏有一只与此对瓷鸭一致的仿生鸭,但这几对瓷鸭都没有款识。 说明这对瓷鸭应该不是记载中的这三对瓷鸭中的一对,至于因何制作的这对瓷鸭,孟子涛就不太清楚了。 但不管怎么说,此类瓷鸭数量十分稀少,到目前为止,孟子涛只见过故宫画册中的那件藏品,而且那还只有一件。 对古玩来说,原本一对的东西,如果缺失了一只,那价值肯定会大打折扣,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所以说,如果单件瓷鸭的价值在两百万左右,成对的话至少能值五百万。 发现这居然是一对梦寐以求的真品,孟子涛当然没有犹豫的可能,直接问起了价格:“老板,这对东西要多少钱?” 摊主抬起头来,看了看孟子涛所指的那对瓷鸭。 这对瓷鸭是他前几天,花了将近一万块钱进的,古玩这行卖货一般都是在进价之上打个滚,翻上一番卖出去,这样就算没有白忙活,不然就不算赚钱,当然,这也得看东西好坏等方面的因素而定。 这对瓷鸭是他一万块钱进的,他想了想,就开价三万块,翻了两番,也有还价的余地。 孟子涛一看这个价格,就知道对方应该是把这对瓷鸭当作是后仿的了,这也是明摆着的事情,于是他也就随口还价一万。 这一还价,令摊主感到了惊讶,他虽然不认识孟子涛,但也看到了刚才孟子涛在老牛那的一幕,认为应该是同道中人,他这里开价毕竟和店铺里的不一样,既然这样,孟子涛还能还价一万,证明这对瓷鸭的价值很可能比三万块钱高的多。 这让摊主有些可惜,不过既然报价在前,他也不可能收回,这是古玩行里的规矩。 不过不能再涨,那也不可能再回落了,于是,摊主盯住三万不再降了。 孟子涛本来就觉得摊主开价三万并不高,还价只是例行公事,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三叠百元大钞,递到了摊主手上。 摊主有些无奈地点了钱,孟子涛问他要了张报纸包了起来,接着拿着东西就走了。 孟子涛走了没一会,宋至理出现在了摊主的面前:“小钱,刚才孟掌柜在你这里买了什么东西?” “孟掌柜?”摊主马上反应过来,有些讶然地说:“你是说,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子涛?” “对呀,你难道不认识他吗?”宋至理装作惊讶地说道。 摊主实话实说:“他这段时间出去了,我又是刚来怎么可能碰到他?” “哎呀,原来你不认识他啊。” 宋至理装模作样地说:“那他不会在你这里捡了漏吧?” 摊主冷笑道:“他在我这里捡没捡漏,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孟掌柜之间的关系。” 宋至理干笑了几声:“呵呵,别误会,我可没那个意思,只是关心一下而已,毕竟孟掌柜是我们古玩街的风向标,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宋至理让摊主别误会,接着就走了。 别看摊主知道宋至理是在挑拨离间,但宋至理的话对他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特别是那对瓷鸭确实很不错,再加上孟子涛愿意花三万买下来,肯定是精品无疑,他原本就有些后悔没有开个高价,现在宋至理的话好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里。 “对了,这样的瓷鸭是什么来历?我好像记得是唐英最先烧制的吧?” 这时,摊主突然想到了此类瓷鸭的来历,连忙打开书本翻到介绍唐英的那一页,看了对唐英的详细介绍后,他回想起那对瓷鸭的细节,脸色马上就变了,心里充满了懊悔、痛苦、郁闷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宋至理其实并没有走远,远远地回头看到摊主的表情,哪会不明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情顿时大好,哼着小曲往尚古斋走去:“嘿嘿,回头再找个人跟这小子说道一下。” ………… 晚上,孟子涛告别了父母和何婉奕等人,独自一人去了机场,办理了登机手续,坐上了飞机。不过两个小时的空中飞行,他就到达了京城机场。 说起来,从小到大,孟子涛是第一次踏上京城这片土地,一下飞机,他就开始四处张望,虽然机场这边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色,但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京城应有的感觉。 孟子涛走到机场门口,就看到有人高举着写着他姓名的牌子,应该是提前到来的舒泽派来迎接他的司机。 事实证明孟子涛没有猜错,当他走过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人立即露出笑容,告诉孟子涛确实是舒泽派来的。他引着孟子涛来到停车的地方,帮忙放好行李,让孟子涛上车之后,就缓缓的驱车而去。 坐在车上,孟子涛颇有兴致的打量着路边的景色,随着车辆在车辆在宽敞的道路上行驶,也不时看到一些比较有名的建筑。 虽说只不过是走马观花而已,但孟子涛还是有一种进京的兴奋感,于是向司机请教了一些景物的所在地,以便闲时过来游玩。司机也详细地给孟子涛做了介绍。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车子也不断地深入市中心,来到一片青砖绿瓦、古香古色的建筑群,分明就是传统的四合院。 这片地方的氛围和刚才热闹喧嚣的街道不同,环境安恬静谧,好像突然换了一个地方。 车子慢慢在一户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吗?”孟子涛问道。 “到了,这里就是舒少在京城的住所。” 司机请孟子涛下了车,熟门熟路地带着孟子涛走进了四合院。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孟子涛在路灯的灯光下,还是能够领略到院中的景致,确实是鸟语花香,景致迷人。 孟子涛十分喜欢这样的四合院,心里没有拥有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不过一来他不住京城,买了四合院会空置下来,另外,这年月买四合院可不容易,关键价钱完全可以用寸土寸金来形容,他虽然买的起,但想想实在没那个必要。 快要走到一个院落的时候,孟子涛老远就听到有欢声笑语传来,而且都是熟人的声音。 走进院落,孟子涛就看到舒泽、钟锦贤和卢保呈边烧烤边喝酒。 看到孟子涛进来,舒泽笑道:“哈哈,子涛总算来了。” 钟锦贤笑道:“子涛,我们可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了,再不来,这炭火都要灭了。” 孟子涛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接着说道:“行,那我自罚三杯。” “就你的酒量,也只有这样的杯子才能配的上你了。” 舒泽拿出三只估计有两升的杯子,倒了满满三杯啤酒。 孟子涛笑道:“我说,就算我酒量可以,但你这三杯可就太夸张了吧?” 舒泽笑道:“废话别多说,你就说喝不喝吧。” 孟子涛笑而不语,端起酒杯一口气接连把三杯酒都喝了精光,他把最后一只杯子倒着,打了个饱嗝说道:“怎么样,行不行?” “厉害!我就说子涛是海量,你们还不信,现在觉得怎么样?” 舒泽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其他俩个人干脆就看傻了,实在难以想象,孟子涛居然直接喝下六升的啤酒,他们不禁要想,这到底是什么胃? 对孟子涛来说,喝六升啤酒实在算不了什么,身体都没多少反应,不过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还是去了一趟卫生间。 回到院子,孟子涛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喝酒烧烤。 “阿泽,你知道我师傅现在在哪吗?”孟子涛问道。 舒泽说:“叔公因为是评委之一,由于保密的关系,所以暂时住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你等一等再去见他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没问题,反正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了,我也不急。” 钟锦贤问道:“那你明天准备干嘛?” 孟子涛说:“我明天要去我的部门报道,最多要用半天时间吧,下午的话,就在京城逛一逛。说起来,我也是乡八佬进城,头一次来京城,肯定得逛一下那些如雷贯耳的景点。” 钟锦贤连忙自告奋勇道:“那我带你去。” 卢保呈笑了起来:“嘿,平常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啊,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让子涛帮忙?” 钟锦贤挥了挥手:“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明天我的任务就是赔子涛玩好吃好,其他事情等比赛过后再说。” 舒泽笑道:“哈哈,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让子涛帮忙,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啊。” 钟锦贤指着舒泽:“你看看,把我想成什么人啦。” 边说,他还给孟子涛使了个眼色。 孟子涛明白了钟锦贤的想法,估计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现在改玩田黄的事情,于是笑而不语。 不过,钟锦贤的动作被卢保呈注意到了,他笑道:“别使什么眼色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说的?”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比赛的目的 “哪有什么事?” 钟锦贤还想狡辩,不过却被舒泽和卢保呈三言两语就说破了,最后没办法,只得道出了实情。 舒泽有些奇怪地说道:“就算你改玩田黄也没什么吧,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钟锦贤干笑了几声,并没有给出答案。 卢保呈沉思了片刻,而后就笑了起来:“我昨天好像听到了一件事情,说某大少花一百多万买的田黄,被发现是染色的田黄石,那个‘某大少’是不是你?” 钟锦贤挠了挠头,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答案显而易见。 孟子涛看了过去:“上回在泉城,你不是还说让我帮忙掌眼吗?怎么又等不及了。” “不是跟你说的那块田黄。” 钟锦贤摆了摆手:“反正都说开了,我就直说吧,从泉城回去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津门某个玩家手里有一块品质十分出众的田黄石要出售,晚去就没了,于是当天我就凑足了钱和朋友一起去了津门。” “到了那,没费多少时间,我就看到了那块石头,整块石头表皮稍呈黑色,十分通透,黄色纯正。萝卜纹、红筋明显,质地细腻,油色十分到位。而且石头主人说急需脱手,开价只要210万元……” 当时钟锦贤算过一笔账:这样品质的田黄目前市价至少6000元一克,剔除野石、杂质后以500克计,总价超过300万元。虽说钟锦贤买田黄是为了自己,只要东西好价钱方面他并不在意,但能够便宜这么多他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据钟锦贤说,他那个朋友也是行家里手,玩田黄石好几年了,钟锦贤相信朋友的眼力,俩人看过田黄石后,都自认没有问题,而且价钱便宜,买下来十分合算,最后以128万元买下这块石头。 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漏,钟锦贤高兴的很,不过这块田黄还只是原石,他想要做成手把件,于是托关系去找了一位京城的雕刻大师,结果给了他当头一棒,这根本就不是田黄石。 钟锦贤不甘心,随后把石头拿到权威珠宝玉石质量监督检验部门分析,结果也证实这并不是田黄,是寿山石中的荔枝冻石,而且还是经过染色处理过的,根本就不值什么钱。 花了128万,不过才几天时间,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钟锦贤的心情可想而知。 说到最后,钟锦贤忍不住飙起了脏话:“麻痹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居然把这件事情抖露了出来,要是让我知道,我非得把他的头打秃噜皮不可。” 听了这话,舒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你也是活该,自己不懂还所托非人,你当时难道就不知道找个靠谱一点的专家去帮忙鉴定吗?” 钟锦贤说道:“谁知道那家伙也这么不靠谱,连荔枝冻都没看出来。” “他不会给你做局了吧?”舒泽笑道。 钟锦贤说:“那到不会,他家的厂还要靠着我家吃饭呢,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等检测报告出来之后,他就跟我说,要赔我钱,不过我没要,打眼是我做的决定,这点担当还是有的。不过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个荔枝冻怎么这么像田黄呢?”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孟子涛笑着说道:“荔枝冻是几百年矿产寿山石中的石种之一。是高山石的其中一个石种,按色泽和石质的特征可分为红荔枝、黄荔枝、红黄荔枝、纯白荔枝、老性荔枝等,其中白色者极似新鲜荔枝肉,故以荔枝冻作为石种名称。” “那为什么荔枝冻会像田黄呢?这是因为被煮过的寿山石颜色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具体来说颜色变深了,越好的石头变得越深,也有的竟变成了深黄色,与田黄石很像。” “于是,就有人用荔枝冻、高山冻放进高温锅里蒸,然后再加上药水泡就可以冒充田黄,里面的萝卜丝纹也清晰可见。” “其实,上品的杜陵坑本身就酷似田黄,萝卜丝纹清晰可见。还有,连江黄、鹿目田、牛蛋、甚至好的高山巧色等,它们与田黄石的外形也不相上下。” “不过,酷似也好、貌似也罢,但它们却不是田黄,它们都不具有田黄石那种特有的高古和尊贵。至于想要准确鉴定它们,也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见得多了、时间久了,慢慢地就能鉴别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钟锦贤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也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孟子涛点头道:“对,在这个过程中,最好还是不要贪便宜了,比方说你遇到的局,换我的话,马上就知道这是一个骗局,因为就算再怎么急用钱,田黄作为现在的畅销品种,便宜个一二十万就已经不得了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便宜那么多的。” 钟锦贤苦笑道:“说到底还是吃了贪心的亏,不过想要占我的便宜还想全身而退也没那么容易!” 舒泽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贪便宜的毛病还是改不掉,你说你家那么多钱,去靠谱的店里买田黄也完全买的起吧,虽然贵一点但至少保真,你这个样子完全是自讨苦吃。” 钟锦贤振振有词地说:“我就喜欢捡漏的那种感觉,没那种感觉,我还不玩了。” 卢保呈笑道:“亏死你得了。” 钟锦贤笑道:“那肯定不会了,今后我就以子涛的话为准则,他不让我买我就不买。” 孟子涛说:“靠人不如靠己,而且我又不常住京城,你可别老是指望我。” 钟锦贤说:“我拍照给你,凭你的水平,照片应该能看出一点问题来吧。” 孟子涛吃了一串羊肉串:“你给我看照片没关系,但照片可做不了准,万一出什么问题,那时可别怪我。” 钟锦贤笑道:“放心,就算出了差错也不会怪你的,那我就当你答应啦。” “随你。”孟子涛笑了笑,经过系统的学习和平时的努力,他自认现在的眼力至少不比专家差,看看照片,再问一些细节,他自认还是很有把握能够鉴定东西的真伪的。 时间过的很快,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眨眼间就过了十二点。 看时间也不早了,卢保呈和钟锦贤都起身告辞,孟子涛和舒泽把他们送到了车上。 返回院子,孟子涛说道:“我说阿泽,现在应该可以把比赛的一些事情给我说一下了吧?” 舒泽笑了起来:“你可真够能忍的,居然到现在才问。” 孟子涛摊了摊手:“没办法,谁叫你们一个俩个都搞的神神秘秘的,我也只能忍到现在才问了。” “走吧,咱们进屋里再聊。” 舒泽带着孟子涛来到厅堂,给孟子涛倒了茶,接着问道:“你对文明怎么看?” “文明?”孟子涛有些疑惑:“你这个问题问的太笼统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舒泽说道:“那我这么说吧,你对从古至今那些失落的文明怎么看?” “失落的文明吗?” 提到失落的文明,孟子涛就下意识的想起一些文明和宝物的传说。 比如说楼兰古国消失在荒漠之中,我们知道它曾经存在过。和氏璧在战国群雄的硝烟中失踪,我们不怀疑它曾经存在过。 可能有人认为,和氏璧被做成了传国玺,但对于传国玺是否由和氏璧改制而成的问题,历史上争论比较多。 据史书载,璧在中国文化中是礼天的圣物(《礼记》中有“苍璧礼天”的记载),从这个角度上讲,把和氏璧改制为传国玺在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不过,今天看到的从战国到西汉的玉璧,最大的也就三十五厘米左右,厚度也和这块玉璧差不多。就此推断,这种厚度的玉璧,是裁不成四寸方的玉玺的。 而从战国到汉代之间的玺印,一般都是覆斗状,有的上面还带有一个桥型钮,有的是一个钻孔,形制上没有太大区别。其厚度与体量是有一定比例关系的,不可能做得那么薄。 如果传国玺做这么薄一片,上面还刻着字,拿都拿不住,更没法盖章。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传国玺一定不是和氏璧改制的。 所以,许多人相信和氏璧应该还在世上的哪个角落,等待着人们的发现,或者被某人藏起来秘而不宣。 孟子涛回过这是来,笑道:“这个问题你又问倒我了,你要说我相不相信这些失落的文明,我肯定是相信的,至于其他,我并没有多少研究。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比赛的结果跟失落的文明有关吧?” 舒泽点头道:“确实和这个有关,获得比赛前六名的参赛者,可以加入一个协会,这个协会是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不过协会的宗旨就是研究和寻找那些失落的文明。” 看到孟子涛有些疑惑的神色,舒泽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协会和你所在的部门的宗指有些重合。” “确实。”孟子涛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协会和你们部门也是互补的。” 舒泽解释道:“你所在的部门是为了寻灵卫组建的,主要是查案、搜寻各类文物的线索为主,而这个协会是以研究为主,内部人员一般以历史和文物专业的为主。” “另外,进入协会必须要有一定的能力,这也是比赛的目的。而且就算赢得了比赛,也不过是候补人员,如果在一年之内拿不出什么成就,还是要被开除,并且三年后才能再次通过比赛加入协会。” “不过,比赛对年龄是有限制的,超过四十岁就不能参加比赛,而从第一届比赛开始,就没有三十岁以下的参赛者获得过前六名,我希望你能够打破这个纪录哦。” 孟子涛笑道:“这事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获得前六名的成绩,那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舒泽对孟子涛十分有信心。 “那我就先借你吉言了。”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问道:“对了,你对协会还有其它了解的吗?比如说研究出什么文明的线索之类。” “我还真知道两件事情。” 舒泽表情有些神秘地问:“你知不知道‘岱舆’?” “这个肯定知道。”孟子涛点了点头。 《列子.汤问》记有,渤海之东有五座山,即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山上有众多仙人居住,此后由于天灾人祸,岱舆、员峤二山沉没海中,无数居民逃往它处,这个古老的故事长期被人们视为神话(类似大西洲、太平洲的传说)。 舒泽笑道:“我要说,现在已经发现了它的踪迹你相不相信?” “什么?!”孟子涛顿时一惊,连忙坐直了身体:“真的假的?” 舒泽说道:“据我了解到的信息,应该是真的。” “在哪?”孟子涛连忙问道。 “具体位置并不知道,只知道在北极。”舒泽说道:“想必你对北极之争应该有所耳闻吧,表面上来看这是领土之争,但我认为和‘岱舆’的存在不无关系。” 古书上确实有岱舆沉没在北极的记载,所以孟子涛对舒泽前面说的并不觉得意外,但后面的话,就让他有些意想不到了。 孟子涛问:“你的意思是说,其他国家也知道‘岱舆’存在的线索?” 舒泽说:“对,知道为什么关于比赛和协会的消息需要保密吗?原因就是因为以前出过叛徒,把一些消息传出去了。后来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在参赛者到了京城之后,才能告诉一些简单的事情,不然如果引起了什么后果,肯定会倒霉。” “另外,比赛的内容也是严格保密的,这不单单是在赛前,赛后也是一样,这一点你可千万要注意,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哪怕至亲也不要告诉,不然也会给他们惹来麻烦的。” “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会注意的。” 对于叛徒,孟子涛无疑是相当厌恶的,不过只要人有私心,叛徒就不会消失,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一经发现立马处理掉就得了。 舒泽接着说道:“好在,现在只知道‘岱舆’在北极沉没,大家都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用最先进的仪器都探测不到,不然凭咱们以前的国力,肯定是毛都不剩了。” 孟子涛表示同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接着问道:“那‘岱舆’到底是不是仙山?” 舒泽耸了耸肩膀:“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不太可能是什么仙山,不然哪会沉没在北极?” “这到也是。”孟子涛点点头,虽然他有异能,但论仙人他也打心底并不相信。 孟子涛接着问:“那还有一个事情呢?” 舒泽笑着问道:“九鼎你应该知道吧?” 孟子涛又是一怔,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想必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事情。 据《水经注》载,周显王二十四年(公元前345年)九鼎沉没于泗水之渊,一百多年后又从水中出现,秦始皇闻讯大喜,并在东巡途中组织打捞,可惜缆绳断绝,九鼎重新沉入水中,从此再无消息。 真的有九鼎吗?大多数人都相信有这么一回事。但九鼎是大禹时代铸造的吗?相信大部分人都半信半疑。至于说九鼎上铸有“山海图”,这在许多人看来已经接近于神话或传说了。 孟子涛急忙问道:“现在已经发现几只鼎了?” 舒泽说:“据我得到的消息,就只有一只,就算这一只,也是花了九牛二虎这力才被国家得到的。至于这只鼎是什么样子,我就没有看过了,或许你有这个机会。” “我加入了协会,就看到?”孟子涛闻言眼前一亮,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九鼎,哪怕就只有一只,如果能够得以看到,也够他激动的了。 “怎么可能!” 舒泽摆了摆手:“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这可是国宝中的国宝,别说你加入了协会之后还只是候补,就算是资深会员,想要见它一面也相当困难。当然,如果你对协会的贡献比较大的话,可能有破例的机会。到时如果你真能见到那座鼎,可要把上面有山海图给我说道一下。” 孟子涛又愣了一下:“真有山海图?” 舒泽哈哈一笑道:“不是说了是九鼎之一吗?没有山海图算什么九鼎?” 孟子涛傻笑了一声:“这不是差点以为是传说吗?” 舒泽道:“所以说,古代的神话传说,并不一定就只是编造想象出来的。” 孟子涛对此表示同意,其实从他之前得到的月华珠等奇珍异宝,他就有这样的认知,而且世界上许多严肃的学者都在尝试从古代神话传说中,寻找那些遥远时代的人类文明活动事迹。 这是因为,人类的文明活动,不仅可以物质的形式遗存下来,也可以以神话传说等信息的形式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之中,眼见可以为实,耳听也可以为实,它们都是获取远古信息的重要途径。 这么说来,埃及金字塔、英国巨石阵、复活节岛石人像、美洲大地上的巨幅图画承载着远古失落的文明,精卫填海、诺亚方舟、羽毛蛇神、雅拉射月、众帝之台、大人之市等神话传说都很可能记述着远古失落的文明。 孟子涛说道:“这么看来,咱们许多古代文献之中的故事,或许就是古代失落文明的线索。” 舒泽笑道:“对呀,比如说山海经这本奇书,你就应该多研究一下,要是能够找到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那就可以轰动全世界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孟子涛笑了起来,不过话虽这么说,山海经中的有些生物到底存不存在,确实是个迷。 首先,山海经写于先秦上古时期。是古人用来主要记录地理人文的书,这从书名中不难看出。 上古,一般指的是史前时期(夏朝之前)。既然没有记录历史的典籍,那么上古时期的人文事物,都是“传说”。所以是否属实,无从查证。 因此,关于山海经中记载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是一个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 不过可以很明确的说,至少不全是假的。山海经中记录的山川,有许多如今还是在的,毕竟地形地貌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但是记录的一些生物,很多地方把它们神话了,古人确实也有把某件东西夸大其词的习惯。 所以,这些生物可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毕竟没有化石的科学佐证。但是也有可能只是已经绝迹了,或者说是灭绝了,并且由于一些原因并没有发现化石或者说没有保存成化石。 当然,有一些与记录相似的鱼类、禽类还是存在的。但山海经中记载的吃了这些生物的“神用”,比如会勇敢的不得了,聪明的不得了,还有佩戴迷谷树枝就不会迷路了等等,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古人胡说八道同样也不得而知。 “我可没有开玩笑,山海经这本书我以前也确实研究过,还在其中发现过一些线索。” 舒泽笑着说道:“我还记得有一段是这么写的,‘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你看,这里面写的‘西海之南’,这不是地中海吗,‘赤水’显然是红海啊,‘黑水之前’那不就是黑海吗?‘人面虎身’是狮身人面像吧,‘弱水之渊’‘有炎火之山’,就是说位于东非大裂谷,附近有火山。”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笑了起来:“你就扯吧,古代西海指的是青.海湖,你居然能扯到地中海去,也真够可以的。” “咱先别管对不对,我这算不算一种思路?” 舒泽笑道:“另外还有两段,‘讙头国在其南,其为人人面有翼,鸟喙,方捕鱼。一曰在毕方东。或曰讙朱国。’‘大荒南经有人焉,鸟喙,有翼,方捕鱼于海。’我以前看到过相关记载,19世纪有个国外的军官远远地看到企鹅还以为是人的,你说这两段描写的会不会就是企鹅?” 孟子涛听了觉得好笑:“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你也不想想,就凭当时古人的航海技术,还能见到企鹅?” 舒泽笑道:“大陆是漂移的嘛,当时或许不用那么好的航海技术,就能看到企鹅了呢?”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你说起这些,怎么感觉有些神神叨叨的。” 舒泽说:“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如果说的是什么仙人、神人之类超自然的事情,那你可以说我神神叨叨,现在我说的这些都是有根据的,说不定凭山海经里面的线索,能找到一些古文明呢?” 孟子涛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说的这些,确实有一定的可能性,但关键还在于怎么证实,证实得用行动,所以光说不练假把式,一切等到能够证实你说的这些再说吧。” 舒泽哈哈一笑:“线索已经给了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了,我只说不做。” “行。” 孟子涛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将来如果找到了,我会给你记上一功的,其它事等明天再说吧……”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诊疗 第二天,舒泽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就由昨天的司机送孟子涛去了三号部门的总部。 三号部门的总部,还是像当初孟子涛看到的分部一样的低调,不是什么高楼大厦,看起来就好像普通的居委会一样。 当然,警卫防护肯定不是一个档次,孟子涛在通过了门口警卫的检查走向办公室的过程中,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着自己中,可见这里保安措施的严格。 走进办公室,孟子涛就看到了坐在靠门口位置的大军。 说起来,大军在孟子涛从泉城回去的第二天,就因为有紧急任务请了假,一直到今天才见到。 看到大军安然无恙,孟子涛还是挺高兴的,然而,他马上就注意到大军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有些病态。 大军看到孟子涛,连忙站起身来,笑着打着招呼。 孟子涛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鼻子嗅了嗅:“怎么受伤了?” 大军呵呵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孟子涛神情有些不满:“你这样还是小伤,那就没有重伤了,回去之后我帮你调理一下。” 大军没有多说什么,嘿嘿一笑点头称好。 接着,孟子涛就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交给工作人员,办理了一些必要的手续。 今天孟子涛来总部,主要是为了正式报道,露一下脸,之后就是签署上次获奖的文件,另外再查一些资料。 工作人员帮孟子涛办理好了手续,就有一位副局长过来接待孟子涛,向孟子涛简单介绍了一下一些部门内部的情况,还有关于寻灵卫、黑火等方面的情报,这些对正在被这两个组织威胁的孟子涛而言,非常重要。 三号部门的工作十分繁忙,工作人员忙的脚不沾地,副局长和孟子涛坐了一会,就有无数电话和工作人员来找他。于是,孟子涛也就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接着,孟子涛去部门内部的藏书室,查了一些关于五行八卦阵法方面的资料,为将近半个月后的寻宝做准备。 三号部门确实不愧为国内的机密部门,藏书室的资料五花八门,而且还有许多孤本和秘本,看得孟子涛叹为观止,都不想离开。 好在,孟子涛在京城可以呆到20号左右,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给他阅读资料,暂时不着急。 临近中午的时候,孟子涛走出了藏书室,由于藏书室内屏蔽各种电子信号,一出来,就显示有好几个来电。 孟子涛一一做了回复,之后和大军一起坐车前往和钟锦贤约好的饭店。 路上,孟子涛本来想问大军怎么受伤的,大军看了看前面的司机,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因此孟子涛并没有多问。 钟锦贤约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一进门,客厅里就那么一张能坐下10—12人的桌子。 孟子涛向钟锦贤打听,钟锦贤说这里是真正的私房菜馆,厨师就只有老板一个,一天只服务一桌人,所以通常要提前三至五天甚至十天八天预定才能排的上座,而且每周六日还可能不营业。 至于菜色,老板也是依心情而定,但不管怎么说,肯定可以让顾客吃的开心,吃的满意,觉得物超所值。 今天是钟锦贤为了迎接孟子涛包的场,孟子涛带着大军过来的时候,钟锦贤和舒泽都到了,只剩下卢保呈没来。 都是朋友,也没什么好客套的,大家一一坐下,舒泽就问道,“我说大军,你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而已。”大军笑着表示没关系。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小伤个屁,刚才在路上,我给他看了,是比较严重的内伤至少休息十天半个月,不然会留下暗伤,下午你就别跟着我了,回去熬药休息。” “这么严重?”舒泽和钟锦贤十分讶异。 大军摆了摆手:“还好,至少行走不受影响。” 舒泽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大军,这事我要批评你了,身体是自己的千万不要逞能。” 钟锦贤也表示同意。 大军连忙表示肯定不会逞能,心里有些温暖。 钟锦贤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说大军,这回遇到了什么人,怎么你居然也受伤了?” 大军苦笑道:“这回遇到了一个书呆子,一定要拿到研究的样本,结果去拿样本的过程中,他还不听劝说,马虎大意碰到了铁索吊石,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我们的小命肯定都交待在那里了。” “这种人你救他干嘛,让他去死好了。”孟子涛有些气愤,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不过大家也知道这话只能说说,毕竟大军的职责就是保护安全,一般情况下,肯定不可能把要保护的人放弃。 钟锦贤有些好奇地问道:“铁索吊石是什么东西?” 大军解释道:“这是一种机关,一般被按在墓道里,具体来说,主要是在墓道顶和墙壁隐蔽处固定若干金属滑轮,利用滑轮将巨石吊起,悬于顶端。墓道地下铺木质跷板,索链由石板而下,通过滑轮以隐蔽的方式连接跷板,中间有挂钩和脱钩相接,遇外力压迫可自动脱落,砸到闯入者的身上。”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还不得把人给压扁了?”钟锦贤打了个冷颤,有点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大军点头道:“差不多吧,如果真要中了这个机关,一般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算了,不提这个事情了。”舒泽说道:“卢哥怎么还没有过来?” “不知道啊,我打个电话给他。” 钟锦贤给卢保呈的打了电话没多久,卢保呈带着许佳仪来了。 钟锦贤立马笑着叫唤了起来:“哎哎哎!我说你这就不地道了。” 许佳仪笑道:“怎么着,小贤子你不欢迎我啊。” 钟锦贤笑嘻嘻地说:“这话说的,佳仪姐你过来,我肯定举双手双脚欢迎啊,可关键我们都没带家属,就你们俩个出双入对,这不是欺负人吗?” 许佳仪笑道:“得,要不是有事,我还不愿意和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呆在一起呢。” “什么事?”钟锦贤好奇之心冉冉升起。 许佳仪看向了舒泽:“你问阿泽什么事。”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舒泽有些无奈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我家那娘们又开始疑神疑鬼了,今天上午跟我大吵了一顿,气得我把那个手机关机了,她的电话我一概不接。” 许佳仪说道:“我说,你是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气吗?她怀疑你,也是因为爱你吧。” 舒泽自嘲一笑道:“呵呵,爱我?我宁可不要这份爱。” 许佳仪见舒泽居然这么说,不禁一怔,接着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阿泽,月澜可是好女孩,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况且,你俩能走到现在并不容易,我可不想看到劳燕分飞的结局。” 钟锦贤说道:“佳仪姐,这事我要为阿泽说句公道话了,咱们就以你和卢哥打个比方,如果卢哥一天到晚什么事都管着你,连你和男性说句话都要吃醋,都要管,你是什么心情?” “不会吧,月澜现在变成这样了?应该不至于吧。”许佳仪有些讶异地看向卢保呈。 卢保呈摇了摇头:“你别看我,我对他们俩个之间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过,我觉得阿泽肯定不是负心汉,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了了,应该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许佳仪能够从大家的表情看的出来,事情很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于是说道:“既然这样,你们的事情我也不说了,不过我希望一会月澜来了,你们能够好好的沟通。” “她要过来?”舒泽有些没想到。 许佳仪说道:“当然了,不然我也不会过来,估计还有十来分钟的车程吧。你想想看,月澜在联系不到你之后,就马上坐飞机来京城,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你,你觉得她会这么紧张?” 看着舒泽沉默不语,孟子涛说道:“阿泽,你有没有觉得她越来越急躁了?” “对,不单单是急躁,而且还越来越来容易发火。”舒泽接着问道:“你这么问,是不是说她确实得病了,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钟锦贤问道:“去过医院检查了没?” 舒泽说:“上回我和子涛说过这件事情,她只相信西医的检查,不信中医,现在西医没有检查出问题,她又不肯去看中医。” 许佳仪说道:“既然检查没问题,应该不是生病了吧?” 孟子涛说:“这到不一定,中西医的诊断方法和标准是不同的。西医是以各种血液或仪器检查为标准,但中医是通过望闻问切来诊断。另外中医指的心肝肾,一般不是简单地指现代概念的器官,而是包括了所在经络的组织器官的功能。” “以肝肾为例,中医认为肝主筋,其华在爪,开窍于目,与胆相表里,所以,如果你有抽筋,眼干等问题,中医认为是您的肝经出现了问题。很多女性到了50岁更年期时,开始出现更年期症状或骨关节退化现象,这时中医认为是肾功能开始减退。但西医的话,不一定会因这些症状让你去检查肾脏。” “所以说,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即使西医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也不能说明你的身体就健康。因为很多时候,这些症状多是因为气血不通,导致的神经内分泌调节功能紊乱而出现了障碍。” “而中医则强调辨证治疗,要求医生在辨别引起症状的病因之后在制定治疗方案。例如,中医认为失眠可以由多种原因引起,治疗需要找出原因。这就是为什么说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当然,具体问题咱们具体看待,不能盲目的说,哪个就差,哪个就好,咱们最终还是要辩证的来看。” 舒泽连连点头道:“就是子涛说的这个道理,我之前也跟她这么说过,但她就是不听啊!况且,她的性格是突然之间有了改变,而且越来越严重,不是生病了才有鬼了,让她做个全面的诊断,她就是死活不肯,我总不能强制她吧。” 卢保呈说道:“我觉得吧,该强制的时候还是要强制,这关系的不但是你们个人,还关系到她的家庭。” 钟锦贤和许佳仪也都表示应该当断则断。 这时,孟子涛说道:“一会来了,我先诊断一下吧。” “嗨!”舒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懂医术啊,我怎么没想到早点让你帮忙呢?” “别这么说,你要说针灸我能说的上精通,但其它方面还处于研究阶段,只能给一点建议。”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谦虚了一番,他在针灸方面的能力已经够出色了,好不容易才圆过去,如果再展现出高超的医术,那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舒泽说:“不管怎么说,你应该能看出点什么来吧,就好对症下药了。” 孟子涛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司马月澜就赶到了,比许佳仪说的还要快一些,。 司马月澜是那种气质形的美女,柳叶眉,樱桃嘴等等,长得很精致,而且本身有一种知书达理的气质,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不过,美女如果一直冷若冰霜,那就要打一定的折扣了,司马月澜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孟子涛现在精通望闻问切,从司马月澜的脸色等方面,就能看得出她确实生病了,而且病情已经有些严重,现在只是影响她的情绪,过不了多久,就会产生实质性的变化,到那时想再治疗就难了。 其实,孟子涛之前也有去金陵为司马月澜诊断的想法,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医术,于是就拖了下来,也幸亏司马月澜今天能够过来,不然将来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心里肯定会有些内疚。 司马月澜到了之后,只是盯着舒泽,也不说话,没一会眼眶里就噙满了泪水。 舒泽看到这一幕就头大了,只得快步上前,把司马月澜抱在了怀里,接着俩人就默契地走了出去。 钟锦贤摊了摊手:“得,又是这样,估计没半个小时不可能会回来。老张,先上菜吧,我们边吃边等。” 老板是个大光头,脑袋都能当镜子使,看起来颇为喜感,他笑道:“好咧,我先上几个凉菜,你们慢慢吃。” 没一会,老板就把九道凉菜摆上了桌,这里的菜都是京城风味,芥茉墩、赛香瓜儿、凉拌鸡丝、独咸茄、杏干肉等等,每道凉菜都风味独特,美味可口。 特别是其中一道熏鸭胸,使用上等鸭胸肉经过掩制、晾晒、熏制之后,有着一种特别的香味,熏味很足,但却十分鲜香,有一种别具风味的口感,令人难忘。 大家边吃边聊,正当老板开始上热菜的时候,舒泽带着司马月澜走了进来。 舒泽先为司马月澜和孟子涛做了介绍,双方客气了一番。 舒泽说道:“子涛,你说是现在诊断,还是一会再说?” 孟子涛说道:“现在吧,一会如果要用针的话,不吃饭好一点。” “好的。” 孟子涛让司马月澜到一边坐着,接着开始望闻问切,虽说他已经大致知道司马月澜得了什么病了,但戏起码要做足。 “弟妹,别紧张,我知道你对中医有顾虑,这也是正常的,我先给你讲解一下吧,你看怎么样?” “可以。”司马月澜点了点头。 孟子涛从司马月澜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客气的成分多一点,他也不在意,等有效果之后,司马月澜也就相信了。 “一般来说,西医擅长治疗器质性.疾病,而中医擅长治疗功能性.疾病。器质性.疾病指由器官或组织已经发生病理性变化。功能性.疾病则主要指神经和内分泌对器官的调节功能失常所引起的一些症状。” “中医所说的‘气血失调’初期所导致的症状多属于功能性.疾病。功能性.疾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就容易某些累及器官组织,导致功能性.疾病向器质性.疾病的转化。另外,功能性.疾病用西医的方法可能检查不出来。” 司马月澜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得的是功能性.疾病了?” 孟子涛说道:“有这种倾向,具体怎样,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才能判断。” “可以,你问吧……” 接下来,孟子涛按部就班的问了几个问题,说道:“可以了,以中医的理论来说,你的肝、脾和肾都有问题,当然,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不是说你这三个器官有问题,所以仪器检查不出问题也是正常的。” “那应该怎么治疗呢?”司马月澜表情平静,显然对孟子涛给出的结论还是怀疑居多。 孟子涛不以为意,笑道:“咱们先做一次针炙,每天喝两次中药,慢慢调理会好的。” “现在就做针灸?”舒泽问道。 孟子涛回答说是的,司马月澜犹豫了片刻,直到舒泽给他使了眼色,她才同意。 由于针灸的部位不在比较私密的地方,而且现在又是夏天,穿着比较清凉,在这里针灸并没有什么问题。 针灸的时间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由于过程中需要消耗体内的内气,整个过程下来,孟子涛已经满头大汗,神色也疲惫了一些。 当然,针炙的效果也十分出色,司马月澜居然在针炙的过程中睡着了。 “让她睡着吧,一时半会不会醒的。”孟子涛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样就没事了吗?”舒泽给司马月澜披上一条薄毯子。 孟子涛笑道:“当然不可能啊,我要在京城留到至少二十号,这段时间一天一次吧,接下来就要使用药石调理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每隔一段时间再帮她针灸一下,这样基本三四个月下来就应该没多少问题了。” 舒泽惊讶地说:“要三四个月啊。” “废话,这是身体的机能出现了问题,能一时半会就能好的了吗?” 孟子涛说道:“一般来说,针灸中药调节气血的功能实际上是通过调节神经系统,免疫系统和内分泌系统等的功能来完成的。这就相当于就像一台汽车的发动机什么都出了问题,你要一点一点的把有问题的地方修好,修理的过程,总要有一些时间。” “虽说要机器可以哪里坏了直接换个新的,但人毕竟不是机器,身体恢复需要一点一点的来,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换了其他人,三四个月肯定是好不了的。” 孟子涛自认自己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先不说他拥有堪比华佗的医术,他针灸的时候还能够使用灵气,单论治疗效果,有谁能够比的上他? 舒泽笑眯眯地说道:“我也知道遇速则不达的道理,不过心里总想着能够尽快好起来,我实在不想再受先前的苦了。” 孟子涛笑道:“你放心,只要开始吃药,就不会像先前那样急躁了,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你要照顾好她的情绪,不要让她受什么刺激。另外有一点,你要特别注意。” “什么?”舒泽问道。 孟子涛嘿嘿坏笑道:“这段时间,要严禁做那种事情。” 舒泽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嘿,这有什么问题,我的自控力又不弱。” 钟锦贤憋着笑:“你就口是心非吧,要不要……” “你就吃你的菜吧!”舒泽狠狠瞪了钟锦贤一眼。 许佳仪说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卢保呈连忙举起了手:“你别把我带进去啊,我是好人。” 许佳仪没好气地说:“你就自吹自擂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德性,别的不说,我问你那个俏妹妹是谁啊?” 卢保呈被这话问的显得有些尬尴,也引得大家暗笑不已。 说笑间,老板也陆续上菜,锡纸鲈鱼,鲈鱼整体炸的外皮很酥脆,吃起来香鱼可口;精品烤鸭,鸭皮肥而不腻,特别的酥脆,鸭肉软嫩;京味春饼,春饼有四种配菜,吃过只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玉龙佩(求订阅) 吃完了饭,卢保呈和许佳仪先回去了,孟子涛他们去配了大军和司马月澜的中药。 舒泽说道:“大军,你住我家吧。” “不用了,我在京城有住的地方。” “算了吧,你那里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怎么熬药?” 孟子涛说道:“对,大军你就住阿泽那吧,晚上我回来给你针灸,能好的快一些。” 大军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接下来,舒泽他们坐车回家,孟子涛跟着钟锦贤去买田黄。 上了车,孟子涛笑道:“刚才我还没有问你,怎么换了一辆普通车了?” 钟锦贤说道:“我那车已经在某些人心里挂上号了,不想麻烦。况且低调一点也好,不然看你车那么好,买东西哪会便宜?” 孟子涛笑道:“这到是人之常情,对了,咱们一会去哪。” “靠近潘家园那边。”钟锦贤顺带介绍了一下他要去的那家店铺的主人。 店铺的主人大家都叫他老利,他卖古董有规则,好买不好退,在他那里的货,请看清楚再买,买下不能退。可能大家会说,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 买了不能退,确实是古玩行的规矩,但如果是卖方的错,一般商量过后还是能退的,但老利的东西,就算是他的错,比如说,他没有交代清楚,买家买错了货等等,想要退货的话,买家也得付百分之二十的费用,老利称这是技术性退货。 另外,老利那里的一切东西,都不包年代,不包真伪,是什么时期,什么窑口的货,那都得买家自己定夺,一经购买,则视为对他的规则的认同,将来的一切后果,都由买家自己承担。 不过,虽然老利那有这样的规定,但他活的依然很滋润。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他的生意还能做的下去,应该靠的是他店里的卖品吧?” 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对方既然能够活的很滋润,那就只能是因为拥有好的货了,不然哪有可能活的下去。 钟锦贤笑道:“你说对了,他店里列出来的东西,都是一些很令人心动的玩意,不过价格也是价格,如果打了眼,那就亏大了,所以那块田黄我看了很久,一直想买下来,但就是不敢,亏了钱到是小事,关键我可不想再丢人了。” 孟子涛笑道:“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钟锦贤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对我来说,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孟子涛道:“你这样给我的压力很大啊。” 钟锦贤笑道:“哪会啊,我又不傻,知道古玩鉴定总有失手的时候,你只要正常鉴定就行了,错了就错了,谁敢因为我买错一两件就笑话我,我非得抽他嘴巴子不可……哦,田黄那事不算,主要是我觉得自己太傻了,贪便宜吃大亏。” 说说笑笑间,钟锦贤的车子停在了靠近潘家园的一个停车场。 出了停车场,两人就往老利的古玩店走去,没走几步,孟子涛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孟子涛对这事很敏感,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位年轻女子,皱着眉头说道:“你跟着我们有什么事情?” 年轻女子走上前,悄悄地问道:“先生,你要老瓷器吗?” 一听这话,钟锦贤不耐烦地对着年轻女子挥挥手:“走走走,去别地问去。” 年轻女子微微一笑,接着就找其他目标去了。 钟锦贤说道:“在潘家园这种人很多,你如果常去潘家园的话,经常能够听到喇叭里面喊,不要购买那些无摊位的商贩的东西,更不要跟着他们到市场以外的地方去看东西、买东西,以免上当受骗……说的就是这种人。” “知道,‘游击队’吧。”孟子涛点了点头。 孟子涛说的“游击队”不是前文说的,而是一种流动极强的骗子。 具体来说,刚才年轻女子问话之后,只要你一理她,她就来劲了,缠着你让你跟她去住的地方看货,这是他们埋地雷的第一步,这一步都是一些年轻女子来做,只要你一入套,接下来还有第二第三步,直到把你的口袋里的钱骗出来为止。 一般常被套进去的,都是刚刚进入古玩行的新手,有点经验的,都不会上他们的当。 钟锦贤有些厌恶地说:“你说对了,上回我问他们有什么,差点没被他们给缠死,要不是对方是女的,我都想动手打人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专门请年轻女子来进行第一步吧。” 钟锦贤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说话间,俩人就来到门面不大的古玩店。孟子涛跟着走了进去,看到店铺里面三面墙都放了博古架,上面摆满了东西,而且一眼望去,好多都是有一眼的货,价值虽然不一定高,但想要找这么多也得花不少的时间。 孟子涛他们进店的时候,店里除了一个和中午饭店老板差不多的大光头之外,还有一位穿着中式短袖的中年人。 通过刚才钟锦贤的介绍,孟子涛认出来,那个光头应该就是老利。 老利对钟锦贤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看到钟锦贤和孟子涛进来,举手打了声招呼,客气了几句,接着问钟锦贤有什么需要。 钟锦贤问道:“老利,上回你给我看的那块田黄还在吗?” “你要那块田黄?” “怎么,已经卖掉了吗?” “这到还没有,只不过今天我没带来,你如果确定想要的话,那我马上回去拿一下。” “要啊,只要确定是田黄,价格合理,那我肯定会买。” 老利呵呵一笑道:“你认为什么价格合理?” 钟锦贤说:“咱们在上回你给的价钱的基础上商量。” 老利说:“行,你们先等一会,我先招待了我这位朋友再回去拿。” 钟锦贤表示没有问题。 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他好在店里打量一下,看看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东西。 钟锦贤闲着没事,也跟着孟子涛看起了店里的货,但没过一会,他就没了兴趣。 这个时候,老利带着那位客人走到一旁,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奇石摆件。 钟锦贤看了过去,有些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玩意?” 孟子涛回头一看,笑道:“那是太湖石,属于四大名石之首。” 钟锦贤有些不明所以:“古代四大名石?什么玩意?” 孟子涛笑道:“跟你说这个还真有点对牛弹琴,古代四大名石都不知道。” 钟锦贤摊了摊手:“以前真没听说过,你解释一下呗。” 孟子涛说:“好吧,那我给你说道一下,无论称‘四大古石’,还是称‘四大名石’,还是称‘中国古代四大名石’,实际上指的都是这四种古今奇石。分别是灵璧石、太湖石、昆石、英石。” “太湖石久享“千古名石”之盛名,列为古代四大名石之首。其石型苍劲圆润,雄浑有力,粗旷简洁,石峰能达到‘一峰而薀千岩之秀的神效’。” “白居易在《太湖石记》中,就曾提出奇石是一种缩景艺术,优游其间可达到‘适意’境界的赏石理论。他在《太湖石记》中云:‘撮要而言,则三山五岳,百洞千壑,瘰缕簇缩,尽在其中;百仞一拳,千里一瞬,坐而得之。’” “所以从古至今,太湖石由于造型千姿百态,浑然天成,一直都是建造园林,点缀文人生活的最佳选择。” 钟锦贤有些无趣地说道:“搞了半天,所谓的四大名石就是这个意思啊。” 孟子涛说:“那我也要问了,你喜欢田黄又有什么意思?不也是一块石头吗?” “这个肯定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大自然的产物。” “至少田黄很稀有,全世界只有那么一点,小小一块就能有几十上百万。” “精美的太湖石同样也很稀有,特别的也能值百万以上啊。” 听到这,钟锦贤有些意想不到:“这么一块石头也能值上百万?为什么?” 孟子涛说道:“这么说吧,从某一角度而言,人们爱好石头是因为它没有荣枯之分,也无华陨之忧,它坚贞、沉默、孤高质洁,来源于大自然,集知识性、趣味性、艺术性于一体,是天然宠物,有限资源,世上独一无二,不可再生,加上太湖石是历史名石,现在原生的太湖石十分稀有,身价自然不同凡响。” 钟锦贤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算明白了,这个太湖石有历史,有艺术性,又稀缺,所以价值就高了。” 孟子涛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钟锦贤问道:“那老利拿出来的这个太湖石能值多少钱?” “我又没看过,哪会知道。” “那咱们过去看看呗。” 说着,钟锦贤就拉着孟子涛走了过去:“老利,能不能一起看看?没别的意思,就见识一下。” 老利笑着表示没关系,那位客人见孟子涛他们没有想要的意思,同样也没什么意见。 孟子涛看了过去,只见此件赏石连盆带座,上为太湖石立峰,下为复合式底座,由葵形石盆和须弥座组成。 石峰亭亭玉立,四面透巧,八面玲珑。葵形盆造型古朴规整,盆下的须弥座形制在庭园中常见,既可以被用来摆放各种物品或作为基座,又是具有独立欣赏价值的石雕艺术品, 从御苑赏石来看,石盆带座的复合方式为明代早期到中期所流行。这件赏石摆件看起来也是古朴典雅,看起来有一定的年头了。 然而,孟子涛却总觉得怪怪的,细看总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老利看说道:“汪老师,觉得怎么样?” 汪老师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老利,能否说一下这件太湖石的来历呢?” 老利呵呵一笑:“汪老师,你应该知道我这的规矩,东西的来历我是从来不说的,还请你能够谅解啊。不过你放心,东西的来路肯定正当,不会有麻烦。” 汪老师摇了摇头:“老利啊,不是我说,你这的规矩实在太死板了,既然东西来历没有问题,为什么不能说呢?” 老利笑而不语,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孟子涛从这一点上看得出来,这个老利很在意自己的隐私,把来货的渠道当成是自己的生命,对这类人,往往不好强硬,也不能过多的试探他的底线,不然的话,他宁肯不做你的生意。 其实,古玩行像老利这样的人为数不少,想从这种人手里拿到好东西,耐心是第一条件,急于求成往往会断了一条收藏的资源。 汪老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再问,然而对于这件太湖石摆件,他也有些琢磨不透,一时下不定决心到底要不要。 过了半响,汪老师抬起头来,说道:“老利,咱们讲下价吧。”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下孟子涛他们,意思很明显。 孟子涛和钟锦贤和懂这行的规矩,于是又走到了原位。 “子涛,那块太湖石怎么样?”钟锦贤小声问道。 孟子涛说:“现在不太好说。” 钟锦贤眼睛一亮,小声问道:“难道那是假的?” 孟子涛朝老利那边看了看,接着小声说道:“假到是不假,不过应该动过一些手脚。” 钟锦贤好奇不已,连忙问道:“动的什么手脚?” 孟子涛说:“别急,先等一会再说。” 由于田黄还没到手,钟锦贤也不想多生什么枝节,暂时没有多问。 过了片刻,老利那边把价钱也谈好了,从俩人表情来看,显然双方都比较满意。 汪老师刷卡付了钱,老利打电话叫了个帮工过来,和汪老师一起把那件太湖石抬了出去。 老利把送到门口又返回屋里:“钟少,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把田黄石拿过来。” 钟锦贤笑着说道:“你就这么放心我们啊。” “嘿,那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你们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店里的这些东西呢。”老利话说的好听,但孟子涛早就注意到了四周的监控,一般还真不会出什么问题。 钟锦贤笑道:“行了,快去快回,可别让我们等久了,不然别怪我们拔腿就走。” “好咧,最多一刻钟我就能回来。” 老利匆匆出门去拿田黄过来,钟锦贤连忙又问起了刚才那件太湖石。 孟子涛说道:“说这事之前,咱们得搞清楚奇石的概念,奇石一般指的是天然形成的形状不一般的石头,其材质、造型、色彩及花纹不同寻常,能够满足人们的猎奇或审美习性,可供观赏收藏把玩。” “奇石贵就贵在纯天然,但天然的东西毕竟是少见的,可遇不可求,所以一些人就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给奇石加工达到人们想要的图案,以此来牟利。” 钟锦贤恍然道:“明白了,那刚才那块太湖石用的是什么办法,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有动手的痕迹?” “那是因为动手的那位手艺比较高。” 孟子涛解释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件太湖石使用的是雕刻的作伪手段。这类方法大多集中在传统那些看形为主的石头,由于石形不够好,需要进行人工改良,主要针对那些质地较为疏松,硬度不很高的岩石,比如太湖石、灵璧石、纹石及其他的石灰岩,等等。” “刚才那块太湖石,处理的人水平很高,所以看不太出来,而且我没看错的话,为了仿真还将石头深埋在土里过,这样过一两年后再取出就更接近‘自然’了。” 钟锦贤啧啧地说道:“为了赚点钱还真够麻烦的。” 孟子涛笑道:“虽然我也很讨厌这种行为,不过你完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 钟锦贤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说道:“所以说,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孟子涛笑道:“看你这嘚瑟样,信不信我揍你。” 钟锦贤笑:“我得离你这个暴力人士远一点。” 说说笑笑间,孟子涛也研究了几件东西,以他的眼光来说,东西算马马虎虎,没什么特别中意的。 这样过了十多分钟,钟锦贤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嘀咕着老利怎么还不回来,从外面走进来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子,两女子看了看孟子涛和钟锦贤,交头接耳了一会,随后脸带着笑意,走到一边的货架子边上,拿起一个彩瓶看了起来。 “这两娘们刚才肯定没说你什么好话。”钟锦贤凑到孟子涛身边小声嘀咕起来。 “为什么?”孟子涛有些奇怪。 钟锦贤憋着笑:“你自个儿去看一下你的脸就知道了。” “呃……”孟子涛走到边上,拿起一面光亮的铜镜照了一下,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块红色。 “我去。”孟子涛连忙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至于这红色应该是刚才那件珊瑚摆件上的。 这个时候,老利手里拎着一只盒子回来了,他看到那俩女子拿着一只人物五彩笔筒在那讨论着,心里有了一些数。 老利笑道对钟锦贤道:“久等了,东西拿过来了,你们先看一下吧。” 说话间,他把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田黄石。由于角度的关系,正在察看物品的两位女子看不到田黄石。 钟锦贤和孟子涛连忙走了过去,老利笑着说:“你们慢慢看,我去那边招待一下。” 钟锦贤的目光都放在这块田黄石上,闻言头都不抬,挥了挥手:“好,你忙你的。” 老利笑了笑,接着就走到那俩位年轻女子跟前,说道:“俩位,有没有看中什么满意的?” “还没有。”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摇了摇头。 老利面带笑容道:“没关系,我柜子里还有更好的,一般人我不给看,不过我觉得二位很有水平,拿出来给你们看一看,放心,买不买没关系。” 两位女子感觉被老利高看了一眼,心里很受用,接着就看老利从柜子底下的一只保险柜中,拿出来了一个青花描金粉彩山水人物开光双耳壶和一只粉彩五福八桃盘。 俩女看到这两件东西都十分漂亮,而且又有点老器物的样子,感觉很不错,越看越是喜欢。 老利在旁边搭话道:“老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两件东西我前几天刚得到,今天才拿出来,这两件东西,现在可是很难买到了,不是我自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两个女孩子对这两件东西都挺满意,听了这话其中一位就问道:“要多少钱呢?如果贵了我们可就买不起了。” 老利笑呵呵地说:“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我也想跟你们做回头生意,价钱肯定不会贵你们的,不过,这两样东西是什么水平,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我说五六百一件你们肯定也不会信,这样吧,我凑个整数,就算两千一件吧,平时的话,这样的货没有三五千完全拿不下来的。” 个头较矮的女子讨价还价道:“老板你就扯吧,这样的东西哪要两千啊,八百块一件,我们就要了。” 老利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八百块我都要亏到佬佬家了,我再让一步,1900,再少这生意没办法做了。” 双方你来我往,最后以1600块钱一件的价格成交。 两位女子很爽快的付了钱,以为捡到了大便宜,老利心里同样也是美滋滋的。 这个时候,钟锦贤叫老利过去。 “钟少,觉得我这块田黄原石满意吗?”老利笑着走了过去。 本来两位女子正准备拿东西走人,听到“田黄原厂”这四个字时,立马停下了脚步,她们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了过去。 钟锦贤回道:“这田黄还可以,咱们商量一下价钱吧。” “好咧。”老利咧嘴一笑。 个头较矮的女子突然开口道:“老板,这田黄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啊?” “这块田黄已经被我定了,如果一会我们价钱谈不拢再说。”钟锦贤直接拒绝了,他看上这块田黄石已经很久了,现在又得到了孟子涛的肯定,除非价钱和他的心理底线相差太多,不然肯定不可能让给别人。 女子请求道:“让我看看吧,求你了。” 虽然女子表现的楚楚可怜,但钟锦贤不为所动,说道:“没问题,等我们谈好了价钱,我肯定会给你看的。” 老利虽然做生意比较黑,但他很守规矩,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正因为他守规矩,所以才把他的规矩列出来。 因此,他接过话道:“这位姑娘,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这样,如果你确实对这块田黄有兴趣,等我们商量好了价钱再说好吗?不然我就有些难做了。” 女子见双方都这么说,心里十分郁闷,不过谁叫她晚来一步,只能先等着了。 过了片刻,钟锦贤也一脸满意地走了回来,并且马上去刷卡付了钱。 刚才那个女子连忙说道:“先生,你的田黄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了?” 本来钟锦贤并不想节外生枝,不过对方毕竟是长相甜美的弱女子,他觉得自己要表现一下风度,于是还是同意了。 看到田黄石的一刹那,女子两眼就放出了光,钟锦贤见此情形暗叫要糟,但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孟子涛也能够看得出来,一会钟锦贤估计有麻烦,不过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叫上老利,到一边问价。 孟子涛刚才也选了一件瓷器,这是一把壶,但器形有些少见,凤首鱼身,鱼体中部生双翅,鱼腹部为仰莲座,圈足,通体施绿色,有土沁。 这把壶可能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绿釉已经有部分脱落,再加上土沁的关系,看起来不太起眼。 老利见孟子涛选了这件绿釉壶,也没说什么,直接给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的实价。这就是看人下菜碟了,因为孟子涛的表现看起来是行里人,肯定不可能拿忽悠那两女子的话出来。 孟子涛也没怎么还价,之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千五百块钱递给了老利。 这边完成了交易,另一边那个女子就缠上了钟锦贤,想要钟锦贤把田黄转让给她,钟锦贤就是不肯,女子直接耍起了赖皮,不让钟锦贤走。 此时钟锦贤的心里十分郁闷,如果对方是男的,他早就动手了,关系对方是个女的,他都下不去手。 不过,人的耐心都有一个限度,钟锦贤也有些火了:“喂,警告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啦!” 女子还是不打算让步:“你打我吧,如果打死了我,麻烦把这块田黄石赔给我家人。” 女子的话,让大家都哭笑不得,老利说道:“姑娘,你这样不是强人所难吗?况且,田黄石虽然稀有,但也没有稀有到买不到的地步,只要你有钱,我立马带你去买去。” 女子有点倔强:“不,我就要这一块。” “为什么呢?” “因为这块田黄石和我当初不小心丢掉的一块非常像……哦,我的意思是非常像,不是一个样子。” 说到这,女子对着钟锦贤哀求道:“先生,求求你了,这块田黄石就让给我吧,只要你让给我,除了一些特殊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我真……” 钟锦贤很想骂娘,不过对方楚楚可怜,眼含泪水的模样,让他实在有些没辙,但让他放弃这块田黄石,他真有些舍不得。 这块田黄原石通体肌理纯凈无暇、细洁温润,皮好质洁,温润可手。无论是细细观赏石头天然形成的形状,还是捧在怀中触摸其温润之感,都是一种不错的感官享受。 而且这块田黄原石形状合理,只要稍加雕琢就是一件非常出色的手把件,完全可以说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再想找到差不多的就难了,要不是当初担心有问题,他早就买了。 此时钟锦贤十分郁闷,早知道当初就买了,或者刚才就不应该答应,现在肯定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女子看到钟锦贤还不想同意,咬了咬牙,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你如果同意的话,这个玉龙佩我送给你。” 钟锦贤摇了摇头:“不需要。” 女子硬要把东西塞给钟锦贤:“你先看看再说,这可是元代的,而且周边这些都是真金,用的还是累丝工艺,很少见的。” “什么是累丝工艺?”钟锦贤看向孟子涛。 女子侃侃而谈道:“累丝是我国古代金工传统工艺之一,又名‘花作’或‘花纹’,为金属工艺中最精巧者。它是将金银拉成丝,然后将其编成辫股或各种网状组织,再焊接于器物之上,谓之累丝。立体的累丝作品制作最难,须事先经‘堆灰’的手续。” “所谓‘堆灰’,即把炭研成细末,用白芨草泡制的粘液调和作为塑料,塑成人物或走兽等所要制作的物象,然后再在上面进行累丝,用焊药焊连,之后置于火中把里面的炭模烧毁,即成立体中空剔透玲珑的精美艺术品。” 就像女子说的那样,累丝工艺,看起来金碧辉煌,奢华绝伦,其中最贵重是金质累丝,即以纯金丝制造,其次是银质鎏金累丝,银累丝、铜鎏金累丝等,金属本是片状材质,将它们处理成花丝,再进行各项精巧的编织造型,且细节处理到极致,可见难度之大。 古代金累丝嵌玉的工艺,在元朝时候达到顶峰,元代的带板,玉佩,和部分玉器制品上常可见金累丝嵌宝石工艺,器形虽小,但是工艺细腻,等级较高。 现如今,累丝饰品的成交价从数万元人民币至数十万不等,品种以发饰居多,其次是耳环、手镯、常佩的戒牌等。最高等级的累丝饰品当属天子的朝冠顶饰。 孟子涛虽然没有仔细看女子拿出来的这块玉龙佩,但光是从累丝的精致程度,以及玉龙佩的雕刻水平可以看出来,如果东西确实是元代的,等级确实很高,粗略估计至少值三十多万。 为了这块一百多万的田黄原石,女子能送出三十多万的玉佩,可见她确实对这块田黄很在意。 由于担心东西在拉扯的过程中摔了,钟锦贤只得把玉佩先收下来,接着放到桌子上:“玉佩你收回去,我钟某人还不至于贪这点财。” 女子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当你答应了。” “你……”钟锦贤那叫气啊,他真想拔腿就走,不过就凭对方的态度,他有理由相信,他前脚刚想走,对方就能抱住自己的腿。 这个时候,孟子涛把玉佩拿起来看了一下,该器物整体为金镶玉工艺,边缘及背面采用金累丝手法,编制成形,并接立体花叶,镶嵌碧玺等宝石,色彩缤纷,中部镶嵌一块玉件。 此玉件玉质洁白,玉饰雕琢工艺粗放,包浆老旧,可看出此作品的久远及工艺的细致入微。玉饰采用分层处理,采用多层镂雕的技法雕龙穿花的纹饰,纹饰豪放,矫健的龙盘曲身躯穿越花丛,寓意富贵吉祥。 “咦?” 孟子涛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因为玉件的雕刻技术,让他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仔细回忆有印象,但到关键时候,却总是差了一。 “到底在哪见过呢?” 孟子涛冥思苦想,看到玉件上的盘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就是那个!” 孟子涛心情有些激动,他终于想到,玉件的雕刻技巧,分明和他得到的囚牛等几件雕像如出一辙,很可能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买礼物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成的可能性,这块玉龙佩孟子涛就不可能放弃,于是,他把钟锦贤叫到一旁商量了起来。 孟子涛有些歉意地说道:“贤哥,这块玉龙佩对我有用,能不能答应她的要求?” “什么用?”钟锦贤有些好奇。 “现在还不好说,等将来方面的时间,我再告诉你。” 孟子涛并不打算欺骗钟锦贤,接着说道:“至于田黄石就交给我吧,一个月之内,我给你找到一件满意的,你是想要摆件、手把件还是章料?” 有了孟子涛这番话,钟锦贤也就不再纠结了,笑道:“有你打包票我肯定放心,到时你给我找一件手把件就行了。” “好的。” 两人走了回去,钟锦贤就直接说道:“行了,这块田黄就让给你吧,不过这块玉佩得让给我兄弟。” 孟子涛说:“我也不占你便宜,价钱按市场价给你。” 见钟锦贤同意,女子高兴的差点欢呼起来,连忙说道:“我既然答应送给你了,玉佩的钱不用了。” 孟子涛说道:“这肯定不行,我有我的原则。” 钟锦贤接过话道:“对,我也不缺你这点钱,该怎么就怎么样,不然这事就算了。” 女子听了这话,也只得同意,于是四个人一起去附近的银行转了账。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以后如果有事可以打我的电话,我一定尽力帮忙。” 从银行出来,楚小芸拿出一张私人名片递给孟子涛和钟锦贤,并表示了感谢。 钟锦贤懒得啰嗦,出于礼貌这才接过名片,接着给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立马走人。 走了没一会,钟锦贤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我这是倒了哪门子血霉了,居然能碰到这样的娘们,玛得,如果是男的刚才我肯定就动手了。” “有失必有得,说不定能给你换来好运呢。” 孟子涛笑道:“而且今天也算成全了我,你的田黄我包了,要不把这把摩羯壶让给你?我多少买的,就多少钱给你。” “摩羯壶?” 钟锦贤看向孟子涛手中的那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壶,问道:“摩羯不是头部似羚羊,身体与尾部像鱼吗?这东西好像不像是摩羯啊。” 孟子涛笑道:“你说的是印度神话中水神的坐骑,这只壶其实是摩羯鱼。它是佛教中的一种神鱼,龙首鱼身,其地位类似我国的河神。” 钟锦贤指着壶嘴说道:“那也不对啊,你这分明不是龙首吧?” 孟子涛说:“这也是有原因的,摩羯鱼与咱们国家的龙、凤、麒麟一样均属凭想象集中数种动物为一体的纹饰。这种纹饰大约出现于公元三世纪中叶,公元四世纪传入我国。” “隋唐至元,时有以摩羯鱼为纹饰,其中以唐辽金银器及宋时耀州窑瓷器最多。这期间,摩羯鱼的样子也会有些变化,并不是说一定要龙首鱼身,才说它是摩羯鱼。” 钟锦贤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时期的?” 孟子涛说:“这把摩羯壶,胎质较松软,呈淡红色,是辽代生产的一种低温釉陶。由于辽代时的瓷土和釉土之间经过烧制,粘合不是很好,所以壶底部的绿釉有几处,但丝毫不减它的粗犷之美。” “那这把摩揭壶能值多少钱?” “和玉龙佩差不多,三十来万吧。” 钟锦贤听了价钱有些无语:“我刚才虽然没有注意到你花了多少钱,但想必最多也就几千块钱吧,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升值到三十来万,这钱也真够好赚的。”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你不能这么说啊,万一打眼呢?也许几百上千万就灰飞烟灭了。” 钟锦贤白了一眼:“得了吧,我还没听说你打过眼呢。” “打眼这么丢人的事情,我还能搞得世人皆知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说这事了,这东西你要吗?” 钟锦贤有些讶然:“你还真打算让给我?” 孟子涛说:“肯定的啊,你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干嘛?” 钟锦贤伸出手摸着下巴,说道:“我在想,你居然肯让我白赚三十多万,那个玉佩得多值我。” 孟子涛笑道:“我实话实说,这块玉龙佩对别人来说,估计最多也就值三十万左右,但对我来说意义就有些不简单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事得方便的时间再告诉你。” “神神叨叨的。”钟锦贤有些无趣,接着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 孟子涛说:“我准备买点文房四宝。” 钟锦贤问:“你用来练字用?” “不是。”孟子涛解释道:“我师傅先前跟我说过,等比赛结束之后,带我去他一位朋友那拜访,第一次上门我得备一些礼物,我师傅的朋友爱好书法,所以我准备买一些。附近你认识哪家好一点的文房用品店吗?” 钟锦贤摊了摊手:“我不关心这个,要不问一下呈哥?” 孟子涛看了一下时间:“时间还早,咱们先逛一会,如果找不到再问呈哥。” 俩人走了没几步,就找到一家文房用品店,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两位小哥,需要什么吗?”店家是一位有些风度的中年人,他手里还拿着一本线装古籍,刚才正在阅读。 “掌柜的,我要买文房四宝,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介绍?” 孟子涛在说话的同时,打量着这家店铺,这里面积不大,但布置的井井有条,笔、墨、纸、砚是肯定少不了的,另外还有笔掭、臂搁、诗筒、笔架、笔筒、笔洗之类的文房用品,可谓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我这里有成套的,品质挺不错的。” 店家指着旁边货架上文房四宝介绍道:“另外,如果你想更好一点的,那就只能单独选了,但如果要好一些的话,价钱方面有点贵。” 孟子涛说:“我单独配吧,价钱方面只要物有所值就行了,麻烦你先给我来几支好一点的湖笔吧。” “还真巧了,我刚进了几只双羊牌的湖笔。” 店家从货架上拿了两只盒子:“这是1980年产的‘圆、尖、齐、健、春卉、夏莲、秋菊、冬梅’等木杆羊毫毛笔一组两盒8支,你看看满意不。” 孟子涛和钟锦贤走过去打量,发现确实都是作工十分出色的毛笔,符合孟子涛的要求。 孟子涛问了价钱,点了点头:“不错,这两盒湖笔我要了。” 店家笑着说道:“好,那你们要什么宣纸,生宣还是熟宣?” 钟锦贤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生宣了。” 孟子涛则摇了摇头:“谁说要生宣,我要好一点的熟宣。” “啊!”钟锦贤有些想不通了:“不是书法都用生宣吗?你怎么买熟宣?” 现今国内书坛除极少数人书写小楷时选用熟宣外,绝大多数以生宣作为书写的载体,所以钟锦贤觉对孟子涛的选择很奇怪。 孟子涛说:“我师傅的朋友喜欢用熟宣写了十几年的字了,我当然买熟宣了。” 钟锦贤嘀咕了起来:“真够奇怪的。” 孟子涛说:“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他尚古。” 钟锦贤讶然道:“照你的意思,古人都使用熟宣写字?” “在清代之前,一些名字基本都使用熟宣写字。” 孟子涛侃侃而谈:“比如,晋代王羲之的代表作‘兰亭序’、‘快雪时晴帖’,王询的‘伯远帖’,王献之的‘鸭头丸帖’,至唐代欧阳询的代表作‘梦奠帖’,颜真卿的代表作‘祭侄稿’,柳公权的‘蒙诏帖’,至宋代苏轼的‘寒食帖’,黄庭坚的‘诸上座帖’,至元代赵孟頫的‘书绝交书’,及至明代董其昌的‘乐毅论’等等。” “所有这些名家代表作所用纸张不论纸质粗精,无一例外皆为“熟性”纸(其中个别的绢本亦属“熟性”),笔画架构无不纤毫毕现,鲜明而清晰,不见浸渍而显精神,与今人用生宣书写而成的‘水墨透润、淋漓’之感并不相同。”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钟锦贤心里有了一个疑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现在大家反而使用生宣来写字了?” 孟子涛解释道:“你不习毛笔字对这一点可能不太了解,事实上,用生宣写字刚开始会不大习惯,而后便可利用其吸水性强的特性让字变得‘沁润’不少,别有韵致外,还比较容易掩饰各种本身笔法不足造成的‘秃、尖、露、叉、涩’等毛病。” “很多习字之人在掌握一定结体之法后便很容易表现得‘恣意’而不‘严谨’大概也与生宣这种特性有关。” 店家笑着接过话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对,其实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觉得也和现今书法界的字普遍都写得比较大,大过古人许多有关。” 钟锦贤问:“这又是为什么?” 孟子涛回道:“因为生宣较强的吸水性使得其上书写大字时更加酣畅而奔放,字小时容易由于墨洇而难以将笔划从容地表现出来。” “再加上现代日常书写的工具和方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人们几乎是不可逆转地放弃了毛笔小字的书写,加上居室扩大的陈设要求、对各种展览和比赛的视觉考虑等因素,让生宣的舞台愈加放大,熟宣几乎被挤出了主流书法的舞台。” 钟锦贤了然道:“这么说来,生宣和熟宣的转变,应该是时代的变化造就的。对了,你喜欢用熟宣还是生宣写字?” 孟子涛说:“我无所谓,只要纸张好,生宣和熟宣都可以。” 店家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这还有四刀八十年代的红星净皮熟宣,不过价钱比较贵。” 孟子涛眼睛一亮,八十年代的红星净皮熟宣这年月可不容易找,他连忙说道:“劳烦你把它们拿出来,只要东西没问题,我都要了。” “请稍等。” 店家走到后面,打开一只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包装很好的四刀宣纸,手捧着走了回来。 孟子涛一上手,就知道这些宣纸都是真品,连忙询问价格,店家给的价钱很合理,孟子涛也都全要了,他准备把三刀送给师傅的朋友,剩下一刀就自己用了。 钟锦贤收起手机,笑眯眯地说道:“子涛,能不能帮我写句名言?” “没问题,回去之后我就帮你写。”这么简单的要求,孟子涛一口答应了下来。 钟锦贤嘿嘿一笑:“别回去了,就在这帮我写吧。” “怎么这么急?”孟子涛有些奇怪。 钟锦贤解释道:“这是萌萌为她的一位宝岛的叔公求的,她叔公马上坐飞机要回去了,所以特别急。”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她怎么不早点说?” 钟锦贤耸了耸肩膀:“这丫头说刚刚才想到。”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她有没有说要写什么名言?” 钟锦贤说:“就写‘宁静致远’这四个字,尽量大一点。” 孟子涛说:“字要大一点,用生宣比较好。” 钟锦贤对着店家问道:“老板,你这有好一点的生宣吗?” 店家介绍道:“我这最好的熟宣是红星特皮,必须四刀一起买,最少两万。” 生宣按参皮比例的不同又分别称棉料、净皮、特皮(特种净皮)。 其中,棉料是指原材料檀皮含量在40%左右的纸,较薄、较轻,一般用于书法;净皮是指檀皮含量达到60%以上的,适合花鸟之类的小写意;特皮是指原材料檀皮的含量达到80%以上,主要用于大写意。 一般来说,皮料成分越重,纸张更能经受拉力,质量也越好。对应使用效果上就是,檀皮比例越高的纸,更能体现丰富的墨迹层次和更好的润墨效果,水墨感超强,越能经受笔力反复搓揉而纸面不会破。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书法用棉料宣纸的居多、画画用皮类纸居多的原因之一,当然并不是不能用净皮、特皮纸写字,而是棉料宣纸已经基本能够满足书法的需要了。 孟子涛说道:“其实,用净皮就可以了,特种净皮有些浪费。” 钟锦贤大手一挥:“没事,送人嘛当然要拿最好的,掌柜,你去把纸拿出来吧,钱算我头上。” 店家微微一笑,没一会就把宣纸拿了出来。 宣纸也是有尺寸大小的,店家拿出来的是六尺特净生宣,同样也是有些年头了,孟子涛看了觉得特有物值。 “掌柜的,麻烦再帮我拿支好一点的湖笔来。” “90年的湖笔可不可以?” “没问题,另外,你这有墨锭吗?” “有。”店家说道:“不过,我实话实说,墨锭依年代和质量,价钱相差很大。” 钟锦贤直截了当地说:“别麻烦了,直接拿一套和纸差不多价位的过来吧。” 店家有些犹豫:“这……小兄弟,恕我冒昧,这样的墨可是用一点少一点了。” 孟子涛马上明白了店家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是怀疑他水平不够,配不上用这样的好墨。说实在的,店家这个表态看着有些多管闲事,但孟子涛却很欣赏他这种对东西的热爱比赚钱重要的态度。 而且,孟子涛也觉得用品质好一点墨就差不多了,不一定要用这么好的墨,不过,钟锦贤却不同意,一定要让店家把墨拿出来。 店家见劝说不见效,心里有不把墨锭拿出来的打算,不过他能看得出钟锦贤应该不是好惹的人物,为了不想麻烦,他还是把墨拿出来。 另外,孟子涛还要了几块五六十年代的墨锭,用来做为礼物。 孟子涛打开墨盒,只见里面放着的是清代制墨名家詹大有制作的四块玉堂墨,市场价值在一万八左右。 之后,钟锦贤又做主想要给孟子涛选一方端砚,不过被孟子涛制止了,他自己选了两方价值四五千的砚台,一方送给师傅的朋友,另一方他自己平时使用。 问店家讨要了一些清水,钟锦贤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子涛,我来帮你研墨。”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知道怎么研墨吗?” 钟锦贤说道:“倒水进去研不就行了吗?” “你个二货,给你研墨墨锭都要毁了。”孟子涛笑骂着把钟锦贤推到了旁边。 “怎么,难道研墨还有什么讲究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 孟子涛稍稍在砚台里面倒了一点水,接着边研墨边说道:“老话说,轻研墨,重舔笔。轻研墨,指的是不要急躁,不要重力压墨锭。要将墨锭研磨面平置砚面,用力均匀,速度均匀,一个方向研磨。这样研出的墨汁细腻好用。” “另外,放水时,一次不要放好多,先放少量水,墨汁有一定浓度后,再根据需要量添水。直至研磨的墨汁够你一次使用完。因为如果一次放水足了,研磨时容易溅起或者晃出,等有一定浓度再逐次添水,就避免了这个问题。” 看着孟子涛熟练的研墨,旁边的店家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从孟子涛的手法来看,他应该是有一点水平的,应该不会把墨锭给毁了。 研墨之前,孟子涛已经做好了开笔的准备工作,把毛笔放在清水中浸泡,等他研好了墨,笔也开锋了,于是平铺好了纸张,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开始下笔。 孟子涛使用的章草书写,这是他现在最为擅长的书法,第一个“宁”字落下最后一笔,站在旁边的店家就已经目瞪口呆,看着纸上的字,好像如坠梦中,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字居然会是才二十出头的孟子涛写的。 孟子涛心无旁骛的落下了自己的款识,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方印章,蘸了一些朱红的印泥,印到了纸上。 “行了,觉得怎么样?”孟子涛对眼前的字迹还是相当满意的,这段时间的练习,他已经把张芝的经验吸收了至少九成五以上,接下来就是水磨的功夫,不可能再像先前那样快速提高了。 钟锦贤指着纸上的字,说道:“你问我字怎么样,完全是对牛谈琴,不过,虽然我对毛笔字不懂,但至少在我以往看过的毛笔字中你是最好的,有时我真想把你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妖怪变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子涛连忙提醒自己,今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要低调,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笔墨纸砚都买了,字也写好了,孟子涛就准备结账,却看到店家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 孟子涛问道:“掌柜的,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小……孟老师(看到了落款),本人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我能否求您一幅字?也只要四字名言就可以了。” 说到最后,店家的脸有些红,觉得实在太不好意思了,不过他是行家里手,看得出孟子涛的书法完全能够达到大师的水平,现在不求,将来不知猴年马月才有机会了。 店家连忙说道:“孟老师,如果您同意的话,这些笔墨纸砚就当我送您了,另外,我再送您一支白玉笔,请稍等。” 说完,店家也不管孟子涛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又走回保险箱处,从中拿出了一只盒子,回来摆到桌子上。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只白玉笔,毛笔杆身以整件白玉琢成,质细润而色光洁,通体一如。玉杆上部阴环菱线连续纹,其余部位无饰,抛光讲究。 像这样品质的白玉笔,现在的市场价值在十万左右,再加上笔墨纸砚,可以说为了求孟子涛一幅字,店家的花费不菲。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初赛 孟子涛说道:“掌柜,你这也太贵重了。” 店家摆了摆手,抢着说道:“孟老师,对我来说您的字值这个价钱,其实说起来,我还占了一些便宜,等将来我就算想求都求不到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写一幅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怎么样?” “可以,可以!”店家原本只想让孟子涛也写一句四字名言就行了,现在孟子涛能写一首诗,无疑让他异常惊喜,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说完,店家让孟子涛稍等片刻,接着去拿了一张宣纸过来。 孟子涛看到这张宣纸,就觉得不太寻常,就听店家介绍道:“这张宣纸是民国汪六吉宣纸,我手上也就只有两张了。” 钟锦贤问道:“这宣纸比这种特种净皮还要贵吗?” 孟子涛说:“当然要贵一些,像这个品质的宣纸,单张就要500块钱。” 钟锦贤眼珠一转:“掌柜的,你不是还有一张吗?干脆卖给我得了。” 孟子涛看着钟锦贤问道:“你小子又想干嘛?” 钟锦贤笑呵呵地说:“我觉得吧,反正写都写了,干脆再帮我写一份呗,我自己收藏。” “信你才怪,再说了,用这种特净宣纸已经不错了,你就不要再贪掌柜唯一留下的那张宣纸了。”孟子涛看了钟锦贤一眼,又低头研墨。 钟锦贤也不在意,笑眯眯地说:“我听你的,不过一会记得也帮我再写一首诗。” 孟子涛说:“你以为书法是吃饭啊,等回去之后我再给你写,等你有时间自己来拿。” “行,你别忘记就行了。” 钟锦贤对此事不急,反正孟子涛还要在京城十来天,有的是时间。 研好墨,孟子涛凝神静气,一首《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一气呵成,等孟子涛落下印,店家忍不住拍手叫起了好。 不过,孟子涛却觉得有些不满意,特别是最后一个‘巾’字,觉得气势有些不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忏愧,笔力还不到家,今后有机会我再给你重新一幅吧。” 店家的视线从字上挪开,连忙摆了摆手:“孟老师,您实在太谦虚了,这如果还不好,那就没什么好字了。” 孟子涛笑了笑,他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觉得既然收了别人的东西,必须要留下最好的一面,以后等他水平到了,他肯定会再为店家创作一幅的。 这之后,双方交换了一下名片,随即孟子涛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提出了告辞。 沈立伟把孟子涛和钟锦贤送出了门,就快步走到桌子前,像看一件珍宝一样,看着眼前这幅章草作品。 “笔划典雅,功力非凡,似拙实工,生动而不张扬,刚直而不僵硬,好字,真是好字!” 沈立伟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是喜欢,到最后不禁自言自语起来:“嘿嘿,得给老刘那家伙打个电话,我看他这回还怎么吹他的那幅字!” ………… 第二天,司机把孟子涛送到了京郊的一座庄园,庄园四周风景宜人,内部鸟语花香,绿树成荫,虽然现在天气已经炎热,但走在林荫小道上,吹着微风,感觉到的是惬意而不是热意。 拿着介绍信通过了门口保安的检查,孟子涛跟着工作人员去把自己的参赛证件办理好了。 接着,孟子涛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进了一个大厅。此时大厅里已经坐着十几个人,应该都是参赛者。 和先前舒泽介绍的一样,这些参赛者的年龄都比较大,当然,这个大是相对他来说,这些人的岁数基本都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在古玩的众多专家里面,还属于生力军。 因此,二十出头的孟子涛在大家的目光中就相当显眼了,只不过,大家并没有因为孟子涛年纪小而表现出看不起之类的情绪,毕竟能够得到邀请的,都是一些精英,用一句老话来说,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 环顾四周,孟子涛发现在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位是他认识的,于是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耐心等待起来。 比赛分上午和下午两个阶段,上午属于初赛,会从中挑选出十二位选手参加下午的决赛,最后从中选中六位获得加入协会的资格。 上午的初赛是单独比赛,叫到刚才从工作人员那得到的号码之后,就可以进入旁边的房间参加比赛,比赛的房间一共有三个,只能同时进入三个选手,不过上午的初赛由于有时间的限制,到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在等待的过程中,另外还有参赛者陆续前来,孟子涛也总算看到了第一位,同样也是二十来岁的选手。 只不过,这人看向孟子涛的眼神,却并不很友好,好像欠了他的钱一样,让孟子涛觉得别扭,心里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在这人进来没一会,又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和刚才那人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看到孟子涛时,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哥们儿,我能不能坐在这里啊?” “没事。”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认识我吗?” 年轻人笑道:“嘿嘿,当然认识,郑老的关门弟子,我说的对吧?” “是的,不知你是?” “吕东辰,我爷你是吕修齐。”吕东辰向孟子涛伸出了手。 “孟子涛,幸会。”孟子涛也伸出手跟吕东辰握了一下,吕修齐是京城古玩界的老前辈,精通瓷器研究,和他师傅是老朋友了。 孟子涛接着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以前看过我的照片吗?” 吕东辰笑笑道:“这到没有,不过我听说你长得俊,又对上年纪,我一看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孟子涛笑道:“你这么说,我有些不好意思啊。和你一比,我都自惭形秽。” 说起来,吕东辰也完全称的上英俊二字,一米八的个头,小麦色肌肤,立体感十足的发型和五官,剑眉星目,是那种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类型。 吕东辰摆了摆手:“别这么说,和人一比我都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得,也别吹我了,你认识那个人吗?”孟子涛看向刚才对自己不太友好的年轻人。 吕东辰冷笑一声:“这家伙叫姜皓炎,夏开胜的徒弟,和你一样也是关门弟子。” 听到夏开胜,孟子涛就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自己不友好了,因为这个夏开胜和他的师傅不对付,现在他们又是竞争关系,哪会有好脸色给他。 “这家伙有些阴,你小心一点。”吕东辰接着说了一句。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过他也不会偏听偏信,毕竟吕东辰还是刚刚认识,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俩人闲扯了几句,话题就转到比赛上面,吕东辰说道:“说起来,我是第二次来参加比赛,第一次在初选的时候就落选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有些好奇:“难道初选很难吗?” “初选你要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运气占很大一部分因素。” “怎么说?” 吕东辰解释道:“因为三个房间是三个不同的项目,比如有个房间考的是瓷器,另外两个房间就是书画和杂项。你也知道咱们精力是有限的,特别咱们还年轻,哪有多少时间把时间花在好几个项目上?” “比如说我吧,我跟着我爷爷从小学习瓷器,自认在瓷器方面并不比别人差,但好死不死,上回我轮到了一个房间考的是玉器,我立马就抓瞎了,最后惨糟淘汰。这几年我虽然补了不少其它方面的知识,但如果我的运气还不好,那就只能再等下回了。” 说到最后,吕东辰显得十分郁闷。 孟子涛对此有些不明白了,问道:“那这样的话,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吕东辰解释道:“这到不会,考核一共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基础方面,这是按照你精通的方面来提问的,这一部分占分比较高,剩下的是实践部分,房间里安排的是什么就得实践什么,这部分占分低。”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考核。” 吕东辰说:“我爷爷告诉我,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方面,如果有人运气实在太差,那不要也罢。不过,他还说,具体这么安排还有深意,只不过不能说出来。” 孟子涛对此事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对他来说,无论怎么样应该都能够通的过初赛。 闲聊了几句,工作人员叫了孟子涛的名字,于是在吕东辰的加油声中,他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面坐着两男一女三位监考官,看到孟子涛进来,他们还因为孟子涛的年纪稍稍惊讶了一下。 “三位老师好,我是十九号选手孟子涛。” “请坐。” 坐在中间的男考官做了一个请势,等孟子涛坐到椅子上,他就直截了当地问道:“请你回答一下,作为一名合格的鉴定师,最应该做到哪一点?” 孟子涛稍稍想了一下,言简意骇地说:“实事求是,不忘本心。” “就这样?” “是的。” “那好,我看到你的资料上写着你精通文玩,请问什么样的文玩才有收藏价值?” 孟子涛侃侃而谈:“我认为,只要是文玩中的精品都有收藏价值。老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管藏品是什么材质,什么类别,如果它在品质上确有过人之处,那都是极有收藏价值的。” “具体来说,一对包浆无比漂亮的核桃,一块重量极大,颜色极好,极干净的白水晶。一颗周正,洁白无瑕,品级优异的大珍珠等等等等……” 接下来,中间的考官提了好几个问题,从简单到复杂,孟子涛都一一做了详尽的回答,这些答案就算不完美,也算得上相当精彩。 本来,由于孟子涛的年纪,三位考官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少都有些轻视,不过因为这些异常扎实的答案,让他们对孟子涛的感观有了改变。 回答完问题,中间的考官对孟子涛说:“看到右边那个桌子上的那个盒子没有,里面放着五十块各类瓷片,这中间有真有假,请你在三分钟之内将赝品挑选出来,挑选的越多,成绩越高。另外,你也不要乱选一气,如果错了也会扣分的。” 孟子涛走了过去,发现盒子里青花、粉彩、五彩、单色釉等各类瓷片都有,而且每一块看起来都不像是赝品。 这或许对别人来说,三分钟的时间太少了,但对孟子涛可就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准备好了没有?……计时开始!” 接下来,在三位考官折注视下,孟子涛虽然已经知道这些瓷片哪块是真的,哪块是赝品,但还是做足了戏,神情异常专注地挑选着盒子里的瓷片,并且非常迅速地做着挑拣。 在接近最后一秒时,孟子涛选出了最后一块赝品瓷片。 看到孟子涛选出了二十七块瓷片,三位考官心里都十分惊讶,因为到目前为止,孟子涛选出来的瓷片最多,不过他们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并不知道结果到底是对是错。 女考官起身记下了孟子涛的选出的瓷片编号,暗自微微摇了摇头,因为以她眼力来看,其中有几块瓷片应该是真品,别看只有几片,但选错了扣的分数比选对了得的分数要多,这也是为了避免有人投机取巧。 等女考官记好了编号,坐在中间的男考官开口道:“下面还有一项考题,在你右手边的桌子上,有三件陶器,这三件陶器都是出土文物,不过表面吸附了大量的难溶物,现在要把它们去除掉,请问有什么办法?给你五分钟的思考时间。” 陶质器物长久埋于地下,表面吸附了大量的难溶物,有些对古玩没有任何损害,一般情况不用去除。但出土的部分彩陶,其表面被一层厚厚的覆盖物掩盖了器物的花纹图案,需要对难溶覆盖物清除。 由于彩陶表面多孔,难溶物和器物表面结合很牢固,用机械办法去除势必造成器物表面损伤。 陶器的主要成份是硅酸盐酸,彩陶颜料主要是氧化铁、四氧化三铁、氧化锰等矿物质。它们耐强酸、碱性能都较差,既要保护彩陶不受损害,又要使难溶物完全去除,那就必须要想一些可靠的办法才行。 孟子涛查看了桌上的三件陶器,心里立马对这三件陶器的情况有了数,他沉思了片刻,就有了答案。 “可以了。”孟子涛对着考官微微一笑。 考官见时间才过了两分钟,提醒道:“需要再考虑一下吗?回答了就没有再答的机会了。” 孟子涛说:“谢谢,我已经想好了。” 既然这样,考官也不再劝说,说道:“请你回答吧。” 孟子涛指着两件陶瓷说道:“这件陶瓷上面的是食物腐败物,而这件上面染的是烟薰污迹,至于剩下这件是汉代铅绿釉陶器,不需要清理。” “哦,为什么不需要清理?”考官又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汉代铅绿釉陶器表面有银白色光泽的物质,人们把它称为‘银釉’,它实际上是一层釉溶蚀后沉积物,一般不用去除。还有这里的白色覆盖物,其实是腐败的釉,这类腐败的釉一般情况下也不用去除。” 考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介绍一下另外两件陶器怎么清理吧。” 孟子涛侃侃而谈:“首先说食物腐败物的这件,这类陶器主要作为陪葬品,内盛食品等物,随着时间的推移,食物已腐烂变质,因此器物也受到污染。清除方法是用洗涤剂浸泡刷洗,洗涤剂通常是碱性的。可和脂肪类发生皂化反应,生成可溶性.脂肪.盐类被洗去。有些污迹也可用有机溶剂擦洗去除。” “另外这一件其实是一件炊具,表面被炭烟薰黑,可配制……最后使其氧化除去,清除完毕后用水冲洗。回答完毕。” 考官们听的连连点头,孟子涛能够在两分钟的时间里,就说的这么清楚,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的,而且孟子涛精通的还是文玩,又只有二十多岁,这在古玩领域已经是非常少见的天才水准了。 正因为孟子涛出色的表现,女考官也开始有些怀疑,刚才孟子涛选出的那几块瓷片是不是都选对了,但如果选对的话,那就说明孟子涛比她的眼力还要高了,这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最后,女考官不再胡思乱想,孟子涛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有评委来评定,如果确实都对了,输给能够来参加比赛的选手也不丢人。 初赛结束,比赛的结果需要在中午时间公布,孟子涛还要在这里等待结果,不过等待的地方已经换了一个大厅,主要是为了避免泄露考题。 因为前面的那些参赛者出来的时间都在十五分钟以上,现在孟子涛只用了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虽然孟子涛表现的气定神闲,但大厅里的其他参赛者还是觉得孟子涛已经没了晋级的希望,都没人过来和他交流。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初赛第一 既然其他人不想和自己交流,孟子涛也不想自己凑上去自讨无趣,正好可以把记忆中的一些资料融会贯通。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左右,姜皓炎也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随即就坐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现场有三位工作人员负责引导各位选手去参加考核,一人负责一个房间,因此可以通过他们得知选手考核花了多少时间。 因此大家也可以推断出,姜皓炎使用的时间也不过用了十二三分钟而已。 其中一位选手看看姜皓炎,有些不屑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够急躁的,这么关键的考核,他们居然也不知道珍惜时间,等结果出来有他们后悔的。” 旁边有人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这位可是夏开胜夏老的关门弟子,咱们和他当然不好比了。” 刚才开口的那位有些不服气地说:“夏老我是很尊敬的,但不能因为是他的弟子,就比咱们高人一等吧?” “如果是夏老的其他弟子,那我也不会这么说,但这位关门弟子还真不太一样。” “怎么说?” “这姜皓炎的父亲也是一位行家,姜皓炎从小跟着他父亲学习古玩鉴定,12岁的时候就捡过一次上百万的大漏,老沈你是津门人,应该记得五六年前闹的沸沸扬扬的元青花龙纹大罐的事情吧,就是他慧眼识珠花了五百块钱买下来的。” 听了这话,老沈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吧,居然是他捡的漏?我记得那件元青花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至少过三千万了吧?” “可不就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夏老才注意到他,并且收他为关门弟子,所以说,有些人的天赋不得不佩服,咱们可就没那个好命了。” 老沈听了这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这就不必了,姜皓炎的水平确实高,不过为人十分傲气,你去和他打招呼也是自讨无趣。” 老沈呵呵一笑,他虽然不喜欢这种年轻人,不过人家有自傲的底气,能怎么说呢?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同样也在闭目养神的孟子涛。 “老钱,那个年轻人又是谁的徒弟?” 老钱看了看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认识了,不过能够来参加比赛的,除非是那种有背景的就为了过来见识一下,基本都有实力吧。” 说到这,要解释一下比赛对于选手的邀请,采用的是推荐制,由协会成员以及少数有推荐资格的人来推荐,但一经推荐就有连带责任,如果成绩太差的话推荐人有可能会失去下次的推荐资格。 另外,作为评委由于避嫌和不保密的需要,是不能进行推荐的,这也是郑安志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孟子涛的原因。 老沈又问道:“那这人是前者还是后者?” 老钱摊了摊手:“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得了你也别客他了,现在还是想想你自己能不能过吧。” 得起初赛的成绩,老沈马上就沮丧了起来:“哎,别提了,我明明精通的是文玩,现在让我鉴定书画,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估计这回只能打道回府了。更关键,我的生日是三月份,四年之后的比赛我正好四十一岁,想参加都没机会了。” 老钱长叹一声道:“哎,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还只能参加一届了,不过到时有没有推荐的机会另说,我现在也没什么信心获胜了。” 不提他们在唉声叹气,另一边,吕东辰也完成了考核,带着有些凝重的表情,随着工作人员走进了大厅。 吕东辰看到孟子涛的位置,连忙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孟子涛的旁边:“哎,这回的运气又差了一些,居然选到了文玩方面的题目。” 孟子涛问:“这回有文玩的题目?” “对呀,你选到的是什么题目?” “瓷器,不过还算简单,都是我先前学过的。” 吕东辰闻言有些羡慕地说:“那你可真够幸运的,哪像我,只是临时抱过佛脚,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过。” “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一下。” 孟子涛说到说,突然想到保密的问题:“哦,对了,在这里考题能说吗?” “在这里是能说的,但出了这个门就不能说了。” 吕东辰说道:“文玩方面一共考了两个问题,一个是鉴定三件文玩的真伪……” 孟子涛听了吕东辰对三件文玩的介绍,沉吟了片刻,说道:“只听你的描述,我也不太好肯定,只是那串微雕十八罗汉手串可能有些问题,剩下那两件就不好说了。” 吕东辰对此也表示理解:“手串我也选了,另外我还选了鸣虫葫芦,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这个先不说,我至少心里还有点数,剩下一个文玩方面的问题,我就抓瞎了。” “什么问题?”孟子涛问。 吕东辰苦笑道:“他们居然要我回答,哪种手能够盘出好的核桃,还要我说出原因,我真是醉了,难道盘个核桃对主人是什么手还有讲究吗?你给解释一下呢?” 孟子涛闻言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如果对不知情的人来说,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其实,这确实是有道理的。 “解释这一点之前,首先要明白什么是包浆,最简单的说法,就是经过长时间的盘玩之后,物件上面会形成一种有厚度的氧化层,这个氧化层就叫做浆。” 吕东辰点头表示理解。 孟子涛接着说道:“那么,为什么咱们人盘玩时间长了之后,东西表面会有包浆呢?以科学的说法,人手上的皮肤会分泌两种物质,汗液和皮脂。而皮脂是由皮脂腺分泌的,它是一种混合物。其中包含多种脂类物质,主要有饱和的及不饱和的游离脂肪酸,甘油三脂、蜡类、固醇类、角鲨烯及液体石蜡等。” “那么,皮脂到了皮肤表面,一部分附着在毛发上,起润泽毛发的作用;另外大部分皮脂和汗液混合后在手掌皮肤表面形成一层乳状的皮脂膜,这种物质就是包‘浆’的前身。这样一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会有考你的那个问题了。” 吕东辰若有所思:“我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一个人手上分泌的皮脂多少,会影响盘玩的效果?” “你说对了,一般在核桃圏子里,把手分为四种,中性手,干手,汗手以及最后一种油汗手。” 孟子涛侃侃而谈道:“先说中性手,这类手掌汗液、皮脂分泌适宜,乳状皮脂膜中皮脂和水分平衡,肤质类型很健康,介于干手和油汗手之间。盘玩后颜色红润、包浆通透,是可以玩出精品的手掌。” “干手这类手掌不爱出汗,皮脂腺分泌也少,盘玩上色和包浆都非常慢。同样盘玩直至挂瓷程度的时间是中性手的好几倍,但是只要坚持下去还是能有所成就的。” “第三种就是平时常见的汗手了,这种手掌分泌汗液量较大,盘玩初期上色快,盘玩一个星期比干手盘玩一个月上色还重。但是包浆速度很慢,有些甚至都泛红了还不包浆。”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吕东辰恍然说道:“我记得我一位朋友,他喜欢盘玩核桃,不过他经常和我抱怨,说他盘出来的核桃和别人比起来泛黑,而且白核桃更是一不能盘,一盘就毁了,这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是汗水的缘故?” 孟子涛说道:“应该就是因为手上出汗多,他盘玩的时候没有注意汗液影响的原故。” 吕东辰说:“明白了,回头我就让他注意一下。对了,照你这么说,盘核桃最好的手就是油汗手喽?” 孟子涛点头道:“对,这种手掌汗液量较少,皮脂分泌量大,手掌总感觉油腻腻的,虽然相同情况下这种手盘玩上色较慢,往往包浆很厚了却还是发黄色。挂瓷后通透度极佳,这类手掌玩出来的核桃在阳光下有些甚至能感觉玩透明了。” “这种手掌是盘玩核桃不可多得的极品好手,玩出来的东西价格暴涨,是许多藏家竞相追逐的艺术精品。所以拥有‘上帝之手’的称谓!不过,这只是一种说法,我以前都没有遇到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拥有这种手掌。” 吕东辰笑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拥有这种手掌的人,自己的手就是工厂,可以源源不断地盘玩出精品核桃来?” 孟子涛也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如果我遇到拥有这种手掌的人,肯定出工资请他去我的古玩店,每天也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盘玩核桃就行了。” 吕东辰摇了摇头:“我看他未必愿意吧?或者知道了个中关窍,他自己不会做吗?” 孟子涛笑道:“他能买的起极品核桃吗?如果买的起的话,也就不会在意这份工作了吧?” “这到也是。” 吕东辰马上情绪又低落了下来,说道:“可怜我哦,估计这回又得落选了,哎!” 孟子涛安慰他道:“你也不用沮丧,就算落选了你也有的是机会。另外,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你也不用说的这么肯定,万一过了呢?” 吕东辰苦笑道:“在座的差不多百分之九十都是咱们这行的精英吧,哪有那么容易能过关哦。” 孟子涛说:“先不提过没过关的事了,你刚才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吕东辰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卖了一个好,说对于真正的玩家来说,盘玩最重要的是修身养性的过程,完全没必要因为肤质类型不好就对盘核桃失去了信心。只要用心去玩,自己的东西都能出彩。” “啪啪。”孟子涛轻轻鼓掌,说道:“你这个答案说的好,‘文玩’突出一个‘玩’字,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是真心喜欢,用心对待,最后的结果肯定差不了。” 吕东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我也挺佩服我的急智的,就是不知道评委会不会满意啊。” 说到最后,吕东城又担心起来。 孟子涛说:“要说我,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过还是不过并不是你能决定的,我觉得你就不要有太多的负担了,想太多也是自己为难自己。” 吕东辰摇了摇头:“我这人性格就是这样,心事重,容易胡思乱想,我也知道这样不好,现在也改变了一些,不过关系到重大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往最坏的结果想。”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那我只能建议你心放开一些,凡事没有绝对,不要太过执着,不然容易影响自己的心情。” “你说的对,我会尽量调整自己。” 沉默了片刻,吕东辰说道:“不说这事了,这回你准备在京城待几天?” 孟子涛说:“我还在要京城处理一些事情,至少待到20号吧。” 吕东辰笑道:“有时间的话,一起喝茶?”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没问题。” 说说笑笑中,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将近十一点,这个时候,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大厅。 吕东辰看到这人,浑身一紧,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就他这模样,孟子涛都不用中年男子多做介绍,就知道是何方人士了。 果然,中年男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始报起了入围的名单。 “19号,孟子涛。” “到。”孟子涛举起自己的右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瞬间,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到了孟子涛的身上,许多人的脸上都是惊疑不定的神色,而吕东辰更是张大了嘴巴,显然他也没料到,孟子涛的名字会第一个被读到。 这一切,都是由于名单是从得分最高的选手的名字读起,也就是说,孟子涛是初赛的第一名。 如果孟子涛有三十多岁,那大家还能接受,但孟子涛只有二十多岁的,从第一次举办开始,从来都没有哪位二十多岁的选手获得过初选前三,更别说第一名了,这已经算是破天荒的成绩了。 震惊之余,有些人的脸上就感觉到有些火辣辣的,因为他们刚才在孟子涛刚刚进入大厅的时候,心里还嘲笑过他,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嘲笑的自己。 那位中年男子面带微笑地对着孟子涛点了点头,继续报名单,结果第二名的“名字”一出现,许多人又都震惊了,因为得主不是别人,正是姜皓炎。 姜皓炎虽然比孟子涛要大一些,但也大不了几岁,同样也只有二十多岁而已,如果没有孟子涛的话,他同样也是破记录的。 可惜因为孟子涛的出现,姜皓炎的光芒被遮掩了不少,这对心高气傲的姜皓炎来说,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这一点从他紧握的双拳就能看得出来。 中年男子同样给了姜皓炎一个笑容,不过姜皓炎却表现的爱理不理的,这让中年男子对他的感观立马差了一些,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报手上的名单。 “三十四号,吕东辰。” 很快,名单就读到了最后,吕东辰以为自己不会入选了,心情十分沮丧,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整个人都愣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吕东辰,回魂了。” 看到吕东辰低下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孟子涛笑道:“初赛不是过了吗?应该开心一点才是。” “我什么时候不开心了?”吕东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再说了,不就过一个初赛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目标是能够进入决赛的前三。” “你看上面。”孟子涛笑着朝屋顶指了指。 “什么东西?”吕东辰有些奇怪。 孟子涛哈哈一笑:“我刚才好像看到几头牛在天上飞。” “靠!”吕东辰马上就岔过话题:“走吧,咱们去吃饭,中午一定要大吃一顿才行。” “走吧……” 临走之前,孟子涛和吕东辰都接到了一些名片,虽然他们年轻的令其他人嫉妒,但这种比赛做不假,说明两个人确实有实力,等他们年纪再大一些,肯定是古玩这行的领军人物,有机会趁他们年轻的时候不交好,难道还等将来出了名再交好吗? 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一会,通过初赛的选手跟着工作人员,又回到他们休息的大厅。 此时,大厅里面已经变了一些模样,主席台上已经坐上了评委,无一例外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前辈,属于在古玩界跺跺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其中就包括孟子涛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的郑安志。 看到孟子涛进来,郑安志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左手边的一位老人就笑着说道:“郑老,这位就是你的得意门生吧?” 郑安志笑道:“对,就是他。” “得意个什么,还不是带师学艺的吗?”郑安志右手边的一位老人嘀咕了起来。 郑安志淡淡地说道:“带师学艺又怎么了,谁规定不能带师学艺了?再说了,你夏开胜的关门弟子,同样也是带师学艺吧?”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决赛(上) 看到郑安志和夏开胜快要争起来了,坐在夏开胜旁边的华老说道:“我说你们俩个,争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看不开啊,再说了,有什么事情咱们私下解决,在这里影响不好。” 夏开胜冷哼一声,接着对老人说道:“老万,看你的意思,好像还巴不得我们打一架是吧?” 万老看着夏开胜,说道:“老夏,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让你们私下解决,就是想让你们打一架?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坐在郑安志左边的华老开口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还有小辈看着呢,你们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看到已经有选手朝自己看了过来,老人们都不争了,但这不过是由明转暗了而已,只要有机会,郑安志和夏开胜肯定要争个高低的。 一点钟,工作人员走到华老身边,说道:“华老,选手们都已经到齐了。” 华老向其他三位看去,三位老人纷纷点头示意,他说道:“那就开始吧。” 这时,负责人站在主席台上,对着选手们说道:“好了,规则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现在我点名,点到名的就往前走一步,准备开始做鉴定。” 刚才孟子涛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份资料,上面写着比赛的规则。 比赛一共分成两个阶段,两个阶段都是鉴定古玩,第一个是从五件五玩之中,挑选出赝品,然后记录下来,如果结果是正确的,再说明一下选择的理由。 至于第二阶段的比赛内容,资料上并没有提起,也不知道是由于要保密还是其它的原因。 负责人接着照着手上的名单念了出来:“第一位,孟子涛……” 负责人连念了六个人的名字,正是初赛的前六名。 “你们六个人准备一下,准备鉴定了,现在我面前左手边的桌子上,有五件古玩,你们依次上前看好后做个判断,先在纸上写出哪一件东西是真品,哪一件是赝品,判断正确的等结果公布后再说出你们的理由。考虑到这几件东西不是同个类别,我给你们一个提示,这中间至少有两件是赝品,好了,孟子涛从你先来吧,记住,你最多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孟子涛点头示意,接着走到桌前,向工作人员示说可以开始了,接着戴上手套,拿起左边第一件东西开始鉴定。 桌子上五件东西,分别是一件翡翠摆件,一把陈洪绶行书《诗钞》纸扇,一面唐代海兽葡萄镜,一件嘉靖青花八仙葫芦瓶,以及一尊清初的竹雕达摩像。 孟子涛并没有一开始就使用异能,因为他也想以北来考一下自己,经过两分多钟的鉴定,他认出葫芦瓶和雕像有问题,而异能给出的结果也正是这样。 异能的结果令孟子涛十分高兴,在这之前,他多少对自己的真实实力心里有些没底,今天看来,自己本身的实力应该至少达到专家的水平了。 孟子涛填写好结论的单子交给了工作人员,随即换姜皓炎鉴定。 夏开胜笑着说道:“老郑,咱俩要不要打个赌?” 郑安志看看夏开胜,知道夏开胜是什么心思,不过对孟子涛的信心很足,并不怎么担心打赌会输,于是说道:“你想赌什么?” 夏开胜笑着说道:“小赌怡情,咱们就赌你徒弟名次高还是我徒弟名次高,如果我赢了,你把你那枚错版光绪元宝让给我就行了,如果我输了,那我就让给你一件相同价值的玩意儿,行不行?” 金属铸币要经过设计、制模及铸造三个环节,所谓错版币,指在设计、制模或制版时出现错误的钱币。这种错版币一经发现,多被政府有关部门明令收回销毁,但往往有少量“漏网之鱼”流入社会;也有发行后无法收回的情况。这些错版币便成为人们竞相追逐的珍品,因而备受钱币收藏者的青睐。 郑安志手里的一枚光绪元宝就是一枚错版币,而且还是一枚孤品,现在市场价值至少两三百万。 因此,郑安志听了夏开胜的话,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好个小赌怡情,不过我赌了。” 夏开胜呵呵一笑:“那咱们就说定了。” 二十分钟后,在紧张的气氛下,负责人说道:“好了,接下来由华老公布答案。” 华老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咱们这行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了,但结果却让我很失望,我要告诉你们,这五件之中,就只有一件是赝品,就是那尊清初的竹雕达摩像,答对的只有姜皓炎!” “啊!”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要知道刚刚负责人明明说过,东西之中至少有两件赝品,现在看来不过是给六人下了一个套啊,完全是烦不甚防。 与此同时,孟子涛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他的眼力会错,但异能给出的结果怎么也是错的,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孟子涛抬起头来,就注意到姜皓炎用讥讽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冷冷地回看了一眼,接着在周围人的目光中,走到了桌边,又重新拿起了那只葫芦瓶,稍稍看了一下。 接着,孟子涛放下葫芦瓶,举起右手:“华老,我认为其中可能有一些误会。” “哦,有什么误会?”华老看看郑安志,接着不动声色地问道。 孟子涛回道:“我认为,这只葫芦瓶是件赝品,而且是毋庸置疑的。” “哦,你能否给出你的观点呢?”华老脸上泛起了笑容,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是他即将发火的征兆。 “那我就说几点,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各位前辈斧正。说到底,鉴定古瓷的根本方法主要是痕迹学,主要有两种痕迹要注意,一种是工艺痕迹,另一种是审美痕迹。” “其中,工艺痕迹就是怎么拉坯,怎么配料等方面,各个时代一般都有各个时代的特点,比如对瓷器的特殊要求,包括使用要求和审美要求,肯定要留下各自特有的痕迹。” “比如以明清两代官窑为例,成化、嘉靖、康熙、乾隆都有各自的嗜好。如成化由于盼子而偏爱百子图,嘉靖对道教的崇拜,康熙对戎马生源的眷顾等等,这些都是鉴宝家所必须熟知的内容,也不可能出现张冠李戴的情况。” “咱们来看这件葫芦瓶,各方面都没有问题,题材为八仙,也是嘉靖喜欢的题材,但制作者偏偏没有对当时的八仙形象有太多的了解,把咱们现代的八仙形象硬搬了上去。” “别的不说,八仙手里拿的法宝就有问题,咱们现在的八仙中吕洞宾持剑,韩湘子吹笛,蓝采和持花篮,但在嘉靖时期并不是这个形象……”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这只葫芦瓶分析的十分透彻,而且他提出的问题也确实在理,根本没什么好反驳的地方。 这个结果,让台上的华老就有些尬尴了,不过尬尴之余,他也感觉到了不对,直接从台上走了下来,仔细把葫芦瓶看了一下。 “对,这只葫芦瓶确实有问题,不过,这只葫芦瓶是我从朋友那借来的,明明是件真品,怎么变成了赝品?”华老向负责人研究了过去。 就像大家想的那样,刚才负责人的提示,确实只是摆下一座迷魂阵,让选手产生错觉,误认为五件古玩中至少有两件赝品,其实只有一件是赝品。 然而,明明是真品的葫芦瓶,却变成了赝品,这已经不单单是改变了评委们的初衷,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问题了。 在这方面,肯定是负责人的责任要大一些,此刻他浑身都冒出了冷汗,连忙安排安保人员进行调查。 “诸位,很抱歉,是我的工作出了疏漏,导致出现了这么大的错误,给大家带来了不便。” 负责人诚恳的给大家道歉,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不可能就道歉这么简单就过去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孟子涛他们需要思考的问题,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比赛的结果。 出了这件事情,评委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重新鉴定古玩的真伪,他们先从左边桌子开始,结果没有出乎意料,和孟子涛给出的一致。 “那我重新报一下名单,孟子涛,严宏飞,梁英宁你们三个都回答正确。” 说到最后,华老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皓炎一眼。至于原因也简单,因为如果按照他对姜皓炎的了解,他认为姜皓炎不可能看不出葫芦瓶有问题,那为什么姜皓炎会给出只有一件是赝品的答案呢? 答案很容易就能猜的出来,那就是姜皓炎提前得知了结果。 这一点,许多人也都想到了,一时间,他们心里都充满了对姜皓炎和夏开胜的鄙夷。 这时,夏开胜突然开口道:“我要求组委会给我进行调查。” 万老淡淡地说道:“这事不用你说,组委会也会介入,希望你好自为之。”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 决赛(中) 虽说现在夏开胜师徒有作弊的嫌疑,但现在没有证据,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同样也不能剥夺姜皓炎的参赛资格。 但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夏开胜和姜皓炎的关系,夏开胜为了避嫌,也只得自动卸下评委的身份。 这个时候,郑安志为了避嫌,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孟子涛,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一下子缺了两位评委,比赛只得暂时停止。组委会紧急商定,临时调了两位评委过来。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位临时评委赶到了,他们都是故宫的专家,在古玩界名气很大。 而在评委赶到之前,葫芦瓶调包的事情也有了结果,其实原因很简单,是工作人员在先前私自观赏葫芦瓶的过程中,出现了纰漏,把葫芦瓶损坏了,于是找了赝品暂时先顶上,准备把真品修复好了再拿过来。 可是事情不凑巧,原本今天就能修复好的真品,在送过来的时候,遭遇了车祸,虽然葫芦瓶并没有再次损坏,但却耽误了调换的时间,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为什么葫芦瓶的赝品这么容易找到。这是因为主人几年前把真品借给了朋友,那人花花肠子多,以真品为标准,做过一批赝品,档次有高有低。 虽说因为主人发火,处理掉了一批赝品,但还有漏网之鱼流落到市场上,有些高品质的赝品还有人收藏。拿来调包的这件,就是其中比较逼真的那类。 得知了调查结果,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夏开胜师徒,只见他们都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内心之中是何种感受。 评委到场,比赛继续进行,由于出了东西被调换的意外,四位评委又把另一张桌子上的东西都重新做了鉴定,结果这五件古玩全都没有问题。 接下来,剩下的那六位选手按照从后往前的顺序,一一走到右边桌前,鉴定桌上放着的五件古玩的真伪。而孟子涛和其他两位答对的选手,则把选择那两件赝品的理由,填写到纸上,这些会作为最后评分的标准。 不过,由于刚才孟子涛的介绍,另外两位肯定占了一些光,但考虑到那件葫芦瓶对于经验丰富的专家来说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评委们并没有干涉,如果是瞎蒙的,只能说运气好。 孟子涛写好答案,返回了他的位置。 这个时候,吕东辰做完了鉴定返回了他的座位,看到孟子涛回来,他连忙问道:“子涛,你能不能介绍一下那尊雕像的问题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这边这尊雕像其实不难看出问题,相信你应该知道,老件竹雕经上百年使用把玩,你会发现手感柔顺、滑不涩手,无剌手感;新仿竹雕因时间短的原因,棱角分明,摸过普遍会有扎手感。我这边这尊雕像虽然经过处理,但手感还是和老件有所差别,另外……” 孟子涛解释的很详尽,听得吕东辰连连点头,最后不由感慨道:“子涛,我发现你根本就是一位全才啊,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 孟子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秘诀就是我的记忆力好,再加上天赋。” “呃……”吕东辰有些无话可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岔过话道:“你问我雕像的问题,是不是对你鉴定的那件雕像有些没底?” “可不就是。”吕东辰叹了一声:“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一组除了最开始的下套之外,其实本身要鉴定的东西并不难。而我们就惨了,东西的鉴定难度大不说,居然也说其中至少有两件是赝品,我不是坑人吗?” 孟子涛笑道:“其实,你为什么要管这句话呢?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就行了?” 吕东辰苦笑道:“这个道理我知道,但关键我并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啊!”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事我也不能给你什么建议。” 吕东辰叹道:“哎,算了,不想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自己水平不行,想太多也没办法。” 孟子涛说了句安慰话:“放宽心,结果还没有出来呢,说不定会有好的结果呢。” 吕东辰点了点头:“希望吧。” 初赛第七名是一位女子,她也是所有选手中唯一的一位女性,这位先手名叫任可欣,年纪看起来在三十二三左右,相貌虽然比较普通,但大家闺秀般的气质,让所有人一眼就能记住她。 等任可欣回到她的座位,意味着所有选手都完成了鉴定,过了半响,结果出炉,还是同样的由华老宣布正确的名单。 “看来,刚才的插曲影响了选手们的状态啊,本轮居然只有一位答对,正确答案,清同治粉彩开光博古盘以及清白玉蝠莲花鸟纹珮,这两件是有问题的,请任可欣写下选择的理由,其他人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看到居然只有任可欣一个人答对,剩下五位选手都露出了万分沮丧的神色,吕东辰更是显得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让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或许吕东辰的眼力还不错,但他的心性是有问题的,如果不能有所改变,将来的成就有限。 孟子涛拍了拍吕东辰的肩膀:“调整好心态,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吧。” 吕东辰神情低落地说:“我听我爷爷说,第二轮比赛很难,我晋级的希望渺茫。” 孟子涛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或许我交浅言深了,困难并不只是对你而言,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那就没有入围的可能了。再说了,就算第一轮失利了,现在也还有两个名额,更何况,最终的分数是第一轮和第二轮相加之后得出来的,你现在就这么沮丧有必要吗?” 吕东辰听了孟子涛的话,总算振作了一些,握紧着拳头说道:“说的对,如果我不相信自己,那还有谁能相信!为了入围加油!” 等任可欣提交了自己的答案,工作人员就把桌上的古玩都收了下去,接着又重新拿出了两只大概有五十厘米见方的箱子,在箱子侧面,还开了一个圆孔,不过由于圆孔有黑布罩着,就算圆孔在大家的视线内,都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有些纳闷地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两个箱子,想不明白这两只箱子难道有什么作用。 这时,就听华老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想必大家都注意到了,桌子上面的这两只箱子,其实,这两个箱子里分别摆放着一件物品,这两件物品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要靠各位来判断了。” “什么意思?” 现场的选手,除了面无表情的姜皓炎之外,其他人听了华老这番话,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华老轻轻咳嗽了一声,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这才接着开口道:“我再说详细一些,这次考核的方式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说出这两个盒子里的物件,不过一会你们不能看,只能靠手摸来判断。” 只摸不看?华老的话让选手们都愣住了,这种方法简直闻所未闻。 话说,鉴定师在鉴定古玩的时候,东西的手感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指标,但说到底,大多情况手感只是辅助,想要判断真伪,鉴定师更多的还是要凭自己的眼力来判断。 毕竟古玩的颜色,造型,制作工艺等方面,光靠手感是判断不出来的,眼睛的作用对绝大多说鉴定师来说不可替代。 当然,你要说鉴定师能不能通过手感就能判断出一件东西的真伪,这确实也有可能,但这就要求,这位鉴定师在这类物件十分熟悉,而且还要有敏锐的触觉。 但问题就来了,现场的选手,如果在他精通的领域,确实有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但关键选手们精通的领域五花八门,现场就只有两件东西,不可能说人人都兼顾到。 所以,必定一会有人占便宜,有人不占便宜,对大家都谈不上什么公平。 对选手们来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不公平,刚才第一轮鉴定虽然已经有些不公平了,但至少还有自己熟悉的领域,现在就两件东西,那完全要靠运气了,这算什么事儿? 一时间,选手们表面没有显示出来,但心里都有些不满了。 华老环顾了一下四周,把众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接着说道:“待会还像刚才那样分成两组,分别上去鉴定,你们用手伸进圆孔触摸箱子里的东西,最后你们不仅答出这两个物件的具体,还要说出它们的真假。” “注意,本轮比赛有时间方面的限制,最多只有五分钟,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必须要下来,至于成绩看你写出来的答案,越详细具体得分越高。好了,根据第一轮的编号,大家依次上台吧。” 等华老说出规则,大厅里响起了一阵细语声,其中一位选手举起了手:“华老,我有个问题。” 华老点了点头:“你说。” 那位选手说道:“您老应该也知道,我们精通的项目并不统一,不知道组委会怎么才能兼顾到比赛的公平?” 华老笑了笑:“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可惜的是,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并不是只吃干饭的,这么安排有这么安排的道理,最后的成绩也会综合各方面来考虑,你们不用担心公平方面的问题。” 华老的话也算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让选手们躁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见大家都没有问题了,负责人示意选手上场鉴定,孟子涛和吕东辰相互加油鼓气,接着走向各自的桌子。 其实,这种只摸不看的考核形式,对孟子涛来说,至少在判断物件的真伪方面,对他是绝对有利的,只要使用异能,就能够得出东西的真伪和年代。 不过,异能在这个时候,也并不是万能的,因为箱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出处和来历,异能就没有办法了,这只能靠他自己的手感和经验了。 好在,孟子涛拥有惊人的记忆力,手感灵敏,想象力也非常丰富,只要箱子里的东西不要冷门到他没有印象的,他都有一定的把握判断的出来。 只不过,看着眼前的箱子,孟子涛内心还是很疑惑,想不明白组委会为什么会使用这样古怪规则?如果箱子里的东西很少见的话,相信许多选手都要瞎蒙了。 半响,孟子涛把心中这个疑惑抛到了脑后,把手伸进箱子里面,仔细触摸着里面的东西。 一开始,孟子涛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件,只感觉形状和香炉差不多,但具体又有些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靠着自己的想象力,慢慢的勾勒出了箱子里器物的形状。 这件器物分上下两部分,上面的部分好像一只有盖的碗,碗盖隆起,钮作莲蕾形,盖面饰云纹,碗下有个托,托的两侧铸出了两重莲瓣,圆足就好像卷起的荷叶。 虽然这些都不过是孟子涛的想象出来的,但他仍然能够感觉到,这件器物的精美和华丽。 接着,孟子涛回忆了片刻,从脑海中找到了这件器物类似的东西,那件东西是唐代的鎏金碗,如果这是一件真品的话,想必也差不多是这个器物。 于是,孟子涛使用了异能,结果证实器物的年代确实是唐代,是一件真品,结果应该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到这里,五分钟的时间差不多用完了,孟子涛觉得,其他人如果没有自己这样的实力,或者箱子里是他熟悉的东西,应该不太可能在五分钟之内,得出这么详细的结论,更别说东西的真伪了。 孟子涛完成了鉴定,就来到一旁填写自己得出的结论,结论的措词需要好好思索,不然万一写下不该写的东西,比如只有眼睛才能看到的东西,那他就等着倒霉吧。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决赛(下) 说起来,这件唐代的鎏金碗其实对于熟悉的专家来说,想要判断它的名称以及真伪可能并不困难。难就难在,这样的鎏金碗十分稀有,选手没有接触过,或者没有印象,判断的难度无疑会大增。 孟子涛尽量谨慎地写下自己的判断,等他把答案交给工作人员,就看到姜皓炎完成了考核走了过来。 说起来,姜皓炎这人本来就高傲冷漠,全程基本没有人别人有什么交流过,刚才出了那件事情后,表情更是冷若冰霜,好像别人欠了他的钱似的,大家对他也都是远而避之。 本来,姜皓炎怎么样,也不关孟子涛什么事情,他也懒得管,不过,他的第六感却能感觉到,姜皓炎对他有着深深的敌意。 这让孟子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又没把姜皓炎怎么着,姜皓炎为什么要对他有这么深的敌意,难道就因为刚才自己站出来,揭发了刚才的事情,导致了你们师徒俩尴尬的局面?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再说了,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如果你姜皓炎确实没有搞鬼的话,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这样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对孟子涛来说,姜皓炎并不足以为虑,但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明枪暗箭,暗箭难防,姜皓炎这样的性格可能会使什么阴招,所以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接下来,孟子涛等待另一组的选手完成考核,由于考核是同时进行的,在这个过程中,选手们不能进行交流,现场的气氛也有显得有些压抑。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任可欣完成了鉴定,于是孟子涛起身走过去继续鉴定第二只箱子里的东西。 第二件箱子里的器物是一面铜镜,为方形,小圆钮,镜背有双凤展翅,立于花卉之上。 孟子涛触摸到这面铜镜的时候,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面铜镜有问题。因为这面铜镜的表面干干净净一点的铜锈的感觉都没有,说明它表面的铜锈是经过处理的。 不过,孟子涛进一步发现,原本的铜镜应该碎了,经过修复,虽然修复的人水平很高,但仔细触摸还是能够感觉的到裂缝。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铜锈经过了处理。 “难道就只是一面经过修补的铜镜吗?”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觉得考核应该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个时候,他触摸到有铜镜边沿部位,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微微一笑,顿时就有了数。 使用异能后,孟子涛为了安全起见,又仔细研究了一会,这才去写下答案。 和先前一样,书写答案之前,孟子涛先把答案在脑子里斟酌了一番,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是不是把有件事情搞错了。 刚才华老在讲解规则的时候,并没有说过,答案一定要在每鉴定完一只箱子中的器物之后书写,完全可以放在鉴定完两只箱子内的器物之后。 更况且,两只箱子里面的器物都是铜器,一个属于唐代晚期,一个属于五代早期,两者之间至少在材质上是可以互通的,有了对比,可以判断出不少的问题。 这一点,对于孟子涛他们前六名的影响还小一点,另外一组的影响就大了,因为就算对铜器不太熟悉,但只要手感敏锐,还可以通过对鎏金碗的分析,来反推出铜镜的一些问题。 想到这,孟子涛内心之中就有些愧疚了,因为是他第一个写答案,会起到带头作用,影响了其他人的判断。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其他人受他的影响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毕竟这是比赛,自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总不能他怎么做,其他人就跟着怎么做吧? 扫除杂念,孟子涛结合了鎏金碗的结论,写下了对铜镜的判断。 孟子涛把答卷交给工作人员,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此时吕东辰正在冥思苦想,想要把答案写的尽量完美一些,涂涂改改了将近十分钟,才又问工作人员要了一份新的答卷,把修改好的答案写上。 吕东辰带着沉思的神色,走到孟子涛旁边的座位,刚刚坐下,他的表情突然一变,对着孟子涛说:“子涛,刚才华老有没有说,两份答案可以一起写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没有提起过,不过也没有说不可以。” “完了,完了!”吕东辰顿时没有了精气神,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片刻,吕东辰回过神来,欲哭无泪地说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如果我知道两份答案能够一起写的话,晋级的机率肯定会大上不少,我怎么就那么蠢呢?” 孟子涛安慰道:“不是你一个人,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吕东辰说道:“关键你们一组占了便宜啊,基本不会受到多少影响,但我们一组可就惨了呀!要我说的话,组委会未免对你们太偏心了吧。” 孟子涛并没有对组委会发表什么看法,指着和吕东辰一组的一位选手说:“你看那一位,一下子拿两份答卷,很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些了。” 吕东辰有些哑口无言,接着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去问一下。” 话音刚落,他就去找了一位工作人员,过了片刻,他一脸沮丧的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去问什么了?”孟子涛问道。 吕东辰有些失神地回道:“我问工作人员答卷能否重新再答一遍。” 孟子涛说:“肯定不行吧。” “嗯,只要上交之后就不能重新答了。” 说到这,吕东辰长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要是能够早点想到这件事情,说不定能够入围前六名啊!这下我又要等四年再来参加了。” 孟子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安慰道:“至少你有了比赛的经验,下一次一定能够成功。” 吕东辰情绪十分低落:“哎,希望如此吧,不过我感觉自己都没有信心了。”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如果吕东辰还是没有改变的话,就算再来参加,获得前六名的机率,也有些渺茫。 不过有道是交浅言深,孟子涛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也不想再多说。 因为情绪低落,吕东辰没有说话的欲望,孟子涛就静静地等待着比赛结束。 当最后一位选手交出了自己的答卷后,华老示意工作人员把箱子里面的物件拿出来,接着对着大家说道:“说实话,对你们大部分人,我是感觉有点失望的,难道我刚才有说过,两份答案不能一起写吗?” 说话间,华老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个别选手陡然一惊,其他人都在刚才想到了这个问题,大部人都显得很忏愧,剩下的是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好了,有些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想再提醒你们一句,做为鉴定师一定不能太过教条,不然早晚要吃大亏。” “啪啪。”大家鼓起掌来。 华老挥了挥手:“接下来,我们来看答案吧。说实在的,今天出的这个题目,虽然在鉴定的手段方面有些难,但有心把两件东西做了对比之后,其实并不难。接下来,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你们自己去看一看,对比一下自己刚才的答案。” 选手们起身井然有序地走了过去,仔细研究了两件器物,结果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五分钟一过,负责人就让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 这个时候,先前提出比赛不公平的那位选手又站了出来:“华老,我有一个问题!”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作弊? 华老呵呵一笑:“你是不是还想说公平方面的问题?” 那位选手硬着头皮说道:“对,我就是觉得刚才的安排不公平。” “什么叫公平?公平也只是相对而言!” 华老表情有些严肃,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在紧急的时候,需要你战站起来鉴定的时候,说公平有用吗?再说了,如果你能想到两份答案在一起回答,就算答案错了,也有分数,你说公平还是不公平?!” 那位选手被华老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找条地缝穿进去。 而刚才想到答案一起起的那几位选手,则表情之中多少带着一些喜色。 “还有谁要说的吗?” 华老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再说了,于是接着说道:“这两件器物你们应该也都看过了,具体是什么结果,想必也不用我多说,这也正是我刚才说失望的另一层意思,你们十二个人,大部分人扪心自问,你们有没有给出满意的答案?” 说到最,华老拿出一份答卷,嗤笑道:“这位更搞笑了,还说什么铜锈如何如何,你是做白日梦还是怎么,去搞来的铜锈?” 这两件器物,包括那只鎏金碗,表面的铜锈也有过一定的处理,所以提出铜锈的,还真有些匪夷所思。 “当然,虽然大部分人答的不好,但也有几位回答的可圈可点,特别是这份答案……” 华老说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就用投影仪把一两份答卷投到了幕布上,但大家一开始的关注答卷上答案,而是答卷上的字,一手行楷写得赏心悦目,令人叹为观止。 这还只是用圆珠笔写出来的,如果是毛笔的话,大家完全能够想象的到,那会有多么的精彩。 书法惊人,答案也不遑多让,两份答卷,把两件器物的工艺特点,时期风格,等方面都尽可能的一一到来,大家扪心自问,就算自己现在也不太可能比这写的更好。 而那面铜镜的答案尤其详尽,连一些工艺都谈到了,就好像是书写人自己修复的一般。 “这人谁啊,这么厉害,居然回答的这么详细不说,而且一手书法写得太好了,我觉得应该是国内顶尖水平了吧?” “那是肯定的,至于是谁,上面的编号不是写了吗,19号孟子涛啊。” “嘶,又是他!他怎么写得出这么完美的答案啊!还有这字,是他打从娘胎里就开始练的吗?” “该不会是作弊吧?不然怎么会回答得这么准确?” “嘿!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写不出这样的答案,而且忘记了,他不还有一位老师傅呢。”有些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些阴阳怪气的。 “别胡说八道,先前就已经出过那件事情了,组委会是傻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出这样的漏洞?” “那可不好说。” 一时间,这份已经算是完美的答案,引起众多选手的议论,刚开始的焦点还是书法,这之后就转到孟子涛是否作弊上了。 孟子涛也知道有人会因为对自己的嫉妒,以及心中的不平,觉得他会作弊,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答卷上的一切,都是他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我有问题。” 这话一出口,现场所有的人都向声音的方向看去,马上大家的表情又古怪了起来,因为说话这人,居然还是刚才说不公平的那位选手。这家伙难道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华老对此人的感观已经变成了厌恶,不过他是涵养的,并没有跟这人一般见识,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那人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马上他就镇定了下来,说道:“我的问题,想必现场不少有人心里都有,这份答卷如果在平常情况下,那也不算什么,但现在实在太完美了。” “鎏金碗暂且不说,铜镜不但连修复的工艺都能得出来,连原本有缺,都能说的一清二楚,说实话,我觉得这不科学,除非是事先就知道那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不然我找不到解释的这么详细的原因。” 说到最近,他又看向孟子涛:“孟老师,我并不是对你有意见,我说的这些确实是我心中的疑惑,还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没有意见才怪!”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解释,大家还不会往这方面想,这么一说,分明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孟子涛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可言,特别他能够感觉到此人对自己的恶意,说话当然也就不会客气了。 “什么叫科学?你鉴定不出来就是科学,我鉴定出来就是不科学?再说了,古玩鉴定如果都能靠科学鉴定,那用仪器检测不就行了,要我们鉴定师干嘛?至于你让我解释,你觉得我有必要吗?还是说,你有什么鉴定的独门绝技,也会知不不言跟别人说?” 孟子涛的这一番讽刺,立马将那人噎住了,不过他现在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就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了,说道:“这又不是平常,如果你的答案属于正常范围之内的,我肯定不会多说什么,但现在算是正常范围之内吗?我觉得你有义务来配合,说出你这么鉴定的原因,还是说你做贼心虚,不敢了?” 孟子涛哈哈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就问你,你是评委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里论的到你这么说吗?我原本也并不想大放厥词,说我在鉴定方面的能力比在场的诸位厉害,但是我在答卷上的回答,都是凭我的手感和经验得出来的,就算有问题,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那位选手被孟子涛说的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好个手感,好个经验!不知道你敢不敢再给我们演示一下你所谓的手感和经验,不然的话,我有理由相信你就是作弊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还是那句话,你算老几?” “哈哈,不敢了吧!” 那人指着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对着华老说道:“华老,说句冒昧的话,孟子涛作为郑老的弟子,本身就有作弊的可能,我认为他应该站出来证明自己,不然我认为他应该剥夺参赛资格,并且负相应的责任!” 几位评委脸听了这番话都有些黑了,他还在自鸣得意,周围的选手都连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个时候,华老似笑非笑地说道:“刚才有一件事情我们没有说,由于先前出一些差错,所以比赛用的这两件东西,都是临时抽调过来了的,而且经过了我们四位的重新鉴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中的一位,或者合伙给孟子涛传递消息啊?” 华老的话,听得那位选手满头大汗,手脚都有些微微颤抖,有些张口结舌地说道:“华……华老,我……我不知道这一点,是我误会孟老师了。” 一位故宫的专家怒气冲冲地训斥道:“好个误会!你还真当我们是老糊涂了,连答案有没有问题,都看不出来?” 那人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翻来覆去地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希望前辈们不要误解。 华老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就你这心性,就算你取得了好成绩,我也会坚决把你开掉,你就打哪来回哪去吧!” 随即,旁边的工作人员立马把那人请出了大厅,过程中,那人已经脸色惨白,走起路来腿都软了,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到了门外,被外面的风一吹,那人醒了过来,一时间欲哭无泪,他知道,经过今天这回的遭遇,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肯定臭了,回去之后都不知道怎么跟师傅交待。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自作自受,造成现在的局面,完全怨不得别人。 然而,他如果不是性情偏激,也不可能刚才两次三番做出有些失理的举动,也正因为这样,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所有的一切都是孟子涛的缘故。 “孟子涛,咱们走着瞧!” 回到比赛的大厅,孟子涛等那人走了,主动说道:“诸位前辈,诸位朋友,我知道你们可能对我回答出这样的答案,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其实,自证清白对我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比如这面铜镜,我之所以回答的这么详细,和我知道它的修复工艺,确实有关,毫不客气的讲,就算有一面破碎的铜镜在这里,有相应的条件,我也可以把它修复成这样。” 台上的专家们听了这番话,都有些惊讶,华老说道:“小孟,你没有开玩笑?”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您老放心,我就算开玩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 这时,台上一位故宫的专家突然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起来的东西,说道:“还真巧了,我这里就有一面处理的差不多的铜镜。” 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愣了愣,华老有些无语地说:“老张,你怎么随身还带着这样的东西啊?” “嗨,还不是你们。”张老解释道:“我得到你们的消息的时候,正在朋友那处理这面破碎的铜镜,都已经完成了大半了,你们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还能怎么着,只能带着它过来了。” 说到这,张老笑眯眯地对着孟子涛说道:“小孟,这面铜镜只有最后几步没有处理了,我也不要你亲手操作,只要把下面的步骤说清楚,就可以了。” 这事对孟子涛来说,并不算什么,孟子涛直接就应了下来。 于是,张老拿着铜镜从台上走了下来,把铜镜摆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走上前,把铜镜打量了一番,这面铜镜半圆形钮,联珠纹纽座。内区纹饰以四乳为界分为四区:一区为西王母,端坐姿式,身着宽袖长裙,两旁侍者拱手而立;另一区与西王母相对而坐的为东王公,旁有侍者。 另两区是四马牵引一车,与其相对的则是舞人翩翩起舞。整件铜镜厚重大气,模铸工艺精美绝伦,品相上佳,不失为铜镜中难得精品力作。可惜整块铜镜被碎成了几块,让孟子涛颇为惋惜。 “张老,您的手艺很厉害……” 孟子涛先是恭维了张老几句,接着解释道:“将残破的铜镜碎片及细小的残片定位。所谓定位就是将它们按照原来花纹形状将断口拼接在一起。最主要的是镜面原先是有一定的弧度的拼接定位时还要依照原来的弧度把四周先垫起来让镜面也形成一定的弧度。” “这样拼接起来的断口才能吻合,块与块之间才不会有太大的缝隙。这时要仔细检查一下看看镜面是否完整花纹,是否衔接各个断口有无错位。 “一切完好后,不要轻易调整后在拼好的镜面上用药水快速粘接剂在块与块之间小合地固定几个点目的是暂时使镜面固定成为一个整体等胶固化后翻过来后看看背面是否平整这一切全都做好后可以全面施胶了……” “最后一步就是做旧了,这是文物修复中一项技术性很强的工艺程序。一件文物修复的好坏,前面工序也很重要,必不可少,但是它的表面效果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道工序。” “它的目的是使修复过的地方不露痕迹,色彩、花纹与周围衔接的地方浑然一体,既要颜色一致,又要做出质感效果,这是这道工序的关键所在。主要做法是用漆片酒精溶液调配各种矿物颜料,或用各色硝基漆调成所需要的颜色,根据修复部位的锈色情况采用多种手法,“涂”、“抹”、“画”、“点泥作锈”、“层层施色”。” “就此件铜镜而言,以做底色为主,俗称“地子”,略加施锈,把原来破碎的痕迹盖住,达到铜镜整体的统一和谐。每件文物的做法不同,每个人的做法也不同,做旧这道工序有时很难用语言文字表达清楚,这要根据每个人的修复实践,每个人对色彩的理解等不同因素来决定。用的手法不同,但要达到的效果却是相同的,目的就是做出来的“旧”和原来器物本身的“旧”一致相同,浑然一体,达到整旧如旧的目的。”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 实至名归 孟子涛把修复铜镜的步骤全都说的一清二楚,听得张老连连点头,最后更是两眼都有些放光了,兴奋地说道:“小孟,我看你对铜镜的修复这么熟悉,想必对修复铜器也很有心得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谦虚地说:“谈不上什么心得,只是有过一点修复的经验而已,跟您老这样的专家相比,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张老哈哈一笑:“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但过分谦虚可是骄傲了,我从你刚才的讲解中,可不觉得就只有一点经验而已哦。好了,我现在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咱们一会细说。”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有问题。 接着,张老对着大家说道:“我说一下我的意见,选手孟子涛刚才的讲解我是十分认同的,我认为他在刚才的考核中,有能力回答出答卷上这么详细的答案。” 有的时候,一个人优秀会使人嫉妒,但优秀到一定程度,那就只有仰望了,孟子涛虽然还没有到别人仰望的地步,但刚才的讲解,至少让大家不再怀疑孟子涛有作弊的可能。 另一边,郑安志陪着几位同行在监控下观看比赛大厅的情况,这是因为比赛太重要,为了监督评委所设置的。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笑容之中带着羡慕,说道:“老郑,你这徒弟可真了不得啊,什么都会,还会写一手好事,你上辈子得积多少德,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郑安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免得大家觉得他嘚瑟。 旁边一位老者说道:“不对,我记得老郑你对修复并不精通吧?” 郑安志大方承认道:“对,我徒弟这份手艺确实传自他人。” “谁?”大家都好奇地看向郑安志,想要一探究竟。 郑安志笑眯眯地说:“佛曰不可说。” “吁。”一时间嘘声响起。 “这种事情你还保密,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这不是小家子气,而是原则问题。都没有经过我徒弟的同意,我哪能说出来?” “我说你也不至于吧,难道那人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我也不瞒你们,对方的身份确实比较特殊。”郑安志呵呵一笑,心道:“笑话,我能说出来鬼手王吗?如果被你们知道,我徒弟还有什么安稳日子过?” 鬼手王正是孟子涛学的那门修补手艺的祖师爷,他的修补水平如何,从他的绰号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鬼手王的修补手艺虽然厉害,但可能是因为担心怀璧其罪的原因,一直没有透露出来,一直以来,鬼手王和他的传人的信息都没有人知道。 直到前些年,鬼手王的不知道多少代传人,因为贪财,和人合伙专门修复古玩,然后当作真品买卖,却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伙干掉了。 最后,同伙因为别的事情被抓,才抖露出了这件事情,大家才知道鬼手王的名声,并且对其修补水平叹为观止。 不过,鬼手王的那位传人并没有留下什么详细的资料,这件事情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当初,孟子涛之所以把自己懂修补古玩的事情告诉郑安志,也是因为觉得自己突然会这门手艺太突兀了,所以找个机会跟郑安志说了一声。 郑安志当时得知之后只是稍稍有些惊讶,但当他看了伏正柯父亲留下来的笔记后,就相当震惊了,告诫孟子涛今后一定不要把手艺从哪学来的告诉别人,不然会招来不少麻烦。 言归正传,既然郑安志不愿意多说,大家打趣之后也就没有多问,而且他们也都以为孟子涛的修补铜器的手艺,应该学自郑安志的朋友之手。 另一边,孟子涛答出完美答案有了解释,选手们也就没有异议,综合情况来看,孟子涛获得决赛第一,也算得上是实至名归了。 而二至六名的争夺在评委们的研究下,也都尘埃落定,最后被包括唯一女选手的任可欣等五人获得。 孟子涛安慰了沮丧的吕东辰几句,随即就走上主席台上,领取自己的获奖证书。另外,加入协会的事宜,还需要走一些程序,包括对获奖选手的调查,看看身份是否清白等等。 调查需要时间,所以孟子涛还有几天才能以见习的身份加入协会。孟子涛也不着急,只要能在他离京之前办好就行了。 领了奖,孟子涛去和郑安志会合了,接下来,在郑安志的带领下,给他介绍了几位前辈,大家还一起吃晚饭。 比赛结束了,郑安志可以回家住了,于是吃完晚饭,和诸位前辈告辞之后,郑安志就带着孟子涛回到他在京城的住所。 路上,孟子涛问起了夏开胜师徒的事情,郑安志告诉他,暂时没有结果,而且姜皓炎也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理解错了,看错了而已,不过这种话,也就拿来骗骗不韵世事的人,调查人员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只不过,定罪需要证据,而且夏开胜也有自己的人脉,肯定不可能对他们师徒强来,暂时这件事情也就僵在那里了。 不过,如果事情就这么僵着,姜皓炎就当是有了一个污点,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参加这样的比赛了。 郑安志在京城的家也是一处四合院,不过这个四合院比舒泽那处要小不少,但环境同样很不错,十分幽静,适合郑安志这样的老人居住。 师徒俩闲聊了一会之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明天还要去郑安志的那位朋友。 第二天,师徒俩早早起了床,就开始操练太极拳。 自从孟子涛觉得自己学习的这套太极拳,对养身也很有帮助之后,他就去教了郑安志。 郑安志其实也会太极拳,他之前练的是老架太极拳,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当时就觉得再学一路孟子涛的太极拳没有必要,还是孟子涛软磨硬泡之下才学的。 不过,学会了并练了一段时间之后,郑安志就体会到了这套太极拳的好处,对身体很有帮助,越练也越喜欢,现在就算刮风下雨也会在室内练习。 由于郑安志现在一直在陵市生活,空着也是空着,所以郑安志的三子郑成翰平时因为工作原因住在这里。 师徒俩练完太极拳,就看到满脸疲惫的郑成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上还拎着两只盒子。 “怎么又通宵了?”郑安志看到儿子回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郑成翰跟父亲和孟子涛打了招呼,笑道:“没事,习惯了。” 孟子涛看了看郑成翰的脸色,同样也是眉头轻皱,他走了过去,说道:“师兄,能不能让我帮你检查一下?” 郑成翰微微一愣,有些好奇:“检查什么?” 孟子涛说道:“检查你的身体。” 郑成翰不太在意地说;“嗨,我的身体我清楚,好着呢!对了你还会医术啊?” “子涛在针灸方面,有极高的造诣的,你让他检查一下,有什么关系?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毕竟关系到自己儿子的身体,郑成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更何况,他知道孟子涛的性格,如果不是发现了一些什么,肯定不会这么说。 “好吧,那就请师弟帮我看一下吧。”郑成翰笑了笑,既然父亲发话了,他肯定不能反对,不过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一来他是觉得自己没病,另外也觉得孟子涛这么年轻,估计最多也就懂点皮毛而已。 一行三人走到厅堂,孟子涛请郑成翰坐下,接着就开始望闻问切。 等孟子涛帮自己把玩脉,郑成翰笑着问道:“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孟子涛说道:“其他到没有问题,不过肝亏损太多,我说的这个肝并不单指西医的肝,亏的太多,会导致很多问题,用西医的话来说,你现在处于严重的亚健康状态。” “亚健康状态”郑成翰是知道的,况且他也知道自己经常熬夜,身体处理亚健康状态也正常,但也没怎么当回事,就点头道:“这个我到是有点感觉,那我现在应该怎么调理?” 孟子涛当然也看得出郑成翰心里的不以为然,不过这是正常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当然,也是因为郑成翰是师傅的儿子,不然的话他也不想多管。 “调理的话,最好你要调理到正常的作息时间,这一点,我知道你可能比较难办,不过身体是自己的,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另外,我会给你开一张方子,你先喝一个星期,到时我再帮你看看。” 郑成翰有些不太乐意:“要喝中药啊,挺麻烦的。” 孟子涛说道:“如果觉得麻烦,可以去药房代煎,放在冰箱里,喝起来也方便。这样吧,我现在帮你做一次针炙。” 郑成翰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我马上要出去啊。” “你刚回来就要出去?”郑安志有些不满。 孟子涛接过话道:“对呀,师兄你至少睡一觉吧。” 郑成翰苦笑道:“我也想睡啊,不过案子不等人啊,我回来主要是为了让你们帮忙鉴定一下我带来的瓷器。” “什么瓷器?”郑安志看了看儿子带来的盒子。 郑成翰边打开盒子,边说道:“一件是明万历青花穿花龙纹宫碗,一件是清乾隆粉彩春郊牧马图笔筒。” 孟子涛看了一下盒子里的两件瓷器,全都相当精美,拥有当时的官窑风格。 郑安志的目光从盒子上移开,说道:“东西我会看,但你身体也重要,先让子涛帮你针灸了再说,这是命令。” 郑安志都这么说了,郑成翰哪能反对,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师兄,你放心,其实我的针灸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耽误不了多久,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孟子涛拿出银针消了毒,之后让郑成翰躺在沙发上,就开始施针,而且趁着施针的过程中,他还把两件瓷器都研究了一番。 青花穿花龙纹宫碗为撇口,弧壁,高圈足,器形规整。碗内施白釉,碗身绘两条云龙穿于花海之间,神龙威武生猛,绘画洒脱,青花发色纯正浓艳。此件龙碗形制规整,纹饰吉祥,青花沈稳艳丽,看起来属于万历时期的官窑精品。 另外那只笔筒为圆口,直壁,呈圆柱形。其外壁粉彩绘春郊牧马图。远山重峦迭嶂,绵延婉展,堤岸柳丝轻拂,桃花鲜妍,农家小屋隐于其间,一派灿烂明媚的春光令人流连忘返。远处两匹骠马,在青翠的草地,或是觅食,或是嘶鸣,不禁让人想起王盘“马穿杨柳嘶“的诗句。具有浓郁的诗情画意。 整器画面意境高妙,层次分明,景物错落有致,运笔自然灵活,仿佛一幅水墨画卷,格调清新,别具艺术魅力,不提它是不是一件真品,但至少一件难得的精品之作。 十几分钟后,孟子涛收好了银针,笑着对郑成翰说道:“师兄,针灸已经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郑成翰从有些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紧接着有些惊讶地说道:“不是吧,针灸的效果怎么这么好,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好的状态了。” 郑安志没好气地说:“先前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些看不起子涛?我告诉你,也只有子涛的针灸才有这么好的效果。” 郑成翰到也实诚,笑着承认了,对孟子涛说:“子涛,是我太以貌取人了,师兄我在这里向你郑重的道歉。”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师兄,你可别这么客气,再说我也知道自己年轻,你这样的态度也是正常的。” “好了。”郑安志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事,说说这两件瓷器吧,子涛,你是什么看法?” 孟子涛说道:“明代的龙纹具有形态端庄,威严雄伟的特点,角、发、须、眉、鬣、肘、毛,一应俱全,发部多为最后飞扬,龙口或张或闭,灵活自如,龙鼻多为如意状,具有很强的吉祥含义。但这件嘛……”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死灰复燃 其实,明代的龙纹也是挺有讲究的,一般分为早中晚三期。 明早期的龙,品相威武强调至尊无上。头部较大,躯干四肢粗壮,龙爪最有特色,犹如鹰爪雄健有力,力大如穿透之感;龙须浓密有一种昂然向上的神态,显得威风凛凛。 明中期的龙已无早期威严之尊之感,变得温驯而毫无野性,腹部细长成条状,身体僵硬,轮形脚爪软弱无力,双眼目光呆滞;即便是在海水云天间飞舞,也是匆匆行走,已无呼风唤雨的神力,更多的是在漫步嬉戏。 晚期时由于政权更迭,龙的形态已经变得松软无力,表情也较为怪异无神,龙身更为细长,龙纹简化,用笔更为草率。 孟子涛说道:“不过,这只青花穿花龙纹宫碗上的龙纹,看起来神态太过威严,这到不是说威严不好,但至少也得符合当时的情况,另外,在龙纹的形态方面,也和万历时期的风格有些差异,所以光从龙纹来看,就基本可以断定它有问题……” 孟子涛对青花穿花龙纹宫碗做了详细的解释之后,又分析了笔筒的情况,最后说道:“所以,这两件瓷器都是仿品,我之所以说它是仿品,是因为它们可圏可点,也只有大师级别的瓷器制作人都能做出这样的精品之作。” 郑安志对孟子涛的意见表示同意:“我认同子涛的观点,另外,凭我的经验判断,这两件器物的作旧耗时可不短,应该花了不少代价。”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师傅,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以前见过这类东西啊。当初他们那些人,为了尽可能找到最好的作旧方法,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郑安志说道:“比如,古时的官窑作坊里,为了保证胎泥的细腻均匀,泥巴要在水里浸泡十多年。十多年前,一些人就研究出了真空粉碎机。出来的胎泥瞒过了专家们的眼睛。” “做旧时,一件瓷器甚至可以在兑有特殊药水的池子里一泡就是12年,仅制作成本就数十万。出来后远走香江、英伦,前赴后继地冲击世界顶级拍卖行的防火墙。” “一旦成功,取得了合法‘身份’,华丽转身回流国内,继续在拍卖行里风光无限,甚至直扑国内顶级博物馆。” 说到这,郑安志看向了儿子:“成翰,这两件瓷器,是你们在入关还是出关的时候缴获的?” 郑成翰说道:“是出关的时候缴获的,当时我们原打算拿去做科学鉴定,不过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我就拿来请您帮忙了。” 郑安志摇了摇头:“不是我泼你冷水,这两件瓷器,我有八九分的把握,可以通过科学鉴定。” 郑成翰有些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郑安志说道:“科学鉴定的方法,现在无非是那么几种,咱们以热释光检测来说,它的原理是,文物在存放和保存的过程中会吸收射线,α、β、γ射线,而射线是有能量的。时间越长存的能量越多。” “然后我们测出这个器件从烧成一直到现在取样的过程中一共吸收了多少能量,再除以它每年吸收多少,就能得出它从生产出来到现在有多少年的历史。” “在建立数据库时,我们用大量瓷片来测量它每年吸收多少,我们再计算出一个平均值,东北,华南,得出一个平均值,而正因为这个是各地平均出来的平均值,当然就有误差。” “比如一只花瓶,它是瓷都生产的,那就应该拿瓷都的数据,比对的时候,还要用上一大堆核物理、数理统计学的方法,这样得出的结果才能尽可能的准确。但是你如果不知道瓷器是哪里生产的,这个误差就大了。” 郑安志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我告诉你,用在这两件瓷器上的作伪方法,就是针对像热释光检测这样的科学鉴定设计的,科学鉴定很容易就会出错。看来,那些人又准备死灰复燃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郑成翰郑重地说道:“爸,您别太担心,我一定尽快把幕后之人绳之以法的。” 郑安志说:“你的能力我是放心的,但这些人异常狡猾,当初花了两年的时间调查才把骨干抓获,结果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一网打尽,所以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好,我一定记住您的话。”郑成翰接着说道:“爸,您给我开一份鉴定文件吧。” “嗯。” 郑安志让孟子涛写了鉴定的结果,最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么做也是想慢慢把孟子涛推到前台去,毕竟他年纪大了,再加上现在又正值多事之秋,所以必须要尽快帮孟子涛打响名气。 郑成翰得了鉴定文件,拿了几个包子就准备出门,快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对着孟子涛说道:“师弟,你对陈年旧伤有没有办法?” 孟子涛说:“这个可不好说,具体有没有办法我也得看过之后才知道。” “行了。”郑安志挥了挥手:“别老是想着让子涛帮忙治疗,他的针炙之所以有这么好的疗效,完全是因为他练出了内力,这东西你也知道,在现在这个年代想要补充有多困难,完全是用一点少一点,你就别动你的花花肠子了。” 孟子涛的针炙效果出众,当然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所以才推到了内力上面,其实具体来说,除了内力之外,他体内的灵气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 郑成翰讶然道:“师弟你居然练出了内力?” 孟子涛微微一笑:“运气而已。” 郑成翰十分羡慕地说:“你就别谦虚了,如果你根骨不好,肯定也练不成。不过,这年月能修炼出内力,还是你这点年纪,运气确实也够好的,哪像我估计是没有成功的可能了。” 说到最后,他脸上就露出了遗憾地表情。 郑安志说道:“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还赖在这里干嘛?” 郑成翰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连忙说道:“师弟,这回可别那么早回去,等我事情处理了,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他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郑安志笑道:“这小子从小就是武侠迷,回头他找你聊内力方面的事情,你别理他,不然有什么后果,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好的,我会注意的。” 郑安志看了一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把早饭吃了吧。” 吃过早饭,师徒俩也一起出了门。 郑安志的朋友住的地方并不远,是一处别墅小区,环境虽然比不了郑安志那边,但也鸟语花香。 孟子涛拿上前天购买的礼物,和郑安志一起下了车,就看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迎了上来,在他身边还有一位女子陪着,令孟子涛感到有些讶异的是,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他一同参赛,并且最终成绩进入前六的任可欣。 那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就是郑安志的老友许有昊,是京城数得上的书法家,他和郑安志打了声招呼,笑道:“这位小伙子就是你的关门弟子小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我外孙女大了几岁,不然我还真想给你们撮合一下。” 许有昊这番话,让孟子涛和任可欣多少都有些尴尬。 就听郑安志笑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喜欢帮别人做媒的习惯?” 许有昊说:“这有什么不好?告诉你,也就是你徒弟优秀,不然的话,我还不乐意呢。” 郑安志说:“得了吧,你这一套还是用在别人身上吧。” 两位老人一边拌着嘴,一边向别墅里面走去,让落在后面的孟子涛和任可铁都相继莞尔。 “重新介绍一下吧,任可欣,山城人。”任可欣大方地向孟子涛伸出了手。 “孟子涛,陵市人,你叫我小孟就可以了。”孟子涛笑着伸出手跟对方轻轻一握。 任可欣微微一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叫你小涛吧。”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有问题。” 孟子涛和任可欣的性格都比较随和,俩人又有古玩这个共同话题,没聊多久,他俩都有一种朋友般的感觉。 一行人来到客厅,孟子涛就把礼物放到许有吴的跟前。 许有昊笑着摇了摇头:“小孟,你这就太见外了,来我这里还要带什么礼物啊!” 孟子涛笑道:“只是一些文房四宝,并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 听说是文房四宝,许有昊也来了一些兴趣:“不介意我现在看一下吧?” “当然。” 孟子涛点了点头,并帮忙拆下了包装。 孟子涛挑选的礼物对许有昊来说,确实不算太珍贵,但正好戳中他的痒处,全都十分喜欢。 许有昊有些恋恋不舍地收起目光,说:“小孟,你找这些东西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吧?” 孟子涛笑道:“这到没有,这些都是在潘家园一家店铺里买到的,也许是我的运气好吧。” “是谁的店?”就像许有昊说的,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太珍贵,但也不容易找到,而且还是一家店里买到的,这就让他有些好奇了。 “那家店的掌柜叫沈立伟。” 许有昊有些惊讶道:“是小伟那啊!这小兔崽子,有这样的好货色,居然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下回见到他非得说了一顿不可。” “嘿,你也是自作自受。”郑安志笑了起来:“谁让你以前在小伟那老是佘账的,换作是我,我也不高兴把东西让给你。” 许有昊反驳道:“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给钱。” 郑安志说:“得了吧,等你想到不知猴年马月了。” 许有昊弱弱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记性不太好而已。” 郑安志又刺了他一下:“那你为什么给利息钱,也亏你好意思。” 许有昊理直气壮地说:“我就算要给,他也不会收啊。” 郑安志笑眯眯地说:“所以他干脆就不把好东西给你知道喽,你看你是不是自作自受?” 许有昊忏愧之余,也有些恼羞成怒:“哎,我说郑老头,你今天过来是不是就是来给我抬杠的?!” 郑安志老神在在地说:“我是实事求是,怎么就给你抬杠了?” “呸,你不是抬杠就见鬼了……” 一时间,二老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了嘴,不过说来说去也就图个乐,一会功夫就握手言和了。 许有昊笑道:“小孟,礼尚往来,我给你写一幅字,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当然说好,于是大家走身,来到许有昊的书房。 走进书房,孟子涛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旁边墙上挂的一幅画的落款,顿时就来了兴趣。 这幅画的作者是董其昌,此人的大名也就不用多说了,这是一幅他画的山水画,初看之下,孟子涛觉得十分精美,但多看了两眼就有一股别扭的感觉冒了出来。 “是不是觉得有些别扭?”许有昊笑着说道。 孟子涛大方的承认了。 “你没看错,这确实是一幅赝品,不过也有一定的年头了。” 许有昊走到画作之前,说道:“书画的赝品很早就有,过去作假很讲究,一般都是选却同时代与画家本人相近的作品,这里取一座山头,接着换一个方向用,那里再取一景,然后由裱画师傅拼接起来,成了一幅整画,那时的裱画师技术很好,一般很少能看出破绽。” “到了同在,有能力这样做的人就已经很少了,而且大部分人也都舍不得这么做,毕竟老画也是很有价值的。但就算这样,他们作旧也太过敷衍了,什么拿酱油,烟熏,还用锅蒸,弄得黄不吧唧的。” “而且现在裱工好的少,差的多,一上手就能感觉的到,纸张硬邦邦的,卷动的时候哗啦地响,时间一长,两边都自己卷起来了。这样的东西,哪还有什么价值?”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抢徒弟(9/60) 孟子涛听得很仔细,因为许有昊说的都是他多年的经验,对鉴定书画很有帮助,像这样的经验,没有机会可是听不到的。 就听许有昊接着说道:“这幅画就是我说的旧时的赝品,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我也是前段时间,通过一位晚辈才得到的。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但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说到这,许有昊笑道:“不过,小孟能够一眼就看出这幅国有问题,看来在书画鉴赏方面经验也很丰富了吧。”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你老折杀我了,书画鉴定是最为复杂的鉴定项目,我可不敢说自己经验丰富。” 许有昊笑呵呵地说:“我只知道你是来我书房,第一个一眼就能看出这幅画有问题的年轻人。” 郑安志笑道:“行了老许,你就别老是捧我徒弟了,没听说跳的越高摔的越狠吗?” 许有昊白了郑安志一眼:“你这老家伙就是没意思,我称赞一下你的徒弟就是捧杀啊,真是莫名其妙。” 郑安志说:“我就这么一说,怎么就说你捧杀了,我觉得你才莫名其妙呢。” “懒得理你。” 说完,许有昊就有些生气地走向自己的工作台。 郑安志不以为意,笑道:“别管这老头,他就是这个德行,过一会就好了。” 许有昊默默地把桌上的书画卷轴整理好了放到一旁,孟子涛就有些好奇地问道:“许老,这些书画看起来好像都有些年代了嘛。” “这些都是别人拿过来让我鉴定的。” 许有昊解释道:“先前许多人拿过来的画,一入眼、一上手就知道是假的,不过别人大老远跑过来,就那么看一下就判断东西的真伪,实在不太好,我一般都仔细看一遍再说出结果。” “只不过吧,有些书画实在太差劲,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我干脆就让他们先在我这放上两天再来拿。” 许有昊就是小孩脾气,有时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几句话下来,情绪又好了起来。 “对了,趁今天这个机会,你们帮我个忙,把这些都看完得了。” 孟子涛对此很乐意,这也是学习的机会,而且还有前辈在旁边,还可以听一下高见。 任可欣当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于是大家一起把书画拿出来鉴定。 “咦,这幅画有些意思啊。”孟子涛轻咦了一声。 这是一幅水仙图,落款是汪士慎,此人是清代著名画家,书法家,八怪之一。 孟子涛之所以说这幅画有意思,是因为从纸张等方面来看,这幅画肯定不到代,但绘画的技巧却十分出色,比汪士慎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可欣看了过去,也觉得有些讶异:“外公,这画是怎么回事?” 许有昊笑道:“很简单啊,现在有些高仿画能画到超过原作的艺术水平的程度,这种情况我就不止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比方说,齐白石的画,有睦仿画者的绘画技巧比齐白石有过之无不及,有些专门题字的,字也写得比齐白石好,最后几个人一起合作。要说我的话,这样的作品就不能说是赝品了,也是有其收藏价值的。” 任可欣问:“那这样的仿品咱们怎么才能鉴定呢?” 许有昊答:“关键还要看你对作者的了解,比如说我吧,从我工作到现在,先后过眼的古书画不说过百万件,也有大几十万件了。对于一些名家的不同时期的风格都熟记于心,这样判断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任可欣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熟能生巧了。” 许有昊笑道:“对,就是这个简单的道理。” 任可欣摇了摇头:“可我没有这样的条件啊。” “那就一步一步来吧,古玩鉴定讲究的经验和学识的积累,不可能说一口就吃成一个胖子。” 说到这,许有昊看向了孟子涛:“当然,像小孟这样的怪胎就另当别论了。” 孟子涛笑了笑没有我说,对这幅画讨论了一下,接着拿出下一幅作品。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这些书画作品大部分确实不怎么样,大家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都鉴赏完了。 把东西收好,许有昊问孟子涛道:“小孟,你想我写什么?” 孟子涛笑道:“您决定吧,只要您写的,是什么都没有问题。” “像你师傅,也是个小滑头。” 许有昊指着孟子涛呵呵一笑,想了片刻,说道:“那我用楷书写一首《饮中八仙歌》吧,如何?” 《饮中八仙歌》是杜甫的作品,为千古名诗。此诗将当时号称“酒中八仙人”的李白、贺知章、李适之、李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八人从“饮酒”这个角度联系在一起,用追叙的方式,洗炼的语言,人物速写的笔法,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群像图。生动地再现了盛唐时代文人士大夫乐观、放达的精神风貌。 孟子涛当然连声说好。 许有昊的楷书学自唐代著名书法家,被称为“楷书四大家”的柳公权,他的字取匀衡瘦硬,追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已经达到了“柳骨”的境界。 长期以来,国内许多书法爱好者和老板等人,都想得到许有昊亲自为其书写的一幅字。 之前,许有昊只要有客上门,基本不太会推迟,不过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之后,动不动就来求字,闹的许有昊不胜其烦,于是干脆就对外人封笔了,除非是特别好的关系,不然基本不可能让他动笔。 许有昊的字力透纸背,再加上他书写的时候,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笔上,一首诗写下来,精神都差了一些。 这样写出来的字,以孟子涛的眼光都没话可说的,忍不住称赞起来。 许有昊稍稍休息了一下,笑道:“老了,有点不中用了,这么一幅字下来,都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如果十年前,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说到最后,许有昊的表情又显得伤感起来。 郑安志说道:“我说你又怎么了?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许有昊叹息道:“我到不是看不开生老病死,只不过是因没有一位衣钵传人,觉得很可惜。” 说到这,他就看向了孟子涛:“小孟,我听小欣说你的字也写得很好,有没有兴趣跟我学一下?” 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角,郑安志立马就吹胡子瞪眼:“你这老头还真会见缝插针,我告诉你,没门!” “你急个什么,不过是为了把这门技艺传承下去,我又不会抢你的徒弟。”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许有昊可不会留手。 “说的好听,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孟子涛这样的徒弟,郑安志当然要防着一点。 许有昊也是不同意就不罢休,说道:“咦,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要不我先发誓,永远都不会正式收小孟为徒弟,这样总行了吧。小孟,你觉得呢?” 见二老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觉得有些为难,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跟许有昊说,我的字比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肯定会让许有昊觉得十分尴尬的。 这时,任可欣站出来给孟子涛解了围:“外公,我觉得小涛的字或许比起你来不逞多让哦。” “你这丫头这么说,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的外公了。” 许有昊呵呵一笑,只觉得外孙女这么说是为了不想让孟子涛勉强,至于字比他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他也没见过像孟子涛这样的年轻人写的字,会有他现在的水平。 任可欣笑着说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您让小涛写一幅字不就行了。” 许有昊见任可欣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心里也有些疑惑起来,他看看孟子涛:“小孟,你的字是跟谁学的?” 孟子涛如实说道:“我小时候去培训班学的毛笔字,后来都是自学的。” 任可欣说:“哎呀,干嘛搞的这么复杂,小涛,你直接写不就行了,让我外公看看,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万事皆有可能。” 许有昊好奇心提了起来:“小孟你写吧,也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书法水平。” “那我用草书写一首《旋风吟》吧。” 《旋风吟》是宋代邵雍的著名诗句,表现老年之豁达,孟子涛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一气呵成。 看着纸上的字迹,别说二老,连之前以为孟子涛的字应该不凡的任可欣,看了之后都目瞪口呆,这书法根本就是大师级别的水准了,难道真的是孟子涛写出来的? “这……” 许有昊回过神来,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苦笑道:“忏愧,是老头子我班门弄斧了。” 他接着又瞪了郑安志一眼:“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故意不说,想要看我的笑话!” 郑安志没好气地说道:“我如果知道子涛的字这么好,我还会不说?” 许有昊听了这话一想也是,就郑安志喜欢和他抬杠的性格,如果知道孟子涛拥有大师级别的书法水平,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酒瓶(10/60) 许有昊想到这,对着郑安志笑了起来:“嘿,你也真够可笑的,徒弟写了一手好事,居然都不知情。” “哼!我早就知道他的字写不错。” 郑安志这么说也只是挽回一点面子,于是看向了孟子涛:“你什么时候字居然写的这么好了?” 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一段时间了。” 郑安志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你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嘿嘿,我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您说的,不过我一直在外面跑,没机会说。”孟子涛嘿嘿一笑,事实上他是因为郑安志早就出发来了京城,才没有机会提起这件事情。 “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老话,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关键看你想不想而已。” 郑安志瞪了孟子涛一眼,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没什么生气的,毕竟他以前就知道孟子涛的字写的不错,但也没让孟子涛在他面前露一手,他的想法和大家一样,都觉得孟子涛在这个年纪不可能会有太高的书法水平,没想到孟子涛根本就是一个怪胎。 孟子涛挠着头憨笑了几声。 许有昊摇了摇头:“你这老家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别人是以能拜到名师为荣,我估摸着你将来还会因为有小孟这样的徒弟名垂青史。” 郑安志眉开眼笑道:“没办法,谁叫我运气好呢。” “看你嘚瑟的,真想跟你打一架!”许有昊对郑安志无疑是相当羡慕的,可惜他没有其他理由,不然的话,真想和郑安志争一下。 许有昊想了想,问道:“小孟,你还要在京城待几天啊?” “你想干嘛?”郑安志警惕起来。 许有昊看了看郑安志:“这么紧张干嘛,就凭小孟的书法水平,我还能收他做徒弟啊?” 孟子涛笑道:“我大概要在京城待到二十号左右吧,您有什么事情吗?” 许有昊说:“正好,19号有一场书法交流会,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带你一起去吧。” 郑安志对此不太同意:“子涛还太年轻,太早把他放在聚光灯下并不好。” 许有昊正了正神色,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木秀于林确实不好,但以小孟现在的书法水平,根本没必要担心这些。再说了,有咱们为他保驾护航,还能让他吃亏啊?而且,就像你说的,小孟年纪小,但反过来咱们年纪可不小了,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还能吃几年饭啊。” 郑安志明白许有昊的意思,毕竟孟子涛才二十五,就算再过十年时间,在这行还是称的上年轻,到那个时候,他还能不能帮孟子涛撑腰可就难说了。 况且,老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一直顺风顺水对孟子涛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既然这样,那就让孟子涛多磨练一下,反正现在还有他在,一般情况下也没人敢把孟子涛怎么样。 郑安志想通了,就对孟子涛说:“子涛,今后有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行,我只有一点要求,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得伤天害理。”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许有昊笑眯眯地说:“你师傅这没意见了,你呢,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见识一下?”. 孟子涛当然没有问题。 吃过午饭,大家在客厅喝茶聊天,快要一点钟的时候又有客人过来。 过了片刻,大家看到一位有些瘦弱的中年人,抱着一只高度在五十厘米的青花梅瓶,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许有昊一看这架势,笑着说道:“小董啊,这回你又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过来了?” “元青花梅瓶,不过是延佑型的。”中年人嘿嘿一笑,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郑安志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说:“呀,这不是郑老吗?您也在啊!” 郑安志笑呵呵地说:“小董,咱们也好久不见吧?” 中年人走到沙发边,把手里抱着的梅瓶放到了地上,笑道:“可不是嘛,我记得有五年多不见了,不过您的身子还是像先前那么硬朗,长命百岁肯定不是问题。” “你也一样,嘴巴还是那么甜。” 郑安志呵呵一笑,接着指着孟子涛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关门弟子孟子涛。” “哎呀,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今天总算如愿见到了,确实是青年才俊呐。” 中年人连忙跟孟子涛握起了手,那热情劲好像遇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让孟子涛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接下来通过介绍,孟子涛才知道,这中年人是许有昊的表外甥,名叫董吉昌,是国内小有名气的油画家,自己开了一家画廊,平时生意还算不错。 董吉昌虽然学的是油画,不过前几年开始,却迷上了青花瓷,不过,他在古瓷鉴定方面却没有什么经验,经常打眼、吃药,但却乐此不疲,还说就算是赝品瓷器,也能够给他的创作带来灵感。 再加上,董吉昌对下手还是比较克制的,就算打了眼,对他来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大家也就随他去了。 大家寒暄了几句,目光就放到了董吉昌带来的那只青花梅瓶。 瓶身主纹为“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故事纹,上下以莲瓣纹辅之。装饰层次多而不乱,浑然一体。 这只梅瓶用笔大胆,为典型的元代风格,但青花色泽看起比较纯正,这就让孟子涛有些怀疑了。 许有昊虽然精通书画,但对瓷器也有研究,眼力不比专家差,他看看董吉昌带来的梅瓶,就问道:“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董吉昌如实说道:“这是我朋友收藏的,据他说是从离瓷都不远的一处元代酒场遗址出土的,一共有四对青花梅瓶,看上去品相很好,也有老相,我觉得比较开门,他想转让,我就要了下来。” 许有昊呵呵一笑:“有老郑和小孟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你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郑老,还要麻烦您说一下了。”董吉昌笑眯眯地说道,从他的表现来看,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东西的真伪。 孟子涛得了师傅的授意,斩钉截铁地说道:“董大哥,我只能说声抱歉了,这梅瓶不对,而且像你刚才说的故事,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啊!”董吉昌闻言一怔。 许有昊瞪了董吉昌一眼,“啊什么啊,这种骗局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傻子了。” 董吉昌有些傻眼:“不是吧,我看我那朋友说的煞有介事,不太可能说的是假话吧,而且他也没有骗人的天赋啊。” “如果他不是骗你,那就和你一样,也是个十足的傻子。” 接着,许有昊就说出了这个骗局的出处:“这个骗局已经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最开始炒的其实并不是元青花而是明青花,当初某个大酒厂为了一个明代的酒窖的所有权,打了很长时间的官司,这事你不知道?” 董吉昌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过,可这和青花瓷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许有昊冷笑一声:“古玩这行喜欢动歪脑筋的人不要太多,当时就有人跑去瓷都定制了一批仿明瓷器,在离酒厂老窖附近的地方,将那些假玩意埋进去,然后布了一个局,说有人找到了万历年的一个酒窖,接着就带人过去验证。” “这之后,正好瓷都附近一处基建工地出土了一窖元青花梅瓶,大概有几十只,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瞒不住,于是又有人打起了元青花的主意,你这瓶子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董吉昌嘴角抽了一下:“呃……也就是说,这瓶子半毛钱都不值?而且里面放着的也不是酒?” 许有昊说道:“半毛钱不值那到不至于,你这瓶梅我看做工还是不错的,估计作局的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至于说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没有打开之前我也不清楚。” 郑安志师徒俩都表示同意。 董吉昌唉声叹气地说:“哎,看来又白高兴一场,原本其实梅瓶我还不太在意,主要想见识一下元代的酒,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了。” 许有昊摇了摇头:“刚说你是傻子,你就异想天开了,买之前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里面真装了酒,从元代存到现在,瓶子里的酒还能有这么多?难道一点都没有挥发啊!” 董吉昌干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想到了中山王墓出土的古酒嘛,所以就没有多想。” 董吉昌说的中山王墓距今2300年,在发掘中山王墓的过程中,在东、西两库,分别发现了一件扁铜壶和一件圆铜壶,壶口都有铜盖密封,封闭紧密,有工作人员晃了晃,感觉里面有液体。打开那件圆壶后,顿时,一阵酒香飘出,正是还没有挥发的御酒。 其中,盛在圆壶中的酒液,只剩半壶,呈墨绿色,重3公斤;盛在扁壶中的酒液则多一些,约有七八成,重6.7公斤,呈浅翡翠绿色,清澈透明。这属于世界上最古老的实物酒。 许有昊说道:“你呀,也不想想,那是铜器,而你这是瓷器,论挥发速度你觉得哪个快?咱们平常放在陶器里的酒,过个十几二十年的,有的都已经少了不少,更别说几百年了。” “哎。”董吉昌苦着脸看着自己带来的梅瓶:“吃一堑涨一智吧。” “你会才怪!” 这到不是许有昊故意刺激董吉昌,主要是他这人实在太不长记性,同一样东西只不过变个花样,都能让他接着上当,几次下来,许有昊都懒得管他了。 董吉昌讪讪一笑道:“您老放心,今后下手之前,我肯定会多长点脑子的。” 郑安志笑着说道:“我教你一个鉴定方法吧,其实吧,如果是真东西,上面的封泥一般都是用猪血和糯米浆掺谷壳这么三样做成的。闻着会有点老土的香味,颜色也是黑色的,而且真的封泥黏性非常大在,想要弄开封泥,要费不少劲。” “但你这个封泥呢,是黄颜色的,这明显就不对了,不出意外,应该是用胶水加黄泥做的,不信的话,你用打火机烤一下闻闻看,肯定有一股子化学的味道。” 听了这个小技巧,董吉昌连忙拿出打火机烤了一会封泥,凑上前一闻,果然有一股子刺鼻气味。 董吉昌摇了摇头:“嗨,还真是这样,早知道这种办法,我哪会打这上眼哦。看来还是肚子里的学问太少的关系。” 许有昊说:“你不单单是是学问太少,眼力劲也太差了,我劝你啊,下回还是多看少买吧。” 董吉昌笑眯眯地点头称是,至少他有没有记在心里,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许有昊这里坐到下午三四点钟,师徒俩就起身告辞。 董吉昌也跟着一起告辞,临走之前,他还跟孟子涛说,以后多联系,孟子涛也应下了。 第二天,孟子涛原本打算去部门的图书馆学习,不过一大早却接到吕东辰的电话。 电话里,吕东辰先是跟孟子涛闲聊了一会,接着就神神秘秘地跟孟子涛说,他认识一个土司,最近这个土司的朋友有一些东西要出手,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所谓“土司”跟土夫子一个意思,说白了就是盗墓贼,孟子涛虽然不喜从盗墓贼手里买东西,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懂得变通的,如果真遇到什么宝贝,自己也会买下来,至少不会让宝贝流落到有国外去。 当然,就算没有东西要买,去见识一下也不错,于是孟子涛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约好在靠近潘家园的地方碰头,孟子涛就独自坐车出发了,到那的时候,吕东辰也已经到了。 “吕哥,抱歉我来晚了。”孟子涛跟吕东辰打了招呼,暗自打量了一下神色,看样子吕东辰已经从前天比赛失利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吕东辰笑道:“别客气,我也是刚刚才到。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行,你带路吧。” 孟子涛跟着吕东辰往目的地走去,边走边问道:“吕哥,那个土司是什么来路。” 吕东辰说:“怎么说,据我了解,他应该是野路子,一手本事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自学成才?” “对。” 吕东辰点头道:“大家都叫他汤老师,他以前也确实是做老师的,教小学语文,不过,后来他迷上了《易经》,学会了五行八卦,经常帮人看八字,测风水什么的,来钱快了,也就不想做老师了。至于他怎么会想起做土司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另外,他在鉴定古玩方面的能力很厉害,像我们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的眼力胜任故宫的专家肯定没有问题。不过,这家伙经常神神叨叨的,而且三天两头都不见踪影,所以在圏子里知道有他这号人的不多。” 吕东辰接着介绍说,汤老师在潘家园开了一家古玩店,主要客户是香江那边的客人,吕东辰就是去逛他的古玩店,听了他如数家珍的介绍,十分感兴趣这才认识的他。之后一来二去的,俩人也就成了朋友。 正当吕东辰介绍汤老师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打闹声,孟子涛听力好,还隐约听到“佛像”、“游戏”,“就这还10万”的声音。 孟子涛和吕东辰有些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模样有些猥琐的中年男子被一群人围着暴打,中年人脸上被打的出了血,但是又不还手。 吕东辰一看那中年人的模样,连忙跑了过去,嘴里大声说道:“干嘛,你们干嘛呢!把人打成这样,有没有王法啊!” “王法!哈哈,真好笑,骗子居然还要王法!” “我说,你这小子是他什么人?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一伙的吧。” “骗子的同伙肯定也是骗子,大伙打他!” 见几个汉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吕东辰也开始担心害怕起来。 “住手!” 孟子涛快步走了过来,大喝一声:“有什么事情先说清楚,看看到底谁不对,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去警局解决,再动手的话,那就别怪我也不客气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画(11/60) 手里拿着的一尊佛像的中年人,听了孟子涛这番话,气乐了:“嘿,骗子骗人还有理了,我到要看看你特么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和他费什么话,大家一起动手!” 说完,这人扬起手中的一根木棍,就向孟子涛他们打了过去。 孟子涛眼中精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那人手里的木棍夺了下来,接着双手用力,一根比成年人手臂细不了多少的木棍,就被他生生给折断了。 此情此景,把中年人一伙都吓了一大跳,这样的猛人可不好惹。 孟子涛冷笑一声:“你们要不要试试这根木棍刚才‘感受’到的滋味?!” 中年人被孟子涛盯得心头有些发颤,色厉内荏地说:“怎么着啊,难不成骗了钱,你们还成了受害者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不是让你们把事情说清楚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把人打出了问题,你们难道就不用负责了?” 中年人冷哼一声:“哼!他刚才卖了一尊佛像给我,结果是赝品……” 吕东辰插话道:“这市场上打眼是很正常的事情吧,难不成打了眼就去找卖家算账,古玩这行有这样的规矩吗?” “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中年人有些不满地说道:“打眼这事我也承认自己有责任,不过先前他说这是自己家祖传的,但这个明明就是游戏的纪念品,他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说着,中年人把佛像翻过来,给大家看佛像的底座下面,只见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刻着某某online几个字,确实是某个网络游戏的周边产品。 孟子涛看了心里有些无语,要他说的话,买卖双方应该都有问题,但总体来说,还是卖方的问题大一些,毕竟古玩市场上卖家说某某东西是祖传的,某某东西是皇帝用的这类故事不知凡几,总不可能卖家怎么说,买家就信吧? 况且,这尊佛像虽然看起来有些旧了,但这个旧和古玩完全是两码事,而且材质虽然像铜但根本就不是铜,而是某种廉价的合金,一般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买家居然连这个都不懂,还相信卖家说的故事,也确实够“单纯”,或者说太过贪心了一些。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偏听偏信,于是吕东辰问那个猥琐的中年人道:“全哥,你也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中年人名叫秦立全,是吕东辰母亲的大侄子,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吕不辰和这位表哥之间关系也挺好的,所以刚才看到秦立全被打连忙跑了过来。 秦立全拿出纸巾把脸上的血迹擦了一下,接着就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这事说起来也挺简单的,秦立全在一家工地做项目工程师的助理,前两日在工地里查看的时候,偶然间在土堆里看到了这尊佛像,当时觉得佛像非常有质感,像是个好东西。 京城这片地方,工地上出一些好东西的概率也不少,报纸电视上相关的报道也并不稀罕,当时秦立全就不禁有些心动:“难道这是埋在地里的古董?” 本来秦立全是打算明天周末过来把东西卖了,只是事不凑巧,周末他有其他事情要忙,为免夜长梦多,他就向经理请了半天假来到了潘家园,想找人卖出这件“古董”。 为了怕人因为来历不明轻视这个东西,也为了不想惹来麻烦,秦立全当时谎称了佛像是自己家祖传的,并开了18万的起价,最终被眼前这个中年人以2万元买下。 不想中年人拿着佛像到朋友那观摩之后,竟然在佛像底座下面发现了字迹,用手机上网一查,分别就是国内某游戏的周边产品,绝对不是什么“古董”,秦立全所谓的“祖传”也肯定是撒谎的。 于是,怒火中烧的中年人当即带人回来找到了秦立全,将其暴打一顿,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说起来,秦立全也是倒霉,如果他卖掉东西就走,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些事情了,但他因为凭白得了2万块钱,心情十分激动,于是就在附近的店铺逛了逛,看看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东西,结果被买家一伙给找到了。 秦立全本来就没有骗人的打算,知道真相的他当时也愣住了,因为自己撒谎他也没有敢还手。事后仔细一想,工地附近有几所大学,经常有学生在工地附近来来往往,很可能是有人经过时不小心掉下的,结果被他找到,认为是埋在土里的古董。 听了事情的缘由,吕东辰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觉得秦立全脑子不好使,明明可以找他帮忙鉴定,却导致了现在这个结果被人打也是自作自受。 至于说秦立全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其实原因很简单,一切都是因为秦立全抠门,去找吕东辰鉴定的话,带些礼物或者请吃顿饭肯定是要的,但他就是舍不得花这份钱,可见他的抠门程度。 吕东辰心里有些不爽,干脆就问道:“你们说,这事怎么解决?” 中年人说:“当然是把我的两万块钱还我了。” “呵呵。”吕东辰嗤笑了一声:“人被你打了,还想着把钱全要回去,你觉得合适吗?” 中年人的朋友叫道:“怎么不合适了,谁叫他骗人的!” 孟子涛说:“东西看错了,你们就没有一点责任?” “他说祖传的,我相信了。”中年人不管其他,咬死了自己相信了秦立全的话,千错万错,就是秦立全故意骗人不对,被打也是活该。 既然这样,双方肯定是谈不拢了,局面就僵在那里。 这个时候,警察听到风声赶了过来,把大家叫到所里解决问题,最后在警察的调节下,中年人要回了一万五,剩下五千补偿秦立全被打的损失。 在调解书上签下名字,秦立全十分剑舍地把一万五千块钱还给了买家,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吃了多少亏,觉得被打一顿受点皮肉伤,能够换来五千块也还是不错的。 从室内出来,吕东辰说道:“全哥,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不要身体打出了毛病,耽误了就不好了。” 秦立全马上说道:“不用,不用!我觉得现在身体状况很好,浪费那个钱干嘛,再说万一出了问题,又不是找不到人了。” 孟子涛有些无语,这分明就是要钱不要命的架势,此时他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作为吕东辰的亲戚,还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 吕东辰知道秦立全的性格,劝了几次见他不听,也就不再啰嗦,跟秦立全告了别。 看着秦立全走的时候还有些兴高采烈,吕东辰直摇头:“我这位表哥死要钱的性格也没话说了,希望他将来别再因为钱的事情出什么事吧。” 孟子涛只是微微一笑,这话他不太好接。 接下来一路上就没发生什么事情了,孟子涛跟着吕东辰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古玩店铺。 这家古玩店不大,店里也没有摆放几件东西,不过孟子涛到是能够看得出来,这里的东西都有一眼,像这种情况,还是不多见的。 俩人走进古玩店的时候,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戴着金丝边框眼镜,长相斯文的青年正拿着一只瓷枕在那打量,不出意外,此人应该就是汤老师了。 汤老师抬起头来,由于吕东辰已经提前说了,他笑着打招呼道:“来啦,这位应该就是你先前说的朋友孟先生了吧?” “是的。”吕东辰笑着点了点头,孟子涛也客气地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寒暄了几句,吕东辰就把目光放到了汤老师刚才拿的瓷枕上:“这瓷枕有些特别啊。” 汤老师笑道:“对,是碌武窑的,要不你们先看一下?” 碌武窑可能知道的人不太多,但它另外一个名字“当阳峪窑”相信不少瓷器爱好者应该都听过了,它也是为北方著名民间瓷窑之一。 此窑所烧器物以剔花品种最富盛名,纹饰流利洒脱,又以黑白、褐白对比强烈的色彩独具一格,其艺术感染力远在磁州窑系瓷窑同类装饰之上;绞胎也属成功品种之一,用白褐两种色料绞在一起,组成与羽毛相似的纹理,制作技巧高超。 吕东辰点了点头,先让孟子涛鉴赏。 这件瓷枕为腰形,表面施绿釉,釉质感柔和、活润、透澈。枕面正中开窗内饰宋人朱翌的词《点绛唇·梅》。 金元时期,瓷枕上流行以诗词曲令为纹饰,反映着特定时代的文化艺术及世俗风情,内容非常丰富。史籍和考古发掘证明,这时期的瓷枕,基本上是日常生活用具,在北方中原一带古城住宅遗址内多有出土。这只瓷枕就是其中之一。 以孟子涛的经验判断,从瓷枕的各方面表现来看,应该是一件当阳峪窑的精品之作,算是比较难得。 等俩人相继看过之后,汤老师笑眯眯地问道:“这只瓷枕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是好,不过我对它没什么兴趣。”吕东辰耸了耸肩膀。 汤老师呵呵一笑:“小吕,不是我说教啊,我觉得你的收藏路子完全可以再开一点,完全没必要只收藏官窑的器物,碰到好的民窑作品,完全可以下手。” 说起来,吕东辰收藏瓷器有个习惯,他只收五大名窑以及元明清时期官窑的作品,其它的东西再好,他都没有下手的想法。 事实上,吕东辰这样的收藏理念,在社会上也是很常见的,民窑瓷器的收藏,也历来不为收藏家所重视。市面上许多关于瓷器收藏的书籍,基本都是教导人们如何去收藏官窑瓷器和名窑瓷器,很少有收藏书籍去指导人们收藏民窑瓷器,甚至有的书籍还公然鼓吹,民窑瓷器不可收藏。 就听汤老师接着说道:“确实,官窑瓷器集中了当时代最好的窑工,最好的配料师傅,最好的拉胚师傅,最好的上釉师傅,最好的烧窑师傅,以及最好的绘画师傅,而且不惜工本,精益求精,因而烧造出了工艺精湛无比的官窑瓷器。” “但官窑也有官窑的缺点,比如说在艺术性上,规定了用什么图案就只能用那种图案,不能有一点变化,这无疑扼杀了画师的创造性。而在民窑瓷器上,咱们却可以经常看到许多大开大合、挥洒自如、气韵生动、充满活力的绘画作品。” “所以遇到好的民窑作品,咱们至少可以抱着欣赏的角度收藏起来,再说了,名窑和官窑的作品毕竟是有限的,而且现在的市场行情涨的也很离谱,光收官窑一般人经济上也承受不了。当然,你要是大款,那就当我没说。” 吕东辰笑着说道:“汤老师,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嘛,我这个观念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等将来再说吧。” 汤老师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接着看向了孟子涛:“孟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当然,我没有逼着你要买的意思,你有兴趣就买,没兴趣就算了。” 孟子涛能够看得出来,这只瓷枕至少不是近期出土的,而且他可不像吕东辰那样,只要东西好,不管民窑还是官窑他都喜欢。 “汤老师,麻烦请个价吧。” “你是小吕的朋友,我给你一个实价吧,就这个数如何?”汤老师用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两万块钱。 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两万块钱还是比较便宜的,孟子涛也没怎么还价就同意了。 完成了交易,汤老师开车带着俩人来到京城东郊的一个城中村,孟子涛下了车,就看到四周有一些房子上写着拆字,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要被拆迁了。 这里的房子基本都是比较老的平房,这里的住户也很杂乱,比如捡破烂的等等,基本都是社会底层人员。 大家下了车没走几步,就有人围上来,向他们推销各种东西,什么手机、名表、自行车之类,好像电影里的情节一般。 汤老师大声将这些人喝开,然后告诉俩人,这些人卖的东西基本都是脏货,或者有问题的东西,这一点并没有出乎俩人的意料。 在汤老师的带领下,大家顺着一条九曲十八弯的胡同,来到一间矮小的平房,他上去轻三次,重五次敲了门,没一会就有一个皮肤黝黑,个头估计一米六都不到的光头男过来开了门。 光头男看到看到孟子涛和吕东辰,眼神之中充满了狐疑之色。 汤老师淡淡地说道:“放心,我什么时候坑过你,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都是藏家。” 光头男脸上泛起了有些献媚的笑容:“您这话说的,我就算不相信我爹妈,也肯定信您啊。您几位里面请……” 光头男带着大家进入厅堂,这里环境很差,屋里基本没什么光线,也没什么通风,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子怪味,而且灯光也很幽暗,说难听一点,比萤火虫好不到哪去。 光头男请大家先坐着,也没给大家倒茶,就进屋去拿东西去了,不过他就算倒了茶,大家估计也喝不太下去。 没一会,光头男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把包裹打开,亮出了三样东西,一只瓷器,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书画卷轴,还有一件玉器。 汤老师朝着这三样东西随着瞟了一眼,问道:“就这三样东西?” 光头男呵呵一笑,说道:“东西本来还有几件,昨天晚上已经被人取走了,不过您放心,这三样东西是其中最好的。”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天国宝藏?(12/60) 汤老师听了说话也没说什么,随手拿起桌上的玉器看了看:“这玉佩的玉质不怎么样,另外上面的沁色太重,品相不佳,而且年代也长不了,你说这是什么好东西?” 光头男讪讪一笑:“对我们这些小人物来说,这也算是不错的东西了,您要觉得可以的话,多少给一点辛苦费就行了。” 汤老师呵呵一笑:“这样的玩意你还想要钱?得了,算我们今天没来。” “别别别,您别上火啊,咱们谁跟谁呀?咱能混到今天也是托了您的福,不是您照应,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哪里捡垃圾呢。” 说着,光头男连忙把有玉器双手送到了吕东辰的手上,又把另外一件瓷器放到了孟子涛跟前:“您二位是咱大哥的朋友,也是咱的哥们,这两样东西算是我送给您二位的见面礼了,您二位可别提钱,不然咱跟您急。” 汤老师示意俩人可以大方收下,接着问道:“这幅画是哪个画的?” 光头男摇了摇头:“这幅画没有落款,我也不知道画家是谁,不过我一哥们说,有任伯年的风格,很可能是他早年的创作。” 说到最后,光头男显得有些得意。 “任伯年?”大家听了这话都有些惊讶。 对国画感兴趣的,应该没有几个对任伯年不熟悉的,他是近代六十名家之一,海上画坛杰出的代表画家之一。其父任鹤是一位民间画师,因而,任伯年自幼在艺术方面便受到了家庭的熏陶。 任伯年成年后赴沪卖画谋生,投入颇负时名的大伯任熊,二伯任薰门下学画,承接陈洪绶、任熊画风。精人物、花卉,善写生。与吴昌硕、虚谷、高邕之、胡公寿等画界名流交往。 光头男得意地笑了笑,接着就戴上手套,小心地把画卷展开。 只见此画使用淡墨湿笔皴写山峦向背纹理,林木葱郁朦胧,作峭壁直立水中;水中有扁舟一叶,上有人物若干,扁舟从山下顺壁而行,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微妙的动势;远处山壁与水气相接,没入雾中。 以孟子涛的眼力,这幅国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很像任伯年的画风,不过有些画技还十分粗糙,和任伯年成熟时期的画风相差太多了。但从书画的纸张等方面来看,这幅画也确实有些年代了。 于是,孟子涛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却令他觉得有些诧异。 汤老师仔细研究过这幅画后,似笑非笑地说:“你确实这是任伯年的画作?” 光头男连忙摇了摇头:“这事我可不确定,不过这幅画开门应该是错不了的。” 对这一点,大家都表示了认同,汤老师问道:“这幅画多少钱?” 光头男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十……算十万吧。” 光头男给出的价钱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汤老师目露凶光,冷笑道:“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大哥,卖这么贵我也是有理由的。”光头男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这幅画关系着一个秘密。” 说到这,光头男还故意顿了顿,吊了一下大家的胃口。 汤老师有些不满地说:“有屁快放!” 光头男看了看四周,有些神神秘秘地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幅画其实关系到太平天国的宝藏。” “太平天国的宝藏?!”这个说法,让汤老师和吕东辰神色古怪起来,孟子涛内心之中则若有所思。 对于太平天国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从1851年的金田村起,太平天国一路北海上、东征,转战了18个省,先后夺取6000多座大小城市,最后于1853年占领金陵,改称天京。而在11年后被清军破城。 说起来,太平天国在金陵苦心经营了十年,各地奇珍异宝集于宫内,这是人人皆知的公开秘密。当时的清廷也寄望于这些财富,来缓解用兵多年的国库亏空。 但当时的曾国藩却上奏称,他本来打算破城之后查封钱库,如果钱财多就进奉朝廷,少就留作军响,救济难民,但搜杀了三天,仔细查找,却发现金陵并没有圣库,也没有多少金银,仅缴获了两枚玉玺和一枚金玺,所谓金银满库,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 那么真像曾国藩说的那样,太平天国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圣库宝藏吗? 这里说的圣库,不是咱们通常意义所说的金库,而是太平天国的财.政.制.度。这种制度早在起义一开始就实地,原则是“人人无私财”,所有的军民都不得私藏财物,所有的私人财产都应上缴圣库,实行统一分配,为此太平天国还制定了严格的制度来确保它的运转。 那么圣库到底有多少财物呢,据史料记载,太平天国刚刚进驻金陵时,城中潜伏的清军间谍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数字1800万两,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清廷的国库财富总和。 当然,这是太平天国刚刚进驻金陵得到的情报,在此之后,由于太平天国内部的挥霍,这个圣库已经名存实亡,里面的财物也已经挥霍一空。但也有大量证据表明,肯定不可能像曾国潘说的那样,而太平天国遗留的财物到底有多少,也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这期间,人们对宝藏的归宿一直有着种种猜测,比如金陵赶驴、磨豆腐的小商贩为什么突然转行做起了房地产,会不会是沾了宝藏的光? 还有据说衣锦还乡的曾国荃用200条船运走了天王府所有奇珍异宝,价值数千万,是否暗示着圣库宝藏被当时的将领蚕食了? 而且,寻找天国宝藏的热潮从没有停止,民国初期还有一次挖宝行动,最终却草草收场,是否已经有了惊人的发现。 还有人认为,宝藏会不会被那些流亡海外的太平军将士偷运到了海外,他们会不会知道宝藏的线索,诸如此类的小道消息,多少年来一直不绝于耳。 然而,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连宝藏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现在光头男却说这幅画关系到宝藏的线索,让大家惊讶之余,也觉得十分可笑。 汤老师笑道:“你是不是昨天喝了酒到现在还没有醒呢?居然说这种胡话。” “我知道这事说出来你们可能会觉得不信,但我说的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光头男郑重地说道:“当年李秀成逃到方山,被方山脚下的贫民打劫,把他随身带着的珍宝抢夺一空,不过这些人并没有高兴多久,后来遭到一个团练头目上门洗劫,抢走了一些宝贝,其中就包括了这幅关系到天国宝藏的画。这幅画就是我从那个团练头目的后代手里得到的。” 汤老师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故事我可不信,为什么那个团练头目会知道这幅画关系到天国宝藏呢?再说了,他们为什么当时不去把宝藏拿出来?” 光头男信誓旦旦地说:“谁说没拿,当时他还卖给我一枚玉玺呢,就是从宝藏里挖出来的。” 一听这话,汤老师的脸色马上就有了变化,盯着光头男道:“我怎么不知道玉玺的事情?” 光头男讪笑着说:“大哥,当时我也想把东西给您的,不过当时老末和我一起去的,东西我还没有拿热乎,就被他要去了,据说是卖给了一个江香的客户。这事我觉得挺对不起您的,所以没好意思告诉你。” “呵呵,赚了不少钱吧。”汤老师笑的有些让人觉得阴冷。 “没有,那玉玺材质不好,而且还有损伤,我一共也就赚了三五万,不信您问老末,如果我骗您随便您处置!”光头男连忙举起手发了誓。 “你赚多少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汤老师哂笑一声,接着问道:“既然宝藏都被挖出来了,这幅画还有什么作用?” 光头男说道:“宝藏没有全挖出来,他们只是挖到了一个小宝藏,真正的大宝藏据说要几个线索连起来才能找到,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再加上家里需要钱,所以才把画卖掉的。至于我嘛,也没有精力找什么宝藏,还是钱到手了最合我意。” “得了,你这话仁者见仁,下回好好想圆一些再说出来吧。” 虽然光头男说的信誓旦旦,但汤老师不是傻子,就相信了光头男这番话,相反心中不信的成份还要多一些,他接着说道:“说说吧,你想要多少钱,别提什么十万,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光头男呵呵笑道:“那您说个数吧。” 汤老师看向了孟子涛和吕东辰:“这幅画你们想要吗?” 吕东辰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要,他本来对这幅画就没什么兴趣,而且光头男的一番说辞也有着一些漏洞,他认为编故事的可能性比较大。 孟子涛说道:“这幅画我觉得还行吧,但首先一点,它和什么太平天国的宝藏,肯定没有任何的关系。” 光头男微微一怔,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孟子涛笑道:“很简单,就凭画的内容就能证明这一点……”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得画(13/60) 光头男问道:“能不能说说你的理由?” 孟子涛呵呵一笑:“刚才你说这幅画是任伯年画的?” 光头男听孟子涛这么问,有些放心下来,说道:“你是说任伯年不会给太平天国画画吗?这你就错了,任伯年曾在十几岁青年时期,在太平天国的军中掌大旗,直到金陵沦陷,任伯年才回家乡,画这幅画也是有可能的嘛。” 孟子涛反问道:“既然你也知道他在太平军掌大旗,他怎么可能会被牵扯到宝藏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来?” “呃……就算不是任伯年画的吧。”光头男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有些牵强,就岔过话题,问道:“那你说的内容不对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你应该对太平天国的画没有研究吧?如果你有研究的话,应该知道太平天国的画不准绘人物。” “不准绘人物?”光头男听了这个答案,显得十分诧异。 孟子涛说道:“你别以为这是我胡说八道,你只要查一下相关的资料,就知道太平天国不准绘人物这一规定,在一个当时住过金陵的叫做涤浮道人的金陵杂记里面明确地指出来的。他记述太平天国的壁画,说定有制度‘不准绘人物’这一条。” 光头男有些半信半疑地说:“那总要有理由吧?” 孟子涛说“关于太平天国为什么不准绘人物,那个道人并没有说到,当时人的记载里也不见有相关内容。但在天王洪秀全的言论里面,却说得很明白。他说:‘帝最恼是偶像’。又说:‘虑人作像陷沉沦’。所以在他颁布的禁令诏旨里,就规定:‘土、木、石、金、纸、瓦像,死妖该杀约六样’。” “根据‘作像’的含义来体会,所说的‘纸像’,当然是把纸扎的和绘在纸上的都包括在内。把纸扎的人像和绘在纸上的人像与土、木、石、金、瓦五种人像,都认为该杀的死妖,那画中的人像,当然也是该杀的死妖了。这可见太平天国不准绘人物的规定的严厉。” “你想,既然当时有这种规定,怎么可能把记载着宝藏线索的内容上,还画着人像呢?” “这……”光头男想了想,说道“或许当时作画的时候,是打着反其道而为之的想法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有多说,这种事情要找理由可以找出一大堆来,反正各自有各自的判断。 这时,汤老师说道:“行了,你也就别听风就是雨了,别人说这幅画关系到太平天国的宝藏,你难道还真就相信啊?这样吧,算三千块钱,够了吧?” 说完,他还看看孟子涛,问孟子涛有没有意见。 这幅画画的还算可以,再加上尺幅不算小,以市场价值而言三千还是挺合算的,但如果是孟子涛来还价的话,一开始肯定不可能给三千,一千都差不多了,不过毕竟是汤老师带他们来的,总是有些倾向的。 另外,这幅画确实有点门道,这个门道并不是说和它一定和太平天国的宝藏有关,异能到底不是万能的,最多只能通过价值的高低来判断一下有没有和宝藏有关的可能。 刚才异能给出的价值,比起孟子涛对这幅画的认知要高三倍左右,或许孟子涛的眼力还不够高,但三倍的差价无疑有点夸张,所以肯定是有些问题在内的。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当然也就答应了三千块钱的价格,不然他连这幅画都不会要。 光头男显得有些纠结:“这……再加点吧,不管怎么说,这幅画还是挺不错的老画。” “三千你还不满意?”汤老师有些不满了。 光头男哭丧着脸说:“大哥,我不是骗您,如果三千的话,我真的就要亏本了。” 汤老师眉头皱了皱:“你不会真相信卖家的说辞了吧?” 见光头男神态有些尴尬,他有些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我也帮不了你了,总不能你亏的钱让我们来填吧?” 光头男点头哈腰地献媚地笑道:“大哥,麻烦您手缝里再**吃食吧。” “这事跟我说没用。”汤老师淡淡地说道。。 在光头男期待的目光中,孟子涛伸出了一根手指:“再加一千,不行就算了。” 光头男连忙答应了下来:“好好好,就这个价钱给您了,我现在帮你们打包。” 汤老师说道:“打包的事情暂时不急,我们大老远的跑来一趟,难不成今天你就备了这点‘菜’?” 光头男挠了挠他的光头,说道:“不瞒您说,有几样东西就在您来之前都已经定出去了,就剩下几件歪瓜裂枣了,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去拿出来。” 汤老师听了这话突然笑了起来:“能耐了啊,现在连货都不给我留了啊。” 光头男对着汤老师作揖道:“大哥,我也是没办法啊,都是秋哥吩咐的,他从香江回来了,我真不敢不答应啊。” 汤老师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什么时候从香江回来了?” 光头男也发起了牢骚:“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好端端的香江不待,跑回来干嘛,不过这回我不会驳他面子,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压价,我肯定不会答应。” 汤老师嗤笑一声:“嘿,你要真有这个胆子就行了。行了,你把东西拿出来吧,如果是垃圾就别拿了。” 光头男想了想,说:“好,你们稍等片刻。” 等光头男返回屋里,汤老师就给俩人道歉起来:“真不好意思啊,大老远的请你们过来,却出了这种事情。” “没关系,这不也有收获吗。” 吕东辰扬了扬刚才得到的玉佩,接着有些好奇地问道:“冒昧地问一下,那个秋哥是谁啊,我以前好像没有听说过咱们京城有这号人物。” 汤老师呵呵一笑道:“他呀,怎么说呢,和他沾边的事情总有一些麻烦。” 见汤老师不想多谈的模样,吕东辰也就识趣地没有多问。 过了一会,光头男手里捧着一件瓷器,还夹着一只书画筒走了回来。 “我挑来选去,估摸着也就这两样东西能对上你们眼了,您几位看看行不行吧。”光头男有些歉意地说道。 瓷器是一件明宣德时期的青花盘,还是使用的苏麻离青料的宫廷精品,然而口沿处缺了一块“肉”,极大的影响了它的价值。 至于书画筒里面的东西,则有些出乎孟子涛的意料,是一幅斗雀图刺绣。 刺绣是一种以绣棚、绣针、绣架为主要工具,用丝线、纱线、绒线、花线金银线在绣料上刺缀图案的工艺,古称“针黻”“文绣”,又名“针绣”。刺绣品包括生活服装、歌舞或戏曲服饰、台布、枕套、靠垫等生活日用品,以及屏风、壁挂等陈设品。这其中既有实用的装饰工艺品,也有美术欣赏品,大多样二者兼备。 刺绣针法包括齐针、套针等收几十种,种类较多且各有特色。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我国妇女源源不断地生产创造出各种丝织品,刺绣工艺画也得以不断延续、发展,成为我国民间传统工艺中的一朵奇葩。 说起来,孟子涛对刺绣的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他学的修复技术中,刺绣占了很大一部分篇幅,原因是刺绣太过复杂所至。 正因为太复杂,所以孟子涛并没有深入研究,但根据前人的经验,鉴定刺绣的真伪他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光头男带来的这幅刺绣作品十分精彩,画面中,有两只小雀在平坡之上嬉戏争斗,滚作一团。占上风的雀子,左爪紧抓住对方的喙,右爪紧握对方的爪,正待要啄,其喙却也被对方死死抓住,两只小雀皆羽翼大张,动感和力度在此充分体现。此情此景万难想象而成,当是细致观察所得。 而且,这幅斗雀图还不是画出来,而是刺绣绣出来的,能够这么惟妙惟肖,可见作者水平之高超,孟子涛都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幅刺绣作品也和瓷器一样,因为保存方面的原因,品质有了一些问题,具体来说,作品上有霉斑,以及虫蛀等等问题,已经影响到了作品本身。 好在,这些问题不算太严重,虽然对艺术性有影响,但还没有达到孟子涛的心理底线。 另外,孟子涛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幅宋代的刺绣作品。 宋代是手工刺绣发达臻至高峰的时期,特别是在开创纯审美的画绣方面,更堪称绝后。绣画受院体画影响,山水、楼阁、花鸟、人物等绣画构图简练,形象生动,设色精妙。绣画及绣法书流行,花鸟绣画达成熟期。 宋代设立文绣院,绣工约三百人。徽宗皇帝又设绣画专科,纯欣赏性刺绣以仿绣书画为长,多以名人作品入绣,追求绘画趣致和境界。绣画成为独立的艺术创作,仅“平针绣”就创出许多新针法。 但因为从所周知的原因,宋代留传下来的刺绣作品并不多,更不用说其中的精品之作了,更是寥寥无几,孟子涛能够遇到,哪怕在品相方面差了一些,他肯定也不会放弃。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汤老师的能耐(14/60) 同样,另一件宣德时期的青花盘,虽然也有问题,但由于它同样是难得的精品之作,就算缺了“肉”,依现在人们的关点,这样的残器也是相当珍贵的。 因此,吕江辰不出意外的对它也比较中意。 这样,俩件东西正好一人一件,于是大家就商量价钱。 东西虽好,但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价钱当然贵不了,再加上光头男把刺绣当成是明朝的作品,更是和真正的价值相差了不少,让孟子涛捡了一个漏。 光头男把数过的钱收起来,接着笑呵呵地说:“稍等,我去拿东西过来帮你们打包。” 说着,光头男又走进了里屋,去拿包装用的东西,顺带着把钱收起来。 这个时候,汤老师站起身来,跟大家说肚子有些不舒服,他要去方便一下。 等汤老师走后,吕东辰朝着孟子涛笑了笑:“觉得今天收获怎么样?如果不满意的话,回头我再带你去朋友那转转?” 孟子涛笑道:“已经不错了,这年头想要找一些精品也不容易了。” 吕东辰认同孟子涛的话,说道:“这到也是,这件这宣德青花我准备找我爷爷的朋友帮忙看一下,能不能修补一下。不过,刺绣的修补我就不太清楚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用麻烦,这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闲聊了几句,吕东辰又打量了一下房子,见门角落里靠着几把卷口铲和两根丈来长的不锈钢条子,心中一动,起身走了过去,拿起铲子看了一下:“这玩意应该就是雒阳铲吧?” 这雒阳铲是盗基贼的专用工具,是在1913年的时候,由雒阳邙山与坡村一个姓李的农民无意中发明后使用并推广。这种铲子铲口卷起像窝型瓦,吃土后可以取样出来,有利于盗墓贼判断地底下有无墓穴,现在连考古队都使用这玩意儿探墓。 吕东辰说话的时候,光头男正好拿着包装用的盒子从里面出来,听到吕东辰所言,表情有些尴尬,他笑了笑,支吾着说道:“是我一个老乡放在这里的。” 吕东辰笑着说道:“别紧张,我和汤老师关系不错,他的一些事情都跟我说过,如果我们关系不好,他也不会带我们来你这,你说是不是?” 光头男觉得是这个道理,整个人顿时放松了许多。 吕东辰察言观色,见光头男放松了警惕,说道:“哥们,我以前一直对雒阳铲挺好奇的,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光头男没有了顾虑,便索性走了过去把铲子旁边的不锈钢条子拿了一根,边演示边说道:“这东西其实就是勘探用的,到时就这么往下,如果钻上木头或砖头就表示有墓穴了……先用洛阳铲,打不到底再加上一节一节的把柄。” 吕东辰问:“那你们用雒阳铲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经验?” 光头男回道:“经验多少还要是有一点的,基本上手感判断地底下基穴的位置。” “你们搞一个墓得多长时间?”吕东辰接着问了一个孟子涛同样也关心的问题。 “这个当然没个准了,要看墓的大小,地理位置等等,要是赶在冬天,黑夜长,一般的小墓个把晚上就搞定了!” “这么点时间就能搞定?”吕东辰和孟子涛都有些狐疑。 光头男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回桌边一面打包一面补充说:“你们是汤老师的朋友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现在一般都使炸药,嘣一下就炸开了,洞口外小内大,万一当晚搞不干净,用一些东西就把洞口给盖住了,第二大夜里接着搞,一般都要不了多久就行。” 吕东辰问道:“不会连墓里的东西都给炸坏了吧?” “这个肯定是不会的,不说别人,我们做的话,一般都先探好坑的深浅,然后再称好炸药的重量,把面上的土给开了就行了,里面的情况不一样,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比如有的地方周围是青砖,有的地方周围是木头,处理起来不一样。” “你们怎么知道哪儿有墓?”孟子涛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难,有汤老师在!” 说到这,光头男停了一下手里的活,朝门外看看,努了努嘴:“他可神的很呢!会看风水,他指出哪块地方做阴宅好,哪块地方就指定出东西!” 说到这,他又朝外面张望了一下,接着小声说道:“我喊他大哥,你们以为是随便喊喊的呀,他不但会看墓,而且探墓也是一把好手,一般几铲子下去必定有收获,带沙的,清代墓;带石灰的,明代墓;带出五花夯上的是战国墓,撞上大砖头,准是大买卖,王爷妃子就睡在里头。” “探准有墓了,再用新雒阳铲或是我这里的这种加长钢管的在墓的四周打几个点,他就已经计算好下面墓室的准确位子了,并把墓葬草图画出来,上面画的怎样,打下去就是咋样,一般照着他指的位置下手,肯定不会毁坏了墓里的宝贝,真特么就好像透视镜一样!所以他在我们圏里还有一个外号叫‘汤天眼’。” 听了这番话,孟子涛和吕东辰心里都十分吃惊,吕东辰问道:“那现在汤老师还经常跟你们一块儿吗?” 光头男有些遗憾地说:“现在他虽然没有说金盆洗手,不过探墓和下墓的活已经不做了,顶多给我们看看风水、指指路子之类……” 话还没说完,就见汤老师走回了房里,他皱起眉头看了光头男一眼,装着若无其事地走了桌边,说道:“怎么样,打包好了没有?” “快好了。”光头男十分尴尬,心说好在没有说他的坏话,不然就麻烦了。 等光头男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打了包,汤老师就让孟子涛和吕东辰拿上东西出了门。 临走之前,孟子涛起了一点小心思,趁着和光头男握手的时候,偷偷地把自己的名片塞进了光头男的手里。 本来,孟子涛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十几天后的探宝之行做准备,想要从光头男他们盗墓的经历中吸取点经验,不过等他回头再来找光头男的时候,却已经人去楼空了。 当时他还问了一下隔壁的邻居,结果对方说,当天下午,光头男就搬了家,警惕性可够高的。等孟子涛再遇到光头男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重新上了车,汤老师笑着说道:“你们可别听我刚才跟他瞎掰,那件瓷器和玉器都算得上不错的玩意了。咱们先说那件瓷器,其实是嘉靖晚期的官窑器,之所以看起来像民窑,那是因为当时官搭民窑,再加上因为国力衰弱,已经有些用不起回青料,于是搭了一些石子青,所以看起来青花发色不明亮。” 嘉靖晚期,由于瓷器烧造量巨大,御窑厂无法完成宫廷的派烧任务,当时一部分钦定瓷器,以“官搭民烧”的名义派给民窑完成,代烧官窑器是民窑中的“官古器”户,在民窑“官古器”户中烧造的瓷器,平时供民间上层阶级所使用,这样就使官、民窑之间界限变得不像明初以来那样分明了。 所以说,汤老师的说辞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刚才以为是民窑瓷器,没有细看的吕东辰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那件瓷器研究了起来。 就听汤老师接着说道:“这玩意虽然差了一些,但毕竟是官窑器,这年头想要找到一件也不太容易,如果上拍的话,至少大几万还是有的,你们如果不想玩,那就让给我吧。” 吕东辰连忙说道:“谁说不想玩了,子涛,让给我怎么样?” 其实依吕东辰的眼力,他刚才就能看出这是件官窑瓷器,但因为他认为瓷器是民窑,就没了兴趣连看都不想多看,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吕东辰性格的欠缺。 孟子涛对这件瓷器也不是喜欢到不想放手,于是随口就答应下来。 吕东辰开心地说:“谢啦,等回去我给你一件价值差不多的玩意。” 孟子涛笑道:“其实刚才那块玉佩也挺不错的,你愿意的话,把它给我就行了。” “玉佩?”吕东辰把玉佩拿出来,看了一下,狐疑道:“这玉佩很不错吗?” 孟子涛要过玉佩,解释道:“这玉佩玉质温润,虽然算不上羊脂玉中的极品,但也很不错了,而且造型饱满,羊撷灵芝,吉祥如意,雕工精湛,应该是出自清中期的宫廷造办处,至于这上面的‘沁色’嘛,其实不过是玉皮而已,汤老师我说的对吧?” 汤老师哈哈一笑:“没想到孟先生也是此中高手啊,只不过看过几眼,就能看出这些名堂来,不得不说声‘佩服’!”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哪里,我也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 汤老师透过后视镜朝孟子涛看了看,孟子涛的一句“熟能生巧”让他忍不住对孟子涛的身份多想起来……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贡茶(15/60) 既然玉佩和瓷器的价值差不多,吕东辰当然也乐意交换,笑着答应下来。 眼见时间到了中午,大家回到潘家园之前,先去吃了饭,饭后还给了汤老师一笔中介费。 饭后,三人回汤老师的店里闲聊了一会,之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他俩就提出了告辞。 孟子涛和吕东辰分开之后,拿着东西坐车回了舒泽的四合院。 走进院子,孟子涛看到舒泽和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坐在池塘边的树荫下喝茶聊天。 舒泽看到孟子涛手里拿着东西,笑呵呵地说:“子涛,你这是又捡了什么漏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漏有那么好捡吗?” 舒泽笑嘻嘻地说:“对别人来说很困难,但你嘛,我觉得不是什么事。你这两幅画中,肯定有个漏,如果我没猜对的话,晚上我自罚三杯。” “哦,我记住了,别耍赖。” 孟子涛把东西放到桌上,笑着向那位青年伸出了手:“孟子涛,阿泽的朋友。” 方助很有风度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操着一口香江普通话,笑道:“久仰大名,本人方助,香江人,同样也是阿泽的朋友。” 舒泽让孟子涛坐下,接着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这是方助带来的茶,你尝尝怎么样。” 孟子涛只见雪白的茶杯中,汤色嫩绿明亮,茶汤的表面有一层油膜一样的物质,这正是白毫。 所谓白毫其实是茶叶嫩芽背面生长的一层细绒毛,干燥后呈现白色,如果保持其不脱落,茶叶显现白色,为白茶,浸泡后,白毫仍然附着在茶叶上。 绿茶经过揉捻,白毫脱落干碎,沏茶后,碎落的白毫漂浮在水面,形成似乎像油膜一样,证明茶叶非常新鲜,如果保存时间长或经过长途运输,白毫散失,不会再有这种现象。 所以说,白毫一般是好茶的代名词,当然,如果茶叶上有黑点的话,那就不是白毫而是发霉了,这样的茶叶是千万不能喝的。 孟子涛端起茶杯轻轻一嗅,香气高锐,喝到口中,滋味鲜厚醇爽、回味悠长,令他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好茶”。 不过,此茶的滋味和他先前喝过的众多茶叶都不太一样,脑海中也没有这种茶叶的记忆,看着舒泽似笑非笑地模样,他开口问道:“这瓷罐中的就是茶叶吧?” 得了确认,他打开罐盖一看,只见罐中的茶叶外形条索紧细、巧曲奇卷、银毫满披,色泽绿润灵雅,但他却没有见过此茶。 “这是什么茶?”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 舒泽哈哈一笑:“这是狗脑贡茶,没想到也有你不知道的茶叶啊。” 孟子涛撇了撇嘴:“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们国内这么多茶叶,还有私人自己制作的,我哪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这个狗脑贡茶是哪里的茶,我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 舒泽笑道:“这是湘南的茶叶,市场上确实不太常见,据说是古时皇室贡品,又产自狗脑山,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方助接过话说道:“说起这茶,当地还流传着一个传说,相传,炎帝尝百草治百病。有一次他路过时,带着自己的爱犬来到一座山上,看到了一树金灿的野果子,炎帝随手摘了一个果子放入嘴里,不一会儿就昏迷不醒,原来这野果子有毒。” “炎帝的爱犬见此咬着主人的袍袖拖着炎帝一步步艰难地移动着,从白日到黑夜再到天亮,但弯弯曲曲的山路仍是见不到止境,一刻也不停歇的爱犬藏着最后一口气把炎帝拖到了一座山的一棵树下,然后也累倒在旁边。” “当清晨一缕阳光照射到这棵树上,一滴露水顺着树叶滴入到炎帝的嘴里。过了一会,炎帝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他的爱犬已累得晕死过去了。炎帝为此心痛不已,后来把那座山命名为‘狗脑山’。” “而那棵树其实就是茶叶树,是茶叶树上的露水救了炎帝一命。后来当地的农人每年把这山上的茶叶进贡给皇上,‘狗脑贡茶’因此而得名。当然,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想来应该也只是当地人的谈资吧。” 舒泽笑道:“这很正常,就像名胜古迹一样,传说即能增加名气,又能增添一些谈资乐和一下,也是挺不错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接着又细品了茶汤,越喝越有滋味,于是问道:“方哥,这茶你是从哪得来的?” 方助说道:“这些茶叶还是我朋友自己家做的,外面根本没有卖,我现在问问他还有没有吧。” “好的,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 方助摆了摆手,接着拿起手机给朋友打了电话,过了片刻,他有些遗憾地对孟子涛说道:“抱歉,我朋友剩下的茶只够他一个人喝了,是非卖品,不过你真想要的话,他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行,你让你朋友打听吧,你把我的电话跟他说一下,如果有货就打我电话。” 说着,孟子涛把名片放到了方助面前。 方助把孟子涛的电话报给了朋友,闲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他答应了,回头有消息就跟你说。” “好的。”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一壶茶喝完,舒泽就看向桌上的两个书画筒:“子涛,现在可以揭秘了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两件东西,一件是画作,还有一件是刺绣作品,所以晚上的酒,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舒泽微微一怔,失笑道:“你这不是赖皮吗?” 孟子涛摊了摊手:“随便你,反正你不喝我肯定也不会鄙视你的。” “激将那套对我来说没用。” 舒泽嘿嘿一笑,接着就把目光放到书画筒上:“刚才听你这么说,我越发相信这两件东西肯定有一件捡了漏了,你就说是哪件吧。” 孟子涛不再开玩笑,先把桌子擦干净,接着把那幅刺绣拿出来并展开。 方助见刺绣的保存有很多问题,说道:“这刺绣品相不好啊。” 孟子涛点头道:“品相确实不太好,不过好几百年的刺绣作品,能够保存下来就已经比较难得了。” 听孟子涛这么说,方助有些好奇:“这幅刺绣是什么时期的?” “宋代,这一定是宋代的刺绣作品!”舒泽激动地大声说道。 方助闻言顿时一惊:“什么!这是宋代的刺绣作品,那不是至少有七八百年了?” “肯定是宋代的刺绣,不说它所展现出来的风格,就凭它的针法就能看的出来。” 舒泽此时很兴奋,侃侃而谈道:“宋元时期绣品的种类从针法上分平绣和钉线绣两大类,从原料是否用金又分为‘蹙金绣’和‘彩丝绣’两种。一般蹙金绣大多采用钉线绣法,彩丝绣采用平绣法。宋代改良了工具和材料,使用精制钢针和发细丝线,针法极细密,色彩运用淡雅素静。这幅作品就是这样的特点。” “另外,这个时期平锈类有齐针、缠针、套针、接针;钉线锈类有平金法、圈金、圈银、拉金锁、铺绒、堆绫、贴绢等技术。套针、切针、滚针为此时期创新针法。针法在南宋已达十五、六种之多。” “像这幅作品,光是针法就用到了滚针、扎针、施毛针、细丝针等等好几种,工艺都符合宋代刺绣的时代特点。” 接下来,舒泽又颇为兴奋地详细做了解释,最后说道:“所以,这定是宋代刺绣作品无疑,可惜啊,保存的有些问题,以致于整体的艺术性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就像子涛说的,能够保存下来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这样也还有挽救的机会。” “行啊,没想到你对刺绣这么熟悉啊!”孟子涛对于舒泽在刺绣方面这么熟悉多少有些意外。 舒泽笑道:“其实,我妈小时候就是在苏城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她对刺绣也是情有独钟,我做为儿子,当然也得投其所好,就算不会刺绣,但至少也得熟悉一下吧。” 孟子涛看看舒泽,眼神有些戏谑,他可不相信以舒泽的性格,单单这么简单的原因就会学习这么扎实的刺绣知识。 舒泽也注意到了孟子涛的眼神,咳嗽了一声,说道:“子涛,你看我妈这么喜欢的刺绣,这幅作品就让给我可好?” 孟子涛说道:“你先等段时间吧,我还想研究一下,另外,正好也把这幅作品修复,到时打你电话。” 舒泽听了这话,十分开心:“行,那我就等着了。” 在院里喝茶聊天,十分惬意,时间也过的很快,眨眼之间就到了晚上。 因为在京城还有工作要处理,方助吃过晚饭后马上就告辞了。 把方助送到门口,孟子涛和舒泽一边闲聊一边走回去,快走到厅堂门口,看到司马月澜走了过来。 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司马月澜的气色不太好,但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的状态还比较正常,怎么这么一会功夫,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令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找到原因(16/60) 舒泽也注意到了司马月澜的问题,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司马月澜眉头轻皱,有些不解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突然有些心悸,而且头有些晕,感觉很不舒服。” 舒泽担心起来,连忙问孟子涛道:“子涛,这是怎么回事?” “走,先进去让我把了脉再说。” 孟子涛经过望闻问切,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月澜,刚才你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司马月澜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舒泽接过话道:“子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用中医的话来说,人体内有精气,精气充足人才会健康,月澜现在的情况是精气突然流失导致的,本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这段时间她的身体正在恢复期,就像一座正在建造的楼房,地基突然有了松动,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大,但这个实在不应该啊,除非……” 舒泽马上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你是说有什么东西吸收了月澜的精气?” 司马月澜打了一个冷颤,这种事情下意识的就会想到妖魔鬼怪上,令她十分害怕。 孟子涛心里也很疑惑,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但照理说人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然就损失了这么多精气,实在太奇怪了,所以我才问问,刚才月澜刚才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司马月澜胆战心惊,她又重新回忆了一下,有些张口结舌地说:“真……的没有啊。” “那今天一天呢?” “呃……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那你接触过什么,比如神神叨叨方面的东西。” “这个……我一个姐妹给我请的五帝钱算不算?” “五帝钱?”舒泽有些讶然:“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这事?” 司马月澜说道:“你今天带着方哥一起回来的,我也不好说啊。难道真的是五帝钱的问题,不应该呀,那是我姐妹从得道高僧那帮我的求的呀。” 舒泽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你姐妹或许是好事,但风水方面的东西不能乱用,乱用会出事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先不说这,那五帝钱你放在哪里了?” 司马月澜说道:“在房间进门的脚垫下面。” 孟子涛闻言有些无语,但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去拿到五帝钱再说。 相信听说过风水的人,应该都听说过五帝钱,那么什么叫五帝钱?这五帝钱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 五帝处于国力最强大的年代,国运昌盛,帝王独尊,百姓乐业,流通时久,得“天、地、人”之精气,所以具有一定能量。六帝钱是在上面五个皇帝之后,又加了一个道光帝,意思与五帝钱一样。 那么,五帝钱真有风水作用吗? 孟子涛对这个说法其实是存疑的,当初他转让了那件法器之后,对一些普通的法器也有过一些研究,知道五帝钱一开始无非是民俗而已,就和“男戴观音女戴佛”一样,本来是错误的,但是,经由商家的炒作,利益的趋使,所以就风行天下了。 但流行的一定都是对的吗?这肯定不竟然。试想一下,清朝都已经亡朝了,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这五位清皇朝的君主还会保护现在的百姓吗? 当然,风水学有风水学的道理,所谓的风水,现在普遍的认知,其实风水研究的就是自然的气场。 那么,古钱外圆内方,圆以象天,方以象地,中间有字,乃君王之名号,以象人,因此,古钱含天、地、人三象,因此而有一定的能量。 另外,五帝钱中的五帝,是自古以来,国运最昌盛的五帝之一,在位时间最长,沾了明君的光,这五个皇帝的名字本身也就有了能量,这一点有点像是信仰之力。 另外,铜钱是钱,不管怎么说肯定与财有关,因此也有一定的能量。 但五枚铜钱加起来,又能有多少能量呢,这点能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打个比方,就好像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快饿死了,突然发现了一小块面包,有没有用?或许有用,因为他或者凭这块面包的支撑,找到了能够令自己果腹的食物,又或许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食物饿死了。 另外,风水一道也经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有时候风水其实只占了一小部分的因素,关键还是要自己的心理强大,有了信心许多事情也就能做成功了。 所以到底有没有用,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道理。不过,孟子涛到底对风水没有太多的了解,或许五帝钱在某些人的手里能起到大作用也说不一定,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类人。 这个问题暂且不提,三人走到房间门口,舒泽拿起脚垫,看到了地上用红绳串起来的五帝钱。 舒泽拿起五帝钱打量了一下,这五枚铜钱看着有九成新,以他的眼力看来,这五枚铜钱应该都很开门,说来也是,司马月澜的朋友身份想来也不一般,不太可能拿假的五帝钱来忽悠人。 “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孟子涛问道。 “没什么发现。”舒泽把五帝钱递给孟子涛:“你看看呢?” 孟子涛接过五帝钱,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这五帝钱到确实有些门道,给他的感觉不太一般,但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弱了,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这种感觉比较平和,说明司马月澜现在的情况和五帝钱应该没什么关系。 “怎么样?”舒泽和司马月澜有些忐忑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五帝钱我觉得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舒泽十分苦恼。 孟子涛也没什么好办法,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先给月澜配个滋补的方子,先吃着看看?” 舒泽有些焦虑:“这是治标不治本啊,万一还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办?” 孟子涛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沉吟了片刻,问道:“月澜,你再好好想想,除了这个五帝钱之外,还拿过别的东西吗?最好把接触过的东西都排除一遍。” “好的。” 于是,司马月澜把她今天接触到的东西一一回忆并说了出来,当她说的快差不多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出声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黑猫的雕像?” “对,是方助给我的礼物,说是从埃及带回来的。” “走,带我去看一下。” “就在房间里。” 孟子涛跟着俩人走进房间,马上就向司马月澜梳妆台的方向看子过去,一座使用黑色石头雕出来的猫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孟子涛心头一紧,因为第六感在提醒他,这座雕像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威胁感,好在这种威胁感比较淡,不然他肯定不会贸然就走过去。 走到梳妆台前,孟子涛戴上了手套拿起了雕像看了起来,雕像有些古朴,雕工很精湛,应该出自名匠之手。 由于有威胁感,孟子涛不敢贸然使用异能,但不管怎么说,司马月澜的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座雕像上面了。 “你们知道古埃及最出名的是什么吗?”孟子涛开口问道。 “狮身人面像吧,不过你问这个干嘛?”舒泽他们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不不,我指的是别的意思。”孟子涛说道:“法老王的诅咒你们听没听过。” 俩人听到“诅咒”二字,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舒泽急忙问道:“难道这个猫像上有诅咒?” 孟子涛说道:“有没有诅咒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月澜的问题十有八九应该出自它的身上了……” 传统古埃及,流传最广的邪恶诅咒自然是法老王的诅咒,只要是破坏了法老沉睡的人都会受到诅咒。在原来连从法老王墓中盗取的物品都会带来不幸,当中以黑色的猫神像最为灵验。 在埃及,黑猫是掌管死亡的神明,可以赶走恶灵,人们崇拜黑猫神明,把他们支撑装饰摆设或纪念品,也有很多贪图私利的商贩,盗取古墓中的黑猫神像,卖给游客,那些神像都是受到法老王诅咒的。 在怪埃及被奉为神明的猫,特别是受法老宠爱的猫,在法老死后,会仿照它制作成黑色石像放于法老墓中,并施下诅咒,所以到埃及旅游可别随便把它当成纪念品带回家。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司马月澜担心之余,也有些疑惑:“可是我接触这雕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在刚刚才发作?” 舒泽说道:“一些书上说,诅咒这东西有当场发作,也有延时发作,也许这个雕像上下的就是延时诅咒吧?” 孟子涛说:“不管怎么说,先把这雕像收起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 “对。”舒泽连连点头,接着问道:“那这个五帝钱呢?”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处理雕像(17/60) 孟子涛说道:“五帝钱你们可以留下来吧,不过摆放在什么地方,还是请教专家比较好,另外可千万别放脚垫下面了,不说会不会倒霉吧,我觉得至少不会有什么作用吧。” “为什么?”舒泽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笑着说道:“打个比方,五帝钱就好比是一张名片,你拿了我的名片,把我的名片放到脚垫下面,每天要踩上几脚,然后,你让我帮忙,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五帝钱也是这样的道理,它上面写的是五位皇帝,把刻有他们名号的钱放到脚垫下天天踩,或者垫到屁股下面,想让这五位皇帝帮你挡煞,又想求福,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我还是那个意见,专业的事情还是要请专业的人来做。” 孟子涛打的比方比较形象,道理也很浅显,舒泽对此也很同意,他对司马月澜说:“回头跟你朋友说一声,下回找个可靠点的师傅打听一下,不然花了钱没有效果不说,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也是自己倒霉。” 司马月澜点了点头:“那这黑猫雕像怎么处理?” 舒泽说:“我给方助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从哪里买的,这事你暂时别管了,先休息吧。” 孟子涛接过话道:“我建议今天先换个房间吧。” “对,应该要换个房间。” 对舒泽来说,现在司马月澜的身体最重要,换个房间无疑是比较稳妥的办法。司马月澜当然也没有意见。 接下来,为了稳妥起见,孟子涛还问了司马月澜刚才没有提到的接触物,基本排除了有问题的可能。 安排好了司马月澜房间,让她好好休息,舒泽从屋里走了出来。 孟子涛说道:“方助那边还是晚点联系吧,别最后证实不是这件东西,那也不好。” “那怎么证实呢?” “用花草植物或者鸡鸭之类的小动物试验吧。” 舒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现在活鸡活鸭找起来不方便,于是先找了一盆花。 趁这个时候,孟子涛给司马月澜写了一张滋补的方子,让人去配药。 舒泽把花盆放到桌上,问道:“接下来怎么处理?” 孟子涛以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想了想,说道:“要不把俩件东西放一起,等一晚上看看?” “也行。”舒泽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 戴上手套,把雕像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到花盆中,和花靠在一起。本来,孟子涛觉得就算有变化,至少也要过一段时间才行,没想到,雕像和花一经接触,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枯萎起来。 “不是吧,怎么这么厉害!这样的话,那一个人估计都要不了多久都会被吸干吧?”舒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孟子涛皱着眉头,他也有些想不明白,思索了片刻,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你说,这东西会不会之前处在未激活的状态,不然你先前也接触过它,为什么你就没事呢?” “到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它是怎么就被激活的呢?”舒泽对此十分疑惑。 孟子涛说:“我想啊,有没有可能,五帝钱和雕像之前靠近摆放过?” 舒泽眼睛一亮:“有道理,五帝钱就是用来化煞的,估计对诅咒也有点作用,如果两件东西放一起,就好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打架也就正常了。但这座雕像比较厉害,五帝钱又拿它没办法,于是雕像非但没有被解决,反而被激活了。” 舒泽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说到:“我明天问一下月澜,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座雕像应该怎么处理?” “还是拿到师傅那边去吧,他的经验应该比咱们丰富,另外,方助那边就不要联系了,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行,我听你的。” 说做就做,舒泽驱车带着孟子涛来到郑安志家。 从车上下来,孟子涛按了门铃,没一会,郑成翰过来开了门:“咦,师弟,阿泽,你们怎么现在过来?” 舒泽笑道:“有些事情想要麻烦叔公,不过您怎么今天不加班啊?” 郑成翰朝孟子涛努了努嘴:“喏,还不是师弟跟我爸说,要我注意休息时间,我爸居然给我领导打电话了,有他俩压着,我能不听吗?” 舒泽嘻嘻一笑:“不是我说,您也确实就该被制一下了。” “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抽你!” 郑成翰笑骂了一句,接着带着俩人进了屋。 敲了门,三人走进了郑安志的书房,只见郑安志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孟子涛郑重其事地说:“有一件东西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想请您定夺。” 郑安志见孟子涛说的严肃,坐直了身体,问道:“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把盒子放到郑安志面前,并打了开来:“就是它。” 郑安志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惊讶之余有些恍然:“是埃及带回来的?” “对,是阿泽的朋友从埃及带回来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傅,您以前见过这类东西吗?” “是的。”说着,郑安志陷入了回忆之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以为再也见不到这类东西了,没想到居然又出现了!” 郑成翰见大家说的这么含糊,就有些忍不住了:“爸,这是什么啊?” “你难道没见过这类雕像?” “见过啊,埃及的黑猫雕像嘛,不过这有什么特别的呢?” “如果是普通的工艺品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如果是法老墓中出土,并且带有诅咒的呢?” “啊!诅咒!真的假的?!”郑成翰大吃一惊。 郑安志说:“子涛都把东西拿过来了,你觉得它会是假的吗?” 郑成翰心里还是不相信占大部分,说道:“这个……您也知道我接受的是现代教育,你要说之前遇到的一些传说中的东西,毕竟还是能够通过科学解释的清楚的,这诅咒实在太过神神叨叨了,您叫我怎么相信呢?” 郑安志说道:“什么神神叨叨,说它是诅咒,其实用现在的话来说,人体内正负能量是平衡的,而诅咒能够破坏这种平衡,使人生病或者失去生命,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您这么说我是明白了,不过它是怎么破坏这种平衡的呢?” “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太了解了,如果你想明白,学习一些风水方面的知识,或许就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爸,我对风水可不感兴趣。”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什么东西都想要拿一个科学的解释才会相信。” 郑安志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对于风水到底是科学还是迷信,现在并没有定论,但我本身是相信的,你要科学的依据,现在这方面的实验也有了些许结果。” “什么实验?”这事不单单孟郑成翰好奇,孟子涛和舒泽同样也是。 “具体的实验是这样的。” 郑安志说:“实验中,安排了两类似性格的人住进两种房子里,其中性格消极,内外,怕事的人,安排他居住在一个环境阴暗,湿润的房子里,结果加重了这个人的消极心态,无心做事,而且更加胆小怕事。” “而另外这类性格的人,住进阳光充足,环境好的房子,时间久了,就激发他的进取心,变得不再这么消极了。但与此同时,一个性格爆躁,容易发火的人,住一个这样的房子,会更加焦虑不安,更加的暴躁。” “但另外一个观察对象,长久居住在一个相对安静,阴凉些的房子,反而渐渐暴躁,脾气变好了不少。” 听到这,郑成翰说道:“爸,这样的试验应该放在心理学的范围之内吧?” 郑安志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这几个实验,却是按照风水学中的五行平衡的理论来设计的,你觉得以结果来说,它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 “呃……”郑成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郑安志接着说道:“其实,风水学,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古代称堪舆术,目的是用来选择宫殿、村落选址、墓地建设等方法及原则。经过无数代的发展,其中有精华也有糟粕,所以并不能单纯的认为它就是迷信。” “如果只信科学,和迷信又有什么区别?毕竟科学也是从无到有发展的,现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安知今后同样也不能?你好好想一想吧,我也不强迫你一定要相信风水学说,但至少不要动不动就说它是迷信。” 郑成翰诚恳地说道:“您的话我会记住的。” 经过这个插曲,大家把目光又放到了盒子里的黑猫雕像上。 孟子涛把先前情况跟郑安志讲述了,接着说:“来之前我们做过试验,雕像和一株鲜花放在一起,都要不了多久的时间,鲜花就枯萎了。” “这么厉害?”郑安志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而郑成翰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干脆就出了门,准备去拿些东西过来试一下,说到底他还是对诅咒的事情半信半疑。 期间,孟子涛问道:“师傅,您以前遇到的是什么东西?” 郑安志说道:“也是这样的黑猫雕像,不过那座雕像已经残缺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还被摔碎了,之后就没有了诅咒的效果。” 孟子涛正准备接着发问,郑成翰拿着一枝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杂草进来了,接着就把杂草放到黑猫雕像上。 “这……居然真的……”郑成翰看着渐渐枯萎的杂草,膛目结舌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过了片刻,他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有退去,就问道:“可是它到底是什么原理啊?是因为辐射吗?” 郑安志说:“这座雕像不知道,不过先前的那座可以肯定没有任何辐射,很可能是天外陨石。” 听说是天外陨石,郑成翰反而镇定下来,毕竟陨石听起来要正常不少。 孟子涛说:“师傅,既然有过研究,那么这东西就放在您这吧,争取早日能够研究出‘诅咒’的原因。” 郑安志马上答应道:“好,有了消息我告诉你们。对了,最好问一下,这东西是从哪里买的。” “好。” 舒泽应了一声,当即就拿出手机给方助打了电话,问了雕像的来历。 在电话里,方助告诉舒泽说,雕像其实就是在一家正规的工艺品商店买的,因为他也听说过一些传闻,不敢随便找小贩购买,还跟舒泽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下回去埃及会再帮忙带。 “我和方助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郑安志说道:“唔,回头我让人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另外,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回去之后记得跟月澜也提醒一下。” “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由于担心月澜,俩人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就回去了。 ………… 鬼市对于外行来讲是个神秘的所在。而对于常潘家园淘宝的人来说,想找到淘宝的乐趣,非鬼市莫属。潘家园每周的周六和周日都有两天这样的鬼市。其中周六的鬼市尤为火爆。 孟子涛难得来一次京城,这样的日子当然不好错过,于是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但由于舒泽担心司马月澜的身体,于是带路人便成了钟锦贤。 说起来,对孟子涛来说有没有人带路其实并没有差别,完全是钟锦贤听说孟子涛要逛鬼市故意想来凑热闹。 孟子涛刚吃过早饭还没一会,接到钟锦贤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已经到了门口了。 上了车,孟子涛看到田萌萌也在车上,脑袋还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看着都让人想笑。 感觉到孟子涛上了车,田萌萌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跟孟子涛打了声招呼。 “孟哥早。” “萌萌你怎么也想到一起去?” 田萌萌打了个哈欠,说:“鬼市我早就想去看看了,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钟锦贤插话道:“不是没机会,是你自己懒不想早起,今天要不是我多叫了你几回你还睡着呢。就这样,还发了好几回脾气了。” “女孩子的美容觉很关键好不好!” “那你干脆就别去嘛。” “要你管!”田萌萌狠狠瞪了钟锦贤一眼。 “好好好,我不管,不过一会你可别打瞌睡。”钟锦贤耸了耸肩膀,驱车离去。 一般来说,凌晨4点的时候,潘家园门口已是到处人影。孟子涛他们到达潘家园的时候,才4点20几分,他们等了一会,4点半刚到,大门一开人们蜂拥而入,迅速各就各位。 事实上,鬼市主要以批发为主,周末分布在各地的商家都需要起早进货,以便不耽误当天开张,所以潘家园的鬼市中各类珠串、玉石等也多为批发价,当然是个捡漏的不错时机。 三人刚一走进潘家园就看见了影影绰绰行走的人群,在昏暗的灯光和寒冷的天气配合下,更显得鬼气森森,田萌萌都紧张地抓着钟锦贤的衣服不敢撒手。 孟子涛暗自一笑,放眼望去,只见在一个硕大的棚子下,各路卖家都是用包袱皮依次排开,只留出狭窄的过道等待着顾客上门。 看到这些,钟锦贤立刻困意全消,对孟子涛说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是分开还是一起。” 孟子涛说:“随便你怎么决定,不过就凭你的眼力,我觉得还是一起比较好。” 钟锦贤有些跃跃欲试地说:“要不还是分开来逛吧,我们也不想耽误你。” 孟子涛说:“可以,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多看少买,萌萌,一会你可得多注意一些。” 此时,田萌萌已经适应了一些不那么紧张了,闻言连连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管好他的钱袋子的。” 钟锦贤哭笑不得地说:“至于嘛,好像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种败家子一样。” 田萌萌哼了一声:“哼!你忘记你的打眼经历了没有?告诉你,今天没必要的东西,一件都不能买!” “什么呀,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带你来。”钟锦贤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田萌萌瞪了过去。 钟锦贤说:“我说再啰嗦,好东西都要被别人抢走啦!” “哼!回头再跟你算账……” 三个人约好了碰头的大致时间,随后就分开了。 孟子涛走进鬼市,和以前遇到的鬼市一样,没有听到高声叫卖,也没有人声鼎沸的吵闹,一切都是那么的紧然有序。 孟子涛逛了几个摊位,发现也许是文玩行情渐涨,这里卖各式手串的摊贩特别多,这些地摊前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有的还打着手电筒,也有几个摊贩面前放着瓷瓶、瓷碗,如果买家看上了,就和摊主讨价还价。 说起来,以前想要在鬼市里买东西还必须使用“行话”,比如用“么、按、搜、臊、歪、料、俏、笨、脚、勺”,用这10个字音分别表示一至十,买卖双方两手一搭暗中讨价还价,唯恐被同行知道了价码趁机搅黄这笔生意。 但随着时代的发现,已经没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了,至少孟子涛暂时还没有遇见……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 鬼市寻宝(一)(18/60) 孟子涛之前一直听说潘家园的水很深,但因为以前没来过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市场上的东西确实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各种各样的瓷器品种、紫砂罐罐、文玩砚台,铜器杂项等等应有尽有。然而,这些东西没有一件能够入得孟子涛眼的,有些东西更是粗糙到连新手都很难上当。 孟子涛逛了好几个摊位,一件能够入眼的东西都没有遇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觉得和想象中的潘家园鬼市有些不一样,或者说,这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走到一个摊位前,孟子涛看到一位中年买家正打着手电筒用摊主的计算器和摊主讨价还价。 这个摊位上主要以各类钱币为主,另外还有一些铜炉、铜镜之类的杂项。 买家看中的是两枚银币,说是鲁省袁大头,听到这个名字,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他都不用看都知道,这两枚银币肯定是有问题的。 事实上,从光绪三十年到光绪三十二年止,鲁省铜元局仅铸造过当十、当二十两种铜元,之后就再无铸造钱币的历史,时至今日,也没有发现任何文献和史料显现,民国年间在鲁省镜内,官方还是军阀有正式开铸过银元的记载。 而现在出现在市场上的这类银元,无论从铸造工艺、重量和成色等多方面来看,这类银元都是某民间个人私铸的银元,因为没有令人信服的记载,其是真是假也无从判断。 言归正传,摊主开了价之后,只看见买家在计算器上按了600,摊主一看就用手电照了照买家看中的银元说:“你看看这两枚银元的品相,你再掂掂它们的重量,来货就得这个数。” 说完他就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个数字。 买家看完计算器上的数字后乐了,又在计算器上按了1500并说:“我再给你加点,你把这两枚也卖给我。”说完他就指了指另外两枚银元。 孟子涛一看那两枚银元,心里也乐了,看来这人也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啊,这两枚银元他虽然没有看到到底是哪个版本的,但从品相来看,八成是真品无疑,如果再珍贵一点,有可能捡了漏。 当然,也有可能这两枚银元都是高仿,那买家就又打眼了。 那摊贩看了看那两枚银元,又看了一眼价格,先是犹豫了一下,后来还是同意了,还说:“就当是开个张吧,都像你这样那我们真赚不着钱了。” 买家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得意,马上付了钱拿着银元走了。 孟子涛向摊主点头示意,接着低下头打量着摊位上的物品。他先看了一下相对较少的铜镜等物,结果大部分不是真品,剩下的还都是民国时间的老仿,基本不值几个钱。 接着,孟子涛就看向摊位上的各类钱币。 孟子涛扫视了一遍,发现这里的各类钱币众多,时间从宋代到民国时期,不过,钱币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版式,这其中最珍贵的也就价值五六百的民国三年袁大头。 除了这些普通的钱币之外,在靠近摊主那边,还放着几个用小锦盒装起来的钱币。 孟子涛经过摊主的同意,随手拿起了一只盒子,只见里面的钱币铜质金黄,有着相对精美的外观,看起来没有明显的铸造缺陷,而且线条清晰,界面比较光洁、平整。 另外,钱币具有拔模斜度,并且具有比同版别制钱更大的直径。综合来看,盒子里的这枚钱币分明就是一枚母钱。 母钱者,母也,犹如长于动物母字生有孩子样,是在砂泥范上用来印制出钱文,并以此型浇铸出子钱的钱币。简单地说,母钱就是一个模子,一种用来翻砂子钱的工具而严格意人上说,母钱一般可以分为两种,雕母和铸母。市场上一般看到的都是铸母,雕母则相当的稀罕。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老板,我能拿出来吗?” 摊主点了点头,不过一定要孟子涛戴上手套,还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尽量小心一点,这可是母钱!”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孟子涛戴上了手套,这才把钱币从盒子里拿出来。 说起来,清代铸母是钱币收藏里的一朵奇葩,看似简单却包罗万象。 根据其材料的不同,可以分为铜质、铅质木质3种;根据其翻砂子钱类型的不同,又可以分为铜钱铸母、铁钱铸母两种,后者即铁母;根据其成型工艺的不同,还可以分为翻砂母、打制母、机制母,各种母钱的身份既可以独立,也可以重叠。 盒子里的这枚铜钱,为“光绪重宝宝泉局当十”母钱,是用打制的工艺制作的,打制母的成型原理大致是,先用两段木头,各刻上钱币的面与背,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铜薄片,压在刻好的木模上,按形打制出文字,这样再将两薄片用土机法压制成型,较厚重的钱币还会在中间夹块铅饼,起到固定作用,使钱币结实。 这类传世的母钱相对的并不怎么稀罕,孟子涛以前也见过几枚,像这枚“光绪重宝”如果是真品的话,市场价值应该在八千左右。 然而,钱币一入手,孟子涛就觉得它重量相对轻了一些,稍微观察,就能发现其铜质有问题。 母钱区别于一般货币的特点之一是其多用优质铜材或其它优材做成。历史上从产生翻砂铸造货币以来,目前可见的存世母钱铜质均优于一般流通货币,据资料记载清代母钱一般用铜均在四炼以上,有的高达六、七炼。 所以说,除特别情况以外,母钱历经上百年,乃至千余年的世事沧桑,不论出土之品,还系传世之物,其品相还相当夺目,在众多铜钱之中,可谓是鹤立鸡群。 然而,这枚母钱铜质虽然不差,但在孟子涛丰富的经验下,还是现出了原型,比起真品要差上至少一筹。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东西还了回去,又拿起另外几只小锦盒,结果却发现,其中就只有一件是真品,而且这枚母钱品相还不佳,这令他多少有些小失望。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有一枚真品也不错了,于是就问起了价。 摊主在计算器上按下了几个数字,接着把计算器递给了孟子涛,同时心里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孟子涛选中了摊位上唯一一枚真品母钱,没有一定的实力可办不到。 正因为这样,摊主并没有因为孟子涛年轻就乱喊价,开价四千。 这个价钱稍稍贵了那么一点,孟子涛又还了几次,最后以三千二成交。 付了钱,孟子涛正准备起身离开,摊主突然开口道:“小哥,我这还有一枚光绪通宝宝奉局小平,不知道你感兴趣吗?” 孟子涛正准备回应,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光绪宝奉局小平有什么好看的,我那还有几枚呢。” 孟子涛回头看到是钟锦贤他们,有些奇怪:“你们怎么才这么一回就过来了?” “嘿嘿,有事要你帮忙,咱们快走吧。”钟锦贤嘿嘿一笑,就想拉着孟子涛快走。 “等我这边好了再说。”孟子涛笑道:“你以为是普通的宝奉局小平啊?” 摊主也是呵呵一笑,从座着的箱子里,拿出一只同样的锦盒,放到孟子涛跟前。 钟锦贤低头一看,嘀咕起来:“咦,怎么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啊。” “回头再跟你说。” 现场人多嘴杂,孟子涛不想多说,仔细看过之后,他心中微微叹息,这枚母钱确实是真品,然而不知道被谁砸过还是怎么,品相实在太差了,这让他可惜之余,也十分犹豫要不要收藏它。 思索了片刻,孟子涛最终还是放弃了收藏的打算,把钱币还给了摊主:“这枚母钱要是品相再好一些就好了。” 摊主把钱币收了起来,说道:“没办法,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孟子涛明白摊主这句话的意思,如果这枚母钱品相好的话,估计不是他能够得到的了,或者他得了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上拍也是正常的。 另外,摊主可能还有一层意思,让孟子涛不要太挑剔将就一下得了。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将就,拿着东西就和钟锦贤小俩口一起走了。 钟锦贤好奇地问道:“子涛,刚才那枚铜钱到底特别在什么地方。?” 孟子涛先是把母钱的意思解释了一下,接着说道:“刚才那枚其实就是机制母钱,他是先用机器压出高精度的钱币,即我们所谓的机制方孔,然后再将其穿孔修出拔模斜度,用来当作母钱。” “目前惟一见过的实物是光绪通宝宝奉局小平,以及同版的翻砂子钱。因为成本过高未推行,所以此类钱极其罕见。这也是光绪朝特有的此类母钱。可惜品相太差了,如果稍微好一点,我肯定会收下来的。” 钟锦贤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边走边问道:“对了,你到底看上了什么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鬼市寻宝(二)(19/60) 钟锦贤回道:“不是我,是萌萌看中了一只满色老坑冰种黄翡镯子。” “老坑冰种?”孟子涛对此表示怀疑:“你觉得这个地方有可能有老坑冰种的黄翡镯子吗?而且还是满色。” 这年月,翡翠价格猛涨,一只老坑冰种翡翠手镯,就算稍微带点翠色,价值也颇为不菲,好一点的那就更别说了。 虽说黄翡的价值比起正常的翡翠要差一些,但既是老坑冰种又是满色,这样的东西,在鬼市上可能遇到吗?毕竟老板拿A货翡翠当B、C货翡翠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没有。 钟锦贤笑道:“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我觉得应该是A货,再加上萌萌喜欢,所以就跑过来找你了。” 田萌萌也连连点头道:“是呀,就算不是翡翠,只要是天然的,我也会买下来的,真的挺漂亮的。” 见俩人都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孟子涛也就随他们去了。 在钟锦贤的带领下,孟子涛来看另一个摊位前,这里主要出售玉石以及翡翠类制品,这里的玉器看起来很差,至于翡翠,看起来都挺不错的样子,但动不动满绿是什么鬼?这样的东西如果是真品,那是什么价钱? 所以,都不用多看,肯定是赝品,或者是C、D货。 根据钟锦贤的提醒,孟子涛找到了田萌萌看中的那只手镯,东西一入手,他就有些诧异,这到不是说这是使用翡翠制作的,而是这只手镯给他的感觉应该是纯天然的,这就比较有趣了。 孟子涛使用工具鉴定了手镯,确认了这只手镯使用的材料,接着就把手镯放了回去。 三人走到一旁,钟锦贤就问道:“怎么说?” 孟子涛笑道:“这玩意确实是A货,不过不是A货翡翠,而是A货‘不倒翁’。” “不倒翁?什么意思?”钟锦贤和田萌萌面面相觑。 孟子涛有些无语:“我说贤哥,你不是用翡翠有过研究吗?难道连‘不倒翁’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我也是半吊子的水平。”钟锦贤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田萌萌瞪了钟锦贤一眼,嗔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刚才还信誓旦旦的,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半吊子了,你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钟锦贤用咳嗽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接着说道:“老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我毕竟不是靠这行吃饭的,稍微学一点也就可以了嘛。” 田萌萌有些生气:“哼!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钟锦贤嬉皮笑脸地说:“行行行,回头我多努力一下,争取成为专家这样可以了吧。” 田萌萌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哪回你不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什么时候等你做到了再说吧。” 钟锦贤也是自家知道自家事,马上岔过话题,对着孟子涛说:“子涛,什么是‘不倒翁’啊?” 孟子涛笑了笑,解释道:“‘不倒翁’不是翡翠,它产于缅甸北部葡萄地区,因地名而得名。绿色‘不倒翁’呈条带状、斑点、和斑块状,一般透明度较好,少数较差,主要矿物为水钙铝榴石,次为黝帘石、符山石及闪石类等,所以‘不倒翁’实为水钙铝榴石玉。” “绿色水钙铝榴石常有黑色点壮包裹体,有点类似碧玉里面的黑点,这种现象在翡翠很少见,所以一般比较好辨别。但是黄颜色的水钙铝榴石却和黄翡很像,有些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普通买家很难识别。” “不过,它和正真的黄翡也有差别,一般颜色的水钙铝榴石质地细腻,呈致密块状,肉眼看不见颗粒感,没有翡翠的翠性和豆性;颜色均一,没有黄翡的颜色分带。刚才那只手镯就是这种情况,但话又说回来了,这种品质的‘不倒翁’也算比较少见了,如果价钱不贵买来戴戴也是可以的。” 田萌萌见孟子涛这么说,显得很开心,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去问价钱吧。” 说完,田萌萌兴冲冲地跑向了摊位前,就跟摊主讨价还价起来。 说起来,田萌萌讨价还价的本事,孟子涛在古玩界这么久还是有些自愧不如,那摊主同样也没遇到过这么会讲价的女人,而且田萌萌一副我是弱女子的模样,让他想发火也发不出来,最后表情都好像便秘一般了。 看着田萌萌为了二十块钱,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钟锦贤好笑之余,也有些等不及了,说道:“算了,大家各退一步,算一百块,这总行了吧。老板你也别说你会亏,这东西又不是翡翠,进价很便宜,你就当薄利多消了。” 田萌萌回头看了钟锦贤一眼,对钟锦贤的插话有些不太满意,不过她照顾钟锦贤的面子,并没有多说。 摊主已经不耐烦了,见自己有赚也就同意了,说道:“薄利到是薄利了,不过你们就一只手镯,哪来的多销。” 这时,就见孟子涛拿出一块大方牌,说道:“这不就多销了嘛,和镯子一样,一百块钱让给我怎么样?” 虽说夏天天亮的早,但今天是阴天,此时天色还只是蒙蒙亮,摊主有些看不清楚孟子涛手里的方牌,就问孟子涛要了过去。 孟子涛也没说什么,把玉牌放到摊主跟前。 摊主拿起方牌看了看,这方牌满身碧绿,内部还有一个个气泡一样的白绵,、整块方牌通透、水头足,看起来好像碧绿色的果冻一样,透光可见鲜活的艳绿如一波波荡漾开来,异常的惊艳,甚至看起来美的不正常。 见此情形,摊主没有多想,把方牌重新摆在孟子涛的面前,说道:“兄弟,这么漂亮的方牌,一百块钱实在太少了,我就算拿也拿不到,至少三百块,不然我就亏本了。” 对摊主的反应,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摊位上有好些所谓的翡翠,都美得不自然,再加上光线不好,这么判断再正常不过了。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田萌萌插话道:“我说老板,你能不能换个说法啊,再说了,这东西都是人工染色搞出来的,一百块钱不能再多了。” 摊主见田萌萌又插话,顿时一阵头大,他也不想再啰嗦了,直接说道:“最少两百,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孟子涛也不想为了一两百块钱浪费时间,爽快地掏钱付了款。 “这位小兄弟,麻烦等一等。”孟子涛拿着东西转身正准备走人,就看到旁边一位带着几分儒雅气质的老人,出声叫住了他。 从气质来看,孟子涛感觉老人应该是一位同行,至于为什么叫住自己,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自己刚刚得手的方牌,但他还是明知故问道:“老先生,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老人微笑着说:“可能有些冒昧,不知小兄弟能否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看一下?” 孟子涛笑着拒绝道:“抱歉,这里有些不太方便。” 笑话,这块翡翠的价值不是几千块而是几千万,这样的宝贝在这种地方能够随便就不能看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算谁的? “换个地方可以吗?” 看到老人眼睛一亮,孟子涛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人老成精”,这老人分明刚才并没有肯定自己手里的东西,刚才自己的回答,相当于给了他答案。 孟子涛暂时没有转让的想法,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婉拒道:“抱歉,我们暂时还有别的事情。” 孟子涛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老人有些无奈和可惜,于是拿出三张名片,递给了孟子涛他们,说道:“小兄弟,如果你将来有了别的想法,一定记得要打我的电话。” “没问题。”孟子涛礼貌地接过名片,至于电话,如果是为了方牌他肯定是不会打的。 看着孟子涛他们离开,老人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声:“可惜呀!”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了摊主的眼中,此时他有些淡定不了了,离开了自己的摊位,礼貌地问道:“老先生,请问刚才那块方牌到底是什么啊?” 老人看着摊主,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怜悯,说道:“你这里主要卖的是什么?” “翡翠啊。” “那不就得了。” 说完,老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摊主:“翡翠,居然真的是翡翠!这到底叫什么事啊!” 摊主回过神来,狠狠地打了自己两巴掌,脸上充满了懊恼、痛苦、妒恨等情绪,如果是平时,走宝也就走宝了,毕竟损失也不会太大,但刚才那方牌,他刚刚看过,精美绝伦的令人心醉,那分明就是老坑玻璃种的特点啊! 那么一大块老坑玻璃种能值多少钱,他光是想想都心如刀绞,半响,他咬了咬牙:“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摊主眼红了,如果只不过亏了几千几万的,他或许还能淡定,但刚才自己卖掉的可是真正的翡翠啊,而且还是极品翡翠,价值至少有上千万,有了这上千万,他完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哪还用像现在这样,过着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鬼市寻宝(三)(20/60) 想到这里,摊主也顾不得古玩这行的规矩,跟左右的摊贩打了一声招呼,连东西都没时间收拾,朝刚才孟子涛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追就足足追了十几分钟,却根本没有看到孟子涛三人的身影,这令摊主十分沮丧,但想想也很正常,如果有人捡了一个上千万的大漏,怎么可能还待在这里瞎逛。 摊主正准备回去,突然一怔,又揉了揉眼睛,喜上眉梢,原来前方不远处正是孟子涛他们三个。 “小哥,麻烦稍等一下。”摊主飞快地朝孟子涛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 和钟锦贤对视了一眼,孟子涛等摊主跑到自己跟前,发问道:“老板,有什么事情?” 摊主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哥,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再说。” 钟锦贤有些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我们还有事情呢!” “换个地方吧,这里确实不太方便,不会耽误你们多久的。”毕竟要回“走眼”的物件,在古玩这行是很掉人品的事情,摊主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 这也正和孟子涛的想法,于是他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好吧,不过最多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摊主心中一喜:“五分钟就够了。” 一行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孟子涛说:“好了,到底什么事情你直说吧。” 摊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小哥,抱歉啊,刚才卖给你的方牌是我搞错了,能不能还给我啊。” 田萌萌嗤笑了一声:“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走眼就走眼了,还说东西搞错了,我说你要不要脸啊!” 摊主表情尴尬地说:“我知道这事确实有些不和规矩,不过那个方牌确实是我儿子不懂乱放的,刚才天色太暗,我没太看清楚,说实话这和单纯的走眼不一样啊!”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那我就要问你了,平时买家在你那打眼了之后,是不是可以找你来退货?” 摊主干笑着说:“我说了,这和正常的走眼并不一样嘛,当然,我也知道这事不合规矩,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赔偿你们的损失的。” 孟子涛说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摊主无奈地说道:“这位小哥,我觉得能和平解决最好,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只能上法院去告了,但咱是生意人,当然是和气生财了,我相信你们也不想这么麻烦吧。” “那你就去告呗。”钟锦贤冷笑连连。 摊主朝大家拱了拱手,说道:“不是我威胁你们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上有老下有小,想要赚点钱真的不容易啊,还要麻烦你们行行好,权当行善积德了。另外,法律上可不会讲行规,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给你们说个真人真事……” 接下来,摊主给大家说了件事情,说是他一位铲地皮的朋友去农村收货,从一个姓张的老汉那里收了一只五彩大罐,当时只花了六十块钱。 摊主朋友抱着东西回去后,正好当地有电视鉴宝活动,他就去参加了,结果行家指出这是一把明代宣德时期的真品,给出了近20万元的价。 事有凑巧,这天晚上,张老汉看电视,正好看到摊主朋友让专家鉴定的那一幕,当时他就傻眼了,这不正好就是他家的那只罐子吗? 看完电视后,张老汉夜里怎么也睡不着觉,越想越后悔。第二天,他和电视台取得了联系,打听到摊主朋友的家庭地址,就去要回那只罐子。 但摊主的朋友哪会同意,于是双方不欢而散,张老汉讨要未果,就把摊主朋友告上了法院。 法院审理认为,在交易过程中,虽然原被告当事人是平等、自愿的,但是由于张老汉不懂得祖上留下来的五彩大罐是一个古董,对标的物的价值估计有严重偏差,如果维护该交易,就会造成双方当事人利益格局的严重倾斜。 最后,按照相关的法律,交易撤销,摊主的朋友需要把那只大罐还给张老汉。 还别说,摊主说的这件事情还被搬到了古玩论坛,孟子涛以前也看到过,而且还参与过讨论,并且得出了一些结论。 一般来说,正常交易情况下发生的捡漏与被捡漏是没有法律风险的,但特殊情况下是有风险的。 比如,未成年人、精神病人将漏品出售给他人,无效或可撤销的行为,可通过协商或诉讼返还;不知道藏品有重大价值而以很低的价格出售给他人,出售方可向法院申请撤销该行为;来源不合法的藏品,如偷窃、盗墓等,低价出售给他人,物品为赃物,交易无效,追赃处理。 所以,被人捡了大漏,也确实有可能把东西追回来,但这事一般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判断。 古玩这东西毕竟是没有严格的市场定价的,最后的定价,说通俗一点,往往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卖家卖多少完全是他自己的本事,难不成他自己凭本事赚的钱还有问题?所以说,法院也不一定会支持追回的主张。 另外,法律也要讲证据,古玩这行的买卖,一般都不会签订协议,所以很多时候很难举证,自然也没有人会上法院告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人都是自私的,总不见得你按行规赚了钱,等亏了钱又不提行规了吧? 而且真要严格按照法律来判定,许多博古馆征集的古玩又怎么算? 言归正传,摊主讲完了这个故事,接着说道:“我说的这件事情可是真人真事,新闻上都有过报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网上查证。” 田萌萌不屑地说:“别以为我们傻,你觉得你的事情和你说的事情一样吗?别人是老农民没见识,所以才不知道东西的价值,但你吃这行饭的,能不知道东西的价值吗?” “我这不是搞错了吗?” “呵呵,搞错!我看你是搞笑吧!” 摊主见识过田萌萌的能说会道,不想跟田萌萌扯皮,岔过话说道:“已经耽误你们不少时间了,我看这么着吧,东西你们还给我,我补偿你们一万块钱,不然我就报警,咱们用法律来解决。” 孟子涛冷笑道:“那你就去报警吧,一万块钱居然就想打发人,真是可笑!” 摊主听孟子涛这么说,心道“有戏”,连忙笑着说道:“钱的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嘛,至于报警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这个麻烦不是我麻烦,而是你们麻烦,有些事情我也不想明说,不过我相信你们应该是懂的。” 孟子涛将脸一板,语气不好地说:“你是想威胁我们喽!” “不不不!”摊主笑着摆了摆手:“我这可是友好协商,不过协商嘛,总要考虑各种问题的,我只是在给你们提个醒,不要最后因为做出的决定而后悔。这样,我再加两千,你看可以吗?”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如果有诚意的话,就别拿什么一万二这样的价码出来了,最少十万不然免谈。” 摊主心头一喜,孟子涛能够出价,说明这事已经成了大半了,接下来不过是讨价还价而已,不过,他心里也有些疑惑,难道孟子涛没有看出来那块翡翠价值上千万,所以才只要了这么一点? “老板,行不行说句话,我们可没时间跟你耗着!”孟子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摊主回过神来,注意到孟子涛的年纪,当即就把心中的疑惑放下,接着就跟孟子涛讨价还价。 孟子涛把补偿的价钱咬的很死,摊主说的嘴皮子都快破了,还只是降了一万,最后也只得同意。 由于摊主没有那么多现金,而银行自动柜员机一天转账最多也只能五万,摊主又去问人借了一些,这才凑足了九万块。 交易完成,摊主拿着“失而复得”的翡翠方牌,心里乐开了花,把心里稳稳感觉到的不对劲都抛到了脑后,哼着小曲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摊主兴冲冲的离去,田萌萌有些说道:“你说咱们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一点?” 钟锦贤撇了撇嘴:“呵呵,什么叫过分,难道我们逼着他了?再说了,古玩这行规矩就是这样,他怎么不说买家打了眼,可以去他那退货呢?又想赚买家的钱,又想不让买家赚他的钱,好处都被他占了,天底下哪来这种好事?” 说到这,钟锦贤又笑了起来:“说实话,这也是老天爷想要惩罚他。” 钟锦贤为什么会这么说?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先前那个老人插足之后,孟子涛的警惕心就提了起来,毕竟那件翡翠方牌价值数千万,摊主如果知道了实情,肯定会眼红,说不定就会惹来麻烦。 于是,孟子涛当即决定,马上离开潘家园,反正捡了这么一个大漏已经超出预计了,而且潘家园又不会马上关门,完全可以明天再来。 不过,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注意到一家同样是售卖翡翠制品的摊位上,同样也有几件翡翠大方牌,其中居然还有一件看起来和他刚才买到的类似……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鬼市寻宝(四)(21/60) 孟子涛原本也觉得这事会不会太巧了一些,直到上手一看,才发现这些翡翠方牌不过是C货翡翠,也就是经过了人工染色的翡翠。不过这几块C货翡翠制品做的还是比较逼真的,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水准。 于是,孟子涛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主意,用C货翡翠来代替真品。 要说,对行家来说,C货翡翠还是比较容易辨认的,但关键那个摊主是行家吗?如果是行家的话,也不至于把真品当赝品卖了。 而且,刚才光线不好,摊主又没看仔细,孟子涛觉得自己的主意应该能成,就算被对方识破了,他也可以抵赖。 古玩行的生意人走眼之后,还想要把东西要回来并付诸实施的情况相当稀罕,孟子涛以前都没有遇到过,也基本没听说有人这么做过。 所以,孟子涛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没想到对方还真就因为眼红这么做了,而且和孟子涛的判断一样,这人的眼力有限,把赝品当成了真品。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就叫自作自受吧,不过这钱我也没打算自己花,准备放到我名下的慈善基金会,多资助几个贫困学生,相信这几个学生会念到他的好的。” “啊!孟哥你名下还有慈善基金会啊?”田萌萌很诧异。 “对,是年初的时候成立的,主要用来资助贫困学生。”孟子涛把成立基金会的原因简单的跟两人说了一遍。 田萌萌说:“真没想到,孟哥你的心肠这么好。” 孟子涛摆了摆手:“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吧,自己赚了钱总要为社会做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我觉得社会上你这种人多一些才好呢,不像某人,只知道吃喝玩乐。”田萌萌嗔怪地看了钟锦贤一眼。 钟锦贤苦笑道:“我怎么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了?再说了,慈善基金会我家也有啊。” “又不是你办的。” “得,改明儿,我去注册一个行了吧……” “别别别。”孟子涛连忙打断了俩人的对话,说道:“老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做慈善也要真心实意,不然花了钱自己还不痛快又何必呢?” 孟子涛劝了几句,马上就岔过话题,说道:“你们刚才不是问,那块翡翠是什么种吗?其实那是‘木那种’。” 田萌萌有些诧异:“翡翠不是玻璃种、冰种之类吗?怎么还有‘木那种’?” 钟锦贤说道:“平常的翡翠,是以质地来分种水的,而‘木那种’是以场地来起名的,它是翡翠市场上一个档次较高的种料,产生木那场口,这个场口在缅甸帕敢场区是最古老、最著名,也是产量大的老坑区。” “木那场口出产的翡翠以鲜艳均匀的绿色、透明清澈的水头著称,大多数带有明显的点状棉,但这没有影响到其高档次。不过,木那种每年的产量很少,其中高档的更是有市无价,搞不懂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摊位上。”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这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就当老天爷送给咱的吧。行了,咱们接着再逛逛吧,翡翠等方便的时候,再给你们看。” “行。”钟锦贤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接下来咱们一起吧,我也想沾沾你的好运气。” 孟子涛笑道:“呵呵,一会你如果遇不到满意的,别怪我就行了。” 孟子涛确实是一语中的,接下来逛到鬼市的摊主都快收摊了,大家也没多少收获,好像刚才捡漏之后把好运气都用光了。 钟锦贤站起身来:“得了,今天看来遇不到满意的了,真是郁闷。” 孟子涛笑道:“说不定你刚才不跟着我,现在已经收获了几样好东西了。” 钟锦贤摇了摇头:“哎,都是命啊!” 话音刚落,俩人就听到田萌萌问面前的年轻小贩道:“老板,这小盒子怎么卖啊?” “哎呀,姑娘你真是好眼力啊。” 年轻小贩正在收拾东西,抬起来看了看香炉,马上就夸了起来:“不是我夸啊,这盒子可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他是从太监手里淘换来的,来历嘛你应该能猜到,对了,就是太监从宫里顺出来的。” “我告诉你呀,这东西我以前还舍不得换,这不,现在金融危机没办法,只能忍痛割爱了,你要的话,我也不多要,你给八万八就行了。” 钟锦贤一听这话,哂笑道:“八万八,我看是八十八吧。” 年轻小贩摇了摇头:“小哥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八十八?这可是掐丝珐琅啊!知道什么是掐丝珐琅吗?在清代可是皇室专用,八十八连根毛都买不到。” 田萌萌说:“老板,你也别来虚的,如果是好东西能放这里?也不怕给人顺了。而且,说实在的,我也是觉得它还看好看才买回去准备当个花盆,一百块钱给我吧。” “你拿这东西当花盆?” “难不成还不能当花盆啊,我看这东西也就当花盆实在一点,一百块钱不能再多了。” 年轻小贩听了这话,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一百块钱,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田萌萌眉头轻皱,很是不满。 小贩站了起来,火气十足地大声说道:“我就这么说话,怎么滴啦!没钱就滚一边去,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钟锦贤一听这话也火了:“麻痹的,孙子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揍你!” “有本事你来啊,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啊!”小贩气势也很足,不过从他闪烁的目光中,也能看出来他心中的底气可能没那么足。 见周围的人看了过来,孟子涛连忙劝了起来,旁边一位中年摊主也连忙起身,说道:“小朱,大清早的别那么大的火气,咱们生意人和气生财。” 小贩嘀咕道:“我也想和气生财啊,关键这盒子我一百五进的,她一百就想买,当我什么人啊,做慈善的吗?” “行了,少说两句。” 中年摊主劝了小贩,接着面带笑容对孟子涛他们说道:“抱歉啊,我这位兄弟今天生意不好,心里有些不痛快。” 田萌萌忿忿地说:“不痛快也不能冲着我们发火啊,再说了,他生意不好又不是我们的事,有本事多拿一些好东西,生意能差的了吗?” 中年摊主和颜悦色地说:“你消消气,要不这样吧,这盒子就算一百五,你别觉得贵,可以去打听一下,这种品质的盒子没三百真不容易拿的下来。” 田萌萌哼了一声:“不要,真当我稀罕它啊!” 小贩也哼了一声,坐回凳子上重新整理他的东西,孟子涛他们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没有多说什么。 大家被这个小贩搞得没了兴致,正准备离开,孟子涛注意到刚才那个劝架的中年摊主上的一只碗,于是又走了过去。 孟子涛拿起那只碗看了一下,这碗使用洋彩绘制而成。 顾名思义,从“洋彩”的“洋”字上,便知其与西洋有关。清代唐英曾这样表述:“洋彩器皿,本朝新仿西洋珐琅画法,圆琢白器,五彩绘画,摹仿西洋,故曰洋彩。人物、山水、花卉、翎毛无不精细入神,所用颜料与珐琅色同。” 此为黄地洋彩钩洋莲纹碗,造型端正,胎质洁白细腻,碗内罩白釉,碗心以矾红彩绘五只蝙蝠,寓意五福,外壁以明黄釉为地,敷粉彩绘百合,蝴蝶兰,荷花等六朵盛开的鲜花,配以茂密的绿叶和各色小花,足内施白釉书青花篆书年号“大清道光年制”款。 从碗的胎釉、色料等方面来看,这只碗应该是一件真品,各方面可圏可点,还是比较难得的。 田萌萌被孟子涛手里的碗吸引了过去,轻咦了一声:“咦,这碗很漂亮啊,是什么彩啊?” “这是洋彩。”孟子涛也没多说,对着摊主问道:“老板,这物件多少?” “这个数。”中年摊主对着孟子涛比了一个九的数字。 “这碗要九百啊,网上一套很漂亮的碗都不要这么多钱,实在太贵了。”田萌萌装作惊讶地说道,事实上,她也知道,既然是孟子涛看上的东西,肯定不可能只止九百块钱,她这么说不过是插科打诨,帮孟子涛砍价而已。 中年摊主也不气,笑着说道:“姑娘,我不是说网上的东西不好,但那不是古董,而且都是机器制出来的,哪能跟我这个比?况且,我这碗可不是九百而是九万。” 这时,旁边的年轻小贩插嘴道:“周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就凭他们怎么可能付的起九万块钱啊,不是省省力气,做别人的生意吧。” 中年摊主回头瞪了小贩一眼:“小朱,我这可没你什么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吧!” 小贩闻言神色有些不虞,心道:“好心帮你不领情,我到要看你最后能卖多少钱?” 中年摊主双换了一副笑脸,对着孟子涛说:“小哥,我看你一眼就能看上这物件,想必应该懂的它的价值,我说九万真的不贵。”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老板,不是我说,就算在店里,这样的物件九万也用不到,我觉得两万就差不多了。” “嘿,两万,你们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旁边的小贩又嗤笑了一声。 “小朱,少说两句!” 中年摊主心里有些不满了,斥了小贩一句,接着对孟子涛说:“小哥,你说我九万贵了,但你这两万也太低了,咱们各退一步,算七万怎么样?” “四万!” “真不行,最低六万五。” “老板,我是成心想买,五万可以了。” “六万,不能再低了。” “五万六,我可以给你现金。” 摊主沉吟了片刻,同意道:“行,那就五万六吧。” 旁边的小贩本来就因为今天买卖不好生了一肚子气,现在见摊主居然就要做成一笔五万六的生意,他眼红了,嫉妒了,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周哥,你不会真信他的话吧?就他这模样,能一下子拿出五万五的现金出来吗?我看跟白日做梦差不多。” 小贩几次三番的不怀好意,让孟子涛心里也起火气,冷笑道:“如果我真能拿出这笔钱,你准备怎么办?” 小贩双手抱胸,冷笑道:“如果你马上就能拿出这么多钱,我的东西随便你挑。” 孟子涛哂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小贩为了保险起见,又加了要求:“对,就是我说的,不过你可不准去银行拿,而且只限于你一个人的现金。” “行,答应你。”孟子涛对着小贩冷冷一笑,接着就拿出了他的手包。 小贩觉得孟子涛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这可是鬼市,谁来鬼市会带这么多现金啊,根本没有道理嘛。再加上刚才田萌萌杀价那么狠,让他自认为孟子涛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 但紧接着,小贩的表情就他的表情就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孟子涛从手包里,拿出足足六叠红彤彤的钞票。 说起来,就像小贩想的那样,孟子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带这么多现金,但加上先前卖翡翠的摊主付的,也就差不多了。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小贩整个人都呆住了,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三个字,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和小贩相反,中年摊主倒是相当的高兴,这碗当初他拿到手不过花了两百块钱都不到,现在一下子赚了两百六十多倍,心里都乐开了花。 正当中年摊主接过钱的时候,小贩回过了神来,此时他看着摊主手上的钱,那真是羡慕嫉妒恨,整个人都有些不理智了,脱口而出道:“周哥,这钱你可要看好了,上回老西卖了只执壶,收到的可都是假钱,教训不可谓不深刻啊!” 孟子涛深深地看了小贩一眼,原本他还不想把先前的打赌当回事,这回他可不会罢休了,说道:“验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你这么关心,要不要你也帮忙过过手?” 小贩闭口不言,毕竟他不是中年摊主的什么人,这话他不好接。 中年摊主花了不少时间,把钱一张张的验过一遍,反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哥,这里一共五万六没错。” 小贩听了摊主的话,一张脸涨的通红,眼睛滴溜溜乱转,想要找个方法转移大家的视线。 不过,孟子涛可不会原谅他,他似笑非笑地对着小贩说道:“这位朋友,刚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我如果拿出这笔钱,你就让我挑一件东西,这事我没有听错吧?” 那小贩此时根本不敢跟孟子涛对视,而且装聋作哑,不肯说到底怎么解决。 孟子涛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怎么,您只会对对嘴皮子!” 小贩肯定是不可能认刚才的赌的,他有些心虚地打了个哈哈:“我刚才有说过什么吗?没有吧,你们能拿出证据来,我就认了!” 小贩的不要脸,把大家都给气乐了,没想到居然能遇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钟锦贤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准备孟子涛一声令下就动手。 一旁的中年摊主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样好了,我送个东西给你当做添头怎么样?” 孟子涛摆了摆手:“老板,你的东西我不要,这事我也不是我们强人所难,你看他是什么人,三番两次说些怪话,就算是泥人也有火气吧,今天这事,如果他不拿东西出来,我肯定没完!诸位,是不是这个理?” 孟子涛向周围看热闹的观众拱了拱手,众人也纷纷称是,只要是正常人,都认同孟子涛的话。 看着一边倒的局势,年轻小贩也怕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他肯定是不可能让孟子涛随便挑选他的东西的,不然他就亏死了。 “这可怎么办……咦,有了……” 年轻小贩突然想到了刚才孟子涛说的话,接着就弯腰从身后放古玩的箱子里翻找了一会,接着从中拿出了东西,递到了孟子涛跟前:“给你!” 众人以为小贩会拿出什么东西来,结果一看,居然是几枚铜钱,全都一阵无语。 钟锦贤顿时怒发冲冠,骂了起来:“麻痹的,你这人要不要脸啊!” 年轻小贩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吗?刚才他可说了,只要我拿东西出来给他就行,这话大伙可都听的一清二楚的。照理来说的话,我给他一枚铜钱也就可以了。” 钟锦贤给小贩的厚颜无耻给气乐了:“怎么说,照你的意思,我们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啊!” “你们想谢我也行。” “信不信我抽死你!” 眼见钟锦贤想要冲上去了,孟子涛连忙把他给拦住了,说道:“算了,我刚才确实那么说过,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没必要和这种人为伍。” 说到这,孟子涛盯着小贩道:“把东西给我,今天这事就算了。” 见孟子涛这么说,小贩心里也松了口气,连忙把手里的几枚铜钱交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铜钱,对小贩说:“说句题外话,就你这样子以后还是别来潘家园了,太丢人。” “就是!”周围观众也都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小贩很尴尬,连忙收拾了一下东西,灰溜溜地就走了,从此之后他也确实没有再来过潘家园,这是后话了。 拿着东西,三人走出了潘家园,钟锦贤边走说道:“子涛,不是我说,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换作是我,非得让那家伙脱层皮不可。” 田萌萌义愤填膺地说:“就是,这种人实在太不要脸了,而且你这么放过他,他也不会念着你的好。” 孟子涛神秘一笑:“你觉得我会吃亏吗?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钟锦贤接过铜钱一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枚咸丰元宝,怎么看起来和普通的铜钱不太一样啊。” “给我看看呢!”田萌萌连忙问钟锦贤讨要,看了之后也啧啧称奇。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这不是普通的铜钱,而是雕母。” “雕母?什么意思?”钟锦贤和田萌萌疑惑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解释道:“雕母其实就是古代的母钱,也就是说,这是一枚‘咸丰元宝’母钱。关于清代雕母制作过程的文字记载非常少,常被引用的总结起来有两种:一是清人鲍康的《大泉图录》;二是《皇家文献通考·钱币考》。” “鲍康在《大泉图录》中介绍道:每次开始铸钱币时,钱局先用质地纯净的上好象牙,按照拟铸造的钱币式样,雕刻成钱样,然后经钱法堂,即户部主管部门的官员审定通过。” “再由有资质承接官方订货的铜匠铺中的熟练工匠,用精铜雕刻而成带有小方孔或小圆孔的钱形模具,被称之为祖钱或雕母。当时只有熟练工匠才能雕出高质量的祖钱,印模过程中不会挂砂,从而形成光滑的钱模。” “准雕母须经钱局审定后,方可使用,而被称为‘金口’的穿孔,必须由钱局工匠完成开穿工序,使之成为印模翻铸次级的模具,母钱形态。然后,再经由母钱印模,正式铸造出大批的流通货币。” 钟锦贤恍然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雕母应该相当的珍贵吧?” 孟子涛笑道:“那是肯定的,因为雕母均为手工雕刻而成,枚枚不同,在钱币铸行流程中处于十分重要的位置。因其特殊的性质,加上钱局使用后往往存档入库,故民间流传相当稀有,而其工艺的特殊性又使雕母具有流通钱无法比拟的艺术观赏价值。像这枚雕母,以现在的市场价值估计足有百万以上。” 钟锦贤惊呼一声:“我靠,百万以上!那小子如果知道的话,我估计会吐血而亡吧。”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鬼市寻宝(五)(22/60) 听孟子涛说这枚雕母的价值居然至少能值百万以上,钟锦贤和田萌萌都相当惊讶,同时也幸灾乐祸。 田萌萌笑嘻嘻地说:“那家伙也是个睁眼瞎,这样的宝贝拿到手里,居然都没有看得出来。我估计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孟子涛笑道:“这到不是,你们看这几枚铜钱,其中就只有一枚是真的,其它都是现代工艺品,连做旧都没有。” 说着,他就把刚才得到的那几枚铜钱都拿了出来,钟锦贤和田萌萌一看,还真是这样,明白过来,不是那人没看出来,根本就是他早就下先入为主,认为这枚雕母是赝品了。 “这家伙可真够不要脸的,活该他‘走宝’。”虽说孟子涛占了便宜,但这还是让俩人有些生气。 孟子涛笑了笑:“不说这事了,咱们现在去哪?” 钟锦贤说道:“去吃早饭啊,刚才就已经很饿了,这样,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的早餐都是正宗的老口味,而且都是”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路上,孟子涛接到了舒泽打来的电话,说了要去的那家早餐店后,舒泽马上在电话里表示他也过来。 地方有点远,开车也要十几将近二十分钟。 到地方的时候,正好过七点,店门口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了,才几步路的功夫,孟子涛就看到两大盘的烧饼销售一空,店员连忙让前排的食客稍等片刻,食客们也没什么怨言,耐心等待,不过排在后面的人估计有些等不及了,嘀咕着走了。 钟锦贤是这里的老顾客,他跟店员打了一声招呼,店员就笑着让他们自己去楼上。 走进店里,孟子涛发现店面不大,一共才五六张桌子,当然已经坐满了人。跟着熟门熟路的钟锦贤上了楼,只见楼上被分为两个房间,一个房间关着门,也不知道里面放什么的,另一个房间就连像包间差不多,不过比较简陋,但总体而言很干净。 “子涛,你想吃什么,要不要我推荐一下?” “你推荐吧。” 钟锦贤介绍道:“这里的纯烤烧饼非常有名,不容错过,还有灌汤小笼包和炒肝也都很地道,你要觉得不够,再来碗面茶,不过面茶估计要等一会才好。” “没问题,每样都来点吧。” “炒肝和面茶你要大份还是小份?” “大份吧。” “这里的大份分量很足的哦。”田萌萌提醒道。 钟锦贤笑道:“子涛可是练武的,给他一头猪他估计都能吃下。” 孟子涛笑骂了一句:“你当我是饭桶啊!” 钟锦贤哈哈一笑,问了田萌萌想吃什么,接着去楼下点单了。 钟锦贤上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盘烧饼,后面还跟着一位店员,他手里的托盘里,装着两碗炒肝、一碗汤还有一碗酱肉。 钟锦贤坐到自个儿的位置,招呼道:“子涛,来试试这烧饼配上酱驴肉,不是我吹,一般地方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孟子涛照着钟锦贤的步骤,把烧饼配上酱驴肉。 烧饼是热乎乎刚出炉的,夹上店家自家的酱驴肉,一口下去,那叫一个脆,里面的驴肉也恰到好处,嫩嫩的只有酱香,不愧拥有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的赞美,不过这也是店家处理的好,处理的不好那就是暴胗天物了。 两三口一个烧饼下肚,孟子涛不吝赞美之声,接着就在钟锦贤的介绍下,品尝面前的那碗炒肝。 炒肝是京城地区的传统名吃。具有汤汁油亮酱红,肝香肠肥,味浓不腻,稀而不澥的特色。这里的炒肝汤汁油润透亮,爽滑的肥肠和鲜嫩的猪肝均匀地分散其中,再加上淡淡的蒜香,光是看着都不由得让人垂涎三尺。 孟子涛细细品味,猪肠处理的恰到好处,肥滑软烂,猪肝软嫩鲜香,整体而言清淡不腻,醇厚味美,让人吃了欲罢不能。 钟锦贤笑着介绍道:“这里的炒肝始终秉承着传统制作工艺,每一道工序都一丝不苟,所以做出的炒肝也保持着京城的最高水准。” 孟子涛对此表示赞同:“确实,阿泽也带我去一家小吃店吃过炒肝,但水准和这边的确实要差一些。” 钟锦贤说:“说实在的,阿泽还真算不上真正的老饕,找的地方算不上最好的。” 话音刚落,就听舒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过来:“怎么着,我不在你们就说我坏话啊。” 钟锦贤笑道:“本来我的也没说错啊。” 舒泽不屑地说:“切,你知道的地方我都知道,但你知道的地方,基本上都要预约吧,谁临时吃饭会还会提前预约?” 钟锦贤嘿嘿一笑:“嘿,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对对店名,看你知道的多还是我知道的多。” “懒得跟你啰嗦。”舒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了看桌上东西:“有我的份吗?” 钟锦贤嘻嘻一笑:“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啊,自己点去。” 舒泽对着钟锦贤瞪了一眼,下楼去点单并且端了上来。 开开心心地吃完了早饭,舒泽对孟子涛说:“对了,子涛你给月澜配的药效果很不错,她说已经跟平常没什么俩样了。” 孟子涛说:“让她好好休息,这是她的错觉,哪有一晚上就能好的道理。” “我也是这么说的。”舒泽点了点头。 田萌萌插嘴道:“月澜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舒泽摇了摇头:“别问了,这事不太方便跟你们说。” 田萌萌嘀咕道:“什么呀,神神叨叨的,不会是中邪了吧?” 舒泽和孟子涛相视一笑,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还真够敏锐的,如果按传统说法,这事和中邪还真差不多。 田萌萌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有些讶然道:“不会是真给我说中了吧。” 舒泽笑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有些事情知道了可不一定是好事。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肯定是不会中邪的。” “不说就算了。”田萌萌撇了撇嘴,不过心里却因为认为自己猜中了,感觉到了丝丝寒意,就算舒泽想说,她都不太愿意听了。 舒泽岔过话题:“对了,你们早上有什么收获没有?” 钟锦贤有些唉声叹气地说:“我和萌萌运气不好,都没什么收获。” 舒泽听了这话,就看向了孟子涛:“看来子涛的收获应该不小吧?” “不是收获不小,而是大的海了去了,我想起来就羡慕嫉妒恨啊!”接下来,钟锦贤添油加醋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舒泽这样的富豪之家,翡翠是不缺的,所以他对雕母反而更感兴趣一些,问孟子涛要过雕母之后,他就津津有味地欣赏了起来。 “当时,雕母都严格控制在钱局相关人员手中,极少流出,再加之清末民初、改开之后几代人不遗余力的大力搜罗,现在已经很难再新发现开门到代的雕母了,而且现有的雕母大部分或流出海外,或入捐各大博物馆。留存在市面上的雕母,自然更是稀如星凤,往往是藏友们竞相争夺的对象。” 舒泽不停地用工具欣赏着手中的雕母,嘴里还一直介绍道:“而且,这枚‘咸丰元宝’还是当千大钱,那就更不得了了……” 钟锦贤忍不住发问道:“怎么说?” 舒泽把玩着手里的雕母,笑着介绍道:“在当年,当五百、当千大钱,自咸丰三年十一月开铸,到咸丰四年六月停铸,铸造期仅七个月,市面上也没有见过这两种大钱,因此,这两种大钱当年很可能只停留在雕母阶段,并未正式开铸,你说珍贵不珍贵?” 孟子涛听了舒泽的介绍,有些好奇:“我可知道你不太喜欢收藏古泉的,对这钱怎么这么熟悉?” 舒泽嘿嘿一笑:“我上大学的时候,和我同宿舍的同学手里有过一枚当五百大钱雕母,时不时的跟我们现宝,你说记忆能不深刻吗?不过说来也好笑,就是因为他太高调了,大四毕业之前,他的这枚雕母被人给偷了,一个大男人哭了好几天。” 钟锦贤讶然道:“不是吧,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带到宿舍里?” 舒泽说:“没,大三的时候,他就交了个女朋友搬出去住了,如果在学校里丢的,肯定闹翻天了。” 说到这,舒泽笑嘻嘻地看向了孟子涛:“子涛,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不怎么样,看你这样子准没什么好事。” 舒泽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是好事,我对天发誓真的是好事。” 孟子涛笑道:“对,我也相信是好事,不过是对你而言是好事。” 舒泽笑眯眯地说:“别这么说嘛,我得了好处还能忘记你啊。” “行了,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那个同学吗?自从那枚雕母丢了之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发誓一定要再找一枚,不过你也知道,这样的雕母很难得,没有缘份就算有钱也很难找到,所以……”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我的这枚转让给他?那我有什么好处呢?”孟子涛笑吟吟地反问了一句。 舒泽笑道:“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我那位同学家里有一方极品松茶石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让他把那方砚台转让给你。”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只是一枚价值上百万的雕母,他会让给我吗?” 松花砚产于松花江流域,乃清王朝发祥地,因而松花石制砚备受清帝推崇,并被康熙帝封为“御砚”,在一段时期内仅为皇宫专用,极少赏赐于王公大臣,民间流传甚少。 松花砚结构坚实,质地细腻,抚之无比冰凉,贮墨不固。赵朴初曾有赞言:“色欺洮石风漪绿,神奇松花江水寒。”可见大家对于松花砚之喜爱与推崇。 由于松花石砚和清皇室有关,价值当然不低,更何况舒泽认为极品,说不定就是皇帝用的,和皇帝沾边的砚台,市场价值和收藏价值都是毋庸置疑的,因此才有孟子涛这么一说。 舒泽笑道:“你不是刚刚得了一块‘木那种’方牌吗?我同学的父亲最喜欢收获高档翡翠,有了它应该就差不多了。” 孟子涛指了指自己,笑道“你当我傻啊,拿价值几千万的翡翠去换?” 这话一出,令大家都愣住了,过了半响,钟锦贤回过神来,表情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那块翡翠值几千万?” “当然了,先前在摊位上你难道没有注意?”说着,孟子涛把那件翡翠大方牌拿了出来。 “这不是萌萌一直让我看她的手镯……嘶!”话还没说完,钟锦贤终于在自然光线下,看清了翡翠方牌的真面目,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舒泽也淡定不下来了,直接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翡翠,视线都在翡翠上面了。 田萌萌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块翡翠,嘴里念叨着:“美,实在太美了!” 过了五六分钟,钟锦贤见舒泽还不放手,有些忍不住了:“我说阿泽,现在可不是独乐乐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也欣赏一下啊!” “等等。” 这一等,又是几分钟过去了,钟锦贤嚷嚷道:“再让我们等,我们可就抢啦!” “急什么急啊!” 舒泽抬起头来,看到钟锦贤和田萌萌凶狠的眼神,心里打了个颤,知道再不放手,就引来众怒了,只得不舍的把翡翠放到了桌上。 田萌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翡翠抓到了手里,让舒泽看得都有些心惊胆战。 “子涛,你……” “我怎么了?”舒泽的欲言又止让孟子涛有些奇怪。 “还能怎么,说你运气好啊。”舒泽有些颓然地说:“我都要怀疑,福神是不是天天住你家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孟子涛笑着摊了摊手。 “真想把你打一顿啊!”舒泽看着孟子涛的笑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捡漏有什么问题吗?” 舒泽冷哼一声:“哼!别跟我说话!” 孟子涛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舒泽调整了一下情绪,赞叹道:“说起来,这木那种确实不愧为高档翡翠品种,居然能出这么一大块精美绝伦的好料,怪不得现在会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 其实,木那种翡翠被人重视已经有些晚了,主要的一点是60年代后,整个帕敢场区出的翡翠料几乎是百赌百输,而上下木那的场口连出满色玻璃种,因此整个东南亚玉商,都对木那种翡翠原料趋之若骛,一些矿口原石仿木那、冒木那泛滥成风。 国人开始玩翡翠后,木那种翡翠于近年来在国内开始扬名起来,也受到了内地市场的极度追捧,木那这个名字也快速得到了市场的认同。 在市场的推动下,木那种更是大卖热卖,色和种好一点的料子往往有市无价,从而导致了一种现象,大马坎场区、莫老埂、仙桐、莫敢场口,更是为了自己的料有点棉而欢呼雀跃。 说起来,孟子涛由于异能鉴定翡翠和玉石原料有不良反应,所以对翡翠不是很在意,但就算这样,木那种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 先前看到这块翡翠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网络上形容木那种翡翠的一句话:海天一色,点点雪花,混沌初开,木那至尊。 先前,孟子涛觉得这句话太过夸张了一些,但这块美的令人都不敢相信是真品的木那种翡翠,却让他彻底服气了。 过了好一会,钟锦贤的视线从手中翡翠上移开,长舒了一口气道:“先前我听有人说,如果不懂木那种,就算看到了也会当做垃圾料。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我是彻底相信了,如果在不懂行的人眼里,这块完美翡翠,肯定会像那个摊主那样,当成是现代工艺品。” 田萌萌一脸痴迷地说道:“哼!那是他瞎,这么美的工艺品有多少我要多少!可惜啊,这东西不是我的,呜呜……要是能够天天抱着它睡觉该多好啊!” 田萌萌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接着对着钟锦贤说道:“钟锦贤,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如果找不到这样的翡翠,我等到老死肯定不会瞑目的!” 钟锦贤马上就变成了苦瓜脸:“萌萌,你这是强人所难啊,况且这样的翡翠,就算我有钱又从哪里去找呢?” 田萌萌皱了皱鼻子:“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找到!” 见钟锦贤看向自己,孟子涛笑道:“你们可别打我的主意,这翡翠我肯定没有出让的打算。你们扪心自问,换作是你们会肯出让吗?” “唉……”大家都沉默不语,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大家都受过良好的教训,而且家世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所以很快也就调整好了情绪。另外,东西还在孟子涛手里,想要欣赏也方便。 田萌萌好奇地问道:“说起来,这块翡翠按你们行里的说法算什么种啊,老坑玻璃种吗?” “我觉得比老坑玻璃种要更胜一筹吧,估且算是吧。”钟锦贤回道。 舒泽笑了起来:“事实上,按行里的说法,在鉴定的时候,就没有说这是什么种,那是什么种的,不信你问子涛。” 钟锦贤微微一怔:“呃……子涛,难道你们真的不说的?”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我对翡翠这行了解的不够深入,不过据我了解,行家们在看到一件翡翠成品时,并不是凭这是什么种、什么色来确定翡翠的价值。他们也不会说:‘你说这是什么种,我认为是什么什么种,你同意吗?’或者‘我看这是什么什么色,你的看法跟我一吗?’这的话出来。” 钟锦贤接着问:“那行家是怎么鉴定翡翠的?” 孟子涛说道:“事实上,行家们谈一件翡翠其实很简单,一般会从种水、颜色、形状、大小、卖相几个方面来评定,比如关于种水,他们会说:‘这件翡翠翠水头好,种老;这件翡翠种干,水头不够,结晶太粗’,这么一句话,就把翡翠的种水分了类。” 说到这,孟子涛指着自己的翡翠说道:“比如我这块翡翠,行家们会说:‘这件翡翠的光度好,结晶真是够致密,而且颜色很不错,够浓,够鲜艳’之类的评价。” “而如果翡翠颜色一般,他们会说,‘这件翡翠颜色浅一点;件翡翠颜色有点偏,带灰’等等……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会从浓、艳、正、匀以及多少这五个方面来考虑……”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姜铭宝的救助(23/60) 孟子涛把行家鉴定翡翠的标准跟大家讲述了一番,最后说道:“其实,不管是对于行家还是藏家,最重要的还是一件翡翠的卖相。价格很贵的翡翠中也有很多卖相不好的,买家买了它,虽然开始觉得买得便宜,但过一段时间就会不喜欢了,再出手也很难,即使卖掉也挣钱不多。” “卖相好的翡翠不一定都是高档的,也有中低档翡翠但卖相极佳的。这样的翡翠买时可能觉得比同类翡翠要贵一些,但买回家去,越看越喜欢,这样的翡翠比其他翡翠升值快,一段时间以后就觉得买得非常值了,相比之下也比较容易出手.往往挣得很多。” 听了孟子涛的这番讲解,钟锦贤笑道:“当初别人跟我说,踏入这一行一定要有一个名师,往往可以省下不少功夫,少走不少弯路,当时觉得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这完全是至理名言啊,要是我当初有子涛这样的老师,现在不说成为翡翠专家,至少也是老手了。” 舒泽哈哈一笑:“子涛确实厉害,不过就算你跟子涛学,就凭你的懒散样,也比现在好的有限。” 田萌萌对此完全赞同:“舒哥说的对,你这人完全就是三分钟的热度,你说说你的那些兴趣爱好,有哪个是能够坚持到底的?” “喂喂喂!”钟锦贤有些不满了:“怎么好端端的,我说了一句话怎么就成了我的批判大会了。” “就要让孟哥他们批判你。”田萌萌嗔怪道:“别的不说,你说你才玩了多久的田黄,现在又想要玩鸡血石了,你不是三分钟热度是什么!” 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无语,这才多长时间,钟锦贤连田黄都没搞明白,居然又想要玩鸡血石了? 钟锦贤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又没决定要买。” “你扪心自问会不买吗?”田萌萌无情的戳穿了他。 舒泽接过话道:“不是我说你,你在田黄上吃的亏难道忘记了?怎么又突发其想玩鸡血石了?” 钟锦贤摆了摆手:“我真就是这么一说,而且我也不是买成品鸡血石,而是鸡血石原石。” “你怎么会想买鸡血石原石?”舒泽有些好奇。 钟锦贤解释道:“还不是因为鸡血石这两年价格上涨的很快,我一个朋友他有路子,能够拿到比较便宜的原石,问我有没有兴趣,基本没多少风险。我琢磨着这生意能做,但因为我对鸡血石原石不熟悉,所以暂时还没有答应他。” 田萌萌反对道:“你又不缺赚钱的路子,去趟这个浑水干嘛?” 钟锦贤反驳道:“这怎么是趟浑水呢?都是验过了货才付钱拿料子,不对就不买呗。” “听你的意思,你想找个人去帮你看料?”舒泽笑嘻嘻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你可别找我,我对鸡血石原石真的不懂。”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对原石类的器物全用的异能都有不良反应,他可不想受罪。 见孟子涛态度很坚决,钟锦贤也有些遗憾,对田萌萌说道:“回头我回了我朋友总可以了吧?” “哼!随便你!”田萌萌哼了一声,其实,她平时都不怎么管钟锦贤这样的事情,只不过钟锦贤最近一段时间老是贸然进入自己都不熟悉的行业,而且损失往往要百万以上计,她觉得不能不管,才借着今天的机会,提醒钟锦贤要慎重。 孟子涛马上换了一个话题,拍了拍手:“大家都吃好了吧,咱们接下来去哪?” 舒泽说:“去找我那同学啊。” “你那同学也是京城人?” “是的,他现在在帮他家里的公司跑业务。” 孟子涛问:“那他到底肯换砚台吗?” “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听听他怎么说。” 说着,舒泽就拿出手机给他的同学打了个电话,电话没响起声就接通了,舒泽也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怎么说?”孟子涛又问道。 “他电话里说,让咱们去他那再说。”舒泽显得若有所思。 “他现在在哪?” “诸老三的那家山庄。” 钟锦贤有些疑惑:“你好像和诸老三有些不对付吧?你那同学怎么让你去他那?” 舒泽说:“这到没什么,我和诸老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是吧,那家伙可是有些小肚鸡肠的。”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商业上的矛盾,本身并没有什么,商业上的事情你也知道,只有永恒的利益。” 舒泽接着说道:“不过,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我和他还是相互看不顺眼,如果没事我根本不会去他的地盘。” 钟锦贤说:“照你这么说的话,今天这事有猫腻喽?说实话,大早上的居然约你在诸老三那里见面,没什么事情才怪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那一会还要去吗?” 舒泽站起身来:“去,干嘛不去!又不是龙潭虎穴。不过,贤哥你先和萌萌一起回去吧,我和子涛过去就行。”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难不成还怕诸老三那家伙啊。” 钟锦贤摆了摆手:“行了,你就别说了,现在就走吧。” 舒泽没有多说,一行人下楼结账,分坐两辆车向目的地出发。 舒泽说的地方是一家私人会所,四周风景优美,树木郁郁葱葱,鸟语花香,下了车走在林荫小道上,夏天的炎热都消散了一些。 舒泽和钟锦贤都有这里的会员卡,而且都是顶级的那种,这是会所开张的时候,舒泽之前说的那位诸老三亲自送到他们手上的,当然,当初诸老三和舒泽还没什么龌蹉。 不过,按舒泽的说法,诸老三是正宗的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就算后来两人之间起了龌蹉,诸老三的表面功夫也做的很好,简单来说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会所门口的保安检查了两人的会员卡,恭敬地请大家入内。 走进大厅,孟子涛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低调中带着奢华,非常符合来这的客人的身份。 一行人走进大厅,马上就有迎宾过来接待:“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 舒泽说道:“我跟姜铭宝约好了,你带我们过去吧。” 估计迎宾早就得到过交代,微笑着说道:“好的,麻烦贵客们这边请。” 由于现在时间还早,会所内没什么人,孟子涛一路上都没见到有哪位比较重量级的会员,所以除了一开始的新奇之外,也没多少意思。 没一会,大家就跟着迎宾走进了一间私人会客室,只见里面已经坐着六个人,其中四男二女。 那四个男的孟子涛一个都不认识,另外两个女的他就多看了几眼,没记错的话,她们应该都是国内的三线明星。 看到一行人进来,这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坐在右边的一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热情地打起了招呼:“舒少、钟少,好久不见。” 舒泽呵呵一笑:“没办法,我们都是劳碌命,不像诸少你这么轻松,一天到晚都不得闲。” 诸扬峰笑吟吟地说道:“工作要忙,身体也要休养,平时可以来我这里泡泡温泉运动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有时间再说吧。”舒泽对此不置可否,接着他看向刚才坐在诸杨锋左手边的一位青年,说道:“这位先生好像有点面熟啊,不知道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青年长相颇为英俊,不过却给人一种比较阴冷的感觉,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舒少有些贵人多忘事了,鄙人香江罗海旭,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这人虽然自称香江人,但一口普通话却非常的流利,不太像土生土长的香江人,而且,孟子涛对这人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舒泽一经提醒,马上就杨了起来,吡牙一笑道:“原来是你啊,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回内地,看来你不像传说中那么胆小怕事嘛。” 这个罗海旭并不是别人,正是步新知母亲的外甥,由于步罗两家关系很好,而且有些产业双方都有合作,之前也是舒家打击的对象,前段时间同样是损失惨重。 罗海旭打了个哈哈:“没办法,为了混口饭吃,也只能回来了,相信舒少应该不至于兴师动众地对付我这个小人物吧?而且我对舒家并没什么恶意。” 舒泽冷笑道:“呵呵,没有恶意,那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罗海旭摊了摊手:“这个真的只是恰逢其会,不信你可以问一下你的同学。” 原先坐在靠中间位置的一个年轻胖子闻言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孟子涛说:“子涛,今天叫你过来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舒泽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 姜铭宝有些张口结舌地说:“前天我输了五千多万,把我家里的一些东西都偷偷当了,如果被我家里发现了,非得揍死我不可。” 诸扬峰接过话道:“舒少,事先声明,姜少的钱可不是在我这里输的,我这也没有什么赌局。”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阴谋?(24/60) 诸扬峰的话,舒泽是相信的,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业务,不然许多会员来都不会来。 舒泽打量着姜铭宝,冷笑道:“行啊,姜铭宝你现在能耐了,连赌都沾上了啊,不过,你叫我过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把抵押的东西赎回吧?” “不不不!”姜铭宝连忙摆了摆手,有些慌张地示意在他左手边的中年人:“这位就是我的债主,他告诉我,如果我能邀请你过来,他可以做主免去我的利息。” “呵呵,你刚才在电话里为什么不说清楚?” 舒泽哂然一笑,原先他还觉得姜铭宝挺老实的一个人,所以毕业后一直都有交往,今天的事情却让他大失所望。事实上,如果姜铭宝在电话里把事情说清楚,他也是会来的,而现在,他和姜铭宝之间的同学情谊算是彻底结束了。 舒泽接着看向那个中年人:“不知道你又是哪位?” 中年人面对舒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紧张的情绪,他微笑着说道:“鄙人伍通,今天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当然舒少您要是觉得我这人碍眼,事后也可以来找我。” 从中年人这番话可以看出,他的底气很足,不过这也正常,姜铭宝输了五千多万,以舒泽的了解,至少应该有上千万的债,能够放这么多债的人,而且还背靠着一家大赌场,如果没点底气也不可能。 不过,孟子涛听到中年人的名字,心头一动,这个名字他先前偶然听到郑成翰电话里提到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倒霉了。 舒泽吡牙一笑:“那行,这话我会记住的。” 伍通心里虽然有底气,但他也不敢膨胀到敢跟舒泽扳腕子,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舒少,您先请坐,听说您一直在找墨玉寿星像,正好我知道一位朋友手里有一尊能够满足您的要求,等今天事情结束了,我给你们牵线搭桥,您看怎么样?” 舒泽微微一笑:“我看不怎么样,要么现在就把寿星像拿过来,要么我立马就走,你二选一吧。” 伍通只怕舒泽不答应,闻言马上说疲乏:“那行,你们先坐着喝会茶,我去联系我朋友过来。” 诸扬峰请大家在另一边的沙发入了座,并让服务员给大家重新上了茶和点心。 等服务员上了茶准备离开的时候,伍通也走了回来,笑着说道:“舒少,我朋友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会到。” “行,那就等你朋友到了再说吧。”舒泽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氛也因此冷了下来。 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如果是平时,作为此地主人的诸扬峰肯定会积极协调,不过今天他只做为中间人,就没有这个打算了,打定主意两边都不得罪,就那么老神在在地坐着喝着茶。 孟子涛喝着茶,和舒泽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聊着天,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他注意到姜铭宝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向舒泽努了努嘴。 舒泽看看姜铭宝,就见姜铭宝朝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舒泽想了想,就叫姜铭宝过来,有些事情他必须要了解一下才行。 “阿泽……” 姜铭宝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刚开口就被舒泽打断了,他淡淡地说道:“今后你还是别叫得这么亲热了,我心里别扭。” 姜铭宝表情一凝,知道今天过后和舒泽的关系彻底玩完了,不过他确实已经想不到办法了,如果真让他付利息的话,除非现在马上就还掉本金,不然越拖他越还不了,可他欠的债除了那些抵押的东西之外,还有两千多万,就算杀了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正因为这样,伍通告诉他,如果他能够让舒泽过来就能免掉利息,他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而且为了避免舒泽不来,他还特意隐瞒了实情。 要说,姜铭宝的行为也是人之常情,都这个时候了姜铭宝肯定要顾着自己,舒泽当然也能想的到,但同样的,站在他的角度他对姜铭宝的选择就十分失望了。 舒泽接着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过看在多年同学的份上,我或许可以帮你个忙,但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姜铭宝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事情很简单,姜铭宝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主要还是因为争风吃醋造成的。 姜铭宝小时候定过一个娃娃亲,但两人打小就不对付,相互看不对眼,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没什么联系。 等姜铭宝回到京城,偶然之间发现,曾经不起眼的小丫头,居然成了一个美女,而且正好是他中意的那种类型。于是他就借着机会去开始追求,慢慢的,对方也半推半就的同意了,成了他的女朋友。 老话说,女人是祸水,这句话虽然荒谬,但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至少漂亮女人身边永远不缺乏追求者,比如何婉奕现在就没有其他追求者吗?不过是被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而已。 但往往还有小部分女人做不到何婉奕那么坚决,觉得或许还能有更好的选择,或者很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而姜铭宝的女友就是后者,当然这不是姜铭宝亲口说的,而是大家的分析,但基本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于是,姜铭宝免不了和情敌起冲突,事实上,以他的实力,现在也只有一个身份地位和他不相上下的情敌了,而且两人斗到现在都没能分出胜负。 前天,姜铭宝有事到京城某个娱乐场所,正好遇到了那个情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的女友居然也在,俩人还有说有笑的,这把他气得怒发冲冠,差点就打了起来。 之后,情敌的意思是,斗了这么久该解决了,于是建议说两人对赌,谁输谁离开,姜铭宝脑袋一热就同意了,最终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姜铭宝说到最后,已经是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他干脆认输就行了,现在这个结果比他认输惨多了。 听了姜铭宝的讲述,孟子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舒泽当然也是如此,他问道:“姜铭宝,你抵押古董又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家的古董都在你的手里?” 姜铭宝苦笑道:“我大学毕业之后,家里的一些古董就已经交给我保管了。” 舒泽冷笑道:“嘿嘿,你家里人对你就这么放心。” “咱们同学几年,你难道不了解我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天会突然这么冲动,许多事情决定之前好像都不经过大脑。” 姜铭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实在想不通,前天他怎么会有那样的表现,都已经不计后果了,但如果那是他的本性,家里人又怎么可能把古董交给他来保管呢? “还不简单,jing虫上脑了呗。” 舒泽讽刺了一句,不过心里觉得这事可能并不简单,说不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内,于是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罗海旭。 罗海旭正好也看了过来,笑吟吟地端着茶杯朝舒泽敬了一下。 舒泽也不理他,对姜铭宝说道:“你刚才说你们是比大小,在学校里,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输的这么惨?” 姜铭宝在学校里就喜欢用骰子玩比大小的游戏,一般都是输少赢多,水平很高,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同意赌局。 “我也不知道啊,真是奇了怪了。”姜铭宝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场地提供的赌.具有问题。但这种话他没有证据是不敢乱说的,不然会给他引来更大的麻烦。 舒泽暂时不想管这件事情,问道,“你手上的古董都被你抵押了?” “是的。” “都不在你手上了?” “都拿去了。” 姜铭宝当时是写下欠条的,再加中这种事情他不敢告诉家里人,事后那些古董不得不给。 接着,姜铭宝小声说道:“你要的那件马少宣的鼻烟壶也在里面。” 我国内画鼻烟壶的有以下三个主要流派:京派内画鼻烟壶,鲁派内画鼻烟壶,冀派内画鼻烟壶。马少宣、叶仲三、周乐元和乌长安四人是京派内画的“四大名旦”。曾有民谣流传:“登堂入室马少宣,雅俗共赏叶仲三,阳春白雪周乐元,文武全材乌长安。” 马少宣为“四大名旦”之首,他的内画寒烟书画并茂,富有诗情画意,他制作的内画算烟壶,最常见的是一面绘画一面书法,即使是同一题材,也常配有不同的诗句。 其题材主要以山水画和人物肖像为主,尤以人物肖像画见长,他在画人物肖像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用明暗对比的浅黑色调,画出来的人物肖像逼真,造型生动,在97年的时候,甚至拍出过46万的高价。 姜铭宝手里的马少宣制人物肖像鼻烟壶,并不比当初拍出高价的那件逊色多少,也是舒泽的目标。不过到不是舒泽想要,而是他的生意伙伴有这个需求。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逼迫(25/60) 这个生意伙伴对舒泽来说还算重要,所以姜铭宝手里的马少宣制人物肖像鼻烟壶,舒泽最好能够得到,但如果得不到也也没什么,因此姜铭宝先前却跟他说,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暂时没有出让的打算,他也没有强求,以致于现在有些被动。 “那松花石砚呢?”舒泽问道。 “松花石砚还在我爸手里。” 姜铭宝说到这的时候,换上了献媚的笑容:“阿……舒少,您看咱们多年同学的份上,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把我抵压的古董要回来啊?” 舒泽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让我怎么要?” 姜铭宝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吧,您把我抵压的古董赎回来,这些古董先放您那里,等半年我再给你您钱并且支付一定的利息,您看怎么样?” 舒泽不置可否,说道:“我有些好奇,伍通都说了不要你的利息了,怎么你反而愿意付我利息?” 姜铭宝苦笑着小声说道:“说实话,对您我很放心,但对他们……” 舒泽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地问道:“你一共抵了多少钱?” “一共一千万。”姜铭宝十分后悔,到现在他想想还心痛不已。 舒泽说道:“你家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到是有些奇怪了,半年之后,你怎么拿一千万还我?哦,还有利息。” 姜铭宝说道:“您不是一直想要那件鼻烟壶吗?我可以转让给您。另外,我08年的时候,还进了一批翡翠毛料,您也知道这段时间翡翠价格涨的很快,我准备过年的时候,把这批东西给卖了,再凑一笔钱,应该可以还掉这次亏的钱了。” “你08年的时候进了一批翡翠毛料?” 舒泽对此有些惊讶了,因为他对翡翠的疯涨程度太了解不过了,而且为此还后悔不已。 因为,去年的时候,他遇到过一件比较极品的翡翠,有半包烟大小(竖切的半包烟),翡翠是老坑冰种,阳绿,满色,当时卖家报价280万,他还价到200万,但卖家不卖。当时他还感觉卖家傻不拉几的。也没有强求。 万万没想到,上个月的时候,他在朋友那又见到了那翡翠,朋友告诉他,翡翠是他花了1900万买的,就这还是友情价,别人的话没有2000万完全买不到。 当时,他还觉得朋友肯定买贵了,回去一打听才知道,朋友确实没买贵不说,就算2000万都还算便宜的。 原本一个能一年翻七八倍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珍惜,他怎么能不后悔?因此对翡翠的行情最近他很在意,知道今年毛料的价格也水涨船高。 舒泽的声音有些大,吸引到了不远处的伍通和罗海旭的注意,伍通还朝这边看了看,看上去有些感兴趣的模样。 “对,而且都是老坑的,品质非常好。”姜铭宝十分庆幸去年的这笔投资,不然的话,他根本没有办法还清这笔债务。当然,这也是因为免掉了利息,不然的话,他就只能跳楼了。 舒泽说:“既然这样,你现在干嘛不卖?” 姜铭宝说道:“这些毛料其实是和我朋友一起投资的,我也不好随便处理,而且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看,大涨还在后头,要不是急需还钱,年底我还不想卖呢。当然,也是您帮了大忙,不然的话,我也只能忍痛处理了。” 舒泽哼了一声,心里却盘算开了,他最近关注翡翠行情,知道翡翠市场确实升的很高,这有市场因素,但“调控”因素占了大部分,而且翡翠这玩意储量有限,特别是有些高品质的老坑品种,所以像姜铭宝这样,囤一些翡翠毛料也是不错的生意。 孟子涛见舒泽看向自己,哪会不明白他的想法,直接拒绝道:“别看我,翡翠毛料我可不懂,而且也不想懂,你想做这个生意,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姜铭宝也懂了,连忙对舒泽说道:“您如果想做毛料生意,我可以介绍专家给您,他已经在这行做了二十多年了,经验十分丰富。” “到时再说吧。”这个时候,舒泽并不想多聊这种事情。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一位中年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了会客室,他就是伍通的那位拥有墨玉寿星像的朋友。 相互介绍了一下,伍通的朋友就把寿星像拿了出来,只见玉质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光洁可爱,确实是品质极佳的和阗墨玉,然而,雕工却令舒泽不太满意,有几处细节明显没有处理好。 但考虑到符合要求的墨玉寿星像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舒泽也只能将就了,最后可能是因为伍通的交待,他朋友给的价钱到也不贵。 完成了交易,罗海旭笑吟吟地对舒泽说:“舒少,现在能不能谈一下咱们之间的事情了?” 舒泽也想知道罗海旭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于是说道:“找个地方,就咱们俩个人。” 罗海旭点头道:“可以……” 既然有这样的要求,诸扬峰起身带着两人出了门。 三人一走,伍通对着姜铭宝换了一张笑脸:“姜少,我刚才听说你手里有一批翡翠毛料?” 姜铭宝见伍通对翡翠毛料感兴趣,表情有些僵硬:“是我和朋友合伙进的。” 伍通摆出了紧逼的态度:“既然是合伙,想必你也有处置的权利吧?” 姜铭宝苦笑道:“伍经理,不是我不同意啊,如果我现在就处理的话,朋友就有损失了,换您的话,您会愿意吗?” 伍通笑眯眯地说:“如果我是你现在处境,说不定就同意了。” 姜铭宝听出了伍通话中的威胁之意,额头又冒出了冷汗,他用手抹了一下,讨好地说:“伍经理,打个商量,咱能不能等到年底的时候再说,到时如果您还想要毛料的话,我优先给您,您看成不?” 伍通呵呵一笑,说了一个解决办法:“这样吧,咱们还是用赌大小来决定,十个回合,你只要赢三局,这件事情就算了。” 姜铭宝知道自己必须要有个决断了,拒绝伍通的提议,他现在肯定不敢,答应吧,他因为前天的赌局已经对自己没了信心。 沉思了良久,姜铭宝终于还是同意了,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已经没有了再退让的可能,更何况十局之中,自己再怎么也能赢三次吧? 姜铭宝一咬牙,问道:“伍经理,您想怎么比?” 伍通笑着说道:“规则你自己决定,是你摇骰我猜,还是我摇骰你猜,或者咱们各摇五次。” 姜铭宝想了想,他可没有电视里那种摇骰的水平,因此如果都是他摇的话,他没有信心,但如果都是伍通摇,他同样也没有信心,所以他决定还是每人各摇五次,这样赢机会应该大一些。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再赌(26/60) 会所虽然不涉赌,但如果客人们自己想玩,这里也不可能表示拒绝,所以像骰子、牌九之类的娱乐工具,这里也都备着。 没一会,服务员就把东西拿了过来,伍通笑着说道:“姜少,要不你先来?” 姜铭宝觉得自己先手至少能够有一点优势,也没客气就同意了。他深深的做了一个呼吸,把骰子放进骰盅就开始摇了起来。 姜铭宝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以前他玩的时候还有规律,现在就上下左右乱掏一气,基本没什么花样可言,至于他的想法也简单,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然而,伍通既然会想到用赌大小这个办法解决争端,怎么可能没有能耐,于是等姜铭宝摇定离手之后,他就笑眯眯地说:“我压大。” 姜铭宝十分紧张地把骰盅拿起来,一看里面的点数分明就是“五五六”大,顿时有些傻眼。 过了半响,姜铭宝回过神来,苦笑道:“伍经理,您会听骰吗?” 伍通微微一笑,并没说他到底会不会,说道:“姜少你是打算认输吗?”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虽然觉得自己赢的机率太渺茫了,但第一局就认输,姜铭宝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第二局开始之前,姜铭宝擦了一下手里紧张的冷汗,又开始乱摇一气,最终还是被伍通猜中了。结果是五局下来,伍通就只是猜错了一把。 “子涛,这个姓伍的是不是真会听骰啊?”钟锦贤偷偷问孟子涛道。 孟子涛回道:“应该差不多吧,如果光凭运气的话,赢的机率不太可能这么高,而且我估计上一盘输他也是故意的。” “故意的?”田萌萌有些不太明白。 孟子涛说:“我是以心理学来从分析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姜铭宝抱一丝侥幸心理,让他暂时还不想放弃,之后可以凭借总成绩的巨大优势,来消磨姜铭宝心中的抵抗情绪。” “呃,有这么复杂吗?” “社会上的事情,比这复杂的多了去了。” 姜铭宝接着说道:“不过,就凭他这个听骰的本事,如果去赌场那不是赚翻了?” 孟子涛笑道:“这到不见得,赌场现在掏骰都用的是机器,‘咚咚’两下就好了,再加上赌具也是定制的,靠听来猜出结果的可能性实在渺茫。”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姜铭宝有些好奇。 “我听阿泽说的。”孟子涛回道。 这边他们聊着天,另一边的赌局已经快结束了,不出孟子涛所料,换了伍通摇骰之后,姜铭宝一局都没有赢过,现在他已经满头大汗,表情无比的绝望了。 要说,姜铭宝把他的那份翡翠卖给伍通,因为有舒泽在,他其实并不会吃多少亏,但现在的价格和半年之后的价格肯定有差别,而且据他的分析差的还有点多,这就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但依现在的结果,这事基本避免不了了,这令他十分沮丧,埋怨自己的无能。 正在这个时候,舒泽等人返回,从罗海旭阴沉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达成他想要的结果,气氛也随之有些压抑。 罗海旭坐下来,随口问了一下,伍通为什么在摇骰,听说了原因之后,他心里升出了一个想法。 罗海旭说道:“舒少,老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罗家主要做金融贸易,名下的实体产业也基本都在香江和岭南区域,说实在的,就算你们再怎样,也无法让我们罗家伤筋动骨,而且还要防着我们的报复,你说这又何必呢?” 舒泽哂然一笑:“报复?要不试一下?” 罗海旭呵呵一笑:“舒少,我还是那句话,生意人和气生财,我们两家又没有利益纠纷,有些事情真的没必要。要不这样可好,咱们也像他们这样赌大小,如果你赢了就当我没说过,如果我赢了还请你回去跟舒总说一声,我们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行。” 舒泽讥笑道:“我输了要答应你的要求,我赢了什么都没有,真的好‘公平’啊!” 罗海旭笑道:“舒少,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都没有问题。” 他其实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引起舒泽的兴趣。 舒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马上给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有两个要求,第一,姜铭宝手里的翡翠我要了;第二,你们罗家应该也有翡翠毛料吧,如果我赢了,你需要让五千万的货给我,而且我只要老坑毛料。如果你同意我就答应你赌,如果觉得不行就算了。” 罗海旭有些为难。“这……舒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你这两点要求……” 舒泽直接打断道:“没什么好商量的,你说同不同意吧。” 罗海旭和伍通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舒少,容我们商量一下。” 舒泽点头:“可以。” 罗海旭和伍通起身,走到一旁商量起来。 钟锦贤问道:“阿泽,如果他同意的话,你难道真会同意跟他赌啊?” 舒泽笑道:“如果他同意,那肯定是我占便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钟锦贤摇了摇头:“你又不会听骰,只能凭运气,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坐在旁边的诸扬峰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有些奇怪,按道理这可不是舒泽的作风。 舒泽贼笑一声:“山人自有妙计。” 过了片刻,罗海旭和伍通走了回来,罗海旭说道:“舒少,由于这事关伍经理的利益,他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别人手里,因此他想参与进来,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就答应你。” 另一边,伍通对罗海旭歉意一笑。 见罗海旭这么说,旁边的姜铭宝连忙给舒泽使眼色,让舒泽不要答应。 舒泽根本没有理姜铭宝,说道:“没问题,不过我这也有其他人参与。” “你说的是哪位?” “坐在我旁边的这位朋友。” 孟子涛对着大家微微一笑,而钟锦贤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到舒泽的人选居然是孟子涛,罗海旭有些惊疑不定,他可不相信舒泽脑子有问题,会让一个对些一窍不通的人参加,既然如此,孟子涛虽然年轻,但不水平肯定低不了,他可不能鲁莽。 想到这,罗海旭看向了伍通,想听听伍通的意见。 伍通给罗海旭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心里并没有罗海旭那么担心,因为听骰的水平一靠天赋,二靠时间。天赋他自认很高,时间更不用说,他的年纪差不多是孟子涛的两倍,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少说点也有两倍吧,他到不相信自己还赢不了,那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既然伍通表示没有问题,罗海旭当然不会有意见:“舒少,一会咱们怎么比,还像刚才那样吗?” 舒泽摆了摆手:“不了,十局太麻烦,就五局三胜吧。” 罗海旭没意见:“那谁来摇骰?” 舒泽想了想,说道:“双方各摇两次,如果平局,那就后来者再摇,怎么样?” 伍通直接表示同意,罗海旭当然也没有问题。 接下来,以猜硬币正反面的方法,决出舒泽一方优先。于是,孟子涛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准备摇骰。 “那我就开始了。” 孟子涛对着大家微微一笑,接着左手把三颗骰子往上面轻轻一抛,当骰子开始下落的时候,他用骰盅一抄,骰子落入骰盅,接着骰盅在他的手里如蝴蝶般翻飞起来。 此情此景,和电视、电影里的情节差不了多少,看得周围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伍通也是微微一怔,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就凭孟子涛的手法,他也知道孟子涛应该是个中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比他要高出一个层次。 这令他心中很苦涩,心道:“早知道……算了,这个时候还想什么早知道干嘛,认真对待吧!” “呯!”孟子涛把骰盅放在了桌上,微笑着看着伍通,等他的判断。 伍通此时很头疼,刚才骰盅里的骰子翻动的声音,对他来说就好像苍蝇一样在他的耳边一直嗡嗡响个不停,根本没有听出结果,既然如此,他也只能闭着眼睛蒙一个了,反正就只赌大小,二分之一的概率,就看自己运气好不好了。 “我压大。” 孟子涛把骰盅拿开,只见骰子的点数分明是“一三四”,小! 看到第一局就输了,罗海旭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伍通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急,所以努力调整着心境。 伍通轻舒一口气:“再来。” 孟子涛这回就没有玩什么手法了,看起来很简洁,然而,伍通根本不敢马虎,全神贯注,他觉得已经发挥出了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但就算这样,等孟子涛把骰盅放到桌上之后,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好像听到有两颗骰子又动了一下。 这个变故让伍通有些抓瞎了,想到最后差一点就神经错乱……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小试一手(上)(27/60) 舒泽看着纠结不已的伍通,说道:“伍经理,还没有选好?” 伍通暗自叹了一口气:“压小。” 一看伍通这么没信心,罗海旭估计这局也完了,而结果也正是这样,开出的结果分明就是“五六六”大。 两盘下来,伍通就已经没了赢的信心,孟子涛也不想麻烦,在听力和直觉的帮助下,又赢了一盘。 面对这个结果,伍通那叫郁闷,实在是剧情的变化太快了,刚刚他还砍菜切瓜的赢了姜铭宝,现在居然掉了个个儿,他在孟子涛的手下变成了姜铭宝的身份,这都多少年他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了? 而且,他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知道凭他的水平是是赢不了孟子涛的,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世界可不是单打独斗的世界,于是他对着孟子涛抱了抱拳道: “我输的心悦诚服,不知小兄弟能否留个万儿,今后有机会再向你请教。” 因为孟子涛的身体不难调查,舒泽并没有选择隐瞒,他淡淡一笑道:“伍经理,有些话不要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他是我叔公的关门弟子。” 伍通微微一怔,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舒泽的叔公是谁,表情不禁古怪起来,郑安志那可是古玩鉴定大师,怎么教出来一个会听骰的关门弟子? 虽然觉得奇怪,但他并没有怀疑舒泽的话,孟子涛的身份他只要打听就能知道,舒泽并没有必要故意隐瞒。 但就这让伍通觉得很憋屈了,因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同样也不是他能打主意的,郑安志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 “这赌我赢了,你什么时候完成赌约?”舒泽看着罗海旭问道。 罗海旭的心情比伍通好不到哪去,不过他可不敢反悔,于是说道:“我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吧。” “那我就等着了。” 舒泽微微一笑,接着又看向伍通:“伍经理,姜铭宝抵压的那些古董能不能赎回?” 伍通心里有气,这件事情也就不太痛快了,装作为难道:“舒少,真的很抱歉啊,我们公司的规矩是,抵压的东西和欠的债需要一起赎回,万一到最后还不起,我们也能少受一些损失,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姜铭宝一听这话,就不答应了,大着嗓门说:“胡说,你明明先前跟我说过,抵压的古董是可以提前赎回的。” 伍通淡淡地看了看姜铭宝:“我说过吗?说话要讲证据。” 舒泽对姜铭宝的反应也有些不满,怎么欠了债,智商也欠了,这个时候不说些好话,居然还敢强硬,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伍经理,这事不能打个商量?” 伍通摊了摊手:“抱歉啊,这个规矩是我老板定的,我一个打工仔怎么能够反对呢?” “行。”舒泽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可不会赶着趟帮姜铭宝还债,这可是三千多万,如果达不到他想要的收益,别说现在了,就算以前,他也要考虑一下,以他和姜铭宝的情分帮帮小忙也就差不多了。 一看舒泽这模样,姜铭宝反而急了,连忙说道:“舒少,咱们能不能去那边商量一下?” 舒泽本来就是待价而沽,既然姜铭宝这么说,他就起身和姜铭宝走到一旁。 过了片刻,俩人又走了回来,舒泽对伍通说道:“伍经理,姜铭宝的欠条在哪?” 伍通也只敢稍稍拿捏下,于是说道:“在我们公司,您要的话,现在咱们可以去拿。” 舒泽也没什么废话,说道:“那就走吧。” 等大家把姜铭宝的债物处理了,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于是大家找了个地方先吃了午饭,之后在姜铭宝的带领下,来到他朋友那里。 姜铭宝的朋友就是做的翡翠生意,店面很大还有后院,其中前面被分割成了两个区域,左边专门经营翡翠饰品,但主要以中低档为主,右边是专门做翡翠赌石的生意。 这家店其实开了没多久,用姜铭宝的话来说,也就是去年合伙做毛料生意的时候,姜铭宝朋友的店才开业,到现在虽然做的也算有声有色,但在京城的名气不大,至少称自己为翡翠老玩家的钟锦贤说没有听说过这家店。 一行人走进店里的时候,就听见后院里一阵大呼小叫,一个三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的青年从后院跑出来,对着一个店员说道:“小李,快去买鞭炮。” 这里已经出了京城五环了,所以能放鞭炮。 姜铭宝一听这话,就知道这里开出了好料子,连忙问道:“业哥,开出什么好料子了?” 柴承业因为太高兴了,这才注意到姜铭宝,接着哈哈大笑道:“刚才开出玻璃种啦!” “玻璃种?”姜铭宝也即羡又喜,羡当然是羡慕别人开出了玻璃种,喜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料子比起他去年进的那批还要差一些,现在的都能开出玻璃种,他之前进的还用说吗? 当然,万事没有绝对,但至少能给客户带来好印象嘛。 但紧接着,姜铭宝的情绪又失落下来,因为按照先前和舒泽的商定,那些毛料必须至少要转一半给舒泽,这让他既心疼又无奈。 “可不是嘛,我刚才也吓一跳,没想到那块毛料居然解出玻璃种了。” 柴承业握紧了拳头,显得十分激动:“特么的,前几天张老头还冷嘲热讽,说我这里毛料解不出玻璃种,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这个时候,店员拿了一整盘的鞭炮,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老板,鞭炮买回来了,现在就放吗?” 柴承业兴奋地说:“放,给我放!” 随着鞭炮声响起,有些人也过来凑起了热闹,纷纷想要看解出来的玻璃种。 这种打名气的事情,柴承业当然不可能不答应,只要不造成什么后果就行。 而孟子涛他们则因为姜铭宝的关系,被柴承业带到了靠到最前的位置。 此时,那块翡翠毛料已经解出了大半,已经能够看出整块翡翠的轮廓了。 田萌萌看了几眼,不禁撇了撇嘴:“这什么玻璃种啊,连点绿都看不到。” 钟锦贤笑着说道:“这是翡翠飘花,和子涛手里的满色玻璃种当然不一样了。” “飘花是什么啊?”田萌萌问道。 钟锦贤解释道:“飘花嘛,就是翡翠上细点、丝带、条纹、水草等呈散开状的色形,并零散、无规则分布于底子的不同位置上。” 田萌萌接着问道:“那如果一团一团的颜色呢?” 孟子涛说道:“飘花其实就是翡翠的色形,如果色形体量过大,转化成为色块、色团,无疑已经脱离飘花的本意,是翡翠颜色的一个组成成分,对其的评价,需沿用浓、阳、正、和作为标准,对颜色而言,体量当然是越大越好,满色即是最大体量的色块色团。” 田萌萌明白了,恍然道:“哦,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个飘花的价值应该比普通意义上的翡翠要便宜吧。” “这也不一定,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孟子涛说“飘花的形状有多种多样,好的飘花,脉络轮廓清晰、花形有条理、不混浊模糊,颜色浓淡适宜,具有质感光效,能够恰如其分地表现翡翠飘花源于自然天性的一面。” “而且,飘花图案多非单一存在,而是组合出现,往往巧妙描绘出一副别致画卷,柔美平顺的更显格调。当然,飘花要好看,标准也是因人而异,自己喜欢最重要,所以价格也是因人而异。” 孟子涛解释到这里的时候,前面的翡翠已经被大致解出来了,翡翠的主人用手电把翡翠仔细打量了一番。 孟子涛眼神好,看得一清二楚,他暗自点了点头,这块翡翠质地细腻,水头足,确实已经称的上玻璃种了,翡翠只要能够达到玻璃种,价值就有了天壤之别。 不过,这块翡翠也不是没有缺点,一般来说,飘花出现在翡翠上的位置,有切割原料及加工时的有意为之,也有无心之作。无论是有意或是无心,飘花作为色形,它的颜色和位置,对翡翠成品的整体或局部效果必定产生或正或负的影响。 常见的飘花颜色为绿色或蓝色,分别称为绿飘花和蓝飘花,或飘绿花和飘蓝花,翡翠是以绿色为主的玉石,绿色飘花的价值显然最高。 这块翡翠的颜色为蓝飘花,价值就要差上一些,另外,差飘花的位置也有些不太好。 翡翠的主人放下手电之后,脸上就露出了喜色,旁边有位老人笑着说道:“钱老板,恭喜啊,我看这块翡翠形状不错,可以雕一个佛像挂件啊。” 钱老板也哈哈一笑道:“运气好,我准备回头就找个老师傅帮忙,今后就作为我家的传家宝了。” 听钱老板这么说,老人心里有些失望,旁边一些做翡翠生意的老板也是同样的心理,他们原本还想着能不能拿下这块翡翠,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孟哥,你说不能雕佛像吗?” “嗯?”……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 小试一手(中)(28/60) “孟哥,你说不能雕佛像吗?” “嗯?”钱老板有些惊疑地看向了田萌萌。 由于钱老板说他开出的翡翠准备自己留着,场面显得有些平静,再加上田萌萌的声音有些大,不单单是钱老板,里圏的一些人都听到这话,全都看向了田萌萌。 田萌萌见此情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暗自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这位姑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雕佛像?”那个老人首先就发起了难,因为雕佛像是他提议的,田萌萌这么说,就相当于打他的脸。 田萌萌觉得这事因她而起,马上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先生,抱歉啊,是我不会说话,您别在意。” “我不管你会不会说话,现在大家都听到了,怎么着也得给个解释吧,不然这叫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老家伙胡说八道呢。”老人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语气很不友好。 这时,旁边有声音响起:“我说老宋啊,就你这态度,人家小姑娘要被你吓死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说话那人比老人小不了两岁,估计五十三四的模样,老宋看到他,顿时更加不爽了:“我的事情需要你操什么心?” 那人耸了耸肩膀:“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给人倚老卖老的印象。” 老宋听了说话斥道:“赵之祥,你是故意想找事是吧。” 赵之祥摊了摊手:“行行行,你继续,我退避三舍这总行了吧。” “哼!”老宋冷哼一声,又把视现看向了孟子涛等人。 孟子涛站了出来,微微一笑道:“老先生,这话确实是我说的,道理嘛也简单,飘花的位置一般不出现在观音和佛的脸部,大家都都喜欢脸上干净的,脸上出现飘花就真不值钱了,一知道老先生你认不认同?” 既然对方说话这么不客气,孟子涛当然也没必要和对方客气,而且他说的也是行业内的共识,老宋也拿出不出反驳的证据。 但同时,钱老板的心情就不太好了,因为这块翡翠做成饰品,动的地方越少,损失也就越小,原本做成佛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既然飘花的位置不对,那就只能放弃这个方案了,但如果换成别的方案,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钱老板,其实你这件翡翠的形状还是不错的,就算不雕成佛像,雕一些其它的图案也是可以的,比如‘连生贵子’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说着,他就使用地上的粉笔画依翡翠的形状画了示意图,“连生贵子”是我国传统的吉祥图案,一般是由童子演奏笙,再加上旁边的莲蓬、桂花组成,其中莲与“连”、桂与“贵”、笙与“生”同音。 随着孟子涛画的示意图完成,钱老板脸上又再次露出了喜色。 孟子涛说:“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见解,雕刻师傅或许有列好的想法。” 钱老板哈哈笑道:“哈哈,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而且‘连生贵子’这个寓意也很不错,说实在的,我还要谢谢小兄弟你呢!”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哪里……” 钱老板是高兴了,但老宋就高兴不起来了,而且感觉自己在大家的眼里,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心里憋着一股怒火的同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钱老板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看到孟子涛名下居然有一家古玩店,心里挺奇怪,但马上他注意舒泽他们,就以为孟子涛是什么富家子弟,开古玩店只是为了玩玩而已,也就按下了心中的诧异。 由于这里解出了玻璃种,虽说不过是翡翠飘花,而且个头还不大,但再怎么样也是玻璃种啊,更何况,解出玻璃种的毛料价值才一千八,那块翡翠的价值至少五六十万吧(飘蓝花等因素),想想这是多少倍的差距。 赌石之所以吸引人,正是因为赌石赌涨获利的空间特别的大,一旦赌准了一次,那么很可能就是一下子就收获好几百万甚至更多,也正是有着许多一刀致富,以小搏大的成功例子,才有众多人前仆后继的进入这一行。 现在,一千八赌赢五六十万的例子出现了,就是一个很好的噱头,于是许多人都纷纷挑选毛料赌石,柴承业也是忙了好一会,这才得闲。 姜铭宝找到柴承业把今天的来意说了一遍,柴承业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了。 柴承业苦口婆心地说:“我的姜大少啊,这才涨多少啊,我都朋友说,现在已经有很多有钱人纷纷准备进入这一行,到时翡翠毛料的价格肯定会再涨,你现在就想要把毛料处理了,亏不亏啊?” 姜铭宝苦笑道:“业哥,我也是没办法啊,要不是我现在出了事,急需钱的话,哪会想把毛料现在就转让了?” “你现在缺多少钱?”柴承业问道。 “比较多。”姜铭宝对此不想多说。 柴承业摆了摆手:“到底是多少,你说个数,可以的话,我帮你凑点。” 姜铭宝苦笑道:“千万朝上。” 柴承业愣了愣,同时也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姜铭宝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资金缺口? 见姜铭宝不想多谈的样子,柴承业也没有多问,想了想,问道:“你朋友买这批翡翠,是准备投资还是自己用掉?” 姜铭宝回道:“应该也是投资。” 柴承业松了口气:“我能和你朋友聊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姜铭宝连忙去把舒泽叫了过来,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得知了舒泽的身份,柴承业多少有些压力,说道:“舒少,实话实说,当初我和姜少合伙买下这批毛料的时候,就已经讲好了,必须至少等到年底才会把毛料出掉,不然姜少是要付一笔不少的违约金的。” “当然,大家都是朋友,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也不可能到那个地步。现在姜少急需钱,我肯定也想要助一臂之力。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也有我的难处,在外面也有债务,所以还希望舒少能够通融一下。” 舒泽说道:“你接着说。” 柴承业说道:“是这样,舒少您要这些翡翠也是用来投资的,所以我想翡翠暂时还放在一起,等到处理的时候,咱们一起处理。” 舒泽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放多久我也等多久吗?” 柴承业笑道:“这肯定不现实,我说过,我的资金也有压力,最多等到明年春季缅甸翡翠公盘之后,这批毛料就必须要处理了。当然,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在我那部分中,分两百万的货给您,如果我处理毛料的时候,您想要接手的话,我也可以给您一个适当的优惠。” 舒泽问道:“柴老板,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有些时候,数量大反而不是好事吧?” 柴承业笑着说道:“但至少能够证明我的实力强不是吗?” 舒泽知道,个中事情肯定不止话语中这么简单,于是问道:“柴老板,能否说的详细一些?” 柴承业摇了摇头:“抱歉,这属于我个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多说。” 舒泽想了想,说道:“先看货再说。” 柴承业点头同意了下来,并没有一定要让舒泽马上答应他的要求:“那行,咱们现在就可以去仓库。” “稍等一下吧,我请的掌眼师傅还没有过来。”舒泽他们几个人包括孟子涛,都对赌石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挑选毛料当然得请专业的人过来。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柴承业也不觉得自己会吃亏,毕竟他不可能让舒泽把好的毛料都选去。 舒泽请的师傅叫做毛老,已经将近七十岁了,七十年代就开始接触翡翠这行,赌石方面经验十分丰富,舒泽也是托了关系才请到的,对老人很尊敬。 堆放毛料的地方还有十分钟的车程,是一处比较老旧的仓库,守仓库的人是柴承业和姜铭宝一起找的,很可靠,另外,仓库周围还有比较严密的监控,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柴承业跟亲戚打了招呼之后,和姜铭宝一起用钥匙打开仓库的大门,只见仓库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为数众多的毛料,另外还有几个铁制货架,上面也摆放着毛料,这些是相对比较珍贵的。 柴承业有些得意地说:“这些都是我通过朋友的渠道,从缅甸进的的老坑毛料,包括一批老后江场区,现场市场上这等品质的老坑毛料已经不多见了。” 后江场区分老后江与新后江,均产于河床冲击砂中。其中,老后江产自冲击层之底部。出的翡翠皮薄呈灰绿黄色,个体很小,很少超过0.3千克,水好底好,常产满绿高翠,少雾,多裂纹,做出成品的颜色比原石更好,且加工性能好,是制作戒面的理想用材。 正因为这样,老后江场区的毛料十分抢手,柴承业能进一批过来,多少让舒泽有些意外。 毛老轻轻点了点头:“这里的毛料看着还不错,具体怎么样,得细看才知道。”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 小试一手(下)(29/60) 舒泽客气地对毛老说道:“那就麻烦您老了。” “不用这么客气,能一次见到这么多老坑毛料,也是一种福气。” 毛老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径直向面前的一块估计有近两百多公斤重的毛料走了过去。 这块毛料应该是仓库里最大的一块毛料了,因此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于是全都随着毛老一块走了过去。 “毛老,这块毛料怎么样?”钟锦贤好奇地问道。 “急什么,毛老都还没怎么看呢。”田萌萌白了他一眼。 毛老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行家,虽然只是看了几眼,但他经验丰富,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 于是,他笑呵呵地说道:“这是一块白沙皮毛料,一般这类毛料属于中低档的翡翠原石,其中,翻砂不均匀的白沙皮,虽然种老有水,但常有团块白绵。干一点的黄沙皮,种不够老,水短,常常会有紫罗兰色,可能会有豆青绿,即‘春带彩’。偶尔会见有翡绿紫三彩或飘绿色的三彩。” “您说的‘干’是什么意思?”钟锦贤感觉这个字太抽象了,不太明白。 毛老笑道:“这个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看和这块毛料皮壳相比,这块毛料的皮壳看起来是不是要粗糙不少?” 钟锦贤看了看毛老指的那块毛料,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明白了。那这块毛料是不是就像您说的那样,种老但有团白绵?” 毛老笑着摇了摇头:“你要知道,这是全堵毛料,不解出来永远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靠表面的细节加以分析。就像我刚才说的结论,大部分时间可能是正确的,但机率伴有不确定性。所以实际情况,赌石可以用瞬息万变来形容。” “当然,我这也不是说经验就没用了,实际前人总结的经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皮壳上的沙粒有粗有细,有厚有薄,粗者如梳齿,细者如板块,厚者一厘米以上,薄者似是一张纸,无论何种表现的翡翠皮壳,都能直接反映底章的质地。所以常有沙翻得好,沙翻得不好的评说。” “虽然未经切擦开窗,通过沙壳的表现,就能对底水有所判断和推测。这就是沙粗肉粗,沙细肉细,沙匀肉匀,沙圆肉饭,沙板肉木,沙紧肉圆。另外,翡翠皮壳几乎都有颜色,如紫色、黑色、白色、暗绿色等,与其内部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而红色、褐色、棕色等,却与内部没有直接的关系等等……” 毛老结合着面前这块翡翠毛料,给大家介绍了一些赌石中的常识。 虽然毛老说的比较简单,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经验,都经过了他几十年翡翠生涯的锤炼,如果能全都记住,并加以整理和吸收,只要再学一些基础知识,都可以堪比赌石老玩家了。 不过,现场也只有孟子涛有这样的能力,除此之外,得到好处最多的,就是行家柴承业了,他此时都恨不得去找一本本子把毛老说的都仔细记下来。 大家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毛老,于是舒泽就提议大家可以转转,而且先前他和柴承业也说好了,孟子涛他们可以挑选总价不高于一百万的翡翠毛料拿来玩玩,过过赌石的瘾,毛料的钱都算在他的头上。 “子涛,咱们今天要不比一比谁能赌涨,并且涨的高?”舒泽笑眯眯地说道。 “你是觉得我不玩赌石,所以想赢我一次吧。”孟子涛马上指出了舒泽的想法。 舒泽笑道:“我也不玩赌石啊,只是想看看光凭运气的话,咱俩到底谁厉害。” 孟子涛笑道:“我是没问题,不过你想怎么赌?这里的毛料价格差的可有些多,比如你选一块一百万的毛料,我选五十万的,实在没什么可比性啊。” 舒泽一想也是,说:“这样吧,咱们先选几块价值不多的,从中各自挑选一块出来。” 孟子涛没意见:“行,就这么办吧。” 接下来,在柴承业的帮助下,大家选出了十块翡翠毛料,这些毛料都是全赌毛料,价值都在三十到四十万之间。 舒泽对着孟子涛说道:“要不你先选?” 孟子涛说:“还是别了,咱仨抽签吧。” 刚才钟锦贤听到了打赌这事,极力要求他也加入进来。 抽签也容易,在纸条上写下“前、中、后”三个字,按抽到了字的顺序挑选,结果孟子涛抽到了“后”,最后一个挑选。 舒泽笑嘻嘻地说:“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先选了。” “别废话,你就快选吧。”钟锦贤搓着手,显得有些兴奋,他一直都有赌石的想法,而且还学过相关的知识,但由于觉得自己自控力有些差,再加上田萌萌的强烈反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他可要好好的过一把瘾了。 舒泽早就有了决定,没怎么多做考虑,就拿起了一块毛料:“毛老,我选的这块还不错吧?” 毛老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赌局,饶有兴致地过来看了一下:“这是得乃卡皮毛料,表现出来的特征挺不错的。” 得乃卡皮毛料,产于矿区的头层,为山石。此种皮壳,外皮砂很细,但是皮壳厚,如同得乃卡树皮一样,看起来很酥松,但实质是很硬的,其色一般均较淡,砂发呈黄白色。含色率高,容易赌涨,是高档赌石毛料中的一种。 “能赌涨吧?”舒泽连忙问道。 毛老把毛料拿到手里看了看,回头问道:“这块毛料的价钱是多少?” 柴承业说:“成本价差不多在三十五万左右吧。” 毛老点了点头,说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块毛料赌涨的机率还是很高的,至于能涨到何种地步,那就不好说了。” 舒泽听了毛老这番话,对着孟子涛得意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好像准赢了一样。 钟锦贤迫不及待地说道:“毛老,能不说说我这块毛料呢?” 毛老接过钟锦贤的毛料,笑道:“哟,居然是块黑乌沙,你了解这种毛料吗?” “这我还是知道的。” 钟锦贤马上侃侃而谈道:“黑乌沙赌石,是翡翠赌石毛料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赌石类型,属于缅甸翡翠古河床砂矿之中的砾石状赌石,是翡翠砾石状赌石中产量最大的赌石。” “在黑乌沙翡翠赌石的表层附着有一些暗绿色或者黑绿色的绿泥石类粘土物质皮层,皮层乌黑,质地松软,与内部的翡翠有明显的差别。由于内部翡翠被覆盖在表面的黑乌沙皮层所掩盖,很难根据皮壳的特征来预测内部翡翠质量的好坏,在赌石行内有“十赌九垮”之说。” 田萌萌听到这里,说道:“奇了怪了,既然这样,你还选这个干嘛?” 钟锦贤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黑乌沙虽说十赌九垮,不过一但赌涨了,那就不得了,很容易就能出玻璃种来。” “那也要赌涨了才行,十分之一的机率,就能给你抓着了?” 田萌萌对“赌”深恶痛绝,原因是因为她父亲在她中学的时候,差点把家给输没了,要不是有家人和朋友帮忙,都不知道能不能东山再起,所以哪怕到了现在,印象也是异常深刻。 “别急嘛,听我说完。” 钟锦贤解释道:“首先,这是黑乌沙中的油皮,是黑乌沙中水料中的极品,触之如婴儿的肌肤,特别爽滑,此类赌石开出来的结果,一般都在糯冰以上,而肉细腻棉少,价格甚高。” 舒泽闻言有些讶然:“没想到,你对黑乌沙这么了解,以前应该花心思学过吧?” 钟锦贤承认道:“确实学过一段时间。” 田萌萌马上一脸严肃地说:“我警告你,今后不能碰赌石。” 钟锦贤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基于兴趣爱好,学习一下,今天之前可从来都没有碰过。” “哼,希望是这样。”田萌萌冷哼一声。 这时,毛老已经把黑乌沙研究过了:“除了它是油皮之外,你还有没有看出其它的特征?” “有啊。”钟锦贤指着毛料上的一处地方说:“这是蟒带把?” 毛老摇了摇头:“错了,这不是蟒带,这就是个普通的凹进去的石凹。” 钟锦贤一怔,在大家带着笑意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还有这个点点一样的癣花,癣下绿肉都露出来了,而且有力,说明入肉应该会很深,这个没错吧?” 毛老点了点头:“这个不错,不过光是这一点,把握也不大。” 钟锦贤闻言好像得到了鼓励,整个人也兴奋起来:“还有这些绿点,我以前看书上说的,‘买点买线不买一大片’说的应该就是这种吧。” 田萌萌又不懂了:“还有‘买点买线不买一大片’说法?” 舒泽回道:“这我到是知道,因为这句话中的‘一大片’有可能是靠皮绿,虽然看起来范围很大,但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买这样的毛料,你说是不是亏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天价翡翠(上)(30/60) 田萌萌说:“那如果看到‘一大片’的翡翠原石,就是一律不要了吗?” “你这么说就太绝对了,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毛老笑着说道:“翡翠赌石中的绿色形状特点来说,一条线带子绿与一大片靠皮绿,是同一种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形式,是线立性与片卧性的分别.线的厚度是已知的,而深度是未知的,片的面积是已知的,而厚度是未知的。” “这句格言的关键在于提醒人们,不要被翡翠表面上绿色的多与少所迷惑,要认清绿色立性与卧性的本质。因此,并不是真的见了有一大片绿色的翡翠也不买,而是提醒不要对绿色的厚度有过分的奢望。当然,如果没有绝对的信心,看到‘一大片’还是不要赌比较好。” 舒泽笑道:“反正我们今天只是玩玩,赌石是您这样的专业人士的事情。” 毛老点了点头:“十赌九输,能不赌还是好的,哪不像我已经陷入这一行了,想要离开也不容易。要知道,这行‘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那些一夜暴富的人是有,但更多的是因此家破人亡的。” 田萌萌拍了拍钟锦贤的胳膊:“听到没有,以后想要赌的时候,就想想毛老的话。” “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好日子不过,去冒那种风险。” 钟锦贤拍了拍胸口,接着说道:“毛老,您还是接着帮忙分析一下我的这块毛料吧。” 毛老说:“你这块毛料,怎么说呢,虽然各种表现还是不错的,但赌性还是比较大。” 钟锦贤愣了愣,连忙问道:“为什么啊?” 毛老指着毛料说道:“你看到这处裂绺没有,这其实是神仙断口,什么意思呢,简单来说就是大自然强行地质运动搞出来的,这种断口形成的时候可能会让里面有裂,虽然表皮上没什么裂。” “当然,老话说的好‘龙到处有水’。这皮壳结晶细,结构紧密细润,如果里面有翡翠,翡翠的质量也会好,现在就要解开来看看,神仙断有没有对里面有影响了。” 钟锦贤看了看自己的毛料:“不管怎么说,我选定它了,至于结果怎么样,就看运气吧。” 最后还剩下孟子涛的毛料,舒泽看着孟子涛选的毛料,问道:“子涛,你怎么想到选这块毛料?” 孟子涛笑道:“你看这块翡翠毛料形似‘大白菜’,在玉石界依据谐音寓意为‘大发财’,我就是依这个选它的。”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选当然不可能这么随便,异能他是不敢用了,但他有神奇的直觉,之所以用直觉来选择,也是由赌骰子想到的。 结果,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直觉告诉他,十块毛料都应该能够赚钱,但至于哪块赚钱多一些,就有些云里雾里了。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有些不信邪,于是又一一感应,孟子涛没有修仙学道,感应的办法也简单,就是对着毛料集中注意力,结果还真有微弱的变化。 在这个基础上,孟子涛就选了这块形似大白菜的毛料,但这么一来,脑袋都有些发蒙,可能是因为消耗有些大了。 由此,孟子涛也是心生感慨,看来无论是异能还是直觉,在赌石方面都有局限性,直觉或许稍微好一些,也许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能偶尔玩玩。 不过,孟子涛觉得自己现在并没有资金方面的强烈需求,而且捡漏赚钱已经够轻松了,对赌石的兴趣并不大。 听说孟子涛居然用这种办法选毛料,大家都有些好笑。 毛老研究了一下孟子涛的毛料,说道:“这块毛料砂翻的好,也挺不错的,算是中规中矩吧。” 舒泽闻言向孟子涛眨了眨眼睛:“子涛,你觉得今天还能赢吗?” “是输是赢看结果。”孟子涛其实并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输,别的不说,他的运气可是一等一的。 舒泽笑道:“嘿嘿,那就看结果吧。” 三人之中,最心急的是钟锦贤,但这里没有解石机,解石得等到有店里去解。不过,舒泽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只得又等了一会。 在毛老的帮助下,舒泽在姜铭宝的份额中挑选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毛料。 别看刚才取的都是全赌毛料,其实这里相当一部分是开了窗的半赌毛料,虽说风险越大收获也越大,但风险大到一定程度,商人们也就退避三舍了,所以市场上受欢迎的还是以半赌毛料居多。 签订好了协议,大家就往柴承业的店出发,此时姜铭宝已经有气无力了,不过这都是他自作自受,实在没什么好可怜的。 十多分钟后,大家相继走进店里,此时后院已经冷清了不少,两台解石机只有一台围着人。 “绿,出绿啦!” 大家刚刚走进后院,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气氛就轰的一声爆开了。 “什么绿?” “种水怎么样?” “看起来好像是苹果绿啊,不过有些不怎么正。” “种水像是冰种,不过现在还看得不太清楚啊,再擦一点呗。” “老话说的好,擦涨不叫涨,我看还是卖给我吧,风险我来担,我出一万五。”说话这人就是和先前那位脾气不太好的老人不对付的赵之祥。 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赵老板,您这价有些不地道啊,人家一万买的毛料,现在擦出了绿了,您只多五千这哪行啊?这位朋友,我出一万八。” 赵之祥冷哼一声:“我出两万。” “两万一。” “两万二。” “抱歉了两位老板,我决定还是自己解。”看到两人一千一千的加着价,毛料的主人觉得有些腻歪,况且一万都花了,也不差这点钱,要是结果好的话,上十万都是很有可能的,而且他现在对毛料也很有信心。 解石师傅问了一下毛料的主人之后,就开始正式解石,由于毛料个头并不算太大,很快就有了结果。 “嘶,这是怎么回事。”毛料主人看着解出来的剖面有些傻了,只见好好的翡翠上,满是一个个黑色的小点,看起来就好像苍蝇拉出来的屎一样。 “这是蝇屎癣?”周围的人也都有些面面相觑。 癣是石头的皮壳上存在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点、条、片、块状黑色、灰色、淡灰色风化的印记。所谓的蝇屎癣就是形如苍蝇屎黑点,呈咖啡色,会追着绿色跑,不能赌。 “不对吧,癣是生在表面的,可是这块毛料表面没什么癣啊,如果有蝇屎癣的话,傻子才花钱买呢。”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就这个样子,这块翡翠已经毁了,好好的一块冰种苹果绿啊,哎,赌石的风险可真大。” 赵之祥和刚才开价的老板也都有点心惊肉跳,虽说两三万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但个中的风险还是令他们多少有些害怕,要是一块几十万的半明料也来这么一出,那还不得哭死。 当然,这种情况实在太少见了,只能说毛料主人撞了“大运”。 这个结果令毛料主人很难受,接下来,他又让解石师傅把毛料解成几块,结果发现那些黑点遍布毛料之中,基本没有了价值。 毛料主人长叹一声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束,用袋子收起这些解开的毛料,准备留个纪念。 柴承业上前问解石师傅还有谁要解石,对方告诉他已经没有人了,于是钟锦贤急吼吼地拿上了自己的毛料。 “油皮黑乌沙!”赵之祥有些惊愕。 现在在这里围观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懂行,一看果然是油皮黑乌沙,全都一阵哗然,这样的毛料往往十分稀有,价钱当然也是价钱,这么一块黑鸟沙少说也得三四十万,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得以看到,大家的兴趣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赵之祥看向柴承业,有些好奇地问道:“柴老板,你这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料,怎么以前都没有看过。” 柴承业拱了拱手:“抱歉,这几块毛料其实是我合伙人的,暂时是非卖品。” 赵之祥听到“暂时”两字,换了一张笑脸:“柴老板,出货的时候可记得通知我一声哦。” “一定,一定。”柴承业口头上先应了下来。 另一边,柴承业询问毛老道:“毛老,我这块毛料怎么解比较好?” 毛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要同意的话,先从这里切一刀下去。” 毛老指的地方正是那个神仙断的位置,位置靠近表皮,断面比较平整,癣和绿点的位置也在背面,因此,钟锦贤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解石师傅知道这块毛料不一般,画线的时候很慎重,万一多切了一块肉,那就是相当大的损失了。 接下来,嗞嗞的解石声,调动了所有人的神经,然而才过了半响,马上就有人叫了起来:“出绿了,真的出绿了!” 解石师傅马上停下了手里的机器,钟锦贤也冲上去,用水冲洗了下毛料,用手电一照发现果然出绿了,而且颜色很正,这当即就令他脸上乐开了花。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 天价翡翠(中)(31/60) 听说出绿了,一时间,周围的人争先恐后地向里面挤,柴承业见此情形急忙让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总算没有引起混乱。 “这看起来有些像是玻璃种啦。” “不见得,刚才我也看到了,好像达不到玻璃种的程度。” “就算达不到玻璃种,那也差不了多少啊,你想想,现在这个位置都能解出翡翠,有可能大半块毛料都是翡翠吧?” 大家纷纷表示很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么一块翡翠价值至少上千万吧。一时间许多人脑子里都升起了羡慕嫉妒的念头。 柴承业当然也不可能不动心,不过他的心态摆的好,知道这些毛料将来他肯定还是要卖掉的,眼红其实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也是一位成熟商人应该有的态度。 钟锦贤喜上了眉梢,不过解石才开了个头,具体什么情况,根本无从了解,于是他又向毛老请教,接下来怎么处理。 毛老仔细研究了毛料切口的位置,接着说道:“我的意见是还从原位置切。” “听您的。”钟锦贤当然从善如流,让解石师傅接着动手。 由于毛料不是很大,解石使用的时间不长,片刻功夫后,这一刀就已经接近尾声了。 解石师傅关掉机器,把毛料拿了出来,让钟锦贤自己动手把石片揭开。 钟锦贤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揭开石片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自嘲一笑,自己平时也见惯了大场面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紧张,看来赌石这玩意儿,还真是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啊! “啪!” 一声脆响响起,钟锦贤把石片揭了下来,扫了一眼,发现石片上基本没多少绿色,从这一点来看,毛老的经验确实丰富。 紧接着,他向毛料的切面看了过去,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表情就凝固起来,不单单是他,周围的人看到切面的表现,也都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钟锦贤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对毛老说道:“毛老,还是您火眼金睛啊,里面的翡翠确实被这个神仙断口破坏了。” 原来,毛料内部的翡翠确实够大,而且结晶很细,水头好,种老,颜色也够浓,够艳,属于艳绿色,但十分可惜的是,神仙断口确实影响到了内部,对内部的翡翠破坏的比较严重。 毛老摇了摇头,十分惋惜地说:“说实在的,这种情况我不真不希望自己猜对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还好,你这块翡翠个头够大,虽然受了裂绺的影响,不过还是可以做一些小挂件、戒面之类的玩意儿,不出意外应该是能够赌涨的。” 能够赌涨无疑让钟锦贤稍微开心了一些,他向毛老作揖道:“承您老吉言了,您看我块毛料接下来应该怎么解?” 已经解出了一面,接下来就比较容易了,毛老划了几条线,让解石师傅照着线解。 既然这边已经差不多出了结果,舒泽就有些等不及了,问道:“柴老板,你也会解石吧?” 柴承业点头道:“行,我帮你解吧。” 舒泽说:“毛老,还要请您帮忙看一下怎么解。” 毛老说:“你这块需要稳妥一些,先擦石吧。” 擦石也是赌石行业中,一种通用的规则,就是用工具在容易出绿的地方,先擦掉一层外皮,以方便人们进行观察。这种方法比切石有一点好处,就是胜在安全。 舒泽又问道:“从哪里开始擦呢?” 毛老说:“老说说一擦蟒,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先从你这块毛料上的白蟒纹开始擦。” 蟒纹,通俗的讲,在一块毛料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或一片,乃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沙粒排列的表皮。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压、烫出来,出现的一种新的“花纹”,这就叫做蟒纹。 蟒纹是赌石玩家通过玉石的外表判断其内部有色无色,色浓色淡的主要根据之一。 白蟒纹也就是白色的蟒纹,一般也叫做白蟒,而的舒泽这块毛料上的蟒纹就是白蟒,还呈灰白色,这种颜色的白蟒,赌涨的可能性非常大。 决定从白蟒开始擦石,柴承业就换了擦石的工具,开始作业。 随着“嗞嗞”的擦石声响起,赵之祥和旁边一位围观的朋友讨论道:“还真是没想到啊,柴老板手里好毛料看起来还不少。” “我以前到是听柴老板提起过,他托关系从缅甸搞了上千万的毛料回来,估计说的就是这么一批了吧。” “既然这样,他刚才还说是合伙人的,实在没意思。”赵之祥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可没说不是合伙买的,说实在的,就凭柴老板的能耐,有能力的话,谁高兴窝在这个五环外的地方啊,早就去潘家园附近或者去珠宝城那片了吧。” “呃,这到也是。”赵之祥眼珠转了转,笑着说道:“老黄,你和柴老板关系不错,有没有办法问他搞一些高品质的毛料啊。” 对方看看他,笑着说道:“你现在问的可不是时候,他要处理毛料最少要到年底,你想要的话,到时再说吧。而且,话又说回来了,你想要的话也要多备一些现金才行,我之前听他说毛料是不单卖的。” 赵之祥笑眯眯地说:“嘿嘿,这你就放心好了,如果都像他们拿过来的毛料这样,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多做准备啊。” 那人笑了笑也不多说,心里腹诽道:“就你喜欢占便宜的德性,到时又肯花多少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还擦不出一丝绿意来,舒泽心情开始焦虑起来,这时,他注意到柴承业的手突然一顿,紧接着就停下了手中的吊磨,用水清洗了一下毛料,果然可以依稀看到里面一抹淡淡的绿意来。 “出绿了?”舒泽凑上前去,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柴承业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用强光手电一打:“很可能是苹果绿,种和水都很不错,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玻璃种。” 听到“玻璃种”三个字,舒泽心潮澎湃,而周围的人也都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好在店员有了经验,再加上现场人不多,才没有引起什么麻烦。 “我来看看。” 毛老接过工具,仔细打量了一下开出的窗口下面的翡翠,嘴里说道:“你们看,在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状,很有可能是老坑玻璃种。” 钟锦贤大呼小叫道:“老坑玻璃种苹果绿,你小子发啦!” 舒泽得意洋洋地说:“发到不至于,不过我看咱们今天打的赌,我是赢定了。” “嘿,你还真是大言不惭,能不能赢,你还是看看最结果的吧。”钟锦贤有些不服气,不过大家只是娱乐一下,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说什么晦气的话了。 舒泽哈哈一笑:“那你就等着被我吊打吧。” 接下来,柴承业继续擦那个窗口,随着窗口的加深和扩大,里面的翡翠也露出了真容,确实就像刚才说的一样,是老坑玻璃种苹果绿。 看到翡翠的色泽润的一塌糊涂,舒泽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就凭这个表现,舒泽觉得自己的这块毛料肯定大涨了。 又出现了玻璃种翡翠,而且比无前那块飘花要好的多,围观的人也都眼热不已。 “柴老板,这样的老料子你也适当拿一些出来啊,总不能让我们光过眼瘾吧。” “就是,就是,老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一时间,许多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想让柴承业拿出更多好毛料出来。 柴承业连忙作揖道歉:“诸位真是对不住了,碍于一些原因,这些毛料估计还要等几个月才能跟大家见面,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见还有人显得不满,他委婉地说道:“诸位,真不是我不想卖,这么着可好,等到我出货的时候,我作主给你们打个九五折,怎么样?” “切,柴老板太小气,九五折能少多少啊?” 钟锦贤看了看说话那人,说道:“我这块毛料五十多万,你说九五折能有多少?” 之前说的三十几万,只不过是现在的成本价而已,当着外人的面,当然不能把成本价说出来。 钟锦贤一句话,让大家都没了声音,有些人现在才想起来,这些毛料虽好,但价钱也不便宜,并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得,还是老老实实过个眼瘾吧。”这是许多人此刻的心声。 舒泽的毛料换了一个地方擦石,同样也出了绿,不过颜色却不是那么正了,这也正常,因为一般情况下,翡翠满色还是同一种颜色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但不管怎么说,这块毛料赌涨了,而且还是大涨。 另一边,钟锦贤的毛料也解的差不多,情况既好也坏,好的是翡翠的个头确实大,而坏就坏在众多的裂绺,对翡翠的价值影响很大。好在总体而言没有赌输,涨了有差不多一倍左右。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天价翡翠(下)(32/60) 最后只剩下孟子涛的那块毛料没有解了,舒泽得意洋洋地说道:“子涛,我看你还是干脆认输得了,这凭你这块毛料肯定赢不了我的。” 孟子涛笑道:“嘿嘿,我还你刚才对贤哥说的那句话,看我吊打你。” 舒泽笑嘻嘻地说:“一会到要看你是不是死鸭子嘴硬。” 舒泽的毛料正在解,钟锦贤的毛料差不多解完了,于是孟子涛就把毛料拿到他那边。同样的,解石之前肯定要问一下毛老的意见,毕竟孟子涛又没有透视眼,不可能知道毛料内部是什么情况,万一切错了一点,损失可就大了。 “也先擦石吧,从松花开始擦。”毛老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哪里有松花啊?”有人显得有些迷糊,而解石师傅同样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毛老指着毛料上的一个位置:“这是谷壳松花,比较难认。” 谷壳松花,顾名思意,形如谷壳.一般都较难辨认,再加上这又是黄盐沙皮的料子,所以不容易看出来。一般来说,谷壳松花只要生在水头好的石头上,就值得赌,但风险还是有点大,开价要注意把握市场行情。 “这位老先生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他你都不认识?毛成毛老啊。” “啊,他就是被称为京城翡翠王的毛老?” “不是他是谁,真没想到,这几位居然能把毛老给请来,估计身份不一般啊。” “也是,这几个人一看就都是富家子弟。” 随着大家的议论声,擦石也有了结果,和先前舒泽那边不同的是,孟子涛的毛料结果却并不好,甚至说很差,因为居然擦出了黑雾。 赌石中所说的“雾”,就是存在于翡翠毛料皮壳与肉之间的一种物体。 雾有厚有薄,主要有白雾、黄雾、黑雾、红雾。雾虽然不能直接影响色,但它是山石种嫩或种老的表现,即说明石头硬度高,种老。因而是判断玉石场口,质量和真伪的重要标志,也是决定开价的重要因素。 几种雾中,要数黑雾和红雾最让人讨厌,因为这两种雾最爱跑皮。特别是红雾,遇到这种雾的毛料,一般都是底子比较灰,这样的毛料也基本没什么价值了。所以大部分人不喜欢赌红雾,很容易让人一刀上了天堂,一刀又进了地狱。 而黑雾同样也不受欢迎,开出的翡翠底子灰,基本没什么价值。 “居然是黑雾啊,这块毛料不出意外应该废了,可惜了,这块毛料个头比较大,又是黄盐沙皮,估计也要五十万朝上吧。”说话那人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但话语中总令人觉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所以说十赌九输啊,不过今天也不错了,三块高档毛料两块都涨了,又都是蒙头料(全赌毛料),这种机率也不多见了。” “对,我也觉得等今天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等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估计柴老板的毛料都要供不应求了。” 就像大家说的,两块毛料都赌涨了之后,柴承业也放下了有些悬着的心,知道将来等自己出货的时候,肯定会热卖,而且有舒泽在,他还不用担心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摘桃子。 当然,如果孟子涛的毛料也能够赌涨的话,效果肯定更好,可惜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开出了黑雾,结果可就不妙了。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人在世上总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的,看开一点。” 孟子涛说:“你这是安慰还是幸灾乐祸啊?” 舒泽耸了耸肩膀:“当然是安慰你了。” 孟子涛看着舒泽说道:“我怎么觉得幸灾乐祸的成分要多一点?” “好吧,我就是幸灾乐祸,总算可以赢你一次了,我实在太高兴了。”舒泽哈哈笑了起来。 孟子涛对结果根本不担心:“别得意,结果是怎么样还不知道呢,现在只是一边有黑雾,另一边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那你继续,我到要看看你这块毛料怎么赢我那块。”舒泽这么说,当然只是开玩笑而已,他心里可并不希望孟子涛的毛料赌垮了。 接下来,解石师傅在毛老的指点下,又擦了几个窗口,却没有什么发现,这让孟子涛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直觉会不会出错了。 毛老对高档毛料赌垮这种事已经见多了,所以并没有好意外的,他问道:“小孟,接下来你准备怎么解?” 照理说,孟子涛是准备让解石师傅干脆一刀切下去的,但这么做,他又担心万一能做手镯的料子,这么切了之后只能做挂件那就太可惜了。 于是,他考虑了一下,说道:“毛老,我想直接解,从黑雾的那面切您看怎么样?” “不错,这个建议很好,就这么办吧。”毛老点了点头,按他的经验在毛料上划了线。 虽说孟子涛自以为情绪应该不会受到影响,但随着锯齿的推进,他的心跳也开始变快起来,心神也都系在了毛料身上。 等到切割完毕,孟子涛舒了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走到毛料边,手上轻轻用力把石片给揭开了。 看了看切片,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玉质,但同样的,黑雾也消失一空了,这令孟子涛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心境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哪有那么容易看淡输赢。 再看原石切面,看起来并不是很显眼,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淡淡地紫色来,孟子涛打开手中的强光手电照了上去,颜色立即就充盈起来。 见此情形,毛老微微一怔,快步走上去打量起来,紧接着,他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了讶然之色:“没想到,居然是玻璃种紫罗兰!” “什么!玻璃种紫罗兰?这怎么可能!” “紫罗兰是不多见,但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建议你去看看资料,有几个玻璃种紫罗兰的报道。” 紫罗兰翡翠是一种颜色像紫罗兰花的紫色翡翠,它是翡翠中的一种特殊的种类,珠宝界又将紫罗兰色称为“椿”或“春色”。 事实上,紫罗兰翡翠在上世纪不受重视,随着翡翠产量走低,紫罗兰原料的聚减,在加上人们常说的“紫气东来”,紫罗兰翡翠价位迅速上扬,成就了紫罗兰在翡翠中仅次于绿色的地位。 现在市场上的紫罗兰翡翠,中低档的紫罗兰还算常见,但高档紫罗兰,特别是玻璃种紫罗兰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舒泽一拳打在孟子涛的肩膀上:“你这小子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刚刚还以为你会赌垮了,没想到马上居然就满血复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所以说,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嘛。” 舒泽并不担心自己会输:“你别得意,我的翡翠已经快解出来了,不出意外一千多万应该是有的,到要看看你这块翡翠能值几个钱。” 当下,孟子涛和毛料商量了一会,在翡翠原石的切面边上,划出了那么薄薄的一片,准备让师傅帮忙切割。 解石师傅此时心理也很紧张,生怕出了一点意外,把翡翠给切坏了,这时,柴承进走了过来,让解石师傅先去休息一会,接着处理舒泽那块毛料的剩余部分,由于已经接近尾声,所以比较好处理。这也正合解石师傅的想法。 柴承进把毛料固定起来,打开解石机开始作业,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沿着划线的位置分毫不差,异常的娴熟。 孟子涛揭开光滑平整的石片,都不用清水冲洗,就能看到那一股沁人心脾的粉紫色来。 孟子涛打开强光手电,在它的照射下,只见整块翡翠娇艳欲滴,是真正的老坑玻璃种,主体为紫罗兰色,飘有绿花,缅甸人把此类春色叫“桃花春”,这块“桃花春”底净无棉无裂,美轮美奂,看得周围的人都呆住了。 一般来说,翡翠上同时出现紫色和绿色非常少见,如果一块翡翠石头上同时有了这两种颜色,则会受到更多的爱玉之人的喜爱,当然其价值也是不可估量了。 更何况,这块翡翠个头极大,最后解出来足有将近六公斤重,虽说还有裂绺方面的因素,但剔除之后,单块翡翠的个头也堪称巨大。 众所周知,翡翠的形成,对地质、气候等条件都有极高的要求,形成的周期非常漫长,像这么一大块翡翠,其形成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而成色又能达到如此水准,纵观翡翠历史,也十分罕见,堪称造物的奇迹。 过了好一会,大家才从震憾中回过神来,但还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最后还是毛老率先开口道:“真是漂亮啊,能够见到这么漂亮,这等体积的春带彩,此生也无憾了。” 舒泽回过神,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你厉害,下回我再跟你打赌的话,那我就是脑子坏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其实他此刻的心情也是相当不平静的,他也没想到这块毛料居然能解出这等翡翠来,就目前这样来看,价值至少数千万,如果翡翠再大一些,肯定上亿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反馈(33/60) 等翡翠被解出大半的时候,所有人又是一阵惊叹,这块春带彩翡翠实在是太美了,堪称完美级别。 而当毛老表示,这块翡翠的价值在一亿五千万左右的时候,许多人都惊呆了。 已经输惨了的姜铭宝,听说了这块翡翠的价值,更是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用电影里一句名言来说,曾经有一份巨大的财富摆在他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已经晚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干脆就把毛料都给解开了。 当然,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况且如果不知道结果,他也不敢把毛料解开,现在也只能羡慕嫉妒恨了。 作为翡翠主人的孟子涛,内心十分感慨,虽然他相信直觉,但乍然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还是让他觉得非常意外,而且就算他不缺钱,一亿五千万这笔巨款摆在他面前,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有一瞬间,孟子涛甚至在想,今后要不要也多学点赌石的知识,干脆踏入赌石这一行算了,他觉得凭他的直觉,来钱速度应该比古玩快多了。 但很快,孟子涛就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太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了。 父母从小告诉他,赌这个东西不能碰,如果碰了,别怪他们不认他这个儿子。所以从小到大,哪怕他现在可以凭直觉在赌场上大杀四方,他还是抱着能不碰就不碰的态度。 要说,凭直觉赌石实际算不上赌,但外人可不知道,如果以这个为赚钱的手段,父母肯定会对此难以接受。 除了这一点之外,孟子涛认为靠直觉赌石也坚持不了多久,刚才选毛料的那么一会,他就感觉到一些不良反应了,那还只有八块翡翠,要从成千上万的毛料中选出能够赌涨的来,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没命。 因此,孟子涛觉得赌石这一行,有机会的话可以玩玩,把它当成职业就有些不符合他的情况了。 言归正传,对柴承业来说,他的心情同样也十分复杂,但马上他就调整好了情绪,心情又愉快起来,毕竟毛料解出这样的翡翠,是相当稀罕的,能进到这样的毛料,本来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运气了。 他相信,等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之后,他的店里会引来一批的消费者,他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最大化的利用起来。 翡翠解出来之后,孟子涛并没有想怎么利用它,毕竟是一亿五千万左右的宝贝,而且现在翡翠的行情正在疯涨,现在出手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孟子涛把毛料抱到了舒泽的车上,准备先把翡翠放在舒泽四合院的保险库中。 舒泽把毛老送回家,还给了毛老一个大红包并表示了谢意。 下车之前,毛老笑着对俩人说道:“恭喜你们今天都赌涨了,不过赌石还有不少学问在里面的,如果光靠运气的话,一次两次还行,但总不见得十次八次都能够赌赢,所以希望你们今后能够慎重对待吧。这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一点见解。” 舒泽笑着说道:“明白,我们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毛老笑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走吧,不用送我了。” 话虽这样,舒泽和孟子涛以及另一辆车上的钟锦贤他们,下车把毛老送到了他的住所门口。 回到各自的车上,舒泽问道:“子涛,这块翡翠你准备怎么处理?” “你想要?” “那是肯定的了。” “那就让给你吧。” “不后悔?” “这有什么后悔的,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可能会解出这块翡翠来。” 舒泽笑道:“哈哈,说起来这其中也确实有我一份功劳,不过翡翠就不要你的了,但要先放在我这边一段时间,你看行不行?”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不过,你要它做什么用?” 舒泽说:“是这么回事,我先前不是和柴承业聊了一会嘛,觉得现在翡翠这行确实行情挺猛的,适合投资。不过我当然不可能只搞毛料,所以准备投入资金先搞一家珠宝连锁店,而你这块翡翠做为店内的展览就再合适不过了。” 孟子涛说:“没问题,不过等珠宝店开业,也要一段时间的吧。” 舒泽笑道:“开新店当然要一段时间,不过在商业上也有一个词,叫做兼并购买。” 舒泽这个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孟子涛笑道:“呃,还是你财大气粗啊。” 两辆车停到舒泽的四合院,刚下了车,田萌萌就对孟子涛说:“孟哥,你还记得我送给宝岛叔公的字吗?” “记得啊,有什么问题吗?”孟子涛说。 田萌萌笑嘻嘻地说:“我那个叔公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有机会想要认识你呢。” “呃……”孟子涛觉得奇怪了,这事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到底是不是诚心的啊。 舒泽那天也听孟子涛说过这件事情,所以他马上就问了孟子涛想的问题:“我说萌萌,这事都过了好几天了,你叔公才想到打电话过来,也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 田萌萌笑道:“我叔公在电话里也道歉了,说是他一直没有功夫看那幅字,刚刚才想到,看过之后立马就给我打电话了。” 钟锦贤笑着说道:“我看他不是没功夫看,而是看不起子涛写的字吧。” 事实上也确实跟钟锦贤说的差不多,当天田萌萌的叔公由于走的急,所以并没有当场就欣赏孟子涛的字,而且孟子涛的名气并不高,又是钟锦贤的同龄人,所以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于是一直到了今天,他的孙子在整理京城带回宝岛的礼物的时候,才又发现了这幅字,抱着稍稍好奇的心态打开来看了看,这一下子,顿时就把他给惊呆了。 田萌萌的叔公因此也相当后悔,觉得自己有可能得罪了人,于是连忙打电话给田萌萌补救。 “要人多嘴!”田萌萌瞪了钟锦贤一眼,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孟哥,你看我怎么回复我叔公啊。” 孟子涛笑道:“跟他说,下回来京城,如果我也在京城的话,认识一下肯定没关系的。” 田萌萌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其他时间不见他喽?” “你是想搞事吧。”舒泽马上就戳破了田萌萌的想法。 “哼!”田萌萌轻哼一声:“本来就是嘛,我好心好意,特意让孟哥写了幅字送给他,没想到居然今天才看,这不是不尊重人嘛。要不是他是的长辈,我肯定都不想见他了。” 钟锦贤笑道:“以貌取人也是人之常情嘛。” “得了吧,什么人之常情,我看他们就是太傲慢了。” 田萌萌显然对这些亲戚没什么好印象,接着说道:“算了,不提他了,免得坏了心情,回头他如果再打电话过来,我就照实说,他该怎么想就怎么想。” 钟锦贤提醒道:“你那些亲戚我觉得有些小肚鸡肠,到时你可别添油加醋,免得把子涛给记恨上了。” 田萌萌说:“知道啦,你就放心吧,我坑谁也不能坑孟哥啊。”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进厅堂,只见司马月澜正在看电视,舒泽连忙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子涛配的药很有效果。”司马月澜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以前她一点都不相信中医,但自从接受孟子涛的诊疗之后,发现中医确实有中医的门道,让她对自己先前观念有了反思。 “对了,今天你们都做什么了?” 舒泽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指着刚刚放在桌上的包起来的翡翠说道:“这事一会再说,你先来看看这些翡翠。” “这些都是翡翠?” 由于翡翠都被包着,司马月澜看不到翡翠的真容,但个头实在太大,特别是孟子涛的那一块,所以她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你没骗我吧?” “我有没骗你,打开来看了就知道了。” 舒泽笑嘻嘻地和孟子涛他们一起把翡翠取了出来,司马月澜的嘴巴也因为惊讶越张越大,当春带彩露出真容时,她已经是目瞪口呆了。 半响之后,司马月澜快步走过去,近乎痴迷地欣赏着那块春带彩,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司马月澜脸上带着一丝震憾之色,问道:“阿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去哪里搞来这些翡翠的?特别是这块春带彩,我估计价值至少上亿了吧?” “不止上亿,是一亿五千万,而且还是保守估计的价值。”舒泽笑着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得知事情居然如此复杂,司马月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今天能够赌涨,我都觉得是运气太好,撞上去的。” 田萌萌感慨道:“对呀,我也都觉得今天我们应该都是福星高照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 仿黄宾虹山水画(34/60) “喏,福星不就在这里嘛。”舒泽笑着指了指孟子涛。 “对呀。”钟锦贤打量着孟子涛说道:“你小子时不时的就能捡到,别人都难以想象的漏不说,今天居然还赌出了这样的惊天大涨,我看你小子八成就是福星转世,不然哪来这么好的运气。” 孟子涛笑道:“什么福星转世,你说我前世是大善人还靠谱一点。” “有道理。”田萌萌连连点头,拍了拍钟锦贤的胳膊说:“老话不是经常说嘛,善有善报,你平时也应该多做些善事,就算不为自己,为咱们后代积点德也是好的。” 钟锦贤有些无奈:“怎么说了半天,我又在给自己找事做啊!” “怎么,你不乐意啊!”田萌萌眼睛一瞪。 钟锦贤连忙举起了自己的手:“乐意,我很乐意。” 见钟锦贤缩头缩脑的样子,大家都暗笑不已。 要说,这一对还真是欢喜冤家,时不时的要拌一下嘴,而且别看田萌萌长得很萌,好像小鸟依人的模样,真的吵起来,往往最终是钟锦贤偃旗息鼓,因为完全说不过她,这一点从田萌萌的砍价水平就可见一般。 不过,俩口子吵架总要有一方要退让一下,不然结果往往会更糟糕。这一点,孟子涛觉得自己也要学习一下。 “对了。”司马月澜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今天上午宣跃山过来了,好像是什么慈善晚会的事情,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过了。”舒泽说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慈善晚会居然放在下个星期的周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事我知道。”钟锦贤嗤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猪头宣这人有多不靠谱,他之所以把晚会放在周四,完全是因为和华子他们几个打赌。” “什么赌?” “如果周四去的人能够达到他们约定的人数,并且捐款能够达到他们约定的数额,猪头宣就赢了。” 舒泽说道:“我记得晚会是他哥哥组织的吧,怎么会答应的?” 钟锦贤笑道:“很简单,如果华子他们输了,就各自捐三百万,他们一共有五个人,就有一千五百万了,你说他哥那个财迷能不答应吗?” 舒泽呵呵一笑:“要赢也确实容易,到时多拿点好东西出来,或者多抬抬价也就行了。” “我看他们就是吃饱了没事做,闲的。再说了,就猪头宣他们家的德性,谁知道那些拍卖成交款最终能有多少真的用来做了慈善。” 田萌萌撇了撇嘴,又看向了钟锦贤:“到那天你不要拍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而且价钱过的去就行了,太贵宁可不要。” 钟锦贤连忙点头称是。 司马月澜去拿了东西过来,说道:“这是他带过来的邀请函,还有这个是他带来的一幅黄宾虹的山水画。” “黄宾虹的山水画?”大家闻言都有些诧异。 舒泽也很意外:“他在电话里怎么没跟我说起这事?” 司马月澜说道:“他跟我说,这幅画是他今早上,一位朋友送给他的,想请他帮忙办事,他对这玩意不懂,想到正好要过来,就带过来请你看一下,说是晚上他会过来取。” 舒泽嗤笑一声:“这家伙到是看的起我,而且,我觉得是他朋友送给他请他帮忙办事是假,想请我帮忙办事是真吧。” 司马月澜之前也没多想,现在马上就明白过来,如果不是想求舒泽帮忙,宣跃山怎么可能会这么放心把黄宾虹的作品放在这里?她眉头微微一皱:“那还是推掉吧,用黄宾虹的画来求你办事,估计事情不会小。” “呵呵,这事一会再说,咱们先来欣赏一下黄宾虹的大作。” 大家先把桌上的翡翠收好,接着舒泽戴上专业手套,把作品从书画卷轴中拿了出来并展开,一幅大气磅礴的山水作品立即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在我国近现代绘画史上,有“南黄北齐”之说,“北齐”指的是居住在京城的花鸟画巨匠齐白石,而“南黄”说的就是浙省的山水画大师黄宾虹。 早年的黄宾虹是新安画派的疏淡清逸一路,游历皖省后转而学习吴镇的黑密厚重的积墨风格,并以此为转机,黄宾虹开始由“白宾虹”逐渐向“黑宾虹过渡。以真山水为范本,参以过去多年“钩古画法”的经验,创作了大量的写生山水,在章法上前无古人。 在我国近现代画坛上,黄宾虹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画家。其画风与丰富多变的笔墨,蕴涵着深刻的民族文化精神与自然内美的美学取向。几十年来,黄宾虹的绘画一直受到美术界的广泛关注,并逐渐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影响着当今中国画坛。 黄宾虹的作品之中,雨山、夜山是其最擅长、最经常的绘画主题,这幅画正是以雨山为主题,只见画中重峦幽谷、密林陡壑、隐舍悬瀑、岫云山径,层次颇多,山川浑厚,草木华滋。 舒泽正准备大声说好,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了孟子涛嘴角微微扬起,表情有些怪异,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忙问道:“子涛,这幅画是不是有问题?” 孟子涛点头道:“对,这幅画不出意外,应该是一幅仿作。” “啊,不是吧,我看这幅画和我家里的一幅黄宾虹的作品风格很相似啊,而且山川也给我一种十分磅礴的感觉,怎么不是真品呢?” 钟锦贤闻言十分吃惊,关键是他知道孟子涛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如果这幅画是仿作,那他家里的那幅会不会也是仿作呢? 孟子涛说:“你家里的那幅我没看过不好定论,不过这幅画肯定是有问题的。” 相比之下,舒泽马上就相信了孟子涛的判断,不过他也看不出这幅画的问题,于是说道:“子涛,你给我们讲解一下这幅画的问题吧。”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就给大家解释了起来:“看一幅画的真假,总是从全图到局部,全图给人总体信息,读者得到总体感受,熟悉黄宾虹作品的人往往看到画作的第一眼心里便有了数。” “因为一幅画能流露出作者的气息,这一点往往被熟悉画家的人最先感受到。我这里说的‘气息’,泛指流动于画面之上的时代与个人风格及构成这一风格的笔墨气韵的综合感觉。简单说,气息是指画家的笔墨风格发出的信息。” “咱们以黄宾虹来说,他代表性的笔墨风格是‘黑、密、厚、重’和‘浑厚华润’。他运用技法已出神入化,有法归于无法,作画不是玩弄技法,而是展示心境。心象墨象合二为一,画出神形兼备的作品,磊落大方,静穆渊深,笔墨纯真自然。” “这幅画作表面来看颇像黄作,笔墨密集分明,但给人的综合气息不对,总体风格有些轻浮躁动,这一点一般外行是感觉不到的,只有熟悉黄作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孟子涛给大家讲解到这里的时候,舒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指了指桌上的画作道:“主人来了,你一会再说吧,免得还要说一遍。” 过了片刻,在佣人的带领下,宣跃山从外面走了进来。孟子涛打量了一下他,二十七八的样子,很胖,估计有两百几十斤,长着一张大饼脸,耳朵也奇大,再加上朝天鼻和大阔口,难道会被钟锦贤会叫他“猪头”。 宣跃山小跑了过来,本来他就胖,走起路来嘭嘭响,孟子涛都怀疑地砖会不会被他给踩碎了,而且他跑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一股风,风中带着一股有些刺鼻的香气,让孟子涛都忍不住打了喷嚏。 田萌萌首先就受不了了:“猪头宣,你又去哪里买了劣质香水,比上回的还要难闻,给我死远一点啊!” 宣跃山抬起胳膊嗅了嗅,憨笑一声:“我觉得还可以吧。” “可以个鬼啊!”舒泽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一天到晚喷香水吗?” 宣跃山呵呵一笑:“这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有点重嘛,不喷还要难闻。” 钟锦贤没好气地说:“那你就不能喷淡一点的,或者去医院看一下?” 宣跃山连连摇头道:“我又不傻,怎么没去过医院?医生跟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减肥,但减肥吧又要控制食量,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田萌萌嗤之以鼻道:“那你就变成一只猪吧。” 宣跃山傻笑一声:“其实变猪也挺好,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这根本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司马月澜有些无语:“你这人没救了。” “人生在世几十年,活的不痛快有什么意思?” 宣跃山肥手挥了挥,接着看着孟子涛,笑呵呵地说:“舒少,这位兄弟有些面生啊,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啊,能不能给介绍一下啊。” 舒泽为他简单介绍道:“这位是孟子涛,我叔公的关门弟子。”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汤老师相邀(35/60) “啊呀,果然是耳闻不如一见呐,真个是仪表堂堂呐。” 听了舒泽的介绍,宣跃山赶忙上前抓着孟子涛的手摇了摇,热情的眼睛都好像要放光了。 这种感觉让孟子涛有些吃不消,客气了几句之后,稍稍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宣跃山有些意外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又指着桌上的画作,笑呵呵地问孟子涛道:“孟老弟,我这幅画怎么样啊?” 钟锦贤抢先说道:“一点都不怎么样,和真迹相差大了去了。” 宣跃山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接着收起了笑容:“你说我这幅国是假的?” 钟锦贤嗤笑道:“你的东西难道就一定要是真迹?” 宣跃山板着脸说道:“你知道这幅画我是在哪里买的吗?” 钟锦贤老神在在地说:“别管在哪里买的,假的就真不了。” 宣跃山冷笑一声:“理由呢?” “当然由专业人士跟你说了。”钟锦贤朝孟子涛看了过去。 宣跃山向孟子涛抱了抱拳:“还要请教,这幅画哪里有问题。” 别看宣跃山表现的很客气,但以孟子涛的眼光来看,就好像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如果他说的不对就要喷发一样,不过他心里可没什么压力,侃侃而谈,先把先前跟大家解释的内容讲述了一遍。 “接下来,咱们再看用墨。黄宾虹用墨有七法,即‘浓、淡、破、泼、积、焦、宿’,黄宾虹用墨结合用笔,主张墨从笔出,这与涂、抹、染出者不同。用墨效果灰暗无光,最多只能得形之似,神气不可得。而且画中的款书更是很拘谨,缺乏浓淡干湿与大小快慢等变化,显得呆滞不活泼……” 宣跃山摆了摆手,打断了孟子涛的话:“我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你说的什么感觉啊,意境啊,统统都感觉不到,能不能拿出一点过硬的理由出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对,上述综合气息、笔情墨韵不像黄宾虹,也是赝品的证据,但够不上是铁证,因为眼睛感觉的尚有争议余地,正方说不像黄宾虹,反方说很像黄宾虹,没有标尺可以衡量。” “因此,对综合气息、笔情墨韵有了怀疑之后,最好找出更有力的证据。而这幅画最大的破绽就是留的钤印不对……” “等等!” 宣跃山又插话了:“你说的这点不可能吧,这上面的钤印我可是和真迹对过的,尺寸什么的都完全一样,怎么可能不对呢?” “印章的各项数据都对也不代表就是真迹。” 孟子涛说:“你看,画中写明作画时间是‘壬午之秋’,即1942年,而这里盖的可是‘冰上鸿飞馆’印。作伪者不知道此印是黄宾虹为庆祝抗日胜利于1945年之后才制作的,你说45年后的印怎么可能跑到42年去呢?” 宣跃山张大了嘴巴,完全找不到其它说辞,总不能说印章也穿越了吧 孟子涛接着又抬了一手:“不过呢,这幅画的作者确实很有功底,有些方面也确实做到了以假乱真的水平,应该是一位对黄宾虹研究的很透彻的画家所作。” 宣跃山感觉好像要咆哮了:“再好有什么用,假的就是假的亏我花了三百多万在拍卖会上买的,麻痹的,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卖赝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现在就算账去!” 说完,他直接把画一卷,用胳膊夹着,跟大家说了一声就匆匆走了。 钟锦贤嘀咕道:“这家伙,越来越粗鲁了,真像猪一样!” 舒泽笑道:“你如果真把他当成猪的话,有的吃亏的时候。” 钟锦贤呵呵一笑:“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他喜欢扮猪吃虎。” 这一点,其实孟子涛也看出来了,这宣跃山表面上装傻充愣,其实也是个精明人,这一点从他刚才虽然显得很气愤,但却没有说出拍卖公司的名称上就能看的出来。 钟锦贤说道:“不过他这家伙应该不会去小拍买东西吧,怎么大拍也有黄宾虹的仿作?” 孟子涛说:“事实上大拍不能保证没有赝品出现,只不过相对而言少一些而已,现在黄宾虹的伪作已经充斥市场,上当的人很多,在拍卖会上出现也并不少见,比如2004年有个拍卖公司春拍的时候,就推出5件黄宾虹山水画作,却全是伪作,并且全都被买走。” 钟锦贤讶然道:“那个公司想必名誉扫地了吧。” 孟子涛说:“差不多吧,反正这样的拍卖公司我是不会去了。” 舒泽说:“那是肯定的,我也不敢去。行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吃饱吧,那只猪走了也好,省得一会饭都不够吃。” 大家相继莞尔一笑。 ………… 转眼到了周三,和这两天的行程一样,孟子涛正准备去部门的看书,走到半路上,却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接起电话,孟子涛才知道是那位汤老师打来的电话,这让他有些好奇他有什么事情。 汤老师在电话里告诉他,他那里有一件宝贝,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过去一观。 对于这位汤老师,孟子涛总感觉他有些神秘,再加上上回那位土夫子又搬走了,于是他也想去会一会,就答应了下来。 走进汤老师的古玩店,孟子涛看到汤老师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得津津有味,注意到孟子涛进来,他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跟孟子涛打了招呼。 邀请入座之后,汤老师给孟子涛倒了茶,面带笑容地说:“冒昧请你过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说句实在的话,你这有好东西,我就算在国外都会赶过来。” 汤老师哈哈一笑,接着把放在桌上的两样东西推到了孟子涛面前:“这是前两天得到的小玩意,不值什么钱,贵在有趣。” 孟子涛把东西拿到手中,这是两件琥珀小挂件,雕工到是挺不错的,不过却总给他一种不太自然的感觉,但一时又看不出不自然在什么地方,一时间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 长流匜和黑漆圆盘(36/60) 这是一对黄琥珀挂件,看品质还是挺不错的,雕琢也很有水平,一段枝杈上结三颗饱满桂圆,喜鹊栖落于枝,名为“喜报三元”。 古代科举制度的乡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分别为解元、会元、状元,“喜报三元”即指解元、会元、状元连续及第,是对参加科举的人的吉利赠言或贺词。 这一对琥珀挂件品质精良,再加上巧工细作,可以算上品。孟子涛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对挂件到底有什么问题,只是由于汤老师的提醒,他细看之下感觉有些不自然。但一时又找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孟子涛观察了一会,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一些工具,又仔细研究了好一会,才摇头失笑道:“这对挂件的作者水平还真够高的,贴上去的外皮居然能够如此浑然天成,肉眼实在是难以分辨,只有在放大镜下才能看到接合的现象。” 说这话的时候,孟子涛也感慨作者真是有心了,居然能想到这样的作伪方法。 琥珀形成过程中,由于风化作用致使其表面形成一层颜色较深的外皮,在加工雕件时可利用其俏色,使得作品更加生动。 而这两件作品,应该是在琥珀成品在雕刻时出现不可去除的瑕疵时,或者本身的原料就有一定问题,便利用天然石皮在瑕疵处粘贴上外皮,如一片树叶,一朵花,或是一个小动物,使作品“锦上添花”。 这种方法虽然能美化琥珀的外观,毕竟留下了人工的痕迹,或许一些人能接受这种美的改善,但一般国人还是喜欢天然之纯粹。 当然,只要商家把商品情况如实相告,以供琥珀爱好者们选择适合自己的,也还是可以的。然而总有一些奸商为了多赚一些钱故意这么做,或者知道了也不说,这种东西就相当的头疼了,估计有不少人要在这上面上当。 好在,孟子涛相信手艺像这对挂件这么高超的人应该不多,不然的话肯定有不少人会上当。 “那还是过不了你的火眼金睛。” 汤老师哈哈一笑,心里则多少有些诧异,说实在的,他还是听了朋友的指点才看出外皮的问题,虽说孟子涛也是听了他的提醒,但够凭自己的眼力就能看出来,眼力也很厉害了,不过这一点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孟子涛应该师出名门,这也正是他拿出这对琥珀挂件的原因。 孟子涛摆了摆手,谦虚道:“哪里,要不是得了你的提醒,我肯定也不定能看得出来。” 说到这,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汤老师,不知道这对挂件是什么来历啊?” 汤老师说道:“这对挂件其实是我朋友让给我的,据他说,这种东西,市面上已经零星出现了,好些藏友都上了当,而且他那还有一件琥珀摆件,贴皮的技艺更加精湛,接合面十分紧密,仅仅留有一条十分细小的缝隙,只有在高倍显微镜下才能看清。” “好在,由于与雕件恰好匹配的外皮可遇而不可求,因此市场上目前见到的都是在雕件较为平整的地方贴皮,比较好认。说起来,现在各种作伪方法日新月异,如果不经常在市场上逛逛,过不了多久就能把赝品当真品买。” 说到最后,汤老师不禁感慨起来,看起来对这种形式颇为忧虑。 孟子涛也不管他的情绪到底是真是假,接过话道:“说起来,我在不久之前也得知一种琥珀作伪的方法,在琥珀表面涂上一种特殊的黄颜色蜡,这样可以使琥珀的颜色变得更鲜艳,但与天然琥珀的颜色相比显得不自然。”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有色蜡用红外光谱仪是不易检测出来的,因此稍不留神就会成为漏网之鱼。” 汤老师有些惊讶:“还有这种办法?那怎么鉴定呢?” 孟子涛回道:“如果有经验的话,可以用针尖轻轻拨推,即可有黄色蜡状物位移或脱落,在表面微裂隙、凹坑等处也可见颜色较深的黄蜡富集区域。” “原来如此,多亏了你,今天又学了一手。” “我也是啊。” 俩人相视一笑,接着又东拉西扯地闲聊起来,汤老师不说邀请孟子涛过来的来意,孟子涛也不问,两个人就那么耗着,看谁先提起。 不过最终还是汤老师可能等不及了,让孟子涛先坐着,他起身去里屋拿了东西出来。 东西被放在一个硕大的锦盒里,汤老师让孟子涛先看,孟子涛客气了一下,就打开了锦盒。 只见里面里放着一件玉器,但器形有些少见,是一件长流匜。 匜是中国古代两周时期王公贵族举行祭祀典礼及重要礼仪活动之前盥洗浇水的用具;《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公元前637年)就有“奉匜沃盥”的记载。早期匜为青铜制。汉代以后出现了作为酒具的金银匜、漆器匜、玉器匜。 1968年出土的西汉时期中山靖王刘胜墓出土一件银制匜。这是一个与此玉器类似匜带长嘴流的小壶,壶身作扁圆形,有鋬,有盖,这件银制器具,几经考证,最后确认是为危重噤口病人灌药之用的“灌药器”。 东汉张仲景《伤寒论》医学文献中,就有灌药救治昏迷病人的记载。这说明早在西汉时期古人从盛水盥洗的器具“匜”的型制上受到启迪,创造发明了抢救病重张不开口或者不听话的小孩灌药用的用具。 这种东西的使用方法是捏住患者的下巴,用那个又长又尖的喙,从患者上下牙中间撬开道小缝,然后手一抬,药就灌进去了。后世的中医医疗器具中,也有银制、铜制及瓷器等类似匜的灌药器给昏迷病人灌药用。 但玉质的长流匜,说实话以前孟子涛真没见过,只见这件玉匜身为椭圆扁壶状,有细长流和鋬,盖上有纽有鋬,圈足底;玉匜通长,20厘米左右,其中流长占差不多一半的长度,匜壁厚度薄如纸片。 盖纽顶面上浅浮雕四瓣柿蒂纹,柿蒂纹中心阴线刻三叉云纹;盖面饰一圈阴线回纹;盖鋬为螭龙首。 匜身及长流外侧同样饰一圈阴线回纹;鋬手为螭龙双身对称镂空盘踞匜口;匜内光素无纹;圈足底略有外撇。 古人用整块白玉不惜工本精雕细琢,勾撤线条流畅,打磨细腻光滑,工艺精湛。深入肌理的斑斓沁色记载着两千多年岁月流逝的沧桑。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件开门到代的出土玉器。 不过,这东西出土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表面已经有了一层包浆,说明应该是传世出土玉器。 汤老师笑眯眯地问道:“想必老弟应该能够认出这是什么玩意吧?” 孟子涛把东西放回盒子里,回道:“这是长流匜,铜质的比较多一些,玉质的我以前还真没见过。” “哦,那人认为开不开门?”汤老师目光烔烔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喝了一口茶,笑道:“这个嘛,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知道这件东西你要价多少?” 汤老师微微一笑,孟子涛既然那这么问,答案显而易见了,他笑着说道:“其实下面还有一件器物,其它的等你先看过之后再说吧。” 孟子涛本来还有些好奇,怎么一件并不大的长流匜放这么大一只锦盒里,拿出中间层的木板,发现里面是一件比长流匜还要少见的器物。 这是一件黑色漆器圆盘,木质,分上下两部分。两盘中心有圆孔相通。上盘正面针刻六圆点,与盘心孔连成北匕斗七星图像。过圆有轻痕十字线,将圆盘四等分。盘边密钻一周小圆孔,共365个,皆不穿透。下盘逆时针不等距针刻二十八宿星名及距度,其星宿名正与上盘小圆孔相接。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汝阴侯夏侯灶汉墓出土过一件类似的漆器,该盘所刻星宿及距度,与《甘石星经》和《开元占经》记载的数据及名称相符,是我国天文考古学的新发现。 想必这面圆盘也是差不多时期的作品,不过和早前发现的那面相比,这件除了尺寸要大一些之外,品相实在太完美了,看起来好像被制作出来没多久一样。 不过,孟子涛显然不会这么简单的认为它就是一件赝品,因为如果以前埋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里,保存环境良好,出土时间又不长的话,也会有这样的表现。 而且,孟子涛一眼看到这面二十八宿圆盘的时候,就感觉圆盘之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但当他使用异能的时候却没什么反应,那种感觉就好像你面前明明有一样东西,想要伸手去抓却就是抓不到,十分郁闷。 不过,孟子涛知道直觉应该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另外从圆盘的各种表现来看,这也应该是一件真品。至于这件东西的来历,就凭汤老师的另外一层身份,不用说也能知道,应该是从哪个古墓里挖出来的。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 晚会变动(37/60) 孟子涛其实很想知道,这件黑漆圆盘是从哪里出土的,不过这种事情,问了肯定犯了汤老师的忌讳,而且问了他也不会说,那还不如不问。 孟子涛把黑漆圆盘放回盒子里,抬起头来说道:“汤老师,东西的来历我就不问了,两样东西麻烦给个实价吧。” 汤老师明白孟子涛话中的意思,微笑着说道:“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我凑个整数,算一百万如何?” 如果以市场价值来说,一百万这个价格不能不说太便宜了,但关键其中一件黑漆圆盘明显是生坑器,无疑要比正常价格要低上不少,所以一百万这个价钱不能并不能说很便宜。 这个价格也算不错了,再加上那件黑漆圆盘是孟子涛一定要拿下来的,于是他也没有多问,就同意了这个价钱。 孟子涛拿着东西和汤老师一起去银行转了账,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 老人看了看孟子涛手上拎着的锦盒,笑咪咪地说道:“小汤啊,今天又做了什么大生意啦?” 汤老师称呼老人为何教授,显得十分热情,他笑着摆了摆手:“什么大生意,只不过混口饭吃而已。” “小汤你就是太谦虚,小生意还能来这里?今后记得给我介绍几个生意啊。”何教授呵呵一笑,语气之中好像还带着一丝酸气。 “一定,一定!” 汤老师笑着应了下来,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就告了辞。 走了没几步,汤老师回头看到何教授已经没影了,笑着摇了摇头:“这人真有意思,手里一大把的赝品,居然还想让我介绍生意给他。”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他的事情吧,说起来还真有些好玩。” 汤老师讲述了起来:“他以前是物理方面的教授,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了瓷器,于是就开始搞收藏,他搞收藏是出进不出,陆陆续续地收了一屋子的瓷器,据他说价值上亿。” “咱们这行你也知道,一般人哪有只进不出的道理,他一个老教授退休了也没有多少钱,几年下来积蓄花的差不多了,于是就起了卖一些藏品的念头,不过找了不少人,一件东西都没有卖出去。” “前段时间我去他那看了,他的那些东西,一上手就能断出个八发不离十,东西死沉死沉的,再看器物表面,有的只是火气十足的贼光。再仔细看,瓷器表面的划痕,都是人为做出来的。什么平等青、苏麻离青,都是清一气的现代化学料。就这种东西,你觉得卖的出去吗?” “更有甚者,他那居然还有三十多件宋代的汝窑瓷,你说夸不夸张?”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要知道,现在有明确记载的汝窑完整器,仅发现六十余件,大部分放在世界各大博古馆,那位何教授手里就有三十多件,真实性可想而知。 汤老师笑着说道:“而且更夸张的是,我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了,他还笑着说,他要超过世界纪录。” 孟子涛听了之后也有些惊讶了,惊讶的是那个何教授实在太离谱了一点,连基本常识都不顾了,要说,古玩这一行,也不缺一根筋的傻子,但一位教授这么说,实在和他身份不符。 “那他的那些藏品现在怎么处理了呢?” “能怎么处理,遇到同样的傻子就卖出一两件,剩下的还摆在家里。” 何教授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事后,俩人回到古玩店坐了一会,一起吃了午饭。 期间,孟子涛以对奇门遁甲感兴趣为由,跟汤老师做了一下探讨,汤老师到也没有怎么藏技,基本上能说都说了,也算是给了孟子涛不久之后的探宝之行一定的帮助。 虽然如此,孟子涛还是决定,今后跟汤老师还是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为好,实在是拿出来的东西有些吓人,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并不用怎么担心,但真要被查到了,多少会有些尴尬的。 下午还是照样去部门看了一些藏书,回到舒泽那,看到舒泽还没回来,不过钟锦贤他们俩口子已经到了,并且孟子涛还从他们那听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消息。 “什么,明晩的慈善晚会变成慈善拍卖交流会了?”司马月澜有些讶异。 钟锦贤摊了摊手:“可不就是嘛,而且这事和那幅画还有关系。” “怎么回事?”大家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钟锦贤说道:“那幅画不是有问题嘛,宣跃山就怒气冲冲地想要过去算账,结果宣跃山的大哥真有一手,居然以此为契机,入股了那家拍卖公司。” 司马月澜问道:“不是吧,那家拍卖公司能愿意?” 钟锦贤笑眯眯地问道:“佳华你们应该知道吧?” “难怪呢。”司马月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原来,这家公司在京城也是比较大的拍卖公司了,前几天正好报出了财务丑闻,使得公司的流动资金出了问题,想必宣家就是以此为切入点才入了股。 钟锦贤说道:“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好找了这样的借口,差不多以白菜价入的股。宣家本来是想趁着明天的慈善晚会,为他们树立一个慈善家的名号,同时也能扩充人脉。” “现在意外入股了一家拍卖公司,干脆拍卖都由这家公司处理,也改变了慈善晚会的性质,这样还能给拍卖公司打广告,可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司马月澜说道:“还真是如此,宣家人脉和号召力当然是有的,扩大规模也没有问题,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应该对原来邀请的客人多少有些影响吧。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叫怎么回事?” “我想不出意外应该会通知阿泽吧。” 钟锦贤的话音刚落,舒泽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宣跃山有没有把明天晚会的事情跟你说?”司马月澜直接问道。 舒泽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边喝边点头道:“跟我说了,不然我也不会回来的这么晚。” 钟锦贤问:“他怎么说的?” 舒泽回道:“还能怎么说,反正这次拍卖会的档次应该不会低了,而且会邀请京城古玩圏子的一些有名有姓的人过去,这对子涛还是很有好处的,多认识一下,以后真要遇到点什么事儿,你自己也能吃得开。”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人脉这种东西,没有人会闲多的。 舒泽接着说道:“另外,明天的拍卖会,应该会有不少有带着东西过去,也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要不要也带些东西去跟别人交流?” “会不会被交流没了啊?”田萌萌不无恶意地说道。 “那怎么可能。” 钟锦贤顿时乐了起来:“既然是有着‘交流’二字,谁能强迫子涛把东西捐出来啊?不然谁敢把东西带过去。当然,如果你把东西转让,只要跟主办方协商好,也可以上台竞拍,事后给一笔手续费而已。” 田萌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原先不是说,成交之后的所有款项都会捐出去吗?现在又是怎么说来着?” “现在确实有了一些变化。”舒泽解释道:“原来准备参加拍卖的东西还是不变,成交之后的款项会捐出去,而且其它参加竞拍之后,上交的手续费,拍卖公司也是分文不取,全都会用来做慈善,简单点来说,等于用这笔钱来做广告。”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 大龙邮票(38/60) 钟锦贤笑道:“论商业头脑,他们宣家确实厉害,什么事情都要最大化利用,不愧他们一家都有‘抠门宣’的外号。” 田萌萌说道:“猪头宣败家就不错了,不能算抠门吧。” 钟锦贤摆了摆手:“你这就错了,别看猪头宣确实花钱花的厉害,但他每一次花钱都是有目的的,真要觉得他败家就上了他的当了。” “真的吗?”田萌萌问道。 “这事我哪能骗你,比如说……”钟锦贤讲了几个关于宣跃山花钱的事情,田萌萌才彻底相信下来,当然,她以前也不是不知道宣跃山比较精明,但还真没想到精明到这个份上。 “子涛你想好没有,明天准备带什么东西去?”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道:“我本来准备带一幅我写的《陋室铭》去。” 其实,孟子涛本来打算写一幅五千言的《道德经》,但想到宣家的风评不是很好,虽然这种事情宣家肯定不会贪下这笔钱,但只要沉淀一段时间,就能做不少事情,想到不能这么便宜了对方,这才改成了《陋室铭》。 钟锦贤轻轻鼓掌道:“你这个想法好,就凭你的书法水平,就算别人不拍我也会拍下来收藏传家。不过,一会可得先给我们欣赏一下才行。” 孟子涛笑道:“没问题,等一会我去拿。” 舒泽又说道:“明天成了交流拍卖会了,你也不好只带一幅书法去吧?有没有别的东西?” “这个嘛……” 孟子涛想了一下自己来京城之后的收获,像黑漆圆盘之类的东西他肯定是不好带的,影响不好,另外翡翠大方牌实在太简单粗暴了。剩下的,除了一套邮票之外,他还真没什么比较合适的了。 孟子涛想了想,马上就做了决定:“就带那套大龙邮票去吧。” 说起来,这套大龙邮票还是别人送到孟子涛手里的。 上个星期天,孟子涛照例去潘家园逛鬼市,不过由于舒泽和钟锦贤他们都有事情,他是一个人自己去的。 也许是周六好运气都用的差不多了,一个早上他的收获并不怎么大,除了清光绪青花缠枝莲纹赏瓶是大件之外,其它都是小件。 眼看摊贩们都准备收摊了,孟子涛也没有闲逛了的兴趣,于是,他就准备去市场外吃了早饭回去把东西放好了再说。 不过去吃早饭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一个不注意,和一位老人撞了一下。事实上凭孟子涛的身手,也不可能撞到别人,事实上是老人没注意撞到他的身上,只是当时他正在打电话,没有注意,所以没有躲开。 但那个老人却一口咬定,就是孟子涛打电话不注意,撞到他了,而且周围又没有摄像头,所以有些麻烦。 不过,老人也没什么损失,最多手上的一本本子掉到地上了,不过孟子涛扫了一眼,知道这不过是一本集邮册,掉到地上也没什么损伤。 既然如此,孟子涛跟他倒声歉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老头居然看上了他手里的赏瓶,说了一通歪理,想要用邮册交换孟子涛手里的赏瓶。 孟子涛当时也气乐了,不过他也没有鲁莽行事,先把邮册要过去看了一下,期间,老头还信誓旦旦地跟孟子涛说,这些邮票都是精品,孟子涛肯定不会吃亏云云。 这本邮册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但孟子涛一翻邮册顿时就乐了,什么“全国山河一片红”。还有一些大龙和慈寿邮票,既有成套的又有散票,并且是新、旧和真、伪混存,而且是新、伪多,真、旧少,就算是真品,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品种。 正当孟子涛漫不经心地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套二十五枚大龙邮票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1878年3月,赫德在李鸿章的支持下,在京城、津门、沪市等城市,试办近代邮政。海关邮局对公众邮件的开放,进一步促使邮票的面世。到了6月,正是大龙邮票诞生的重要时刻。 众所周知,印制发行邮票是开办近代国家邮政的核心环节,最早设计的邮票图稿有六合塔图、云龙图和万年有象图等几种。沪市海关造册处最终采用龙为邮票主图,衬以水浪流云,设计图幅为22.5×26毫米,全套3枚。一个皇权的象征,一个没落前的大清帝国的最后光芒,在邮票上跃然而现。 1878年7月,第一批5分银邮票共12500枚(共500全张)印制完毕,从沪市发往津门。邮票采用半透明无水印薄纸印制,有壹分、叄分、伍分3种面值。图幅间距2.5毫米,通称“薄纸大龙邮票”。 “薄纸大龙邮票”整版25枚全张,为铜质版模,由雕刻家手工逐枚刻制印模。而邮册最后放着的正是这三张全面值的大龙邮票。 相信不少人一定听说过这种邮票,因为其名声早已经如雷贯耳,成为了任何一位集邮爱好者的向往和追求。但是随着年代的久远,收藏市场的消耗,这种邮票至今为止存世量寥寥可数,成为了邮票市场中的珍稀存在和香饽饽。 但是名声越大,市场价格越高,市场赝品越层出不穷,在很多情况下常常令人防不胜防,更何况邮册里的全套新票,品相完整,所以孟子涛不认为这是真品。 但紧接着,孟子涛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套邮票上面的龙身图案刻画地极为细致,龙头金精火眼,须纹清晰,而且任何时候都是一条龙尾,这分明就是正品的标志。 因此,孟子涛心中升起了这会不会是真品的怀疑,考虑到物主正在面前虎视眈眈,他也不敢多看,使用异能之后,就面无表情地把邮册还了回去。 “小伙子,说实在的邮册里面的邮票都是相当稀罕的真品,一般你基本找不到第二本,换了之后肯定不会吃亏的。”老人碎碎念道。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怎么想跟我交换呢?” 老人做出一副很伤感的表情,说道:“哎,怎么跟你说呢,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换啊,不过这本邮册是我夫人和我一起收集的,她前段时间因病去世了,我睹物思人,一看到它就有些受不了,正好你这只瓶子我很中意,对眼缘了,你就换给我呗,真的不会吃亏。” 孟子涛嗤笑一声:“就这么换了,你说不会吃亏就不会吃亏吗?” 这话倒是让那老人眼前一亮,听孟子涛话里的语气,好像并不是不想换,而是觉得自己会吃亏,那这样的话就有的商量了:“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换?” 孟子涛把自己心里想好的方案说了出来,“很简单,您既然看上了我这只赏瓶,那就花钱呗,我也不要多,你加上三千块和你这本邮册,就可以了。” 那老头心头一喜,紧接着又有些犹豫起来,因为他心里也有些担心,赏瓶会不会是真品,沉思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同意,觉得三千块钱实在太贵了。 等了一会,孟子涛有些不耐烦地说:“看来老先生对这个价格不满意,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慢着!”老人马上叫住了孟子涛,说道:“别忘记了,刚才可是你撞的我,我最多给你三百块,不然咱们就去找人评理。” 孟子涛当然不会受他的威胁,之后双方又是一阵讨价还价,最后以老人付六百块钱做了交换。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 慈善拍卖交流会(上)(1/60) 老人花了六百块钱还挺开心,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因为那本集邮册只是他在一个小摊上花了二十块钱买下来当作赝品标本的,现在没想到六百块钱就换了一个两万多的光绪青花官窑赏瓶,真是相当意外的惊喜。 当然,如果老人知道他把一百多万的大龙邮票给丢人,就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了。 舒泽听说孟子涛明天准备拿大龙邮票去,笑着赞同道:“你那套大龙邮票市场价值百十来万,但在邮票领域又相当的珍罕,确实挺适合这种场合。” “你什么时候又有大龙邮票了?”钟锦贤有些目瞪口呆。 “上周日我去潘家园遇到的。”孟子涛就把那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钟锦贤听说是这么回事,有些哑口无言:“呃……好吧,你这运气我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哪天你就算走路都能捡到了宝贝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钟锦贤的想法正是孟子涛想要的,这样下去,熟悉的朋友慢慢对他捡漏也不会觉得奇怪,就算有人怀疑,他们也可以做一些解释,这样无疑可以省去他许多麻烦。 原本是慈善晚会,时间被安排在晚上,但现在变成了交流拍卖会了,放在网上就不太合适了,于是变成了上午十点准时开始。 于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孟子涛和舒泽他们一起,带着东西前往慈善拍卖交流会的现场。 前去的路上,舒泽告诉孟子涛,原本宣家还打算请郑安志去,不过郑安志没有同意。这点不出孟子涛的意外,况且宣家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得动他师傅。 宣家其实对此也并不意外,因为邀请郑安志参加拍卖会完全是例行公事,郑安志是业界的泰山北斗,现在又在京城,如果不邀请他,未免失了礼数,给人落了话柄,所以不过是打个电话问问,完全没抱什么的希望。 既然郑安志不去,现在在京城的重量级人物,除了和宣家有些情分的之外,其他基本也不会去。 但宣家主要做的是酒店餐饮,在国内也颇有名气,因此人脉也非常广,特别是在他们的大本营,各方各面都有说的上话的。 所以,一些受了他们邀请的业界人士,哪怕碍于情面也会光临,再加上又有几位京城古玩界比较有名的前辈加入,他们对参加也乐意之极,还有原本有事,得知会去人都有谁之后,还把事情延后或者干脆推掉了的。 不止如此,就连一些非古玩圈子的商界人士,听说宣家办了这么一场拍卖交流会,也都眼巴巴地亲自去问或者托关系想要参加,可以说,原本一个只是小范围的慈善拍卖会,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聚会。 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慈善”主题并没怎么变化,但到底有多少人是冲着这个去的就要打个问号了。 宣家是做酒店餐饮的,所以这回的场地当然也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位于京城一家五星级园林式酒店。 这家酒店应该是请高人设计的,将自然景观和建筑和谐统一为一体,让园林渗透到酒店每一处建筑布局中,成为建筑的一部分。翠竹、曲桥、池塘、假山,园林里的元素,一应俱全,酒店融入在里面也没有一点突兀之处。 三人来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了钟锦贤和田萌萌已经门口等着他们了,而且钟锦贤手上还拎着一只锦盒,也不知道是他要一会拍卖的,还是用来交流的。 大家打了招呼,就把邀请函递给了保安,保安检查一一仔细检查之后,面带笑容地请大家入内。 “子涛,你也来啦。”孟子涛正准备入内,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孟子涛回头一看,声音的主人正是吕东辰,此时吕东辰还搀扶着一位老人,看模样两人依稀有些相像,不出意外,老人应该就是吕东辰的爷爷吕修齐。 吕东辰把邀请函递给保安之后,就为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我爷爷。” “吕老您好,没想到您今天也会来。”孟子涛礼貌地打着招呼。 吕修齐笑眯眯地说:“年纪大了,现在还趁着能走动的时候多走动一下吧。小孟,你和东辰是朋友,他经常跟我说挺佩服你的,以后有机会,还请你帮忙多指点他一二啊。”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顿时就明白,而且以他医者的目光来看,吕修齐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太好,看起来都有些油尽灯枯的样子,估计就是想趁着身体还行的时候,多帮帮孙子的忙,积累一些人脉。看着吕修齐老态龙钟的样子,他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孟子涛笑着应了下来,吕东辰这人虽然有些时候比较优柔寡断,但为人还是挺不错的,指点一二当然没什么问题。 吕东辰当然也明白爷爷的想法,除了感伤之外,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和孟子涛差不多是同龄人,自己的爷爷却要求到孟子涛的身上,肯定会有些别扭。 好在就像吕修齐说的那样,吕东辰对孟子涛确实很佩服,所以那份尴尬马上就一扫而光了。 接下来孟子涛为双方做了下介绍,眼看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许多都会停下来或者跟吕修齐打招呼,或者跟舒泽等人打招呼,再站在门口就有些不合适了,于是一行人陆续走进了酒店的大厅。 “哎哟,吕老,舒少,钟少,你们一起来啦,抱歉啊,我刚才正忙着时面的事情,没有顾上你们,真是对不住啦。” 大家刚走进酒店大厅,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就快步迎了上来,一开口姿态就摆的很低。 吕修齐笑道:“宣总你不用这么客气,你忙你的,我们自己顾着自己就行。” 舒泽他们也都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宣跃海脸上笑容大胜,连忙亲自带着大家进入拍卖大厅,并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这里的布局,接着就告辞去忙别的事情了。 随着一行人的进入,大厅里有不少人顿时眼前一亮,反应快的率先就往这边走了过来,纷纷迎上来跟舒泽他们或者吕修齐爷孙打着招呼。 相比之下,孟子涛在京城圏子里的脸还比较生,许多人并不认识,只有许佳仪和卢保呈,以及一位之前比赛中的选手过来打了招呼,不过他们都因为还有其他朋友要招呼,所以并没有和孟子涛多聊。 孟子涛暗自耸了耸肩膀,看来自己在人脉方面还任重而道远啊。 “嗨,想什么呢?”孟子涛觉得无聊正想着一个问题,突然就有声音从旁边传来。 孟子涛抬头一看,发现是任可欣,他连忙四处张望了一下:“许老没有来吗?” 任可欣笑着摇了摇头:“这种场合他现在是肯定不会来了,只是让我过来见识一下。” “也好。”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和任可欣聊了一会闲话。 “对了,方便的话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任可欣问道。 孟子涛问:“什么问题?” 何可欣指了指旁边:“这里有些不太方便,咱们去那边安静一点。” “好。” 来到一旁的角落,任可欣问道:“那个……上次比赛之后的结果有没有通知你呢?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就当我没问。” 孟子涛原本就有些猜测,现在一听果然就是这方面的问题,如实说道:“对你到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有一位选手的履历有些问题,所以协会方面打算一视如仁,排除了隐患之后,再让咱们加入。” 任可欣恍然道:“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的,我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呢,现在为了等协会的通知都耽误下来了,真是麻烦,别让我知道那人是谁,不然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人家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哼!”任可欣抒发了一下心中的不满,接着略微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今天带了什么东西过来,有东西要拍卖吗?” 孟子涛笑道:“我写了一幅章草《陋室铭》准备拍卖,另外,我还带了一套大龙邮票准备拿来交流。” “你还有一套大龙邮票?25枚版的?”任可欣张大着一双美目,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是的,全新未使用的,品相完美。” 任可欣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一会可得给我欣赏一下啊!” 今天的安排是上午拍卖会,下午交流会,于是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等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拿给你。”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你今天带什么东西过来了?” 任可铁笑眯眯地说:“暂时保密,一会交流的时候我再拿出来。” 孟子涛看到任可欣手上也没拿着什么东西,估计应该是一个比较小的物件。 任可欣朝舒泽他们的位置努了努嘴:“好了,不耽误你了,你朋友叫你了,你快过去吧。我也去找朋友叙叙旧。” “好,有事你就说……”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 慈善拍卖交流会(中)(2/60) 孟子涛走到舒泽他们那边,钟锦贤就一脸坏笑地问道:“刚才那位美女是谁呀,看你们聊的很开心嘛。” 孟子涛有些无语道:“那是许老的外孙女,我们比赛的时候认识的,就是普通的朋友,哪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哪位许老?”钟锦贤闻言连忙问道。 “许有昊许老。”孟子涛回道。 钟锦贤得知了答案十分意外:“那不是欣姐吗?怎么变了一个样子了?” “你认识?”这回换孟子涛好奇了。 钟锦贤目光寻找着任可欣的位置,嘴上说道:“怎么不认识,我爷爷和许老关系非常好,我小时候他老人家还经常带欣姐到我家来玩,将近二十年不见,怎么看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了,一眼都没看出来。” 田萌萌说:“你也说了都二十年不见了,一时没看出来也正常嘛。” “这到也是,萌萌,我带你过去认识一下,叙叙旧。”说着,钟锦贤就拉着田萌萌向任可欣走去。 孟子涛见此有些奇怪,这又不急于一时半会,怎么钟锦贤表现的这么着急。 孟子涛也没有多想,对着舒泽问道:“对了,你们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舒泽朝向旁边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介绍道:“子涛,这位是我在春城的朋友边默。” “你好,孟先生,久仰大名。”边默面带笑容向孟子涛伸出了手。 “你好。”孟子涛跟对方友好地握了一下。 边默笑着说道:“孟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你说。”孟子涛点了点头,心中对刚才钟锦贤的匆匆离去隐隐有了猜测。 边默解释道:“是这么回事,我父亲喜欢集邮,从他十几岁开始,几十年如一日,只要有什么他没有的邮票他都会收集,现在大部分珍贵的邮票收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可遇不可求的珍品他还在苦苦寻找。” “我做为儿子能帮肯定要帮他,听说你有成套的大龙邮票,因此只能厚颜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 孟子涛心里暗道一声“果然”,看来这个消息应该是钟锦贤透露出来的,所以他才匆匆逃走,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他既然带了东西过来,肯定也没有隐瞒的想法。 但边默的请求却让孟子涛十分为难,前文也说过,成套的大龙邮票十分稀有,更何况是没有使用过,而且品相完美,很可能存世的就只有这么一套而已,如果给了边默,那他又去哪里再找一套呢? 当然,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毕竟孟子涛对集邮没有太大的爱好,如果边默能够拿一件一个级别,又正好是他感兴趣的古玩来交换的话,他也是愿意的,至于用钱来买,那肯定想都不用想了。 正当孟子涛准备回复的时候,旁边有工作人员告诉大家,拍卖会即将开始,请有物品想要参加拍卖的客人尽快前去登记。 “子涛,咱们的东西还没有登记吧?”舒泽马上提醒道。 “对。”孟子涛对着边默说:“边先生,邮票的事情我一会再回复你。” 边默笑着说:“没问题。” 孟子涛他们一起去做了登记,除了孟子涛写了一幅《陋室铭》之外,舒泽和钟锦贤都拿了上万价值的东西出来,太好的东西他们就不会拿出来了。 说到底,大家都很清楚,所谓的慈善,不过是一个幌子,宣家弄这样一个拍卖会,除了为自己搏一个好名声之外,最主要还是为了请大家一起交流交流,联络一下感情,增加一点人脉而已。 所以,有心捐献的,也都不会拿什么好东西出来,像舒泽他们更没那个必要,如果真要搞慈善的话,他们自己会派人处理,根本无须通过宣家这个平台。 登记之后,大家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等待拍卖会开始。边默也并没有急于询问孟子涛的意愿,反正有的是时间。 由于并不是正规的拍卖会,大厅虽然也布置了一番,但布置的比较休闲,基本是一组沙发加茶几的组合,茶几上还摆着一些水果糕点,大家喝着茶吃着糕点,和朋友闲聊着,气氛也十分轻松。 等时间差不多,宣跃海走上了讲台,先是跟大家说了一番客套话,接着说道: “既然是慈善拍卖会,我们作为东道主当然也要有所表示,所以今天也准备了不少珍藏为慈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这部分以及各位朋友捐赠的拍品的成交额,以及还有部分朋友想要借今天这个平台拍卖的拍品成交之后的手续费,都会作为慈善资金,用来扶助边远山区的贫困儿童,到时欢迎在场的朋友监督。” “另外,由于时间的关系,本次拍卖会关于捐赠的拍品,就不提供给诸位鉴赏的时间了,当然,事后如果有问题的话,完全可以来找我。” 这种面子上的事情,宣家还有其他的捐赠人肯定是不会作假的,不然的话,如果发现有问题,那脸可都丢大发了。 宣跃海微笑着说道:“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接下来有请专业人士给上台给大家介绍拍品。” 随着宣跃海走下讲台,一位西装革履的拍卖师微笑着走上台:“拍卖的规则我就不多说了,相信诸位应该熟悉,下面有请第一件拍品,由宣跃山先生捐赠的清代玛瑙龙凤纹双联烟壶。” “此为异形双联烟壶,玛瑙质地,造型奇特,作卷轴状瓶形。两瓶各配红、绿碧玺盖,纹样一致,膛各为一体。瓶身上下琢出绳纹两道,绳纹之内上下各雕凤纹、蚕纹两道,腹部开光绘以抽象螭虎纹,线条流畅,风格典雅,饶有古意,雕工精湛,足底刻‘乾隆年制’四字篆书款,由专家鉴定为收藏精品……” 随着拍卖师的介绍,大家的目光也都放到了拍卖师右边的幕布上,上面显示着拍品的照片。 钟锦贤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所以说抠门,本来这回打了赌,肯定会拿出更好的东西过来,现在出了变化,对赌就这么取消了,就拿出这样的东西出来,完全没什么诚意。” 田萌萌白了他一眼:“别说怪话,这才开始呢,能有什么好东西?” “萌萌,你这就不懂了吧,拍卖会第一件拍品都是有讲究的,不能太贵但也不能太便宜,这件玛瑙鼻烟壶虽然看着不错,但现在的市场价值最多不超过十万,由它就能看出后面拍品的价值不会高到哪去了。” 任可欣笑着解释了一下,别看任可欣和钟锦贤将近二十年不见了,然而熟悉起来很快,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没怎么多加交流,任可欣和田萌萌之间的感情就好的像闺蜜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田萌萌听说是这么回事,摇了摇头:“都说宣家抠门,看来他们也习惯了。” 接下来的拍品还真就像钟锦贤说的那样,确实算不上多好,好在算不上多差,而且多少也有些收藏价值,成交价至少有几万以上,而且并没有一件东西流拍,这也是大家愿意给宣家面子,不然流拍了那就好玩了。 舒泽对着孟子涛揶揄一笑道:“子涛,应该要到你的那幅书法作品了吧,紧不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话虽这么说,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这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出现在拍卖会上,虽然这个拍卖会并不正规,但前来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拍的价格不理想,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口是心非吧。”舒泽嘿嘿一笑:“不过,如果一会价格低于二十万的话,我就拍下来收藏。” 钟锦贤马上就接过话道:“我说阿泽,这个便宜你不好占吧,二十万的话我也愿意啊!” 任可欣也说:“我也愿意。” 听到三个人这么说,边默的好奇心提了起来,如果只是舒泽一个人开价,那可能是要照顾孟子涛的面子,但钟锦贤和任可欣都这么说,那就表示孟子涛的作品应该值这些钱了,但想想孟子涛的年纪,这可能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对翡翠冰种飘花手镯竞拍结束后,就听拍卖师清了清嗓子,说道:“下面这件拍品有些特殊,是捐赠者自己的书法作品,来自孟子涛先生的章草《陋室铭》……” 拍卖师介绍到这里,台下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个孟子涛是谁啊?以前都没听说过,他的脸皮还真够厚的,居然捐自己的书法作品,他当自己是草圣还是什么?” “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很有信心呢?” “有信心又怎么样,我对自己的书法水平也很有信心啊,但敢拿到这个场合来的,怎么着也得是个名家吧,这孟子涛是谁,我到要看看是哪一位?” “这个名字我好像有些印象,在哪听说过来着……哦,想起来了,他好像是郑安志郑老收的关门弟子啊!” 一听这话,刚才冷嘲热讽的那位表情顿时一僵,咂巴了一下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慈善拍卖交流会(下)(3/62) 许多人得知孟子涛的身份之后,都议论纷纷起来,得了有些知情人士的提醒之后,马上就看向了坐在舒泽旁边的孟子涛,发现居然是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伙子,更是惊讶不已,看向孟子涛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或羡慕或嫉妒 “怎么回事,郑老怎么会收这么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关门弟子啊?而且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不会是幌子吧?”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在天赋方面十分出色吧。不过他坐在舒泽的旁边,应该不是幌子。” “哎,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啊,想我如果在这点年轻就能拜哪位前辈为师,到现在应该也能在这行有所成就了吧。” 得知孟子涛就是坐在不远处,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先前冷嘲热讽的那位顿时松了口气,说道:“咱实话实说,郑老的关门弟子天赋什么应该不会低,但他才多大啊,能写出多好的字,说句不好听的,不是郑老,谁知道他啊。” “我说你呀,说话就不能别这么难听吗?以往你回为口无遮拦吃过多少亏了,还不涨记性。再说了,凭什么年轻人就写不出好字了,换个角度讲,他的字如果不好,那不是给郑老丢脸吗?你觉得人家会干这种傻事吗?” “得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而且你看,先前拍卖师介绍之后,后面会出现拍品的图片,现在呢?半天还是黑的,肯定是有问题嘛。” 说到这的时候,那人心里升起了幸灾乐祸的情绪,往孟子涛坐着的方向看了看,希望能看到孟子涛丢脸的样子。 这个时候,拍卖师开口道:“诸位,很抱歉刚才电脑出了一些问题,请大家稍等片刻。” 这样一等就等了五六分钟,等的大家都不耐烦了,拍卖师旁边的幕布上才重新出现了图像。 “嘶……”当孟子涛的书法作品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时,现场许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分震惊。 “这……这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写的书法吗?他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字也没有可能写的这么好吧?”刚才还冷嘲热讽,现在看到作品立即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朋友同样也异常震惊,同样他对此也十分不解,才这么点年纪的孟子涛,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来。 当然不止是他们,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惑。 “会不会是请人代笔的啊。”那人回过神来又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的可能。 “你这样就有点魔障了啊,按正常人的思维,你觉得这么做有可能吗?” 旁边皱起了眉头,觉得朋友让嫉妒控制了思维,正常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字这东西,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在别人面前显露,真请人代笔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本幅章草《陋室铭》起拍价一千块,现在开始竞拍。”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出价一万,这之后价格更是节节攀升,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有人出价超过了十万。 “疯了吧,又不是什么名人,怎么会有人出这么高的价格。”刚才自己还对孟子涛冷嘲热讽,没想到眨眼之间的功夫,自己就被打脸了,那人的脸色能好才怪。 见他这个样子,朋友心里很无语,觉得他脑子也不好了,孟子涛这点年纪的时候,字都能写得如此出色,名气肯定会越来越大,现在不趁着名声不显的时候买,难道等孟子涛出名了再买?到时花的钱只有这么一点吗? 想到这,他往旁边挪了一下,觉得这种人今后还是尽量少接触比较好,说不定哪天又被情绪控制了大脑,做出了什么“大事”。 上面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因此,喊价声还是此起彼伏,没一会价格就超过了二十万,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还参与竞拍的人数就明显少了许多,最后却是被吕修齐以三十二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毕竟大家都是商人,也要讲究一个性价比,未来充满了不确定,谁也不知道孟子涛将来有多大的成就,不过多年后,这些人每当想到今天这一都相当的后悔,曾经一个捡漏的机会摆在面前,自己却没有珍惜,等到他们想到买孟子涛的作品,想买都没有机会买。 钟锦贤摇头晃脑地说:“哎,被吕老买去了,不然我还真想争一争。” “这个价钱我已经很满意了,再高也不太好,毕竟我还年轻嘛。”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说,其实还是由于不习惯自己被摆在聚光灯下,觉得自己太年轻难以服众,容易引发争端,惹来麻烦。 舒泽说道:“子涛,不是我说,你这个想法不对,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让所有人都认同的,做的再好总会有人鸡蛋里找骨头。所以说,该争的还是要争。” 钟锦贤对此也表示赞同。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的。”孟子涛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比较喜欢顺其自然,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就好不必强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一件捐赠的拍品以十八万的价格成交,接下来就是有人委托拍卖的藏品了,由于时间的关系,这些人拿出来的东西,没有经过专家的鉴定,所以需要感兴趣的人一起上台鉴赏。 当然,一般来说,拿过来的东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如果出了问题,相当于在拆宣家的台了,但话又说回来了,古玩自古以来多赝品、仿品,所以也有可能本人都不知情的赝品出现。 这种场合孟子涛也经历过多次了,一般有兴趣就上台看一下,没兴趣就坐着闲聊。 拿到这个场合来的东西质量还是比较高的,价格也不便宜,但这也也是在座诸位感兴趣的物件,大家也都来了精神,随着拍卖会的进程,现场也是高.潮迭起。 等一件明晚期五彩龙纹罐的成交,工作人员拿上来一个托盘,拍卖师笑着介绍道:“接下来的这件拍品,在场各位女士可能会喜欢,这是一套明代的饰品,分别为金手镯八支、金簪一对。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上来看一下。” 田萌萌和任可欣闻言都直起了身子往台上看去,显得很感兴趣的模样,当拍卖师示意大家可以上台鉴赏的时候,就起身马不停蹄地走了上去。 见此情形,钟锦贤连忙拉上孟子涛上台,因为刚才的拍品虽然大部分都是真品,但还有一两件被孟子涛看出来有些问题。 在首饰类的金银器物中,以发饰的种类和数量最多。常见的发饰有簪钗,梳步摇、栉、金钿等。现今发现最早的金银发饰是商代的金笄。 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流行金银簪唐代簪头出现了各种造型,宋代簪头的变化更为多样,簪杆上还多錾刻铺号:到了明代,金银簪的制作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簪头的造型和装饰,既有人物楼阁、花草动物,又有极富民间色彩的吉祥物,制作工艺也更为繁复、精细,如京城西郊李伟墓出土的金凤簪等。 明代双鸾金簪、双层蝴蝶金簪、人物花簪、火焰纹花簪、塔形金簪、玉佛金宝簪等也都成为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清代金银簪与明代金银簪一脉相承。 孟子涛上台之后,发现这套饰品都体现出了明代饰品的精工细作,只见那对髮簪为凤凰形状,凤身和足处各镶有红绿宝石,凤稳立於祥云之上,意欲飞状。凤身均采用细致的累丝工艺,金丝柔曲,丝丝入扣,整体给人一种珠光宝气的富贵气概。 金手镯共计八支,形制基本相同,造型较简,两支压有纹样,其余六只素面无纹。与其他装饰品一样,手镯作为一种首饰,一直以来受到历代爱美之人的喜爱,而贵金属金制的手镯,不仅有着审美功能,更是用户身份地位的一种标志象征。 这对金簪与八只金手镯,工艺精湛,格调高雅,优美奢华,用工不惜工本,品相完美,是许多富贵人家向往的珍贵首饰,难得一见,兼具艺术审美价值与历史收藏价值。 “感觉怎么样?”下台之后,田萌萌马上问任可欣道。 “我觉得挺不错的,”说着,任可欣向孟子涛看过去,问问他的意见。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确实还不错,属于明代饰品中的精品之作。” 田萌萌眨了眨眼睛,接着换上了甜甜的笑容,抱着任可欣的胳膊说:“欣姐,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这些饰品啊?” “对呀,我想你一定会让给我的吧。”任可欣揶揄一笑。 田萌萌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欣姐,今天就让我一回嘛,我也不要多,只要那对金簪和一对手镯就行啦,另外两对手镯我拍下来送给你。” 任可欣咯咯一笑道:“好啦,开个玩笑而已,你也不想想我做什么,这样的金饰我家里也有的,你自己收着吧。”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 秘色瓷?(4/62) 田萌萌欢喜不已,笑眯眯地说道::“欣姐你真好,不过我真不好独吞啦,咱俩见者有份,等我拍下来就把手镯给你。” 任可欣笑道:“好啦,这事一会再说,要知道,现场喜欢这套金饰的可不止咱们俩个哦。” 田萌萌有些不屑地说道:“我看一会谁能争的过我。” 田萌萌话虽说的霸气,然而,等拍卖师示意大家可以竞拍时,却有些傻眼了,只见在座的女士们纷纷举牌喊价,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这套金饰的价格居然硬生生的被抬到了三十万,这个价格在现在的市场上已经是比较高的价格了,差不多已经是极限。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有好几位穿着打扮十分靓丽的女子都没有放弃争夺,还在以一个有些令人惊讶的速度不停地举着牌。 眼见价格超过了四十万,田萌萌有些傻眼了,嘴上嘀咕道:“这些人都脑子有问题吧,还是钱多的没地花了?” 旁边的钟锦贤笑道:“你没看出来她们这是在争风吗?” “呃……”田萌萌朝那几个还在竞价的女子看了看,果然发现了这样的苗头,不禁有些不满道:“真的是,再怎么样也不用拿自己的钱过不去啊!可怜我呀,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套金饰,居然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钟锦贤笑道:“你如果想要的话,我直接花一百万买下来。” “切!”田萌萌白了他一眼:“你敢花这么多钱买,我就直接丢你脸上。” 孟子涛正笑着看热闹,这个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恶意,他回头一看,立马在靠墙的一个位置上,发现了正盯着自己的姜皓炎。 姜皓炎可能是注意到了孟子涛发现了他,马上就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主席台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令孟子涛有些奇怪,他奇怪的并不是姜皓炎对他抱有恶意,而是刚刚明明就没有发现姜皓炎前来,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了?”舒泽注意到了孟子涛的神态有些异样,顺着孟子涛的目光看了过去,同样也发现了姜皓炎。 舒泽的表情有些疑惑:“这人是谁,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孟子涛回过神来,解释道:“他叫姜皓炎,夏开胜的关门弟子。” “哦。”舒泽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呀,我说怎么有些眼熟,不过这家伙先前我都没有注意到,是什么时候来的?”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也正奇怪呢。” “我觉得你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呀,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舒泽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我和他没什么矛盾,不过是上回那事的过程中,出了一些事情,他迁就到了我的头上。” “上回的事……哦,我明白了。” 由于选手们对比赛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保密,所以夏开胜师徒俩涉嫌作弊的事情,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舒泽也是得了身份的便利,所以才知道一鳞半爪,不过脑补之下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舒泽嗤笑一声:“这种人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不找个机会教训他一下?”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这就不用了,虽说我也想把有些事情在萌芽阶段就解决,但总不能别人对我抱有恶意,我就采取行动吧?” 舒泽点了点头:“唔,这到也是,不过将来他敢找你麻烦的话,你要告诉我,夏开胜这老头子,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没问题。”孟子涛呵呵一笑。 正当孟子涛和舒泽低头说话的时候,那套金饰也完成了竞拍,最后被人以六十五万的高价买了下来,这个比市场价番了一赔有余的价格连孟子涛都觉得有些佩服。 而田萌萌更是咬牙切齿地嘀咕不已,把不满发泄到了钟锦贤身上,扭了他胳膊好几下,钟锦贤挺着一张苦瓜脸,敢怒一敢言。 拍卖师对这个成交价也很满意,虽然这是慈善拍卖会,但他也是要佣金的,慈善要做,但也要吃饭嘛,而他的佣金就跟成交价有关了。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把最后一件拍品拿了上来,拍卖师颇有些兴奋地说道:“接下来这件,是今天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由胡铁仑老师提供……” 说到这,拍卖师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把众人的反应都收入了眼底。 “胡铁仑这家伙也来了吗?”舒泽有些讶然的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这人是谁?”孟子涛好奇问道。 旁边的边默闻言有些意外:“你之前没听过他?”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啊,难道他很有名吗?” 舒泽笑道:“他封自己为京城瓷王,你说有没有名。不过你不知道他也正常,这家伙混的是拍卖会这个圏子,手里的东西也基本都经过拍卖会成交的,你都没怎么参加过拍卖会,也就没有听说过了。” 孟子涛正准备发问,就听拍卖师在台上介绍起来,结果拍品的名字一经说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哗然。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拍品是一件唐代的秘色瓷龙纹葵口水洗。 秘色瓷到底什么样,一直是个谜。人们只是从记载中知道它是皇家专用之物,由越窑特别烧制,从配方、制坯、上釉到烧造整个过程都是秘不外传的。从宋、明、清迄今,学者们为“秘色”一词的确切含义一直聚讼不已。 直到上个世纪的法门寺地宫发掘的过程中,发现了藏在檀香盒子里、用画着侍女图的纸仔细包裹起来的瓷器,并且在第一道石门前、记录明晰的两块石碑上的碑文中,一清二楚地刻着“瓷秘色碗七口,内二口银棱,瓷秘色盘子、叠子共六枚”的字样,这才明确的记录终结了此前几百年来对秘色瓷的争论。 此时人们才知道,地宫里发现的那十三件瓷器就是传说中的秘色瓷。 不过,学者们对此也有争论,因为这十三件瓷器其中有两口碗为黄绿釉色,明显区别于其他器物的青绿色,那这两件能否被算作是秘色瓷? 另外,在这些秘色瓷被发现的地宫中室,人们同时还发现了一只八棱净水瓶,此瓶的青绿釉色更接近于檀香盒子里的十一件秘色瓷,但是这只瓶子却没有被列入“瓷秘色”的账单里。 人们对秘色瓷的褒誉,最主要是集中在秘色瓷含蓄莹润的釉色,这种颜色,通常最令文人醉心,所以有关秘色瓷的诗句,从来不少。唐代陆龟蒙《秘色越器》中说它是“千峰翠色”;五代的徐夤,则以“古镜破苔”、“嫩荷涵露”来形容。 尽管是文人创作,总不会偏离实物太远,而无论是山峰、青苔还是荷叶,无一例外皆是青绿色泽,不大可能偏黄。 这些形容恰能从侧面告知秘色瓷的真正釉色应该是碧莹莹的青绿色,远远望着总像有半碗水沉在底面。所以地宫里记录在案的十三件“瓷秘色”中偏黄的两件,很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秘色瓷。 但既然那两口碗不是秘色瓷,又怎么会放到一起呢?而一件明显更像是秘色瓷的八棱瓶却没有列入。 如此种种,虽然解决了秘色瓷是否有无的问题,但秘色瓷到底是怎么回事,五代巅峰时期的秘色瓷又是什么模样,还需要更多的研究发现。 言归正传,不管怎么说秘色瓷在古玩界如雷贯耳,哪怕是唐代的秘色瓷,出现在这里也是十分惊人的,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有几个情绪激动的,几乎是像弹簧一样,腾的一下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冲上台去仔细看个究竟。 见此情形,拍卖师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大家稍安勿躁,由于这件瓷器的特殊性,我们要求大家在上手的时候尽量小心,但也给大家预留了充足的时间,诸位可以按顺序上台鉴赏。” “另外,这件瓷器的拍卖时间被安排在午后,我们宣总在隔壁的宴会厅为大家安排了酒宴,如果等不及可以先去品尝佳肴,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按排队的顺序通知大家的。” 拍卖师的话音还没落下,台下的人就呼啦一下站起身来,朝主席台冲了过去,那声势差点把拍卖师给吓跑了。 好在拍卖师的心理素质颇为强大,连忙指示旁边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接着按排队的顺序发放号排,看到总算没有出什么差错,拍卖师也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孟子涛他们的位置也挺靠前的,但他们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虽然好奇台上的秘色瓷,但都没有表现的很着急,因此排队的号码已经很靠后了。 舒泽看了看大家,问道:“咱们怎么说?” 钟锦贤拍了拍肚子:“当然先去吃饭啦,今天早上都没有吃早饭,我都快饿死了。” 舒泽笑道:“行,那咱们就走吧。”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胡铁仑其人(5/62) 大家来到隔壁的宴会厅,找了一张比较安静的桌子坐了下来。片刻后,吕修齐爷孙俩也笑着走了过来。 “不介意我们坐一起吧?”吕修齐客气地问道。 大家当然不会介意,全都表示很乐意。 孟子涛帮吕修齐倒了茶,端起自己的茶杯,笑着示意道:“吕老,今天还要多谢您慷慨解囊啊,我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 吕修齐哈哈一笑,一饮而尽,接着说道:“你可不要谢我,说实在的我还要多谢你给我得到一幅墨宝的机会呢。” “哪里,哪里……” 大家相互客气了一番,吕修齐带着好奇,问道:“小孟,问个不知当不当问的问题,你的书法师承何家啊?我看并不像是你师傅的风格啊。”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自己琢磨的。” “啊!”吕修齐爷孙和边默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觉得孟子涛是不是在开玩笑。 舒泽帮忙笑着解释道:“子涛并没有骗你们,他的书法除了小时候进过学习班之外,之后都是靠他自己琢磨的。一开始我们也都觉得很诧异,不过这家伙就是个怪胎,完全不能以正常思维来论断。” 吕修齐知道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有假,而且这个世界有些天才确实难以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不禁感慨道:“我现在算是有点嫉妒郑老的运气了。” 吕东辰一脸羡慕地看着孟子涛:“天才,天才,天生之才,我现在知道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其实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算有天赋,却只知道尽情挥霍不知道努力,早晚也会泯灭的,相反笨鸟先飞,也有可能第一个到达彼岸。” “说的好。”吕修齐鼓掌看着孙子道:“你呀还是要向小孟多学习,不把优柔寡断的性子改一改,这辈子的成就都有限。” 吕东辰诚恳表示接受,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问题,但又总觉得找不到方向,现在看来,孟子涛就是他的指路明灯。 服务员陆续上菜,大家闲聊了一会就开吃了,由于下午的事情还没完,大家并没有要酒,之后就算有人过来敬酒,也只是点到为止。 孟子涛问道:“吕老,您刚才怎么没有先去鉴赏那件秘色瓷?” 吕修齐主要研究瓷器,对秘色瓷肯定很在意,而且以他的身份,至少也会被安排在前面,现在看来,吕修齐连看都没看都过来了,因此孟子涛才有这么一问。 吕修齐笑着说道:“先前小胡已经把东西拿到我看过了。” 听了这话,舒泽对结果很好奇,连忙问道:“结果怎么样呢?” 吕修齐微微一笑道:“结果嘛,还是你们自己看过再做结论吧。” 舒泽有些不太好意思,知道自己问的急了,有些犯忌讳,不过吕修齐既然这么回答,想必胡铁仑的那件秘色瓷很可能有问题。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看过秘色瓷的人,马上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说东西是真品,另一派说东西应该是一件高仿,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相比之下,田萌萌对胡铁仑这个人比较好奇,问道:“这个胡铁仑到底是谁啊,居然敢大言不惭地封自己是京城瓷王。” 钟锦贤笑着解释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古玩业界的生意人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做事喜欢站在后台,做了哪怕再大的买卖都无声无息。另一种就是喜欢站在前台,想要成为业界明星的,买了什么,卖了什么,恨不得闹的路人皆知,最好能够登报报上电视。” “一般来说,前者多半是那种实力雄厚,有底蕴的生意人,他们往往不在公开场上做生意,比如你家那位王伯伯就是此中翘楚。后者则是因为财富膨胀得很快,又没有什么别的说法,于是公开一些拍卖纪录,算是说明他的财富来历没有问题,而胡铁仑就是这类人。” 田萌萌撇了撇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怎么有脸说自己是什么京城瓷王啊?” 舒泽接过话道:“胡铁仑自封这个称号虽说也有夸张的成分,不过他的生意做的也确实很大,你可以问问你王伯伯,他会告诉你,他出手的瓷器至少也有好几万件了,私底下到底有多少更是无从得知,说不定多一倍都有可能。”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啊?”田萌萌有些目瞪口呆。 钟锦贤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瓷器也有好坏嘛,如果是普通民窑的品种,我也能收这么多啊。当然,胡铁仑既然敢这么说,肯定不可能全都是普通民窑货色,不然他也不可能夸下那样的海口,而且他在国内收藏界的地位也确实挺高的。” 舒泽摇了摇头:“我不太喜欢这家伙,做事总觉得有些不择手段,而且他身上的非议也有不少。” 一个人在世上不可能令所有人都满意,不过也许是胡铁仑为人太过高调,或者做事确实有些粗糙,对他持非议态度的不止舒泽一位,而是大有人在。 有人说他藏真卖假,自己收藏的大多数是真品,卖出去的大部分是高仿品。也有人说他的东西来路不对,一部分是从盗墓者手里买来的真东西,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委托高手秘密生产的高仿品。 还有人在网上有鼻子有眼地披露,说他将从盗墓者手里买来的真东西和高仿先设法带去国外,弄张发票做局。过了两年再报关回国,打上火漆“出口转内销”。这样一来,假东西披上“外销瓷”的外衣,而从盗墓者手里买来的真东西也逃避了《文物保护法》的追责。 边默听了舒泽的话,笑着说道:“说句可能不当讲的话,我虽然对古玩行业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一行基本没多少人能够拍着胸口保证自己清清白白的。像胡铁仑这样至少表面上实话实说的人,至少还是可以一起做生意的。” 田萌萌对边默的话有些不服气,觉得边默说的太绝对了,于是就看了看任可欣和孟子涛,想听到他们的反驳。 孟子涛委婉地笑了笑,虽然他尽量保持自身“干净”,但所在的这个行业的现状就是这样,他也只能和光同尘,只是说,能够不沾就尽量不沾,但如果遇到出土的好物件,他肯定是要收下来的。 用一个有些大义凛然的理由来说,他如果不收,谁知道东西到底会到哪去,如果漂洋过海了,将来“引进”回来,无疑要花费更大的代价。 田萌萌发现孟子涛给的示意,心里稍微有些失望,任可欣对她说道:“有道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的,而且这个行业也有些特殊,或许将来可能会规范,但现在可不能以常理来论。” 田萌萌闻言马上就换了笑脸:“欣姐,你不用这么开导我,我又不是老夫子,会有那么迂腐。” “呵呵,你能够明白就好。” 随着大家对胡铁仑的介绍,孟子涛也越发对他感兴趣,要说这人也确实能耐,读初中的时候,父母相续因病去世,家里只剩下他和弟弟妹妹三个人,为此他还去要饭。 之后,他认识了倒卖古玩的同乡,帮那人在古玩市场上拉客,赚了一些钱之后,他就另开炉灶,捣鼓起来。他这人能吃苦,又勤奋好学,再加上一点运气,硬生生的有了现在这么大一个局面,不得不令人佩服。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 交流会进行时(6/62) 吃过午饭,大家又聊了一会,才得到工作人员的提醒,说轮到他们鉴赏了。 大家都对秘色瓷很好奇,但也知道他们之中,就数孟子涛眼力最好,因此让孟子涛先去鉴赏研究。 孟子涛走到放置拍品的桌前,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手套戴上,在几个工作人员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仔细研究起来。 这是一件龙纹葵口水洗,造型精丽,圆整。口沿为六葵瓣状、瓷身作四道箍边、分上下两道、中饰唐草枝蔓纹饰,此器最为难得的是从上往下看时如绽放的葵花,花瓣折和可爱有致,底壁刻花如葵之花蕊。 器物表面刻画不追求面面俱到,往往笔不到而意到,飞舞灵动,有吴道子用笔之画意,颇具唐风。 想要鉴定秘色瓷的真伪,肯定得从胎、釉、装烧方法等方面来判断。 秘色瓷是唐代越窑中极品,据研究它的釉有青和青绿两种,无光,有玉类的质感,用于进贡。但这件所谓的秘色瓷却差了一点味道,虽然是精品青瓷,但看起来和真正的秘色瓷还是有所差别。 至于说孟子涛为什么知道,原因是郑安志那有一件秘色瓷的碎片标本,他以前还仔细对比研究过,现在一经对比当然就能看出问题了。虽然差别可能不太大,但真伪之间也就是因为差之毫厘,所以才谬之千里。 再说装烧方法,秘色瓷烧造不是把瓷器接触炉火的,而是将秘色瓷瓷胎装入瓷质匣钵装烧,一器一匣,并以釉水来密封匣与盖之间的缝隙。 匣钵装烧法是为定窑瓷艺大师们对烧瓷技艺的一种发明创造,初创于唐代,在当时具有极为重要的技术进步意义。匣钵的形状主要有两种,一种为筒形,适合烧制器形较高的瓶、罐、尊等作品;一种为漏斗形,可用于烧制洗、盘、碗等器形较低的作品。 匣钵装烧的优点是,器坯在窑炉中不直接受到火焰和烟灰的熏染而损坏瓷器釉面的光洁度,且匣钵装烧不仅适合各种特殊器形的装烧,也非常适宜气氛的还原,这对提高产品的质量无疑大有益处,故这个烧法一问世,即被各大窑口竞相效仿和学习,法喜共沾嘛,普及的很快也很广。 用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瓷器当然也有其特点,比如说法门寺出土的几件瓷器,在足底无釉处,可以明显看到有一圏点状斑痕,这是烧制瓷器时,用泥丸垫底所形成的痕迹。 而在越窑来说,中唐后期到晚唐,大量采用匣烧工艺,用薄形间隔具,因此,泥点分布,亦采用了比豆状更为好看的松子状泥点,排列细密。这在圆形垫具上,遗留的印痕就是例证。匣烧的玉璧底碗、盘等器物外底,呈微微的粉红色颗粒状遗痕,这种遗痕是胎体中氧化铁的反映。 然而,这只龙纹葵口水洗虽然也有这类痕迹,但和真品相比却有些不同,看起来更加的分散一些。 但你要说这是一件现在制作的赝品吧,又不太像,于是仔细观察过后,孟子涛最后又使用了异能,得出的结果印证了他的猜测。 孟子涛回到坐位,没一会,舒泽他们也看过之后过来了,问道:“子涛,怎么说,这是不是秘色瓷。” “我看着不像。”田萌萌抢先摇了摇头。 任可欣笑眯眯地问道:“萌萌,你对秘色瓷也有研究吗?” 田萌萌摇了摇头:“我是对秘色瓷没有过研究,但相关的诗句我看过呀,至少这玩意和诗句相差很大吧?我觉得凭这一点,就能说它不是真品。” 钟锦贤表示赞同:“就是,如果这也是秘色瓷,那越窑的一些精品青瓷不都能算得上是秘色瓷啦!” “子涛,你的意见呢?”任可欣微微一笑,看向孟子涛想听他的意见。 孟子涛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咱们分两个方面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瓷器,而且算得上是一件真品,我认为年代应该在晚唐至五代那段时间,至于说是不是秘色瓷,那就要看各人对秘色瓷的理解了,毕竟现在对秘色瓷的认定还不统一,许多问题还有待解决。” 孟子涛虽然说的委婉,但话中的意思大家还是明白了,他并不认同这是一件秘色瓷。 “那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花多少钱买这件瓷器?”边默问孟子涛道。 孟子涛想了想说:“高于四十万,我就要考虑一下了,当然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愿。” 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相对于还不熟悉他的边默,舒泽他们更相信孟子涛的判断。 等孟子涛他们鉴定完拍品,差不多已经到最后了,没过多久,就见一位大概有两百几十斤,下巴好几圏肉,肚子看起来圆滚滚的大胖子,随着拍卖师上了台。 舒泽给孟子涛的介绍说,这人就是胡海仑。 拍卖师拍了拍手,等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这才笑开口道:“下面,我们有请拍品的主人胡海仑老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件拍品。” 在大家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中,胡海仑笑眯眯的起到了讲台前,呵呵一笑道: “说起来,我对古玩的介绍一般都没多少兴趣,道理很简单,每个人对古玩都有不同的理解,有些时候往往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宣总既然要求我上台介绍一下,那我就来介绍一下吧。” “大家应该知道,法门寺地宫出土十三件有明确宫廷记载为‘秘色瓷’的瓷器。这些瓷器造型端庄,浅灰色胎釉细腻致密,釉面晶莹润泽,色如浅色湖水。到了这个时候,人们这才搞清‘秘色瓷’原是一种贡品级的越窑青瓷。” “而且唐代就有专烧这种御用瓷的记载,也印证了陆龟蒙‘秘色越器’的说法,于是做出了‘秘色瓷’始于丁唐代,盛行五代十国和北宋初期的结论。” “本人这件秘色瓷龙纹葵口水洗无论从胎、釉、工艺、画工等方面,都和以往发现的秘色瓷可以相互印证。至于说有反对的意见,这也是很正常,毕竟许多人以前并没有见过实物,光从照片肯定是看不出一些特点的,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说到这,胡铁仑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心里稍稍有些得意,接着说道:“秘色瓷虽说是贡品,不准民间使用,但当时民间仍大量生产,其生产的地区也不限于越州。” “当时生产出来的釉色虽有深有浅,亦有种种名称,但釉色区别却在依稀之间。所以,秘色瓷是唐代越窑中最佳者,且因大量仿制,流传颇广,秘色瓷也就成为唐代至五代越窑青瓷某类色釉的专称了。” 说到这,胡铁仑注意到有些人的表情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诊断,接着微微一笑,说道:“我刚才就说过,每个人对古玩都有各自的理解,在标准不统一的秘色瓷上尤为如此,可能有些朋友并不同意我的见解,这并没有什么关系,诸位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参不参加竞拍。好了,我就不啰嗦了,希望接下来大家能够如愿以偿。” 说到这,胡铁仑从讲台上退下,换拍卖师上台,拍卖师也没啰嗦,直接宣布竞拍开始。 现场先是沉默了一会,马上就有人举牌报价,紧接着就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里面,加价的速度都有些令人震惊,很快就从一万的起拍价加到了百万以上,这个时候才稍微慢了一些。 舒泽对此冷眼旁观,嗤笑一声道:“这些人还真够傻的,如果真是什么秘色瓷,他胡铁仑怎么可能拿到这里来竞拍,早就拿到大拍去了。” 孟子涛笑道:“大家也不傻,刚才可能是觉得想搏一丝机会,你看现在不就后劲乏力了?” “现在都一百二十万了,就算结束,胡铁仑应该也赚翻了吧,你看他那得意模样。”钟锦贤向坐在不远处,笑得像尊弥勒佛的胡铁仑撇了撇嘴。 孟子涛笑道:“凭本事赚钱能赚多少是他的能耐,对买家来说,只要买到的是真品,最后还是能够有些慰藉的。” “这到也是。”大家相继对此话表示同意。 任可欣现在对拍卖已经没了兴趣,向孟子涛看去:“子涛,你的那套大龙邮票现在应该可以给我欣赏了吧。” 听任可欣这么说,边默也是激灵了一下,连忙注意着孟子涛的动作。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 说着,他就拿出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本专门放置大龙邮票的册子,交给了任可欣。 任可欣戴上手套打开邮册,顿时眼前一亮,颇有些激动地用放大镜观察册子里的大龙邮票,看到最后,她的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之后,边默也讨要过册子观察,他因为父亲爱好的原因,对各种邮票也很有研究,一眼看到这套邮票,就知道八成应该是真品了。 证实了这套邮票的真伪,边默轻吐了一口气,面带笑容地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当然明白他的想法,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这套邮票的珍贵程度,我到不是不舍得把它让给你,但如果用钱来衡量,我觉得并不合适。” 边默也明白了孟子涛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又确认了一遍:“你是想以物换物吗?” “对。” “这也可以,不知道你喜欢哪个类别的古玩?” “最好是文玩。” “好,我会尽快找到来的,还请你不要着急换给别人。”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如果不是阿泽,我还真不会有这个念头。” 边默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和舒泽是老朋友了,这样的事情也无须客气。 目光再转到那件所谓的“秘色瓷”,经过一轮激烈的争夺,最后被一位老板以152万的价格竞拍成功,这让那位老板得意不已,觉得自己捡漏了。 不过,在座的许多都是聪明人,以这个成交价可以看出,这件东西的争议应该有点大,估计那位老板到头来肯定是一场空。 拍卖会算是圆满结束了,接下来是古玩交流会,这个环节就比较随意了,大家可以把各自带来交流的东西,拿到新搬来的三个展台上展出,每个人最多有二十分钟的展出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大家可以上台鉴赏交流。 最后,大家可以从今天带来交流的藏品中,选出前三名,到时可以获得一本证书,这本证书上会有现场几位前辈专家的签名,无疑会增加获奖藏品的价值。这也算是交流会的福利。 宣跃海宣布交流会开始,就有人自告奋勇拿着自己带来的藏品上了展台,随即也有人上台鉴赏。 孟子涛不急着上去鉴赏,对着任可欣笑道:“欣姐,你带来的藏品应该可以揭秘了吧。” “喏,就是这本袖珍山水册。”任可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扁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本非常精致小巧的画册,一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孟子涛把画册小心打开,看到落款时就有些讶然:“这是董邦达所作?” 董邦达,为雍正十一年进士,乾隆朝官至工部、礼部尚书,多次任乡试、会试考官,并充经筵讲官,是备受皇帝宠信的词臣。他擅画山水,承“四王”正宗,密擦细皴,得苍润之趣,极得乾隆宸赏。 乾隆出游,常命邦达作纪游图,然后自题诗文其上,君臣合作,一时以为宠幸。今京城以及宝岛故宫所藏的董邦达画上,就每多此类诗题。 因为皇帝喜欢,董邦达又往往以自己得意之作进呈,而这套《袖珍山水》册就是这类进呈作品之一。此册在方寸之间作山河烟景,临江奇峰、渔村归鸦及竹石小景等,信笔点染,神清气远,是供奉内廷者难得的文人墨戏,故别具一种洒脱的韵味, 任可欣笑吟吟地说:“论珍贵,我这套山水画册比不上你的大龙邮票,但要论闲情雅致,你的邮票应该及不了我的这套画册吧?”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是当然,而且你这类画册同样也比较稀有,又贵在‘袖珍’二字,在书画爱好者眼中,可比我的邮票珍贵多了。” 田萌萌伸着头欣赏了画册的内容,连连点头道:“对,以普通的人欣赏力来看,画册有意思多了。” 半响,田萌萌吐吐了舌头:“孟哥,别在意啊,我这么说并不是说你的邮票不好。” “没事,况且你也没说错嘛。”孟子涛当然不会在意,本来每件古玩的价值标准就不一样,肯定不可能光以肯定不可能以价格高低来论“英雄”。 把画册欣赏了一番,孟子涛跟大家说了一声,就起身去展台,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于是装作不经意往目光的方向看去。 目光的主人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材比较消瘦,看到孟子涛看过来,他的脸上马上就换成了笑容,对着孟子涛点了点头。 孟子涛也微笑着点头回应,心里却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在他的记忆中,却并没有这个人的身影,这让他颇为奇怪。 既然想不明白,孟子涛就把这个疑问先放在心里,先把展台上的东西鉴赏了再说。 既然是交流会,大家肯定免不了交流,孟子涛作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来和他交流的人不在少数,孟子涛也不摆架子,每每都客气回应,也给大家带来了好印象。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有近半的人拿着东西展览了,孟子涛注意到,那个令他似曾相识的中年人也拿着一件佛教法器上了台。于是他好奇地过去观望了一番。 法器是作法事时使用的器物。藏传佛教的法器类繁多,具有浓厚的神秘色彩。这些法器大体可以分为礼敬、称赞、供养、持验、护魔、劝导六大类。每件法器都有其不同的宗教含义,有的法器兼有数种用途。 藏传佛教法器大多以金、银、铜铸造为主,兼有木雕、骨雕、象牙雕、石雕、海贝壳雕以及布、丝织、锦缎等面料制品。其质材各异,造型奇特,制作构思巧妙,数量巨大,是藏传佛教艺术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年人带来的法器,是一件藏传佛教祭祀用的法器。盒内盛米,每当主持重要法事时,便从此盒中将米撒向众生。寓意赐福众生。信徒如果能得到这样的米,乃一个人毕生的欢欣。 此法器由四部分组成,宝瓶式顶盖,上盖镶有一圈红珊瑚,盖中嵌绿松石藏文,下盖以松石、红珊瑚、青金石累丝镶嵌四臂观音像,本尊饰以银鎏金嵌宝石。四臂观音是雪域高原的守护神,头戴五佛冠,中央二手合掌於胸前,右手持水晶念珠。左手拈八瓣莲花与耳际齐,面貌寂静含笑,人物栩栩如生,神态庄严安详。 法器外部以青金石、红珊瑚和松石堆砌而成龙纹。做工精美细腻,鎏金工艺精湛,足以可见这件法器的级别与价值非同一般……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 执壶(7/62) 这么一件法器,如果是真品的话,现在的市场价值最起码千万左右,因此当那汪庆彬(中年人的姓名)一经拿上来时,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纷纷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其真面目。 最后还是宣跃海出面,场面才控制下来,大家排队鉴赏。 由于孟子涛反应快,排的位置比较靠前,先把法器鉴赏了一番。 整体而言,这件法器是没有问题的,应该是一件真品,但细看的话,孟子涛还是发现可能由于保存方面的问题,导致表面镶嵌的的青金石、红珊瑚等宝石有几颗脱落,后来又做了修补和做旧。 由于脱落的地方屈指可数,而且修补的那位师傅手艺高超,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这样对整器的价值肯定会有所影响,不过影响到不是很大。 孟子涛把东西还了回去,向站在展台前的汪庆彬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就退了下去,不过,刚才他还是从汪庆彬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感觉,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这时,就听排在他的身后的一位老板,开口问道:“汪先生,不知道这件法器你有出手的意思吗?” 听到这,孟子涛的脚步慢了一些。 就听那汪庆彬说道:“这个……实不相瞒啊,这件宝贝其实是代我朋友拿过来的,具体他想出不出手,我还真不好回答。” “不知贵朋友是谁啊?”那位老板又问道。 汪庆彬如实回道:“我朋友叫杜易洲。” “杜易洲杜掌柜?”问话那人有些惊讶,而且现场还不止他一个人有如此表情,紧张着,大家又流露出不信、鄙夷等神色。 孟子涛把大家的反应收入眼中,心里觉得这个杜易洲的人缘,或者说人品可能不太好,不然许多人也不至于生出这些负面情绪。 “对,就是他。”汪庆彬显然对这种反应已经免疫了,表情都没怎么变化。 问话的那位老板咂吧了一下嘴巴,接着笑呵呵地问道:“那杜老板有没有跟你交待,这件器物价值多少啊?” 汪庆彬伸出两根手指:“这到说了,两千万。” 听了汪庆彬的答案,只有少数人露出了震惊之色,其他人都是一幅了然的模样,显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那位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杜掌柜的开价还是如此狂野啊!” 汪庆彬摇了摇头:“这是一件古玩,更是一件法器,这个价钱懂的人自然懂。” “呵呵,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老板看了一下台上的法器,摇着头退了下去。 钟锦贤拉着孟子涛走到一旁,问道:“子涛,那是法器吗?” “你说的法器指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可以用来布风水局的好种。” “它确实是一件法器,但肯定不能用来布风水局。” 钟锦贤被孟子涛的回答搞糊涂了:“子涛,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它是邪器,应该不至于吧?”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那怎么可能,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件法器表面镶嵌的宝石原来丢失过,现在虽然修补好了,而且修补的手艺很高超,但影响很大。用风水学来解释吧,它的磁场没有一同修补,反而因此造成了紊乱,这种法器,你觉得能用来做风水局吗?” 钟锦贤闻言十分失望:“嗨,原来是这么一件东西,妄我还高兴了半天。” 这话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好奇:“怎么,你想要一件法器?” 钟锦贤点头道:“你也知道,我们生意人嘛,风水之道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有些该做的事情也是要做的。对了,你那有没有法器?” 孟子涛回道:“真正的法器,我那没有。” 钟锦贤叹了一声:“哎,你那居然也没有法器啊。” 孟子涛说道:“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至今我还只得到过一件真正的法器。” “是什么东西?”钟锦贤有些好奇。 孟子涛说:“是一把金刚钺刀,后来五千五百万转让给了别人。” 钟锦贤有些咋舌:“靠,这么贵,那人到也答应?” 孟子涛说:“答应了啊,而且当时他是带了一位姓唐的师傅过来了。” 钟锦贤微微一怔,连忙问道:“你说一下买家是谁。” “好像叫钱国贤吧。”孟子涛回忆了一下说道。 “果然啊!”钟锦贤一拍大腿。 “你难道认识他?” “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你说的那位唐师傅帮他的布的风水局,可就出大名了,你不知道啊,从那之后,他接连获得了好几个上亿的单子,都赚翻了。” 钟锦贤不无羡慕地说道:“哎,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那件法器也不至于便宜了他啊!”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本来对风水之道并不怎么相信的,而且这种事情在常人眼里太过神秘,谁又知道那几个单子是不是就是风水起的作用呢?” 钟锦贤说:“这种事情确实也不好说,但唐师傅这人还是挺有本事的,请他解决的事情,九成都有一个好的结果,以这点来说,风水之道又不得不信。” 孟子涛点了点头:“算了,不说这事了,法器的话,我会帮你留意的,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急不得的。” “我知道,有消息记得通知我啊。” “嗯……” 大家一一把自己带来交流的藏品拿上展台展出,孟子涛带来的大龙邮票也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一些集邮爱好者,甚至愿意溢价三五成买下这套邮票,虽说孟子涛没有答应,但也让边默手上捏了一把汗,暗自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合适的古玩跟孟子涛交换。 孟子涛拿着邮票刚刚下台,就发现姜皓炎也拿着一只锦盒走了上来,他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一下孟子涛,接着就从锦盒里拿出一把执壶。 孟子涛看了过去,只见这把此执壶为多级形盖,长颈,球形腹,圈足,通体施青釉。腹身雕剔缠枝大牡丹花,壶嘴为一完整的狮子,曲柄与壶口齐平,构思奇特,造型生动。 本来,孟子涛虽然对这把执壶很好奇,但考虑到物主是姜皓炎,就凭姜皓炎那一幅好像谁欠了他钱的模样,孟子涛实在不想去上手鉴赏。 然而,直觉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这把执壶对他很重要,如果失去了,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直觉的提醒引起了孟子涛的重视,他并没怎么考虑,让舒泽帮忙把邮票看好,他去排队。 排了一会,就轮到了孟子涛,姜皓炎看了看孟子涛,还是一副扑克脸,也没什么表示。 孟子涛也懒得理他,直接拿起执壶看了起来。 这把执壶从工艺方面来看,是典型的宋代耀州窑的风格。宋代耀州器胎色灰白与越窑胎相似,但淘炼细洁,比越窑细,且胎质坚硬,叩之声音清脆。露胎处泛氧化铁成酱黄色,胎制作比较规矩,此壶便有如此风格。 宋代耀州窑的釉质分两种,一种是似越窑之秘色,无光。另一种是亮釉,有玻璃光,此壶为后一种。 耀州窑瓷器一般以青釉为主,青中闪黄者最多,但因火度不匀,有闪灰或闪青的。釉多开小片,冰裂纹,还有橘皮坑及崩釉的。釉瓷化度较高,釉较厚,一般器上部较厚,往下渐薄。釉泡大而稀少。 另外,耀州窑瓷器内外切削整齐。底足浅,有的底足上因刀来回切削,用力不匀,呈平行。耀州器釉包底足者极少,但早年耀州器有釉包底足的,这种早年器胎硬而灰黄,釉色灰青,釉泡甚小,作粉未状浮于釉层中。 此器造型优美,胎体坚致,釉色青翠闪黄,底足包釉,刻花刚劲有力,洒脱自如,线条活泼流畅,纹饰层次清晰,花纹精美,如此种种,孟子涛认为它应该是一件宋代的真品。 最后,孟子涛内心之中不禁感叹起来,他感叹的并不是这件瓷器太过精美,而是修补的太好了。 原来,这件瓷器的底足部分,整个都脱落过,又不知被谁修补起来了,而且此人的修补水平实在太过高超了,连他这位修补高手要不是得了异能的提醒,都差点没有看出来。 不过,这件器物包浆幽亮喜人,显然是经常把玩所致,而且应该是长久以来形成的,说明并不是近些年修补的,而是有些年头了。 有了异能的提醒,孟子涛也马上就明白了当初为什么这么做的含义。 这件瓷器,孟子涛肯定要想办法拿到手,而物主又是姜皓炎,所以他根本没有啰嗦,直截了当提了出来:“姜先生,不知道这把执壶你肯割爱吗?” “你想要?”姜皓炎还是那个表情,但孟子涛却注意到他表情中的玩味之色,虽然不过一闪即逝,但谁让他现在的眼力太好呢?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则在嘀咕姜皓炎表情之中的玩味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姜皓炎也知道这把执壶有问题吗?以他和他师傅的水平来说,这其实是非常有可能的。 姜皓炎淡淡地说道:“你想要的话,那就拿你的大龙邮票来交换吧。”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 摆上一道(8/62)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姜先生说笑了,你这件瓷器,至多也就值五六十万吧?” 孟子涛的意思很明显,你的姜皓炎这么一件东西,也想和大龙邮票交换,做白日梦吧? 姜皓炎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孟子涛看了看姜皓炎,随即呵呵一笑并没有气馁,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玉器,摆在了姜皓炎的面前。 这件玉器以上好的和阗白玉籽料为材,致密温润。局部有皮,呈洒金黄。雕灵猴呈坐姿,神情机敏,一爪挠腮。猴与侯谐音,在我国古代常寓意封侯拜相、马上封侯等美好人生意愿。 说起来,这件玉器也是他星期天的收获之一,属于清中期宫廷造办处制作的精品,市值还要比那把执壶还要高一些。 这件玉器孟子涛颇为喜爱,完本是想随身携带把玩,但由于今天没带其它东西过来,邮票又不能和姜皓炎交换,于是只能拿出这件玉器,虽然有些不舍,但这把执壶他是万万不会错过的。 “我拿这件玉器和你交换怎么样?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孟子涛很随意,也没有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样子。 姜皓炎把玉器拿到手里打量了一番,也颇为喜爱,他抬起头看着孟子涛淡然的模样,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答应道:“如你所愿。” “那咱们什么时候交易?” “现在就行,不过之后你得让后面排队的朋友接着鉴赏。” 孟子涛对此没有意见,总不能让其他人排了半天队却看不到吧,说道:“这当然没问题,可以立张字据吗?” “可以。”姜皓炎闻言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等两人完成了交易,一位青年走了上来,他有些惊讶地问道:“皓炎,你们这是做什么?” “孟先生想要用这件玉器换我的执壶,我觉得不错就换了。”姜皓炎展示了一下那件玉器。 青年要过玉器看了一下,啧啧称赞了一声,接着笑道:“确实是一件上品的把玩件,皓炎你可是赚啦。” 说完,他还带着似笑非笑地神色看了看孟子涛。 其他人一听这话,都生出了一丝好奇之色,这件玉器和执壶相比,确实贵了一些,但看这个青年的意思,好像还不止这些。 姜皓炎的那张扑克脸上显露出了笑意,又看了看孟子涛,眼中之中还带着一丝不屑,好像在说,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孟子涛身旁的舒泽看到了眼里,他本来就对孟子涛会换这把执壶有些奇怪,于是干脆借着这个机会问了出来:“子涛,这把执壶是有什么特点吗?” “有啊。”孟子涛同样也看出了姜皓炎的反应,这点并不出他的意料,甚至接下来的情节他已经想好了,无非是姜皓炎或者他的朋友指出执壶的问题,让他丢脸。他当然不会给姜皓炎他们机会。 姜皓炎见孟子涛答的这以干脆,心里也是一怔,有些不明白孟子涛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把执壶肯定有什么奥妙在内,孟子涛和姜皓炎更是借此在斗法,于是都兴奋了起来。 “什么特点?”舒泽连忙问道。 就听孟子涛说道:“也没什么,这把执壶的壶底应该脱落过,后来做了修补,不过修补那人水平很高,所以很难看得出来。” 大家听了这话,顿时愕然,姜皓炎内心之中更是升起了阴霾,因为既然孟子涛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用玉器交换,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再联想到刚才立了字据,孟子涛分明就是为了自己找不到反悔的理由,说明这把执壶肯定是有秘密,这个秘密能够让孟子涛付出几十万的代价,光是想想都让他郁闷。 舒泽也是同样的表情,脱口而出:“不是吧,既然这样,你还换它干嘛?” “佛曰不可说。”孟子涛笑眯眯地看了看姜皓炎。 孟子涛的笑容在姜皓炎心中分外可恶,为了不想其他人看自己的笑话,他直接拂袖而走,剩下的藏品他都不想再看了,径直走出了大厅。 由于出了这个插曲,孟子涛的这把执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和议论。 “赵老师,那把执壶你也看过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奥妙啊?” “除了修补的痕迹之外,本人还没有其它发现。” “那孟子涛为什么换它,不会得了失心疯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 “那怎么回事?总不见得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吧?” “那肯定没有,壶内我也看得很仔细,根本不可能藏什么东西在内。” “那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现场的来宾每个人都把执壶看了又看,但都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一时间议论纷纷,心中也充满了怀疑,有些阴谋论者更是觉得孟子涛这不过是故布疑阵而已。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这些,等所有人都看过执壶后,连忙把它放进锦盒,小心保管。 等回到自己的座位,钟锦贤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不过孟子涛还是没有回答,大家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强求,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情放下。 交流会到达尾声,就是不计名投票的环节,来宾们经过讨论也有了决断,纷纷拿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中意的藏品的序号。然后,一个个上台把票投在箱子之中。 等大家投完票,宣跃海请工作人员计票,最后得出了本次交流会的前三名,不出所有人意料,汪庆彬带来的那件法器最终得了头名,第二名是一幅郑板桥的竹画,而第三名则为康熙青花龙纹大盘。 得了名次,宣跃海请几位专家在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不知道他怎么临时起意,居然直接找到孟子涛,想要他也在证书上签名,而且礼数很周道,让孟子涛都不好推辞,只得同意。 不过,想到汪庆彬给他带来的怪异感,而且刚才汪庆彬还信誓旦旦地说,那件法器价值两千万。要说,如果法器保存的完好,两千万还值的,现在连一半都值不了,因此孟子涛没有同意给法器的证书上留下自己的签名。 孟子涛在二三名的证书上留了签名,第一名反而没有留,这样的态度所代表的事情,大家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大家肯定还会质疑,但孟子涛的身份和先前的表现,让大家更倾向于孟子涛的判断,那件法器有问题,这样的话就好玩了。 宣跃海对此有些不明白,而且这个问题他必须要搞明白,不然的话,对今天的交流会肯定有影响,于是问道:“孟老师,冒昧地问一句,那法器……” “无关真假。”孟子涛回了一句, 此刻孟子涛对宣跃海其实很有意见,既然把他当作专家,为什么不早点说,那样他可以在专家们决定之前,跟大家说一下自己的意见,现在这样分明就是先斩后奏,而且私底下,还能做一些通融,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想违心,也就只能这么做了,而这无疑有不给签了字的专家有面子的意思。 所以,孟子涛这么说无非是做一下说明,至少他刚才那么做没有表示签字的那几位前辈专家眼力不好的意思。 听说无关真假,宣跃海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问道:“孟老师,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啊。”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 奇怪的玉器(9/62) 孟子涛看着宣跃海淡淡地说:“没别的意思,只不过不认同物主说的价值。” 宣跃海马上反应过来,先前汪庆彬可是说过,这件法器能值两千万,如果真是法器的话,两千万他也觉得没问题,但显然孟子涛并不认为它是一件风水法器。 当然,要说孟子涛可能对古玩研究比较深刻,对真正的风水法器了解的不多,所以只按古玩的价值来判断,但话又说回来了,现场的前辈专家,又有几个懂得真正的风水法器的? 宣跃海觉得自己失算了,因为汪庆彬得了证书之后,完全可以拿来作为证明,要说真是风水法器还好,但如果确实不是风水法器呢? 想到这,宣跃海有了决断,在证书上又加了一句风险提示,这样之后就还是以风水法器的名义把藏品转让出去,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而这一点,无疑打破了汪庆彬的算盘,心里对孟子涛咒骂不已。 交流会结束,本来宣跃海还准备了晚宴,不过孟子涛他们可没有呆在这里的兴趣了,直接告辞走人。 在临走之前,孟子涛收到了许多来宾的名片,相约有空一起坐坐,孟子涛客气答应,至于什么时候“有空”,那就另当别论了。 出了酒店的大门,边默也识趣地告辞了,他内心之中其实很想知道那把执壶的秘密,但由于和孟子涛的情谊还没到那个份上,因此也不好多问,至于其他人,则都回到了舒泽的四合院。 钟锦贤刚从车上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执壶的秘密。 孟子涛把早就想好了说辞说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去年的时候,我偶然得到了一本笔记,上面有这把执壶的描述,说里面藏着一件宝贝。不过先前我一直没当回事,而且都快忘记了,没想到今天给遇到了。” “那万一不是同一把执壶呢?”田萌萌问道。 孟子涛笑道:“器形、纹饰都一致,而且底部有修补,如果不是同一把执壶那我也认了。” 钟锦贤疑惑地说:“执壶我里里外外也都看过了,宝贝藏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呢?” 孟子涛笑道:“估计就在底部吧,一会打开来瞧瞧就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咱们是不是先吃饭再说。” 舒泽同意道:“对,东西又不会跑掉,先吃饭。” 毕竟惦记着执壶里的宝贝,饭都吃的快了一些。饭后,等佣人把桌子收拾好,孟子涛拿起工具准备把壶底卸下来。 执壶其实还过了一次窑,所以异常坚固,但这样难道不会把藏在里面的宝贝给烧坏吗?孟子涛在取下壶底的时候,心里产生过这样的疑惑,至于答案,只能等东西取出来才知道了。 花费了一些力气把壶底取了下来,由于小心,再加上修补的地方没有那么牢固,壶底还是挺完整的。 把壶身看了看,又看了看块壶底,钟锦贤脸上充满了疑惑:“这有什么东西藏着?子涛,你不会被骗了吧?” 孟子涛掂量了一下壶底,说道:“有可能藏在这里面吧。” “可能吗?”大家显然都有些怀疑,毕竟这不是古玩鉴定,大家也不可能对孟子涛的判断毫无怀疑之处。更何况这块壶底瓷片看起来很完整,而且厚度只比壶身厚那么一点而已,实在不像藏有宝贝的模样。 孟子涛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使用工具小心地把壶底瓷片卸开,心里则感慨修补那人水平之高,居然能够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由于担心里面的东西受到损伤,孟子涛动作比较谨慎,片刻后,随着一块瓷片的剥离,藏在里面的东西还是露出了真空。 “这是什么?玉吗?”看到里面居然还真得藏着东西,大家都很意外,同时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之心。 孟子涛把东西拿了出来,以这件器物的手感来说,看起来像是一件玉器,呈圆形,直径在四厘米左右,整块玉器薄如纸片,他都不知道当初的作者是怎么能够把它制作出来的,简直是鬼斧神工。 这一点其实还不是令孟子涛最惊讶的,他惊讶的是,这件类似玉器的器物,居然有两种色泽,一黑一白。 你要说它是块黑白玉雕刻而成的,但它的黑白两色却津渭分明,一边是墨黑,一边是羊脂白,两边都没有一丝杂色。 关键还有黑白两色的形状,居然组成了阴阳鱼,这样的组合完全出乎了大家的认知,如果是自然形成的话,那只能说连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 看到壶底果然藏着东西,而且还是这么一件奇特的东西,大家一时都有些愕然。等到孟子涛仔细研究了这件器物,陷入沉思之后,舒泽眼疾手快把器物拿到手中,一边欣赏一边感慨,看得钟锦贤在旁边抓耳挠腮,不停催促舒泽快点看完。 舒泽把东西放到迫不及待的钟锦贤面前,对孟子涛说:“子涛,这东西有些古怪啊,看起来似玉又不像玉,我以前都没见过这类东西。” “难道不是玉吗?”司马月澜有些讶然地问道。 舒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刚才说的有些笼统,这么解释吧,这东西看起来是和阗玉中的籽料制作而成的,然而它的种种特征却表明,它纯粹的多,这么纯粹的和阗玉我以前并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过,但你要说它不是玉吧,又有玉的表现特征。” “怎么说?”司马月澜和田萌萌都有些迷糊。 孟子涛解释道:“玉分硬玉和软玉,硬玉以翡翠为代表,软玉则是和阗白玉为代表,软玉一般以三点来判断真伪。” “首先其光泽为特征的油脂光泽,或带有油脂感的玻璃;其次,软玉是一种纤维状小晶体交织组成的玉石,可以见到纤维状小晶体交织组成的、稀疏不等的花斑,但却没有透明的颗粒状小晶体,也就是所谓的‘斑晶’。” “第三为透明度,相对可能混淆的玉石而言,它的透明度相对较差,虽说是半透明至不透明,实际上大部分玉石是微透明的,而半透明的软玉已不容易见到。以这三点来判断,这件东西确实是使用某种玉制作的,但到底是哪种玉,我以前都没见过,也没有在书上有过类似的介绍。” 田萌萌讶然道:“啊,连你都没有见过?” 孟子涛点头道:“根本闻所未闻,咱们就说和这件东西相近的墨玉吧,它是因石墨沁入白玉和青白玉中形成。所以说,所谓墨玉其基本玉质为白玉、青白玉底质,在强光下观察墨玉边角及薄片时,应为白色或灰白色玉底。” “咱们再说其它四种类似玉石,黑碧玉和黑青玉,这两种玉材在强光下观察边角,薄片时为绿色或青绿色,其硬度,油性等性质同碧玉;至于墨色蛇纹石强光下观察边角亦为绿色,但硬度仅4度左右,小于5度,用刀可划动;还有墨色石英岩,当地称为卡瓦石,不透光,硬度亦高,油性差。” “但件东西的材质,它却没有我说的这些表现,在强光观察下,黑色部分边角还是黑色,没有变化,但它却有玉石的特征,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舒泽接过话道:“还有一点就是,一般来说,真正自然形成的玉石,两种颜色之间都有一定过渡,不可能像这东西一样泾渭分明,要不是没有人工痕迹,我一定认为它是人工制作的假玉。”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 被发现(10/62) 舒泽接着说道:“关键你看这块玉的黑白两色,居然还组成了阴阳鱼,实在是难以置信。” 舒泽说的这些,也正是孟子涛疑惑的地方,他也完全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不符合常理的玉石出现。 钟锦贤把玩着玉石,问道:“子涛,你当然看到的那本笔记,有没有说什么?”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上面就是简单记载了一下,并没有说其它事情,所以当初我也没怎么在意。” 说到这,他也有些头大,老话说的好,一个谎要用千百个来圆,这件玉器肯定要给师傅看一下的,万一要这本完全不存在的笔记怎么处理? 舒泽说道:“那还是拿去给我叔公看看吧,他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够知道这是什么玉种。”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我明天拿去给师傅看一下再说吧。” 大家闲聊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带着东西来到郑安志那。 孟子涛见师傅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师傅,您以前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类玉石吗?” 郑安志回过神来,说道:“我以前在一本孤本典籍中,到是见过相差玉石的记载,但那上面记载的玉石,可比你这块神奇多了。” 孟子涛十分好奇:“什么玉啊?” 郑安志说道:“那叫阴阳造化玉。” 孟子涛怔了怔:“这名字怎么这么玄乎?您老看到的不会是什么野史小说吧?” 郑安志笑了起来:“差不多吧,是一本笔记小说,不过上面写的东西却都有根有据,至于这阴阳造化玉的作用,则是可以增加人的精神力量,从而开启人体内的宝藏。” 见孟子涛有些不太明白,郑安志说道:“前两天,我看到一个新闻报道,说一位年近70的老太太在家里失火时,硬是把钢琴推到了屋外。火势过后,无论她怎么使劲,钢琴纹丝不动。这类新闻你应该看过吧?”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郑安志接着解释道:“人的生理极限往往因为受到精神因素的直接作用,而会表现出不同的状态。一些科学家从精神力量角度来探讨人的体力问题,把一系列人在危险事件中所显示出的巨大体力的事例进行比较总结从而发现,精神力量和求生的意志能提高体力和忍耐力。而阴阳造化玉,就是能起到这类作用。” 孟子涛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拥有了阴阳造化玉就可以变成超人?”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不过到底行不行我也不清楚,上面也没有详细的记载。” 郑安志说道:“当然,那毕竟是笔记小说,里面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也不清楚,也许是杜撰,也有可能真实存在,至于你这件玉器看起来像阴阳造化玉,但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孟子涛也认为自己这块玉不可能是什么阴阳造化玉,因为异能给出的价值也就几百万左右而已,如果是什么阴阳造化玉,那肯定不可能就只有这点价值。 不过,他想到了一种情况,说道:“师傅,您觉得会不会是作者见过类似的玉石,或者就是因为我这块玉,所以才想出了一个阴阳造化玉的?” “你这么说到也有可能。”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把玉石把玩了一下,对此物还是颇为好奇,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再做一下科学鉴定?” “可以,只要没有损伤就行。”到底直觉告诉自己,这块玉石对自己有大用,孟子涛也不想有什么散失。 “那你先把东西放我这里吧,等你回陵市之前在到我这里来来。” “行,没问题。” 师徒俩闲聊了一会,郑安志笑着说道:“子涛,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汤老师的土夫子?” 孟子涛微微一怔,内心之中也有些忐忑:“我确实认识,而且从他手里买过几件东西。” 郑安志笑着看着孟子涛:“是不是有一件黑漆圆盘?” “对,前天刚买的。”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可惜:“是不是要没收啊?” “你说呢?”郑安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吧,一会我回去拿一下。”孟子涛暗道一声倒霉。 郑安志呡一口茶,看着孟子涛说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吃亏了?” 孟子涛大方承认,这事在古玩这行很普遍,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师傅,道理我也明白,这不是当时不买的话,担心流落到别人手里吗?” 郑安志摇了摇头:“你呀,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你也不想一想,你的身份是摆设吗?” 孟子涛低下头,显得有些惭愧。 郑安志表情严肃地说:“当然,你息事宁人的想法在业界是正常现象,但那是以前,今后要时刻牢记你自己的身份,别的我也不会管你,但遇到土夫子千万不能手软,知不知道?” 孟子涛连忙诚恳地表示一定牢记于心,接着问道:“那个汤老师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郑安志说道:“还没有,暂时还处于监控之中,准备通过他钓一条大鱼。今后如果他联系你的话,你还保持原来的态度就行了。不过,我听说你和他聊的好像挺开心的啊。” 孟子涛笑道:“主要是他这人在奇门遁甲方面很有研究,我又对这方面有兴趣,所以就多聊了一会。说实在的,就凭他这方面的学识,就算不当土夫子也完全没问题。” 郑安志说道:“其实,他也算是个苦命人……” 原来,这位汤老师本名汤忠显,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了,被一户人家领养,好在那户人家对他还算不错,他自己也算争气,考上了大学做了老师。 汤忠显一开始的人生轨迹,和当初吕东辰介绍的差不多,不过几年前,他的养父母却双双都得了重病,他家的积蓄都花在了这上面,父母也没多少好转。 于是,汤忠显又去借钱,遇到的遭遇和当初孟子涛遇到的一模一样,肯借的少,不借的多,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汤忠显也没什么好怨的,但养父母的病得治啊。 正在这个时候,汤忠显的亲生大伯找上了门来,他大伯就是一个小盗墓团伙的头,他之所以找上汤忠显,就是因为偶然听说了汤忠显在风水方面的造诣(亲生父母那边还有联系)。 在大伯的鼓动下,汤忠显只能抓住了这根稻草,答应了下来。于是有了第一次收入,分了五万块钱。当他拿着五万块钱去医院付医疗费的时候,却传来了噩耗,养父病危,没有抢救过来,养母也因为伤心过度,紧随其后离世了。 汤忠显对自己怨恨不已,觉得是自己的盗墓所以才让养父母这么快就离世,因此想要不做了。 但上贼船了,哪有那么容易上岸,之后他被大伯半哄半吓地一起干了好几年。再往后,大伯跟别人一起搭班盗墓时被人独吞宝贝黑了命,活埋在盗洞里,大伯母求他帮忙,把家里剩下的东西在京城给卖了。 这之后,汤忠显就用积蓄开了一家铺子,也就是现在的这一家,本来他打算金盆洗手、规规矩矩做个古玩商人,但一入圈子深似海,大伯朋友又找上他,让他帮忙看风水。 他到底有些投鼠忌器,不过下墓他是不会再下了,谈好了要求,就时不时的给盗墓团伙看风水,当然钱也没少赚,他一看这么也行,就绝了不再碰这行的心思。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偶遇汪庆彬(11/62) 郑安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说起来,这个汤忠显也确实挺有能耐的,风水方面的造诣颇深,而且他还是自学成材,可惜用在了邪门歪道上。” 见师傅这么说,孟子涛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师傅,听您的意思,是不是想把汤忠显招安?” 郑安志呵呵一笑:“就看他犯的事情,有没有戴罪立功的可能了,不过牢狱之灾肯定是要有的,总要记他长点记性。对了,你怎么突然对奇门遁甲感兴趣了?” “一直觉得这种东西挺神秘的,所以想到研究了一下。”孟子涛迟疑了片刻,还是并没有道出实情。 郑安志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笑道:“了解一下也好,我这里也有一些资料,一会你带回去研究了一下吧。” 孟子涛心里一突,知道师傅肯定看出来自己有隐瞒了,想想师傅知道自己正在准备着什么也很正常,因为从他经常去部门查阅相关资料或多或少能看出一点来。但师傅却并没有说破,还给他一些资料,这让他内心之中多少有些忏愧。 其实他觉得宝藏的事情告诉师傅也没多大关系,然而,刚才还是下意识的说了谎,没有理由,好像是冥冥中的天意做出的选择。现在他到也想说,不过却鼓不起勇气,干脆就放弃了。 好在,虽然经过了这个插曲,气氛并没有多少改变,孟子涛心里也松了口气。 又坐了一会,孟子涛去师傅的书房拿了奇门遁甲的资料,随即就先告辞回去,准备把那件黑漆圆盘拿回来。 孟子涛前脚离开,郑安志就长叹了一声,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他也确实猜到了孟子涛学习奇门遁甲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古墓或者宝藏之类,为此做着准备。 其实,他到不是想要孟子涛的秘密,只是担心孟子涛的安全,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太清楚涉及到奇门遁甲的宝藏或者古墓是多么危险了,有些甚至是九死一生的绝地,多少人因此而丧命,回想到一些遭遇,他现在都还有些胆战心惊。 虽然如此,郑安志还是没有多问,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位关门弟子,知道孟子涛有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奇异之处,孟子涛也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而且他相信孟子涛行动的时候应该会叫上大军,大军会做出相应的判断,所以暂时把心中的担心给按下了。 ………… 转眼又到了周六,不过孟子涛并没有去潘家园的想法,就呆在屋里研究师傅给他的那些关于奇门遁甲的资料,这些资料都是一些市面上找不到孤本,而且都很精要,他虽然已经学了一段时间,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不过,眼见节气“大暑”的日子越来越近,为了准备充分,就算再吃力,能多学一些也要多学一些,因为孟子涛隐隐感觉到,这回的寻宝之行可能不会一帆风顺。 上午将近九点的时候,孟子涛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接起电话,才知道是许有昊的表外甥董吉昌打来的。 董吉昌先是跟孟子涛寒暄了一番,接着就想请孟子涛到潘家园一家古玩店,帮忙鉴定一件瓷器。 孟子涛其实不想去,但考虑到董吉昌和许有昊的关系,而且第一次求上门来,他也不好拒绝,于是就应了下来。 董吉昌在电话里千恩万谢,在电话里忙把古玩店的名字和地址跟孟子涛说了一下,接着就挂了电话。 孟子涛跟佣人打了声招呼,接着自己开着舒泽为他准备的汽车,来到潘家园。 下了车,走到半路的时候,孟子涛脚步一顿,因为他看到汪庆彬和一位中年男子,勾肩搭背的从一家古玩店出来,俩人正在低头说着话,又是往前走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孟子涛。 对于汪庆彬,孟子涛心里总觉得他很古怪,但一时半会又不知道古怪在什么地方,所以很奇怪。 但考虑到汪庆彬也没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孟子涛并没有着手进行调查,不过今天偶然遇到汪庆彬,让他的心头又升起了一丝好奇,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调查清楚。 有了决断,孟子涛继续出发,走到刚才那家古玩店里,他又停下了脚步,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进去探探情况,看看有没有关于汪庆彬的线索。 想做就做,孟子涛转身准备走进古玩店,不过在此之前,他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写着“玩古斋”三个隶书大字。 一进门,孟子涛先打量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只见一排排博古架紧然有序的排放着,上面的器物基本以瓷器为主,而瓷器则以青花瓷为主,一眼望去有真有假。 门口柜台边的一位年轻伙计笑吟吟地问道:“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孟子涛边使用异能检查着靠近身边的瓷器,边问道:“哦,我刚才看到汪大哥从这里出来了,不过刚刚才想起来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伙计笑道:“他和我们杜掌柜办事去了,一会就会回来,要不你在这等一会?” 孟子涛马上明白过来,刚才那个和汪庆彬一起的,应该就是交流会那天让许多人鄙夷的杜易洲了。 于是他说道:“哦,我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等了。” “先生,除此之外,你有什么需要的吗?”伙计随口问了一下,因为这里每卖一件东西,他都有提成。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不能白来,就点了点头,打量起来。 这里的东西,其实并不怎么样,孟子涛看了快一圏,都没有遇到什么比较中意的,不过正当他走到一个角落时,架子上摆的一件器物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对花鸟瓶,造型可爱隽雅,釉汁莹润洁白,所绘苍枝兀立,两鸟栖息其上,各具情态,深凝对望,意境幽雅,青花绘画、渲染均得其妙,尤推翎羽,细腻如真,颇见质感,洋溢出浓厚的王步绘制风格。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 谁是傻冒(12/62) 由于担心汪庆彬他们回来不好解释,孟子涛不想在这里多呆,使用了异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就对着站在他身旁的年轻伙计问道:“这对花鸟瓶多少钱啊?” 伙计面带笑容地介绍道:“这对花鸟瓶做工精湛,是清朝时期的官窑贡品,所以价格有些贵,至少要十万。不过,你是汪老师的朋友,我算你便宜一点,算八万吧。” “还真会胡说八道。”孟子涛心里冷笑了一声,装作有些犹豫的模样:“不能便宜一点吗?” 伙计暗道一声“有门”,接着笑眯眯地说:“先生,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而且不瞒你说,汪老师都说它不错,准备过段时间买下来收藏,你今天不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呃……好吧,既然这样就帮我包起来吧。”孟子涛装作迟疑了片刻就同意了下来,并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真是傻冒。” 伙计见孟子涛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心里也挺担心孟子涛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银行卡刷了卡,并给东西打了包。 孟子涛刚走没多久,杜易洲和汪庆彬有说有笑的回来了,看到伙计喜不自禁的模样,杜易洲笑道问道:“今天开张了?” 伙计比划道:“8万卖了一对花鸟瓶。” 杜易洲闻言有些讶然,担心伙计别给卖错了,连忙问道:“哪对花鸟瓶?” “放里面的那对。”伙计指了一下刚才摆放花鸟瓶的地方。 杜易洲也有些印象,顿时就放了心:“唔,不错,干的好。” 伙计眉开眼笑地说:“那小子就是一傻冒,我报价8万,只是提了一下汪老师,他居然就同意了。” 汪庆彬听了这话就有些奇怪了:“你跟他提我干嘛,难道是认识我的人?” 伙计有些慌了,本来他不打算说这事,但由于太得意忘形了口无遮拦,现在既然都说了,只能硬着头皮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嗯?他长什么模样?” 汪庆彬有些恼伙计随便宰人,但也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等到伙计描述了孟子涛的模样,他冷笑了起来:“你当别人是傻冒,我看你才是傻冒吧,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杜易洲和伙计异口同声地问道。 汪庆彬说:“他叫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你觉得他会花八万冤枉钱吗?” 伙计猛地一怔,张口结舌地说:“不……不会吧,那对花鸟瓶我看着也挺普通的啊。” 杜易洲也点头道:“那对花鸟瓶都放在店里很久了,而且看过的人也不少,能有多少价值呢?” 汪庆彬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虽说他没有证据,但他是万万不会相信,孟子涛会傻到这种程度的,不然他又何必被逼到京城来呢? 杜易洲对着伙计踢了一脚:“你去找找他去哪了。” 伙计有些委屈地说道:“他都走了一会了,也许已经离开潘家园了。” 杜易洲狠狠瞪了伙计一眼:“让你找就找,废什么话!” “是,我马上就去……” 话分两头,孟子涛从玩古斋出来,没走多久,来到了董吉昌说的那家古玩店。 走进大门,就有伙计迎了上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没看到董吉昌,另外店里的物件同样也以瓷器为主,不同的是,品质要比玩古斋那边好一些。 “我是过来找人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位叫董吉昌的客人。” “哦,您说董老板啊,他现在正和我家掌柜在里面喝茶,我带您过去。” “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 伙计带着孟子涛走进了里面的会客室,此时屋里除了董吉昌之外,还有一位中年人,而且这人孟子涛还有些印象,他也参加过交流会。 看到孟子涛进来,俩人连忙站了起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许行知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孟老师,那天交流会后,就想请您一起坐坐,不过怕耽误你,一直没有冒昧相邀,今天托了董老板的福,总算又见到您了,真是三生有幸啊。” 孟子涛呵呵笑道:“许掌柜,您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董吉昌笑着打趣道:“许掌柜,你别这么夸张,要是把人给吓跑了,我可就为你是问了。” 大家寒暄了几句,董吉昌请孟子涛入座:“孟老弟,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事儿,而且要不你的话,我也不会收到这对宝贝。” “什么宝贝?”董吉昌盯着锦盒,饶有兴趣地问道。 孟子涛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了那对花鸟瓶:“这是我在玩古斋那里买的一对花鸟瓶。” “杜易洲的玩古斋?”许行知眉头轻轻一皱。 孟子涛回道:“对,就是那里。” 董吉昌有些迟疑地说:“你怎么在他那买东西啊。”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他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董吉昌厌恶地说:“他这人不是有问题,而是大有问题,做生意坑蒙拐骗,根本就是京城古玩界的毒瘤。” 孟子涛问道:“既然这样,怎么没人治他?” 董吉昌不爽地说:“谁叫他有背景呢,一般人动不了他,而且他还算有点眼色,不会惹什么大麻烦,所以还能活到现在。不过,他现在名声也算臭了,本地人基本不到他那做生意,只能骗骗不知情的客人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有可能上当受骗了。” 董吉昌笑道:“凭你的眼力,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吃亏。不过,这家伙还会玩掉包的把戏,防不胜防。” “东西对不对,咱们先看看再说吧。”孟子涛笑着把那对花鸟瓶拿了出来。 董吉昌定睛一看,马上愣了愣:“这画风看起来有些像王步的风格,难道是王步制作的真品?”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出意外,我认为应该是真品吧。” 董吉昌有些咋舌,王步字仁元,别号竹溪,晚年其作品常署“陶青老人”,清代瓷都著名青花画师王秀春之子。他以青花绘瓷著称,运用水墨分水技法和泼墨笔法绘制青花山水、人物、花鸟。在诸多瓷绘作品中,寓意吉祥喜庆的动植物组合是其最常见的题材。 王步从9岁进入瓷都学艺到病逝,从事陶瓷艺术创作达60年之久,平生所做釉上、釉下、堆雕、刻花等瓷作数以万件,尤其精于青花瓷的绘制。其晚年作品风格豪放,运用了国画泼墨大写意技法,独具面貌,人称“青花大王”。 现在的古玩市场上,王步的作品很受欢迎,07年的时候,王步的一件青花人物图四方笔筒就拍出了350万的高价,如果这对花鸟瓶是真品的话,价值肯定比笔筒要高。 “咦,这……” 许行知拿起一只花鸟瓶仔细仔细鉴赏,一开始也有些震惊,但紧接着又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了?”董吉昌连忙问道。 “这对花鸟瓶的绘画风格看起来像是王步晚期的画风,但王步的青花瓷忌用纯白釉,而常用一种白里泛青光亮度较弱的釉,他认为这种釉比纯白釉和古代的重石灰釉含蓄,与青花结合有温厚的效果而无浮滑之感,而这对花鸟瓶釉色虽然看起来莹润洁白,好像有些不对吧……” 许行知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看了一下款识,发现款识部位有些脏,看起来有些模糊,这就更让他有些怀疑了。 董吉昌得了提醒也注意到了,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微微一笑,指着瓶口说:“你们看看这里的釉色。” 董吉昌讶然道:“怎么回事,这里的釉色看起来居然正常了。” 许行知一开始也有些疑惑,但马上就恍然大悟:“明白了,整体釉色之所以看着不对劲,应该是被涂了掩饰层了吧?不过这掩饰层怎么看起业会显白,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一种比较奇特的药水。”孟子涛并没有多加解释,问道:“许掌柜,我需要一些材料配掉洗涤药水,不知道你这有没有?” 接着,孟子涛就把材料的名称都报了一遍。 许行知听了之后,说道:“有些有,有些没有,我让我这的伙计去买吧,马上就能买到。” “好的,麻烦你了。”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许行知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客气的。” 等伙计帮忙去买了材料回来,孟子涛就开始配制洗涤剂,他并没有隐瞒配制方法,反正这种药水只对瓷器上的这种掩饰层有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配好了洗涤剂又静置了两三分钟,孟子涛拿一块绵布醮着洗涤剂把在花鸟瓶上轻轻擦拭,全都擦拭了一遍之后,放置了一会,再使用清水冲洗,一对光彩熠熠的花鸟瓶,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呵呵,许掌柜你们在欣赏什么宝贝呢?”杜易洲笑吟吟地跟着伙计走了进来……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谁是傻冒(续)(13/62) 许行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杜易洲说道:“杜掌柜,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杜易洲笑眯眯地说道:“这不是许久不见许掌柜了嘛,颇为想念,所以过来拜访一下,许掌柜不会介意吧。” 许行知笑道:“当然不介意了,久仰杜掌柜的学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跟你交流一下呢。” 杜易洲看着许行知,总觉得里面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心里有些不舒服,紧接着,他就往桌上看去,第一眼看到桌上的那对花鸟瓶,他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造型可爱隽雅,青料青中微带蓝黑,给人以庄重、浑厚、宁静之感,釉色白里泛着微微的青光,更能衬托出青料的色感,构图饱满但不凌乱,主次分明,虚实相生,栩栩如生。完全就是一件大师级别的精品之作。 “许掌柜,这对花鸟瓶不错嘛,不知道是从哪里取来的啊?”杜晚洲虽然觉得这对花鸟瓶有一咱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凭现在的表现,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他店里的那对。 当然,他也隐隐感觉到,很可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实,但他此时的心理,就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根本不敢往这方面想。 许行知呵呵一笑道:“这可不是我的,而是我孟老师捡的漏。” 杜易洲心里一紧,脸上装作讶然道:“捡的漏?能不能让我上手欣赏一下?” 许行知看向孟子涛,就见他点头道:“可以。”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杜易洲把花鸟瓶仔细研究了一下,当他看到瓶底“愿闻吾过之斋”的款识时,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许行知笑吟吟地问道:“杜掌柜,觉得这对花鸟瓶怎么样啊?” 杜易洲把东西放了回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看着有些像是王步的风格,不过我觉得还有些存疑啊。” 杜易洲其实也知道这对花鸟瓶应该是真品了,不过他心情不好,可不想马上就承认。 许行知冷笑道:“不知道疑在哪里?” 杜易洲呵呵一笑,反问道:“那怎么知道它们就是真品呢?” 杜易洲虽然找不出可疑的地方,但是他可以找出解释中的破绽,他也不图其它,只是想要恶心一下。 孟子涛给了许行知他们一个眼色,接着淡淡地说道:“很显然,这是明摆着的事情,首先,王步充分发挥工艺材料特点,灵活自如的表现自己的艺术感受。他所使用的青料多由自己配制,一般来说,青中微带蓝黑,釉则使用白里泛青光亮度较弱的釉子。” “其实,王步注重造型与装饰的完美结合。他的青花极为注意装饰与器型的统一关系,如一九六五年赴东瀛出展的青花釉红扁方瓶,以牵牛花为装饰题材,纹饰随器型旋转而变化。所画鲇鱼、双鸭大盘,均随器型用半刀泥刻成水波纹,即使青花形象突出又与微微下凹的盘面极为一致,独具匠心。” “另外,王步用笔与用料都很独特。国画上的渲染在青花上叫作‘分水’,用青料在泥坯上分水与宣纸上泼墨作画不同,纸上作画当即可见效果,而青花‘分水’当时只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在烧成之后才能见到效果。” “王步的大片分水,从浓到淡一气呵成,料分五色,浑然一体,除‘分水’之外,以线为骨,生平好用铁线描与折芦描,用笔圆润苍劲,其线条有如惊蛇走龙,疾驰于淋漓苍润的云水之中。” “我说的这三点,在这对花鸟瓶上都有展示,符合王步晚年的风格,瓷胎等方面也完全没有问题,如果这样还说这对花鸟瓶是仿品或者赝品的话,我看他还是回去多看一些相关的书籍吧。” 孟子涛说的最后一句,令杜易洲很是难堪,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脑子一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过这样的玩意儿想要捡漏,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吧?” “平常来说确实不太可能,不过嘛,原先这对瓶子上,特意做了一层掩饰。” 说到这,许行知又看向了孟子涛:“不过嘛,孟老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破绽,花了8万把它们买了下来,这不,刚刚把它们清洗了一下,就露出了庐山正面目了。” “8万?”杜易洲眼珠一突,千不想万不想,现在看来这对花鸟瓶就是自己店里的那对了。 许行知一脸羡慕地说:“对呀,现在这对花鸟瓶保守估计价值800万应该有的吧。” “800除以8……”想想两个数字之间的倍数,杜易洲脸色都变了,一阵红一阵白,感觉自己肚子里憋着一股气,顶的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杜掌柜,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许行知假意关心地问了一下。 “还行。”杜易洲摆了摆手。 许行知说道:“杜掌柜,身体是生命的本钱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可得及时治疗才是,不然可容易出事的。” “还不是被你们气的!”杜易洲心里对许行知臭骂不已,脸上挤出了些笑容,说道:“嗯,你说的对,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许行知挥了挥手:“慢走,我这还有客人,就送了。” 杜易洲走出许行知的古玩店,又回头看了看,心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当他想到那对花鸟瓶的时候,马上又心如刀绞,自己800万的东西,被8万给卖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只得在心里撂下一句狠话,咬着牙向自己的店里走去。 “呼!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另一边,等杜易洲出去后,许行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看来你以前在他手里吃过亏啊。”董吉昌说道。 许行知长叹一声:“哎,当初也是我自己不会看人,觉得他这人还不错,就给他介绍了几个生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白眼狼,之后几次交易佣金什么就不说了,居然还说我坏话,简直不可理喻。” 古玩这一行,掮客是一种很重要的职业,毕竟不是所有生意人,都有孟子涛现在这样的背景和人脉,所以必须跟掮客打好交道,提成方面也必须要处理好。 一般处理的好的店家,不但掮客第一次领着客人来买东西会给提成,就算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虽然客人没有再由前边这位掮客领来,店家也会把相应的好处费主动送到掮客手里。 这样一来,掮客不仅感到这位店家很够意思,还觉得自己欠了店家的情,一般情况有了客户,肯定是先领到这样的店家这里来的。 而这样的店家,路子肯定也会越走越宽,而如果以一时的得失来决断,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要做,很可能会错失商机。当然,对于那些从中卖假或者捣鬼的掮客,肯定是要唾弃的。 董吉昌说道:“杜星洲这种人,肯定会为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是啊,我看他生意还能撑多久。” 许行知冷哼一声,接着有些歉意地孟子涛说:“孟老师,真是抱歉……” 孟子涛知道他想说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没什么,这种人就应该受些教训,让他体会一下,往常那些被他欺骗的客人得知自己被骗之后,是什么滋味。” 许行知点了点头,接着提醒道:“孟老师,姓杜的这家伙比较阴,很可能会找机会来找你的麻烦,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似曾相识(14/62) 孟子涛只是笑笑,对此并没有担心,他到不是自大,只不过由于已经决定调查汪庆彬,那么杜易洲肯定也要随带调查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杜易洲想要报复自己,哪还有不知道的道理? 见孟子涛胸有成竹,许行知也没有再说,他们才刚刚认识,再说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接下来,董吉昌和许行知把花鸟瓶欣赏,探讨了一般,之后颇有些羡慕地看着孟子涛把它们放回了锦盒之中。虽然他们都有把这对花鸟瓶收入囊中的想法,但至少800万的价值,还是让他们望而却步。 “两位稍等片刻,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闲聊了一会之后,许行知出去把董吉昌要的那件瓷器拿了进来,却是一件仿哥窑三羊开泰尊。 董吉昌看到这件仿哥窑三羊开泰尊,眼睛都亮了几分,兴奋的不得了,不过他此时还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忍住了上手的想法,先让孟子涛帮忙鉴定。 不过,孟子涛心里却有些古怪,因为这件仿哥窑三羊开泰尊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器物,这让他提起了精神,他的记忆应该不会出错,因此一般这种情况,东西是高仿的可能很高。 此尊仿哥窑仿古代青铜尊,撇口,短颈,丰肩,圆腹,圈足。敦实厚重,三羊首均匀分布在腰颈相接处。通体施仿哥釉,釉面肥厚,釉色莹润呈灰青色,釉面布满大小不同的片纹,片纹深者如铁色,浅者呈金黄色。足底呈铁黑色,外底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羊在我国古代是纯洁高贵的象征,汉字中的“羊”与“祥”相通,许慎《说文解字》曰:“羊,祥也”。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也多见羊的形象。三羊组合的艺术造型和纹饰图案在清代非常盛行,除玉器外,陶瓷、绘画中也往往以“三阳(羊)开泰”为题作为岁首称颂之辞。 三羊尊以其古雅敦实的造型同样深得乾隆皇帝喜爱。乾隆朝造办处档案中即有乾隆皇帝下旨烧造“厂官釉三羊尊”的记载。同时乾隆皇帝还将其他色釉装饰三羊尊,可见君王对此类器形独有的钟爱。 又记唐英《陶成纪事碑》称:“仿铁骨哥釉,为模仿宋哥釉之特色。哥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乾隆朝仿哥窑无论开片和釉色都非常精致,堪称完美。”本尊即为如此。 此三羊尊端庄古朴秀丽,哥釉滋润腴厚,纹理变化丰富,耐人寻味。底部有“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落款,篆法严谨,笔道挺拔清秀,为乾隆仿哥釉的典型器,达到了“仿古暗合,与真无二”的程度。 等孟子涛已经有了结果,许行知率先开口问道:“孟老师,不知我这件三羊尊如何啊?” 见董吉昌示意直说,孟子涛没有含糊,笑道:“不错,开门到代。” 董吉昌听到这个答案,脸上乐开了花:“老弟,麻烦能否介绍一二?”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侃侃而谈道:“说起清代仿哥窑,不得不提雍正时期的哥窑瓷,当时系由唐英受命驻御窑厂督陶,集名工匠师刻意仿古制作,摹古青铜尊、壶、觚等,型制新颖多样,规整秀巧,胎为铁灰色。经火烧结后,外表铁黑或泛油亮光泽,釉质光润,有油灰、灰青及粉青色。” “由于胎体含铁而具有自然的紫黑色,施釉露骨,故亦能出现‘紫口铁足’。此时正值清代制瓷工艺水平的最高时期,仿制作器最为形肖。不过,尽管处理胎釉技艺高超,由于时代的限制,仍不能与宋哥窑的自然特征相媲美。” “而到乾隆时期还是唐英督理陶务,仍旧继续仿制哥窑瓷。乾隆皇帝虽然屡有谕旨,希望仿制瓷力求逼真,但由于客观条件所限,工艺上始终未有超越。其工艺、造型、胎质、釉色等基本与雍正器相同。而这件三羊尊正符合乾隆时期的官仿哥窑特点……” 听了孟子涛一番详细的介绍,董吉昌彻底放下心来,接着就迫不及待地跟许行知出门商量价钱。 而孟子涛则继续仔细回忆,到底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器物,当俩人谈好价钱,有说有笑的回到会客室时,孟子涛总算想了起来。 孟子涛先前拜师之后,郑安志就给了他一些各类古玩的图册,上面的东西,有各种来历的,但绝大部分,都是全国各个博物馆的馆藏照片,细节方面描述的很详细。 孟子涛现在回忆起来,图册上面就有一件三羊尊的介绍,无论年代、胎釉、器型等方面,完全一模一样。你要说可能是一炉烧制而成,但连开片居然都没什么差别,那就有问题了,就算是高仿,也不可能做到连开片的大小都一致吧。 因此,孟子涛有理由相信,这件三羊尊就是图册上的那一件,然而,那件三羊尊明明就是地方博物馆的馆藏,肯定不可能拿出来变卖的,现在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内中的情况,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孟子涛想了想,就对许行知问道:“许掌柜,问个比较冒昧的问题,不知道这件三羊尊是什么来历?” 按古玩这行的规矩,孟子涛这么问是犯了忌讳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要问清楚才行。 许行知怔了怔,紧接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显得犹豫起来。 见此情形,董吉昌也意识到了不太对劲,急忙问道:“许掌柜,难道这件器物的来历有问题?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不会买的。” 孟子涛接过话道:“许掌柜,说实话,我也不想做恶人,但这件东西的来历肯定是有问题的,以我对它的了解,不太可能出现在市场上流通,所以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情说一下,如果确实和你没关系,我也可以为你做担保。” 许行知听孟子涛这么说,明白这事不能侥幸了,于是说道:“说实话,这件器物是我朋友转让给我的,价钱确实不太高,它的来历我也确实是不知情,但我之后偶然听另外一位朋友提起过,他是从某个小型交流会拍到的,如果确实有问题,我也是受害者。” 说到最后,许行知的表情有些苦涩,当初买这件东西他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但小概率的事情还是被自己遇到了,他也只能感慨自己流年不利了。 孟子涛一听就明白了,说的好听是小型交流会,其实就是黑市拍卖会,这种拍卖会上的东西,来历有问题的多,没问题的微乎其微,看来这件三羊尊很可能就是以不法手段得来的。 董吉昌同样也听明白了,看着桌上的三羊尊心里十分郁闷,说到底,他还是不舍得放弃,于是问道:“老弟,你能不能说一下它的来历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事你就别问了,就算你花再多的钱,也是买不到的。” 听孟子涛这么说,俩人都若有所思,隐隐对这件器物的来历有了一些猜想。许行知更是觉得这事相当棘手,眉头都深深地皱了起来。 孟子涛说道:“许掌柜,如果事情确实跟你说的一致,我可以保你没事,至于损失你可以问你朋友讨要,如果他不同意也完全可以通过打官司来解决。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联系他,等事情有了进展再说。” 许行知苦笑道:“我听你的,不过要回来的机率估计十分渺茫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 紫砂壶(15/62) 孟子涛问道:“怎么就要不回来了?” 许行知长叹一声:“哎,他之所以转让这件三羊尊其实就是为了出国,现在已经移民去了国外,哪还要的到哦!” 想到自己遭受的损失,许行知就欲哭无泪,他得卖多少东西,才能赚回这些钱啊! 董吉昌拍了拍许行知的肩膀,说道:“许掌柜,看开一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许行知痛心疾首地说道:“整整一百多万啊,你叫我怎么看得开?” 董吉昌听到许行知说的价钱,表情有些古怪,不过想到以市场行情来说,自己刚才和许行知商量的价格并没有吃亏,他也就释然了,总不能让许行知把东西以捡漏的价格让给自己吧,况且现在还出现了这种意外。 孟子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现在的古玩市场很不规范,来历不明的商品大行其道,如果今天来的不是他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或许将来发现问题的时候,东西已经转手很多次了,许行知肯定不会受到这样的损失。 因此,孟子涛暗自决定怎么着也要补偿一下许行知。 许行知郁闷了一会,问孟子涛道:“孟老师,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啊?” 孟子涛说:“我拍几张照片可以吗?” “没问题,不过东西你直接拿去也没问题,只要写张条子给我就行了。”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许行知觉得自己态度应该要好一点,到时万一心血来潮想要把自己里里外外都调查一遍,那他以往买卖过生坑器事情被发现了,也可以找孟子涛讲个情,不然他就要亏到姥姥家了。 “那再好不过了。”于是,孟子涛笑着给许行知写了一张收条:“对了,不知许掌柜你知不知道是谁组织的交流会?”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问一下另一位朋友,他或许知情。” 说完,许行知就给朋友打了电话,询问过之后,对孟子涛说:“我朋友说,是一个外号叫‘胖头陀’的老板组织的。” “胖头陀?” “说是长得像上世纪香江版本鹿鼎记里面的胖头陀,所以起这个外号。” 孟子涛呵呵一笑,既然这样肯定比较容易找,于是又表示了感谢。 在伙计打包三羊尊的时候,孟子涛笑道:“许掌柜,不瞒你说,我这人比较偏好文玩,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此类精品?” 这就是孟子涛想到的补偿办法了,时间长了总归能够弥补不了许行知的损失。 许行知想了想,说道:“我这比较出众的文玩藏品还真不多,不知道紫砂壶可不可以?” 孟子涛问道:“作者是哪位?” 许行知回道:“明代晚期的陈和之。” 陈和之,明代天启、崇祯年间陶都制壶高手。据明周高起《阳羡茗壶系.别派》载:“陈和之,善仿友泉、君用,天启、崇祯间人。”可知,其人善仿徐友泉、沈君用,壶式高古清绝,书法有晋唐风。 明代紫砂器流传至今极为罕见。绝大部分为博物馆收藏、研究。纵观国内各大博物馆所藏明代紫砂器,京城故宫博物院藏品约50件。迄今为止,国内各博物馆可能没有1件陈和之制紫砂壶。可见他的作品之珍贵。 因此,孟子涛十分欣喜,连忙请许行知把紫砂壶取过来。 明人饮茶习惯由煮砖茶改为沏泡散茶,由此茶壶开始兴起,紫砂泥因其天然的透气性决定其为茶壶的绝佳原料,从明初始创至明末已蔚为大观。 许行知拿来的紫砂壶是典型的明代式样,圆腹、丰肩、腹以下渐收,短弯流,肩部出提梁柄,圆盖子母扣契合,钮呈宝珠状,泥色绛紫、古朴浓郁,整体造型和谐饱满,壶身与提梁虚实相间,简洁素雅。底部楷书“陈和之”,字体规整稳重,笔锋清晰有力。 明代紫砂壶的传世品稀少,结合上世纪60年代以来纪年墓及窖藏的出土文物分析,明代紫砂壶大致可分为三类。 一类多为赭红色粗砂泥制作的较为粗糙的作品,造型均简洁大方,不加任何装饰,是民间百姓的生活用品;二类是名人之作,较为精细的紫砂壶,这类作品多为达官显贵或文人墨客喜用之品;三类以紫砂作胎,外表上釉或包漆,这类作品多藏于故宫博物院,外界较少见到。陈和之款紫砂壶,应属于第二类,为明代名人之作。 这件陈和之款紫砂壶,形式优美,制作工艺非常严谨,盖与口合缝,既严密又通转。整个壶体各部结构比例协调,型体线条流畅。由于此壶用料讲究,绛紫色砂泥,有小的砂粒,经过长时间的把玩,器表光泽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出现了陈旧的色泽即包浆现象,显得更古雅。 底中心刻“陈和之”三字人名款,结构舒畅,形笔有法,圆润遒劲,毫无拘谨,具有晋唐遗风。 现如今,孟子涛见过的著录之中,流传有序的陈和之款紫砂壶就只有一件,而这件紫砂壶从各方面来看,能够和著录中的那件紫砂壶相互印证,应该是一件真品,可遇而不可求。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想到,许掌柜你这里居然有陈和之的紫砂壶,实在难得。” 许行知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不瞒你说,先前我还不能肯定这是一件真品,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你可得给我鉴定费啊。” “好说,好说。”许行知笑道:“另外你放心,这件紫砂壶的来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许掌柜,麻烦你给个价吧。” “可以。” 俩人走到一旁,许行知开价八十万,孟子涛琢磨了一下,也没怎么还价就答应了:“行,就这个价钱吧。” 虽说自己开出的价格并不贵,但许行知也没想到孟子涛居然连价都没还就答应了,他也明白这是孟子涛为刚才的事情表达歉意,心里十分感动。 俩人直接去刷卡付了钱,并且交换了名片,孟子涛笑道:“许掌柜,今后如果得到宝贝可以联系我,价钱好商量。” “那是一定的。”许行知哈哈一笑,心中感慨道:“老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欺我啊!”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跟许行知和董吉昌告了辞。考虑到今天由于董吉昌的邀请,自己不但捡了漏还得到一件陈知之的紫砂壶,而董吉昌却空手而归,这让孟子涛很不好意思,于是跟董吉昌说好,回头转让给他一件精品瓷器。 孟子涛按响了师傅家的门铃,没一会郑成翰就来开了门。 “师兄,你今天休息吗?”孟子涛有些好奇,今天虽然是周六,不过自己这位师兄可没有休息的概念,就算要休息,基本也是安排在星期天,如果周六休息,和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 “这不是你师傅过几天要回陵市了嘛,我琢磨着老人家年纪大了,得多陪陪他,也算尽一下子女的孝心吧。” 自从接受了孟子涛的治疗之后,郑成翰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可以说,和以前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让他高兴的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份感慨,想着父亲年纪也大了,而且一年都陪不了几天,于是干脆就请了年假。 孟子涛笑道:“这样挺好的,想必师傅很高兴吧。”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 又生变化(16/62) 郑成翰耸了耸肩膀:“哪里,他还怨我耽误工作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觉得吧,他老人家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心里肯定别提多高兴了。” 郑成翰笑了笑,看着孟子涛手上拎着的锦盒,问道:“看样子又捡漏了?” 孟子涛说道:“捡了一个漏,另外发现了一件有问题的瓷器。” 郑成翰说道:“你是跟你师傅说吧,我是不懂。” 孟子涛说道:“这件瓷器可能会麻烦到你。” “嗯?怎么回事?”郑成翰有些意外。 孟子涛回道:“我发现的这件瓷器很可能是一家地方博物馆的馆藏。” 郑成翰听了这个答案,虽然讶异,却并不是太意外,因为他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案子:“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见了师傅再说吧。” “好。” 俩人来到厅堂,郑安志刚刚午睡起来,正在听京剧,他看看孟子涛的手上,笑道:“淘到什么好东西了?” “您老先看看这件仿哥窑三羊尊。”孟子涛打开锦盒,把东西拿了出来。 “嗯?”郑安志打量了一会,脸上的疑惑的之色越来越浓,最后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说道:“您老是不是也觉得有些眼熟。” 郑安志看着三羊尊说道:“对,我觉得以前应该看过这件东西,但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见到的?” 于是,孟子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就是这么回事,估计博物馆里有硕鼠吧。” “吃里扒外的东西!”郑安气愤地拍了桌子,接着说道:“成翰,一定要把这些硕鼠绳之以法!” “是!”郑成翰习惯性的立正,紧接着苦笑道:“我这刚请的年假……” 郑安志挥了挥手:“心意到了就行了,你要有心今后有的是时间,我又不会马上就走。” 郑成翰笑道:“您老当然能够长命百岁了,那我以后去陵市陪您。” 接下来,郑成翰打电话叫人过来,准备记笔录,并把物证带回去。 接着,孟子涛把另外两件东西拿了出来,让师傅鉴赏。看到这样的精品,郑安志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师徒俩探讨了片刻,郑成翰边喝茶边说道:“明天的书法交流会你记得吧。” 孟子涛道:“记得啊,明天九点半开始吧。” “时间是没变,地点也没变,不过交流会的内容却变了。” “啊,变成什么内容了?”孟子涛很意外,怎么先前慈善晚会变成了慈善拍卖交流会,现在这个书法交流会居然也有变化。 郑安志笑着说道:“同样还是交流会,不过有了一个投票的环节,到时会邀请几十位书法爱好者对与会老师的书法作品进行投票,想必你应该不担心自己会垫底吧?” 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孟子涛非常有信心,根本不会担心自己的成绩,不过他还是很好奇,怎么突然改变了交流会的内容。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郑安志解释道:“说起来很简单,数字电视的教育频道在暑假期间为了弘扬书法,做了一档书法类的节目,导演也是一位书法好爱者,他听说有这样的交流会,就跟组织者商量了一下,最后改变了交流会的内容。” 孟子涛讶然道:“也就是说,到时交流会会上电视?” 郑安志笑着说道:“这是录播的,估计要八月份才会上电视,所以你到时不用紧张,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会删掉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怎么突然就要上电视了呢?一点准备都没有。 接着,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怎么许老没有把这件事情跟我说呢?” 郑安志笑骂道:“这老家伙怕你怯场,打算你明天到了那,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告诉你。”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禁有些无语。 郑安志笑道:“好了,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记得明天一定要拿张奖状回来,我可是和老许打过赌,你可不能让我输了。” 孟子涛心里苦笑一声,师傅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驾车来到交流会举办地,京城一家知名度假村。 孟子涛到达度假村时还只有九点不到,许有昊还没有过来,于是孟子涛在度假村门口等了片刻,期间有多位与会者路过,其中还有两位参加了hlkd慈善拍卖交流会的客人,看到孟子涛热情的很,在门口聊了一会。 看到任可欣扶着许有昊走了过来,孟子涛跟人打了招呼就迎了上去。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笑道:“许老,您老可将了我一军啊。” 许有昊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小孟你这人比较谦虚,所以也只能先斩后奏了,这是你的邀请函,一会凭这个登记比试。”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许老,我不要可不可以?” 许有昊笑眯眯地说:“你如果不怕你师傅揍你,你也可以不要。”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您老想的‘周道’,提前跟我师傅打了赌。” 许有昊笑呵呵地说:“所以有个俗语叫‘姜还是老的辣’,你要学着一点。” “佩服!”孟子涛向许有昊拱了拱手。 任可欣在旁边咯咯笑了起来。 今天虽然有电视台来录制,但由于是小范围的交流会,知情者一般都是京城的书法好爱者,所以来的基本也都是这些人。另外也有一小部分是觉得交流会有趣,托了关系过来的。 孟子涛到不是不想请亲友团过来加油助威,只不过事不凑巧,舒泽和司马月澜有事回了金陵,钟锦贤和田萌萌则去国外旅游了,估计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 而像卢呈保他们这些人,孟子涛总觉得隔了一层关系,干脆就没有邀请他们过来。 三人跟着迎宾走进宴会大厅,此时这里已经重新布置过了,最前排是特等席位,这里坐着的大部分都是一会要上台展示书法的客人,这些人之中,除了孟子涛之外,都是已经小有名气的书法家。 说起来,随着上次交流会的举办,现在孟子涛的书法也已经得到了认可,不过古玩和书法圈子虽然有交集,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同,所以在真正的书法圈子里,孟子涛还有些默默无闻,就算有些人听说过孟子涛,但也只限于有印象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位京城书法界的老前辈也陆续到场,许有昊为孟子涛和前辈们做了介绍。 听说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几位老前辈对孟子涛都比较热情,其中有位杨老,他是国内知名书法家,对草书颇有研究,他应该听说过孟子涛的书法水平,还热情地邀请孟子涛大会之后能去他家做客,孟子涛也礼貌地答应了下来。 正当大家闲聊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发现任可欣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愤怒之色,孟子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位和任可欣年纪仿佛,颇为风流倜傥的青年。 “欣姐,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任可欣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是我的前夫,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混蛋!” 孟子涛对任可欣的家庭情况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她结过一次婚,三年之后和前夫离婚,一直没有小孩,据说离婚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一直没有生育的原故,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孟子涛就不太了解了,也没有多问。 没想到,今天这个场合,任可欣的前夫居然也会过来…… 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一鸣惊人(一)(17/62) 任可欣的前夫叫袁敬德,名字起的到是不错,然而人品确实不怎么样了,当然,孟子涛也是后来才了解到俩人之间的事情。 说起来,任可欣和袁敬德之间的故事,还真有些像是八点档连续剧里面的情节。 袁敬德是许有昊好友家的儿子,本身家庭就是书香门弟,袁敬德一手行书也写得颇有味道,再加上人长得有模有样,而且和任可欣年纪相仿,许有昊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就戏言将来也许能够结成亲家。 不过,一直等到大学毕业,俩人才谈起了恋爱,之后波澜不惊的结婚。然而结果几年,任可欣肚子却一点都没有动静,这可急坏了双方家长,任可欣也去医院做了检查,发现自己没有问题。 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么丈夫有问题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于是任可欣动员袁敬德也去医院检查,不过袁敬德死活不同意,一来是觉得没面子,二来他坚信自己没有毛病,不能生育应该是多方面的原因。 这样拖拖拉拉到了将近结婚三年的时候,袁敬德突然说要和任可欣离婚,其实在此之前,任可欣就已经感觉到袁敬德对自己态度变化很大了,两人之间因为生育的事情,矛盾越来越大,袁敬德家人也对她很有意见。既然这样,俩人就好聚好散。 没想到,刚办了离婚手续,袁敬德就带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妖媚女人搬进了屋,任可欣哪能不知道袁敬德做了什么,气得七窍生烟,不过婚都离了,她还能怎么办?像泼妇一样,她也做不来,只能往肚子里吞。 但因为这事,两家之间的关系也跌到了底谷,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这还不是事情的结局,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袁敬德发现儿子的血型有问题,他是O型血,妻子是A型血,那么孩子的血型是O型或者A型,不会出现B型或者AB型,但孩子的血型却是AB型。 这个结果对袁敬德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再三确认医院那边没有出问题,那结果就已经显而易见了。之后经过检查发现,他是先天没有生育能力,当时他拿到检测报告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 之后的结果不用说,新婚妻子和孩子肯定都扫地出门,再想到任可欣的好,袁敬德就后悔当初离婚的决定,想和任可欣复婚。 不过,任可欣看清了袁敬德的为人,怎么可能会答应,一番纠缠之后,任可欣甚至报了警,之后两人就彻底变成了仇人。 孟子涛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对袁敬德颇有些幸灾乐祸,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言归正传,袁敬德走进大厅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任可欣,他冷笑一声,向自己大伯走去。不过半路上,他发现前妻和旁边的小伙子交流的时候,看起来颇为亲密,特别是那个小伙子模样还不比自己差,心里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袁敬德咬着牙咒骂道:“不要脸的女人,早晚会让你跪在我脚下!” 上午九点半,交流会准时开始,只见布置的舞台上,出现了几位宫装少女,随着音乐响起,她们开始翩翩起舞,颇有大唐风韵,让台下的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 一曲跳罢,少女们陆续下台,紧接着就有一对俊男靓女走上台,正是华夏教育频道的两位节目主持人,男主持同样姓孟,单名‘成’,女主持名叫冯丽雪。 俩人在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便开始介绍起了今天受邀请的嘉宾。和电视里一样,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大家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让第一次参加节目录制的孟子涛颇感新奇。 “青年书法家孟子涛先生。” 由于许有昊的推荐,孟子涛也是交流会的嘉宾中的一员,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孟子涛有些小紧张,连忙站起身来向大家示意。 “这个孟子涛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不认识,咱们京城应该没有这号人物吧?怎么会请他当嘉宾啊。” “谁知道,估计是哪家的关系户吧。” “嘿,面子可真大啊……” 看到年纪轻轻的孟子涛居然也是嘉宾,台下的观众不禁议论纷纷起来,不知情者都认为孟子涛是关系户。而袁敬协更是觉得组织方脑子坏了,怎么会请孟子涛当嘉宾。 一番介绍之后,终于是进入了正题。 冯丽雪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介绍了起了今天交流会的规则,具体来说还是比较随意的,不管是嘉宾还是观众,只要觉得自己有能力,都可以上台即兴创作书法,完成后就交给工作人员拍照用投影仪展出。 之后,现场包括嘉宾和观众都可以对作品进行投票,采用计分制,观众可以投1、2、3分,3分最高,而嘉宾的分数是观众的三倍,最后分数相加再排名次。 当然,既然是交流会,交流这方面肯定是少不了的,每件作品展出之后,观众们可以请三位嘉宾对作品进行点评,而嘉宾的点评对作品的得分肯定有很大的影响。 等冯丽雪介绍完规则,孟成面带笑容地说道:“那么就有请我们今天第一位参赛者上台!” 由于书法展示环节没有安排顺序,于是孟成的话音落下,现场也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左顾右盼,看谁第一个上台。 然而,让大家都面面相觑的是,等了片刻居然都没有人上台,气氛就尴尬的起来。 正当大家略有迟疑的时候,还是杨老最先上台,他微微一笑道:“老头子我等不及想要活动一下手脚了,就让我第一个来吧。” 杨老来到了台上早已准备好的书法桌前,闭目沉思了一会,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提笔用草书写出了四个大字“楚辞离骚”。 “帝高阳之苗裔兮……” 到底是电视台的录制,安排的很到位,后面的幕布上也展示着杨老书写时的情形,只见杨老下笔有如神助,笔下字迹有如龙蛇飞舞,好像有一种韵律在内,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 一鸣惊人(二)(18/62) 由于时间的关系,杨老书写的《离骚》只是节选,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前排所有嘉宾也都起身鼓掌。 其他协会的成员也都是起身鼓掌。 “好!好字!” “杨老的书法水平越来越高了!” “哎,本来刚才还有心上台参与一下,现在我可是不敢去了。” “也不能这么说,咱毕竟不是专业人士,重在参与嘛,再说这是交流会,又不是单纯的比赛,只要自己能够得到提高,成绩没必要看得那么重。” “哈哈,也对,一会上台让各位老师点评一下自己的作品,能够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许有昊笑着说道:“看了老杨的书法,我等会都有些不好意思上场了。” 孟子涛知道许有昊这么说并不是谦虚,在书法的意境方面,许有昊确实要差上杨老一筹,但你要说一定会输那也不尽然,毕竟人的状态有好有坏,说不定许有昊就超常发挥了。 任可欣笑道:“外公,你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哪能一开始就认输了。” 许有昊哈哈笑道:“你就不懂了,我这叫以退为进,再说了,今天的主角是小孟,我在后面摇旗助威就行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您老可别这么说,我心里特惶恐。” 许有昊笑道:“嘿嘿,别人怎么想我可不管,但我认为今天第一名非你莫属了。” 正当他们闲聊的时候,两位主持人相继走到杨老身边,冯丽雪笑着介绍道:“第一位上场的杨老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作为国内著名书法家的他,作品屡次在各大拍卖会上拍出高价,今天他老人家的这幅《离骚》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了非常高的水准,可谓是点划飞动、线条优美、气韵天成,令人神往!” 杨老谦虚地笑道:“过奖了,在我看来,我的字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老话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希望诸位同道能给我点评一二。” 孟成笑道:“杨老实在太谦虚了,不过,作为今天的环节之一,还请各位嘉宾点评杨老的作品。” 说到这,他向嘉宾席看了看。 这回就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不过半响,就见一位老人站了起来:“我先来唠叨一下吧,大家都知道,杨老的书法学自明晚期著名书法家傅山,傅山在书法艺术上主张‘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而杨老的书法就达到了这四点,而且青出于蓝。” “具体到此卷书法,可谓是纵逸奇宕古拙雄健,字与字间不相连属,结字欹正相间,但笔意相连不断,观之有一种一往无前、信笔直书的气势,是一种大巧若拙、含而不露的境界……” 老人先是一通禾赞扬,但也说了书法之中的一些缺点,也确实言之有物。 接下来,主持人又让两位观众点了两位嘉宾做了点评,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冯丽雪说道:“好,经过三位老师的点评,相信大家心里对杨老的作品也有了判断,下面有请大家投票,杨老,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老笑道:“毕竟我是第一个上场的,说实话心里还有些小紧张,大家可不要让我垫底啊,喜欢我的作品的朋友可记得要投高分哦!” 大家莞尔一笑,全都拿出投票器,按心里的想法,给杨老投了一票,最后总分相加,居然有341分,要知道总分才351分而已,杨老的分数无疑是一个高分了。 得知这个结果,杨老也十分高兴,向大家拱了拱手表示了谢意。 “嚯,没想到杨老居然得了341分,我原先还以为,这么高人分数要到最后才出现呢。”孟成的表情虽然夸张了一些,不过内心之中也确实很惊讶。 “为什么?” “这不是好东西往往留在最后嘛,没想到杨老一开始就给大家来了个吓马威啊。” 杨老在台下拿着话筒笑道:“我属马,你的意思是说我自己吓自己啊。” “哈哈。”大家相继都笑了起来。 孟成笑笑道:“杨老书法水平高,人也幽默,依我看,他的作品很可能问鼎冠军。” 冯丽雪配合着说:“虽然我也认为杨老的作品很棒,但现在才刚开始,你就这么肯定?” “对,我认为可能性很大。” “既然你这么说,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我赌了,也就是杨老最终获得了冠军,那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的晚饭我包了,如果我赢了,那就由你来,大伙说好不好?” “好!”这种好事大家哪有不叫好的。 孟成笑道:“你这个赌注可是有点大呀,不过为了不想让大家失望,这个赌我打了。” 大家又都叫了声好,不过别看这个赌表面有些吃亏,实际拿人手短,吃人手软,就算讨要几幅书法作品,也都赚回来了,不过相信俩人也不会这么肤浅,好钢要用到刀刃上。 因为打赌,现场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马上就有嘉宾上台展示自己的书法,这位是刚才第一位点评杨老书法的老人,姓诸,他写的一手行书令人称道。 诸老用行书书写了苏轼的《尘外亭》,用笔中侧并举,轻重相生,笔画的枯润浓淡,粗细方圆,无不大起大落而又层次丰富,把书法的意趣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样也让大家叹为观止。 第三个上台虽然也是一位嘉宾,不过是电视台的关系户,他的书法水平虽然比起一般人强,但却是没有办法和杨老和诸老相比较。 随着时间的推移,交流会有条不紊的举行着,嘉宾和观众们都一个个陆续上台。总得来说嘉宾们的书法水平都相当高,观众大多只是书法爱好者,水平就有些参差不齐了,而这些上台的人也都是对自己有些信心的,总的来说相比普通人还是可以的。 由于都是现场展示的书法,接着还要请嘉宾点评,因此还是比较占时间的,等到中午的时候还没有过半,民以食为天,再加上嘉宾之中老人比较多,精力有限,于是大家先吃饭,又休息到一点才继续。 孟子涛虽然没有在上午展示书法,不过在和前辈们交流的过程中言之有物,再加上他又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因此并没有被看轻。 下午将近一点的时候,工作人员通知大家进场,孟子涛走出餐厅的时候,却发现刚刚去洗手间的任可欣还没有回来。 许有昊有些奇怪:“可欣怎么还没回来,她好像去了有好一会了吧?” 孟子涛说:“要不我去看一下?”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上洗手间还能丢了不成。” 说到这,许有昊看到不远处正在走过来的任可欣,笑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任可欣走过来,面带歉意地说:“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让你们久等了。” 许有昊关切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任可欣笑道:“已经没事啦,咱们进去吧。” 许有昊点了点头,向宴会大厅走去。 “欣姐,到底怎么回事啊?”孟子涛抓了个机会小声问了一句,他眼神很好,看得出任可欣之前应该哭过,眼珠都还有些泛红。他估计任可欣之所以回来的晚,就是因为恢复了一下,不想让许有昊担心。 “真的没事。”任可欣向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是不是因为袁敬德的关系?”孟子涛问道。 见任可欣沉默了下来,孟子涛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对袁敬德的感观更加不好,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一个大男人还这么不依不饶,心胸简直狭小到了极点。 于是,孟子涛向袁敬德所在有位置看了过去。 袁敬德正好也在注意着任可欣他们,眼神还有些阴冷,见孟子涛报以冷笑,他肚子里的怒火开始噌噌地往上冒,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非得采取一些行动不可。 交流会接着举行,当会程差不多过半的时候,主持人孟成拿着一份名单说道: “很感谢各位老师创作的作品,今天无疑是一场令人无比享受的视觉盛宴,每一幅书法作品都令我心生佩服。接下来,我先念一下现在的排名,果然,现在得分最多,排在第一的还是杨老的作品,如果照现在的趋势,看来我的腰包是不用瘦身了。” 笑声响起,孟成继续念着排名,第二名是诸老,第三名是中年书法家吴卫家的行楷作品,他比较可惜,最后几个字没有处理好,要不然的话,他就算得不了杨老那样的高分,也可以排到第二。 很快,孟成读完了暂时的前十名,基本上现在排在前十的,都能够获得大家的认可,并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 另外,并没有观众能够跻身进入前十名,最好的成绩也就有21名,这也让大家认清了书法好爱者和专业人士之间水平的差距。 “子涛,你什么时候上台?”任可欣问道。 “许老还没上台,我可不着急。”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说实在的,他到了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不是没办法,他都不想在现在这个场合出风头,不过既然到了这里,而且还是嘉宾之一,他不上台就说不过去了。 “得,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头子我不上台都不好意思了。”许有昊笑了笑,正好这个时候,前一位的作品点评好了,他起身打了招呼就走上台。 许有昊精通的是楷书,但他今天没有用他所擅长的,而是用草书书写唐代诗人李德裕的《长安秋夜》。不过许有昊用的并不是单纯的草书,而是行草,主要是他研究傅山和王铎草书学来的。 傅山和王铎草书都是从张芝和二王出来的,他们存世的临帖作品几乎全是草书,但在实际创作中他俩几乎都采用行草化,就是用草书笔法写行书,主要原因是明清展厅高大,尺幅大,笔画简约草书的结构不如笔画多的行楷结构视觉冲击力强。 其次傅山擅长用情创作,王铎擅长用笔,所以王铎多顿挫折笔,傅山多转提圆笔缭绕。 许有昊现在的草书,就是融入了傅王的书法特点,他最终的目的是想要能够将两位书法家的特点融会贯通。 不过,现在许有昊还在起步阶段,虽然以他书法水平,对观众们来说还能做到赏心悦目,但在孟子涛眼里就有那么一点问题了,更别说能够达到许有昊楷书作品的高度。 当然,许有昊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不过对他来说,名次还在其次,最主要能够通过这样的舞台使自己进步,从而达到自己的目标。 等到许有昊完成了他的作品,和刚才一样,由观众请嘉宾对许有昊的作品进行点评,结果巧合的是,观众居然请了坐在袁敬德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头发已经稀稀落落的老人,此人正是袁敬德的大伯袁正硕。 孟子涛知道许、袁两家关系很冷淡,心里有些担心,问道:“他不会说什么刺耳的话吧?” 任可欣冷哼了一声:“哼,谁知道,不过在这种场合,他这么说的话,就不怕引起别人的不满?” 不过,显然袁正硕并没有像任可欣说的那样,他说话很难听,一张嘴就让主持人都有些愕然:“许老,我要说句实话,你这个草书和你的楷书相比,可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研究这样的书法?” 许有昊听了这番话,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同时也有些生气,觉得袁家人都有些不可理喻,是你自己袁家的子弟有问题,现在怪到自己外孙女头上不说,还要抓着机会打击报复,这心胸实在都有够狭小的。 不过,许有昊也并没有发火,直接说道:“哦,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请教一下了。” 袁正硕淡淡一笑,说道:“想必你这草书是学自傅王二人吧,想要融会贯通?但你也不想想,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能融会的了吗?”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一鸣惊人(三)(19/62) 袁正硕接着说道:“这一点,从俩人的生平就能看得出来,傅山在明朝沦陷后,面对清军宁死不屈,即使入清之后还在秘密进行反清活动,一生为反清作斗争,而王铎大家都知道他是贰臣,书风的创作更采取了儒家的‘中庸’之道,过着比较安逸的生活。” “因此,在创作态度上,傅山多以率意任性而为,而王铎则是相对的比较理性的,所以傅山的作品在成功率上比起王铎是稍逊一筹。另一方面,傅山把晚明以来摆脱技法规则束缚、注重个性、宣泄的追求发展到极致,这一点王铎比起傅山来则逊色的多。” “除了性格,他俩在技法方面也有很大不同,王铎的用笔方圆结合、提按分明、中侧锋兼用,傅山以圆转缠绕为主、提按也较为分明但以中锋用笔为主。结构方面他们都欹侧分明,但王铎疏密变化丰富,傅山则以‘密’‘满’为主。” “俩人在章法上字间有着错落分明、连绵的相同点,也有王铎疏密结合、傅山以‘满’、‘密’为主的不同点。墨法有着‘涨、湿、干’的相同点,但傅山较之王铎在‘渴’的运用要少的多。” “所以说,从技巧和性格两方面来看,想要把俩人的书法特点融合在一起,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当然,我也不是说找不到一个居中的平衡点,但这样的困难度也不用多说。” “这一点,从许老的这幅作品就能看得出来,它给我的感觉,就好像画虎不成反类犬,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比如说‘诏’字,‘疏密’不够,‘密满’也不足,差了好几分味道,另外……” 袁正硕一通洋洋洒洒的点评,大有把许有昊的作品说的一文不值的架势,当然,他也是摆事实,讲道理,听起来煞有介事,如果书法认知不到的话,还真不好反驳他的观点。 因此,现在的一些观众迷糊了,难道许有昊的作品真有那么差?但为什么在他们的眼里,却还是赏心悦目呢? “这个袁正硕到底是干什么的?说出来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虽然刚才主持人有介绍说,袁正硕是知名书法家,但孟子涛对他并不了解,很奇怪他能说出这些歪理。 任可欣讥笑道:“他也算是‘有名’的书法家,不过搞的是所谓的‘现代派’书法。” 现代书法的流派笼统的可分为几类,一是传统派,是以尊重传统文化为前提的书法,遵循属于历史的自然沿袭,自然而然地形成。传统派的书法美学观点与书写是回归经典,以继承传统书法之笔法、结构、章法,讲求书法内容美与形式美的高度统一的气韵之美。这一派支持者众多,大多坚持传统书风。 第二是创新派,它与传统派一样,以书法是书写汉字为前提,所不同的是,创新派对书法美的观念与技法提出基本上与传统派不同的观点。简单来说,创新派尝试以现代人的思想方式进行创作。 有一点要说明,传统派并不是说不创新,只是坚持传统书风为重,在这个基础上创新。 第三个派别,就是任可欣说的现代派了,它是一批书法的探索者们借鉴现代西方美学思想,通过对生活的主观感受,以个人的审美把握来表现和反映客观世界的一种精神现象。 他们把汉字分解开来,运用绘画和书写、制作、装钸等多种手段和方法,运用不同的材料和工具,来体现他们对书法艺术的追求。由于大众对这一派认知度不高,所以并不是主流派别。 另外,孟子涛并不认同所谓的现代派,他认为,这不过是一些人利用绘画和书写、制作、装钸等多种手段和方法混合在一起的、四不象的东西,这些人认为这是书法,其实是搞错了,严格的说,现代派书法作品每一幅都是小手工艺品,而是和书法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 “原来是搞‘现代派’书法的,难怪对许老的作品横挑鼻子竖挑眼。”孟子涛冷笑了一声。 任可欣对袁正硕对外公的书法点评也很气愤,不过她神色有些黯然:“都是因为我的关系,不然的话,你外公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丢人了。” 孟子涛安慰道:“欣姐你不用这么自责,在座的都是明理人,哪能看不出他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要不我来反驳他吧。” 任可欣摇了摇头:“先看看别人怎么说吧。” 袁正硕讲到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我的意见就这些,刚才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好听,不过,我是对事不对人,希望许老您别在意啊。” 许有昊现在脸上已经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呵呵一笑道:“这肯定不会,你说的这些也是在为帮我进步嘛。对了,袁老师你还没有展示你的书法吧,一会我可要学习一下。” 袁正硕打了个哈哈,表示一会就上场,他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认为再怎么样也比许有昊写的草书要好的多。 接下来,又有两位嘉宾对许有昊的作品进行了点评,他们和许有昊既没有仇怨,也不像袁正硕那样,挖空心思想要让许有昊出丑,因此点评的内容就比较合理了,而且明里暗里还对袁正硕刚才的观点进行了反驳,算是拨乱反正了,这也能看出他们对袁正硕的不满。 事实上,在座的嘉宾对袁正硕都没有什么好感,今天的交流会本来很和气,大家的点评也没有什么火药味,结果被袁正硕一搅合,气氛就变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而且,接下来的投票环节也打了袁正硕的脸,虽然分数和杨老没法比,但也得了315分,这个分数挤进了前十名,排在第九。 这个结果让袁正硕比较难堪了,而且他心里更多的是不服气,认为许有昊这么差的书法,怎么可能得这么高的分,还排进了前十,实在是不可理喻。 “嘿,一群老朽,还是让我来给你们展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书法吧!” 袁正硕起身走上了台,那模样好像一只准备战斗的公鸡。 袁正硕提笔之前,要过话筒说道:“在场的一些朋友知道我是研究现代派书法的,我的书法宗旨是清净、自然、纯真,下面由我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袁正硕书写的是苏轼的《西江月》:“点点楼头细雨,重重江外平湖……” 还别说,袁正硕的书法确实有些水平,自少看起来还是比较赏心悦目的,但这只是以普通人的标准而言,在孟子涛眼里完全不值一提。 孟子涛讥笑道:“呵呵,我还以为这个袁正硕有多高的水平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而已。” 许有昊看着幕布上的影像,感慨道:“袁正硕的天赋还是很高的,至少被他研究一些东西出来,可惜他这个天赋没有用到正道上来,不然的话,估计他书法水平应该不弱于我了吧。” 任可欣撇了撇嘴:“他这个人就是喜欢走捷径,不知道用功,空有天赋又能有多高的成就?而且您不知道,其实这个理论并不是他独创的,他不过是拿来主义而已。” “怎么回事?”许有昊有些诧异。 任可欣说道:“他以前收过一个天赋很高的徒弟,也跟着他学现代派书法,这套理论其实就是他的徒弟想出来的,不过他这个人心眼小,嫉妒徒弟,再加上那个徒弟家里出了事情,急需用钱,他假意好心借钱,草拟了一份短时间根本还不上的协议,之后逼着徒弟把这套理论据为己有。” 许有昊有些震惊:“啊,还有这种事情?你以前怎么没提起过?” 任可欣说道:“还不是您老以前说的,不要背地里说他们家的事情,而且这事知道的也就他们家里人,如果传出去我怕惹来麻烦,现在既然他们这么不要脸了,我也不需要顾忌。” 许有昊长叹一声:“哎,可欣,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 任可欣连忙说道:“外公,您千万别这么说,当初嫁入他们家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是我自己识人不明。” 见爷孙俩情绪低落,孟子涛连忙安慰道:“以前的事情既然都过去了,也就不要提了,一切向前看才是正理。” “小孟说的对。”许有昊说道:“可欣,这些年过去了,你也应该再找一个了,可别因为那个混蛋耽误了自己。” 任可欣受的伤太深了,对此毫无兴趣:“再说吧。” 由于交流会的氛围比较轻松,嘉宾们时不时的会进行交流,因此孟子涛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在台上的袁正硕也完成了他的作品。 主持人照例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接着就让观众请自己喜欢的嘉宾对作品进行点评。 说来也巧,主持人点到的观众正是和孟子涛一同参加过上回的慈善交流拍卖会的,他估计也看不惯袁正硕,直接邀请孟子涛对作品进行点评。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一鸣惊人(四)(20/62) 既然袁正硕刚才那么不客气,孟子涛也决定展现出自己强硬的一面,他拿起话筒,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感谢这位朋友给了我发言的机会,在此之前,我先申明一点,接下来我表达的是我自己的观点,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大家听孟子涛这么说,全都精神一振,暗道有好戏看了,旁边的导演则向孟子涛频频示意,让孟子涛不要讲出什么离谱的话来,不要把气氛搞的太僵。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首先我认为,我们国家近代及当代书法一直到今天就没有被正名过的所谓‘现代派’,所谓‘现代派’说白了就是不爱临帖,盲求捷径。当然,我这么说也不是一竿子打死所有人,但至少现在,还没有让我认同的‘现代派’大师。” “咱们就以袁老师的这幅作品来说,我们可以理解这个‘作品’的粗狂和苍劲而错落有致的味道,说造型艺术无需多议,但关键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书法作品。且不说临帖不深、笔法薄弱,也缺少结字美感,更别说所谓古意和韵致。不伦不类,与正统书法背道而驰。” “说实话,袁老师这样的书法,不用临帖都能写,毫无技术含量,只不过单纯的追求结字奇异、笔触突兀、刻意求变、章法夸张,抑或‘书画一体’,求得画中有字、字中有画所谓‘美感’‘巧妙’等等。” “当然,如果要说,所谓现代派书法就是要和正统书法背道而驰,不求正统,但求怪异,这样才有味道,那也可以当我没说。最后我要说的是,自古以来,华夏就从来就没有过靠花样成功的大师。” 看到袁正硕表面平静,双手却在微微颤抖,孟子涛暗自哂笑了几声,接着微笑着说道:“袁老师,我这些话说的可能有些重了,希望您别在意啊,我也是对事不对人。” “玛得,你师傅是郑安志就不得了了吗?(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了孟子涛的身份)居然这么狂妄,再怎么样,我也是长辈,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这么说我?” 当然,这个念头袁正硕也是在心里嘀咕一下,他深深吸了口气,强撑着笑容说道:“现在有不少书法好爱者对现代派书法有些许的偏见,我认为这是事物发展过程中的必然现象,良币总有一天能够大行其道,我相信随着大家的审美观念的提升,对现代派书法的认知会回到正常的轨道来。” 本来大家还觉得孟子涛虽然道理没问题,但说的有些重了,但袁正硕这番话,却让许多人暗道一声“该!”,你袁正硕的书法就是良币,我们的书法就是劣币,这叫什么话嘛! 看着周围人对鄙夷的神色,袁敬德心里也十分恼怒,而且由于觉得孟子涛和前妻关系不一般,让他更加的记恨孟子涛,他突然开口道:“孟老师既然认为现代派书法一无是处,是否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书法?也让我们能够心服口服?” 孟子涛朝着袁敬德微微一笑道:“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咱们也应该遵守大会的规矩,你说是不是?” 袁正硕呵呵一笑道:“这样吧,孟老师现在就可以上来,我主动退出,投票也就没必要了。” 其实他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一来是不想一会得了一个低分让自己更加难堪,另外他认为孟子涛的书法水平肯定高不到哪去,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他有些等不及想要报一箭之仇了。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孟子涛。 大家的想法和袁正硕的差不多,都认为孟子涛年纪小,书法水平高不到哪去,袁正硕的书法就算比不上杨老等人,但也有可圏可点之处,比起大部业余书法爱好者肯定要出色一些,并不是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而孟子涛的书法水平能够好过袁正硕吗?大多数人心里都对此打了一个问号。 因为对孟子涛不了解,许多人都觉得孟子涛上台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到时不但是他丢脸,郑安志也跟着丢脸。 不过,现场也不乏喜欢看热闹的,当然事闹的越大越好。再加上对孟子涛能够攀上郑安志十分嫉妒,如果能够看到孟子涛丢脸,也能够满足他们的恶趣味,因此看到孟子涛上台,都兴奋不已。 冯丽雪心里更偏向孟子涛,帮着说话道:“孟老师,要不你先准备一下?”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开始。” 冯丽雪心里微微一怔,想着孟子涛是真的有信心获胜,还是太狂妄自大了。 旁边的袁正硕心中冷笑连连,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书法创作怎么着也得准备一下吧,就算是他对自己信心很足,刚才也是熟悉了一下笔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敢落笔。 另外,一幅好的书法,必须要把内容蕴含的意境表现出来,光是字好看,没有味道怎么行? 所以说,书法的题材内容的选择同样是很重要的,书写的时候还要融入感情在内,随随便便就能写好作品出来,孟子涛当他是书法大师吗? 孟子涛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事实上,他从得知要来参加书法交流会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自己要书写的题材,选好了之后,就开始感受其中的意境。所以说,并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已经做在了前面。 孟子涛对旁边的袁正硕视若无睹,走到书法桌前,拿起毛笔感受了一下,醮了一些墨水,微微闭目,半响,他猛得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让旁边的主持人和袁正硕的心神都为之一震。 孟子涛下笔很快,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侠客行”三个大字落于白纸之上,仿佛一位独步天下白衣侠客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原本还想着过会好好嘲笑孟子涛的袁正硕顿时愣住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都合不拢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不单单是他,就算是了解孟子涛的书法水平的许有昊和任可欣,此刻眼睛里也充满了震惊之色,更别说其他人了。 大家都觉得难以想象,为什么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能够拥有如此高超的书法水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相信这是孟子涛书写的,就凭这样的水平完全能称其为当代草圣。事实上,孟子涛的书法完全传至草圣张芝,说他是草圣当然也不为过。 当然落下最后一笔,收起手中的毛笔时,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沉静在孟子涛的书法作品中,久久不能自拔。 过了片刻,大家陆续回过神来,冯丽雪镇定了一下心神,笑着说道:“说实话,今天这场交流会,给了我一个又一个惊喜,特别是孟老师的作品,就好像是珠穆朗玛峰,而我则是山脚下的蚂蚁,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我对它的仰慕。” 孟子涛谦虚地摆了摆手:“您过奖了。” 冯丽雪笑道:“我说的一点都不为过,不信你问问大家的意见。另外,我也要谢谢您,您的作品一出,今天的晚饭想必就不用我请客了。” 孟成装作惊讶地说:“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之前的打赌啊。” 冯丽雪笑道:“没办法,小户人家只能精打细算,能省一点是一点啦。” 周围响起一阵轻笑声,气氛又活跃了一些。 “孟老师,咱们步骤还是要走一走的,不知道您想要哪位老师点评您的作品?”孟子涛都作出这样的书法作品了,孟成觉得规则也要变一变,干脆就让孟子涛自己指定点评的老师。 孟子涛看了看缩头缩脑的袁正硕,有些懒得理他,于是看向了嘉宾席,见许有昊朝他示意别让他点评,他就选择了杨老。 杨老有些情难以自禁,拿着话筒有些激动地说道:“老话说,达者为师,所以我要感谢孟老师给我的这次机会,另外,我内心之中也有些惶恐,担心自己点评的不到位,还请孟老师见谅。” 孟子涛客气地说道:“杨老您太客气了,被我师傅知道了,非得训我不可。” “他如果敢训你,那我就亲自上门跟他说道说道。”杨老哈哈一笑,接着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说实在的,孟老师的草书,我认为可以已经可以和张芝、张旭、怀素等人媲美,我暂时总结了以下几点。” “一是强烈的节奏感使作品产生出运动力和冲击力。在这一点上孟老师成功地将力运用到书法点画的变化上,使笔在纸上的运动过程中产生顿挫、仰侧、奇崛、突变,使个性的张扬发挥到极致。整幅作品的气势如飞瀑直下,冲击涧鸣,又如轻风杨柳,炯娜多姿;充满着激情的用笔,就如同诗中的侠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二是通篇显现出变幻莫测的感觉,字势左右歌侧,笔致老辣,章法宕逸。使得作品拥有了险绝、突变、膨胀与内敛之势,我们仿佛能够听见字的点画在运动中阵阵作响。” “三是墨象万千,酣畅淋漓。国画中有墨分五彩之说,利用墨之浓、淡、干、湿可使画面产生出无穷的变化,显现出生机勃勃的趣味。而孟老师在这幅作品中熟练的运用了这些技巧,从而增强了作品的视觉效果,把涨墨之法发挥到极致。可惜的是用的墨差了一些,要是再配上好墨,啧啧……” “四是孟老师的笔法。其笔法变圆转多变,运用夸张,激荡跳跃,方折劲挺,而且书法笔画起笔处夸张其落笔形态,发展为落笔成点,翻毫平辅运行的方法,或圆点,或方点,或侧点,加上笔画的挺拔劲直,形成了其刚健的线质和激荡起伏的用笔节奏。” “综合起来,此诗内容与孟老师的书法相得益彰,在他的笔下生动活泼地再现了李白诗中的侠客形象,整幅书法如骤雨旋风,纵横恣肆,给人以龙腾虎跃,奔蛇走马的艺术享受……” 杨老一阵慷慨激昂的点评,把整幅作品的特点一一指出,让孟子涛不无感慨其眼光之老辣,这才片刻功夫,居然能够看出这么多的内容,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令他不禁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一时间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久久不能停歇……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一鸣惊人(五)(21/62) 袁正硕伯侄俩的脸上没有半分光彩,原本以为可以让孟子涛丢脸,却发现居然是这个结果,心里都憋屈的很。不过孟子涛的书法水平实在太高了,他们想在这方面反击根本就不可能,但如果想搞什么其它的小动作的话,就凭孟子涛的身份,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能有朋友要说,既然这样,他们招惹孟子涛干嘛?原因其实也简单,如果因技不如人而丢脸,郑安志都不好出头,不然那就是强词夺理了。 “早知道这小子是个妖孽,我跟他较什么劲啊!” 袁正硕伯侄俩后悔不已,都想着早点开溜,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而袁正硕也是这么做的,刚才见情况不对,就悄悄下了台,连忙给袁敬德使了眼色,在大家正沉浸在孟子涛书法中的时候,只是跟导演打了声招呼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导演巴不得他们早点走,要不是他俩的话,好好的交流会也不会起了火药味,好在孟子涛展现出了惊人的书法水平,为交流会提供了话题。他相信,有了这个噱头,应该能吸引不少关注度,此时他已经在考虑怎么才能更好的宣传了。 随着孟子涛草书《侠客行》的现世,也给之前的纷争划上了一个句号,没有人再提刚才的事情了,也没有人在意袁正硕伯侄俩的离开,不过今天过后,想必他俩在业界的形象肯定会受到影响。 但同样的,孟子涛的书法也必然进入大家的视野,特别等节目播出之后,他的名声肯定大涨,今天这样的遭遇肯定是一去不复返了。 要说,最后悔的除了袁正硕伯侄俩之外,还有就是上次参加慈善交流会的那几位,他们也是后悔不已,等到节目一播出,孟子涛作品的价值肯定水涨船高,当初那幅作品的价值,很可能翻了一番都不止,而且还拥有极高的收藏价值,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不应该那样轻易就放弃的,不然捡漏的就是他们了。 接下来的投票环节,孟子涛不出意外得到了全场的最高分,351分,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本次交流会的第一名了,称的上实至名归。 孟子涛回到自己的座位,许有昊装作不悦地说道:“小孟,有件事情我可要批评你了。” “怎么了?”孟子涛讶然问道。 许有昊说道:“当初你在我那里的时候,居然还藏着掖着,你说我要不要批评你!” 当初孟子涛在许有昊那里留下的书法作品,水平已经够高了,但和今天的作品一比,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 孟子涛摆了摆手,解释道:“许老,您可冤枉我了,自从从您那得知今天的交流会,我就在准备了,这才有今天的效果。” 许有昊当然也明白即兴创作和准备充分之间的差距,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两幅作品的差距明摆着呢,你看着办吧。” 孟子涛道:“那您老想怎么办?” 许有昊说:“你把这幅《侠客行》送我就行了。” 孟子涛:“……咱能不能换个要求。” 说实话,孟子涛也是第一次写出如此高水平的书法作品,对他来说也有相当大的纪念意义,他还真有些舍不得送给别人。 还没等许有昊开口,就听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老许,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哪能就这么明抢啊,你问问大家答不答应?” 许有昊回头看到是杨老,说道:“我说老杨,这跟你有什么事情啊?” 杨老吹胡子瞪眼地说:“怎么跟我没关系了?东西又不是你的,我们见者有份,你敢独吞,信不信引起公愤!就你还是老前辈呢。” 许有昊说:“碰见了好东西,还管什么是不是老前辈,换你先下手的话,也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见二老争了起来,孟子涛连忙说道:“二老别争了,这幅作品我打算自己收藏,不过,我可以帮您二位写一幅作品,不过这事不能仓促,因此要过段时间才能给你们。” 许有昊的目标也不一定是这幅《侠客行》,而且他之所以想要孟子涛的书法,总的来说还是为了研究所作,因此,听孟子涛这么说,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杨老同样也是如此,不过他和孟子涛的关系到底淡了一层,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已经想好了,会准备好相应的礼物送给孟子涛。 虽然有孟子涛在前,不过大家的心态都摆的很正,之后,又有人陆续上台展示自己的书法,虽然这些书法作品肯定达不到自己的程度,但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孟子涛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交流会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最后的分数孟子涛当然还是牢牢霸占着第一,而后面几位的成绩也没有发生多少变化。 第一名的奖品除了一张奖状之外,还有一套价值数千元的书法家全集,其中包括了从古至今有名有姓的书法家的介绍和他们的书法作品,对孟子涛来说非常的实用。 虽说主持人先前打了赌,不过许多人都当成是笑言而已,再加上许多人也比较忙,见杨老、许有昊他们几位老前辈都推辞了之后,最后基本上都婉拒了主持人们的邀请。 由于时间还早,再加上先前也答应过了,交流会结束后,孟子涛跟着杨老去他家做客,许有昊和任可欣也一同前往。 杨老的住的也是四合院,不过面积比起郑安志的还要小一些,但地理位置不错,所以别看小,在这个年头就算有钱都很难买到。 一行人跟着杨老来到客厅的时候,杨老的夫人和女儿正在聊着天。 杨老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弟子,母女俩都十分客气,但听说孟子涛的书法水平比杨老还高,她们就不禁半信半疑了。 杨老笑道:“你们不相信也正常,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孟老师,能不能把你的那幅《侠客行》展示一下?” 孟子涛当然不会拒绝,说道:“杨老,您称呼我小孟就行了,不然我真有些不好意思。” 杨老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听习惯了也就正常了嘛。” 母女俩对杨老的性格太了解了,知道杨老别看挺好说话的,但论他热爱的书法,他骨子里却十分骄傲,如果不是十分佩服孟子涛,让他称呼孟子涛为“老师”,根本想都不用想。 正因为这样,母女俩有些相信杨老的话了,但想到孟子涛的年纪,她们还是难以置信,等到孟子涛展示他刚刚所作的《侠客行》,她们才在极度震惊中,接受了这个现实。 等到孟子涛收起作品,杨老的女儿杨乐萍迫不及待地说道:“孟老师,不知道这幅作品您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杨老摆了摆手:“这个问题你就别问了,这幅作品孟老师打算自己收藏。” 杨乐萍觉得十分可惜,不过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她就没有多劝。 杨夫人给大家端茶倒水的时候,说:“乐萍,你不是有件东西想让你爸看看嘛,正好许老他们也在,也能帮你定夺一下。” 杨老听了这话,眉头顿时一皱:“是不是又是什么老板,想托你的关系要我的作品了?” 杨乐萍有些无语道:“哪有的事啊,而且这是一幅明代文武官员封赏的诰敕,而且还是永乐时期的,如果只是为了您的作品,他敢送,我也得敢收啊。” “永乐诰命?真的假的?”杨老的注意力马上就转到了这上面。 杨乐萍摊了摊手:“我也不能认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才来问您的意见啊。” 说话间,她拿出了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了一幅手卷。 大家起身来到一旁,把手卷放到桌上,小心展开。 明代文武官员封赏的诰敕,由金陵内织染局承制。诰命依例以五色紵丝织成,分为藏蓝、朱红明、明黄、白色、粉色五个部分,首端藏蓝地织白色升降双龙纹,中织“奉天诰命”四字,尾端粉色地织白色篆书“永乐四年月日造”。中间部分书以内容,是为任命当时的一位将军的文书。 一般来说,此类传世品中以明中晚期、清代的诰命多见,明初诰命极为少见,而永乐五彩织造,宣德时期使用更是罕见,如果是真品具有极其重要的史料价值。 等大家都研究过之后,杨老问孟子涛道:“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像这样的诰命是相当的罕见的,而且市场上也属于比较小众的东西,伪造的难度比较大,只要见老,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幅诰命也是这样……” 听了孟子涛详细的讲解,证明这幅诰命确实没有问题,杨乐萍心里十分开心,脸上充满了笑意。 不过,杨老有些严肃地说:“你说说看,这幅诰命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的?” 杨乐萍一字一句地说:“爸,您就放一百个心,这是很正常的交易,是为了给我公公祝寿,我请人找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杨老冷哼一声:“哼,你的事情我也懒得管,只不过提醒你,别给家里招麻烦就行了。” “哎,难道我就这么让您不省心啊!” 杨乐萍摇了摇头,接着把东西收起来,拿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杨老请大家入座,对着孟子涛说道:“你可能觉得我太不相信我女儿了,不过我也是没办法,这丫头开了一家文化艺术公司,结实的人什么都有,让我不省心。上回就出了一件事情,让我那一阵子都提心吊胆的,好在最后平安无事。” 许有昊劝道:“老杨,你也别太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乐萍她开的这个公司也不是一两年了,怎么做事,她心里有数的。” 杨老摇了摇头:“如果有你儿女那么省心就好喽。” 杨老感慨了一下,接着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孟子涛探讨书法,说着以往经历过的一些趣事,没一会就有说有笑起来。 在杨老家享用一了顿丰盛的晚餐,大家又坐了一会这才告辞回家,临走之前,孟子涛和杨乐萍交换了名片。 ………… 时光飞逝,孟子涛都觉得没多少感觉,在京城就已经呆了十多天了,这里到底不是他的家,这么长时间在外地,他多少有些想念陵市的亲朋好友,而且他的事业都在陵市,这么长时间已经积压了一堆事情,他也要回去处理一下。 再加上寻宝的日程临近,孟子涛买了22号下午的飞机回陵市,于是上午就去师傅那打个招呼。 “这块玉已经做过了所有的检测。”郑安志把那块阴阳玉交给孟子涛。 “结果是什么?”孟子涛问道。 郑安志指了指桌上的检测报告:“材质应该是玉类,不过和现在已经发现的玉类的成份有些区别,没有任何文献有相关玉类的记载。” 孟子涛打开检测报告,上面的数据他虽然都认识,但除了结论之外,其它都不怎么看得明白,另外,最后一条“建议做更详尽的检测”,被他干脆忽略了。 本来,这件玉器就对他十分重要,要不是师傅提出来,他还真不会做什么检测,天知道更详尽的检测是做什么,他可不想冒什么风险。 郑安志接着说道:“暂时就这样吧,等将来有别的发现再说。” “也只好这样了。”孟子涛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郑安志拿起电话聊了好一会,脸上不时散发着怒色,这让孟子涛很好奇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片刻,郑安志挂了电话,说道:“上回说的硕鼠已经被抓起来了。” “是谁?”孟子涛连忙问道。 郑安志说:“是那个文物仓库的保安处长……” 原来,由于历史原因,那家博物馆的一些馆藏,被放在离博物馆有些距离的仓库,当办案警员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仓库里的馆藏有许多都出了问题,损失足有上亿,这已经是大案要案了。 接着,办案人员就发现一般人根本无法潜入文物仓库。外层有很高的围墙,围墙上有高压电网,大门是一扇厚厚的木门,木门里外都上了锁。 在院子里还养了三只大狼狗,只要听到外面有动静,它们马上就会狂吠着扑过来。听到狗叫,院里的保安马上就会赶到,调查是什么原因才导致的。这种事情,保安每天24小时都在执行。 除此之外,库房里面还安装了全天候的监控,基本上不存在任何死角。在如此严密的看守下,库房内竟然还连连发生失窃案,让办案人员觉得匪夷所思。 他们说:“除非是世上真有电影或者小说里的那些可以穿壁破墙的飞天大盗,否则除开里面的工作人员,谁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进来!” 既然外部侵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盗窃文物者最大的可能就是内鬼。 于是,大家迅速加大了办案的工作力度,调整侦查方案,对保安内部工作人员反复进行了甄别与排查。根据掌握的情况和种种迹象分析,保安处的处长嫌疑最大。 之后,保安处长被带走调查,结果都没有费多少功夫,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倒了出来,而他的动机,只不过是因为他老婆跟他抱怨,别人能够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为什么他就不能。 于是,经不住金钱诱惑的他,就踏入了偷窃文物的深渊…… 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回家准备(22/62) 郑安志接着说道:“第一次赚了十万块钱之后,潘熊(保安处长)享受到了因此带来的财富,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也让他的生活得到了便利,在这之后,他就不发不可收拾,将近四年时间,窃得了许多仓库中的文物。其中,大部分都流失至香江、宝岛,还有的走私去了国外,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孟子涛说道:“我有些想不明白,怎么潘熊能够从严密的仓库里取文物如探囊取物,难道真的是老话说的,日防夜防家贼长难防?” 郑安志说道:“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吧,多年来,潘熊每天上下班都背着一个大布包,同事们都以为这是他的生活习惯,谁也都没有想过,这个布包里面装的竟是一件件文物。” “另外,按照规定,进入仓库时必须有两人以上,出库时也不能带任何东西。潘熊和其他同事起进入库房后,就安排他们到别的库区做日常工作,自己单独将些值钱的文物伪装好,等到与同伴一起出库后,再把盗得的文物藏起来,留到下班后再将文物装在他的布包里转移到家中。” “如果是一些大点的文物,他采取其它办法,或是伪装成其它东西,或者借口拿去外单位展览,因为他第一次盗窃文物之前,就会事先请一位高手复制赝品,之后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一般很难让人察觉,就算是有人提出异议,潘熊也能够找出各种理由搪塞。” 孟子涛讶然道:“靠山吃山来得就这么简单?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只需一个内鬼,就可以无视所有严密的内部管理制度、安保措施和科技手段!难道除了潘熊之外,就没有人要为此承担责任吗?” 郑安志冷笑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一些负责人当然也要为此负责,你不知道,潘熊这样的人,居然还能被接连评为单位的先进分子,他们得瞎眼到何种程度?” 孟子涛多少也有些无语,小偷居然被评为先进分子,实在够讽刺的。 “师傅,接收他东西的下家都有谁?” 郑安志说:“除了一开始是潘熊自己处理的之外,其它东西都是潘熊的妻子处理的,经过初步的调查,她是黑火的外围组织成员。” 孟子涛对此十分意外,没想到居然和黑火有关。 郑安志接着说道:“可惜这个组织太严密了,又只是抓到一个外围成员,暂时并没有多大的收获。” 孟子涛对黑火也是深恶痛绝,不过这“黑火”是一颗毒瘤,但却很难清除,就像上回在霸村受到袭击之后的调查,到现在都没有抓到老杆子,可见这个组织的厉害之处。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近几年,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做些什么事情?” “你是说全方面盘查吗?” “对。” “事实上,盘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关键还是要一直严格遵守制度。” 郑安志给出了孟子涛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人就是这样,一开始往往会严格遵守制度,但时间长了就慢慢懈怠了,这是世界范围内的难题,关键国内还是一个人情社会,有些事情的处理就更加困难,即使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 当然,话是这么说,总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不去改变现在的这种现状,郑安志也跟孟子涛说了一些案例,对孟子涛自己公司的管理也很有启发。 在郑安志这里呆了一上午,吃过饭后,孟子涛就回去收拾行李,至于他先前得到的那些古玩,都已经安全托运回陵市了。下午五点多,他和大军一起坐上了前往陵市的航班…… 晚上到家,看到十天半个月不见的儿子回来,孟舒良夫妇都十分开心,关切地问着孟子涛在京城的事情,问他吃住好不好,当然,健康问题是最主要的。 “你看我像不好的模样吗?”孟子涛笑道。 徐苹把儿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说:“唔,到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听你说后天又要走了,什么事情这么急啊,不能在家多呆几天?至少也得赔婉奕几天吧。” 宝藏的事情现在不能说,孟子涛也只能找个理由,说道:“是工作上的事情,比较急,至于婉奕那里,我已经跟她讲好了,而且我们基本每天都在视频联系,您不用担心我们会有问题啦,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这么脆弱。” 孟舒良赞同道:“就是,男人趁年轻的时候不把事业搞好,难道还等年纪大了再说?” 徐苹瞪了丈夫一眼:“我是这个意思吗?再说了,事业重要,家庭难道就不重要吗?小涛,我告诉你,我就中意婉奕当我儿媳妇,你可别自己给搞砸了。” 孟子涛有些无语道:“妈,怎么您好像说的我和婉奕出了问题一样,还是说您听到了什么?” 孟舒良接过话道:“就是,你是不是又听哪个人嚼舌根了?” 徐苹说道:“对,我确实从别人那听说,婉奕以前处过的对象,从国外回来了,而且现在是一家跨国企业的高管,一年光是年薪就有好几百万。” 孟子涛听了这块就有些奇怪了:“这有些不对啊,我记得这个人才出国没多久吧,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了?不会是搞错了吧。” 徐苹摇了摇头:“搞没搞错我不知道,别人就是这么说的,反正我劝人还是要抓紧一点。”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妈,这事吧,我觉得您根本不用担心,先不提我和婉奕的感情很稳定,您要是知道婉奕和他是怎么回事,您就知道您的担心是根本不可能的。” 徐苹好奇地问:“怎么回事?” 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番,接着说道:“您应该也了解婉奕的性格,所以说就算没有我,他们之间也根本没有复合的可能。况且,这个人又凭什么跟我比呢?就因为几百万的年薪?呵呵,说实在的,如果我把手里的财富变现,一年存银行的利息都比他的年薪多。” “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夫妇俩听了这番话都震惊了。 孟子涛说:“具体有多少我还真没计算过,这么说吧,我前段时间在京城赌石解出来一块翡翠,价值就有上亿。” 孟舒良震惊之余,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赌石?” 孟子涛把赌石的事情解释了一下,笑道:“您放心,你们的交代我都记在心里呢。” 孟舒良心里放松下来:“你也大了,老生常谈我就不提了,希望你多想想因为赌而家破人亡的那些人。”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对母亲说道:“妈,现在您应该能够放心了吧?” 徐苹哼一声:“只有等你们哪天结婚生子了,我才会真正放心。对了,你们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和婉奕的父母对你们的婚事也都没有意见,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还是说没有讨论过这件事情?” 孟子涛说:“我们也讨论过,有可能是明年上半年结婚吧。” 徐苹有些急了:“什么叫有可能啊,这事你们得要抓紧才行。”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还没有最终决定嘛。” 徐苹急切地说:“抓紧点,越快越好,婚宴可以晚点办,先把证去领了再说,听没听到?” 孟子涛连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明天就找她商量,这总行了吧。” 徐苹满意了一些:“这还差不多,有了结果就跟我打电话。” 和父母聊了一会,孟子涛想到水果店的事情,说道:“水果店那边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这么久了,应该有人愿意接手了吧。”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孟舒良说道:“水果店的事情你不提,我们也想跟你商量一下。” “怎么了?” “是这么回事,咱们小区的陆建新你应该有印象吧?” 孟子涛回忆了一下,记忆中浮现出一个光头中年男子的形象,说道:“有印象,不过我记得他家情况有些不太好吧,拿的出那么多钱嘛。” 孟舒良摆了摆手:“钱的问题不是关键,我觉得他为人不错,可以做为合作伙伴,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孟舒良道:“是这样,他拿出两万块钱,占水果店的三成,之后就由他来打理水果店,我们只要拿钱就行了。今后他有钱了,可以慢慢把水果店买下来,这样等于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赚钱,比把钱放到银行好多了。” 孟子涛说:“如果他同意我们安排一位财务的话,我这边就没问题。” 孟舒良有些不满道:“一个水果店还要安排财务人员,你说行的通吗?” 孟子涛笑道:“爸,您别急啊,我是安排我公司的财务定期查一下账,这么做虽然他是麻烦了一些,不过合伙就是这样,必须把账本弄清楚,不然将来又是一件麻烦事。很多事情,不是用‘信任’两字就能解决的。” 徐苹认为有道理:“儿子现在事业这么大,你听他的,况且老话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孟舒良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明天我就跟他说,如果不同意的话就算了。” “我觉得正常情况,他应该会同意吧。” 两万块钱拿三成,孟子涛觉得除非是傻子,不然肯定会同意,不过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于是问道:“你们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呢?” 孟舒良说:“主要是上回他救了你妈……” 孟子涛闻言一怔,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徐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没注意,差点被车撞到,幸好被他拉了一把,不然现在有可能还躺在医院里。” 孟子涛舒了一口气:“您可一定记得要当心一点啊。” “知道了,当时我也吓了一跳,脑子一片空白。”徐苹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后怕,如果不是陆建新拉了一把,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孟子涛说:“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了,我还等着给我们过百岁生日呢。” “那不成了老不死了。” 孟舒良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前些天,陆建新的老婆不小心摔断了腿,你也知道他家的情况,父母身体都不好,常年吃药,一家都靠他们夫妻俩的工资生活,现在缺了一个劳力不说,还要治疗费用,就更吃紧了。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主意,怎么着,开水果店也比他们夫妇俩搞个卖菜的流动小摊赚的多吧。” 孟子涛点头道:“嗯,我没意见。” 孟舒良高兴地说:“好,那我明天去跟他谈吧。” 一家人又闲聊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孟舒良拍了拍额头:“哦,对了,老魏上个礼拜,又跟我说起龙鱼的事情。” 孟子涛说:“怎么,他还没有死心呐?不过就算他不死心也没办法,他又买不起。” 孟舒良摆了摆手:“不是,他告诉我咱们省里有人组织了一场龙鱼比赛,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到时如果得了冠军,你这条龙鱼的名气就大了。” 孟子涛笑道:“您想不想参加?” “我无所谓。” 话是这么说,但孟子涛能够看出父亲有些意动,估计是想去见见市面,于是问道:“比赛是什么时候?” “放是下个月20号吧。” “好,我安排一下,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徐苹对此不感兴趣。 “妈,一起去吧,权当旅游了。” “就是,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 “你如果带上婉奕,那我也一起去。”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 第二天,大军驱车带着孟子涛来到古玩街,除了多了两个地摊之外,一切不出意料都没有发生变化, 说起来,在古玩市场逛地摊也有窍门,不是每个摊都要蹲着细看,只要用眼一扫,如果地摊比较大,东西多,有时满满当当地会占两个摊位,在这样的摊位前就不要耽误工夫了,因为这样的地方往往多是假货比较多。 如果看见一个小摊位上东西不多,而且能有几件真东西,那么不要管这几件真东西价值如何,都要注意看看,因为这里可能有好东西。 有了这个窍门,就算是在京城潘家园那个偌大的市场,孟子涛也能够很快地就转完了。 这两个新增的摊位正好是这两种情况,其中一个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商品的摊位,孟子涛只是随便扫了一下,发现都是一些骗骗新手的赝品,他就没了兴趣。 而另外一个摊位,就只有一二十件玩意的摊位,孟子涛则驻足打量,半响,他就看见这个地摊上摆着一块很不起眼的带齿牙玉片,上面包裹着尘土,在孔壁上还隐约带有一些褐红色的泥土痕迹,显然出土后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主意。 孟子涛可以从形状上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一件商周时期的玉璇玑。 玉璇玑从宽泛的定义上看都属于玉璧,是玉璧的延伸又赋予其新的形式和内涵,且在玉器史上存在的时间相对较短,出土数量极少,至春秋战国时期逐渐消失。 璇玑的称谓见于《尚书·禹贡》:“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清代大学者吴大瀓认为:“玑、衡者,玑为转运,衡为横箫,运玑使动于下,以衡望之,是王者正天文之器。汉世以来,谓之浑天仪者是也”,将玉璇玑视为天文仪器。 目前,众多学者纠正了其用途的讹传,因其形似玉璧而称谓牙璧。带齿牙的玉璧最早出现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龙山文化遗址中,齿牙多为三齿。 商周时期的玉璇玑外形作顺时针旋转状,内孔很小,有三个或四个齿牙,而这件玉璇玑有四个齿牙,玉为青白玉,质地看起来还算不错,有褐红色沁,中有孔,边缘有四个向同一方向旋转的凸脊,打磨的十分光滑,算得上精工细作。 孟子涛发现这件玉器的沁色是从外向内渐淡的,即使局部一点在阳光的照射下,也能看到深浅不同,这次是仿吕所难以达到的直观标准。 另外,沁色零星而斑驳,颜色变化丰富,局部左右两块较大面积的沁色斑深浅有变化,另外沁斑显然在玉内,与仿沁的颜色浮在表面正好相反,根据这些特征,可以判断出这件玉璇玑的沁色是没有问题的。 接着,他又研究了一下玉璇玑的工艺,符合商代的工艺特征,而且是纯手工制作,没有一点机器打磨的痕迹。 综上所述,就算没有使用异能,孟子涛也可以肯定这是一件真品,虽然这件玉璇玑玉质确实算不上太好,但玉璇玑出土本来就少,能够找到一件真品可不容易,孟子涛当然不可能错过,于是,他直接问了价格。 摊主要价80块钱,孟子涛还价50,摊主就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 考校(23/62) 孟子涛拿出50块钱给了摊主,其实,凭这个价格也能证明这并不是什么赝品,道理很简单,从先前说的玉质,沁色和工艺三方面观察,能够做到如此逼真的,成本也不太可能会低于50块钱,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亏本出售。 买下这件玉璇玑,孟子涛又打量了一下摊位上的其它东西,都是一些杂件,价钱都不贵,可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临走时,他又瞄一眼,发现摊主脚边有个铜火锅,表面是一层很厚的黑色油泥,看起来品相不好,但好像没什么残缺。 孟子涛看到这个火锅的样子,心里有些好奇,于是讨要过来,研究了一下,没感觉有什么毛病,哪也不缺,问了下价格,摊主说一样也只要50块钱,他就买了下来,到不是这东西很珍贵,而想着研究一番。 孟子涛拿着东西走到正一轩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王之轩和一位和他年纪相仿,差不多五十岁左右模样的男子聊着天。 王之轩正好注意到孟子涛,连忙请孟子涛进了屋。 打了招呼,王之轩就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那男子名叫伍允雄,是他多年的好友,西京人,同样也是行里人,在西京做古玩生意。 双方寒暄了几句,王之轩注意到孟子涛手上拿着的火锅,笑言:“你怎么想到买这么一只火锅啊?” 孟子涛笑道:“觉得它可能直接比较久远了,而且也不贵,买下来研究一下。” 伍允雄听了这话,说道:“孟掌柜,我到不是质疑你,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年代久远呢?”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虽然这只火锅还没有被清理出来,但还是能够看得出一些端倪,这只火锅整体是用生黄铜浇铸成。锅壁很厚且重,上面隐约可见弦纹,应该是浇铸成型后又经旋削加工的。圆度很规范,中间的烟囱是用紫铜片捶制搣(读wei)成。” “火锅上面有一两个小窟降眼那是长时间使用的痕迹,锅盖中心部分是闪黄的一个后镶铜圈口,以前有句老话说‘铜镶铜,瞎糊弄’,意思是说铜和铜镶在一起不会太牢固,这大概是清代晚期或民时候的匠人手艺不佳给人们留下的印象,这个锅盖的镶铜圈口的确很结实,看不出有‘瞎糊弄’的地方。王叔,麻烦借我一块棉布。” “好。” 王之轩明白孟子涛的意思,找了一块干净的棉布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用棉布在火锅上的一处地方探试了一会,接着说道:“真正的老东西只要不施以硬器比如砂纸,刀、打以及强酸、强碱溶液腐蚀,上面的包浆是不会轻易被破坏的。你们看,我用棉布擦拭了这么一会,厚重的包浆就出来了,老味儿老相赫然在目,说明存在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伍允雄显然还想考校一下孟子涛,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时期的铜火锅吗?” 孟子涛马上就给出了答案:“具体的时间不好说,但我认为制作时间应该是清早期,最晚不晚于清中期。” 伍允雄又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孟子涛微笑着解释道:“一般来说,一件实用器,都必须符合今胜于昔的规律,简单来说,产品的设计应该越来越趋于人性化的科学原理。利用这个设计进化理念我们可以推论。火锅的结构经过了几百年的使和改进,清晚期的产品设计原理一定比清早期的更为合理适用。” “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过清晚期的铜火锅,那个时候的铜火锅,一是炉膛高,二是烟囱高。炉膛高进风进氧量大;而烟囱高则‘拔火’,能保持一定的火势,使锅中的水能长时间地持一定的温度。这种火锅就比较实用,现在的铜火锅也基本上延续了这种样式。” “再看这只铜火锅,素铜烟囱短粗,缺少‘拔火’的功用;炉的壸(kin)口高度仅在3厘米都不到,不会有更多的氧气进入炉膛助燃。这种锅肯定不太好使,制作工匠对燃烧与助燃原理的认识应用,与清代晚期相比较,显然要低上一个水平,还处于比较原始的设计理念。” 说到这,孟子涛又问王之轩要了一枚康熙通宝和一枚乾隆通宝,接着把两枚铜钱都放到了火锅上面。 “大家应该也了解,黄铜的冶炼纯度到了清代中期的乾隆时期,曾经达到了一个高峰的水平,表现为颜色金黄纯净,而且密度大、质量比重也大,有时我们见到乾隆时期的黄铜镜,或者清中期家具的原装铜活,都能产生这种对比感受。” “鉴定铜器的最好办法就是与铜质标准器的对比,而清代铜质标准器是最容易找到的就是铜钱,我选了两枚清代黄铜制钱,一枚是康熙通宝、一枚是乾隆通宝,在包浆都完好无损的自然状态下,把这两枚铜制钱同时放到火锅的锅盖上,观察铜色的差别。” “通过对比观察,康熙通宝的铜质闪紫,与锅体比较接近,而乾隆通宝的铜质闪黄,与锅盖镶口的铜质颜色比较相近,这样简单的铜质对比,想必你们应该可以很直观地从材质的纯度上,大致推测出铜火锅的制作时间。” 对孟子涛的这番解释,伍允雄思考了片刻之后,表示了赞同,接着他又问到了这只火锅表面油渍的清理。 孟子涛告诉他,油渍只要回去先用稀释的白醋水泡上一段时间,上面陈年的油渍应该可以从锅体表面剥离了,如果还有一些污垢,可以又用洗衣粉水清洗,而他也是这么做的,最后清理出来,发现这是一件清早期相当完整而且精美的铜火锅,里外没有任何的缺损。 铜火锅的事情解释了之后,伍允雄又询问了孟子涛几个古玩方面的问题,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他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不过见王之轩没有表示,他估计里面应该有什么隐情,于是也耐心地做了回答。 闲聊了好一会,王之轩笑着问道:“小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子涛回道:“昨天刚回来,不过明天有事又要出门了。” “这么急。” “没办法,这次的事情挺急的。”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估计最多也就十天吧。” “哦。” 王之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在京城呆了有段时间了,事情比较多,我就不耽误你了。” “行,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等到孟子涛出了门,王之轩笑着对伍允雄说道:“老伍,现在你应该能够对小孟有信心了吧?” 伍允雄感慨道:“确实不愧为名师高徒,基本功很扎实,而且什么都懂,我都有些难以置信。照理说,他应该是一位合适的人选,但我就怕他临场发挥有问题啊。” “这点你放心。”王之轩摆了摆手:“以我对小孟的了解,他的心性完全过关,你让他帮那个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那他会答应吗?” “又不是什么犯罪的事情,以我的面子,除非他时间上有冲突,不然的话肯定会同意的。” “哦,那行,我再考虑一下,反正还有好一段时间呢。” “行,不过我劝你还是尽早决定比较好,我总要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 “好的,我尽快……” 另一边,孟子涛心生疑惑地走出了正一轩,摇了摇头就接着向自己的古玩店走去。 到了那,孟子涛从胡远亮口中得知,古玩店主这段时间生意很正常,而且营业额也稳中有升。他查了一下账本,确实不错,表扬了胡远亮,笑称照这个趋势,过年一定给大红包。 解决了店里的一些琐事,孟子涛就准备前往何婉奕那边去,一解相思之苦,不过他刚准备起身,就看到老牛带着刚才那位摊主走了进来。 孟子涛给了老牛一个询问的眼神,老牛就笑着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六的远房亲戚,你叫他四指就行了。” 孟子涛刚才就注意到摊主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因此也知道他这个外号是什么来历,听说四指是老六的亲戚,他表现的很客气,不过他心里对刚才从四指捡个小漏其实并没有多大负担,毕竟他先前又不认识四指,不过是正常的交易而已。 况且,四指刚才答应的那么爽快,也知道他应该是赚了钱的。 四指也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脸上堆着笑容说道:“孟掌柜,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您看看这几件东西怎么样?” 说着,就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件用布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都是玉器。 孟子涛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几件东西是什么了,它们都是玉琥。 玉琥一词见于把它作为“六器”之一的《周礼》,“以白琥礼西方”。现无法证明古代礼器中的“琥”具体属于已发现的哪一类玉琥。 考古发现的最早玉琥是良诸文化玉琮上的虎头图案。其后历朝均有圆雕或片状虎形器,其中以商代为多,周至汉代虎形题材的玉器也较多。唐至清代,玉琥常作佩饰赏玩之用。 孟子涛点头示意道:“那我先看看。” 四指笑呵呵地说:“行,您先看。” 孟子涛花了一点时间,把四指拿来的六件玉琥都仔细研究了一下,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想这几件玩意都让给我吗?” 四指笑着点了点头:“您给个数就行了。” 孟子涛问:“咱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人对刚出土的生坑是有忌讳的。” 四指连忙说道:“您放心,这几件玉器都不是刚出土的生坑器,这一点相信以您的火眼金睛都就看得出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他当然能够看得出来,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像刚才那么说了。 “既然你是老牛带来的,又是老六的亲戚,那也不占你便宜,这六件东西我给你三万,你觉得怎么样?” 四指先是一怔,紧接着就眉开眼笑起来,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先前听牛哥说孟掌柜您很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孟子涛笑着朝老牛看了看,接着说道:“好了,你也别恭维我了,你想要现金还是转账?” 四指有些激动地说:“如果有现金的话最好了,没有的话转账也行。” 孟子涛直接拿出三叠钞票,放在桌上道:“你点点吧。” “嗨,这有什么好点的,我信您。”说话间,四指直接把钱收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万一出了错那可别怨我。” “那哪能。” 四指呵呵一笑,接着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地说:“孟掌柜,我中午请您吃饭可好?” 孟子涛看出他有事,直截了当地说:“有事你就直说。” 四指朝老牛看了下,见老牛示意没事,这才说道:“这个……我想麻烦您件事儿,这几件玩意儿您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孟子涛相信老牛有分寸,而且他一直认为,除了一些独门绝活之外,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有付出总有回报。 “我今天还有事情,吃饭就免了,不过这几件东西,我给你说道一下也没关系。首先,商代玉琥有片状和圆雕之分,圆雕王球常为写实状,周身琢有别地阳线纹般作回纹,云纹、鳞纹等。琥多为张口状形象较为凶猛,尾巴较长,腿较短,片状玉琥有点抽象,身体显得紧促。粗壮般呈张口卷尾状。” “西周玉琥多为片状形体较小纹饰有云雷纹和阴线卷云纹,西周玉琥多有穿孔,应为佩饰而用,所以说,这两件玉琥应该是商周时期的。” 孟子涛把其中两件玉琥拿了出来,接着把春秋时期的玉琥特点一笔带过,之后说道:“其它这四件玉琥不出意外应该是战国时期的,战国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玉器制作更是异彩粉呈。此期玉琥琢制更加精美,造型新颖多变,常与玉组佩组合使用……”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各个时期的玉琥特征都讲解了一番,并说了一些鉴定的小技巧,另外他干脆把刚才从四指那买来的东西也都讲了一下。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不顺心(24/62) 得知那件玉璇玑的真正价值,四指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另一方面,在古玩这行捡漏、卖漏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四指到也能够想的开,只是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多学点东西,这才能减少卖漏的机率。 同时,他对孟子涛也有些佩服,别的不说,至少孟子涛为人做事光明正大,该怎样就怎样,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打交道,无疑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情。 四指对孟子涛的讲解表示感谢,接着连连表示要请孟子涛吃饭。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是真的有事,处理了之后明天就要去外地,况且吃饭的事情也不急,今后有的是时间。”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四指也就没有强求,笑道:“行,来日方长,对了,孟掌柜,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其实,刚才小钱跟我提起了你的身份,而且还说我可能卖漏了。” “你说的小钱是哪位?”孟子涛问道。 “就是摆在老六摆位那个人。”老牛解释了一下。 孟子涛听了这话明白过来,肯定是因为当初自己在他那里捡了一个大漏,记恨上了自己,所以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老牛接着有些鄙夷地说:“这家伙别看不怎么说话,背地里阴着呢,要不是人是老六介绍过来的,我怎么着也得让他吃点苦头。不过老六也真是的,怎么认识这种小人的?” 到底是自家亲戚,四指帮着说道:“六哥其实也是身不由己,这个小钱的父亲,以前帮过六哥,找到六哥的时候,六哥也不好不答应,况且,六哥看他也挺文静的,谁知道会是这种搬弄是非的小人呢。回头我跟六哥说一起。” “既然是你说的这样,那跟老六讲也是难做,要不我来处理吧?”老牛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孟子涛摆了摆手:“算了,你帮我传个话,第一次当作是警告一下吧,如果他下回还搞这样的小动作,那就别怪我了。” 老牛觉得这话也对,这人不过是歪歪嘴,如果就因为这个对他报复,孟子涛孙或许会给人跋扈的印象,这就出了他的本意了,于是他点头道:“行,就听你的。” 随便聊了几句,孟子涛因为急着要去何婉奕那,就跟俩人说了一下,老牛就领着有四指告辞了,而孟子涛则又跟胡远亮交待了一下,就出了门。 孟子涛让大军去准备东西,他驱车前何婉奕那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想着何婉奕,他心里也开始稍稍激动起来,嘴角也泛起了笑意。 然而,当孟子涛行驶到能够看到何婉奕妇婴店的位置时,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马上就变成了怒容。 原来,此时何婉奕和她的员工,正和一对青年夫妇在店门口争吵,那对夫妇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而且男的嘴上大骂的同时,还有动手的打算。 见此情形,孟子涛以飞快的速度停好车,“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跑了过去,心里真想给那男的踹上一脚,好在他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一脚踹上去,事情会变得复杂。 “你们想干嘛!”孟子涛暴喝了一声,把那对青年夫妇吓了一大跳。 看到孟子涛过来,何婉奕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色。 孟子涛看到已经将近二十天不见的何婉奕,心情也变得大好,不过眼前的事情很煞风景,其它事情无疑得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 于是,孟子涛问道:“婉奕,这是怎么回事?” 何婉奕有些气愤地讲述道:“他们的孩子把你送我的那件蓝水晶摆件给摔碎了,我要他们赔,他们居然还不承认,后来我调出了监控录像,他们才承认确实是他们孩子打碎的,不过却只肯赔我两百块钱。” 何婉奕说的那件蓝水晶摆件是孟子涛先前在正一轩那买的,东西清晚期制作而成,由整块蓝水晶整体所雕刻,底部承托以卷云形木质器座,生动地再现了鲤鱼凭江而跃,一飞冲天的动态场景。 器身通透圆润,光鲜亮丽,细节刻画极为传神,从画面中观者可以清晰地看见微张的鱼嘴,鼓动的鱼鳃,摇摆的鱼尾,闪动的鱼鳞,这一系列的形象完美地诠释了鲤鱼从水中冲跃而出的动感与力量,加上鱼尾部波浪纹的衬托,从侧面展示了鲤鱼克服水流冲击的勇敢与坚毅,表达出雕刻者对进取、开拓精神的赞许。 当初,何婉奕看到这件蓝水晶摆件,就马上喜欢上了,把它摆在了店里,因为摆在柜台后面,一般顾客也触摸不到,还是比较安全的。 没想到,刚才何婉奕跟员工讲一些事情的时候,这对青年夫妇的孩子居然偷偷摸摸走到柜台后面,看到了这件水晶摆件,就拿起来想玩。 这个时候,何婉奕和员工走回来,注意到了小孩,小孩吓了一跳,失手把水晶给打碎了。 这里要说一下,这对青年夫妇也是开店的,位置就在隔壁第三家,专门经营玩具、礼品等商品。 何婉奕当时就亲自去店里去找他们,商量这事怎么解决,她也是善良,觉得己方也有疏忽的错,想着也不要对方全赔,免得对小孩的成长有影响。 然而,何婉奕万万没想到,这对夫妇居然是对无赖,一开始就百般抵赖,之后何婉奕调出了监控录像,他们也只是打算敷衍了事,最后听何婉奕打算报警解决,更是对何婉奕破口大骂,居然还想要动起手来。 “打碎了别人家的东西赔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看向夫妇俩的眼神无比阴冷,把夫妇俩吓了一跳。 半响,男的胆气又升了起来,说道:“我们也没不打算赔啊,就你们那么一件东西,两百块钱还不够啊。” 孟子涛冷笑道:“我这是清代的蓝水晶摆件,你两百块钱买的到,有多少我要多少。” 夫妇俩先是一怔,接着那女的就忿忿地说:“你说清代的就是清代的啊,分明是想讹人嘛!” 男子指着孟子涛说:“小子,讹人之前麻烦打听一下我是谁,敢讹我,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的店给砸了!” 孟子涛怒极而笑,双手抱胸道:“行啊,有本事叫人来砸店嘛!” 何婉奕拉了拉孟子涛的衣服,说道:“别跟他啰嗦了,叫警察过来,该怎么样就怎样,咱不占他们便宜,他们也别想占咱们便宜!” “你说的对。” 孟子涛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夫妇俩见此有些急了,他们其实到不是害怕报警,只是因为太溺爱孩子,担心万一警察找孩子问话,对孩子的心理有影响。说实话,作为父母这么考虑,当然是没问题的,但考虑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敢偷偷摸摸拿别人东西,可见父母对他的溺爱到了何种地步,搞不好,长大了又是一个人渣。 言归正传,夫妇俩看到孟子涛打电话报警,情急之下,就想过来争夺孟子涛手里的手机。 “你们想干嘛,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孟子涛有些生气了,然而对方支不依不饶,他一把就把男的推了开来,用的力气也有些大。 孟子涛现在一身的怪力,稍稍用点力气,就把男的推出了三四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发出“哎呦”一声惨叫。 “老公,你没事吧。”女子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见丈夫嘴里呼痛,嘴里大声喊道:“救命啊,打人啦,杀人啦!” “闭嘴,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孟子涛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顿时就她噤若寒蝉。不过由于她的叫喊声,引起了更多路人的注意,一时间周围多了许多看热闹的路人。 “怎么回事啊,这青年人打人啦?”有些不明真相的群众问道。 “嘿,这不是明摆着嘛,估计又是仗势欺人的戏马,哎,真是人心不古啊!”有人摇头晃脑地感慨道。 “说什么屁话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胡说八道干嘛!”马上就有人训斥了起来。 那人嗤笑一声:“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呢?” 对方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下,看着那人冷笑道:“照你说的话,这孩子的父母还没问题喽?” 那人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嗯哼,工艺品说成是古董,换我我也不乐意啊。” 对方哂笑道:“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嘛,就知道不是古董?” “很简单嘛,如果真是古董,她放店里难道就担心会被偷吗?” “人家乐意,你管的着吗?” “我是管不着,不过他们把古董放店里,总也要承担一些责任吧。” 孟子涛打完了报警电话,正好听到了这话,就向说话那人看了过去,冷笑道:“我就觉得好笑了,我把东西放在店里,而且又没放在你面前,打坏了我还有责任喽?” “又不是换打坏的,你问我干嘛?”那人心里稍稍有些紧张,接着说道:“再说了,小孩子嘛,调皮捣蛋也是正常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你能把古董放在店里,想必也是有钱人嘛。” 孟子涛笑了起来:“这位先生,不知道你住哪里?” “你想干嘛?”那人被孟子涛笑得有些胆战心惊。 孟子涛笑道:“我是觉得吧,你既然觉得这种事情没问题,我一定要建议你的左邻右舍的孩子,时不时去砸你家玻璃,想必以这位先生的大肚,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事情的,你说是不是?” “哼!强持夺理!”那人嘴里嘀咕了一句,马上转身就走了。 周围的人纷纷笑了起来,有些事情嘴上说的轻松,但往往不过是事不关己而已,真要自己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有些人的处理可能更加的不堪。 这个时候,小区的保安发现事情不对,连忙跑了过来。 “让让,别看了,些许热闹有什么好看的。”领头的保安和个同事一起,想要把围观的人群驱离。 女子看到领头的保安,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指着孟子涛说道:“表哥,这家伙欺负人,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孟子涛对此并不担心,而且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知道今天的事情应该有个圆满的解决办法,因为这个保安他认识。他拍了拍何婉奕的手,示意她别在意,看着那个领头的保安,想听听他怎么说。 那个领头的保安一看是孟子涛,脸色顿时一变,瞪了女子一眼,接着连忙笑眯眯地询问孟子涛是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的详情,就目光严厉地对女子说,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女子看到表哥对孟子涛这么害怕,知道遇到了事情,于是带着他们一起去了自己店里。 搞古玩的人都有一种神经质,就是不论遇到什么场合,哪怕是看电视,当看到场面里古玩摆在那,其他的就什么也顾不上看了,只把那些古董古瓷瓶放在眼里。 孟子涛一进这个店,摆在柜台上,货架子上的那么多的各式各样的玩具、精品礼物反而不去看,两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盯上了星角处一个货柜上面的一只青花瓷瓶。 这件瓷瓶,大肚,长脖,孟子涛一看便知,这东西其实是赏瓶。 赏瓶最早见于清雍正,是清代皇帝奖赏有功朝臣的赐品,赏瓶上常画莲纹,又多为青花器,取其“青莲”谐音,寓意“为政清廉”,自雍正后各朝都有,御容厂民窑作坊都有生产。 现在市场上仿品很多,有青花器、粉彩器,且仿制较为成功,器型、发色、釉面、胎质仿制得很到位。应谨慎应对。 不过,一般有经验的古瓷玩家,不用上手,离远处一看,就能辨出新老,甚至年代。有人形容眼力好的玩瓷人,离着一站地都能认出一件瓷器是新还是老,这固然是有些夸张,但也是一种由衷的赞许。 赏瓶是清中晚期流行的器物。有青花的、粉彩的,纹饰多为缠枝花卉、人物的,其他博古的,龙纹的也不在少数,但没前两种多。 孟子涛看到的这件赏瓶是青花缠枝花卉的,看纹饰和特点,不出意外应该是产自清道光年间的,而且还是一件官窑器,东西还没上手,他就看出了个大概。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 成化斗彩鸡缸杯(25/62) 不过,在这个时候,孟子涛也不好细看,靠近了之后,对头赏瓶直接使用了异能,结果证实了他的判断,这确实是一件光绪官窑赏瓶,价值在6至8万左右。 现在知道孟子涛他们是招惹不得的对象,夫妇俩就摆出了弱者的姿态,端茶倒水,显得格外热情,和前面一比简直判若两人。另外,夫妇俩之所以带大家来她的店里解决,主要也是为了占一些主场优势,让自己心里稍微有些底气。 那领头的保安其实是小区的保安处副队长,算是有点权势,正因为这样,他知道孟子涛的身份,也清楚孟子涛现在的别墅和隔壁那家店面的来历,因此对孟子涛十分忌惮,深怕一个不好引起孟子涛的不满。 “孟先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您打算怎么解决?” 孟子涛说:“我刚才已经报警了,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店主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孟先生,您看还是咱们私下解决吧。” 女店主也连连点头称是,。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夫妇俩为什么对报警这么在意,说道:“我觉得有警察至少公正一些吧,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男店主讪讪一笑道:“这个……主要是担心孩子受影响,还请你通融一下。” 孟子涛见夫妇俩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的模样,多少有些无语,再想到小孩的作为,分明就是对孩子特别溺爱的那种父母,如果将来孩子能够孝顺那还好,不然结局可能比较可悲。 当然,别人家的教育方法并不关他的事情,既然对方这么要求,只要事情能够解决也没关系,于是他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直接谈一下赔偿的问题吧。” “行,麻烦你说个数。”夫妇俩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就被孟子涛说的数字给吓死了:“什么,十万!” 孟子涛淡淡地说:“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你们如果不信,咱们完全可以去做鉴定,如果低于这个价格,那我分文不要。” 夫妇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虽然他们很不愿意相信东西的价值,但孟子涛说话时如此笃定的模样,还是让他们十分慌乱,如果东西真值这么多钱,他们可怎么办,真赔这么多钱吗? 过了片刻,保安队长请求道:“孟先生,我们表妹家别看开着这么一家店,其实也不容易,两三年可能都多不下这么多钱,您看这个价钱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男店主接过话道:“实话跟您说,这个价钱对你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对我们一家可是要了老命了,我们一家都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孟子涛当初买下那件水晶摆件当然要不了这么多钱,但也花了好几万,而且现在的行情十万也是比较低的价格了,所以他才说的如此笃定。 要说如果夫妇俩一开始态度好,他还可以作主减少一些,但这对夫妇刚才的态度却恶心到他了,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于是,孟子涛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们出三万,再把这个赏瓶给我,今天这事也就算了。” “你要这个瓶子?”夫妇俩顺着孟子涛的手指看到那件瓷器,心里十分诧异,难道这是古董? 见孟子涛点了点头,男店主心里转了一个念头,假装为难道:“孟先生,不是我不同意啊,这东西确实是我家祖传的,之所以放在这里,是因为这瓶子据说的能够增加财运,所以说……” 孟子涛看了看对方,多少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说道:“既然这件赏瓶这么重要,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你们直接给钱吧。”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着一只瓶子干嘛,而且这瓶子放在咱们店里这么长时间,也没见给咱们增加多少生意,能起到什么作用啊。” 女店主埋怨了起来,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孟先生,瓶子我可以作主给你,不过这钱能不能算了啊!” 孟子涛直接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亏太多了。” 接下来,夫妇俩轮番哀求能够钱能够少一些,孟子涛也勉为其难的降了一万,再多他就不肯了。 男店主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再打电话跟家里人再商量一下,你看怎么样?” “可以。” 这个时候,何婉奕的店员叫何婉奕过去接电话,孟子涛示意这里有他就行了,而这个时候,警察也赶了过来,于是孟子涛出门去和对方打个招呼,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另一边,男店主也拔通了家里的电话,把事情的原委一说,就被父亲好一通训斥。 “叫你平时不要太宠小孩,怎么样,闯祸了吧!该!” “爸,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就别再我伤口上撒盐了吧。” “呵呵,那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瓶子是祖传的,如果你敢给他,信不信我不认你。” “爸,那我怎么办啊,如果不给他,我手里哪来那么多钱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慧琴的父母……” “他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没钱你自己想办法!” “您……” “别跟我啰嗦,你哥有话跟你说……” “兴伟,事情我刚才也听到了,你先跟我说一下,那个姓孟的叫什么名字?” 男店主连忙问了一下妻子的表哥,接着回道:“那人叫孟子涛。” “嗨,还真是他,这样,你把情况给我稳住了,一切等我过来了再说,那瓶子你千万别给他。” “哎……”他还想再问清楚一些,手机里却响起了忙音,不禁嘀咕了一句:“这叫什么事啊。” 过了片刻,孟子涛独自走了进来,开口问道:“你们怎么说?” 男店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孟先生,抱歉还要你等一会,我父亲委托我大哥过来处理。”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11点了,问道:“还要多少才能到?” “最多一刻钟。” “那我就再等一会,过时不候啊!”现在孟子涛的时间可宝贵的很,下午他还要去公司处理事情,根本没那么多时间耽搁。 “您放心,不会晚的。” 放着是不会晚,不过对方的时间观念显然并不准,直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孟子涛都有些不耐烦了,对方才姗姗来迟。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向大家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孟子涛看到这人的相貌有些熟悉感,稍微想了一会,就想起了这人是谁,因为他脸上的一条刀疤实在太明显了,而且关于这条刀疤的故事,古玩街的人也都听说过。 这中年男子名叫步建城,说起来,他也是一个文化人,以前在市里的报纸当记者,后来因为古玩收藏大热,于是想去写一篇相关的报道,于是去收集古玩材料,没想到从此就爱上了古玩这行。 因为他记者的身份,半年时间就认识了不少这行的朋友,有藏家、专家也有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也许是因为本身有这方面的天赋,步建城半年时间收藏知识和眼力都突飞猛进,而且运气好很是捡了几个漏,赚了有足足两三百万。想想工作赚的钱,古玩捡漏来钱实在太快了,他干脆就办理了停醒留职,专业搞起了收藏。 不过,就算步建城半年之内就突飞猛进,但还是和专家的眼力没办法比,况且专家也有打眼的时候,步建城当然也不例外。 有一天他踩到了“地雷”,亏了好几万,反应过来的时候,卖家还没走远,于是他就一阵猛追,还被他追到了。没想到卖家也是狠角色,最后都动起了刀子,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因为那天是周日,古玩街人很多,所以步建城因为这事就在古玩街出名了,还被笑称为“拼命三郞”。 孟子涛看到步建城居然是男店主的大哥,觉得有些巧,不过他和步建城并不熟悉,因此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孟子涛点了点头:“原来是步老师啊,没想到这位是你的弟弟。” 步建城闻言有些欣喜:“没想到孟掌柜也认识我这个小人物,真是万分荣幸。” 孟子涛摆了摆手:“步老师,我还有事情,还是先把今天这事解决了再说吧。” “可以。” 步建城说道:“孟老师,你先稍等片刻,我跟弟弟说一下。” “别让我等太久了。” “一会就好。” 步建城和弟弟说了一会悄悄话,接着就走了回来,说道:“孟掌柜,我先向你道个歉,是我弟弟没有教育好孩子,另外,我来之前我父亲就跟我交待了,赏瓶千万不能给别人,所以咱们能不能换个东西。” “什么东西?”孟子涛对此无所谓,无论他能拿出什么,只要别让他吃亏就行了。 步建城呵呵一笑道:“就是我带来的这对成化斗彩鸡缸杯。” 这话一说出来,孟子涛都不禁微微一怔,“成化斗彩鸡缸杯”它是收藏圈内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宝物。其实茶杯上面的图案内容很简单:两群鸡、三组花草、四只蚂蚱,外带“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款。茶杯上的色彩也很单调,用蓝色青花勾的边,用红绿黄紫四色填的彩。 说到底,这“吓人”就吓在钱上面:1999年,一只这样的杯子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曾卖出2917万港元的天价。 古玩行里大家都知道一条收藏定律:“物以稀为贵”。就是说,同样时代、同样品质的东西,存世量越少越值钱。这成化朝斗彩鸡缸杯就符合了这一条,要是按照国内权威说法,目前全世界存量不到五只。 不过,孟子涛马上就反应过来肯定不是真品:“是仿品吧?” “那是肯定的,不过仿的很精妙,应该是雍正时间的仿品,仿的十分精妙,肯定能够达到你的要求。” 说着,步建城就把他带来的一只斗彩鸡缸杯拿了出来:“你先看看。” 孟子涛点了点头,拿起鸡缸杯看了起来,此的第一眼的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它的胎釉色明显不太对,和真正的成化年制有一些差距,但你要说它是雍正时期的,看起来也有些差异。除此之外,其它方面特别是绘画技巧,让他都有一种东西是真品的感觉。 只见其外壁淡勾青花,以黄、深浅草绿、矾红二种等敷色填廓,通绘子母鸡图。一面见公鸡红冠绿尾,昂首高鸣,一母率三雏紧随其后,觅食于野地,牝鸡羽翅朴色,凝神啄食,幼雏玩耍,一稚振羽立母背上。 另一面雌鸡觅得红翅昆虫,雄鸡回望,幼雏追看,左方另有小鸡一双,草丛前后捉迷藏。两面间饰浅黄萱草、艳红月桂,枝叶茂密,皆自青花寿石而出,发色淡雅恬静,浅青柔绿甚相宜。底署成化六字双行双方框款。 一般来说,鸡缸杯精制妙造,从拉坯到窑烧,谨慎至微,巧作卧足,安置手中尤为宜适。成窑以其细滑瓷胎流芳,成化鸡缸杯也不例外。成化晚期御窑对胎釉慎选严控,论精细明净,诚景德镇历朝官窑之冠。对比宣窑,成化瓷胎含较高氧化铝但较低氧化铁,故火度更高,是以胎质白晳致密,瓷釉又含较低氧化铁及氧化钙,是以细腻均净,莹亮渗和光。 仔细观察之后,孟子涛内心之中更加诧异,因为这只鸡缸杯除胎釉看起来有些问题之外,其它各方面都符合真品的特征,施彩于浓淡之间,素雅、鲜丽兼而有之,收五代画师黄萱花鸟画的敷色之妙。整个画面神采奕奕,尽写生之趣。 孟子涛实在不明白,有哪个人能够在绘画技巧上达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地步。w w w . t x t 8 0 . c om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正在这个时候,釉给他的感觉,突然让他心中一动,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差点让他惊呼出声来,这居然真是一件真品。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 成化斗彩鸡缸杯(续)(26/62) 孟子涛根本没料到这居然是一件真品,而之所以釉色不对,以他的经验判断,应该是使用的类似藏珍釉这类的东西,只不用使用者改良过了。 既然东西是真品,孟子涛当然不可能错过,但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急切,努力按下心中激动的情绪,微微皱了皱眉:“步老师,说实在的,你这东西看起来仿的还算不错,不过和雍正时期应该有些差距吧?” 步建城呵呵笑道:“说实话,我对此研究的也不是很透彻,之前给几位老师帮忙掌过眼,他们之中基本上都认为这应该是雍正时期的。” 孟子涛暗自哂笑了几声,或许别人不知道这只鸡缸杯的来历,但他可是从老牛的嘴里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步建城也确实拿去给几位专家鉴定过这只鸡缸杯,但大部分都说的模棱两可,之所以没有明说,只不过是碍于步建城的面子而已。 不过,当初老牛也告诉过他,关于这只鸡缸杯,专家们也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认为这件器物确实也算是可圈可点,而且应该有一定的年头了,是一件老仿,有一定的价值,甚至在绘画技巧方面,也可以做为标本使用。 也正因为这样,许建城才敢拿过来提这样的要求,不然的话,他还真没有那样的底气。 孟子涛手里把玩着这只鸡缸杯,说道:“说实话,这鸡缸杯除了釉色方面,其它确实还算不错,至于它的价值,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但你要说和我那件水晶摆件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看孟子涛有接受的意思,步建城心里也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孟掌柜你觉得怎么办好?”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这只鸡缸杯抵两万,再多肯定不行。” 步建城连连摇头道:“孟掌柜,你这价钱恕我难以答应,说句实话,如果只值两万,那我还不如不拿出来,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只鸡缸杯至少这个数。” 步建城比划了一个8,孟子涛就算心里觉得已经大赚特赚了,表面上也不会同意,于是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算作五万块钱,步建城再补他两万,今天这事就算了。 这个结果已经让步建城很满意了,而孟子涛也去把那件水晶摆件碎片拿了过来,毕竟总不能空口无凭。 步建城眼力还是有的,能够看出水晶摆件确实值孟子涛说的价钱,而且在协议里也注明了,如果鉴定结果低于这个价格,孟子涛可以分文不要。 之后,俩人签订了协议,步建城把鸡缸杯和两万块钱交给孟子涛,今天这事就算结束了。 孟子涛不想在这里多呆,马上就提出了告辞。 看到孟子涛走进店里,何婉奕关切地问道:“事情解决了?” “是的。”孟子涛把刚才签下的协议递给了何婉奕。 何婉奕接到手里看了一下,表情有些诧异:“两万块钱加鸡缸杯?” “对的。” “这个鸡缸杯应该是后仿的吧?” “你怎么知道?” “废话。”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说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成化斗彩鸡缸杯的价值,如果是本朝真品,他是脑子坏掉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对这个也这么了解了?” 何婉奕理所应当地说:“你做这一行,我多少总要学习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吧。” 见何婉奕居然为会自己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孟子涛心里十分感动,万千话语化成一句话:“婉奕,你真好。” 何婉奕娇嗔道:“行了,别肉麻了,你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孟子涛有些奇怪:“我做错什么了?” 何婉奕没好气地说:“那件水晶摆件的价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这东西值好几万,我放的时候也会小心一点,不会这么大意就这么放在柜台后面,再说了,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万一哪天被人碰了或者偷了,那不得悔的肠子都青了?” 孟子涛傻笑一声:“这事确实是我有些欠考虑,下次肯定不会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你肚子应该也饿了吧。” “等下,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事情可以之后再做,咱们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说着,孟子涛就跟店员打了声招呼,拉着何婉奕就出了店门。 等俩人出了门,一位女店员不无羡慕地说:“老板运气可真好,居然找到这么一位帅气有钱又有能耐的男朋友,咱们能够找到像老板男朋友一半这样的就好了。” “好啦,这种事情羡慕也羡慕不来,好好工作,面包总会有的。” “对了,上回老板同学过来,说是老板的前男友想要和她复合,你说这事老板会怎么处理?” “这我哪知道,不过老板事后告诉咱们,下回她不在的时候,不要接待她那位同学,她的决定应该不难猜。” “嗯,也是,老话说的好,好马不吃回头草,男女朋友分开之后想要再复合的机率应该很低,不过我听说那人年薪都有好几百万,而且人也很帅,真是怪可惜的呢。” “行啦,你就别替老板操心了,被老板听到了,非得训你一顿不可……” 话分两头,孟子涛驾车带着何婉奕前往老张私房菜馆。上了车,孟子涛就兴奋地笑了起来。 “你干嘛呢?” “哈哈,刚才我又捡漏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捡漏?” 何婉奕讶然道:“你不要告诉我,刚才那只鸡缸杯是真的!” “嘿嘿,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件真品,没想到啊,我的运气居然这么好,不对,应该是托了你的福!”说到兴奋处,孟子涛亲了何婉奕一下。 “要死啦,还开车呢!”何婉奕俏脸一红,打了孟子涛的胳膊几下,接着好奇地问道:“你说说呢,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鸡缸杯之所以看起来像是假的,只不过是因为有人在它的表面涂了一层藏珍釉的原故。” 何婉奕讶然道:“又是藏珍釉?你好像得到过那几件类似的东西了吧,会不会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孟子涛微微一怔,说起来,他到目前为止确实碰到藏珍釉掩饰的器物的机率有些不太正常,以他现在逆天的运气,说不定这些器物之间,确实有什么关系,不过就算有关,由于线索太少,他一时半会也搞不明白。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眉飞色舞地说:“说起来,当初我听到关于这只鸡缸杯的事情,还笑话过步建城,没想到最后我还是从他身上得到了好处。” “咦,你以前听说过这只鸡缸杯?” “是的……” 说起来,步建城一直对鸡缸杯情有独钟,之所以这样,缘于他以前经历过的一件事情,那天,他刚刚快走到古玩街的时候,就被一个“游击队”给叫住了。 那人神秘兮兮地从蛇皮袋里掏出一只布包裹,打开之后里面还包着好几层报纸,报纸里面又包了一只小纸盒,打开小纸盒,里面装着的东西让步建城目瞪口呆,正是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 “到旁边去看吧,这里人太多了。”那人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把步建城带到旁边的一个角落。 那会的步建成入行才不到四个月,不过别看他入行不久,可他的文化底子摆在那,国内几本关于古瓷方面的权威著作他已经读了个遍,特别是对于历朝历代的一些个名贵品种的成交价格,以及基本特征和鉴定方法更是熟记于心。 他拿起那只鸡缸杯,看看釉面、看看色彩、看看绘画技巧、看看底款,结论是,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白釉柔和莹润,表里如一。杯壁饰图与型体相配,疏朗而浑然有致。底款字迹青花下沉、字形稚气中透出老道、手感润滑如玉,他有很大的把握应该是一件真品。 步建城心里十分激动,表面上勉强不动声色地问道:“多少钱?” “10万。” “说个实价吧,如果真按你这个价钱,完全可以拿去拍卖会拍卖。” “这可是清代官窑烧制的高仿,就算要少也少不了多少钱。” 听物主这么说,步建成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位是以为东西是仿品,所以才给了这个价格,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5000怎么样?” “呵呵。”那人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重新将鸡缸杯装进小纸盒里,又用报纸一层层将小纸盒包要起来,装进了布包。 “最多八千,行不行?再不卖就算了,还不知道你这东西是真是假呢!”步建城虽然刚入行没多久,但也掌握了这行的交易技巧,知道这个时候急不得。 那卖主果然停下了“收工”的动作,诚恳地说:“这样吧,您要是存心买,我就说个实价,8万块!再少我就要赔钱了。” “这嘛……三万吧,再多我也买不起了,况且就你这么一件仿品,三万也不低了。” “抱歉,既然这样那这东西应该和你无缘了,下次再说吧!”物主根本没怎么废话,转身就走了。 等物主走了之后,步建城左想右想就觉得不太对劲,想到那只鸡缸杯心里更是痒痒的,等了片刻,他拔腿就追了上去,不过他也不傻,知道现在追上去也是挨宰的份,打算等物主卖不掉了再接看砍价。 谁知道他还没有追出多远,就发现有人追上了物主,并花了五万块钱,将鸡缸杯买了下来。 步建城傻眼了,那位买家他眼熟,也是陵市古玩界的前辈,眼力特好。他能掏出五万块钱买下那东西,证明物有所值。看来那只鸡缸杯还真是老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亏大了!” 之后一段时间,步建城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就心情烦乱,追悔莫及。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步建城也把这档子事渐渐淡忘了,仍旧乐此不疲地逛着古玩街,一面交朋结友增加见识,一面疯狂地收藏着各类古玩。 可偏偏有一天晚上,他又看到了那只该死的鸡缸杯,不过这一次是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的。这也是自从他入行之后养成的习惯,对于电视里的各大“电视鉴宝”类节目,他基本是每期必看。 那天,他就在电视里看到了那只鸡缸杯,并且从专家嘴里得知,那只鸡缸杯居然是一件真品,价值上千万,而物主正是那位老前辈。 孟子涛笑道:“其实,那个买家你也认识。” “是谁?” “到地方了,咱们一会边吃边聊。” 孟子涛先卖了一个关子,步入老张私房菜馆,俩人跟着服务员来到早就预定好的包间。 “先点菜吧,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孟子涛帮何婉奕打开菜单。 何婉奕随口向服务员问了一句:“现在有什么新品没有?”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我们这里新推出了牛蛙火锅,很受客人的欢迎,你们可以点一份小份的试试看。” “牛蛙火锅?什么样的?”孟子涛和何婉奕异口同声地问道。 服务员介绍道:“我们这里的牛蛙分为去皮和不去皮两种。而且可以根据客人的要求将牛蛙皮单独烹饪。根据客人的反馈,喜欢吃牛蛙的人往往对牛蛙皮情有独钟,所以我们这里的牛蛙火锅先是将牛蛙与秘制酱料一同爆炒,然后再加入特制的汤汁。” “这样,牛娃皮的香、脆才能被完整地保留下来。而且,在食用时,最好先不要开火,等牛蛙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加热汤汁,继续涮菜。至于味道,我相信你们应该不会失望的。” 见服务员这么说,俩人都大感兴趣,孟子涛说道:“那就来一份不去皮牛蛙,牛蛙皮单独烹饪吧,两人份的就够了。” “好的,不过这道菜是秘制的,所以时间可能要长一点,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左右才行。” “没问题。” 点过了菜,俩人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起来……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坦白26/62) 何婉奕等服务员出了门,说道:“你接着说,那个买到斗彩鸡缸杯的人是谁啊,而且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咱们市里有人拥有这样的宝贝呢?” 孟子涛笑道:“那人就是杨老。” “哪个杨老,说清楚一点。” “杨正信,大家都叫他老杨的那位。” “哦,想起来了,就是咱们市那个不专门收藏瓷器老杨吧,不过不对呀,你好像从来没提起过他有斗彩鸡缸杯啊。”何婉奕有些讶异。 孟子涛笑道:“其实,他当初买的那只鸡缸杯也是一件仿品。” “怎么回事?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也难怪何婉奕会糊涂,孟子涛刚才说电视鉴宝节目里说那只鸡缸杯是真品,现在又说是仿品,关键那台鉴定节目在国内很有名,上面的专家也是国内知名专家,难道他们都搞错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这年月,这类电视节目里的物件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这么说吧,,所谓的鉴宝专家上电视节目鉴宝,每场收入少则两千,高则五六千不等,更不用说一些大手笔的收藏节目。” “对这些专家来说,一下午或者一个晚上就可以录好几场,如果按照每场2000元酬劳计算,月收入已经很是可观,有些专家还到处捞钱。行内一个小有名气的鉴宝专家参加商业鉴宝的出场费在一万元以上,机票食宿还都要‘五星标准’。” “有一些所谓的专家做的还要过分,事先和持宝人商量好了,将赝品说成真品,再通过电视平台,将这种作假效果放大,以蒙骗看重电视公信力的藏家。” 何婉奕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还有这样的事情?” 孟子涛说:“我们拍卖公司就经常会有一些人带着所谓的宝贝,捧着电视台出具的证书来找我们,说是上过节目,专家都说了可以卖多少多少钱,让我们按这个估价给拍卖出去,但经过我们公司的专家鉴定,他们的东西相当一部分都不值那个价格,有的甚至还是赝品。” 何婉奕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那些专家难道就不怕算账。” 孟子涛笑道:“算账对他们来说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说自己看走眼了,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当然,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承认自己眼力有问题的,无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拖着再说,在这行打官司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 何婉奕感慨道:“你一直说你们这行比较乱,没想到电视节目里的专家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孟子涛笑道:“我也不是说每个专家都有问题,也不好一概而论,至少我这人是诚实小郎君。” 何婉奕“扑哧”一声乐了:“哎,我不真没发现,你的脸皮居然也这么厚呢?” “因为和你在一起轻松啊。”孟子涛嘿嘿笑道。 “看你这笑的这个模样。”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心里还是很受用:“对了,你接着说先前的事情吧,那个步建城后来怎么了?” 孟子涛道:“自从那事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原本他还懂得节制,之后就有些魔怔了,只要是成化的宝贝他都不想放过,往往对他认为是‘开门’的东西,都不惜一掷千金,那段时间,据说他家的积蓄都花在这上面了,为此还闹出不少的笑话,他也亏了不少钱,房子都差点卖了,这才算清醒过来。” 何婉奕有些无语:“他至于这样吗?” “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不甘心呗。”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说道:“至于这只鸡缸杯,是老牛的朋友卖给他的,据说是某回掏老宅子得到的,当时步建城买的时候,还花了好十来万,后来拿去给专家鉴定,说是釉色相差比较大,买亏了,为此步建城还去找老牛朋友的麻烦。” “为什么呀?不是说这行不能算倒账吗?” 孟子涛笑道:“关键他们是在喝酒的时候成交的,步建城说当时他喝迷糊了,所以没有看清楚,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花十几万买釉色不对的仿鸡缸杯。” “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就像你刚才说的,只是守行规的玩家,除非是一些特殊情况,不然就没有算倒账的,步建城自诩是文化人,被老牛的朋友说了一通,他也捏鼻子认了,不过这也是因为鸡缸杯还能值点钱,如果是一文不值的仿品,估计他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最后便宜了你。”何婉奕笑道。 “谁叫我认识上面涂的藏真釉呢,所以说,捡漏这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啊。” 孟子涛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不过,我回来之后,确实要去找一下老牛的那位朋友,问问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鸡缸杯,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些线索。” 何婉奕点了点头,接着关切地问道:“你这回到底有没有危险啊?” 孟子涛事先也跟何婉奕提起过宝藏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细说,到不是担心何婉奕透露出去,只不过单纯的不想何婉奕担心。 他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身手嘛。” 想到男友非人般的力气,何婉奕也稍稍放了些心,不过主要是她对宝藏所在地没什么印象,不然的话,她肯定不会乐意的。 “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小心,时刻想着我们,知道吗?”何婉奕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孟子涛郑重地答道:“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热腾腾的火锅被端了上来,还有一些涮菜被放在火锅的周围,光是闻着火锅的香味,口水分泌开始旺盛。 孟子涛问了一下服务员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俩人就忍不住开吃了,夹起牛蛙肉放入嘴里,那肉质的嫩滑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相信,而且这东西吃了还不容易发胖,对肥胖有顾虑的何婉奕吃的一点都不担心。 另外单独处理的蛙皮也是一绝,口感香脆,而且油而不腻,而且听服务员说还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何婉奕更是吃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另外,配火锅的涮菜也极有特点,有小香肠、青笋、秘制豆腐等等,其中尤其是店主特别订制的小香肠,久涮而不碎,口感也一直香脆,而且是纯瘦肉制成,味道偏甜,很受女孩子的青睐。 另外,青笋也是这里点击率最高的一道涮菜,在涮过后可以吃出米的香味,根据服务员的推荐,一开始就加入青笋与牛蛙一同爆炒,由于时间长,入味深,口感更加的回味无穷。 一顿牛蛙火锅,俩人吃的是酣畅淋漓,回味无穷,何婉奕大呼要经常过来吃,不过这却不现实,因为这道菜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老板不想太累,今后都不会每天都有提供,他们也是运气好,才享受到了。 “真是舒服啊。”何婉奕喝了一碗汤,美美地长舒了一口气,接着有些可惜地说:“哎,要是能够天天吃到这样的美味就好了。” “其实吧,菜肴这东西,就算做的再好吃,经常吃也会腻的,隔一段时间尝一次就比较不错。不过既然你喜欢吃,我跟老板打招呼,每回都让他给你留着。” 何婉奕摆了摆手:“不要啦,如果不能和你一起吃,可能就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了呢。” 孟子涛脸上乐开了花:“那真是荣幸之至。” “德性!” 何婉奕翻了翻白眼,接着想到了一件事情,神情突然有引起扭捏起来。 “怎么了?”孟子涛有些好奇。 “就是……那个,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何婉奕弱弱地说道。 何婉奕表现让孟子涛更加好奇了:“什么事啊?” 何婉奕好像做了错事一般,低头说道:“前几天我的同学来找我,跟我说了一件事情,那个人想跟我复合。” 孟子涛冷笑道:“那人真是奇葩,居然还有脸托你同学过来说,而且,你的同学难道就不知道你们先前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吗?” 何婉奕有些气愤地说:“知道,只不过她觉得那人挺好的,而且现在工作也不错,所以觉得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孟子涛不屑地说:“嗨,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同学,你还是断了吧,不然说不定哪天被她给卖了。” 何婉奕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后就交代我店里的员工,不要接待她。对了,你难道不关心我是怎么跟她说的吗?” 孟子涛笑道:“你既然都提起这个话题了,我还猜不出来那我就是傻了。婉奕,我对你是很放心,也很信任的,另外我对我自己的魅力也很有信心。” 何婉奕被孟子涛给逗乐了,“咯咯”笑了起来:“欧哟,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臭美啊!”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子乍弄鸟尊(27/62) 何婉奕笑过之后,表情变的正经起来:“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想到,那个渣男居然还有脸通过我同学联系我,实在太恶心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别管他,如果他敢再来骚扰你,你就跟我说,我保证他后悔。” 何婉奕笑道:“嗯,不过,你可别为了他这种人,做会影响到自己的事情。” 孟子涛点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对了,上回问你的事情,你有了决定了吗?” “什么事?”何婉奕问道。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好?” 见何婉奕有些迟疑,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不过他知道何婉奕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工作上面,结了婚的话,重心肯定会放到家庭甚至小孩子上面,有所迟疑也正常,于是他说道:“没关系,等你好好考虑了再说吧,我也不是很急。” “你真的不急?”何婉奕看着孟子涛问道。 孟子涛说:“嘿嘿,我的想法是最好咱们现在马上结婚,不过我也知道你的想法,而且咱们还年轻,可以等一段时间再说。” 何婉奕这回到有没有迟疑,说道:“关于结婚的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能不能先办结婚证,等明年咱们再办婚礼?” 孟子涛喜不自禁:“当然可以呀,那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去办结婚证?” 何婉奕说道:“让咱们父母先商量,不过咱们这是的风俗不是要先定婚再说吗?” 孟子涛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对的,那等咱们订婚了之后,就去办结婚证,你看怎么样?” “看你跟猴急似的。”何婉奕觉得现在的孟子涛有些好笑。 孟子涛眉开眼笑道:“嘿嘿,实话跟你说,想和你结婚是我第一次认识你之后就有的愿望,你说我能不猴急吗?” 何婉奕听了这番话,心里很感动,也稍稍有些内疚,如果孟子涛也是自己的初恋那就完美了,不过她也没怎么纠结,毕竟她还是纯洁的。 “那等你回来之后,咱们两家就一起商量一下,你看可好?” 孟子涛当然没有意见,脑袋点的就像捣蒜一样。 饭后,孟子涛把何婉奕送到店里,接着就往公司赶去,车子刚起步,他就接到了胡远亮的来电,说是有个叫田明萱的年轻女子到店里来找他,问他到底见不见。 孟子涛马上就想起来,田明萱就是当初他在霸村解救出来的那个被拐卖的女孩子,不过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到他这里来了?难道是为了报答当初的恩情? 虽然有些好奇田萌萱找他有什么事情,不过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不见肯定也不合适,于是就跟胡远亮说,他马上就回去。 来到自家店里,孟子涛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田明萱,和当初相比,她好像还要清瘦一些,不过整个人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孟子涛笑着打了招呼:“田小姐,好久不见。” 看到孟子涛,田明萱显得很开心,她起身来:“孟老板好,你叫我明萱,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公平起见,那你是不是也得换个称呼?” “荣幸之至。”田明萱微微一笑。 孟子涛请田明萱入座,就见田明萱把放在桌上的一只锦盒推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看着田明萱问道:“你这是?” 田明萱郑重地说道:“这是我们全家送你的礼物,本来我父母应该是一起来的,不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边旅游边散心,他们也不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希望你别介意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其实这根本没必要,那天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还请你务必收下,就算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相当于再生了。” 田明萱硬是要孟子涛收下这份礼物,孟子涛有些盛情难却,于是说道:“那我先看看里面是什么礼物。” “其实就是一件铜鸟,是我太爷爷当初从地里挖出来的。” 田明萱说道:“你别误会,这东西挖出的来的时候,还是民国那会,所以现在的法律可管不着。” “铜鸟?”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打开锦盒,紧接着神色有些讶然,紧接着连忙带着手套把东西从锦盒里拿了出来。 全器由青铜铸造,鸟昂首,挺胸,双腿直立。鸟首与身分体,用榫卯结合。尖喙,可开合。鸟首饰羽纹、回纹和点纹。颈部饰变形夔纹,内填回纹肩部饰夔龙纹,背部饰高浮雕羽纹。腹部饰鳞纹和夔纹。足部饰云纹。 鸟尊上有错金铭文“子乍弄乌”四字,在甲骨文和金文中“鸟”与“乌”写得一模一样,难以分辨,故又称“子作弄鸟”。 看到是这么一件东西,旁边的胡远亮也惊讶万分,有些疑惑地说道:“我记得美国一家博物馆也有一件类似的商代青铜鸟尊吧?” 孟子涛赞叹道:“对,那件青铜鸟尊原为清宫秘藏,后流落到国外。我目测此鸟尊高约27厘米,和那件形状类似,同样制作十分精美,而且保存的这么完整,实属罕见。明萱,说实话,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田明萱不太了解这件东西的价值,不过她认定了这是送给孟子涛的谢礼,并没有打算再收回去,于是态度坚决地说道:“礼物已经送给你了,我是不会再收回来的。” 孟子涛的态度也很坚决:“不行,我不能白要这东西,这样吧,咱们变通一下,我给你五百万算是卖给我的,怎么样?” “什么,五百万?”田明萱听到这个数字顿时就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么一件三十厘米高的东西,居然能值这么多钱。 孟子涛说道:“五百万还是我占了便宜了,等回头我再查一下这件东西的具体价值,再补给你。” “你没骗我?”田明萱还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样。 孟子涛说道:“这事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记得去年国内一家拍卖会上,就有一件春秋晚期的鸟尊,成交价是470万左右,而且保存的还没有这件好,500万肯定是值的。而且,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钱来开玩笑,你说是不是?” “居然这么珍贵。”田明萱回过神来,但还是难以置信,她沉默了片刻,接着苦笑道:“看来我也禁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啊。” 孟子涛笑道:“这是人之常情,这世界上又有几位能够不把500万当回事呢?” 话虽这么说,田明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也别补什么差价了,我虽然对你们这行不太明白,但我也知道,拍卖会上的东西是要交各种税的,不可能说拍出多少钱,物主就能拿多少钱。还请你务必答应。” 孟子涛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接着问田明萱要过银行卡,直接用网银给田明萱转了钱。 孟子涛打了转账的单子,交给田明萱道:“咱们不是同一个银行,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账,如果有问题,你就打我的电话。” “嗯。”田明萱拿着单子,神情有些恍惚,过了片刻,她才清醒过来:“这世间的事情还真奇妙,没想到才这么一会,我居然成了小富婆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田明萱这样还算好的,他当初赚了第一个百万不比田明萱好到哪去。 这时,朱新跃的视线从鸟尊上移开了,问道:“老板,这件鸟尊到底是什么鸟啊?” 孟子涛说:“要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咱们要从上面的四个字来理解,首先咱们先说这个‘鸟’字,一般认为此鸟尊为鸮尊,是猫头鹰造型,其实是一种误解,此鸟非鸮而是鹊,也就是“乌”。殷人为女直背景,他们以乌为始祖,有言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就是浑身黑色的乌,即乌鸦。” 朱新跃讶然道:“原来这是乌鸦。”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说道:“其次是‘子’,甲骨文,金文时代的“子”是权利符号,一贵族称号,郭沫若曾考证指出,甲骨文中的子就是王,但到了春秋时代这个“子”的地位明显下降,在贵族等级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位第四位,再后来就变成了一种尊称,如孔子孟子等等,在现代汉语中子竟带上了贬义,如小子贼子等等。” “‘乍’(zha)则是‘作’的本字,其本义是‘匠人’或‘制造’,后来本字被借作他用,古人才以形声方式重新造一‘作’字代替本字,仍然是‘匠人’和‘制造’的意思。” “弄,会意字,金文弄字由‘玉’或‘王’,外加表示双手的‘廾’组成,从造字方式可知这个‘弄’字也是王者专有行为,与普通民众无关。此字原无贬义,是保有,专用,独享的意思。现在你应该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吧?” 朱新跃恍然道:“老板我明白了,这上面的‘子乍弄乌’四字铭文说明,这个鸟尊乃是王者把玩之物,是‘子’令人匠人们制造出来的祭祀鹊祖的专用礼器。”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 以假乱真的青铜器(28/62) 孟子涛把铜鸟尊介绍了一番,就把东西收了起来,对着田明萱问道:“接下来,你准备继续旅游吗?” 田明萱摇了摇头:“我原本的打算找一份工作,过安稳的生活。” 孟子涛笑道:“那现在你应该可以做一些生意,或者完成自己的梦想了吧。” 田明萱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的想法还没有改变,至于钱的话,我会给一部分我爸妈。” 既然田明萱是这个选择,孟子涛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道:“在家乡找个轻松点的工作,陪陪父母也是不错的选择。” 田明萱很坚决地说道:“不,我要找工作肯定不会在家乡。” 孟子涛有些意外,再想到田明萱之前的遭遇,他马上就猜到了田明萱这么决定的原因,不出意外是因为受不了周围的流言蜚语。 就听田明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哥,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在这边找份工作?只要普通工作,哪怕前台都可以。” “你确定?”孟子涛问道。 “确定!”田明萱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以前在大学学过会计吧?”孟子涛想了想,问道。 田明萱连忙回道:“是的,我有证书,不过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啊,另外,我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孟子涛笑道:“谁的经验都不是大风吹来的,至于学历也不成问题,你今后也可以通过自考等方式获得学历。这样吧,你愿意的话,我先安排你去跟我名下的拍卖公司的会计学习一段时间,到时我再给你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田明萱开心地说道:“我没问题的。” 孟子涛说:“那行,我明天就要去外地,你如果觉得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可以的……” 孟子涛跟胡远亮他们交待了一下,之后带着田明萱前往拍卖公司。 孟宏昌正在和一位同事商量工作上的事情,看到孟子涛和田明萱一起走进公司,连忙迎了上来。 孟子涛为孟宏昌和田明萱做了介绍,孟宏昌说道:“哦,张总现在在会客室,小田工作的事情,一会你跟他说吧。” “今天来了什么客人?”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说:“不是熟人,是有人带了两件青铜器,想要上拍。” 孟子涛有些意外地说:“青铜器不是不能上拍吗?” 孟宏昌说:“确实不能上拍,不过既然人家拿过来了,总要看一下吧,而且这两件青铜器都比较珍贵,其中还有一件牺尊。” “牺尊?”孟子涛有些吃惊。 八十年前的1923年,鲁省发现了一批青铜器,这批青铜器造型优美,工艺精巧别致,纹饰具有独特风格,出土后即引起了世人的瞩目。 因为生逢乱世,这批瑰丽的青铜器出世后饱经劫难,大部分流散于海外,国内仅存少数,部分珍品为沪市博物馆所藏。这其中便有一件堪称是古代艺术之瑰宝的被称之为“牺尊”的特殊青铜器。 这件牺尊集盛酒、温酒为一体,是发现的青铜器中唯一的一件,在青铜器发展中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由于其造型与牺尊近似,而在考古和文献中均未有合适的名称取代,便也沿用旧称把它命名为“牺尊”。 正因为世间独此一件,孟子涛才十分意外,而且这类的器物已经算的上是国宝了,如果在民间交易,一个不好,可能会出现问题。 孟宏昌点头道:“就是牺尊,我觉得看起来像是真品。” 孟子涛有些感兴趣:“那我先去看看,明萱你先在这里等一会。” “好的。” 孟子涛敲了敲会客室的门,等里面应声,他才走进去。 看到是孟子涛,张景强先是一愣,接着喜道:“子涛,你总算来了,其它事情一会再说,你来瞧瞧这两年青铜器。” 孟子涛没有废话,向房间里的几位示了意,接着就向桌上的两件青铜器看过去,只见两件青铜器分别为青铜簋和青铜牺尊。 孟子涛对牺尊很感兴趣,于是先研究它。 这件青铜牺尊高约40厘米、长约60厘米,以数据来说,比现存的那件略大一些,整器作水牛形,牛腹中空,牛颈和背脊上有三个孔,中间一孔套有一个锅形器,可以取出。牛背上的三个空穴原来应该有盖,但已经缺失,牛尾也没有了,只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窟窿。 整体来看,这件青铜牺尊和博物馆的那件,除了一些细节之处,其它基本类似,看起来确实像是一件真品。 另外,此器的铜锈闻起来有一种老土的醇香,像是刚刚出土的味道,现在做假铜锈的办法很多,有粘上去的、有烤上去的,有电镀上去的、有用化学土种植出来的,但不管使用哪种方法,都离不开化学原料,闻起来味道刺鼻。 以这一点来说,铜锈的气味还是很正常的,但这只是一般情况,孟子涛就知道有办法可以做到这种气味。再加上这件牺尊实在太珍贵了,鉴定的时候必须要仔细一些才行。 经过仔细的研究,孟子涛并没有从器物表面看出什么破绽来,不过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再加上惯例,就使用了异能,得出的结果让他不禁心生感慨,居然有人能够把赝品做的如此逼真,以前都闻说未闻。 有些鉴定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成真品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真的,但当得知东西是赝品的时候,却马上就能找出一些问题来,孟子涛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刚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破绽,现在立马就找到了。 “关键还是自己眼力不行啊。”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放下牺尊,接着就又拿起了另外一件青铜器,相比之下,这件青铜器各方面做工就比刚才粗糙一些,都没怎么研究,他就发现了好几处有问题的地方。 “可以了吗?”张景强问道。 孟子涛没怎么明确表示,说道:“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吧。” 张景强同意,接着对物主说道:“李先生,容我们商量一下。” 那位李先生眉头轻轻一皱:“这个还要商量?我这两件东西都是有正规机构出具的检测报告的。” “什么证书?”孟子涛问道。 “喏,就是这个。”李先生把检测报告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拿过报告一看,只见上面的结论上写着,两件青铜器分别与商代和春秋时期的真品数据接近。一般来说,几乎所有品种的文物,只要能够上机测试,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就意味着东西不出意外应该是真品。 当然,除此之外,检测机构还必须要具有足够权威性的正规科研单位才行,这两份检测报告就是由权威机构出具的。 孟子涛看过之后,微笑着对物主说道:“这位先生,很抱歉,就算您有这样的报告,我们还必须商量一下才可以,毕竟您的这两件青铜器太过贵重……” 李先生摆了摆手,打断了孟子涛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两件青铜器都不过是仿品而已。” 对于李先生的表态,孟子涛觉得十分诧异,但马上他就明白过来,他只能这么说,因为如果他承认东西都是真品,那就等于变相承认他非法获得国家一级文物,这可是能够判20年以上的重罪。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先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不知道李先生你同意吗?” “好吧。”见孟子涛坚持,李先生也只能同意。 一行人来到隔壁的房间,张景强开口问道:“大家是什么意见?” “庆老师,您先说吧。”孟子涛说道。 庆强笑道:“那我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首先,那件代青铜簋器型没问题,纹饰也很逼真,但这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现在科技发达,使用电子设备就可以原样把真品上的纹饰、铭文等特征移植到新铸的仿器上,甚至可直接在铜器上雕刻。” “另外,那个铜锈实在太过夸张,有新铜的腥味儿和化学味,应该是后弄上去的。最主要的是,这么厚薄匀称的青铜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不到浇铸时于用于间隔内外范的垫片痕迹,简直不可想象,显然使用的是现代浇铸工艺,所以这件肯定是赝品无疑。” 说到这,他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对他的观点表示认可,就接着说道:“另外那件青铜牺尊我认为是真品,春秋时期用失蜡法浇铸的青铜器,为了防止泥芯偏中造成器壁厚薄不匀,在蜡料包裹于泥芯外并雕塑好以后,古人将铜钉刺穿蜡层,扎入泥芯上固定。” “这样的话,就必然会在器物上留下支钉的痕迹,摸上去甚至有扎手的感觉,那件牺尊就是这样的特点,另外上面的锈色,也非常自然……” 庆强侃侃而谈,越到最后越兴奋,一双眼睛都好像泛起光来,显然是因为见到这件珍宝太过激动的缘故:“综上所述,我认为牺尊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到达(29/62) 对庆强的判断,刘宝元和孔月东都表示赞同,张景强问道:“子涛,你是什么意见?” 孟子涛说:“我认为两件青铜器都是仿品。” “什么!都是仿品!”庆强等人都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 过了半响,庆强说道:“总监,我有些疑问,这铜锈一点化学味道都没有,如果说使用的‘点土喷锈’的作锈方式,应该通不过科学检测吧?” “点土喷锈”一种传统的作锈方法,在民国时期由王德山首创,用泡制的漆皮液体调制加入矿物颜料的多种色汤,分层次地用工具点拨喷涂到新作铜器的表面,不做锈的地方用稠泥浆遮盖起来,待喷过的色汤干透以后,将泥巴去除,即可获得层次感强的锈,而且锈色逼真,这种锈不足之处是用火烧即露原形。 除了火烧之外,就像庆强说的,这种方法也确实通不过科学检测,因为和标本数据对不上。 孟子涛说:“不出意外,应该是移植锈。” 庆强觉得不对:“移植锈也有化学味道吧?而且,移植锈应该做不到这么逼真吧?” 移植锈是在做好皮壳的铜器上镶嵌从一些真铜器残片上“挖”下来的锈体,用胶类物质将其粘贴镶嵌到新铜器上,这种仿品上由于有真锈存在因而欺骗性较大,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其中的破绽。因为镶嵌的移植锈只能是局部,其余的锈蚀还是新做的。 孟子涛说:“确实如此,一般情况下移植锈确实做不到如此逼真,但它确实就是移植的,因为古铜锈下一般是呈黑褐色或是银白色的氧化膜,然而,刚才有一处地方却是明显的新铜色,这肯定不符合真品特征,另外……” 孟子涛指了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顿时让大家面面相觑起来。 过了片刻,庆强感慨道:“真是人外人人,天外有天啊,居然能够做出那么逼真的仿品,已经称上的上神乎其技了。”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我也很好奇那件青铜器出自谁之手,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认识一下。” 庆强他们全都表现出了相同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科学检测却查不出问题来呢?”张景强提出了疑问。 孟子涛笑道:“你听没听过‘老铜新炼’这种作伪方法,铜还是几千年前的铜,不过是提炼了一下,成份还是差不多的,科学检测的结果和标本数据相比当然没多少差别了,这也是科学鉴定的局限性。”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景强恍然大悟,接着有些惋惜地说:“可惜啊,如果牺尊是真品的话,那就好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如果是真品的话,你觉得他会把东西拿到咱们这边来?” “呃,也不能这么说吧,或许他想碰碰运气呢。” 张景强接着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庆老师,你去告诉那家伙,他的东西咱们这里不收。” “好的。”庆强他们三位专家相继告辞。 “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孟子涛把田明萱的事情说了一下。 张景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挥了挥手:“嗨,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麻烦的,再说了,你自己安排一下不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行了,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有些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公司不是咱们一起的,我肯定不会跟你啰嗦。” 张景强笑着摇了摇头:“你呀,有时候就是太较真了,一会我跟财务科打个招呼,对了,宿舍的事情要安排吗?” “我来安排吧,如果田明萱确实是会计这方面的料子,我会另有安排的。” 孟子涛到不是挟恩图报,不过相比之下,田明萱肯定更不容易在关键时候闹幺蛾子,而且,田明萱现在手上有钱,也更不容易犯职务上的错。既然这样,他当然要委以重任了,当然,这一切要看田明萱有没有相应的能力才行。 “随你的便,不过咱俩之间可别那么客气,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那是当然的。” 俩人聊了一会,张景强说道:“对了,你应该知道阿泽准备收购珠宝公司的事情了吧?” “对啊,怎么了?” “你看我也进入这行怎么样?” “这要看你自己,而且你难道不担心跟阿泽名下的珠宝公司竞争吗?” “这应该没多少关系。”张景强摆了摆手:“我的打算是主要做中低档珠宝,而阿泽的打算主要做中高档珠宝,其实竞争并不激烈,相反还能有互补。” 孟子涛说:“生意方面,我还真不太在行,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不过你怎么想起做这一行了?” 张景强叹了口气:“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我名下主要做出口生意的公司已经开始不景气了,我的打算是兼顾内地市场并且投入资金研发新产品,这样一来,一两年之内估计不但不能给我输血,还要吸我的血,我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我还欠你的钱呢。” 孟子涛笑道:“我的钱不急,你手头紧张的话,晚点还也没关系。” 张景强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知道你大气,不过我可不好意思老是欠着你的钱,过年的时候一定还你。对了,我建议你也学一些管理方面的东西,总让职业经理帮你打理也不是个事儿。” 孟子涛摊了摊手:“没办法,我这人没有管理方面的天赋,这方面还是请职业经理帮忙打理吧,反正只要抓好财务,应该问题不大。另外,我也会多学一些管理方面的东西,至少不会让人忽悠就行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并没有在拍卖公司多呆,和张景强聊了一会,安排好了田明萱的工作和住宿问题,接着去他的慈善基金会了解了一些情况,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工厂了解情况,忙的他都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解决完工作上的事情,孟子涛告别了亲朋好友,和大军一起向宝藏的所在地中原省出发。 由于带的一些设备比较贵重,为了避免麻烦,俩人是开车去的。一路除了风尘仆仆之外,到也没什么事情,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嵩山风景区。 休息了一晚上,调整好了状态,孟子涛和大军打扮成驴友的模样,背着装备向目的地出发。 少室山景,以峰奇、路险、石怪、景秀而著称天下。山中群峰争艳,千奇百异,有的拔地而起,有的逶迤连绵,有的象猛虎蹲坐,有的似雄狮起舞,有的若巨龙睡眠,有的如乌龟爬行,峰峦参差,峡谷纵横,三千米栈道穿梭山腰,山道弯弯,宛若丝带逶迤在崇山峻岭中。 少室东侧有一道盘绕弯曲的峡谷,名叫玉皇沟。东口叫吸风口,峡窄谷深,人行其中,时感吸风拔气,令人望而生畏。西口叫小寨口,可直通山顶大寨东天门。东天门下面有条东门壕,当地称之为“响潭沟”。 响潭沟壁如刀削,沟宽不过十余米,深却有数百丈,谷内经常云雾弥漫,袅袅白云在峡谷中奔腾翻滚,如风浪呼啸,奔腾谷外,当地人称其为“喷雾口”。峡谷中心,有一巨石状如猴子,飘浮云上,若隐苦现,惟妙惟肖,因而叫:“猴子观云海”。 山顶有个三皇寨,寨中有一座盘古洞,供奉着中华民族的三位先祖,黄帝轩辕氏、伏羲氏和炎帝神农氏。寨顶上边,还有5平方公里绝少有人涉足的原始森林,而孟子涛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处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的深处。 由于有地图的指引,以及准备的充分,除了徒步有些辛苦之外,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状况,而且老天爷也给面子,就算天阴沉沉的,但就是没有下雨。 在光线即将暗下来的时候,俩人走到了古墓的所在地,孟子涛对了一下地图,长舒一口气:“呼,总算到了。” 大军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什么特征,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咱们不会走错了吧?” 孟子涛笑道:“那当然不会了,你看前面,是不是是一处山谷,正好处于两坐山峰之间。另外,想必凭你的经验,应该知道这边不远处必然有溪水或者小河之类的。” 大军俯身摸了摸此地的泥土,点头道:“应该是的,这有什么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如果你熟悉风水之道,就应该知道,这种地势其实就是二龙戏珠,算得上是大贵之地,再加上又有水,有山有水,更是一块天然的风水宝地,如果有古墓,十有八九会在这底下。” 大军疑惑地问道:“可是入口在哪呢?” 孟子涛卖了个关子,笑了笑道:“不要着急,现在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在这里住一晚上,等明天再过去吧。” 大军也知道这个时候稳妥点比较好,点头道:“好的。” 一夜无事,然而第二天起来时,孟子涛却意外发现周围升起了大雾……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诡异(30/62) 事情上,如果只是普通的雾,孟子涛并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天气阴沉,湿度很大,在森林里起雾也很正常,然而,这个雾却是突然出现的,而且在眨眼之间,变成了能见度都不足一米的浓雾,这就让孟子涛不禁觉得古怪了。 “这很不正常,我的建议是咱们直接回去。”大军表情严肃地说道。 孟子涛见大军这么说,内心中更加奇怪:“怎么,你以前遇到过这种事情吗?” 大军说:“是的,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结果那回,我们遇到了一系列的怪事,而且牺牲了好几位同事。” “你们遇到了什么?”孟子涛面带好奇地问道。 “螣蛇。”大军说话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螣蛇?!”孟子涛目瞪口呆,实在是这个答案太过惊人了。 螣蛇又称腾蛇,中国民间传说中的一种能飞的蛇,在中国古代文献中有许多这方面的记载,称为“神兽”,有诸多代表意义。 螣蛇一词的典故出于《荀子·劝学》“螣蛇无足而飞,鼯鼠五技而穷”,指螣蛇虽然无足,却比多技的鼯鼠更能腾云驾雾,游走空中,借此比喻凡人做事理当专心一致,最终必能取得成功。《尔雅·释鱼》中亦有提及“螣”即“螣蛇”,东晋郭璞为其作注,指螣蛇为“龙类也,能兴云雾而游其中”。 但这可是神话传说中的神兽,怎么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呢,孟子涛完全难以置信。 “不会是变异的飞蜥吧?” 大军摇了摇头:“不是,就是螣蛇,除了身上长了翅膀之外,其它地方和蛇一个模样,而且剧毒,咬一口没几秒钟人就死了。不过,和传说中的相比还是弱了一些,除了体型细小,和竹叶青差不多大小之外,它的飞行距离有限,只有三四十米左右。” “那就是滑行喽?”孟子涛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是滑行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夸张了。 大军点头道:“嗯,你这么说也对,不过它滑行的方法有些不同,是用身躯的力量弹到空中,接着再飞行的,不过它的速度非常快,十米的距离,眨眼之间就能够达到,如果遇到它完全防不胜防。” 通过大军的描述,孟子涛脑海里升起了大军口中所说的“螣蛇”形象,接着说道:“明白了,那当初你们遇到螣蛇是在浓雾的环境中吗?” “对。” “那咱们就不应该走了,至少周围的环境咱们还能熟悉一点,如果出现你说的‘螣蛇’,至少咱们还有所准备吧,你说是不是?” “呃……”大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但如果只在这里呆着,他同样也有些忐忑不安,实在是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一两条的话,他还能对付,但像上回遇到的一下子出现五六条的话,他就只能无可奈何了。 孟子涛拍了拍大军的肩膀,笑道:“你放心,这个雾虽然奇怪了一点,但我的直觉并没有提醒我周围有些能够让我受伤的东西,不用担心,咱们先把早饭解决了,接着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好吧。”大军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但内心之中却无比的警惕。 俩人很快就吃完了早饭,正准备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时,浓雾突然之间就消散了,和刚才一样莫名其妙。 “我建议咱们还是回去吧。”这种情况,令大军心里有些发毛,虽说他也见惯了生死,但正因为见惯了,面对这种未知的诡异情况,他也更加紧张,时刻担心着周围会不会出现危险情况。 孟子涛微微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他就想到,这样诡异的情况,会不会是因为受到了墓地里阵法的影响,特别是现在这段时间正好“生门”打开,出现现在这种奇怪的情况也确实很有可能。 由于直觉还是没有出现警示,孟子涛表示没有必要急着回去,并把他的猜测跟大军说了一下。 “什么,这下面有阵法?”大军愕然。 孟子涛说:“我知道你见多识广,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来我已经得到了阵法的图纸,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选这段时间进入了原因;二来,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学习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问题的。” 说着,他把当初得到的那张图纸递给了大军,反正都这个时间了,给大军知道也无所谓了。 大军接过图纸看了一会,抬起头来说:“这已经差不多上百年了吧,万一阵法发生了变化怎么办?” “这一点我也有所考虑,如果真有一点变化,咱们就打道回府,直接让部门的人来处理。”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其实你把东西交给部门,他们发掘出来之后,也不会少了你那份奖励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么做我也考虑过,但人在世上,总不可能一直靠着别人,也不可能说一辈子都不会碰到危险情况吧?到那时怎么办?还指望着别人?另外,你觉得我行事鲁莽吗?” 大军勉强同意了:“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一会你能够听一下我的意见。” “那是当然,你毕竟是专业人士嘛。” 俩人把东西收进背包,接着走向那个山谷,来到一处很明显的巨石边上。 大军看着这块足有几吨重的巨石,说道:“入口应该在这里吧,不过这么大的石头,咱们推的动吗?” 孟子涛也有些无语,因为图纸上并没有这块巨石的记载,这么大一块巨石,他们俩个能够推动吗? “不怎么样,先试着推推看吧。” 孟子涛没有啰嗦,放下背包,先用了三成力气推了一下,结果巨石巍然不动。 “唔……” 孟子涛停下来沉思了片刻,马上就注意到了一处细节,拿出折叠铲在巨石边上挖了起来,没一会,果然挖一条人工的沟壑,看起来应该是巨石向旁边移动的轨道。 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孟子涛和大军挖了一会,见差不多了,又接着把巨石往轨道那边推,但显然即使有轨道也不容易,再加上巨石很久没动,可能有了一些下沉,这就更难推动了。 孟子涛使出了全力,正当他以为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巨石总算动了,而这一动接下来就轻松多了,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一个黑呼呼的山洞出现在了俩人的面前。 孟子涛面带喜色,拿着手电往里面一照,结果表情马上就凝固了:“咦,怎么回事,里面居然塌方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不禁嘀咕起来,怎么前很顺利的到达了这里,今天却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难道是老天爷不想让我进去? 不过,孟子涛马上就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而且直觉也没有示警,他肯定不能空手而归啊,不然的话,这段时间的准备就都做了无用功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见大军看向自己,孟子涛想了想,说道:“用雷吧,之后再看看里面的情况,如果有危险,咱们就走。” “好。”大军表示同意。 接着,俩人先在山洞外面停了一会,等山洞里的浊气排掉了一些,才进入山洞。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把雷放到塌方的石头缝隙里,固定了一下,点着了引线之后,两人迅速逃了出去,“嘭”的一声闷响,塌方的石头被炸开了一些。 接下来,还是照着刚才的步骤,不过孟子涛并没有进去了,由大军一个人用了好几颗雷把塌方的地方炸开,形成了一个能够同时由两个人进入的泂口。 等了片刻,俩人收拾好东西,再次进入山洞,没走多远,他们就遇到了一个向下有阶梯,他们用手电向里面照了一下,发现阶梯很深,俩人对视了一些,接着就小心地顺着阶梯往下走。 周围一片寂静,越往下走也越安静,安静的都让孟子涛心里有些发毛了,而且这种诡异的安静也让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讶异,如果周围突然出现一个响声,非得能让孟子涛炸毛不可。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阶梯,孟子涛突然发现前方的阶梯旁边左右各画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却发现那是两头类似老虎,却长着一双翅膀的生物,看起来十分霸气,而且目光凶恶,如果一直盯着它的眼睛看,好像有一种要吃了他的感觉。 “这是穷奇?”孟子涛讶然道。 据《山海经.海内北经》所载,穷奇的外貌像老虎,长有一双翅膀,喜欢吃人,更会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是一头凶恶的异兽。 可是,同样在《山海经》中,〈西山经〉一篇却提到穷奇的另一种形象,该篇中的穷奇,外貌像牛,长著刺猬的毛发,与〈海内北经〉所述者有很大的差别。不过二者都是喜欢食人的凶兽,这方面则没有分别。 孟子涛盯着墙壁上的画像看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咱们接着走吧,很可能快要到目的地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 诡异(二)(31/62) 和孟子涛说的差不多,又走了大概一两分钟,俩人总算走到了下面,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孟子涛定睛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铺地的砖石,砖石有黑白两种颜色,分为左右两边,在两百多平米的地方组成了阴阳鱼,另外在四周八个方向,有八扇石门。 至于孟子涛他们,现在的位置处于八卦阵的中心位置,往上看去,下来的阶梯就好像当初镇压海眼的金箍棒一般,直冲天际,蔚为壮观。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就算从眼前的八卦阵也可以看出,底下埋葬的人应该是一位君王之类的人物,但任何史书中,都没有记载有这位君王埋葬在这里的一丁点线索,确实是一件挺让人疑惑的事情。 孟子涛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直觉也没有反馈,于是就对着大军说道:“走吧,咱们从伤门入内。” 到了这,大军也知道孟子涛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了,表示同意。 接着,俩人一起来到伤门的入口,进入之前,孟子涛先用手电照了一下里面,只见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是一面墙,那里应该有拐角。 孟子涛深吸了一口气,要说,面对未知,他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不过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没有危险的感觉,也就没有多想,不过他已经做了决定,这回尽量拿一些值钱的东西之后,这地方再也不来了。 从伤门进入,孟子涛隐隐感觉有不对,但到底哪里在不对,他却察觉不到。 “大军,你觉得怎么样?” 大军说:“没什么问题吧,你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也没有,可能是紧张导致的错觉吧。” 眼见快要走到那面墙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些疲惫,这马上让他的脚步一顿。 “怎么了?”大军也连忙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累吗?”孟子涛皱着眉头问道。 大军摇了摇头:“没有啊,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咱们出去吧?” 孟子涛没有回答,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伤门!哦,明白了! 孟子涛恍然大悟,伤门主“损害、消耗、妨碍、受伤、伤心、伤痛”等等,就算现在伤门已经有了变化,但想来应该也有些作用,既然如此,现在疲惫的感觉很可能受到的是阵法的影响。 至于为什么大军没有感觉,想来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感觉比较敏锐的缘故。 不过,直觉还是没有提醒危险,孟子涛心里也不是那么担心,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万一直觉同样也受了阵法的影响怎么办? “快看入口!”大军突然喊了一声。 孟子涛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发现入口处居然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堵石墙,这么诡异的情况,令孟子涛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 看到大军准备回入口查探,孟子涛连忙制止道:“别,你忘记图纸上说的了吗?进入八门中任何一扇门,都不能按原路返回,不然的话,将会遭遇不测!” 大军顿时停下了脚步:“那咱们再接着往前走?” “不管怎么样,既然进来了,咱们肯定也只能往前走了。” 孟子涛如是说道,心里则在反思,自己会不会太依赖直觉了,只要直觉没有提醒就觉得没有危险,但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一有的危险即使直觉都感觉不到呢? 这个念头,在孟子涛脑子里一闪即逝,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走出去了再说。 俩人接着放前走,很快就到了那面墙的面前,和意料中的一样,前面出现了一个拐弯处,然而,前面出现的却还是一阶阶往下的阶梯。 孟子涛用手电往下一照,黑窟窿咚的一点都看不清楚,想到刚才下来估计就有好几百米,现在又出现了阶梯,这个墓到底有多深啊。 “大军,你们以前遇到过这么深的古墓吗?” “如果是火山、峡谷之类肯定有这么深,单纯的古墓还是第一次遇见。” “也不知道墓主人是谁,居然能够建成这么浩大的工程,而且还没有一点历史记载,太神秘了。” 大军也“嗯”了一声。 孟子涛顺着阶梯往下走,边走边问道:“大军,先前你们遇到腾蛇的那次,能不能跟我详说一下?” 但过了半响,大军的声音却并没有响起,而且周围居然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这种诡异的情况,令他暗道一声“不好!”,他连忙往回看去,却发现和刚才一样,后面变成了一堵墙,至于大军的人影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大军!” 孟子涛有些慌了,大声喊了一声,除了回音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声音。此时他也顾不得不能回头的说法,三两步跑到那面墙前拍了起来,然而,以他的力气,一掌拍下去,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相反还让他的手掌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孟子涛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说起来,他先前遇到的情况也够多了,但这么诡异的景象他根本想都没有想到过。 好在,孟子涛现在的心理素质还算强大,深吸了几口气,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 “想不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既然没有回路,那就只能往前走了,希望大军能够平安无事吧。” 孟子涛此时心里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听大军的话回去,不过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而且谁能够料到会出现这样诡异的情况呢? 孟子涛定下心神,接着沿着阶梯向下走,这样走了七八十米,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可是古墓,现在这里已经是地下好几百米了,但这里的空气除了一些土味之外,闻起来还很清新,那这些空气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会不会有另外的出口? 想到这,孟子涛精神一振,只要有出口就有出去的希望,况且图纸上应该不至于无的放矢吧?只要能够找到大军并找到景门的入口,他一定马上出去,至于那所谓的宝藏,爱谁谁吧,就算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就这样在手电的照明下,孟子涛小心地走到了两三分钟,总算又踩到了踏实的地面,他心里也舒了口气。 下来后,孟子涛马上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发现面前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室,看起来应该是使用一块块巨大的石砖砌成的,另外,在自己的右手边的墙上有一个烛台,除此之外,并没有去往其它地方的路。 孟子涛眉头紧锁,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把我关在这里?显然不会吧……还是说,那张图纸上记载的内容其实是烟雾弹,是为了误导人? 想到这,孟子涛怔了怔,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获得那张图纸之后,就没有证实过它的真伪,当然也没有办法证实它的真伪,但为什么他先前就没有想过,那张图纸上的内容其实并不是真的。 马上,孟子涛想明白了,因为图纸是他通过一个个巧合才得到的,再加上跟先前得到的东西吻合,他当然不会怀疑东西是假的,但万一是假的呢? 想到这,孟子涛额头都冒起了冷汗,如果图纸上的内容纯粹是为了误导人,而自己又相信了,那不但害了他,也害了大军。 “不对,不对,现在自己应该冷静。” 孟子涛连忙摇了摇头,努力扫除负面情绪,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振作起来,其它根本于事无补。 “对了,这里肯定还有机关。” 孟子涛想到奇门遁甲,马上就想到了机关,于是就向右边墙上的那个烛台看了过去,心想,难道这就是机关,这会不会太戏剧化了,难道古人确实喜欢把机关安在烛台? 不管怎么说,自己无论如何得过去试一下。 孟子涛走到烛台的位置,发现烛台上还有一段粗壮的蜡烛,这个蜡烛看起来还没有使用过,看起来和普通的蜡烛差不多,但在蜡烛内部却能够看到一根根血红色的丝线,手电照上去,好像有一丝丝流光涌动,惊艳而神秘。 另外,烛台也很有特点,选以精料青铜,塑成鱼人托灯烛台。鱼人头顶烛台,烛台上可见蜡扦。这鱼人双手顶灯头,形象粗犷怪异,姿态独特,脸型眉目均清楚,额头凸起,深目高鼻,大耳垂肩,口微张。颈粗体胖,大腹便便,赤着身子。下身则是一条鱼尾。 “鱼人……难道这是长明灯?” 前文也提起过鲛人,以传说来说,它们全身是宝,它们的鲛绡,入水不湿,它们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而鲛人的油,一旦燃烧将万年不熄,也就是古人所说的长明灯。 孟子涛稍稍一想,觉得这蜡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长明灯,不然又怎么会这么怪异,而且这么多年下来,这蜡烛居然还如此的白,显然也不符合常理。 不管是不是古人说的长明灯,孟子涛好奇了片刻之后,就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伸手抓住烛台,用力往左一扳,但烛台却纹丝不动……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诡异(三)(32/62) 孟子涛左转右拧,墙上的烛台就是纹丝不动。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个烛台不是机关?那自己又怎么出去呢? 想着想着,孟子涛突然之间来脾气了,抓住了烛台,用尽全力一拉,结果只听“咔擦”一声,烛台被他硬生生的扳断了。 由于用力过猛,力道没有收住,再加上他用的力量很大,孟子涛顿时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靠到了身后的墙上。 “自己的内心还是没有那么强大啊。” 孟子涛看着手里的烛台,不禁苦笑了一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顺风顺水惯了,一遇到诡异的事情就现出了原形,想想都有些难堪。 不过,孟子涛的情绪历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从小到大,哪怕再生气的事情,睡一觉脾气也就没影了,现在也是这样,片刻后他就调整好了情绪。 正准备起身,孟子涛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背后的墙有一丝晃动。他连忙转过身,用手电一照,发现背后的一块墙砖形状有些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菱形的,显得很特别。 刚才自己怎么没注意呢! 这么想着,孟子涛直接用手往墙砖上一按,发现可以按动,连忙加大了力气,马上就听到身后传来“嘎嘎”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蜡台的那面墙上大概两米见方的墙壁开始缓缓下降。 孟子涛心中一喜,等墙壁下降到底部的时候,连忙往那边走去,但才走几步,却发现那墙居然又开始缓缓上升,于是急忙冲了过去。 等他迅速跑过了那个通道里,才不过几息时间,石墙又变成了刚才那种状态,他用手电一照,发现严丝合缝,根本看不清一点踪迹,要不是他运气好,发现了机关,鬼知道这里会有一道可以下沉的石墙。 孟子涛感叹工匠厉害的同时,内心之中也开始为大军担忧起来,不知道大军现在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也遇到这种隐蔽的机关,能否平安出去。 半响,孟子涛回过神来,现在这事多想无用,而且大军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他遇到的诡异情况应该不少,相信凭他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平安出去的。 孟子涛向前照了一下,发现此处就像刚刚从伤门进来的通道,但手电却照不到头,只能往前走。于是,他把手里的拿着的烛台和那一根蜡烛放进包里,继续前行。 这样走了五六十米左右,通道突然变成了十字路口,这让孟子涛为难了,他往前方和左右看了看,实在不知道到底往哪里走。 孟子涛拿出图纸看了一下,上面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内心之中不禁埋怨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有一丁点儿的记载,难道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这张图纸就是为了误导读者的吗? 不管怎么说,现在必须要先一条通道进入,孟子涛收起图纸,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嘴里说道:“如果是正就往前,反就往右,站起来就往左。” 他这么说,其实是不想往左,也没什么原因,就是内心之中不想往左走,紧接着他蹲下身,手在离地有二三十厘米的地方,把硬币放了下去,结果诡异的情况又出现了,硬币滚了几圏,居然就是没有倒下去!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信邪地把硬币往地上一抛,结果硬币和正常一样,“叮叮当当”的滚了滚,倒在了地上。 “呃……” 孟子涛打了个一个激灵,难道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注意着自己吗? 想到这,他看了看左边的通道,拿起硬币起身之后,硬是往右边的通道走去。 “哼,让我往哪走就往哪走?我偏不!” 走着走着,孟子涛又停下了脚步,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思想突然之间怎么变得这么幼稚,这好像不太对劲啊,不会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影响自己的思维吧? 越想越有可能,而影响自己的思维的东西,最有可能只可能是自己接触过的东西,一是空气,但如果是空气的话,想来应该不止是思维受一点点影响这么简单,最有可能的,就是刚才那个烛台。 想来也是,他正是因为接触了刚才的烛台,情绪才会发生巨大的变化,那么始作俑者就呼之欲出了。 孟子涛连忙拿出烛台和蜡烛,发现烛台没有变化,而那个蜡烛内部的红丝好像少了一些又好像没有变少。但话又说回来了,刚才那么一会,他也不可能数清楚蜡烛里面到底有多少红丝。 看着手里这一段蜡烛,孟子涛越来越感觉它那些红丝无比的诡异,好像一根根血管一般,那一道道华光,就好像血管里面的血液在流动。 半响,孟子涛心头一颤,直接把那蜡烛连同烛台一起扔了出去,烛台落到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但那蜡烛碰到地面,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蜡油渗入地板,无影无踪。 孟子涛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描述这种诡异的情形,他默不作声地停了片刻,随即转身准备走向左边的通道,然而,先前出现的情况又出现了,来路已经变成了一面石墙。 “¥%##”孟子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虑和愤怒骂了起来,骂了一会发泄了情绪,他长吐了一口气,现在除了向前走还能怎么办?接着走吧。 通道很暗,也不知道是手电出了问题,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比先前要暗多了,孟子涛走路也变得小心了一些,就这样又走了好几分钟,他突然发现前面的地上,竖着好几根石桩。 这几根石桩出现的很突兀,而且每根石桩上都雕刻着东西,具体的模样就像先前遇到的穷奇,只不过石桩上的穷奇没有翅膀,但却比先前看到的,模样还要狰狞、恐怖,不过看了几眼,孟子涛的心脏就狠狠跳动起来。 这么诡异的石桩,孟子涛肯定不会去碰触,连忙绕开走了过去。就在这时!他突然一阵心悸,感觉好像有大事发生,而且后面还转来沙沙的响声。 转头一看,他突然发现,那几根石桩居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只猫科动物。 这几只猫科动物体长将近七八十厘米,如果加上尾巴足有一米多,它们的模样跟先前的石桩上的形象差不多,难道就是没了翅膀的穷奇? 此情此景诡异不说,也把孟子涛吓了一大跳,石桩居然奕也了“穷奇”,真是闻所未闻,难道像小说情节里写的那样,是被高人封印进去的,遇到盗墓贼就出现吗? 这几只“穷奇”可能是因为刚刚清醒,看起来还有些迷糊,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孟子涛。 见此情形,孟子涛哪敢怠慢,急忙收起手电,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动着步子,一点点向后移动着,争取不发出一点响声。 也不知道退了有多少步,那几只“穷奇”还在那摇头晃脑的,没有清醒,孟子涛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啪!” 孟子涛浑身一僵,夭寿了,怎么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踩到什么东西了,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根小腿骨,可能是年代久了,已经很脆了,一脚踩上去就粉碎了。 在小腿骨的旁边是人的其它骨骸,只不过七零八落,上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啃咬的痕迹。 “难道这人就是被这几只‘穷奇’给吃了的?”孟子涛内心发毛。 那几只“穷奇”听到响声,一起向孟子涛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当它们注意到孟子涛的时候,眼睛就好像突然发光的红宝石,都亮了起来。 紧接着,中间的一只发出了一声好似老虎的低吼,几只“穷奇”如风驰电掣般向孟子涛扑了过去。 这个时候,孟子涛哪敢耽搁,转身就跑,不过他也没有坐以待毙,拔出手枪,一个回头就朝其中一只“穷奇”射了一枪。 “呯!” “幺!” 枪声和惨叫声接连响起,孟子涛边跑边回头一扫,看到被自己打中的“穷奇”掉在了地上,但马上,那只“穷奇”又爬了起来,表情看起来更加的凶残,奔跑的速度都快了几分,而且身上也没有血液之类的东西流下来。 “靠!枪都没用!” 孟子涛暗骂一声,加快了速度,向前方急奔,但显然那几只“穷奇”的速度比他要快多了,特别是刚才被枪击中的那只,因为愤怒跑的更快,双方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短。 于是,不管手枪有没有用,孟子涛在奔跑中对着那几只“穷奇”就来了几枪,不过这几只“穷奇”异常狡猾,马上就吸取了教训,在孟子涛举枪的时候,就分别变换着位置,让孟子涛根本没有办法瞄准它们。 正当孟子涛心中焦虑的时候,左边朱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高约两米的门,这对他来说,就像救命稻草,急忙钻了进去,却发现竟然又是一个封闭的石室,就算和刚才一样有机关,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的到的……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 诡异(四)(33/62) 此时的孟子涛已经顾不上其它了,连忙从包里抽出一把砍刀,左手握枪,右手握刀就在门口隐蔽着。 滴答……滴答…… 感觉过了有一分钟,那几只“穷奇”都没有进来,这让孟子涛心中很奇怪,正当他想要朝门外打量一下的时候,却见一只“穷奇”从门外一跃而入跳到了石墙上一弹,在空中一个转身,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凶狠地向孟子涛扑了过去。 别看说的复杂,不过只是一瞬而已,普通人都不可能反应的过来。 好个孟子涛,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不能退缩,而且一退就退到了门的视野里,无疑对自己的威胁更大。于是他暴呵一声,对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穷奇”一刀劈了下去。 孟子涛这一刀用尽了全力,速度快如闪电,刀光一闪,他只觉得手上一震,那只“穷奇”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被劈开了,呯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孟子涛心中没有喜悦,就地一滚,对着侧身又是一刀。 “吆!” “嘭!” 随着一声怪异的惨叫和崩裂声响起,孟子涛手里居然只剩下了砍刀的刀柄,剩下的部分都留在了另一只“穷奇”的脖子上,“穷奇”的脖子被砍掉至少一半,眼见活不成了。 “呯……” 孟子涛沉住气随手把刀柄对着一只向自己扑来的“穷奇”砸了过去,左手手枪对着另一只扑面而来的“穷奇”连射,眨眼之间就把手枪(冲锋手枪)里的弹药倾泻而光。 近距离的射击,让这只“穷奇”的身体千疮百孔,掉落到了地上,抽搐了一下,也没有了声息。 “穷奇”一共有五只,现在孟子涛暂时制住了四只,还有一只异常狡猾,而且实力也最强,故意从孟子涛的身后进行攻击,在手枪倾泻子弹之时,它的血盆大口也即将咬到孟子涛的后颈。 孟子涛感觉到身后的恶风,躲是能躲,然而,他现在来不及换弹药,手上也没有砍刀之类的武器,形势对他来说异常危险。 “那就看谁的骨头硬吧!” 孟子涛心里发狠,只是侧了一下身体,对着那只“穷奇”就是一拳轰出,打算来个硬碰硬。 “吆!” 一声还要凄厉的惨叫,从“穷奇”口中响起,同时它也被孟子涛的拳头砸飞,一声巨响后就砸到了墙上,这还不算完,眨眼之间,它的皮毛骨肉都化为沙粒,落到了地上。 突然的变故,让孟子涛微微一怔,剩下的那头“穷奇”的眼中更是泛起了恐惧之色,转身就想跑。 但这个时候,孟子涛怎么可能如意,如果在外面的通道,或许这只“穷奇”还能跑掉,但这个房间本来就十分狭小,想要跑掉可就不容易了。 只见他左脚用力一蹬,脚下好像安了弹簧一般,整个人一跃而起,好似一只巨鹰般对着那只“穷奇”扑去。 电光火石之间,孟子涛就追到了“穷奇”的身后,对着它就是全力一拳,“穷奇”直接被轰出了门,砸到对面的墙上,结果和刚才那只如出一辙化作了沙粒没了踪迹。 “呼!” 孟子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刚才到现在,他整个人都无比紧张,现在虽然解决了这五头“穷奇”,整个人也没了力气,感到浑身都有些酸痛。 其实这也正常,虽然上面说的复杂,但从孟子涛遇到五头“穷奇”到现在解决它们,差不多也就两分钟的时间,而对孟子涛来说,这点时间,他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再加上太过紧张,现在他的心脏好像工作中的压缩机一样,“嘭嘭嘭”跳个不停。 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孟子涛开始注意那几只“穷奇”的尸体,最后两只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在他的拳下变成了沙土,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至于剩下的三只“穷奇”尸体,此刻皮毛也已经不见了,变成了白骨,看起来就好像已经死了无数年一样。 孟子涛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骨头除了背部的位置有两个突骨,其它和猫的尸骨差不多,至于那两个对称的突骨,想必应该是长翅膀的地方吧。 他走过去想要翻看一下整体的情况,不过不敢用手,就用掉落到旁边的刀柄翻动,然而,刀柄刚接触到尸骨,“噗”的一声,骨头居然也变成了沙土,并且渗入了石砖里,没了踪迹。 诡异,太诡异了! 面对一系列的诡异情况,孟子涛有些不知所措,他顿了顿,接着拿出一部相机,对着剩下的两具“穷奇”尸骨准备拍照。但奇怪的一幕又出现了,数码相机的屏幕里,居然没有尸骨的影像,但东西却明明在自己面前…… 孟子涛起身摇了摇头,难道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如果是幻觉,那自己的刀断了又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一系列的遭遇,难道都只是自己的癔想吗? 既然想不通,孟子涛不想去想,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拿出手电观察这间石室。 这间石室和先前相比,多了几样摆设,其中包括一张石方桌,围着方桌的四张石凳,还有靠近角落的一张床,另外,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桌上还有一张黑布,黑布下面好像还盖着东西。 孟子涛走过去,用刀柄把黑布掀开,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很意外。 黑布下面是一具人的尸骨,它的头颅张大着嘴,盯着屋顶,虽然已经看不到它的表情,但孟子涛还是能够感觉到,尸骨的主人临死之前在控诉、在咆哮。 另外,尸骨旁边还睡着一头“穷奇”的尸骨,只不过这头“穷奇”背部的两根突骨,比刚才那五只要还要突起,似要长出翅膀一般。 另外,尸骨胸前还放着的一件饰品,而这件饰品正是孟子涛意外的地方,因为饰品中间镶嵌的东西,正是一块孟子涛先前得到的阴阳石,只不过小了一些而已。 发现了这么一件饰品,孟子涛心里对先前战胜最后两只“穷奇”有了猜测,因为当初直觉提醒他那块阴阳石对他有大用,所以他一直贴身带在身上,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块阴阳石的关系,最后两只“穷奇”才那么好打发? 孟子涛越起越觉得有道理,不然连刀枪都很难杀死的“穷奇”,怎么可能;被他用两拳直接给打发了? “幸亏自己长了一个心眼,不然的话,刚才小命都有可能不保啊!”孟子涛抹了一手虚汗。 由于一系列的诡异事件发生,孟子涛不太敢把尸骨上面的那件饰品拿下来,但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东西说不定可能有用,还是戴上了手套,把那件饰品取了下来,接着又嘴里念念有词地对着尸骨拜了拜,见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这才放下心来。 孟子涛接着打量石室内的情况,除了左右两面墙上各有一个烛台之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另外,烛台上也没有刚才那样的蜡烛,看起来空空如野。 没有刚才那样的蜡烛,孟子涛心里轻松了许多,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出去,有了先前经验,现在最主要的当然是找到出去的路,也就是机关。 他先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所有的石砖都一个模样,没有像刚才那样有明显的区别,他翻翻石床、石桌、石凳,也没有一点发现,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墙上的烛台上。 走过去一看,孟子涛惊讶的发现,烛台里面居然还有已经泛黑的灯油,这就有些违背常理了,几千年下来,灯油难道就不会蒸发? 紧接着,他就想到,或许这就是真正可以燃烧万年的鲛油吧。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里面的灯油,就不再关注,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口,不然就算这灯油确实是珍贵无比的鲛油也没有半分用处。 和先前那样,孟子涛试着拧了一下烛台,却并没有并分用处,估计就算有机关,也不可能在这里。 既然这间石室里没有机关,孟子涛只能再出去寻找,他走出石室,顺着来路相反的方向走去,之后,他又接连遇到七间石室,布局却都差不多,但里面七零八落地散落着尸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有被凶兽啃咬过的痕迹。 而且和最开始的那件一样,在这七间石室里,他也没有找到机关。 从第八间石室(算上第一间)出来之后,孟子涛沿着通道向前走,走了三四分钟,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扇石门,而且是关着的。 孟子涛心中一喜,难道这扇石门就是出口,他快步走了过去,先打量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双手用力推动石门。 “嘎嘎!” 随着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孟子涛打开了门石,用手电一照,他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这又是一间石室,虽然这间石室是先前那几间的几倍大,但如果没有出口的话,对他来说也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 诡异(五)(34/62) 发现这又是一间封闭的石室,孟子涛内心之中十分失望,不过再失望,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又拿着手电开始打量。 其它变化到是不大,不过这间石室内,却多了一具石棺,而且石棺的材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看上去鲜红一片,好像表面泼着一层血水,在这种环境下,诡异而又恐怖。 看到这具血棺,孟子涛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想,这里面不会关着什么妖魔鬼怪吧! 如果是以前,孟子涛肯定不会相信这样的想法,但刚刚经历过那几只“穷奇”之后,他的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升起了这方面的担心了。 但担心归担心,在石室其它地方没有搜寻到机关之后,孟子涛也只能把目光对向了那具血棺。 孟子涛有些紧张地走到血棺跟前,没有什么诡异的情况发生,稍稍松了口气。接着他先检查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类似机关之类的东西,于是戴上防毒面具,深吸一口气,推动石棺的棺盖。 别看这石棺的棺盖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固定,但却非常难推动,孟子涛花了很大的劲,这才把棺盖推开。 棺盖被推开的一瞬间,孟子涛往后退了几步,观察了片刻,见没有小说里写的僵尸之类的出现,又等了一会,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危险,这才举步上前。 孟子涛向石棺里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男性尸体,但出乎意外的是,这居然是一具干尸。 通常情况下,人体死亡之后,体内细胞会开始其自溶过程,细胞中的溶解酶体释放出各种蛋白水解酶,使生物大分子逐步降解为小分子。除这一自溶过程外,还自然受到各种腐败分解,这是一个自然过程。 但是,干尸却违背了这一自然过程,没有腐烂,相反却以干尸的形式呈现在今人的面前。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由于埋葬环境干燥导致尸体脱水而自然形成的干尸。 比如著名的楼兰古尸就是由于该地区地势低凹,气候干燥,降雨量极少,尸体仅以粗制毛布和羊皮覆盖,上面压一层干树枝和沙土,并无密封良好的棺椁装殓,故尸体周围可接触外界流通的空气,在炎热干燥的荒漠之中,体内水分很快蒸发,对细菌生长繁殖极为不利,即便已开始腐败的组织也逐渐减慢其腐败过程,最后处于静止的平稳状态,使尸体保存下来。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孟子涛明显可以感觉到,周围虽然不说很潮湿,但也说不上干燥,如果干燥的话,灯油也不可能保存下来,哪怕就算是鲛人的油,也不可能。 既然如此,这具男尸又是怎么变成干尸的?这一点,孟子涛既震惊又想不明白。但话又说回来了,从进入古墓开始,诡异的情况见多了,出现干尸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情况,对他来说,只要不出现僵尸就行。 孟子涛接着仔细观察这具干尸,保存得十分完全好,它身上穿着锦袍玉冠,由于时间太久的关系,锦袍大部分已经变成了黑色,而且十分脆弱,估计一碰就会碎。 干尸的手放在胸口,面容看起来很安详,另外,在它的眼睛部位,还放着两片玉片。 两块玉片质地温润,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玉石,玉片为枣核形,表面弧凸,两端各钻一孔,背平,抛光细腻,线条简洁、流畅。 在我国,以玉入殓的传统至少可以追溯到6000—5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死者或以玉琮、玉璧围绕、覆盖周身,或于双眼盖玉片、手中握玉、口中含玉,但当时口含、手握、眼盖之玉,其形状并不固定,具有很大的随意性。 先前孟子涛看过一个关于玉石的纪录片里有提到,五千年前和三千年前出土的一些墓葬里的尸体,在眼睛这里放置玉石或者玉片,代表这个人生前身份尊贵,极有可能是该部落的巫祝或巫师。 难道此具干尸生前就是一位巫师吗? 孟子涛脑子里念头一闪即逝,看了一眼眼睛上的玉片却并没有动它,他先前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说,放在眼睛上的玉片其实是为了封印主人灵魂的,万一动了他担心发生意外。 另外,干尸的玉冠、锦衣之类的物件他也没有动,除了他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这些,也不想要这些东西之外,主要也还是担心发生意外。 孟子涛接着观察,马上就发现干尸的旁边有一把三尺长的宝剑,拿起宝剑,他注意到此剑的剑鞘是皮制,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制作的,浑身乌黑,而且没有什么老化的特征。 打量了剑鞘,孟子涛轻轻一用力,就把剑抽了出来,只见剑刃不长,剑脊凸起,剑身较宽,剑身通体墨黑泛光,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刃锋利,看着就让人心生一股寒意。 “这……” 孟子涛看着剑身上刻的图案,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夏禹剑?” 夏禹剑,许多人都称之为轩辕夏禹剑,但实际上,轩辕剑和夏禹剑其实是两把剑,夏禹剑除了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还有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而这把剑的剑柄并没有雕刻这些,显然应该和传说中的夏禹剑有差别,而异能给出的结果显示,这把剑应该是三千多年前的夏朝产物,以年代来说,和夏禹剑的制作年代也有出入,以价值来说,也比夏禹剑要低上不少。 所以说,更有可能的是,这把剑其实是仿造夏禹剑而制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把剑经历了三千多年,都没有一点锈迹,就能证明它的价值。 其它东西不拿,这把剑孟子涛见猎心喜之下,就准备带走,而且古墓里实在太诡异了,有这么一把宝剑在手,关键时候,说不定能够解决一些麻烦。 把剑收起来,孟子涛发现除了这把剑以前先前发现的玉冠、锦衣和两块玉片之外,棺材里居然没有其它东西了,这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马上,他又想到古墓应该还至少有两层,这个石棺里的人很可能只是巫师或者手下,并不是墓主,只有这些东西其实也正常。 孟子涛向干尸拜了拜,接下来他搬动干尸,想要看看尸身下面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通道之类,不过并没有发现。 失望的摇了摇头,孟子涛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注意到,干尸嘴里好像还含着东西,以以玉入殓的形式来说,嘴里含着玉石也正常,但他却发现,干尸嘴里的玉石却有些像是阴阳石。 他稍稍迟疑了片刻,用手将干尸的嘴巴启开,拿出了嘴里的石头,定睛一看还真是一块阴阳石。 不过,这块阴阳石有些怪异,因为它居然是温热的,感觉有四十度左右。像先前他遇到能够发热的东西,就只有那龙龟像了,但那只是稍稍有些温度,和这块阴阳石不能相提并论。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孟子涛马上就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块带着温度的阴阳石的缘故,再加上这具棺材密封性很好,日积月累之下,水分被蒸发,这具尸体才会变成干尸? 接连发现的三块阴阳石应该都不简单,肯定都是宝贝,但对孟子涛现在的困境却毫无帮助。他收起温热的阴阳石,接着重新又对干尸拜了拜,并把棺盖重新盖起来,紧接着他就有些迷茫了。 现在这间石室应该是最后一间,这里都没有发现任何机关的线索,他又到哪里去找呢? 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老死在这里了吗? 孟子涛有些彷徨,一时间想不到没有任何办法,这时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几只“穷奇”难道确实封印在那几根石桩里的吗?这显然太有违常理了,虽说从进入古墓开始,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情,但他还是不敢相信那几根石桩会变成“穷奇”。 想到这,孟子涛收拾好了东西,返回刚才出现“穷奇”的地方。当他即将走到那个位置,发现原本已经消失的石桩又出现了,这让他脚步一顿,担心又突然冒出几只“穷奇”来。 孟子涛摇头一笑,自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说其它,自己先前都能够一拳打败“穷奇”,如果“穷奇”再出现,不还是一样的结局吗? “呯!” 就在这时,孟子涛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虽然声音很小,但以他现在的听力,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这枪声正是和他相同的冲锋手枪发出的声音。 孟子涛心中激动了起来:“是大军!他还活着!” 但紧接着,孟子涛又紧张起来,大军既然开枪了,说明很可能遇到了危险,万一遇到的是“穷奇”,大军身上没有阴阳石,肯定很难战胜,那就很可能会遭遇不测……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八章 会合(35/62) 枪响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孟子涛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十分担心大军遇到不测,但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大军的位置,只能干着急。 枪声又响了几下,接着就停了下来,不知道是大军解决了危险,还是大军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此刻的孟子涛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他想到,既然他能够听到大军的枪声,是不是也意味着,大军可以听到他的枪声? 想到这,孟子涛拿出手枪,对着前方射击,“呯呯”枪响了几声。 还好,没几分钟,枪声又响了起来,孟子涛心里松了口气,而且他发现,枪声居然是从通道底下传来的。 难道通道在底下吗? 孟子涛心中一喜,因为这符合他先前猜测,那几只“穷奇”并不是凭空由石桩变出来的,而是由石桩下面的通道上来的,既然如此,出口肯定就是石桩的位置。 孟子涛连忙跑到石桩那里,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石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既然如此,就只能检查石桩了。 眼前的五根石桩的位置,其中四根处于一个正方形的对角,还有一根在正方形的中间,位置很规则。 石桩除了表面雕刻的雕像之外,孟子涛马上又有了发现,对角的四根石桩上面,各有一个三角形的标示,而中间那根上面,则是一个正方形的标志。 “这又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站了一会,脑子里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眼睛也亮了起来:“会不会是这样?” 孟子涛兴奋地抱着身边的一根石桩转动了起来,“嘎嘎”,石桩果然响了起来并开始转动。 既然符合了自己的猜测,孟子涛先走到中间的石桩面前,转动石桩把上面正方形的四角对着外围的四根石桩。 接着,他又转动外围的石桩,把石桩上的三角尖对准了中间石桩正方形的边角,随着最后一根石桩转到了位置,果然石桩处的石砖开始缓缓下沉。 孟子涛哈哈一笑,心里则开始埋怨机关的设计者,要不是他正好想到,谁会知道机关是这么开启的? 石砖下沉了大概有两三米就到底了,孟子涛看到眼前是往下的阶梯,此时,他满脑子想着尽快和大军会合,提不起研究那几只“穷奇”是怎么上去的念头,连忙顺着阶梯向下走去。而这个时候,那块石砖又开始缓缓上升。 这个阶梯就没几层,孟子涛不过三两步就走到了底,眼前还是一间石室,地上摆满了将近一米高的黑色陶罐,另外,在对面是一扇关着的石门,想来对面就是出去的地方。 由于担心大军的安全,孟子涛对周围的陶罐置之不理,直接跑向石门,在此期间,他注意到,在陶罐周围有几具“穷奇”的尸骨,还有几个陶罐已经破了,陶罐里面和周围有一层黑色的物质,已经凝固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推开石门是一条通道,通道的长度约在六七十米左右,出了通道后,孟子涛拿着手电一照,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心中充满了震憾。 只见,通道门口是一条往下的阶梯,而阶梯前方则是足有两三平方公里的森林,在森林的中间,有一条河流蜿蜒而过。 而且,孟子涛居然还发现,这里的天色居然有些蒙蒙亮,凭他的视力,就算关掉手电,都能够看得清楚。 森林、小溪、光线、“穷奇”…… 一切的一切,带给孟子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撼,让他彻底傻眼了。而最为关键的是,这下面还有一层,难以想象那里到底是什么光景。 到底谁创造的这一切?! 孟子涛满脑子都是疑问,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是一声枪响传来,他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朝传来枪声的方向看过去,马上就看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大军。 此时大军的模样有些狼狈,背包不知道被他丢哪去了,衣服破烂,胳膊上好像还挂了彩,情况显然不太好。 见此情形,孟子涛急忙向大军跑去,走下阶梯的时候,他看到了让大军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三只浑身毛发为金色,将近两米高的大马猴。 大马猴就是现在非洲的蓝面狒狒,在我国也叫山魈。由于它的颜面比较长,象马一样,所以民间又叫大马猴。 据说,这种动物在唐代以前我国尚存,之后就绝迹。现在只有在非洲中部还有少量栖息。 但像眼前这三只金色毛发的大马猴,孟子涛还是头一次看到,当然,现在哪怕出现传说中的山魈,孟子涛都不会有一丁点奇怪。 那三只大马猴别看有两米高,行动却十分灵活,眨眼之间,就能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大军的手枪很难瞄准它们。 而且,这几只大马猴还拿石块之类的东西,不时砸着大军,东西砸到树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如果砸到身上,肯定不会落下什么好。 大马猴们远远地注意到孟子涛急速奔来,可能是感受到了危险,对着孟子涛吼叫了几声,转身就向树林深处飞奔,瞬间就不见了猴影。 孟子涛跑到大军身边,见大军的情况还算可以,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没事吧?” 大军看到孟子涛安然无恙,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摇了摇头:“没事,都是皮外伤,只要包扎一下就行了。” 孟子涛注意到大军左边胳膊上的血迹,说道:“伤口给我看一下。” 大军脱下外套,过程中还疼的吸了几口气,等他脱了外套,只见胳膊受伤处血肉模糊,显然不是单纯的皮外伤那么简单。 孟子涛皱起了眉头:“这还只是皮外伤?” 大军苦笑道:“刚才没多少感觉,只当受了点轻伤,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孟子涛放下背包:“我来给你清理,对了,你的背包呢?” “放在那个山洞里了。”大军指了指一百多米外的一个山洞。 孟子涛看了过去,发现百米远处也有一条阶梯,通往大军指的山洞:“你怎么会把背包放到那个山洞里的?” 大军解释道:“我从通道出来,就来到那个山洞里了,那里面有一头老大马猴,看到我的时候,就向我扑了过来,我反应也够快了,但还是被它在胳膊上抓了一下,就成了这个模样,不过那只大马猴也被我用枪打死了。” “当时我把背包放下来,准备给自己包扎的时候,突然听到山洞外面传来猴子的叫声,我担心是你在外面遇到猴子了,就冲了出去,等到找到猴子的时候,发现原来它们是和一条蟒蛇在搏斗,没一会它们就把蟒蛇给咬死了,还发现了我,结果就对我发起了进攻。” 说到这,大军苦笑道:“当兵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解决不了几只猴子,实在太丢脸了。” “有什么丢脸的,你以前见过两米高的金色大马猴吗?忍着点。” 说话间,孟子涛用消毒药水对大军的伤口进行清洗,大军咬牙忍住疼痛。 清洗完毕,孟子涛看到鲜红的血肉,说道:“万幸它的指甲里没有毒,不然你就惨了。” 大军呵呵一笑:“我的运气一向足够好。” 孟子涛边给大军包扎边说道:“是啊,你的运气确实够好,要是遭遇我遇到的东西,估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你遇到什么了?” “没长翅膀的穷奇。” “什么!真的假的?”大军目瞪口呆。 “我还真有些怀疑,我遇到的是不是都是幻觉。”孟子涛把刚才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 大军砸吧了一下嘴:“看来还是我的运气够好,不然还真惨了。” “你先前在通道里遇到了什么?”孟子涛对大军在通道里的遭遇很好奇。 大军说:“下阶梯后,没过几分秒钟,你的人影就突然不见了,接着我也想回去,发现也多了一面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打不开。我担心你遇到危险,只能顺着阶梯往下走,一路上我也遇到几处机关,好在我有经验,都被我躲过了,后来就走到了那个山洞。” 听到大军并没有遇到诡异的事情,孟子涛心里不禁有些嘀咕,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针对自己?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相比之下,与其让大军遇到这些诡异情况,孟子涛觉得还是自己遇到比较好,至少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帮大军包扎好后,孟子涛说道:“一起去拿你的背包拿吧,接着咱们就出去。” 大军说:“那些宝藏不要了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鬼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怪事,还是算了吧,钱再多没有命花也是枉然,况且,我也不是没一点收获。” 大军道:“嗯,不过你知道从哪出去吗?那个山洞到是有几个关着的石门,刚才我也没来得及查看,不知道能不能够出去。” 孟子涛说:“不管怎样,咱们先去看了再说吧……” 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 陶俑(36/62) 走进山洞,孟子涛立即就注意到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一头大马猴,这头大马猴的毛发大部分是金色的,还有一部分是白毛,应该是年纪大了的关系。 除了大马猴之外,洞口对面的石墙,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扇关起的石门,一共有八扇门,每扇石门的上方,各有一个八卦标志,正对应着奇门中的八门。 但这样一来,孟子涛不禁觉得奇怪了,他的那个通道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里的阵法其实按照的是九宫的格局? 孟子涛没有多想,之后还发现山洞左右两边还各站着一批陶俑,陶俑身上装着铜盔甲,右手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但它们面目表情却极度扭曲,显得十分狰狞,好像张大了嘴都在咆哮一般,感觉很怪异。 另外,两边各有几具陶俑摔倒在地上,已经支离破碎了。 “不对!”孟子涛突然有了一个发现。 “什么不对?”大军连忙问道。 孟子涛没有立即回答,走到其中一具破碎的陶俑身边,蹲在地上,用手电扒开了一块地上的碎片,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这好像是真人制成的陶俑。” 大军定睛一看,发现陶俑断开的部位有白色的骨头,他拿手枪敲掉了陶俑一只断掉胳膊外面的陶瓷,里面果然是人类的臂骨。 大军看了一下四周,诧异万分地说:“难道这些都是真人制作的陶俑?” 孟子涛站起身,走到一个陶俑面前,用手电照着陶俑的面部,说道:“你看它的表情,仿佛正在发出痛苦的喊声,而且不是止一个是这样,其它陶俑的表情也都差不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军想了想,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这些人生前都是活着的,把活人做成陶俑,这也太残忍了吧!” “确实很残忍,但另一方面,你没有考虑到,这些陶俑里的人虽然在烧制的时候是活着的,但从始至终,哪怕受到再大的痛苦,除了面部表情之外,他们的动作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说明这些人生前很可能是自愿被做成陶俑的。” “这不太可能吧,怎么可能有人心甘情愿的制作成陶俑!”大军有些不可思议。 “在特定的情况下,我认为还是有可能的。” 孟子涛指着陶俑手里拿的兵器,说道:“你看这些兵器,有铜镞、铜戈与铜铖。镞有双翼形、圆叶形和四桂形。铜戈有曲内和直内两种,内上有圆穿或方穿,曲内。上铸云纹,直内后端有4齿;曲内戈通长30厘米左右,直内戈稍短。铜铖是钺的一种,窄长身,刃部略外侈,身中部凸起,内与身间两侧有阑。” “从这些特征来看,这些应该是三四千年前的夏朝时期的兵器,那个时期是什么社会你也明白,如果墓主是一位很有威望的君主,有人肯为他这么做,也是有可能的。” “这座墓的主人是夏朝的君王?”大军有些震惊地说道。 孟子涛说:“凭我发现的一些东西的特征来看,确实是夏朝时期的,至于是谁的墓还需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才能确认。” 大军争论道:“可不对吧,那个时候会有这么高明的机关阵法吗,而且我记得奇门遁甲也不是那个时候发明的吧?”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奇门遁甲产生于什么年代,来源于哪里,至今尚无定论。以我的理解,它的雏形很可能来源于当初的风后,也就是传说中,逐鹿之战帮助轩辕氏族和炎帝的那位风后。” 想当初在那场逐鹿之战中,蚩尤一族运用了行云布雨之法,使得轩辕氏族和炎帝部族无法辩明方向,也无法看清眼前景像,又不熟悉地形,被熟悉地形环境的蚩尤氏族轮番攻击,无法自顾。 风后为了扭转战局,以女娲氏族所独有的八风八方之法,进行布阵。 作战之时,如果把敌人的军队当成风,他们只可能从八个方向来袭,这八个方向分别是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以此八方为据,安排军队,每支军队占据一个方位,指挥官占中,共九个方位,名为九宫。 这九个方位中,指挥官居中,有三支力量可供调配,名为三奇,每一方位,是为一门,共有八门,合称奇门,其中因指挥官隐于阵中,又以甲相代称,故名遁甲。 当时的奇门遁甲,是自造天地,每一门的队伍,共分为里中外三层,其中,中层为地盘,保持九宫格局不变。 作战之时,外层应时间变化,顺时运行,内层应外层之变,逆向交替,每个时辰变化一次,自成天地。 每次敌军来袭之时,利用阵法之变,将敌中的一部分人马困与阵中,迅速判定对方的的五行能量属性(按对方的强弱程度及兵种分析判定),采取生、克、耗、助、泄五种能量关系的消长,最终化解对方实力。 最早的奇门遁甲,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外应天时(八风八卦),中定方位(九宫),内运五行。 风后用此阵法化解了蚩尤军队的攻势,蚩尤一气之下,强力直取风后,风后亦被杀,但帮轩辕氏打赢了那场战争,轩辕氏感其恩,也为了向凤姓部落交待,便许黎山为风后之地。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军说道:“这个应该只是传说,并不能当真吧。” 孟子涛说道:“古代的一些传说,确实有大部分都是虚构的,但也有一部分,有现实的基础。说到奇门遁甲之学,现在经过研究,证明其发源于古代的‘兵阴阳’学派,至东汉经道家学者整理,成为今日的规模,这一点是肯定的。” “而‘兵阴阳’学派的五行八卦起源于上古时期,所以说,现在只不过是没有出土的证据来证明它的起源,并不能简单地肯定关于风后的传说完全是虚构的。况且,这些兵器的断代肯定没有问题,事实就是这样,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啊。” 大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有些好奇:“你先前应该经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了吧,为什么对这个还接受不了?” 大军道:“我以前虽然也下过年代比这还久的古墓,但最多也只有巨石之类的机关,有奇门遁甲机关的古墓,最早的都要春秋时期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研究了一下陶俑之后,就把目光对向了前方不远处的石门。 原本,孟子涛准备打开景门后直接离开,但现实却并不让他如意,这八扇石门居然没有一扇能够打开的,就算俩人使尽了全力,石门都纹丝不动。 孟子涛有些郁闷,接着他又在周围寻找机关,结果也一无所获。他心里一发狠,就想用雷把石门给炸开,但马上他就放弃了。 因为,先前孟子涛突然没影之后,大军也打过这样的主意,想把突然出现的墙给炸了,结果他差点出了意外。另外,这里的石门都十分厚重、坚硬,他们随身带着的雷数量太少,很可能炸不开石门。 孟子涛拿出图纸看了一下,上面并没有说怎么才能把石门打开,气得他差点把这图纸给撕碎了。 大军问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道:“现在只能去放置财物的地方看一下了,希望那边能够有线索,不然的话,就只能等人来救咱们了。” 虽说,孟子涛一开始对这次的寻宝之行很有信心,但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他临走之前,也给何婉奕留了信,并且他留了宝藏的详细地址,如果他一个星期都没有音讯,就跟他师傅说。 本来,这个措施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没想到现在还真有可能用的到,不禁让孟子涛感慨世事无常。 离开山洞之前,俩人先吃了一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从早晨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了,再不吃点东西,肚子就受不了了。 俩人就着牛肉罐头,吃了一些压缩食品,虽然味道不算好,但对他们来说,能够最大限度的补充体内流失的能量是最关键的。 吃过东西,他们背上背包走出山洞向目的地出发。图纸上虽然没有标注具体的地点,不过上面也注明了东西就在一处标志性建筑物附近,这个建筑物是一块高大的石碑。 这块石碑其实刚才孟子涛已经注意到了,它耸立在森林的另一头,将近十米高,正因为这么显眼,哪怕此地光线不足,还是能够轻易地看到。 也正是因为石碑显眼,孟子涛在怀疑图纸真实性的情况下,还是决定去那边探查,说不定就算没有宝藏,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走出山洞,没一会,他们就来到那条蜿蜒的小河边,这条河宽有一米五左右,深度应该也在一米多,河水很清澈,而且还是活水,甚至能在里面看到婴儿手指大小的小鱼。 正文 第五百九十章 黑鱼(37/62) 小河一直通向那块石碑,俩人干脆就沿着河岸行走。 孟子涛边走边说道:“说起来,这个地方有这么一条小河还是挺不合常理的。”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墓地,按风水学说,墓地里是不能有活物的,这样会引来活气,和死气相克,就会坏了古墓的风水。不过,这座古墓本来就完全不符合常理,再加上还有大马猴、蟒蛇之类的生物存在,有这条小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到这,孟子涛表情严肃起来:“不过,正因为这样,咱们更应该要注意,那几只大马猴、蟒蛇明显都是这里的活守,而且我认为除了它们之外,可能还有更厉害的活守在这里。” 大军道:“你是说你先前遇到的‘穷奇’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担心是真‘穷奇’,长翅膀的那种。” “应该不太可能吧。”大军语气有些迟疑,不过想到自己以前和这段时间的遭遇,他也不敢肯定,但如果真有这种东西,他们又怎么解决呢? 孟子涛给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我不是给了你一块阴阳石嘛,有了它就算遇到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大军笑了笑,他到底也是见多识广,担心那是正常人的情绪,但如果真遇到这种未知生物,他肯定不会畏缩。 由于担心那几只大马猴的突然袭击,他们行走间非常小心,但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那几只大马猴却根本没有身影,而且除了他们行走的脚步声之外,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还有一点挺奇怪的,走了这么久,这里除了四周的大树之外,居然没有任何植物,这一点就不太符合常理了,要知道,并不是所有植物都需要阳光才能生长,比如桑寄生科属等等,更何况这里还有一定的光线,怎么可能只有树木呢? 种种诡异,让孟子涛不得不打起一百分的精神,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前行,不是舒服的事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就是跟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了。 突然,孟子涛看到有一道如黑色闪电般的东西,向自己劈了过来,眨眼之间就到了自己身侧。好在他一直警醒着,轻喝一声,手里握着的那把先前得到的青铜宝剑,对着那玩意砍了过去。 这把宝剑的锋利程度,孟子涛在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已经试过了,完全称的上是削铁如泥,这么锋利的宝剑,对着那玩意儿一剑,孟子涛都没什么感觉,那玩意的头部就被砍了下来,随即掉在了地上,黑红的血流了一地。 不过就算这样,那玩意的躯体还在地上活蹦乱跳,没一会就要跳回河里去了,被大军一刀给砍成了两段,不过大军的钢刀就没有那么锋利了,使了老大的劲才砍下去。 然而,就算这样,已经两段的身躯还在不停地扭动,生命力不可谓不顽强。 孟子涛发现,这东西的整体长度大概在40厘米左右,身体最小的地方,都有普通成年人的小臂粗,浑身乌黑,他打量片刻,有些诧异地说:“难道这是黑鱼?” 大军说:“看起来好像是黑鱼,不过会有从水里飞出来的黑鱼吗?” 孟子涛蹲下身研究眼前的这条黑鱼:“在这里到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黑鱼这东西很凶猛,可能是为了捕猎进化出的一种手段吧。” 大家应该都知道,黑鱼是一种凶猛的肉食性鱼类,且较为贪食。捕食对象随鱼体大小而异。体长3厘米以下的苗种主食挠足类、枝角类及摇蚊幼虫等,体长3~8厘米以下的苗种以水生昆虫的幼虫、蝌蚪、小虾、仔鱼等为食,体长20厘米以上的成鱼则以各种小型鱼类和青蛙为捕食对象。 黑鱼的游动速度缓慢,但捕食一般不追赶猎物,而是隐藏于水草或其他隐蔽物附近,并高度注视四周的动静,一旦发现有鱼类等适口活饵游经附近时便迅速出击,一举捕获。 正因为黑鱼这样的习性,孟子涛才有了上面的判断。 大军说:“可它难道不怕回不到水里吗?” “你看这是什么?”孟子涛用手里的宝剑翻开了一段还在蠕动的黑鱼身躯。 大军定睛一看,发现那段靠头部的地方,居然长着一双脚,不由惊呼道:“怎么长脚了!后面有没有长?” 说着,他也用砍刀翻看了一下尾部那段,结果和正常的黑鱼一个模样。 孟子涛说:“可能是变种的黑鱼吧,虽然只有前面长脚,不过配合它的尾巴,我觉得它应该能在岸上行动一段时间。” 见大军表示同意,他又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条河里类似这样的鱼可能不止一条,而且这鱼血的味道是不是重了一些?” 大军马上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会有其它这样的黑鱼闻到味道赶过来?” “嗯,快走吧,如果几十条一拥而上,我也受不了。”说到这,孟子涛的耳朵就动了动,急道:“已经来了,快走!” 然而,黑鱼来的太快了,他的话间刚落,就接二连三的有黑影从河里窜出来,好在它们的目标暂时只是地上那几块黑鱼的尸体,留了一些时间给孟子涛他们逃跑。 虽说现在窜出来的黑鱼只有五六条,孟子涛和大军一起也不是不能解决,但天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条这样的鱼。 而且这些鱼异常凶残,张起嘴里,可以看到嘴里密密麻麻有前后两排利齿,这要是咬到身上,还不得一咬一个窟窿。 再加上现在大军一条胳膊还受了伤,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孟子涛和大军转身就跑,而那几条黑鱼也马上就注意到了俩人,只见有两条黑鱼身子一缩一弹,就仿佛子弹一般,向他们射去。 孟子涛感到背心有一种发毛的感觉,再看一下大军的速度,知道不解决背后这两条鱼是跑不到前面的树林了。 “大军,你先跑!” 孟子涛大吼一声,停下脚步,回身对着两条半空中的黑鱼一鱼一剑,随即也不管到底是什么结果,转身就继续向树树林跑去。 一口气跑进树林,孟子涛和大军才停脚步,回头一看,孟子涛瞳孔一缩,刚才那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又出现了一条巨型黑鱼,而其它黑鱼都在一旁,看起来好像有些瑟瑟发抖,显然这条黑鱼应该是它们之中的王者。 这条黑鱼明显和其它不同,不说它的长度将近一米五,更加威猛之外,它身后还多了一双脚,整体看起来,就好像长着黑鱼模样的巨蜥。 见这条巨型黑鱼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大军皱着眉头说道:“这东西看起来不好对付啊。” 孟子涛说:“咱们又不一定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现在咱们地形有利,想必它应该不会到树林来找咱们的,而且老话说的好,功夫再好也怕菜刀,我到不信它还能挡得住子弹。” 大军笑了笑,觉得也这是这个道理,这又不是皮糙肉厚的大马猴,不信用枪打不死它。 “江昂” 巨型黑鱼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孟子涛能够明显听出其中带着的愤怒。还没等叫声落下,它开始行动了,猛得开始加速,向孟子涛他们冲过来。 这东西速度非常快,不过眨眼之间,两者之间的距离居然少了近一半,这个时候,它突然大嘴一张,一道墨绿色的水箭从它嘴里向孟子涛射出,显然它认为孟子涛的威胁最大。 孟子涛感到一阵心悸,跟大军招呼了一声之后,急忙向后退去,就听到噗的一声,水箭击中孟子涛刚才呆着的那颗树上,居然把树撞击的摇动起来,可见力量大。 这还不算完,这道水箭居然还带有强烈的腐蚀性,树木被击中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嗤嗤声中被腐蚀掉碗口大小,如果落到人身上,就这么一下,估计就没命了。 孟子涛虽然没有看到树木被腐蚀的程度,但从冒出的轻烟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再加上黑鱼的速度,头皮都不禁有些发麻。 相比之下,大军的反应就迅速果断多了,拔出手枪,对着黑鱼就是连续不断的射击,直到把子枪全部打光。 这条巨型黑鱼虽然厉害,但常年生活在这里,根本没有遇到过枪这类的东西,虽然本能感觉到了危险,但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子弹中的三分之二都扑头盖脸地落到了它的身上。 然而,造成的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除了在黑鱼头部的薄弱处,子弹嵌进了黑鱼的皮肤里之外,其它子弹居然连黑鱼的皮都没有破。 原来,这一切除了黑鱼的皮确实坚韧之外,还在于黑鱼的表面,有一阵粘滑的保护层,在保护层的作用下,子弹都滑走了。 看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孟子涛和大军面面相觑,面对这么一头怪物,现在应该怎么办?逃吧!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 解决黑鱼(38/62) 巨型黑鱼到底还不到刀枪不入的地步,虽然绝大部分的子弹没有把它怎么样,但落到身上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更何况它的头部还受了轻伤,于是,这条巨型黑鱼出奇的愤怒了,接连几声怪吼,就向孟子涛他们追了过去。 处于愤怒中的黑鱼,奔跑起来,仿佛身体里有一台大马力发动机,那迅速仿佛坐了飞机一般,而且还异常的灵活,就算周围都是树木,它的速度也一点都不受影响。 这样的速度,孟子涛和大军都明白,只能硬拼才有出路了,于是,俩人干脆就停了下来,孟子涛右手拿着宝剑,紧盯着奔跑中的黑鱼,准备在关键时刻,给它致命一击。 黑鱼看到孟子涛他们这个架势,在老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保持着警惕,一双眼睛冷漠而又凶残地盯着孟子涛和大军,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孟子涛猜到黑鱼应该在准备着水箭,而且它的水箭数量应该是有限的,不然采用“放风筝”战术,他们很可能交待在这里了,至于说这东西有没有这样的智慧,肯定是不能小看的。 “大军,你有没有可能打中它的眼睛?”孟子涛问道。 大军也不敢保证:“它运动时的速度太快了,我只能试一下。” “好……” 孟子涛刚说了一个字,突然直觉又反馈有危险靠近,很快,三头贼兮兮的大马猴,就被孟子涛眼睛的余光观察到了。 大军也注意到了那三头大马猴,不禁咬牙切齿,这三头畜生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肯定会平添许多变数。 孟子涛说:“大军,你对付那三头大马猴,我来对付黑鱼。” “好。”大军点了点头,接着慢慢地向大马猴所在的方向移动。 大马猴们对着大军嗤牙咧嘴,但对黑鱼也没什么好脸色,很可能以吃过这条黑鱼的亏,因此没有轻举妄动。 一时间,三国鼎立,每一方都没有轻易发动进攻,局势就这么僵持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巨型黑鱼显得不耐烦了,这也正常,这东西虽然有两栖的能力,但因为生物的特性,显然不能在岸上呆太久的时间,不说别的,它表面粘滑的保护层就会干涸失去作用。 于是,黑鱼不出意外的发动了进攻,一连从嘴里吐出了三道水箭,进攻的对象正是孟子涛。 孟子涛暗骂一声,这东西真够狡猾的,三道水箭封了他的三个方向,而且可能是由于准备了许多的缘故,这三道水箭的速度,跟手枪子弹的速度相比,也低不了多少。 以孟子涛的速度,到是能够躲过,但这样一来,他离大军的位置就远了,这可能就是黑鱼打的算盘。 至于黑鱼之所以没有把水箭对准大军,是因为孟子涛早就提醒了大军,让他在站位的时候注意好位置,再加上离的远,凭大军的身手,肯定能够躲过这三道水箭。 面对突如其来的三道水箭,孟子涛只能躲避,而黑鱼也和跟猜想的那样,向大军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三头大马猴也居然跟黑鱼一起,对大军发起了进攻,一时间,大军处于危险境地,一个不好很可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孟子涛对此也早就有了准备,在躲避水箭的同时,大喝一声,手里的宝剑就按判断,向黑鱼前进的方向掷了过去。 然而,那黑鱼却突然“刹住了车”,一个灵活的转身,调了个头,反而向孟子涛扑了过来,显然,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它玩的把戏。 孟子涛没有料到,这条黑鱼居然还会玩虚实的把戏,而此记得,他手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伤到黑鱼的武器了,形势十分危急。 “呯呯!”见此情形,大军连忙向黑鱼开枪,不过子弹还是不能对黑鱼产生多少影响。 孟子涛边躲闪着黑鱼的攻击,边对着大军大喊道:“大军,注意那几只猴子,别顾我,咱们现在是一体的!” 大军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虽然焦急,不过急而不乱,依着地形,对大马猴展开防御性进攻,争取不让大马猴帮助黑鱼,一边还向插在地上的宝剑挪动。 另一边的孟子涛也使尽了浑身解数,在躲避黑鱼进攻的同时,也采取一切手段,对黑鱼进攻,但一应手段,都被黑鱼表面的保护层给抵消了,就逄是他的拳头打在黑鱼身上,也找不到着力点,而且完事后,手上还火辣辣的疼,显然黑鱼身上也是有毒的。 而大军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那些大马猴看出了大军的目的,根本不让大军向地上的宝剑靠近。另外,黑鱼可能也知道那把宝剑是自己的克星,同样也不让孟子涛靠近。 孟子涛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的体能早晚都有消耗的一天,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自己必须尽快想到一个解决办法才行。 眼见黑鱼向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差之毫厘即将咬到自己,孟子涛甚至能够闻到黑鱼嘴里的腥臭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极力躲避的同时,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得自棺材里的阴阳石,朝黑鱼的嘴巴就丢了进去。 黑鱼哪怕再聪明,这个时候也没有料到孟子涛会这么做,一口吞下阴阳石,紧接着身体就突然顿住了,鱼眼都突了出来,开始疯狂地向四周吐着水箭,想要把刚才吞进肚子里的阴阳石给吐出来。 这让孟子涛很狼狈,差点就被一道水箭击中,如果击中了,估计他也就没想再出去了。 黑鱼大概吐了有了十五六道水箭,就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又爬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就没有了声息,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它的身体开始干瘪,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见此情形,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他刚才只是想到先前对付‘穷奇’,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一下,没想到阴阳石有效果不说,效果还出人意料。 大军走了过来,把宝剑递给孟子涛:“那三只猴子还真够狡猾的,一看形势不对,居然跑了。” “别管它们,只要注意一点,危险性不大。关键还是要防范这类怪物。”孟子涛指着黑鱼干尸说道。 “刚才你是怎么解决它的?”两人靠的比较远,再加上光线的缘故,大军没有看清楚,现在忍不住了起来。 “就是我给你的阴阳石,不过是棺材里的那块。” 说话间,孟子涛用宝剑把黑鱼的尸体解剖,在靠近咽喉的位置,找到了那块阴阳石。 大军表情有些奇怪:“凭黑鱼的食道结构,怎么会吐不出这块阴阳石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孟子涛用水冲洗了一下阴阳石,眉头轻皱:“这块阴阳石没有温度了。” 大军接到手中:“还真是这样,想必应该是在刚才消耗了吧。” “看来还真是这样,哎……”孟子涛摇了摇头有些可惜,不过再怎么珍贵的宝贝,也没有自己的生命来的重要,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只剩下庆幸了。 “你说会不会还有类似的怪物出现?”大军有些担忧地说。 孟子涛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说:“老话说,一山容不了二虎,应该没有类似的怪物了吧。” “希望如此吧……” 接下来,两人休息片刻,喝了水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后继续前进。 一路上,俩人小心翼翼,好在并没有厉害的怪物出现,他们终于走到了那块巨大的石碑之前。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 少康墓(39/62) 石碑周围是一片上百平米左右的空地,这块空地一看就知道是事先准备好的,为了防止树木生长还铺上了石砖,空地中央正是那座看起来十分宏伟的石碑。 “总算到地方了。” 平安到达目的地,孟子涛心情放松了一些,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座占地有七八十平米的石屋,石屋门口左右两边,分别立着一只石雕穷奇,形象生动,仿佛真的一样。 大军看着眼前这座令人震撼的石碑,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文字?看起来有些像是甲骨文。” 孟子涛用手电照着石碑,说道:“和现在发现的商朝甲骨文有区别,很可能是更早的文字,结合前面的判断,这很可能就是夏朝的文字,如果能够证实的话,那就是考古学一个重大的发现了。” 到现在为止,夏朝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夏朝存在,夏朝到底有没有文字,都一直是学术界的争论,孟子涛和他的师傅一直认同夏朝是存在的,并且也有文字这个关点,可惜一直都没有证据来证明。 如果这座石碑上的文字确实可以证明是夏朝的文字,而且上面也有夏朝的记载,无疑是一个能够令全世界考古界震动的发现。 孟子涛精神一振,接着说道:“等我辨识一下,说不定能够知道这座墓到底是谁的了。” 孟子涛现在的记忆力惊人,学习文字当然比较容易,国内的古文字中的大部分,他都能够认得。 所以,眼前石碑上的文字,哪怕他以前没有学过,连猜带蒙之下,也基本能够猜出个中的含义了。 这块石碑上的文字主要说的是“太康失国”和“少康中兴”两件事情,其中“少康中兴”的篇幅占了大部分。 夏朝天子姒启的晚年,生活日益腐化。他喜欢饮酒、打猎、歌舞,而疏于朝政。启死,其子太康继位,也沉湎于声色酒食之中,政事不修,促使内部矛盾日趋尖锐,外部四夷背叛。 东夷族有穷氏首领后羿看到夏王朝内部矛盾重重,借太康外出狩猎数月不归之时,乘机掌握了夏的政权。太康死后,其弟仲康继位,仲康势弱,当了傀儡。仲康死后,其子姒相继位。后羿把姒相赶走,自己当了国王,这就是史书上称作“太康失国”和“后羿代夏”的故事。 而“少康中兴”是我国历史上首个出现以“中兴”二字命名的时代。少康是夏朝的第六代天子,其父姒相被敌对的寒浞派人杀死。 少康是遗腹子,他自幼生活在有仍氏部落,长大之后,少康谋得了有仍氏管牲畜的官职。寒浞之子浇使人前往捉他,他逃到有虞氏,做了有虞氏的厨官。 有虞氏是舜的后裔,其部落首领虞思感于大禹的功德,不忍看到禹的后人无以为继,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少康做妻子,并把伦划给少康做封地,少康从此才算站住了脚。 于是,少康积蓄力量,施行德政,争取民心,招揽夏的遗臣遗民,开始恢复夏的统治。而此时寒浞纵情声色,与其子同恶相济,频繁用兵,民众怨声载道。 于是,少康立志复夏兴国。他派女艾往寒浞之子浇处为内应,又派儿子季杼去诱杀寒浞的另一个儿子殪,不久便将寒浞父子3人相继攻杀。 少康建都于禹旧都阳翟。他重整社稷,吊死扶伤,安抚百姓,大有先王禹之风范。 至此,夏王朝自太康时后羿夺取政权,经三代人约100年的艰苦斗争,夏王后人又重新掌握政权,恢复夏后氏奴隶主贵族阶级的统治。后世史家称少康重建夏王朝这段历史为“少康中兴”,少康都黄河北岸的“安邑”。 后来,世人把太康流亡和死葬的地方叫做夏王朝的南都,又因在安邑的南面,所以又叫“阳夏”,以示和夏王朝的北都相对应。 据史料记载,少康在戈地祭祀先祖太康王时,病死在此,并埋葬在太康陵墓一侧。少康在位20年而卒,其子予继位,为夏朝第七个国王。相传,予曾派人为太康、少康二王守墓,守墓人代代相传,居处渐成村落。 不过,时事变迁,到了现在,那里只剩下太康陵墓,而少康陵墓经多次被盗挖,经过岁月冲刷已经没有了封土,陵碑也被破坏,又在上个世纪那段岁月期间多次毁坏,现在仅存陵墓前的一个标有“少康陵”的标牌,一些陵碑的碎片则散落在陵墓之上,除此之外,陵墓已经没有地面的标志。 而按照石碑上的记载,现在的那处墓地不过是少康的衣冠冡,这里才是少康真正的陵墓。 不过,这处空间并不是当初挖掘建造的,而是天然形成,当时的巫师和工匠只是稍加修造,加入了异兽、阵法和机关而已。 至于真正的古墓还在下面一层,这是孟子涛的猜测,石碑上并没有相关记载,所以真正的墓里有什么机关,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异兽,他是不清楚的,但这里都已经这么危险了,天知道真正的墓里有什么东西存在? 反正孟子涛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自找麻烦再下第三层,不然他就是拿自己和大军的生命在开玩笑。 听孟子涛解读了石碑上的内容,大军也不禁啧啧称奇,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才是真正的少康墓。 大军说:“难怪呢,如果这里是少康墓,先前那些活人甘愿烧成陶俑也就能够解释了。” “确实。”孟子涛点了点头,转了一圏并没有其它有用的线索,接着说道:“走吧,咱们去那个石屋看看,里面有没有咱们想要的东西。” 说完,他带着大军一起向那个石屋走去。 到了石门前,孟子涛先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在石门旁边的墙上有一个钥匙模样的凹槽,他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形制和当初他得到的那把玉质钥匙一个模样。 当初得到那把玉质钥匙却在山洞里没有派上用场,孟子涛一直怀疑它还用其它作用,看来就是用在这里的。 另外,当初孟子涛从马脸身上得到的玉佩和铜钥匙(293章),也被他从师兄那要了过来,说不定这回也能派上用场。 孟子涛拿出那把玉钥匙,按进了凹槽里,不过却并没有发生什么情况,这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马上就想起来,或许这只不是打开石门的媒介而已,于是就去推动石门,石门很轻松地被推开了。 考虑到这可能是一间封闭的石室,俩人先在外面呆了一会,这才走进石室。 只见,石室里只放着孤零零的一只木箱子,显然和图纸上写的光是黄金都有十万两,另外白银和宝物无数的记载有着非常大的出入。 你要说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但石碑周围已经显目的地方了,除非金银财宝被埋在地下了,但这种可能性也极小。 因此,孟子涛更相信,自己得到的羊皮图纸是有问题的,信它的结果就是进入古墓,差点没命。 其实,关于什么黄金都有十万两之类的说辞,凭进入古墓后的总总遭遇,孟子涛就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么重的黄金光拿进古墓都要多少时间,期间又要遇到多少危险,当初那位难道就不要命了敢这么做。 正因为这样,能否在这只大木箱里找到出去的方法,孟子涛是存疑的,但不管怎么说,总要看看才行,不能浪费每一个线索。 孟子涛走到木箱前,发现木箱被一个铜锁锁上了,另外,这还不是一个简单的铜锁,锁柄处还连接着一个深入木箱的金属杆,很可能也是一个机关,为了是避免有人采用暴力手段,打开木箱。 孟子涛拿出一把铜钥匙,一试果然是这上面的钥匙,不禁笑了起来:“还要感谢当初那个马脸,要不是他的话,这回估计只能白跑一趟了。” “哪个马脸?” “太行山那回你忘记了吗?” 大军恍然之余又有些惊讶:“两者之间居然有联系?” 孟子涛呵呵笑道:“当初的主人为了藏东西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由于年代久远,铜锁生锈了,孟子涛花了好久才把铜锁打开,随即打开了木箱。 大木箱内被分为几个区域,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放在左边的一根根金条。 孟子涛随手拿起一根,发现居然是五十两金条切件,上面打有“务场官押”、“义验讫”、“烧验讫”等戳记,凭他的经验应该是南宋时期的。 由于黄金白银是贵金属称量货币,使用起来需要验色和称量,有时还会写明验定成色的人员名,如“烧验讫康端义验讫”、“烧验讫叶师武验”等。 如果是属官方用途的,还钤上用项和官员名,如“务场官”。但这种有官方铭文的金铤非常少见。在使用时,有时会根据用量分割使用,就出现被切割过的痕迹,或一半、或缺角等,这是古代人们使用金银的真实反映。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 总有收获(40/62) 箱子里这些都是这种非常少见的官方铭文的金条,数一数足有一百根,这样的金条以现在的市场价值估计有二十多万,就算有点多,处理起来至少二十万还是有的,一百乘以二十,光是这些金条都有两千万以上。 不过,孟子涛掂量了一下,一根金条的重量就至少有600多将近700克的样子,算一下一百克的重量,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根本都背不动。 哪怕孟子涛背它很轻松,但在现在这种危险不可知的情况下,他也不太想背这些金条。 于是,孟子涛又把目光投向箱子里的其它东西,有玉器、珠宝、兵器居然还有一件瓷器。 看到那件瓷器的时候,孟子涛眼前一亮,连忙拿到手中仔细鉴赏。 这是一只斗笠碗,敞口,斜直腹,圈足,该碗胎体细白。装饰朴素自然。内外施黑釉,釉面布满点状白斑,就是常人说的鹧鸪斑。 鹧鸪鸟的羽毛为紫赤相间的条纹,外观同鹌鹑、沙鸡相像,胸羽白点正圆如珠,为其他鸟类所没有,“鹧鸪斑”就是鹧鸪鸟其胸部遍布白点正圆如珠的羽毛,因为这种胸部散缀圆珠白点的羽毛,正是鹧鸪所独具的风韵。 鹧鸪斑是一种结晶釉。用含铁量不同的两种黑釉,在生坯上挂釉两次,以稍低于烧制其他结晶釉的温度焙烧,因较多的铁元素在釉里结晶,黑色釉面便呈现鹧鸪羽毛一样的花纹。 “鹧鸪斑”的烧成比“兔毫”难,因此比“兔毫”更名贵,这点从古窑址的发掘就可以看出。在建窑古窑址“兔毫”瓷片到处都是,而“鹧鸪斑”的瓷片几乎见不到。 这只斗笠碗上的鹧鸪斑形状变化剧烈无常,有明显的立体感,层次感。另外胎体白度高,质地精细,甚至比白瓷的胎体还要精细,胎壁很薄,露胎处没有粗大的轮旋纹和粗大砂粒,釉层均匀光滑,釉面平整光亮。 如此种种,再加上孟子涛可以肯定这只斗笠碗使用覆烧法烧制而成,那么它的品种就呼之而出了,正是定窑中相当稀有的黑定。 宋定窑以白瓷著称,但也烧造高质量的黑釉瓷器,称为“黑定”,又称“兔毛花”。黑定胎与白瓷胎一样,均为白胎。《格古要论》:“有紫定色紫,有黑定色黑如漆,土具白,其价高于白定。” 孟子涛清楚地记得,02年的时候,有一只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碗被拍出了1300多万的高价,七年过去了,这只碗是什么价值难以想象。而这只斗笠碗他认为比那只还要出色,又会是什么价值? 可以说,光是这只碗,孟子涛就觉得这一趟虽然危险,但至少没有白来了。 孟子涛爱不释手地把这只斗笠碗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他才把碗收起来,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面。 接下来,孟子涛研究了剩下的玉器、珠宝,无一不是少见的珍宝,加起来的价值足有两三亿。 至于兵器,也都异常精美,刀(剑)身都嵌有各种宝石,做工也十分精良,从它们都没有锈迹这一点,可以看出都颇为不凡。 孟子涛最后拿起了箱子里的一把短剑,这把短剑的剑鞘朴实无华,他打量了一会儿后轻轻一抽,就有一股腥味扑面而来,稍稍一闻,孟子涛就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连忙把它离自己远一点。 这把短剑剑刃不长,估计最多一尺半左右,通体墨黑,手电照上去,而且还能隐约看到淡淡的蓝光,另外,在剑身上还刻有两个字,字体为篆书,孟子涛辨认出为“隋刃”二字。 这让孟子涛很是惊讶,喃喃地说道:“难道刚才有些不舒服,原来它就是隋刃!” 隋刃:亦名浪剑。剑身用毒药炼铸,伤人即死。《新唐书.南诏传》:“隋刃,铸时以毒药并冶,取迎曜如星者,凡十年用成,淬以马血,以金犀饰镡首,伤人即死。浪人所铸故亦名浪剑。” “这就是隋刃?”大军也有些讶然。 “你以前也听说过?” “是啊,据说这把剑其实是为暗杀而制。” “这么说也对,一剑封喉,想不死都难。”孟子涛把剑收回剑鞘,递给大军道:“这把剑给你吧,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的多,不过使用的时候必须要注意一点。” 大军也没有客气,接过隋刃感受了一下,觉得很合手,就收了起来。 东西都看过了,孟子涛却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上有留有原主人的只字片语,这让他多少有些苦恼。 于是,他暂时没有管这些东西,起身在手电的帮助下,打量着石屋。 石屋里除了这只木箱之外,并没有其它东西,另外,这里的面积只有三十平米左右,显然不符合石屋的大小,这么说来,石屋至少被分成了两部分,中间有石墙隔着,但没有大门,显然应该还有机关。 既然如此,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寻找机关,有了先前的经验,俩人很快就找到了机关,就在石墙右边的地上是一块呈圆形的地砖。 用力踩着地砖,石墙上就有一块两平米大小的石砖慢慢下沉,露出了另外那间屋的样子,只见屋里放着大概十几只刚才那样的大木箱,另外,在房间正中的位置,还竖立着一块五十厘米左右高的石碑。 见此情形,孟子涛说道:“大军,你在外面呆着,好有个照应。” “好的。” 孟子涛走进石室,由于有大军踩着机关,石砖并没有升起。孟子涛先看了一下那块石碑,这块石碑有些粗制滥造,并且上面的文字是繁体楷书,显然和古墓没有关系,应该是后来放在这里的。 孟子涛看了石碑上的文字,正是关于古墓机关的进出方法。 进入古墓的正确方法,其实是在进入伤门的时候,不能两个人同时进入,两者必须相隔至少九息才行,不然的话,就会触发阵法,导致进入危险的通道,至于阵法是怎么知道有两人同时进入了,此人也没有探究出来,只说是神乎其技。 另外,出去的方法到也不难,只要对着景门连拍九下,景门就会自动开启,不过通过景门通道的时间最好在一柱香之内,期间千万不能被任何事情耽搁,不然会引来大祸。 最后,立字的那人说,房间的箱子里放着的都是金银珠宝,如果有需要就尽管拿,但一定要记得以恢复祖上的荣光为己任,而且也不要在这个房间呆太久云云。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想着祖训,信念可够强大的。” 孟子涛嘴上嘀咕了一句,接着就走到一旁的箱子前,准备打开来看一下。这些箱子上并没有铜锁,他打开其中一只,只见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光看着都觉得过瘾。 接二连三地打开木箱,里面的东西就像石碑上说的一样,都是一些金银珠宝,并没有兵器和古董。 当孟子涛准备打开最后一只箱子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心悸,顿时停下动作,仔细感受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危险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突然开始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孟子涛就注意到那块石碑的位置,开始慢慢向下沉去,而他那种心悸感也越来越强烈。 孟子涛这时哪还不知道,肯定又有什么怪物即将出现,连忙对着正踩着机关的大军喊道:“快松脚。” 说话间,他就向石门扑了过去,一个闪身就到了外面那间石室里。 “快跑出去!” 孟子涛又对着大军大喊了一声,大军直接跑出了石室,而孟子涛则跑到那个木箱前,直接抱了起来向室外跑去。 跑出门外,孟子涛有些焦急地取出石室门边的钥匙,这个时候,就有一声怪吼声从里面的石室传了出来,光是听着这个声音,俩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而这个时候,那块石砖还只是升起了三分之二,孟子涛和大军不约而同看到了怪吼声的来源,分明就是一只张着翅膀,站着都有近两米高,类似猛虎一般的动物,不用说就知道,这是一只真正的穷奇。 穷奇的眼睛发着红光,它注意到了孟子涛和大军,眼睛里的红光大盛,直接朝快要上升到顶部的石砖撞了上去,只听呯的一声,石室都有些经不住它的撞击,震动了起来。 正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 诡异(终)(41/62)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大军皆心生骇然,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看起来比先前那条恐怖的黑鱼还要厉害,他们根本对付不了。 本来孟子涛还打算把玉钥匙拿出来,不过却死活拿不出来,那只穷奇撞的又狠,眼见石室的那面石墙上已经出现裂缝,就快支撑不住了,他干脆跑进石室把石门拉出来,想要拖延一下穷奇的速度。 没想到那石门关起来还挺迅速,最后都不用孟子涛用劲,它自己就合上了,紧接着,玉钥匙也自己弹了出来。 孟子涛暗骂一声,自己刚才实在太不淡定了,接着跟大军打了声招呼,扛起那只大木箱,朝山洞的方向撒腿就跑。 一路上俩人使出了浑身的劲,除了跑就是跑,过了大概两分钟,孟子涛隐约听到一声轰响,很可能是石屋被穷奇给撞踏了。 孟子涛十分焦急,知道就凭他们现在的速度,十有八九躲不开拥有翅膀的穷奇,那他们怎么办? 这时,就听大军边跑边说道:“我刚才散了一些药粉,那头穷奇通过嗅觉很可能找不到我们。” 如果是以前遇到的那些猛兽,大军对自己的药粉有很强的信心,但面对刚才那头穷奇,他心里就没底了。 “不管怎么说,尽人事,听天命吧,不过,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想来咱们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交代在这里。”这个时候,孟子涛也只能这么安慰一下自己了。 片刻后,俩人又听到一阵“嘭嘭”的巨响声,其中还夹杂着穷奇的努吼声,同一时间,孟子涛心头的那份危机感也已经消失了。 突然的变化,让孟子涛很惊讶,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原因他是不敢去探究的,这个时候跑还来不及呢,去探究原因那完全是自寻死路。 俩个人一口气跑到了山洞,孟子涛还扛着那只大木箱,就算他体力惊人,也有些累了。 就算这样,孟子涛也没打算在这里休息,一切等出去之后再说,于是他走到景门的入口前,对着石门连续拍了九下,随着“嘎嘎”的响声,石门自动打开了。 手电对着石门后的通道照了一下,发现只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看不出有什么其它东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孟子涛看着这条通道,又有些淡淡的心悸,于是就站在门前犹豫起来。 这个时候,大军率先走进了门里,孟子涛急了:“大军,你这是干嘛,万一有机关呢,不要命了?” 大军笑着说:“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在前面给你探路。” “你这家伙。” 既然石碑上说要尽快通过这条通道,孟子涛也只能选择相信,连忙走进通道,快步跟了上去。 和先前一样,随着孟子涛的进入,石门又自动关上了,显得很诡异。 孟子涛担心先前遭遇的诡异情况又会出现,所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大军则尽着自己的职责,仔细地查探周围有没有机关。 “等一下。” 大军挥了挥手,示意停一下,孟子涛连忙停下了脚步。 接着,就见大军爬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前面有构子的伸缩杆,一边匍匐前进,一边用伸缩杆在前面探着。 大概这样过了片刻,孟子涛以为没问题时,又听到一阵“嘎嘎”的响声,大军突然爬起身来,嘴里喊着:“快回头跑。” 孟子涛急忙转身奔跑,就听到一阵嗡嗡声和东西撞击产生的叮当声传来,他边跑边回头一看,头皮都有些发麻,只见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钢箭,有些还钉在墙上以及地上,分明是从左边和顶上射下来的,要是在那个范围之内,肯定成刺猬了。 等了片刻,大军又走回去,从地上捡了一只钢箭看了一下:“这箭制作的时间应该长不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说夏朝那会肯定没有钢,就算那会有钢,几千年下来,机关也已经生锈损坏了,这分明就是后人重新设制的。 想到这,孟子涛不禁暗骂一声混蛋,居然连这样的机关都没有记载,分明就是想让他们送死啊。 “大军,你是怎么知道有机关的?” 大军指着地上说道:“你看地上铺设的石砖,有两种颜色,排列的也很有规律,而且只有这一段才有,凭我以前的经验,有机关的可能性比较大。” 孟子涛一看果然如此,有些忏愧自己不够仔细,今后还要细心一些才行。 由于时间的关系,俩人并没有在这里多耽搁,接着小心而迅速地往前走。 可能设计者觉得,没有几个人可能平安通过刚才那个机关,接下来一路上都平安无事。 这样快走了二十分钟,离石碑上说的一柱香的时间(三十分钟)已经很快就要到了。 大军拿出仪器看了一下,说道:“以海拔来计算,咱们离出口应该挺近了,如果不绕弯的话。” 孟子涛点了点头:“尽量小心一点,我觉得这个时候出幺蛾子的机率比较大。” 说话间,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一边是一道通往上方的阶梯,阶梯并不长,大概只有三四十米左右,在阶梯的那一头就是一扇石门。 按照刚才大军的说法,那扇石门后面很可能就快要到出口了,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喜,于是跟着大军一起向阶梯那边走去。 刚走了几步,孟子涛突然感觉到自己脚下的石砖往下沉了一下,他反应也快,嘴里大叫着小心机关,自己就来了一个懒驴打滚。 大军的反应也很迅速,心里则埋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发现机关,实在太不应该了。 但等了半天,周围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孟子涛都觉得有些迷糊了,他站起身来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石砖又慢慢地恢复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机关年久失效了吗?”孟子涛说道。 “可能是吧。”大军也有些搞不明白,想到这座古墓的年代,机关年久失修也是很正常的。 没有机关就好,接着俩人顺着阶梯向上前走去,到了门口,大军推了一下机关,发现打不开石门,于是又对着石门连拍了九下,但石门还是没有反应。 孟子涛稍稍一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会不会刚才那个机关其实是用来打开石门的?” 大军觉得很有可能,之后坚决要他下去发动机关,孟子涛也只能如他所愿。 大军发踩上了那块石砖,随着石砖下沉,石门果然可以推动了,而一旦石砖上浮,石门又慢慢地关上。而那块石砖必须要有一百多斤的重量才能够下沉。 也就是说,必须要两个人才能打开这道石门,但如果发动机关的那位就没有办法出去了,不得不说设计机关的那个人太阴险了。 孟子涛看了一下,发现石门只能在里面推开,外面有没有控制石门打开的机关,他就不清楚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想到了一个笨办法,推着石门不让石重新关上。 “大军,照我说的做,你发动机关后,就快些往上冲,不要管其它事情。” “好!”大军踩下石砖,就开始往阶梯上冲。 孟子涛推开了石门,就在外面顶着,随着石砖重新上浮,他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地上只有光滑的石砖,他没办法着力,只能一只脚撑在门框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凭他都有些受不了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好在大军的速度够快,马上就到了门口,孟子涛让他先出去,紧接着他就大喝一声,往门外一滚,电光火石间,那扇石门就轰的一下给关上了,周围甚至都因此震动了一下。 “好家伙,差点要命。” 孟子涛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接着说道:“有道是行一百半九十,咱们快走吧。” 说到这,他看到大军有些迟疑,问道:“怎么了?” 大军有些犹豫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我跑上来的时候,有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我耳朵说,让我别走。” 孟子涛讶然道:“嗯?我没有听到啊。” 大军有些不确定地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这处古墓很诡异,应该不是错觉,不管了,咱们先出去再说。” “好。” 石门外就是一条通道,他们沿着通道向前走,大概走了五六十米就走到了通道外,正是入口处的阴阳广场。 走到这里,孟子涛才彻底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出来了,这种鬼地方,我是永远不会来了。还好,拼了老命总算有些收获,这一趟没有白来。” 大军呵呵一笑,心里不知为什么还想着刚才那个声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由于古墓给孟子涛的阴影太大了,他们只是休息了片刻,就踏上了广场中央的阶梯往上走去。 一路无事,俩人也即将走到出口处。 这个时候!孟子涛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柔弱女子的声音:“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们吧,我们好寂寞,留下来吧……”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 解决诅咒(41/62) 孟子涛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颤,连忙加快了脚步,然而,越接近山洞口,语速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魅惑,快走到山洞口时,他差点就回头了。 孟子涛知道不对,连忙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顿时清醒过来,趁这个时候,他迅速地冲出了山洞,大口地喘起气来。 见此情形,大军连忙询问孟子涛怎么了。 孟子涛拿出水喝了一口,接着问道:“你刚才难道没有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吗?” 大军摇了摇头:“没有啊,从那个房间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你刚才听到了吗?” “不但听到了,而且就像苍蝇一样,在我的耳朵嗡嗡不停,我差点就想要回去了。”说到最后,孟子涛还有些心有余悸,实在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大军很惊讶,没想到孟子涛的遭遇居然比他严重的多,难道这世界真有什么鬼神?这显然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半响,孟子涛说道:“不管了,咱们尽快离开这里,这地方实在太玄乎了。” 大军说:“你看现在的天色,还是不要走夜路吧。” 孟子涛抬头一看,才发现天已经暗了,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将近十点了。 本来他们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而且深山老林里走夜路肯定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最好还是等明天再回去,好在现在已经出了古墓,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等明天再处理吧。” 说完,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把外面那块掩饰山洞的巨石重新推好,并把轨道重新掩饰了一下,接着去昨天露营的地方过夜。 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阵,孟子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袋子,把金条装进去,深山老林扛着一只箱子也不太合适,而且孟子涛用异能鉴定过,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箱而已。 整理好了东西,孟子涛对大军说:“等回去后,这些金条分你一半吧,你是想存着还是变现随你。” 大军微微一愣,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说实在的,这回我都没帮多少忙,要不是我的话,你可能还容易一些。” 孟子涛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啊,不说别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景门一开始遇到的机关我就躲不了,而且如果不是有你的话,我都打不开那扇门。好了,算我提前送你的新婚礼物吧,千万不要拒绝!” 见孟子涛态度坚决,大军也只能接受了,至于感谢之类的话,就凭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用多说。 由于太累了,俩人早早的入睡了,一晚上到没发生什么事情,但孟子涛却都没有睡好觉,一直处于噩梦之中,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都醒不来。 “别走啊……” “去你玛!”随着一声大骂,孟子涛嚯的一下起了,此刻他满头大汗,精神也有些萎靡。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身处熟悉的帐篷里,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他向一旁边的大军看去,发现大军皱着眉头,满头大汗,虽然还睡着,但眼皮下的眼球却不停地转动,很可能也做着恶梦。 于是,孟子涛连忙起身,拍了拍大军:“大军,起来了!” 大军的眼睛猛得张开,可能是习惯反应,对着旁边的孟子涛就是一拳,好在孟子涛厉害,这一拳对他没什么影响。 见大军还准备挥拳,孟子涛大喝一声:“大军,是我!” 随着这声大喝,大军也回过神来,看起是孟子涛,身体这才放松。 孟子涛说:“你也做恶梦了?” 大军点头道:“嗯,梦里一个没脸的古装女子,一直缠着我,还一直边拉我边让我不要走,后来我其实知道自己做梦了,但就是醒不过来。。” 孟子涛说:“我也是这样,不行,咱们得快走了,我怀疑我们被诅咒了。” 凭错先前的经验,大军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也没有多说,直接开始收拾东西。 俩人吃了一些干粮,背上东西开始返程,一路无事,在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先前下榻的宾馆。 一晚上的噩梦,让俩人都没什么精神,于是早早的睡了,准备明天起个大早赶回家。 不过万万想到,晚上又是一夜的噩梦,孟子涛感觉在梦里挣扎了许久,才醒了过来,而大军还是和昨天一样,直到孟子涛叫了他,他才醒过来,精神状态比昨天还要差。 大军苦笑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尽快把诅咒去除,不然一天比一天严重,早晚会醒不过来。”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你现在还能支撑的住吗?” 大军说:“还行,以前比现在精神更差的时候都有,暂时还没关系。” “那行,咱们吃了早饭就出发。” 孟子涛还是决定自己开车回去,因为无论坐火车还是做飞机,不是马上就能走的,而且飞机虽然快,还要转乘交通工具,这样算下来,还不如开车回去。 风尘仆仆地回到陵市,大军感觉累的都快要睡着了,孟子涛到是还行,但受了两天噩梦的影响,同样是浑身难受。 回到别墅,孟子涛带着大军来到地下室,找到那幅关公画像,当他拿起画像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一声尖叫,紧接着整个人仿佛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孟子涛精神一振,说道:“大军,你把手放到这幅画上。” 大军闻言照做,顿时,孟子涛就看到从他身上冒出了一股黑烟,消散在了空中。 “感觉怎么样?”孟子涛问道。 “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大军笑着说道,接着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幅画,说道:“这是什么画?居然有这样的效果。” 孟子涛说道:“这是清代一位道士画的,按古代的说法,有驱邪的能力,我也是偶然之间发现的。” “新亏有它,要不然的话,这回我就惨了。”大军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只能请教师傅了,想必他应该有办法吧。”孟子涛说。 大军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以前我出任务的时候,也遇到过有队员中了诅咒之类的手段,结果想尽的办法,最终却没能救的过来,哎……” 孟子涛闻言多少有些意外,像大军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说故意不救,也就是说,没有救治的手段,难道他的这幅画是唯一的吗? 从古至今,有名有姓的天师、高僧大德不知凡几,想来这样的画应该不至于就只有一幅,只不过有可能没传下来,或者没有被人发现。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说道:“累了好几天了,今天咱们可以放心休息了。” 大军笑着点了点头,也许是太累了,听到休息两字,整个人开始犯困。 孟子涛还不是超人,也不比大军好多少,于是俩人随着吃了点东西,休息去了。 孟子涛一觉睡到了九点多,起床之后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洗漱过后,孟子涛就接到了胡远亮的来电,说是老杨有事找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在电话里让老杨稍等片刻,他马上就过去。 吃了几块面包,孟子涛发现大军还没有起床,去看了一下发现没事,就给大军留了一张纸条,自己独自驱车前往古玩街,至于师傅那边,因为有事耽搁还在京城,还要过两天才回来。 孟子涛来到古玩街,意外发现那个小钱的摊位一片凌乱,而且一些瓷器还被砸碎了,有一些路人还在议论纷纷。 孟子涛看到四指,打了招呼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掌柜,您回来啦。”四指打了招呼,接着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 原来,摊主小钱前段时间和朋友去掏宅子,在一个老人家里发现了一对赏瓶,这对赏瓶有些磕碰,但由于是清代嘉庆时期的官窑,还是能够值点钱的。 之后,俩人一言一语跟老人说,这东西破了,就算原本值点钱,现在也不值钱了。并说这瓶是解放后生产出来的,诸如此类,反正用尽了贬低价值的一切花言巧语,弄的这位九十岁高龄的老人心头动摇了,觉得这两人说的对,这对花瓶既然已经破了,可能就没啥用,也不值钱了,就同意把它们卖了。 小钱和他的朋友心里高兴坏了。顺手从包里拿出三十块钱递给老人家。老人家接过钱,说了句:“三十块钱,少了点吧?” 小钱和他的朋友又有说词,说这瓶应该十块钱一只,;因为照顾你才多给你十块,给三十已经不少了。 老人这么大年纪,平时又是朴素惯了,觉得三十块钱也不是小钱,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摇了摇头,小钱和他的朋友还真是用心良苦,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摇了摇头,小钱和他的朋友还真是用心良苦,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摇了摇头,小钱和他的朋友还真是用心良苦,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 仿瓷高手(1/62) PS:祝大家新年新气象,更上一层楼!另外,先前章节名出错了,其实这才是596章。 四指撇了撇嘴道:“其实,原本也不会打起来,不过小钱这人品性确实有问题,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还死活不承认,最后甚至还对老人的儿子骂骂咧咧,结果人家家里其实还装了监控,哪会认不出他来。” 孟子涛问道:“那现在他们去哪了?” 四指说道:“警察过来把他们都带走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着对四指说道:“我店里还有事,有时间咱们一起坐坐。” 四指笑呵呵地说:“好,您先忙。” 跟四指告别之后,孟子涛一路上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闲聊了两句,不长的一段路,花了十多分钟。 走进自己店里的时候,他发现除了老杨等人之外,桌边还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 看到孟子涛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相互打着招呼。 老杨为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肖利凯,之所以麻烦你赶过来,就是他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孟子涛说:“什么事啊?” 这个时候,有顾客走了进来,孟子涛看老杨的神色不像是小事,说道:“咱们去里面再谈吧。” 孟子涛带着俩人走进里面的会客室,胡远亮进来给大家倒了茶。 老杨说道:“其实是这么回事,我这位朋友是瓷都人,专门做高仿明清瓷器,水平很不错,最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需要用钱,就想把家里存的一些世故品处理一部分,不过因为东西比较多,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所以想请你帮下忙。” 孟子涛闻言有些好奇,因为老杨能说肖利凯水平很不错,那就是真的不错了,这引起了他的兴趣,问道:“能不能让我先看看样品?” “这回我只带了一只鸟食罐过来,其它都是照片,您先看看满不满意。” 肖利凯说完,就打开了他手边的小盒子,从中拿出了一件瓷器,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看到这只鸟食罐直筒形,与蟋蟀罐相同,较常见鸟食罐大,如果在古代,这种鸟食罐应为饲笼仙鹤及海东青等大型飞禽之用。 此器唇口,玲珑巧制,把手可玩,外壁通景绘云鹤纹,仙意盎然。运笔流畅肆意,极具写意之风。器物虽小,但精工细作,更通过纹饰赋予吉祥寓意。 釉光晶莹通彻,青花发色沉着,尚有嘉靖遗风,如果不是早知道这是一件仿品,这只鸟食罐给孟子涛第一眼的印象,肯定是万历的官窑器。 孟子涛把鸟食罐拿到手中仔细打量了片刻,抬起头来笑道:“如果不是在包浆等方面有些出入的话,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看来肖师傅你在这方面应该花了不少功夫吧?” 肖利凯如实说道:“确实如此,比如万历官窑款识多以‘大明万历年制’六字行楷门款为主,兼有篆书,多用青料书写。万历前期青花官窑款色调浓艳;中期除部分浓重外,大都出现浅淡或灰暗的色调。” “款识的布局,继承嘉靖官窑的遗风,字与字之间的距离宽松;有的上以覆莲映衬,下以折枝莲托护,好像一块招牌;有的则用花形来表现。字体端庄中寓瘦劲,但写款时往往横划轻,竖划重,显得拘谨刻板。落款的位置变化较多,有的写在足边,有的写在口边,有的写在肩部,有的写在器低。” “所以毫不夸张地说,光是款识这一项,我一共都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研究,制作了数百件试验品,最后才得以神似。” 老杨笑道:“想当初,我就是在一家小拍上,遇到了你的成熟产品,结果打了眼,这都是被你害的。” 肖利凯神情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不光是你,现在社会上对我们这一行有看法的不在少数,实际上我们这行有自己约定俗成的规矩,绝不将自已的产品当真品卖给顾客,至于顾客买了我们的东西去做什么用,我们也不能过问。像我做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一般去我那买瓷器的,基本都知道。” 孟子涛笑道:“肖大哥我明白,不然的话,想必你也不用把东西拿到我这里来吧。” 肖利凯憨笑一声,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如果他真想不考虑后果把东西给卖了,他完全不用大老远地从瓷都赶过来。 之后,肖利凯又拿了一些照片出来,照片上都是他制作的高仿瓷器以及标价,比如一件“清顺治青花人物花盆”标价5万,“明万历五彩人物八宝花式折沿盆”标价7.5万,“明正德青花八宝罐”标价2.7万,诸如此类一共有二十多张各类瓷器的照片。 肖利凯接着说道:“在我那,这些东西的价钱都是透明的,咱们国内的人来买,香江、宝岛还有老外也来买过,不过我在这方面有顾虑,基本上只卖给国内的买家,至于他们怎么处理我做出来的东西,我就管不了了。” 说到这,肖利凯感慨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些高仿流入市场后,的确有相当一部分被当做真品出现在市场上,说实在的,我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我就是热爱这一行,而且也只有这一门手艺能拿来吃饭,不卖的话就没有饭吃了。而且因为这些高仿,我也吃了好几次亏。”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肖利凯说道:“大概十几年前吧,那时候我水平也算不错了,就根据一些信息,制作了一件‘清康熙五彩描金山水人物折沿盘’,做好之后,我一个朋友看到了,就死乞白赖的把东西给买走了,而且还当真品找到了买主,后来他们正在交易的时候被警察当场抓住,说他们非法交易失窃文物。” “结果一审讯我那朋友就招了,说是高仿品,还把我供了出来。警察根本不相信我朋友的话,半夜三更就到我家去了,一开口就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我当时就有些懵,直到被警察带到所里,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我就跟他们说,东西确实是我做的,而且把我做的高仿和真品的差别指了出来,就这样,我还是被关了几天,最后朋友帮忙我才出来。” 孟子涛说:“你可真够倒霉的。” 肖利凯无奈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我吃这碗饭呢。反正吧,这十多年我遇到的这类事情够多了,有的人买了我的东西,就跟买家编一大堆骗人的故事,像什么祖传宝物、地里挖出来的、朋友赠送之类的事情。” “还有一些在器物底下打上海关的火漆,然后再编个海外回流的曲折故事,甚至还有人把东西找个地方埋起来,然后假装土夫子深更半夜带古玩商或者藏家去挖。诸如这些事情,只要被抓起来的,总要找到我的头上,都快把我烦死了。” “这回我女婿又出事了,把我做的一件高仿卖给了一位老外,好死不死,我做的那件仿品的标本失窃了,之后就把那件高仿当成了真品,我去说了无数次,无论是警察还是专家都不信是我做出来的。” 孟子涛对此有些好奇:“怎么回事?” 肖利凯尴尬地说:“这事也是我不好,那件东西是我花了不少功夫,力求完美才制作出来的,为了逼真,我还托朋友的关系,找了个古墓放了好几年,还用了一些药剂,就算是仪器都不能鉴定出来。” 老杨听到这里插嘴道:“我看你也是活该,明知道可以以假乱真,你还让你女婿拿去卖掉。” 肖利凯据理力争道:“我之前跟你说了,我没有让我女婿拿去卖。” 老杨说:“那东西怎么会被卖掉了?” 肖利凯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当时我只是让他拿回去给他父亲欣赏一下,没想到他居然偷偷摸摸找了一个买家。” 老杨摇了摇头:“看来你这个女婿不行啊。” 肖利凯哼了一声,脸上带了一丝愠色:“奉子成婚,我有什么办法。” 老杨笑道:“看来你女婿挺厉害啊。” 肖利凯有些恼怒地说:“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抓了,要不是我外孙都出世了,我女儿整天哭着求我,我都懒得理他!” 孟子涛微笑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肖利凯长叹了一声:“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我以前做的东西都处理了,两家凑一笔钱,先把人捞出来了再说。” 孟子涛说:“东西明明是你做的,又何必用这种办法解决呢?找几个专家出一份鉴定报告就行了,总不可能高仿和真品的每一处细节都一样吧?” 肖利凯表情苦涩:“没办法了,权威部门都已经出具鉴定报告了,想要推翻结论实在太难了,像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还是选择花财消灾吧。” 在这件事情上,孟子涛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来他和肖利凯刚认识,并不熟悉,而且他还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不是跟肖利凯说的一样。另外,他还有别的打算……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八章 肖利凯其人(2/62) 孟子涛对肖利凯的技术还是挺感兴趣的,他心里也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过这得对肖利凯有所了解才行,而且并不急于一时,没必要表露出来。 孟子涛说道:“东西我都觉得不错,如果实物能够令我满意的话,我可以全部吃下来……” 肖利凯闻言十分高兴,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孟子涛摆了摆手:“你别激动,我刚刚从外地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瓷都的话,我得过两天才过去。” 肖利凯问道:“要几天啊?”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说道:“最晚星期天应该能够到瓷都了,如果你急的话,我可以先派人过去。” “不用了。”肖利凯连忙说道:“你星期天过去完全来得急,而且我也想想让那臭小子在里面多呆几天,清醒一下。” 孟子涛笑道:“那行,我到了之后,就给你打电话。” 肖利凯连连点头道:“好的。”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一会,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孟子涛初步了解了肖利凯的性格,用现在的话来说,肖利凯其实就是一位技术宅,生活上的话题他基本聊不来,但一说到高仿瓷技术,他就开始滔滔不绝。 一番交流下来,孟子涛其实挺乐意跟这种人接触的,别的不说,至少肖利凯比较纯粹,说话也不怎么绕弯。 比如,孟子涛问肖利凯是怎么研究技术的,肖利凯也直言不讳地告诉他,除了家传的手艺之外,主要还是靠御窑厂出土的瓷片来研究。 因为御窑厂是明清两代专门为宫廷制作瓷器的部门,为了保证送入宫中的瓷器都是精品,瓷器出炉后凡是有瑕疵的都会被敲碎扔掉,这个情况直到清代乾隆时期才有所改变。 正因为如此,至今在窑址下,仍埋有大量残瓷。虽然御窑厂被保护起来,但有道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当时居然有人想到了一个办法,故意在御窑厂周围租了些店面,白天开门做生意掩人耳目,晚上打地道盗挖地下的残器和瓷片。 肖利凯获得的瓷片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这个来源。 当然,这些都是初步的了解,具体的还要通过打听和接触才能知道。 孟子涛起的晚,又跟肖利凯和老杨聊了好一会,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午,于是,他做为地主请俩人吃了饭。 本来肖利凯是打算结账的,但被孟子涛推了,于是他干脆就把那只鸟食罐送给了孟子涛,以表心意云云。 临走之前,老杨悄悄跟孟子涛说,他之所以介绍肖利凯过来,也是因为肖利凯这人比较纯粹,眼里就只有他的技术,而且为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拐弯抹角,而且特别不舍得卖掉他做出来的东西,就算要卖掉也要看人而定。 正因为这样,他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了,水平比他高的也没几个,但还是不怎么出名,而且钱也没赚几个,赚的钱都被他花在研究上了。 孟子涛对此还是比较相信的,就说他之前听说过的一位仿古瓷艺人,水平还没肖利凯高呢,几年下来,身家就足有好几千万了。凭肖利凯的技术,十几年下来,身家上艺也是很有可能的。 下午,孟子涛先去工厂看了一下,厂房正井然有序地施工,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大部分就能完工,但等到开工就要到年底了。 孟子涛这家工厂的定位主要是高档用纸,除了仿澄心堂纸之外,还会生产一系列的高档艺术用纸。 不过,想要在这一行做出一个名堂来,也不容易,甚至孟子涛的主要精力都不在这上面,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请一位职业经理人来帮他打理,如果没问题的话,他就做一名甩手掌柜。 但随着厂房的建设,孟子涛内心之中就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的产业,而且澄心堂纸一旦面世,肯定会引起业界的极大关注,到时阿猫阿狗都可能会跳出来,到时完全交给一位不熟悉的职业经理合适吗?哪怕他已经安排了杜亮,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除此之外,不论采取何种原材料,在轻工这块,造纸所造成的水污染都是非常严重的。漂染,尤其是制浆等环节所排放污水,容易造成严重的影响。 虽然,这里主要生产高档用纸,注定一年的产量有限,但污染如果处理不好,也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孟子涛可没有赚黑心钱的打算。 如此种种,孟子涛想到了不少问题,考虑到最后,有如一团乱麻,最后苦笑着想到,实体产业果然不像开家店那样小打小闹,不得不说实在太麻烦了。 离开工厂怀揣着心事,当孟子涛看到何婉奕的时候,一应事情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何婉奕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还累吗?” 孟子涛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已经没事了。” “知道你肌肉多,行了吧。”何婉奕咯咯一笑,说:“你下回出远门还是做其它交通工具去吧,开车实在太累了。” 孟子涛道:“这回主要是一些东西没办法带,不然谁高兴开车过去,不过,这回要不是遇到一些个怪事,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累。” 何婉奕心里莫名一紧:“什么怪事?” 孟子涛笑道:“别紧张,你看我完整无缺,也不像有事的样子是吧。” 何婉奕轻哼一声:“哼,那你说是什么怪事?” 孟子涛说:“一会去别墅再聊吧,今天我给你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何婉奕笑眯眯地说:“好啊,我到要尝尝某人的菜是什么味道。” “放心好了,保证让你赞不绝口。” 孟子涛嘿嘿一笑,不过这可不是他说大话,他做饭的水平以前就不错,而且也是久经锻炼。 想当年,第一次做饭是他在六岁的时候,那时父母都上班不在家,他自己拿着一张小板凳垫脚煮了两碗面,其中一碗喂给他家当时养的狗,他到现在都还隐约记得那碗面的味道,以及小狗吃得欢快的模样。 正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 进阶(3/62) 自从第一次开始做饭,而且还算可口之后,孟子涛就开始时不时的掌勺,最后练就了一手还算不错的厨艺,只不过因为在家经常都是妈妈做饭,他不怎么显身手而已。 何婉奕笑道;“可别说大话哦。” “咱凭事实说话。”孟子涛嘿嘿一笑,等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带着何婉奕一起去超市买了菜,随即返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孟子涛看到大军给他留了纸条,何婉奕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孟子涛说:“大军留的纸条,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明天才会回来。” “哦。”何婉奕说道:“大军也快要结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他假啊?” 孟子涛说:“我先前也跟他说了,让他早点回家准备,他说家里有父母处理,准备九月中旬再回家。” 何婉奕点了点头,随即问了一个她早就想问的问题:“大军结婚后他的工作怎么安排呢?总不能老是夫妻分隔两地吧。” 孟子涛说:“这一点要看他的意思了,如果他愿意的话,我还是希望他一家能够定居在咱们这,另外,我也不想让他一直跟着我,会耽误他,我希望他能够开办一家安保公司,也算是对口专业,客源的话,我和阿泽都可以帮他介绍。” 何婉奕赞同道:“这样确实挺好的。” “看大军怎么说吧。” 说完,孟子涛就提着食材去厨房做饭,何婉奕也跟了过去,边帮忙边好奇地看着孟子涛做菜。 清炒山药西兰花、如意香干、糖醋排骨、牛肉土豆、蒜蓉大虾加上一道三鲜汤,这就是孟子涛花了近一个小时烧出来的菜。 “味道真不错呀。”何婉奕先吃了一块糖醋排骨,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那当然了,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想我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怎么着也不会在你面前吹牛。” “你就嘚瑟吧。”何婉奕咯咯一笑,看着一整桌的菜,说道:“你干嘛烧这么多啊,咱们俩个吃得完吗?” 孟子涛拍着胸口说道:“你剩下的我先包了。” 何婉奕掩嘴而笑:“也是,你可是头能吃的猪呢。” 孟子涛嘿嘿笑道:“我是猪的话,那你成什么了呢。” 何婉奕笑道:“我是养猪的,不行吗?”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猪要给养猪的做饭吃。” “怎么,你不乐意!” “那怎么可能,能够为你做饭,肯定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何婉奕上下打量着孟子涛:“哎,真没想到你还有花言巧语的天分呢。” 孟子涛连忙举起右手:“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实话!” 何婉奕笑道:“人与人之间要多点真诚。” 孟子涛抓住何婉奕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何婉奕害羞地别过头去:“肉麻。” 孟子涛握着何婉奕的手,轻声说道:“婉奕。” “干嘛。” 何婉奕重新回过头,看向孟子涛,彼此都沉默不语,心跳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 看着何婉奕娇羞的模样,孟子涛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感觉口干舌燥,不禁咽了口唾沫,终于心潮涌动,缓缓地凑向了女孩的唇边。 当俩人的嘴唇碰触到一起的时候,孟子涛甚至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紧接着,他感到无比的甜蜜,那种感觉美妙得难以用言语形容,只觉得这一刻最好到天荒地老。 “唔……你个大色狼,想憋死我啊!”何婉奕用尽现在能使出的全部力气,推开了孟子涛,紧接握着粉拳,对着孟子涛的胳膊捶了几拳。 孟子涛享受着女朋友的娇嗔捶打,脸上傻笑着说:“这不是第一次嘛,以后就有经验了。” “哼!懒得理你!”何婉奕端起手边的一杯水,以掩饰自己的羞涩。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羞的有如苹果般的俏脸,心中的火焰又开始升起,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他知道何婉奕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水到渠成,今天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了,过犹不及,退一步说,结婚之后有的是时间。 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这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特别是在当今社会,他们这样已经是太纯洁了,所以何婉奕并没有觉得不妥,回想起来还挺甜蜜的。 “何婉奕,没想到你也是个女色狼!” 何婉奕心里骂了一下自己,见孟子涛并没有“乘胜追击”,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有准备好,如果孟子涛强烈要求的话,她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到底是自己选择的男人。”何婉奕看着孟子涛,甜蜜地想道。 俩人甜蜜地吃完了晚饭,孟子涛说:“星期六我要去陶都,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为什么要我一起去?”何婉奕好奇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家在陶都也有亲戚,不过平时不怎么来往,但子女结婚还是要邀请的。星期六,就是陶都的一位堂姐结婚,你跟我一起去也算认认亲戚。” 何婉奕有些犹豫地说:“这合适吗?” 孟子涛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爸妈可都已经定好了,等十月份就订婚了。” 何婉奕想了想,说道:“那好吧。” 孟子涛见何婉奕答应,顿时喜笑颜开。…… 第二天,孟子涛走进自己的古玩店,就看到已经许久不见的老牛正和胡远亮愉快地聊着天。 “哟,这不是牛老板嘛,稀客呀,最近到哪去发财了。”孟子涛笑着走了过去。 老牛笑道:“你就可劲埋汰我吧,就我们这些跑道的能发什么财啊,为了赚点钱,每天还要东奔西跑的,你看我都瘦了十斤了。”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老牛,确实和以前相比清瘦了一些:“正好减肥了。” 老牛挥了挥手:“得了,这种肥还是不要减为好,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人爱面子,我还真想回来摆摊,说不定还能轻松一些。” 孟子涛说道:“别这么说,至少你在往高处走,还有你别说现在赚的钱不如摆摊啊。” “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老牛耸了耸肩膀,接着神色认真地对孟子涛说道:“我要郑重向你道个歉,是我识人不明,给你添麻烦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老牛,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什么为人我还不清楚?况且那个小钱的事情也怨不得你。” 老牛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人是我介绍来的,有些责任我也要背,而且昨天居然还出了那种事情,我都觉得丢人,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剩下的摊位费我给他,让他去别的地方摆摊。” 老牛确实也是一个认死理的,换句话就是比较倔,做了决定一般不会回头,因此孟子涛也没有多说,当然,那个小钱早点滚蛋也符合他的心意。 闲聊了一会,说了一些平日里的见闻,老牛说道:“今天过来,除了主要想跟你道歉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在锡城有个多年的好友,他主要是做高古玉收藏玫研究的,人怎么说呢,就是一个纯粹的文化人,说好听点叫研究型学者,说难听点就是认死理的书呆子。” “不过,他的收藏品味确实挺高的,玉器的年代最迟是汉代,手里有不少良渚文化、红山文化的器物,不说件件都是国宝吧,但一般藏家还真达不到他的程度。而且,他的每件藏品都研究的很透彻,虽说也有打眼的,但至少有九成以上都是真品。” 说到这,老牛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不过,这家伙有个毛病,只出不进,有人都愿意花五百万把它的东西包圆了,他都没肯,还说自己除非快穷死了,不然一件藏品都不会从手缝里流出去。” “没想到,前些天,他这句话就给应验了,他儿子出了车祸,肇事者跑掉了,家里存款连五百都没有,没办法,他把一件红山文化勾云形玉佩以十万块钱卖给了一位老板救急。” “没想到,三天之后,那位老板找他退货,说是经专家鉴定,东西是赝品,连几百块钱都不值。那个时候,他已经把钱交给了医院,根本拿不出来,于是只得据理力争,争来争去,那位老板干脆去公安局告他诈骗,现在人已经被拘留了。” 孟子涛听到这里,问道:“会不会是他确实打眼了?” 老牛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那件勾云形玉佩我也看过,材质没问题,而且雕刻很有水平,中心镂空作勾云状回旋,四边出勾角和圆突,有正反面之分,正面磨出与中心纹饰走向相一致的浅槽,反面光素无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认为都是真品无疑。关键鉴定的那两个专家,其实是锡城圏子里的两位活宝。” “哪两位?” 等老牛说出那两位专家的名字,孟子涛也笑了起来,这两位一位是博物馆鉴定小组的成员,只要不是他研究过的东西,在鉴定的时候,都是先把东西当成赝品,只要找到一点他认为的可疑之处,就全盘否定,为此还闹出过不少笑话。 另一位也好不到哪去,他也算是锡城古玩圏的老前辈了,不过眼力还真不怎么样,只要东西仿的到位,他都认为是真的,一开始还有朋友找他推荐,后来吃过几次亏后,就没人再找他了。 不过,这位老前辈的理论水平确实很高,在国内多个权威杂志上发表过一些著作,知名度还是挺高的。 孟子涛笑道:“警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请这两位去做鉴定。不过,他们的风格差异很大,一般情况下,应该不至于看错吧?” 老牛并不同意:“谁知道他们是怎么看的。” 孟子涛说:“那你想我怎么办呢?让我去做鉴定,那边的警方会同意吗?” 老牛说道:“我的意见是请他的家属去申请再做鉴定,这回邀请京城权威部们的专家过来,所以,我想请你的师兄帮忙,之后无论是什么结果,他家都认了。” 说到这,老牛向孟子涛拱了拱手,郑重地说道:“这回确实挺麻烦你的,不过我这位朋友为人不错,而且以前也帮过我的大忙,我实在不想他有牢狱之灾,还请你能够帮帮忙。” 做为朋友,老牛既然都这么表态了,孟子涛点头道:“行,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孟子涛给师兄安明杰打了电话,等他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老牛心头一紧,问道:“有问题吗?” 孟子涛说:“我师兄因为这段时间有事要处理,来不了锡城,不过嘛,我可以去帮忙鉴定。” 这时,他又加了一句:“我现在也是故宫的研究员了。” “啊!”老牛和胡远亮他们全都有些目瞪口呆。 “等明天我的证件到了再给你们看。” 孟子涛笑着摸了摸鼻子,说实在的,他从师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同时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从师兄口中得知,这是加入协会之后给他安排的身份,他这才恍然。不过一想到他现在居然成了故宫的研究员,心情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说起来,之前在京城比赛他获得了第一,再加上师傅的担保,他加入协会已经没有问题了,只不过由于要对一位选手完成审查之后,他才能够正式加入协会,但各种福利其实已经发到了他的名下,比如获得故宫研究员的身份。 另外,本来证件需要去京城才能办理,不过因为他的师傅,再加上师兄的帮忙,证件最迟明天早上就能到他的手中。 老牛回过神来,想到孟子涛的师傅,对孟子涛能够获得这样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但凭孟子涛的能力,获得这样的身份也是实至名归。 于是,他哈哈笑道:“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吧,今天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孟子涛接着问道:“不过,有件事情我要问清楚,那东西是新坑还是老坑?” 老牛微微一怔:“我当初看的时候,还是新坑吧。” “多久之前得到的?” “半年之前。” “那他得到之后有没有处理过?”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依他的性格,可能不会处理,而且买家也不是傻子,会买一件处理过的东西。”老牛苦笑了一声。 “如果没处理的话,那就惹上麻烦了。”孟子涛说道。 按照文物法,文物如果是“三盗”而来的出土、出水、馆藏文物,而不是从市场购买的文物,或家传文物,抑或其他合法途径而来的文物,那肯定是要没收,而且还要负法律责任。 一般情况下,出土不久的文物容易辨别,一旦出土时间较长,依目前的鉴定技术,比较难区分是出土文物还是家传文物。 现在,老牛朋友的那个东西买的时候是新坑器,也就是刚出土不久,如果没有处理,八成能够鉴定出来,既然是国家一级文物,那老牛的朋友肯定要讲清楚它的出处。 如果说是在市场上买的,那就必须要指出卖主,而这类东西的获得渠道肯定不可能正规,又上哪去找卖主去? 但如果说不出卖主,那会是怎么结果?肯定会说东西是你自己挖出来的,之后又拿出去做了交易,那是什么罪?相比之下,诈骗判的年头还少一点。 正文 第六百章 帮忙(4/62) 老牛先前到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情,现在经孟子涛提出来,他也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一定的事情,于是有些无奈地说:“不管怎么说,先去鉴定了再说,接下来的事情,一步一步看吧,至少将来还有将功赎罪的希望。” 孟子涛说:“行,那咱们明早出发吧,到时我联系你。” “好……”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如约拿到了他的证件。 何婉奕看着证件啧啧稀称奇道:“你居然是故宫的研究员了,而且还是高级研究员,我保证你拿出去,别人肯定会怀疑你是从办假证那里买来的。” 孟子涛笑道:“很好解决,他们不相信就打电话查。而且实话跟你说,我这人喜欢闷声发大财,这种证件我还真不稀罕。” 何婉奕笑道:“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既然证件已经拿到了,那咱们就走吧,争取早点把事情解决了,咱们就去陶都。” “嗯。” 大军昨天下午就已经回来了,今天照例还是他开车,带着孟子涛他们,又去接了老牛,车子往锡城出发。 到锡城的时间还早,由于孟子涛时间紧,他们干脆就直接来到关押老牛朋友的警局。 到了门口,老牛朋友的妻子和她弟弟已经到了。 老牛先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之后老牛朋友的妻子就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 老牛在做收藏之前,其实是一所高中的语文老师,教了十几年的书,也算老李满天下,再加上他为人性格不错,所以也有些人脉,只不过他到底是书呆子,不懂交际,所以认识的人小忙能帮,大忙帮不了。 正因为这样,老牛朋友现在被拘留,但申请重新鉴定马上就通过了,只等着孟子涛他们的到来。 不过,当老牛介绍说,孟子涛就是今天过来帮忙鉴定的专家时,对方明显愣了愣,显得很不可思议。 孟子涛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出示了证件,这才让他们放下心,不过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有些担心,毕竟这年月还有一种人叫关系户,谁知道孟子涛的证件是怎么来的,但想到人是老牛带来的,想必对自己应该是有力的吧。 一行人走进警局,找到了负责处理老牛朋友案子的警官。 “这位是故宫的专家?”办案警官听了介绍,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孟子涛对此并没有意外,拿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许警官,你可以打电话到故宫去鉴定我的证件的真伪。” 许警官看到孟子涛镇定的模样,心里也信了几分,不过该做的事情肯定是要做的,总不能对方怎么说,他们就怎么认定。 看到证件上注明了,孟子涛的身份居然是高级研究员,许警官心里更加的诧异,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孟子涛这人肯定不简单,不是背景强大,就是能力很强,而他觉得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让人去核实了孟子涛的身份,得知没有问题之后,许警官对着孟子涛也客气了几分,接着就让人把那件玉器拿了过来。 孟子涛正准备鉴定的时候,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走了进来。 许警官看到老人,微微一怔,接着笑道:“欧阳老师,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欧阳老师面带笑容道:“我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听说那件连云纹珮要重新鉴定,所以过来看看,跟着专家老师学习一下。” 孟子涛一听这人复姓欧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正是先前鉴定玉器的那位当地博物馆鉴定小组专家团成员欧阳卫。 “信你才怪,不就是仗着局里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嘛!”许警官心里嘀咕了一声,接着就介绍道:“这位就是故宫来的专家孟老师。” 欧阳卫看到孟子涛的时候,明显愣了愣,紧接着脱口而出道:“故宫什么时候有这么年轻的专家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但现在不就有了嘛。” 许警官接过话道:“孟老师确实是故宫的专家。” 欧阳卫闻言心里有些忿忿,自己申请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能够进入故宫,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成为故宫的专家呢? 如果孟子涛知道欧阳卫的想法,肯定会笑起来,就凭你欧阳卫鉴定风格,一辈子也别想进故宫。 见欧阳卫还准备再说,孟子涛时间紧,可不想跟他啰嗦什么,说道:“许警官,那我开始鉴定了。” 勾云形玉佩因其有镂空的卷云形孔而命名,是红山文化时期的代表**物。 此件勾云形玉佩整体扁薄,呈长方形,正面饰瓦沟纹,纹饰对称工整。兽面,具有漩涡形的双眼及獠牙,两侧侧面龙首依稀可寻。此种外形对称,带齿的兽面纹,应当是一种动物图腾的图案化,当时古人用作图腾祭祀的神器。 东西一入眼,孟子涛就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件开门到代的老物件了,仔细研究后,更是证实了这个判断,异能同样也没有问题,他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件开门到代的物件,怎么会被有鉴定成赝品的? 见孟子涛放下手中的东西,老牛朋友的妻女忙不迭地问道:“老师,不知道这件玉器是不是真的啊?”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真品。” 孟子涛肯定的答复,让她高兴不已,而欧阳卫则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不对吧,怎么可能是真品?” “怎么就不可能呢?” 孟子涛对欧阳卫这种专家很不感冒,直接以事实说话,侃侃而谈道:“红山文化玉器的制作工艺,除用竹、硬木、牙、骨器具带动砂浆完成外,玉器的打磨,主要用皮革带动极细的解玉砂浆。” “操作时,用手拉动皮革片的两端,压紧砂浆来回带动磨琢,故玉器边缘留有钝刃之感。玉器的阴线刻纹,除用上述方法外,还可能用动物肋条带动解玉砂完成。玉器表面的凹槽,用石器或木棒带动解玉砂完成。” “红山文化玉器因采用特殊的工具和方法琢磨玉器,故总的特点是粗壮有力,神妙之极。这不仅是一种创造发明,而且为今日鉴别红山文化玉器的真伪留下了依据。在这件玉器上,完美的体现了红山文化玉器的制作工艺,我不知道欧阳老师,是怎么认为它不对的?” 说到这,孟子涛看了看欧阳卫,心里鄙夷道:“嘿,就你还配做博物馆专家鉴定团的成员!” 欧阳卫注意到孟子涛的眼神,心里很不舒服,他也有理由反驳,说道:“你说的这些都对,但这些不能说明什么,至少我知道,有人可以用原始工具手工制作的红山玉器,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但工艺是一回事,包浆你怎么解释?” 孟子涛哂笑一声:“这件玉器不是挺正常吗?红山文化的遗址靠近沙漠地带,风沙大,空气干燥,所以那里的干窑比较多,墓葬中出土的玉器就不会出现沁色、包浆等现象,欧阳老师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欧阳卫嗤笑一声:“你说正常就正常了?” 孟子涛说道:“不知道欧阳老师有什么高见?还是说,你研究出新的关点,认为现在世界各大博物馆馆藏的干窑红山文化玉器都有问题?” 欧阳卫有些哑口无言,同时因为孟子涛咄咄逼人的态度,心中十分恼怒,有些和孟子涛争一争,但马上他就想到,要是争赢了还好说,输了他的老脸往哪放? 于是,欧阳卫干脆就拂袖而走,心里忿忿不已:“哼!到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孟子涛打心眼里看不起欧阳卫这种人,如果欧阳卫想要争辩,他肯定奉陪到底,既然欧阳卫走了,他也懒得搭理,笑着对许警官说:“许警官,我给你出具旁证材料,汪老师那边应该没问题了吧?” 这位许警官显然对古玩很熟悉,有些为难地说:“孟老师,如果只是单纯的古玩,有了您的旁证,我们登记处理后,汪老师马上就可以出去了,但您应该也知道,这件玉器的价值,汪老师能够证明这件东西的来历清白吗?” 汪老师妻子有些慌了,急忙说道:“许警官,这玉器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我家老汪真金白银买来的啊。” 许警官解释道:“但他是出土文物,按咱们国家的法规,是不允许买卖的,除非汪老师能够指出是谁卖给他的,不然他就会有麻烦。” 汪老师的妻子问道:“那如果找不到呢?” 许警官给了一个抱歉的表情,个中意思不言而喻,接着说道:“这样,我让人去请汪老师过来,你们也做一下他的工作,让他千万不要自误。” “好的,好的!”汪老师的妻子连忙表示感谢。 过了片刻,汪老师被带了过来。 汪老师本名汪治顺,先前在路上听了老牛的介绍,孟子涛也了解到了他家的情况。 汪治顺对高古玉器非常痴迷,认为这是人类文明的结晶,是历史不可取代的一部分,同时从中也可以研究历史,展现历史,因此他一有闲钱就就花在了高古玉器的收藏上。 正因为这样,他家现在住的还是上个世纪学校分配给他的房子,有60平米,但相当一部分面积,被他用来安放藏品以及相关的东西,其实只要卖掉几件件他收藏的藏品,完全可以换一个好的多的环境,但他就是不肯。 汪治顺这人的相貌和穿着,也能表现出他生活的不宽裕,身上穿着一件早已洗的发黄的白衬衫,领口和袖口都被磨的起了毛,下身穿的是一条绿军裤,这种裤子质量还是不错的,但也已经洗的发白。 就他这个样子,要不是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和黄土地的老农也没什么区别。 汪治顺被带到房间后,许警官就把情况跟汪治顺一说,汪治顺虽然诧异孟子涛的年轻,但还是颇为兴奋地跟孟子涛紧紧握着手。 “孟老师,老牛,这回真是谢谢你们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老牛说:“也是你的东西争气,不然我们也没办法。” 闲聊了几句,大家就把话题带到了正事上,汪治顺听说要他说出卖家,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 汪治顺的老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一定要在里面呆上几年才甘心吗?” 许警官说道:“汪老师,你也知道,我们一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自己的生活,总不想为了犯罪分子让自己深陷囹圄吧?” 别看汪治顺平时书呆子气很重,遇到一些事情容易顶牛,但面对这些警察,他可是畏之如虎,更何况,现在还关系到自己,于是马上就同意了下来。 见汪治顺同意,大家也松了口气,之后许警官让人帮汪治顺办理手续,又把孟子涛请了出去。 “孟老师,不知能够请您帮个忙?” “什么?” “我想请您帮忙鉴定一件瓷器,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我先看看。” 许警官很高兴,带着孟子涛来到旁边的一个房间,又让人拿了一件瓷器过来。 这是件粉彩瓷器,不过孟子涛一年就知道,这是嘉庆时期的。 嘉庆一朝,瓷都御窑厂己无专司其事的督陶官。由地方官兼管,瓷器的制作上处于因循守旧的状态。乾隆皇帝虽然已经逊位,但仍以“太上皇”的地位威慑朝政5年之久。 因而,嘉庆初年御窑厂的烧制不过是乾隆瓷的延续,其造型式样、图案等,均因袭前朝旧制,不敢僭越,因而有“乾、嘉窑”之说,而品种和数量卻己远远不及乾隆盛世。 然而,相比之下乾隆粉彩,这件粉彩瓷胎更加厚重,釉面不够平整,色彩较凝厚,图案纹饰的线条也较粗,口沿及底足所施绿松石釉颜色更加深一些。 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 狗血情节(5/62) 孟子涛把瓷器放了回去,接着对旁边的许警官说道:“这件瓷器应该是清代嘉庆年的官窑瓷器,做工精湛,算是少见的个中精品。” 许警官讶然道:“啊,不是乾隆时期的吗?” 孟子涛笑着说道:“你们应该是看到上面的款识,所以以为是乾隆时期的吧?其实并不是,如果熟悉历史的话,就知道,乾隆给嘉庆退位还做了五年的太上皇,这段时间的瓷器的烧制其实并没有发生改变,不过是乾隆瓷的延续。” “比如嘉庆时期粉彩沿袭前朝乾隆粉彩的制作工艺,主要是色地勾莲器皿,装饰上,则圆器多采用扎到工艺,琢器多采用缠枝‘洋花’做色地进行装饰。料彩、金彩则作为瓷器口沿及足边的装饰,瓷器腹部常做镂雕装饰,并题开光诗。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两者之间的相同点和不同点都说了一遍。 许警官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在市场上这件瓷器多少价值呢?”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保守估计应该在一百四十万左右。” “啊!这么贵?!”许警官对这个价格很惊讶。 孟子涛点头道:“虽然这件瓷器和乾隆时期的精品相比确实有些不足,但也算是一件难得的精品之作了,在嘉庆时期很少见,这个价格还是合适的。” 许警官看了一下桌上的瓷器,咂吧了一下嘴,显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这个结果正是他想要的,马上就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孟老师,还要麻烦您帮忙写一份旁证材料,不知可不可以?”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拿起旁边的纸张,写了一份旁证。 许警官跟孟子涛握了握手表示感谢,接着问道:“孟老师,不知道这两天你还会待在锡城吗?” 孟子涛说:“我下午就要去陶都,直到星期天上午的飞机去瓷都,这段时间有事可以来找我。” 说着,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许警官。 许警官接过名片一看,有些讶然道:“孟老师您在陵市做生意?” “我是陵市人。”孟子涛用陵市话回了一句。 发现孟子涛居然是陵市人,许警官十分高兴,他负责的案件经常会遇到古玩鉴定的事情,能够有一位故宫的高级专家帮忙鉴定,那肯定是在好不过了。 当然,他也不会得寸进尺到有什么事情就请孟子涛过来,孟子涛是故宫的高级专家,而且又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没有背景?为了鉴定东西让孟子涛随叫随到那根本是痴心妄想的事情,自己拿过去让孟子涛帮忙鉴定才差不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般的东西,让锡城的专家鉴定就行了,也用不到孟子涛。 双方客气了几句,许警官还给了孟子涛一些辛苦费,虽然不算多,但也能够表现出他的诚意了。 处理好汪治顺的事情,大家一起吃了顿饭,汪治顺的家人本来要给孟子涛一些费用,不过孟子涛推掉了,他之所以来锡城完全是因为老牛的面子,对方要感谢也是感谢的老牛。 饭后,孟子涛他们出发前往陶都,由于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他们直接找到了孟舒良夫妇。 孟子涛是在嵩山的时候,得知陶都的堂姐结婚的,于是他就跟父母说,干脆就早去几天,在陶都游玩。 孟舒良夫妇也都同意了,在孟子涛回来的前一天就先到了锡城玩了两天,接着就到陶都游玩。 下午,一家人其乐融融地逛了几个景点,晚上跟陶都的亲戚聚了聚,亲戚们都对孟子涛和何婉奕连连夸赞,听的何婉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六,快中午的时候,一家人来到结婚的大酒店,看到酒店的大厅里,左右各站了一对新人,其中一对是孟子涛的堂姐和堂姐夫,另外一对,其实是堂姐的同学和她的新郎。 要说两人之所以同一天,又在同一家酒店结婚,也是因为堂姐和她的同学非常要好的关系。她们从初中开始就同桌,高中也是同桌,大学又考了同一个学校,关系可谓是情同姐妹。 而且,她们长得也都漂亮,属于那种很甜的女孩,在初中的时候,就被称为两朵金花。 正因为关系好,两人又都准备差不多时间结婚,干脆就定在了同一天,同一家酒店,将来想起来,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孟子涛一家和堂姐他们闲聊了几句,又一起拍了张照片,就准备坐电梯去宴会大厅。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突然气势汹汹“杀”入了酒店,冲到了孟子涛堂姐同学的面前,声嘶力竭对着她喊道:“彭欣怡,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仗着自己有钱,就夺别人的男友,你这个臭……” 女子对彭欣怡好一阵怒骂,接着又指着旁边的新娘骂他劈腿,爱财,看到别人漂亮,家里又有钱,就做陈世美,还花言巧语地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根本就是人渣负心汉。女子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甚至满脸都是眼泪。 看着情绪几近崩溃的女子大吵大闹,孟子涛一家,以及周围的宾客等人全都目瞪口呆。彭欣怡更是脸都白了,而新郎也是一幅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大家看着大厅里这一幕电视里的狗血情节,都觉得很新奇,当然,对新娘新郎两家人来说,那就是大为丢脸的事情了。 新郎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恼羞成怒,对着女子大吼道:“秦艳,你闹够了没有!” 秦艳激动地说道:“沈舟你还有脸说,是我想闹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是怎么跟我山盟海誓的,当初是怎么跟我规划婚后的生活的?最后你除了留给了我欺骗,还留给了我什么?!” 站在沈舟旁边的妇女闻言怒斥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家沈舟当初对你不好吗?他难道没有花十万给你买蜜蜡手串,难道……”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秦艳冷笑了起来:“亏你好意思说,这串蜜蜡手串要十万?在地摊上连一百块钱都不要的东西居然说要十万!也就是当初是我傻,才被他给骗了!” 说完,她可能是气急了,直接把手串往地上一扔,由于大厅的地面比较光滑,手串上的珠子除了一些被摔碎了之外,还有一部分直接滑到了孟子涛他们面前。 这时,孟子涛就看到堂姐兴冲冲地走了过来,捡起地上剩余的手串,递给孟子涛道:“子涛,你帮忙看看这条手串是不是真的蜜蜡。” 见堂姐神色不虞,孟子涛就知道她的意思,也不管前面的争吵,就接过手串看了起来。 孟舒良好奇地看了看:“我上回听老张说,这种深棕色的蜜蜡就是老蜜蜡吧。” 孟子涛抬起头道:“这可不对,这种深棕色的蜜蜡其实是经过高温烤色而成的。这串蜜蜡咱们先不说真假,如果确实能值十万的话,它必然是有些年头的老蜜蜡制作的,至于判断是不是老蜜蜡,一般来说有两个方面的依据。” “首先开片是检验是否老珠的标准之一,通常情况下,天然形成的开片有点儿近似珠子受外界环境温度影响,热胀冷缩而在表面形成开裂,再由于天长地久。这些开裂又自然愈合。所以往往真老珠开片是摸不出裂的,裂是隐在内部的。” “不过,开片也不是全部唯一的条件,一般情况而言,全透明老琥珀或半珀半蜜开片会明显些。但完全不透明蜜蜡质,久未盘玩的,或会肉眼见到。但经常盘玩的,有时会肉眼看不到开片。所以说没开片不等于不是老珠子。当然,说到这条手串,上面的开片却能够摸的出来裂痕,所以多少有些问题。” 说起蜜蜡的开片,现在对开片的认识,有时让人哭笑不得,多少也有点儿误区。说白了,开片其实就是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或珠子入土,或多少有点儿保存不当,由于外界温度骤冷骤热变化而而起的风化损坏。而这个损坏的痕迹,现在反而成了大家的喜爱。 反而保存得当的老珠子,由于表皮太光,肉眼见不到开片,反而大多数人觉得不如一些带开片的老珠,不知是不是该说造化弄人。 言归正传,孟子涛接着说道:“除了开片之外,不得不说另外一个重要的时间记录,即孔道部分。老珠的孔口因穿佩紧绳长久磨损,以致逐渐形成喇叭口状或轮齿孔状。通常也叫‘钥匙孔’这也是辨别老蜜蜡的一个重要标志。你们看这上面的蜜蜡珠,就没有‘钥匙孔’。” “也就是说,这是假的?”堂姐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珠子其实就是用蜜蜡粉压制在一起形成的蜜蜡。特点是,里面的纹路是规则的搅拌纹路。而天然蜜蜡是不规则的,很自然。就像那位女士说的那样,这样的一条手串确实连一百块钱都要不了。” 正文 第六百零二章 无耻一家(6/62) 正当孟子涛鉴定手串的时候,另一边的主角也吵的不可开交,酒店一方见此,也十分棘手,经理保安齐上阵,想要把秦艳劝离,不过秦艳死活不走,最后更是赖在了地上。 “闹成这个样子,又何必呢?” “这种渣男,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这样的男人确实应该声讨,可是新娘不就受到无妄之灾了呀。”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没今天这事,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认识这个渣男?等有了孩子还要麻烦。”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一闹,女方的面子往哪搁?反正要我说,那男的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孟子涛的堂姐得到手串是赝品的结论之后,拿着手串气势汹汹地朝彭欣怡那边走去。 这时,沈舟对着秦艳怒吼道:“给我滚!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哈哈,让我走?哈哈,还要报警?” 秦艳歇斯底里地笑着,笑得让沈舟都有些胆寒,心里也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接着,就看到秦艳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随后直接把信封给撕了,把里面的十多张照片往地上一扔。 “我走,我马上走!不过走之前我还要揭穿你,沈舟你个人渣,快要结婚了还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我到要看你怎么说,嘿嘿!” 只见照片上面,沈舟和一个年轻的狐媚女子,亲密拥抱在一起,做着一些恋人才做的动作,一眼就看知道关系不一般。 秦艳拿出来的照片,可谓是重磅炸弹,彭欣怡一家都呆住了,沈舟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半响,沈舟回过神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假的,这些照片都是假的,是合成的,秦艳,你污蔑我!” 秦艳哂笑道:“嘿嘿,现在的合成技术难道能够做到这么天衣无缝的地步了吗?”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妄我家欣怡对你百依百顺,居然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这个时候,彭欣怡的母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脱下了脚上穿着的皮鞋,朝沈舟打了过去。 “哎!别打人啊,你凭什么打人啊!” “儿子这个样,爹妈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哟,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心头肉,看到儿子被打,做母亲的冲上去拦着,马上就变成了拉扯,争吵,周围双方的亲戚连忙上去劝架。 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中,彭欣怡崩溃了,捂着嘴,泪流满面地跑出了酒店,孟子涛的堂姐也急忙跟了出去。 好好的婚礼居然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始料未及,徐苹看了看大家:“咱们怎么说?” 孟舒良说道:“上楼呗,总不能两家都不办吧。” “哎,所以说,女人找另一半一定要找靠谱的。”徐苹摇了摇头,接着对孟子涛说:“子涛,你今后可一定要好好对待婉奕,如果将来听到你欺负她,别怪我和你爸不客气。” 孟子涛苦笑道:“妈,这都哪跟哪啊,婉奕我宝贝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欺负她?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人啊。婉奕,你说是不是?” 何婉奕笑眯眯地无声地说道:“谅你也不敢!” 一家人来到婚礼的宴会厅,找位子坐好了,接下来陆续有亲戚到来,碰到熟悉的亲戚,大家也都打了招呼闲聊。 发生了刚才的狗血情节,闲聊的时候不出意外也聊到了,一位比较了解个中内情的远房姑姑,给大家说了一遍。 原来,沈舟和秦艳曾经是大学同学,在大学的时候,他们的关系非常好,俩人几乎整天腻在一起。 和大部分大学情侣差不多,毕业后,由于工作原因,沈舟和秦艳一直相隔两地,尽管见面的机会比过去少了许多,但电话短信天天都有,感情保持得还算不错。 但时间长了,激情慢慢退去,而且工作中遇到的诱惑渐多,沈舟的心也渐渐开始浮躁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工作来往,彭欣怡闯入了我的生活,他之所以喜欢上彭欣怡,原因也挺简单,一是彭欣怡的父亲是他工作上的大客户,对他的业务非常照顾;二是,为了填补和秦艳分隔两地的空虚。 不过,等到沈舟和彭欣怡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沈舟都一直没有敢开口和秦艳说,还一直保持着关系,简单来说,就是脚踏两条船,甚至三条船。 但令沈舟没想到的是,秦艳居然为了他,努力工作被公司调到了锡城的分公司做经理,顿时就让沈舟慌了。 于是,沈舟就改变了想法,装作越来越不愿意待在秦艳身边的样子,最终,还是跟秦艳说出了“分手”两个字。 至始至终,沈舟都没有告诉秦艳爱上了别人这件事,他也不敢告诉。不过,秦艳当然不同意分手,为了挽救这段感情,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哭过、吵过、闹过。 可沈舟当时实在没办法再脚踏两条船了,于是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希望她能早点主动放弃,结果也确实好像死心了,两个月来一直没有信息给沈舟。 但沈舟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和彭欣怡举行婚礼的这天,弄出了这么一场巨大的风波,婚结不成不说,还给他惹来了大麻烦。 这一切,孟子涛的远房姑姑只是说了其中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是后来听堂姐在网络上跟他说的。 大家得知沈舟的为人,都纷纷唾弃,而且都快结婚了,居然还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正当大家义愤填膺地声讨着沈舟时,堂姐走进宴会厅,把孟子涛叫了出去。 “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堂姐咬牙切齿地说:“还能怎么,婚肯定不能结了,那个人渣的父母也有意思,急急忙忙想要欣怡家把彩礼还给他们,真好意思!欣怡还没问他们家要精神损失费呢!” 孟子涛问道:“就应该问他们要精神损失费,不给就别想把彩礼要回去。” 堂姐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孟子涛问道:“不过,我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堂姐道:“我叫你肯定要原因的啦,他家先前送给欣怡一枚天珠,当初他们家说这枚天珠价值上百万,而且还有一份鉴定机构出具的鉴定证书,所以欣怡家就认为它是真品,但现在嘛……” 孟子涛明白堂姐的意思,既然那条手串是假的,天珠当然也有可能是赝品。 姐弟俩走进一间小型会议室,只见彭沈两家坐在会议桌的两边,气氛看起来剑拔弩张,另外,两位主角并没有到场,这也是担心俩人在场会把事情搞僵。 看到姐弟俩进来,沈舟的母亲马上就斥道:“朱倩,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小伙子就是鉴定专家啊!” 彭欣怡的父母虽然相信朱倩,不过孟子涛实在太年轻了,实在不像是鉴定专家。 孟子涛实在懒得啰嗦,直接把他的专家证拿了出来,心道:“幸亏有这个证件,不然有的扯皮。” 看到孟子涛居然是故宫的高级研究员,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沈舟的父母同时还露出了不信之色,孟子涛这才多大,故宫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高级研究员? 孟子涛淡淡地说:“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拔打故宫的电话查询。另外,一会鉴定之后我会出具旁证,是负法律效用的。” 虽然孟子涛这么说,不过沈舟的父母还是打电话查询了证件的真伪,而且还连续问了好几遍,让故宫那边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无奈地相信了。 接下来,就是鉴定天珠的真伪,不过这之前,孟子涛先让堂姐去忙自己的事情,别把婚礼给耽搁了。 这是一枚五眼天珠,此天珠代表东方金刚部、南方宝部、中央佛部、西方莲花部、北方羯摩部五方佛的加持,成就身、口、意、功德、事业,并得五方财神护佑家业,大利富贵者巩固和突进事业权势等。对五行不利、生克复杂的人来说,极为宝贵,可以圆润五行,调和命气,在天珠中十分珍贵。 当然,这里说的是真品天珠,至于这枚五眼天珠,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它有问题,当然,他还是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几遍。 彭欣怡的母亲把有一份文件递给了孟子涛:“这是这枚天珠的鉴定证书。” 孟子涛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接着说道:“天珠,其实就是未处理的天然玛瑙涂上碱.性.化.合.物,加热使其白化,之后涂上加热后可形成黑色线条纹路的物质加热制成。这种天珠,年代久远颜色亦不脱落,乃是真品至纯天珠。” “也就是说其实真品天珠的所有颜色都是镶蚀的结果,而不是天然的玉髓底料的颜色,所以很多贩卖天珠的人说‘我这个天珠是纯天然的,图腾也是天然的。’其实那是不懂装懂的外行话,让人笑掉打牙,哪怕他真的是在流通真品天珠。” “所以,天珠的所谓鉴定证书我个人觉得毫无意义,因为鉴定仅仅是鉴定底料的真假、矿石品种,他是不会帮你鉴定是何种镶蚀工艺作成的天珠,或者是否是假冒天珠的,所以我建议不管在买什么样的天珠,基本不需要看什么所谓的检测证书,那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即使底料是‘天然玉髓’,但镶蚀工艺不对的话,还是假冒天珠。” 彭欣怡的母亲听了这番话,顿时有些恼怒地说道:“也就是说,这枚天珠是假的喽?” 沈舟的母亲急忙反驳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胡说八道呢?鉴定证书是权威机构出具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孟子涛说:“证书当然是没问题的,但还是我刚才说的,它没有意义,它上面说的也是材质没有问题,并没有说镶嵌的工艺也没有问题。” 沈舟的父亲开口了:“别以为我也不懂天珠,这颗天珠的白色图腾是深入珠体内部的,鉴宝师都说这才是真品的标志,难道他还说错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请哪个鉴定师帮你看的,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如果你们见过真品至纯天珠的残珠就能看到,珠子的内部、线洞附近都应该都是白色的,而且是有一定厚度的,表面深色部分的延伸反而是比较浅的,不会深入到线洞部分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真品至纯天珠是分两道镶蚀的,首先是整体白化,从里到外都是白色或者乳白色的,第二道再镶蚀表面深色的部分,所以白色的是完全的,深色的反而是比较肤浅的。” 沈舟的母亲冷笑道:“你们是一起的,当然帮着说话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请不要张口就来,还是那句话,我出具的鉴定结果,会负法律责任,当然,如果你们硬要是不信的话,那就另请高明。” 彭欣怡的母亲说道:“别理她,孟老师你接着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一般而言,鉴定天珠真伪,首先看它的风化纹。所谓风化纹是指老化表面特征,最具代表年代长短的标志,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许多自然而不规则的风化纹路,深浅不一,似鱼鳞纹又似凤爪纹,尤其在黑棕色纹路上观察比较清楚明显。” “然而,这枚天珠上的风化纹,就有如用刀子在叶子上划一刀一样,其内部沟槽呈整齐的V字形,一点都不自然,” 说着,他把放大镜递给彭欣怡的父亲,让他观察。 彭欣怡的父亲看过之后,阴沉着脸说道:“果然是这样!难怪你们沈家会教出这样的儿子,连送的彩礼都是假的,真够无耻!” 沈舟的母亲耍起了无赖:“谁说是假的,就凭他几句话,就能证明我们花钱买来的天珠是假的吗?!而且还是你们叫来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颠倒黑白,他说的我们不认可!” 正文 第六百零三章 前往瓷都(7/62) 沈舟的父亲也显得十分不满,边站起身来,边说道:“就是,这枚天珠还有朱砂点呢,居然还说它有问题,真是笑话!” 孟子涛笑了起来:“所谓朱砂点是一种红色的斑点,是天珠与人体的磁场融合所成长出来的,但并不是每一颗天珠上都有朱砂点,也不表示有朱砂点的天珠就是好货。它仅是供判断新旧天珠的标志之一。” “而且,朱砂点是从里到外自然生长在天珠的珠体上的,你这枚珠子上的朱砂点,我好像没有看一这样的特征吧?” 沈舟的父母闻言都愣了愣,沈舟的父亲接着说道:“哼!反正你们要认为这是枚天珠有问题,那就去让我们认可的专家来鉴定,否则免谈!” 说完,两个人直接就走出了房间。 本来,彭欣怡的母亲还想让他们别走,把话讲清楚,不过却被丈夫拦了下来。 “他们现在摆明了要赖账,你拦他们有什么用,咱们也别跟他谈了,直接起诉他们!” 彭欣怡的母亲气愤地说:“好,起诉他们,我到不信了,到了法院他们还能怎么说!” 之后,彭欣怡的父亲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钞票,跟孟子涛说道:“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这些辛苦费你拿着。” 孟子涛连忙推辞道:“叔叔,辛苦费就不用了,不然我堂姐非得骂我不可,你总不想让我难做吧。” “这哪行啊,一码归一码。” 两人来来回回的客气了一会,最后孟子涛盛情难却,还是象征性地收了一张,并给“天珠”写了一份鉴定报告,言及今后有什么鉴定方面的问题,可以去找他。 看着孟子涛走向宴会厅,彭欣怡的母亲长叹了一口气:“哎,欣怡这是做了什么孽,居然找了那么一个畜生!” “人是她自己看中了,还谈了差不多两年的恋爱,居然还没有看清他的为人,她完全是自作自受!” 彭欣怡的父亲语气中带着一丝怒火,今天的事情太让他丢脸了,特别他还是生意人,丢了这么大的脸,估计要好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来,肚子里的怒气可想而知。 母亲听到这话,也火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你是不是当父亲的啊!” “哼!”父亲怒哼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气归气,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挺心疼的。 ………… 另一边,孟子涛回到宴会厅,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大家对沈舟的父母又是一阵声讨。 今天虽然发生了狗血的一幕,不过孟子涛堂姐的婚礼还是很成功,没有任何波折,最后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宴席结束,亲朋好友们相续离场,父母在一边跟着许久不联络的亲戚长辈们聊着天,孟子涛和何婉奕在就在不远处看着。 见何婉奕看着不远处的堂姐,眼神中带着憧憬,孟子涛握着何婉奕的手,温柔地说道:“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跟我堂姐和姐夫一样了。” 何婉奕看看孟子涛,微笑地点了点头。 孟子涛嘿嘿一笑:“到时生一群儿女。” 何婉奕轻轻打了孟子涛一下:“你当我是猪啊,还一群儿女!” 孟子涛笑道:“你可是我的大宝贝,怎么会是猪呢?” 何婉奕笑道:“油嘴滑舌。” 孟子涛凑到何婉奕耳边:“那你要不要试试。” 何婉奕感到孟子涛的呼吸,脸一下子就红了,娇嗔道:“要死啊,这么多人,说这种话。” 孟子涛正笑着准备开口,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发现原来是许警官的来电。 聊了几句,孟子涛说了酒店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 “许警官打来的电话,他们去搜查了一位犯罪分子的住所,拿到了一些古玩,正好犯罪分子的住所离这不远,所以想我帮忙鉴定一下,估计一会就会过来。” “哦。” 跟亲朋好友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下楼去等许警官,过了五六分钟,就看到许警官的身影。 “孟老师,真抱歉,打扰你了。”许警官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孟子涛笑道。 许警官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对我们来说可就是帮了大忙了,东西在车上,咱们现在就过去?” 孟子涛点头道:“还请你带路。” 许警官带着孟子涛出了门,而这一幕正好被孟子涛的堂姐夫妇俩看到了。 “倩,刚才和你堂弟出去的那位,好像是市局的许海宁啊。” “那又怎么了?” “小笨蛋,这个许海宁可不简单,背景大着呢,你刚才不是还说帮欣怡找人吗?他对你堂弟这么热情,你让你堂弟帮忙带句话不就行了。” 朱倩有些犹豫:“这合适吗?我和我堂弟其实并不熟悉,从小到大见过的次数都不到一个巴掌呢。”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说到底你们还有亲戚这层关系嘛,而且关系也是靠走动进步的,接触的多了,不就熟悉了吗?” “哼,我看是你想跟我堂弟多走动吧。” “对,我有这个想法也正常嘛,况且,我又没想过借你的堂弟怎么样,咱是真诚交往,什么事情都摆在面上,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想必你堂弟也不会说什么吧。” “就你歪理多。” “我这怎么是歪理呢,对了,你堂弟到底做什么是什么身份啊,刚才我还听你说故宫什么的,难不成他在故宫有关系?” “他是故宫的高级研究员。” “啊……” 话分两头,孟子涛跟着许警官上了一辆商务车,许警官就把打包好的古玩拿出来,请孟子涛鉴定。 古玩一共七件,都不大,其中五件是瓷器,两件玉器,孟子涛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些讶异,之后就不动声色地把这几件东西都鉴定了一遍,最终却只有一件五彩龙凤纹盘可圏可点。 这件五彩龙凤纹盘为敞口,浅腹,圈足。盘内外皆以五彩为饰。除红、绿、黄等主色外,还有釉上青花,加褐彩,使画面愈加富丽醒目,五彩缤纷。整器以五彩绘龙凤穿花纹饰,飞龙舞凤,构图繁密,画意华美。 盘心双圈内饰追龙赶凤,围绕中心间次排列,龙凤各二,四首相对,中间以牡丹花卉间隔开来;内壁亦绘有双龙双凤,龙凤纹随形作环绕配置,周围填花卉,雍容华贵;盘外壁与内壁构图相似,绘双龙双凤,与内壁的龙凤缠枝纹相互辉映。 许警官问道:“孟老师,这些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包括这两件玉器在内,这六件东西都是赝品。” “啊,都是赝品?!”这个结果令许警官十分震惊。 “对。”孟子涛把这几件东西的问题都一一指了出来。 许警官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注意到孟子涛还有一件瓷器没有点评,于是说道:“那这件五彩龙凤纹盘呢?” “这是一件真品,而且价值不菲。” 孟子涛解释道:“龙凤纹是明、清瓷器常用的装饰题材之一。龙为百兽之长,凤为百鸟之王,属于神兽瑞鸟。由龙凤组成的画面,称为“龙凤呈祥”,属于内府专用经典的吉祥纹饰。” “常见御瓷之中多装饰一对或二对龙凤纹,但这件器物则品格非凡,一器之上装饰六对龙凤纹,在清代十分罕见,只有康熙一朝出现,后世清宫御瓷再没见同类烧造。其盘底双圈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两行楷书款,运笔遒劲,秀润而不失锋芒。” “此器造型端庄周正,胎骨精细,釉面细腻润滑,釉汁莹白似玉,整体纹饰精美,描绘精细,花团锦簇,绚烂夺目;设色丰富,诸彩明快妍丽,与釉下青花相映成趣;加之所绘龙凤寓意吉祥,构图疏密得当,系康熙五彩官窑典型器,海内外重要公私收藏机构均有典藏,是清康熙朝宫廷用瓷中的佳作。” 许警官越听眼神越亮,最后连忙问道:“现在市场价值有多少?” 孟子涛说:“这只龙凤纹盘器型比较大,是我见过的此类器物中最大的,而且做工也异常精湛,这两点都为它加分不少,保守估计,它价值应该在四百万左右。” “好!”听说这件瓷器至少值400万,许警官不禁低声喝了一声好,接着就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鉴定结束,孟子涛跟许警官告了辞,走回酒店在大厅被堂姐叫住了。 “姐,什么事?” “你和许海宁关系怎么样啊?” 孟子涛微微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堂姐说的许海宁指的是许警官。 “我和他其实不怎么熟悉,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请我帮忙鉴定,所以才很客气。” “哦,原来是这样啊。”朱倩显得有些失望。 孟子涛说:“你是有什么事情想找他帮忙吗?” 朱倩点头道:“是呀,我本来想找他帮帮欣怡,现在看来只能找别人了。” 孟子涛笑道:“要不我帮你找人问一下?” 朱倩一喜:“好……麻不麻烦啊,如果麻烦的话就算啦。” “没什么麻烦的。”说着,孟子涛就给舒泽打了电话,聊了几句,他问朱倩道:“姐,你想让那个沈舟怎么样?如果只是单纯想要经济和精神上的损失,到也不用做什么,如果还让他沈舟倒霉的话,那就要看你和你朋友的想法了。” 朱倩喜道:“怎么样都行?” 孟子涛笑道:“半夜扔太湖里都可以。” 朱倩摆了摆手:“呃……那到不用,这样,等我跟欣怡商量一下吧。” 孟子涛点头道:“行。” 朱倩一个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傻丫头心眼实在太好了,居然到现在还对沈舟心软,真是气死我了……哎,算了,就听他意见,小小教训一下沈舟就行了。” 孟子涛说:“嗯,我把对方电话给你,后续你们联系吧,有什么问题你们再打电话给我。” 朱倩感谢道:“好的,谢谢你了,子涛。” 孟子涛摆摆手:“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由于明天就要坐飞机去瓷都,家里还有一些行李要整理,于是孟子涛一家并没有在陶都多呆,下午就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飞机降落在瓷都飞机场,孟子涛和大军从机场出口处出来,就看到了举着写着孟子涛姓名的牌子的肖利凯。 “肖老师您好。”孟子涛笑着迎了上去。 肖利凯很热情地跟孟子涛寒暄着,之后就亲自驾车,带着孟子涛和大军前往预定好了的酒店。 路上,肖利凯对孟子涛说:“孟老师,你看看身边的锦盒。” 此尊粉彩罗汉坐像,罗汉单腿盘起,塑造一罗汉盘坐于石椅之上,面带微笑,双手结手印,身着霁青色团凤纹僧袍,左肩披黄锦云纹袈裟,神态安详和谐,造型端庄,显现出佛家大士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悲悯之意。此瓷塑佛像线条柔和衣袂飘飘。工艺细腻,彩绘精湛,形象生动传神,为清代雕瓷人物中之精品,十分罕见。底部还刻着“东六”两字 据《活计档》油木作记载,乾隆四十五年十月,乾隆帝曾传旨:「员外郎五德、催长大达色、金江来说太监鄂鲁里,传旨,宁寿宫玉粹轩现供庙珠子宝石金塔,着配香几玻璃,再养和精舍楼上现供磁罗汉紫檀木供案四张,俱将进深改窄三寸。」从这条档案可知道乾隆时期宫廷内有供奉瓷塑罗汉,并放置在乾隆皇帝预留给自己颐养天年的宁寿宫,可见为名贵品种。档案里面提到「现供磁罗汉紫檀木供案四张」,从紫檀木案四张这个数量可推测当时供养的罗汉像不止一尊,非常有可能是一整套十六或更多尊。 本对罗汉坐像底部各刻“东六”两字,非常有可能就是为辨认罗汉次序排位而刻。本拍品虽没落款,但造形端庄规整,细部精致入微,人物表情灵动传神,釉彩亮丽纯净,当为景德镇御窑厂出品,为内廷供奉而烧造。 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 张会的热情(8/62) 虽然,凭孟子涛的眼力认为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精品之作,但考虑到肖利凯的高仿水平,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看过没问题之后,又用上了异能,结果确实是一件真品之作。 孟子涛把罗汉像放了回去,笑道:“肖老师,不知道到你对这尊罗汉像有什么打算啊?” 肖利凯摸了摸额头,有些不舍地说道:“我先前不是跟你说,想要把我留下来的器物转让给你吗?不过,我回来之后看到这些东西,就有些舍不得了,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些东西是我多年的心血,实在不忍心转让,所以我想着,还是把这尊罗汉像给你吧。” 说到这,肖利凯带着歉意道:“孟掌柜,真是对不起啊,希望你别介意。” 说实话,如果对别的一些有其他想法的人来说,肖利凯这样出尔反尔肯定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心里也会不舒服,这尊罗汉像虽好,但又能赚多少钱?而那些足以心假乱真的高仿,又能赚多少钱?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他并没有把高仿当真品出售的打算,也不想赚这样的昧心钱,所以肖利凯拿出这尊精品罗汉像,也符合他的心意。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其实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尊罗汉像,当然,如果能够购得一些你制作的高仿那就更好了。” 肖利凯琢磨了一下,暗自咬了咬牙,说道:“没问题,等到了我那,我一准再给你挑两件我以前的作品。” 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那就太谢谢了,对了,这尊罗汉像要多少呢?” 肖利凯说道:“就算三百万吧,如果觉得贵了,咱们可以再商量。” 孟子涛觉得有些好笑,肖利凯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不会做生意的,哪有自己还没说话,就说可以再商量的道理,也就是自己觉得肖利凯有合作的可能,换成是别人,肯定会“顺着竿子往上爬”。 既然如此,而这尊罗汉像的市场价值又有将近四百万左右,孟子涛也就没有讨价还价,说道:“行,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我马上让人给你转账,或者你要支票也没问题。” “不用支票,直接转账就行了。”肖利凯先是一怔,惊喜不已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孟子涛压价,没想到孟子涛居然马上就答应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于是,肖利凯马上靠边停止,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一边感谢一边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客气,之后就打了个电话,让人帮忙把钱打到肖利凯账上。 对肖利凯来说,有了三百万入账,钱的事情基本已经没问题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人也健谈了不少。 到达酒店,等孟子涛和大军收拾好了行李,肖利凯带着两人去吃了饭。 饭后大家又做了一会,肖利凯就接到了银行发到的转账短信,激动的同时,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孟子涛笑道:“肖老师,你是有什么事吧?” “这个……呵呵,我想去把我女婿的事情处理好了。”肖利凯说道。 孟子涛说:“那我就不耽误你了,要我帮忙吗?” “不用麻烦你,我已经联系好人了。” “那你快去吧。” 肖利凯点了点头,有些歉意地说:“孟掌柜,真是抱歉啊,本来打算下午带你们去我那的,现在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没关系,正好我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孟子涛来瓷都确实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他跟肖利凯告了辞,就去买了一些礼物,跟大军一起坐出租车来到一处别墅小区。 孟子涛打电话跟准备拜访的那位前辈通了声气,对方就让小区保安给他们放行了。 根据保安的指引,俩人来到一处别墅前,只见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抖擞的老人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孟子涛客气地说道:“张老,您好,我就是孟子涛,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啊。” “客气了。”张老摆了摆手,哈哈笑道:“还真是耳闻不如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另外,说抱歉的应该是我,要不是我一直霸占着你那件洪武釉里红梅瓶,你也不用大老远跑一趟了。” 这位张老本名张会,就是先前王之轩介绍给孟子涛的修复大师。梅瓶早就带给张会了,而且修复好了有一段时间,后来张会又说想要研究一下,孟子涛琢磨着他也不急着把东西卖掉,就答应了。 张会前段时间就跟孟子涛说,研究的差不多,让孟子涛可以来他这取,只不过这段时间孟子涛实在太忙了,所以一直没有时间过来拿,这才趁着这回来瓷都,前来拜访,当然,如果没有肖利凯的事情,他也会尽快来瓷都一趟。 孟子涛笑道:“没事,反正东西我也不急着转让,放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张会闻言眼睛一亮:“梅瓶你打算转让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今后就说不准了。” “那如果你想转让的话,可要通知我一声啊。” 孟子涛看到张会希冀的眼神,笑道:“没问题,您老肯定有优先权的。” “那我先谢过了。”张会哈哈一笑,说道:“咱们进去再说吧。” “好。” 跟着张会走进张会的工作室,孟子涛打量一下,发现房间里放着一张硕大的工作台,工作台上除了一部分工具之外,剩下的都是瓷器,林林总总有三十多件而且无一不是精品,只不过这些瓷器要么是因为各种原因破碎的,要么是修补好的。 张会走到工作台前,笑着问道:“小孟,有什么感觉啊?” 孟子涛回答的很简单:“新奇还有敬佩。” 张会摆摆手:“可别佩服我,说实在的,我这人在这方面的天赋还真不怎么样,之所以有这么多人信我,唯手熟尔。” 孟子涛呵呵笑道:“您老谦虚了。” 说到这,他看到旁边桌上一件青花缠枝花卉纹扁壶,顿时有些好奇,因为这件瓷器他可以肯定,应该是清雍正官窑的精品,然而,它却使用的是金繕工艺修补的。 金缮是金漆瓷器修补技艺,本质上是漆艺的范畴,常用作于瓷器和紫砂器的修复,除此以外也可用于竹器、象牙、小件木器,玉器等。 此工艺修补瓷器时,是将破碎的器皿,粘好后在接缝处用金粉进行绘画,这是一种因地制宜的自然修复技巧,不但可以修复器物,也可能诞生一件独特的全新作品,让那些美丽的器物复活。 但这么修补的瓷器,到底不那么纯粹了,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会用来修补高档瓷器,因为很可能会影响瓷器的价值,但这件瓷器却这么做了,这正是孟子涛好奇的地方。 张会一看就知道孟子涛是什么意思,其实他也是同样的想法,有些无奈地说道:“没办法,这是主人自己的意思,他一定要用金繕法修补,我也不好强求,要不是担心他去找其他人,结果比现在还要糟,我肯定不会帮他修补的。” 孟子涛说道:“这也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了。” 张会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放到桌上,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是一件釉里红梅瓶。 “你先看看,满不满意。” 孟子涛看到这件修补好的釉里红梅瓶,眼神就不禁一亮,因为从外表上,真看不清楚有修补过的痕迹,就算以他现在的手艺,想要有这样的效果也不容易。 孟子涛小心地把梅瓶拿出来,不禁赞叹起来,实在是修补的太好了,虽说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原先破碎的地方,但基本没有多少影响不说,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您老的技术我真的无话可说,难怪当初王叔会那么极力推荐我来找您!” “小王就知道帮我吹牛。”张会哈哈一笑,不过能够令孟子涛满意,还是一件让他十分高兴的事情。 聊了几句,孟子涛问道:“张老,不知修补的费用是多少?” 张会摇了摇头:“费用就算了,你把东西放在我这么长时间让我研究,已经够了。” “这可不行。”孟子涛哪能同意,就准备从包里拿出支票本。 张会用手按住了:“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如果有心的话,下回遇到” 孟子涛坚持道:“想必您也知道,我这件修补好后瓷器能够增值多少,如果您不收,那我还真不好意思了,回头王叔肯定会说我的!” “他如果问起,你就跟他实话实说就行了。” “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倔呢,好啦,这样吧,如果今后你遇到手艺好一点的锔瓷,你自己或者托人带过来,这种行了吧?” 张会这番话里说的锔瓷就是用锔钉修补好的瓷器,孟子涛看到桌上也有用锔钉修补的瓷器,对张会这个要求就有些好奇:“张老,您说的手艺好一点的锔瓷是什么意思啊?” 张会说道:“你知不知道,以前有专门用锔钉装饰的工艺?” 孟子涛听了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在过去,锔瓷不仅仅是为了修复瓷器了,锔瓷本身成了一种装饰。明清时代,有些人开始把品相完好的紫砂壶特意装上豆子,再倒入水撑裂,请锔匠锔好,有时还要锔出特定的图案来,以此来把玩和炫耀。 明末时的周伯高就是这样的人,他在《过吴迪美朱萼堂看壶歌》中说:“供春、大彬诸名壶,价高不易辨。予但别其真,而旁搜残缺于好事家,用自怡悦。” 由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来,玩残壶的人自古就有。当把一把新锔的紫砂壶,养到锔子和茶壶融为一体的时候,看到壶上的锔子成为壶本身一部分的时候,那时的锔钉给紫砂壶所平添的几分古朴,就别有一番韵味。 只不过锔子在古代很盛行,可如今快要成为失传的工艺了,所以想要找到这种锔瓷也不容易,况且,就以张会的水平,想必他想找的肯定是精品。 孟子涛点头道:“行,只要我找到一定给您带来。” 张会笑道:“也不用那么刻意,找的到就行,找不到就算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虽然张会这么说,但他可不会这么随意,总要尽力去找的。 接下来,俩人就着修补这个话题聊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会越来越惊讶,他完全没有料到,孟子涛在修补方面居然也有经验,而且水平还不低,虽然这令他有些奇怪,但也令他十分高兴,干脆和孟子涛长谈起来。 由于张会太热情,要不是第二天事实清楚有事情要做,孟子涛差点就住在张会家了。 又是一个星期一,孟子涛四点多就起了床,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和大军一起直奔瓷都国贸广场。 他们穿过一条临街店面,一个地摊市场豁然在眼前。虽然时间还早,但市场上却已经摩肩接踵了。 孟子涛看到,这个市场大约有两条道,呈一个倒“L”形。一条道上全部是古瓷片的摊位,另外一条道上就是杂项混杂的摊位。摊贩们把自己的货物散放在地上,一片一片地连接在一起场面甚是壮观。 只见这里摆了约有400多个摊位,沿道铺开的蛇皮布上,是一堆堆古瓷片、书籍字画、铜器木雕,人们打着手电筒,三五成群,或蹲着细细把玩物件,或红着耳根子讨价还价,或站着看热闹。 这里便是瓷都的“鬼市”,而且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只有星期一才有。 要说瓷都的“鬼市”形成于何时?据孟子涛的了解,在上个世纪80年代,瓷都饭店门口出现了最早的古玩早市,这便是“鬼市”的前身。上个世纪90年代初,这个“鬼市”转移到了人民广场一带,并逐渐形成了规模。 这里商贩们的货源,主要从附近乡村收购,而赝品则来源于瓷都几个规模很大的仿古瓷生产基地,古瓷残片则在散布于全市城乡的建筑工地及未受保护的民窑遗址等处挖取或拾取。 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 瓷片 前文说过,瓷都实际上是建立在古代窑业废墟上的城市,无论什么基础建设,只要动土,就可能会出土大量古瓷片。 虽说这些古瓷片因其严重残损,绝大多数不具备文物价值,但却是初学者观摩学习的重要标本。 因此,孟子涛环顾四周的时候,就发现前方不远处,一位老师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位脸上还带着之妻的年轻人在摊位上挑选着瓷器,那位中年人还不时点评着瓷片,如果孟子涛没有猜错的话,很可能是陶院的老师带着学生前来淘宝。 到了现在,孟子涛对鬼市已经完全不陌生了,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他就带着大军一起走到一个专卖瓷片的摊位前打量了起来。 说起来,我国的制瓷史源远流长,无论是在瓷器烧制、贸易运输,还是在使用的过程中,都产生了大量的瓷器碎片。几年前,即使是古瓷片,价格都是非常低的。 只不过,古瓷片的收藏之前一直是不受重视的,会收藏古瓷片的人,除了少数的发烧友,很多人只是收藏原器的时候顺带着拿上几片,更多的是一些专家学者出于教学或科研的目的去收集瓷片。 然而,现在随着古玩市场的兴盛,珍品瓷器也在拍卖市场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新高,这也导致瓷片价值的提高,有些珍品瓷片的价值甚至高达几十万元。这在以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老话说,瓷器带毛,不值分毫。 当然,自古也有“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的说法,但其实这句话被很多人误解了,它其实说的是钧瓷的稀有,而不是钧瓷的价值。 北宋的时候,钧官窑为皇家烧制贡品,只求器物精美,可以不计工时,不计成本,好的送入宫廷,坏的打碎深埋,不准流入民间,除非得到皇帝的赏赐。所以达官贵人都以拥有钧瓷为荣,是一种炫富的心态,说的并不是钧瓷在当时的价格标准。 当然,稀有和价值也是呈一定关系的,稀有的东西肯定价值很高,但并不是说,稀有的东西就一定是天价,关键还要看人们的接受程度。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瓷片价值的提升也是感同身受,想他五年前刚入行那会,当时古瓷片的价格非常低,明代官窑的瓷片一件也就几十块钱,现在一片有“大明成化年制”底款的瓷片就值上千,即使只有当中一个字的一片瓷也能卖好几百块钱。 眼前摊位上的东西都是瓷片,以瓷片的大小分成了几堆,看起来瓷片的质量还算不错,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赝品,这东西以前是没人仿制的,但现在随着瓷片价格高涨,有了利润也就有人着手了。 孟子涛就蹲下身观察,发现好的品种,就拿到手里研究一下。 事实上,在瓷片这个领域,专家和民间的玩法是不一样的。 比如孟子涛看到一块好瓷片的激动,是完全不亚于看到一个原器的,因为他看到了比原器更重要的价值。 这是因为如果是一件原器,我们是无法清楚地看到它内在的胎质、釉色等,而一片古瓷片却能给孟子涛提供许多重要的信息。甚至通过现代科技手段,就能知道瓷土产自哪个山脉,能够看到它的元素组成、质感肌理、微观结构及制作工艺等等。 这些数据,无论是对提高鉴定水平,还是研究都有极大的帮助。 孟子涛先从小瓷片的开始挑选,没一会到也有些收获,当然,能够入他眼的,肯定不是普通品种。 最后,孟子涛的目光放到大件瓷片上,说它们是瓷片也不对,因为这些器物有些损坏虽然严重,但还是成型的,最好的能有五分之四的完整度。 然而,这些大件虽然保存的要比一般的瓷片好一些,赝品的机率也要高出不少,虽然现在光线不太足,但孟子涛一眼看过去,还是看出至少有四件有问题。 孟子涛大概地扫视了一遍,就从中发现了一个盘子,这个盘子看起来是完整的,不过被敲成了四块,盘心为一侧面团龙,以黑彩勾勒龙纹轮廓,绿彩填涂,龙身边围以绿彩祥云纹。 这条漂亮的龙纹,甚至比我在很多博物馆里看到的龙都要漂亮,令孟子涛大感兴趣,上手一一看才发现,原来皇帝御用的五爪龙的脚多画了一只爪子,变成了六爪龙。 估计当时画瓷的人画得太熟练了,一不小心多画了一只爪子,并且还进窑烧制了,原本这样的瓷器若被发现,所有人是要被砍头的,估计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当时被敲碎,然后偷偷埋到了土里,最后又人挖了出来。 像这样独一无二的瓷器,虽然不是整器,但孟子涛相信如果流入市场,价格也是不菲的。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在古代的官窑,有几个窑工会出现这样的错误,而且还通过了审核,进窑烧成了,这个机率实在太低了。 另外,孟子涛发现,这只瓷器的款识部分有些确失,只有“大明成”这三个字是完整的,剩下一个“制”字只留了三分之一,另外的字都不见了,虽说剩下的字看起来没有问题,也不能不说是一个疑点。 想必正是因为这样,这只明明很珍贵的盘子,才留了下来。 不过,既然遇到了,孟子涛怎么着也得仔细研究才是,万一是真品呢? 观察发现,这只绿彩瓷盘整体器形敞口,弧壁,圈足。底釉平整光润,内外壁均为绿彩龙纹。 外壁口沿一圈青花花叶纹装饰,釉下暗刻海水礁石纹饰,主题纹饰为两组四条绿彩行龙,二龙前行,二龙回首,均以黑线勾勒绿彩填涂。整器集合釉下青花、暗刻、釉上黑线勾勒填彩等多种技法于一身,工艺复杂,制作精细,令人叹为观止。 孟子涛认为,凭自己的经验,实在不相信这会是仿品,于是他使用了异能,心里笑了起来。 孟子涛默不作声地把瓷盘放到自己刚才挑选的瓷片一边,正准备询价,心里一动,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又从大件里面挑选了一件精湛的高仿,这才对摊主开口。 “老板,麻烦开个价吧。” 老板是位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头发乱糟糟的,他看了看孟子涛选的东西,笑眯眯地指着小件瓷片说道:“那种的一千,那种的两千……另外这两件就有些贵了,加起来五万,一共加起来算你六万五千块吧。” 大家都知道,完好的瓷器虽然因品相、纹饰等的不同价格差别很大,但总体而言依据年代还是有一个大概的价格系统,而瓷片买卖则没有对应的价格系统,但在玩家圈里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价格。 以09年的价格,比如明代官窑瓷片,有一个字的瓷片大概200块,六个字就是1200块;清代的官窑瓷片,一个字大概是一百块,六个字的一片瓷片大概6百块左右。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如果遇到珍品或者保存的好的瓷片,价值就贵了,比如现在宋代五大名窑的瓷片相对比较难找,一片汝窑瓷片的价格,已经从几十元涨到了几千元,品相较好的钧窑瓷片,有的甚至上万元。 所以说,按照这个价格来计算,摊主开的价格就贵了,而且不是一般的贵,贵了好几倍。 孟子涛知道,摊主是看自己年轻,又是外地口音,故意宰自己的,这种场面他也见多了,无非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而已。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最后以一万三千块钱成交。 点了钱,摊主找了几张旧报纸,把孟子涛的东西包起来装进一只塑料袋里,递给了孟子涛:“有需要再来啊。” “再来我就破产了。”孟子涛挥挥手,拎着东西转身就走。 摊主闻言心里一乐:“你破产才好呢,不然我怎么发财?可惜啊,这种棒槌太少了,要是一个月有两三个,我就发啦。” 孟子涛如果知道摊主是怎么想的,也会笑起来,有些人就是这样,自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其实吃亏的往往是他们,不过老话也说的好,无知是福嘛。 有了刚才那件收获,孟子涛已经觉得这趟鬼市来的值了,在又收获了几件东西之后,他也算心满意足了,准备随便看看,如果还有中意的就收着,没有的话就去填饱肚子。 这鬼市上,除了瓷片什么的之外,也是应有尽有,比如孟子涛面前一个奇石摆位,一个两米见方的摊位上面摆着的各种各样的石头,大大小小的,不下四五十块。最大的,大概有四五个成年人拳头这么大,至于小的也有两根手指那么粗细。 说起来,这奇石的形态也是丰富多彩,它们天生就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再加上人为的想象力,这其中蕴含的趣味,也就逐渐的深远起来了。 就好比摊位上的一块肉型石“东坡肉”,那栩栩如生的模样,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不由赞叹。 …… (9/62)呆会应该还有一章 正文 第六百零六章 重逢 只不过,这些石头好看是好看了,但是,其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都不会太高。毕竟不是什么名石,只要品质不到位,哪怕是形态再怎么逼真,在收藏者眼里看来,也不过就是块奇特一些的石头而已。 除非是翡翠原石、鸡石石原石一类的名石,那价值就另当别论了。当然,那就是赌石,和单纯的奇石就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如此,摊位前到也不冷清,这一切得益于摊位上的奇石都很惟妙惟肖,像刚才令人赞叹的肉型石,桃子般的清水石,以及或白或粉绿的花朵随意分散在黑色的大理石中,状如牡丹,浑然天成,妙趣横生的牡丹石,都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此时,摊位前正有几个人,看着一块石头,指指点点,和朋友相互打趣着,却是一块好像男女相拥的土黄颜色的奇石。 孟子涛觉得有趣,就走到摊位前,蹲下来随意地捡了几块奇石上手打量,但给他的感觉并不太好,因为这些奇石固然还算好看,不过大部分品质不怎么样,手感并不怎么细腻,而且种类也很多,基本几块重样的。 当然,孟子涛原本只是好奇,并没有想要买几块奇石的打算,也就没有多在意。 “孟哥?” 孟子涛正打量着手里的一块奇石,突然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到陈仲锋那张有些惊喜的笑容。 “仲锋,你怎么也到瓷都来了?” 孟子涛看到陈仲峰也十分高兴,说起来,两人至从郢都之后,就一直没时间碰面,不过,他们到是一有机会,就在网上闲聊探讨学问,也越发的熟络。 陈仲锋笑道:“临时过来有些事情,跟我舅舅一起过来的,琢磨着今天是鬼市,我就一个人过来转转,看看有没有收获,没想到居然能够遇到你。” “怎么样,有收获没?”孟子涛笑道。 陈仲锋耸了耸肩膀:“还行吧,和你肯定不能比了。咦,你手上这块石头,我怎么觉得好像翡翠原石啊?” “确实是翡翠原石,不过并不怎么样吧。”孟子涛把原石递了过去。 陈仲锋对翡翠原石也懂一些,看了看孟子涛递过来的翡翠原石,光从外皮来看的,并不怎么样,属于那种没什么可赌性的蒙头料,不过是形状比较有意思,像一头大象,至于其它也就没什么特点了。 “这玩意也只能当奇石卖了。”陈仲锋把原石递了回去。 “差不多吧。”孟子涛笑着把原石放了回去,接着起身道:“走吧,咱们一起再逛逛。” “行……” 陈仲锋话音刚落,突然就冲过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青年指着摊位上一个暗红色的石头,问道:“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 “一千……” 摊主只是说了一个开头,旁边突然有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迅速从口袋里数出一千块钱,放到摊主面前,直接抱起石头就准备离开,让周围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青年顿时就急了,拉着老人的手就是不让他离开:“哎哎哎,你这老头怎么回事,我先问的价格,有没有先来后道的观念。” 老人忿忿地说:“给我放手,这石头我先看上的,要说先来后到,也应该是我吧?” “放屁,问问大家,你是不是后来的?” “那是因为我凑钱去了。” “那也是你的问题,谁叫你一开始没带足钱的。” “我跟老板说好了,老板,你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有吗?”摊主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 老人也急了:“怎么没有,我清楚地记得,我问你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位穿黑裤子的大姐。” 摊主努力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吧。” “你看,老板都这么说了。”老人对着青年说道。 青年说:“你都没有付订金,根本不算。”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什么我不讲理,不讲理的明明是你吧?” “懒得理你,给我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来呀,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青年和老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而且谁都不肯退一步,要不是周围有人劝说,说不定就打起来了。最后,两人干脆说要报警解决,看得周围人都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啊?”陈仲锋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刚才那块奇石还是什么宝贝不成?” 孟子涛摇了摇头,刚才那块引起双方争夺的石头,他也看过,造型到还算不错,像是一个侧卧的水牛,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他也上手仔细观察过,石头的表面,颇为光滑,质地也比较细腻,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块石头的品种,应该是鸡肝玛瑙,买回去当作观赏物的话,还是不错的。 陈仲锋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刚才注意了那块奇石,从石质来看,有些像是战国红玛瑙,这两位不会都当成是战国红了吗?” 孟子涛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鸡肝玛瑙因其颜色比较像鸡肝而得名,但是在传统和玛瑙种类中是没有鸡肝玛瑙这个分类的,鸡肝玛瑙也不是玛瑙,它是一种不透明、含有大量杂质的玉髓,鸡肝玛瑙只是现在人们的一种叫法,也有叫做鸡肝石。 鸡肝玛瑙大多有红色、红褐色、绿色、暗绿色、黑色等,是一种低档玉石,但和战国红玛瑙有些像。 “这到有可能,不过他们的眼力得差到什么地步,才会把鸡肝玛瑙当成战国红的?” 孟子涛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鸡肝玛瑙只是一种不透明的,含有大量杂质的玉髓。由于有些鸡肝石玛瑙的色彩上与战国红玛瑙有些相似,在加上人工处理,市场上会出现很多用鸡肝石来冒充战国红玛瑙的现象,而一串鸡肝石手串也就几十块钱,与战国红玛瑙几百、几千的价格相差甚远。 鸡肝玛瑙的内部也有丝状结构,这种丝线有黑色也有白色,多存在表面上,,常用冒充战国红的大都是白线,但无论是颜色还是质地都非常僵硬。抛光后的鸡肝石表面很光滑,但内部的润透性没有,这与战国红玛瑙的润透是个很大的反差,战国红玛瑙的颜色从里到外,丝质也都非常自然流畅,不同颜色有过渡,很润泽。 所以说,鸡肝玛瑙和战国红玛瑙的差别还有些大,只要稍微有些研究,就不至于看错了。 陈仲锋听那是鸡肝玛瑙,也露出了恍然之色:“呵呵,说不定他们都是新手呢?” “新手么?”孟子涛嘀咕了一句,接着就不去管刚才的事情了。 接下来,仨人一起逛了一圏,却没发现几件中意的东西,眼见时间已经将近七点,许多摊贩已经收摊了,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小吃店,准备吃早餐。 点了几个本地特色小吃,他们就闲聊起来。 陈仲锋说道:“孟哥,最近我遇到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你帮我分析一下,怎么样?” “什么事,说来听听。”孟子涛说。 陈仲锋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有个远房表姐,关系还不错,前段时间结婚了,不过她这个丈夫长的太俊了,而我的表姐虽然不能说有多丑,但比路人也好不到哪去,关键我表姐家没什么钱,照理说,他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孟子涛笑道:“你这么说就有些绝对了,万一是真爱呢?” “如果是真爱到好了,我肯定祝福他们,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陈仲锋这位远房表姐的丈夫名叫伍昊,前阵子陈仲锋有事去表姐家,接连去了好几次,伍昊都推脱说妻子有事出门了。关键陈仲锋打她手机,手机居然还关机了。 在陈仲锋追问下去,伍昊竟然说表姐去山城看望朋友。陈仲锋一听就知道伍昊是睁眼说瞎话,以对表姐知根知底,她在山城根本没有朋友。 于是,陈仲锋就问伍昊,怎么表姐的手机关机了?伍昊说已经换了一个号码,并给陈仲锋拨通了。 陈仲锋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确实是表姐的声音,然而他却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怪,和记忆中表姐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他正准备细问的时候,表姐突然以有急事为由把电话给挂了。 之后,陈仲锋就问伍昊要了表姐的电话号码,回头又联系了几回,但每回表姐都是一幅不耐烦的语气,问她什么时候从山城回来,也是不确定。这样就更加让他觉得奇怪了。 陈仲锋那段时间正好迷侦探电影和电视,这件事情不免让他浮想联翩起来。会不会伍昊给表姐买了巨额保险,受益人填了他的名字,再为了保险金而谋杀表姐?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事先找了一个和表姐口音像的人假装? 孟子涛听到这,就笑了起来:“我说你未免想太多了吧,再说了,保险公司收钱是很起劲,但想要赔偿可就不容易了,调查肯定是很仔细的,有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发现问题。” …… (10/62)思路有些问题,这章重写了。 正文 第六百零七章 猜测和消息 陈仲锋说道:“这点我也想过,不过这个世界并不缺一些自以为自己最聪明的家伙,而且事实上,我发现他以前的经历也有一些疑点。”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陈仲锋讲述道,因为有了这方面的怀疑,他就请朋友帮忙调查伍昊过往,没想到却发现伍昊居然有过一段婚姻,而且他的老婆居然也是意外死亡的,据说还留给他一大笔遗产。 这就让他更加怀疑了,于是,他又到伍昊那边去试探。 伍昊看到陈仲锋又来,显得很不耐烦,陈仲锋就告诉伍昊,他朋友昨天看到表姐回来了,问伍昊表姐是不是在家。 伍昊很果断地说:“不可能,她还在山城呢。” 陈仲锋继续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伍昊说:“这我也不知道。” 陈仲锋见这么问也说不到重点,于是直奔主题:“伍昊,我听说你以前结过婚,上一任妻子是失足落水出事的,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岸边目睹事故经过?那你怎么就没有救他呢?” 伍昊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我不会游泳下去也是死,除了去叫人之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看来当时你的头脑很清醒啊,呵呵!” 陈仲锋笑声之中带着讽刺,接着说道:“别人说她给你留下了一笔数额可观的遗产,是这样吗?” “这事和你有关系吗?”伍昊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对不起,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了。” 有了这次的试探,陈仲锋心中的怀疑更甚,于是他聘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伍昊,24小时监视他的行踪,等陈仲锋收到私家侦探的报告后,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因为,私家侦探发现,伍昊有一回去跟一个女子见了面,这位女子的长相和他的表姐有些相像,从照片上来看,比他表姐更加要漂亮一些,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孟子涛说:“我打断一下,万一你表姐去做了整容手术呢?至于她不联系你,可能是有别的原因呢?” 陈仲锋问道:“那她为什么不待在家里?” 孟子涛说:“这个事情就不好说了,不过你要真怀疑,干脆就报警解决吧,想必你应该有些关系吧?” 陈仲锋说道:“我也报过警啦,警察也调查过了,说虽然没有见到本人,但已经视频联系过了,没问题。”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陈仲锋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怪异,一个人就算有变化,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啊,而且这都将近两个月了,连本人都没见到。” 孟子涛呵呵笑道:“你是疑心太重了,以后侦探片什么的,还是少看一点吧。” 陈仲锋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猜错了,不然的话,哎……算了,不提这事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把他们点的东西都端了上来。 说起瓷都的小吃,不得不说冷粉,冷粉虽然很多地方都有,但是瓷都用的冷粉不一样,粉条比较粗,大概相当于普通筷子的粗细,其制作虽然简单,但风味独特,物美价廉,备受当地人的喜爱。 不过,可能是口味不同,陈仲锋觉得好吃,孟子涛的话就觉得口味有些重了,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吃饺子粑,薄薄的皮包上各种各样的馅再放到蒸笼里面一蒸,透过皮里面的馅都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肉末豆腐丁和腌菜肉丁,吃着特别香。 两个人边吃边聊,没一会,就聊到了现在还没有落网的黑猫身上。 孟子涛感慨道:“黑猫这家伙,我觉得他干脆叫耗子得了,实在太会躲了。” “其实很正常,这家伙在郢都经营的时间可不短了,而且有利益相关的人不少,你要让他们拼命做不到,但打个掩护还是可以的。对了!” 陈仲锋拍了拍额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我来之前有听到一个消息,说黑猫的老大好像盯上了一座古墓,最近上面盯得紧,他们这伙人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以我对这伙人的了解,他们应该不会放弃的,说不定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找到黑猫,甚至把他们一网打尽都有可能。” 孟子涛问道:“你从哪听说的?” 陈仲锋说:“一个生坑贩子那里,这家伙也是神出鬼没,要找到他也不容易,不过他当时跟我透露了古墓的位置。” 说到这,他找来笔和纸,把古墓的位置写到了纸上。 孟子涛说了声谢谢,接过纸看了下,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吧,不算太熟。”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陈仲锋愣了愣,眉头轻皱:“当时我们在喝酒,感觉都喝的差不多了,所以听他提起这事我下意识的以为应该是真的,现在想来,就凭他平时严实的口风,应该不会讲这类事情的。也就是说,他是为了借我的嘴误导你?” 孟子涛点头道:“咱们试着分析一下,他这么做有可能基于三种可能,一是他和黑猫那个团伙有仇,想通过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帮他报仇,但他知道你有帮他报仇的能力吗?” 陈仲锋摇了摇头:“那伙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怎么有能力帮他报仇?” 孟子涛接着说道:“那就是了,另外,照理来说,他应该不认识我,也不太可能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他就更不可能因为想通过你报仇,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所以第一个可能性可以排除了。” “第二就是他确实喝多了,无意间把事情说了出来,但你说他嘴很严实,而且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程度,喝多了无意说出来这种可能性也不高。” “最后,就是你说的,想通过你把这个信息传给我,然后产生误导的作用,现在综合看来,这种可能确实要更大一些。如果确实是这样,他肯定和黑猫那个团伙有联系,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陈仲锋微微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孟子涛问道:“是他联系的你,还是你联系的他?” 陈仲锋说:“这家伙神出鬼没的,我哪能联系到他,这么说来,他确实很可能是有预谋的。” 孟子涛说:“这也算打草惊蛇吧,说明他们现在处境不太妙,可能想借这个机会做点事情。” 陈仲锋问道:“那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咱们就别管了,由专业人士来处理吧。” 陈仲锋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挺好奇,但他并没有多问,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惹来麻烦。 吃完早饭,仨人离开小店,准备把鬼市上收获的东西放回酒店,之后再去古玩市场逛逛。 仨人正准备去叫出租车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争吵声,孟子涛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位还认识,正是刚才和老人争夺奇石的青年,正在和他拉扯的,也是一位老人,年纪还要大一些,看起来已经有七十多岁了。 青年厉声斥道:“老头,快放手,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人紧紧抓着青年的手:“你不把钱还我就是不放!” 看到周围有路人围了上来,青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讲理,刚才我们有逼着你买奇石吗?” 老人的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是你们做局骗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把钱还我,我就放!” “呸!”青年对着老人的脸上就啐了一口:“麻痹,老不死的,别给脸不要脸啊!” 看到青年这么对待老人,旁边一位壮汉看不下去了,指着青年斥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关你什么事!”青年狠狠地瞪子壮汉一眼。 “现在就关我事了,你准备怎么滴吧!”壮汉也是个暴脾气,闻言气势汹汹朝青年走了过去。 青年一看壮汉这架势,直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匕首,表情狰狞地对着壮汉怒道:“信不信,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壮汉一看青年居然连匕首都拿出来了,脚步不禁一顿,周围原本打算看热闹的路人,许多都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青年冷笑一声,然而,他本来以为自己拿出匕首来老人会放手,却没想到老人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这令他不禁愤怒起来:“老头,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老人看着青年手上的匕首,轻蔑一笑道:“怎么着,我不信你还能刺我啊!告诉你,不把钱拿出来,你就别想走!” 正好这个时候,有警车的声音传来,青年脸色一变,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麻痹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间,他就对着老人的手就划了一刀。 “啊!” 老人惨叫了一声,然而他却还是没有放手,于是,青年的神色更加的凶厉,对着老人的肚子就刺了下去…… (11/62) 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 突发事件 周围有那么多人,而且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家原本都以为,青年应该不可能会动手,然而,结果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青年不但动手了,而且根本就是想要把老人置于死地。 现在可正值夏天,本来就穿得少,青年这一刀下去,直接就刺进了老人的肚子。 这回,老人再也无力抓着青年的手腕了,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此情此景,把周围的路人都吓着了,不少人纷纷逃跑,甚至一边跑一边叫了起来。 “杀人啦!” 离青年近的那位壮汉见此情形,也是一个激灵,不过他并没有逃走,指着青年怒道:“你别想跑!” 虽然壮汉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能有这样的表现也不错了。 “麻痹的,敢过来我一刀捅死你!”青年对着壮汉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接着转身就准备跑。 这个时候,孟子涛他们赶了过来,大军掏出手枪,对着青年怒喝道:“给我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青年看到大军手中的枪,心头发苦,暗道,怎么这么倒霉,居然遇到拿着枪的警察了。 注意到地上躺在血泊中正在呻.吟的老人,青年知道被抓到,自己就别想再出来了,于是他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着不远处一位二三十岁的女子就冲了过去,目的不言而喻,想抓他做人质。 青年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大军手中的枪,只听“呯”的一声枪响,青年一个趔趄就摔到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哀嚎起来。 孟子涛可没功夫去管那个青年怎么样,急匆匆地跑到老人跟前,检查了一下老人的伤口,发现水流如柱,再看老人已经面如薄纸,就知道应该刺中要害处了,再不止血,连救护车都等不到了。 紧急时刻,孟子涛让陈仲锋拿着他的东西,顾不得手上的血迹,打开手包翻找了一下,从中拿出了银针,稍微消一下毒,对着关键穴位就刺了下去。 慢慢的,血流的越来越少,最后总算不流了,孟子涛稍稍松了口气,不过看到老人气若游丝的模样,地上的一大滩血,还是令他很担心老人能不能够救的回来。 今天瓷都有鬼市,所以警察来的很快,看到不但有人被刺伤,而且还动了枪,他们都十分头大,不过看了大军的证件,又了解了实情之后,都纷纷松了口气。 另外,以青年的表现来看,很可能他身上还有案底,把青年的照片传回警局,没一会就传来了消息,这青年身上果然有案底,而且还是网上追逃人员,几年前打架伤人,而且还死了两个,难怪他刚才死活要跑了。 发现这么一位重要的犯罪分子,说实话,警察心里还是挺兴奋的,不过他们也没有忘记正事,了解了老人的情况,连忙通知救护车加紧过来。 由于医院离的不远,没一会,救护车就到了,医护人员了解了情况后,多少有些诧异孟子涛针灸止血的能耐,不过现在不是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时候,把老人抬上救护车,带上孟子涛他们往医院赶去。 由于老人身上还有银针,而且担心出血不能马上拔出来,于是到了医院后,孟子涛也进了手术室,直到医生说没有问题的时候,才把银针拔出来,这同样也令手术的医护们啧啧称奇,要不是现在正在手术,非得问个究竟不可。 既然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孟子涛去清洗过后,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看到有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妇等在手术室门口。 陈仲锋为双方做了介绍,这对夫妇正是老人的儿子和媳妇。 老人的儿子名叫施宝荣,紧握着孟子涛的手,就连连表示感谢,随即担忧地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我父亲现在的情况怎么了?” 孟子涛说道:“施老先生失血过多,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情况可能有些不容乐观,不过你也请放心,我觉得应该能够抢救过来的。” 这个时候,一名护士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谁是施安康的家属?” “我是!”施宝荣连忙举起了手。 “你是他的什么人?” “儿子。”施宝荣焦急地问道:“护士,我父亲到底什么情况?” “是这样……” 护士简单说了一下,施宝荣顿时愣住了,因为匕首刺中了老人的大肠,由于抢救及时到也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在旁边发现了病变部位,医生判断很可能是肠癌,至于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则需要病理活检检查,但情况可能并不乐观。 得知这个结果,现场一片安静,施宝荣都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不过,护士又说,不幸中的万幸是,就算是恶性,也很有可能是早期,现在早期结肠癌治愈率可达90%以上,这也令施宝荣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施宝荣问道:“护士,不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护士说:“麻烦你跟我去签一下文件吧。” “好的。” 施宝荣点了点头,接着对孟子涛说:“孟先生,麻烦你们稍等一下,我一会就过来。”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说实话,我们也有事情要处理。” 冯真珍对着丈夫说道:“宝荣,你跟护士去吧,我和孟先生谈谈。” “你……”施宝荣看了看妻子,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之后就跟着护士签文件去了。 冯真珍面带笑容说道:“孟先生,刚才听这位小哥说,你们是做古玩生意的?”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冯真珍苦笑道:“这个,说实话有些难以启齿,我公公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治好肯定要一大笔钱,但指望那个挨千刀的畜生应该是指望不到了,我家呢,经济条件也不太好,所以没办法,只能把我公公以前买的一些古玩变现,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忙接手?” 孟子涛听冯真珍这么说,心里就冷笑连连,他刚才就注意到,冯真珍左手上戴的一只翡翠手镯,种水应该有冰种,而且色泽表现很不错,这样的手镯,没有几万块钱就买不到的,就算变现也不会便宜。 况且,冯真珍的穿着打扮虽然不起眼,但他也能看出做工不简单,综合来看,这冯真珍的家庭情况,显然跟她说的截然相反。 就算这样,冯真珍居然还先想着把公公的藏品变卖了换钱,可见这人是什么品行,要不是考虑到就算他不答应,冯真珍很可能也会去问别人,他肯定会掉头就走。 孟子涛按下心中的厌恶,淡淡地说道:“只要东西好,我确实可以收,不过,东西既然是老人家的,现在虽然还在手术,但为了将来避免麻烦,我觉得还是要有一些文件,所以等施先生回来之后再说,你看怎么样?” 冯真珍觉得孟子涛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做不了主,心里有些不满,不过她看到旁边像门神一样的大军,还是把肚子里的小心思按了下去,微笑着说道:“也可以,等我丈夫回来了再说吧。” 过了没一会,施宝荣就愁眉不展地回来了,紧接着就被冯真珍拉到了一边,俩口子你一言我一句的商量起来,不过没说几句,他们好像发生了争执,冯真珍显得有些激动,说话时还手舞足蹈的。 “这娘们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陈仲锋努了努嘴道。 孟子涛哂然一笑:“老人还在手术室呢,就惦记着他的家产了,也真够奇葩的,不过也是,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陈仲锋小声问道:“你什么打算?” 孟子涛道:“虽然这种人很讨厌,但如果她打定主意要卖老人的收藏,只是能够满意咱们就接着,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咱们。” 陈仲锋赞同道:“也是这个理。” 另一边的俩口子争执了一会,施宝荣就不再言语了,冯真珍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色,显然最终是她获得了胜利。 俩口子走了回来,冯真珍掩饰了一下心中的喜悦,对着孟子涛说:“孟先生,我们商量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带你去看看我公公的藏品。” 孟子涛点头道:“可以,不过施先生能不能写一张申明给我?” 施宝荣问道:“什么申明?” “你们代父亲出售古玩的申明。”孟子涛说道:“施先生,希望你别误会,我到不是不相信你们,只不过是先小人后君子,我觉得吧,你父亲的脾气比较倔强,万一他醒过来又不想卖他的藏品了,那我就麻烦了,你说是不是?” 刚才为了一点钱,老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种人的性格可想而知,孟子涛可不想将来为自己惹来麻烦,所以还是防范于未来比较好。 对自己父亲的脾气,施宝荣还是比较了解的,孟子涛说的情况也很有可能发生,再加上他是儿子,所以并不想卖掉父亲的藏品,不过,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家有悍妇,他又制不住能怎么办呢? (12/62) 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 姑侄 看到丈夫犹犹豫豫的模样,冯真珍瞪了他一眼,马上又换了一张笑脸,对孟子涛说:“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写一份声明给你。” 施宝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从孟子涛手里拿过笔和纸,默不作声地写了一份声明。 拿着夫妻俩共同签字的声明,孟子涛一行人坐着出租车,来到了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 下了车,冯真珍带着大家向小区门口的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走了过去,随即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年轻人是冯真珍的侄子冯慎明,冯真珍介绍说冯慎明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在市里开了一家古玩小店。 相互介绍后,冯慎明就把姑妈叫到一边,小声聊了起来。由于离的不远,再加上孟子涛现在听力越来越好,于是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姑侄俩的说话声。 冯慎明有些不满地对姑妈说:“姑妈,既然要卖老头子的藏品,怎么也不先让我看看啊。” 冯真珍呵呵一笑道:“给你看了又能怎么样,你买的起吗?” 冯慎明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就买不起了……” 冯真珍还没等侄子把话说话,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你手里有个屁钱,上个月你还问我借了五千块钱,你想买也行,先把钱还我再说。” 见冯慎明呐呐不言,冯真珍摆了摆手道:“好了,我这不也是给你赚钱的机会了嘛,只要能成交,我就给你一笔劳务费,卖的越多,你拿的也越多。” “姑妈,既然这样,咱们在商言商,您能给我几个点呢?” 如果是别的亲戚,冯慎明就不这么问了,但自己这位姑妈实在太精明,不事先把费用说清楚,卖了几十上百万都有可能只给他几百块钱,说实在的,要不是先前问别人借不到钱了,他才不会问这位姑妈借钱。 冯真珍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还几个点,你当我是你姑妈吗?” 冯慎明腆着脸笑道:“您这话说的,您当然是我的姑妈了,不过您都吃肉了,总要给我喝口汤吧,我也不要十个八个点,您只要给我六个点就行了。打个比方,我给您把东西卖到一百万,您只要给我六万块钱就行了,这很合算吧?” 冯真珍怒道:“亏你说的出口,你也不想想,以前你遇到困难来求我,我哪次没有帮你啊!” “你是帮我,但哪回你没有占我便宜,上个月借我五千,半年后还给你还要带利息五百块,要不是没办法,鬼才找你借钱呢!” 冯慎明心里嘀咕了几句,笑着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只要六个点啊,如果换别人的话,非得管你要十个点不可。” 冯真珍冷哼一声:“那我去找别人,我到不信了,动动嘴皮子居然要这么多钱!” 冯慎明呵呵笑道:“您要找别人也可以,不过别人可不一定会站在您的角度考虑,差不多就行了,就好比一件东西,原本估价应该在八到十万,买家开到八万,他就说差不多了,您又不懂,不就亏了一到两万吗?而我肯定会为您考虑,为您争取最高的售价,说到底,我这也是吃的技术饭,和光动嘴皮子可是两码事。” 冯真珍被这番话说的心动了,确实,侄子到底是自家人,两家关系也还可以,再加上钱的诱惑,肯定不至于坑自己,但外人就说不一定了,但想到东西每卖一万块钱就要给侄子六百块,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六个点实在太多了,最多我给你一个点,你看,如果东西能卖得了一百万,你就能赚一万块钱,这不过是你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还有什么比这个赚钱速度更快的?” “姑妈,我刚才都说了,这是两码事,再说了,一个点实在太少了,谁知道老头子的藏品值几个钱啊?当然,您到底是我的姑妈,我再少一点,您给我五个点就行了。” 听着姑侄俩在那讨价还价,孟子涛暗自觉得好笑,姑侄之间要防成这样,也够可以的。 过了片刻,姑侄俩总算达成了协议,不过从冯真珍肉痛有表情来看,显然对结果不太满意,但没办法,交给别人的话,她更加的不放心,于是重新打起精神,看着孟子涛暗道:“一会无论如何,得从这小子上多赚一点才行!” 想到这,冯真珍失了张笑脸走到孟子涛跟前:“孟先生,让你久等了,咱们进去吧。” “好的。” 老人的房子位于一楼,要说一楼虽然对老人来说比较方便,但一楼湿气重,不利于身体健康;其次,嘈杂,一楼的通道或电梯是使用最频繁的;另外,一般下水道出问题的大多都是一二楼,而且如果地势太低的话还要考虑到雨季涨水会不会不安全。正因为这样,大部分人买商品房都不太喜欢买一楼。 老人的房子位于一楼当然也有这样的缺点,而且孟子涛一走进去,就闻到房子里有一股子怪味,可能是因为通风不太好,再加上房子湿气重发霉等等夹杂在一起的味道。 这样的环境,住着不太舒服不说,对老人的健康也有影响,而且对古玩的保存肯定也是不利的,特别是对书画等对湿气比较敏感的物类来说更是如此。 当然,这是别人的房子,孟子涛也没有多说什么。 冯真珍客气了几句,接着又带着大家来到一个房间,房门一打开,孟子涛就感觉嗓子有些发痒,实在是房间里面的味道,比外面还要明显。 陈仲锋也闻到了,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怪味儿!” 冯真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家老头子比较怪,现在又是一个人生活,屋里不太打扫,所以有些味道。” 陈仲锋轻轻摇了摇头,他虽然眼力还不怎么样,但也知道这种怪味很有可能是古玩做旧之后,遗留下来的化学味等综合起来的味道,所以对时面的东西质量就有些不太看好了。 冯真珍打开房间里的灯,请大家进入之后,说道:“你们可以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咱们一会再谈。”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 房间里的东西比较乱,也没什么博古架之类的东西,藏品不是放在地上,就是放到房间里的几张桌椅还有一张长桌上,显得有些杂乱。 好在,老人也对自己的藏品做过分类,虽然乱,但没有乱到让人下不去脚的地步。 孟子涛打量了一圏,对房间里东西的成色就有数。简单来说,房间里的藏品,奇石占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一大半是瓷器,另外就是一些零碎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至于这些东西的价值,首先说奇石,一眼望去就没有看到过有什么名贵品种,至于瓷器,大部分火气十足,显然不用抱什么希望,至于杂七杂八的东西,看那破破烂烂的模样,就更别说了。 对奇石,孟子涛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目光也没放在上面,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他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于是拿起一件瓷器查看起来。 这是一件绿釉陶奁(lián),所谓奁其实就是古代汉族女子存放梳妆用品的镜箱。圆形,直壁,有盖,一般腹较深,下有三兽足,旁有兽御环耳。流行于战国至唐、宋间。 这件陶奁的年代到是久远,观其特点应该是汉代器物,而且做工也精致,可惜保存的不好,三足缺少了一足,表面也很斑驳,大大的影响了它的价值。 这样的器物,买下来做研究还可以,收藏的话,意义就不大了。 “孟哥,这玩意做工还挺不错的,比较少见。”陈仲锋指着不远处的一件瓷器说道。 还没等孟子涛看过去,冯真珍就开口了:“那是当然,不瞒你们说,这是我公公最喜欢的一件东西,平时隔三差五的就拿出来摸上几遍,说实在的,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还得打电话给我家那位商量一下才行呢。” 陈仲锋连连摇头道:“那就不需要了,这种东西我是不会买的。” 冯真珍闻言一怔,不禁腹诽起来:“说好的是你,说不会买的也是你,你到底要闹哪样?” 冯慎明走到姑妈身边,小声说道:“姑妈,这是谷仓。” “什么谷仓?”冯真珍的声音有些大。 冯慎明解释道:“就是古人的陪葬品,相当于现在的纸人纸马。” 冯真珍听了这个解释,脸都有些绿了,心里又尴尬又气愤,暗骂道:“老不死的东西,什么东西不好买,买这种玩意,真是晦气!” 孟子涛到不管东西是不是谷仓,毕竟真要说的话,汉八刀玉蝉还恶心,那是放尸体嘴里的,还有其它玉塞就更恶心了。当然,恶不恶心另当别论,东西好不好,还是要看它的工艺和艺术价值。 这件谷仓是青白釉釉里红楼阁式谷仓,这种形式的谷仓,还是比较少见的,特别以其工艺来看,这还是元朝时期的,那就更稀有了。 (13/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章 螭吻像 除了器型少见之外,做工也十分精湛,楼阁的上下左右有人物二十四个,姿态各异。而且瓷匠独出心裁地把青白釉、红釉、褐釉和釉下彩青花集于一件器上,使得整器色泽绚丽,造型奇特,可谓是精绝无双。 孟子涛记得,在瓷都博物馆里,有一件类似的谷仓,只不过那件谷仓人物只有十八个,另外在一些细节之处也有些不一样,当然,墓主名肯定也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保存不善的原因,墓志铭已经很模糊了,只能隐约看出,墓主应该姓张。 但无论怎么说,这件谷仓的价值还是很大的,如果刚才冯真珍说的话出自别人嘴里,孟子涛很可能就相信了,但冯真珍说的嘛,肯定假的不能再假了。 一般来说,谷仓在市场上价值并不高,这主要缘于人们的忌讳,但什么东西一但能够认定是精品,其它事情就可以先放放了,而这件谷仓正是这样。 当然,孟子涛虽然很想把这件东西收入囊中,但也不想太便宜冯真珍,钱到了她的手里,能够给老人留多少还真不好说。 于是,等孟子涛仔细打量过后,开口道:“东西确实比较少见,如果是别的器形,我收下来到也没什么,不过这谷仓嘛……” 说到最后,孟子涛表现出十分纠结的模样。 冯真珍见此,心里转了几个念头,问道:“孟先生,你是真得看上这玩意了吗?” 孟子涛犹豫地说道:“嗯……这东西不错是不错,不过一来是谷仓,二来么又是你公公喜欢的东西,价钱应该很贵吧?” 冯真珍听出了孟子涛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觉得东西可能会很贵,又是谷仓所以不太乐意,如果是因为价钱的关系,她到觉得没问题,自从知道这玩意儿就好比现在的纸人纸马之后,她就巴不得尽快把它卖掉才好。 冯真珍装作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先去问问丈夫,听听他怎么说。” “那好吧,我先看看别的。” “好。” 说完,冯真珍出去打电话,当然这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而孟子涛则继续鉴赏别的东西。 过了一会,冯真珍回来了,接着又把冯慎明叫了出去,估计是商量东西的价值。 片刻后,孟子涛就把瓷器部分都看过了,这里的瓷器以民窑居多,看起来纹饰繁复,但做工和绘画技巧只能算普通,并不能入孟子涛的眼。 至于剩下的几件官窑,不是保存的太差,只是比瓷片好上几分,就是干脆是赝品。 接着,他开始翻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和他先前想的差不多,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没有价值的,估计是因为各自有些特别,所以老人才买了下来,就像奇石那样,胜在一个“奇”字。 孟子涛随便看了看,正打算把目光投向旁边的奇石时,一块砚台进入了他的视线,让他心中为之一动,因为这块砚台的颜色,和先前他遇到的“囚牛”等雕像的材质差不多。 把砚台拿到手中,孟子涛有些失望,因为砚台的手感和雕像差太多了,而且也没有异样的感觉,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 但正在这个时,他的手正好碰到砚台背后一处地方,居然有异样的感觉传来。他连忙把砚台翻过来,却发现砚台的背后有一小块地方雕刻着一条螭吻。 螭吻又名鸱尾,龙的九子之一,它的形态最早出现在汉武帝修建的“柏梁殿”上。当时有大臣建议大海中有一种鱼。尾部好像鸱,它能喷浪降雨,不防将其形象塑于殿上,以保佑大殿免生火灾。 所以,脊兽鸱吻起初并不是龙形的,有鸟形的,更多的是鱼龙形的。到清朝以后龙形的鸱吻增多,表面龙纹四爪腾空,龙首怒目做张口吞脊状,背上插着一柄宝剑,立于建筑物的尾脊上,被称作“好望者”。据说此物能吞万物,就叫它负责看护房屋建筑横脊;它喜欢登高俯瞰,因此在民间被视为祈求降雨和避火消防的饰物。 孟子涛发现这里居然雕刻着一条鱼龙形的螭吻,而且手指碰到它,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顿时知道这就应该是自己找的东西。 但马上,他又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单单只有雕刻螭吻的位置才有这种感觉呢?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螭吻周围有一圈缝隙,只是因为缝隙太小了,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由此说明,这条螭吻其实是镶嵌在这方砚台里的,所以砚台才没有那种异感。 正当孟子涛心中窃喜的时候,估侄俩重新走进了屋里。 “孟先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看中其它东西啊?”冯真珍笑呵呵地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看到我喜欢的。” 冯真珍有些失望,脸上撑着笑容:“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我丈夫刚才跟我说了,我公公现在情况不好,再加上我们家经济也不好,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东西可以再收,但命只有一条,所以这个什么谷仓如果你要的话,就拿去好了。” 听冯真珍这么说,房间里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暗自撇了撇嘴。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就太好了,那不知道要多少?” 冯真珍说道:“这东西我公公买的时候也花了少钱,太便宜我也不好出手,不然将来实在不好交代,当然,考虑到你是我公公的救命恩人,我给你便宜一点,五万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笑了笑:“冯女士,我跟你这么说吧,到目前为止,拍卖市场上获得成交的谷仓,最贵的成交价来自07年的一次拍卖会上,你知道那件谷仓罐的成交价是多少么?” “多少?” “3300?” “真的假的?”冯真珍睁大了眼睛,显得很不可思议,拍卖会上才卖这么多,那私低下能值几个钱?不过,紧接着她就有些疑惑,孟子涛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又是这么冷门的东西。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差不多已经能够做到过目不忘了,说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像拍卖会的成交价还是很容易就能查到的,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冯先生,是不是这样。” 冯慎明说道:“谷仓因为其特殊性,确实很少出现在拍卖市场上,但也正因为出现的少,成交价当然不可能高到哪去,所以,我认为不能光以拍卖市场的成交价来定论谷仓的价值,至少这件谷仓只值几千块钱,我觉得是有待商榷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应该多少比较好?如果要说五万,那我也只能放弃了。” 冯真珍看了看侄子,接着说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孟子涛装作想了想,这才说道:“两万我觉得差不多了。” 冯慎明马上拒绝道:“两万肯定不可能,如果你诚心想的话,我们最多可以再便宜三千。” “还是贵了,两万四我就要了。” “……” 你来我往一番交锋之后,最终俩人以三万九千块钱外加那方砚台成交。 对这个价格,姑侄俩都十分满意,孟子涛就不用说了,光是那方砚台,他甚至愿意花百倍的价钱买下来。 虽然开了张,但如果只有这点的话,姑侄俩都不会满意,这个时候,冯真珍叫大家搭把手,把靠墙的一张桌子给搬开。 孟子涛他们照办了,只是不知道冯真珍这是要做什么,但当他们搬开了桌子,并看到冯真珍掀开了地上的一块大木板,露出了一个黑呼呼的洞口之后,马上就明白过来,屋子下面居然还被挖出了一个地下室。 孟子涛惊讶之余,对这户人家的感观下降了一个等级,就这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地下室是偷挖出来的,这样的地下室,对整幢楼很可能有不良影响。 到时万一让整幢楼都受到了影响,期间发生点什么自然灾害,你主人家死了到没什么,但楼上的不就受到无妄之灾了吗? 对这种损人利己的作为,孟子涛打心眼里厌恶,原本他还有些同情那位老人,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情绪了。 冯真珍对这个地下室也没多做解释,自顾自的顺着洞口的楼梯往下爬去。 孟子涛连忙问道:“冯女士,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冯真珍笑呵呵地说:“不会不会,你们放心,我公公以前是做建筑的,地下室牢固着呢,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我把地下的东西一件件拿上来,不过就要有一点时间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孟子涛实在不想下去,而且这个地下室很可能没什么通风,他可不想下去受罪。 于是,孟子涛呵呵一笑道:“那还是劳驾您,把东西拿上来再说吧,我们等得及。” “那好吧,你们稍等一会。” 冯真珍下到地下室,等了一会,她拿了几件小件出来,对着大家笑了笑:“不瞒你们说,其实外面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全都在这个地下室呢。” (14/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一章 灵璧石 冯真珍率先拿出来的是三枚小型山子,三枚山子材质并不相同,分别为和阗白玉、和阗碧玉以及鸡血石。 这三枚山子的材质都很优秀,而且雕工也各有千秋,十分出色,拥有大师级别的水平,确实称得上是精品。 可惜,这三枚山子都不大,最大的才8厘米不到,最小的一块长度只有5厘米左右,再加上这山子虽然算精品,但还算不上其中的佼佼者,综合来看,孟子涛认为三枚山子的价值应该在三十万左右。 当然,这三十万指的是市场估价,他要买的话,当然不可能给出这样的价格,不然他赚什么? 在孟子涛观察这三件山子的时候,冯真珍又拿出了两件东西,不过这回是两件瓷器,接着,她就从入口处爬了上来。 “冯女士,地下室里就只有这么几件东西?”陈仲锋从入口处往下看了看,虽然下面的灯光十分昏暗,但他还是看到地上还摆着其它东西。 冯真珍笑呵呵地说:“慢慢来,我一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上来,也没地方摆是吧,再说,也要看你们喜不喜欢啊。” 孟子涛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觉得如果自己开价低的话,她就不想把东西拿出来了。 孟子涛也不去管她,继续仔细观察了两件瓷器,心里不禁感慨起来。他到不是感慨东西太好了,而是感慨这里不愧为瓷都,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两件相当精湛的仿品,虽说比不上肖利凯的水平,但也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冯女士,咱们先说说这三件山子吧。” “行,这三样东西你都要吗?” “对的,还要麻烦你们给个价。” 冯真珍看向侄子,只见冯慎明沉吟了片刻后,就直接开口道:“这三件山子的品质,想必孟先生应该能看得出来,我给个实价,四十五万!” “你们姑侄俩还真都是一个德性,死要钱!”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也就是冯慎明给出的价格还不算太离谱,不然的话,他都不会还价,直接就说不要了。 “如果你们诚心想出售的话,二十万!” “二十万?!说实话,我也是吃这碗饭的,价钱开可不高,孟先生,你这杀价也杀的太狠了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或许眼力比不上一些个专家,但对价值的判断,我自认不比专家差,也别四十五万了,如果你能四十万卖出去,我名字倒过来写。” 见孟子涛语气有些不善,冯真珍连忙打起了圆场:“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和气生财。” 说到这,冯真珍对着侄子说:“慎明,孟先生到底是我公公的救命恩人,咱们就算亏本卖又算的了什么呢?” 孟子涛暗自撇撇嘴,说的好听,真要你亏本卖,那比老母猪上树还要困难吧。 冯慎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到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二十万实在太低了,这个价格相当于捡漏了,这样吧,我们吃点亏,就算你三十万,这个价格可差不多要亏本啦!” 孟子涛根本不想听什么亏本不亏本的,直接说道:“吉利一点,28万,你们如果不同意就算了。” 姑侄俩对视了一眼,马上就同意了。 冯真珍见又有28万进账,窃喜不已,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出来了几条:“孟先生,这两件瓷器你觉得满意吗?”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不错到是不错,不过我的心理价位想必你们应该不会同意的。” “说说看,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呢。”冯真珍呵呵笑道。 孟子涛指着两件瓷器说道:“这件龙泉花叶翻口尊,我出一万,另外这件粉彩云蝠荸荠瓶我出三万。” “什么!”冯真珍有些目瞪口呆。 冯慎明听了这话也顿时愣了愣,紧接着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认为这两件是仿品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也不多说,但这样的态度让大家都知道了他的看法,看来他确实认为这两件是仿品。 其实别说姑侄俩,旁边的陈仲锋也相当的意外,不过,想到孟子涛的身份,他还是相信了孟子涛的判断,打算一会再了解一下详情。 “孟先生,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冯真珍皱着眉头说道,她可不了解孟子涛的身份,第一个念头觉得孟子涛这是想要压价才提出的说辞。 孟子涛说:“你们认为我看错了那就看错了,不过对我来说,我最多只会花刚才说的价格买这两件瓷器,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呃……”冯真珍见孟子涛说的这么绝,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想让她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卖掉这两件瓷器,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虽然瓷器没有卖出去,但有了28万开张也算不错了,于是冯真珍又爬到地下室去,搬了一块奇石上来。 这块奇石可不同于房间里的这些,品种为古代四大名石之一的灵璧石。 “灵璧一石天下奇,声如青铜色如玉”,这是宋代诗人方岩对灵璧石发出的赞叹。而明代文震亨在《长物志》描述道:“灵璧石出……在深山沙土中,掘之乃见,有细白纹如玉。不起岩岫。佳者如卧牛、蟠螭,种种异状,真奇品也。” 从古至今,灵璧石一直被文人雅客所喜爱,而且灵璧石具备的天然艺术品唯一性和资源不可再生性,也就具有了值得期待的升值空间。 由于存世的“老灵璧”多是体量巨大的园林景观,又多保存在如故宫、大相国寺、苏城园林等名胜之地,能够上市的“老灵璧”十分罕见。因此,现代灵璧石精品价格不断飚升。 如1994年香江.苏富比拍卖行的一件45厘米高的灵璧石拍品,成交价达到6.8万美金。 此件灵璧长约二十厘米左右,形如骆驼,上有双峰高低错落,下有两足横跨支撑。供石沟壑纵横,纹理天然,以手叩击声如铃铛悦耳动听。此件灵璧可置几案,亦可缀小景,如同漫步墨云间,细品书香气,虽然器型不大,但已颇为难得。 更何况,孟子涛惊讶的发现,奇石下方可见几个刻款,不过最上面的一条不知被谁破坏了,已经看不清楚姓名,而余下的几个刻款,则是清代颇为名气的文人雅士,不过这几位名气有限,到了现在,除非是专业人士,不然根本不知道这几位是谁。 看到款识被破坏,孟子涛心中十分惋惜,好在他有异能可以加以判断,结果证实,第一位留款之人应该是北宋时期。 说起来,历史上对灵璧石曾有两次较大规模的开掘和收藏。一次是北宋中后期,先是当地人士采石筑园,或为清供,经苏轼、米芾等称扬,名声愈噪,直到徽宗修筑艮岳石,达到高峰。 发现留款之人是北宋时期的,孟子涛最希望留款的是苏轼或者米芾,当然最好是宋徽宗,但如果是这三位的话,想必没几个人会把他们留下的款识破坏了。 因此,如果款识是被有意破坏的,很可能留款之人名声不好,这么一想,孟子涛觉得有可能是蔡京这位奸臣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孟子涛的猜测,现在款识已经被破坏,也不可能复原了,所以具体是谁也不得而知,或许他猜错了,只不过是位普通人呢? 言归正传,不管怎么说,这年月老灵璧石在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更何况还是北宋时期的老灵璧,那就更加少见了。 孟子涛说道:“这块灵璧石我比较喜欢,麻烦给个实价吧,你们老是给出高价,浪费彼此的口舌,双方都累,又何必呢?” 冯慎明呵呵笑道:“刚才是我没有想到关键,那我就给你一个实价吧,五十万!” 孟子涛一听他开出的价格就知道,冯慎明没有看出这块灵璧石的准确年代,以为这是一块清代的灵璧石,但如果是清代的灵璧石,以其表现来看,五十万肯定是贵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冯先生,你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没办法再谈下去了。” “五十万还贵?”冯慎明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这块灵璧石上可是留有三位名家的款识的,就这还贵吗?” 孟子涛淡淡一笑:“那你能否说出这三位有什么令人瞩目的成就?” “呃……嗯哼!”冯慎明清了清嗓子,多少有些尴尬,因为他先前只是用手机查了一下,发现网上只有寥寥几句介绍,更多就没有了,让他怎么可能说出一二三来。 “不管怎么说,这块灵璧石的品质,想必孟先生应该认可的吧。”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开价了,但这也不意味着,我需要用天价买下它吧?” 冯慎明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就太夸张了,五十万怎么就成了天价了呢,这年月老灵璧石的成交价想必你也清楚吧,你再看这块灵璧石的造型、品质、特点,再加上又至少得到四位古代名家的赏识,五十万真的不贵了。” “我可并不这么认为……” (15/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 上一课 经过一场相对激烈的交锋,最终孟子涛把这块灵璧石的价格压到36万就再也压不下去了,他也见好就收,装作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接下来,冯真珍又下到地下室拿出了两件瓷器,这两件瓷器到都是真品,价值都在十几万左右,考虑到不能让陈仲锋白跑一趟,于是孟子涛把这两件瓷器都让给了他,让他高兴不已。 最后谈下来,两件瓷器被陈仲锋以23万拿下,加上先前的成交额,一共91万不到。 这个时候,冯真珍已经不想再拿东西出来了,不提她不想把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给侄子的那笔劳务费都让她心疼不已,实在舍不得了。 以她对自己公公的了解,花几十万看病,很可能会舍不得,到时她再嘀咕几句,说不定能让老人在家等死,到时剩下的东西还不是她的吗? 而且自己又不缺钱,东西也不急着卖掉,完全可以待价而沽,她认为价钱肯定可以卖得更高。 而对冯慎明来说,成交价当然是越高越好,而且他记得这里还有一件好东西,当初老人是在他的建议下买的,那玩意如果能卖掉,再加上现在得到的劳务费,相当于他一年赚的钱了。 于是,冯慎明把姑妈叫到一边,在她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冯真珍刚开始眉头不轻皱,显得不太乐意,在冯慎明的劝说下,她的眉头舒展开来。 老头子是个怪脾气,谁知道到时他又怎么想了?万一不把东西留给唯一的儿子,那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想到这,冯真珍觉得还是落袋为安的好,于是同意了侄子的意见,又下去拿了一只锦盒上来。 打开锦盒,孟子涛看到锦盒里面放着一面铜镜,圆形,弦纹钮,外饰一周凹面环带及一周绹纹。主题纹饰为一周凹面的八内向连弧纹,连弧纹周围饰蟠龙纹。以云雷纹及涡纹作地纹。素卷缘。 此镜形制规范,纹饰精美,铸造精湛。宽疏的连弧纹和繁密的地纹,构成清新而强烈的对比,颇为华丽。整体构图线条活泼流畅,结构变化得心应手。 观其特点,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工艺,而且保存完整,锈色看起来还算自然,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不菲。 然而,东西一上手,孟子涛就感觉到锈有些刺手,这显然不是真品应该有的手感,再仔细查看了一下,就明显感觉到这件铜镜不自然,而且重量也有些不对。 孟子涛暗道一声“可惜”,不过也是,如果这面铜镜是真品的话,那可是能在一般的博物馆坐镇的角色,这类铜镜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有这么容易遇到? 见孟子涛把铜镜放回锦盒,冯慎明就笑吟吟地说道:“这面铜镜不错吧,说实在的,当初要不是下手的是施爷,我都想不顾规矩把东西抢下来。” 这话到不是他随便说说的,当时他只是觉得这面铜镜显老,这才让老头子把铜镜买了下来,后来回去一查才发现,那面铜镜居然是战国时期的,价值几百万,当时他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想从老头子手里把铜镜骗到手,但老头子太精明了,他试了两次,反而让老头子提高了警惕。 “哦,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冯慎明正想着自己即将能够拿到不菲的中间费了,孟子涛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半响,他回过神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子涛摊了摊手:“很简单,这面铜镜我不想要。” “不想要?!你怎么就不想要呢!这可是战国的精品铜镜,十足的宝贝,你怎么就不想要呢!”冯慎明有些急眼了,当实他为了这面铜镜可是茶不思饭不想了好不阵子,怎么孟子涛说不要就不要呢? 孟子涛冷笑道:“哎,你这人有些意思啊,我不想要你还能逼着我要?” 冯慎明还是不死心:“不是,这是战国时期的铜镜啊,你就不心动?”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觉得是战国的,就是战国的吧。” 冯慎明瞪着眼睛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战国的?”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这不明摆着吗?” “我不信!”冯慎明连连摇头:“你有什么理由说它不是战国的?” 孟子涛哂然一笑,双手抱胸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告诉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冯慎明呐呐不言,接着一咬牙,说道:“你如果告诉我原因,这屋子里的东西你任意选一件。” 冯真珍顿时不乐意了:“哎哎哎,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我还没同意呢,凭什么你给我作主啊!” 冯慎明拍着胸口说:“要什么价钱算我头上,不过咱事先说好了,你说的原因必须要让我信服!” 孟子涛正想说他凭什么要答应这个条件,突然心中一动,用异能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马上心中一喜,表面装作淡定地说道:“才一件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了?” 还没等冯慎明开口,孟子涛就摆了摆手道:“行了,今天也算有些收获,我就发发善心,给你上一课吧。” 孟子涛清了清嗓子,就侃侃而谈起来:“别青铜器真假,讲究重量、嗅觉声音和锈色的程度,比如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表比商周器轻薄,若重量相反,则存疑。正因为材质上的讲究,所以对铜质声音的辨识是鉴定青铜器很重要的一环。” “因为战国时期的铜器是以铜锡合金铸成,敲击的声音自然清脆,而后仿的青铜器往往用黄铜铸成,或浇铸而成,敲击的声音混浊,若偏薄,则脆而散。有的是修补的伪器,四周敲出的声音就会不一致,加入其他材料修补的,更有一种沙哑感。你自己敲敲这面铜镜试试,听听是什么声音?” 冯慎明试着敲了一下铜镜,结果脸色立马有了变化,铜镜的声音居然分外混浊,不过这个时候他还嘴硬,说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因为在埋葬的环境有区别呢?” “呵呵,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孟子涛不屑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观察古铜器表层和锈层也很重要,因为当从器形或制作工艺上难以确其真假时,可以通过鉴别其表面锈色的好坏来断定是真品还是赝器。简单来说,铜器出土有土气味,作假的器表总散发出酸味,这铜镜的味道嘛……” 冯慎明连忙闻了一下味道,心里又是一沉。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由于青铜器埋于土中上千年,铜锈会层层发出,但各个地域的青铜器表锈色却不甚相同,这与不同的地下水质和其他有机物腐蚀其表面,产生不同的化学反应有关。南方铜镜皮色多碧绿、黑色、俗称‘绿漆骨’、‘黑漆古’。北方铜镜多红色、绿色皮色。” “这面铜镜上的皮色为绿皮色,但皮色的深淡和层次的变化不够复杂自然,亮光一致。另外,皮色也不是正宗绿皮色,颜色比较深,这明显就是使用各种漆调颜料做成的皮色的特点……” 孟子涛接连指出了铜镜上的问题,每说出一个,冯慎明的脸色就苦了一分,最后都成了正宗的苦瓜脸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冯慎明烦闷无比地挥了挥手。 孟子涛嘴角带笑,说道:“信了?” “哼!”冯慎明冷哼一声,算是做了回复。 “你这脸色摆给谁看啊!” 孟子涛心里一声冷笑,说道:“那么冯先生,你是不是应该兑现刚才的承诺了?” 冯慎明闻言差点骂娘,不过看到大军虎视眈眈的眼神,他还是不敢反悔,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选吧。” 当然,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孟子涛挑选的东西价值太高的话,他肯定会反悔的。 孟子涛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假装拍了拍额头:“到是被你摆了一道,这房间里剩下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冯慎明暗自得意一笑,不过看到姑妈眼睛又亮了起来,他心里马上又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算了,这里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好选的,就这块奇石摆件吧。”孟子涛指了指不远处一块黄颜色的奇石摆件说道。 冯慎明看到孟子涛的选择,稍稍松了口气,看起来自己应该不用太破费了。 因为铜镜的关系,冯真珍心情奇差,没有再卖其它藏品的打算,既然这样,孟子涛就收拾了一下东西,紧接着一行人就去小区外面不远处的银行转了账。 从银行出来之后,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冯真珍,让她以后如果想要出售剩余的藏品的时候,可以联系他,随即仨人就坐出租车走了。 冯真珍看着孟子涛的名片,脸色都黑了几分。 “姑妈,你这是怎么了?”冯慎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还问怎么了!你看看他是做什么的!”冯真珍气愤地把孟子涛的名片往冯慎明身上一摔。 (16/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三章 姑侄翻脸 冯慎明捡起地上的名片看了一下,说道:“不就是一个古玩店的老板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而且你介绍的时候,不就说他爱好古玩吗?所以我在跟他讨价还价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当成生意人死命抬价了。再说了,你这几样东西能卖将近91万已经很不错了。” 冯真珍冷笑道:“你说不错就不错,我还说你卖亏了呢!” 冯慎明听了这话,也来了脾气:“姑妈,你这么说就有些过了吧,难道我先前没有尽力帮你吗?换成是别人,刚才能那么尽力地帮你抬价?” 冯真珍说道:“谁知道那几件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既然你觉得卖亏了,那刚才为什么不拒绝呢!” 冯慎明心里很气愤,觉得自己尽心尽力帮她,到头来却还要被她怀疑,真是吃力不讨好。 冯真珍冷哼一声:“你现在别跟我说这个,我就想问你,你说当他是生意人,那最后那块奇石你怎么没多看看,难不成姓孟的是傻子,会要一个没用的东西?” “呃……”冯慎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硬着头皮说道:“那又不是名贵的奇石,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老头子又不傻,好东西早就放地下去了。” 冯真珍的嘴巴好像一把机关枪一样:“我虽然对你们这行不太懂,但在报纸上也看到过,就算是专家都有走眼的时候,那个老不死的是专家吗?既然不是专家,你又怎么知道他没看错呢?我请你帮忙,你看都没看,这是应有的态度吗!” 冯慎明念头一转,说道:“谁告诉你我没有看,你下地下室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过了。” 冯真珍怒斥道:“放屁!我下去才多久,你就说看过了?而且你不觉得和你刚才说的话自相矛盾吗?” 冯慎明据理力争:“谁规定,鉴定一件东西要花很长时间的?再说了,那玩意本来就不值钱,总不至于让我翻来覆去看上十几半个小时吧?” 冯真珍冷笑道:“行,既然你这么一个态度,那就别想让我把钱给你!” 冯慎明先前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当冯真珍真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彻底愤怒了:“我这么辛苦帮你赚钱,你说不给就不给我了?!” 冯真珍不屑地说:“动动嘴皮子就值几万块钱?你还真当钱有这么好赚的?” “你……”冯慎明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半响,他指着冯真珍的鼻子喝问道:“你给不给我!” “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冯真珍嗤笑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去。 冯慎明气得手指都微微颤抖,恨不得打她一顿,不过对方毕竟是长辈,他一时还下不去手,他转念一想:“好!你不给是我吧,先前借的钱也别想让我还你!” 自己能对别人无赖,别人怎么可以自己无赖? 于是,冯真珍也炸毛了:“你敢不还我!” 冯慎明双手抱胸,冷然道:“我就是不还你咋啦?” 冯真珍指着冯慎明怒道:“那我就去法院告你,别忘记了,我手里还有你写的欠条!” 冯慎明呵呵一笑:“利息超过银行4倍就不会受法律保护,你那张欠条是无效的!” “你……老娘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冯真珍就扑到冯慎明跟前,对着他又抓又挠。 “哎哟,麻痹的,没以为我不敢打你啊……给我放手……去你玛的……” 孟子涛仨人不知道他们走了之后,姑侄俩居然会打起来,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说一句“活该”。 在出租车上,和孟子涛聊了一会,陈仲锋笑着问道:“孟哥,最后那块奇石,想必应该不是你随便选的吧?”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陈仲锋“反正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无的放矢的。” “那你难道刚才没有看一下那块奇石?” “到是看了一下。” “觉得怎么样?” “觉得有些像是的翡翠毛料,是不是?”陈仲锋虽然也可以认出某些翡翠原石的种类,但他到底不是专业人士,并不是什么种类的翡翠原石都能认出来的。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这确实是一块翡翠毛料,而且还是黄梨皮。” 陈仲锋好奇地问道:“这种毛料有什么特点?” 孟子涛简单解释了一下,黄梨皮是大马坎最具代表性的原石,外表像是成熟的黄梨,略有些透明,如果皮壳上再有点绿色,那赌涨的可能性极高,这种毛料一般都是上等的赌石毛料。 陈仲锋惊讶地说道:“也就是说,你选的这块毛料,很可能可以开出高档翡翠?”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这块黄梨皮毛料是蒙头料,我又不是神仙,在还没有解开之前,就知道它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更何况还是高档翡翠。况且,这块毛料也有缺点,它的底部有几处小绺,这行有句经验之谈,叫做‘不怕大裂怕小绺’,所以这块毛料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一般来说,裂绺对翡翠的危害极大,直接影响取料和美观。大的裂很容易观察到,容易看清它对翡翠的影响程度。而小绺因为细小并且极易发生变化,或大或小,或深或浅,令人难以捉摸。 绺的种类很多,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绺,重要的是要观察和分析它在翡翠内部的发展,变化和影响。由于小绺具有隐蔽性和变化,令人难以把握,所以才被称为‘不怕大裂怕小绺’。 经过解释,陈仲锋算是明白过来,问道:“既然这块毛料有这样的缺点,你怎么还选它啊?” 孟子涛笑道:“你也看过房间里的东西,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奇石,与其选它们,我还不如选块毛料,说不定运气好,能够解出翡翠呢?” “这到也是。” 陈仲锋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有些跃跃欲试地说:“要不咱们一会把它解开看看?” 孟子涛说:“解开到没有什么,不过得有工具才行啊,这边有什么做翡翠生意的店吗?” 陈仲锋笑道:“我这边有一位朋友就是做翡翠原料生意的,咱们现在就去?” 孟子涛说:“先把东西放回酒店,吃了饭再去吧。” “行。” 孟子涛和陈仲锋并不住在同一家酒店,陈仲锋觉得孟子涛住的酒店比他的环境要好,干脆和舅舅打了声招呼,在这边开了个房间。 把东西放好,他们一起去吃了午饭,之后就在陈仲锋的指引下,来到他朋友开的翡翠毛料店。 这家店的位置不太好,又是星期一,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而且大家走到店门口才发现,门口还竖着一块清仓大甩卖的牌子。 这让陈仲锋有些没想到,脸上带着惊讶,领着孟子涛和大军走进店里。 孟子涛看到店里摆放的货架至少一半空着,剩下的一些毛料,就算孟子涛在翡翠这行只是初学者,也能够看得出来,都不过是一些中低档的毛料,哪怕有高档毛料,也没什么好的表现。 此时,店里就只有两个客人,正在挑选毛料,也没人招呼很是冷清。 “小胖,你爸呢?”陈仲锋拍了拍收银台。 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胖子,此时他盯着电脑,孟子涛瞥了一眼,上面正在播放现在的热剧《人间正道是沧桑》。 小胖抬起头看到是陈仲锋,招呼道:“是锋哥啊,我爸正在后面解石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从屋后面传来嗞嗞的解石声。 “那你接着看吧,我们先进去了。” “行。” 孟子涛跟着陈仲锋走进后面的一个房间,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正聚精会神地解石,在他的周围,围着三个岁数差不多的男子,从穿着打扮来看,这三个人的手里至少是有点钱的。 听到脚步声,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他们看了看,因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他们又回过头盯着解石。 孟子涛走到解石机后,看到正在解石的是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白盐沙皮料子,这种料子是白沙皮中的上等货,如果能够解出翡翠的话,可能会出高档料子。 此时已经进入到切石这个步骤,由于毛料不大,因此速度很快,片刻功夫,就已经切出了一半。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伸出头张望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失望:“现在都不出绿,看来这块毛料又难赌涨了。” 旁边一位耳朵下方的脸颊部位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男子,闻言有些没好气地说:“大伟,你这人性子就是太急了,结果都还没出来了,你急着下结论干嘛?也就是这块毛料是你的,要是别的毛料你这么说,非得骂你不可。” 另外一位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我看你这姓子还是别赌石了,一惊一乍的早晚会得心脏病。” 那个叫大伟的中年男子挠了挠额头:“你们说的有道理,这种容易引起情绪激动的事情,确实不适合我,不过既然是最后一次,老天爷就保佑一下我吧。” (17/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四章 又涨了 听男子这么说,旁边的二位都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只要让老天爷保佑一下就能赌涨,那大家都会赌涨了。 陈仲锋的朋友叫司马,姓司名马,不是复姓,他解完石关掉了机器,说道:“郑老板,要不要你自己把切片揭开?” “行,我自己来揭吧。” 郑大伟表情有些紧张,他侧着头,伸手拿着切片稍微一用力,就把石片揭了下来。接着,他半眯着眼睛慢慢地向毛料上看去,那模样让大家见了都觉得好笑。 郑大伟看到切面的表现,半响都没出声,之后他长叹了一声:“哎!怎么又垮了呢!我说老司啊,这都已经是第三块毛料了,而且还都是中高档的毛料,居然全都垮了,你这里的毛料品质,我真是没话可说!” 司马听了这话也有些尴尬:“这不都是压仓底的货了吗?赌涨率不高也是很正常的。” 见郑大伟闻言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脸颊长痣的男子就开口说道:“三块毛料才五百块钱,这么便宜的毛料,你还想有什么结果啊,如果这都能赌涨,那赌石的人都发大财了。” 郑大伟说:“话不能这么说,毛料再差也有机率赌涨啊,哪有三块毛料连绿影子都没见到的道理。” “那你还想怎么样,赌石这行十赌九输,你算算赌张能有多大在的几率?” “好吧,好吧,算你们说的对,我闭嘴总行了吧。”郑大伟冷哼一声,显得很不高兴。 见此情形,两位中年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笑意。 “司大哥。”陈仲锋跟司马打了声招呼。 司马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瓷都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前几天临时有事过来的,这不今天一空就找你来了。”陈仲锋呵呵一笑。 司马笑道:“你呀,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话间,他又从旁边拿出了一块毛料,放到了解石机上。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一定要有事才来找你啊。”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果没有孟子涛的那块毛料,陈仲锋还真一定来这里,心里多少有些忏愧。 “有事的话等我把这块毛料解开了再说吧。” 司马笑了笑,接着对脸颊有痣的男子说:“孟老板,你想怎么解?” 孟令越道:“这块毛料又没什么表现,你就直接切吧。” “好的。” 虽然孟令越让直接切,但司马不可能太随便,毕竟万一涨了,却因为切的位置令翡翠受损,那就是他的问题了。于是他仔打量了一会毛料,这才根据自己的经验下刀。 这是一块水翻沙皮的料子,这处料子是山石,表皮有水锈色,一片片或一股股,少数呈黄黑色或黄灰色。大多数场区均有。 这块料子表面的沙翻的还可以,只不过没有其它表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毛料同样不大,因此解石的速度同样也很快,没过多久,司马就把毛料出来,关了解石机。 孟令越就没有郑大伟那样的做派了,直接上前一用力,把切片揭开看了一下。 “咦!” 紧接着,孟令越就轻咦了一声,石片上居然出现了淡淡的绿意,他连忙看向毛料那一面,讶然道:“这居然还真出绿了。” 郑大伟愣了愣,大声说道:“快让我看看!” 紧接着,他就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豆种。” 豆种翡翠因其晶粒粗糙,故玉件的外表也难免粗糙,其光泽、透明度往往不佳,通常被翡翠界称为“水干”。正因为极为普通,质量较差,属于低档玉种,在市场上比较常见,价值当然也不会高。 “能有豆种就不错啦,而且上面还带着绿色,一百块钱买的,能有这样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豆种翡翠一些带有青色者,被称为“豆青”或“淡豆”;带有绿色者,被称为“豆绿”,再加上翡翠一般以绿为贵,“豆绿”在市场上还是很好销售的。 再加上毛料又便宜,孟令越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指不定能出多少肉呢。”郑大伟有些酸溜溜地说。 “你这家伙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孟令越手指对着郑大伟点了点,笑道:“一会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郑大伟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太小家子气,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哪天等你赌石大涨了再说吧。” 孟令越笑道:“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接下来,孟令越让司马解出了两面,里面翡翠玉肉的多少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了,差不多可以做三块挂件还有几个戒面,令孟令越很满意。 一块边角料能解涨,作为店主的司马也很高兴,对陈仲锋说:“小锋,到你了。” 陈仲锋笑嘻嘻地说:“我真是过来看你的,另外,我这位朋友有块毛料想让你解一下。” 司马闻言露出了果然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再开玩笑,问孟子涛把毛料要了过去。 “咦,居然是块黄梨皮。”司马看到毛料有些惊讶。 孟令越等人原本准备告辞了,看到这块黄梨皮又改变了主意。 郑大伟讶然道:“这就是黄梨皮?” 孟令越有些羡慕地说:“对,这就是黄梨皮,别看不大,没有上万肯定买不到。” 郑大伟撇了撇嘴:“就算是黄梨皮,也得看表现怎么样吧?” 孟子涛笑着说:“表现确实不太好,底下有几处小绺。” 郑大伟干笑了一声。 司马闻言连忙把毛料翻过来,看到那几处小绺,显得很可惜,接着,他就拿出手电对着毛料打光,可以看得见时面隐隐有绿意出现,这正是黄梨皮的特点。 孟令越看着毛料在灯光下的表现,说道:“虽然有小绺,但就凭这样的表现,也值得赌了。” 司马点了点头,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想怎么解?” 孟子涛说:“这几处小绺都在一个平面上,既然这样,干脆就直接解石吧。” “可以。” 司马观察了一下毛料,随即在毛料上用笔画了一条线,把毛料放到解石机上,戴上眼镜,打开开关,就开始切割起来。 “嗞嗞!” 随着刺耳的切石声响起,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锯齿的部位。 这块毛料比郑大伟的那块大了一倍还多,再加上解石机刚刚够用,因此速度不快。 正当快切到一半的时候,站在旁边的郑大伟突然揉了揉眼睛,嘴里嘀咕道:“我是不是眼花了?” “你说什么?” “我刚才好像看到出绿了。”郑大伟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司马本来想一口气把毛料解开,听了这话,连忙把解石机停了下来,拿起旁边一个装了清水的瓶,对着毛料的切口洒了一些水,用手电一照,果然看到了丝丝绿意。 “还真出绿了,而且看起来还是阳绿!”孟令越相当吃惊地说道。 “种水呢,种水怎么样?”郑大伟也激动想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毛料是他的呢。 “你自己不会看啊。”孟令越回了一句,接着有些不确定地说:“好像至少能到冰种吧。” “冰种阳绿,那也是中高档的翡翠了,这块毛料你花多少钱买的?” 郑大伟是心直口快,直接问起了价格,不过话说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我这人说话不太动脑子。”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其实这块毛料是别人送给我的。” “送的?”这个答案出乎了司马等人的意料。 “怎么就没有人送我呢?”郑大伟羡慕地嘀咕了一句。 孟令越说:“接下来就看那几处小绺了,只要没有深入进去,这块毛料肯定就大涨了。” “对呀,不过绺这种东西实在不好判断啊,不然也就没有‘不怕大裂怕小绺’这样的老话了。” 大家纷纷点头,对于这几处小绺的影响,除了孟子涛心里有数之外,其他人都判断不出来,现在只能把毛料解出来才知道,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解石机又重新开动了起来。 “嗞嗞”的切石声中,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焦急,正是这种赌石带给大家的氛围,让不少人沉迷其中。 说实话,孟子涛心中其实多少也有些紧张,因为异能对赌石有着限制,虽然他知道这块毛料中的翡翠价值应该不会低,但价值多少,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的翡翠,如果能大一点,没有绺裂的话,价值几百万肯定有的,如果运气好甚至能够价值上千万,如何能不让他心动? 当解石机的锯齿又停下来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的到来。在这种气氛影响之下,孟子涛揭开石片的手,都因为紧张捏了一把汗了。 把揭开石片放到眼前,孟子涛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见上面带着一丝淡淡的绿色,而表面的小绺,看上去也没有深入到里面,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接下来就要看翡翠的表现了。 司马清洗了切面,用强光手电打上去,只见翡翠呈阳绿色,而且种老,质地细腻,水头很足,应该是老坑冰种。 (18/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 交个朋友 孟令越等人相当震惊,没想到,毛料上的小绺没有渗入进去不说,而且看切面翡翠的成色也相当出色,玉肉的面积也够大,这样的大涨在孟令越将近十年赌石生涯中,还真没见过几次。 “老坑冰种阳绿,这是大涨啊!”郑大伟目瞪口呆地看着切面,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想着要是赌涨的是自己那该多好啊。 陈仲锋哈哈笑道:“孟哥,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如果他们知道是这个结果,非得气死不可。” 孟子涛当然也很满意,他笑着说:“现在还没完全解出来呢,是不是大涨,还是到时再说吧。” 司马问道:“全解出来?” “对。”孟子涛点了点头。 作为翡翠爱好者,司马当然也想一睹毛料中的这块翡翠的风采,因此孟子涛的决定正合他意,打量了翡翠玉肉的走势,他拿起笔慎重地划了一条线,现在不慎重可不行,万一切多了玉肉,损失可大可小。 正因为慎重,解石的速度反而比刚才还要慢一些,孟令越看了看正在解石的毛料,又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孟子涛,随即就走了过去。 “朋友,不知怎么称呼啊?”孟令越笑呵呵地问了一句,并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孟子涛和陈仲锋。 孟子涛看了名片,发现孟令越是一家翡翠珠宝店的老板,他也回了一张名片。 孟令越见孟子涛名下居然有一家古玩店,稍稍有些惊讶,接着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孟掌柜,不知道这块翡翠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复,反问道:“你有意收购?” 孟令越笑道:“这是当然,遇到这种好料子,不心痒都不可能。” 孟子涛想了想,说:“先看看再说吧。” 孟令越见孟子涛没有明确回答,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不过现在还不急,他笑道:“行,那等翡翠解出来再说。” 翡翠解出了两面之后,接下来就比较好处理了,司马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没过多久,翡翠的原貌就进入了大家眼中。 这块翡翠很大,玉肉有三公斤多一些,而且质地出色,颜色均匀,没什么绺裂和瑕疵,凭孟令越的经验,取出来的玉肉完全可以做两副手镯,这可就不容易了。 大家都知道,翡翠手镯如果出现断裂,再怎么拼接镶嵌,其价值都会大打折扣。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加工翡翠手镯的原料要求就会很高,玉料不能有明显的绺裂和瑕疵。 而且别看翡翠手镯看起来不大,但却是所欲玉器里面最耗费原料的一种。当把一块好的毛料放在玉雕师面前,那么他首先考虑的一定是如何能切割出更多的镯子。 因为手镯都是要把中间掏空的,考虑完镯子之后,其次才会考虑用镯芯制作其他小饰品,比如戒面、挂坠、耳钉等等,再小的边角料就会考虑磨成珠子什么的。 所以说,一般相对好的翡翠料子都会优先做成手镯,这就是翡翠手镯贵的原因,当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另外,手镯大一点点,就说明需要一块更大的、无瑕疵的翡翠原石,因此其价格就会贵出很多。这也就是为什么相同种水的情况下,平安镯的价格往往比贵妃镯要高的原因。 正因为这样,一块翡翠毛料能切出来多少手镯,也是估算这块毛料价格最直接的方式。行内经常有这么一句话,说手镯是左右翡翠市场的一个风向标,翡翠毛料涨价,那么手镯也势必会涨价。 而这块翡翠完全可以做两副福镯,福镯的式样是内圈圆,外圈圆,条杆圆,因为讲究圆圆满满,所以称为福镯。这种镯子极为经典,流传已久,讲究精圆厚条,庄重正气。镯子大小要正好,不能像现在的镯子那样卡在手腕上。 由于福镯有这样的要求,所以费工费料,现在高档翡翠日渐稀少,这种式样在平常也就不多见了,而这块翡翠能够做两幅福镯,不提种水等方面,光这一点价值就要高许多,再加上还可以做一些挂件和戒面,孟令越估计光是明料的价值,就有六七百万。 在现在这年月,翡翠因为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欢,再加上原材料受控制,涨势惊人,但事实上,涨的多的是中高档的翡翠,中低档相比之下就差多了,而高档翡翠也是最受客户喜爱的品种,因此店里有多少高档翡翠的存货,也是衡量一家翡翠店实力的标准。 说起来,这段时间,孟令越正为高档料子而苦恼,这到不是说他买不到高档翡翠,只是这种料子谁都想要,他又是小商人,不能跟大公司比,拿货的价格就贵了,他也需要掂量一下。 因此,现在居然被自己碰到了机会,他当然要抓住才行,不过孟子涛是做古玩生意的,对翡翠的价格和走势很可能也清楚,他也不知道需要花多少代价把翡翠拿下。 胡思乱想了一会,孟令越回过神来,面带笑容地问道:“孟掌柜,这块翡翠不知道能不能让给我?” 舒泽和张景强现在都准备做翡翠生意,这样的料子他们肯定想要,孟子涛也当然会这把料子留给他们。 不过,正当孟子涛准备婉拒时,孟令越可能看出了他的意思,抢先一步说:“720万,怎么样?” 孟令越直接给出了高价,虽然看似他有些吃亏,但一来有了这块翡翠明料,他的店里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着急寻找高档料子,另外,这样的料子是每个翡翠商人都需要的,哪怕溢价都在所不惜。 所以说,如果现在还有一位有实力的翡翠商在这里,说不定就算720万他都不一定能够拿的下来。 720万已经是高价了,孟子涛当然也有些心动,不过想到舒泽和张景强,他还是有些犹豫。 孟令越一咬牙:“750万,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 孟子涛看了看孟令越,笑了起来:“行,就当交个朋友。” 孟令越见孟子涛答应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相当兴奋,连忙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孟掌柜,实在太感谢了,这份情谊我会牢记于心的。” 孟子涛笑道:“不用这么客气,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啊。” “哈哈,是双赢。”孟令越哈哈一笑,马上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去银行转账,可以吗?” “没问题。” 于是,孟子涛和孟令越等人一起去银行转了账,之后双方又闲聊了一小会,孟令越就兴高采烈地拿着翡翠,跟朋友们一起告辞了。 孟子涛返回司马的店里,看到司马已经换掉了工作服,正和陈仲锋一起喝茶聊天。 孟子涛走了过去,把刚才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司马:“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司马把红包推了回去:“你是小锋的朋友,可别这么客气了。” 孟子涛强行把红包塞进司马的手里:“这是应该的,你就别推辞了,当我是朋友的话,你就收下。” “司马哥你就收下吧,孟哥可不缺钱。”陈仲锋笑道。 想到孟子涛刚刚才赚了750万,司马就没有再推辞,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司马给孟子涛和大军倒了茶,大家闲聊了起来。 陈仲锋问道:“司马哥,你清仓了还做这一行吗?” 司马点头道:“肯定要做,不然我靠什么来赚钱养家呢?不过,现在这家店的名声已经臭了,我准备换个地方开店了。” 陈仲锋有些讶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来你这里的时候,你这生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司马苦笑道:“也是我遇人不淑,信错了人,结果搞了一批有问题的毛料回来,当时我也没有注意,等到接二连三有客人买到有问题的毛料,我才反应过来。” “有问题的毛料?” 司马咬牙道:“对,假毛料,我这里还剩下几块,我去拿给你们看一下。” 由于翡翠原料往往是赌货买卖,刺激、风险大,而且原石有皮壳,因而造假的方法常常隐蔽难辨,所以一些不法商贩,就利用一些方法制作假毛料,让买家上当。 司马去里屋拎出了一只麻袋,里面装的都是毛料,这些块毛料看起来表现十分出色,都是中高档毛料,也就是司马指出这些都是问题毛料,不然就凭陈仲锋的眼力,还真看不出来。 司马从中拿出两块毛料说:“这两块毛料用的是染色和注色的方法,这两种方法比较多,一般是将整块原料进行化学处理,染入绿色染料,使其皮色变绿,以提高玉石档次。有的石头染过后还经过局部褪色处理,以造成颜色不均一或并不是特别的好的表象,但实际上这样也已把档次提高许多。” “还有就是在一些水头较好、但色较差的玉石中斜打孔注入绿色染料,然后封口,并在上面开‘门子’,让买家从窗口见到毛料内部很绿,潜在价值大,从而提高卖价。” (19/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一模一样 司马在讲解的时候,把毛料递给了俩人,并把毛料上有问题的地方指了出来,感慨道:“说起来还是我自己不好,如果仔细一点,早就会发现毛料有问题了。” “到底谁骗的你啊?”陈仲锋问道。 “我先前那个伙计,你还记得吗?”司马问道。 陈仲锋顿时目瞪口呆:“什么!居然是他?他和你不是远房亲戚吗?” 司马咬了咬牙:“这年月就算是亲兄弟还有为家产而反目的,更何况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 正在看电视剧的小胖回头接了一句:“什么远房亲戚,都已经出了五服了,也就是你还当他是亲戚。” 司马闻言有些羞恼地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小胖撇了撇嘴,也不说话,又回头去看电视剧了。 司马冷哼了一声,接着叹了口气道:“说实在的,我对他不薄,不但工资和提成给的高,还给他交养老金,比起别人已经够可以了,谁知道他是头养不熟的狼,和其他人合伙来骗我!” 司马的这位伙计玩的手段也简单,就是放长线掉大鱼,先取得了司马的信任,让司马放松了警惕,直到最后再干一票大的,让司马损失惨重,开了近两年的翡翠赌石店,就这么毁了。 “哎,你们也要以我为戒啊!” 司马仰天一声长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咱们接着说这些问题毛料。” 说着,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毛料:“其实,这两种方法到还好,因为毕竟是化学方法,看起来不自然,有点经验的人,还是能够发现的,但使用‘移花接木’的就不一样了。” “移花接木?” “对,顾名思义,这种手法是将一些高档翡翠料切开后,取出精华,然后填入低劣碎料,再重新胶合,并植上假皮。另外,也有将一些劣质料从中间或任意位置切开,放入或夹上小块绿色翡翠或绿色玻璃,然后再重新胶合,并植上假皮,再在其附近开窗口,以造成该料有高色的假象。” 司马指着他拿出来的问题毛料说:“这块就是其中做的十分出色的,一开始连我也都差点上当,直到揭开这块石皮才发现了它的真面目。” 接下来,司马从口袋里拿出一些不同类型的毛料,给大家讲解其中的问题,给他们涨了很大的见识。 特别是孟子涛,他记忆力惊人,已经把司马讲的都记在了脑子里,今后遇到同类型的问题毛料,他肯定马上就能看出来。 大家聊了一下午,之后又一起吃了晚饭,这才返回酒店。 第二天,孟子涛和陈仲锋准备在瓷都游玩一天,不过正当他准备吃早饭的时候,肖利凯就打电话过来。 说起来,昨天一直没有肖利凯的音讯,孟子涛还以为他过河拆桥,不准备把他制作的高仿卖给出自己了。 “孟掌柜,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啊?” “怎么了?” “我……”肖利凯沉默了一会,才低落地说道:“我被人骗了。” 孟子涛怔了怔:“啊,怎么回事?” 肖利凯欲哭无泪地说:“我联系了一个人,想托他把我女婿弄出来,结果给了他钱之后,就联系不到他了。”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被骗了多少钱?” “全都被骗走了。”肖利凯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我只是想我女婿马上就能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孟子涛无语了,警察都已经定性你女婿销脏了,就算打点过了,你又没有强大的背景,怎么可能马上就能出来?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骗子不骗你骗谁呢? “那你报警了没有?” “已经报警了,昨天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没有联系你。” “那警察怎么说?” “说是尽力,不过没有给出准确的时间。” 这个答案孟子涛也猜到了,全国一年诈骗案不知多少,又有几个被骗的钱能够完整无缺的追回来呢?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还是原先的打算,只能把我的那些作品卖掉了。哎!没想到转了一圏又回来了,我又是何苦呢?”肖利凯长叹了一声,心中无比的惆怅。 孟子涛心道,就凭你的脑子,就算一开始把东西都卖给我,那笔钱也是被别人骗去的份。 “孟掌柜,你今天有空吗,要不我现在就来接你?”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去一趟警局。” “去警局做什么?”肖利凯有些不明白。 “你不是说,你女婿卖掉的那件东西,是你做的吗?我去鉴定一下,如果能够发现问题,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孟掌柜,不是我小看你啊,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来,我做的那件东西很逼真,连我都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指出几个小问题,但这些警方是不认可的。另外,你又以什么身份去呢?” “我以故宫高级研究员的身份去,行不行?” “什么?故宫高级研究员,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我现在身份就是这个,有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可……” “可什么?” “没什么,那我现在马上就去接你。” 肖利凯其实想说,为什么你没有早点提起,你有这有这个身份呢?但一想到自己和孟子涛并不熟悉,而且自己做的那件瓷器太像了,就算孟子涛去也不一定能够发现问题所在,说到底,他其实还是不太相信孟子涛的眼力。 其实,孟子涛一开始没有这么提议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给肖利凯一个教训,没事做这么逼真的仿品干嘛,要是卖出去,又有多少人上当受骗,更有可能会让一个家庭家破人亡。 其实,孟子涛并不是反对肖利凯仿古瓷,但你肖利凯在仿古瓷的同时,做点措施,比如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留下一个暗记,这回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而且也能避免很多问题。 有人会说,这样一来,肖利凯做的东西还能卖出去吗?孟子涛认为凭肖利凯的技术完全没问题,而且肖利凯仿古瓷本来就是因为热爱,许多东西做了都没有出售的打算,做一个暗记又能有多少影响呢? 当然,这是孟子涛站在一个纯粹的古玩商的角度看的问题,说到底,他并不喜欢像肖利凯这样的仿古瓷,认为会扰乱古玩市场,所以他就没有打算站出来帮忙鉴定。 至于现在又有了这个打算,那是因为他觉得肖利凯应该已经得到了深刻的教训,自己帮忙可以获得肖利凯的人情,有利于接下来的打算。 至于肖利凯会不会因为他一开始没有这么做,而怀恨于心,孟子涛觉得到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肖利凯这人比较简单,他有办法消除这方面的不良影响。 言归正传,孟子涛让肖利凯到酒店的餐厅,一天不见,肖利凯憔悴了许多,而且嘴边都起泡了。 “有没有吃早饭呢?”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孟子涛笑着说:“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就算去警局那边,也没人接待,你就安心吃了早饭再说吧。” 肖利凯想了想,没有拒绝孟子涛的提议,不过他只是要了一碗绿豆粥,就着小菜吃了起来。 孟子涛问了一下肖利凯被骗的情况,心里更加的无语,原来,肖利凯托的人居然他都不认识不说,事前居然都没有自己再打听一下对方有没有帮忙的能力,看对方人五人六,好像很牛气的模样,居然就相信了,直接把钱给了对方。 听到最后,孟子涛他们觉得,如果他们是骗子的话,肯定会在肖利凯身上贴张标签:“人傻,钱多,速来。” 孟子涛看到肖利凯没精打采的模样,安慰道:“钱没了可以再赚,关键是吸取这回的教训,下次别再这么轻信别人了。” 肖利凯唉声叹气地说:“我老婆说,今后家里的钱都要放在她那里,就算骗子想骗我,也骗不到钱了,可是……” “可是什么?” 肖利凯支支吾吾地说:“可是男人手里怎么可以没有钱呢。” 大家听了这话,差点就笑出声来。 吃过早饭,大家又坐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坐着肖利凯的车来到警局。 肖利凯带着大家找到了办案的警官,孟子涛说出了他们的来意,并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警官打电话证实了孟子涛的身份,不过还是嫌太麻烦,而且案件已经定性,不想再起波折,所以没有同意。 孟子涛见此,就让其他人出去等着,拿出了他的另外一本工作证件。 警官一看这本证件,顿时一怔,连忙又打电话证实,之后态度就和蔼了许多,接着就在孟子涛的劝说下,带着孟子涛来到放置证物的房间。 “呐,就是这件五彩龙凤纹盘。” 孟子涛看到这件瓷器,顿时一怔,因为五彩龙凤纹盘和上回许海宁让他鉴定的那件一模一样…… (20/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 协调解决 孟子涛心中虽然惊讶,但在鉴定完了实物之前并没有多说什么,之后他就戴上了专用的手套,把瓷器拿到手中仔细研究了一会,最后使用异能,没错,这确实是一件仿品。 说起来,如果没有真品的对比,孟子涛还真的很难发现这件瓷器上的问题,就算先前已经仔细观察真品,还是让他花了不短的时间,才找到有问题的地方。 见孟子涛看得差不多了,旁边的警官开口道:“孟老师,不瞒你说,我们对这件证物也很慎重,邀请了多位咱们市里的专家鉴定过,他们一致认为这件瓷器应该是真品,其中就包括张会张老。”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哦,张老也认为没有问题?” 警官迟疑了片刻,说道:“这么说吧,张老认为有些小瑕疵,但应该不足以证明它是赝品,很可能是古时烧制的时候产生的问题。”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张警官,很抱歉,我要推翻那几位专家的结论了,这确实是一件仿品。” 张警官眉头皱了皱:“请问孟老师,这件瓷器到底哪里有问题?” 孟子涛说:“这么说吧,我不久之前,帮一位警官鉴定过一件一模一样的瓷器。” “啊!”张警官顿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真的一模一样?” “对,尺寸什么都一模一样,当然,那是一件真品,正因为有了那件真品做对比,所以我能找出这件李鬼有问题的地方。” 说着,孟子涛就指出了这件瓷器的问题之处。 张警官到底不是专业人士,虽然孟子涛讲的煞有介事,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关键案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想要推翻重来,也不是光凭孟子涛的判断就能决定的。 孟子涛当然也明白这一点,说道:“张警官,需要什么手续你能否跟我说一下,如果需要把锡城那件拿过来,我也可以帮忙协调。” “那就麻烦你了。” 张警官见孟子涛这么说,当然求之不得,此时他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变故,无论怎么样也得调查清楚才行,不然万一判了却发现案子有问题,不提别人,他肯定是会倒霉的。 从房间里出来,孟子涛和大家会合,接着就把结果说了一遍。 见事情居然有了这么出人意料的发展,大家也都相当惊讶。 肖利凯惊讶过后,相当地高兴,握着孟子涛的手,激动地连连表示感谢。 孟子涛笑道:“肖老师,不得不说你也是运气好,要不是我先前见过真品,这回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虽说,孟子涛确实可以凭异能鉴定瓷器的真伪,但异能这东西又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而如果没有看到真品的对比,他很难找到有问题的地方,结果那就不好说了。 肖利凯摸了摸脑袋,感慨道:“这回确实够危险的,今后必须吃一堑涨一智了,不能光凭兴趣行事,不然下回还会吃大亏。” 孟子涛笑道:“其实你也不必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只需要一点小措施,就能避免这样的风险。” “什么措施?”肖利凯好奇地问道。 “这事一会咱们再详谈,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好的。” 之后,孟子涛跟许海宁联系过了,许海宁那边比较好说话,只让这边的警局办理一些手续,可以派人把东西拿过来。 事实上,许海宁之所以这么好说话,除了因为孟子涛的关系之外,也是因为瓷器的主人对他们那边的案件有帮助,双方完全可以联合办案。 张警官向上司打了报告之后,同样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因此也没有发生什么波折。 由于瓷器要从锡城拿过来,就算坐飞机也需要一段时间,而且现在也不可能马上就坐上飞机,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再过来。 临走之前,肖利凯去见了女婿,告诉了这件事情,他女婿当场就喜极而泣了。 从警局出来,看时间还早,肖利凯就提议去他家,孟子涛当然没意见,而陈仲锋得知肖利凯是一位仿古瓷高手,也早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肖利凯的作品了。 路上,肖利凯就问起了先前那个问题:“孟掌柜,不知道你先前说的措施是什么呢?” 孟子涛笑道:“其实很简单,你自己做一个独门暗记不就行了,如果你觉得摆在明面上会影响效果,那就把暗记落在隐蔽一点的地方,比如瓷器内部等等。” “对呀!”肖利凯拍了拍方向盘,有些懊恼地说道:“这么简单的方法,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这回我做了暗记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孟子涛笑道:“也许是当局者迷吧。” “哎,或许吧……” 大家随便聊了一会,马上就到了肖利凯家。其实,说是他家也不太对,这是一处小型的窑厂,他因为对制瓷太痴迷了,干脆建造窑厂的时候,也造了宿舍,他和妻子平时就住在这里,至于真正的家则空着,一年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前文说过,肖利凯烧制仿古瓷大部分是为了兴趣爱好,因此厂里除了一个学徒之外,就没有其他工人了,连门卫都没有。 而这段时间由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肖利凯没有心思开窑,连那位学徒都被他放假了。因此,这段时间厂里除了他妻子之外没有其他人,不过,今天窑厂门口还停了一辆黑色奥迪,应该有客人来了。 肖利凯看了看车牌,先前完全没见过,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妻子没有打电话给他,难道这辆车不是来访的客人停在这里的? 正想到这里,肖利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妻子打来的电话,问道:“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呢?怎么接个人需要这么长时间?” “刚才去警局了。” “啊!小毅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小毅那边已经没事啦,估计这两天就能出来了。” “怎么突然就没事了,你不会又被人骗了吧?” 肖利凯一听妻子这么说,顿时就不满了:“难道我是猪脑子,一天到晚被别人骗啊?” “哼!你到是还有一些自知之名!” “你这叫什么话啊!” “那你说,小毅突然就没事了呢?” “就是我去接的孟掌柜帮忙解决的。” “真的?” “我还煮的呢!” 肖利凯有些恼怒,说道:“外面的车是谁的?” “是香江来的一位客人的,他想要购买你之前的作品。” 肖利凯断然拒绝道:“告诉他,我不卖!” “必须卖,别人大老远从香江慕名而来,你就这么拒绝了?” “你还嫌我不够麻烦啊!是不是想要让我也去吃官司你才高兴?”肖利凯低吼道。 “我不管,今天你无论说什么,都得卖两件瓷器给他们,你要是不卖,那我帮你卖。” “你……你敢!” 肖利凯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怒道:“这娘们,真是反了她了,如果她真敢卖我的东西,我就跟她离婚!” 孟子涛连忙劝道:“肖老师,别激动,或许她只是一时气话呢?” “哼!我可不信她说的是气话,不行,得快去看看,别真被她给卖了。” 肖利凯顿时慌张了起来,连忙带着大家走进窑厂,径直走进了会客室。 孟子涛走进会客室,看到房间里的客人有些意外,因为其中一位赫然就是上回在京城遇到的汪庆彬。 先前经过了调查,孟子涛已经知道汪庆彬到底是谁了,他其实是失踪了有一段时间的薛文光的表弟,而且他跟薛文光关系非常好。当初薛文光出事之后,他也受到了牵连,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生意搬到京城。 得知这个结果,孟子涛这才明白,汪庆彬看他的眼神为什么不对了。 另外,通过对汪庆彬的调查,孟子涛得知,薛文光已经通过汪庆彬的关系去了香江,好像准备在香江定居,对此,孟子涛多少有些遗憾,如果薛文光还在国内的话,他还可以找薛文光的麻烦,现在就鞭长莫及了。 房间里,除了汪庆彬之外,还有仨人,其中一位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一看就像是成功人士,另外一位是三十多岁的青年,穿着普通,长相也普通,不过一双眼睛太贼了,给孟子涛的印象不太好。 除了他们之外,房间里还有一位女子,看起来三十五六的样子,模样比较靓丽,如果年轻十岁的话,肯定风姿绰约。 肖利凯看到桌子上摆的一件瓷器,一张脸顿时涨红了,快步走了过去,拉着女子就出了门,没一会,孟子涛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这一幕,让孟子涛内心之中有些古怪,暗道,这位不会就是肖利凯的妻子吧?如果不是二婚,那保养的够好的。另外,肖利凯这家伙还真够可以的,他这个书呆子,居然能够找得到这样妻子,还能够驾驭的住,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21/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 能说会道 肖利凯怒斥道:“凌瑞虹,你反了天了,居然真敢卖我的东西!” 凌瑞虹冷笑道:“什么你的我的,如果你再说东西是你的,我马上就把东西拿回去!” 肖利凯虽然在气头上,但正准备复述一遍这段话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妻子准备跟他划清界限啊! 要说,他先前确实说的信誓旦旦,如果妻子真把东西给卖了,他就准备离婚,但真到这个时候,他又不敢下这个决定了。 “说呀,怎么不说了?”凌瑞虹冷笑着看着丈夫。 肖利凯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地说:“我告诉你,你别逼我啊,大不了就那啥了!” “那什么呀?啊!那什么呀?你到是说啊!”凌瑞虹怒气冲冲地上去就狠狠地在丈夫胳膊上打了两下。 “你这娘们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啊。”看到自己胳膊上两道红彤彤的印子,肖利凯心中忿忿,但又不敢回敬过去,一时间郁闷不已。 “哼!打是轻的,下回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用鸡毛掸子抽你!” 凌瑞虹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说道:“你这人就是蠢,也不看看我拿出来的是哪件瓷器,都是五年前的了,再放着,还等着长霉啊!还是说,你觉得你现在的技术还比不上五年前?” 肖利凯连忙摇了摇头:“那肯定不会,不过我留下的瓷器,都是可圏可点的,就这么卖了多可惜啊。” “那你觉得能从上面吸取到什么经验?” “这个嘛……”肖利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凌瑞虹一看这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早晚要被你气死!” “就算这样,但我就是不同意卖掉。” “就因为你担心为自己惹来麻烦?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凌瑞虹真是恨铁不成钢:“把东西卖他的时候,你不会让他写一份协议,上面注明之后的事情跟咱们无关,今后就算出了问题,警察难道还能找上咱们?” “呃……”肖利凯顿时有些愣住了。 凌瑞虹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个鱼木脑袋,对了,小毅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没事了?” “其实是这么回事……”肖利凯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凌瑞虹皱着眉头说:“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肖利凯斥道:“别人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呢?” 凌瑞虹道:“他想帮忙的话,难道就不知道早点帮忙?不然你也不会被骗了。” 肖利凯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和他才认识多久啊,他凭什么要付出人情,帮咱们的忙?” “那我又要问了,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帮忙了?还不是想要打你的主意?” “打我主意又怎么了?不是看中了我的那些作品,就是看上我的手艺了,只要不是违背我的本心,又有什么关系?” “行行行,你有理总行了吧,早晚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我有那么傻吗?” “你好意思说这话?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拍着胸口保证,你找的人肯定没问题的?我就纳闷了,当时我怎么也犯了邪就相信了你的话呢!” 肖利凯据理力争道:“这是两码事,孟掌柜也不是那样的人。” “哼!懒得理你……” 话分两头,会客室里的孟子涛回过神来,对着汪庆彬笑了笑:“汪先生,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 “幸会了。” 汪庆彬也笑了笑,心里其实很郁闷,腹诽道:“怎么在这居然都能遇到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呐!” 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用一口香江普通话对着汪庆彬笑道:“汪老师,能不能介绍一下?” 汪庆彬反应过来,连忙为双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中年人站起来,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此人名叫云崇飞,在香江经营着一家资产管理公司,至于这家公司是什么实力,孟子涛就不清楚了,至少他脑海里的那些资产管理公司的名单之中,没有这家公司的名字。 双方寒暄了几句,云崇飞笑着说道:“孟掌柜,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古玩想要拿到香江去出售,如果有的话,可以委托给我,保证可以让你获得较高的收益。” 孟子涛笑吟吟地问道:“无论什么古玩都可以?” 云崇飞轻笑一声:“当然还是要守住法律的底线的。” 孟子涛看着对方,心道:“信你才怪。” 其实孟子涛这么想,道理也简单,如果是普通的古玩,委托给云崇飞帮忙交易,云崇飞又能有多少赚头?他吃饱了撑的要赚这样的钱。 当然,如果云崇飞其实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连这种蝇头小利也要,那就另当别论了,但这种可能性可以说微乎其微。 于是,孟子涛笑道:“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我会考虑的。” 云崇飞也看出了孟子涛态度中的敷衍,不过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况且,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将来孟子涛需要钱的时候,就想到他了呢? 大家沉默了一会,肖利凯夫妇俩就从外面走了回来。 凌瑞虹为肖利凯做了一下介绍,接着说道:“云总,我和我丈夫商量好了,这件瓷器可以卖给你,但你必须要跟我们签订一份协议,注意之后一应问题和我们无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云崇飞也是聪明人,立马就听懂了这番话的意思,点头道:“没问题,你开价吧。” “一口价二十万。”凌瑞虹笑着说道。 云崇飞听到这个价格,眉头轻皱:“这个价格贵了一点吧。” 凌瑞虹撩了一下旁边的头发,轻笑道:“云总,我丈夫做出来的东西虽然贵,但贵也有贵的价值,并且,这件瓷器是五年前的作品,已经看不出什么火气了,想必你应该能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云崇飞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但东西毕竟是高仿,和真品的价值必然是不能比的。” 凌瑞虹笑道:“这不是显而意见的事情吗?一件真品现在值多少钱呐,至少好几百万吧?你花二十万,买一件和真品至少九成相似度的高仿,这笔生意还有什么不划算的?” 云崇飞轻笑一声:“老板娘还真是能说会道,不过二十万这个价格,恕我难以答应,你们诚心出售的话,我出五万。” “天呐!”凌瑞虹装作吃惊的模样:“你这价杀的也太狠了吧,这一件瓷器你知道花了我丈夫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成本制作出来的吗?五万块钱,连成本都不够,如果你只肯给这么多,那咱们也只能买卖不成仁义在了。” 云崇飞饶有兴致地看着凌瑞虹的表演,轻笑道:“呵呵,那好吧,最低多少,给个实在价。” 凌瑞虹用手比划了一下:“你是从香江过来的,也不容易,我最多再便宜两万。” “只能便宜这么多了?”云崇飞起起身,作出想要离开的模样。 凌瑞虹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云崇飞呵呵一笑:“十万,如果同意的话,我立马付现金。” 凌瑞虹看看丈夫,见他一脸不舍的样子,说:“十五万,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云崇飞想了想,笑着向凌瑞虹伸出了手:“好,就当交个朋友。” “成交!”凌瑞虹也欣然跟对方握了握手。 云崇飞直接从包里拿出十五万现金,放到了桌上。 凌瑞虹看到桌上的钱,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忙用点钞机点了两遍,接着就把瓷器放进一只锦盒里,推到云崇飞面前:“合作愉快。” 云崇飞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肖利凯说道:“如果肖老师还有作品想要出售的话,还请务必联系本人,价钱方面,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一定,一定。”凌瑞虹笑着回应,而肖利凯则是面无表情,连说话都欠奉。 云崇飞先前就打听到了肖利凯的性格,所以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客气地跟大家告了辞。 前脚把云崇飞送出了门,凌瑞虹就啐了一声:“流氓。” “怎么了,他占你便宜了?”肖利凯嗤牙咧嘴地问道。 凌瑞虹冷哼一声:“老娘是什么人,哪会让他占到便宜,只不过他刚才看着我的眼神实在太令人讨厌了。” 肖利凯连忙说道:“那下回还是别做这种人的生意了。” 凌瑞虹冷笑道:“就你一天到晚把东西便宜卖的德性,不做这些老板的生意靠什么吃饭啊?” 孟子涛听到这话,顿时就知道她意有所指,暗自摇了摇头。 肖利凯也听懂了妻子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开口道:“肖老师,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下你的那些作品?” “没问题。”肖利凯连忙答应了,带着孟子涛他们一起前往他的储藏室,凌瑞虹则在后面有些气得跳脚。 跟着肖利凯走进他的储藏室,只见里面放着为数不少的瓷器,其中许多都是珍品,让孟子涛都有些叹为观止…… (22/62) 正文 第六百一十九章 孟子涛的打算 肖利凯的储藏室的防盗措施做得很严密,完全能达到银行级别,储藏室周围安装了360度无死角的监控,大门也十分厚重,比起孟子涛别墅的地下室的安全等级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肖利凯自己介绍,当时造窑厂的时候,大部分的费用都花在了造这个储藏室上。 跟着肖利凯走进储藏室,孟子涛看到瓷器主要被分成左右两个区域,左边的瓷器是清一色有青花瓷,而右边的瓷器主要是粉彩之类的有色瓷器,看起来件件都是精品之作,让人叹为观止。 另外,在正前方的桌子上,还摆着瓷器,但只有寥寥几件,这几件瓷器都是相当名贵的瓷器品种,而且看起来要更加的自然一些。 孟子涛笑着问道:“想必前面的这些瓷器,应该都是真品吧?” “好眼力!” 肖利凯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这几件瓷器都是真东西,是我这些年收藏的珍品,花了我不少积蓄,光是那件乾隆粉彩开光缠枝花卉双龙耳瓶,我买的时候,就花了一百多万,现在应该值价值就在八百万元以上了,如果不到实在没办法了,我是不会卖它的。” “不过,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以此为原形,我也做了一件相当逼真的仿品,当时卖了有三十多万吧,听说后来上了一次拍卖会而且还成交了,卖了五百多万。” 陈仲锋好奇地问道:“既然卖的这么好,你干嘛不再做几件?” 肖利凯笑了笑,表示在销售的时候,他做过保证,5年之内,不会再做第二个同样的瓶子,所以这一两年之内,他是不会再做这样的瓶子了。 “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誉,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信誉的人,哪怕手艺再高,也没几个人会去光顾。” 孟子涛对此也很理解,古玩这东西就是物以稀为贵,一件高仿和十几件高仿的价值相差悬殊,而且多件高仿一经出现,很容易就被被人发现是仿制器,这肯定会影响买家的利益,如果不是想把高仿当真品卖,这些买家又何必花高价买高仿呢? 估计买家打听到作者做第二件一模一样的高仿时,就会急眼了:“我花了那么多钱买你的高仿,你怎么还卖给人家?那我的还值什么钱?” 肖利凯接着说道:“说起来,高仿瓷我是真不太乐意卖,就像从我这买一件高仿,最贵也要不了五十万,而最后如果能上拍卖会的话,成交价往往有10到100倍。说句难听点的,助纣为虐不说,最后赚的却是小头。” 凌瑞虹说道:“你觉得钱被别人赚去了,心里不舒服,那你自己争气一点啊,我一直让你做普通日用瓷,赚的虽然少,但量大之后利润也很丰厚,每次跟你说,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肖利凯轻轻咳嗽了一声:“做日用瓷实在太耽误我的时间了。” 凌瑞虹怒道:“那我到要问你了,是你的爱好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肖利凯挥了挥手:“行了,这事以后再说。” 凌瑞虹气不打一处来:“你……早晚要被你气死!” 肖利凯劝道:“哎呀,别生气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凌瑞虹冷笑道:“嘿,我到要看你这句话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夫妻俩的对话,大家也不好插嘴,就把目光放在房间里的这些瓷器上。 不过,孟子涛还是能够感觉到,凌瑞虹对肖利凯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再这么下去,两人之间的婚姻肯定会出现问题。 而且凌瑞虹虽然年纪不小,但保养的比较好,虽然人看起来比较精明,但也没什么大问题,就算离婚了,再找一个也比较容易。 相反,肖利凯技术宅的性格,再找一个像凌瑞虹这样自少是持家有道的妻子那就容易了。 而且,孟子涛能够看出来,肖利凯很爱妻子,如果离婚了,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结果,这可和他的计划有着冲突。因此,就算为了他自己,他也必须要劝肖利凯同意他的计划。 孟子涛欣赏了肖利凯为数不多的几件真品瓷器,接着继续欣赏房间里的高仿。这些高仿做的都十分逼真,没有一件瓷器的相似度低于真品的九成以下的,就算是专家都不一定能看出问题。 人一旦专心起来,时间不知不觉间就流逝了,凌瑞虹也早就出去张罗中午的饭菜了。 肖利凯笑着说道:“孟掌柜,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东西可以下午再看。” 孟子涛见已经过了十一点半,点头说好。 凌瑞虹为大家安排了丰盛的饭菜,而且味道还很不错,大家都大快朵颐。 孟子涛跟肖利凯碰了碰杯,说道:“肖老师,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肖利凯怔了怔,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孟子涛说:“我是想说,你对自己的事业有什么打算?” 肖利凯不善饮酒,刚才多喝了一点,现在脑子有些糊涂,没有转过弯来,说道:“没什么打算呀,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自己的脚被踢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妻子,不满地嘀咕道:“干嘛踢我?” 孟子涛他们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 凌瑞虹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有些歉意地对孟子涛说:“抱歉啊,他喝了点酒就是这个德性,你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尽管说。” 肖利凯马上拍着胸口说道:“对对对,尽管说好了,能办的我尽力办。” 凌瑞虹轻扶额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孟子涛笑道:“肖老师,我的想法是咱们合作办一家瓷器公司,专门做高档瓷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肖利凯挠了挠头:“还要办公司?就凭我这个脑子,肯定办不好啊。” 见丈夫这么说,凌瑞虹真是恨铁不成钢,气得牙痒痒,暗道:“回头跟你算账!” 与此同时,她面带笑容地问道:“孟老板,能不能详细说一下你的计划啊?” 孟子涛笑道:“其实肖老师也不用担心经营问题,我会请专业人士处理的。对于肖老师你的工作,其实和现在也没多大区别,你主要负责对古瓷的研究,抽时间再教一两个徒弟就行了。” “关于你的工资,我有两个方案,第一,你可以选择公司的股份,当然这并不是说不给你开工资,只是相对会少很多,而且公司近两年之内,肯定会把利润投入经营,想要在这段时间分红不太现实,当然,长远看来,肯定是选择股份合算。第二个方案,我每年给你开一百万的工资……” “什么!你给我开一百万工资?”肖利凯有些目瞪口呆,凌瑞虹惊讶之余,也有些激动。 孟子涛笑着说道:“一百万也算不上什么,我认为你的手艺值这个价钱,另外,按公司每年的经营情况,我还会给你分红,如果公司经营的好的话,工资翻几番也是有可能的,不知道这样的条件你满意吗?” “这……这也太高了吧。”肖利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并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光是工资就能有这么多,那就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孟子涛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凭你的手艺,这份工资完全没有问题。当然,这要看你到底怎么选择了,是要股份还是工资。” 肖利凯纠结了一会,说道:“我要……” 凌瑞虹打断了他的话:“孟老板,这事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再说吧,还有你的经营范围,只限于合法范围吗?” 肖利凯马上也反应过来,自己对孟子涛所说的公司还不了解呢,怎么就轻易下决定了,看来喝酒误事啊。 孟子涛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至于经营是不是合法这上问题,我这么说吧,至少将来咱们公司自己的销售部门卖出去的东西,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凌瑞虹问道:“你能不能讲的再清楚一点。”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我准备把肖老师制作的高仿,拿到国外去出售,不过这和先前在你这里订购高仿的商人不一样,我的打算是直接把高仿卖给老外,或者从老外手里换到咱们国家的文物再带回国内。” 事实上,孟子涛这样的想法有了一段时间了,至于原因,则是和当初在京城和舒泽他们的聊天中谈起的事情有关。 大家都知道,随着一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瓷罐在2005年,以将近2.3亿的天价成交之后,天价中国文物在国际拍卖会上频频亮相,也引燃了收藏市场的热情。 但不得不提的是,在这件鬼谷子下山瓷罐拍卖之前,从苏富比等老牌拍卖行成立那一天算起,拍卖成交价超过百万RMB的元青花瓷器总共只有21件,但这件天价瓷器出现后,相应的拍品居然出现了20多件(到09年)。 (23/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章 合作 而且,这些高价元青花瓷器的成交,大部分都是在国外的拍卖会上,并且拍品主要集中于佳士得拍卖行。 凭这一点,孟子涛就觉得里面很可能有一些猫腻存在,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当时,舒泽还告诉大家,他那段时间查阅了相关的一些资料,发现,高价拍卖出的瓷器,除少数一些顶尖级别的拍品之外,大部分中低档元青花的买家均为国内的富豪。 而且,这不是舒泽随便说说的,他也看过几件从国外花高价买回来的瓷器,东西到确实还可以,但相同品质的瓷器,在国内花的价钱,和国外相比,却相差了好几倍,其中的差价,不都是被老外赚去了么。 同时,随着“鬼谷子下山图罐”天价成交后,内地旋即掀起了新一轮古董收藏热,再加上媒体的追捧,这轮热潮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而且还越演越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而这段时间,内地的收藏人数激增几十倍,其中包括不少国内的富豪,他们往往挥舞着手里的大把钞票,不停地在世界各地的拍卖市场上,以高价购买着一件一件国内文物。 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关系,将宋元明清瓷器的价格抬上了一个又一个新的巅峰。 而这个时候,媒体却多以国内实力提升,民.族.地位提高等许多人赞美之词,来形容这一轮热潮。 而对老外来说,这一切并没有让他们提高对我国的感观,相反他们还嘲笑这完全是“人傻,钱多,速来”的标志,在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财富,被老外赚到了腰包里。 说到最后,舒泽不禁感慨道:“其实,那些富豪在国外高价买到的所谓宝贝,在国内事实上都是普通的货色,那些老外不傻,好东西他们自己留着,国外一些顶级的博物馆的馆藏,也不见得有任何减少,反而在逐渐增加,也不知道这些人除了炫富之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孟子涛到并不像舒泽想的那么悲观,毕竟钱虽然被老外赚去了,但也让国内的藏家注意到了国外古玩市场,甚至有人组团去国外淘宝,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大路货,但至少也有相当一部分漏网的宝贝,被从国外带了回来。 当然,老外这么做,其实就是在炒作古玩概念,随着热度的增加,古玩价值的提升,肯定会让他们这些手里握着相当数量中国古董的商人,赚的盆满钵满。 这一点,正是孟子涛十分厌恶的,国人的钱怎么可以让老外这么轻松就赚去呢? 在舒泽感慨之后,钟锦贤就笑称,老外既然不仁,咱们干脆就不义,国内的高仿大师这么多,完全可以制作一些足以以假乱真的高仿,拿去骗老外。 当时大家都笑着表示这个办法可行,不过在那天的闲聊之后,这个主意就被束之高阁了,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没时间来做这个事情。 而且,这个主意是有风险的,要是被老外发现了背后是他们在搞鬼,肯定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当然,只要小心行事,自己隐藏在幕后,这个办法还是可行,孟子涛也把它记在了心里,直到遇到了肖利凯之后,这个想法又冒了出来。 肖利凯有些弱弱地说道:“这……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啊?” 孟子涛表情严肃地问道:“那你觉得老外骗咱们好不好?” “这当然更加可恶了。”话是这么说,不过肖利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孟子涛说:“肖先生,想必你对历史也很了解,老外是怎么对咱们的文物的?烧杀抢掠拿回去了,现在又以高价来卖给咱们,这是不是空手套白狼?而且你觉得这几年的古玩热潮,真的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吗?” 接下来,孟子涛简单复述了那天聊天的内容,并说了大家的判断。 孟子涛接着说道:“当然,这些由于没有证据,都只不过是猜测,但你想想,到目前为止,得到好处最大的谁?明明是咱们国家的古玩,老外得到的好处却最大,你觉得这正常吗?” 肖利凯挠了挠头:“骗老外到是没什么,但要是转来转去,最后被咱们国家的人买到了,那怎么办?” “你管这事干嘛,至少咱们赚钱了不是?” 凌瑞虹在旁边看着有些心焦,直接给丈夫做了决定:“孟老板,这事我觉得没问题,不过最后的收入怎么分配呢?你也别怪我太爱财,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先讲清楚了比较好。” “你说的对,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事先讲清楚好。” 孟子涛对这一点到是比较赞同的,说道:“我是这么打算的,最后所得结算成钱,其中百分之二十给肖老师,剩下的部分,我会抽取一部分,余下的投入仿古瓷的研究,由你来支配。这么说吧,不低于百分之二十。” 这样算下来,肖利凯能够接触到的钱有百分之四十了,就算那百分之二十的钱想要使用的话,要通过一些手续,但这样的条件,比起单纯把东西卖给别人,肯定合算多了。 因此,凌瑞虹对这个条件也十分满意,不禁喜上眉梢。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咱们得事先说明了,这事肯定是不能落到任何文件上的,算是口头协议。” “这事我们明白的。”夫妇俩笑着点了点头,而且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至少自己拿到的钱肯定不会少,而且孟子涛如果对他们隐瞒也能看得出来,大不了到时取消合作得了,反正他们不会吃亏。 “那行,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孟子涛问道。 “有的……” 接下来,夫妇俩询问了几个问题,不过都是小问题,孟子涛也没什么为难的地方,一一做了回答。 最后,夫妇俩低声商量了一下,肖利凯就做出了答复:“孟掌柜,我们同意和你合作了。” 孟子涛笑道:“不考虑一下了?” “这么好的条件,我们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肖利凯开心地笑了起来。 (24/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一章 商量 见夫妇俩已经商量好了,孟子涛心里也很开心,于是又问道:“那你们是想要股份呢,还是工资加分红的方案?” 虽然刚才已经商量好了,但肖利凯这个时候又有些犹豫了,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拿股份比较合算,虽说短时间内看到的收益不高,但长远打算,他觉得肯定拿股份的收益要高,甚至有可能要高很多。 不过,凌瑞虹却对公司的未来没多少信心,或者说,她觉得即使将来公司经营的好,股份的分红算下来,估计也不会比工资加分红这种方式高到哪去。 而且,她又是那种信奉钱最好落袋为安的性格,所以坚决要求工资加分红的方案,并最终把肖利凯说服了。 现在肖利凯的想法又有反复,凌瑞珠就频频向他使眼色,最后还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肖利凯虽然有心想要变卦,不过迫于妻子的压力,还是只能同意下来:“还是工资加分红吧。” “可以。”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他也能猜出凌瑞虹的想法,毕竟大家现在还谈不上熟悉,不信任自己也是正常的,不过,在不久的将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而事实也正是这样,多年后,凌瑞虹每每想到今天的决定,就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那咱们这事就说定了,在一个月内,我就会派人跟你联系签约,确定新公司的地址,到时有什么技术上的事情,就要麻烦肖老师你了。”孟子涛笑着敬了夫妇俩一杯。 肖利凯呵呵笑道:“没问题。” 孟子涛接着有些严肃地说:“另外,刚才那件事情,希望大家不要往外传。” “一定,一定。” 大家全都信誓旦旦地表示没问题,而作为无关人士的陈仲锋则多少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孟子涛觉得陈仲锋这人还是不错的,嘴比严实,比如说,就算他现在在论坛里的名望已经很高了,陈仲锋也是论坛里的风云人物,现实生活中认识不少论坛的坛友,但陈仲锋却从来都没有向谁透露过他的情况。 还有,现在他说的只是意向而已,具体怎么操作,烧制哪一种瓷器,他肯定不可能当着陈仲锋的面说。 饭后,大家坐了一会,又继续去肖利凯的储藏室欣赏他的作品,等大家看完了,肖利凯问大家对哪件作品感兴趣? 孟子涛笑道:“说实在的,我还是对真品比较感兴趣,至于你的作品嘛,选一件就行了,就这件仿康熙的青花五彩山水人物纹将军大罐吧。” 肖利凯的作品好不好,说实话都非常出色,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但孟子涛来说,仿的就是仿的,和真品相比,他感觉其中缺少了一点灵性,因此并不太喜欢,而之所以拿这件仿康熙青花大罐,他也是因为有其它作用。 见孟子涛这么说,肖利凯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孟子涛要上好几件,他还真不好拒绝。 肖利凯同意之后,又问陈仲锋有什么选择。 陈仲锋也知道,自己是托了孟子涛的福,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又经不住眼前这些瓷器的诱惑,最终还是选了一件仿清雍正五彩山水人物笔筒。 肖利凯给了两个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之后又带着大家去他的工作室参观,并简单的做了一些讲解。 肖利凯介绍说:“我这里所有瓷坯的绘画工作都在这里完成,之后再为瓷器进行上色、勾画,通过打磨,让它们看起来符合它们应有的朝代。这个过程,让我有一种还原历史的感觉,每当完成一件作品,就特有成就感。说实话,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我沉迷其中。” 孟子涛对此表示理解,他当初之所以会喜欢这一行,能从上面感受到历史的沧桑,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看着房间里各种不同器型、尚未烧制的瓷坯,有的已经画上了图案,等着上釉,陈仲锋心里有些好奇:“肖老师,这些作品是你的订单吗?” “不是,大部分都是我的兴趣所作,只有这一件,是我朋友请我做的,我实在拗不过才答应下来。”肖利凯指着房间里的一件还未完工的粉彩瓷器说道。 陈仲锋又问道:“那如果别人想请你制作瓷器,直接来找你就行了吗?” 肖利凯笑着摇了摇头:“像我们这些人一般不轻易见外人,只有熟悉的买家,才有可能看到我们的作品,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安全,但这样一来,也就不容易发展新客户。” “所以,有些高仿作者,会安排一两个线人,让他们去发现一些潜在的买家,成交之后就给线人一笔不菲的中介费。不过,我并没有安排线人,一般都是别人慕名而来,而且到我这儿订制产品的,多是一些和拍卖行有关的人。” 陈仲锋讶然道:“哪里的拍卖行?” “一开始基本上都是国外的,这些老外到我这里来,会同时把样品拿来,我按照仿品给他们生产,这些人就把这些高仿拿到他们相关的公司去拍卖。说实话,无论什么时期的作品,只要有样品,我都能仿。” 说到这里,肖利凯脸上露出了傲然的神色,不过凭他储藏室里的那些作品,他也确实有傲然的资本。 肖利凯接着说:“一开始,我对这事不太了解,直到后来出事了,给我惹来了麻烦,我就不怎么给老外做了,不过那些老外也都是人精,我不给他们做,他们就让国内的人帮忙订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给我惹来麻烦就行了。” 孟子涛问道:“肖老师,如果要跟你学做高仿的话,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行?” 肖利凯笑道:“如果需要到我现在的水平,天赋和勤奋肯定都少不了。当然,这样的人才实在太难找了,就说我现在这个徒弟,都达不到我的要求,只能将就。”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其实我是为了公司做打算,到不用像你这样的水平。” 肖利凯想了想,说道:“这样嘛,我觉得从瓷土研究,到瓷器绘画,最好具有高学历的专业知识,这样的人可以经过短时间的培训,就可以上手。” 孟子涛问:“那我要到哪去找这样的人呢?” 肖利凯笑道:“很简单,从咱们瓷都陶瓷学院相关专业出身的毕业生里面找就行了。说句实在话,现在只要舍得花钱,高级的人才还是很好找的。” 孟子涛笑道:“我可不懂烧瓷技术,这方面只能由你来负责了。” 肖利凯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到时我肯定给你选到合适的员工。” 看着肖利凯跃跃欲试的模样,孟子涛有预感那些面试的员工可能遇到的遭遇,不过这也正合他意。 接下来,肖利凯又讲了一些行内的事情,让大家涨了几分见识。 在肖利凯这里呆了一下午,肖利凯又热情地邀请大家在他这吃了晚饭,之后,大家就准备告辞。 临走之前,孟子涛和肖利凯单独商量了一会,讨论将来拿到国外去的瓷器品种。 孟子涛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肖老师,现在既然元青花这么受追捧,咱们干脆就研究元青花,你看行不行?” 肖利凯对自己的技术非常自信,他说道:“元青花可以研究,但咱们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由于元代的作品少,市场上的真品极为罕见,懂行的人都知道是假的,因此就算做出来,可能也不容易卖,或者说容易被识破。” “相反,明清时期的作品就不一样了,清代的瓷业发达,数量大,亦有散落在民间的官窑制品,很多人怀着捡漏的心理,这类瓷器就相对比较好卖。” 孟子涛说道:“你说的对,但咱们还得考虑到,东西是要卖到国外去的,最好是老外喜欢的品种。” 肖利凯点头道:“也对,那你觉得咱们做什么好?”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元青花的仿制难度比较大,还是先放一下吧,我听说很多老外藏家都喜欢收藏唐三彩,而且国外唐三彩的价格比国内贵很多,就是不知道你对这个有没有研究?” “唐三彩啊。” 肖利凯咂吧了一下嘴,说道:“要说,现在仿唐三彩的技术确实已经很成熟了,真品唐三彩和仿唐三彩的相似度非常高,高到什么程度呢?相似度可以高达99%,仅仅只有1%的不同,并且,很多制作仿唐三彩的人都是研究唐三彩的专家,因此,所制作出来的唐三彩非常逼真。” “但正因为这样,老外对唐三彩也不像先前那么放心了,当然,我有信心可以做出能够骗过老外眼睛的唐三彩,但关键,我以前只是粗略了解过唐三彩的工艺,如果要烧制到能够骗过老外眼睛和仪器的地步,需要至少几百万的花费吧,而且花的时间也不短,我觉得有些不太合算啊。” (25/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 商量(续) “唔,这到也是的。” 孟子涛觉得有道理,有道是术业有专攻,瓷都毕竟是元明清时期的官窑所在地,此地的高仿人士,一般也只会以这三个时期的官窑作品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 “肖老师,你最拿手的是什么瓷器品种?”孟子涛问道。 肖利凯说:“最拿手的当然还是明清瓷器了,不过如果涉及到苏麻离青料,逼真程度会打一个折扣。” 孟子涛觉得这很正常,如果苏麻离青料这么容易仿制的话,高仿元青花早就泛滥了。 肖利凯可能有些对不起孟子涛付给他的高工资,连忙又说道:“其实除了明清瓷器之外,我对宋代名窑以及龙泉窑也有一定的研究,只要不大的投入和不长的时间,应该就能出成绩。” 孟子涛看出了肖利凯的想法,呵呵一笑道:“肖老师,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道是术业有专攻,你现在的水平就已经很厉害了。而且,咱们讨论的是公司研方的方向,如果你都已经懂了,那又何必要研发呢?” 肖利凯一想这话也对,心里紧绷着的弦,立马就放松了下来:“呵呵,是我想岔了,要不咱们还是研究唐三彩吧?” “不!”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也对,现在对唐三彩的研究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了,除了在做旧方面有些困难之外,仿制唐三彩对一些专家来说难度不大,既然这样,咱们就没必要踏入这个瓷器品种。” 肖利凯问:“那咱们研究什么,元青花?” 孟子涛还是摇了摇头:“不,我暂时不打算研究这个,你刚才说对宋代的名窑也有研究,不知道这其中包不包括建窑?” 肖利凯回道:“建窑我也研究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因为资金问题,再加上那段时间我一时在做单子,所以后来就荒废了,不过我现在也马上就能拾起来。” 孟子涛笑了起来:“既然这样,咱们就从旁边的邻居开始吧。” “旁边的邻居?”肖利凯怔了怔,马上就反应过来:“你是说东瀛?”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对,咱们研究的目标放在天目瓷上,最终的目标就是曜变天目。” 天目瓷原指建窑瓷盏,。也称“天目釉”,主要指古代建窑和吉州窑的黑釉窑变瓷器。 天目瓷器中最好的就是曜变天目。现在确认是曜变天目的在东瀛只有三件,全世界也只有五件。排在第二的是油滴天目,接下来就是禾目天目和木叶天目。这个就是天目的排序。 这个排序是在15世纪东瀛的足利将军时代就已经排好的了。打个比方,以价格论,如果曜变是一万,油滴是五千,建盏是三千,吉州窑的就是一千。 16世纪室町时代记载有相关的目录,其中最贵重的是油滴天目和一个曜变茶罐。当时,这个茶罐就可以与很多东西交换,是很珍贵的东西。 相信肯定有很多国人认为这个民窑的东西有什么珍贵的?但是在东瀛,这种东西最早是在足利将军时代传来的,就显示了它的重要性,在东瀛是国宝,什么东西都不能换。 据记载,室町时代的足利将军是用了很多有知识的人去搜集这些瓷器,执行这种任务的人被称为“同恒重”,他们既是武士,又是艺术家,有很强的鉴赏能力,是东瀛最初的学艺员。由此也可见当时这类东西在东瀛的珍贵程度。 现在一代一代传下来,东瀛人对天目瓷器还是相当的热爱,特别是曜变天目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就更加不得了了,如果有一件宋代完整的曜变天目瓷放在他们面前,完全可以卖出天价。 听了孟子涛的打算,肖利凯非常的兴奋,连忙答应道:“行,我这里完全没有问题,我最快半年之内,一定能够拿出一个让你满意的成果。” 孟子涛笑道:“不用这么急,这件事情我不急,咱们慢工出细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要瞒过仪器的眼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 肖利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不过在心里,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必须尽快完成目标。 “稍等一下。” 说着,孟子涛打开公文包,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交给肖利凯道:“这笔钱,算我先期投入研究的费用,如果在公司还没有开业之前就用光了,你再跟我说。” 既然都已经打定了加盟孟子涛公司的决定,肖利凯也没什么犹豫的,接过了支票,说道:“行,每一分钱我都会用在刀刃上的。” 说完,他就给孟子涛写了一张收条,他虽然对金钱其实并不是很看重,但也知道亲兄弟也需要明算账的道理。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之后孟子涛就告辞回去了。 把孟子涛一行送上了自己叫来的出租车,肖利凯带着妻子返回窑厂。 “明天咱们一起去取钱。”肖利凯淡淡地说道。 “什么钱?” “当时是老板给的钱了。” 由于刚才孟子涛和肖利凯是单独商量了,凌瑞虹对支票的事情并不知情,接到支票之后,顿时有些目瞪口呆:“难道这是给你预支的工资?” 肖利凯说道:“公司学没有开业呢,哪来的工资啊,这是他给我提前研究的费用。” “切,我还以为什么钱呢?”凌瑞虹有些失望。 肖利凯没好气地地说道:“这笔钱可都归我支配,还难道还不好?”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总行了吧。”凌瑞虹又看了看支票,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肖利凯有些得意地说:“那是,我虽然待人接物差了一点,但看人还是有点水平的。” 凌瑞虹想到孟子涛开出的条件,也不禁笑了起来:“算你运气好,能够遇到这样的老板,我熬了这些年,总算熬出头了。” 肖利凯嘿嘿一笑道:“老婆,你说有没有奖励啊?” 凌瑞虹一看肖利凯这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俏脸有些发红:“死样,都老夫老妻了,还不死心,就依你,总行了吧。” (26/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 老外 回到酒店,孟子涛电话联系了舒泽,跟他说了准备成立陶瓷公司的计划,以及将来的经营目标,问他有没有兴趣入股。 舒泽听到孟子涛这个想法,笑言孟子涛动作够快,居然率先付诸行动了,希望孟子涛能够成功从老外手里赚个盆满钵满云云。 至于入股,舒泽说他现在手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他就不涉足了,当然,如果孟子涛需要用到他,他肯定义不容辞。 孟子涛也没客气,他先让舒泽帮他特色陶瓷公司的管理者,另外,他缺少把东西拿去卖给老外的渠道,这也需要舒泽帮忙。 舒泽一口答应下来,让孟子涛稍等几天,他会尽快把这两件事情处理好的。接着,他问孟子涛什么时候能去金陵,到时大家聚一聚,他也有些事情想跟孟子涛商量,不过具体什么事,他在电话里没有明说。 孟子涛也不清楚自己具体什么时候回家,而且回陵市之后,他总要把公司的事务处理一下,还有人生大事也要安排,于是他告诉舒泽,到时再说。 第二天,肖利凯神清气爽,而凌瑞虹也是容光焕发,俩口子吃过早饭,联系好了孟子涛,夫妇俩就坐车前往酒店,接上孟子涛和大军,至于陈仲锋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并没有一起过去。 然而,到了警局之后,原本肖利凯夫妇俩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张警官的一番话又被破坏殆尽。 张警官告诉他们,那位买瓷器的老外得知了现在的情况之后,说要告陆君毅(肖利凯的女婿)诈骗。 凌瑞虹得知这个消息,当即就发飙了:“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们事先都已经沟通好了,怎么突然就变卦呢?” 此时,肖利凯的女儿肖倩倩也在,她也怒道:“以前我朋友还说老外注重契约精神,我看完全是在放屁!” 孟子涛问道:“你们当初是怎么跟他说的?” “这个……”一家三口看了看张警官,估计原因有些不太方便当着张警官的面说出来。 张警官笑了笑,他当警察的时间也不短了,许多常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见过,有些犯罪分子的家人往往也会采取一切对已方有利的手段,来为犯罪分子推脱或减低罪名,所以对肖利凯一家做出任何应对方法,他都不觉得奇怪。 接下来,孟子涛向张警官询问了那位涉案的老外的处理情况,张警官告诉他,老外虽然涉案,但由于他只是买家,而且当时陆君毅只说瓷器是祖传的,并不知道其它的情况,更不知道那是盗窃得来的东西。 再加上陆君毅也说老外只是他找到的买家,而且对方又是外国人,所以并没有被拘留,但因为那件瓷器珍贵,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陆君毅一直没有承认瓷器是他盗窃的),老外也必须要随叫随到。 之后,孟子涛又单独向肖利凯一家了解了其中的情况,其实他们和老外也没怎么交流,当时只是让老外在关键的时候,说他知道瓷器是高仿,老外如果答应的话,除了损失之外,肖利凯还会付老外一笔酬劳答谢,老外当时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了。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差不多有些明白了:“会不会是因为老外认为自己拿不到额外的酬劳了,所以才突然变卦的?” 肖利凯恍然道:“肯定是这么回事,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 肖倩倩忿忿地说道:“鬼佬实在太可恶了,根本就是死要钱啊!” 孟子涛心道,老外虽然可能贪得无厌,但这事也是有因才有果,要不是你丈夫把高仿当成真品卖给老外,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当然,反正又不是坑的国人,自己将来也会这么做,他也没觉得陆君毅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 而且老外很有可能知道国内的法律,如果在知情的情况下,还花大价钱购买瓷器,他肯定是想着,用非法渠道带出去,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你们跟他沟通一下,能够用钱解决最好。” “那我再联系一下他吧。”肖利凯觉得很憋屈,不过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女婿惹出来的事情呢? 这个时候,锡城那边的人带着东西过来了,张警官也去把那件高仿拿了出来,把两件瓷器摆在了一起,就好是一对孪生兄弟。 不过,这是对不懂行的人来说,像孟子涛这样的专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多少有些一些差别。 接着,孟子涛就向张警官指出了其中的问题,又有着对比,两件瓷器的差异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张警官接过孟子涛写的旁证,有些歉意地说道:“孟老师,抱歉啊,我们领导对这个案件很重视,所以还需要有其他专家出具的旁证才可以。”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这两天我还会待在瓷都。” 张警官笑道:“好的,麻烦你了。” 孟子涛客气地说:“该这么说的是我。” 客套了几句,肖利凯神色有些难看地走了回来。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问道:“那老外胃口比较大?” 肖利凯深深吸了一口气,跟孟子涛说:“是,他不但要先前我们答应他的三倍赔偿,还要你也一起去一趟。” “为什么要我去?” “他听说你是故宫的专家,想要让你帮忙鉴定古玩。” 孟子涛呵呵笑道:“这事好办,另外,你也不用担心,他要多少也不是他自己随便说说的,他想漫天要价,咱们就落地还钱。” “好,就是又要麻烦你了。”肖利凯面带歉意地说。 孟子涛笑道:“这也没什么麻烦的,而且咱们现在处在同一条船上,有些事情也无需客气。” 肖利凯笑了笑,别的不说,这位认识没多久的老板,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很感激的。 大家从警局出发,坐着肖利凯的车,来到一家五星级度假酒店。之后,他们跟着服务员来到那个老外的房间。 老外有个很常见的名字詹姆斯,是个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估计有两百多斤的中年胖子,一双小眼睛骨溜溜的,第一印象就知道是个精明人。 老外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穿着却有些暴露的女子,据肖利凯说,这个女人是老外请的翻译,不过天知道除了翻译之外,还要做什么其它事情。 老外的房间是套房,有单独的客厅,走进房间,孟子涛注意到房间的一张工作台上,放着三件瓷器,一件青花梅瓶,一件双龙耳盖瓶还有一件龙泉窑玉壶春瓶。 孟子涛注意到那件珐琅彩的时候,心中一动,又多看了几跟,随即不动声色地坐到沙发上。 肖利凯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詹姆斯得知孟子涛就是故宫专家,不禁有些愕然,很难相信有故宫有这么年轻的专家,直到孟子涛拿出他的证件,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老外信也罢,不信也罢,和他没有关系,因为他完全有把握把事情顺利解决。 双方没什么交情,因此马上就进入了正题。 肖利凯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对着詹姆斯说道:“詹姆斯先生,你明明先前已经答应我们了,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了?” 詹姆斯听了翻译,用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哦,我又不是fool,你们难道还会按先前讲好的条件,把酬劳给我吗?” 接着,可能是因为说中文太费劲了,詹姆斯还是选择使用英文,大意是,陆君毅确实骗了他,他要先前谈好的三倍酬劳,没有任何问题。 先前肖利凯一家准备拿出十万块钱,让詹姆斯同时做出有利于陆君毅的证据,现在詹姆斯要三十万,肖利凯一家怎么可能会答应。 于是,双方就争了起来。 詹姆斯到底是老外,双方语言不通,再加上那个女翻译水平又有限,孟子涛在旁边听得感觉头都大了,于是说道:“詹姆斯先生,我听说你让我过来,是想让我鉴定古玩,不知是不是就是桌子上的这三件?” “对,就是这三件。” “我能不能先看看?” “可以,不过请尽量小心。”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接着在詹姆斯的注视下,戴上手套,这才拿起他关心的那件双龙耳盖瓶。 此器,瓶口折沿,束颈,颈饰双螭龙耳,宝珠钮拱形盖,整体造型高贵典雅。此瓶制作精细,设计独特,工艺仿晋之珐华器,以泥线堆出纹饰轮廓,再依纹饰的不同特征,逐一剔除多余的泥层,然后填饰各色釉料,使纹饰呈现逼真形象的立体感。 外壁整体均以宝石蓝色为地,上饰粉彩寿山福海的吉祥图案。宝珠形钮、螭龙耳及边饰以金彩描绘。内壁及底部施以松石绿釉,刻有“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并描金彩。 (27/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又现失窃品 珐华釉又名“珐花”、“粉花”,是一种在高温烧成的涩胎上以紫、孔雀蓝等色作地,在凸起的花纹轮廓线内填黄、白、紫等色低温二次烧成的品种。 瓷都窑仿烧珐华器,始烧于明代宣德时期,正德、嘉靖时期器较多见,均为瓷胎。 清代乾隆年间,因为乾隆的爱好,瓷都御窑厂大量仿烧前朝名窑器物,仿古之风盛行,除大量仿烧前朝名窑外,也盛行仿各种手工艺品,烧造品种之丰富,装饰之华丽,令人赞叹,无一不体现出乾隆时期高超的制瓷技艺,堪称巧夺天工。 当时的官窑也仿烧过珐华瓷器,但数量极其有限,目前已知流传者,只有寥寥几件。 孟子涛印象中,曾在2005年香江佳士得春拍记录中,有一对清乾隆粉彩仿珐华莲池水禽纹盖罐,同此盖瓶造型相仿,工艺相近,当时以两千四百多万港币成交。 这还是四年前的价格,现在此类瓷器在拍卖市场的价值又是多少? 可以说,这件双龙耳盖瓶如果是真品的话,肯定是相当珍贵的,当然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一件真品。 接下来,孟子涛把另外两件瓷器都鉴定了一遍,两件瓷器也都是珍品之作,三件瓷器加起来,现在的市场价值保守估计有两千万左右。 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难怪孟子涛在鉴定的时候,詹姆斯时不时地注意着了。 等到孟子涛把那件龙泉窑玉壶春瓶放回去,詹姆斯就笑眯眯地用英语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我这三件瓷器怎么样,是不是真品?” 孟子涛现在的英文水平很高,不需要翻译就能听明白,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面色有些难看的肖利凯一家,问道:“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他最低不要我们二十五万。”肖利凯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愤怒。 “那就别给他了,这事我来解决吧。” 孟子涛笑了笑,直接用英文跟詹姆斯说:“詹姆斯先生,你这三件瓷器确实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冒昧地问一句,它们都是你的吗?” “当然。”詹姆斯有些得意地说:“这我花了不菲的代价购得的,看来应该没有让我失望。” 这个时候,詹姆斯看到女翻译向自己施着眼色,问道:“丽莎,有什么事情?” 女翻译对着孟子涛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老板,他刚才让肖先生别给你钱了。” 詹姆斯脸拉了下来,语气生硬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饶有兴致地看着詹姆斯,笑呵呵地说:“很抱歉,詹姆斯先生,你的这三件瓷器中,有一件是我国某家博物馆的失窃馆藏,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它的来历,那我只能宣布,你将面临逮捕。” 说到这,想必大家应该明白了,那件双龙耳盖瓶正是前一段时间,那家失窃了许多珍贵文物的博物馆馆藏之一,孟子涛没想到,这只双龙耳盖瓶并没有被销往回外,而是出现在了这里,真是意外之喜。 随着孟子涛话音落下,坐在旁边的大军,马上站了起来,并掏出了手枪。 突然的变故,让房间里的一片寂静,那个女翻译吓得脸都白了,整人个都颤抖起来。 詹姆斯的表现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猛得站了起来:“不!这件瓷器根本不可能是失窃物!你们想要污蔑我,我要打电话给大.使.馆投诉!” 见詹姆斯手忙脚乱地准备拿起电话,孟子涛向大军示意了一下,大军快步走了过去,不过三两下,就把詹姆斯给制住了,当即让詹姆斯疼的嗷嗷叫。 孟子涛冷冷地看了旁边女翻译一眼,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接着说道:“詹姆斯先生,你要联系大.使.馆没有问题,但不是现在,请你保持冷静,不要做什么无意义的事情,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詹姆斯愤怒地嚎叫着:“你们是土匪,强盗!你们没有逮捕令,快把我放了,不然我一定会控告你们的……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孟子涛呵呵一笑,示意大军帮詹姆斯闭嘴,他现在的行为确实不合程序,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特别是对面一个想要敲诈肖利凯的老外。 大军对老外可不会客气,直接“赏”了詹姆斯一记掌刀,詹姆斯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孟子涛看着被吓得噤若寒蝉的翻译道:“放心,只是让他小睡一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翻译连连点头,就以目前的形势,就算大军把詹姆斯杀了,她也不敢吭一声。 肖利凯张口结舌地说:“老……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让警察过来处理啦,你不会也以为我是随便找个理由的吧?” 说着,他拿出手机,直接联系了部门在瓷都的办事处,这么做主要是他所在的部门级别比较高,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老外不老外的。 见孟子涛这么坦荡,肖利凯一家也都反应过来,看来孟子涛并没有乱来啊。 然后,凌瑞虹就后悔了,因为就凭一个能够随身带着枪的保镖,也知道孟子涛的背景必定不一般,既然如此,孟子涛想开陶瓷公司,能开不好吗?来几个关系户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吧。 于是,她后悔了,懊恼昨天没有答应孟子涛选择入股的方案,现在就算她想变卦,不说她开不出这个口,而且也根本不敢开口。 现在,她只能以孟子涛人比较好,到时公司赚了大钱不会亏待肖利凯来安慰自己。 肖利凯彻底放心了,马上就把目光放到眼前桌子上的三件瓷器上面,紧接着就入了神,嘴上不时发出啧啧地轻叹声。 “肖老师,觉得这件双龙耳盖瓶怎么样?”孟子涛轻笑着问道。 肖利凯注意力还在瓶子身上,直到孟子涛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非常精彩,我都有些手痒了。” 凌瑞虹闻言,没好气地说:“你这是又准备给家里找不自在了是吧!” 肖利凯反应过来这是脏物,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有些好奇地问道:“老板,这是哪个博物馆的馆藏啊?” 孟子涛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所以说,以后你做高仿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28/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开怀 肖利凯笑着点了点头:“有道是吃一堑涨一智,今后我肯定不会像这回这么鲁莽了,这次的经历已经让我终身受用了。” 孟子涛笑了笑,肖利凯的性格比较谨慎,甚至可以说有些胆小,不过这也正合他的心意,如果肖利凯有魏栋梁一半的贪婪,他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跟肖利凯合作了。 孟子涛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女翻译笑了笑,说道:“丽莎是吧,你知不知道这三件瓷器的来历?” 丽莎已经坐立不安,闻言顿时有些惶恐的连连摇头道;“我对它们的来历并不知情啊。” 孟子涛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他的翻译,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丽莎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名义上我的是他的翻译,实际上我主要负责陪他,这三件瓷器是他大清早出门的之后带回来的,当时我还在床上,根本不知道他去哪搞来的东西,当时我一时好奇问了他,他还威胁我别多管闲事。” 孟子涛能够看出丽莎应该没有说谎,但就算这样,也不是她说什么自己就相信什么,需要等调查人员经过查证才行。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丽莎几个问题,但丽莎除了知道詹姆斯是艺术品商人之外,其它一无所知,说到底,她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 不过,得知詹姆斯的职业,孟子涛就知道他先前的猜测成真了,这个詹姆斯来国内应该是不怀好意的,很可能有不少珍贵文物通过此人的手,被带到了国外。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孟子涛希望这家伙能够牢底坐穿。 没一会,部门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带着几位警察,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起到来了。 孟子涛拿出自己的证件,并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之后就是取证等工作,等全部完成了,一行人坐车前往办事处的所在地。 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詹姆斯就清醒了过来,一开始他还大喊大叫,但看到警察以及对他的逮捕令,就老实了下来,但他一个劲地表示,他对东西是失窃品并不知情,而且他也是受害者。 不过,大家可不那么好忽悠,就算东西不是失窃品,詹姆斯也不应该买这三件瓷器,因为他买了也带不出国。 而且如果说,詹姆斯来内地的时候不知情,但经过了肖利凯女婿的事件,他也了解相关法规,既然如此,他还买它们干嘛?他在国内可并没有私人住所。 另外,詹姆斯还讲不清楚卖瓷器的卖家,一会说不认识,一会又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既然东西在詹姆斯手里,而且孟子涛刚才还对詹姆斯的话录音了,也容不得他抵赖,如果找不到卖家,他的麻烦还要更大。 但就算明知是这样,詹姆斯还是采取不合作的态度,说明其中可能还有更大的隐情。 孟子涛对于案件的调查不感兴趣,再加上他又不是瓷都办事处的人,工作人员客气地询问孟子涛要不要参与这个案子,他只是请工作人员在调查结束后,通知自己一声。 除此之外,孟子涛还提起了肖利凯女婿的事情,问这事现在怎么解决。 工作人员表示可以先让陆君毅出来,并且还暗示可以让詹姆斯不找陆君毅的麻烦。 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结束瓷都的行程回去了,于是连忙对工作人员表示了感谢。 听到这个消息,肖利凯一家也是欣喜万分,一个劲的感谢孟子涛的帮助,之后,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来到警局。 此时,张警官已经邀请了专家过来鉴定瓷器,其中还包括张会张老,可惜孟子涛和他们并没有碰到。 有了真品的对比,专家们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再加上詹姆斯那里也没问题了,陆君毅也就没有问题了,于是办理了手续之后,已经憔悴万分的陆君毅被放了出来。 解决了陆君毅的事情,这次瓷都之行也基本圆满了,至于陶瓷公司的组建,以及答应帮张会寻找的瓷器,都需要慢慢解决。 …… 孟子涛回到别墅,把这次的收获都放到地下室,因为先前碰到了宋逸明兄妹,知道师傅已经回来了,之后就去问候了师傅,并把先前的寻宝之旅详细地说了一遍。 “师傅,就是这个情况,这是我当时拍的碑文,您看一下。” 郑安志慎重地接过孟子涛打印出来的照片,接着就沉迷在其中了,过了好一会,他才长舒一口气,兴奋地说道:“好!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发现!下回遇到诸葛他们,我就可以用这些来打他们的脸了!” 说到最后,郑安志高兴地开怀大笑起来,又把照片看了几遍,整个人都有些亢奋。 不过,当郑安志抬起头,看到面带笑容的孟子涛时,脸又拉了下来:“你说说你呀,怎么就这么鲁莽呢?别以为自己身手好,就胆大包天,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回要不是运气好,是什么结果?” “还有,不要以为把事情跟部门说,自己就会很吃亏,世间的事情,有舍才有得,你又不是神仙,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少?再说了,别人你不信,难道信不了我?” 孟子涛挠着头,表情有些尴尬,接着,他诚恳地说道:“师傅,这回的事情我确实做的鲁莽了,觉得以为有一张图就没有问题了,不但想的太简单,而且也小瞧了天下人。” 郑安志见孟子涛说的诚恳,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孟子涛毕竟是年轻人,犯的也是年轻人容易犯的错误,说到底还是吃了经验不足的亏,看在孟子涛态度诚恳,而且孟子涛还是那种不太需要操心的人,他也就没有再批评。 郑安志语重心长地说:“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下次遇到大事之前多想想自己的家人,以身犯险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再做了,明不明白?”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师傅,您放心,下回再遇到此类事情,我肯定不会鲁莽了。” “你能记住就好。” 郑安志喝了一口茶,接着笑吟吟地问道:“接下来咱们来说说你获得的收益吧,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东西?提醒你一句,别把大家都当傻瓜,你在京城总部看了那么多五行阵法之类相关的书籍,可别一句因为感兴趣就把别人打发了。” 孟子涛干笑一声:“那还是分部门一半吧,不过,我这回的发现也是历史性的,您老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得一些奖励啊?” “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是财迷,脑子里尽想着钱。” 郑安志笑骂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既然你已经不准备再去那里了,我做主你先前的收获就归你一个人吧。但是,之后的收获就没有你的份了,到时你可别后悔。” “不会后悔,那鬼地方我肯定不会再去了。” 孟子涛连连摇头,接着有些担心地说:“我建议还是不要再下去了吧,那地方实在太危险了,而且那头穷奇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郑安志对此到并不怎么担心:“它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头畜生而已,厉害不过枪炮。况且,难道古人就比咱们厉害的多,能够完全驯服这样的奇兽?以我以前的经验,古人很可能对这样的奇兽施加了一些限制,其实并没有那么危险。” 孟子涛一想觉得也是,如果那头穷奇没有被施加什么限制,他们有可能跑不出来吧。 就听郑安志接着说道:“当然,该做的准备也必须做,不会拿人的性命开玩笑的。说实话,要不是年纪大了,我也想去那里见识一下。” 看到师傅脸上的向往之色,孟子涛笑着说:“等确认那里确实没有危险了,我一定代您再下去一趟。” 郑安志哈哈一笑:“好,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天,这天上午,孟子涛去接了何婉奕,前往一家婚纱影楼,眼见俩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婚纱照肯定需要尽早拍好。 停好了车,俩人又找了一会,才找到目的地。 “这地方也未免太偏僻了吧?”看着地处一条幽静小巷的影楼,何婉奕心里稍稍有些失望。 孟子涛笑道:“也许人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呢?先前程哥他们的婚纱照你也看过了,要对他们的摄影师有信心嘛。” 程启恒和王梦晗就是在这家影楼拍的婚纱照,看起来非常的唯美,当初何婉奕看了之后也很心动。 这两天,俩人讨论婚纱照在哪里拍,孟子涛就提起了这里,何婉奕也欣然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孟子涛接着道:“再说了,今天咱们过来只是参考一下,阿泽就推荐了金陵的几家影楼很不错,如果你觉得不行,咱们就去阿泽推荐的地方。” 何婉奕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 (29/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六章 影楼冲突 何婉奕说道:“不过,去金陵拍婚纱照是不是有点远?我还是希望这里水平能够高一些吧,免得跑来跑去的。” 孟子涛笑道:“人生就只有这么一次嘛,总要完美一点,现在交通发达,去金陵拍婚纱照不会很累的,再说了,我还打算到国外去拍呢。” 何婉奕有些意外:“啊,还要去国外拍?”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是呀,我打算国内拍一套古典的,国外去拍一套现代的,这样就完美了,你觉得怎么样?” 何婉奕心里到是有些意动,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麻烦不说,而且还浪费钱。”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说:“麻烦是有些麻烦,不过咱们玉当旅游了,另外你老公我钱多,不怕浪费。” 何婉奕噗呲一笑,轻轻打了孟子涛一下:“我觉得你现在很像土豪。” 孟子涛嬉皮笑脸地说:“我是土豪我骄傲。” 何婉奕咯咯笑道:“行啦,别贫了,咱们进去看看吧。” “那就走吧。” 影楼名叫天使爱婚纱摄影,虽然地处偏僻,但其它方面和一些大牌影楼一致,比如门口两旁,放着各种式样的婚纱的玻璃橱窗。 一般来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很少有女人不喜欢洁白的婚纱。 于是,何婉奕看着玻璃橱窗里的那些婚纱,情不自禁地怪出了赞叹之声:“子涛,这里的婚纱都好漂亮啊。” 听到何婉奕的话,孟子涛笑了笑,说道:“先前小晗不是说了嘛,这里可是陵市出了名的影楼,有著名设计师专门为这里设计婚纱,而且好多婚纱都是只此一件。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如果你看上了,咱们就买。” 何婉奕闻言有些嗔怪地说:“你傻不傻啊,如果我看上全部婚纱,难道你还给我全买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你全都要,我肯定全都买。” “哼,看你真的越来越像土豪了。”何婉奕哼了一声,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孟子涛含情脉脉地看着何婉奕:“我这个土豪专为你而生。” 何婉奕注意到孟子涛的目光,俏脸微微一红,紧接着说道:“别肉麻啦,咱们快进去吧。” 孟子涛笑道:“嗯,咱们现在就去试试这些婚纱。” 何婉奕听了这话,眼睛里立马泛起了光彩,她平时虽然比较矜持,但女人的天性是改不了的。不是都说穿上婚纱的女孩子是最美的么,何婉奕作为一个女生,自然也是想要试试看的,反正试试又没关系。 此时,何婉奕已经忘记了,别人在他们没有决定在这里拍摄婚纱照的时候,会不会给她试婚纱。但话又说回来了,光凭这些婚纱,何婉奕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向这坐影楼倾斜了。 走进影楼,一阵优雅的音乐声随之传来,马上就有迎宾迎了上来:“请问两位有预约吗,是准备拍摄婚纱照吗?” 何婉奕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她又反应地过来:“我们没有预约,想先看看你们这里的作品。” “没问题,您二位请随我来。”迎宾面带微笑,准备带领他们来到一旁的会客间详谈。 正在这时,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突然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进来,紧接着就大声啷啷起来:“负责人呢,你们这里的负责呢!快给我出来!” 迎宾怔一怔,但显然她拥有良好的职业素养,并没有因此慌乱,先对着孟子涛和何婉奕道了声歉,这才向年轻男子走了过去。 “先生,请问您贵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年轻人板着脸,气哼哼地说:“我姓萧,两个月前刚在你们这里拍过婚纱照。” 迎宾礼貌地问道:“萧先生,请问您是觉得照片不满意,还是其它问题呢?” 年轻人火气很大,斥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不是就把负责人叫来!” 迎宾微笑着说:“我们唐经理很快就会过来,能否请您说一下您遇到的问题?” 年轻人质问道:“我就想问一下,你们这座影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在我们的婚纱照上,打上了你们影楼的名字!” “拍摄婚纱照片,我们是付费用的,版权不仅不归我们,选取相册外的照片要另收费用不说,还在我们的照片上印上商家的标识和名称,我们哪里还有自己的肖像权了?” 孟子涛对影楼在照片上打广告的情况,也有所耳闻,主要是现在市场竞争激烈,一些影楼都在制作的产品上标注了自己影楼的名称,如果其他影楼不印上去,那就落后了! 而且这也是市场竞争的“产物”嘛!影楼在他们的产品上标注自家名称,打了广告,还不用额外付费。 这时,一对年轻男女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了男子的话,年轻女子就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道:“你们这还在照片上标注影楼的名称啊,刚才我们来选样片的时候,照片上也没有这些标识和名称啊。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讲一个‘权’字,你们如果这么做,至少要和我们打声招呼,声明一下吧。” 旁边的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好好的一张照片,多加的那些标识和名称,可是挺碍眼的,而且,你们这里的照片虽说拍的好,但价格可也不低,现在什么东西都讲究一个服务,你们这样做实在太不尊重我们了吧?”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解释道:“不不不,王先生您搞错了,我们印影楼的名字,会事先说明的。” 就听那年轻人接着说道:“商家在消费者消费前有明确告知产品相关情况的义务,在消费者同意的情况下,则达成合同的要约,这样就不算侵犯消费者权益。所以,商家应该是先告知消费者在照片上印标识和名称这一情况,并征得其同意后才可以制作。” 这种行为产生了无费用的广告效应,商家在消费者的照片上印上自家的标识和名称,这种做法是不合理的。由于照片涉及到顾客的肖像权,因此影楼在行使著作权时应遵守《民法通则》的规定,即营利性使用照片,必须事先取得肖像权人的许可。虽然影楼拥有著作权,但是也不能任意用作商业用途。” (30/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 耿雁 大家看着年轻人在那侃侃而谈,心里无不想道:“这人这么了解法律,不会是位律师吧?” 王先生关注点不在年轻人能说会道上面,他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道:“你刚才不是说,打你们影楼的名称会事先告知吗?但像这位先生这样激动,像是事先告知的样子吗?” 工作人员对此也有些疑惑:“不应该啊,我们影楼确实有这样的规定,而且如果照片上打我们影楼的名字,我们也会在费用方面打相应的折扣,以作补偿,因为我们老板说了,我们这里卖的是技术,不需要占客户这些蝇头小利。林女士您可以回忆一下,我先前应该也跟您提起过这事,不过您没有同意。” 林女士想了想,点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先前确实有说过,不过我在看照片,所以随口就推掉了。” “我怎么没听到?”王先生问道。 林女士回道:“你今天刚才不是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间了嘛。这事我也没当回事,就没告诉你。亲爱的,我可不是故意的哦。” “知道啦。” 王先生呵呵一笑,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没有可能是这人的未婚妻没有告诉他啊。” 林女士道:“有可能,不过这样的话可就不好了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总要跟对象说一下呀。” 另一边,迎宾也跟年轻人做了相同的解释,并且表示在签合同的时候,会有注明的,年轻人如果不信,她可以去把合同拿过来。 正当年轻人表示要工作人员拿出合同的时候,一位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子急匆匆地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女子,孟子涛表情显得有些讶异,正好被何婉奕见到了,轻声问道:“你认识她吗?” 孟子涛回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很可能是我的初中同学耿雁。” 初中三年,耿雁一直坐在他的前面一桌,而且当初他和耿雁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后来他有些朦胧地感觉到,耿雁对他有些好感,不过,当时他的心里已经被何婉奕填满了,他并没有确认,关系因此也并没有更进一步。 孟子涛和耿雁最后一次相见,还是初中毕业一年之后的同学聚会上,一直到现在,有7年多没见了。 年轻女子正是耿雁,她走到年轻人面前,埋怨道:“正豪,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萧正豪露出有些不可思议地表情,接着突然想明白了:“是不是你同意在婚纱照上印影楼的名字的?” “对,是我同意……” 还没等耿雁把话说完,萧正豪就怒斥了起来:“为什么你要答应这件事情,是觉得我没钱啊!还有,既然你知道这事,为什么没有提前跟我说!” 耿雁委屈地说道:“我跟你说了呀……” 萧正豪质问道:“什么时候说的!” “定下婚纱照的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为什么我不记得?!” 耿雁急道:“你好好想一想呢,我明明说过的。” 萧正豪一字一句地说:“耿雁,我告诉你,我还没有老年痴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会不记得吗!” 耿雁对此事很在意,焦急地回忆了片刻,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跟你说的时候,当时正好有电话打给你。” 萧正豪冷笑道:“哦,你也知道当时我正好在打电话,那为什么你事后就没有跟我再说一遍呢?” 耿雁说道:“我以为你知道了呀,而且那天之后,你就去出差了。” 萧正豪冷笑连连:“照你的意思,这事还是我不对了?” 耿雁拉着萧正豪的手说:“正豪,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不喜欢,那咱们再要一套没有印影楼名字的照片,怎么样?” “重印照片难道不需要钱吗?我丢的脸,还能再收回来啊!给我放手!” 萧正豪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居然硬生生地抽出手不说,还推了耿雁一把,接着也不管耿雁怎么样,直接转身就向影楼的大门走去。 由于萧正豪用的力气很大,耿雁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就往后仰了过去,眼见即将要摔倒,而她身后正好是一只五彩瓷大花瓶,撞到上面,天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迎宾轻呼了一声,快步上前想要拉一把耿雁,但哪还来得及?心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啊(小心)!” 眼见耿雁即将撞到花瓶,大家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孟子涛出现在了耿雁的面前,一把拉住了耿雁。 “给我站住!”孟子涛看着惊魂未定的耿雁,心里升起了一团怒火,对着萧正豪大喝了一声。 萧正豪停下脚步,看了看面色有些发白的耿雁,还是面无表情地打开影楼的大门。 何婉奕也看不下去了,对着萧正豪斥责道:“喂,这可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够这样,还是不是男人呀!” “就她这个样子,配做我的妻子?”萧正豪轻蔑一笑,没做什么表示就扬长而去了。 萧正豪的表态,让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婚纱照确实也是一件大事,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说是两人的沟通有问题,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就这么绝情吧。 耿雁听到这么无情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片刻,她泪如雨下,手捂着嘴,蹲在地上,唔唔地哭了起来。 何婉奕拿出纸巾递了过去,劝解道:“为这种男人哭,真的不值得。” 旁边的王先生接过话道:“就是,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对耿雁进行劝解,大家都是一个意思,萧正豪实在太不是东西,大家都表示了唾弃。 过了片刻,耿雁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先对大家表示了感谢,接着就向门口走去。 孟子涛看到耿雁的眼神空洞,担心她会出事,想跟过去看看,正准备跟何婉奕说的时候,何婉奕就善解人意的主动说了出来。 于是,俩人跟迎宾说了待会再来,就急忙跟了上去。 没想到,耿雁走的速度还很快,孟子涛他们刚刚出来,耿雁就已经快要走到小巷口了。 “小心!” 孟子涛一把拉住了耿雁,就见一辆轿车呼啸而过,要不是孟子涛眼疾手快,肯定撞上了。 轿车驾驶员伸出头来看了一下,发现没事,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耿雁骂了几句,在孟子涛的道歉声中,开车离开了。 孟子涛斥道:“耿雁,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至于吗?”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耿雁喃喃自语着,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那悲痛欲绝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何婉奕正准备劝解,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这么做,等耿雁哭够了再说。 这一哭就哭了足足五六分钟,哭得耿雁嗓子都有些嘶哑了,眼睛哭得肿的跟个桃子似的。 见差不多了,何婉奕又递了几张纸巾给耿雁:“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谢谢。” 耿雁擦了擦眼泪,悲凄地说:“你不懂的。” 孟子涛开口道:“耿雁,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耿雁这时才注意到孟子涛,看着孟子涛熟悉的相貌,讶然道:“你是孟子涛?” 孟子涛微微一笑:“老同学,咱们又见面了,这是我的未婚妻,何婉奕。” 耿雁看了看何婉奕,又再看了看孟子涛,心里暗赞好一对金童玉女的同时,也更加的凄凉,如果没有今天的变故,她今后的生活也不会差吧? 孟子涛接着说道:“前面有一家休闲茶吧,咱们过去坐一下吧。” 耿雁张了张嘴,本来打算婉言谢绝,但她内心却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点头同意了。 进入茶吧,孟子涛要了一个包间,点了茶和几样小点心。 孟子涛说道:“耿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好受,但再怎么样,你也得想想阿姨,她一个人把你带大不容易,可别让她再伤心难过了。” 耿雁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她父亲就因为事故去世了,因为是女孩子,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外公外婆身体又不好,而且她妈妈因为担心再嫁亏待了女儿,一直没有再找,所以,耿雁是是她妈妈一个人辛苦拉扯大的。 本来,孟子涛以为自己这么说,耿雁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没想到耿雁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 “其实,我妈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孟子涛怔了怔,注意到耿雁悲痛的神色,连忙道歉道:“对不起,这事我真不知道。” 耿雁凄然一笑:“没关系的,这事我也没有告诉过初中的同学,这些年下来,我也已经习惯了。”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我觉得阿姨的在天之灵,应该希望你过的幸福。” 耿雁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再傻了,我妈把我养大不容易,我不能就这么糟蹋自己,不然连我都不会看得起自己的。” (31/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八章 人不能惯 孟子涛听耿雁这么说,十分开心,笑道:“这就好,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可以散散心,争取早日忘记这一切。” “将近五年的感情,有这么容易忘记吗?”耿雁苦涩地说道。 原来,萧正豪和耿雁是大学同学,不是并不是同一个学院,萧正豪比耿雁高两届,在新生报道的时候,看到耿雁一时惊为天人,就开始追求耿雁。 当时耿雁母亲去世没多久,耿雁内心正十分痛苦和迷茫,萧正豪无微不至的追求和照顾,正好填补了耿雁心中因母亲去世留下的空缺,再加上萧正豪又是陵市人,有共同语言,于是就接受了萧正豪的追求。 耿雁是个死心眼的女孩子,交男朋友也是冲着结婚去的,对萧正豪可谓是百依百顺,虽然将近五年期间,两人的关系也磕磕碰碰,但至少坚持下来了,并且持续到了现在,没想到在临门一脚上却停了下来。 听完了耿雁讲述的自己的故事,何婉奕说道:“耿雁,可能我说话不好听,不过我认为,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萧正豪的原因之外,你的原因也比较大,男人和女人其实都是不能惯的,会被惯怪。萧正豪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对你,还是不是因为你先前对他太迁就,导致他认为你太软弱,太好欺负。” 耿雁苦涩地说道:“难道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他也有错吗?” 何婉奕说:“没有错,但爱他并不是说样样事情要迁就他,总不能他对你做了不利的事情,你也要默默忍受吧?或许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他就习以为常,不拿你的感受当回事情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耿雁,我建议你好好想想,为了今天这件事情,萧正豪就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他的内心之中还有多少对你的爱呢?” 耿雁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对着俩人问道:“难道我们的这段感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何婉奕反问道:“你觉得都这样了,你们还能再延续下去吗?” 耿雁急道:“可是,我们都要结婚了呀。” 何婉奕说道:“结婚了都还有离婚的,更何况你们还没有结婚呢。当然,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我们也不好帮你做决定,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这种人还是了断的好。说句不好听的,天知道刚才的事情,是不是他故意的。” 孟子涛也同意何婉奕的说法,就像他打电话的时候,很少听漏旁边朋友的话,哪怕听漏了,等他打完电话他还是会再问一下,更何况还是关于婚纱照这么重要的事情。 虽说,换到别人身上,也不能说的太绝对,但孟子涛还是觉得很可疑。 耿雁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孟子涛和何婉奕对视了一眼,都微微摇了摇头,孟子涛说道:“耿雁,我建议你冷静一下,多想想这段时间和萧正豪之间的事情。这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够慎重对待。” 说完,孟子涛见耿雁呆愣呆愣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做为同学,他又能怎么做呢? 何婉奕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换一个方向,于是问道:“耿雁,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耿雁弱弱地说道:“我现在的工作辞掉了。” “做的不开心吗?”孟子涛问道。 耿雁说:“不是,是他让我辞职的,说是专心准备结婚的事情,钱的事情不用担心,由他和他父母解决。” 孟子涛可不相信,萧正豪会对耿雁这么好心,于是问道:“你和他一个公司?” 耿雁点头道:“是呀,他是律师,我是学行政管理的,毕业后,他就把我介绍到他的公司工作了。” 说到最后,她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何婉奕连忙问道:“怎么了?” 耿雁强颜欢笑道:“没什么。” 孟子涛说:“真的没什么?你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吧?” “我……”耿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孟子涛问道:“耿雁,你能不能说一下先前工作的地方。” “加以律师事务所。” “好,那我先出去一下。” 耿雁不笨,知道孟子涛这是想要做什么,她想要孟子涛不要这么做,因为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何婉奕劝道:“耿雁,长痛不如短痛,况且,你就算像驼鸟一样,难道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 “好……好吧。” 孟子涛出去了十多分钟,这才走回房间,看着坐立不安的耿雁,他摇了摇头道:“其实你的同事都已经提醒过你了,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 耿雁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何婉奕看着孟子涛,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孟子涛凑过去,小心地说了一下。 原来,那家律师事务所前半年前新来了一位妇女实习律师,相貌和耿雁不相上下,但为人处事以及装束打扮,比起耿雁高出不下一个档次。 这位实习律师进入事务所之后,就跟着萧正豪学习,结果没过多久,俩人就眉来眼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新欢战胜了旧爱,正宫娘娘被一脚踢飞了。 “真是人渣!”何婉奕怒骂了一声。 这个时候,耿雁突然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孟子涛和何婉奕连忙一起把她拦了下来。 “你现在过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他既然都已经这么对你了,你觉得他还能回心转意?或者说,你还想他回心转意吗?” “我……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耿雁又哭了起来。 孟子涛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太善良,太好说话了。” 何婉奕接着说:“其实,我觉得善良到是没有错,关键还是看错了人。不过,你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没有和这种人渣结婚,不然有了孩子再遇到这些,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 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对耿雁做了开导,总算让她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耿雁咬牙道:“既然他都这么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全都了断吧!多年之后,我相信他会后悔的!” 孟子涛笑着说:“说的对,如果你想让他被事务所开除,我也可以帮你办到。” “我……”耿雁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拒绝了这个提议:“算了,我想靠自己。” 孟子涛说:“那好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耿雁想了片刻,说道:“我要去拿我的衣物,另外,再找一份工作,好好生活。” 孟子涛说:“工作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我现在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拍卖公司,名下还有古玩店、慈善基金会、高档纸业以及一家正准备开办的陶瓷公司,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在其中挑选一家。” 耿雁越听越是惊讶:“不是吧,你现在都成了大老板啦?” 孟子涛笑道:“都是些小生意而已。” “你这样还是小生意,那什么才算是大生意啊?要我说的话,我们初中那些同学,现在应该是你最厉害了吧?” 说到这,耿雁笑了起来:“我记得当初上英语的时候,你和钱胖子两人对话,你扮演经理这个角色,当时大家还都笑话你,都觉得你不可能成为经理,现在你成了管经理的人,如果他们知道的话,非得大吃一惊不可。” 接下来,耿雁说了孟子涛几个趣事,逗的何婉奕直乐,孟子涛也觉得当初的自己其实有些傻里傻气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气氛总算不再压抑,孟子涛把自己的公司介绍了一下,问耿雁愿不愿意去。 “有靠山哪有不靠的道理啊。”耿雁轻笑一声:“我想好了,我准备去你的慈善基金会工作。” 孟子涛稍稍有些意外:“哦,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其实我一直有进入慈善基金会工作的想法,至于原因也简单,因为我当初能够顺利地读完大学,也是靠了好心人的帮助,虽说他们没有让我报答的想法,现在我有能力了,还是要回报社会的。” 其实,耿雁工作之后,每个月都会捐出一部分工资用作慈善,虽然如此,她还是想要去基金公司帮助更多的人。 “不过,我这人其实也有些自私,没有想过为慈善贡献一生,所以有可能并不会一直待在基金会,希望你别介意啊。” (32/62) 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 宝剑(上) 孟子涛笑道:“这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啊,你能够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了,到时你不想做了,可以跟我说一声,无论换工作岗位或者离开我的公司,都是没问题的。” “孟子涛,真的谢谢你!” 耿雁感激地说,心里则有些感慨,孟子涛的性格从那时到现在一直都没多少变化,好说话而且乐于助人,可惜自己没有何婉奕这样的福气。 既然有了决定,大家就离开茶吧,去取耿雁的衣物。 由于即将要结婚了,两人已经住在一起,耿雁的衣物也在萧正豪的新房里,不过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却告诉耿雁,萧正豪已经把她的衣物都打了包,放在门卫了。 这让耿雁既伤心又愤怒,因为这证明萧正豪确实提前准备好的,不然哪来这么快的速度? 孟子涛对萧正豪的行为十分鄙夷,说道:“这样也好,省得你费力收拾,不过你也得看看有没有东西少了。” 耿雁对萧正豪已经彻底失望了,默默地打开行李箱查查看了一下。 都到了这个地步,萧正豪如果不傻的话,肯定不可能再搞什么花样,再加上耿雁只是带了一些春夏的衣物过来,行李并不多,过了片刻,她就起了身:“都齐了。” “那咱们走吧。” 临走之前,孟子涛想了想,对门口保安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见到萧正豪之后,帮我带句话,让他好自为之。” 保安笑呵呵地表示可以,他也认识耿雁,觉得萧正豪实在太不是东西。 孟子涛又说了声谢谢,帮耿雁把箱子拎到了车上。 上了车,耿雁就开口道:“麻烦把我送到基金会去吧,我想今天就入职。” 孟子涛提议道:“要不你还是休息几天再上班吧?” 耿雁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还容易胡思乱想。” 何婉奕笑了起来:“你们俩个呀,今天是星期天,公司那边有人吗?” 孟子涛和耿雁都微微一愣,紧接着嘴角都露出了笑意。 既然这样,耿雁就问孟子涛要了基金会的办公地点,表示明天她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孟子涛让何婉奕把地址写下来,交给了耿雁,心里琢磨着,回头要打个电话,让基金会那边的人平时多注意一下耿雁,不要耿雁为了忘记萧正豪,工作到废寝忘食,影响了身体健康。 耿雁的家在市里的一处老旧小区,当初还是耿雁父亲分配到的,在当时能够分配到这里,已经是令许多人都羡慕的事情了,没想到耿雁的父亲还没有享受多久,就出了事故。 对耿雁来说,父母都是在这里去世的,这里就是她的伤心地,原本,她以为自己结婚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回到了起点,想想她都觉得自己比较可悲。 耿雁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旁边传来一个讶异的声音:“小雁,你这是?” 耿雁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李奶奶,我回来住了。” “啊,你不是要和小萧结婚了吗?”李奶奶更加诧异了。 耿雁强颜欢笑道:“我和他分了。” 李奶奶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是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吗?” 何婉奕说道:“那人又有新欢了。” 李奶奶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自己真的说对了,顿时怒发冲冠:“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仪表堂堂的,本质上还是一个衣冠禽兽,小雁多好的女孩,他居然都不知道珍惜,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小雁,这种人没了就没了,赶明儿奶奶给你找个更好的。” 耿雁说:“李奶奶,谢谢你,不过我暂时不想这方面的事情了。” 李奶奶也能够明白耿雁的感受,说道:“行,只要你想了,就跟我说一声。” 耿雁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打开了防盗门。 李奶奶热心地说:“小雁,今后有生活或者工作上的事情,就跟我说,我能帮一定帮的。” “嗯,谢谢你。” 李奶奶笑眯眯地说:“傻丫头,谢什么谢呀,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就像我的孙女一样,说实话,要不是我孙子年纪太小刚刚考上大学,我都想让你做我的孙媳妇呢。” 耿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一直把你当作我奶奶呢。” 李奶奶笑道:“那就是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奶奶说啊。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到我那里去吃吧。” 耿雁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去饭店吃就行了。” 李奶奶装作不悦地说:“呐,刚才还说一家人呢,吃顿饭又怎么了?再说了,饭店的菜好吃是好吃,但哪有家里干净啊,什么地沟油,黑心菜,天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耿雁说:“李奶奶,真的不麻烦你了,而且今天我同学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总要感谢一下他们吧?” “这事又不急于一时,你们说是不是?”李奶奶看着孟子涛和何婉奕,生怕他们不答应。 孟子涛见李奶奶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知道这事估计很难推掉了,而且他其实也想让李奶奶平时照应一下耿雁,于是笑着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家人嘛。” 说着,李奶奶就帮忙把行李拎进了屋,拉着耿雁招呼着大家上了楼。 李奶奶开门请大家进去,就看到一位和李奶奶年纪仿佛的大爷走了过来,看到是耿雁,心里有些奇怪:“小雁,你今天怎么回来啦?” 李奶奶直言道:“小雁跟那个人渣分了。” 大爷也是一愣:“啊!怎么回事?” 李奶奶忿忿地说:“那家伙找了别人了。” “这种人分了也好。” 大爷摇了摇头,接着对大家说道:“快请进来吧。” 换了拖鞋,大家在客厅坐下,耿雁先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大爷也姓李,他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有些兴奋地问道:“你是不是聚赏阁孟老师?” 见孟子涛笑着点头,他连忙站起身来,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哈哈,没想到今天能见到孟老师,真是三生有幸啊!” 孟子涛笑道:“其实我就是个生意人。” “您这么说就太谦虚了。” 李大爷对着大家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孟老师的书法水平堪比草圣张旭,被多位书法名家评为当代草圣。” 原本,大家还奇怪李大爷为什么对孟子涛这么热情,听了这番话之后,就连知道孟子涛参加过书法节目录制的何婉奕都惊讶了,怎么孟子涛居然成了当代草圣。 孟子涛没记错的话,上回录制的节目应该是在昨天晚上播出了,不过他昨和何婉奕待在一起,等到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所以并没有看到这期节目,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从李大爷的反应来看,想必效果应该不错吧,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出名了。 说实在的,出名虽然有好处,但孟子涛的理想是锦衣夜行,出了名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那么方便了。当然,现在既然已经出名了,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孟子涛谦虚地说:“其实那只是一场小范围的交流会,算不上什么的。” 李大爷笑道:“杨老他们都认可您了,我不相信还有谁会反对。而且您的作品电视上也有展示,就算我这样的半吊子,也能看出您的书法已经到了一个常人都难以企及的水平,我认为您被称为当代草圣完全是实至名归!” 孟子涛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当然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张扬的性格,而且又是在这种场合,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大说特说。 双方客套了几句后,李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老师,其实我也练习了多年草书,不知可否点评一二?” 李奶奶没好气地说:“就你那猫爪似的字,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啊!再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李大爷回头一看挂在墙上的钟,连忙道歉道:“对不住,忘记时间了,咱们先吃饭。”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那我一会看看您老的作品?” “好好好。”李大爷高兴的连声说好,紧接着就张罗起饭菜来。 这房子算起来其实是二室一厅的格局,不过还有一间小的储物室,被李大爷改造成了他的书房。 于是,酒足饭饱,李大爷就带着大家来到他的书房,由于房间比较小,里面只放着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柜,另外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看起来应该是李大爷自己的作品。 李大爷从书柜里小心地拿出一幅装裱好的书法作品,展开之后请孟子涛点评。 说起来,以常人的眼光来看,李大爷的书法水平已经不错了,至少能够谈得上赏心悦目,但对孟子涛这个专业人士来说,李大爷的书法,连三流水平都比不上,其实,这正是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区别。 打个比方,就以咱们的国球乒乓球选手为例,专业选手从小经过的是正规训练,每一个技术动作都要练习无数遍,虽然起初几年内他们都不会参加比赛,可一旦参加比赛,只要双方水平不至于差的太多,每次接球,他们几乎不加思索,仅凭下意识就能把球打到理想的位置。 而业余选手由于没有这种精力用到强化基本功上,导致技术不全面、不牢固,往往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一些所谓的绝招上,一旦遇到专业选手,“绝招”不灵了,就感到黔驴技穷。而且,受基本功不足影响,业余选手打到一定程度就难进步了。 学书法也是这样,很多人不肯静下心来在基本技法上做刻苦深入的练习,却急功近利,只为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寻找各种捷径,这样就算能够令自己满意,但从长远看是没有大的发展前途的。 而李大爷的书法就是这样,虽然看似不错,但就从笔法技巧来看,孟子涛就能找出几个有问题的地方。 当然,李大爷可能只是因为兴趣爱好才喜欢的书法,只要能够自得其乐,其实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补足书法基本功,因此,孟子涛只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李大爷听明白了孟子涛想要表达的意思,犹豫了片刻,问道:“孟老师,我如果要补上基本功的话,要花多少时间?” 孟子涛说:“这个主要看个人的天赋,至于时间的话,应该以年来计算吧。说实在的,如果您只是因为兴趣爱好的话,完全不用那么辛苦,平时花点时间练练就行了。” 李大爷显得有些纠结,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算了,我还是随便练练吧。” 耿雁说道:“李爷爷,其实您的字已经够好了,至少我是自叹不如的。” 李大爷呵呵一笑:“如果我比现在年轻十岁,肯定还是要多练练的,现在嘛,不服老不行啊!” 说到这,李大爷弯下腰,从书桌下面的一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剑,放到孟子涛的面前,说道:“孟老师,这把宝剑是我早些年得到的,也不值几个钱,有道是宝剑赠英雄,这把剑就送给您吧。” 孟子涛看到这把宝剑的时候,就想起了当初老牛跟他讲的一个故事。 几年前,老牛从乡下收了一把刀,这把刀看起来可圏可点,刀刃尖锐锋利,寒光凛冽,刀柄处有几处磨损,上面还裹着包浆,一看就知道是开门到代的老玩意。 但唯一的遗憾是,刀鞘已经没有了,单单只剩下一把刀,如果这样出售的话,肯定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不过,老牛对此并不担心,自己回家使用旧木头做了把合适的刀鞘,然后刷上油漆,再买把小米,细细的撒在漆上,然后用砂纸打,打的差不多了,再重复了这个动作。 如此循环往复,看着刀鞘差不多了,就找几个旧铜片贴上当作装饰,这么一来,鲨鱼皮刀鞘就做好了。 当然,刀鞘完工了还不行,还得做旧,于是他又把刀鞘放在厨房,烟熏火燎了一阵子,用布擦一擦,把刀往里一插,整把刀看起来古色古香。 接着,他又把刀放到自家柴房一阵子,积了一层灰,接着就可以出货了。 老牛在鬼市的那天,把这把刀拿了出来,那天人络绎不绝,但看重这把刀的人数不多,眼见鬼市要落幕了,终于,来了个老者,一看这刀,立刻上手观赏起来,嘴里随口问:“老板,这是鲨鱼皮吗?哪儿收的啊?” 老牛满脸堆笑地说:“哟,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皮,不过不是收的,是我老姨托我卖的。” 接下来两人讨价还价,最终这把刀被卖了2000块,买卖双方都很满意,还成了要好的朋友,到现在还是如此。不过这个时候,老人已经知道那把刀他看走眼了,不过他也没生气,古玩这行打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言归正传,这把宝剑的剑鞘其实也这和那把刀一样,是后加的,不过做工还算不错,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孟子涛并没有明说,毕竟李大爷这是好心,总不能马上就给人家泼一头冷水。而且指点一下李大爷的书法,对他来说真算不上什么,于是就推辞了。 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大爷夫妇俩的性格差不多,一个劲地要求孟子涛收下,不收下他还不乐意。孟子涛没办法,只得同意看看。 经过观察,这其实就是一把清代的普通宝剑,市场价值也就五六百百块钱的样子,还需要是原装剑鞘才行,现在嘛,价钱无疑还要便宜一些,孟子涛连异能都没有使用。 孟子涛实在是盛情难却,最后只得收下了,接着他就投桃报李,把一些练习书法基础的心得写了下来,如果李大爷有意的话,完全可以照着这份心得练习,虽然谈不上能够事半功倍吧,至少能够少走几条弯路。 得到这份心得,李大爷那真是喜不自禁,而且这又是孟子涛留给他的,到底是什么价值就不好说了,反正低不了。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苦恼的是,他手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谢礼了,于是他琢磨着一定要找一件合适的礼物才行。 在李大爷这坐了一会,孟子涛和何婉奕就告了辞,又去耿雁那坐了一会,这才离开。 上了车,何婉奕感慨道:“耿雁真可怜啊,父母都没有了不说,好不容易以为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却是这个结果。” 孟子涛说:“希望她今后能够幸福吧。” “嗯。”何婉奕轻轻地说:“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哦。”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那是当然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何婉奕微笑道:“我信你。”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咱们现在去影楼?” “没什么心情了呢,咱们去公园走走吧,明天再去影楼。” “好……” (33/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章 人贩骗子 去市效的公园游玩了一会,两个人的心情都大好。 傍晚时分,俩人准备回去,孟子涛说道:“今天晚上到我爸妈那去吃饭吧?”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何婉奕问道。 孟子涛笑道:“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陪我爸妈,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过去,让他们高兴一下。” 何婉奕说没问题,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孟子涛父母生日呢。 “对了,你爸妈是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他们都过农历生日,我爸是十月初四,我妈是十一月十九,还有一段时间呢,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咱们都快订婚了,我还不知道你爸妈的生日,你觉得好吗?”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起来,我也还不知道你爸妈是什么时候生日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关心你了?” 何婉奕笑道:“你们男人都是马大哈,我也没指望你会问这件事情,到时等我爸妈生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现在问起,我就提前跟你说了,到时你可别忘记了!” 孟子涛拍着胸脯保证道:“你说是什么时候,我肯定认真记下来,每天背诵五十遍,肯定不会忘记。” 何婉奕笑了起来:“你呀能记住就行,记不住也没人怪你,我爸的生日是八月二十一,我妈的生日也是十一月份,不过是十四。” 孟子涛讶然道:“八月二十一,那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吗?你也不早点说。” 何婉奕问道:“他又不是过大寿,为什么要早点说?”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我准备把他的宝贝女儿取回家了嘛,总要准备礼物拍拍马屁啊。”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你尽搞些形式主义,我爸呀,只要你能够对我好,就已经很高兴了。” 孟子涛搂着何婉奕道::“对你好这是肯定的,不过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嘛,行了,这事你别管啦,我心里有数的。” “提醒你,别铺张浪费搞得我爸心里不舒服。” “你还真当我是暴发户啊,就放一百个心吧,保证让咱爸满意。” “厚脸皮……” 准小俩口说说笑笑地朝停车的地方走去,快走到那的时候,发现停车场旁边多了十几个黑不溜秋的酒坛子,这些酒坛子的主人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很可能是旁边村子的村民。 看到孟子涛和何婉奕走过来,村民连忙高声问道:“老板,要酒不,自家纯糯米酿的蒸馏酒,至少放了十年了。” 孟子涛得知是存了十年的酒,顿时兴趣大增,走过去问道:“大哥,这酒真的存了有十年了?” “不骗你,真的有十年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 说话间,村民立马打开一个酒坛,顿时就有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出来。 村民用酒勺子从酒坛里舀了一点出来,邀请孟子涛品尝。 孟子涛接过之后先看了看,只见酒液泛黄,挂杯很重,他小口偿了偿,酒很柔和,喝起来都感觉不到辛辣感,给人一种酒精不重的感觉,但凭孟子涛的经验,他知道这种酒看似柔和,其实性子最烈,让人不知不觉的就喝醉了。 接着,他又把酒液倒在脚边的地砖上,酒液一开始聚成一团,用打火机都点不着,等过了片刻,酒液散开才点着,燃起蓝色的火焰,烧了许久才熄灭。 何婉奕讶然道:“这酒的度数怎么这么高啊。” 孟子涛解释道:“农村的酒都有这么浓,一般酒精度数都有六七十度。” 陵市农村一些人都喜欢自酿粮食酒,采用的是完全传统的酿酒工艺,以粮食一般为糯米为原料,经煮熟后加入曲药拌匀自然发酵一定时间,得到米酒,这种米酒度数不高,但很好喝,许多人都喜欢。 不过,也有人不喝米酒,直接和酒糟一起经高温蒸馏后得到的白酒,当然,单纯的酒糟也是可以的,无非是蒸馏得到的白酒多少而已。 何婉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还喝的下啊?” 村民笑道:“习惯就一样了,像我就喜欢喝自家酿的酒,什么茅台、五粮液,好是好,但要真论喜欢的话,还是这个酒好。老板,这酒要吗?” “多少钱一斤?”像这样存的十年的纯酿还是很难得的,孟子涛当然也有兴趣,无论是自己喝也罢,送人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 村民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我是打算整坛卖的,两千块钱一坛,一坛原本是四十多斤,不过十年下来肯定要挥发一些,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但你也看到,大半坛还是有的。” 孟子涛琢磨着这一坛酒三十多斤应该还是有的,就以三十斤计算,两千块钱才七十块钱都不到,这肯定是很划算的,别的不说,至少两三百块钱的酒是比不上这种十年纯酿的。 另外,凭他的医术,他还可以再添加一些珍贵药材进去,可以达到提高人体免疫的作用,或者可以达到美容养颜的作用,到那时可就千金不换了。 孟子涛大包大揽道:“行,你这些我都要了。” “啊!你全要?”村民有些愣神。 孟子涛道:“有问题吗?” 村民回过神来,喜不自禁地摆了摆手:“没问题,不过,老板你准备怎么运走啊?” “你是怎么运来的?” “我和我老婆一起用板车运过来的。” “哦,那你叫不叫的到货车?” “我先问一下吧。对了,我家还有几坛时间更长的酒,不知道你要不要?” “只要价钱合适,我都要。”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村民就和他商量了一下价格,一共五坛十一年的,两坛十二年的,再加上眼前这些十年纯酿,最后算下来一共五万块钱。 谈好了价钱,孟子涛先把这些酒都验了一下,都没有问题,村民也叫了一辆厢式小货车过来,小货车到来之前,村民的老婆也把剩下的那几坛酒都用板车运了过来,孟子涛也都一一验证了。 把酒坛都搬到车上,大家一起去银行的自动柜员机上转了账,临走之前,孟子涛还留下了自己的名片,他能看得出,那对夫妇应该是临时急用钱,才会卖掉这些陈年纯酿的。…… 看着一屋子二十多个酒坛,何婉奕笑着摇了摇头:“你平时又不怎么喝酒,不知道你买这些酒干嘛。” 孟子涛神秘一笑:“如果我能用这些纯酿调制出一款可以美容养颜的酒呢?” 女人对美容养颜的关注度就不用多说了,何婉奕也不例外,眼睛都亮了几分,喜道:“真的?” 孟子涛笑道:“我敢骗你吗?不过,想要达到药效,最起码要等半年的时间,时间越长效果越出众。” 何婉奕在孟子涛的左脸上吻了一下:“算你做了回好事,就当奖励你了。” “这边呢?”孟子涛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右脸。 何婉奕娇笑道:“等你把酒酿出来了再说。” 孟子涛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还要等那么长时间啊!” “要不了多久,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不满意啊?唔……” 何婉奕羞答答娇艳欲滴的样子,看得孟子涛眼睛都直了,心头一片火热,有些忍不住了,向何婉奕诱人的红唇,吻了过去。 良久之后,何婉奕浑身无力地打了孟子涛几下:“色狼,快放开我,还想不想去你爸妈那了?” 孟子涛也是见好就收,半搂着何婉奕笑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哼,走什么走呀,总得让我整理一下吧。”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走到洗手间打扮整理了一下,这才出来。 上了车,何婉奕问道:“你难道准备让我空手去啊?” “这有什么关系,你人去就行了,我爸妈那边也没什么东西缺的。” “那多不礼貌,水果什么总要买点吧。” 孟子涛拗不过何婉奕,只得出了小区找了个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 从水果店出来,俩人正准备上车,何婉奕往旁边一看,脚步顿了顿。 “怎么了?” “那边那个好像是我的初中班主任。” 孟子涛看了过去,发现一位六十多岁有些谢顶的老人,正蹲在一个路边的小摊前,打量着上面的东西。 说那是小摊其实也不对,因为东西只有两三件不说,地上干脆铺的就是报纸,孟子涛一看就知道,十有八九又是骗人的。 听了孟子涛的猜测,何婉奕急道:“我们班主任是个好人,可不能让他被骗了。” “那咱们过去看看。” 走近之后,看到老人对那几件瓷器颇感兴趣的样子,还询问东西的价格,何婉奕有些着急,连忙开口道:“华老师。” 华老师回头一看,迟疑了片刻,恍然道:“你是何婉奕吧?” 何婉奕点头道:“是我,华老师,好久不见了。” 华老师说:“确实很久了,有七年了吧?我都有些不认得你了。” 何婉奕笑道:“嘿嘿,我长大了嘛,不过您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华老师笑着摆了摆手:“老了,你看我头发都掉了不少,你师母经常跟我说,头发再掉的话,可以去少林寺了。” 何婉奕笑道:“那师母可舍不得您。” “她呀,巴不得我去当和尚,省得她经常唠叨。”华老师呵呵一笑,看着旁边的孟子涛道:“这是你的对象吧?” 何婉奕抱着孟子涛的胳膊,甜蜜地介绍道:“对,这是我的未婚夫孟子涛。” 孟子涛伸出手跟华老师握了握:“华老师您好,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还请您能够光临。” “一定,一定……” 看到大家说的没完没了,旁边摆摊的骗子有些受不了,直接插话道:“这位老先生,东西你还要不要啊,不要的话,我就走了。” 华老师正准备开口,孟子涛抢先说道:“我们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蹲下身,随便看了看,凑近之后闻了一下味道,接着就站起身来:“华老师,如果不想家里经常有苍蝇的话,还是不要买这几样东西了。” 华老师闻言顿时一怔,而那个摆摊的骗子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子,你是准备找事是吧!” 孟子涛一脚踩在压报纸的石头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说,准备练练?” 骗子正准备开口时,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孟子涛刚才踩的那块石头,只见原本好好的一块石头,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这让他的小心肝直颤。 石头是他拿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多结实,孟子涛居然能够把石头硬生生给踩碎了,那还是人吗? 于是,原本到了嘴边的脏话,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过好不容易能够开张了,却被孟子涛破坏,还是让他很不甘心,于是临走之前,还落下了一句狠话。 华老师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糊涂:“小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人是骗子?” 孟子涛说:“对,那些瓷器都是假的,在古玩街那边,卖几十块钱都没人要。” 华老师苦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亏我还以为自己捡到便宜了呢,看来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千万别信。” 孟子涛说:“其实许多人都会范这种错误,只要下回小心一点就行了。” 华老师感谢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被骗了。” 客气了几句,华老师得知俩人要去孟子涛父母那吃晚饭,就提出了告辞,临走之前,孟子涛也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他的店里看看。 告别了华老师,俩人上了车,何婉奕就问道:“你刚才说招苍蝇是什么意思啊?” 孟子涛笑道:“很简单啊,因为那东西是从粪坑里泡出来的。” “呃,怎么这么恶心啊!”何婉奕觉得有些反胃。 孟子涛说道:“其实这是很常的,中低档次的瓷器仿品出于节约成本的目的,往往会采用在釉面上涂抹化学品,或者恶心的方法来造效果。不单单是瓷器,其实古玩做旧的方法,有些讲起来同样恶心。” “比如青铜器做旧,是把成品扔在尿池子里泡,然后放在土里埋,铜锈就上去了;有些玉器的作旧就比较残忍,像给玉器上做血沁,有一种方法是找只活羊,在羊腿上拉个口子,把玉器放进去,缝上伤口,等过段时间就行了。” 何婉奕听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咦,好恶心啊,谁想起来的这种办法,是不是变态啊!”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道:“是不是变态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歪门邪道,不过高档次的仿古瓷就不太一样了,有用中药浸泡的方式造老瓷效果,不过掌握这种做旧手段的师傅数量并不多。” “用中药煮泡做旧也会因对象不同而略有差异,比如,为了造粉彩瓷蛤蜊光效果,会在中药里加少许酒精,而为了消釉下彩瓷的亮光,会滴入一些化学品等等……” 说着说着,正在开车的孟子涛发现何婉奕有些走神,问道:“怎么了?” 何婉奕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接着说。” 孟子涛也没在意,继续讲述古玩做旧的一些门道。 闲聊中,孟子涛驶进了小区,看到路边不时有人议论,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不过因为时间不早了,他也没多问,拎着水果跟何婉奕一起回家。 “回来啦,快进来。” 徐苹打开门,看到儿子和准儿媳妇,脸上充满了笑容,连忙把俩人迎了进来,看到孟子涛手上拎着的水果,她又埋怨了起来:“咱家就有水果店,你们买水果来,不是浪费钱嘛,以后人来了就行了,东西就别带了,知道吗?” 孟子涛推着妈往客厅走去:“行啦,妈,这是您儿媳妇买给你们吃的,味道肯定和咱们店里的不一样。” 徐苹笑眯眯地说:“那到是,婉奕买的肯定好吃,晚上我多吃一点。” 何婉奕就在旁边听得直乐:“水果适量就好,多吃了反而对身体不好。” “嗯,我听婉奕的。” 徐苹笑道:“行了,你们去洗手,过来吃饭了。” 孟子涛和何婉奕问候了孟舒良,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看着一大桌的菜肴,俩人都十指大动,徐苹一声令下,纷纷开吃。 吃了一会,孟子涛问道:“妈,今天咱们小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徐苹说:“隔壁单元的一个小孩,被人拐跑了。” “啊,怎么回事啊?”孟子涛和何婉奕都很是惊讶。 徐苹说:“让你爸说,他比我知道的清楚。” 孟舒良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孩子的家长不好,有事没事的,就把孩子的一些照片,信息之类的东西,放到网上的那个叫博客的东西上。” “骗子得到了这些信息之后,等孩子从学校放学了,他就跟孩子说,自己是受了孩子爸爸、妈妈的委托,来带孩子回家的。当时有家长表示怀疑,但骗子能够叫出孩子以及孩子父母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他们家的住址,几位家长都没有怀疑。” 何婉奕诧异地问:“小孩应该不认识骗子吧,难道就不闹吗?” 孟舒良摇了摇头:“那骗子知道孩子喜欢变形金刚,就买了一套给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会闹啊。” “爸,既然您知道的这么清楚,小孩应该找回来了吧?”孟子涛问。 孟舒良点头道:“也是运气好,之后骗子带着小孩上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正好认识孩子父母,才没有让骗子得逞。而且,事后才知道,原来那个骗子居然是孩子父母的同事,因为炒股赔光了钱,没办法就铤而走险,想到了拐卖孩子的主意。” 这事没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虽然博客上的内容确实也有一部分原因,但了解的这么清楚,如果不是熟人也不容易办得到。 徐苹说:“你说这人也够傻的,居然会想到这种办法。” “有时候人被逼急了,确实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正当孟舒良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婉奕突然开口道:“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 “刚才咱们开车的时候,不是正好路过一个路口嘛,那里有个老头抱着一个七八岁正在睡觉的小孩子,我总觉哪里见过他,不过一时没想起来。刚才总算想起来了,这个小孩是个扒手,前些天我跟小云逛街的时候,差点被他偷了钱。我想,这个小孩子是不是被骗子骗来的?” (34/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一章 宝剑(下) 何婉奕经常在网上看到,有人贩子拐走小孩子之后,就让他们做小偷,或者直接把孩子打成残疾博取大家的同情心进行乞讨。 而那个小孩子前些天才是个小扒手,现在居然被老头抱着乞讨,而且还一直昏睡着,于是何婉奕就有了这方面的担心。 不但是何婉奕,孟子涛一家听了何婉奕的讲述,同样也升起了相同的想法。 想到孩子不但被人贩子拐走,还要受到逼迫和折磨,徐苹就有些急了:“那些人真缺德,子涛,你得想办法去查一下,如果孩子确实是被拐的,可不能再让他受苦了。” “我明白。”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婉奕,是不是在小区转弯那边?” “是的,就是那里。” “那我先让小区的保安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孟子涛拿出手机打给小区保安,拜托他们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没一会,保安队长就打来电话,说那边已经没有何婉奕说的那对老少组合了,而且这对老少组合第一次来,他以前也没见过。 于是,孟子涛又打电话给赵林伟,请他帮忙调查,对警察来说,使用监控录像获得孩子的相貌,还是比较容易的。 打完电话,孟子涛对着大家说:“我朋友说尽快处理,不过如果确实是被拐卖的孩子的话,那些人反侦查能力不很高,可能调查需要一定的时间。” 孟舒良叹息道:“哎,希望不要像咱们想的这样吧。” 徐苹忿忿地说:“就算不是被拐的孩子,这么点年纪就出来做小偷、当乞丐,孩子的父母也是作孽的。” 孟子涛说:“妈,您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也会尽力让那个孩子今后的生活轨道恢复正常的。” 徐苹知道现在儿子有能力做好这件事,顿时放下心来。 孟舒良说:“这是好事,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前几天看新闻,有个懒鬼,为了让自己生活舒服,让女儿去做小姐,女儿不肯,叫邻居来劝说,结果那人却把邻居打死了。” 徐苹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还有这么做父亲的?” 孟舒良说:“老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说这种了,更奇葩的人都有。” 徐苹连忙说道:“子涛,那你可别以身犯险啊。” 天下的父母绝大部分都是一个样子,涉及到自己孩子的安危,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孟子涛笑道:“我刚才打电话的朋友就是警察,不用我亲自去的。” “哦,那就好。”…… 晚上,孟子涛把何婉奕送回家,路上,何婉奕显得心事重重,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早点想起那小孩是谁,或许可以早点把孩子解救出来。 孟子涛安慰了一会,内心之中打定主意,如果明天赵林伟那边还没有消息的话,他一定要请其他人帮忙。 孟子涛回到家里,从后背厢里拿出李大爷送他的那把宝剑,他直接把剑鞘取了下来,这种后加的东西,他是不喜的,直接扔到了垃圾箱里。 宝剑到还算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用精钢打制的,这么多年下来,都没有什么锈迹。 孟子涛手里握着宝剑,一时兴起,照着以前看过的电视上的“剑法”挥舞起来,没想到还舞起了兴致,挥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肉眼只看见一道道虚影闪现。 正当孟子涛挥舞的酣畅淋漓的时候,宝剑的剑身突然从剑柄脱离,并以惊人的速度刺中了不远处车库的铁门,直接钉在了铁门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孟子涛吓了一大跳,幸亏周围没有人,而且宝剑钉到了铁门上,要是冲着人去的,十有八九直接就把身体刺穿了。 “真是坑爹呀。” 孟子涛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剑柄,有些无语,不过他马上又有了发现,只见剑柄和剑身的接口处,居然有胶类物质。 这让他心中一动,连忙走到剑身前一看,剑身顶端果然被东西封住了,里面果然有东西存在。 孟子涛有些想笑,难得一件没有使用异能的宝剑,居然就有意外的结果,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同时他也提醒自己今后还要认真,如果他认真一点,就算不用异能,也能看到剑身和剑柄连接的地方有问题。 孟子涛去拿了工具把剑身从铁门上取了下来,接着在工具的帮助下,把藏在剑身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件玉器,非常的小巧,孟子涛估计长度只有两厘米不到的样子,不过材质非常出众,属于顶级的羊脂白玉,白度纯正,细腻可人,油性极佳,散发着脂状光泽。 这件玉器通体雕琢一条螭龙,昂首阔步,四足前后张扬,除了线条的优美,龙四足还体现出十足的肌肉体量感,动态十足。龙首双目圆睁,张口露齿,简单线条即展现出生动的形态。龙尾后翘并卷起,其上琢刻精美弦纹。 看到玉器的雕刻工艺,孟子涛顿时震惊了,想想看,这件玉器最长只有两厘米不到,用这么小的玉石雕刻一条螭龙,在雕刻、打磨上颇具难度,但玉器碾琢细腻,刻画生动,展现出了作者高超的雕刻技艺,龙尾上的弦纹,甚至只有头发丝大小。 紧接着,孟子涛又有了一个发现,在玉龙的腹部,还雕刻着比半粒米还小的两个字,仔细辨认,却是“子冈”两字。 看到这个款识,孟子涛既惊讶又恍然,很显然,也只有陆子冈这等人物,才能雕刻出如此精美绝伦的螭龙像。 陆子冈琢玉前有非常严格的原则,就是对原料选择非常严格,必须是上等好玉才可入选。然后他再针对原料的特点、形状等方面,非常周密细致地进行构思设计。 陆子冈的玉雕技艺可谓是独树一帜,他用自己的绝技昆吾刀法,采用减地浅浮雕、高浮雕、镂空、立雕等手法,在方寸小空间雕刻出宏大空间和壮观场景,特别是在一般人不注意的细节之处,都同样注入极大的心血,一丝一毫从不马虎懈怠,对艺术精益求精,独步当时的玉雕行业,甚至于在我国玉雕青史留名于今。 孟子涛曾经在他的师傅那里,见过一枚真正的陆子冈所刻的小玉牌,那块玉牌同样不大,高5厘米左右,宽在3厘米左右,陆子冈在玉牌上雕刻出了一幅高士图。 上面既有数个高士人物、童子,又有山水、林木,还有小桥流水及水中天鹅戏水、水流湍急,激起浪花,另外配有亭中楼阁、白云朵朵。 整副图案构图繁复、意境高深、布局合理,连小桥下水流之情都跃然画面,并且他还在背面雕刻了诗句,其字体功力同样可比肩书法大家。 而这条小小的螭龙像上,正是凝聚了多种玉器的雕刻技巧,除了陆子冈之外,孟子涛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位玉雕大师,能够拥有这样的技术了,可惜的是,陆子冈的雕刻技艺没有留传下来,让他有些扼腕叹息。 另外,说起陆子冈,不得不说他的一个习惯,其一生所琢玉器均要刻“子冈”或“子刚”款识,他这一习惯和其生性高傲固执的性格也成为其最后人生悲剧的隐患。 传说,他之所以会死,正是因为他曾为万历皇帝雕一个玉壶,却在玉壶的流口内偷落了子冈款,后被皇帝发现,震怒其欺君,将陆子冈砍头示警。这也导致了他的独门昆吾刀技艺随他消失。 当然,这只是专说,陆子冈到底怎么死的,正史上并没有相关记载,但一件玉器到底是不是陆子冈所作,款识也是重要的一个方面。 经过仔细观察,就算不使用异能,孟子涛已经可以认定,这件玉器确实是陆子冈所作,异能的结果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意外获得一件陆子冈的玉器,孟子涛顿时喜笑颜开,特别是他本来就喜欢这类东西,更是爱不释手,把玩的都不想睡觉了。 正因为这样,他十分感激李大爷,想着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感谢。 …… 第二天,孟子涛刚刚吃过早饭,张景强打电话让孟子涛去一趟公司。等快到九点的时候,他独自驱车前往拍卖公司,至于大军,因为上头需要了解地下古墓的情况,他已经去京城了,估计明后天才会回来。 孟子涛的慈善基金会的办公地点和拍卖公司位于同一座大厦,他停好了车,乘坐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耿雁,于是他干脆带着耿雁去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 考虑到耿雁的要求,孟子涛把她安排在了事业部,至于具体的工作,他并没有多加干涉,由部门经理根据耿雁的能力和要求来安排。 和耿雁告了别,孟子涛下楼来到拍卖公司,得知张景强就在他的办公室,就走了过去。 “咚咚。” “请进。” 孟子涛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张景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手里的鼠标在啪啪乱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张景强抬起头来看到是孟子涛,笑脸相迎道:“子涛,你先坐着喝会茶,我一会就好。”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在干嘛呢?” 张景强嘿嘿一笑:“前些天,我听了朋友的介绍,加入了一个炒股群,里面都是些高手,这几天我已经赚了好十几万了。”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你还玩这个?别到时候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 一听到这种事情,孟子涛就觉得对方是骗子的可能性极高,道理很简单,网络上那些自称为股神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骗子。如果是炒股能够稳赚不赔,自己赚钱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张景强挥了挥手:“我心里有数,而且就只是玩玩,投入不多,才三四十万而已。” “三四十万几天时间就能赚十几万?”要说如果论到赚钱,孟子涛自认比这个速度快多了,但他毕竟只是个例而已。 张景强不以为意:“这是炒股,一个涨停板就能赚三四万了,十几万不过是几个涨停板的事情。要不我介绍你加入这个群,也不要投入太多,就当赚个饭钱得了。” “我还是不用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是在一只股票上赚的钱吗?” “这到不是。” “那不就是了,除了那些能够得到内部信息的能人,能够接连看准涨停板的人那可是股神了。” 张景强说:“是我没说清楚,这个群里的高手不是一个,我选的股票都是综合推荐的,也是我运气好,正好选到几只股票都大涨了。我们群里也有人选别的方案亏了的。” 孟子涛笑道:“万一那些亏的人,是对方请来的托呢?” 张景强有些迟疑地说:“应该不至于吧?”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怎么就不至于了呢,如果我是骗子的话,我肯定会经常请人在群里念叨,自己选别的方案亏了,看着你们赚大钱非常羡慕,今后一定要听群主的建议,就选推荐的方案云云。如果是你的话,经常听到这样的话,还会不会选别的方案?” “那应该不会吧。” 张景强挠了挠头:“被你说的,我都有些想要退出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至于退不退出,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反正几十万对你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张景强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真被骗的话,我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 孟子涛笑道:“反正你想清楚了再说吧,别到时万一没赚能赚到的钱,你又怨我多管闲事。” 张景强有些不悦地说:“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该提醒的也一定会提醒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无需多说,于是他们中止了这个话题。 孟子涛自个儿倒了一杯茶,说道:“完工了跟我说一声啊。” “算了,没兴趣弄了。” 到底还是受了孟子涛这番猜测的影响,张景强暂时不打算再买群里推荐的股票了。 (35/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二章 北宋官窑 张景强起身坐到孟子涛旁边的沙发上,笑眯眯地说道:“孟大师……” 孟子涛当即就打断了张景强的话:“得,有话直说,别打糖衣炮弹,不然我把糖食吃掉,炮弹给你打回去。” 张景强笑呵呵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向你求一幅字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字到是小事,不过你总得说清楚,求字的人到底是谁吧?” 张景强说道:“是我认识的一位长辈,叫诸文青,是一位国学大师。” 孟子涛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位,而且能够被称为国学大师的,肯定不是默默无名之人,但他确实没有听说过,这就令他感到有些奇怪了。 但话又说回来,张景强不是那种人云亦云之人,能够被他称为国学大师,肯定是得到他的认可的。 张景强介绍道:“诸老师出名门,他传自王守仁弟子王艮一脉,据一位国学前辈说,他已经得王艮真传,虽说他在国学圏子里确实不算有名,但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哪一位不佩服他的学问的,也都公认他为国学大师,不过诸老并不承认这一点,他觉得自己还在求索阶段,完全当不得国学大师的称号。” 孟子涛知道王艮,作为王守仁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一位,其学术成就是不用置疑的,如果诸文青确实能够得到王艮真传的话,那肯定当得起国学大师这个称谓。 紧接着,孟子涛又好奇起来:“他怎么想到找我的?” 张景强摇了摇头:“这事我就不知道了,他没有说原因,我也没好意思问。” 孟子涛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问道:“那他要什么内容呢?是他自己定,还是随便我写?” 张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想要让你用金文写一篇道德经。” “道德经?还是金文?”孟子涛惊讶之余顿时有些无语,那可是五千多字的道德经,而且还要用金文书写,如果只要求能够发挥普通水平,对他来说到也不甚困难,但对方既然是国学大师,怎么也不可能只要普通水平吧?他也不可能拿得出手。 张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我也知道有些难,不过诸老说他也不急着要,而且他也不是白要,到时可以给钱,或者以物换物也是可以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是可以的。” “唔……”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诸文青这个要求有些奇怪,对自己也是一个挑战,不过他最终还是同意了:“那好吧,权当挑战一下自己,不过一时半会肯定完成不了,你让诸老稍等一段时间吧。” 张景强笑道:“没问题。” 孟子涛说:“那他有没有说要选择哪个版本?” 道德经粗略地说是五千言,但是具体的不同版本有很大的不同,有些版本有很多的“之乎者也”之类的虚词,比如马王堆帛书本、王弼本等,总字数可达到五千四五百字左右,但也有些版本虚词较少,接近五千字的数目,比如河上公的诸本,最为接近的是敦煌的一个写本,总字数4999字。 张景强“他说了,要郭店楚墓这个版本的。” 孟子涛讶然道:“郭店楚墓简本?”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奇怪的要求,郭店楚墓是1993年发现的一座战国时期的古墓,发掘出竹简共804枚,为竹质墨迹。其中有字简730枚,共计13000多个楚国文字,楚简包含多种古籍,其中三种是道家学派的著作,其余多为儒家学派的著作,所记载的文献大多为首次发现。 其中,《道德经》的内容和篇幅都和现今的通行本有很大的差异。最为让人困惑的是,它的总字数只有1700多,编排的顺序也和今本大不相同。 现在由于缺乏更多的考古发现作为佐证,所以不好说究竟是郭店楚墓简本更接近于原貌,还是说这个本子在当时就只是一中“非主流”。但是这个本子确实是目前发现的最早的版本。 “是不是觉得挺奇怪?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他怎么有这要的要求,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别写了。”张景强耸了耸肩膀。 孟子涛笑了笑:“那到不至于,他选郭店楚墓简本还容易一点,至少字数少了三分之二。” “你决定写了?” “嗯,你就跟他说,我写好了会联系他的。” “好。” 孟子涛喝了口茶,接着问道:“你不至于就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叫我过来吧?” “那肯定不会,如果只有这件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张景强说道:“主要是我早上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我朋友的朋友因为订单出错,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所以准备出一些东西救急,其中就包括一尊墨玉雕寿星像。” 孟子涛表示,既然这样,那就赶快出发吧,不过张景强告诉他,他的朋友刚刚从苏城回来,还会一会才能到。 等了半个小时,张景强的朋友赶到了,看到他的相貌,孟子涛心里有些想笑,因为他长得很像机器猫里的主角大雄,而且巧合的是,他姓仓单名一个雄字,朋友们干脆就叫他大雄。 当然,出于礼貌,一孟子涛还是称呼其仓总。 仨人客套了一番,接着就出发了,因为张景强一会还有事情,他自己也开了一辆车,三辆车浩浩荡荡的向目的地出发。 仓雄朋友就住在他工厂旁边的自建别墅,当然,这片土地其实也是工业用地,真要说的话,肯定是有些问题的,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而已。 大家停好车,仓雄的朋友就迎了上来。 仓雄的朋友姓李,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应该是焦虑的缘故。 相互介绍后,大家寒暄了几句,李总就把大家迎进了别墅的客厅,请佣人给大家倒了茶。 接着,李总就感慨了起来:“说起来,我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是做出口食品生意的,你们也知道,欧美对食品进口卡的很严,我们厂里做的也都符合标准,没想到,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很离奇的消息,说是我们厂里生产车间发现一个死人,而且此人此前已失踪很长时间。”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不言而喻,这意味着工厂的管理有漏洞,而且生产的产品的质量就有了可疑之处,。 而且据李总介绍,没过几天,外商代表居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对产品作抽样检查,结果却有些许问题,导致外商做退货处理,而且还要求他们进行赔偿。 “哎!”李总满面愁容地长叹了一声:“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搭积木,底下有问题,其它的都有问题了,一些外商得知了消息之后,纷纷中止跟我的合作,一下子就把我击垮了。唉,早知道这样,我做国内的生意也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本来,孟子涛对李总还有些同情,但李总的最后一句话,却把他恶心到了,李总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国内就算有点问题也没关系,难道老外比国人高贵?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有所在,也是见怪不怪,但李总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就让孟子涛分外厌恶了。 张景强和仓雄也听出了李总话中的潜台词,不约而同地微微皱眉,不过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关键是李总既然有了这样的观念,就算说了又能怎样? 李总这番话一出,大家对他的感观都差了几分,和他说话的兴趣也是寥寥,气氛就有些古怪。 李总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心里微微有些诧异,搞不明白怎么一会功夫有了这样的变化。 于是,原本还想多聊一会,拉拉感情的他,只得把话题转到了他要出售的古玩上面,带着大家来到一张方桌前。 “桌子上的这几样东西,就是我这些年在拍卖会上的收获,你们先看看,如果喜欢的话,价钱好商量。” 李总想要给大家看的古玩一共有四件,分别是一幅画、一件瓷器、两件玉器,墨玉寿星摆件正是两件玉器之一。 孟子涛看到桌上的墨玉寿星摆件,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其颜色漆黑如墨,色质均一,质地厚重温润,不仅继承了和田玉温润如脂的质地特征,其如墨如漆的皮色,还给人一种端庄厚重,光洁典雅之感。 这件摆件的材质分明就是一块极品的和阗墨玉籽料,完全符合舒泽的要求,另外,这件摆件的雕工也十分精湛, 只见寿星手持仙桃,侧脸含笑,瞩视身侧的童子,和蔼可亲。童子左手替寿星扶杖,拐杖上挂经卷,中间挂一葫芦,右手拉扯寿星袖口,迎视寿星,天真可爱。 膝下还雕有灵鹿两只,口衔灵芝,簇向寿星,寿星指南极仙翁,寓意长寿。鹿音同“禄”,象征高官厚禄,财源广进。葫芦谐音“福禄”。三者结合,意为“福禄寿”,充满吉祥喜庆之意。 这件玉器整体造型优美,雕工精湛,神态逼真,构思巧妙,可谓是独具匠心。 材质和雕工都没有问题,孟子涛肯定要帮舒泽把这件摆件拿下,而且这样的玉器可遇不可求,就算贵一些也没关系。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玉器放了回去,接着又拿起另外一件玉器,这是一块仿子冈牌,雕刻也算可圏可点,但昨天他已经见过了陆子冈的真迹,两相对比,可以说是大巫见小巫。 接下来,孟子涛又拿把剩下两件东西一一做了鉴定,结果让他暗自摇了摇头,两件东西都是高仿,如果确实像李总说的那样,可就亏太多了。至于说拍卖会上出现高仿,那就是见怪不怪了。 张景强小声地问道:“子涛,你觉得怎么样?” “两件玉器,咱们一人一件吧。”孟子涛模棱两可地回道。 张景强一下子就听出了孟子涛话中的意思,只有两件玉器是真品,这让他暗自有些咂舌,他可是很看好那幅画的,没想到居然有问题。当然,他肯定相信孟子涛的判断,就算再诧异也马上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张景强点头道:“那好,我选这块子冈牌,李总给个价吧。” 李总笑着说道:“子冈牌的话,是我两年前拍下来的,当初成交价是二十三万,你给我二十五万就行了。” 孟子涛觉得这个价格差不多,于是给了张景强一个暗示。 张景强得了暗示之后,问道:“李总,不能再便宜一点了?” 李总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而且两年才加了两万,说实在的,我要不是没办法,这个价钱真舍不得。” 张景强见李总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还价:“那好吧,这件寿星摆件呢?” 李总说:“这件玉器的品质想必你们也能看得出来,价钱嘛,我也不多说,凑个整数,五百万。” 张景强怔了怔,接着就笑了起来:“李总,不得不说,你还真也开价啊!” 孟子涛也觉得这个价格贵了,而且不是贵的一点两点,他虽然愿意以高价买下这件玉器,但并不表示,他会当冤大头。 李总解释道:“张总,我这个价钱真的不贵了,不瞒你说,当初我拍下来就好几百万,这几年和阗玉价格飞涨,而且墨玉又是其中的稀有品种,五百万真的不高了。” 张景强呵呵一笑道:“李总,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拍的贵,那我们也不可能就要按你拍的价格还要上浮几层吧,别说是我们,你问问你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你愿不愿意?” 李总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要多少?” 张景强说道:“说实话,半价我都还嫌贵。” 李总摊了摊手:“既然这样,那只能说明它跟你无缘了。” 张景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着孟子涛问道:“你怎么觉得?” 孟子涛装作有些犹豫地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李总,如果你一定要五百万的话,那我还是算了吧。如果你成心想出售,还请你给个实价。” “唔……最多我再让你五十万。” “一口价,四百二十万。”这个价格虽然还是贵了一些,不过也能让孟子涛接受了。 李总犹豫了片刻,苦笑道:“好吧,就这个价钱吧。另外这件雍正豆彩瓷碟,和齐白石的《猫戏图》,你们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微笑着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了,我对它们不太感兴趣。” 张景强呵呵一笑道:“我也不感兴趣。” 李总闻言当即愣了愣,仓雄先前可是介绍过张景强,只要能够赚钱的古玩,他不可能不要的,现在张景强怎么一反常态了呢? “不对,这其中肯定表问题,难道是……” 李总当即就想到了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走眼了。于是,他连忙向两人拱了拱手:“说实在的,我这人眼力有限,东西也都是在国内一些大拍上拍的,所以还请两位能够给个准信,这两件东西是不是都有问题。” 孟子涛只是笑了笑,算是做了答复,笑话,他都说了东西是大拍上拍到的,自己再说东西是赝品,那不是凭白得罪人嘛。 再说了,大拍又怎么样了,不说瓷器,现在的书画市场就是这样。 书画行业有句老话叫做“真画真价,假画假价;好画好价,差画差价;特殊好画特殊价”,这三点往往反应出书画作品的价值规律,千万不要一听便宜就上手买。 但事实在市场上,由于假画卖价相比真画而言要低,有价格优势,容易出手,利润又高,所以手里有真画的卖家就不愿意将真画上拍。所以也导致一些书画商愿意出售假画获利而留下真画惜售。 长此以往,市场上假画交易多而频繁,进而拍卖市场上也是如此,甚至有人打趣说,如今市场上是“傻子买、傻子卖、还有傻子在等待”,可见书画拍卖市场的氛围之恶劣。 所以说,在拍卖会上拍到仿画一点都不奇怪。 李总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也明白了孟子涛和张景强的意思,但心里肯定不想认为自己的东西有问题的,只当他们看错了。 但这样一来,他就尴尬了,因为他原本算好了,这四件东西如果都卖出去,可以解决他现在的资金压力,现在只卖掉两件,而且玉牌的价值还不高,算上寿星摆件,不过才能解决三分之一的瓷金而已。 这么一来,他只得再去拿几件古玩出来,让孟子涛他们看看了。 于是,李总请孟子涛他们稍等片刻,他拿着瓷器和画走上了楼。 趁着这个时候,孟子涛和大家说了几句闲话,同时打量了一下四周,紧接着,摆在左前方一张小茶几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过去。 这是一件三足莲花香炉,底三足外撇,下为圆形鼎形,鼎盖上有状如乳钉六个,鼎盖上沿开为八个莲花辨的敝口。通体淡青釉略泛绿,玻璃质感较强,釉面开大裂纹片,并且纹如鳝血。 看到这里,孟子涛顿时心神一震,难道就是稀世珍瓷,北宋官窑? 由于宋代汴京遗址已沉入地底,至今日为止,尚未发掘出北宋官窑遗址,对于北宋官窑遗址缺乏考古发掘地资料和充足的文献资料的支撑。 因此,时至今日,关于北宋官窑遗址在何处,仍有不同说法,一般有三种说法:一说北宋官窑即为汝窑;二说否认北宋官窑的存在;三说为北宋官窑与南宋时的修内司官窑先后存在。支持第三种说法的人较多。 北宋官窑其器物主要有碗、瓶、洗等。胎体显厚,且呈黑色,釉为淡青色,莹润温雅,尤以釉面开大裂纹片着称,不同于南宋官窑和汝窑及龙泉窑瓷器,它也有“紫口铁足“的特征。 另外,谈及北宋官瓷,不得不提一句形容它开片纹路的赞美之言,“纹犹鳝血裂冰肤”。 这句话是北宋官瓷艺术特征的精确提炼和概括,来自清乾隆帝赞叹北宋官瓷的一句优美诗句,其言北宋官瓷的瓷釉开片,不仅纹如鳝血,且随着鳝血纹路的开裂,还同时形成一如冰镐振冰、冰片莹莹的纹裂“冰肤”的艺术效果。 而这件香炉的开片,正是这个特点,再加上它的釉色,孟子有九成的把握,认为它就是北宋官窑。 要知道,北宋官窑传世极少,十分珍稀名贵,到目前为止,孟子涛记忆中除了沪市博物馆有四片瓷片,宝岛某博物馆有一片瓷片,以及我国文物考古部门在北宋官窑的窑址曾发掘出土几件残器和瓷片外,全世界迄今没有一件完整器。 如果这件香炉确实是北宋官窑的话,孟子涛光是想想都兴奋的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36/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三章 轻松到手 还好,孟子涛并没有望形,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连忙把心中的激动和兴奋隐藏起来,但紧接着,异能给出的结果就令他浑身一颤,好在张景强和仓雄正在聊天,才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好不容易抑制心中的激动之情,孟子涛正准备细看的时候,李总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孟子涛心头一动,装作有些歉意地对李总说道:“抱歉,我平时比较喜欢香道,看到这个香炉见猎心喜,所以就上手欣赏了一下。” 李总并没在意,笑道:“没想到孟总监也好香道啊。” 孟子涛装作感兴趣地说:“哦,听李总你的意思,同样也喜欢香道?” 李总摆了摆手道:“我对香道不感兴趣,主要是这玩意实在太费钱,几万块钱的沉香,随便用一下就没了。不过,我妻子喜欢过一段时间的香道,只是她这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给她买了一套香道的工具,没几天就不感兴趣了。” “于是,大部分的香道用具都被我束之高阁,只有这只香炉我觉得不错,就当摆饰了。孟总监如果觉得喜欢的话,那我送给你吧。” “这难道就是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孟子涛顿时有一种被钱砸晕的感觉,头脑都有些晕乎乎的,好在他也是习惯了,光是那块价值惊人的翡翠,就把他练起来了,因此瞬间就恢复正常,笑着说道:“这有些不好意思吧。” 李总笑呵呵地说:“这有什么,你花了几百万买我一件玉器,我送你一件几千块钱的香炉又有什么关系?” 为免将来麻烦,孟子涛摇了摇头道:“我这人有个习惯,一般不收别人送的古玩,这样,我花钱买行不行?” 李总到也没多想,既然孟子涛有这个习惯,也就随他了,说道:“那好吧,这香炉我当初花了三千块钱买的,你按原价给我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直接拿出三千块钱给了李总。 李总接过钱,笑着说道:“我手里其实还有一套香道用具,本来是打算拍给我妻子用的,后来她没兴趣了,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要不要我拿过来看一下?” 孟子涛暗道一句:“难怪会想把香炉送给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不提拿人手软,就凭他捡了大漏,刚才又说自己喜欢香道,也不可能拒绝,于是点头说好。 李总把拿过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接着又返回房间里去拿香道用具。 李总这回只是拿了两件东西过来,分别是一只大清雍正年制和一座铜鎏金人物楼阁式座钟。 两件器物都相当之精美,特别是座钟,外观有着巴洛克和洛可可以及当时流行的亭台楼阁中国式风格,通体铜鎏金,满雕花卉,呈严整的对称布局,有着精湛的铸造和雕刻工艺以及镶嵌和鎏金工艺。 而且,座钟的制作时间应该是在清中期,现在至少从表现来看,整座钟应该没有问题,这就已经颇为不易了。 如果这座钟还能运转的话,孟子涛估计市场价值足有六七百万,但如果已经不能运转,那价值肯定会打一定的折扣。 等李总拿着香道用具过来,张景强就问道:“李总,这件座钟还能运转吗?” 李总说道:“已经不能运转了。” 张景强不无遗憾地说道:“看样子保存的这么完好,居然不能运转,实在太可惜了。” 李总点头道:“确实可惜,不过如果能运转的话,当时可能也不会给我拍下来了。” “但如果只是作为摆设的话,那就有些没意思了呀。”张景强有些犹豫,要不要买下它。 而旁边的孟子涛则已经开始关注李总拿过来的香道用具了。 话说,我国用香、品香的历史悠久,可以说香肇始于远古,萌发于先秦,初成于秦汉,成长于六朝,完备于隋唐,鼎盛于宋元,广行于明清。两千多年来的中国上层社会、文人骚客、高僧大德也始终以香为伴,对香推崇备至。 因此,在古时闻香与品茗、插花、挂画并称为“四般闲事”,是古人怡情养性的优雅生活。 而如今,与我们隔海相望的东瀛,书道、茶道、花道已成为他们的国粹,香道这门纯粹、高雅的传统文化也在东瀛遍地开花,甚至快要被他们申请成为自己的文化遗产了。 而且,近几年,东瀛方面屡屡有香道大师及专家来我们国家访问,但偌大的中国竟无人接招,不能不说这是华夏文明与传统文化备受冷落的一个反映。 孟子涛其实也有心改变这一点,正因为这样,他才动念开办陶瓷公司(制作高仿卖给老外只是原因之一),为传播华夏文化贡献自己一分力量。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香道确实有所研究,不过研究的并不深,当然,香道用具他还是能够分辨的。 这套香道用具一共六件,四件是使用和阗白玉制作而成。 其中,白玉香炉乃用整料挖成,呈海棠型,带盖,上饰兽面纹及如意云头纹,刻画细腻流畅,造型典雅端庄,选料上乘,难等可贵。 香插呈花觚型,是用于插放线香的带有插孔的基座,同样选用优质和阗白玉雕刻而成,器身上下饰焦叶纹,器身中部四面雕饕餮纹,此香插玉质细腻,包浆自然,纹饰古朴大方。 白玉香盒呈海棠口,玉质温润,盒盖上饰螭龙捧团“寿”字,螭龙两两相对,身体成几何形弯曲;器身口沿上下饰一圈回纹,整体器型精巧别致,雕工精致流畅,不可多得。 白玉香碟巧雕呈荷叶状,卷边,阴刻荷叶脉络,反面浮雕茎干,整体刻画流畅自然,纹理细腻,是一件独具匠心之作。 剩下两件香道用具,一为拨香所用,以沉香制柄随形而成,柄、身一体,前端以黄金打制,整体浑然天成,沉香包浆自然厚重;另一件也为黄金打制的添香之匙,柄细长,造型极为简洁大方,富有古韵。 总体而言,这一组清晚期的香道用具极具文人情趣,而且都颇为实用,如果用它们来品香的话,定然是一种视觉享受。 孟子涛对这套香道用具颇为喜欢,而且他本来就有心研究香道,说不定在不久之后能够用它们来品香。 孟子涛在观察香道用具的时候,张景强已经和李总商量好了那件牛血红瓷碟的价值,至于座钟,虽然也同样珍贵,但由于已经不能运转,张景强不感兴趣。 于是,李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孟子涛,想让他接手。 虽说孟子涛在李总这捡了大漏,但李总之前的言语还是恶心到他了,他现在的心态完全是在商言商,座钟他可以要,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接下来,孟子涛和李总一阵你来我往,最终以三百二十万的价格,拿下了座钟和那套香道用具。 都是大忙人,既然完成了目标,开出了支票,验证没问题了,大家就提出了告辞。 临走之前,张景强跟孟子涛聊了一会:“子涛,一会我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至于诸老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嗯,我好了之后就联系你。” “好的,另外仓雄那边的中介费就不用你操心了。” 就凭俩人之间的关系,孟子涛也没什么好推辞的,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从李总这边出发,孟子涛的车往何婉奕的店驱去,他准备下午带着何婉奕去影楼把婚纱照定下来。 很快,车子从郊区进入市区,正当路过城东的一处商业圈时,孟子涛注意到路边有一个穿着T恤的,看起来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正向一个巷子走去。小男孩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一时有痛苦的表情从脸上闪现,看着就有些心疼。 小男孩似曾相识的模样,让孟子涛心中一动,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很像是昨天何婉奕提起的那个疑似被拐卖的小孩,只不过,他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一时不能确定。 于是他靠边停车,给何婉奕打了个电话,询问小孩子的相貌。 何婉奕在电话里描述了一下,有些惊喜地问:“难道孩子已经被找到了吗?” 孟子涛如实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相貌很像的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何婉奕一口笃定道:“肯定是他,今天星期一,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上课。” 孟子涛说道:“那行,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可能要一会才会到你店里了。” 何婉奕有些担忧地说:“那些逼迫小孩当扒手的人,肯定不是善于之辈,你还是让警察调查吧。” 孟子涛笑道:“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个八个成年人一起我都能轻松解决,而且这事不能拖,万一被头目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跑了,那不还是治标不治本吗?不过放心,我肯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会鲁莽的。” “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何婉奕叮嘱道。 “明白……” (37/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四章 内幕 孟子涛下了车,连忙走向小孩刚刚进去的那个巷子,只见小孩还在慢慢地走着,但走路的时候异常警惕,随时随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看到小孩这番表现,孟子涛知道自己应该没有找错人,但正因为这样,为了找到老巢,他势必不能让小孩发现自己在跟踪他,于是用上了跟大军学习的侦察手段,开始跟踪。 虽说小孩已经够警惕了,但他毕竟是小孩子,经验不足,哪是经过专业人士指点的孟子涛的对手,无惊无险间,孟子涛就看到小孩子通过一扇只露出五六十厘米空隙的卷帘门,钻进了一间沿街的门面房。 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老巢了。 孟子涛并没有贸然行事,他先打电话跟赵林伟联系了一下。 赵林伟得知孟子涛无意间找到了疑似老巢的地方,表示马上就让派人过来的同时,心里多少也有些忏愧,不过孟子涛并没有怪他,毕竟监控设备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孟子涛发现,那个小孩在行走过程中,会时不时地避开监控设备。 想想看,连小孩都有这样的意识,更别说大人了,这说明对方肯定受过专门的训练。当然,这也更加表明对方有问题了。 打完了电话,担心期间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孟子涛并没有马上离开,正好不远处有一家小吃店,于是他在小吃店找了个方便的位置,暗中监视那边的情况。 孟子涛随便点了一碗这里的特色宽粉,见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于是等老板端着一大碗特色宽粉过来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老板。 “老板,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老板看了一眼孟子涛递过来的香烟,笑着接过道:“什么事,你尽管问,只要是周围地方的,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孟子涛笑道:“看来老板如果在古代的话,肯定是百晓生一类的人啊。” 老板一拍大腿:“嗨,你还真说对了,想当初我还年轻的时候,就觉得百晓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很厉害,打算将来也做这样的人物,不过没办法,生活所迫,只能用锅碗瓢盆讨生活了。” 见老板说话比较风趣,孟子涛也就顺着打趣了几句,拉近了一些关系。 “小兄弟,我一会就要忙起来了,说吧,你要打听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想做一些干货生意,觉得周围小区不少,想要在这里开家店,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你要在这边开干货店?” “对,除了咱们常见的干货,还卖山珍海味,我有比较可靠的货源,品质方面有保证,你觉得行不行?” 老板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要卖高档干货,说实在的,这里的生意够呛,低档的嘛,大家又都去菜市场买了,所以我建议经营中档无档干货,顺带着一些高档货色。不过,生意好不好,我也不能给你一个保证,但至少这周边的消费能力还算不错的,只要货好,不愁没生意。” “听老板这么一分析,我心里也有数了。”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对我来说,货源没有问题,但没有合适的店铺就有问题了,不知老板有没有什么好推荐的地方?” “呵呵,这事嘛……” 见老板卖起了关子,孟子涛又给他发了香烟:“你放心,只要能够找到我满意的店铺,肯定不会忘记老板你的。” 老板听了这番表态,这才接着说道:“看小兄弟你也是实在人,那我就给你找找看吧,不知道你要多大的面积?” 孟子涛说:“最好有你这家店两个这么大,如果能够再大一些也可以。” 老板轻皱着眉头说道:“你要这么大的店铺,可就有些难办啦。” “难道就没有一间合适的吗?” “唔……你的店多久才会开?” “我到是不急,不过最多半年之内,肯定要把铺子定好。” “这样的话,我到确实有个推荐。”老板笑了起来。 “哪里?”孟子涛装作惊喜地问道。 老板指着刚才小孩进去的地方说:“看到那扇半拉着的卷帘门没有?那里最多一两个月就会搬走了。” 孟子涛看了过去:“那里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啊?” 老板说:“面积的话肯定绰绰有余。” “那就好。” 接着,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那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都这个点了,还关着门?” “歪门邪道。”老板有些不屑地说。 “什么歪门邪道?” “黑网吧。” “啊,咱们这还有人开黑网吧?难道不怕查吗?”孟子涛相当惊讶,他也想到过各种情况,但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以黑网吧来掩护自己。、 老板不无羡慕地说:“人家有关系,有人罩着,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不瞒你说,这里还有人贩子出没呢。” “啊!”孟子涛震惊了,怎么这个老板居然还知道那里会有人贩子,不会是一伙的吧?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老板可能看出了孟子涛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我可和那边的人没关系,只不过我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小孩,差点着了道。” 孟子涛直接把一包烟放到老板面前:“老板,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也要吸取一下教训。” “你才多大,都有孩子了?”老板有些疑惑。 “我都二十五了,有孩子也正常吧。” “什么,你都二十五啦,我还以为你还没满二十呢,看着够年轻的。” 老板呵呵一笑,也没再啰嗦,就把他朋友孩子的事情简单地跟孟子涛说了一下。 原来,老板的朋友是西蜀人,在陵市一家单位打工,他有个十岁的儿子,小名小金,在他的印象中,儿子小金一真是都很懂事,父母工作繁忙时,儿子还会担当起买菜做饭的义务。平时对妹妹也是谦让有加。 有时儿子不听话,老板的朋友就会严格责骂,甚至还打了屁股,小金也从来不顶嘴。但由于家庭原因,小金8岁后就和他以及后妈生活,平时很少和家长交流。 而且,小金这孩子性格虽然内向,但平时在学校喜欢跟同学搞恶作剧,成绩也不直不太好,老师和同学们都太喜欢他,去年的时候,还曾经离家出走过一次,最后是被警察带回来的。 本来,有了一次离家出走的经历,老板的朋友应该要多加照顾了,一开始也是这样,但好景不长,因为工作原因,没多久又疏于管教了,而小金又不听后妈的话,于是情况又愈演愈烈。 上个月,小金独自一人来这家黑网吧上网,当晚将近十点的时候,他准备回家,就被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逼上了楼。 小金也曾想要反抗,但周围人不搭理他,那两个孩子也比他结实多了,最后只得乖乖上了楼。 接下来的遭遇,小金没有多说,反正从第二天开始,他就被要求去街上偷东西,没有“进贡”就要挨打。每天“收工”后,他就只能待在黑网吧,这里会发给他二三元钱买个面包或牛奶,当做一天的食物。如果不听话,就会挨打。 据老板交待,小金因为一次他逃跑被抓回来,被竹条抽遍了全身,打的遍体鳞伤。 后来小金自己交待说,他曾多次路过学校和家,但不敢打电话,也不敢求助老师和家长,因为这里的人要是知道他告密,以后会打得更重,而且还会散布他偷东西的消息。小金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哪能不害怕,只能忍气吞声。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觉得奇怪,既然是老板朋友的儿子,怎么那些天,老板就没有通知他朋友一声,其实道理很简单,老板说是他朋友,但其实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根本不认识小金。 至于说为什么黑网吧没有被查封,里面的人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孟子涛觉得事情很可能并不简单…… (38/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五章 搞错了么? 小金后来还是在学校附近出现,被同学发现了,通知老师才被找到的,不过当时小金显得很慌,跑到了一家便利店藏了起来,直到父亲赶到才被带回的家,才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后,警察对那家黑网吧立案调查,不过据老板说,这里才关了几天,又开始有小孩子出入了,基本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大家都说有大人物罩着那里。 听到最后,孟子涛心里有了几个疑点,既然老板和小金父亲只不过见过几次面,为什么他会对这里面的情况了解的这么多,难道他真是“包打听”吗? 其次,刚才明明有客人进来,老板为什么不去招待客人,反而要把小金的事情说的那么详细,而且多次表示那里的主人不好惹,给他一种好像在警告他的感觉。 还有一点,刚才他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家店门口写着旺铺转租,而且这家店铺比较合适他,老板为什么不介绍这家,反而提起那家黑网吧呢? 如果只是其中一点,孟子涛还只会有些许的怀疑,但有了这三点疑问,老板估计没那么简单了,有可能他和黑网吧的人有交集,甚至有可能就是望风的,所以想要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让自己别多管闲事。 孟子涛暗自一笑,事实上他就没打算亲自出面处理这件事情,如果老板不说这些,他也不会找老板的麻烦,但现在老板自己跳出来了,那他肯定要让赵林伟对此人进行调查了,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呢? 赵林伟来的很快,老板刚刚讲述完小金的事情后,他就带着几位警员出现了。 孟子涛装作讶异地问道:“老板,怎么又有警官过去啊?” 老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接着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例行公事吧。” 孟子涛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赵林伟等人行事,就见赵林伟拍了拍卷帘门,开门见山地让里面的人打开卷帘门,他们有事要问。 过了片刻,有个中年人把卷帘门拉了上去,面带笑容地客气地几句之后,请赵林伟等人进去。 “小兄弟,你对那里感兴趣吗?如果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业主。” “我再考虑一下吧。” “那好,如果想好了,可以打我的电话。”老板指了指店内墙壁招牌上写的电话。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边吃宽粉,边注意着“黑网吧”那边的情况。 还没说,这里的宽粉味道还可以,酸酸辣辣的很开胃,宽粉也够劲道,吃了感觉还想再吃一碗。 不过,等他吃完了这碗宽粉,赵林伟就带着警员出来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中有些疑惑,结账之后,就走了出去,先赵林伟一步走出了街道。 等到赵林伟带着人出来,他打了声招呼,问道:“赵哥,有什么有什么发现?” 赵林伟摇了摇头:“刚才开门的人叫谢山子,他说小孩是他的儿子,他有小孩的户口可以证明,我们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所以只是警告他让小孩尽快上学。” 孟子涛说:“可是现在小孩在当小偷啊。” 赵林伟摊了摊手:“关键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总不能把人带回去吧。” 孟子涛也知道按照正常程度,赵林伟现在确实拿谢山子没办法,总不能强行把人带去警局。 至于何婉奕那边,虽然她能够指认那个小孩,但她同样也没有小孩偷窃的证据。况且,只要小孩不是被拐卖来的,就算有证据证明他是小偷又能怎么样呢? 紧接着,孟子涛又有了一个想法:“万一小孩子是冒名顶替的呢?” 赵林伟说:“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回去后会再进行查证的。” 孟子涛感谢道:“那真是麻烦你了。” 赵林伟笑着表示道:“举手之劳而已。” “对了,那里原先是个黑网吧,这事你知道吧?” 赵林伟说:“这事我只是有所耳闻,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还真不太清楚,另外谢山子说他不是那里的负责人,只是帮忙看一下那里而已。” 孟子涛总觉得事情很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关键他只有猜测,没有证据,于是只得把他先前的发现,以及老板刚才说的那些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唔……”赵林伟沉思了片刻,说道:“这其中确实有些复杂,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力调查的,谢山子的身份信息我也已经做过检查和登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孟子涛说了声谢谢:“赵哥,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赵林伟笑着婉拒道:“下次再说吧,我下午还有公务要出门,现在就要回局里准备。” 既然赵林伟这么说,孟子涛也没有强求,就跟赵林伟告了辞。 驱车来到何婉奕那边,她正和员工一起吃着盒饭,而且还帮孟子涛准备了一份。 何婉奕把快餐盒打开,放到孟子涛面前:“先吃饭吧,这里林兴旺那里的快餐,味道很不错的。” 孟子涛本来吃的就多,刚才一碗宽粉根本算不上什么,开心地吃了起来,因为小孩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他并没有吃饭的时候说。 吃过饭,收拾好了餐盒,等何婉奕跟员工做了交待,就和孟子涛一起出了门。 上了车,孟子涛边开车往影楼出发,边向何婉奕解释了一下小孩那边的情况。 “我觉得肯定是拐来的,哪有让自己孩子当小偷的父母啊!”何婉奕得知居然是这么回事,显得很诧异。 孟子涛说:“这个真不好说,我前几天看到新闻上说,有地方的父母出租孩子,长租两三万一年,短租几十一天,在这些孩子往往被盗窃团伙租去负责偷东西。” 何婉奕有些目瞪口呆:“啊!不是吧,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他们是疯了吗?” 孟子涛感慨道:“家里穷,生了养不起,人又懒,拿自己孩子当牲口,所以才想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主意吧。不过,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希望赵林伟那边能够调查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吧。” 如果赵林伟那边调查出来,孩子确实是谢山子亲生的,那孟子涛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说,那个小孩投错胎了吧。 “希望如此哦。” 因为这件事情,何婉奕有些不太开心,直到到了影楼,看到影楼提供的一些样照,情绪才有所好转。 看过样照,孟子涛和何婉奕商量了一下,就在这里拍了,拍摄就邀请影楼的首席摄影师。 不过,由于首席摄影师比较忙,在他们前面还有好几位新人需要拍摄,轮到他们估计要半个月之后。好在他们并不着急,不然的话,就让舒泽帮忙了。 定下了拍摄的时间,俩人就走出了影楼。 孟子涛说道:“可惜这里没有出国拍婚纱的业务,不然就在这里一起订了。” 何婉奕笑道:“你还真想出国拍婚纱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孟子涛道:“咱们结婚就这么一次,当然要拍好一点啦,权当咱们去国外旅游得了。” 孟子涛劝了几句,何婉奕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不过摄影师到哪去找呢?” 孟子涛道:“让阿泽帮忙推荐吧,我今天不是给他买了一件寿星摆件嘛,我跟他说的时候,他让我尽快去陵市,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何婉奕想了想,说道:“那你送我去店里,我要安排一下,明天咱们一起去陵市吧。” “没问题。” 孟子涛把何婉奕送了回去,接着就去了自家的古玩店。 来到店里,除了胡远亮和朱新跃之外,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说起来,这位老人也是古玩街的名人,本名姜衡,不过大家都叫他老姜,是姜是老的辣的意思。 姜衡其实是一位作家,当然,原本别人也不叫他老姜,背地里都叫他傻冒,因为他一来古玩街,基本都是睁着眼睛瞎买东西。 于是,古玩摊主和掌柜们都心头暗喜,轮流着给姜衡“上课”讲故事,用一文不值的所谓“祖传珍宝”,换了姜衡手里的红票子,只不过,几个月之后,姜衡突然不到古玩街来了,这样消失了一年多,大家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当红作家,他的书就叫做《古玩骗术揭秘》。 听说,光是稿费,就让他赚了百十来万,当然,具体多少也没人得知,至于他写这本书打眼的花费,有心人计算了一下,顶天了也超不过十万。 这让那些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的掌柜和摊主位尴尬了,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好在大家都赚了钱,因此对姜衡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至从姜衡成为当红作家之后,古玩街只是偶尔来,每次来也会下手买些自己中意的东西,不过大家却发现,姜衡的眼力不说特别好吧,但也不差,证明他以前根本就是装的,从那之后,大家就叫他老姜了。 看到孟子涛进来,姜衡起身打了招呼。 孟子涛笑着回应了一句,接着问道:“姜老师,这么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姜衡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掌柜,江湖救急,还请你能够帮帮忙。” “到底什么事啊?” “帮我朋友鉴定一幅书法作品。”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心里有些奇怪,陵市有名的书法鉴定师也不少,姜衡怎么单单找到他的呢? 孟子涛说:“姜老师,鉴定到是没什么,但你总得跟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姜衡道:“咱们可不可以边走边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之后跟着姜衡走出了店门。 “我朋友家离这不过五六分钟,咱们走着去就行了。” 见孟子涛没意见,姜衡就把朋友那边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故事其实也比较简单,姜衡的朋友喜欢书法,平时也收藏一些书法作品,由于他手头有些拮据,一般也买不起大名家的作品,只是买些小有名气的作家的作品解解馋。 一个月前,他偶然遇到了一幅刘墉的作品,一番欣赏之后爱不释手,和主人讨价还价,最终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下了这幅作品。 之后,他邀请诸多朋友前去鉴赏,姜衡也去看了,结果一看到那幅书法作品,就暗道“坏了”。 其实,姜衡的眼力还不足以看出那幅书法作品的真伪,但他明明在他的一位长辈那里,看到过一幅一模一样的书法作品,他相信以那位长辈的眼力,是不可能收藏赝品的。 而且,因为有了长辈那幅真品的对比,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几处有问题的地方,所以这幅刘墉的作品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单单是他,还有其他人也觉得这幅作品有问题。 姜衡的朋友听说是这么回事,顿时急了,连忙拿着东西去找了专家,回来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而且怎么劝就是不听。 孟子涛听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姜老师,这事你找错了人吧?你朋友得的是心病,我就算去了也有心无力啊!” 姜衡说:“我知道常规的办法肯定不行,现在只能用非常的办法,才能让我的朋友恢复正常了。” 孟子涛说:“什么非常的办法?你不会是想让我把作品说成是真品吧?” “是的。” 孟子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却没想到姜衡想到的办法还真是这样,顿时让他心生不悦。他到不是说不想救姜衡的朋友,如果使用正常一点的办法,那到没什么,但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你姜衡的朋友的生命重要,但我孟某人的声誉就不重要了吗? 再说了,如果能够救得了性命到也还算了,但关键作品有问题,就算他说这是一件真品,难道别人就不会反驳吗?到时又能怎么办,难道拿他的声誉做赌注?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治标不治本,只是短时间有效的馊主意。 (39/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 搞错了么?(续) 姜衡看到孟子涛不悦的模样,也知道自己想的这个办法,对孟子涛的声誉确实不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朋友再这么下去,人肯定会垮,甚至有生命危险。 想当初,他还年轻的时候,和朋友在一家工厂上班,当时他的工作是操作机床,因为家里有事,连续几晚上都没睡上好觉,结果操作机床的时候,把衣服卷进机床了,要不是朋友动作快,现在很可能就没有他了。 他这人秉承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理念,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所以他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就这样郁郁而终。 接下来,姜衡先跟孟子涛说了他和朋友之间的事情,接着说道:“孟掌柜,我也知道这事对您的声誉不利,但我现在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这么一试了。不过您放心,事情我已经跟朋友的老婆说过了,咱们现在去,不会有其他人在的,另外,事后我也会把东西买回去处理掉,不会再让其他人看到它。” 孟子涛问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不干脆就把东西买下来呢?” 姜衡郑重地说:“我们是真正的朋友,所以还请孟掌柜能够帮帮忙,期间的费用,我肯定尽可能让你满意。”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恕我直言,咱们市里鉴定书法的名家也有几位,为什么你要找我呢?” 姜衡笑道:“杨老等人都称您为当代草圣,我觉得应该没人比您更合适了吧。而且,说实话,我朋友先前是让于业祥帮忙鉴定的,他在陵市书画界的地位,一般人还真比不了,除了您的话,我还真找不到合适的。” 说到最后,姜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姜衡,姜衡说的于业祥,是席正真那里的首席鉴定专家之一,如果要推翻于业祥的结论,除了名声至少和于业祥相差无几之外,还要不怕惹得于业祥不快。 毕竟,虽说姜衡考虑的已经很周全了,但谁知道会不会传到于业祥的耳朵。 因此,许多专家可能会因为顾忌于业祥,不想接这样的活,但孟子涛就没问题了,现在古玩街的人都知道,他和席正真不对付,和席正真请的那些掌眼也都没有交集,即使交恶也没关系。 因此,对姜衡来说,孟子涛无疑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姜老师,费用方面你看着给吧。” 他这么说,主要还是要看一下姜衡的表现来决定接下来的决断。 姜衡早就有所准备,他从随身带着的一只口袋里,拿出一只锦盒,打开之后递到了孟子涛面前。 “这是我的先前捡漏得到的老红丝石砚,你看看吉不喜欢。” 红丝石砚,其石产于鲁省,因为石中多呈柑黄地红丝,紫地黄丝纹等,丝纺十余层次第不乱,故称红丝石。 在唐朝,红丝石砚台居四大名砚之首,至宋末石源枯竭,历朝虽有产出,但数量相当稀少。 原本的红丝石砚产出自青州黑山红丝石洞,后因其原料枯竭清后以临.朐老崖崮为主产区,其颜色比古代的青州黑山红丝石鲜艳,但发墨效果却相差很远。 姜衡带来的这块红丝石砚,正是使用老红丝石制作而成,虽然和现在的红丝石相比,没有那么鲜艳,整体红黄相间,呈不规则的象形图状,比较有趣,墨池一圈刻夔龙纹,背仿古青铜簋,琢工精致,一丝不拘。落“桂馥”款。 桂馥为清代篆刻家,文字训诂学家,字末谷,号冬卉,别署渎井复民,乾隆五十五年登进士,其藏书甚富,好考订文学源流.篆刻宗秦汉玺印,刀法挺拔,不求时尚,非至好不能得其所刻,作品流传至少。 从这方砚台表现的雕刻特征来看,应该是桂馥的真迹,再加上又使用的是老红丝石,颇为难得。 “这方砚台确实不错,但实在太贵重了。” 说到底,今天的事情,他只是担了一个名声受损了风险,如果姜衡确实能够做到他说的那样,风险还是很低的,而这方砚台价值至少有二十万左右,作为辛苦费实在太多了一些。 姜衡摆摆手:“说实在的,就算以市场价值而论,孟掌柜你如果能够救我朋友一命,对我来说也花的太值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孟子涛还是推辞了一番,最后盛情难却之下,才说道:“这样吧,如果事实能够圆满完成,那我就收下它。” 姜衡忙不迭地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姜衡就硬要把砚台先交给孟子涛,说是想讨个好彩头,孟子涛笑了笑就暂时先收下来了。 俩人接着往姜衡朋友的小区走去。 “姜老师,你能否说一下这方砚台的来历啊?” 姜衡笑道:“这方砚台其实是卖家当作添头送给我的,我都没有花钱,那人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红丝石砚而已。” 孟子涛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因为如果按一般现在收藏新矿红丝砚的人来说,他们不可能会认为这方砚台是高档红丝砚。为什么?因为它色淡,石面的缝隙里,还有白色的物质,比不上现在的红丝石砚那般靓丽。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老红丝石砚其石质所含有大量的碳.酸.盐,所以经水泡发后就会出现一种油样滑腻的盐渍膏腴,有了这种膏腻,它与磨出来的墨相容后,就如油发艳,磨墨也比著名的老坑端砚更下发。所以当时就在盛名的端、歙、澄泥“四大”名砚中,它被排在第一。 这种黑山红丝石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种砚用久了,由于它里面所含的碳酸盐渗透出来像膏腻的物质因凝固而干后,会在砚的侧面出现一层极细的白色显现于石面的乳峰间隙里,这层聚集的白色一般是洗不掉的,但湿水后就看不见了。这是古代黑山红丝砚的独有特征。 所以,老红丝砚用起来就有些麻烦,用前要以水浸泡,用后也要用盒密封养护,以免其水分蒸发而使石质变得干燥。 另外,因为经常用水浸泡,砚台内部的矿物质会变少,这种老红丝石里面所含的红色部分,经时间久了就会氧化,氧化后的红就会慢慢变成淡紫,淡紫时间久了又慢慢变成黑和淡黑以致消失,消失后就像普通的粗石一样,甚至连普通石都不如。 其中呈现的黄.色的部分,时间久了也会成由黄变白,白时间久了又由白变青成泥黑色而燥烂起层、风化脱落使砚自毁,当其慢慢地在岁月的氧化中自毁之时,它就与一般普通石的色泽毫无二致。 于是人们就会把它当成很普通很普通的烂石,甚至拥有者还会很不解地发出疑问:以前的人怎么这种普通石都会拿来制砚? 其实,这是因为这种蜕变的过程,是要经过很多代人的使用才会慢慢演进形成的,平时使用不易感觉这些微弱变化,再加上使用者很多又都不是专门研究古砚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发现。 也正因为这样,以前的红丝石砚很难传到现在,就算传到现在了,面对一块普通的石头,大家也不会在意,或许当垃圾扔掉了。 一路上,俩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姜衡朋友那个不区。 跟着姜衡来到他朋友家,按动门铃之后,没一会就有人过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姜衡朋友的老伴,整个人愁容满面,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十岁,看起来有七十多的样子了,看到来人是姜衡,脸上的愁容顿时就淡了不少。 姜衡为双方做了介绍:“嫂子,这就是我说的孟老师,别看他年轻,不但师出名门,而且被国内多位老前辈评为当代草圣,而且上个星期刚刚上过电视。” 老太太一开始还惊讶孟子涛的年纪,不过听了之后的介绍,马上就释然了,别的不说,她相信姜衡是不会骗他的。 老太太抓着孟子涛的手:“孟老师,今天就麻烦你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不用客气,我一定尽力而为。” 等俩人客气了几名,姜衡就问道:“嫂子,老殷今天的情绪怎么样了?” 提起自己老伴,老太太不由长叹了一声:“哎,这老头子真的太倔了,我都快说破嘴皮子了,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除了吃饭上厕所,一天到晚就是睡在床上生自己闷气,再这样下去,离死真的不远了。” 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最喜欢钻牛角尖,情况没有好转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样一来,就只能继续先前的计划了。 姜衡说:“嫂子你放心,今天过后,一定让他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老太太张了张嘴,最后时刻又改了话语,说道:“希望能这样吧。” 老太太带着俩人来到客厅坐下,正准备泡茶,姜衡连忙说:“嫂子,茶我来泡就行了,你去让老殷出来吧。” “好,茶叶在那里,你自己拿吧。” 老太太走进卧室,没一会功夫,就传来喝斥声和抱怨声,过了好几分钟,才看到怒容满面的老太太,带着一个瘦得快成竹竿的老头从卧室走了出来,这人正是姜衡的朋友殷万财。 姜衡轻皱着眉头说道:“老殷,你看看你,至于为了一幅书法作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吗?” 殷万财怨气十足地说:“我不是为了那幅书法作品,我是怨自己太傻,明知道古玩市场上假的多,真的少,我还用掉我全部的积蓄来买,我完全是自作自受。” 姜衡无奈地说:“你钻什么牛角尖啊,就算东西是赝品,你现在这样能解决什么事呢?” 殷万财沉默不语,看得姜衡都觉得心焦:“老殷,振作一点,当初那个敢做敢为的你到哪去了?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嘛,那幅字到底是不是后人伪作,还不知道呢?” 殷万财说道:“你对书法鉴定只是一知半解,连我都不如。” “我是一知半解,这不是请了位专家过来了吗?”姜衡看向了孟子涛。 “他是专家?”殷万财看着年轻的不像话的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衡说:“这是聚赏阁的孟掌柜,难道还称不上专家?” 殷万财也听说过孟子涛,闻言惊讶于孟子涛果然如大家口中的年轻之外,连忙对孟子涛道了歉。孟子涛不以为意,表示没关系。 就听姜衡继续说道:“老殷,你还不知道吧,孟掌柜被杨老他们称为当代草圣,你觉得他有没有资格称为专家?” “什么!”殷万财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哪位杨老?” “当然是京城那位杨老了。”姜衡回道。 “这……”殷万财觉得自己是不是睡觉多了,产生幻觉了,什么时候,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够被评为草圣了?而且还能够获得杨老等人的认可,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姜衡说:“这什么这,都上了电视了,还能有假啊。” 殷万财虽然觉得姜衡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但内心之中还是非常不可思议,当然,他这样多少有些不礼貌,于是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歉意。 “没关系,不过是几位前辈抬爱而已,当不得真。”孟子涛笑着摆摆手,谦虚了几句。 姜衡道:“老殷,还等什么,快把那幅字拿出来吧。” “哦……好好好,我马上去拿。” 没一会,殷万财从房间里把那幅作品拿了过来,邀请孟子涛鉴赏。 刘墉字崇如,是乾隆年间的重臣,历任多个重要职位,嘉庆初官至体仁阁大学士、加太子少保,卒谥文清。因为一部热剧,刘墉“刘罗锅”在全国可谓是家喻户晓。 但事实上,刘墉并不是“罗锅”,据考证,清代选拔官吏有全面而严格的标准。概括起来有四个字:“身、言、书、判”,“身”指相貎端正,体格健壮;“言”指口齿伶俐,表达清晰;“书”指字体工整,笔法清秀;“判”指断事精准,思维敏捷。刘墉作为清朝官员,定然要通过这四项审核。 倘若刘墉是个“罗锅”,不仅难立官威,而且有损国体,即使他才气再高,也不能入朝为官。 至于“刘罗锅”这个称谓,其实源于嘉庆,嘉庆帝即位后,刘墉已年过八旬,身体自然有些弓腰驼背,嘉庆帝常常以“刘驼子”称之,这一称谓逐渐传播开来,民间就误以为刘墉天生就是驼背了。 言归正传,刘墉在书法上的造诣也颇深,他的书法由董、赵入手,而后遍临晋唐宋诸家,尤得力于苏东坡、颜真卿和晋唐小楷,融会贯通,自成格局。其书点划丰腴处短而厚、细劲处含而健,对比强烈;结字内敛拙朴,而决不拥塞,端重稳健中透出灵秀;章法轻重错落,舒朗雍容。 总的来说,刘墉书法的整体风格含蓄蕴籍,精气内敛,浑若太极,貌端穆而气清和,有硕儒老臣的持重,无恃才傲物的轻佻,似乎包有万象而莫测高深,洵然可敬。 殷万财的这幅书法,是幅行书作品,整休风格和刘墉基本一致,但在一些细微的地方却稍有区别,给欣赏过真迹的孟子涛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另外,作品钤印为朱文“刘墉信印”,也是稍显呆板,就凭这枚钤印,一般情况下,这幅作品就可以被判定为伪作了。 但经过仔细查看,孟子涛却发现这幅书法作品并不简单,他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的查看,最后又掂了一下纸张,心里就有了数。 “孟掌柜,这幅作品到底是真是假啊?”殷万财无比忐忑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看了看频频向自己使眼色的姜衡,微微一笑道:“这幅作品不能说它是伪作……” 孟子涛刚刚说到这里,突然有人打了门,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孟子涛看到来人,心里稍稍有些诧异,因为其中一位正是之前鉴定这幅作品的正主于业祥。 紧接着,孟子涛就对着于业祥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因为他太知道,于业祥是个什么货色了。 老话说的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席正真那个人以个人利益最重,邀请的掌眼专家,也基本都是臭味相投的,于业祥当然也不例外。 当然,于业祥能够让席正真看重,水平肯定不会差,而且孟子涛相信,如果于业祥能够亲自鉴定的话,肯定不会把这幅作品看错,但前提是他亲自鉴定, 而在平时,请于业祥的鉴定,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人物,其他都很少亲自动手,而是让店里其他专家代劳,但鉴定费还是那点。 你说有没有看错的,当然有,但很少,最后找上门来的那就更少了。而就算找上门来,大不了免除了对方的鉴定费,再加以稍许赔偿,并指出是因为种种第三方原因,才搞错的结果。 (40/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 压岁钱(祝大家新年快乐!) 对孟子涛来说,席正真请的那些专家,除了一位之外,就没有跟他和的来的,不过,那一位只是临时去席正真那客串一下,最多只能算是特邀嘉宾而已。 看到孟子涛居然也在这里,于业祥也不由微微一怔,搞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在这里,但紧接着,他就看到桌上的那幅书法作品,顿时想到,孟子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分明就是不相信他先前的判断啊! 更何况,于业祥打心眼里厌恶孟子涛了,觉得孟子涛不过靠了郑安志的名声,才达到目前的地步,至于说一些大家大书特书的捡漏经历,他认为不过是孟子涛运气好,如果他先一步遇到那些宝贝,早就没有孟子涛的机会了。 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于业祥嫉妒孟子涛而已。 于是,于业祥十分不悦地对着带他进来的那个中年男子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相信我于某人就早说!” 中年男子是殷万财的儿子殷翔,他带于业祥过来房间的目的和姜衡差不多,只不过他秉承着解灵还是系灵人的理念,托了关系,花了不菲的代价,才让于业祥答应过来帮忙。 只不过,令殷翔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和姜衡撞车了,这就令他有些尴尬了。 紧接着,于业祥就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殷翔肯定不会肯让于业祥就这么离开,连忙说道:“于老,麻烦您听我解释……” 这个时候,孟子涛打断了殷翔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于业祥:“于老师,怎么刚来就走了?” 于业祥脚步顿了顿,冷笑道:“我来还是走,和孟掌柜你没关系吧?”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先前是没关系,现在嘛,说不写就有关系了。” 于业祥表情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殷万财怒气冲冲地开口道:“你把我的藏品说成是赝品,你说是什么意思!” 站在旁边的姜衡从来没想过,于业祥的鉴定结果会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正好落到自己朋友身上,所以一开始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站出来这么说,于是,殷万财的表现,顿时就让他急了,自己带孟子涛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可不是为了坑孟子涛啊! 于是,他连忙把冲上去的殷万财拉了回去,对着于业祥说:“于老师,对不起啊,我朋友情绪有些激动。” 殷万财忿忿地说道:“老姜,到底我是你的朋友,还是他是你的朋友,我花了钱去找他鉴定,结果看错了,我情绪激动一点难道不正常?” 姜衡张了张嘴,正准备说出实情时,孟子涛就把事情先说了出来:“殷师傅,今天姜老师带我过来,原本的打算是准备让我‘指鹿为马’,但看到作品之后,我发现我并不需要这么做了。” 听到这里,大家只要不傻,都能明白孟子涛想表达的意思,姜衡他们顿时都有些呆愣,搞了半天,原来还真是于业祥搞错了。 如果是平时的话,孟子涛这么说,他们还可能只会半信半疑,但现在于业祥在这里,孟子涛如果没有点确凿的证据,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信誓旦旦? 于业祥突然笑了起来:“孟掌柜,听你的意思,东西是我看错了?” 自己知道自家事,他确实有收钱自己不办事的时候,但关于这幅刘墉的行书,他还是有印象的,当时他还扫了一眼,别的地方不说,光是那方钤印他就能肯定不对,钤印都是假的,难道作品还是真的?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孟子涛微笑着说:“对,我确实认为你看错了。” 于业祥讥笑道:“呵呵,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你说我看错了,理由呢?”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说道:“你是觉得钤印有问题,所以觉得这幅作品是赝品吧?” “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吗?”于业祥哂然一笑:“我都不知道郑老是怎么会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的!” 孟子涛笑了起来:“同样,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专家的。” 于业祥脸色阴沉了下来:“古玩鉴定讲的是证据,不是争嘴皮子,你说我看错了,还请拿出理由来,不要插科打诨!” 孟子涛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你要理由吧,行,我给你,不过在这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刘墉因为在书法创作上的一个习惯,在书法界有个名号,请问叫什么?” 于业祥脑中灵光一闪,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但嘴上还是说道:“刘墉的名号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孟子涛冷笑道:“刘墉因为喜用浓墨,时号为‘浓墨宰相’,这事你应该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吧!” 于业祥羞怒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孟子涛说:“好,就算你没有想到,我现在说了他的名号,你还不知道殷师傅的这件藏品是什么回事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急事,小赵,马上送我回去。”说话间,于业祥转身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哈哈笑了起来:“大名鼎鼎的于老师也不过如此,居然连自己看走了眼都不敢承认。当然,这对于老师来说也正常,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某人经常拿钱不干正事,这种事情遇多了,脸皮厚了也正常嘛。” 于业祥听了这话,脸色都有些绿了,不过这事他反驳不了,特别是现在事实清楚的情况下,他就算想找理由也基本找不到。 于是,于业祥的脚步只是顿了顿,紧接着就撒腿走出了房间。 于业祥的表现,相当于证明他确实看错了,这令殷万财一家异常的气愤,殷万财更是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老家伙当初我请他鉴定,还花了上千块钱,他钱拿得挺开心,却不给我办正事,实在太不是东西了!而且还害得我这段时间搞成这个样子,这事没完,我一定要找他赔偿!” 听到“赔偿”两字,殷翔脸色一变,忙不迭的追了出去:“于业祥,你给我站住,把钱还给我!” 殷万财一看儿子这架势,也明白过来,儿子打的主意应该和老友类似,要不是正好有孟子涛在,肯定又被于业祥得逞了,这让他对于业祥更加的愤怒,嘴里不停念叨着,找于业祥算账云云。 姜衡安慰老友道:“老殷,别生气了,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东西你是在席正真的店里鉴定的,就算于业祥跑了,到时你也可以去尚古斋讨个说法。” 殷万财狠狠地点头道:“你说的对,这回无论如何我也得去讨个说法,不然就去法院告他们。” 在姜衡的劝说下,殷万财夫妇俩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于是又把目光放到了眼前的这幅书法作品上来。 “孟老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这件藏品确实是刘墉的真迹?”殷万财一脸希冀地问道。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殷万财又急眼了:“到底怎么回事,您能不能给个准信啊?” 孟子涛不卖关子了,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揭二层’这种方法?” 到底是写过和古玩骗局相关的畅销小说,姜衡顿时明白过来,把“揭二层”解释了一遍之后,看着桌上的书法作品道:“也就是说,就其实是揭出来的作品?”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我刚才说过,刘墉因为喜欢用浓墨,被称为‘浓墨宰相’,所以他的作品被‘揭二层’也是正常的现象。但因为是下面一层,笔墨达不到第一层那样的效果,有些地方还有缺失,所以作伪者又做了修补,才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过,作品到底是脱胎于原作,所以严格来说,它也是真品。只不过,因为揭二层导致内容有所缺失,再加上修补的水平有限,所以它的价值肯定比不上第一层。以这幅作品来说,可能相差的有些大。” 殷万财急忙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价钱取决于买家的喜好程度,所以我也说不好。” 殷万财十分失望,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问道:“孟老师,您能不能给个准数啊!” 孟子涛看了看姜衡和老太太,最后还是说道:“最多也就几万块钱吧。” 这个数目,又让殷万财呆住了,老太太马上就说道:“亏了就亏了,至少你不是买的假货,还值点钱呢。” 姜衡接过话道:“老殷,想开一点,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得想想嫂子和你儿子。殷翔为了你,差点都被于业祥骗了,你再有个不是,他还要花钱,难道这符合你的想法么?”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是我儿子,我能这么想吗?” “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不然你垮了,嫂子和殷翔也都遭殃。” 殷万财沉默了一会,咬牙道:“好,我亏的钱,钱早晚凭自己赚回来!” 见殷万财有可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老太太顿时急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姜衡向她示意别说,他自有办法。 对姜衡来说,殷万财只要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就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至于将来,他会给老友灌输古玩市场的骗局,让老友谨慎行事的。 过了片刻,殷翔从门外走了回去,气愤地说,于业祥跑的太快,他没有追到,准备明天去尚古斋讨个说法。 殷万财马上表示,他也一起去。 接下来的事情,和孟子涛就没多大关系了,于是坐了一会之后,就提出了告辞。 殷万财一家把孟子涛和姜衡一直送到了小区门口,这才返回。 接着,孟子涛就跟姜衡讨论那方砚台的事情,以他的想法,他还没有资格得到这么高的报酬,但姜衡却一定要让孟子涛收下,俩人一番推让,最终姜衡还是拗不过孟子涛,收下了孟子涛一笔钱。 孟子涛和姜衡分开之后,就往古玩街走去,走着走着,看到路边有个农民工打扮的男子,正在卖东西,看起来像是腌制过的肉类。 孟子涛不太感兴趣,正准备路过的时候,男子突然开口道:“老板,要不要咸野猪肉,是我在老家腌制带过来的,本来准备自家吃,不过我老婆生病了,只能把它卖了,你如果要的话,我可以便宜一点。” 野猪肉可是滋补身体的绝佳保健食品,它所含有17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野猪肉含有较高的亚油酸和亚麻酸,可降低血脂有利于动脉硬化所致的冠心病和脑血管硬化性疾病的防治,对人体肠道出血症也有明显的疗效。 亚油酸能促进脂溶性维生素的吸收和减少胆固醇在血管壁沉积。同时亚油酸有抗凝、抗血栓和抗组织细胞氧化的作用。所以常吃高含量亚油酸的野猪肉对于高血脂、高血压、动脉硬化有良好的抑制作用。青少年常吃野猪肉能促使爆发力、耐久力。 另外,野猪肉可提供血红素铁(有机铁)和促进铁吸收的半胱氨酸,能改善缺铁性贫血。 当然,这些是需要常吃才能得到的效果,难得吃上一两次那只不过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而已。 孟子涛也算是吃货,对野猪肉还是挺感兴趣的,但路边的东西,他实在不太放心卫生,正准备婉拒时,看到男子走上戴的一枚铜钱,顿时有些感兴趣。 “大哥,冒昧打扰一下,你手上的那枚铜钱能不能给我看看?” 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脱下来给孟子涛看了一下。 这是一枚青铜质的铜钱。钱面“五铢”二字,反书。穿上下“宜官”二字。背穿上北斗七星纹,从穿上左旋读:大利宜子孙。正背文字均篆体书兼有隶意,古拙而有意趣。特别是大利的利字,书写者有意把立刀置于禾字的右上部,这样即充分考虑了空间的限制,又让文字富于变化,增加了艺术感染力,这就是缪篆的妙处。缪是绸缪之意,缪篆指文字屈曲缠绕,随体诘诎,是流行于秦汉时期的一种篆体,这样的篆法,在秦汉印章、钱币和文字瓦当中经常运用。(40/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 猪肉换银币(祝大家春节快乐!)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铜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这枚铜钱应该就是汉代的厌胜钱。 可能许多人不知道厌胜钱是用来干什么的,用现在的理解来说,其实这东西就相当于咱们现在的压岁钱。 厌胜钱在钱币系列中它被归为花钱类,其来源于古代方士的一种巫术厌胜法,当时人们认为运用厌胜法就可以制服他们想要制服的人和物。 厌胜法的“厌”读作ya,据《说文解字》解释:“厌,笮也,令人作压”。所以通常又把厌胜法称作压胜法。压胜钱实际上就是据厌胜法的本义,人们为避邪祈福而制造的一种饰物,以供人佩戴赏玩。名曰钱,实际上并不作货币在市场上流通。 至于为什么又被叫作压岁钱,据说是来源于一个民间故事,说的是古代的时候,有一家姓管夫妻俩老年得子,视为心肝宝贝。到了年三十夜晚,他们怕“祟”来害孩子,就拿出八枚压胜铜钱同孩子玩。孩子玩累了睡着了,他们就把八枚铜钱用红纸包着放在孩子的枕头下边,夫妻俩不敢合眼。 半夜里一阵阴风吹开房门,吹灭了灯火,“祟”刚伸手去摸孩子的头,枕头边就迸发道道闪光,吓得“祟”逃跑了。第二天,夫妻俩把用红纸包八枚压胜铜钱吓退“祟”的事告诉了大家,以后大家学着做,孩子就太平无事了。 因为“岁”与“祟”谐音,于是这样的铜钱又被称为压岁钱,从这之后,晚辈得到压岁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岁这个习俗被一代代的保存了下来。 言归正传,孟子涛拿着厌胜钱问道:“大哥,不知道这枚铜钱你卖不卖啊?” 摆摊的男子笑呵呵地说:“小兄弟,如果你买的猪肉多,这枚铜钱送给你也一样!” 既然对方这么说,孟子涛也就顺势应了下来,低头看了看男子面前的那些咸野猪肉。 “小兄弟,你放心,这些野猪肉真的都是我自家吃的,除了肉香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异味,不信你闻闻看。” 孟子涛拿起一块猪肉放到鼻前闻了一下,确实只有一股香味,没有什么异味,而且猪肉的颜色很自然,看起来品质非常不错,他觉得男子应该没说谎。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感起兴趣了,毕竟这年月纯正的野猪肉一般情况下是很难买到的,既然有幸遇到,那肯定要买下来,除了自己吃,也可以送给亲朋好友偿偿。 “大哥,你这猪肉多少钱一斤?” 男子有些忐忑地说:“六十吧,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觉得这个价格还是挺便宜的,这年月上等的纯野猪肉都要好几十一斤,腌制的这么好,更要涨些价,六十一斤很合算,于是他问道:“我如果买你的猪肉的话,这枚铜钱真的送给我?”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男子的注意力就放到了铜钱上面,想到这枚铜钱自己从小一直戴到大,已经好些年了,不会是什么古董吧? 如果是古董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就这么送给孟子涛,但他又是好面子的人,先前既然这么说了,让他反悔又不好意思,于是说道:“小兄弟,看你好像很喜欢这枚铜钱,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啊?” 男子老实巴交的模样,更让孟子涛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再加上这枚厌胜钱也算不得多好的东西,他就直截了当地说:“大哥你猜对了,这枚铜钱确实是一件古董,它叫厌胜钱,你如果同意把它让给我,算上你这些猪肉,我可以给你两万块钱。” 男子有些吓了一跳:“两万?”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你没有听错,当然,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只要这些猪肉也可以。” 男子又相当惊讶:“我的这些野猪肉你都要?” “对,都要。” “这里一共可有八十多斤哦。” 孟子涛微笑着说:“我自己吃不下,可以送人嘛,你考虑考虑,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直接付现金。” 男子琢磨了一下,自己这些猪肉如果按60块一斤来算,差不多5000块钱,也就是说,自己的这枚铜钱可以值一万五,这笔钱对自己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担心自己把古董卖便宜,一时间就有些犹豫。 孟子涛笑着递给男子一张自己的名片:“大哥,你可以多考虑一下,或者找人打听一下这枚铜钱的价值,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清楚了,可以拿着铜钱去我的店里,到时还是现在这个价钱。” 男子接过名片又犹豫了片刻,说道:“价钱还能再高一些吗?”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以一万五来算,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不可能再高了。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先去问问别人再说。” 孟子涛说的是实话,这个价钱虽然他还有些赚,但也不可能赚多少了,换作别人不太可能给出这个价格。 男子还是很犹豫,毕竟他家里不宽裕,一分钱恨不得按两分花,所以很担心自己卖亏了,不过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老婆,最终还是决定把铜钱卖给孟子涛。 他虽然见识不广,但也知道如果是他自己拿着东西去卖,人家肯定会压价,而且孟子涛态度实诚,他觉得孟子涛说的价钱就算低一些,也不可能低太多。 关键老婆那边催着要钱,自己实在等不及了。另外,这样的铜钱,他家里还有一枚,只不过字不一样,他回头可以找人问问价钱,到时如果价钱相差太多的话,他非得去孟子涛的店里讨个说法不可。 “好,就你说的数吧。”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递给了男子:“你数一数吧。” 男子仔细地把钱数了两遍,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钱正好,不过这么多猪肉你怎么拿啊,如果近的话,我可以送一下。” 孟子涛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拿,不过你的扁担和箩筐得借我一下了。” 男子呵呵笑道:“借什么借啊,都送你了,我帮你收拾一下。” “行,麻烦你了。” 男子把猪肉放回箩筐,孟子涛用扁担很轻松地挑起来,往古玩店走去。 不过,还没等他走多久,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有些獐头鼠目的老人,气喘吁吁地向自己跑了过来。 “老先生,不知道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小伙子,这筐里装的是咸野猪肉吧。”说话间,老人就伸出手,想要撩开箩筐上面盖着的布。 老人的这种行为让孟子涛有些不喜,他干脆趁着转身的时候,把箩筐换了一个方向。 孟子涛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老人呵呵笑道:“小伙子,帮个忙,卖点这个猪肉给我行不?我也不要多,卖我十斤就行了。” 之前孟子涛盘算一下,自己的亲朋好友多,八十多斤肉看着我,真要分的话,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 再加上对老人的印象不太好,孟子涛就拒绝道:“抱歉啊,这些肉我都有用。” 老人面带笑容地说:“小伙子你就帮个忙吧,我这也是为我老伴买的,她得了癌症,给她熬点汤补补。” “这是咸肉,合适吗?”孟子涛心道,就你这红光满面的模样,事实真像你说的那样吗? “腌肉中磷、钾、钠的含量丰富,还含有脂肪、蛋白质等元素,而且腌**有开胃祛寒、消食等功效,再加上野猪肉比普通猪肉营养价值更高,再合适不过了。帮忙卖点给我吧。” “这个嘛……” “你一共八十多斤野猪肉呢,少十斤算上什么吧。要不这样吧,我听说你喜欢铜钱,我这里有一枚光绪银币,是非常少见的版本,你如果愿意把猪肉卖给我,这枚银币就是你的了。” 说话间,老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看到这枚银币的时候,心头猛得一跳,随即装作漫不经心地接过了银币。 此银币形制仿照制钱,中心凿一圆孔。正面铸“光绪元宝”四字;背面上端下方,分别铸“厂平”、“五钱”,左右两侧分列满汉文“吉”字。分明就是大名鼎鼎的光绪“吉”字圆孔厂平五钱银币。 这种银币造型,在我国的银币史中独一无二,而其来历也是斗争的结果。 清晚期,清廷内部的斗争愈演愈烈,甚至扩展到了银元单位问题上,从而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关于银币单位问题的争论,史称“两、元之争”。其中,所谓的“两”单位,其渊源于旧有的银两制度,是祖宗遗制;而所谓的“元”单位,其承接于外国银元的体制,是外来新制。 两派中,保守势力的一方,主张以“两”为单位;维新势力主张以“元”为单位。结果,保守势力一度得居上风。光绪三十一年,清廷制定颁布“银币分量成色章程”,内中规定银币以库平一两为单位。此后,中央及部分地方先后有以“两”单位的银币铸造。 但由于“两”单位银币不符合民间积习,故推出后不久,就遭到市面抵制,于是,光绪三十三年七月,清廷重新拟定“铸造新银币分两、成色章程”,规定库平七钱二分(元)为银币单位,货币重又回到先进的“元”单位的发展轨道之上。 而吉省筹措“两”单位银币的时节,正处“两”单位银币穷途末路之际,所以当时铸造的以“两”单位银币均为试铸样币,未及正式发行,这正是孟子涛手中的这枚银币的来历。 这种银币属于我国银币的大珍品,数量极其稀少,孟子涛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一枚真品,居然还被用来换猪肉,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老人笑问道:“小伙子,觉得我这枚银币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迟疑地说:“这样的银币我以前还真没有见过。” 老人笑道:“这银币是我家祖传的,都已经不少年了,你看表面都有包浆了,不会假的。” 孟子涛听老人都知道“包浆”两字,知道老人应该对古玩有所了解,有可能是知道此类银币的。至于为什么老人把银币当成是赝品,原因也不难猜测。 “吉”字圆孔五钱银币,依据文字及制作特点不同,此币可分为两种版别,其最明显的区别在于齿边与光边。均极其稀罕。按旧时估算,齿边、光边相加,共计不超七枚。 而在马定祥先生手里,就有不一枚齿边版本,老人有可能也只知道齿边版本,于是看到这枚光边版本,就下意识地认为它是赝品了。 当然,事实是不是这样,孟子涛不是老人肚子里的蛔虫,也不得而知,但好东西送到自己的手里,他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呢?更何况这老人有可能还不怀好意。 于是,孟子涛拿着银币,装作踌躇地说道:“这银币我真没听见过啊。” 老人面孔一板:“小伙子,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能为了几百块钱骗你啊?” 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行,我信你一回。” 老人又笑了起来:“这才对嘛,小伙子,这世界人与人之间要多份信任,心里没有阳光,看任何事情都会觉得阴暗。” “说你胖你居然还喘上了。” 孟子涛暗自吐槽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我这里没有称啊,要不你跟我去借个称吧?” “不用这么麻烦。” 老人为免夜长梦多,直接打开箩筐上的布,从里面挑选了一块野猪肉:“这块差不多,好了,我还要回去做饭,先回去啦。” 说完,他转身撒腿就走。 孟子涛一看老人拿的那块肉,足足有十五六斤之多,心中十分无语,这哪是差不多,分明就是差太多了! 不过,孟子涛到底占了个大便宜,也没有多说什么,当然,老人这样的行为,让他也挺心安理得的。 (42/62) 正文 第六百三十九章 园林式别墅 晚上,大军打电话给孟子涛,说是还要在京城待几天再回去,于是第二天上午,孟子涛自己驱车带着何婉奕前往金陵。 车停孟子涛在金陵买的别墅前,何婉奕下了车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眼睛张的很大:“这就是你先前买的别墅?” 别墅的大小何婉奕早就从孟子涛嘴里听说了,但没想到经过重新装修之后,会这么漂亮,在外面看起来好似一处园林一般。 孟子涛面带笑容,并没有多说,直接拉着何婉奕的手道:“走,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苏城园林是我国南方建筑的代表,园中绿荫葱葱,移步换景,美不胜收,何婉奕一直梦想有一天能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能够实现这个梦想,她觉得自己做梦都会笑醒。 要说,孟子涛在陵市的别墅,已经差不多能够实现她这个梦想了,但由于面积小了一些,再加上装修工人水平有限,总觉得差了一分味道,这让她心中多少有些遗憾,当然,这对她来说也无伤大雅,毕竟能够和心爱的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是叨天之幸了。 何婉奕没想到,自己的梦想居然就如此实现了,只见经过改造后的别墅,成了典型的苏式园林别墅,传统的灰黑色屋顶,白色粉墙,栗壳色的梁柱和装修,灰白色的台基等等,使得整个建筑显得素净和谐、淡雅秀丽,分别就是一座粉墙黛瓦的江南别院。 再加上精心设计的人工湖以及楼、榭、亭、廊组成的湖畔园林,充分诠释了精致建筑、精致文化、精致生活的内涵,可谓一处真正“吴头越尾”的鎏金地。 看着这些优美如画的景致,何婉奕如坠梦中,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孟子涛笑道:“怎么样,喜欢吗?” 何婉奕激动地连连点头:“太喜欢了,不过你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笑道:“这都靠阿泽帮忙,还有香山帮的那些能工巧匠。” 改造的别墅和整个别墅区的风格不同,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物业根本不可能让这么改造,好在有舒泽帮忙,不然光靠孟子涛,就算想要达成所愿也不那么容易。 何婉奕有些好奇地问:“你说的香山帮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解释道:“他们是一群能工巧匠的集合体……” 所谓的香山帮匠人,其实是一个集木作、水作、砖雕、木雕、石雕等多种工种的建筑群体。 在古代,一开始,木雕由木匠兼营,砖雕由泥水匠兼营。清朝乾、嘉以后,建筑雕刻风格趋向细腻繁琐,业务需求量增多,促使木雕、砖雕向专业化发展。 他们将汉族传统建筑技术与建筑艺术巧妙结合起来,创出了中国建筑史上的重要的一个流派。后来,以香山帮模式建造的房子,就叫苏派建筑。营造技艺被称为香山帮传统建筑营造技艺。有史称“江南木工巧匠皆出于香山”之说。 自明至今六百余年来,香山帮匠人的作品,从民间的府第、城市的园林、道佛教的庙宇到皇帝的宫殿。又从国内发展到国外,在国外营造的仿古工程项目,比如加拿大温哥华的逸园、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明轩、澳大利亚墨尔本的朝天宫等。 香山帮匠人,自古以来不仅从业者如云,相传多时达5000余人,而且能工巧匠层出不穷,在华夏的建筑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只不过近些年(至09年),由于匠人的收入低、劳作苦,再加上西方建筑文化的渗透,香山帮也面临着后继乏人、技艺失传的尴尬局面。 听了孟子涛的介绍,何婉奕说道:“那想要请他们出手,应该不容易吧。” 孟子涛说道:“这也不一定,主要是老师傅比较难找,当然,咱们这里是请老师傅做的,不过我没花多大心思,都是阿泽帮忙请的人。” 何婉奕笑了起来:“你到是安心做甩手掌柜。”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老话说的好,能者多劳嘛,而且,咱们这也是给当了小白鼠,前两天阿泽还跟我说,如果不是因为太麻烦,他真想把他的别墅重新装修。” 何婉奕看着欣赏着四周的景致,心中十分欢喜:“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好好谢谢他。” 孟子涛挥了挥手:“都是朋友,没必要兴师动众,回头我找件他喜欢的古玩送他就行了。” 孟子涛认为,真正的朋友就是那种会尽最大能力帮助对方,不会觉得“他欠我个人情”之类,而且不用苦心维系彼此的关系,即使长时间不见,也不会感到陌生。 虽说他和舒泽之间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他自认和舒泽之间的友谊,已经能够到达这种程度,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俩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逛完别墅的每个角度,何婉奕雀跃地规划着别墅每个区域的功能,不过到最后却愁眉苦脸起来。 孟子涛连忙问道:“怎么了?” 何婉奕有些为难地说:“我已经彻底喜欢上这里了,但我又不想舍弃陵市的生活,这可怎么办?” 孟子涛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其实现在你正处在新鲜期,等习惯了也就那样了。到时咱们可以两边都住一段时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到这里才两个小时不到,随时都可以来这里,而且还能保持新鲜感,这不挺好的吗?” 何婉奕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样,就像一直住在山边的人向往城市里的生活,而城市里的人向往山里的生活一样的道理。 小俩口正规划着不久的将来结婚之后的生活,舒泽打电话过来,问他们到了没有,听说已经在别墅了,就让俩人去他那里。 于是,孟子涛和何婉奕来到不远处的舒泽那边,跟着佣人进入客厅,只见舒泽和司马月澜一起,正陪着一对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说着话。 这对中年男子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非富即贵,不过气氛却显得有些剑拔弩张,显然关系不太好。 这就让孟子涛有些不明白,这对不对付的中年男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请舒泽为他们居中协调? 看到孟子涛和何婉奕进来,舒泽马上起身笑着跟大家做了一下介绍。 这对中年男子一个叫冯吉铭,一个叫钟亚诺,都是陵市有一定身家的老板,舒泽跟他们都认识了有两三年了,关系都差不多。 相互寒暄之后,舒泽就说道:“冯老板,钟老板,你看要不咱们先吃了饭再说?” 钟亚诺客气地说道:“舒少,不用了,我一会还要赶去香江的飞机,等我从香江回来,咱们再一起坐坐如何?” “到时再说吧” 舒泽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既然钟老板要赶飞机,那你们二位就把东西拿出来吧。” 冯吉铭和钟亚诺闻言对视了一眼,就各自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佩出来,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舒少,还要麻烦你了。”冯吉铭和钟亚诺相续说道。 “这事麻烦的可不是我,而我兄弟。”舒泽把两件玉器放到孟子涛面前,接着说道:“他是我叔公的关门弟子,你们放心好了,他是不会看错的。” 看到孟子涛那张比舒泽更加年轻的面孔,就算有郑安志关门弟子的名头,冯吉铭和钟亚诺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却还是有些许的不放心。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说阿泽,你总要跟我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吧?” 舒泽笑道:“其实很简单,你只要鉴定一下,这两块玉佩的真伪,并且估算一下它们的价值就可以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对冯吉铭和钟亚诺说道:“俩位是觉得我年轻,不太相信我的鉴定结果吧?” 冯吉铭和钟亚诺就算再傻,也不会在舒泽面前表现出心中那份不信任,纷纷表示没有的事情。 孟子涛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直接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到茶几上:“你们可以看一下我的证件,也可以去查证一下真伪。” 其实,如果不是帮舒泽办事,他才懒得拿自己的证件出来,他们爱信不信。 冯吉铭和钟亚诺连忙摆了摆手表示信得过孟子涛,当然看到证件的名字,还是让他们十分惊讶。 孟子涛不去管他们到底信不信,拿起冯吉铭的玉佩看了起来。 这件玉佩为牌形,白玉所制,玉质细腻光润,抛光精良,莹润光亮,玉牌呈长方形,上部浮雕勾云纹,主体一面为“刘海戏金蟾”的传统题材,画仙人刘海俯身探看龙女化身的三足蟾,此图有福神带来财富之吉祥寓意。玉牌另一面对头鸟托篆书“刘海戏蟾”四字,刻划规整。 从雕工等方面来看,这应该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所制,为不可多得的把玩佳器。 另一块玉牌应该是件熟坑器,已经有些年头了,白玉质表面略带微黄色沁,呈扁方形,正面镂雕一穿湖石之龙纹,背面光素无纹。龙伏趴于湖石之上,神态昂扬挺拔,凶猛彪悍,旁有一火焰珠,石下有海浪纹,前后并有灵芝为饰。 从龙的形态以及雕刻特点来看,符合元代玉器的特点,不过,在孟子涛手中放大镜的观察下,还是看出了些许问题…… (43/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章 巨然的作品?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孟子涛清了清嗓子,说道:“先从这件‘刘海戏蟾’的玉牌说起吧,这玉牌的刀工婉转流畅,起刀落刀之间干净俐落,毫不滞碍,线条运用的恰当好处,人物造型生动准确,布局巧妙合理。” “总体来说,玉牌画面传神,洋溢着愉悦的喜感,惟妙惟肖地讲述了民间传说中刘海戏金蟾的故事,玉质也是上等的和阗白玉,应该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制作的精品,保守估计,现在的市场价值在三十五万左右。” 冯吉铭听了孟子涛的讲述,脸上露出了笑容,内心对孟子涛的讲解十分满意。 见此情形,钟亚诺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冯吉铭正想针锋相对,就听孟子涛开口对钟亚诺的那件玉器做了一番简单的点评,说道:“虽然这块玉牌以玉质和雕工方面来说可圈可点,但在沁色方面,却有些问题。” 钟亚诺闻言一怔,急忙问道:“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玉器的沁色有问题。玉器上正常的沁色一般都由表及里地去分布,有一种层次感、灵动感和通透感,看上去很自然,很舒服。而人工沁染的玉器,色发死,附在表面,内外两张皮,没有层次感……” 钟亚诺迫不及待地说:“我怎么觉得很自然,或许就是你看错了呢!” 冯吉铭冷笑道:“某人急什么,难道连等孟老师说完的时间都没有?” 钟亚诺冷着脸说道:“关你什么事儿!” 冯吉铭哂然一笑:“嘿,你这不是废话吗?不关我的事,我坐这里干嘛!” 舒泽一看俩人又有争吵的架势,打起了圆场:“好啦,两位别吵,咱们先听子涛把话说完行不行?” 舒泽的话还是要听的,但钟亚诺和冯吉铭之间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件玉器除了色比较死不自然之外,沁色不透明也是一个问题。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古玉的沁色是不透明的,但这种沁的边缘和层次也是很清楚的,不像人工沁染的那样模糊一片。” “另外,在古玉沁色之中,还有一种情况,沁入或者接触的物质,与古玉的玉质成分发生化学反应后,形成的新物质容易脱离玉体,使古玉发生缺损,这种形象叫做侵蚀或腐蚀。” “而这件玉器从风格等方面来说,是元代时期的,真品距今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一般来说,这么长的时间只有活性大的或者酸咸性大的物质,才能够穿透玉皮,进入玉里,其他物质只能附在表面。但如果是这类物质的话,玉器不可能只有这点沁色,也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被腐蚀……” 孟子涛指着玉器上的一丁点被腐蚀的地方,对着大家解释了一番,总而言之,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般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钟亚诺不服输,说道:“我并不是认为你说的不对,但你也说了,这是一般情况,或许我这是特殊的原因呢?” 孟子涛觉得钟亚诺有些强持夺理,不过他并不以为意,他又指着玉牌表面黄沁旁边的白沁说道:“上面这一层类似于葡萄皮上的白霜,叫做石灰沁,石灰沁轻者在玉器的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灰白色或青灰色膜,需要四五百年时间。而重者,玉内开始变得发红,像小孩子的脸色,称为‘孩儿面’需要千年以上时间。” “这件玉器内部已经发红,属于比较重的石灰沁,然而,从元代一现在才七百年不到,按科学来说,是不可能形成这样重的石灰沁的。另外,真正的石灰沁,用水一抹,沁色将消失了,可水干了之后,沁色又会出现了,是真是假,咱们试一试就行了。” 说着,孟子涛就准备去取一些纯净水试一下,没想到钟亚诺脸色阴沉地表示不用试了,紧接着,他就跟舒泽告辞,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冯吉铭开口问道:“喂,你先前说的还算不算数?” 钟亚诺看着冯吉铭,面无表情地说:“我钟某人还不至于耍这种无赖,从现在开始,咱们以往的事情一笔勾销,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急冲冲地走了。 “哎,我对老钟真是没话可说。” 冯吉铭摇着头感慨了一句,紧接着他也提出了告辞,并对舒泽和孟子涛表现了感谢。 等冯吉铭离开之后,孟子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说阿泽,他们俩个到底怎么回事?” 舒泽说道:“说起来事情也挺简单,他俩原先是朋友,关系还算不错,前段时间合伙买了一件古玩,后来卖掉了赚了一笔。不过,前段时间,这件古玩出现在一场拍卖会上,最终以六百万成交,而他们的售价不过只有两百万而已。” “当初定价的是冯吉铭,于是钟亚诺就怪上了他,说冯吉铭眼力不行,明明不懂还胡乱开价。冯吉铭说,当初钟亚诺在他开价的时候,也没有反对,而且类似东西从来没有拍出这么高的价格,完全是不可预料的结果……” 就这样,俩人在饭店的大堂你怪我,我怪你,原本是朋友的俩人变成的仇人,差点还打起来。 那家饭店舒泽经常去,那天正好带着司马月澜一起去吃饭,由于都认识,也出面劝了几句。最后,他们在舒泽居中调解下,想了一个办法,各自花四十万买一块古玉,最后比谁买的古玉价值更高,输的那方同意赢的那方的条件。 至于他们事先说的条件是什么,因为是私底下说的,舒泽也不得而知,但想必应该和那件古玩有一定的联系。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多少也有些感慨,有句话说的好,只有在真正经得起考验的友情面前,钱财才能如粪土,否则钱财永远是钱财,但这世上又有多少友谊能够经受的起金钱的考验呢? 司马月澜道:“这事我觉得还是钟亚诺的问题,他同意把东西按那个价钱卖出去了,事后反悔到没关系,但把事情都怪在冯吉铭的身上,那就有些无理了。” 舒泽微微一笑:“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之间的事情,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呢?行了,不管他们的事了,咱们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菜过五味,孟子涛问舒泽道:“你先前过来说,有事情想跟我商量,到底是什么事啊?” 舒泽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这么回事,我想买你那块翡翠做我珠宝店的镇店之宝,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笑道:“你这是给了我一个大难题啊,不过,你的想法怎么突然又变了。” 那块价值至少一亿五千万的春带彩翡翠相当的稀有,平常人就算想看都看不到,孟子涛原本的打算也是准备把翡翠收藏起来,至少一二十年之内,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他是不会卖的。 他这个想法跟舒泽提过几次,舒泽都没有露出过想要购买的打算,因此他现在就有些奇怪了。 舒泽说:“我可是一直想要买下你的这块翡翠的,只不过以前一直可有可无,但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在看过翡翠后,表示想要购买用它制作的翡翠饰品,有些人我都不太好拒绝,所以……” 孟子涛听明白了,舒泽的背景虽然很强大,但在国内比他更强的人也不少,再加上人情关系,他确实不太好拒绝。 你要说,舒泽完全可以告诉别人,翡翠是孟子涛的,但那样一来,不就把麻烦引到孟子涛身上了吗? 司马月澜白了舒泽一眼,嗔怪道:“你这人有些时候做事就是欠考虑,明明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当初还要借子涛的翡翠展览,完全是自作自受!” 舒泽苦笑道:“这事我之前确实欠考虑了,觉得只要做出说明就行了,子涛,这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 “这样吧,用那块翡翠帮婉奕做一套首饰,剩下的就是你的了。”孟子涛心里琢磨着,翡翠毕竟是死物,虽说确实很稀有珍贵,但或许自己将来能够找到更好的呢?而且舒泽平时帮了自己那么多忙,把翡翠卖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舒泽马上拍着胸脯保证道:“行,我一定在上面取最好的料子。另外,剩下的翡翠,我暂时按百分之二十的涨幅给你,剩下的等两年后我再算给你,到时多就不用退了,少了肯定补给你。”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你这样,连朋友都没得做。” 舒泽哈哈笑道:“我知道你这人够义气,不过我也不能让你吃了亏,况且我从来没有想过靠着你的翡翠赚钱,要不是有些成品我要拿去做人情,不然我帮你代卖都没有问题。” 孟子涛态度坚决地说:“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块翡翠是什么来历,能够卖这么多我已经很满意了,其它你就别提了,不然我肯定跟你急。” 司马月澜说道:“子涛,这事你就别拒绝了,不然他心里不好受,时不时地跟我念叨,他怎么会犯这样的差错。你答应他,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 孟子涛也知道舒泽在有些方面会表现出完美强迫症的征兆,过于追求完美,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判断失误对他来说很难接受,也因此他才想着要多加补偿孟子涛,以弥补他的失误。 其实,对孟子涛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但想到舒泽的感受,他还是同意了。 见孟子涛答应,舒泽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又有说有笑起来。 午饭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就把那尊墨玉寿星像拿了出来,舒泽看过之后十分喜欢,认为肯定可以让外公满意。 让人把钱打给孟子涛,舒泽说道:“我介绍的其中一位摄影师还在国外,要坐晚上的飞机回来,咱们先到另外一位摄影师那看看怎么样?” “他们的地方离的远不远?” “半个小时的车程吧。” 孟子涛和何婉奕商量了一下,说道:“那既然这样,就明天一起去吧,省得明天还要跑了一趟。” “随你啦。” 舒泽对此无所谓,于是大家就东拉西扯的闲聊起来。 “对了,忘记一件事情。” 舒泽拍了拍额头,对孟子涛问道:“子涛,你会修复书画吗?” 孟子涛说:“这个不能一概而论,修复书画有难有易,要看是谁的画,保存的什么样等等,搞清楚这些问题,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修复,修复的效果怎么样。” 舒泽说:“是一幅巨然的话,至于保存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但到底是什么程度,就要你亲自去看了才能判断了。” “你说什么?!巨然的画!”孟子涛闻言眼睛都大了几分,显得十分不可思议。 巨然是钟陵人,确切的生卒年已难以考证仅知他的主要活动期在五代末至北宋初。他先是钟陵开元寺的僧人,后因擅长画山水得名,成为南唐后主李煜的宝客。 南唐灭亡,李煜降宋,巨然跟随后主一起到了汴梁,居住在开宝寺中。之后他曾在学士院玉堂北壁画壁画,赢得了朝野士大夫的称赏,遂驰名中原地区。他在绘画史上与荆浩、关仝、董源并称为四大家,对我国山水画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然而,巨然毕竟是五代末至北宋初人,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年的历史了,就算是宋代的绘画作品,在市场上都十分少见,能够流传后世的大多进入了大博物馆,市场上一旦有宋代绘画作品亮相,往往会以高价位甚至天价成交,更何况是五代末至北宋,而且还是大画家巨然的作品!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非常惊讶。 舒泽说道:“我一开始其实也有点不相信那是巨然的作品,后来看了之后发现,整幅画长林叠嶂,岭壑森严,蹊径屈曲,构境繁密而气象雄伟,很可能确实是巨然的真迹。” (43/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一章 信息的含义 舒泽接着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就在咱们一个别墅区,走过去都不要几分钟。” 孟子涛表示可以。 因为司马月澜表示她不想去,于是和她比较谈得来的何婉奕也留了下来。 孟子涛跟着舒泽来到几分钟路程的别墅前,按响了门铃后,主人得知来者是舒泽,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别墅的主人名叫李清晨,五十多岁的人,相貌比较普通,但很有气势,应该也是长时间身处高位。 舒泽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李清晨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只不过稍稍有些讶异,瞬间就恢复正常。 在得知俩人的来意之后,李清晨十分高兴,带着他们直接来到他的书房,请俩人入座,就从书柜下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书画卷轴,放到桌上。 期间,李清晨对着孟子涛介绍道:“这幅画其实是我父亲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从一家废品收购站得到的,一直被他视如珍宝。只不过他缺少专业知识,并不清楚古书画的收藏,二十多年下来,保存地越来越差。” 这着,他就戴上手套,把作品拿了出来,轻轻展开,画卷的全貌显现在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看到画卷,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这幅画的保存实在太不好了,不但有虫蛀痕迹,还有老鼠咬过的痕迹。而且,受潮发霉也很严重,对画产生了十分不利的影响。还有,饰色画面也缺乏光泽等等,问题不少。 如此种种,以孟子涛现在能力都觉得分外棘手,修复的难度可想而知。 李清晨见孟子涛在扫视了画作一眼之后,神色就凝重起来,忍不住问道:“孟老师,是不是觉得修复起来比较困难?” 孟子涛点头道:“说实话,这幅画的品相实在太差了,想要修复好很不容易。” 李清晨苦笑了一声:“我先前也找个多位专家,他们都是同样的看法,有些专家还说,如果水平不到家,修复不好不说,还会造成别的损伤,让我都不敢拿出去修复了。” 孟子涛同意道:“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一定水平,肯定是修复不了这幅画作的。” 舒泽问道:“子涛,这幅画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李清晨也有些想不明白:“是呀,我父亲平时对这幅画的保存已经很仔细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呢?” 孟子涛说:“我先问个问题,您父亲是不是一直把画悬挂起来的?” 李清晨说:“对呀,难道画不能一直挂着吗?” 孟子涛道:“是的,字画是不宜长期不加保护地悬挂。如果将字画从大年初一一直挂到年终三十夜晚,甚至几年不换下,长期风吹日照,易发生风化,久而久之,会使纸质发脆,容易破碎,画面也会黯然失色。” 李清晨说道:“但字画主要的作用是用于欣赏或者布置环境,如果书画不这么挂着,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如果一件古玩没有欣赏价值,也不可能有收藏价值吧?” 孟子涛说:“你说的对,但书画作品因其特殊性,在保存方面有许多要注意的地方,比如可以将字画托裱好,四周用绫或绢镶边,再根据字画大小配上镜框,这样就可避免风化和灰尘污染。” 李清晨挠了挠额头,恍然道:“对呀,这到、确实是个好办法,看来我们还是缺了专业知识的亏啊。” “这并不是你们一个人的问题,一幅字画,特别对于名贵字画,在保养方面有很多地方要注意,有些买家花了大价钱把画买回去,却不知道怎么样妥善,几年下来会对书画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孟子涛说道:“像这幅画,哪怕水平再高,也不可能修复到原本的模样了。” “那能修复到几成?” “容我先看看再说吧。” 孟子涛仔细地戴上手套,拿出放大镜,开始一点一点的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幅恢宏的山水画作。 只见远处的山峰以枯润相间的墨法,侧峰勾点而成,与山体皴法融为一体,尽得山峦之浑厚秀逸,以人物到山中屋宇,至溪流瀑布而至远山,使观者的视觉空间感随景物依次递进而延伸。 画作内容主次分明,有远有近,有虚有实,丰富多变。近、中、远,层层递进,使观者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由传统方式的被带入画中变为主动进入画中,仿佛身临其境,真正人画合一。也使得整幅画面不仅停留于观者的视觉层面,更一步地升华至精神领域,无论笔墨把握还是色彩运用,技法堪称劲健纯熟。 以艺术角度而言,这幅画作无疑是相当精湛的,然而,以鉴定角度而言,孟子涛在观察过程中,却越来越觉得这幅画不太对劲。 巨然为南方山水画派之祖,在构图和笔法上,巨然借鉴了山水画家董源的作品,但他的画中所表现出的意趣和境界又自成一派。 他在传统江南画的基础上揉入了一些北方山水画特有的构图风格,笔锋较为粗犷,虽不做烟雾迷蒙的景色但画中透漏出来的湿润之气却是不可忽略,他尤其擅长用粗重的大墨点,用鲜明和老辣的手法描绘江南山河,所以他的画更加淡墨而粗放。 从古至今,巨然的画作深受绘画专业人士和收藏爱好者的喜爱,也有不少学习山水画的人研究过巨然的画,但从来没有人能够达到他那样的高度,用现在的话可以说“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具体到这幅画来说,它在各个方面,都有巨然的风格,但再像也只能说是形似而神不似,达不到巨然的高度。 所以说,这幅画是一幅古画是毋庸置疑的,但它是不是巨然的作品,那就存疑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幅高水平的画作,就算不是巨然的作品,价值也低不了,拥有修复的价值。 因此,孟子涛在得知这并不是巨然的真迹之后,同样还是看得非常仔细,没有放过画卷的每一处地方。 但也正是这样,孟子涛在靠近装裱的裱袖部位,意外地发现了一条信息。 过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孟子涛才重新站直了身体:“李总,这幅画修复起来很困难,而且时间也不短……” “需要多久?”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因为你这幅画损坏太严重了,补洞、帖断纹、全色、接笔等步骤必须要仔细做,花的时间可不少,如果让我来修复的话,至少半年时间吧,如果修复的过程不顺利,时间还会花的更多。” 孟子涛还有一点没有说,他并不是全职,不可能所有时间都花在画作的修复方面,这无疑也会耽误不少时间。 李清晨问道:“那修复之后的效果呢?” 孟子涛说:“至少普通人看不出这幅画是修复过的。如果你觉得时间太长,或者想要修复的更好,可以再考虑一下别的专家。” 如果修复的效果真能够达到孟子涛说的水准,李清晨觉得可以接受,不过书画修复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这幅画还是巨然的作品,又是他父亲的珍藏,对待起来当然得慎重才行。 于是,李清晨考虑了片刻之后,说道:“孟老师,容我再考虑几天,到时我再打你电话,你看怎么样?” 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当然表示没有问题,之后他就询问能不能让他对作品拍几张照片,给出的理由则是为了考虑作品的修复。 李清晨也没有意见。 孟子涛拍了照片,他和舒泽又在李清晨这里坐了一会,随即就提出了告辞。 出了门,舒泽就忍不住问起了那幅作品的真伪。 孟子涛说:“风格方面和巨然很像,但还达不到巨然的程度,应该是一幅高仿,创作时间有可能在宋元时期。” 说着,他就让舒泽进行了一番讲解。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惜了。”舒泽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之后,就只剩下可惜了。 “这幅画还是不错的,能够从宋元时期流传到现在,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又怎样,还不是因为保存不善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要我说的话,到时就算李清晨想让你修复,你也别答应了,不是巨然的作品,根本不值得你出手。” 孟子涛闻言笑了起来:“既然这样,你还带我过来干嘛?” 舒泽笑道:“我先前不是以为是巨然的作品嘛。”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也是可圈可点的,而且,刚才我在观察的时候,还发现了一条信息。” 舒泽愣了愣:“什么信息?” 孟子涛说:“我在裱轴处发现了八个蝇头小字‘虎落平阳,荣归故里’。” 舒泽又是一愣:“什么意思?而且这两个成语算是反意词吧?” 虎落平阳是因为失势,而荣归故里则是得势,这对意思相反的词写在一起,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孟子涛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两个成语,不过写得那么隐蔽,应该是有意思的吧。” 舒泽说:“这事也不一定,万一只是写得人想要开玩笑呢?” 孟子涛说:“这种可能性不太大吧,成语是写在裱轴里面一层的,如果不是因为破了,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况且,他就算想要开玩笑,又何况写这样的词呢?” 舒泽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对方如果真要搞什么恶作剧的话,完全可以写清楚一点,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走,先进去再说。” 俩人走进客厅,只见何婉奕和司马月澜正聊得起劲,孟子涛稍微听到一点,都是女人的话题,连忙收起了耳朵。 何婉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子涛,随即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何婉奕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嘴上回道:“他没让我动手修复,我们还待在那里干嘛?” “是觉得你年轻,不相信你?”司马月澜问道。 孟子涛道:“有这个因素吧,不过这样正好。” 舒泽岔过话题:“别提这个了,你还是说说那两个成语的事情吧。” “什么成语。”何婉奕和司马月澜都露出好奇地神色。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司马月澜疑惑地说:“‘虎落平阳,荣归故里’?这算什么意思,会不会是装裱用的材料上正好有这八个字,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何婉奕觉得不对:“不可能吧,子涛说了都是蝇头小字,如果不用放大镜都看不出来,谁会那么无聊在上面写这样字呢?要说巧合的话,那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实在不太符合常理。” “那你有什么看法?”孟子涛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因为给的信息太少,只能瞎琢磨。 何婉奕反问了一个问题:“你能不能确定装裱的时间呢?” 孟子涛说:“画肯定不是原装原裱,不过最近一次装裱应该至少有上百年左右的历史了吧。” 何婉奕思考了片刻:“当时正好是动乱时期,会不会是有人在某地藏了宝贝,所以写下了这两个暗语呢?” 孟子涛笑道:“你说的完全有可能,但话又说回来了,咱们怎么才能知道暗语的意思呢?” 何婉奕说:“既然暗语出现在画卷上,会不会和内容有什么关系呢?” 孟子涛笑了起来:“婉奕,你太聪明了,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刚才临走之前,还拍了几张照片。” 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那你就不知道早点说吗?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揍你。” 孟子涛脖子缩了缩,连道不敢了,让舒泽和司马月澜都不由会心一笑。 接下来,四个人研究了孟子涛刚才拍下来的内容,然而经过观察和讨论之后,他们却根本没有找到和这两个成语相当的内容,顿时又一筹莫展了。 “你们说,会不会成语和画的内容无关啊?”舒泽问道。 (45/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 油纸伞 司马月澜说道:“咱们又不知道暗语的意思,就算想破了头,也不可能知道暗语到底和画的内容有没有关系。” 舒泽有些可惜地说:“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司马月澜说:“不算了还能怎么办,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没有明确的线索,光凭想象,谁知道暗语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啊?” 孟子涛也表示同意,说道:“对,还是别浪费脑力了,再说了,谁知道暗语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就算关系到的是宝贝,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保证宝贝还在原地?” “呃,这到也是,那就这么算了?”舒泽还是有些不甘心。 孟子涛笑道:“算了吧,别钻牛角尖了。” “好吧,那就不想了……” 大家换了一个话题开始闲聊,由于聊的很开心,感觉没过多久,又到了晚饭时间。 舒泽招呼大家入席,不过刚坐下,他就说道:“子涛,你觉得暗语会不会和巨然有关?”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还在琢磨这个事情?” 舒泽笑眯眯地说:“主要是因为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司马月澜说:“他这个人有些时候就喜欢钻牛角尖,你们别管他,没一会就好了。” 舒泽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反驳道:“‘钻牛角尖’又怎么了,我觉得,生活中除了会灵活应变的同时,态度上要有种‘钻牛角尖’的精神,要不是我有这样的精神,以前几次公司上的问题,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司马月澜嗤之以鼻道:“那你把暗语解决了?” 舒泽有些得意地说:“至少有了一些眉目了。” 司马月澜说道:“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我觉得‘虎落平阳、荣归故里’这两个成语,正好对应着巨然的后半生。” 舒泽笑着解释道:“北宋开宝八年,宋太祖赵匡胤灭南唐,后主李煜被掳往汴梁。南唐翰林图像院天然崩溃,不少画院画家被钳制到汴梁,在宋朝的翰林图像院里供职,如徐熙之孙徐崇嗣、董羽等。巨然在这种景象下从建业来到京师,居开宝寺为僧。这段时间,算不算是虎落平阳?” “而在这之后,他画名鹊起,曾为度支蔡员外作《故事》、《山水》二轴,画中‘古峰陡峭,宛立风骨;又于林麓间多用卵石,如松柏草竹,交相映衬,旁分小径,远至幽墅,于野逸之景甚备。’” “他又在宋朝的最高文明组织学士院北壁上制作岩画,被其时的文人传为美谈,并赋诗颂之。巨然在北宋时间,为追求在北方的艺术位置,不得不效法李成之作,如仿李成的寒林山水,在构图和笔法上都略异于董源,但意趣仍是江南画。也因此让他糅合了独特的南北风格,开创了一大画派。” “然后呢?” 孟子涛说道:“就算暗语符合巨然当时的境况,但这又能表示什么呢?” “呃……” 孟子涛的话,给了舒泽当头一棒,他迟疑了片刻后,说道:“或许,暗语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宝贝在汴梁呢?” 孟子涛摊了摊手:“那又能怎么样呢,整个汴梁城那么大,咱们也不可能掘地三尺啊。” 舒泽神色有些沮丧了,说道:“难道我想了半天的结果,实际上是做了无用功?” 孟子涛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东西其实就是要靠运气的,如果运气好,说不定随便一句话,就能找到确切的地方,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也许一辈子民都找不到。” 舒泽有些无奈地说:“好吧,那我也不想了。” 司马月澜说:“本来你花这个心思干嘛,再说了,子涛他运气好,暗语又是他发现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找到了线索呢?” 舒泽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就凭孟子涛逆天的运气,说不准过上几天,就打电话给他,说已经找到线索也不一定。 “子涛,如果找到线索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啊。” 孟子涛笑道:“那是一定的。”…… 大家吃完晚饭,又聊了一会天,于是就各回各处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大家吃过早饭后,舒泽就亲自驾车带着大家前往他推荐的摄影师的工作室。 到那之后,大家欣赏了摄影师的作品,孟子涛和何婉奕都觉得非常满意,水平和陵市影楼的那位首席摄影师不相上下,而且因为是一个圈子的,舒泽介绍的摄影师也对其推崇备至。 既然对这位摄影师的水平很满意,而且舒泽先前也说过,两位摄影师除了风格有所不同之外,其它方面都相差无几,于是孟子涛和何婉奕都不想再麻烦,就定在这里。 这位摄影师的行程也比较紧张,就算有舒泽的面子,最多也只能插个队,不能马上就进行拍摄。 不过,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没意见,反正他们并不着急,正好给他们安排办理护照的时间。于是就把时间定到九月份,可以等陵市那边拍好了国内部分再拍。 从工作室出来,由于时间还早,大家商量了一下,前往附近的景点游览起来。 何婉奕和司马月澜叽叽喳喳地在前面说着话,虽然俩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已经很亲密了,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嘀咕,看不懂女人们之间的感情,当然这也是他们想看到的。 时不时地拍些照片,点评一下周围的景色,大家都很惬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又聊起了文化传承的话题,为有些已经失传的传统手工艺品感到惋惜。 吃完饭,大家准备接着游玩时,外面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司马月澜把手伸出屋檐,感受着雨滴落到手上的感觉:“刚才还见到太阳,现在居然下起雨来的,还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雨又不大,干脆我去买几把伞,咱们来段雨中游历怎么样?”说话间,舒泽看了看大家。 大家都没有意见,孟子涛指着不远处的一间便利店说:“咱们就去那买吧,正好淋不到雨。” “行。”司马月澜想起了先前的话题,边走边说道:“说起雨伞,我就想起小时候用过的油纸伞,又漂亮又好用,可惜现在想要买到那样的油纸伞已经不容易了。” 油纸伞在我国已有几千年的历史,相传是由鲁班妻子云氏发明。以手工削制的竹条做伞架,以涂刷天然防水桐油的皮棉纸做伞面。 而经常使用的尼龙钢架伞是19世纪英国人根据我国油纸伞的开合原理,使用现代材料,工业化生产改进而来,由于方便携带、价格低廉,慢慢的油纸伞就被尼龙钢架伞所取代,现在在国内已经很难见到了。 舒泽说:“没办法,现代生活,大家看重便捷,别的不说,手工制作一把油纸伞最快需要1周时间,包括穿伞头、网伞边、湿纸、糊伞面、顺伞、上油、穿线等109道工序。这年月能够单独制作一把油纸伞的工匠都寥寥无几了。” 孟子涛说道:“其实是我说的话,尼龙钢架伞虽然便捷,却是毫无生命的工业品,传统油纸伞那种雅致天成的美感,是尼龙钢架伞永远无法比拟的。” “小哥说的太对了,看看我这把油纸伞,咱们平常买的尼龙钢架伞哪能比得上?”这个时候,旁边一位胡子拉碴,左眼部位还有一条长疤的中年人,突然插了一句话,还给大家展示了手上拿的一把油纸伞。 油纸伞上的图案以传统国画常见题材为主,如花鸟、山水等,也有以古典文学名著内容如《红楼梦》、《西厢记》的情节为题材,伞柄和伞骨均保留素材原来的颜色,带有古朴的韵味。 中年男子手中的油纸伞以山水为主题,水墨风格,再加上作者水平不错,给人赏心悦目之感。 司马月澜看着有些眼热,问道:“大叔,你这把油纸伞是哪买的?” 男子笑着说道:“没有现成的出售,你如果要的话,可以订做。” 司马月澜又问道:“那到哪去订做呢?” 男子笑眯眯地说:“就在我的店里。” 舒泽笑了起来:“这位大叔,你到是打的一手好广告啊。” 男子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就是混口饭吃而已,这年月,油纸伞的生意可不好做,虽然看着漂亮,但因为价格贵,许多人都觉得不合算,像我只能糊口而已。” 大家对这话都深表同意,另外除了价格贵,也和现在没有什么人撑油纸伞有关,如果撑着一把油纸伞出门,可能会引来异样的眼光,一些脸皮薄的当然也就不会买了。 何婉奕说:“老板你也别急,等闲情雅致的人多了,你的生意会好的。” “那我先谢谢你的吉言了。” 男子呵呵一笑,接着说:“要不咱们一起去我那边看看?” 大家纷纷同意,跟着男子来到他的店铺。 男子姓邓,他的店铺并不大,估计最多只有三十平米而已,店里大部分地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油纸伞,剩下的地方,则摆放着各色古玩。 见此情形,孟子涛有些好奇,问道:“老板,你还做古玩生意啊?” 邓老板笑道:“这不是古玩市场繁荣,很多人是抱着靠买古董发大财的目的进入市场,让许多人都发了财,于是,我就在朋友的提议下,去夫子庙那边开了一家古玩店。” “一开始,那些人看着就像棒槌差不多,只要看着像古董就买下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的收藏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都希望能买到真品。但市场上哪有那么多真品,越买真品自然会越来越少。这样下去,一般人对古玩就失去了兴趣,也就不愿意再花钱去买古玩了。” 说到这,邓老板神色有些黯然:“我在这方面又没多少渠道,生意就一落千丈,最后都亏钱了,没办法,只能把夫子庙的店铺关了,东西就剩这几件还没处理掉。” 邓老板的遭遇,孟子涛相信不少古玩商都遇到了,不过他觉得关键还是用不用心的问题。 一般来说,只要热爱古玩这行,喜欢学习,就能够以较低的价位淘到好东西。再拓展人脉,多加了解各地的最新信息,并且树立自己在业界的良好口碑,如此种种,总会吸引到新老客户的。 当然,知易行难,道理确实简单,真能够坚持这么做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邓老板感慨了几句,就把话题又转到了店里的这些油纸伞上:“其实,油纸伞除了美观之外,还寓意吉祥,油纸与‘有子’音近,伞架为‘人’字形,伞从繁体字角度看,是人字头下面四个小‘人’字,自古寓意为五子登科。” “而且最传统的油纸伞大多是大红色,据说是在颜料里拌了猪血,有辟邪的作用,桐油和代表五行的五色丝线,也是辟邪的……” 听了邓老板的一番介绍之后,何婉奕也十分感兴趣:“老板,听你说的我也想买一把了,不过,油纸伞的保存是个问题吧?” 邓老板哈哈一笑道:“其实没那么麻烦,油纸伞是最适合雨雪天使用的。下雨时,你可以放心的使用它,不论大雨还是小雨,皆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这是因为油纸伞的伞面是完全防水的,伞面经由天然桐油的处理,已具有相当的韧性,石子、冰雹都很难将它砸坏。” “淋过雨后,伞面会稍有些松软,可以用抹布将上面的雨水擦干,不需要撑开来晾干!很自然地收起来,靠在那里晾就可以了,几小时后,伞面就会变得紧绷而有弹性。” “使用过几次后,你会发现,伞面变得更亮、更润泽、颜色更鲜亮了,好像有了一层‘包浆’,这是因为经过雨水的‘滋润’,伞面的桐油与外界产生了氧化,产生了一层保护膜,所以油纸伞是越使用、越有弹性。” “反之如果总是把它束之高阁或仅仅是挂起来作装饰的话,是不利于油纸伞的。因为总不用,伞面上的桐油会干掉,使伞面逐渐失去弹性,伞面会向中间干缩、变小,等你那天想起来用时,伞面可能就打不开了。” (1/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三章 上门邀请 司马月澜听了邓老板的讲解,说道:“听老板你的意思,存放的时候,只要不让伞太干燥就可以了是吧?” 邓老板回道:“是的,如果在干燥的环境下存放,可以半年一次用湿抹布擦一擦或下雨时用一用。因为桐油的缘故,如果环境太潮湿也不好,伞页可能会粘在一起打不开,所以潮湿的环境下伞不能收拢的太紧,稍微宽松一些就行,如果发现伞页油纸之间粘住了,可以喷一些70度左右的热水,就会分开。” 司马月澜了然之余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基本就这些了,哦……” 邓老板拍了拍额头:“你们女孩子可能会用到遮阳伞,如果使用是的油纸伞的话,最好太热的天气里,不要晒的时间过长,不然的话,扇面有可能会开裂。当然,不是太热的天气,一般问题还是不大的。像我说的这样保养,一般至少3年还是能够用的。” 邓老板的解释归纳一句话,只要不干燥、不潮湿就没有问题,这样的话,保养起来并不太麻烦。 于是,何婉奕和司马月澜看着满屋子的油纸伞,产生了购买的兴趣。 邓老板见此情形,也连忙给她们介绍起来,讲解一些挑选油纸伞的方法。 孟子涛和舒泽都已经体会过女人们挑选商品时的时间观念,知道一时半会她们是挑选不好的,正好旁边还有一些古玩,干脆走过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店里的古玩主要以文玩小件为主还夹杂着两三件玉器,这些器物看起来都是普通品种,没有太过醒目的器物,这也正常,如果是好东西的话,早就被处理了,哪能留到现在。 舒泽把东西看了一遍,发现只有一件玉器还算入得自己的眼睛,拿到手中打量了一下。 这件玉器是一件摆件,材质为青白玉表面有石灰沁,质地还算不错,雕工也还可以,整体雕一麒麟,昂首怒吼,弓身探爪,造型生动。 舒泽叹息道:“可惜是件赝品。” “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舒泽笑着说道:“很简单,看麒麟的造型就知道了。” 邓老板介绍的有些渴了,去倒了杯水喝,正好听到了舒泽这句话,好奇地问了起来:“这麒麟的造型难道有问题??” 舒泽没有打算卖关子,说道:“以咱们现在来看,这个麒麟确实没有问题,但从沁色、雕工等方面来看,这是一件汉代时期的玉摆件,那这个麒麟形象就大有问题了。以前有古人归纳过汉代麒麟的基本特征:‘麋身、牛尾、马足、黄色,圆蹄、一角,角端有肉。’这和咱们现在的麒麟形象除了角之外完全不同。” 旁边的司马月澜正好听到了这番话,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麒麟和长颈鹿很像啊?” 舒泽笑道:“麒麟的基本形象确实很像长颈鹿,但又与长颈鹿有所不同。长颈鹿短尾,而麒麟是长尾;长颈鹿是尖蹄,而麒麟是圆蹄;长颈鹿为双角,而麒麟是独角。” “那麒麟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司马月澜又问道。 舒泽解释道:“这是因为南朝皇室对麒麟作了一次意义重大的彻头彻尾的改造,与传统形象相比,只有角被保留。这种改变不仅彻底而且是突变,南朝以前麒麟形象虽然仍不统一,但基本分属两大相似的类别,鹿和马。” “一般来说,鹿科是麒麟的原型,至少从现存的文献看是这样。但马的形象在麒麟形象的演变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在稍晚的先秦文献里提到了骐驎,马旁。一种意思是指身上有花纹的良马,另一种意思就是指麒麟。而从东汉起,马形骐驎形象出现在墓中的频率越来越高,大有取代鹿形麒麟之势。” 说到这里,舒泽顿了顿,司马月澜瞪眼道:“你能不能别卖关子啊?” 舒泽嘿嘿一笑道:“这不是话说多了有些口渴嘛。” “对不住,是我招待不周。”邓老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拿出一次性杯子,准备给大伙倒茶。 “别听他的,他是随便说说的。”司马月澜踢了舒泽了一脚:“还不快说!” 舒泽也连忙说道:“邓老板,别忙活了,我是开玩笑的。” 不过,邓老板手脚利落,一会功夫已经给大家都倒好了茶。 舒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接着解释:“这种情况一直到了南北朝时期,当时南朝皇室需要一种超越以往的守护神兽,象征天命所归。素称四灵之首的麒麟,在汉代又代表五方之中土,在礼制体系中代表仁(也有说代表信),象征太平,圣王见而麒麟现。” “于是他们选用了麒麟,但麒麟之温和、不杀生,似乎又不能震慑邪恶,因此他们改造了麒麟的外在。不过,当时的改造也非另起炉灶,他们直接抄袭了东汉神道石兽中的天禄形象,以天禄之实体、麒麟之名称,打造了一种新的神兽。” “从此,南朝史书中的《符瑞志》里再也不见麒麟之现。新麒麟与原来的鹿造型也不是没有一点瓜葛,它的角就类似鹿角,还略带分杈,由于石材的关系,角向后弯曲,紧贴头顶。” “经过南朝的大改造,传统麒麟形象受到冲击,虽经唐人短暂的拨乱反正,但再也不能永久恢复了,宋以后麒麟造型更是越走越远,但南朝威严之态仍然有所继承。” 说到这,舒泽又拿起了那件玉器摆件:“所以说,这件玉器肯定是不对,作者虽然手艺还算不错,无奈文化水平太差,想当然地以为自古麒麟都差不多。” 听了舒泽的解释,邓老板恍然大悟,说道:“其实我对高古玉器并没有多少研究,这件玉器也是我偶然得到的,难怪放了这么久都没有人要,原来是这么回事。” 舒泽笑道:“其实,这件玉器除了做旧这一点,其它方面还算是可圏可点。” 邓老板闻言道:“如果小哥喜欢的话,我把它送给你,权当刚才的学费了。” 舒泽摆摆手道:“不过是一些比较简单的知识,就当交流了,哪要什么学费。” 孟子涛接过话道:“就是,刚才你都讲了那么多油纸伞的保存方法,就算有学费,也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不一样……” “邓先生在吗?” 邓老板正准备细说的时候,门外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孟子涛看了过去微微一怔。 “宋掌柜,您怎么来了?”孟子涛有些惊讶道。 来者之一正是宋修平,说起来,自从和宋修平认识之后,孟子涛先前每回来金陵只要没事,都会去他那坐一会,交流一下,不过现在孟子涛越来越忙,连金陵都没多少时间来,宋修平那边也已经很久没去了。 “你们也在?”宋修平看到孟子涛和舒泽都在,很是纳闷,难道他们是先自己等人一步吗?: 见此,站在宋修平旁边的的一位肚大腰圆的中年人,小声问宋修平道:“你们认识?” 宋修平不知道孟子涛和舒泽的来意,只是做了简单的回应。 这时,邓老板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一看正主出现了,也懒得再问孟子涛他们是谁,笑容满面地向邓老板伸出了手:“邓先生您好,本人杜智轩,昨天晚上跟您联系过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原来是杜总,真是失敬。”邓老板客气地跟杜智轩握了握手。 杜智轩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本来上午就应该到您这里的,只是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才耽搁到了现在,还请您见谅啊。” “哪里,哪里!”邓老板态度十分客气,但这样的态度也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客气了几句,杜智轩笑道:“邓先生,不知道我昨天电话里跟您说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邓老板直接摆了摆手,婉拒道:“杜总,既然你能够找到我,想必也已经打听过了我的过往,说句实在话,如果我有一点想出山的想法,也不可能在这里安心开一家这样的小店,所以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和舒泽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位邓老板以前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这让他们都兴趣大增。 杜智轩微笑着说道:“邓先生,我也能理解您,不过,您还年轻,一手出神入化的赌石本领就这么放弃了,我都替你觉得可惜。” 舒泽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位隐退的赌石高手,再对比一下邓老板的年纪和相貌,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了,这顿时让他高兴地差点笑出声来。他先前还在为自己新开的珠宝公司,没有能够坐镇的赌石名家而烦恼,没想到转眼前居然就送上门来了。 邓老板摇了摇头:“杜总,你别说了,我没有重新出山的打算。” 杜智轩连忙说道:“邓先生,您先别急着拒绝,我们集团还是很有诚意的,首先薪酬方面,肯定按高标准来定,另外,您儿子的成绩非常好,我们集团完全有能力让他进入英国最好的五所大学读书。” 邓老板本来神色还正常,但当杜智轩提到他的儿子时,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语气生硬地说道:“杜总,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重新出山的,你请回吧。” 杜智轩见此情形,表情也有些尴尬:“邓先生,我建议您别先拒绝,好好考虑一下,晚些时候我再来。” 他可能是不想听到邓老板的拒绝,话音刚落,就告辞离开了,宋修平也跟着一起走了。 出了店门,杜智轩就小声怒骂起来:“什么玩意,真当你邓淞是不可能替代的吗?我亲自过来邀请,居然还跟给我脸色看,要不是你还有点用,非得让你尝尝我杜某人的厉害不可!” 杜智轩的话正好传入了宋修平的耳朵里,令他微微皱眉,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这么说话,肚量实在太小了,难怪随着老一辈的去世,集团的业务越来越差,看来确实是有原因的。 既然这样,宋修平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断绝和杜智轩的来往,刚才还有把孟子涛和舒泽身份告诉杜智轩的想法,也随之消散一空了。 话分两头,舒泽看到邓淞强硬拒绝了杜智轩的邀请,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些犯愁,自己应该怎么才能成功邀请到杜智轩? 在舒泽思索对策的过程中,司马月澜和何婉奕都挑选到了心仪的油纸伞,付了钱之后,大家告辞离开。 司马月澜用手在舒泽面前挥舞了一下:“喂,到底在想什么呢,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舒泽回过神来,笑道:“这不是想着,怎么才能把邓淞邀请到我的公司吗?” “邓淞?你是说刚才那位邓老板?” “对,就是他,你们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位赌石技术非常高超的能人,被称为赌石界的鬼才。” “为什么叫他鬼才?”大家对此都十分好奇。 舒泽解释道:“因为他除了翡翠之外,对其它赌石也都很精通,比如鸡血石,他曾经五赌五涨,一次就赚了上千万。” 司马月澜讶然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金盆洗手了?” “因为贪婪。”舒泽说道:“我说的贪婪不是指的他,而是一些不法分子,看中他的赌石能力,想要逼他帮忙赌石,甚至拿他的家人威胁他。要不是因为他朋友警觉,那次的后果很可能非常严重,他眼睛上的那一条长疤,就是那次造成的。”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算是明白刚才邓淞的脸色为什么突然会变了,你杜智轩把邓淞的儿子调查的这么清楚,将来会不会也有可能用儿子去威胁邓淞?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的怕井绳,邓淞之前有过这样的遭遇,现在当然也会有这样的担心。 (2/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四章 前公司的变故 舒泽说了一些邓淞过往的赌石经历,诸如一万块钱买的毛料赌涨千倍;明明已经被人放弃的砖头料,却解出了天价翡翠;还有和赌石高手对赌大赢对方等等,都可以写一部赌石小说了。 孟子涛见舒泽说的兴奋的模样,笑道:“你是不是想把邓淞请进你的公司?” 舒泽笑道:“那是肯定的啊,这样的高手遇见了不请进公司,那不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吗?” 孟子涛道:“那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我刚才看邓淞的意思,可确实没有出山的意思。” 舒泽有些沮丧地说:“邓淞肯定不缺钱,用钱咂肯定不行,而且强扭的瓜不甜,也肯定不可能强来,所以我现在是一筹莫展啊。” 孟子涛拍了拍舒泽的肩膀道:“老话说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会有办法的。” “就怕他的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舒泽耸了耸肩膀:“这事我也不强求,如果实在不答应那就算了,总不能没有他邓屠夫就吃带毛的猪了吧。” 孟子涛笑道:“这到也是,凭你的能耐肯定能找得到不相上向的专家。” “你可别这么恭维我,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办的到。” 舒泽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算了,不说这事了,接下来咱们去哪玩?” 司马月澜说道:“我想买一些有民俗特色的艺术品。”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舒泽问道。 司马月澜指了一下手中的伞:“这不刚买了这把油纸伞嘛,我觉得房间里摆放一些民俗特色的艺术品应该挺好看的。” “也行,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古玩市场?” “去古玩市场买啊?” “不然你想去哪买?” “咱们金陵有没有专业的艺术品市场?” 舒泽想了想,回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一般这样的民俗艺术品我除了让别人帮着买之外,都是去古玩市场取的。” 说着,他就看向了孟子涛。 “你都不知道,我哪会知道?不过你说的对,这类东西还是去古玩市场看看比较靠谱。”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子涛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我听说,22号南艺后街那里的古玩艺术品市场开业了,据说这个市场很大,到时肯定有很多全国各地的摊贩过去,遇到好东西的机率比较大,反正还有两天,要不咱们等到那天去看看?” 舒泽欣然同意:“行呀,我听说那里有一百多家古玩精品店,还有一千两百多个露天摊位,到那天肯定很热闹。” 既然孟子涛和舒泽都同意了,何婉奕和司马月澜也没有反对。 由于雨势越来越大,游玩不那么方便了,大家干脆就回别墅打牌。 接下来两天天公作美,大家在金陵好好游玩了一番,都玩得尽性了。 22号是周六,几个人起了个大早,洗漱后吃了早饭,就前往新开业的艺术品市场。 虽然他们已经去的够早的了,但一千多个摊位,再加上数不清的游客,还是把整个古玩市场挤得水泄不通。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孟子涛和舒泽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尽管他们都知道市场上往往假的多,真的少,每样东西都在挑战自己的眼光,但淘宝的乐趣也体现在此。“打眼”固然沮丧万分,“捡漏”自然欣喜雀跃。两种心情,云泥之别,却都是人生的一种体验。 当然,对拥有异能的孟子涛来说,想让他打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一直使用异能,这种淘宝的乐趣就大大的降低了,这也会影响他的心情,正因为这样,他才尽量少用或者最后一刻才使用异能。 言归正传,对孟子涛和舒泽来说,他们无疑想要溶入这样的环境中,体会淘宝的乐趣,但对何婉奕和司马月澜来说,这样的场景就让她们发怵了,如果不是没办法的时候,她们真不想进去人挤人。 孟子涛正准备进入市场,转过头,看到何婉奕和司马月澜的表情,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俩的想法,同样的,舒泽也看出来了。 说起来,何婉奕和司马月澜都是回头率极高的美女,让她们在市场里面挤,孟子涛和舒泽也都觉得不好,但如果到了这里又不进去,对他们来说就太可惜了。 司马月澜笑着说道:“你们进去吧,我们在附近随便逛逛,反正有兰姐在,我们的安全肯定没有问题的。” 何婉奕也笑着表示不用管她们。 兰姐是舒泽今天特意带来的女保镖,本来就是为了防备万一人多拥挤,但没想到拥挤的程度超乎大家预料,就再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人堆里保护好何婉奕她们。 司马月澜接着说:“不过,你们得给我们挑选几件礼物,如果不能令我们满意的话,可是要受惩罚的。” “什么惩罚?”舒泽笑着问道。 司马月澜笑眯眯地说:“婉奕对子涛有什么惩罚我不知道,不过你嘛,我会让你站在冰块上。” 舒泽愁眉苦脸地说:“不用这么狠吧。” 司马月澜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就尽想着惩罚呢,如果买的礼物能够令我满意,我不是还会有奖励给你嘛!” “对对对,是我错了。”舒泽笑嘻嘻地问道:“不过,有什么奖励啊?” 司马月澜白了他一眼:“等我看到了礼物再说。” 正当舒泽和司马月澜说笑的时候,孟子涛凑到何婉奕的耳边,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我如果直接跟你说了,那还有会意思啊?”何婉奕掩嘴笑道:“再说了,我要你把星星送给我,难道你也能送吗?” 孟子涛眼珠一转,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尽量。” 何婉奕嗔怪道:“你就别吹牛啦,鉴于你不老实,我要把难度提升一倍。” “啊!能不能降低一些难度啊?”孟子涛愁苦地说。 “不行!”何婉奕笑嘻嘻地说:“另外,难度的定义也是由我自己说了算。” 孟子涛作揖道:“姐姐,给小生一条生路吧。” 何婉奕笑了起来:“那就看你的表现啦,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让你过关了。” 孟子涛说:“那过关的奖励是什么,也让我有点期盼。” 何婉奕笑道:“奖励一会再说,你先记好了,如果不能令我满意的话,你就回去跪键盘吧。” 孟子涛哀嚎道:“不用这么狠吧。” 何婉奕咯咯一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快去吧,争取满载而归哦,我会默默地帮你加油打气的。” 孟子涛和舒泽走到一起,俩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接着相互搭着肩膀,像舍生就义一般向市场走去,逗得何婉奕她们纷纷笑了起来。 要说,市场的摊位确实多,但东西以晚清式样的居多,有古玩、字画、珊瑚、钱币、玉器、瓷器、青铜手炉等,另外还有高档艺术品,也算是琳琅满目了。 对孟子涛和舒泽来说,普通的东西基本不会令他们满意,但这年月毕竟好东西被淘的差不多了,也不可能随便就能见到,于是俩人都抱着淘宝的心态,轻松地逛着市场。 “子涛,这是什么牙?”舒泽指着前方摊位上摆放的牙齿问道。 “我看看。” 孟子涛朝着那个摊位看了过去,摊位上摆了不少动物的牙齿,他隐约听到摊主说这是大猫牙。 狮子老虎都算大猫,当然,不管是狮是虎是豹都无所谓,如果是真大猫牙齿,肯定很贵,但摊主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卖,所以说,这肯定不是什么大猫牙。 孟子涛看了一下牙齿的形状,心里就有了数:“不出意外,应该是骆驼牙。” “骆驼有这样长的牙齿吗?”舒泽有些意外。 孟子涛微笑着说:“你如果看过骆驼头骨标本就明白了,骆驼有大燎牙,而且骆驼的大牙后面有很大的空虚是没牙的。因为嘴吻突出,所以骆驼牙牙根的弯度很大,这是骨骼形态决定的。另外还有一点,只有雄骆驼才有这样的大牙,不是所有骆驼都有的。” “还有,这些牙齿都是打磨过的,为什么要打磨?因为可能是食草的原因,骆驼牙特别粗糙,而食肉动物的牙要光滑很多。这样打磨过后,杀伤力就大多了,不熟的人很容易就打了眼。” “原来如此。”舒泽恍然大悟。 这就样,俩个人一边走,一边挑选着中意的东西,舒泽遇到不懂的也都会问孟子涛,孟子涛也会做简单的解答。 片刻后,舒泽手里多了好几样东西,他笑着说道:“我发现你真是个百科全书,什么事情都懂。” 孟子涛笑了笑,正准备开口时,意外发现了一位许久不见的熟人在摆摊,这让他心里很惊讶,于是跟舒泽说了一声,向那个摊位走了过去。 “老板,你这个玉牌多少钱啊?”孟子涛变了个声音开口问道。 “这玉牌啊……”摊主抬起头来,发现居然是孟子涛,笑了起来:“我说孟大掌柜,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这么大的场面,我不来才奇怪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相反,李哥你怎么会到这里业摆摊的?难道你辞职啦?” 没错,摊主就是孟子涛原先公司里的同事,入古玩这行的领路人李先乐,因为两人不在一个公司上班,没什么时间产生交集,除了先前有几次孟子涛请老宋吃饭的时候叫上他一起,以及在古玩市场遇到几次之外,已经很久没见了。 没想到,李先乐居然来这里摆摊,难道他辞掉了公司那份轻松的工作,他家里人会同意吗? 李先乐闻言,脸上露出了奇怪地神色:“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难道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孟子涛讶然道。 李先乐说:“公司都要被谢明旭卖掉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孟子涛一怔:“啊,没人告诉我呀,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等我先招待了客人再跟你说吧。”李先乐有些为难地说道。 孟子涛看到李先乐摊位前还有不少客人,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忙你的,我找别人打听一下。” 李先乐说:“好的,一会我再联系你。” 毕竟是待了好几年的公司,而且因为康岩的关系,孟子涛在公司待的也挺舒心,要不是拥有异能的关系,他和命运或许跟李先乐差不多。 现在得知公司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孟子涛怎么着也得打听一下情况,于是,他跟舒泽说了一下,就找了一个还算僻静的位置,跟老宋老了个电话,电话没有响几声就接通了。 “老宋,忙什么呢?” “嗨,今天不是周六嘛,在外面钓鱼呢,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听到老宋轻松的声音,孟子涛又疑惑了,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先乐肯定不可能骗自己,那难道是老宋已经找到满意的公司了么? “没什么事,刚才我遇到李先乐了,他说公司被卖掉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宋恍然道:“哦,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新老板是谢总的朋友,公司的业务没什么变化,一些老人也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孟子涛暗道“难怪了”,凭老宋的关系和能力,就算新老板也不会想要辞退他,当然对他就没多少影响了,至于李先乐为什么辞职,一会问问他就知道了。 当然,谢明旭卖公司的事情,孟子涛还很好奇,就向老宋打听起来。 “其实说起来也挺简单,你走之后,谢总还是一直买古董,前段时间听别人介绍,买了一幅叫什么范宽的画,结果被人给骗了,亏了不少钱……” 孟子涛听说谢明旭居然敢下手买范宽的画,心里也十分无语,范宽那是北宋的绘画大师,能够流传到现在,哪幅不是天价?真品的机率又能有多高? 说起来,谢明旭也够小心的了,买之前还做了碳14鉴定,结果证明画应该没有问题。 但碳14鉴定古画是很有问题的,因为有聪明人早就想到了好办法,回收老旧的书籍,回浆,做纸,这样做出来的书画,纸张上仪器检测是可以骗过仪器的,谢明旭正是着了这样的道。 (3/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 陨石(二章合一) 说起来,谢明旭和许多人一样,都有些迷信高科技,但古玩这行并不同,不是说高科技得出来的结果不对,而是作伪者实在太聪明了,想出了不少办法,可以让现在的高科技得出他们想要的结果。 而谢明旭已经吃太多这样的亏了,光是孟子涛听说过的都有好几件,却还是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居然就带了朋友介绍的掌眼师傅过去,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猫腻,特别是在谢明旭最终买到了赝品的情况下。 得到那幅画之后,谢明旭就邀请朋友去鉴赏,结果迎来了当头一棒。因为购买这幅赝品,他花光了差不多所有的流动资金,所以只能把名下的资产处理掉了。 孟子涛得知是这么回事,心里十分无语。 先前孟子涛辞职那天,帮谢明旭鉴定了那对康熙仿鸡缸杯的时候,谢明旭就信誓旦旦地说,今后一定不会盲目购买古玩,结果才一年时间,就落得了这个下场,他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孟子涛和谢明旭关系普通,对方落得了这个下场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父亲的朋友,当初对他多加照顾的康岩他就不能不在乎了,于是他又向老宋打听了一下康岩的近况。 老宋在电话里说:“康总最近比较倒霉。” “怎么了?”孟子涛连忙问道。 “你也知道,康总先前就提过几次,如果不是因为谢总的关系,他早就离职了,所以这回公司被谢总卖了,他也提出了辞职,不过因为谢总朋友接手要一段时间,于是康总也准备了过一个月时间再走。这眼看着也快一个月了,没想到前天因为公事出差,他就出了一个车祸……” 孟子涛听到这,急忙问道:“啊,他人没事吧,有没有生命危险?” 老宋说:“他也算运气好吧,驾车过桥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撞到桥下,正好下面有条大船经过,车子掉到船上,还好那辆大卡车没掉下去,不然船都得沉了。康总被救出来,人到没多大事情,不过右手却断了,需要至少休息两个月吧。” 孟子涛说:“那还好,只要人没有事问题都不大。” 老宋笑道:“是啊,他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孟子涛又问了康岩现在住的医院,想着回去之后去看望一下,毕竟当初在公司康岩那么照顾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去。 随便聊了几句,孟子涛挂了电话,接着又打电话给舒泽,问他现在在哪,不过响了几声就是没接,估计是有事,或者环境嘈杂没听到,于是他就向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去。 刚才没注意,一个转身孟子涛才发现,在他的旁边有一个小摊位,上面除了一些乌漆麻黑或者黄褐色的各种大小的石头和一块写着字的硬板纸之外,没有别的东西,那硬板纸上赫然写着“出售各类陨石”。 大家想必都知道陨石是什么东西,简单通俗地说,当太空中以自身旋转状态或静止状态漂浮着的“石头”,经过地球附近时,被地球的引力所吸引,拉进地球,穿过大气层,与空气高速摩擦而引起自燃,也就是说其表面基本处于一种“熔解”状态!没烧尽的,撞击到地球表面的便是陨石。 说起陨石,现在国内收藏的人还真不多,首先是一件东西想要被大家所重视必须要有一个热点,陨石显然还没有到达这个程度。 其次,陨石这东西对常人来说比较稀罕,毕竟能够最终掉到地上,并且能够能被普通人发现的陨石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见的,再加上科学深奥度的缘故,几十年来,全球陨石收藏家和爱好者一致徘徊在100人左右。 这情况,直到2013年俄国陨石事件给国际陨石收藏热潮强劲升温,令原本小众的陨石收藏瞬间升华至全球收藏家梦寐以求的高端奢侈品,才得以改变。 当然,现在才是09年,陨石收藏还算是个大冷门,不过也正在改观,因为孟子涛听说国内陨石组织成功举办了一次交流活动,说要推广陨石的收藏和交流。 但今天毕竟还是第一年,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这从四周经过的行人,除了一些好奇的停下脚步看一下摊位上所谓的陨石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只是随便看两眼就没了兴趣,就能看得出来。 孟子涛打量了摊位上的所谓陨石之后,他觉得大家不敢兴趣也是正常的,因为其中一块陨石居然有两个足球大小,这块陨石说大到也不大,但如果确实是陨石的话,就算孟子涛对陨石市场不太了解也知道,这玩意价值至少也得值几万吧,而且还是以美元计。 这么贵重的东西,摊主能拿到这里来售卖吗?可能性显然极低。 而且,这块陨石看起来还异常干净,如果是真正的陨石,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陨石掉到地球上会直接击进泥土,哪么高温迅间冷却,会与周围的泥土、杂质相粘合,这样的东西是非常难以清洗出来的,所以说,一般情况下,陨石是不会非常“清洁”的! 另外,鉴定一块石头是否为陨石,首先用肉眼判断,外部是否有熔壳、气印、熔流线,破损处是否有球粒、金属闪光点等,切面上是否有球粒、金属闪光点、维氏相等。 比如真正的陨石由于穿过大气层时温度特别高,将棱角都烧得圆滑了,虽然形状不规则,但都是圆边。并且,陨石表面都有一层黑色的熔壳。 从这些方面来说,孟子涛可以肯定,这摊位上大部分根本不是什么陨石,很可能只是一些铁矿石而已。至于剩下的会不会是陨石,孟子涛觉得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这个时候,一位年轻人可能是出于对陨石的好奇,蹲下身打量着摊位上的一块块“石头”,嘴上问道:“老板,你这真是陨石,怎么看着不像啊?” 摊主神色不悦地说:“这怎么可能不是陨石?它们可是我多年的珍藏,要不是因为急用钱,我还舍不得拿来卖呢。” 年轻人撇了撇嘴:“这个,老板不是我说你啊,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又没有其它证据,就能证明它是陨石吧?” 摊主信誓旦旦地说:“怎么没有证据,我的陨石是可以拿去切割的,基本上每块都有维斯台登构造。” “什么构造?”年轻人一头雾水。 摊主微微摇了摇头,好像在感慨年轻人没文化,不过还是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维斯台登构造’是具有由铁纹石和镍纹石片晶构成的图像。据统计,80%以上的铁陨石都具有这种图像,比如铁纹石和镍纹石片晶呈八面体排列的铁陨石,命名为八面体铁陨石。小兄弟,你看我这块陨石就经过切割……” 说着,摊主就拿出一块“陨石”和放大镜,给年轻人观察。 看到这一幕,孟子涛觉得想笑,摊主说的是对,但就像公鸡是鸡,但鸡不一定是公鸡一样的道理,有这种现象的并不一定是真陨石。 就在前几天,孟子涛刚刚和他经常上的古玩论坛中的一位坛友交流过,当时这位坛友感慨他和以前同学的差距,其中就谈到了他的一位在科研机构的同学。 那位同学在炫耀工作的时候,就举到了一个例子,说是把镍与铁粉配比好,一起融化。在缓慢降温时,用电磁设备设置4-6个方向的环境磁场。相互切换。模防地磁偏转。 磁力可以把铁屑拉长成丝,让镍铁原子产生方向性排列。镍与铁的导磁性有细维的区别,熔点有细微区别。缓慢冷确的磁场拉丝可以产生慢地拉花纹。这样就会形成“维斯台登构造”。 而且这个试验其实并不是专门为了制造“维斯台登构造”,只是为了电解猪粪的偶然发现而已。 孟子涛想一到这件事,就莫名想笑,因此就更加不在意摊位上的东西了。他不打算在这里耽搁,但由于习惯的缘故,转身离开之前,还是对着摊位用了异能,结果却令他的脚步一顿。 令孟子涛没想到是,这个摊位上还真的有陨石,而且居然有四块之多。不过,其中三块不过只有拇指大小或者稍大一些而已,它们都被摆放在摊主面前的小玻璃盒里,剩下一块有拳头大小,看起来不太起眼,就放在孟子涛的右手边,并且价值和其它三块相比,完全是天价。 说起来,孟子涛对陨石确实没什么研究,连陨石的市场价格他都不太清楚,对陨石的鉴定更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好在他有异能,到也不用为真伪烦心,只不过由于陨石是天然形成的,没有经过人工干预,刚才使用异能之后,令他脑袋有点生疼。 孟子涛揉了一下眉心,稍微舒服一点之后,就在摊位前蹲了下来,嘴上也嘀咕道:“这些真是陨石?” 刚才那位年轻人被摊主一阵忽悠之后,花了两千块钱,把摊主刚才拿出来的那块陨石给买了,听到孟子涛的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没好气地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说完,他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 孟子涛有些无语,自己随便那么一说,又不是针对你,居然就发起了脾气,脾气还真够大的。 摊主笑呵呵地说:“年轻人火气比较大,你别在意。”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老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我就不是年轻人吗?” 摊主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兄弟你别在意啊。” 孟子涛淡淡地说:“我很在意,老板你能不能来得实际的?” 摊主呵呵一笑道:“好好好,一会我一定给你打折。” “我又没说要买,你激动个啥呀。”孟子涛表现的有些喜怒无常。 “你特么拿我开涮是吧!” 摊主心里有些恼怒,脸上还带着笑意:“那你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面无表情地扫视了摊位上的东西,随即抬起头来问道:“老板,你说陨石算不算是星星?” “呃,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哎,这不是我女朋友嘛,跟我说,如果她想要星星,我是不是也能帮她买到,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说肯定能买的到,事后一想坏了,我这人比较好面子,回头要是买不到,那就丢脸了。” 摊主脸上露出了然之色,笑道:“其实女人嘛也就那以回事,回头哄一下就行了。当然了,如果你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事情,肯定能令她刮目相看。咱们言归正传,你要问这陨石是不是星星,以科学的定义肯定不算,但以咱们常人来说,它也算是星星。” “怎么说?” “流星也算是星星嘛。” 摊主哈哈一笑,指着摊位上一块两个拳头大的“陨石”说:“这块陨石比较像兔子,你买回去给你女朋友肯定会喜欢。” “太大了,拿着不方便。” 孟子涛摇了摇头,又犹犹豫豫地最终选了目标,说道:“就这块吧,多少钱?” 见孟子涛选了一块小的,摊主稍稍有些失望,不过对他来说能卖一块是一块,于是说道:“就算你一千五吧。” “太贵了吧,刚才那人买的那么大才两千,而且你刚才还说,要给我打折的。” “那你说要多少?” “最多给你500。” “小伙子你这价杀的也太狠了,总不能让我亏本卖给你吧,你诚心想要,给1300吧。” “600。” “1200……” “我最多给800块,不行就算了。” 摊主装作犹豫了片刻,最后苦笑着答应了,实际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孟子涛心里同样也是一乐,拿着东西继续去找舒泽。 快要走到刚才和舒泽分开的地方了,孟子涛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被围的水泄不通,看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市场这边早就制定好了各种预案,马上就有市场管理人员前来疏散引导客流,并把事主带到办公室解决问题。 孟子涛赫然在其中看到舒泽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阿泽,怎么回事?” 舒泽看到孟子涛过来,说道:“别提了,遇到了无妄之灾。你这件玉冲牙被摔坏了。” 说着,他打开了一只小盒子,只见里面放着摔成了三段的玉器。 玉冲牙很像食肉动物类门齿,酷似野猪牙。旧石器时代晚期考古发现中,动物牙齿已作为装饰物出现在古人头颈上,一般佩于颈部。非洲及美洲印第安人常将其佩挂在颈部、腰间、手脚等部位,不但象征力量与美感,还是强者、征服者的标志。 野猪牙也常被古人用来钻孔、解绳结,是古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具。综合推断,玉冲牙应是仿照动物牙齿而做。初期可能作工具用,后来作佩饰用,又被称之为玉觿(xī)。 孟子涛刚才买到的玉冲牙以黄绿色玉制成,呈半透明,全器呈弯弧的角形,一端为虎头,一端做成尖形,虎头为长尖耳、张口,上向上有涡纹。全器以阴线刻边和阳纹,卷云纹相结合,空隙处填以斜线纹。口部有一圆形系孔。 经他辨认,应该是战国时期的风格,纹饰制作的异常精美,工艺精湛,只不过因为保存的有些问题,边缘部位稍微有些磕碰,考虑到这是战国时期传到现在的器物,能有这样的表现也实属不易。 孟子涛原本打算回去之后,凭自己的手艺对其处理一番,外表肯定会有所改观,没想到原本完整的玉器,却摔成了三段,这让他心疼之余,不禁有些恼怒。 “阿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也怪我不小心吧……” 说起来,这事的原委也挺简单,肇事者就是走在前面的一老一少。其中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是摊主,另外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是买家。 年轻人刚才在老人那里买了一件玉器,这本来也没什么,但老人说话太满了一些,当时跟年轻人说假一赔三,年轻人欣然答应购买。 年轻人本来挺高兴以便宜的价格买到一件中意的玩意儿,觉得自己捡了漏,回去的半路上遇到一位长辈还给他鉴赏了一下,没想到长辈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年轻人觉得自己在长辈面前丢了脸,又想到摊主刚才的保证,于是气势汹汹地跑回来算账。 年轻人脾气比较冲,没说几句话,就和摊主对骂了起来,骂的还相当难听,这下子摊主就不满了,走出自己的摊位跟年轻人理论,一来二去两人就动起了手。老人哪是年轻人的对手,被年轻人推了一把,就撞到了不远处的舒泽身上。 要说,舒泽对这种热闹其实并不感兴趣,他也想走,无奈周围的群众看到有热闹可看,纷纷围了上来,眨眼之间就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想走都走不了,最后遭了殃。 舒泽有些忏愧地说:“说起来,要是我反应迅速一点,也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只是意外,和你有什么关系,真要说的话,我也有责任,不应该把东西放到你这。所以说,咱们也就别纠结这个事情了,反正东西肯定是他们要赔的。” 舒泽向走在前面的摊主和年轻人说:“你看他们这模样,能赔的起吗?” “嗤,赔不起就慢慢赔,赔完为止,总不能让受害者倒霉吧。”孟子涛嗤笑一声。 一老一少都是成年人,难道就不知道刚才那样争执会引起意外?特别还在古玩市场这种场合,万一一个不小心把摊位上的商品给踩了呢? 孟子涛相信他们其实应该都有数,却被愤怒冲晕了头脑,如果他们能够克制一点,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一行人来到市场办公室,年轻人和老人又吵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大把年纪活到哪去了?东西我是在你这买的,当初也说好了假一赔三,我觉得你一大把年纪做了这样的保证,就信了你,没想到真像网络上说的那句话一样,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小伙子,不要信口雌黄,我确实跟你说过,东西假一赔三,但我的东西是假的吗?” “怎么就不假了,我买的是商周的玉饰,不是上周的!” “嘿,我就纳闷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玉器是商周的?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年轻人眼珠一转:“你明明说过!” 摊主嗤笑一声:“那你说我怎么说的?商周的玉器我敢正大光明买卖吗,真是笑话!” “我记得很清楚,你就是说过。” “证据啊,你说我说过,你总要把证据拿出来吧。” “你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难不成来这里买东西还得全程开着录音?” “你看看,又强词夺理了吧……” 两个人争了半天,都是在有没有证据上扯皮,就这样扯下去,就算到晚上都拿不出结果。 当然,对其他人来说,他们可以肯定,年轻人肯定撒谎了,因为很简单,这位摊主可不是菜鸟,不可能会犯落人口舌的事情,不然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保证假一赔三。 见俩人扯皮个没完没了,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等不及了。 “喂,我说能不能把我们这边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舒泽不耐烦地说道。 市场管理一方发话道:“也对,你们先对这位先生进行赔偿吧。” 摊主拒绝道:“是他推了我,我才撞到这位先生身上的,凭什么要我赔钱,这锅我可不背。” “那还是你惹的事,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你说我惹事?那我就要问了,刚才是谁先骂的我,还骂的那么难听?” “你不卖假货给我,让我在长辈面前丢脸我会骂你吗?” “我……” 见两人又争了起来,市场管理方连忙把俩人劝开了:“行了,你们这样得吵到什么时候!难道想让大家都陪着你们耗?我告诉你们,如果再这样,那你们就到警察局解决去。” (4/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六章 小冲突 听工作人员这么说,摊主和年轻人都没了声音,他们都担心警察介入之后,惹出更大的麻烦。 见两人有些老实了,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让孟子涛和舒泽把摔碎的玉器拿出来,并且询问他们玉器的价值。 孟子涛把这件玉器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说道:“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件玉器的价值保守估计应该在20万左右。” “什么!20万?!你怎么不去抢啊!”年轻人听到价格当即一蹦三尺高。 关系到自身的利益了,摊主也是一致对外,说道:“就是啊,这东西你说20万就20万吗?” 孟子涛微笑着说:“没关系,咱们可以请专家前来进行鉴定。” 年轻人见孟子涛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心里也有些发怵,嘴上说道:“专家肯定是要请的,不过费用得你自己出。” “为什么?” “法律上有规定,谁主张谁举证,既然你说这东西值20万,你不得举证吗?” 孟子涛笑了起来:“好,请专家的费用就由我来出,不过某人只说不做,就没意思了吧?” 大家一开始没有理解后面一段话的意思,不过没一会也都陆续反应过来,孟子涛这是在讽刺年轻人。 摊主想通了这一点,说道:“对呀,你说我告诉你玉器是商周的,也得拿出实际点的证据来吧?” 年轻人没想到,绕了半圏自己居然被绕进去了,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同时也把孟子涛给记恨上了。 孟子涛懒得理他,拜托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找一位能够令大家信服的玉器专家过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避嫌,免得当事方又叽叽歪歪。 大家稍等了片刻,就有一位五六十岁,长得很精神的老人走进了管理处,此人正是管理处请来的鉴定专家任奕鸿,他在金陵的古玉界名气不小,就算在全国的古玉界也占有一席之地。 正因为这样,任奕鸿和舒泽是认识的,看到舒泽居然在这里,他稍稍有些惊讶,紧接着又看到了站在舒泽旁边的孟子涛,令他觉得有些眼熟。 看到舒泽给自己递了一个眼色,任奕鸿就没有多说什么,跟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寒暄了几句后,了解到了个中的情况。 工作人员为大家做了介绍,询问摊主和年轻人,对任奕鸿鉴定有没有意见,他俩当然表示没有。 任奕鸿开始鉴定,东西一入他就知道是开门到代的物件,不由心生惋惜之情,战国时期的玉牙冲能够保存到现在已经颇为不易了,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 “哎,可惜啊……” 摊主和年轻人听到这里,心里都是一喜,不过任奕鸿接下来的话,又给他们泼了一头冷水,因为东西是真品不说,刚才孟子涛说的价格还很保守,如果上拍卖会的话,就算超过三十万也很正常。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不知道俩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摊主闻言马上就把自己摘了出来:“这事和我可没什么关系,要不是这小子推我,我也不会撞到他身上。” “那……” 舒泽见年轻人还要狡辩,当即就不耐烦了:“一个大男人,老是叽叽歪歪干啥,难不成不是你推的人?好,就算事出有因,你的责任占大部分总没有问题吧?”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憋出了一句话:“我没钱!” 孟子涛淡淡地说:“没钱那就赚,等什么时候还完为止。” “凭什么!”年轻人怒目圆瞪。 “就凭这件事情是你的责任。”孟子涛挥了挥手:“好了,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事报警解决吧,你不同意那就上法院。” 说完,他懒得啰嗦,直接拿出手机报了警。 年轻人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即就耍起了无赖,反正就一个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正在这个时候,年轻人的那位长辈闻讯赶了过来,得知出了这等变故,也不禁吓了一跳,客气地跟孟子涛商量起来:“先生,我这侄子家庭条件确实不好,父母都是药罐子,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想我怎么通融?”孟子涛问道。 年轻人的长辈干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玉器是捡漏得到的吧,你看……” 孟子涛听懂了他的意思,觉得这人也有些不可理喻。 对孟子涛来说,年轻人算是弱者,在社会上弱者需要同情,需要怜悯,需要关爱,但得区别对待。弱者,那要看他们为什么弱?弱在哪里?是不是真正值得同情。 孟子涛觉得,对一些没有工作能力或者天生残疾的,帮助和关心他们是无可厚非的,但对一些打着“弱者”旗号不劳而获的虚伪、自私的群体,爱心只会怂恿和坚定他们誓做社会蛀虫的行为和信心。 像今天的事情都是年轻人因为自己的不理智惹出来的,凭什么就要孟子涛自己来承受损失呢,难道就因为年轻人相对而言是弱者? 孟子涛对着年轻人的长辈说:“这位老先生,你作为他的长辈,是不是应该在金钱方面支持一下他呢?” 对方打了个哈哈道:“这是自然,但20万我也拿不出来啊。” 旁边的舒泽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没看错的话,你穿的衬衫应该是先驰吧?” 先驰是意大利顶尖衬衫品牌之一,它分成3个系列:机器制造的预制系列、半手工系列和全手工系列。其中,预制衬衫的售价,从136美元到325美元不等,定制衬衫售价在195美元到425美元之间。? 年轻人长辈身上的穿的正是全手工定制的,价格靠近400美元,穿着这么高档的衬衫,却说自己没钱,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舒泽一句话,把对方说的是哑口无言。 正好这个时候,警官过来了,了解了情况之后,先进行了协调,不过哪怕只赔一半的价钱,年轻人都不会愿意,更别说其它了,最后当然也是不了了之。 既然这样,孟子涛就按原先的计划,通过法院来解决。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件事情,一看时间都快9点了,孟子涛暗道一声“晦气”,这事实在太耽误时间了,或许一些好东西也因此而失之交臂了。 从管理处出来,舒泽就接到了司马月澜打来的电话,问他们有没有完工,舒泽就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司马月澜听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舒泽多加小心。 挂了电话,舒泽就笑着对旁边的任奕鸿说道:“任老,你怎么又在这里开店了?” 任奕鸿笑着说:“我原先那个店面比较小,而且位置也不太好,原本朋友们一直让我换个地方,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现在这边正好有合适的,我就琢磨着在这边开一家,如果生意不错的话,就把那边关了。” 说着,他拿出了新的名片,递给了孟子涛和舒泽,并发出了邀请:“一会要不要到我那去坐坐?” 舒泽跟孟子涛交流了一下,说道:“没问题,不过我们想先逛一会。” “那我就恭候二位光临了。” 任奕鸿呵呵一笑,随即和俩人告了辞,径直来到自己的店铺。 整个店铺布置的十分古雅,走进大门,感觉心都静了一些,这样的风格也让任奕鸿越来越觉得满意。 由于市场第一天开业,店里的客人不少,不过大部分都只是看看并没有购买的想法,这也正常,不然古玩这一行也不会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老话了。 看到任奕鸿进来,一位原本正在招待客人的青年迎了上来:“爸,苏老过来了,他现在在会客室等你。” “好,我马上就过去。” 任奕鸿点了点头向会客室走去,刚走几步,他突然想到了孟子涛的身份,眼睛也亮了起来:“原来是他啊!” 话分两头,孟子涛和舒泽又在市场上逛了一会,选了几件司马月澜应该喜欢的工艺品,就去找她们。 走出市场,舒泽拨打了司马月澜的电话,刚一拔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怒骂声。 舒泽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月澜,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 “你们快过来,遇到了几个疯婆子。”司马月澜的语气显得很愤怒。 舒泽急忙询问了地点,就和孟子涛一起匆匆赶了过去。 司马月澜给的地方是一家刺绣馆,这里主要经营各类苏绣制品。 苏绣起源和发展于苏城,有着2000多年的历史。工艺是以绣针引彩线,在丝绸、棉布等面料上刺缀运针,通过绣迹构成花样、图案、文字以取得艺术效果。苏绣是我国著名的手工艺品,素以绣工精细,针法活波,图案秀丽,色彩雅洁弛名中外,多次被国家领导人作为国家级礼品送给外宾。 这家苏绣馆的作品琳琅满目,而且都是高水平的作品,令人赏心悦目。但此时的孟子涛和舒泽,可没什么心情来欣赏这些作品,径直向正在店中争吵的司马月澜等人走了过去。 (5/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七章 “熟人”见面 孟子涛拨开围观的人群,来到何婉奕身边,看到她手背上一条清晰可见的挠痕,心头顿时窜起了一把无明业火,好似要冲破天际。 孟子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看了看旁边忐忑不安的兰姐,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为什么兰姐没有保护好何婉奕,就凭对面三个女人显然难不倒她。 不过,这并不是了解清楚这些的时候,他开口问道:“婉奕,你这手上是怎么回事,谁抓的?” “我抓的!”对面一位妙龄女子当即就站了出来。 孟子涛忍住打人的冲动,阴沉着脸说:“为什么抓她!” 女子冷笑道:“亏你好意思问,她勾引别人的老公,难道不应该吗……” “你放屁!” 还没等女子把话说完,何婉奕也忍不住飙出了一句脏话:“我什么时候勾引你老公了!” 孟子涛现在太了解何婉奕了,以她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对着女子说:“说话之前,麻烦你把证据拿出来!” “要证据是吧!”女子冷笑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照片上的是不是她!” 孟子涛定睛一看,只见照片上是一对男女比较亲密照片,由于手机屏幕较小,看得不太清楚,乍一看照片中的女人还真有些像是何婉奕,但细看就有些差别了,比如何婉奕鼻子旁边没有一颗黑痣等等。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女子愤怒地对着何婉奕大声质问道:“亏你长的这么漂亮,却不用在……” 孟子涛怒喝一声:“够了!你再仔细看看,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吗!” 司马月澜接过话道:“你个疯婆子,用你那双死鱼眼仔细看看,我朋友鼻子旁边有痣吗?” “你才是死鱼眼,你们全家都是死鱼眼!”女子怒骂了一句,紧接着她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心里暗道一声“坏了”,自己确实认错了人。 不过,女子显然不想担这个责任,嘴上说道:“这有什么,激光除痣都不要多久就能去除。” “那耳朵呢,耳朵难道也是整的?” 孟子涛怒气冲冲地说:“我到纳闷了,小耳朵还能整成大耳朵了。” “这……可能是照片里的成像有问题。”女子还是狡辩道。 “编,有本事你再编!”何婉奕冷笑连连。 “别管她,咱们报警!”司马月澜怒道:“都什么人嘛,眼神不好使不说,错了居然还百般抵赖,就你这话,你老公没有外遇才怪!” “你有种再说一遍!”女子立马变成了发怒的猫,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要吃人。 眼看着双方又要起冲突,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匆匆赶了过来,对着孟子涛他们礼貌地说道:“你们好,我是叶惠蓉,是本店的老板,有什么问题,咱们里面去谈怎么样?” 孟子涛他们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这么围观多少也有些不好,特别是这种事情,谁知道将来会传成什么样子,于是纷纷表示可以。 叶惠蓉带着大家来到会客室,让服务员给大家上了茶,期间也了解了事情的情况:“小燕,这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你给他们道个歉。” 邹燕嘀咕道:“谁叫她们长得那么像的,说不定就是她们是姐妹呢!” 叶惠蓉严肃地说;“就算是姐妹又怎么样,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就是不对,快给他们道歉!” 孟子涛挥挥手,淡淡地说道:“别,这样的歉,不道也罢。” 叶惠蓉瞪了邹燕一眼,如果换位思考,她也不会接受这样的道歉,不过到底是自己的晚辈,怎么着也得把事情解决了再说,于是面带笑容地问道:“几位,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尽可能地满足你们。” 孟子涛看向何婉奕,问她是什么想法。何婉奕说听他的。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只有一条,在咱们省的晚报上面刊登你的道歉信,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 何婉奕对这个提议很满意,她手上虽然被抓了一条痕迹,却并不严重,赔钱的话最多赔个几百块就不得了了,这点钱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肯定不能抚平刚才受到的惊吓和愤怒。 邹燕听到这个要求,反应很激烈:“休想,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休想让我这么做!” 孟子涛不理她,对着叶惠蓉说:“我的要求就是这样,如果她不答应,那我们就只能深表遗憾了。” 叶惠蓉当然能够听得出话中的威胁之意,而且她也能看得出来,孟子涛他们或许真有能力办到,加上邹燕油盐不进的样子,令她十分头痛。 “算了,我一个外人这么操心干嘛。” 叶惠蓉自嘲一笑,让大家稍等片刻,接着就出门给邹燕的家人打了个电话,对方表示马上过来。 叶惠蓉打完电话,正准备回去,店里的工作人员跟小说地汇报了一句,顿时令她十分震惊:“她真是这么说的?” “对,千真万确,她说肯定没有认错。” “这可有点麻烦了。”叶惠蓉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接着又重新拨打了刚才的电话,说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哎,希望别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吧。”打完电话的叶惠蓉担心地想道。 邹燕的家人来得很快,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但令双方都感到惊讶的是,居然还是“熟人”,邹燕的爷爷正是刚才那位年轻人的长辈。 邹世松十分惊讶,更多的则是恼怒,孙女得罪谁不好,为什么要得罪舒泽的朋友,而且做错了事情还不承认,这不是老寿星上吊,闲自己命太长了吗? 除了这事之外,刚才的事情也是一件隐患,说不定也会为自己家惹来麻烦,好在,得知对方是舒泽之后,他也做了一些准备,希望能够让舒泽不要惦记自己家吧。 邹燕对自己的爷爷还是有些惧怕的,看到爷爷居然过来了,心里也是一阵忐忑,同时对叶惠蓉也开始埋怨起来,叫谁过来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叫自己的爷爷过来呢…… (6/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 苏老的惊讶 邹世松虽然对孙女的行为大为不满,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狠狠瞪了孙女一眼,接着面带笑容地说道:“几位,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这事确实是我孙女不好,是我们管教不严,我向你们道歉……” 孟子涛没心情跟对方啰嗦,挥挥手道:“好了,来得实际的吧,我就问你们,道歉信登不登?” 邹燕根本不给邹世松说话的机会,直接严辞拒绝了:“我还是那句话,休想!” “邹燕,你这是什么态度!” 邹世松心里十分愤怒,平时觉得自己这个孙女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这么没有眼色,难道连他的低声下气都看不出来?!还是说,平常骄纵惯了,关键时候连自己的话也不想听了。 此时,邹世松多少有些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管教邹燕,让她形成了骄纵的性格,现在除非是吃了大亏,不然是改不过来了。 邹燕见爷爷这么凶自己,心里无比的委屈,不是整天跟我说人活在世上,脸面最重要吗?难道还真要我在报纸上道歉? 此时此刻,邹燕真想一走了之,不过她还没有骄纵到这个地步,现在如果敢走,今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但要她答应也难,一时间就坐在那里低着头沉默不语,算是一种无声的对抗。 见此情形,邹世松气愤之余也有些无奈,他了解孙女的性格,知道自己强行定下来孙女也不会说什么,但肯定会在心里留下一下疙瘩,搞不好将来还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岔开这个话题,先是跟孟子涛他们又道了个歉,接着问道:“孟先生,不知道你对书画作品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说:“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邹世松有些忏愧地说:“刚才我想过了,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侄子,而且家里有困难,作为长辈能帮还是得帮一下,不过要我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也不现实,这不,正好家里有一幅老画,所以想问问你的想法。如果同意的话,我马上就让人把那幅画拿过来。” “什么画?” “山水画,留的是范宽的款,不过和他有差距,但可以保证是古画,价值我相信应该差不多。” 听说是仿范宽的山水画,孟子涛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从古至今仿范宽的山水画多了去了,随便遇到几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因为要看何婉奕的意思,孟子涛看了过去,问她是什么想法,如果不同意,那直接拒绝就行了。 不过,何婉奕没有多想就接收了,这令孟子涛多少有些奇怪,直到听了何婉奕小声解释,他才明白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何婉奕是觉得有仿范宽的作品送上门来,会不会和先前发现的线索表关。 孟子涛觉得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如果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他还不如天天去买彩票中大奖得了。 不过,就像何婉奕说的,哪怕不是也没关系,道歉又不能当饭吃,还是落袋为安比较好。 当然,这也是因为何婉奕受到的伤害不深,不然的话孟子涛可不会答应。 既然孟子涛答应了,邹世松连去打电话让人把东西拿过来,事实上,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因此,大家只是等了没一会,一个中年人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刚走进房间,中年人就地着邹燕狠狠地瞪了一眼,从俩人相似的容貌来看,很可能是父女关系。 闲话不多说,中年人把书画锦盒交给了皱世松,皱世松先把桌子擦干净,接着又戴上手套,这才把画拿了出来,显得颇为专业。 孟子涛看向画卷上的内容,这幅画松高林茂,岗回路转,主峰雄峻,岩壑幽深,结构、气象颇得北宋范宽壮伟的风格。 然而,其中又夹杂着不同的风格,比如取王叔明之遒劲,却以简淡易其浓郁繁茂;色墨淡宕,融洽分明,清丽明润而不失浑厚,一似赵松雪之都雅;而一笔一墨,于层迭繁复中显其清空悠远,于纯熟挥洒中显其生拙,其书卷气息,则与董其昌同一格韵。 综合来说,这幅画虽然主要风格类似范宽,但细节上又融合了多位名家的绘画特点,而且巧妙的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自己独特而又鲜明的风格。 因此,画卷的内容一入眼,孟子涛心中顿时一震,和先前他见到的那幅仿范宽的作品相比,论和范宽作品的相似程度,这幅画肯定没有那幅画,但这幅画已经到了意到笔随的境界,他也更喜欢这幅作品。 而这样的作品,没有大师级别的水准是画不出来的,但既然是大师所作,对方又为什么不留下自己的钤印和笔墨呢? 孟子涛再仔细观察,注意到一些特征时,心里顿时暗骂一声“暴胗天物”。 原来,这幅画原先应该是有画家的钤印和笔墨的,但不知道是为了伪造成范宽的作品,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居然把钤印和笔墨的那一部分去除了,所以整幅画的尺寸看起来有些怪异。 这对孟子涛来说,不是暴胗天物是什么呢? 不过,从装裱的特征等方面来看,这一切应该有百年左右的时间了。 以这幅画以艺术性来说,价值无疑是很高的,只不过因为被人为伪造成了范宽的作品,所以邹世松可能只当他是一幅高质量的仿作来判断。 但对孟子涛来说就不一样了,异能可能确定作品创作的时间和价值,之后可以用排除法很轻松的确定作者。 “孟先生,不知道你对这幅画满意吗?”邹世松有些忐忑地问道。 孟子涛装作有些犹豫不决,又跟何婉奕说了一通“悄悄话”,这才说道:“好吧,看在你诚心的份上,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咱们签份协议吧。” 邹世松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摆摆手道:“协议其实无所谓的。” “别,有道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别临了又闹什么幺蛾子。” 孟子涛心里不无来意地想道:“要是你们知道这幅画的价值,非得反悔不可。” 既然孟子涛这么要求,邹世松也就同意了,随便起草了一份调解协议,最后还在孟子涛的“指点”下,加了一条“今后所有事情跟孟子涛无关”的说明。 双方签了字,事情算是靠一段落,孟子涛和邹世松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对于邹燕来说,除了丢脸还是丢脸,这个地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起身就准备要走。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何婉奕开口叫住了邹燕。 “喂,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啊!”邹燕恼怒地说。 “怎么说话呢!” 邹世松气得差点打她,自己好不容易把事情解决了,你难道又想搞出一些幺蛾子? 紧接着,邹世松就换了一张笑脸,问道:“姑娘,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啊?”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想问一下,刚才那张照片中那个女的有没有详细一点的信息。” 这世界上不同父母但相貌相像的人也并不少见,但何婉奕来说却异常的新鲜人,要不是她知道父母一直很恩爱,都差点以为是不是父亲的私生子了。 这个问题,邹燕到是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这女叫罗诗怡,有可能是西京人,但具体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如果我知道她的详细信息,早上上门去堵这个狐狸精了!” 说到最后,她又咬牙切齿起来,不过马上她又恢复正常,拿着东西离开了。 孙女走了,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邹世松也想走了,临走之前,他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带着心痛和惋惜走了。 本来,何婉奕和司马月澜还想在这里买几些东西,出了这个变故,她们都没了兴致,于是也跟着告辞离开。 司马月澜提醒何婉奕道:“那女的指甲上也不知道涂的什么指甲油,你这个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一下。” 孟子涛也连连点头道:“别的不说,应该先去消毒。” 其实,孟子涛如果用灵液的话,马上就可以把何婉奕治好,但那样也太惊世骇俗了,他觉得还是小心些为妙。当然,如果遇到生命威胁,那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大家都是相同意见,何婉奕也没有反对,不过她忧心的是手上会不会留下痕迹,直到孟子涛再三保证不会,她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孟先生,今天是我失职了。”旁边的兰姐诚恳地表示了歉意。 司马月澜连忙说道:“这事和兰姐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让兰姐吃那碗水果布丁的。” 舒泽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里面有山楂?” 对于一般人来说,吃点山楂并没什么问题,然而,兰姐却一吃山楂就过敏拉肚子,少则一两次,多的要六七次才会好。 刚才兰姐正是吃了含有山楂肉的布丁,熬不住了上厕所,期间发生了这些事情,要不然,凭她的身手也不可能让何婉奕受伤。 “是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怎么会有山楂的。”司马月澜一脸歉意地说。 孟子涛听了解释也表示可以谅解,毕竟这只能算是意外,谁知道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疯婆子,而且罗诗怡和何婉奕长得那么相像呢。 说起这事,大家也都纷纷表示惊奇,司马月澜笑道:“如果本人真和照片上那么像的话,我都可能会认为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何婉奕笑道:“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没想到居然有人跟我长得那么像,回头我就问问我爸妈。” 司马月澜怂恿道:“别回头了,现在就问吧。” 反正去医务室还有一会,何婉奕就给母亲打了电话,曾秋华听到这件事情也觉得有些新鲜,但她并没有听说过,双方亲戚里面有个叫罗诗怡的,于是又把问题抛给了何兴怀。 何兴怀沉思了片刻,说道:“要说世界上两个人相貌相似度很高,也是有一定机率的,这一点咱们不提了,就说亲戚吧,我觉得有一个可能,这女孩子可能是被领养的妹妹的女儿。” 原来,何兴怀父母以前很不宽裕,正好遇到国家困难时期,生了孩子按家庭条件没办法养活,但总不见得让孩子饿死,只能忍痛让别人抱养。 据说,那个孩子是什么模样,何兴怀的父母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也沉到了大家的心底,没起什么波澜,现在听说有个人和自己女儿长得很像,就让何兴怀不禁想到了这件事情。 “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这样,还得找到人再说。” 说到这,何兴怀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要慎重一点吧,万一是的,有可能会扰乱人家的平静生活,” 何兴怀想不想见一下自己这位未成谋面的妹妹?他肯定有些想的,但其中也有着不少的问题,很可能还会造成一个家庭的隔阂,所以他觉得必须要慎重才行,如果造成的结果不好,还不如不见。 大家都能理解何兴怀的想法,舒泽拍着胸脯说,这件事情就由他来处理,保证能够令大家满意。 何婉奕手上的伤口只是挠破点皮并不碍事,消消毒就没事了,一会功夫就处理好了。 大家正准备商量接下来去哪里的时候,舒泽接到了任奕鸿的来电,再次邀请大家过去坐坐,说是他那还有一位老朋友,想要认识一下孟子涛。 反正大家现在都没什么事情,舒泽就在电话中答应了下来。 片刻后,一行人根据任奕鸿在电话里的指引,来到了他的店铺,马上就有人迎上来,得知来意之后,带着他们来到会客室。 此时在会客室里,除了任奕鸿之外,还有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年纪看起来比任奕鸿还要再大一些。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您老人家啊!” 舒泽看到这位老人,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笑容,连忙迎上去问候了一声。 这位老人其实是郑安志的好友苏家润,他在金陵书画界很有名气,除了一手好笔墨之外,最厉害的是鉴定书画的水平,堪称“火眼金睛”。 因此,舒泽一经介绍,孟子涛也马上就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大家上前问候。 苏老看着孟子涛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果真是一表人才,可惜我没有老郑的服气哦。” 舒泽插话道:“您老这话说的,星哥和杰哥无论是书法水平还是眼力,都是大家公认的水平。” 苏老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是能有小孟一半的实力,我做梦都能笑醒。” 说了几句闲话,苏老就把话题放到了书法上面,孟子涛当然不怕,全程侃侃而谈,听得苏老眼睛都亮了几分。 任奕鸿也在旁边连连感慨,有生之年居然能够遇到这等妖孽,年纪轻轻对书法的理解居然就能够到达这等地步,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感觉都没有聊多久,时间就过了11点,任奕鸿笑着邀请大家吃顿便饭,并且说已经订好了,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包厢里,大家纷纷入座,等上菜期间,任奕鸿提起上午的事情,说可以尽些绵薄之力。 “不用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孟子涛把后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苏老提起了一些兴趣:“仿范宽的画?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有些不太方便,要不咱们饭后去任老那边再说吧。” “没问题,我又不急。”苏老笑道。 在闲聊中,大家结束了午餐,又返回任奕鸿的店铺。 当孟子涛拿出那幅画的时候,苏老明显怔了怔,眼中泛起不可思议的神色。 舒泽有些讶异,问道:“苏老,怎么了?” 苏老回过了神来,摆了摆手道:“等等,我先看看再说。” 大家虽然觉得好奇,不过并没有多问,让苏老仔细鉴赏。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喂,你小子又捡漏了吧,看苏老的表现,这幅画不会是真迹吧?” 孟子涛笑道:“光是看看纸张你也应该知道这不是真迹,不过作者应该也大有来历。” “是谁?”舒泽连忙问道。 孟子涛回道:“不出意外,应该是明末清初时期的著名画家王鉴。” 王鉴出生于书香门第,家藏古今名迹甚富,为王鉴学习临摹历代名画真迹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其摹古工力很深,笔法非凡,擅长山水,成为画坛正宗。 王鉴仿范宽的作品比较早,也比较多。按一般的绘画常理,仿某人的作品,从内容到形式都应与原作品一致,但王鉴所仿并没有完全按照范宽的模式依葫芦画瓢,而是夹杂着自己的想法。 这点也有他的论述相印证,比如在沪市博物馆藏有一件王鉴63岁时所绘的《仿范宽山水》。他在画中自题道:“近时丹青家皆宗董、巨,未有师范中立者,盖未见其真迹耳。余向观王仲和宪副所藏一巨幅,峰峦苍秀,草木华滋,与董、巨论笔法,各有门庭,而元气灵通,又自有相合处。客窗而坐,独仿其意,不敢求形似也。” 这段话中的“独仿其意,不敢求形似”是说王鉴仿范宽之画是取其意,而并非取其形,是希望用董、巨的画法来改造范宽画法,这说明王鉴的仿古画不是“死”仿。他这么做的效果极其显著,让他成为“清六家”之一。 (7/62) 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 光头男的来电 舒泽很是惊讶:“你是说,那个被称为清六家之一的王鉴?” 孟子涛笑着说:“对,这幅画我认为应该是王鉴晚期的风格,在他的作品之中属于是佼佼者了。” “好小子,这样都被你捡到漏了。” 舒泽一听这话顿时羡慕不已,王鉴的名头就已经很大了,如果是创作的精品,价值无疑更大,于是问道:“王鉴晚年的精品之作,以往的成交价有多少?” 孟子涛回忆了片刻,说道:“我记得07年国内一家拍卖行,拍卖过一幅王鉴晚年的设色仿赵松雪山水画,成交价格好像是1100多万,我认为这幅应该也有千万左右吧,可惜题跋之类都被去除了,不然价格还会更高。当然,如果不是王鉴的作品,那价格就不好说了。” 大家对孟子涛的判断还是比较相信的,纷纷感慨他的好运气。 这个时候,大家发现苏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拿着放大镜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苏老这样的专家,更加珍贵的书画作品也欣赏过不知多少,哪会因为看到这幅作品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不用说也知道,其中必然包含着什么隐情。 过了十几分钟,苏老抬起头来,顾不得有些酸麻的腰腿,郑重其事地对着孟子涛说道:“小孟,向你讨个人情,这幅画转让给我可好?” 孟子涛就没有收藏这幅画的想法,他原本打算回去之后处理一下,然后拿到拍卖会上当压轴拍品,现在苏老既然想要,当然是没问题的。 “苏老您客气了,既然您要,这幅画就是您的了。” “谢谢,谢谢!” 苏老连连作揖表示感谢,有些感怀地说:“你们应该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吧,其实,这幅画原本应该是我外公的珍藏。” “啊!”大家纷纷表示惊讶,难道是有人偷了这幅画? 苏老多少能够看出大家的想法,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幅画其实是在解放前因为战乱不慎遗失的,我外公一直为此耿耿于怀,时不时跟我们说这幅画的特点,临走的时候,还对这幅画念念不忘,叮嘱一家老小,希望能够找到这幅画。”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这幅画还在不在世,特别是这幅画还因为有人不识货,把它改成了这幅模样,所以我们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够见到它,圆了我外公的梦,在此,我代表我一家人谢谢你。” 说完,苏老又郑重地对孟子涛表达了谢意,孟子涛也连忙客气了一番。 苏老接着说道:“这幅画我以市价……” 见孟子涛想要开口,他马上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一码归一码,咱们之间该怎么就就怎么样,说句不好听的,我这个老头子占你便宜,说出去也不好听。” 见苏老坚持,孟子涛盛情难却之下也不好推辞,就答应了下来。 但紧接着,苏老就有点羞惭:“这个,小孟啊,我手上暂时难不出这么多钱来,你看咱们要不以物换物可好?” “当然可以。” 孟子涛对苏老也有些了解,知道苏老非常喜欢收藏名家字画,手上的钱基本都花在这上面了,让他一下子拿出千万资金来,根本拿不出来。 苏老高兴地说:“那行,咱们马上去我家。” 孟子涛笑着答应,正准备离开,注意旁边的任奕鸿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问道:“任老,不知你有什么事情吗?” 任奕鸿十分客气地请求道:“我想向您求一幅墨宝,不知道可不可以?” 自己的字虽然已经开始值钱了,但人情还是要做的,孟子涛同样也答应了下来。 任奕鸿高兴之余连忙叫人拿来上好的笔墨纸砚,孟子涛问了任奕鸿的要求,酝酿了一下,写下了“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这条名言警句。 期间,精湛异常的书法技巧,又让大家大声叫好。 这之后,大家就准备前往苏老那,临走之前,任奕鸿还准备给孟子涛一笔润笔费,不过却被孟子涛推辞了。 任奕鸿也没有强求,毕竟这只是他该做的姿态,孟子涛这份人情也不是区区一点润笔费能够还得清的,再说,还清人情也不是任奕鸿想要的目的。 一路上,大家愉快地聊着天,快到苏老住所的时候,孟子涛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他接起一听,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他稍稍一想,就回忆起来,电话那头的应该就在京城的时候,汤老师介绍的那位光头盗墓贼。 说起这个光头男,前段时间,他们已经联系过一回了,当时光头男问孟子涛要不要好东西,孟子涛问他是什么,光头男告诉他,要过几天才会出来,不过可以肯定是汉代的老物件。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这些人又发现了一座汉代的古墓,当时想到师傅的教导,就准备虚与委蛇,乘机把他们一网打尽。于是告诉他,因为不知道他的东西是真是假,所以不敢下手。 光头男就在电话里告诉他,让汤老师帮忙长眼就行了。 不过孟子涛在电话里没有答应,说一定要看到东西出土才行,光头男没有立即答应,说是要考虑一下,就挂了电话。 之后,孟子涛还试着回拔过去,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可见这伙人确实很警惕。 本来,这么多天没有联系,孟子涛以为光头男退缩了,没想到他居然打电话过来了,看来有戏。 “孟老板,不知道我这的东西你还感不感兴趣啊?” 孟子涛说:“我还是那句话,除非让我亲眼看到东西出土,不然我是不会要的。” 车里的其他人听到“出土”两字,全都好奇地向孟子涛看了过去。 光头男在电话里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了决断:“您看这样行不行,要是出了东西,您如果能包坑我就答应您的要求。” 包坑是盗墓圏内的黑话,意思是买下整个古墓里的所有出土文物。 “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选择啊,万一只不过是一些陶罐之类的,我不是白跑一趟吗?” “这个,东西还在地下,我也不能保证墓里面到底有什么,但可以保证一定是汉代的大墓。” 孟子涛也装作犹豫了片刻,说道:“那行,不过咱们得说清楚了,我要亲眼见到东西出土,而且里面的东西如果是事先埋进去的,我可不认啊!” “看您说的,我们做这种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赚的良心钱,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孟子涛有些无语,亏你也好意思说,盗墓难道也是赚的良心钱。 “老板,那咱们说好了,您包坑,我们就等您了,不过最多等您三天,过时不候啊。” “那你也得告诉我去哪吧?” “您到西京火车站的XX旅馆这,我会去接您的,再说一遍,我最多等您三天啊!” 等孟子涛同意,他就挂了电话。 舒泽连忙问道:“子涛,你和土夫子联系上了?”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其中的缘由简单说了一遍。 得知孟子涛的想法是最终抓住这伙盗墓贼,何婉奕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我听说这些人都十分凶残,为了钱财甚至有会把同伙给杀了,很危险的。” 孟子涛笑道:“没事的,我主要是为了收集证据而已,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对付一位金主的。” 话是这么说,何婉奕还是挺担心:“难道不能让别人代你去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肯定不行,另外,这其实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总不能临阵退缩吧?” 苏老听了这话一时有些迷糊,但马上就想起了一些事情,再联想到郑安志的事迹,也就了然了。 舒泽也不太同意孟子涛以身犯险,接连劝了几句,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说他会见机行事的。 因为这件事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何婉奕下车之后都一直沉默不语。 孟子涛见这样下去不是回事,于是和何婉奕单独谈心。 孟子涛柔声说道:“婉奕,我也知道你这是不想我陷入危险之境,但我总不能遇到危险就退缩,遇到好事就冲上前,那样别人会怎么看我呢?我想,这也不是你心目中如意郎君的形象吧?” 何婉奕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叹息:“哎,我也知道我这么想自私了一点,但你是我的爱人,我真得很担心你的安危,万一……”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有万一,我都说了,我是以买家的身份去的,而且钱货两清,他们能怎么对我呢?混江湖的,诚信最重要,他们如果敢搞什么花样,今后还有谁敢跟他们做生意。另外,你要对我的身手有信心,现在就算一头牛在我面前,我都能把它给打飞喽!” “你就吹牛吧。”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古代,个人再厉害遇到枪械不还是由老虎变成了猫吗?” (8/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章 新的线索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么说吧,先不提我不是待宰的羔羊,我的直觉也很灵验的,如果这次行程有危险的话,直觉应该会提醒我的。或许你觉得这实在太玄乎了,但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我的直觉确实可以预测吉凶。” 说到这,他又举了实实在在的几个例子,为的是告诉何婉奕这事千真万确。 何婉奕总感觉这事有些神神叨叨,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但孟子涛又不像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说谎,但无论怎样,涉及到孟子涛的安危,她都不想轻易妥协。 接下来,孟子涛只得又劝了一会,何婉奕才勉强同意,但必须约法三章,不能轻易涉险,孟子涛当然也一一答应了下来。 小俩口回到苏老家的客厅,见他们已经没事了,苏老就带着大家来到他的藏宝室。 作为书画鉴定专家,苏老家里的收藏当然也以书画作品为主,而且收藏颇丰,房间里的空处,都摆满了藏品,但凌而不乱。 另外,房间也是经过特殊布置的,防虫、防潮、防火,其次是可控制和调节存放环境的温、湿度等等,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书画的收藏安全。 一般来说,市面上的古画最好都要放在这样的环境中收藏,但又有几位能够做到呢? 言归正传,苏老笑着让大家随便欣赏屋子里的画,如果是收起来的书画作品,可以拿到一边的工作桌上鉴赏, 大家表示没有问题,于是纷纷开始寻找各自的目标。 不过,孟子涛正准备行动的时候,苏老又交待了他几句,话里的意思是让孟子涛如果找到有什么值得商榷的作品可以指出来,毕竟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幅作品都能判断正确,难保有漏网之鱼。 当然,能够拿到这里的书画作品,无一不是经过苏老重重验证的,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随口答应下来,就开始欣赏房间里的书画作品。 房间里的书画作品,不愧为苏老多年的珍藏,无一不是名家作品,诸如仇英、徐渭、蓝瑛、丁云鹏、王时敏、石涛等等。 这些珍藏中,最为珍贵的就要数赵孟頫的楷书作品了,连孟子涛欣赏过后都不禁赞叹连连。 欣赏过赵孟頫的真迹,舒泽笑眯眯地说:“苏老,冒昧问一下,有传言说您曾经收藏过一幅顾恺之的作品,有没有这回事啊?” 孟子涛闻言不禁一怔,顾恺之那可是东晋时期的大画家,多才多艺,工诗赋、书法,尤精绘画,尝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大名鼎鼎的《洛神赋图》就是他的作品。 顾恺之提出了传神论、以形守神、迁想妙得等观点,主张绘画要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性格特征,重视对象的体验、观察,通过迁想妙得来把握对象的内在本质,在形似的基础上以形写神。顾恺之的绘画及其理论,为我国传统绘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拥有极高的地位。 “苏老能够收藏到他的真迹吗?不会是临摹本吧?”孟子涛如是想道。 果然就像孟子涛猜想的那样,苏老笑道:“确有其事,不过嘛,这幅画到底是谁所作,我也没有研究出所以然来。” “您老的意思是说,这幅画不是真迹?”舒泽稍稍有些失望。 “当然了,如果哪怕有一丁点真迹的希望,我也不可能秘而不宣啊。” 苏老呵呵一笑,接着走到他专门摆放各类临摹高仿的地方,郑重其事地从一个木箱中拿出一幅画来。 这是一幅设色绢本,正是顾恺之的代表作《斫琴图》,此幅图描绘的是古代文人学士制琴的场景。画中有14人,或断板、或制弦、或试琴、或旁观指挥,还有几位侍者(或学徒)执扇或捧场。 图中每个人都被刻画的惟妙惟肖,而且作者恰到好处地把握人物的内在性情,人物传神至极,令观者无不叹为观止。 说起来,《斫琴图》已经有一幅宋代摹本,现藏于故宫,而这一幅作品,给孟子涛的感觉,比故宫的那一幅在绘画技巧方面,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追真迹。 当然,真迹孟子涛没有欣赏过,也无从得知,但这幅画从绢纸等方面,他可以肯定其并不是真迹,有可能也是宋代的作品。 舒泽问道:“苏老,您觉得这幅画是谁的作品?” 苏老笑着回道:“我到是有几个人选,就是不太确定,小孟你觉得呢?” 在异能的帮助下,孟子涛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应,他假装犹豫了一会,就把那个答案说了出来:“我觉得有可能是米芾的仿作吧。” 苏老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哦,何以见得?” 孟子涛笑着对大家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米芾换画》这个故事?” 《米芾换画》讲的是宋代大书画家米芾以仿品偷换名画的事。戴嵩是唐朝著名的画家,以善画牛而闻名。他的作品常被视为价值连城的宝物,为人们所珍藏。有一天,正在涟水做官的宋代大书法家米芾见一人拿了戴嵩的一幅牛图沿街叫卖。他越看越爱,便对卖画人说暂借一天观赏,第二天奉还。 米芾的临摹手段极其高明,所临的作品几可乱真;他因此常将临作归还人家,自己留下真迹。这一次他如法炮制。谁知卖画人拿到米芾归还的牛图后不久,又找上门来,一口咬定说米芾归还的是赝品,要求他将真本归还。 米芾大吃一惊,问他何以如此肯定此为赝品。卖画人说:“真本的牛眼里有牧童的影子,你看看你这幅牛眼中什么都没有,这怎么瞒得过我呢?” 戴嵩画的牛眼里居然有牧童的影子,这是米芾万万没有想到的。所以他只好尴尬的将真品还给了人家。 舒泽笑道:“这毕竟只是一个故事,谁知道米芾的绘画技巧到底有多高呢?” 孟子涛说道:“这确实是故事,真假不定,但史上关于米芾的绘画水平可是有不少的文献记载。例如,宋周挥《滑彼杂志》卷五望记载:‘米老酷嗜书画,尝从人借古画自临拓,拓竞,并与真赝本归之,俟其自择而莫辨也。’这不就有了证明了吗?” “同时,米带也是是宋朝文人画的发起人之一,他本人虽然没有留传后世的绘画作品,但是其绘画思想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一个主要点,米带的画与宋朝和唐朝画法有明显的不同,他喜欢高古,而取法的对象正是顾恺之。这一点,相关典籍也有记载,你也可以去找找看。” 舒泽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说的应该是正确的,但说这幅画是米芾的作品,总要有点实证吧?” 孟子涛摊手道:“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毕竟米芾的画作没有传世作品,想了解他真实的绘画风格也无从下手,哪来的实证呢?还有关键一点,这幅画上没有其它成名画家的风格,所以我认为作者是米芾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苏老笑道:“小孟说的对,我也有这个想法,但一直苦于没有实证,也许要等到将来有新的发现,才能得以证实了吧。” 大家就着这幅画讨论了片刻,接着苏老就把画卷收起来,准备放回去。 到底年纪大了,忙活了半天,刚才把画拿出来的时候,孟子涛就觉得苏老有些吃力,于是让苏老告诉他怎么安放,他来帮忙。 放好书画,孟子涛正准备离开这个角落的时候,直觉突然对他突然有了提醒,他连忙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马上就放到了眼前一幅标签显示为巨然的山水画上。 孟子涛心中一动,难道这幅画和得到的线索有关? 想到第六感不可能无的放矢,孟子涛相信了自己这个判断,于是询问苏老能不能鉴赏这幅画,苏老当然没什么意见,把画卷从博古架上拿了下来。 小心地把画卷展开,看到画卷上的内容时,舒泽顿时一怔,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地神色。 因为,这幅画上的内容和先前看到的那幅仿巨然画的内容八九不离十,大部分都是相同的,只不过在山间小径上多了一位骑着马的僧人,这一点不同而已。 而且,两幅作品的绘画技巧极其的相似,要说它们之间没关系,显然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虽然两者在保存方面有差异,但纸张等方面来看,应该也是一脉相承的。 见此情形,舒泽都有些呆愣了,先前还说孟子涛运气好,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撞上门来,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居然就应验了,他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孟子涛也有些感慨,先前何婉奕跟他说,会不会跟先前得到的一个关于范宽的真迹有关(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他还觉得不可能,而事实也是如此。 但没想到一转眼,拐了个圏,他们居然在苏老这里发现了一幅这样的画,他心里都不禁感慨,女人的直觉实在太灵验了。 (9/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一章 记录 舒泽看到这幅画之后惊讶的神态,被苏老收入眼底,这让他有些奇怪,问道:“小舒,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舒泽看了看孟子涛,接着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先前在朋友那里,看到过一幅内容非常相似的画作,所以觉得有些惊奇。” 苏老也来了兴趣:“难道绘画技巧都差不多么?” 舒泽说道:“我觉得差不多,但具体就要问子涛了,他的眼力比我好多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我认为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作。” “那你判断出是谁的作品了吗?”苏老连忙问道,这幅画他查证了很长时间,但就是查证不出作者是谁。 孟子涛说:“我也不太清楚作者到底是谁,不过从绢纸等特点来看,应该是宋元时期的画家所作。” 苏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宋元时期能够达到这等水平的画家,应该不太会名声不显吧,你觉得会不会是黄公望所作?” 黄公望山水师董源、巨然。晚年变其法,自成一家。所以说,黄公望确实有可能是作者,但孟子涛拥有异能,得知两幅画的创作年代,和黄公望所在有年代相差不少,可以肯定他不是作者。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别的不说,这幅画上可看不出黄公望的个人风格。” “这到也是。”苏老对此也表示赞同。 孟子涛接着说道:“另外,宋元时期,社会动荡,有些文人墨客避世不出,此人名声不显也是有可能的。” 苏老点头道:“说的对,不过这样一来,想要搞清楚作者就不容易喽。”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苏老,这幅画能不能让给我,我想做一下研究。” 苏老到没有多想,以为孟子涛只是单纯为了研究而已,就笑着答应了:“这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要通知我一声。” “那是一定的!”孟子涛笑了笑,又接着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不知这幅画是什么来历啊?” 苏老呵呵一笑道:“这幅画其实是我几年前去汴梁会友,在当地古玩市场的地摊上得到的,算是捡了个漏吧。” 孟子涛心里一动,难道背后的秘密真和巨然的生平有关?可惜是在地摊上捡漏得到的,估计很难通过这一条线索,找到原先的主人了。 接下来,又欣赏了几幅书画作品,大家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只能有些遗憾的表示下次再来欣赏。 最后,孟子涛又选了一幅郑板桥的梅竹图,此图构图简洁,只有疏竹两竿,老梅一株,但充满生机,竹以浓墨写意法画成,梅树干笔双钩而成,墨色、笔法形成对比,为郑板桥少见的佳作。 这幅梅竹图和刚才那幅佚名作者的仿巨然山水图,两者相加的价值将近千万,差也差不了多少,但关键佚名作者的作品,有可能夹杂着线索,不能以单纯的价值而定。孟子涛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本来苏老还想让孟子涛再拿一幅小尺幅的作品,不过孟子涛没有同意,苏老也没有硬塞。 从苏老那出来,大家坐车返回别墅,上了车,舒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何婉奕和司马月澜也都现出了好奇之色。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保存的那么完整,哪有那么容易发现线索啊。” 舒泽有些失望,说道:“会不会线索也有装裱内部?” 孟子涛说:“这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在内部,说不定这幅画其实并不包含什么线索。” 舒泽笑了起来:“我相信你的运气,如果没有线索,这幅画应该不可能‘自投罗网’的。” 何婉奕和司马月澜也都笑着说事。 “那等回陵市后,我就去揭裱。” “怎么还要回陵市再说啊?如果需要专业的工具,咱们马上去买不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揭裱就这么简单吗?” 一幅老画的揭裱是非常繁琐的,以普通宣纸画而言,首先,要将画面原来那层命纸(指附在画面背后的那层纸)撕下来,然后将作品背面朝上,用水浇湿,摊平,再上浆糊、贴命纸(又称为“小裱”)、上板,等待自然干燥。 自然干燥后,经过方正(用尺子、刀子等工具裁剪命纸多余部分)、上绫、大裱,再经5至7天的时间自然风干,最后上天干和地支,一幅揭裱的画就完成了。揭裱前前后后共有30多道工序,一般需要耗时一个星期。 舒泽对揭裱的步骤也有所了解,说道:“咱们只需要找到线索,哪来那么麻烦啊。” 孟子涛说道:“那揭下来的画呢,难道就放着不处理啊?我明天就要去西京了,哪来那么多时间处理。” 司马月澜接过话道:“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关系着什么事呢?” 舒泽摸了摸鼻子:“好吧,那等子涛你回来再说。” 孟子涛笑道:“放心,到时一定会通知你的。” “好了。”司马月澜拍了拍手:“今天忙活了一天,你们是不是把上午的收获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阿泽,如果我的礼物不能令我满意的话……” 说到这,司马月澜给了舒泽一个“你懂的”眼神。 舒泽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于是先把孟子涛推出来:“子涛,你先。” 孟子涛对自己的礼物信心十足,笑眯眯地说道:“阿泽,如果让我先拿出给婉奕准备的礼物,你就……嘿嘿!” “是骡子是马,先拿出来溜溜。” 今天上午,除了孟子涛打电话那段时间之外,俩人一直在一起,舒泽还真不信孟子涛能够拿出多么惊人的礼物出来。 “行,那一会你可别后悔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从他的公文包里,把那块陨石拿了出来,大家看到是这么一块东西,全都有些呆愣。 舒泽突然哈哈大笑道:“子涛,你傻了吧,这么一块石头居然也拿得出手?” 孟子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连陨石都看不出来。” “啊!这是陨石?!”后座上的人都呆住了。 “当然了,你们看看,这个很像在面团上按出的手指印,叫做‘气印’,是在熔壳冷却的过程中,空气流动在陨石表面吹过的痕迹……” 孟子涛指着陨石上的一些特征给大家进行了讲解,虽然他懂得也不是很多,但其他人懂得就更少了,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得假的啊?”舒泽接过陨石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些像是在电视里看过的那些陨石的样子,但感觉又有些不太一样。 孟子涛信心十足地说:“是真是假,去科研机构鉴定一下不就行了,反正我认为八九不离十。” “今天太晚了,明天咱们去鉴定。”舒泽说。 “好……”孟子涛拍了拍额头说:“忘记了,明天我早上快9点的飞机。” “我去就行了。”何婉奕甜美地笑道:“其实不用鉴定也可以,我相信你,一定会是陨石的。” 舒泽想到孟子涛以往的运气,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孟子涛把陨石放到何婉奕手里:“这个礼物你满不满意?” 何婉奕看着手里的陨石,笑道:“感觉有些丑。” 孟子涛柔声道:“丑虽丑,但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就像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司马月澜笑道:“喂,你们谈情说爱能不能顾忌一些别人的感受啊?” 何婉奕笑道:“你不是有泽哥吗?” 司马月澜嗔道:“哼!拿个礼物都磨磨蹭蹭的!” 舒泽马上媚笑道:“好东西不都是最后一个出场嘛,你看,这是我给你选的礼物。” “什么东西?” 司马月澜打开舒泽递过来的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把玉梳,上部为弓形背,三道起阳玄纹,梳背镂空雕对视双凤,具隐隐动感,艺术表现力极强,下部为梳齿,完整无损。 看到这把雕工精湛的玉梳,司马月澜当即就喜欢上了,不过比起孟子涛送给何婉奕的礼物,至少在新意上要落了一筹,于是说道:“哼,算是马马虎虎,不过还是要罚,罚你每天用它给我梳头!” 听说是这个要求,舒泽长舒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好,我保证每天都给你梳。” “哼,我看你到底能不能说话算话,如果哪一天不梳的话……” 舒泽看到司马月澜玩味的笑容,心里一颤,知道自己说话说的太满了,连忙想要补救,不过司马月澜却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打算。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何婉奕会心一笑,孟子涛小声问道:“婉奕,我的奖励是什么啊?” “你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都可以吗?”孟子涛眼睛大亮。 “送你一个成语,白日做梦!”何婉奕轻轻点了一下孟子涛的额头,娇笑了起来。 …………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孟子涛刚刚走出西京飞机场,就接到了何婉奕的来电,在电话里,何婉奕兴奋地说,陨石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是非常稀有的月球陨石。 得知这个结果,孟子涛既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惊讶是因为这居然是一块月球陨石。 可能大家会觉得奇怪,怎么月球怎么会变成陨石掉到地球上的?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大家都知道月球存在众多的环形山,这一点表明月球在很早以前曾遭到许多流星体的猛烈轰击,随机发生的深度撞击,有可能把月球不同区域的地壳深层的物质抛向外太空。 这些陨石离开月面后,并非马上飞往地球,而是进入围绕地球的轨道上运行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并最终屈从于地球的引力,经过大气层的‘洗礼’,最后落到了地上。 这就是月球陨石形成的由来,同样的还有火星陨石,因为这类陨石比较稀有,所以市场上的价格当然也比普通的要高。而孟子涛觉得理所当然,也正是因为以异能给出的估价而言,也只有稀有的陨石才能达到了。 在何婉奕的叮嘱声中,孟子涛挂了电话,坐出租车先来到西京三号部门的办公地点,做一些协调工作。他可不傻,关系到自家安危,必须要做足准备才行。 由于昨天已经联系过了,再加上有郑安志的关照,这边的部门已经做好了准备,孟子涛领了一些设备后就离开子。 中午吃过话,孟子涛坐车来到光头男说的那个旅馆。 前台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客气地问道:“先生,是需要住宿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姓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提起过我?” 女子查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是江南来的孟子涛先生吗?” “对,应该就是我。” “稍等片刻,我先电话联系一下。” “好的。” 过了一会,女子挂了电话说道:“胡先生让你先去208客房等他,他马上就到了。” “好的,麻烦带我过去。” 女子朝后面大声叫了一个名字,就有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前来带着孟子涛上了楼,打开208房间的房门后,她就下去了。 孟子涛坐在房间里没一会,光头男就到了。 “孟老板,好久不见啊。”光头男进来后,就把房门关上了。 孟子涛说道:“平时我就是想见你也见不着啊。” 光头男嘿嘿一笑:“我们这行不经常挪窝也不放心啊,不过有好东西的话,肯定给您留着的,您看这回不是联系上您了吗?” “是不是好东西到时再说吧,咱们先把这次买卖的方法商量一下。” “应该的。” “那你能不能说一下,你们以往包坑的办法?” 接下来,两个人商谈起来,经过一番讨寸价还价后,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不管从墓里出土多少东西,也不论其价值如何,只要是完整件,青铜器大器大件一万,小件两千,玉器大件一件七千,小饰件一件三百,陶瓷器一件一百。 当然,光头男也不傻,如果有特别珍贵的物件,必须临时议价,另外,一些孟子涛感兴趣的残破物品,一律免费送给他。 接着,按照商量的结果,孟子涛先预付了定金五千块钱,光头男确认无误后,就带着孟子涛下了楼,上了一辆老式的面包车,前往古墓的所在地。 一路上,孟子涛并没有问古墓的所在地,只是打听了盗墓的一些注意事项,光头男也基本是知无不言。 傍晚,他们在镇上一家小饭店吃了晚饭,在这里,孟子涛也认识了另外两位成员,据光头男介绍,都是他的亲戚,因为做这种事情,必须要找知根知底的人,不然很容易发生谋财害命的事情。 晚饭后,一行人四人开着那辆面包车,驶进了山区,也不知道是有危险即将降临,还是受了即将盗墓的影响,孟子涛觉得浑身都有些发冷,整个人都提高了警惕。 不过,这样一来,光头男等人就更加相信孟子涛只是一个胆小的城里人,不会坏他们的事。 光头男的表弟本就有些看不惯孟子涛,看到这一幕就以壮胆为由,说了一些他们以往盗墓的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在这种环境中早就吓着了。 孟子涛当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为了降低这群人的警惕性,也装作害怕的样子,最后要求对方不要再讲了。 在光头男的警告眼神中,光头男的表弟有些意犹未尽地闭口不言了,不过看向孟子涛的眼神之中,尽是嘲弄之色。 这一切,孟子涛尽收眼底,暗自讥笑了一声:“有你哭的时候。” 就这样,快到晚上十一点时候,汽车就停到了一户老乡家的门口,随即一行人拿下绑在汽车底盘下面的工具,接着开始步行前往古墓所在地、 孟子涛紧了紧衣服,问道:“还要多久啊?” 光头男扛着装备走在孟子涛旁边:“快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不到的样子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们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要一点了,这是因为孟子涛把自己装成了菜鸟,走山路缓慢的原故。 这让大家稍稍有些不耐,但也更理所当然。 在一弯月芽的映照下,孟子涛隐约分辨出这是一个处三面环山的山谷,再加上不远处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这里确实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此地有古墓的可能性极大。 光头男没有跟孟子涛多加解释,找到了他们先前做好了标记的地方,就把身上扛着的东西都放了下来,紧接着就开始动工。 在动工之前,按照盗墓者的规矩,光头男先拿出一瓶酒和祭品,在墓前进行了祭祀,无非是什么祖宗别怪罪,祖师爷保佑之类的话。 仪式很简单,没一会就好了,三个人都叩了几个头,就拿起工具准备开工,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已经被孟子涛使用微型设备记录了下来。 (10/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二章 木牍 光头男三人分工很明确,两个干活,一个放风,过段时间就换个人,让大家尽可能的保持挖掘的速度,孟子涛则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作业。 在此期间,孟子涛发现光头男的表弟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眼神之中还带着些许不善,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奇怪。 自己和光头男的表弟又没什么交集,更别提有什么矛盾了,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待见?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另外,从遇到光头男之后,自己总感觉有些压抑,是不是直觉在提醒自己,一会会出什么事情呢? 好在就算是直觉提醒,应该也没有什么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发生,不然的话,他肯定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不管怎么说,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自己必须要小心行事,小心行得万年船。” 孟子涛如是想着,表面看起来还很平淡,实际上心中已经提高了警惕。 也不知道光头男他们挖了多深,就看到他们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行了,可以用雷了。” 孟子涛好奇之余连忙走了过去一看,由于没有任何经验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情况,问道:“怎么现在就放雷了,万一把里面的东西炸了怎么办?” “嗤!”光头男的表弟嗤笑一声:“真是少见多怪,我们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每座古墓开挖之前,挖多深,用什么雷,用多大的药量,哪个不是先计算好了,真要什么准备都没有,这墓不知得挖多久呢!” “行了,少说两句!” 光头男皱了皱眉头,觉得表弟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回头等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头男朝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就让大家站远一点,准备开始。 这时,孟子涛问道:“就么炸的话,不会被人发现吗?” 光头男笑道:“肯定听不见,声音很小的,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人会过来,就算有人过来,这边我也都已经打点好了,不会有事的。” 果然和光头男说的一样,片刻后,孟子涛只听到了一声不大的闷响,这点声音根本就传不到多远的地方去。 等到洞口不冒烟了,孟子涛连忙走过去查看,发现已经炸出了一个能够容得下一人进出的洞口了。 接下来,光头男做了一些准备工作,随即就独自下了洞口,其他人待在洞口盯着。 在这个过程中,孟子涛感觉到光头男的表弟就像毒蛇一样盯着自己,心生不快,如果在平时的时候,他非得弄明白不可,现在么就暂时忍着了。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光头男带进去的绳子动了动,连忙把他拉了上来。 光头男气喘吁吁地说:“运气不太好,这墓被人搞过了,里面还死了一个。” 孟子涛心中一动:“有机关?” “又不是大墓,哪来的机关。”说话间,光头男让自己的表弟进去了,他在外面看着。 孟子涛当即有了答案:“被人活埋的?” 光头男有些感慨道:“嗯,所以这行才必须用知根知底的,不然人财两空了。” 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不知凡几,特别又是盗墓这种行业,孟子涛也只是稍稍感慨了一下,就把注意力放到墓葬上:“那还有多少东西在里面?” “已经不多了,不过多少有些收获吧。”光头男拿过水喝了几口补充了一下体力。 接下来又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从古墓里带出了十几件墓葬,其中九件玉器,都是葬玉,诸如玉握、九窍塞之类,三件陶器,还有几片木牍。 一般而言,把字写在狭长的竹片或木条上叫做竹简或木简;写在较宽的竹片或木板上叫竹牍或木牍。 孟子涛扫视了一眼,这几片木牍为长条形,首尾两端侧边刻有凹槽,此为穿绳连接之用。每牍书两行篆书,字体比较草率。 汉代的书法,起初,汉承秦制,初用篆书,后来篆书呈现出衰落的趋势,隶书得到蓬勃的发展,并在东汉进入鼎盛时期;草书(章草)在汉代发展成为比较成熟的一种字体;楷书和行书也开始萌芽 因此,从字体来看,这个墓也有可能是西汉时期的,当然,具体哪个时期从木牍的内容上就能看得出来,不过由于光头男护着,孟子涛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上面的内容。 发现墓里居然还有保存完好的木牍,光头男颇有些兴奋,因为木牍这东西往往记载着当时的一些重要的资料,对历史研究具有很高的价值。 这类东西一般老外比较喜欢,而且卖价不菲,国内的话当然也有人喜欢,但因为文物法,这类东西最多只能私下交易,一经发现,除非是老坑不然肯定会被没收,所以价值当然也就上不来了。 因此,光头男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几片木牍通过关系卖给老外。 孟子涛多少有些明白光头男的想法,但好不容易遇到几片新鲜出炉的木牍,他可不想被光头男给糟蹋了,说道:“这几片木牍我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光头男有些犹豫地说:“呃,这可有些贵啊。” 孟子涛说:“你先开价,合适的话咱们就谈谈。” 光头男琢磨了一下,说道:“咱也算熟人了,就算你十万一片。” 孟子涛直接摇了摇头:“这价有些不合适吧,万一上面只记载着一些常见的或者只是墓主生平的内容呢?另外,如果木牍是全的,这个价格我也能接受,只有这么几片,说明有可能剩余的被前面的人拿去了。” 光头男狡黠地说:“说不定你运气好,这几片木牍上的内容很重要呢?” 孟子涛说:“花了十万的代价却要靠运气来决定好坏,你说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光头男老神在在地说:“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你觉得合算就买,不然算了。” 孟子涛说:“你看我大老远来一趟,就这么几件东西是不是太磕碜了,稍微便宜一点吧,我都要了。” 光头男琢磨了一下:“好吧,再便宜一万,不能再多了。” 孟子涛说:“八万,我都要了,而且我马上可以准备好现金。” 光头男想了想,觉得钱这东西还是落袋为安的比较好,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除了上面这些东西之外,剩下还有一件青铜器,一共算下来,七片木牍就要56万,剩下这点东西只要6万,要不是有这些木牍,此行就算赚也赚不了多久。 算下来能有62万,兄弟三人喜出望外,孟子涛却注意到,光头男的表弟高兴之余,却有些患得患失,这明显不对劲。 孟子涛把这些异状放在心里,一行人把东西都打包好,准备拿到车上去。 虽然已经很劳累了,但可能是金钱作祟,光头男等人都很兴奋,行进的速度不慢。 这样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孟子涛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有了信号,紧接着就收到了何婉奕发来的几条短信,无不是在询问孟子涛安不安全。 看到短信的时间,才只有四五点钟,这个时候原本何婉奕还在睡觉,孟子涛心里挺感动,马上回了“一切安好,稍后再聊”几个字。 接着,孟子涛问光头男道:“我叫我朋友送钱过来,是不是送到这里?” “不用,咱们一会去别的地方。”光头男还是十分警惕的。 “用的着这么麻烦吗?”孟子涛假装有些不以为然。 光头男表弟又刺了一句:“被抓了你们有钱人只要出点钱就摆平了,我们呢?” 光头男瞪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我这个人的习惯就是这样,在哪挖的,总要离远一点才放心。” 孟子涛看了一眼光头男的表弟,说道:“行吧,那咱们现在去哪?” 光头男笑呵呵地说:“一会你就知道了,放心,不会坑你的。而且在那里不有几件或许你感兴趣的玩意儿。” 其实,以孟子涛原本商量好的布置,现在已经可以收网了,但他总觉得光头男的表弟有些不对劲,所以决定再等一下,主要是为了避免他身后万一有人打草惊蛇了。 一行人来到停面包车的地方,虽然小路偏僻,但还是受到了几位村民的注目,不过光头男根本没怎么在意,或许是早就打点好的缘故,或许已经习惯了。 光头男让大家把东西放回面包车上,自己则走进了那户村民家,出来后就让大家出发。 兴奋过后往往会带来疲惫,光头男他们也是这样,上了面包车之后,就接连打起了哈欠。 光头男强忍着睡意开车,让其他人闭目养神。 一晚上不睡觉对孟子涛来说并不算什么,再加上又有事情,他并没有多少睡意,于是就想把木牍讨要过来看一下。 光头男微笑着说道:“孟老板,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最多只能给你两片看看,剩下的等你付了钱,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11/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三章 木牍内容 孟子涛也能理解光头男的想法,以己度人,这木牍最重要的就是上面的文字,如果全都被他记下来了,那他买不买都无所谓了,因此他并没有多言就同意了。 光头男让表弟从木牍中选出两片,对方有些不太乐意,先狠狠地瞪了孟子涛一眼,这才在七片木牍之中选了两片递给了孟子涛。 反正也快接近真像了,孟子涛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拿着木牍就辨识了起来,只见木牍上写着,墓主姓张名镜,是汉朝的一名官吏,为绣衣直指。 汉武帝天汉年间,民间起事者众,地方官员督捕不力,因派直指使者衣绣衣,持斧仗节,兴兵镇压,刺史郡守以下督捕不力者亦皆伏诛。后因称此等特派官员为“绣衣直指”。绣衣,表示地位尊贵;直指,谓处事无私。后亦称“绣衣使者”。绣衣直指本由侍御史充任,故亦称“绣衣御史”。 如果要类比的话,绣衣直指性质就相当于明朝的东厂和锦衣卫。 看到墓主居然是“绣衣直指”,孟子涛顿时精神一振,这类特殊机构的官员,很明显掌握着不少秘闻,说不定木牍上面写的就是这些呢? 于是,孟子涛连忙看了下去,木牍上果然写了一条秘闻,说的是,张镜的任务是协助官军抓捕一伙盗墓贼,但临死都没有完成任务,心中有愧云云,于是写了一些关于这伙盗墓贼的事迹。 据张镜说,这伙盗墓贼十分厉害,祖师始于战国时期,技术高超,每个成员都是个中能手,似门派但结构又相对松散,无数年来他们已经盗取无数墓葬,可以说富可敌国,孟子涛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派他督查此事。 两片木牍上根本没有多少信息,孟子涛看着正起劲,就嘎然而止了,这让他心里有如猫挠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过,表面上孟子涛还是不动声色,要是让他们看出自己在意这些木牍,那还不得坐地起价,至于相信一伙盗墓贼的诚信?别开玩笑了。没看到光头男的表弟一直注视着他吗? 说起来,这家伙一开始还哈欠连天的,没想到一会功夫居然精神抖擞了,而且眼神之中,还不时泛着兴奋、残忍之色,显然有着极大的问题。 但令孟子涛纳闷的是,直觉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难道又像上回进入古墓之后一样了? 不管这些,孟子涛假装自己辨识木牍上的文字有些困难,眉头时不时紧锁着,以此来麻痹对方。 在这个过程中,面包车渐渐行驶到城乡结合部,一处已经计划拆迁的村子,孟子涛就纳闷了,怎么光头男就喜欢到这种地方呢? 正要停车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心头一悸,暗中一瞥,发现光头男的表弟越加的兴奋了。 到这时孟子涛如果还不明白,对方是正准备让自己自投罗网,那就没长脑子了。 既然涉及到了自身安全,孟子涛无论如何得小心了,他连忙启动了通讯装置,在下车的过程中,隐蔽的通知暗中跟着的办案人员,提高警惕,随时准备进行抓捕。 下了车,光头男让人拿着收获,他带着大家前往他的落脚处,边走还边跟孟子涛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孟子涛心中那股心悸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已经到快要威胁自身安全的地步了。 “啊呀,鞋带松了,你们先走,我系一下。” 孟子涛蹲下身,装模作样的系鞋带,暗地里发出了抓捕的命令。 在孟子涛系鞋带的时候,光头男走到一处民居前,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发现,道路两头出现了数名气势汹汹的男子,并向自己等人急速奔来。 光头男十分警觉,一看这架势不对,迅速开门准备进屋躲避,然而只见其中有人却拿出了手枪,嘴里呼喝着:“放下手里的东西,都不许动!” “去尼玛的!” 光头男把手里拿着的袋子往天上一抛,里面装着的出土文物都被抛到了空中,紧接着他整个人就逃进了屋里“呯”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留下了手足无措的两兄弟。 “叮叮当当!” 孟子涛看到落在地上的文物,心疼不已,但再心疼他也得顾着自己的安危,如果再进一步的话,就会让自己步入危险的境地,至于危险的来源,他猜测可能是炸弹这类东西。 想到炸弹,孟子涛就想到了黑火这个组织,因为以前也只有他们对自己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当然现在事实不清,是其他人的可能性也有,但黑火的嫌疑最大。 见办案人员准备向门口跑去,孟子涛连忙制止了他们的行动,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让他们迅速派人去后门看着,免得让人给跑了,同时也组织周围人疏散,并让人喊话让光头男的表弟过来。 听说有炸弹,办案人员吓了一大跳,虽然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但这种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急忙按照孟子涛的方案布置行动。 看到办案人员拿着枪对着自己,光头男的表弟顿时慌了,他很想躲进屋里,但紧闭的大门阻断了这个想法,最后只得乖乖地走到了孟子涛跟前,靠墙蹲着。 孟子涛说道:“说吧,里面的人都准备了什么东西迎接我?” “我不知道。”光头男的表弟摇了摇头。 办案人员厉声喝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抱着侥幸心理?!” 光头男的表弟内心中对孟子涛非常愤恨,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点行动抓住孟子涛,形势应该和现在不一样了。 “真是悔不当初啊,我应该把这件事的原委告诉表哥的!” 也许有人会奇怪,他为什么不告诉光头男,其实是因为他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把表哥取而代之了。 这个时候形势比人强,他再后悔也没办法,只能老实交代:“我是真不知道,是他们联系我的,说只要把人带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12/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 伏诛 “你不知道对方是谁,你会答应?说谎也得长点心啊!” 孟子涛哂然一笑,接着对旁边的负责人说道:“李队,你指挥吧,不过要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再向前靠近。” 李队长表示明白,先让同事对光头男的两个同伴进行审问,接着询问周围居民疏散的速度,得知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了,而且封锁道路严禁出入,就让人用扩音器进行喊话。 办案人员喊了半天,里面都没有人出声,李队长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下去不行,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孟老师,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炸弹啊?” “是的。” 为了避免危险,哪怕孟子涛不能确定也必须这么说,只希望自己不要猜错,不然多少有些尴尬。 李队长沉吟了片刻道:“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说不得只能强攻了,我去联系一下支援。” “好……” 不过,孟子涛的话音刚落,门突然开了,一个声音对着外面怒吼道:“退后,外面的人都给我退后,我手里不但有人质还有炸弹,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说话间,也不知道是谁从屋里向外面扔了一个点燃的雷,半响,就听到轰地一声巨响,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这一来,炸弹到是确认了,但人质的话就让孟子涛有些糊涂了,难不成里面的人把光头男当人质了?但如果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能有什么威胁? 正当孟子涛心生疑惑的时候,光头男浑身绑着炸弹,小心翼翼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举着双手,嘴上激动地喊道:“别开枪,我是被胁迫的啊!千万别开枪啊!” 而紧接着,屋里居然又响起了孩子的哭声,紧接着有一位女子哭喊起来:“求求你,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 李队长一看事情不对,连忙喊话,让里面的人不要冲动,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接着喝问光头男的表弟道:“怎么里面还有人质啊,哪来的?” 光头男的表弟也有些懵:“不知道啊,我只是事先给了一把这里的钥匙,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质。” “真不知道?!”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知道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孟子涛插话道:“会不会是周围的居民被挟持了?” 这个时候,屋里的人又开始喊话了:“我要孟子涛进来,不然的话,就杀了他们!” “怎么办?” 孟子涛心中有些犹豫了,人都有私心,在遇到这种危及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他肯定不想涉险,但问题是,如果对方以自己为目标,劫持了无关的人质并令他们遭遇到了危险,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里那条槛都过不去。 “现在情况不明,你千万不能过去。”李队长明确表示了反对意见,接着一边尽量让屋里的人保持冷静,一边请示上面,请求支援。 在支援到达期间,李队长一直在稳定着屋里人的情绪,对方则一直叫嚣着,再不让孟子涛进去,他就把人质处决了。 不过,这人手里除了两名人质之外,应该没有多少底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但却并没有下手。 而这个时候,上级的支援也到了,专业的谈判人员登场,走到屋门口跟里面的人谈判。 过了一会儿,谈判专家走了回来,将得到的一些信息说了一下。 歹徒只有一人,看起来很年轻,估摸着只有二十岁左右,他左手拿着手枪,看样子应该是黑作坊制作的,右手拿着一个遥控器。人质是一对母女,就租住在附近,母亲在附近一家超市工作,女儿还在上幼儿园,具体怎么被劫持的,暂时不得而知。 现在歹徒就翻来覆去就只有一个要求,要孟子涛进去,不然他将会在半个小时后就会引爆光头男身上的炸弹,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此人应该和孟子涛有仇,不然也就不会一直提让孟子涛过去的要求了。 孟子涛想了想,接着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展示给谈判人员:“是不是这个人?” 谈判人员点头道:“对,就是他。” 原来,此人正是魏栋梁的儿子魏小飞,这条“漏网之鱼”在黑火的帮助下,在魏栋梁放火自.焚的那天,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直没有被抓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得知歹徒是魏小飞,大家就更不可能让孟子涛过去了,原本魏小飞还会过一会才引爆炸弹,孟子涛一过去,说不定当即就引爆了。 谈判人员和现场指挥交谈了一下,又走回屋前跟魏小飞交流,结果又是无功而返。 谈判人员再次回来,向现场指挥汇报情况,魏小飞还是坚决要孟子涛过去,别的条件他一概不答应。 魏小飞坚持己见,看来是一定要报“杀父之仇”了,因此如果让孟子涛过去,对局势根本于事无补,相反可能还会更加糟糕。 于是,现场指挥商量,能不能从后门进入,解救人质,结果回复说不行,因为后门和窗户都做了防护,如果硬来的话,很可能会引起魏小飞的警觉。 那就只有一个方案狙击魏小飞了,但通过谈判人员的回复,魏小飞很狡猾,待的地方是个死角,而且他把母女挡在自己面前,阻击的话很可能会使母女一方同样也受伤。 现场指挥这边激烈商量方案,谈判人员则又回去,不过这次回来的很快,说是魏小飞要一个对讲机,想要跟孟子涛对话。 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有助于稳住魏小飞,同意了这个要求。 “孟子涛,你这个鼠辈,居然躲在后面,是不是觉得别人的命没有你的值钱啊!” 魏小飞已经有些歇尸底里了,说话间,就用拿着枪狠狠地在前面的孩子头上狠狠地砸了两下,巨痛让小女孩“哇哇”哭得撕心裂肺。 小女孩的母亲马上哀求:“求求你,要打就打我,别打孩子啊!” 孟子涛瞋目切齿地吼道:“魏小飞,对孩子下手,你还是人吗?” 魏小飞神经质地笑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这么对她吗?孩子她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女子痛哭流涕道:“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答应这人的要求吧,求求你了,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魏小飞哈哈大笑道:“孟子涛,你听到了没有,想要证明你自己不是伪君子,不是懦夫,你就过来吧,不然的话,我相信有人会把你的行径传遍整个世界的。” 说完,他都不想听孟子涛怎么说,就关闭了对讲机。 “真是畜牲!” 孟子涛咬了咬牙,情绪有些激动,旁边的李队长连忙劝他道:“他用的是激将法,千万别被他激怒。” 孟子涛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他的把戏,但如果让母女俩涉险,我也做不到啊。” 说到这,他沉默了片刻,做出了决定:“这样,我去会会他……” “不行,太危险了。”话还没说完,就被现在指挥否决了,就凭孟子涛的身份,他们也不敢鲁莽行事。 孟子涛笑了笑,用轻松一点的语气道:“你们放心,我还没活够呢,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的,我的计划是这样……” 听了孟子涛的想法,现场指挥还是觉得危险性太高,孟子涛又只能搬出了师傅,通过电话后,这才同意了他的方案。 孟子涛的计划其实很简单,他准备主动出击,化防守为进攻,让魏小飞还没做出动作之前,把人给解决了。 在孟子涛的要求下,另一边的警察被要求退出至少百米的位置,另外,孟子涛自己要了一把枪,装进自己的口袋,接着深吸一口气,镇定地向房子门口走去。 随着自己越来越靠近光头男,孟子涛的心悸感也越来越强烈,这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暗道:“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孟子涛先前就猜测,令自己感到威胁的就是炸弹了,现在直觉显示,炸弹很可能都绑在了光头男身上,对他来说,只要光头男不在他周围,他就应该安全了。 随着距离的接近,孟子涛的脚步也越来越快,都能看清晰的看到光头男头上的汗珠了。 紧接着,孟子涛的动作就大大出乎了光头男和魏小飞的预料,猛得对着光头男身上就是一脚。 光头男只觉得身上一痛,紧接着整个人就开始腾云驾雾起来,飞出了好几十米才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看得周围的人都呆了,这特么还是人吗?不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吧! “魏小飞,我来了!” 紧接着,孟子涛嘴上大喝了一声,与此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枪,对着魏小飞惊愕、呆滞的左眼就是一枪。 “呯!” 枪响过后是短暂的平静,紧接着屋里的母妇女二人就惊叫起来,周围的警察纷纷冲了过来,而魏小飞带着惊愕的表情,仰天靠在了身后的墙上,死不瞑目。 “呼!” 孟子涛长舒一口气,别看他好像很轻松,但第一次遇到这种经历,说不紧张肯定是不可能的,身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厉害!” 李队长检查了魏小飞的情况后,就对着孟子涛举起了拇指,原本他还不太相信孟子涛能够做到这一点,事实却表明,孟子涛不但能够做到,而且结果堪称完美。 孟子涛笑了笑,对他来说,除了紧张之外,到也算不上什么。 这时,母亲抱着吓得直哭的女孩在众人的护送下,往救护车的方向走去,在走到孟子涛面前时,她突然出声愤怒地斥道:“既然你这么能耐,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我女儿如果被吓出问题,你要负责!” 说完,她抱着女儿匆匆走向了救护车。 面对女子的指责,孟子涛除了苦笑之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要说,母女俩确实受了无妄之灾,但这一切难道都怪他吗?另外,是谁刚才信誓旦旦地表示,愿意做牛做马的? “想开一点,人家应该是在气头上。”李队长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安慰了他一句。 孟子涛强颜欢笑道:“没事,毕竟事情因我而起,被骂两句也没什么。” 接下来,警察收拾现场,孟子涛则把地上的出土文物,特别是那几根木牍都小心收起来,不幸中的万幸是,除了一根木椟有些受损之外,剩下六根基本没有多大问题。 于是,孟子涛连忙对木牍上的文字进行解读,却发现除了一根木牍上文字有相关的记载之外,剩下四根(除去看过的两根)上的内容都记载的其它信息,而且都不全比较凌乱。 见此情形,孟子涛知道剩余的木牍除非是没有发现或者泯灭于时光之中,应该都被先前盗墓贼给拿出去了,想要追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不容易看到有意思的事情,却嘎然而止,再加上刚才女子的指责,令孟子涛的心情很不好。 这个时候,光头男身上的炸弹也已经被拆了下来,通过对他的审问,得知屋里还有一些还未出手的出土文物,于是邀请孟子涛进行鉴定和评估。 孟子涛欣然同意,来到光头男放置东西的房间,在光头男的交待下,把东西从一块隐藏在地板下面的洞里拿了出来。 这些出土文物基本以瓷器为主,基本都是一些民窑的产品,但都是民窑之中的精品,说明墓主很可能是明晚期士绅家族的成员。 除了瓷器之外,还有玉器和金银器等物,也全都是精品之作,出现在市场上都是抢手货。 沉浸在文物中的孟子涛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而且通过文物的鉴赏,心情也好了一些。 孟子涛拿起一只银鎏金錾花香盒,盖和身均錾刻珍珠地。器身饰树叶一周并施鎏金,器盖錾刻人物游春图,工艺精细,小巧雅致,算得上一件难得的银器。 欣赏了一下外表,孟子涛就打开了盒子,然而盒子里面的东西,却令他微微一怔…… (13/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 假扮 孟子涛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一件玉器,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这件玉器雕刻的是叠起来的两个骷髅,并且两个骷髅看上去在痛苦地咆哮,活灵活现的样子都能令人想象得出表情有多么狰狞,胆小一点的,很可能会吓出心脏病。 当然,这对现在的孟子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然而,直觉却在提醒他,这件玉骷髅隐藏着什么秘密,这就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了。 紧接着,他又对玉骷髅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的反应却很古怪,感觉就像有劲却使不出力来一样,半天都没有吸收到任何的灵气,但玉器里面可以肯定存在着灵气。 孟子涛一头雾水,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像先前遇到的龙之九子的雕像等奇珍一样,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对它们也都抱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理念,说不定哪天就得知了它们的用法,反正这类东西肯定是宝贝就对了。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玉器,这玉骷髅雕工到是比较精湛,但玉质就已经普通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最多也就万把块钱,另外它表面的一些沁色,证明它是一件生坑器。除此之外,玉器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要不是直觉在提醒着自己,孟子涛根本不会另眼看它,但既然有了直觉的提醒那就不一样了,怎么着也得把它收入囊中。 现在房间里没谁盯着自己,他完全可以把这件玉骷髅收起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这可不是他为人处事之道,于是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师傅,把玉器的事情说了一下。 既然只是一件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玉器,郑安志没说什么就同意了,权当是孟子涛这回精彩表现的奖励。 另外,孟子涛也说了木牍的事情,郑安志惊讶之余也觉得颇为可惜,表示会交待人追查的,至于线索全都在古墓里的那具盗墓贼尸体上了,如果年代久远的话,很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 最后郑安志告诫孟子涛,以后不要轻易涉险云云,虽然都是老生常谈,但孟子涛能够从中体会到师傅对自己的爱护,他比较喜欢这样的感觉。 收起手机,孟子涛心安理得地收起玉器,当然了,该走的手续还是要走的。 评估了这些东西的价值,孟子涛的任务就完成了,再签了一些文件,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 说起来,这回的事情,对孟子涛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除掉了魏小飞,而且想到魏小飞现在居然这么疯狂,万一找到机会想要害自己的亲朋好友,后果不敢想象。 不过,孟子涛对魏小飞这么疯狂的原因,也有些奇怪,是确实因为所谓的“杀父之仇”呢,还是黑火在后面搞鬼? 这个问题的答案,由于缺乏信息,孟子涛也无从得知,但在孟子涛临走之前,光头男的表弟总算交待了一个重要人物曹爷。 这位曹爷是西北地区盗墓圏子里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关系网十分复杂,一件新坑器到了他的手里,没过多久就能出现在国外某个古玩市场上,散货渠道异常的强大。 要说,通过曹爷出手的新坑价值相比之下确实不错,但一来曹爷要手续费,二来,曹爷只做大生意,小打小闹的他都懒得搭理。 这回的事情,光头男的表弟坦白说,就是曹爷派人接触他的,承诺事成之后,只要是他拿过去的东西都可以接受,而且还可以免除一定的手续费。他脑子一热,当即就答应了。 凭光头男表弟的口供,显然是不能拿这位曹爷怎么样,毕竟不是他亲自来的,完全可以推个一干二净。但这回的事情,影响可不小,枪和炸弹哪个都不是小事,特别还和孟子涛以及黑火有关,这位曹爷想必也会因这事惹上大麻烦。 另外,孟子涛猜想,这些人原本的计划应该是魏小飞和所有人都同归于尽,线索中断就没他们什么事了。至于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孟子涛有直觉提醒,应该是魏小飞计划不严的缘故。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孟子涛没有直觉提醒的话,可能被魏小飞得逞了也说不定。 最后,孟子涛还有一点疑问,黑火的人怎么会知道光头男和自己有联系的? 带着这个疑问,孟子涛先和何婉奕和舒泽等人报了声平安,接着去酒店订了房间,洗漱之后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 孟子涛是被饿醒的,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起床去吃了些东西,觉得没什么事情了,想着剩下的一点时间去周围逛逛,明天再去拜访。 孟子涛和冯正生一直有联系,他俩的关系有点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一般孟子涛有什么难题,冯正生得知了会主动提出来。 因此,孟子涛知道冯正生的儿子冯振琰的治疗情况。 上回冯正生竞拍得到了《格致余论》之后,去找那位名医,一开始那人还是不肯,直到冯正生“三顾茅庐”,他才勉强答应。 经过这段时间的系统治疗,冯振琰的情况到是有所好转,但不知道是为什么,小家伙每隔一段时间,脾气就变得很差,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位名医说很可能是心病,只能慢慢治疗云云。 孟子涛对此多少有些奇怪,不过因为没有见到小家伙,而且人家名医的方法确实有疗效,当然也不能随口乱说,但这回来了西京就可以诊断了。 本来,孟子涛计划的很好,但刚刚出了酒店,他就接到了王之轩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王之轩先是问孟子涛现在在哪,得知在西京很惊喜。 “小孟,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您尽管说。” “是这样,上次在我这里的伍允雄,你还有没有印象。” 孟子涛马上说道:“有印象,他是西京人吧,是不是他有事情啊。” “对,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情……” 伍允雄以前有个朋友,此人是在西京古玩城摆摊卖东西的,此人姓土,又因为身材长得有些像土豆,就有了相同的外号。 当时,伍允雄还没有做古玩生意,只是一位古玩爱好者,“土豆”和伍允雄挺谈得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俩人比较熟悉了,“土豆”便提出伍允雄可以拿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由他代卖,成交后以他们协商好的价格结算。 这是一笔看起来不错的交易:伍允雄清了存货,“土豆”添了新货,大家还都有所获益。 于是,伍允雄一拍即合,回家翻出一件和阗白玉手把件以及一件明代风格的青花高士图大罐给了“土豆”,他们商定的价格是成交后按1000元一件的价格结算。 过了几周,“土豆”摊上的白玉把件不见了。那个时候,伍允雄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问他是否卖出去了,只在装着路过他的摊子时一探口风。 “土豆”说已经有人看上了玉器,把东西拿回去研究,确定后就来付钱,最后还拍着胸口保证,东西是熟人拿去的,不会丢,如果丢了他负责赔偿。 既然“土豆”都这么说了,伍允雄也不好意思再多问,这件事情就这么放着了。 这一转眼就一个月过去了,伍允雄发现青花大罐也从摊上消失了,但玉器的钱都还没有结算呢。 伍允雄有些不好意思地去问了下,“土豆”还是同样的说辞,说是几天后买家就过来结账,接着又是一番拍着胸脯的保证。 又过了几周,不仅东西没有回来,钞票没有结算,连“土豆”也消失了。打他的电话,倒是接听了,说是在外地收货呢,过几天就回来。 但这一等就等到了三年前,伍允雄才又一次在古玩城见到了胖得让他差点认不出来的“土豆”,此时的“土豆”已经升级成了土哥,手指上戴着几枚玉戒,一幅暴发户的气势扑面而来。 再次相见,“土豆”很是热情,说到那两件东西时,他说都退回来了,东西现在在家里呢,没带过来,明天再一起带来。 伍允雄又不傻,怎么可能再次信他,况且,那个时候他眼力大涨,已经开了一家店铺,每当想起那件青花大罐,他就后悔,因为很可能他走了眼,东西是明代空白期时期的瓷器,如果能够证实,那可是价值至少四五十万的宝贝。 所以,伍允雄一直想要找到“土豆”,问一下东西去了哪里,看有没有机会再要回来。 现在遇到了“土豆”,而且他还说东西还在他手里,伍允雄哪会轻言放弃,连忙表示如果有时间的话,现在一起去把东西拿回去。 土哥当时客气地表示可以,但一眨眼的功夫就借着尿遁跑了,人也彻底失踪了。 去年冬天的某天,伍允雄从一位朋友那得知,“土豆”是凭一只空白期的青花大罐开始发迹的,之后也不知怎么着,开始涉足古玩赝品这一行,而且做得风生水起,短短几年间就发了大财。 说起来,西京制作古玩赝品是有底蕴的,它是仿古作伪较早的地区,在真器上錾刻伪铭便始于西京。西京不仅仿制铜器,做汉罐、唐三彩也是一绝,所以很多人慕名前来。现在也成为全国有名古玩赝品集散地之一了。 言归正传,伍允雄得知这个消息,马上就反应过来,让“土豆”发迹的那件青花大罐应该就是他的,这让他气得冒烟。 你如果确实没有赚到钱就算了,但你明明已经赚到了钱,连一口汤都不给喝不说,居然连一分钱都没给,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于是,伍允雄打听到了“土豆”现在的住所,就准备去讨个说法,结果“土豆”干脆就说没有那回事,要伍允雄拿出证据。最终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从此之后,两人就成了仇家。 听到这里,孟子涛对“土豆”的品行十分鄙夷,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也够“厉害”的,同时也再次验证了一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之轩接着说,伍允雄因为吃了一个大亏,一直想着要讨回来,最简单的办法举报“土豆”的制作赝品的作坊,但他到底是古玩这行的从业者,如果这么做的话一个不好会陷入众矢之的。 但别的计划又都以失败而告终,而且让“土豆”越来越警惕,也让伍允雄一筹莫展。 也是伍允雄运气好,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一种延时墨水,用它写出文字或绘出图画之后,墨迹会消失,过几天它才会慢慢显现出来。(现实中确实有这种墨水) 伍允雄不清楚个中原理,但他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行了,于是就又制定了一个计划。 得知有这种墨水,孟子涛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用它在合同上做文章。 伍允雄的计划正是这样设计出来的,他的想法就是让“土豆”卖给孟子涛一件或者几件赝品,而在合同上注明如果东西是赝品,会被罚以巨款赔偿,到时就可以“土豆”算账了。 给“土豆”这种人设局,孟子涛并没有什么罪恶感,并且他全程只要做一位购买古玩的阔少而已,最多就是签个字,其它事情和他并没有关系,钱也不用他来出。 不过,得知有这种药水,孟子涛觉得自己应该长点心,他非常信任王之轩,至于只见过一面的伍允雄,就一点都不了解了,谁知道是不是个道貌岸然之辈,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土豆”手里的唐三彩,现在这年月,经过制胎、上釉、烧造、药水泡、黄土埋这几个步骤,以假乱真的唐三彩俯拾皆是。 而“土豆”的作坊里面制作出来的唐三彩,和真品相似程度至少有九成五以上,就算精通的专家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为了避免闹笑话,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才找到孟子涛假扮阔少。 (14/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 假扮(二) 王之轩在电话里说道:“事情的原委你应该知道了,如果你同意的话,他答应可以送你一件精品文玩,你觉得怎么样,如果觉得没问题,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跟他联系一下。” 孟子涛对此事没有什么负担,说道:“到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想问一下,伍允雄到底要那人付出什么才甘心?不会是想要让那人倾家荡产吧。” 王之轩说道:“这到不至于,他跟我说,最多只要赔给他,那件空白期青花大罐现在的价值就行了。” 既然伍允雄不贪心,孟子涛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不过具体还要听其言观其行。 从王之轩那得到了伍允雄的手机号码,孟子涛就打了过去,伍允雄得知孟子涛现在就在西京,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约好在一家私房菜馆详谈。 出了酒店,孟子涛上了一辆出租车,就报了那家私房菜馆的地址。 司机是一位中年大叔,他边发动车子边提醒道:“小兄弟,别怪我多嘴啊,那家店的位置可不好定,临时去没有位置的。” “谢谢,不过我朋友已经事先订好了。”孟子涛笑了笑。 司机呵呵一笑:“哦,是我多嘴了。” 问了下到那要二十分钟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孟子涛就开口问道:“师傅,听你的意思,那里菜的味道很不错?” “岂止不错,那里我也去过一次,真是此生也难忘啊。”司机表情陶醉,马上又说道:“不细说了,再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反正这么说吧,我吃了西京无数的饭店,就数那里的味道最好。” “哦,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孟子涛也提起了兴趣,想到旅游总少不了品尝当地的各种美味小吃,既然司机显得对本地美食很熟悉,他就请教起来。 司机也确实是一位老饕,说起西京的美食是滔滔不绝,完全是一本西京美食手册。 不知不觉间,车子到了那家私房菜馆所在的胡同口,由于汽车进去不方面,孟子涛就在胡同口下了车,在下车之前,孟子涛还问司机要了一张名片,打算有时间再向他打听一下西京美食。 这家私房菜馆位置其实算不上好,但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菜肴美味再加上每天位子有限,也就不怕没有生意了。 走进私房菜馆,服务员笑脸相迎,问孟子涛有没有预约,孟子涛提了伍允雄的名字,服务员就带着孟子涛前往包间。 跟着服务员走进包间,房间里只有伍允德一个人在,俩人寒暄几句,纷纷入座。 要说,这家私房菜馆的装修确实很有特点,古色古香不说,室内还有鱼池,鱼池中有微型假山,假山上还有一小股水潺潺流下,流下的水也滋养了它周围的水草。鱼池里养了一些金鱼,有大有小,颜色各异,追逐嬉戏。 在这种环境之中,喝茶吃饭确实是一种享受。 “这里的装修还真有特点,想必是请高人设计的吧。”孟子涛笑着说道。 伍允德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别看只是在房间里设计一个鱼池,其实是很讲究的,比如在此之前,这里也是开饭店的,同样也设计了鱼池,但因为方位不对,结果停业关门了,现在只是听专家的意见重新设计了一下,结果生意兴隆。” 对于风水之说,孟子涛说实在的还是抱着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的态度,所以他认识一家饭店停业显然不可能只是因为风水的原因,不过他对这方面了解的也不是太多,并没有发表什么意思。 闲聊了片刻之后,孟子涛就说道:“伍掌柜,不知道王叔跟我说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 “稍等,还有一个朋友没来……” 说到这,敲门声响起,伍允德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请进。” 房开打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笑着跟伍允德招呼了一声。 伍允德起身,寒暄之后就给双方做了介绍。 中年男子万莫里是伍允德多年的好友,他对“土豆”对伍允德的所作所为也是义愤填膺,于是得知了伍允德的计划之后,自告奋勇担起打入敌人内部的重任,也获得了成功。 孟子涛明天正是要在万莫里的配合下,完成伍允德的计划。 大家商量了一下计划,孟子涛的任务简单,主要是对东西进行鉴定,别到时买的是真品,那肯定是不符合计划的。 平时是想着能够捡漏,这回是努力做到“打眼”,孟子涛总觉得有些新奇之感。 说到最后,伍允德拿出了一只小锦盒,推到了孟子涛面前:“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孟子涛客气了一下,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条手串,一颗二眼天珠配以蜜蜡,异常夺目。 孟子涛估计,这条手串的价值应该在一万五左右,算是一件厚礼了,当然,和完成计划之后伍允德获得的收益相比,到也成正比。 万莫里看到这条天珠蜜蜡手串,顿时眼前一亮,笑着对孟子涛说:“孟老师,手串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就把手串放回盒子里后推了过去。 万莫里仔细打量着手串,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说:“孟老师,这条手串能不能让给我?” 由于注意到了伍允德的疑惑,万莫里解释道:“这不是我闺女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嘛,而二眼天珠于阴阳交替的现象界,拥有调节转化的作用。据说佩戴此珠者,能使思想和行动一致,进而达到理想的目标。所以我想送给我闺女,让她能考个好成绩,我拿这条虫珀手串交换。”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淡黄透明的手串,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拿出手串一看,发现手串上每颗珠子都是虫珀,里面的小虫子清晰可见,以市场价值而言还要比天珠蜜蜡手串要高一些。 进一步观察后发现,琥珀肯定是琥珀,但里面的虫子孟子涛总觉得有些别扭。 对琥珀玩家来说,虫珀可以说是琥珀中最难得亦是最珍贵的一种,它充满着生命力及神秘感,将远古时代的某一瞬间凝固至此,是大自然的巧合之作。虫珀价格昂贵,非常稀有,也非常适合收藏,观赏起来也非常有味道。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一些不法商贩正是利用这一点,大肆造假虫珀,然后以高倍价格出售,以赚取丰厚的利润。 其实天然的虫珀本身产量并不多,但是市面上却有非常多的虫珀售卖,而且很多虫化石体积大、形态完整,这些都是不正常的,虫珀中很少有很大的昆虫,最大的基本也就2厘米左右,因为大的昆虫很容易从树脂中逃走。 这些珠子里的小虫到也不大,但虫子的形态却有问题,未免太过自然了一些,可能有些朋友觉得奇怪,这虫珀不是自然形成的吗,怎么里面的虫子太自然也不对? 真正的虫珀在起初树脂包裹虫子的一刹那,虫子都会有挣扎的痕迹,呈现出蜷缩状,所以要是虫子的姿态很自然很舒展,跟固定标本一样,那基本就是假的了。 而这条手串的虫珀珠大多都有这样的问题,显然是不对的,孟子涛用异能鉴定的结果也是这样。 “这是不是想考验我的眼力啊?但你伍允德难道没有从王叔那得知我的水平?”孟子涛心里嘀咕了起来,稍稍有些不快。 不过,孟子涛考虑到万一是万莫里看走眼了,错怪了伍能德也不好,所以他就把手串退了回去,解释自己更喜欢自己那条手串。 万莫里心里有些不快,觉得自己诚意够足了,而且还说了理由,你孟子涛还不肯换,是不是有些王不给面子? 不过,万莫里并没有表现出内心中的不快,而是又客气地向孟子涛请求。 这样一来,让孟子涛有些相信,确实是万莫里走眼了,于是就看向了伍允德。 伍允德心中一动,让万莫里把手串给他,片刻后,他说道:“老万,你这手串有些妖啊。” 万莫里顿时一怔:“不会吧,我是从老华那里拿的啊。” “我不管你是从哪拿的,这条手串确实有问题。” 伍允德解释道:“想要鉴别也不难,一般来说,如果里面虫子的颜色很鲜艳那就很有可能是假的,因为虫珀的形成要历经千万年,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虫子体内的能流失能分解的基本都走掉了,比如脱水、褪色、组织分解等,这使得虫子不可能还是五颜六色的,说通俗点基本都是干巴巴的了。” “这条手串里的虫子就太新鲜了,另外,这里面的虫子也太自然,你想想,咱们如果用一滴水滴到蚂蚁身上,蚂蚁会不会挣扎?同样的道理,虫子陷入树脂里,怎么可能会不挣扎呢?” 伍允德接着说道:“虫珀还是要看虫子本身,不要以为琥珀没问题,里边的虫子就没问题,现在的造假手段真是五花八门,只有咱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反正一句话吧,不懂古生物的最好不要碰虫珀!如果你懂古生物学就能知道,你这里面的虫子明显有些问题的,和当时不一样。” 伍允德解释的很通俗易懂,万莫里也听明白了,要过自己的手串一看,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老脸都有些微红,再想到先前自己心里的不快,此时的他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孟老师,真是对不住,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今天这顿饭我请,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 孟子涛连忙表示没关系,打眼是这行常见的事情,他也能够理解。 伍允德笑着说道:“行了,老万,你要请客就换个日子,今天这顿肯定是我请。” 万莫里说道:“那行,我就换成明天吧,还请孟老师务必赏光啊。” 孟子涛有些盛情难却,于是就答应了。 接下来,伍允德通知服务员上菜。没一会,服务员就端着一道道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上桌,哪怕孟子涛肚子还不饿,都吃得津津有味。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随即大家就分开了。 送走了孟子涛,伍允德对万莫里说道:“你刚才不会是故意的吧,不然凭你的眼力不太可能看不出来啊。” 万莫里苦笑道:“我真的是大意了,没想到被老华那家伙摆了一道。现在的人呐,做生意越来越不讲究了,老华那人平时还感觉还可以啊,没想到也开始有花花肠子了。” 想到以前认识的同行,这几年为了多赚一点,也有几位搞起了歪么邪道,伍允德多少也有些心生感慨,不过他也是老江湖,杀熟的事情也见多了,见怪不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要不要我帮你把东西退回去?” “我才去丢那个人呐。” “你呀,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 第二天,孟子涛吃过早饭没一会,万莫里就打电话给他,说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他了。 孟子涛在酒店门口坐上万莫里的车,俩人寒暄了片刻,万莫里就驾驶着车子,往目的地驶去。 路途中,万莫里跟孟子涛介绍了一下“土豆”现在的情况,在这里,咱们还是称呼“土豆”的本名吧。 经过几年的发展,土瑞圭现在已经鸟枪换炮了,因为现在市场上对元青花比较热衷,他也仿起了元青花,而且请了手艺高超的老师傅, 他那制作的高仿元青花,从原料选择到泥料加工完全采用传统工艺,并用“柴烧窑”,烧出的瓷器釉面润度、气泡特征、青花晕散、器底修足做旧后的特征跟老器非常接近,万莫里说他的有些高仿瓷是很难辨认真假的,至少对一些眼力不高的藏家来说是这样。 至于土瑞圭的老本行,烧制的唐三彩那就更不得了了,前几天,万莫里还从他那看到一件高仿唐三彩,要不是土瑞圭得意洋洋地告诉他,那是一件高仿,他都看不出来。 (15/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 假扮(三) 按计划,孟子涛这回的目标并不是土瑞圭手里的高仿,万莫里之所以跟孟子涛说土瑞圭的高仿事业,就是让他不要看错了,把赝品当作了真品。 接着,万莫里又说道:“孟老师,我们在合同上写的违约金是一百万,所以一会如果他开的价高一些也没关系,只要能够保证能达到老伍的要求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行,反正我是扮演的是二世祖嘛。” 万莫里呵呵一笑,看到路上车不少,就专心开车了。 土瑞圭所在的地方已经是西京农村了,据说主要是为了方便去窑厂。 孟子涛远远的便看见了土瑞圭的别墅,因为太显眼了,足有三四亩地的面积,一般来说,农村的宅基地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这幢别墅占地当然也不是宅基地,而是跟附近农民买的农田。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过去查,一来是土瑞圭上下打点好了,另外地方比较偏僻,一般人不可能去那里,民不举官不究,也就相安无事了。 下车之前,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一幅平光眼镜戴上,又做了一些打扮,在万莫里眼中,和刚才只是稍微有些变化,但如果以前不认识他的人,就不容易看出来了,至少不会认为他是电视时的那位书法大师。 万莫里随口问了一下,孟子涛解释说是为了以防万一,万莫里也就没有多问,带着孟子涛见到了土瑞圭。 土瑞圭的外号是“土豆”,不过孟子涛见了却觉得应该叫他“地瓜”比较名副其实,那体重足有三百多斤,感觉胖的都有些不成样子了。 万莫里为双方做了介绍之后,大家寒暄了几句,土瑞圭就请大家入座,孟子涛看着他土瑞圭屁股底下凹陷下去的沙发垫,真有些担心,沙发会突然“罢工”。 说了几句客套话,孟子涛就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了:“好了,我时间比较紧张,一会还要去朋友那,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土瑞圭面带着笑容,说道:“王少(孟子涛用了假名),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确实要唐三彩?”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为了唐三彩,我要到你这里来干嘛?你别告诉我,你这里没有唐三彩啊!” 土瑞圭笑呵呵地说:“唐三彩嘛我这里肯定是有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告诉你,别玩我啊,如果让我白跑一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孟子涛威胁道。 “唐三彩我这里有,但可能没有能令你满意的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真要白跑一趟了!”孟子涛怒目圆瞪,那模样好像要把土瑞圭给吃了一般。 万莫里接过话道:“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昨个儿晚上不是跟你说好了嘛,怎么又没有了?你这样让我下回还怎么给你介绍客户?” 土瑞圭苦笑道:“我这也是无妄之灾啊,我家那口子手欠,把那件胡人骆驼唐三彩给摔了,我都心疼死了。” “还真是巧啊,能不能给我看看呢?”孟子涛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好,我让人把东西拿过来。” 土瑞圭让佣人拿过来一只盒子,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着一堆陶瓷碎片,孟子涛拿出来看了一下,确实都是同一件唐三彩的碎片。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孟子涛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王少,请稍等片刻。”土瑞圭连忙叫住孟子涛。 “还有什么事?” “不知道你对康熙粉彩感不感兴趣?” 孟子涛直接问道:“价值有多少?” 土瑞圭回道:“百万以上吧,不知能否令王少你满意?” “马马虎虎吧。”孟子涛说道:“说实在的,我这人不太喜欢大众化的东西,百万级别的粉彩虽然也不错了,但比较大众化,没多大意思。” 土瑞圭笑道:“我这件康熙粉彩是福禄寿五子登科题材的,作为长辈的礼物是再合适不过了。” 孟子涛踌躇了片刻:“唔,那好吧,大老远跑一趟,空手而归就太没意思了。” 土瑞圭笑道:“那行,我让人把东西拿过来。” 说着,他又吩咐了佣人,不过在佣人刚刚转身,他又把人叫了回来:“你把好件玉器也一道拿过来吧。” 等佣人离开后,孟子涛就问道:“什么玉器?” 土瑞圭没有直说:“就是一件雕像摆件,雕的比较有意思,你可以看看喜不喜欢。” “希望如此……” 随便聊了一会闲话,佣人就把两件东西都拿过来。 就像土瑞圭所言,那件玉器确实比较有意思,孟子涛的注意力也先放在了它的上面。 这件雕像主题是少年献珠,一位少年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颗珠子,好像是在向某人献珠,另外有些奇怪的是,少年身上还盘着一条大蛇。 这种题材,孟子涛还是头一次见到,但不得不说,玉器的雕工确实精湛,全器线条婉转,打磨精整,少年和大蛇都刻画得精细入微,惟妙惟肖。 再加上玉质上佳,算得上是一件精品玉器。 孟子涛打量着这件玉器,脑子里想着题材的出处,要说,少年献珠这一幕,他总觉得有些印象,但总是差了临门一脚,死活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孟子涛按习惯用了一下异能,结果汹涌的灵气直扑而来,而且还多了一次“观宝”的机会,异变差点令他神色大变,也亏他心理素质强大,才没有令在场的两位发觉。 这次的变故之后,孟子涛隐隐感觉异能又有所变化,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他没有仔细体会,装作有些兴趣地把玉器翻看了一下,就放了回去:“不错,这东西有些意思。” 土瑞圭笑道:“王少对它感兴趣吗?” “还行,不过这事等我先把瓷器看过再说。” 说着,孟子涛就拿起旁边的粉彩观音瓶看了起来。 这件观音瓶通体施白釉,釉面均匀莹润洁白,温润如玉。腹部主饰福禄寿人物图,图中红蝠轻盈,人物衣衫飘逸有致,神态形象生动。此器人物众多,敷彩亦是层次丰富,绘工精细。背面绘五子登科,孩童欢快嬉戏,有多子祝寿之意。底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楷书款。 然而,孟子涛发现这件观音瓶虽好,但釉面有细微的瑕疵,并且是在制作过程中形成的,这在康熙官窑成品中基本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一般会被认为是赝品。 孟子涛仔细鉴定,确实此瓶是真品,瑕疵应该是在制作过程中,因为工艺等方面原因造成的。 照理说,这样的瓷器孟子涛是不能要的,因为它是真品不符合计划目标,但孟子涛注意到坐在旁边的万莫里时,心中一动,想起了先前的一些事情,隐隐有了一些想法。 于是他装作有些不悦,指着观音瓶上有瑕疵的地方,说道:“这瓶子有些不对劲啊,怎么这里还有瑕疵啊?” 这句话让正在闲聊的土瑞圭和万莫里都愣了愣,随即朝孟子涛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土瑞圭讶然道:“咦,还真有瑕疵啊,我以前还真没注意啊。” “你骗鬼呢,这么明显的瑕疵居然都没有看到?”孟子涛嗤笑一声,接着说道:“行了,东西你收回去吧,肯定是赝品!” 土瑞圭说:“王少,你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吧,有瑕疵确实不好,但赝品肯定是不可能的。” 孟子涛哂笑道:“这又不是小的瑕疵,如果是乾隆时期那还有可能,但康熙时期那就有问题了吧?” 据史料记载,自雍正七年始,遂“将次色脚货按件酌估价值,造成黄册,于每年大运之时一并呈进,交储内府。有可以变价者,即在京变价,可有供赏赐者,即留备赏用”,至乾隆八年初“总属如此办理”。 而康熙官窑次品没有明确这方面的记载,所以孟子涛的说法也是正常的。 土瑞圭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是次品,但这么一些许瑕疵应该还不到次品的程度。” 孟子涛说:“呵呵,那我就要问你了,如果这样的东西呈给康熙,他看到瑕疵会有什么后果?” 土瑞圭反驳道:“那就算它是次品,但这种程度显然没有达到就地销毁的地步,说不定存进了库房幸免于难呢?” “让我看看呢?” 万莫里拿起瓷器打量了一会,接着说道:“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件观音瓶应该是真品,从胎釉、器形、色料等方面都没有问题,至于瑕疵的问题,我觉得也应该到不了残次品的地步。当然,毕竟有了瑕疵,价值方面肯定要打些折扣,另外,王少对这此有顾虑也是正常的,咱们可以以合同来约定嘛,王少你看如何?” 说完,他就给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 孟子涛显得有些不太乐意,考虑了片刻后,说道:“行,只要价钱合适,合同上也能够保证它是不真品,那我就买了。” 土瑞圭犹豫片刻后说:“这个嘛……行吧,那就签合同!” 孟子涛说:“先说价格,这观音瓶我最多出三十万!” 土瑞圭苦笑道:“王少,你这价格我肯定办不到,三十万的话,我血亏了,你如果诚心想要,我给个实数120万。” “得了吧,你这个可是有瑕疵的,还要120万?”孟子涛嗤之以鼻:“最多给你50万,你爱卖不卖!” 土瑞圭连连摇头:“恕我不能答应啊。” “那就算了。”孟子涛摆着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 土瑞圭踌躇片刻,说:“王少,要不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80万,行咱们就成交,不行就算了。” 孟子涛也犹豫了一会,说道:“80万也可以,但你得把这件玉器送给我。” 土瑞圭苦笑了起来:“能送的话我肯定送了,但实在是没办法啊,你再意思一下加五万,让我也捞回点本钱,可不可以?” “唔……那好吧。”孟子涛同意了下来。 土瑞圭笑着点头道:“好,那我起草一份合同。” “别,他做中间人,让他起草吧。”孟子涛指着万莫里说道,他注意到,自己这么说的时候,万莫里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这让他心里冷笑了一声。 接下来,大家三言两语起草了一式两份简单的协议,孟子涛拿到手中看了一下,心里又冷笑了一声,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协议分明是用过段时间字迹就会彻底消失的墨水书写的,这种墨水他家里都有,而且还是同一种型号的,根本瞒不了他。 既然如此,万莫里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根本就是无间道,说是帮伍允雄,其实根本是和土瑞圭一伙的。 如果不是他的灵机一动,很可能要等到伍允雄发现自己上当了,才会发觉万莫里的真面目。 不过,土瑞圭和万莫里这回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他们以为这件观音瓶是赝品,事实上它确实是真品,因为瑕疵的原因,价值可能会低一些,但也有一百二十万左右了,有四十万的利润,也能够挽回伍允雄的损失了。 孟子涛在合同上签了字,因为土瑞圭这里就有移动式POS机,于是直接刷卡付了钱,之后就拿着东西告辞了。 上了万莫里的车,孟子涛说道:“没想到土瑞圭居然舍得拿真品出来,没有完成伍掌柜的目标,有些忏愧啊!” 万莫里呵呵一笑道:“还行吧,虽然没有达成所愿,但观音瓶是真品也算赚了,能够挽回老伍的损失了。” 孟子涛点头道:“这到也是,回头问一下伍掌柜,看看他的想法吧。” 上了万莫里的车,孟子涛说道:“没想到土瑞圭居然舍得拿真品出来,没有完成伍掌柜的目标,有些忏愧啊!” 万莫里呵呵一笑道:“还行吧,虽然没有达成所愿,但观音瓶是真品也算赚了,能够挽回老伍的损失了。” 孟子涛点头道:“这到也是,回头问一下伍掌柜,看看他的想法吧。” (16/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八章 异能的变化 既然看清了万莫里的为人,孟子涛也就提不起和他交谈的兴趣,干脆就闭目养神起来,正好也能感受一下异能的变化。 说起来,从上一次异能发生变化,获得“观宝”能力后,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期间孟子涛更是从古玩中吸收了不少灵气,包括在京城期间,去各大博物馆吸收馆藏中的灵气。 不过,就像一个池子早晚会被灌满,孟子涛能够吸收的灵气也有一定的限度,在京城期间,孟子涛就感觉身体已经饱和了,异能虽然还能吸收灵气,但体内已经不能再增加一丝实质的灵气。 至于被吸收的灵气到底去了哪里,孟子涛也研究过,却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一直觉得,随着积累,肯定会有结果的。 而就在刚才,这个瓶颈被突破了,孟子涛明显感觉到现在的身体又可以吸收灵气了,而且容量扩大了不少,打个比方,原本像池子,而现在则是湖泊。 除了容量扩大了,能够容纳更多的灵气之外,孟子涛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控制灵气深入东西内部查探了。 比如,孟子涛现在坐在汽车上,手贴着车体,就可以控制灵气深入车体内部查探,随着灵气在汽车内部延伸,孟子涛的脑海里随着反馈的信息,逐渐模拟出了车身内部的结构,甚至于材质的密度等等,好像身处在微观世界里一般。 孟子涛沉浸在这种新奇的感觉之中,但随着查探的深入以及时间的推移,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孟子涛连忙回过神来,立马就吓了一跳,原来刚才那么一会的时间,体内的灵气至少用掉了五十分之一。 这可是灵气,不是能够通过修炼恢复的内力,用掉了就用掉了,而这五十分之一的灵气,至少相当于价值上千万的古玩内部的灵气。 孟子涛暗叹一声:“哎,这种能力虽好,但消耗也太大了,看来只能在关键时刻使用了。” 一转眼的功夫,万莫里驾车来到了西京古玩城,下车后,万莫里带着孟子涛走向伍允德的古玩店。 西京古玩城是西京最大的两个文物市场之一,这里有固定营业的文物商店500多家,另外有两个交易大厅。而且古玩城逢周六有早市,是西北地区最大的古玩交易早市,其时临时摊位有300多户,一些南方城市如南通等的商户也来此交易。 在整个古玩城,瓷器、玉器、字画、像章、书籍、古币等都有专门的店面,另外也有商店属于小而全类型。在这些店里,几乎每家都出售古陶、青铜器、玉器、唐三彩、宋元明清瓷器、古旧家具乃至字画收藏等等,应有尽有,只要你想找的,每家商店的古董商人都可能给你拿出来。 当然,是不是真品,那就得看买家自己的眼力了。 由于要去伍允德那,孟子涛只是走马观花,准备先熟悉一下,等有时间再来这里转转。 万莫里走到半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就抱歉地对孟子涛说:“孟老师,我有些急事,我先带你去老伍那就要去办事了。” “行” 对于万莫里提前离开,孟子涛早就有心理准备,没什么好奇怪的, 万莫里带着孟子涛走进一家古玩店,只见伍允德正在给一位客人介绍一件壮罐。 伍允德看到孟子涛和万莫里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让俩人先坐着,并让店里的伙计给俩人上了茶。万莫里马上就表示他有急事要去处理,随即就告辞了。 片刻后,那位客人空着手走了,伍允德走到桌边,孟子涛问道:“没看上?” “眼高手低,精品买不起,一般的又觉得太次。” 伍允德笑了笑,看着桌上的锦盒,来了兴趣:“这是成了吧?” 孟子涛有些歉意地说道:“伍掌柜,真抱歉,事情有了些变化……”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伍允德笑道:“我对结果的要求不高,能够赚四十万的话我也满意了,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孟子涛笑道:“这是你的,当然可以。” 伍允德打开锦盒,看到观音瓶的时候,眼前一亮,连忙小心地拿到手中鉴赏起来,片刻后,他有些可惜地说:“可惜有瑕疵,不然就完美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没有瑕疵的话,他就不会便宜这么多了。” 伍允德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奇怪地说:“不对呀,就凭土瑞圭的性格,他应该不可能只是因为瑕疵就卖这么便宜吧?” 孟子涛微笑着说:“单是瑕疵当然不可能,但如果他因为这个瑕疵就把它当成是赝品了呢?” 伍允德摇头道:“这更不可能啊,既然他当成是赝品,怎么可能会答应签订合同呢?而且合同还量老万草拟的。” 孟子涛把那份合同从包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万事皆有可能,我给你一个信息,这纸上的字比刚才要淡了不少。” “什么!” 伍允德大吃一惊,拿起合同一看,果然发现字迹比较淡,隐隐约约的好像快要消失了一般。 伍允德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慨道:“那家伙可真狡猾啊,居然做这种手脚!不过还好,他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赔了夫人。” 说到最近,伍允德轻笑了起来,心里非常痛快。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伍掌柜,你刚才可能没听清楚,我是说,笔是你朋友自己的。” 他还特意把“朋友”两字加重了语气。 伍允德顿时一怔,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说老万……这……这不可能吧!” 孟子涛说:“这事要你自己判断了。” 伍允德右手扶额:“等等,你让我捋捋,老万从我这里得知了我和土瑞圭的事情,表示要帮我的忙,结果到头来,他其实是和土瑞圭一伙的?这可能吗,我和他可是七八年的老朋友了!” 孟子涛说:“人都是会变的,你也可以想想,他家里没有没出什么事,或者急用钱,当然,他原本就和土瑞圭是一丘之貉也是有可能的。” 伍允德显然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他又找到了一个理由:“那有没有可能,老万其实知道这是一件真品,故意跟土瑞圭说它是赝品?” 孟子涛说:“你这个想法到也有可能,但他是不是在临走之前跟你说一声呢?况且,他刚才在车上可一点口风都没有吐露给我。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怎么回事,还要由你自己判断。” 伍允德沉默了起来,以常理来分析,万莫里的嫌疑确实很大,但如果以感情来分析的话,他显然不太相信这是事实,一时间心里有如一团乱麻。 孟子涛和伍允德算不上熟悉,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他,在这种情况下,他打算告辞,让伍允德自己静静。 “伍掌柜,我还要拜访朋友,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伍允德回过神来,本来,结果虽然有差别,但他的损失还是挽回了,按道理他应该好好谢谢孟子涛,但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他心情全无,于是说道:“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得谢谢你,本来我准备请你吃顿便饭,不过现在我心里就像团乱麻,因此想改个日期,还请你见谅。” 孟子涛表示可以理解,并应了下来,随即就告辞了。 走出古玩店,孟子涛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回酒店,把玉器时的宝贝拿出来再说,至于古玩城今后有的是时间来逛。 有了决定,孟子涛就向古玩城外走去,正走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气冲冲地走到前面不远处的古玩店。 青年手里捧着一只盒子,站在门口就大声朗朗起来:“高掌柜,我虽然刚入行才两三年,但怎么着咱们也算是同行吧,咱们平日你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应该蒙我,这根本不是永乐釉里红!” 孟子涛原本急着回酒店,听到“永乐釉里红”顿时放慢了脚步。 这家古玩店的掌柜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闻言之后眉头轻皱,问道:“你找哪位行家看的,他有什么根据说不是永乐釉里红?” “是瓷语轩的叶掌柜帮我看的,他说这把执壶的绘画风格和永乐时期的不同,肯定不是永乐的。” 说话的时候,青年还把盒子打了开来,孟子涛眼尖,正好可以看到盒子里的执壶。 高掌柜冷笑了起来:“叶语期说的你说信,我说的你就不信?” “叶掌柜是咱们西京圏子里有名的瓷器鉴定专家,他说的话我能不信吗?” “叶语期也就骗骗你这样刚入行的,我高某人不蒙人也不骗人,是正经的买卖人!” “行,既然你说你是正经的买卖人,那就退货吧!” “东西我认为没问题,凭什么退货!” “既然你认为东西没有问题,那退货又有什么问题!” “咱们这行有退货的规矩吗?” “高掌柜,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信你才买的,结果给我搞这一出,实在太没意思了吧!” 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孟子涛走了上去,笑眯眯地说道:“两位,能不能听我一言?” 两人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实心里也有些后悔了,毕竟一个货可能有问题,一个要求退货,这在古玩这行都是有些忌讳的。不过,他们都是不服输的性格,谁也不肯落入下风,局势就僵持了下来。 因此,现在孟子涛插足,虽然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但也能顺势让局势缓和一下,于是就停下了争吵。 “小兄弟,你想说什么?”高掌柜问道。 孟子涛笑着对青年说:“大哥,你手里的执壶能不能给我看看?” 青年或许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并没有拒绝,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旁边的货架上,说道:“你看吧。” 孟子涛把盒子里的执壶拿到手中察看,此壶流与颈部有云形横板相连,曲柄。制作工艺复杂,所有纹饰均先暗刻后绘釉里红而成。颈、肩及流饰缠枝灵芝纹。腹饰菱花形开光,内绘折枝葡萄,硕果累累,藤蔓翻卷。开光外饰折枝花纹,近足处饰蕉叶纹,足墙饰海水纹。 此器釉里红发色浓艳,胎质坚硬,底足无釉,细砂底,无款识,露胎处呈现火石红色。 孟子涛心里有了数,笑着对青年说:“大哥,你是不是想要退货?” 青年点了点头,对高掌柜说道:“高掌柜,我要求也不高,你只要把我的货款还我就行了。” 高掌柜嗤笑一声,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孟子涛抢先说道:“这位大哥,这把执壶你是多少钱买的?” “136万。” “那行,钱我给你,东西转让给我可好?” “你真要?这可是叶掌柜鉴定过的。”青年有些愕然。 “当然,你是要去银行转账还是现金支票?” “我……不是,我答应了你可别后悔。” “你放心,肯定不会的。” 青年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这才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快中午了,现在去银行转账也来不及了,就现金支票吧。”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高掌柜,借你的桌子开张支票可以吧?” 高掌柜还要谢谢孟子涛帮忙,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青年拿着孟子涛开的支票仔细检验了一番,并没有发现问题,又在孟子涛的建议下立了一份协议,完成了交易。 看到这个结果,围观人群中就有人议论起来:“这小伙子还真是挺好玩的,都听说了叶掌柜的鉴定结果,居然还把东西买下来,也不知道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根本没听说过叶掌柜。” 旁边的人笑嘻嘻地说:“除非他不是咱们西京人,或者是新入行的,不然哪能没听说过叶掌柜啊?”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狂妄自大是再正常不过了。” “什么狂妄自大!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当代草圣,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会看不出真伪?” (17/62) 正文 第六百五十九章 建文官瓷 说话那人的声音很大,周围的许多人都听到了,现场马上安静下来,都向孟子涛看了过去。 虽说,那天的节目算下来收视率其实并不高,但那是因为感兴趣的只是书法爱好者或者相关的从业者,基数算下来不多的缘故。 因此,或许在别的地方,没多少人能够认得出孟子涛,但这里可是古玩城,就算不是节假日,现场也有几位观众看过那天的节目,得了提醒之后,也马上认出了孟子涛。 于是当即有人兴奋地说:“真的是孟老师,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见到本人了。” 说着,此人三两步走到了孟子涛面前,一脸激动地说:“孟老师,我是您的粉丝,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啊?” 孟子涛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明星一般的待遇了,有些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对于眼前第一位向自己要签名的粉丝,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的要求,他还是答应了。 “你要我签在哪里?”孟子涛和气地说。 老人翻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却没有找到纸张,表情有些尴尬起来,他想起以前在新闻上看到情节,就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孟子涛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可不想在好好的一件衣服写字,说道:“我这有便签,可以吗?” 老人连连点头道:“当然没问题,麻烦您了。”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笔和纸,问了老人姓名之后,就用草书写下了“祝某某阖家幸福”最后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老人有些激动地接过孟子涛递给他的便签纸,虽然纸张不大,但上面的字迹还是吸引了他的目光,看过之后连连叫好。 有了老人这个率先吃螃蟹的,其他人一看孟子涛这么好说话,也都跃跃欲试想要获得孟子涛的签名,不过先前说话那人反应却比大家都快,直接拉着孟子涛走了。 看着孟子涛离开,高掌柜和青年都不约而同的有些后悔,因为得知了孟子涛的身份之后,他们也都不太相信孟子涛会看错,而且连价都没还就直接买了,并且还要求签了转让协议,从这两点来看,孟子涛肯定认为那把执壶的价值很高。 所以高掌柜后悔自己卖的便宜了,不过想到自己不过是花两万买的,能卖一百几十万已经是捡了大漏了,所以他很快就摆正了心态。 而青年就不一样了,虽然没有亏钱,但也没有赚钱,而且名气还可能受损,可以说是吃了大亏,所以他当即就把叶语期给记恨上了。 话分两头,孟子涛跟着那人走了没几步,就笑着问道:“冯大哥,你今天怎么会来古玩城的?” “我是过来拿沉香的。” 拉走孟子涛的那位正是冯正生,他接着假装有些不悦地说:“我说子涛,你可真不够意思,到西京来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 “这不正好有事嘛。”孟子涛把之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本来我已经准备去拜访你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冯正生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那先前的事情就不说了,这回可要在西京多呆几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孟子涛开玩笑道:“没问题,混吃混喝我最喜欢了。” 冯正生哈哈一笑,接着就把话题转到刚才那把执壶上:“子涛,你刚才是不是又捡漏了?” 孟子涛笑着直言道:“确实,不过那个姓叶的也没说错,这把釉里红执壶确实不是永乐时期的。” “哦。”冯正生提起了兴趣:“那是什么时候的,洪武还是宣德?” 孟子涛摇了摇头:“都不是。” 冯正生诧异道:“那不对呀,再晚的话应该写款了吧,难道是元朝的?”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洪武和永乐之间是什么年号?” 冯正生稍稍一想,恍然道:“你是说建文?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建文时期官窑瓷器的记载吧。” 孟子涛说:“这事咱们暂且不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建文在位四年,你说官窑有没有给他烧制瓷器?” 冯正生说:“那肯定不可能没有,应该是都被损毁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众所周知,朱棣为了使自己抢夺到的皇位能够“名正言顺”,他必须彻底消灭建文在南方以至整个民间的号召力,他上台后不但擅改和不承认建文历史,继而毁灭建文文化,而且通过其掌握的宫廷锦衣卫在全国四处搜寻建文下落。 为了皇权的巩固,朱棣对建文旧属进行了惨无人寰的极刑,建文时期一应文化痕迹被大肆破坏,消失的烟灰云散,在整个明朝期间由于朱棣的极端的阻断和毁灭,是不可能允许建文文化痕迹存在的,建文时期的官瓷也不可能留在宫中继续使用。 另外,纵观瓷器史,还有一种寄托前朝年号的寄托瓷,因为做皇帝的都是朱棣的子孙,也不可能生产“建文”寄托瓷的,民间更不会仿造,那是官吏与窑工掉脑袋的事! 虽然进入明朝晚期,由于社会的动荡,官瓷生产技术泄露,朝廷再无法顾及建文历史文化的存在,但由于常年来的惯例,也不可能生产相关的寄托瓷,而且历史上也没有这样的记载。 至于清王朝时期,更不可能让一个类似南明王朝“朱三太子“的幽灵文化,来影响满清政权的稳定,所以在清朝也不可能有建文寄托款瓷器出现。 综上所述,建文文化在明朝历史上是神秘的,为何建文官瓷在数百年之中不见踪影,历史上也鲜见建文官瓷的生产资料,大概也不难解释了。 孟子涛说道:“建文官窑肯定生产过贡瓷这个事实是不可否认的,而大面积的销毁,也不可能说百分之百就没有漏网之鱼存在,而这把执壶我认为应该就是幸运遗留下来的建文官瓷。” “至于原因,首先是瓷器的制作工艺和处理方式与与明初永宣时期烧制的青花和其他品类的瓷器十分相似,另外在绘画方面,即像洪武时期的特点,又有永乐时期的影子,这种特点符合承上启下的作用,另外……”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执壶的工艺特点等方面分析的头头是道,让冯正生大为认同。 冯正生笑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如果真是建文官瓷的话,那价值太大了。” 孟子涛颇有些兴奋地说道:“那是肯定的,先不说物以稀为贵,它的发现对进一步研究和鉴别明代初期的官窑瓷器十分重要。在重新认识‘建文瓷器’的同时,也对之前的洪武时期和其后的永乐和宣德两个时期的无款瓷器如何正确划分提供了宝贵依据。” 看着孟子涛兴高采烈的模样,冯正生也替他感到高兴,至于个中价值他也没问,因为他相信孟子涛是不会卖的。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走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冯正生就把一只小盒子递给孟子涛道:“对了,帮我看看这块沉香怎么样,入药的话合不合适。” 孟子涛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埠长方形的沉香,这块沉香,非常规矩,有一根根的“筋”一样的黑色条,颜色发黑油亮,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块上等的沉香。 孟子涛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一下:“不错,是块顶级的沉香,入药肯定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一般治病也用不到这种级别的沉香吧?有些浪费了。” 从2008年起沉香的价格是一天一个价,每年都有30%以上的涨幅,盒子里的沉香虽然不大,但以现在的市场价格而言,也有十几万了,孟子涛觉得完全不用拿这么好的沉香入药。 冯正生说道:“这个我也不懂,是医生配给振琰用的,当时跟我说越好的沉香,效果越好。” 孟子涛觉得奇怪了,怎么给冯振琰治疗居然要用到这么贵重的沉香,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冯大哥,我先前跟你提起过,我在医术方面也算有些成就了,如果你信得过我,一会我帮振琰看看,怎么样?” 冯正生马上说好:“说实在的,虽然现在的治疗有效果,但我对现在治疗进度也有些受不了了。” 孟子涛询问了一下,治疗进度确实有些慢,就像原先冯振琰发脾气过了五六个小时才会变好,现在经过治疗,情况虽然好转,但也不过从五六个小时减少到四五个小时而已,基本没多大变化。 当然,孟子涛没有看到冯振琰之前,也没有妄下结论,但总令他感觉有些奇怪。 汽车经过半个小时的行驶,停在了一幢上千平米的别墅里,孟子涛下了车跟着冯正生走进了别墅,还在门口,他就听到了屋里传来小孩的咆哮声,还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冯正生听到声音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带着孟子涛进了屋,只见冯振琰居然跳到了桌子上,对着站在桌边的钱嘉琳以及两位佣人大吼大叫,这和孟子涛当初见到的那个胆小怕生的小孩子简直判若两人。 PS:感冒已经十几天了,一直不见好,这几天码字的速度也大降,有时完全想不出情节,也导致了这段时间更新量降低,在这向大家道声歉。 (17/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章 药方问题 孟子涛原本以为,冯振琰脾气变化,充其量只是焦躁不安,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大的改变,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对那位名医的治疗,产生了极大的疑问,这到底是在治病还是害病啊! 另一边,冯正生对现在这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连忙跑到桌边,跟着妻子钱嘉琳一起好言好语地劝着儿子。 一开始的时候,冯振琰情绪还是相当的暴躁,这样过了十多分钟,才稍微安静了一些,但从他的神态等方面来看,还是相当的不正常,并且也不愿意从桌上下来。 冯正生夫妇俩对此既焦虑又无奈,关键孩子手上还有一件金属制品,他们担心强硬拽下来会让孩子受伤。 孟子涛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他如狸猫一般走到了冯振琰的身后位置,轻轻一跳就上了桌子。 见此情形,冯正生微微一怔,不过并没有大惊小怪,钱嘉琳就差点叫出声来,接着他们就看到孟子涛在儿子颈后轻轻一抹,就看到儿子晕了过去。 孟子涛抱着冯振琰下了桌子,就对紧张的夫妻俩人说道:“不要紧张,只是让他睡一觉,不会受伤的。” 钱嘉琳急忙查看,发现儿子呼吸平稳,也没有痛苦的表情,和平时睡觉时没什么两样,顿时放心了一些。 冯正生到没有那么担心,见儿子没事,注意力就放到了刚才孟子涛让儿子瞬间昏睡的手法上了:“子涛,你刚才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说道:“说起来也简单,就像电视电影里,点了昏睡穴一样,不过这是比较专业的手法,就不给你说了。” 冯正生闻言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能做到孟子涛这样就方便了。 接着,就听孟子涛说道:“我现在帮振琰做一下检查,可以吧?” 冯正生连忙表示没问题。 孟子涛把小男孩放到沙发上,先是把脉,接着又询问了冯正生夫妻几个问题,就搞清楚了小男孩现在的情况。 “子涛,振琰的情况怎么样?”冯正生有些紧张地问道。 孟子涛回道:“这么说吧,用中医的理论来说,振琰他是阴虚火旺。” “啊,阴虚火旺和发脾气这两者间是什么关系啊?”冯正生有些迷糊,钱嘉琳更是明显不相信孟子涛的说法。 孟子涛解释道:“其实,这都是互为因果的,阴虚火旺会导致脾气大,比如说肝阴不足,人不舒服就脾气大;肾阴不足的人也容易发火、容易妄动,喜欢不停地动;脾阴不足的人也容易躁动,而且胃口特别好,总想吃东西。” “振琰现在是严重的脾阴不足,那么脾阴不足和脾气暴躁是如何互为因果的呢?比如,如果家长给孩子的压力很大,会造成他肝火旺盛,引起肝阴不足,导致孩子脾气暴躁,进而引起他脾阴不足。” “反过来,孩子脾阴不足也会引起肝阴不足、肾阴不足……慢慢都阴不足了,就导致阴虚了,阴虚又会进一步让脾气大的毛病加重。这就是为什么说脾气大和脾阴不足互为因果的原因。” “实际上,人体每个脏器的阴虚不是孤立存在的,这个器官的阴不够了,会向别的脏器‘借’,长久下去,各个脏器就都会阴虚了,一损俱损。” 孟子涛又说道:“其实,照理说,振琰不太可能有这么严重的阴虚症状,而且以前我也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征兆,说实在的,这一点是我有些比较难以理解的。” 钱嘉琳对此事深有体会,说道:“我也觉得不对,原本他最多也就是比较怕生,不喜欢跟孩子玩,经过治疗虽然这方面改善了,但得了这个毛病,我觉得还不如以前呢!” “难道真是治疗的问题?”冯正生皱着眉头说道。 孟子涛说:“有没有之前的药方?” “有的。” 冯正生让人去把药方拿了过来,孟子涛看过之后发现,这些药方多以静心宁神为主,有些药材的使用确实很有门道,当得上名医。但后面的几张方子就让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了。 孟子涛琢磨了片刻,结合冯振琰现在的情况,可以确定,应该是药方的缘故。 “这几张药方怎么说呢,换我是不会这么开的。” 虽然孟子涛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意思夫妻俩都明白了,冯正生阴沉着脸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振琰现在的情况就是吃错了药的关系?” 孟子涛指着几张药方说道:“问题应该就出在这几张药方上,这几张方子上使用的药材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但关键药材的使用量,如果大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效果很好,但小孩的话,以这个用量相当于是虎狼之药。” 冯正生拿过药方看了下,随即对旁边的佣人说道:“查一下,这几张药方是什么时候开的。” 钱嘉琳满面怒容地说:“不用查了,这方子肯定是老不死的儿子开的。” “怎么回事?”孟子涛有些意外。 冯正生也想了起来,原来,之前有段时间,那位名师身体不舒服,随即就让他儿子过来,因为提前有了交代,所以他们并没有反对,而且那段时间吃了药之后,冯振琰的情况还好的快了,所以后来冯振琰的情况有了变化,他们也没往这方面想。 钱嘉琳火冒三丈:“气死我了,这事没完!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件事情肯定要有个说法。” 冯正生同样十分生气,其实不单是他,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相当气愤的。 孟子涛心里同样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现在中医处境为什么不好,除了药材的问题之外,一些个庸医也为现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特别是患者如果是孩子,父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很长一段时间对中医反感。 而且,孟子涛也反感那位名医的做法,既然是自己负责的患者,就算自己身体不舒服,难道等儿子回来看一下药方都不行?如果他负责的话,儿子第一次开药方不对他就能发现了。 不过,孟子涛还有一个疑点,那位名医的年纪已经有七十多岁了,他儿子应该也有四十多岁,加上家学渊源,应该不至于犯这种错误,难道是为了报仇,故意这么做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此人心肠极其歹毒。 孟子涛没有多想,对他来说现在关心的还是治疗的问题:“冯大哥,这事暂且再说吧,你如果觉得没问题,我现在给振琰开药方,再给他做一次针炙。” 钱嘉琳有些担心孟子涛太年轻了,但冯正生却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以他对孟子涛的了解,孟子涛只有在自己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会答应,所以他虽然奇怪孟子涛的医术由来,但还是马上就答应了。 孟子涛很快就开出了药方,递给了冯正生:“怎么熬药我都写好了,只要照着上面做就行了,这是一个星期的药量,估计在两百块钱左右。” “这么便宜?”冯正生有些讶然。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药不是越贵越好,关键是要对症下药,另外,我的治疗以针炙为主。” “要多久见效。”钱嘉琳问道。 “等我针灸了就能见效。”孟子涛笑道:“这可不是我吹牛,效果怎么样,一会就能看出来。” 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如果一会结果不是这样的话,钱嘉琳肯定会劝丈夫不要让孟子涛着手治疗,如果言行确实一致,那就皆大欢喜了。 孟子涛把银针都消毒之后,就着手开始针灸。过程中,他发现异能突破之后,针灸起来越加得心应手了,速度因此也加快了几分。 而这一切,在冯正生夫妻眼中,只能以眼花缭乱来形容,可以说,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针灸如同孟子涛这样的,但这一来,也让他们对孟子涛的治疗增添了信心。 十多分钟后,孟子涛收起了银针,此时他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这是因为要动用灵气,消耗不小。 “辛苦了。”冯正生笑着把纸巾递给孟子涛。 “小意思。”孟子涛擦了擦汗:“等振琰醒过来,应该就不会那么暴躁了,接下来按时吃药,等我回家之前会再给他做一次针灸,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再喝两个月中药调理就行了。” 冯正生高兴之余,问道:“今后不需要再做针灸吗?” 孟子涛说:“不需要经常做,每半个月我会来一次。” “好。”冯正生笑道:“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等大家快吃完饭了,冯振琰迷迷糊糊的起来了,钱嘉琳连忙过去,看到儿子没有暴躁的迹象,心中一喜,嘴上关切地问道:“小琰,感觉怎么样啊?” 冯振琰低着头,低声下气地说:“妈妈,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 钱嘉琳轻摸着儿子的脑袋,笑道:“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会怪你的。” 冯振琰小脸上露出了笑容:“妈妈你真好。” 钱嘉琳温柔地说:“傻儿子,我是你妈妈,当然会对你好啦。” 这时,她看到儿子眉头皱了皱,急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冯振琰摇了摇头:“妈妈,我肚子饿了。” 钱嘉琳心里一松,笑道:“咱们吃饭去。” 看到儿子无恙地走进餐厅,冯正生也是眉开眼笑,对着孟子涛竖起了大拇指:“子涛,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高超的医术,我哪还要厚脸去求那个老不死的啊!” 孟子涛笑道:“别这么说,我刚才也看了他的药方,还是有些水平的,如果不是他儿子开的药方有问题,现在振琰可能已经快要康复了。” 钱嘉琳怒哼一声:“哼!开错了药方的还不是他的儿子,有道是子不教父子过,更何况他还包庇,骂他都是轻的。” 想到儿子这段时间受的苦,冯正生心中的怒火又升了起来:“这事必须要有个说法,不然也太便宜他们了,而且他还让我买了沉香,得亏没用,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后面的药方开的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你买的沉香太好了,只要十几块钱一克的就绰绰有余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才09年,要是几年后,十几块钱一克的沉香就要卖几十块钱一克了。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他儿子开错药方的事情确实要好好算一下,好在经过了后面的弥补,情况得以纠正,不然的话,将来发.育都可能有问题。” 冯正生觉得自己有些等不及了:“要不咱们下午就去。” “没问题。”孟子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钱嘉琳说道:“我建议是明天再去。” “为什么?” “这事你准备去哪找他算账?如果去他们家的话,就太便宜他们父子了,所以我觉得去他们的诊所比较好,不过据我了解,一般下午老不死的儿子并不在诊所,所以我建议明早去。” 冯正生觉得妻子这个想法很好,但关键带着孟子涛去,就意味着让孟子涛和对方结下不解之仇,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孟子涛看到冯正生犹豫,稍稍一想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笑道:“没关系,咱们可是朋友,我和你站在一条线上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况且他这种人我也很看不起。” 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冯正生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决定明早直接去诊所讨要个说法。 之后,冯正生邀请孟子涛住在他这里,见孟子涛有些犹豫,不悦地说:“我这么大的地方,还容不下你啊?酒店那边我让人去帮你退了。” 孟子涛对此到也无所谓,笑着应了下来。 这时,钱嘉琳提议道:“正生,要不要通知一下爸他们?” “对,今天是个好日子,要跟爸他们说一声。” 想到儿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康复,冯正生就非常高兴,得了妻子提醒马上给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18/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一章 隋侯之珠 接到冯正生的电话,冯老夫妇俩没一会就赶到了。 冯老夫妇俩一共养育了四个儿女,三个儿子以及幺女,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冯正生的小妹,冯正雪以及老大冯正伟的女儿冯秋凤,至于老大和老二因为工作有事要等会才会过来。 一行人到了之后,看到生龙活虎的冯振琰,都非常高兴,得知问题出在药方上之后,也全都义愤填膺。 冯洛明神色相当不快:“卫封荣这老不死的太不负责了,就算冯家以前对不起他,前些年也通过一些渠道补偿过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冯正雪义愤填膺地说道:“我记得三哥应该还送他一本珍贵古籍吧,有道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他难道是这么做事的?而且我记得他儿子还被称为仁者医心,这样的人,算是什么仁者,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冯正生摆了摆手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等我明天去会会他们,看他们到底怎么说!” “那我明天也一起去!”冯秋凤说道。 冯正生说:“不用了,咱们家里人去多了也不好,免得让人觉得咱们冯家以势压人,有我和子涛一起过去就可以了。” 听冯正生提到孟子涛,大家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孟子涛身上,因为孟子涛实在太年轻了,哪怕有事实证明他的医术,还是让他们有些难以置信,更何况,孟子涛还是做古玩生意的,感觉就更加奇怪了。 冯洛明忍不住问道:“孟老师,不知你的医术师承何人啊?” 孟子涛连忙说道:“冯老,您叫我小孟或者子涛就行了,至于我的医术其实都是自学的。” 孟子涛的答案让大家都为之一怔,甚至觉得孟子涛不太实诚,中医能有这么容易自学吗?如果真有这么容易的话,那中医又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局面? 冯正生帮孟子涛解释道:“你们觉得奇怪也正常,不过子涛他可以过目不忘,人又聪明,学习起来当然快了。” “啊,这世界上还真有过目不忘的人啊!”冯秋凤惊异地看着孟子涛。 冯洛明到底见多识广,没有像孙女那样奇怪,说道:“过目不忘的人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我以前就认识过两位可以过目不忘的。” 说到这,他看着孟子涛笑道:“说来也是,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天赋就说不过去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言。 这时,冯秋凤眼珠一转,开口道:“难得有神医过来,帮我们也把把脉吧,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小凤,别这么没礼貌!”冯洛明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孙女,哪能看不出她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说到底还是有些不信孟子涛的医术。 “没关系,我给大家把把脉吧。”孟子涛对此到并不在意,正好还可以增加自己的经验。 既然孟子涛自己都同意了,冯洛明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接下来,孟子涛一一给大家把脉,冯洛明身体很好,基本没什么毛病,不过他的夫人血压有些高,孟子涛给开了药,另外准备待会再做一次针炙。 冯正雪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睡眠不太好,孟子涛给她讲了几个小技巧,基本照做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改善。、 至于冯秋凤,孟子涛在帮她把脉之后,就给她开了一张药方。 冯秋凤见此,表情不悦:“你瞎说的吧,我身体怎么可能有问题?” 孟子涛微笑着说:“吃了我开的药,你每个月就不会那么不舒服了,当然,你不吃也没关系,等你有了孩子,这种情况就会大为好转的。” 冯秋凤一听就明白孟子涛说的是什么事情,俏脸微微一红,一把抓过药方,嘴上嘀咕道:“早点说清楚不就行了。” 冯正雪笑着在冯秋凤的额头上点了一记:“你这丫头有让人家的机会吗?” 大家相续莞尔一笑。 等到孟子涛帮冯老夫人做了针灸,而且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之后,大家对孟子涛的医术就再也没有怀疑了,对孟子涛的态度又客气了几分。 傍晚时分,大家坐车来到冯家名下的一家大酒店,走进酒店大堂,孟子涛就遇到了冯正生的大哥和二哥两家以及妹婿。 冯正生为孟子涛做了介绍,大家寒暄几句后,酒店总经理就带着大家前往包间。 在路上,经理趁机给了孟子涛一张烫金卡片,上面烙印着vip字样,拿到手中就很有质感。 经理客气的对孟子涛说道:“孟老师,这是我们酒店的贵宾卡,以后您来这里一应消费,一律可以记账并且年底结算,我们会给您打折。” “好的,谢谢了。”孟子涛把卡片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这不过是件小事,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本来他一年来几次西京就不得了了,他没打算真的来这里吃多少次饭。而且,人家给他这个尊重是一回事,他不可能真经常来这里占便宜,他也不是那种人。 一路上,冯秋凤绘神绘色地讲述着孟子涛高超的医术,就好像成了孟子涛的粉丝,让冯正生大哥夫妇俩感觉有些怪异,相续看了看孟子涛,觉得他温文尔雅,又有本事,而且和女儿年纪相仿,都不经有些心动起来。 冯正生的大哥大嫂都是想到就做的性格,等大家入座之后,冯正生的大嫂就笑眯眯地对着孟子涛问道:“小孟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孟子涛微微一怔,马上就猜到对方的想法,连忙说道:“我有女朋友,已经准备订婚了。” “哦,这样呀。”冯正生的大嫂稍稍有些失望,冯秋凤眼睛里闪现出一丝的失落。 冯洛明心里也有丝遗憾,不过他也没多想,对着二儿子说道:“正秦,我让你拿的东西有没有带过来?” “拿过来了。”说着,冯正秦就拿出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放到了父亲的面前。 冯洛明把东西放到孟子涛面前,说道:“小孟,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我也没什么好感谢的,这点小礼物还请你务必收下。” 孟子涛摆摆手:“冯老,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和冯大哥是好朋友,都是我应该做的。” 冯洛明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东西你先看看再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冯正生在旁边也劝孟子涛收下。 “那我先看看。” 孟子涛也不好推辞,打开包裹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件雕填漆器。 漆器由于漆法不同,分为平漆、雕漆、雕填、剔红、戗金、填漆、堆红、螺嵌等等。其中的雕填指的是在器物上涂几层漆,漆没干时,雕刻花纹:挖成凹状,再用各种颜色的漆填平。由于先雕后填,故称之为雕填。雕填不同于雕漆,也不同于填漆。 雕漆,是在器物上涂几层红漆或杂以其他颜色的漆,雕刻花纹。在漆上雕刻,故称雕漆。填漆,是用五彩稠漆,一次按花纹所需之不同颜色而堆成,然后磨平。 从技术上讲,雕漆较容易些,雕填是两道手续较难些。填漆也是两道手续,先堆后磨。不过,由于填漆的技艺要求是一次绘成,不准修饰,一笔画成,不能描,这就比雕漆难些。 所以一般来说,雕填漆器的艺术价值是比较高的,而这件雕填漆盒就是这样。 此盒呈花菱形,平盖面,腹部呈菱花状外鼓,子母口扣合,高随形圈足。器表髹朱漆,漆色暗红,光晕古朴。以填彩漆,戗金等技法绘制主题图案和边饰。盖面戗金勾勒卍字纹作为锦地,在其上又填彩漆绘制芙蓉花,菊花,寿石,彩蝶等动植物,形成具有富贵长寿,益寿延年等吉瑞纹饰。 此盒纹饰刻画细腻,意趣横生,极富意境,具有中国传统山水画的风韵。另外,足底阴刻戗金“大明嘉靖年制”,六字楷体款识。 东西一入眼,孟子涛就知道这件漆器是一件难得的精品,市场价值也有三十多万左右,打开盒子,里面还放着两件东西。 一件是“罗小华款垚香圆墨”,罗小华是明代制墨名家,他制的墨采用桐油煤烟制成,有“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一螺值万钱”的美誉,当时有人重资争购。 别看此墨只有巴掌大一块,但能够完整的保存到现在也不容易,价值也有四五万左右。 两件东西都深得孟子涛的喜爱,而另外一件东西,只能以惊喜来形容了,这是一枚睚眦雕像。 睚眦是龙的二子,豹身龙首,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好斗,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常被雕饰在刀柄剑鞘上以增加自身的强大威力。 此像雕刻的惟妙惟肖,关键它使用的材质,孟子涛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龙之九子的雕像之一。 仔细看过这几件东西后,孟子涛说道:“这三件东西都很不错,但实在太贵重了……” 冯洛明打断了他的话:“觉得喜欢就行了,其它的话就别说了。” 孟子涛犹豫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什么违心的话:“行,东西我收下了。” “这才对嘛。”冯洛明爽朗一笑,接着就让服务员上菜。 这家酒店的菜肴确实不错,孟子涛虽然觉得和昨天去的那家私房菜馆相比差了一丝,但也已经颇为难得了。 这时,冯正生指着孟子涛面前的一道新上的菜说道:“子涛,尝尝这道葫芦鸡,是用古法制作的,是这里的招牌菜。” “那我尝尝。”孟子涛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嘴里,眼睛顿时一亮。 葫芦鸡,是西京的传统名菜。正宗的葫芦鸡必须要用西城城南“倭倭鸡”,这种鸡饲养一年,净重1000克左右,肉质鲜嫩。制作时经过清煮、笼蒸、油炸三道工序,成品以皮酥肉嫩、香烂味醇而著称,被誉为“关中第一味”。 不过,这葫芦鸡的诞生却有些残忍。相传,葫芦鸡始于唐玄宗礼部尚书韦的官厨。韦氏用菜极为讲究,穷奢极欲,命家厨烹制酥嫩的鸡肉,第一位厨师先炸后煮,韦氏嫌肉质太老,便重罚鞭打;第二位厨师先煮后炸,这样做出来的鸡着实美味,但韦氏嫌鸡肉不成形,不好看,竟将厨子活活打死。 直到第三位厨师,他吸取了前两位厨师的经验教训,把鸡捆扎起来,然后先煮后炸。这样做出来的鸡肉不但香醇酥嫩而且形似葫芦,后人便将其称之为“葫芦鸡”。 当然,葫芦鸡是否确实是这么诞生的,也不得而知,现在的人只需要知道它的美味即可。 说起来,昨天在私房菜馆孟子涛也品尝过葫芦鸡,但这里的葫芦鸡明显要更胜一筹,色泽金红,皮酥肉嫩,香烂味醇,吃到肚中真是回味无穷,孟子涛甚至觉得自己天天吃都吃不腻。 品尝着美味佳肴,闲聊着各种趣事,一顿晚宴大家都相当尽兴。 回到别墅之后,孟子涛和冯正生又闲聊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来到安排的客房。 稍微洗漱了一下,孟子涛就把那件玉雕拿了出来。 仔细翻看了一下,孟子涛发现除了玉雕底部有一处圆形区域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之外,并没有怪异的地方,看来东西很可能就是由那里放进去的。 从包里拿出各种小工具,孟子涛准备把那处地方打开,然而试了一下才发现,封口处却异常的坚硬,硬度不比玉石来得差。 孟子涛用高高得到的异能深入查探,得出的结果却是封口很可能是用玉粉混合着某种牢固的胶水填入封口处的,其实已经和周围的玉石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孟子涛没办法,只能采用暴力手段,一点一点的雕刻工具把封口处挖开了。 花了不少时间的精力,封口处总算被清理干净了,也亏的孟子涛的体力变态,不然根本不可能一气呵成。 长舒了一口气,孟子涛接着从中倒出了一颗差不多有鸽蛋大小的圆形珠子,这颗珠子外面还以蜡状物质封了起来,因此并不起眼。当然,单单这么一颗珠子,如果是自然形成的,就已经举世难觅了。 孟子涛小心地用指甲外层的蜡状物刮掉,当他看到珠子的原貌时,顿时就呆住了。 这颗珠子看起来有些晶莹,而且表面还散发着有些夺目的光彩,只不过因为灯光的缘故,光线看起来有些朦胧暗淡。 于是,孟子涛马上把珠子放到桌上,去拉上了窗帘,又把灯关掉,一瞬间,一片有如月光一般的光芒从珠子上散发出来,孟子涛感觉自己面前就好像多了一轮明月,和他的夜明珠相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片刻后,孟子涛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开始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这颗宝珠的记忆,结合着玉雕,他马上就有了猜测,这颗宝珠应该就晃传说中的隋侯珠。 在我国古代历史上,有两件齐名天下、为历代帝王所必争的宝物,那就是和氏之壁与隋侯之珠。 《韩非子》中关于这两件宝物有详尽的记载:“和氏之壁,不饰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其美,物不足以饰。”《吕氏春秋·贯生篇》则用“隋珠弹雀”来比喻大材小用的道理:“今有人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是何也?” 每一种美好的事物,都伴随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和氏之壁与隋侯之珠也不例外。关于和氏之壁的典故,人们或许已耳熟能详,而有关隋侯之珠的美丽传说,则知之甚少。 相传,西周的隋侯例行出巡封地。一路游山玩水,这天行至渣水地方,隋侯突然发现山坡上有一条巨蛇,被人拦腰斩了一刀。由于伤势严重,巨蛇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它两只明亮的眼睛依然神采奕奕。 隋侯见此蛇巨大非凡且充满灵性,遂动了恻隐之心,立即命令随从为其敷药治伤。不一会儿,巨蛇恢复了体力,它晃动着巨大而灵活的身体,绕隋侯的马车转了三圈,径直向苍茫的山林逶迤游去。 这之后没多久,伤愈的巨蛇就化身一少年前去报答隋侯,礼物正是一颗珠子,这颗珠子显得特别洁白圆润,光彩夺目,近观如晶莹之烛,远望如海上明月,一看便知是枚宝珠。 据说隋侯得到宝珠的消息传出后,立即引起了各国诸侯的垂涎,经过一番不为人知的较量,隋珠不久落入楚武王之手。后来,秦国灭掉楚国,隋珠又被秦始皇占有,并被视为秦国的国宝。秦灭亡后,天下大乱,隋珠从此不知所终。 (19/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 找上门去 对于这种传说变成现实的事情,孟子涛也见得多了,到也不是太奇怪,当然,如果说巨蛇化身成人,那就太扯了一些,明显是不可能的。 自古以来,隋珠到底是什么材质,可谓是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它是珍珠。比如《史记·龟策列传》记载“明月之珠,出于江海,藏于蚌中”。 可是这里面说的淡水珍珠一般比不上随侯珠之大,且珍珠的成份是碳酸钙,容易分解很难流传于百年以上。而从墨子记随侯珠(战国早期)到李斯谈随侯珠(战国晚期)中间已隔数百年,如果随侯珠是珍珠的话,其到李斯时代早就分解了。 就像孟子涛当初得到的那颗月华珠,因为保存时间太久,被他吸收了内部的异能之后,整颗珠子就化为了粉末。 另外,也有人认为随侯珠是自然形成的矿物。例如汉代的王充的《论衡。率性》篇有相关记录,这段记录除了记载了隋珠之外,还涉及了珠宝的制作问题,为现代人提供了重要历史信息。 其一,随侯珠有自然珠和人工珠之分。前者他称为真珠,人工珠是以药制成的,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而且,曾侯乙墓的确出土了173颗玻璃珠,其表面布满圆圈纹,最大者直径2.3厘米。这应证了王充“随侯以药作珠,精耀如真”之说,是有考古根据的。 但因为王充“随侯以药作珠精耀如真”一说中,有“如真”二字,“如真”也者,似真而非真也。这就意味着,随侯在制作珠子之前,他手里还有一颗真珠,它是唯一的。因此,曾侯乙墓里的珠子不是随侯珠。 但由此也可以间接证实,隋候珠很可能是矿物,这才符合当时科技能够制成以假乱真之珠一说。 另外就是随国有很发达的制珠技术和产业,这样才能加工出如此完美无瑕的宝珠。 到了现代,有人根据随侯珠于夜间发光的特点,判断随侯所拥有的真珠是金刚石。其理由是金刚石属于晶体,多呈珠球状,无色透明、光泽强烈。 问题是,随地存在藏有金刚石的矿带吗?这个问题,有学者通过长期的地质调查发现,在当地确实有有宝石级金刚石存在,共捡到金刚石40余颗。这些金刚石虽然不似传说中的隋珠那样大,但其特征是一致的。 如果隋珠确实是金刚石的话,那么当时的随侯发现此宝确实是有可能的。 现在孟子涛拿着这颗宝珠欣赏,可以证实它确实不是珍珠,应该是矿物,但是不是金刚石就难说了,因为你要说在日光的照耀下发光到还没什么,但在暗室之中能够发出这等磷光吗? 所以说,是不是金刚石只有经过鉴定才知道,但这等宝贝,孟子涛可不想拿去鉴定,还是独乐乐比较好。 欣赏着美轮美奂的宝珠,孟子涛久久都没有睡意,但想到明天还有事情,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把宝珠收了起来。 虽然晚上睡的晚,不过第二天孟子涛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锻炼身体,几遍拳法练下来,孟子涛整个人就精神抖擞了。 “子涛,你可真够勤奋的,身手已经够好了,还这么用功。”冯正生笑着说道。 孟子涛笑道:“主要是习惯了,一天不练浑身难受,而且我这太极拳对地方的要求也不高,就算在酒店的客房也能施展的开。” 冯正生想到了一件事情:“你说过这门功夫可以练成内力吧,可不可以让振琰也试试?” 孟子涛说:“这到没问题,不过振琰还小,等他到了初中再说吧。” 冯正生有些诧异:“不是说学武要从小开始吗?” 孟子涛笑道:“人的最佳练武时间是12岁到15岁左右,最好时间是15岁,这是人的最佳状态,包括身体的成长,肌肉生长,软组织韧性,所以你不要被小说里的情节误导了。当然,我这里说的是练武的年纪,平时锻炼就没有那么多限制了,只要安排合理就可以。” 以前,孟子涛也以为学武要从小开始,但孟子涛后来通过了解才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而且年纪大学武有成之人也是存在的。 比如,晚清民国时期的唐维禄35岁才跟形意拳大师申万林习武学艺,后唐维禄经人介绍,拜李存义为师。此时,唐维禄已经40多岁了,起初李存义认为他年纪太大,不愿收,经人“通融”后,李存义才勉强答应留下。 后来结业考核时,正经八百习武的弟子都很难顺利过关,经常干杂活的唐维禄却一路顺利过关,由此,李存义对这位大龄习武“农民”的看法彻底改变。离别时,李存义把自己的嫡传秘方五行丹传给了唐维禄,也算是对他的认可。 冯正生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由感慨道:“小说还真够误人的。” 孟子涛笑道:“不是小说误人,你要想想什么是小说?如果写的东西都是真的还能称之为小说吗?” 冯正生笑了起来:“这到也是。” 吃过早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和冯正生就准备出发,不过临走之前,冯正生给了孟子涛一本证书。 “什么东西?”孟子涛接过一看,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本行医资格证。 冯正生说:“咱们去踢馆关键的东西当然得准备好了,免得让他钻了空子。而且就凭你的医术水平,有这个资格证是当之无愧,换成是其他人我也可不会这么卖力。” “还是你想的周道。”孟子涛收下这本新出炉的行医资格证,不夸张的说,论中医医术,这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比他高的,因此对此事也是心安理得。 即将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孟子涛老远就看到,数百平米的诊所有多位患者在等待就医,但和原本孟子涛以为的人满为患却有些差距,于是询问是怎么回事。 冯正生有些不屑地说道:“卫跃辉靠的是他老子卫封荣,没有卫封荣就凭他的医术,连这点患者都没有。”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句难听点的话,一个能把气撒到小孩子身上的人,医术就算再高也高不到哪去。 就听冯正生接着说道:“说实在的,就凭他这个医术,我对上门打他脸一点压力都没有。”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番话可谓是深得他心。 走进诊所,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左手边是抓药的地方,右手边是收营处,整个诊所一共有四名中医,其中两位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另外两位三十多岁。 经过冯正生的介绍,位置最好但患者却最少的一位中年医生就是卫跃辉,至于他的挂号费则是100块钱。 100块的挂号费贵吗?说实在的,孟子涛还真没见过比这更高的,当然要说一些名医也有这个价格,甚至更高,但那无一不是业界知名的老前辈了,就凭这个靠着父亲名声的卫跃辉,不知道他何得何能敢要这么高的挂号费,也难怪他面前的患者最少。 看到冯正生进来,卫跃辉点头示意,并让冯正生坐着稍等片刻,那模样分明是摆足了架子。 孟子涛见此,示意冯正生稍安勿躁,他想要通过卫跃辉开的方子看看卫跃辉的医术水平。 接下来,孟子涛通过观察发现,卫跃辉在望闻问切方面确实比较仔细,诊断的结果也没有问题,但他开出的药方却比较普通,可以说很中庸。 这样的方子能治好病,但疗效相比之下就比较长了,换孟子涛开出的药方,至少比他高效三分之一。 这会是水平的问题吗?孟子涛觉得并不尽然,因为有张药方只要是资深从业者就能开出更高的药方,没道理卫跃辉会不清楚,如此一来,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卫跃辉这么做是故意为之,至于原因嘛,当然是为了收取更多的费用。 而且这种手段还比较隐秘,因为卫跃辉开的药方是有效的,那么患者肯定不会产生这方面的怀疑,而且就算怀疑,医术不到达一定的程度也看不出来,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影响他卫跃辉的声誉。 孟子涛暗自哂笑一声,看来这个人确实道德有问题,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看来卫封荣的人品很可能也不咋滴。 由于卫跃辉的患者不多,很快就轮到了冯正生。 卫跃辉淡淡一笑道:“冯总,沉香已经买到了吧,我现在就通知我父亲过来。” 冯正生摆摆手:“通不通知都无所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儿子的病不用你们插手了,另外咱们还要好好说道一下。” 卫跃辉表情凝固了,马上眉头一皱,语气生硬地说:“冯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正生把那几张有问题的药方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怒斥道:“我还想知道你卫跃辉是什么意思呢!”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患都都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全都看了过来。 冯正生接着怒斥道:“我就问你,这几张药方是不是你开的!” (20/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 比试医术(上) 卫跃辉看到冯正生拿出的那几张药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知道是东窗事发了,不过他可不会承认的。 这时,他注意到旁边正走过来的保安,如果把冯正生暴力赶走,事情很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连忙制止了,这才说道:“这几经药方确实是我的开的,但我记得一清二楚,当时你儿子吃过我开的药方后,情况大为好转,这一点你难道不承认吗?” 冯正生冷笑道:“但我的儿子后来每隔一段时间性格就发生大变,难道不是药方的问题?” 卫跃辉有些义愤填膺地说:“冯先生,你说话要讲证据!” 冯正生说:“你要证据是吧,子涛,你给他说。” 孟子涛面带冷笑地说道:“你把成年人的药量给孩子服用,我就问你会不会出问题!” 卫跃辉打量着孟子涛:“你又是谁?”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卫跃辉面无表情地说:“我开的方子自有道理,另外,你懂中医吗?” “你说我懂不懂?”孟子涛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行医资格证。 卫跃辉对孟子涛拿出行医资格证到并不是太奇怪,毕竟冯正生不可能带一个不懂行的人过来,但这又怎么样呢,就凭孟子涛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想在他面前指手画脚还嫩了! 卫跃辉不屑地说:“年轻人,好好学学医术再出来,中医不是西医,靠着各种机器就能看病,就你这点年纪,我还没有出师呢!” 孟子涛针锋相对道:“别以己度人,说实在的,就凭你开出的方子,我建议你还是回炉深造比较好,免得误人误己。” 卫跃辉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听孟子涛的意思,难道是看出他刚才开出的药方上的问题?但紧接着,他觉得不太可能,原因还是觉得孟子涛太年轻,应该不可能有那么高的医术,想来是孟子涛为了打击自己故意这么说的。 于是,卫跃辉的脸拉了下来:“难道你师傅没有教导你做人该有的礼貌吗?” 冯正生阴冷地说道:“礼貌那是相对而言,草菅人命的人,配谈礼貌吗?” 卫跃辉脸上冷若霜冰:“冯先生,你这话说的就太过了吧!而且再说一遍,说我开的方子有问题,要讲证据,不然的话,我可会告你诽谤的!” 对于冯家的势力,卫跃辉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父亲不在世了,或者不在诊所,他肯定夹着尾巴做人,但现在这个场面,他一但落入下风,声誉就会受到致命的打击,因此他肯定不可能会承认药方有问题的。 孟子涛抽出一张药方质问道:“那我问你,洋金花的药量是怎么回事!” 卫跃辉冷笑道:“还是那句话,我自有我的道理,跟你说你会明白吗?” 孟子涛讥笑道:“说到关键之处你就顾左右而言它,是不是觉得我的医术不如你?既然这样,那你敢不敢和我比试医术?” 比试医术? 孟子涛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场谁不知道卫跃辉的医术虽然比不上他的父亲,但在西京这座城市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不然的话,他的挂号费凭什么要100块,真当来找他看病的人是傻子吗? 而反观孟子涛,大家对他根本不了解不说,年龄那么小,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的样子,比试医术怎么可能会有赢的可能性? “这年轻人是脑子抽了吗?居然会想到要跟卫跃辉比医术。” 现场除了冯正生之外,所有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卫跃辉闻言也是一怔,孟子涛居然会想到跟他比试医术,这令他差点笑起来,他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说难听点叫狂妄自大。 卫跃辉想都没想就准备拒绝,因为如果赢了也不是什么涨脸的事情,但转念一想,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别的不说,至少自己赢了可以有理由把冯正生打发走,之后的事情就让父亲出面解决吧。 “你想怎么比试?”卫跃辉的神色冰冷。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很简单,找两个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我们分别进行治疗,看看谁治疗效果好,谁治疗效果好就算谁赢!” 卫跃辉正准备答应,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冯正生完全有能力在病人身上搞手脚,万一给他的是重患,那他不是输定了吗? 于是,他说道:“你这个方法根本不公平,不说别的,你怎么保证两个病人的患病程度相当?” 孟子涛说:“你可以事先进行诊断,判断两位病人的病情,而且可以让你先选病人。” 听孟子涛这么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几乎大部分人都看着孟子涛,有人差点就要问出心中的疑问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你知道你对手是谁吗?提出比试医术不说,居然还敢让卫跃辉先挑选病人,你是不是找死啊? 绝大多数的人的想法就是孟子涛输定了,但马上又有脑子活络的人率先反应过来,孟子涛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脑子秀逗的人,他敢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他的有很大的把握能够赢。 那么赢的前提是什么呢?一是孟子涛的医术水平确实很高超,二是孟子涛已经提前想好了对策,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而基本所有人都相信,第一种可能微乎其微,第二种可能性非常大。 卫跃辉也是这么想的,他看了看孟子涛,并没有贸然答应。 孟子涛冷笑道:“怎么,不敢答应?” 卫跃辉正准备开口,就看到一位老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伴进入诊所,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指着轮椅上的老太太说道:“你能答应为她治疗吗?” 孟子涛回头一看,发现老太太口眼歪斜,应该是得了中风的症状,不过他也没有贸然说同意,先问了老太太的病情:“老太太是什么情况?” “患者半年前曾得过中风有后遗症,本身患有高血压和糖尿病,具体情况你可以先诊断一下。”卫跃辉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子涛,他相信如果孟子涛敢答应的话,他赢定了。 这位老太太姓雷,高血压和糖尿病都已经十分严重了,之后又得了中风,有严重的后遗症,由于雷老太太丈夫以前帮过卫封荣一些忙,所以之前也做过诊断,卫封荣当时就表示,治愈的难度极大,只能用药石加针灸治疗试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运气了。 卫跃辉认为连他父亲都这么说,孟子涛治疗的疗效又能够有多好? 老人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觉得很奇怪,搞了半天才明白是什么情况,对于这么年轻的孟子涛,他首先的想法就是不信任,连连摇头道:“小伙子,你还是另找其他人吧。” 见老人摆明了不信孟子涛,卫跃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他并没有多嘴,想要看看孟子涛的笑话。 孟子涛微笑着对老人说:“老先生,我明白您的想法,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所以医术不高?” 老人七十多岁了,一生见过许多大场面,说起话来也很坦承:“小伙子,说句实在话,我能看出你很自信,但我老伴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孟子涛笑着说:“老先生,其它事情咱们先摆在一边,容我对老夫人做一下诊断可不可以?” 只要孟子涛不着手治疗,老人到觉得没多大问题,于是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孟子涛经过细致的诊断,对老太太的情况有了了解,对她的治疗方案也已经了然于心。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老先生,我还是刚才的话,治疗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等我解决了我和卫医生的问题,咱们再说,你看怎么样?” 老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老伴的模样,最终还是同意了,说到底,他心里还是不想放弃希望,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能够令他心动。 孟子涛走了回去,说道:“我同意接手这位患者,不知道卫医生还有什么问题!” 卫跃辉没想到孟子涛还真同意了,暗道孟子涛可真够狂妄的,不过狂妄就应该付出狂妄的代价:“我也没问题,不过既然是比试,那就应该需要有赌注,你觉得如果你输了,应该有什么交代?”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输了,我可以跪下来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周围的人包括那位老人,听了这话都怔怔地看着孟子涛,他们没想到孟子涛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赌注,难道他真以为自己可以治好老太太? 或许对于一些新来的患者,他们还有些半信半疑,但知道雷老太太的人全都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卫跃辉这个当事人,听到孟子涛说出这样的赌注,惊讶之余差点就笑出声来,孟子涛已经不能用狂妄自大来形容了,根本就是一个傻子啊! 不过,孟子涛既然敢这么说,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说道:“行,这场比试我应下了,不过……” (21/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四章 比试医术(下) 孟子涛说:“不过什么?” 卫跃辉淡淡地说道:“治疗这种患者可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见效的,咱们是不是要定个期限?” “你觉得多久合适?”孟子涛不置可否。 “三天。” 卫跃辉之所以把时间定为三天,那是因为他手里有秘方,三天治疗下来,就可以让和雷老太太病情仿佛的患者达到很好的疗效。 可能大家觉得奇怪,既然这样,为什么卫跃辉不用秘方治疗雷老太太呢?难道是为了多赚一些钱吗?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卫跃辉之所以不用秘方,一是因为秘方配置出来太过昂贵,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因素是由于秘方是靠着激发人体潜力来治疗病痛的,表面上虽然有所好转,但事实上过了一年半载,人就会衰弱下来,并且不能治愈,所以卫封荣严禁卫跃辉使用这种秘方。 不过,在现在这种生死关头,卫跃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相信父亲也会同意的,用一句流传很久的话来说,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好,我同意。”孟子涛并不知道卫跃辉的想法,不然的话肯定更加唾弃他。 卫跃辉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这样,这场比试就开始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说服患者家属再说吧。” 孟子涛冷冷一笑道:“这事一会再说,你还没说你输了的赌注,总不能做无本买卖吧?” “我会输?” 卫跃辉笑着摇了摇头,其他人也都觉得孟子涛在异想天开,不提别的,卫跃辉都已经行医二十多年,拥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和极其丰富的临床经验,孟子涛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就算长得年轻吧,也不可能超过三十岁。 两人对比的话,大家的天平肯定都朝着卫跃辉倾斜。 和其他人不同,冯正生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如果没见过孟子涛的医术,肯定也会担心,现在他已经等着看卫跃辉输了之后是什么表情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卫医生是觉得我输定了吗?但万一我的赢了呢?” 卫跃辉觉得孟子涛无视自己,心里也有些怒了,说道:“如果你赢了我也跪着向你赔礼道歉,并且拜你为师!”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就不用了,我还看不上你这么愚钝的弟子,只要你承认医术不如我就行了。” “一言而定!” 卫跃辉咬牙切齿地答应了,暗道:“等你输了,我要一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磕头!” “现在,你们可以去找合适的患者了!”卫跃辉下了逐客令:“哦对了,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患者家属说服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用这么麻烦,给我半个小时,我就能让老太太正常说话。” “什么!” 包括冯正生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老太太明显有着严重的中风后遗症,眼歪口斜,就这个样子,孟子涛居然敢说经过半个小时,他就能够让老太太说话,这是得了失心疯吗? 孟子涛给了冯正生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老人,笑着说道:“老先生,您没有听错,我确实有把握让老夫人在经过我的治疗之后正常说话。” “你没骗我?”老人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孟子涛笑着说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可能骗您呢?而且我愿意付法律责任的。” 老人见孟子涛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怕再不相信,也觉得无论如何要试一下才行,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问一下神智清醒的老伴。 只见雷老太太连连点头,含糊不清地表示愿意接受孟子涛的治疗,实在是现在这种情况太遭罪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试一下。 老人说道:“好,我们同意了,麻烦医生着手治疗吧。” “等等。” 在孟子涛准备着手治疗之前,卫跃辉率先出声,随后走到雷老太太面前,做了诊断,发现和上回治疗后的情况相比,基本没多大变化,这才相信他们应该没有串通做假。 “卫医生,这下我可以开始了吧?”都这个时候了,孟子涛懒得跟卫跃辉多废口舌,一切用事实来说话吧。 “哼,请便。”卫跃辉冷哼一声,他到不信了,孟子涛真得能够在半个小时之后,就能令雷老太太正常说话。 在孟子涛准备工具的时候,老人问道:“医生,咱们要做什么准备吗?” 孟子涛说:“不用,我是做针灸和按摩,只要这里就行了,免得让人误以为我搞什么小动作。” 说着,他轻蔑地看了卫跃辉一眼,随即把他拿出的银针一一消毒。 针炙用的毫针有长短之分,短针多用于耳针及浅刺中之用,长针多用于肌肉丰厚部穴位的深刺和某些穴位作横向透刺之用。孟子涛要在老太太头部用针,用的都是短针。 消过毒后,孟子涛安慰了老太太几句就开始下针,他下手如电,人们都没有看清,只觉得一片残影闪过,老太太头上就出现了十几根银针。 此情此景,顿时引起周围一片哗然之声,卫跃辉也是惊疑不定,别的他不知道,就凭孟子涛这手针灸之术,就不是寻常医生能够企及的,甚至他父亲都达不到这种程度,难不成孟子涛确实能做到他说的那种程度? “不会,不会的!这小子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医术,再说了,针灸确实能够有对中风有治疗作用,但半个小时就能达到他说的那种效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又不是扁鹊华佗这样的神医!” 正当卫跃辉脸色阴晴不定的时候,孟子涛开口道:“麻烦请大家能够安静一点。” 老人也回过神来,连连对周围的人作揖道:“诸位朋友,还请大家能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千万不要大声喧哗,我在此先谢谢诸位了。” 对于老人的请求,大家也都表示谅解,而且大家的注意力也都放在孟子涛行针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此刻,诊所只剩下了大家的呼吸声,如果有一根针掉到地上,大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孟子涛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捻动着银针,时间也在慢慢地流逝,而老太太的情况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好转,还是一如刚才那样口歪眼斜。 见此情形,卫跃辉的嘴角也慢慢地拉起了一根弧度:“我就说嘛,光凭针炙怎么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 二十分钟后,孟子涛轻轻一拂,收起了老太太头上的银针。 老太太看起来好像精神了一些,但在大家眼中,情况却并没有什么好转,一时间,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许多人都是一个意思,孟子涛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难道还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能够出现奇迹? 老人欲言又止,暗自叹了一声,看来这回又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了,但紧接着,随着孟子涛的按摩动作,老人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眼睛也睁的越来越大。 “好了,好了!” “什么好了?” “就是啊,怎么会好呢?” “你眼瞎啊,没看到老太太的嘴角慢慢恢复正常了吗?” “咦,还真是啊!而且眼睛也开始恢复正常了。” “嗨,神了!我先前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才一两分钟的时间,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还是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神医啊!” “对了,既然这样的话,那药方的事情……” 一时间,许多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卫跃辉,如果孟子涛只是小医生那就算了,但孟子涛既然有着神医的水平,他说的话可信程度就水涨船高了,但如果卫跃辉真得开错了药方,那问题可就严重了,说草菅人命确实不为过。 此时此刻,卫跃辉紧紧握着拳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慌乱之色,万一孟子涛取得了他说的疗效,对他来说可就是没顶之灾了。 此时的卫跃辉心里充满了后悔的情绪,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满,如果世界有后悔药的话,无论多贵的价格,付出多大的代价,甚至倾家荡产,他都一定会买下来。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卫跃辉也必须为自己当初的一时恶念负责到底。 孟子涛停下了手上的按摩动作,微笑着对雷老太太说道:“奶奶,您现在试着说说话吧。” 雷老太太心情有些紧张,她轻轻咽了一口唾沫,意外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能够听从自己的指挥了,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我……我好了,我又能说话了!” “好了,哈哈,你真好了!”老人惊喜的同时,眼中都不禁泛起了泪花。 大家议论纷纷,绝大部分人都赞叹孟子涛高超的医术,感慨其医术的神奇。 孟子涛心情也很不错,当然,这单纯只是治好病人给自己带来的快乐,看着激动的老夫妇,他提醒道:“奶奶,您千万别激动,这地您的身体恢复不利。” 老人连忙说道:“对对对,听神医的,等咱们康复了,该怎么高兴就怎么高兴。” 雷老太太连连点头,感激地说道:“神医,真得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说不了一句完整话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是应该的。 “咦,卫医生到哪去了?” “哎,刚刚还看到他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嘿嘿,还能怎么着,见形势不对跑了呗。” “呸,那也太没担当了吧。” “就是,如果他真得敢说敢为,跪下来跟神医磕头道歉,那我还会高看他一眼,现在他在我眼里就跟跳梁小丑差不多,亏我一直还信他,有什么头疼脑热就来他这里看病,没想到这家伙骨子里根本就是一卑鄙小人。” “是啊,是啊,这种地方我下回可不来了,别到时吃了开错的药方没了命。” 听到周围的议论,孟子涛和冯正生相视一笑,他们一直注意着卫跃辉,怎么可能没看到卫跃辉见形势不对逃之夭夭?不过他们却并没有阻止,而因此带来的结果也正是他们心里估计的一样。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孟子涛就准备走人了,于是对老人说道:“老先生,咱们先出去吧,一会找个方便的地方,我再给奶奶开张药方。” 老人连忙说好,随即推着老伴走出诊所,孟子涛和冯正生也一同走了出去。 “退钱,我不信你们这里的医生了,给我把药给退了。” “对,把我的挂号费也退了,就你们这样的医德就不配做医生。” 一时间,诊所里面的患者都吵着要退钱,把员工搞得是焦头烂额…… (22/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 画马高手(两章合一) 一行人出了诊所在大门,孟子涛问老人道:“大爷,你们住哪里啊?” 老人有些歉意地说:“我们住的有点远,走路大概要二十分钟。要不这样吧,你就在这里写方子也一样,免得大老远跟着我们回去。” 孟子涛觉得这样也好,省得浪费时间了,正好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休闲桌椅,说道:“那行,咱们去那边吧。” 还没走几步,一位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成功人士的中年男子凑了上来,面带笑容地说道:“神医,可不可以麻烦您一件事情?” 孟子涛认出此人是先前最后一个请卫跃辉诊疗的患者,也没停下脚步,边走边问道:“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拿出刚才卫跃辉帮他开的药方:“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的看一下这张药方?” 孟子涛心里有数,到也没有拒绝:“可以,不过等我先开了药方。” “应该的。”中年人十分高兴。 孟子涛帮雷老太太开了药方:“老先生,煎药方法我已经写在上面,按时服用就行了,半个月后你再联系我吧。” 说着,他连同自己的名片一起递给了老人。 “太感谢您了。” 老人接过药方和名片看了一下,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孟子涛一眼就知道老人惊讶的是什么,笑着说道:“您没看错,我其实是做古玩生意的,我平常也不会给人看病。” 老人他们得知这些很是愕然,旁边的中年人说道:“那对病人的来说,这可就是一个天大的损失了。” 孟子涛说:“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现在这个行业,如果硬要专职做医生,做的不开心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中年人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太可惜了。” 冯正生插话道:“我这位朋友在古玩这行造诣以及名气还要高,如果不做了你说可不可惜?” 孟子涛说:“这个话题没什么好争的,老先生,你现在就可以去配药材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的电话。” 老人点头道:“好的,另外这个费用……” 孟子涛笑道:“费用这回就算了,就算让你们参加刚才的赌注的报酬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 “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看着夫妇俩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孟子涛对着中年人说道:“这位先生你是什么不舒服?” 孟子涛先了解了中年人的病情,接着拿过药方看了一下:“这药方确实可以治愈你的病,不过,疗效可能会慢一些。” 中年人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当即就明白了,表情很是愤怒:“特么,这个卫跃辉实在太不是东西了,为了赚点钱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也不想想,这以做对他的口碑有什么好处。” 这世界上许多生意人都知道口碑好的好处,就算一些品德有些问题的商人也不例外,关键还是要看个人对长短期利益的看法,而卫跃辉可能觉得自己的名声够了,再加上自以为做的隐蔽,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孟子涛说道:“这药方还是可以的,你是想在继续按它配药呢,还是让我开一张?” 中年人理所当然地说道:“那还用说,我当然服用你开的药方了。哦,对了,不知道费用怎么算?” 孟子涛不收老太太的治疗费那是他的问题,自己可不能想要占孟子涛这个便宜,这是应有的礼貌。 “就算一百块钱吧。”孟子涛可没有义务看病的想法,不过开的价格也不贵就是了。 “神医,您可真厚道。”中年人笑着拿出一百块钱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随即就给中年人开了一张药方,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而在这之后,刚才跟过来的其他患者也纷纷请求孟子涛能否给自己诊断,一时间周围十分热闹,而且还有路人以为有热闹看纷纷围上来。 眼看要变成大场面,孟子涛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费尽了口舌才得以脱身。 孟子涛苦笑道:“下回这种事情我可不能再做了,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冯正生哈哈一笑,正准备开口却注意到刚才那个中年人也跟了上来,不由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面带笑容道:“我父亲前两年中风,一直瘫痪在床,不知道神医您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中年人马上又说道:“我这几年也收藏了几件古玩,您如果能够治好我父亲的话,我愿意用古玩来支付您的酬劳,哪怕治不好,我的藏品也可以转让给您。” 既然中年人这么说,孟子涛也来了一些兴趣,简单地询问了中年人父亲的病情之后,就坐着中年人的车出发了,至于冯正生因为工作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并没有一同前往。 中年人叫路宏思,他是一位个体户,主要做中高档茶叶生意,至于为什么他会购买古玩,据他说是受了他大哥的影响。 他大哥路宏振同样也是位生意人,但喜好国画,并且研究起来废寝忘食,连家都不顾了,导致他的老婆孩子都舍他而去,生意也垮了。 路宏思劝过大哥,让他不要这么痴迷了,但他就是不听,依然我行我素,并且还时不时的跟路宏思说一些民族文化的魅力,结果路宏思反而被他大哥说动了,之后因为机缘巧合学习了一些古玩知识。 不过,路宏思只把古玩当成是一种生活的调剂品,并没有大哥那么痴迷。 汽车驶进一个小区,停在了一幢小型别墅门前,随后,两人下了车进了别墅。 路宏思为母亲和妻子介绍了孟子涛,并描述了孟子涛医术的神奇之处,虽然路宏思说的信誓旦旦,但母亲和妻子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原因也就不用多说了。 孟子涛这此也是见怪不怪了,客气几句之后,先让路宏思带着他去见病人。 一家人带着孟子涛走进老人的房间,由于常年卧床,再加上老人已经八十岁了,身体异常的虚弱。不过好在家里人照顾的好,看起来到没有骨瘦如柴。 孟子涛做了仔细的诊断得了结论,斟酌了一下说道:“路先生,老人年纪毕竟大了,而且得病的时间比较长了,所以治疗起来有些棘手,另外也不可能说通过治疗可以让他恢复的像正常人一样,希望你能够明白。” 路宏思到觉得应当如此,如果孟子涛打包票说可以把自己父亲治好,就算路宏思已经见识过孟子涛的医术,反而也会产生怀疑。 “孟医生,您尽管放心治疗,只要能够让我父亲正常一点,别受这么大的痛苦,我就已经满意了。” “那就好。”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现在就开始先针灸。” 路宏思高兴之余,马上说道:“那咱们要不要先去看看古玩?” “这事等我针灸之后再说吧。”先前孟子涛在车上已经对路宏思的手里的几件古玩有了一些了解,所以并不担心。 “好……” 随着孟子涛展现他那出神入化的针灸手法,路宏思的母亲和妻子都开始相信他的医术,特别是针灸之后,老人的症状有了明显的好转之后,她们的态度更是和刚才相比有了180度的转变,认定孟子涛确实是神医。 “孟医生,针灸多久一次啊?”路宏思的母亲关切地问道。 孟子涛说:“半个月吧,到时我会再来的,平时只要按时吃药,注意防寒保暖就行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打我的电话。” “好的,谢谢医生。”一家人对孟子涛千恩万谢。 这之后,路宏思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的书房,并把几件藏品拿了出来。 路宏思的藏品有一半是瓷器,不过对孟子涛来说,基本都是比较普通的品种,现价在三五万之间,剩下的除了一件青铜器之外,全都是文玩,文玩也只是马马虎虎。 路宏思一一对自己的藏品做了介绍,他对唯一的那件青铜器特别的喜爱,介绍的篇幅了也长了一些。 这件青铜器是只四足鼎,方唇外折.双立耳,直壁四隅有棱脊,腹壁饰兽面纹,四足作长鼻兽形。器底阴刻铭文“周公作文王鼎供”。 然而,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鼎身通体布满的铜锈显然是化学腐蚀而成的,这只鼎其实是仿作。 不过,这只四足鼎仿作的也算可圏可点,而且还是清晚期制作的,到也还有些价值,但充其量也就几千块钱而已。 路宏思说到最后又沉默了片刻,心中暗下了决心,这才说道:“孟医术,等治疗结束,我想把这只鼎送给您,还请您务必接受。” 孟子涛暗叹一声,本来他是不想多嘴的,但路宏思居然想到把这只鼎送给自己,那他肯定不能让自己吃了亏,于是间接说了此鼎有问题:“路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西京造’这个词?” 金石学在我国再度兴起的道光、咸丰年间,翰林院的金石学者搜集青铜器注重铭文。而有的不识金文的官僚,选购铜器也要有铭文的。传说当时西京有位知府姓刘,他买铜器没字的不要,有字的多加钱,西京古董商便设法在无铭文的真器上錾刻文字,以投其所好。 另外,1852年卖给老翰林、金石学家陈介祺“毛公鼎”的西京古董商苏亿年,在卖掉“毛公鼎”之前,拓下了鼎身上的铭文从而进行摹仿錾刻,成为西京錾字作伪的名家,渐渐地也就诞生了青铜器仿制流派“西京造”。 一般来说,“西京造”的仿铸三代铜器,以錾刻伪铭见长,而真器上的伪铭,也大部分出自西京。 路宏思当然也听说过“西京造”,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愕然道:“您的意思是说,这只鼎有问题?” 孟子涛遗憾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指出了鼎身的问题:“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朝,西京錾刻名匠是‘凤眼张’、苏兆年、苏亿年等人。这只鼎就有苏亿年的风格,但是不是他制作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路宏思不由苦笑起来:“难怪当初我买这只鼎会那么便宜,搞了半天还是我贪便宜吃了大亏啊!” 古玩打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这个时候孟子涛除了安慰几句之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两人不过刚认识,他可不了解路宏思的性格。 路宏思振作了精神,道起歉来:“孟医生,实在抱歉,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还请您不要误解。”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会的。接下来,他在路宏思的劝说下,挑选了一条价值数千元的108颗沙汀珊瑚手串,算是作为治疗的先期费用。 这个治疗费高吗?说起来还真不高,别的不说,像老人这种情况,上一次医院要多少钱,至少也要几千块钱吧,又能有孟子涛这么好的治疗效果吗? 所以,路宏思给的理所当然,孟子涛拿的也是心安理得。 眼见快要中午了,路宏思邀请孟子涛吃了饭再走,孟子涛也没有拒绝。 上了餐桌,路宏思问母亲道:“大哥又不下来吃饭?” “别管他,他饿了自然会下来吃。”一提到自己的大儿子,老太太心里就有气,好好的生意不做,家也不顾,就知道画画,如果能赚钱还算了,结果他画的画从来就没有卖过,到现在要不是有弟弟接济,估计早就饿死街头了。 路宏思对自己的大哥挺有感情的:“他老是这样也不是一个事儿啊,我去劝劝他。” 老太太说:“等吃了饭再说,你先现在就算去了,他也不会下来。” 想想大哥平时的饭点,路宏思同意了。 享用过丰盛的午餐,孟子涛原本打算走人,但他对路宏思的大哥很好奇,于是想要拜访一下,路宏思当然不无不可。 路宏思带着孟子涛上了三楼的一间书房,只见一位五十多岁,颇有文人墨客气质的老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画着画,对两人的前来完全没有反应。 孟子涛对着准备出声的路宏思摆了摆手,轻轻走到路宏振旁边,看向画卷上的内容。 路宏振画的是一幅工笔重彩花鸟画,虽然只是完成了大半,但也能看出此画立意高古,布局典雅,设色十分考究,画得既细腻又生动,已经能够比得上一些名家之作了。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路宏振的绘画水平居然有这么高了。 路宏振画好一片花瓣,轻舒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弟弟以及孟子涛。 “宏思,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听了弟弟的介绍,路宏振连忙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医生,真是对不住,早知道您来了,我肯定早就下楼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事,随即就把话题转到了路宏振的画作上:“路老先生,您这幅花鸟,既细腻又有生气,相当不凡啊!” 路宏振连忙拱手道:“过奖了,其实我对花鸟的研究还不透彻,画的马到是还可以见人。” 路宏思接过话道:“这点我到可以证明,我大哥临摹的徐悲鸿的马,完全可以做到似假乱真的地步。” 孟子涛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惊讶,马是最好画的动物,体格强健,身形高大,相貌英俊,怎么画都会出彩。但马又是最难画的动物,要想把它画出特点,画得与众不同,形神兼备,则难之又难,特别是在徐悲鸿的马面世之后,画马就成了吃力不讨好的选择。 熟悉的人都知道,齐白石画虾,李苦禅画鹰,黄胄画驴,李可染画牛,再加上徐悲鸿画马,是当代画动物的五座高峰,炉火纯青,已臻化境,不说后无来者吧,但想要超载他们也是万难的事情。 其实,当初徐悲鸿选择画马,也是有几分冒险,因为历史上画马的高手很多,都各有千秋,且有定评。比如,唐朝画马最出名的画家是韩干、北宋画马高手李公麟,、元初的赵孟俯也是画马大师等等,想要超越他们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徐悲鸿画马也有自己的优势,他不仅对传统画法烂熟于心,下过多年苦功,而且又留法数载,掌握了西洋画法的注重比例、透视等科学技法,这就是古人所无法比了。所以,他笔下的马,既有西方绘画中的细腻造型,又有我国传统绘画中的泼墨写意,融中西绘画之长于一炉。 当然,除此之外,对马细致的观摩和研究也是徐悲鸿成功的要点。 徐悲鸿曾经说过:“我爱画动物,皆对实物下过极长时间的工夫,即以马论,速写稿不下千幅,并学过马的解剖,熟悉马之骨架肌肉组织,然后详审其动态及神情,方能有得。” 不管怎么说,徐悲鸿笔下的马确实是当下不可逾越的境界,现在路宏思居然说,路宏振临摹的徐悲鸿的马可以做到似假乱真的地步,这不由让孟子涛提起了兴趣。 你要说这不过是兄弟俩吹牛,但从路宏振笔下的花鸟就能看出,他的绘画水平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因此孟子涛对他笔下的马就充满了期待了。 “路老先生,不知能否让我欣赏一下您的画作?”孟子涛客气地说道。 “当然没问题。” 路宏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随即从身后的书柜之中,取出了一幅画来,收拾了工作台之后,就把画作展开。 孟子涛看到画卷上的内容,顿时一惊,只见画中绘五马于江边饮水,三聚两疏。五马外形各异,白马、黑马、棕马、花斑马,或低头深饮,或回头眺望,或远处驰骋,虽处不同境地,亦相互关怀,心灵互有牵系。 这分明就是徐悲鸿著名的《五骏图》啊! 那幅画孟子涛也有研究过,可贵之处在于汇合徐悲鸿一生中画马的姿态,饮水马、回首马、立马、奔马,一应俱全,难能可贵;同时也表现了徐悲鸿向往自由的心声,四处奔走的斗志,也借此唤醒民众、支持抗战而不遗余力地奔走呼号,募捐、义卖,以实际行动谱写了一篇可歌可泣的雄壮诗篇。 在孟子涛眼中,眼前这幅画除了在意境方面可能达不到徐悲鸿的高度之外,其它地方可以说惟妙惟肖,这并不是说,整幅画好像是一模子里刻出来的,而是说在笔法、意境等方面已经无限接近于原作了。 孟子涛不由叫起好来:“好!妙笔生辉,图中之马栩栩如生,而且意境也足,和原作相比也八九不离十,画得太好了!” 路宏振笑道:“夸奖了,不过说实在的,为了画马,我也学徐悲鸿,对马的肌肉、骨骼以及神情动态,作过长期的观察研究。之前经常去马场画速写,并精研马的解剖原理,期间吃过不少苦,也花费了不少钱,为此,我妻子都跟我离了婚……” 说到最后,路宏振的情绪就开始低落了下来,不过马上他又回过神来,重新露出了笑容:“不过,我现在觉得我吃的这些苦都是值得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对于路宏振的精神和毅力,孟子涛是表示佩服的,但对他这种不顾家庭的做法,说实在的,他不太能够认同,不过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他不不便多说,此时他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路老师,如果请您再挥笔作此佳作如何?” (23/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 西园雅集 孟子涛之所以让路宏振再画一幅仿徐悲鸿的作品,并不是单纯想要伪造徐悲鸿的作品售卖,他想赚钱也无需用这种办法,主要是为了算计诸如席正真这样的。 说起来,自从步家倒台之后,席正真在明面上就再也没有跟孟子涛做过对,不过孟子涛略有耳闻,在私底下席正真一有机会就会说他的不是。 因此,孟子涛相信,只要被席正真找到机会,他肯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再加上,席正真手上有些货并不清白,对于这种人,孟子涛当然最希望把他一棍子打死的好,而且不会有心理负担,就是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遇到了路宏振,孟子涛脑子里就升起了几个念头,这才有了这么一问。 路宏振看了看孟子涛,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到也不是不行,但我有要求,如果你可能答应的话,那我这边也没问题。” 孟子涛说:“只要合理,没什么不能商量的。” 路宏振说:“想必你也知道,绘画需要心情畅快,生活安逸,才能全神贯注。像这幅画其实是我几前年,还略有薄财的时候完成的,以我现在的情况,想要完成这样的作品,肯定不太可能了。” 孟子涛表示理解,直接说道:“您如果能够仿作徐悲鸿关于马类题材的作品,我愿意出资供养您,三万块钱一个月,供您两年,两年之后,您只要给我两幅有这幅画这样水准的作品,再加上这幅作品就可以了,到时咱们再以作品的尺幅以及艺术性来决定作品的收购价。” 以去年的统计数据计算,西京在岗职工的平均工资一个月才2500都不到,孟子涛直接给路宏振三万一个月,相比之下已经很高了。 路宏振对此比较满意,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个要求。” “大哥,已经可以了。” 路宏思见大哥还要提要求,就觉得有些贪得无厌了,换成是其他人,怎么可能在买你的画之前,还给你两年加起来72万的生活费啊?更何况,孟子涛现在还在为自家父亲治病呢。 “没事的,路老师您接着说。”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个世界是这样,有本事的人哪怕提再多的要求,只要合理就没有问题,路宏振有这个能力,当然也有这个待遇。 路宏振说道:“孟医生,我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听路宏振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能够提高我的名气,哪怕只有三四流画家的名气也就可以了。” 孟子涛笑了起来:“这事对我来说很简单,我名下有家拍卖公司,而且在全国也算小有名气,到时我可以安排您的画上拍,相信在宣传之后,凭您的实力完全可以达到您的目的。” 其实,以孟子涛现在的能力,完全有把握让路宏振成为国内一流画家,路宏振也有这样的实力,不过,这么做花费的资源就大了,凭他们现在的交情,孟子涛还不值得这么做,简单一句话,到时看路宏振的表现了。 自己的两个条件孟子涛都答应了,那对路宏振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两人立了字据,以两年为期,路宏振至少仿作两幅徐悲鸿的画作,在这期间,孟子涛每个月初按时给路宏振三万生活费。完成之后,孟子涛再负责打响路宏振的名声。 立好了字据,孟子涛问路宏振要了银行卡号,直接就转了三万块钱上去,路宏振异常高兴,马上就表示今天开始就认真创作。 在提醒路家兄弟俩除了家人之外,千万不要把事情透露给别人之后,孟子涛就告辞了,兄弟俩客气地把孟子涛送出了门。 本来路宏思准备送孟子涛回去,不过被孟子涛推掉了。 现在回冯正生那边没什么事情,再加上自己在西京待不长,最多后天就要回去,于是孟子涛坐着出租车前往西京古玩城。 今天没有集市,大部分商铺基本都临近中午才开的门,所以孟子涛来的时间也算是恰到好处。 不过,孟子涛还没逛多久,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有人从刚才他走进古玩城之后,就一直跟着他。 孟子涛不动声色的走出了一家店铺,躲在一个视觉盲区,等那人靠近时,突然出手制住了他。 “哎哟哟,快松手呀,痛死我了。”那人痛呼起来。 孟子涛稍微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气,冷然道:“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那人苦笑着说道:“孟老师,我没有恶意的啊,能不能先松手我再说啊。” 孟子涛见这人好像确实没什么恶意,就放了手,淡淡地说道:“说吧,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那人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舒服了一些,这才说道:“我姓薛,大家都叫我小薛,之所以跟着孟老师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需要?” 孟子涛冷笑一声,明显并不相信此人的说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刚才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不直接跟我说?” 小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能够确认您确实是孟老师,我肯定直接上来了,但我并没有看那次节目,不过是昨天在吃饭的时候听朋友说了一下,并不能确认。” “那你打算一直跟着我?” “当然不会,我已经跟朋友联系过了,他马上就过来,哦,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就是我的朋友。” 小薛指着前面不远处正匆匆走过来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卖给他执壶的那位。 青年走过来先自我介绍了一下,他叫徐欣庆,是附近一家古玩店的老板,不过他属于新手入行,用他的话来说,边做生意边学习,好在有家里人帮忙,所以并没有亏本。 双方客气了几句,孟子涛就问小薛,到底手上有什么好东西。 小薛神神秘秘地说:“孟老师,我有一幅李公麟的《西园雅集图》,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一听这话,就有些想笑了。李公麟那可是北宋著名画家,擅长画马和人物。他画的人物,据说能够从外貌上区别出“廊庙馆阁、山林草野、闾阎臧获、台舆皂隶”等社会各阶层人的特点,并能分别出地域和种族的具体特点,及动作表情的各种具体状态,时推为宋画中第一人。 李公麟的画作传到现在,哪个不是国宝级别?更何况还是《西园雅集图》。 古代文人的聚会称为“雅集”,历史上最著名的雅集有两个,一个是发生在东晋绍兴的“兰亭集”,一个是发生在北宋汴京的“西园雅集”。兰亭集之所以出名是因为王羲之的字,而西园雅集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李公麟的画和米芾的题记。 西园是北宋驸马都尉王诜的宅第花园。宋神宗元丰初,王诜曾邀苏轼、苏辙、黄庭坚、米芾、秦观、李公麟、以及日本圆通大师等当代十六位文人名士在此游园聚会,会后李公麟作《西园雅集图》,米芾书写了《西园雅集图记》。 由于苏轼、苏辙、黄鲁直、李公麟、米芾等等都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后人景仰之余,纷纷摹绘《西园雅集图》。历代著名画家马远、刘松年、赵孟頫、钱舜举、唐寅、尤求、李士达、原济、丁观鹏等,都曾画过《西园雅集图》。以致《西园雅集图》成了人物画家的一个常见画题。 说起来,《西园雅集图》的真迹以前是清宫旧藏,1912年,清廷溥仪退位,但仍然居住在故宫内。期间,溥仪曾把故宫收藏的大量珍贵书画通过各种渠道偷盗出宫,换取银钱,其中就包括这幅宋代李公麟名画《西园雅集图》。 《西园雅集图》被当时京城琉璃厂的“伦池斋”买走,并通过伦池斋卖到香港,从此漂泊境外。 05年的时候,国内某家拍卖公司的文物征集人员从东瀛的一家博物馆将其征回。经国内所谓的权威专家鉴定为“真迹”,估价达1200万至1600万元,并以2750万成交。此次拍卖至于是被谁所买走,拍卖公司一直未予公布。 对于这幅画的真伪,孟子涛认为是存疑的,而且,2750万的成交价格,也远远低于这幅画应有的价值,不过具体怎么样,他没有看过那幅作品,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另外,孟子涛也听过一个传闻,说是真迹目前仍藏在东瀛,据说东瀛方面对苏门学士极为推崇,所以对《西园雅集图》的估值远超国内,因而不会将真迹归还我国,更不可能认同1200-1600万元的估值,所谓被征回的“真迹”更多的可能是历代的仿作或根本就是赝品。 言归正传,孟子涛笑着说道:“小薛,我觉得你没有诚意啊。” 小薛也知道孟子涛的意思,呵呵一笑:“孟老师,真迹我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我手里的那幅临摹作品肯定包老,而且直追真迹,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不信的话,您问一下徐哥。” 徐欣庆说道:“说句实在话,我对鉴定古砚、印章和瓷器颇有功底,但鉴赏字画只知皮毛,对那幅画心里也没什么底,不过,当时小薛找我的时候,正好有位懂书画的朋友在场,他说确实临摹的到位,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徐欣庆说的实诚,孟子涛也来了一些兴趣。 小薛趁热打铁道:“如果您同意的话,我马上让我家婆娘把快拿过来。” “远吗?” “不远,最多十分钟,咱们去那边的茶馆坐一下,马上就会到了。” 考虑到周围有些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认识自己的人肯定会变多,这种情况下逛古玩市场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孟子涛就顺势同意了下来,心里则嘀咕着,下回逛古玩市场必须要装扮一下了,免得扫兴。 三人来到茶馆,找了个安静点的位置,随即徐欣庆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昨天那把执壶的问题,孟子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将实情告诉了他,令他不由扼腕长叹,后悔之色溢于言表。 过了五六分钟,小薛的老婆带着画卷匆匆赶来,小薛将它放到孟子涛面前,请他鉴赏。 孟子涛打开画卷,仔细观赏。 此画的原作是由王诜请善画人物的李公麟,把自己和友人苏轼、苏辙、黄鲁直、秦观、李公麟、米芾、蔡肇、李之仪、郑靖老、张耒、王钦臣、刘泾、晃补之以及僧圆通、道士陈碧虚画在一起,取名《西园雅集图》。 李公麟以他首创的白描手法,用写实的方式创作而成,其中主友有16人,加上侍姬、书僮,共22人。松桧梧竹,小桥流水,极园林之胜。宾主风雅,或写诗、或作画、或题石、或拨阮、或看书、或说经,极宴游之乐。 只见画中的这些文人雅士挥毫用墨,吟诗赋词,抚琴唱和,打坐问禅,衣着得体,动静自然,书童侍女,举止斯文,落落大方。所有人物栩栩如生,描绘的异常生动,令人叹为观止。 在接下来半个小时,孟子涛细致研究,看画、看字、看印迹、看纸张,平看、侧看、悬看,边看边琢磨,只看不说话。 小薛坐在一旁有些紧张了,等孟子涛抬起头来,马上就问道:“孟老师,您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 孟子涛稍微舒了口气,并没有马上回答,先提了个问题:“小薛,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这幅画的来历?” 小薛说道:“这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去冰城访友收来的,据原主人讲,他爷爷是太监收养的,这幅画是从当初溥仪丢失的传世珍品,我肯定不信啊,不过看到这幅画的原貌,便认为是真东西,随后就买了下来,等回来之后才琢磨出不太对劲。” 孟子涛叹了一口气说:“这幅画确实不对,别的不说,有些地方的笔法就有问题,达不到真迹的程度,不过东西确实是老的,而且临摹的还算不错。” 小薛听孟子涛这么说,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问道:“孟老师,这幅画您要了?” “价钱合适就没问题。”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做古玩买卖看好了东西,紧接着就是问价。买家问价,卖家报价。这是商品买卖中的重要程序,报价有很大学问,这一问一一报,不单单是一种商业活动中的商业战,还是看不见的心理战。 一般来说,古玩买卖中的报价,常常是高报低走。就是古玩行里常说的,“头戴三尺帽,拦腰砍一刀”,最后的成交价也要看买卖双方对商品价值把握。 当然,报价也有实价实报的,就是常说的不砍价,就是卖多少,报多少。不多要,当然也不能砍价。 小薛考虑到孟子涛的身份背景,不敢多要,但也不会亏了自己,于是琢磨了一会后说道:“这幅画卖给别人少了十五万不卖,孟老师您要的话,给十二万就行了。这是实价了,您可别再还价了。” 孟子涛一听,这样的价格还还什么价,因为这个报价比他的理想价位还要低。 你道这是为什么?其实,孟子涛刚才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这幅画虽然不是原作,但和原作也是有关的,它其实是原作的第二层,真迹揭走后,照二层绢纸上的印迹描绘而成的。 因为作者的水平原因,达不到原作那般境界,但又由于依托着原作而成,所以能够基本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次样的作品无疑是仍有价值的,更何况,这幅画之中还藏着一个关于真迹的秘密,所以哪怕价格再高上几倍,孟子涛也会花钱把它买下来。 至于小薛没有开高价,不仅是因为他考虑到这幅画是仿作,他买来的价格不高的原故,还考虑到要给孟子涛留点份,好让孟子涛有利可图,今后孟子涛有了这份情,可能还会再上门做他的生意,一句话,他想让孟子涛成为回头客。 作为卖家,回头客比什么都重要,特别是干古玩这行的,没有回头客想要把买卖做好,那是不太可能的。更何况,孟子涛还是特别优质的客户,能够保持联系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小薛没有孟子涛那样的眼力,没有看透这幅画是幅“揭二层”,也没有透视眼能够看到画里面的秘密,不然也不可能开出这么个低价,至少也得开出几十万才是。 孟子涛赶紧给小薛转了账,之后又给了小薛一张自己的名片,并言及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联系他,就算他没时间过来,也会派人过来的。对他来说,小薛这样的人其实也是相当重要的。 小薛接过孟子涛的名片,贴身收好,心里高兴又得意,今天进账这十二万几乎是白赚的,不过刚才的事情,他也没有说谎,画作确实是在冰城得到的,只不过原主人被他侃晕了,以“白菜价”卖给了他。 (24/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七章 奇异烛台 交易完成,一行人走出了茶馆,等小薛和他的老婆兴高采烈地走了,徐欣庆开口邀请孟子涛到他店里坐坐,孟子涛看看时间还早也就答应了。 徐欣庆的店比较小,店里的商品主要是古砚、印章以及一部分瓷器,不过据徐欣庆私下里告诉孟子涛,其实他也售卖青铜器,而且其实更喜欢青铜器,只不过因为青铜器的交易在国内有着一些限制,所以基本不会摆在名面上。 另外,徐欣庆觉得现在三代青铜器的价格太便宜了,他不舍得卖,而且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代青铜器的价格肯定会回到其本身应有的价值上来。 对徐欣庆的看法,孟子涛还是比较同意的,这年月受了商业价值观影响,古物市场不断变化,收藏家越来越多的放弃艺术而从投资和增值率着眼。 对现在的人来说,同样的价格,许多人都喜欢玩明清瓷器,而不会去买一件搬运费力的青铜器。尽管罕见的夏商周三代铜器乃稀世之宝,但其售价还赶不上一件清代官窑瓷器,实在可悲可叹! 以前孟子涛也跟一些朋友谈及这个问题,他们往往表示,夏商周年代久远,不了解当时历史,而且青铜器实在太复杂,有些连名称叫不出来或者说不准,还有纹饰、铭文也看不懂,而且很多人都觉得锈色看着也不好看,所以就没兴趣。 事实上,只要认真观察,就能发现当时造出的青铜器都是铜质优良,绝无砂砾杂质,做工精细,式样美观,尺寸合度,花纹秀丽,文字匀净,确实算得上鬼斧神工。历代真正的鉴赏收藏家、古董家也皆以获得三代青铜器为荣。 而且,现在随着人们欣赏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欣赏三代青铜器,价值肯定也会恢复到原有的水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毕竟三代青铜器离现在这么长时间,由于历史原因,市面上许多都是出土文物,国家又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所以想要恢复其应有的价值,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两人聊着青铜器方面的话题,由于孟子涛的博学,徐欣庆越聊兴致越高,接着就让孟子涛稍等片刻,他去拿了一件青铜器过来。 这是一件青铜甗,甗是古代一种炊蒸器,由甑和鼎组合成器。上部的甑为侈口,窄缘,短颈,圆腹,但下腹收敛,底有箅,双附耳外撇。一道宽素带纹将腹部分为上下两区,上区饰蟠龙纹,下区仅近素宽带饰目雷纹和三角垂叶纹。下部的鼎为圆口,平沿,短颈,圆腹,三蹄足。上腹两侧各有一环钮套环,腹中部饰一凸弦纹。 此件青铜器不高,通体才二十厘米不到,看起来比较小巧,而且通体包浆厚重,应该是件传世器。 徐欣庆笑眯眯地问道:“孟老师,你觉得我这件青铜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做工比较精细,应该是件老物件,你认为它是什么时期的?” 徐欣庆听到后面这句话,顿感不妙:“难道不是战国时期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此甗纹饰旋转型态仍与上古铜器有所不同,事实上最关键的差异在于眼睛上错金的使用,至今尚不见于西周中、晚期的铜器装饰带上。通身器表不见范线,应该是使用失蜡法制作而成。” “以失蜡法铸造的铜器,通常在器物表面出现大小不等的砂眼,一方面是由于铜质的问题,另一方面,失蜡法是整模铸造,蜡胎严实,没有出气孔,往往有铜液灌注不到之处,就形成了一个个小缩孔。孟子涛以前见过的一件宋仿西周青铜三足鼎,腹部就也现了不少砂眼。陶范法铸造的铜器,极少出现这种砂眼现象。” 得了孟子涛的指点,徐欣庆果然发现这件青铜甗的问题,不由沮丧起来。 孟子涛就安慰道:“其实,这件青铜甗还是不错的,市场价值应该也有十五万左右,你当初买下它如果在这个价位附近,就算亏也亏不了几个钱。” 徐欣庆当即长舒一口气,一脸庆幸:“还好,还好!看来下回如果没有足够的眼力,这种东西还是不能下手。” 说到这,徐欣庆亲自起身,恭敬地给孟子涛倒了杯茶:“孟老师,谢谢您能够为我解惑,就是不知能否再多讲一点?”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孟子涛说的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很简单的知识,根本谈不上什么藏私,就又说了一些判断真伪三代青铜器的方法。 “其实,这行说到底还是要看实践,学再多的书本知识,没有实践练不出眼力也是枉然。” 徐欣庆表示明白,又对着孟子涛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对孟子涛来说这些算不上什么,但对他来说就帮了大忙了。 喝了会茶,眼见时间不早了,孟子涛就准备告辞,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年轻人带着一位身穿布衫的老人走进了屋里。 徐欣庆看到那年轻人,眉头就皱了皱:“小岳,你跑我这里来干嘛?” 叫小岳的年轻人面带笑容,客气地说道:“徐哥,这位大爷有件青铜器要出手,你也知道,我们是不收这东西的,掌柜的就让我带他过来给你看看。” 徐欣庆皮笑肉不笑地说:“叶掌柜到是有心了。” 一听这话,孟子涛有些明白过来,这个叫小岳的年轻人很可能是叶语期店里的伙计,所以徐欣庆才不太客气。 小岳好像没有听出徐欣庆话语中的调制,上前小心对着徐欣庆说了一句:“我刚才拍了几张照片传给了我家掌柜,他说东西还可以。” 徐欣庆肚子里充满了对叶语期的怨气,特别是在得知执壶的实情之后,怨气又大了几分,不过老话说有理不打上门客,况且叶语期这算是示好来着,也就表现了客气一些。 徐欣庆笑着说道:“这位大爷,能否让我看看你的东西?” 大爷把放在布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一件提梁卣。 卣是古代盛酒器具。古文献和铜器铭文常有“秬鬯(juchang音巨唱)一卣”的话,秬鬯是古代祭祀时用的一种香酒,卣在盛酒器中是重要的一类,考古发现的数量很多。器形一般都是椭圆口,深腹,圈足,有盖和提梁;腹或圆或椭或方,有也作圆筒形,作鸱鸮(chixiao音吃消,猫头鹰一类的鸟)形,或作虎吃人形的等等。 “不瞒你说,我这东西是我爷爷那辈,从地里挖出来的,一准是老物件,而且里面还有字,不信你们看看。” 说话间,大爷把卣盖取下来放到一边,指着器物内部的一个位置给大家看。 孟子涛和徐欣庆往器面一看,还真四个字的铭文,而且铭文自然,看起来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另外,卣的提梁两端饰以羊面,羊角盘曲成圆形,别具匠心。铜色清润,青绿斑斑,其光泽如玉,是土中自然形成的锈色。 以器身的种种特点来看,这应该是西周时期制作的提梁卣,再加上内有铭文,还是比较珍贵的。 徐欣庆看了器身之后,觉得没有问题,这年月这种器物也不多见,见猎心喜之下,就开口问起了价钱。 老人一口价给出了五十万,而且表明不能还价。 徐欣庆有些犹豫,五十万这个价钱到是不高,但也不低,再加上他心里没什么底,就给了孟子涛一个询问的眼神。 孟子涛原本也觉得这件提梁卣没问题,正准备答复时,却注意到老人好像稍稍有些紧张。 “好好的,紧张干嘛,难道东西有问题?” 孟子涛稍稍一想,再注意到老人左手边的卣盖,定睛一看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大爷,你这盖子为什么藏得这么严实啊。” 老人闻言一怔,突然间就爆发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盖子就在桌上,什么叫藏得严实?东西我不卖了!” 说完,他直接就拿着东西走了。剩下徐欣庆和小岳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回事啊?”小岳到现在还有些迷糊,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笨,这事不明摆着吗?提梁卣的盖子是后配的。” 徐欣庆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回去吧,带我向叶掌柜带声‘好’!” 小岳心里苦笑了一声,本来听自家掌柜的意思,是想要借这个事情跟徐欣庆倒个欠,没想到欠没道成不说,还增加了隔阂,看这事闹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小岳离开之后,徐欣庆就骂了叶语期几句,孟子涛也不好说什么,虽说表面上来看叶语期的想法是想跟徐欣庆缓和关系,但谁又知道叶语期到底有没有看出卣盖的问题呢? 徐欣庆骂了几句解了气之后,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说实在的,要不是有孟子涛在,刚才他肯定已经入手了,到时吃的亏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徐欣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事无论如何也得感谢一下孟子涛,于是又让孟子涛稍等片刻,去拿了一件瓷器过来。 “孟老师,刚才的事情要不是你的话,我很可能就吃了大亏了,我也无以为谢,这件烛台是我前年偶然之间得到的,这件东西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不过做工很精致,但胎釉方面却又不符合历代官窑特征,很是奇怪……” 说话间,徐欣庆把东西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看到这件器物时,孟子涛突然心中一震,因为直觉又在提醒他,这件东西对他很重要。 好奇之余,孟子涛把它拿到手中观赏,只见烛台由莲花台,莲池柱,莲花如意高足三部分构成。敞口,利唇,沿下深雕四重瓣仰莲花瓣;柱短,雕繁密的卷莲叶蔓;高足穹形外撇,穹面浮雕双重覆莲接三如意花拱门,下连三柄如意外卷高足。 就像徐欣庆说的那样,以烛台的工艺特点来看,很像是明早期官窑的特点,但此器底顶露胎,胎极细滑,釉质是白中泛黄,但又凝厚如脂,这种情况完全不符合孟子涛以往见过的明早期瓷器的特点。 而且更让孟子涛觉得诡异的是,异能居然不能从烛台中吸取哪怕一丁点的灵气。 这让他诧异之余,又使用异能对查探,然而,当异能即将接近烛台的核心部位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处屏障正在阻止着他继续向内部探索,并且,他还发现在了一个现象,这处屏障好像是圆形的,而且分为两边,以左右来边的话,左边给他一种炙热感,而右边却给他带来一股寒意。 “这算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心里有些迷糊了,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既然直觉提醒自己,这件烛台对他来说肯定是有用的。另外,他心里还隐约觉得刚才异常探查到的事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到在哪见过。 “孟老师,烛台您喜欢吗?”徐欣庆问道。 孟子涛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这烛台还不错,而且确实和我以前见到的官窑器不太一样。” 徐欣庆猜测道:“可能是哪位民窑大师制作的吧,可惜古代对匠人很不重视,没有相关方面的记载,想要查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孟子涛表示赞同,心里则觉得,这烛台可不是一般的大师能够制作的,不然哪会有刚才那样的异状。 徐欣庆接着客气地说:“孟老师您喜欢的话,还请拿回去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可不行。” 徐欣庆连忙说:“实话跟您说,这烛台当初我买下来不过花了一百都不到,和您刚才让我避免的损失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还请您务必收下。” “这真不行,我没有这样的习惯,况且刚才的事情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你能够注意的话,也能看出其中的破绽。” 话是这么说,烛台孟子涛肯定要的,于是说道:“当然,这只烛台我还是比较喜欢的,麻烦你开个价格吧,可别以成本价给我。” 接着两人商量了一个双方都觉得合适的价格,算是皆大欢喜…… (25/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八章 邀请康岩 本来,徐欣庆还想要请孟子涛吃顿便饭,不过由于冯正生打电话过去说是有事,孟子涛婉拒了。 回到冯正生的别墅,孟子涛见冯正生正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看起来不像有事的模样:“你急忙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冯正生嘿嘿一笑,指着桌子上的一只锦盒道:“得到件好东西,你看看怎么样。” 孟子涛走过去,打开锦盒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颗足有高尔夫球般大小的球状玉器。 此玉器使用上等田阗青花籽料雕刻而成,黑白分明,白如雪、黑似墨,玉质细腻、光泽油润。而且巧合的是,黑白结.合处正好如阴阳鱼的形状,于是工匠巧雕成了一颗阴阳球。 看到这颗阴阳球时,孟子涛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先前得到的那颗一边内部有熔岩流动,一边则生成寒雾的珠子。再想到那件奇异的烛台的口径,分明和那颗珠子的大小差不多,会不会,烛台和珠子就是一起的? 想到直觉给自己的提醒,以及烛台核心区域的异状,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子涛,感觉怎么样?”冯正生笑着问道。 孟子涛回过神来,说道:“确实不错,从哪得来的?” “朋友那买的,送给你了。”冯正生直截了当地说道。 “怎么想到送给我?” “你给振琰治病,我送你这么一个小玩意难道有问题啊?可别拒绝。” “哈哈,对你这个土豪,我会拒绝才怪。”孟子涛哈哈一笑。 冯正生笑了一会,说道:“卫封荣那个老不死的打电话给我,跟我道歉,还说要把先前我送给他的那本医书还给我。” “这是应该的吧。” “哼!算老不死的好运,如果他对这件事情一点都没有表示的话,我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冯正生要不是看在受过卫封荣恩惠的人比较多,有些跟脚的份上,他可不会像今天上午那么客气,早就“砍菜切瓜”般把事情解决了,就令卫跃辉颜面无存了,他还有些不解气,如果卫封荣就一点表示都没有,他肯定会进一步行动。 冯正生接着说道:“老不死的还在电话里,拐弯抹角的打听你,想跟你见见,你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摇了摇头:“完全没兴趣,而且我决定明天就回去了。” “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先前我就在金陵住了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家里的事情都要堆成山了,况且,半个月后我还会来的。” “好,那到时我再陪你在西京好好转转。” “没问题。” 第二天,孟子涛乘坐飞往沪市的飞机再转车回了陵市,路上难得没有一分钟的耽误,回到家正好能赶上吃饭。 吃过午饭,孟子涛忙不迭地来到别墅的地下室,把那颗珠子拿出来,放到了烛台上,只听“啵”的一声轻响,珠子严实合缝地嵌入烛台口部。 孟子涛心中一喜,但一开始却看不出珠子有什么异样,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一边的熔岩和另一边的寒气好像在缓慢的融合着。 要知道,这差不多就是冰与火的融合,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眼前却真实地发生了,连见多识广的孟子涛的眼中都充满了震惊。 但紧接着,孟子涛心里升起了危险之感,而且随着冰与火隔合的加深,这种危险的感觉也越来越大。 这又令孟子涛紧张起来,心惊胆战地想道,不会引起爆炸吧。 好在,这个危险感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不再提升了,还在孟子涛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也长舒了一口气,但因为危险之感总是环绕在心头,他已经不放心把嵌着珠子的烛台放在这里了,万一真得发生了爆炸,从而把地下室里的藏品毁了,那他可就欲哭无泪了。 第二天,孟子涛驾车去医院看望康岩。由于当天他就跟父亲打过电话,父亲早已去看望过了,今天他一个人过去看望。 康岩住的是双人间,本来没有病人到也安静,不过正好今天住进来一位病人,就热闹起来了,孟子涛走进病房,新来的病人家属还在吵着,病房里闹哄哄的,吵得人无法安宁。 说实在,孟子涛对这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的人也颇为不喜,这不仅是公民道德素质低下的体现,更会影响周围人的健康。如果一个人经常生活在喧闹的环境中,他的心脏、听力等生理机能都会受到影响。如果再加上不堪入耳的脏话,更容易使人产生心理焦虑等症状。 正在打吊针的康岩就有些忍不住了,提醒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我还要休息!” 一个中年妇女闻言,当即讥讽道:“真是好笑,我们说事碍着你啦,有能耐住单人病房去啊!” 康岩一听这话顿时火了,不过他也不想跟对方争吵,直接按了呼叫铃,叫护士来处理。 中年妇女冷笑一声,接着又和其他病人家属争了起来。 孟子涛听到了几句,应该是在为病人的医药费争论,中年妇女不肯多出钱,还扯出了一大堆道理。 孟子涛看了一眼老态龙钟,没有半分精神的老人,心里觉得挺悲哀的,对中年妇女这种人也很反感,明明手上截着好几万的翡翠手镯,却不肯给老人一两万的医药费,真得没谁了。 不过,社会上这种人也不在少数,而且听意思,中年妇女还是老人的亲闺女,性格不好跟老人的教育也有关系,还是老话说的好,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孟子涛走到康岩病床前,问候了一声,康岩看到孟子涛过来,也很高兴,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还没有说几句,护士就进来了,得知是什么事,就提醒旁边的病人家属,不要大声喧哗,会影响其他病人的休息。 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大家都没想到的,那中年妇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争得火气上升,听了护士的话,对着护士的头部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哎哟!” 护士痛呼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叫唤起来,结果那人还不解气,又对着护士的腰间踢了过去。 那女的穿的是尖角高跟鞋,这一脚踢上去,如果踢实了,还不得把护士的半条命给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孟子涛反应过来,直接一把推开了那女的,怒斥道:“做错了事还打人,你可真够霸道的啊!” 孟子涛含恨发力,这一推力气也不算小,直接把那女的推的撞到了墙上,女子也怒呼了一声,接着就骂了起来,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孟子涛心头火气,他平时不会打女人,但眼前这个是泼妇,算不上正常的女人,而且还犯了他的忌讳,少不得要给出她一个教训了,于是阴沉着脸走了过去。 女子看到孟子涛的模样也有些怕了,不过嘴上还是不服输:“我告诉你,你敢打我,等着吃官司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居然还想着让我吃官司?你把护士打成这样子,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女子趾高气昂地说:“切,不就打了她一拳嘛,就想让我吃官司?真是好笑!” “二姐,你说什么胡话呢!” 这个时候,女子的亲戚走了过来,先斥了女子一句,接着对孟子涛说:“小兄弟,真对不住,我二姐脾气有些暴躁,再加上我父亲又得了病,心情不太好,还请您能够谅解。”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歉的话,跟这位护士说吧。” 女子看起来很不服气,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又被亲戚制止了,接着又听了亲戚的几句悄悄话,刚才的嚣张气焰也消散一空,不过脸还是拉得很长,好像别人欠了她很多钱一样。 说了这么多,其实时间才过去了一会,护士的同事看到她受伤,纷纷跑了过来,查看伤情,询问是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也都义愤填膺。 接着又有保安过来,带着女子和她的亲戚去解决了。 院方可能考虑到两位病人之间起了冲突,马上就把新来的病人转移到了别的病房,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现在的人啊。”康岩摇了摇头。 “还不是觉得自己家有些权力就无法无天了。” 孟子涛嗤笑一声,接着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康叔,您恢复的怎么样了?” 康岩抬了抬受伤的手臂:“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是好不了喽,不过也好,正好让我休息一下。不说我了,听你父亲说,你现在的事业做的很大?” “也不算什么。”孟子涛把事情的事业简单地说了一下。 康岩听得都有些目瞪口呆:“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没想到这才多久,你名下居然有了这么多产业了。” 孟子涛谦虚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运气好而已。” 康岩笑道:“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啊,不过做为长辈,说句可能扫兴的话,这个时候,你可千万要把持住自己,千万别盲目扩张,不然可能会吃亏的。” 孟子涛连连点头道:“您放心,我不会盲目的,不过您也知道我还年轻,经验不足,容易走弯路,所以我想请您帮忙,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我?” “是呀,我在您手下工作了四年,对您的能力太了解不过了,以前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不过那时我也知道您不太可能辞职的,所以也就没有联系您。” “这……我对你们古玩没什么了解啊,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康叔,其实您如果去帮我的话,根本不需要了解古玩,我主要也是想让您负责高档纸和瓷器的销售渠道的建立。” “这样啊……”康岩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容我先考虑几天,再给你答复吧。” “没问题。”孟子涛知道康岩的性格,知道他这么说的话,就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接下来,孟子涛跟康岩简单地说了一下工作的设想,又闲聊了一会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之后几天,孟子涛处理了自己的事情,影楼又打电话给他,说是摄影师有时间了,于是又和何婉奕一起拍摄婚纱照。 由于考虑到拍摄效果的问题,足足拍了两天婚纱照,虽说这样时间更充裕,也不至于太累,但摄影师是个精益求情的人,孟子涛和何婉奕也都不想马虎,两天拍摄下来,连孟子涛这么强壮的体魄都觉得累了,更别说何婉奕了。 不过在拍摄期间,他们也看了一下原片,觉得所有的累都是值得的。 忙碌的这几天,孟子涛一直没有去古玩街,正好今天是周六,他早早的出发去了古玩街。 刚走进古玩街,孟子涛就听人说,今天有“飞虎队”过来,而且好东西看起来还不少。 前文介绍过“飞虎队”,这些小贩手里往往会有好东西,孟子涛因此提起兴趣,连忙朝“飞虎队”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所在的摊位时,孟子涛发现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几个人的里还拿着东西,甚至有人手里拿的居然是镶铜口的定瓷。 当然,大家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仿品,但谁又能肯定自己不是捡漏呢,只不过在这种场所捡漏的机率微乎其微而已。 孟子涛朝着那只定瓷碗看去,仔细看了看,心里就有了数,因为那种镶口工艺他也会做。 对他来说,定瓷的镶口工艺还是挺简便的,用料不多,只是手工要很精巧。 镶口是用紫铜叶,呈黄色的紫铜叶需做旧日。做旧的方法有两种:用木炭磨紫铜叶十,磨后抹香油,再用煤油灯火吹烧,紫铜叶便呈栗色;在紫铜叶上涂抹硝酸银,则呈黑色后反深绿色。一般用栗色镶口的多。 工艺的关键活儿是吹焊接头和嵌入。过程是:先量准器皿口部直径,乘以三算出圆周长度,下料,吹焊接头,长短准确不差分毫,接头处不露焊接痕迹。做凹再做圆套入瓷口,必须严丝合缝不大不小,再用手工压紧,用蜂蜡或用孩儿茶封住,就完成了。 (26/62) 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章 红定 PS:回看内容的时候发现了一个BUG,599章把“老六”写成了“老牛”,发现现在改动有些麻烦了,就将错就错吧,幸好对情节进展没多少影响,在这给大家道个歉。 正因为对这方面的工艺了解的这么清楚,所以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那人手里的瓷器上的镶铜是后加的,而且工艺不怎么样,这样的东西是真品的可能性基本不太存在。 于是,孟子涛回过头,打量身前摊位上的东西。 摊位上的东西基本都是瓷器,而且有相当一部分看起来见老,当然这部分之中又有大部分是民窑器,就算是官窑器也或多或少有些缺,又不是名贵品种,偶尔的名贵品种,已经被人抢到手里,正在询价了,因此对孟子涛来说,剩下的这些就让他兴趣缺缺了。 在打量摊位上东西的同时,孟子涛还注意到,几个“飞虎队”的小贩东西不贵,所以生意非常好,摊位上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减少,毕竟其他人并不没有孟子涛那么高的要求。 看了一圏,没有看到有特别中意的东西,孟子涛正准备起身走人,旁边一位客人有些犹豫地把手里的一件瓷器放了回去。 孟子涛眼睛余光瞥了一眼,也是一件疑似定窑的瓷器,口沿部同样镶着铜口,同样的手艺。 本来,这样的东西,孟子涛没什么兴趣,然而,这件瓷器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见没人拿起,他急忙拿到了手中。 这是一件洗,斜壁深腹,平底略内凹。器身通体施釉,仅口沿覆烧处无釉所以镶以铜口。釉色呈月白色,积釉处略呈青色,可谓是白中闪青。外壁刻有四层莲瓣纹,洗心刻有二鱼戏水,刻划简洁,生动传神,形制、纹饰均似定窑神态。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认定它是定瓷,而以胎质轻薄细腻,致密洁白,釉质透明度高,光泽度强,温润如玉,刷釉加厚,使釉色莹润青翠,白中透青,青中泛白,近似玻璃透明状,积釉处呈湖水绿色,等特点来看,这分明就是湖田窑的特征。 北宋中后期,湖田窑在定窑的影响下,开始使用瓷质复烧匣具,大小不同的多件器物可以一匣复烧,故出现了芒口器。因此,孟子涛认定这应该是宋朝湖田窑所制仿定窑器。 虽然不是真品定窑,但宋代湖田窑产品同样珍贵,而且还是一件保存完好的精品,那就更为难得了,市场价值也在三十万左右。 于是,孟子涛询价,那摊主也是走了眼,像别的东西一样开价不高,只要五百。 这么点钱孟子涛都懒得还价了,直接付了钱。 摊主本来还想着孟子涛会还价,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但孟子涛却偏偏没有,这让他有一种看走眼的感觉,但看到孟子涛年纪不大,想来眼力也不会高,因此就没有多想。 但对认识孟子涛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见孟子涛出手买下一件定窑瓷器,心里都不约而同地乱想起来,孟子涛不会又是捡了个大漏,买到一件真品定窑瓷器了吧? 当初老六介绍过来的小钱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立马就被阴沉了下来。 说起来,以小钱现在的名声想要在古玩街混下去已经不可能了,他也打算把手里的货能清则清,接着到别的城市去发展。 本来按计划这是他在陵市的最后一次集市,结果却遇到了他认为的罪魁祸首孟子涛。 想到自己自从遇到孟子涛之后这段时间的遭遇,小钱就对孟子涛愤恨不已,低头沉思了片刻,脑子里就闪过了几个念头,不过想到孟子涛的背景,他又有些无力,就凭他的小身板想跟孟子涛过手,跟蚂蚁想要推倒大象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他连做生意的兴趣都没有了,反正自家摊位上也只有几件普通玩意了,他就收拾一下准备走人。 再说孟子涛,意外得到一件湖田窑仿瓷十分高兴,而且觉得今天状态奇佳,就打算多逛逛。 孟子涛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接下来他又陆续收到了一些精品,虽然只是小件,价钱不高,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也让他心情愉悦不少。 没一会,孟子涛走到老牛的摊位前,打了声招呼,见没几个客人在他摊位前,就问了起来:“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凑合。”老牛笑呵呵地说:“你也知道我,平时有什么好东西早就联系你们了,集市不过走个过场,赚点烟钱而已。” 说起香烟,孟子涛从口袋时掏出一包,扔给了老牛:“我不抽烟,这盒送你了。” 老牛接过香烟一看,顿时愣了愣:“大熊猫,真的假的?”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你说真的假的,不要还给我。” “这哪能啊!”老牛嘻嘻一笑,他是嗜烟之人,迫不及待地拆开烟盒从中抽出一支,放到鼻前深深一吸,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急忙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脸上尽是陶醉的表情。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不还是香烟嘛,至少这么夸张?” 老牛陶醉地摇了摇头:“此烟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你不懂烟,这其中的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 “得,你就体会吧,没事我就走了。” 孟子涛转身就准备离开,不过被老牛叫住了:“等等,我这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东西?” “鼻烟。” 说话间,老牛就从屁股底下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装着一只好似鼻烟壶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粉末一样东西,正是鼻烟。 鼻烟其实就是发酵烟叶粉末调香而成,以鼻吸用的无烟烟草制品。鼻烟的粗细度、湿润度、色泽、刺激程度及香味,根据配方多种多样。 说起来,鼻烟传入我国是在明代万历年间。明末清初,鼻烟在皇上家有,老百姓不知道有这路东西。起初,国内也没“鼻烟”这个名词,外国人叫它什么咱们也跟着叫,各国的叫法又不同,有叫“布鲁灰陆”的,有叫“克伦士那乎”的,也有叫“士那乎”的。“士那乎”好叫,皇家便称它为“士那乎”。 到了雍正那会,他觉得这名字不好听,就命名为“鼻烟”,所以“鼻烟”这个名词是雍正年间才有的。 从雍正开始,鼻烟这东西就开始随着赏赐传播开来,最后越来越广,外国人也因为输入鼻烟赚了不少钱。 鼻烟这东西作为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用的起的奢侈品,当然也讲究品味。说鼻烟和脚巴泥一个味,是不会品味的人说的。 一般来说,细品鼻烟才会闻出有股膻味,又跟羊肉的膻不一样;或者有股煳味,可跟煳饽饽味不一样;还有有股酸味,又不同于醋味;另外有股生豆子味,像是生豆子的那种甜味,又不是豆腥味等等,到底是什么味?总的来说,主要有膻、煳、酸、豆、苦,其味美无穷。 一般来说,闻得时间长了,就能品出这些味来,不过要真品出味来,也就有瘾了,想戒掉就不容易了 鼻烟分三六九等,以颜色来区分,以深的为上品,色淡的为下品,黑色的为上品,黄色的为下品。也有白色的,只是不常见。 最上品的鼻烟,颜色深紫而近于墨色,质厚气醇,俗称“豆沙色”,是稀世之宝。黄色的鼻烟有数种,颜色深黄像蒸栗,此为上品;颜色浅黄呈淡金色,有宝光,味很酸,也不错;如果质薄色淡,气味像市井中豆豉、霉菜气味的鼻烟,是下品。 孟子涛并不吸鼻烟,他知道的这些都是从他师傅郑安志那听来的。 郑安志有段时间因为工作和家庭的事情太忙碌,偶然的机会吸了鼻烟提神,效果不错,就吸了一段时间,后来有瘾了,他觉得不好,就下决心给戒了,虽然如此但也积累了不少鼻烟的识别经验,并且对鼻烟也情有独钟。 老牛拿出来的是大金花鼻烟,这种鼻烟相当有名,是在研磨极细的优质烟草末中,掺入麝香等名贵药材,并在密封蜡丸中陈化数年以至数十年而成。吸闻此烟,对解除疲劳起着一定的作用。 孟子涛看了看瓶子,应该是清中期进口的,而且瓶子密封情况不错。 也许有人要问了,这都是两百年左右的鼻烟了,还有用吗?其实,鼻烟界有句俗话“鼻烟如酒,越陈越香”,当然前提是保存恰当。 现在每种欧美鼻烟上,均未标注保质期,大家应该知道欧美企业品质及标识的管理是严苛的,这直接表明只要采取防潮、防晒、防串味等必要措施,鼻烟是可以长期保存的。 孟子涛对鼻烟的鉴定水平还不够,只能看出里面的鼻烟色泽深沉,应该是好烟,就准备拿给师傅去看看。 “这东西我要了,钱的话我回头给你。” 老牛对孟子涛很放心,不担心孟子涛会占他多少便宜,笑着应了下来。 聊了几句,孟子涛正准备走人,老牛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处摊位说道:“那摊位上的东西挺有意思的。” “怎么了?”孟子涛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老牛指的那个摊位。 老牛说道:“东西应该都是高仿,卖的价钱比较贵,不过仿的很逼真,买回去做下旧就有很高的利润。” 孟子涛说:“那你怎么不去买?” 老牛耸了耸肩膀:“我对高仿一般没什么兴趣,有那钱和功夫,我还不如干点别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你懒。”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那我过去看看。” 问老六要了个结实点的袋子,把东西都装进去,接着孟子涛走到了那个摊位前,由于位置偏僻,再加上卖的价钱比较高,摊位前的人只有寥寥几个,都没孟子涛熟悉的。 孟子涛低头打量摊位上的瓷器,发现确实像老六说的那样,这些瓷器都是高仿,而且制作的水平很高,虽然和肖利凯相比差了一些,但也已经很难得了,这些瓷器只要做了旧又有渠道,完全可以赚大钱。 因此,孟子涛也有些不太明白,这人怎么会把这些高仿拿到这里来售卖,难道真像老牛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念头在孟子涛脑子里一闪即逝,就觉得有些好笑,对方只是拿了一些高仿来出售,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胡思乱想干嘛? 暗自一笑,孟子涛接着打量了一下,觉得这些高仿瓷器只要价格不是太贵,买下来也有利可图,不过这笔生意他不准备自己来做,免得认识他的人又多想。 正准备离开,孟子涛眼睛余光注意到一件红釉莲瓣纹壶上,觉得这器物给他的感觉不一般,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孟子涛心中一动,向摊主问了一声,接着就蹲下身拿起壶看了起来。 这把壶通体施红釉,发色均匀,釉面光洁莹润。整器呈圆球状,短小流,曲柄,盖顶贴饰蒂多瓣的小花。壶肩模印重迭莲瓣纹,下刻划如意头莲瓣纹,矮圈足,底中心刻有“官”字款,旁有一注酒的小孔。 看到小孔,孟子涛明白这是一只倒流壶,使用的时候把壶倒置后从底孔注酒,此孔同连接隔水管,将壶正置时,利用连通器液体等高的原理,酒从流嘴流出,但不会溢自壶底孔。 另外一点,就令孟子涛非常激动了,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其实是一件真品定窑瓷器,而且还是被称为稀世珍宝的红定。 苏东坡在《咏定瓷》中有这样一句“定州花瓷琢红玉”,说的是什么样呢?谁也不清楚。因为这里有两个字扰乱你的视线,一是“花”字,二是“红”字,到底是一个红定窑,还是一个花定窑呢?谁也说不清楚。后来经过大部分学者的统一,认定是一个红定窑。 红定到底有多珍贵呢,宋人邵伯温《闻见录》中“定州红瓷”条目中说:“仁宗一日幸张贵妃阁,见定州红瓷,帝坚问曰安得此物,妃以王拱宸所献为对。帝怒曰,尝戒汝勿通臣僚饙送,不听,何也?因以所持柱斧碎之。妃愧谢久之,乃已”。 这个故事说的是宋仁宗,北宋的第四个皇帝,就是“狸猫换太子”里的那个太子。 宋仁宗是个非常俭朴的皇帝,有一天他跑到他的宠妃张贵妃那里,突然看见一件定州红瓷器。他就问:“你这个东西是哪儿来的啊?”这妃子就跟他说:“是一个叫王拱辰的大臣送的。” 皇帝当即愤怒了:“我经常告诉你,不要接受大臣的馈送,你为什么不听呢?”说完以后,手持柱斧,当场把它打碎了。 这个故事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首先说明这个红定瓷在当时是非常贵重的东西,要不然皇上犯不着着急上火。家里多一个瓷碗,如果是普通的玩意,肯定是不可能发火的。当时定州红瓷器在烧造上有相当的难度,所以底下的大臣才开始拍马屁,去送礼。想送皇上,因为皇上节俭,不敢送,所以就送了贵妃。结果惹皇上生气。 咱们姑且不说这个故事有没有偏差,就说以邵伯温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凭空杜撰出一个子虚乌有的红定来,说明红定在当时确实异常珍贵。 而且,现在有专家从窑址调查中发现,在定窑作坊中只有部分作坊生产紫定瓷器,产量很小,主要是碗、盘、碟等,瓶罐之类的瓷器更少,釉色纯正美丽的紫定、红定瓷片极难发现。这些产量极少的红定,制作困难,都是定窑作坊特别制作皇家用瓷。 到了现在,传世的红定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孟子涛居然在这里发现了一件真品,惊喜可想而知,但紧接着他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真品会被当成仿品出售呢…… (27/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 无耻行径 孟子涛暗笑一声,自己关心这个事情干嘛,既然东西自己确认是真品,那无论如何得把它买下来才行。 “老板,这东西多少钱?”孟子涛开口问道。 摊主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他刚才就注意到孟子涛拿着瓷器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就有了计较,见孟子涛询价,马上就说道:“三十万。” 孟子涛心中狂喜,看来对方肯定是把它当成仿品了,当然这是废话,如果对方没走眼,他也就没有捡漏的机会了。 但仿品就有仿品的价值,这件东西三十万肯定不可能有的,于是,孟子涛坚决地摇了摇头:“老板,你这可是仿品,三十万肯定不可能,如果你同意的话,十万我拿了。” 摊主笑而不语,他刚才就注意到孟子涛对这件瓷器很在意,而且古玩这行,一般来说年轻人的钱比较好赚,他可不会轻易降价的。 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开口道:“咦,这壶不错啊,老板,要多少钱啊?” 孟子涛回头一看,眉头微微一皱,心生厌恶,因为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钱。 看小钱有想搞事的样子,孟子涛心里很不爽:“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才三十万而已,不过这位兄弟已经先问价了。”摊主指了指孟子涛。 小钱看着孟子涛笑道:“原来是孟掌柜啊,以孟掌柜的身家,三十万不过是毛毛雨而已嘛,怎么还没下手呢?” 摊主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喜,看起来这两人有矛盾啊,而且这年轻人居然还是古玩店的掌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早知道这样,他开价应该再高一点的。现在自己已经开了价就不能再变了,但想要让他降价就不太可能了。 孟子涛心中十分厌恶小钱的做派,这根本就是在揭他的底,想要破坏他的生意!说实在的,这已经破坏了这行的规矩,除非不想在陵市古玩这行混了,不然这么做肯定得不偿失。 小钱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反正他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也无所谓了,而且他还要做的再过分一些,趁着孟子涛犹豫的瞬间,开口道:“看来孟子涛是不想要了,要不,老板把这把壶让给我吧?我可以出二十万!” 孟子涛看了看小钱,这根本就是不顾行里的规矩,已经是不择手段了,这分明就是对自己的挑衅啊! “还真以为离开了陵市我就对付不了你了吗?”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不过他也并没有和小钱费什么口舌,也根本都不想理这种小人。 摊主心中惊喜,没想到小钱居然会不顾规矩,不过这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于是笑着说道:“老板说笑了,我已经说出来三十万那就肯定不会变了,总不能在人家那里三十万,到了你这就少了,这也不公平嘛。” 摊主笑呵呵的模样,好像把自己化身为了正义使者。 孟子涛扫了小钱一眼,淡淡地说道:“老板,帮我把东西包起来吧!” “我出三十二万!”小钱见孟子涛无视自己,心头火起,索性将无耻进行到底。 摊主此时有些迟疑,钱可是好东西,他也不是道德模范,更不是专业做古玩生意的,心中当然会偏向出钱更多的小钱。 接着,小钱又学着孟子涛的口气道:“老板,帮我包起来吧!” 这个时候,刚刚走过来的老牛,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你特么什么玩意儿,不懂规矩是吧,要不要让我来教教你!” 没想到小钱根本不搭理老牛,只不过对着老牛冷哼一声,就又对摊主说:“老板,速度一点,我还有事情呢!” 孟子涛对着发火的老牛摆了摆手,对小钱说:“你拿得出这么多钱?” “拿不拿得出是我的问题,和孟掌柜你没关系,如果你想要这东西,价钱比我出的高不就行了。”小钱得意洋洋地说道。 孟子涛冷冷地看了小钱一眼,便朝着摊主道:“老板,行里的规矩想必你是清楚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手里两件玉器,你若喜欢的话那就拿走,你若是不喜欢,我也不强迫!” 说着,孟子涛从手上拎着的口袋里拿出两件用报纸包好的玉器。 摊主讪讪一笑,他的想法还是那样,谁出的价格高就选择谁,于是就看着孟子涛的动作,看看玉器能否令自己满意。 孟子涛拿出的两件玉器尺寸都不大,而且乍看还有些不起眼,但仔细欣赏就能看出两件玉器玉质极佳,雕工精湛。 便听孟子涛介绍道:“清中期白玉雕双童嬉戏珮,以上等和阗白玉随形巧雕双童嬉戏,两童子面庞圆脸,头饰发髻,稚嫩可爱,相顾而笑,环抱相拥,欢闹玩耍,场景诙谐,喜庆祥和,一童子颈上饰绳穿铜钱,一童子脚旁落祥蝠一只,整器雕刻精巧细致,线条婉转流畅,寓意多子多福,吉祥如意。” “这件是清乾隆白玉雕玉兰花挂件,同样以上佳和阗白玉为材,其质温润,凝白如脂,巧雕玉兰花束,蓓蕾饱满,娇嫩待绽,花枝蜿蜒,迂回盘曲,花上巧色处恰落蝴蝶两只,全作雕琢精细,线条流畅,脉络清晰,构思奇巧,耐人寻味。” “这两件玉器你可以拿出国内有名的拍卖会竞拍,加起来的成交价如果低于三十万,你可以来找我。” 孟子涛这一招令小钱愣住了,摊主也有些呆愣,马上就是一喜,他能看出这对玉器的精湛,如果能够上拍的话,都算得上是抢手货,别看不大,但三十万完全有可能。 小钱见到摊主表情变换,眼神惊喜,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这种人就是有奶就是娘的货色,所以他马上就哂笑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上拍卖会的话,就算成交也是要手续费的,而且不确定性也很高!而我的钱可是马上就能够给你的!” 小钱的“提醒”令摊主回过神来,有道是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现钱无疑给他的吸引力更强,但两件玉器同样也有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价值会越来越高,将来的收益应该比现金高多了。 一时间,摊主又犹豫起来。 “老板,愿不愿意麻烦说句话。” 孟子涛可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更多的人过来看热闹,如果被一些人发现自己看中的是真品红定,肯定又要起一番波澜。 老板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你这玉器虽好,但不是我喜欢的啊,不知道有没有瓷器呢?” 见摊主一幅贪得无厌的样子,孟子涛心里有些腻歪,不过他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自己捡漏让对方占点便宜也没什么,于是又拿出那件湖田窑仿定瓷:“这件是宋代湖田窑仿定瓷,价钱多少我就不说了,如果你想换,必须再给我五万。” 其实这件仿定瓷也就三十万左右,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摊主产生错觉而已。 摊主一见孟子涛拿出来的瓷器,两眼都放光了,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去欣赏起来,过了片刻,他笑呵呵地说:“这位兄弟,如果你诚心想要我这件东西,咱们就这样换吧。” “不行,不加钱我就太亏了。”孟子涛马上拒绝了,他不拿捏一下,说不定会引起摊主的怀疑。 摊主眼珠一转,呵呵笑道:“那我再补你五千,太多我也亏了。” 接下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摊主再给孟子涛一万块成交。 小钱冷哼一声,如果他手里有钱的话,非得让孟子涛再付出代价不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道一句:“你以后千万别后悔!”说罢,转身离去了。 那摊主朝小钱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心道:“傻冒,真当我一点都不懂啊!” 当下,摊主就与孟子涛交换了双方宝贝,为了以防意外,孟子涛还特意与摊主签署了一份协议,摊主也担心孟子涛反悔,当然乐意之极,喜滋滋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小心翼翼地把瓷器收了起来,之后连生意都不做了,就开始收摊。 孟子涛如愿以偿得到了宝贝,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逛集市,拿着东西就走向自己的店铺。 旁边的老牛好奇之余,也跟了上去。 由于时间还早,胡远亮和朱新跃都还没有到,孟子涛打开门带着老牛走进店里。 老牛盯着孟子涛手上的倒流壶说道:“我说孟大掌柜,你花那么大的代价换到这件东西,想必不凡吧?”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具体你看看就知道了。” “那我看看再说。” 老牛拿起倒流壶,越看脸上的惊色越浓,最后忍不住问道:“这难道是真品?” 孟子涛笑道:“不是真品我花那么大的代价干嘛?” 老牛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只觉得手上的东西重若千钧,当然,如果换成钱的话,也确实差不多。 半响,老牛张口结舌地问:“这……这釉色,难道是传说中的紫定?” (28/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 大军的消息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紫定的颜色要深一点,这应该是红定。” “嘶……”老牛倒吸一口凉气,不管是紫定还是红定,对他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在他眼里有如金山银山一般的存在。 良久,老牛才回过神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颜色是怎么划分的,我怎么觉得里面夹杂着一些酱色的味道。” “你不会以为当时能够烧制出大红釉吧。”孟子涛哈哈一笑。 我国陶瓷艺术源远流长,千百年来在众多色彩斑斓的瓷器中唯独没有大红色高温红釉瓷,这是因为红色釉不耐高温,烧制非常困难,被喻为千窑一宝十窑九不成之说,因此烧制大红釉成为世界史上一道千古难题,更是历代能工巧匠们的梦想。 红釉的出现可以追溯到北宋初年,但真正纯正、稳定的红釉是明初创烧的鲜红;到嘉靖时,又创烧了以铁为呈色剂的矾红。 孟子涛接着说道:“北宋定窑酱釉瓷的色调差异很大,窑址出土的酱釉标本中,大多数呈较浅的酱黄色,此外还有酱红、酱紫、黑褐等色,并有大量的窑变现象。这种千差万别的色调,说明定窑早期酱釉瓷的烧造工艺尚不成熟。由此推断,文献中提到的‘定红’应该是酱色釉中色调偏为红色的一个品种。” “你如果去故宫看过‘紫定六葵口折沿盘’,就应该知道,其表面釉色主体既不是‘紫色’,也不是‘红色’,更不是‘芝麻酱色’,确切的色泽介于红色与酱色之间。酱色中泛橘红,且较一般酱色艳丽,比熟透的枣色略浅一些的酱红色。” 老牛听了这番解释,有些疑惑:“既然这样,为什么当时人们会称它为紫定呢?” 孟子涛侃侃而谈道:“就像你认为的这样,一些专家学者都认为‘紫定’应是葡萄紫,‘红定’就是红色,酱釉瓷不是文献中的‘紫定’和‘红定’。但事实上,我认为这个推断是有些偏颇的。” “就像古人称釉下钴料蓝彩为青花,青白瓷为影青等等,这其实是古人对瓷器称谓的约定俗成,并不能光以颜色来认定。” “古人崇尚紫色视其为高贵的色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由此古人把定窑这类稀缺的接近‘紫’、‘红’的酱红、酱紫色釉瓷称其为‘紫定’‘红定’以彰显其珍贵,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牛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明白了。” 孟子涛笑道:“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理解,别人到底认不认同就不好说了。” 老牛笑道:“至少这件倒流壶以颜色来说,我觉得确实更接近红色,说它是红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另外,我记忆中,好像没有出现过这种颜色的定瓷吧?” 孟子涛说:“我师傅那里到是有一件,不过有缺,而且颜色没有这么正。” “连郑老手里都只有残缺器?” 老牛又是一怔,紧接着啧啧赞叹道:“看来你这件红定可不得了喽。” 孟子涛呵呵一笑:“价值怎样我就不去说它了,反正我也没想着卖。” 老牛说:“换我我也不卖啊。” 这样的宝贝,除非是没办法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卖掉,难道以为卖掉了还能再买回来? 说笑了几句,胡远亮就来了,连忙跟孟子涛和老牛打了招呼,当他看到桌上的红定时,表情跟老牛差不多,等确认之后,也是羡慕不已,连忙追问是怎么得到的。 老牛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忿忿地说:“小钱那瘪三,刚才居然这么做,要是我的话,非得给他两巴掌不可。” 胡远亮说:“要我说,这种人打他也没意思,打蛇打七寸,直接让他没有立足之地就行了。” 老牛拍了拍额头道:“对了,这瘪三要离开陵市了,难怪这么肆无忌惮。” 孟子涛微微一笑:“别管他了,等他落脚之后,我总有办法让他尝尝别样滋味。” 对于孟子涛现在的能耐,两人都有所了解,小钱将来命运会是如何,他们也有些期待,当然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的。 老牛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后脚朱新跃也赶来了,虽然没有迟到,但看到孟子涛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忐忑。 孟子涛并不是苛刻的老板,对此当然不会在意,接着就了解了一下最近的生意情况,问问两人有没有困难之类,再做一些布置,他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出了门,孟子涛去正一轩拜访王之轩,得知王之轩出了远门,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之后,孟子涛驱车返回小区,拿着东西去拜访师傅。 “师傅,这是我刚到手的鼻烟,你看看品质怎么样?”孟子涛先拿出鼻烟。 “哟,是大金花,这东西可相当稀有啊。” 郑安志眼前一亮,连忙把鼻烟拿到手中鉴赏,最后面带笑容地说:“不错,确实是极品鼻烟。” 孟子涛问道:“能值多少钱啊?” “对爱烟人士来说,算是无价之宝,市场行情嘛,大概十万吧。” 说到这,郑安志指着旁边的锦盒问:“这是什么?” 孟子涛卖了个关子:“具体是什么,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郑安志精神一振,凭他对这个徒弟的了解,既然卖起了关子,那就表明盒子里的东西应该是珍宝了。 于是,他擦了擦手,这才把盒子打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接着他小心地把东西拿出来,一点一点的鉴赏,都有些痴迷了。 将近半个小时后,郑安志长舒了一口气:“东西哪来的?” 听着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郑安志哈哈一笑:“收了你这个徒弟有个好处,可以经常一饱眼福。” 孟子涛嘿嘿笑了几声:“实在是运气好。” “那你可要经常保持啊。”郑安志笑道。 “我也想啊,不过运气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孟子涛挠了挠头。 师徒俩愉快地聊了一会,孟子涛问了一个问题:“师傅,您知道大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他去京城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起来,从大军去京城那天算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本来,孟子涛以为大军是不是去执行机密任务去了,但按照常理来说,大军会事先联系他,现在却杳无音讯,这种情况实在有些反常。 不过,孟子涛认为以自己和大军之间的关系,就算大军有什么意外,应该也会通知他的,所以并没有太担心。但刚才来的路上,他却突然想到,大军去京城有可能是因为那座古墓的事情,万一大军作为见证人又去探查古墓呢? 想到古墓的危险,孟子涛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现在看到师傅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的反应,他就有些急了:“师傅,大军不会真得又去那座古墓了吧?” 郑安志知道瞒不了了,郑重地说道:“子涛,你应该也知道那座古墓的价值,就算暂时不能发掘,也得有个实地调查报告。” 孟子涛焦虑起来:“您说的我都能理解,但关键现在已经不是进入古墓的时间了啊!想要调查的话,有的是时间,等明年难道就不能进去吗?” 郑安志说道:“对许多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有些人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他们想要在能走的动之前,去见识一下这个奇迹。” 孟子涛能听懂这番话的意思,他很想说,这些人死就死了,凭什么要大军也跟着去冒险? (29/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二章 救援(一) 郑安志当然也能够理解孟子涛的想法,说道:“大军毕竟还是军人,需要他的时候,必须要服从命令,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一同前去的也有奇门遁甲高手,而且还有各种先进的现代化设备,再加上大军丰富的经验,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样,但孟子涛还是不能理解,而且心里的不安也更甚:“我知道他们去肯定会准备充分,但准备的再充分,他们那群人里面有谁能比的上我吗?” 说到这,孟子涛拿起桌上的一只杯子,用力一捏杯子立马就碎了,又用力磨了几下,摊开手掌,就见掌心里全是粉末。 “师傅,实话跟您说,我做到这步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用到,就算这样,我都对那座古墓十分害怕,您能想象那里有多危险吗?” 这令郑安志吓了一大跳,表情也严肃起来:“真有这么危险?”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我可以肯定,而且现在时间不对,阵法有了变化,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说到这,他心里就不禁有些埋怨,明明自己先前已经说了那里的危险程度,怎么就是不听呢?难道一定要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代价才好? 郑安志拿起旁边的电话,边拨打号码边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现在也只能做好补救措施了。而且这事你也不用着急,昨天我还联系过那边,那边说没有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孟子涛心里依然焦虑,而且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盛,此时的他多少也有些怨师傅不早点跟他说,不然也不会令大军一个人涉险了。 郑安志通过内部电话联系了那边,得到的消息是包括大军在内的一些人已经在今天已经进去了,暂时还没什么消息。 听说人已经进去了,孟子涛急了:“他们已经走进通道了吗?” 郑安志说:“是的,连同大军一起,一共进去了九个人。” 孟子涛坐不住了,起身道:“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郑安志劝道:“子涛,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这次去的专家并不少,就算他们遇到事了,你又不是超人,能解决多少问题?” 孟子涛信誓旦旦地说:“至少我对那里比其他人熟悉,而且我也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况且,我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了,坐在这里实在放心不下。” 郑安志了解孟子涛的性格有些倔,决定的事情不会放弃,于是叹了一声道:“你想去就去吧,但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 孟子涛看着师傅,突然感觉有些忏愧,就像自己不准备把去古墓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一样,师傅不告诉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呢? “师傅,对不起。” 郑安志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的,硬要说的话,我也有问题,有些马虎大意了,应该提前问一下你的看法。行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去收拾一下,我派人马上送你过去。” “好的。” 孟子涛返回自己家,整理好必要的衣物,考虑了一下,他又去拿了那把万仞剑,此时的万仞剑看起来寒光凌冽,没有准备的人,光是看一眼就会被吓得噤若寒蝉。 不过,孟子涛觉得宝剑还差了那么一层意思,可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这件事情,他肯定不会拿出来。 另外,孟子涛又把那颗融合的珠子带了过去,本来他并没有准备带它,不过走之前他阴差阳错的走到放置这颗珠子的保险箱前,灵机一动,觉得可能有用,也一同带走了。 由于这颗珠子的特点,孟子涛干脆就叫它阴阳珠,也好记一点。 另外,那幅关公画也是少不了的,到时如果又遇到诅咒,这幅画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出发之前,孟子涛跟父母以及何婉奕,还有一些关系好的朋友打了招呼,说自己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估计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打完电话,孟子涛又来到师傅那。 “都准备好了?” “是的。” “那好,一会就有人过来接你。” 说到这,郑安志把一只长匣推到孟子涛面前:“你带着它一起去吧,到时或许可以帮你的忙。” 孟子涛打开长匣,发现里面是一把宝剑,此把宝剑白玉为柄,其上打孔以为剑眼,用以穿系绳坠。圆剑首,剑格镂空阴刻而成,白玉晶莹润泽,温润若脂。剑颚吞口包银,其上錾刻面面相对的草龙纹。 抽出剑身,也不知是用何物制作而成,表面散发着乌光,通体布满细密自然的花纹,如行云流水,曼妙绝伦,另外,剑身之上还刻有“大梁”两字。 郑安志介绍道:“这把剑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大梁氏剑”,其它作用暂时没有发现,但之前证实它可以削铁如泥。” 大梁氏剑,即南北朝时期梁武帝萧衍命陶弘景所造的13口神剑。其中《剑记》有云:“梁武帝命陶弘景造神剑十三口,以象闰月。”而《水经注》中则说:“梁国多沼,时池中出神剑,至令其民像而作之,号大梁氏剑。” 不过此套神剑没有更多详细的记载,所以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又流传到哪去了,都没有记载。 这把剑到是有皇家气息,而且包浆也很醇厚,但到底是不是大梁氏剑那就不得而知了,孟子涛使用异能鉴定,发现时间到也对得上,但价值和传说相比却差了一些,可能并不是大梁氏剑。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也已经非常珍贵了。 可惜自己已经有万仞剑,这把剑就不需要了,于是孟子涛把剑推了回去,说道:“师傅,我已经带了一把宝剑,这把剑您收起来吧。” “什么剑?”郑安志顿时有些好奇。 “万仞。” “什么!许逊的那把万仞剑?!”郑安志当即目瞪口呆。 “是的。”孟子涛把剑拿了出来:“这把剑有些凶,看之前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郑安志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就算有了准备,当他抽出这把名剑时,还是多少吓了一跳,半响才回过神来,不禁赞叹起来:“这样剑才能称得上是宝剑!你是怎么得来的啊?” 孟子涛把万仞剑的情况简单说了下:“不过我觉得它还恢复,要不是有用,我还不会把它拿出来。” 郑安志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就有些不舍地把宝剑还给孟子涛:“接你的人应该快来了,你准备一下吧。” “等我回来了,再给您鉴赏。” “好,走之前再提醒你一句,到那之后千万要小心,别逞强。” “我会的。” 来接孟子涛是一位军人,他开车带着孟子涛直接去了机场,先坐运输机,之后换乘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停在原始森林旁边,孟子涛跟着接应他的工作人员,前往古墓的所在地。 “现在是什么情况?”孟子涛问道。 工作人员客气地回道:“现在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不过按时间来说,应该也快了吧。” 孟子涛又问:“能否说一下你们原先的计划吗?” 这位工作人员有些地位,知道详细的计划,就跟孟子涛简单说了一下。 按计划,先期一行九人主要下去主要是查探环境,了解阵法的运转,到了阵法的出口,他们就会返回,之后再汇集信息,试着破解阵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进入古墓探险。 这个计划说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些人偏偏没有考虑到古墓的危险程度可能超过他们的预料,结果可能就大相径庭了。 由于担心大军的安危,孟子涛前进的速度比较快,但就算这样,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夜间了。 孟子涛到了营地,就有坏消息传来,下去的九个人一个都没有出来,而按原计划,他们早就已经出来了。 因此,发现没有一个人出来,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生怕进去的人都出了问题,那损失可就太惨重了。 现在营地的负责人姓申,是位考古学教授,已经参加过好几次比较秘密的行动,经验十分丰富。 孟子涛找到申教授:“我要进去。” 申教授皱着眉头说:“孟先生,不是我不同意让你进去,现在情况不明,你进去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了。” 孟子涛可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万一出了事情,他可担待不起。 孟子涛说:“申教授,你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但咱们在上面光等着又有什么作用呢?古墓里的情况非常复杂和危险,也许咱们在这里多等一分钟,就意味着里面一个生命的凋零。” 申教授说:“但你进去又能做什么呢?而且我们也不是没在想办法,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出来,你居然还在谈信心,信不信我啐你一脸!” 孟子涛真想这么刺他一句,好在他还有理智,说道:“别的不提,至少里面的情况我比你们熟悉!” 见申教授还在犹豫,孟子涛直接说道:“你如果不放心,我让我师傅跟你联系,之后如果出了问题,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孟子涛要过一台卫星电话,跟师傅联系上了。 郑安志得知这个情况,也倍感焦虑,听说孟子涛想要进去,马上劝了几句,孟子涛还是坚持己见,反过来还对郑安志做了一番解释。 想到毕竟是九条人命,郑安志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且孟子涛又异常坚决,只得依了孟子涛,但还是叮嘱孟子涛要小心谨慎云云。 既然郑安志都同意了,申教授也不好再反对。 顺着熟悉的楼梯下到八门前的广场,孟子涛看到地下的阴阳鱼时,微微一怔,因为此时的阴阳鱼和当初见到的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已经转动了一个角度。 想想,这可是两百多平米的空间,下面铺的还都是地砖,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办到的? 先不提这个,现在阴阳鱼有了变化,阵法肯定也发生了改变,如果再以伤门进入的话,很可能会出问题。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又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那位一直帮盗墓贼寻找古墓的汤老师汤忠显。 “汤老师,你怎么也在这里?”孟子涛好奇问道。 汤忠显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孟子涛,不过他到没有对孟子涛摆脸色,呵呵一笑道:“我这也算将功赎罪吧。” 孟子涛表示理解,不过今天这事这对汤忠显来说并不是好事,他参与进这件事情里,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光”了,毕竟这座古墓牵扯太大。 孟子涛现在没心情管这件事情,说道:“汤老师,这里的情况想必你应该很了解,他们先前是从哪个门进入的?不会还是选择的伤门吧。” “不是,他们选择的是休门。” “休门?他们怎么会选这道门进入的?”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了。 休门属水,旺于冬季,特别是子月,相于秋,休于春,囚于夏,死于四季末月。休门居坎宫为伏吟,居离宫反吟,居巽宫入墓,居坤艮二宫受克,居乾兑二宫大吉,居震宫次吉。 休门为吉门,利于求见领导和贵人,上官赴任,嫁娶迁徙,经商建造,但不利行刑断狱。 虽然休门同样也是吉门,但以孟子涛原先的判断,这座阵法是不能光以八门的吉凶来判断是否可以进入,而是要结合着季节来判断。 更何况,休门相于秋,如果结合季节,现在正好是秋季,就算不是死门,也差不多了! 这时,就听汤老师苦笑一声:“其实我原本也建议他们选择生门进入,但他们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生门旺于四季末,特别是丑、寅之月,相于夏,休于秋,囚于冬,死于春。 以季节来判断,生门是比较符合的,而且生门大吉,利于求财、征战出行以及嫁娶建造,孟子涛实在不明白,对方怎么会不同意从生门进入。 (30/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三章 救援(二) 孟子涛觉得这个问题比较难以理解,于是又问了汤忠显。结果汤忠显的回答让他有些无语。 对方居然是因为生门有“不利埋葬治丧”一说,再加上古墓这里的八卦阵很古怪,从生门进入危险很大,所以他们宁愿进入利于“求见领导和贵人”的休门。 不过,汤忠显也说了,对方应该有其它考虑,不过因为他的身份,也没有细说,不然的话,应该不太可能单单因为这样的理由,就选了休门。 孟子涛觉得应该是这样,他也懒得问其他人,接着思考了起来,自己应该从休门进入呢,还是从生门进入? 半响,他决定还是从休门进入,道理很简单,既然大军他们是从休门进去的,自己去营救他们,那肯定也要从这个门进入,不然又有什么意义呢? 孟子涛做好了准备,走到休门前,想要独自一人进入。 其实,申教授本来是想要让人跟着孟子涛进入,不过孟子涛并没有同意,因为人太多,对带着万仞剑的他来说并没有多少意义,反而会影响他的精力。 孟子涛头戴矿灯,照向休门内部,里面的情况和伤门一样,一条笔直的通道,在尽头处有拐弯,不同的是,一个是向左拐,一个是向右拐。 孟子涛深吸一口气,当即就走进了休门,沿着通道向前出发,没走几步,他突然感到一丝异常轻微的震动,眼睛也有些恍惚。他马上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发现入口处就像当初进入伤门一样,毫无征兆的变成了一堵石门。 由于记着进入八门中任何一扇门,都不能按原路返回,不然的话,将会遭遇不测,孟子涛不敢回去,但以他的观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真的石门,实在难以想象这是怎么做到的? 孟子涛有些懊恼,先前自己进来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在外面向里面看,能不能看到这扇石门,虽说答案对救援没多少帮助,但自少可以知道,自己到底还在不在刚刚那条通道里。 也许有人要问,不过是一丝震动就换了空间,那怎么可能?如果按正常思维,确实不太可能,但在这里连穷奇都存在,瞬间变换方位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另外,在古墓之中还有鬼打墙这种现象,当然,这个法子是让人在一个空间里来回停循环,永远都走不出去,但这种方法只是用视觉和错觉等方面的错误思维,和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同。 那么,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就只能用能够造成乾坤变换的阵法来解释了。 这种情况对孟子涛来说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想要验证也比较容易,他拿出仪器,果然现在的海拔高度有了变化,应该不是刚才那条通道了。 孟子涛没有感慨这里的神奇,因为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倦意传来,虽然这股倦意还很微弱,但也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至于为什么会有倦意,孟子涛觉得和休门有关,休门时令东藏,藏有休养之意,所以也为休养生息,最好的休养方法不就是睡觉吗?因此有倦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份倦意在现在可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孟子涛还感觉到,这份倦意在不断的加深,虽然加深的速度小的可怜,但时间长了可就很可观了。 况且,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这是孟子涛的感受,他的精神以及身体素质是别人不知多少倍,如果这份倦意放到普通人身上,很可能已经哈欠连天了吧。 因此,孟子涛不敢在这里耽搁,连忙朝着走到通道尽头走去,当他走到拐弯处时,眼前还是和伤门一样,是一条往下的阶梯,阶梯蜿蜒而下,看不到尽头,给他的感觉好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怪兽。 哪怕感觉再不好,孟子涛也不容退缩,直接往下走去。 直线距离大概走了二十米左右,孟子涛突然发现旁边的石壁上画着东西。 只见,这是一幅爬行生物的画像,下方画有两只爬行的有爪足,左方则是这只生物的“头”。它的身驱上方延伸出两条线,一短直线、一长弧线,究竟何者为其尾巴,而另一条线代表什么,则无法有确切的答案。 孟子涛看了一会,发现这幅画看起来有些熟悉,马上他就反应过来,这幅画侧着看很像是金文中的“能”字,只不过在一些细节方面和金文中的“能”字不太一样。 “能”?……难道这是“三足鳖”? 三足鳖是我国神话中的妖怪,最早见于先秦。传说人吃了则会体化而亡。其中在《庚巳集》有云:“太仓民家,得三足鳖,命妇烹,食毕入卧,少顷,形化为血水,止存发耳。邻人疑其妇谋害,讼之官。时知县黄廷宣鞠问不决,乃取三足鳖,令妇如前烹治,取死囚食之,入狱亦化,如前人,遂辨其狱。” 而且,在《尔雅》将“能”解释成“三足鳖”。 另外,关于“三足鳖”还有一个传说。 在上古时期,洪水泛滥成灾,人民流离失所,于是鲧便从天庭盗取了“息壤”铺设于河堤,成功地抵挡了泛滥的洪水。但由于偷窃一事触犯了天条,因此天帝便下令在极北之地处死了鲧。 鲧虽然死了,但尸体却从未腐朽。后来,天帝派人去探看封于冰柱里头的鲧,却发现他的尸体化成一条黄龙从冰柱里头跃出,随后这条龙就变成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禹。 由于洪水依旧漫延于世,禹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依循地势高低而加以疏导洪水。他每天辛勤工作,三过家门而不入。为了开凿山壁,禹化身成一只力量巨大的熊。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版本,是由鲧化为黄熊转变而来,而另外还有一个版本说鲧化为黄能,所以其化为了三足鳖。 由于只是传说,而且人也不可能化为龙或者三足鳖,传说对有些研究并不是没有价值,比如说,从两种传说之中,可以探究夏朝的图腾等等。 孟子涛摇了摇头,学术方面的问题,不是他现在要关心的事情,他只想知道,这幅画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含义,总不可能和先前遇到的穷奇像一样,墓穴里会出现三足鳖。 如果真出现了三足鳖到也不奇怪,但这玩意意味着大麻烦,因为从记载来看,它体内是有剧.毒.的,很可能沾到一点就能要了人的小命。而且这种奇物谁知道到底有什么能耐,也许比穷奇还要讨厌也说不定。 想到这,孟子涛就头疼不已,不过没办法,都已经下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到是风平浪静,一点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很快孟子涛就踏到了实地上。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有七八十平米的石室,房间两边墙上各有一个青铜烛台,造型和先前在古墓里见到的差不多。 看到这个烛台,孟子涛心里一紧,上回就是接触了这种烛台使自己产生了幻觉,这回可别又出现什么幺蛾子。 除了烛台之外,这间石室左右两边铺设着黑白两种石砖,左边为白色,右边为黑色,另外,在孟子涛的正前方石室的墙上,有一扇石门,石门后面是黑乎乎的通道。这两点,就和上回他在伤门那边看到的不同了。 孟子涛搞不清楚这里铺设黑白石砖的作用,观察了片刻后,他并没有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正准备踏上石砖时,突然闻到了一丝微微的甜腥味,这分明就是血液的味道。 孟子涛顿时一惊,连忙仔细检查四周,找了良久,才在自己脚边发现了几滴血液,而且从血液的颜色和凝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近期留下的。 是大军他们中的人留下的么? 孟子涛沉吟起来,如果他猜对了,也就表明大军他们之中有人受伤了,但受的伤应该不严重,不然就不止这么点血迹了。 但如果是有人受伤的话,那这人是怎么受伤的?周围又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受伤吧? 孟子涛心中很纳闷,但又找不到原因,也只能把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自己小心行事了。 踏上石砖,孟子涛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令他心头一惊,等他回过神来时,居然发现自己已经飞在空中了,而眼前则是一面石壁。 紧接着,孟子涛发现自己正往下坠落,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位置已经在天花板上了,正头朝地坠落。 这个时候,哪还不明白那血迹是怎么回事,分明就是大军那些人之中没有料到这一点,从上面掉下来落到地上造成的伤势。 好个孟子涛,眼见自己快要落到地上,他硬是做了个空中翻滚,使自己安然落到了地上,但紧接着,他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令他不禁苦笑起来,自己刚才居然又落到了黑白石砖上。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很好解决的,用脚对着天花板蹬了一下,调整了下方位,然后落到黑白石砖之前。 孟子涛摇晃一下感觉有些晕的脑袋,转头四下打量,这才又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几块石头,是从角落那边的墙壁上挖下来的,看起来痕迹很新,很可能是大军他们挖下来的,至于作用,肯定是为了试探眼前这个奇特的阵法。 孟子涛走过去,捡起几块石头,接着把其中一块抛到了石砖上面。 神奇的一幕突然就发生了,只见那个石头落在地上响了一下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虽然有了之前的遭遇,孟子涛看到这一幕眼皮还是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抬头往上看去,就看到那块石头正迅速落下,孟子涛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块石头抓在手中,翻看了一下,确实是刚才自己扔的那块石头。 “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虽然已经猜到古墓里有乾坤大挪移之类的阵法,但当自己亲自体会到,并且亲眼看到发生的时候,孟子涛还是不禁吓了一大跳,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此时,孟子涛都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用网上的话来说,就是画风突然变了,好像来到了仙侠世界,不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只有在小说和电影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情节呢? 孟子涛愣了半响说了不话来,面对这种诡异又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情,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了。 孟子涛沉思着,绞尽脑汁想要找到形成这种现象的答案,最后还是想到那个空间折叠理论。 对于空间折叠理论,许多人并不陌生,它是一种因为强大的引力使空间发生扭曲的现象,在理论上只要能达到一定的引力就能使空间发生弯曲,就好比要从一张平整的纸一端到另一端除了走两点间的直线外,还可以直接把纸叠起来,让两点靠近。 因此人们普遍认为黑洞能够穿越遥远的空间,因为黑洞具有无法比拟的巨大引力,连光都不可避免的被它巨大的引力吸引,那么在这样的引力下空间也有极大的可能被折叠。这也就使得以不超越光速却能在短时间内进行宇宙旅行成为了可能。所以,许多科幻小说家及科幻漫画家们都使用这种理论进行时空跃进。 而眼前这种情况,也只能使用空间折叠造成的来解释了,但话又说回来了,怎么才能空间折叠呢?难道就靠眼前铺设在地上的黑白两种地砖,这也太儿戏了吧? 况且,这座古墓可是夏皇朝时期建造的,当时居然能够已经有了这么行进的技术,这可能吗?孟子涛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 叹了口气,孟子涛回过神来,自己哪怕再怎么怀疑,再怎么不信,事实就摆在眼前,总不可能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吧? “幻觉?” 孟子涛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旁边墙壁上的两盏烛台,若有所思起来,会不会真是幻觉呢?但如果是幻觉的话,又怎么破解…… (31/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 救援(三) 孟子涛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旁边墙壁上的两盏烛台,想着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中毒了,所以产生了幻觉,这才出现了刚才这些不合常理的现象? 孟子涛觉得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你要说穷奇之类的奇兽,那还有可能是远古异种,但眼前这一切就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进而,孟子涛觉得很可能他在进入通道之后,就已经中了毒了,产生了幻觉。可惜的是,先前因为想到不能返回去,所以没有亲手检查突然出现的石门,不然很可能可以发现异样了。 但难道“进入八门不能原路返回”这条提醒有问题吗?孟子涛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现在他也不可能为了证实这件事情,返回去看看。 当然,还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但这对孟子涛来说就有些麻烦了。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 孟子涛运转内力,检查身体,并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既然如此,结合先前经验,有可能是中了诅咒之类的东西。 于是,孟子涛拿下背在身上的画筒,从中拿出了关圣画像来,而当他准备画圏出现的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心神有些恍惚,紧接着,身体就觉得十分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不想让自己有下一步的动作一般。 此时此刻,孟子涛心里的喜远远大于惊,因为这种异相无疑在表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嗨!” 孟子涛大喝一声,顶着巨大的压力,把画卷从画筒中拿了出来,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周围的空间产生了一阵涟漪,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 然后,还没等孟子涛把画卷拿出来,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好像是夹杂着恶臭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孟子涛连忙摆出了防守的架子,眼前却一片模糊,好像蒙了一层纱布一样,完全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接下来,随着画卷的展开,他的视线也越来越清楚,而眼前的场景还是令他吓了一跳,只见整个石室内部布满了黑色腥臭的血迹,以及无数弹壳,而且还有人类的断肢,这里明显发生过激战。 由于血迹等都集中在另一边的通道入口处,所以孟子涛现在的位置,并没有多少影响。 孟子涛担心大军的安危,三两步就走到了血迹集中的区域,他先是观察了地上的残肢,断口处很不规则,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咬下来的一样。 “是异兽吗?” 孟子涛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马上又仔细观察了残肢,发现残肢应该不是大军的,他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另外,从血迹观察,这里明显有两种血迹,一种腥臭无比,光是闻着人都会觉得有些头晕,这种血迹比较多,想来应该是异兽所流,而且从血迹的数量来看,它很可能受了重伤,但现场没有发现异兽的残肢断臂,应该是伤而不残。 另一种血迹虽然也很腥臭,但比较起来,却要好一些,孟子涛猜测这应该是人类的血迹,只不过可能沾染了毒.素,所以起了变化。 按人们的印象,异兽的生命力一般很顽强,所以哪怕流了这么多的血,很可能伤势都没有断肢的人来得严重。 接着,孟子涛往前方的通道内部看去,发现里面也有激斗的痕迹,血迹随处可见,而且血迹向通道尽头延伸。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万分焦虑,要是落入下风的异兽还好,如果不是,大军那方的处境就堪忧了,而以现在的情况来从分析,后者的可能性无疑要大很多。 于是,孟子涛当即行动,往通道走去,不过才走几步,他就反应过来,自己不可能一直拿着这幅画啊,但如果放回去的话,他又担心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人大军他们是怎么破解的。” 孟子涛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他认为墙壁两边的烛台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把它们去掉再说。 孟子涛拔出万仞剑,快步走到左边石墙前,一剑下去就把墙壁上的烛台斩了下来,但在那一瞬间,他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剑身接触到烛台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一道电弧闪过,而烛台之中,好像也有一股青烟升起。 孟子涛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烛台里面,却发现除了一些灰烬之外,空空如野。 孟子涛觉得有些稀奇,难道这把万仞剑也有破邪之能?再一想,这剑连蛟龙都能杀,破邪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如果确实如此,到也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他又走到对面的石墙,在斩下烛台之前,先一跃而起,看到烛台底部还有些许蜡烛,那蜡烛就像先前在伤门之中看到的蜡烛一样,其中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十分诡异。 另外,孟子涛还隐约闻到一股异香,紧接着胸口有些发闷,整个人很不舒服。不过,这种情况马上就因为拿着画卷的手上传来一股凉意而消散了。 孟子涛落到地上,对着烛台一剑斩去,这一回他全神贯注了,果然发现有道电弧闪过,接着烛台又有青烟飘起,而落地的烛台之中,除了一堆灰烬之外,那小段蜡烛已经无影无踪了。 随着这段蜡烛的消失,孟子涛感觉自己心神一轻,那就感觉就好像原本有一块石头压着,现在已经搬掉了。 看来,引起幻觉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烛台!不过,它又是怎么影响到百米之上的通道,是不是还有其它因素? 孟子涛有些疑惑,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援大军要紧。 收起画卷,孟子涛手握宝剑,往另一边的通道跑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只觉得危险感越来越强烈,而从四周血液的凝结情况来看,他离大军他们也应该越来越近。 跑了将近五十米的距离,孟子涛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出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衣着打扮,这人应该是大军的同伴,而且很可能是先前遗留的残肢的主人。 尸体看起来惨不忍睹,而且造成的原因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来,应该是此人采取了舍生取义的方式。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对着他敬了个礼,接着继续出发,没几步又是一个十字路口,到不用选择,直接顺着血迹继续前进就是了。 又前进了二三十米,孟子涛只觉得危险感越来越强烈,差不多就快要能够威胁到自身安全了,这令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直又想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对于自身的安全,孟子涛肯定是特别在意的,正当他想停下脚步思索的时候,他突然感到生命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而且还是从四面八方包围他。 孟子涛知道不对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后退去,那速度不说快如闪电,但在其他人的眼中,也只能看到他的身影了。 与此同时,上下左右四面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小孔,孟子涛都能够感觉到细孔中隐藏着夺命光芒。 “怎么还有这玩意!” 孟子涛使出浑身解数,拼了老命向回跑,但紧接着,他又大惊失色,因为不知何时,对面的通道出现了一颗圆形巨石,正对着自己滚过来,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被巨石碾压肯定会被直接压成肉饼。 此时此景,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而且这还不算完,现在孟子涛来时的那条通道已经被石门赌上了,而另一边,地上的石板已经没了踪影,变成了一个将近十米长,两三米深的深坑,里面插满了利刃,而且利刃表面乌油油的,应该还染着巨毒。 这种布置,分明就是想置闯入者死于死地啊! “特么,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孟子涛忍不住怒骂了一声,好在,他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次危机,只是用哪种办法让他有些犹豫。是选择陷坑那边,利用万仞剑的锋利逃过一劫呢,还是直接硬撼巨石? 由于担心陷坑那边还有其它幺蛾子,他马上就选择了硬撼。 上面说了这么多,但实际上时间只是对了一瞬间而已,孟子涛右脚在地上用力一踏,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紧接着,孟子涛只觉得脑后生风,一支支利箭从墙上小孔中射出,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就算看不到,他也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落到地上,孟子涛把宝剑插回剑鞘的同时大喝了一声,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巨石对他的撞击。 孟子涛只感觉自己胸口一闷,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了身上,他连忙使出卸字诀卸掉了近四成力,但即使这样,他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住,于是他回头一看,已经没有箭矢再出来了,干脆就顺势被击飞了出去,在空中做了几个翻滚,安稳地落到了地上。 看到巨石滚了几下,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他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只感觉双手一阵酥麻,知道是刚才的硬撼应该受了伤,他连忙甩了甩双手,又动用了灵气梳理,手臂很快就恢复了。 孟子涛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得亏是他,要是普通人遭遇此番危机,那是必死无疑了。 但这也是孟子涛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大军他们就没有触动这些机关呢?这古墓也不可能有灵智,单单对他启动这些机关啊! 半响,孟子涛有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因为那异兽通过了这里,所以才启动了机关。 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些机关很可能是第二道防护措施,是为了在异兽保护失效的情况下而设的,至于怎么判断异兽离开了或者死亡了,他就不太清楚了。 但这样的话,也意味着这里有破绽,只要有人能够不令异兽发现,就能安然通过,当然,想要做到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有人能够做到呢? 孟子涛不再多想,接着在通道中前进,这个期间,他心中的威胁感又越来越强烈了,但还远远不到刚才的地步,所以虽然谨慎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大概又走了将近三分钟的样子,孟子涛突然闻到了一股腥臭的气味,比凝固的血液传来的味道大多了,并且除此之外,他还隐约听到前方传来撞击声。 孟子涛精神为之一振,不出意外,这是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而且只听到撞击声,意味着有两种结果。 一是大军一方已经全军覆没,但这显然不太可能,如果全军覆没了,那异兽为什么要撞击?既然如此,也就说明,大军他们找到方法逃过一劫了。 想到这,孟子涛心中欣喜,但又有些担忧,不知道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大军有没有受伤,或者更严重的后果。 孟子涛吐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结果,无疑是自己要面对了,于是他小心地朝着目标靠近。 慢慢的,孟子涛只觉得腥味越来越浓,特别是对他这种嗅觉异常敏锐的人来说,这种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又走了两三分钟,孟子涛总算看到了那头异兽,顿时有些愕然。 这头异兽远看像是鳖,却只有三足,但又有和普通的鳖有明显的不同,它长三米,高两米,刚好可以从通道通过,这么大的鳖孟子涛还是头一次看到。 另外,它有一长一短两根尾巴,那根短尾比较粗壮,而且一直垂于地下,很可能是起到平衡身体的作用。另外,它的头上和长尾上还长着一根根尖刺,如果大家看过刺龙的图片,应该就能够想象的出来是什么模样了。 除此之外,长尾顶端还长着一颗珠状物,此时,它就挥动着长尾,对着一扇石门撞击着,每一次撞击都能形成一个小小的凹坑。 这还是因为这扇石门很可能加厚了的缘故,但即使这样,石门上已经有了裂缝,想来要不了多久,它就能够破开石门了…… (1/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 救援(四) 由于担心观察的时候引起三足鳖的注意,孟子涛一早就把头上的矿灯关掉了,改用夜视仪观察。 不过,夜视仪看东西到底没有那么清楚,比如现在孟子涛只知道三足鳖的前左脚有伤,至于伤成什么样子,还看不出来,这无疑会对判断受到影响。 然而,还不等孟子涛想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时,只见那头三足鳖的尾巴重重地敲打在石门之上,紧接着,哗啦一声,那块石门变成了块块碎片散落四周。 石门后面是一间石室,孟子涛只见到里面有影影绰绰的身影,马上就有爆炒豆子的枪声传来。 那三足鳖应该是有了应对经验,在枪声都还没有响起之前,它就身子一侧,保护好它的脆弱部位,使用自己的甲壳来防御,紧接着无数子弹打到甲壳上,“乒乒乓乓”脆响的同时,甲壳上火花四溅,密集的子弹居然没有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孟子涛表情凝重,不知道自己的万仞剑能不能破开它的甲壳,如果不能的话,那就麻烦了。 枪声突然间就消失了,紧接着,孟子涛听到了一声怒吼:“畜生,去死吧!” 怒吼声还在石室内回荡,突然就响起了爆炸声。 “轰!” 随着这声巨响,那三足鳖被炸出了两三米,身体翻滚,三脚朝天。 孟子涛暗道“好机会”,当机立断,一跃而起,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手握长剑,对着三足鳖的头部刺去。 动物对危险觉知的本能很强大,特别是这种异兽,在孟子涛一跃而起的那刹那,它就察觉到了孟子涛的存在,两条尾巴对着地面一用力,就想要翻身,速度那是奇快无比。 它快,孟子涛的速度更快,眼见手中的刀仞剑即将刺到三足鳖时,孟子涛却又预感到了致命威胁。 现在的他,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按原计划剑刺三足鳖的头部,但这样虽然有机会击杀三足鳖,但也会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如果要保证自己的安危,那他只能放弃攻击的机会,选择躲避了。 面对自身安危,孟子涛的选择再正常不过了,只能放弃原本的打算。 而这个时候,孟子涛隐约看到了一枚高速弹头击中了三足鳖,紧随其后的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分明是大军那边的人使用了手持式火箭筒。 受此影响,孟子涛耳朵里嗡嗡地直响,但他更关心的是,三足鳖有没有被解决。 如果按照常理推断,三足鳖是不可能还活着了,但随着石室内一声愤怒地“江昂”声响起,大家都知道了,那头三足鳖应该还没有死。 不过,三足鳖虽然没有死,但也不是没有受伤,甲壳上被炸出了一个口子,腥臭的血液随之喷涌而出,但马上就止住了。 三足鳖随即采取了行动,在愤怒的叫声中朝着那个房间冲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结果彻底丧失了信心,还是在酝酿更强的攻击,这个时候居然连枪声都没有响起。 此刻,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如果没有刚才的火箭筒,他很可能已经把三足鳖击杀了。 不过这事也怨不得别人,他刚才因为想要快速隐蔽地进攻,所以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对方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除了大军之外,其他人说不定还会埋怨自己,怪自己坏了他们的计划。 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肯定不可能让三足鳖冲进石室,于是大喝一声,手持宝剑,对着三足鳖攻去。 此时三足鳖总算注意到了孟子涛,不过对于迅速接近的孟子涛,它并没有采取特别行动,还是向石室冲了过去。 眼见孟子涛即将接近时,三足鳖抡起长尾,对着孟子涛就扫了过去,孟子涛心中冷然一笑,对着异兽的长尾来了一招太极剑法中的削剑。 万仞剑连蛟龙都能够斩杀,更何况是眼前这头三足鳖,电光火石之间,孟子涛只觉手中之剑轻轻一震,三足鳖的尾尖就被削了下来。 而且,万仞剑还带有破邪之效,这一剑下去,不但削掉了一小段尾巴,尾巴好像烤焦了,断口处嗞嗞作响,不断有青烟冒起。 “江昂!” 三足鳖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因为剧烈的疼痛,它把尾巴不停的在地上以及石墙上拍打,但万仞剑的作用有如附骨之疽,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去除,怎么可能对得起万仞神剑的名号。 三足鳖试着“断尾救生”,却因为尾巴太短,嘴根本就咬不到,于是凶性大发,不管不顾地朝着孟子涛冲了过去。 别看这三足鳖体型庞大,又只有三只脚,行动起来却无比迅猛,再加上凶性大发,右扑右咬之速快若雷霆。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在一连串的进攻中,至少已经险象环生了,但孟子涛可不是一般人,在躲避过程中,他还能够抽出手使用太极剑法反击。 说起来,孟子涛平时对太极剑法没有多练,但凭错他惊人的记忆力以及天赋,比起一般人,至少在技击方面还是要厉害多了。 孟子涛平时并没有练习什么套路,大多练习的是基本剑法,可别以为基本剑法简单,其实太极剑的基本剑法十分丰富,其动作名称虽不完全统一,但它们都是以击、刺、格、洗四类剑法为母剑。 其中所谓击法是指用剑刃的前端剑锋去点啄、敲击,如点剑、崩剑、击剑等剑法。刺法是指通过手臂的屈伸,用剑尖进攻对方,如各种方向或方式的刺剑。格法是指通过剑刃的滑动或剑的挥摆,其着力点形成一条直线或弧线,如带、抹、抽、撩、削等剑法。 而洗法为古代剑法,包括平洗、斜洗、上洗、下洗等内容。在现代剑法中,洗法已为撩、带、抽、截、斩、扫等法所取代。剑法术语更趋向细腻.分门别类,因而洗法一词,现在已很少使用。 言归正传,虽然孟子涛只练习基本剑法,但在万仞剑的加持下,他自信能够对付眼前这头三足鳖,一剑剑刺、砍中三足鳖,在它的甲壳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可惜由于三足鳖在进攻的时候,也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脆弱之处,不然孟子涛很可能已经结束战斗了。 眼见自己居然对付不了眼前这个“弱小”,三足鳖彻底愤怒了,只见它头一缩,紧接着就对着孟子涛所在的位置张开了嘴巴。 孟子涛心里打了个激灵,暗道不对劲,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击打在身上,不但衣服经受不住爆裂开来,脸手等没有遮挡物的地方更是传来阵阵剧烈的刺痛,而且整个人更是随之倒飞了出去。 突如而来的攻击方式,让孟子涛有些懵,眼见即将撞到墙上,他连忙采取了措施,一个侧身,右脚在墙上用力一蹬,飞向了远处的地面。 落地之后,孟子涛发现那头三足鳖好像萎靡了一些,证明刚才的那一招,对它本身也是一种消耗,但那一招又是什么呢,他脑子一转,回忆起来,三足鳖好像有以气伤人之能。 紧接着,他又想到,三足鳖在和大军他们的斗争中,想来已经用过多次这种能力了,不然也不太可能只用了一次就有会有些许萎靡。 想到这,孟子涛就对大军等人非常佩服,在三足鳖的全盛状态下,居然都能坚持下来,能力不可谓不强。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孟子涛发现那三足鳖一击不中之下,又开始酝酿刚才那一招。 “真当我是活把子吗?” 孟子涛哂然一笑,在三足鳖发动进攻的一瞬间,他当即来了几个翻身,之后向三足鳖扑去。 眨眼之间,一人一兽瞬间接近,孟子涛手中长剑对着鳖眼直掠而去,但迎来的,却是它的尾巴。 以孟子涛的速度,肯定是可以躲过这一记的,但他并没有躲避,而是和鳖尾狠狠地对了一招。 之后孟子涛竟然向右一滚,一个弹跳,腾空,手持长剑从空中落下,落到了甲壳之上。 那三足鳖的智商也颇高,知道不对劲,居然主动翻身,瞬间向一边倒去,刚上去的孟子涛也直接被甩了出去。 孟子涛以违背物理规律的速度,落地、转身、然后一个翻滚就到了三足鳖的后面,对着三足鳖的尾部薄弱处一剑刺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江昂!” 三足鳖发出了凄厉的吼声,在孟子涛拔出宝剑的一刹那,长尾使出浑身解数,朝孟子涛拍了过去。 那长尾的速度快若闪电,但孟子涛的反应却还要迅速,抽出长剑之后,就如鬼魅般逃离了此地。 孟子涛那一剑对三足鳖来说其实还谈不上致命,但如果算上剑是破邪的刀仞剑,那就要了三足鳖的老命了。 接下来,三足鳖发疯似地用尽一切手段,破坏着四周能够破坏的一切,而在这个过程中,它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足足折腾了三五分钟,才彻底停歇,没了声息。 孟子涛小心地上去观察了一下,未免其死而不僵,一剑把三足鳖的头砍了下来,腥臭的血液喷洒的周围四处都是。孟子涛已经有了准备,身上并没有落到半点。 之后,孟子涛顾不上其它,连忙朝那处石门走去,为免误会,他边走还边呼喊道:“大军,你们还在吗?” 半响,里面并没有一点声音传出,孟子涛心神一紧,连忙跑进石室,重新戴上矿灯,却发现石室左边七零八落的躺了八个人,其中就有双目紧闭的大军。 孟子涛急忙跑了过去,见大军面色灰暗,浑身沾满了黑暗色的血迹,而且还散发着阵阵腥臭,不出意外,应该是中了毒了。 试了下大军的脉搏,十分微弱,犹如风烛残年,孟子涛马上给他喂了一滴灵液,接着检查他的伤势,发现最严重的是肚子和右胳膊的位置,不但深可见内脏(骨),而且伤口已经发暗化脓了,显然是中了毒的影响。 这种伤势根本耽误不得,孟子涛急忙拿出各种工具,开始为大军治疗,就算以他的医术,再加上体内灵气,以及外用灵液的配合,十多分钟后,大军的伤口处才出现鲜红的血液。 这还是因为大军上回经过孟子涛的调理,体质恢复的缘故,不然的话,估计都等不到孟子涛来救援,就已经呜呼哀哉了。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大军的伤势,孟子涛接着查看其他人,他们之中,有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和一位中年男子,因为伤势太严重,身体都已经僵了,眼见是活不成了。 另外五位全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年纪最小的大概在二十三四左右,他的伤势最严重,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剩下四位伤势也不清,只不过比他稍微好一些而已。 孟子涛检查了他们的伤势之后,就开始着手治疗,伤势较轻的四个人到还好,最年轻的那位,能不能活过来就只能看天意了。 一番治疗花了孟子涛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才得以休息。紧接着,他环顾四周,马上就有了发现,在对面,居然还一具尸体,不过这具尸体的年代太长远了,已经变成了白骨。 另外,孟子涛在其中还发现了一件骨雕筒。 这雕筒的上下端和中间刻缕出凸起的弦带纹,将之分成上下两个部分,中间弦纹带密度较厚,有7周~8周弦纹,这使整件器物显得均衡沉稳而富于立体感。 弦纹带之间、上下两部分的空地中,各嵌有五枚绿松石小圆饼,雕筒上疏朗有序的几点,真是生花之妙笔,器物也因此显得清雅而不失华贵。在饰绿松石圆饼的另一侧,雕筒的上部有上下两排共四个穿孔,今人已难揣其意。 以孟子涛的经验判断,这种雕筒为新石器时期大汶口文化所独有,在其他文化和地区均不见。其质地分兽骨和象牙两种,可分别名之为骨雕筒和象牙雕筒。这两种雕筒发现的数量不是很多,据统计共50件,它们的造型和刻镂工艺大致相同,估计其用途也是同一的。 (2/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 救援(五) 这件雕筒是孟子涛见过的,在同类里面保存最为完好的一件,从这一点上来说,可以说十分稀罕。 更况且,这件雕筒是在尸骨的腹腔位置找到的,并且除了风化的衣物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存在了,这一点看来不太符合常理,不得不让孟子涛深思了。 他不禁想道,这雕筒难道是这人故意吃进肚子里的?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说起来,这类骨牙雕筒多出自随葬器物较丰富的大中型墓葬之中,说明拥有者有着不凡的社会地位,推测他们生前可能是巫师之类的角色。 在史前的部落社会中,巫师能“通天绝地”,通俗点讲,他是人和天、地之间的“联络员”,身份极为尊贵,地位仅次于当时的首领。当时部落社会只有两件大事,即祭祀和战争,巫师司职祭祀一项,权力几执牛耳,有的部落首领干脆亲自充当巫师。 由此说来,大汶口文化的雕筒很可能就是巫师执事时的宗教礼器了。 孟子涛仔细观察手中的雕筒,其实雕筒的外在造型已约摸显露出了它本身蕴涵的宗教信息,雕筒的中空的圆柱体似乎与良诸文化中象征天圆地方的玉琮(琮体亦中空,平面内圆外方,象征天地)有着相似的通天地的功能,大概当时的巫师就是以这种神器作为通天地的工具来神化自己的地位的。 正因为此物是宗教礼器,对古人来说非同寻常,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不知道对应的事情,光是这么一件雕筒根本没什么用,而且,孟子涛使用异能也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线索太少,当然也就寻找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把它收了起来,又检查了一下男子的尸骨,又有了新的发现,此人后脑部位有用钝器器打的痕迹,说明此人应该是被人杀害的。 这就有些好玩了,是因财被杀,还是因这件雕筒所杀,或者其它什么原因?而且,他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孟子涛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不过从尸骨的模样等方面来看,这人死在这里已经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了,又没有其它信件、文字之类的东西留在这,想要找到原因基本是不太可能了。 正这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一声呻.吟声传来,听声音应该是大军的,他连忙跑了过去,发现大军确实有苏醒的迹象。 “大军,大军……” 随着孟子涛的呼唤声,大军眼皮跳动了一会,才缓缓睁开了。定定地看着孟子涛好一会,他才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是哪?” 由于受伤太重,失血过多,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孟子涛安慰道:“还在古墓里,不过那头三足鳖已经被我杀了,你放心吧。你要不要喝点水?” 大军有些吃力地点了点头,孟子涛马上拿出了加入灵液的水喂给他喝。 喝了水,大军的精神好多了,连忙问道:“其他人呢?” 孟子涛回道:“一个老人家还有一个中年人已经死了,年纪最小的那位性命堪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求生本能了,另外四位问题应该不大。” 大军长叹了一声:“哎,任务失败了。” 孟子涛没好气地斥道:“就你这样子还想着什么任务,不是我说,要不是我赶到,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了!” 大军沉默不语,他也知道孟子涛说的是实情,不过伤亡这么惨重,还是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孟子涛说:“行了,这事你就别多想了,老话说人力有时而穷,只能尽人事而待天命,就凭我对那头三足鳖实力的了解,你们没被它吃了就已经不错了。对了,我进入通道后,就因为中毒引起了幻觉,你们难道没有遇到吗?” “没有遇到。”大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我进入通道后,你送我的那把隋刃就开始发热,后来注意到,它的剑身的颜色越来越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大军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会不会是隋刃吸收了毒素的缘故,才使我们幸免于难。” 孟子涛觉得可能性不小:“那把隋刃现在在哪?” 大军说:“被三足鳖的毒液腐蚀掉了,不过也幸亏有它,不然我根本没有机会令它的脚受伤,我们也逃不了全军覆没的命运。” 孟子涛看到大军说话很吃力,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再说吧。” 大军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还撑的住,现在最关键是怎么出去。” 从走进这个石室一直到现在,孟子涛一直都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现在马上反应过来,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确实没有门和通道的痕迹,甚至连什么烛台、石桌都没有,整个石室空空荡荡。 这让孟子涛感到奇怪了:“你们先前有没有找过机关之类?” 大军说:“找过,我们已经把这里翻遍了,没有一丝痕迹。” 孟子涛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么长时间,大军他们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的,看来出口应该不在这里。 于是他说道:“你在这里安心休息,有事情就叫我,我去外面看看。” “好的。” 临走之前,孟子涛又检查了一下另外那几位伤员,其他人到是伤势平稳,但最年轻的那位情况就不好了,已经可以说是气若游丝了。 孟子涛暗自一叹,又给他服用了一滴灵液,如果还是不能好转的话,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因为三足鳖尸体的存在,外面的房间有一股恶臭,其实在里面,恶臭就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孟子涛用了一些手段,所以还能忍受,但出了石室,孟子涛就感觉自己好像处在茅坑里一样,那种滋味实在太“酸爽”了! 另外,孟子涛还发现,连同三足鳖被他砍下来的头一起,它所有的血肉都化为一滩乌黑恶臭的污水,只有三足鳖的甲壳被留了下来,但考虑到这东西浑身剧毒,孟子涛可不敢贸然去翻看。 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孟子涛喷洒了一些使用灵液制作的解毒药剂,足足用掉一瓶,房间里的味道才算好一些。 孟子涛接下来观察石室四周,却发现这里的情况的刚才的石室一模一样,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这令他有些头疼,难道这是一处死地?通道在另外两个路口之中?不过那边有已经被巨石堵死了,想要过去还得费一番周折。但如果出口就在那边,哪怕周折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孟子涛皱了皱眉,就走向通道,准备去看看那块巨石的情况,正走着路,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留意到一道昏暗的闪光,要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可能错过了。 孟子涛连忙停下脚步,朝闪光的方向看去,在灯光的照射下,又出现了一道闪光,就朝那个地方走去。走近之后他才发现,原来闪光的地方是一个贴在墙上的铜镜,这么多年下来,居然都没多少锈色,还能够反光,可见制作之精良。 不过,在这里放一面铜镜是什么意思,和这里的出口有关吗? 接下来,孟子涛试了各种能想到的办法,却并没有发现一点异样,他都有些气馁了。 “对了,会不会是这样啊!” 孟子涛心中一动,用矿灯对着铜镜,顺着反射的光看去,却发现对面的石墙上,一片黑暗之中,居然出现了一道十分暗淡,类似门户的光影。 孟子涛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撞对了,走到墙边,对着刚才光影的位置用力一推,果然出现了一道转门,制作之巧妙令人乍舌,另外在转门后面又是一道道阶梯。 有了这个发现,孟子涛精神一振,这个时候,他听到大军的呼喊声,急忙跑了过去,原来是又有人醒了。 醒过来的这位名叫吕九重,是位研究员,孟子涛给他喂了一些水,精神也好了一些,接着他就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孟子涛表示无事,又去检查了另外几位伤员,令他倍感遗憾的是,那个年轻人到底还是没有撑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大军和吕九重都沉默了。过了半响,吕九重愤然道:“这事绝大部分都是陆圩的责任,千挑万选了这么一条道,这就不说了,他还贪生怕死,要不然小赵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吕九重说的小赵正是刚刚去世的年轻人,小赵也是战士,专门负责保卫陆圩,结果这个陆圩贪生怕死,在战队中不听指挥,想要临阵脱逃,结果被三足鳖钻了空子,要不是小赵挺身而出,那一回估计要伤亡大半。 不过,陆圩也因此受了重伤,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算是罪有应得吧。 孟子涛劝说道:“老话说,人死如灯灭,陆圩已经死了,也没必要再说了,回去之后,是非自有论断。而且你现在的情况,最不适合动怒,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你还是静心休养吧。” “哎,我就是为小赵的不值。”吕九重悲叹了一声。 “说个好消息吧。”孟子涛淡淡地笑道:“我刚才已经找到了一处出口。” “啊!找到了?!”吕九重眼睛猛的一亮,大军同样也十分高兴,有生的机会,谁会想要死在这里。 孟子涛笑道:“所以现在我想问问你们意见,我是自行先去查探呢,还是咱们一起去?不过说实在的,让我一个人去,我对你们还真有些不放心。但咱们一起去的话,你们几个我也不好带啊。” 大军努力地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却还是没有撑起来,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 别看大军的伤势比吕九重还要重多了,但事实上,吕九重因为身体素质的关系,比大军还要不堪,连手都抬不起来。 大军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呆在这里吧,除掉了三足鳖这里应该还安全,如果跟着你的话,我们反而是累赘,一但遇到危险,会连累你的。” 吕九重也同意大军的观点。 “那行,我先去探路……” 说到这,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等等,我觉得咱们原路返回或许才是个好主意。” “怎么了?”大军讶然问道。 孟子涛说:“道理很简单,假如说,我通过了休门,那咱们通过哪个通道出去呢?” 大军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如果选择景门的话,最后出去必须要在两个人的配合下才能出去,但他们都是伤员,根本跑不动,到时又怎么安然出去呢? 至于选择其它通道,鬼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万一又是三足鳖这类的异兽,或者更加危险的东西,那他们可就十死无生了。 所以说,现在按原路返回无疑是最适当的选择。 大军说:“原路返回也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又出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要先去把巨石除掉才行。” “什么巨石?”大军和吕九重都有些疑惑。 于是,孟子涛就把刚才的遭遇说了下,虽然孟子涛说的简单,但大军和吕九重还是听得胆战心惊,要是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结果? 之后,孟子涛找了一些工具,准备前去把巨石除掉,走出石室后,他又把刚才打开的门给关了,免得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就麻烦了。 孟子涛回到巨石的位置,先用刀仞剑砍了几下,轻而易举就砍下了石块,不过这样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他干脆挖了几个孔埋上炸.药,点燃之后,轰的一声巨响,巨石就四分五裂了。 使用同样的办法,孟子涛解决了来路上的石门,接着就返回大军那边。 大军他们安然无恙,只是又有一人醒了,大军挣扎着过去喂水给他喝,结果又导致伤口裂开了,被孟子涛说了一通。 之后,孟子涛也反思自己做的不好,应该把伤员搬到大军身边,这样至少方便一些。 安顿好大家,孟子涛按原路返回,这回到是一路无事,没有遇到丁点危险,也不知道先前得知的古墓中不能原路返回是骗人的呢,还是因为机关年久失修已经坏了,亦或是先前那位中了诅咒,受了幻觉影响的缘故。 看到孟子涛出来,申教授非常高兴,但孟子涛衣衫褴褛的模样,也让他心头一惊,连忙询问情况到底如何。 现在救人要紧,孟子涛暂时不想跟他多做解释:“申教授,这事咱们边走边说,现在先让人去把伤员抬出来。” “有多少位伤员?”申教授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现在有五位伤员。” “那其他人呢?” “全都牺牲了。” “什么!全都牺牲了!”申教授顿时目瞪口呆,旁边的其他人也都愕然不已,照孟子涛的说法,进去的所有人就没有完好的。 “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就已经全军覆没了!”孟子涛语气有些不客气,而且说实话,他现在想到这次行动没有预先告诉自己,就特别气愤,要不然根本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亡。 “梁老呢?他也牺牲了吗?”申教授焦急不已。 孟子涛说:“你如果说的是位老人,确实也牺牲了。” “混蛋,他们是怎么保护的啊!”申教授顿时爆发了。 孟子涛同样也爆发了,怒斥道:“他们拼死拼活,你居然还说这种话,别以为你年纪大就不得了,再敢这么说,信不信我照样揍你!” 申教授也是气极了,怒道:“他们都是军人,这是他们的使命!现在就是渎职!” “渎职?!”孟子涛气乐了:“不是我说大话,这世界上也就是我,要不然就凭他们伤势的严重程度,你以为能够救得活他们?他们一只脚都踏在鬼门关上了,你居然还说他们渎职,还真够铁石心肠的!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啰嗦,你们几个抬上担架跟我过来。” 被孟子涛指的那几个人看了看申教授,申教授挥了挥手,而后说道:“我到要看看你的医术到底有多神奇,否则的话……哼!” 孟子涛懒得理他,带着大家走进通道,一路上,他把他所遇到的情况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当大家看到舍生取义的那位战士的尸体时,全都悲痛万分,默默地敬了礼。接着又看到孟子涛遭遇的机关,更是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难以想象,孟子涛是怎么才能脱身的,简直可以说是超人了。 而当大家看到那巨大的鳖甲时,震撼到无以复加,多少能够想象的到,先行部队遇到的是何等的危险。 申教授喃喃说道:“这东西如果和古墓同一个年代的话,那不得几千年了,这段时间它又是靠什么生存的呢?” 这一点,孟子涛到也有考虑过,他觉得可能在另外的通道会有答案。但话又说回来了,三足鳖的个头那么大,不可能全靠事先准备的食物,除非它能够绝食几千年,但这显然有违常理。 (3/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 暂时搁置 这世界上确实有些动物能够不吃不喝活很久,比如洞螈,但是它们的一生都只在水下度过。在这种环境条件下资源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它们可以不吃食物生活长达6年。 6年和几千年相差也太多了,按常理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三足鳖有这样的能力,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只三足鳖如果一直处在虚弱状态都这么强大了,实在难以想象,它全盛时期会有多么厉害! 孟子涛不想再插手古墓中的事情,因此也不想考虑三足鳖的事情,随后他带着大家走进石室。 大军等人都安然无恙,而且又有一位伤员醒了过来,孟子涛检查了一下,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性命应该无忧了。 接下来由其他医生逐一检查伤员的情况,得出的结果令他们大为惊讶,别人暂且不提,就以大军的伤势而言,别说在这种条件下,就算及时送到大医院,也是九死一生的结局,更别说短短这点时间就能够清醒而且有所恢复了。 面对这个结果,就算申教授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了,更别说,当他看到牺牲的队员,以及鳖甲和上面的伤痕的时候,就知道大军他们已经尽力了,而且要不是孟子涛神奇的医术,很可能都活不下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这之后,通过对大军等人的问询,大家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说起来,大军他们的遭遇,比起孟子涛还简单一些,可能是那把隋刃以及那位赵老身上戴了一颗避毒珠的缘故,他们并没有中毒,也没有幻觉,下了阶梯后,就到了那个有烛台的石室。 那间石室的通道原先是关闭的,赵老找到了机关把通道打开,结果他们身后的石墙突然转动,那头三足鳖随之而出。 再之后就是激动和逃亡,进入了最后他们待的那间石室,此时他们已经油尽灯枯了,接二连三的倒下,最后只剩下一位叫陈静方的队员还保持清醒,三足鳖攻破石门后,也正是他发起了进攻,之后因为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 护送着一众伤员返回地面,申教授把孟子涛请到僻静处:“孟先生,我先向你道个歉,先前是我没有了解清楚,说的话过了。” 申教授诚恳的态度让孟子涛对他的感观也好了一些,摆了摆手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事就放到一边吧,不知道申教授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的话,我准备休息了。” 孟子涛觉得申教授单独找他没什么好事,而且他也确实累了。 “确实有些事情。”申教授试探着说道:“我们这些人之中,对古墓最为了解的应该非你莫属了,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接下来我们对这座古墓应该怎么处理,是接着进行探索?还是暂时搁置?” 孟子涛直接给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申教授,很抱歉,我不会再参与进这件事情,还请你另请高明吧。” 申教授眉头轻皱:“孟先生,要知道这座古墓对我们国家的考古研究等方面的意义非常重大,希望你能够不吝指教。”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这座古墓的意义,但哪怕再重要,也不应该是用人命换来的。” 申教授深吸一口气:“我也不想有人牺牲,正因为这样,我才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孟子涛冷笑了起来:“你们想必应该早就知道,最合适进入的古墓的时间是在大暑之后,但你们都听了吗?” 申教授有些哑口无言,因为当初他也觉得现在进入古墓就算有危险,但是凭他们的装备,应该能够解决,天知道这座古墓居然会是这样的存在。 申教授到也敢于承认错误:“我们先前的决策确实有问题,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进展,休门也已经……” 孟子涛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谁告诉你休门已经没有问题了?” “难道不是吗?”申教授有些惊讶。 孟子涛说:“你以为接下来的行程就一帆风顺了吗?另外,7号就是白露了,以我的判断,这座阵法应该是跟随二十四节气运转的,到那天,我觉得阵法又会发生改变,如果我没猜错,你认为休门还会是原貌吗?” 申教授有些难以相信:“呃……这个应该不至于吧,哪怕再变,它难道还能把地形给变了?” 孟子涛嗤笑一声道:“既然你都认为我的看法有问题,又何必问我的意见呢?” 申教授连忙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是那句话,我认为合适的时间应该等到明年的大署节气,虽说也有可能有更合理的时间,但是找到它可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孟子涛心里叹了一声,他也知道,要这些人放弃对古墓的考察是不可能的,到时说不得还会邀请他过来,但那必须等到明年的“大暑”,不然他肯定不会答应。 申教授见孟子涛坚持己见,也不好再劝,他琢磨着,等到7号再看看,如果阵法确实又有变化,那就再重新考虑。 之后,孟子涛就去吃了点东西休息了片刻,天就亮了。考虑到山路难行,孟子涛没有再睡,检查了伤员的病情,之后和大家一起,抬起伤员和那几具尸体出山。 一路无事,出了山已经有多架直升飞机待命了,孟子涛和伤员一起上了飞机,飞机把他们送到医院,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检查。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才彻底松了口气,并给师傅打电话,把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 郑安志长叹一声:“哎,老赵虽然名声不显,但他是咱们国家顶级的考古专家,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本来以他的身体情况,再怎么样活个五年十年应该没问题的。你也别怪他执意要进古墓,要是你被一个问题难住了几十年,得知古墓之中的描述会解决难题,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孟子涛马上表示不会,人都已经去世了,再纠结那就是心胸狭窄了。况且,以对方以往的经验,这么做想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古墓的危险程度超乎想象。 接下来,郑安志又询问了大军的身体情况,孟子涛告诉他,至少要休息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好在凭大军的身体素质,到他结婚的那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然婚礼就只能推迟了。 郑安志没有多聊,让孟子涛回去之后再细说。 医院里的医生得知伤员都是孟子涛救过来的,感到十分神奇,一直去叨唠,搞得孟子涛不厌其烦。 于是,孟子涛干脆在当天办理好了手续,和大军一起回到陵市,本来大军不跟着回来也可以,但没有孟子涛的治疗,恢复起来就慢了,婚期都会受到影响。 ………… 回来之后的两三天,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大军的恢复情况也不错,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孟子涛来到古玩店,店里只有胡远亮和朱新跃,孟子涛走进店里的时候,胡远亮正在教授朱新跃鉴别古墨,看到孟子涛进来,胡远亮就停了下来,孟子涛示意他继续。 可能觉得这是老板在考校自己,胡远亮打起了精神,侃侃而谈起来:“墨的构成必须有胶,由于空气等侵蚀,年代久远,胶质极易干枯,所以年代久的墨自然会有破碎。” “正因为这样,明墨流传到现在,完整者已不容易见到了,更何况宋代以前的。而墨的完整与否,其价值差别很大,所以常常有人将旧名墨破碎的小块重新粘合起来以博取高价,但是绝不掺杂伪质,并且都依照原来的样式制作。所以,见到年代久远的名墨,却看起来完整如新,基本都是这种情况……” 接下来,胡远亮从墨质、漆皮、包浆等方面,对古墨的鉴定进行了详细的阐述,朱新跃也听得津津有味,有些关键之处,他还用笔记了下来。 孟子涛笑道对朱新跃说:“讲的真不错,你可要仔细记下来。” 朱新跃憨笑着点头道:“胡哥跟我说的事情,我都牢记于心的。” 胡远亮接过话道:“小朱确实很认真刻苦,而且有天赋,我觉得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了。” 朱新跃连忙谦虚地表示,自己还要多多学习。 孟子涛对朱新跃的态度和天赋还是挺赞赏的,笑道:“做人不可骄傲自满,也不能妄自菲薄,接下来,我建议你可以结合自己所学的知识去研究实物,但这不是我要让你贸然下手,咱们这行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多看少买,这样才既长了经验,又不至于打太多的眼。” 朱新跃郑重地说:“您说的我都会记住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好,那一个月后我来抽查你的成果,如果能够令我满意的话,我会有奖励给你。” 虽说对于古玩店,孟子涛的要求不高,但光是靠胡远亮一个人也有问题,而且胡远亮也不知道会否又生出自力更生的打算,这样一来,培养朱新跃成才,既能够做为胡远亮的助手,如果胡远亮想自己单做了,朱新跃也能顶上。 听说有奖励,朱新跃异常兴奋,暗自为自己打气,今后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注意到老六手里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孟子涛打了招呼,笑道:“听说六哥最近发了大财了。” 这两天,古玩街盛传老六做了一笔大买卖,赚了不少钱,都要买房买车了。 老六抱怨起来:“什么呀,我这是钱没赚上几个,倒惹了一身腥。” “怎么回事?”孟子涛闻言有些好奇。 老六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老六在金陵有个朋友,姓赵外号“方眼”,之所以起这个外号,并不是说他的眼睛是方的,而是因为他太爱财,一听到赚钱的事情,眼睛里只有钱,所以才起了这个外号打趣他。 好在他这人除了爱财之外,到也没有其它不良嗜好,交友还算广阔。 方眼其实是大“铲子”,经常有人邀请他去乡下看货,前几天,又有人给了他一个消息,说是某某村里有个件宋哥窑瓷器,问他有没有兴趣。 方眼觉得瓷器根本不可能是真品,要是真的,哪还轮到他啊!所以朋友叫他去他也不去。 这时,正赶上老六去金陵找他,于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六,说:“我有个朋友邀我去乡下看货,我有事脱不开身,要不你跟他们去看看?” 老六为人比较勤快,一听这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着方眼的朋友去了乡下。 到了那之后,老六才知道,原来那户人家是捡破烂的,收集了一些古旧器物贩卖,东西还都是论堆卖的,价钱也不太贵,一堆一千,一共五堆,如果都买的话,可以送一件六方贯耳瓶。 老六一看那件六方贯耳瓶就愣住了,因为此物虽然是仿哥窑,但却是乾隆官窑仿的。 这种好事,老六哪有不接的道理,于是讨价还价,花了四千五买了一堆东西,再加上那件瓶子。 之后,老六就叫车直接把东西拉回了陵市,他走时也没告诉方眼。这也是因为老六知道方眼这人的品行,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回家的当天,老六一位朋友去他家窜门,看到这件仿哥窑六方贯耳瓶当即如获至宝,让老六无论如何转让给他,再加上价钱又合适,老六就同意了。 让老六没想到的是,他朋友居然把这件事情宣扬了出去,而且还传到了方眼的耳朵里。 方眼听说有这件事情,就红了眼,得到消息的当天就从金陵赶到陵市,找到了老六说,瓶子的消息是他给老六的,赚了钱可不能没他的份,得平分。 老六一听就火了,又不是事先说好的买卖,凭什么要平分?原本,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想给方眼一笔好处费,现在方眼居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他干脆就什么都不给了。 于是两人吵了起来,最后还是在双方友人的劝解下,老六给了方眼一笔好处费才算了结。 但事情到这还没有结束,昨天老六的那位朋友居然又把东西退了回来,说是他觉得东西有些不太对劲,很可能是后仿的。 老六当场就怒了,你这人做事可太不地道了,买了自己的东西瞎嚷嚷,搞得方眼跑过来,等自己给了方眼钱了,你又把东西拿过来,说是东西不对,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六那位朋友也坦诚自己的错误,不过接着他就开始哭穷,还请老六能够帮帮忙,把钱退给他,至于老六给方眼的钱就算在他的头上了。 考虑到双方是多年的朋友,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最后老六还是硬不起心肠,同意了下来。 “喏,就是这东西,还要请你帮忙看看对不对。” 说话间,老六把他说的那件六方贯耳瓶拿了出来,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拿起瓷器,仔细研究了片刻,说道:“这确实是后仿的,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同泰祥的精仿。” 老六惊呼道:“啊,同泰祥的?” 大家都知道,明清官窑瓷器是我国陶瓷器物的珍品,向来为收藏家和富贵人家所青睐。因其金贵,民国时期明清官窑仿品屡屡现身。当年,津门锅店街的同泰祥便精于此道,其所出真假难辨,扑朔迷离,给收藏界造成极大的危害。 同泰祥仿明清官窑瓷器比当时京城的德泰之所仿,色彩、品种要多,数量也大,国内外现存明清官窑瓷器中的赝品,不少是同泰祥于上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在瓷都仿制的。 20年代中后期,居住在津门租界地的官僚政客和大户人家,包括溥仪,庆王爷的后裔,军机大臣那桐,北洋军阀曹锟、黎元洪,以及王占元,李纯,还有孙传芳等人,都买过同泰祥的仿官窑瓷器。 据说,当时大名鼎鼎的古玩藏家沈吉甫,就是在同泰祥制作的赝品上打了眼,有了他“八万元听一响”的故事。 想那沈吉甫玩了一辈子古玩,基本没买过假货上过当,却在同泰祥制作的赝品上打了眼,可见其仿制水平之高超。 老六接着问道:“仿的和真的区别在又在哪里呢?” 孟子涛说道:“款识真的和仿的不太一样,具体来说蓝色的深浅不同,真的深,仿的浅,另外这个‘乾隆御制’款在官窑瓷器上并不多见,而且仿制者还留了记号,‘御’字篆书少写了半笔,你看是不是这样?” 老六仔细看去,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别恼,这东西毕竟是同泰祥仿的精品,虽然不能和真品相提并论吧,但至少你买的不亏。” 老六苦笑一声:“这事先不说了,我发现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古铜釉印泥盒的照片,注意这个款识。” 老六掏出手机,选了几张照片给孟子涛看。 孟子涛看了照片,发现款识和六方贯耳瓶一样,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同泰祥制作的仿品。 (4/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八章 有问题的瓷板画 孟子涛说:“你拍的这些照片都不太清晰,不过款识肯定有问题,是不是同泰祥仿制的就不好说了。” 老六道:“不管它是不是同泰祥防制的,应该是有问题吧?” 孟子涛说:“确实有问题,不过这和你做错事有什么关系?” 老六苦笑道:“我把它转让给梅老了。” “你说的是梅志明梅老?”孟子涛有些讶然,梅志明已经是陵市眼力颇高的藏家了,怎么会没有看出瓷器的问题。 老六点头道:“就是他,我要了他三十万,我事先说明,这价钱我没赚多少,但关键是事先我知道这件东西有些问题。” 孟子涛说:“你既然知道东西有问题,还给他就不大合适了。他这人还是不错的,而且我记得他以前也经常光顾你的生意吧?” 老六说:“对,他对我非常照顾,其实我原先也没想卖给他,只是觉得东西有问题,请他帮忙看看。不料他看上眼了,还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起乾隆时瓷仿铜釉的特点等等。其实,我原本是想要告诉他这东西有问题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老六说:“你想想,他正说这东西好,我说这是假的仿的,这不是当面驳他面子吗?” 孟子涛能够理解老六想法,有些奇怪地说:“照理说梅老看瓷器的眼力很高啊,这次怎么打了眼呢?况且,款识还有问题,他怎么就同看出来呢?” 老六说:“梅老现在年纪大了,眼神也有些不好使了。” 孟子涛想到梅老前段时间去做了白内障的手术,可能是受此影响。而且古铜釉是利用茶叶末釉加以变化烧造而成。这种结晶釉在窑里烧的时候,掌握火候要从高温缓慢冷下来,降温中有学问。火候掌握好了,虽是仿的也跟真的差不多。 他接着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呢?” 老六挠了挠头道:“咱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东西是他看上眼的,一个劲儿地夸好,然后要我转让给他的,打个比方,我没下钩他就咬上了,这也怨不了我啊。而且吧,现在我再去找他也怕他误会,还是今后找机会再补偿他吧。” 老六的顾虑也有道理,虽说梅老好说话,但他对自己的面子也很看重,万一因此产生误会可就不美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这事儿就不要往外说了,传出去对他、对你的名声都不好。” 老六说:“也只能先这样了。” 在孟子涛这坐了一会,老六就带着心事离开了,片刻后,孟子涛也出了门,前往正一轩窜门。 走进正一轩,孟子涛发现程启恒也在,有段时间不见,程启恒发福了,脸都胖了一圏。 “程哥,婚后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嘛。”孟子涛笑着打趣道。 程启恒嘿嘿一笑道:“这叫心宽体胖。” 王梦晗冷哼一声:“你如果再胖下去,信不信我把你给休了。” 程启恒连忙讨好道:“那肯定不会,我现在不是你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嘛。”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你也好意思说!”王梦晗没好气地说道:“反正我的话放在这里了,做不做的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程启恒吃瘪的模样,孟子涛暗笑不已,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王之轩的声音从会客室传了出来:“是小孟来了吗?” “是我。”孟子涛回了一声,就问程启恒道:“里面还有谁在?” 王梦晗说道:“有两个,应该是同行,不过我都不认识。他们带了一块瓷板画来,想请我爸帮忙鉴定。” 孟子涛听到王之轩又在喊他进去,于是说道:“那行,我先进去看看。” 走进会室客,孟子涛发现其中一位是在铜都有过一面之缘的蒋乐贤,另外一位则不认识。 孟子涛有些奇怪,蒋乐贤不是和席正真关系比较好吗?怎么鉴定东西不到席正真那,反而到这里来? 通过王之轩的介绍,孟子涛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另外一位中年男子是蒋乐贤的朋友,也姓蒋,名叫蒋余顺,他先前在席正真那里买了一块王琦的瓷板画,蒋乐贤看了之后,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好去找席正真,就拿到王之轩这里来了。 孟子涛已经注意到了桌上的瓷板画,听说是王琦所作,多少有些讶异。 王琦为民国初年瓷都绘瓷名家,“珠山八友”之首。号碧珍,别号陶迷道人,斋名匋匋斋。王琦幼年读私塾时酷爱绘画,曾从捏塑面人学艺,17岁到瓷都以捏面人为生,初改习没骨法画佛像,后以钱慧安仕女画为蓝本绘工笔粉彩。 中年后学黄慎画风,运用写意法画衣纹,西画法描绘人物面部,草书题记,富有新意。其作品曾在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获一等奖。 在08年的时候,国内的一家拍卖行,拍卖过一块王琦制作的瓷板画,最终以240多万的价格成交,而桌上这块瓷板画,尺寸还要大一些,而且绘画内容也十分深动,为隋唐时期的“风尘三侠”。 王之轩为双方做了介绍,寒暄了几句后,孟子涛就进入了正题。 隋末唐初虬髯客、李靖、红拂女合称“风尘三侠”。以孟子涛的判断,这块瓷板画,应该是王琦师承了黄慎画风所创作,技法上勾勒侧锋用笔,线条简洁流畅,顿挫有力,挥洒奔放。 此画中,作者注意人物明暗光感的变化,衣纹简略流畅,遒劲有力。虬髯客行走至前,回首与两人交谈,虬髯客的豪爽大气,李靖的忧国忧民,红拂女的秀美灵气跃然板上,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但随着观察的深入,孟子涛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好像跟他在师傅那看过的王琦作品有所差别? 孟子涛有些迟疑,继续观察题识和钤印,当他注意到铃印四周的釉色时,心中一动。 “瓷器胎质细腻,造型完美,瓷板平整,厚薄均匀,不见疵点,这一点符合真品的特征。另外,人物勾线用笔老辣,顿挫有力,衣纹虬结生姿,刚中有柔,整而不乱,介乎于中国传统减笔描与枯柴描之间,衣衫的表现以中锋用笔,有黄慎恣纵的笔意,线条简略流畅,准确凝练,遒劲有力尽显精神,有以草书入画的放达和力度。” “整体而言,其用笔豪放,线条自由生动,运用粉彩所画人物形神兼备,面部极具立体之感,衣纹以写意法画就,富有新意变化,晕染手法独特,条屏上部大量留白,只于左上角题字画章,字体遒劲,笔法豪迈,将诗书画印融于一体,气韵悠长,文气十足。除了王琦之外,还有谁有这样的艺术水平?” 在孟子涛观察过程中,蒋余顺发表自己的看法,接着说道:“贤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幅瓷板画真品的特征这么明显,是赝品的机率微乎其微吧!” 蒋余顺这番话说的信誓旦旦,就差说蒋乐贤是多此一举了。 蒋乐贤说道:“你别先急着下结论,听听王会长和孟老师的看法。” “好吧。”蒋余顺答应了下来,但态度上却显得有些不耐:“王会长,你刚才也鉴赏过了,不知道能否发表一下你的看法?” 王之轩斟酌了片刻后,说道:“虽说这幅瓷板画在绘画风格、笔墨特点、题识印款与王琦十分相像,但总是感觉缺了一丝神韵。比如人物的衣纹确实迅疾、流畅,用笔枯劲,顿挫有致,有八怪黄慎的笔意,但在西洋画技法的表现方面却有些差强人意,比如光影、明暗的对比等等,我觉得不太符合王琦在这个岁数应该有的能力。” 王之轩指了指落款时间,算下来正是1932年所作,这个时间,王琦的用笔已经十分老辣了,肯定不可能会出现王之轩说的问题。 见王之轩这么说,蒋余顺有些不以为然,说道:“王会长,我觉得你说的几个方面没问题吧,各人有各人的判断,除非你要说两种风格相差太大了,不然的话,感觉这事也不好拿来当作仿品的证据,是吧?” 蒋余顺的话确实有道理,事实上,王之轩和蒋乐贤一样,对这幅瓷板画都感觉不对劲,却找不出这幅瓷板画具体的问题,所以才让孟子涛过来帮忙。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诸位等我一刻钟,我去拿点东西过来。” 蒋余顺有些不满道:“哎,你先说东西到底对不对啊,我的时间都很宝贵,哪有功夫在这里耗着啊!”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心道,我的时间比你宝贵多了! 想到这人是蒋乐贤拉来的,看在蒋乐贤的面子上,他也不想跟对方一般见识,于是说道:“你这东西有问题,至于原因,等我把东西拿过来之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蒋余顺反应过来,他就走出了会客室。 蒋余顺皱起了眉头:“这人到底是谁啊,说话这么牛!” “小孟的眼力比我厉害多了,牛气一点很正常嘛。” 王之轩也对蒋余顺的态度很不满,虽然他没有介绍孟子涛的背景,而且也不可能逮到哪个不认识的人就把孟子涛的背景揭一次,但他也介绍孟子涛名下有古玩店,这么年轻能开古玩店,能没有两把刷子吗? “行了,你少说两句!”蒋乐贤给蒋余顺使了个眼色,自己这朋友有点不好,与人相处的时候,容易高高在上,不过他确实有高高在上的资本,但这些资本面对孟子涛,就不值一提了。 蒋余顺到也不是不识好歹,收到蒋乐贤的眼色,知道孟子涛能耐不小,于是就闭口不言了。 没到一刻钟,孟子涛手里拿着一只玻璃小瓶走了进来,小瓶里面是一些淡蓝色的液休,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 孟子涛没有多作什么解释,直接说道:“蒋先生,接下来我就要展示证据了,不过这对你的瓷板画有损伤,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验证了。” 听说会有损伤,蒋余顺就有顾虑了:“什么样的损伤?” 孟子涛说:“我这损伤是把作假的地方显示出来,损伤应该是原来就存在的。” “不会破坏本体?” “是的。” “那就做吧。” “好,为了避免将来麻烦,我建议你可以用手机录像。”孟子涛又提出一个建议。 蒋余顺觉得应该这样,连忙拿出手机准备录像。 孟子涛拿出工具,蘸了一点瓶子里的液体涂在瓷板画上:“咱们先在完好的地方试一下……看到没有,没有损伤吧?” 蒋余顺仔细看了一下,点头道:“没有损伤。” “那咱们就正式开始了。” 说话间,孟子涛把液体涂在了钤印的地方,没想到,才一会功夫,钤印就慢慢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蒋余顺目瞪口呆。 孟子涛说道:“这是一种作伪手法,具体效果我就不用多说了你应该也能明白,另外,据我判断这幅画的作者很可能是王璞。” 王璞为王琦的弟弟,传世作品极少见,偶尔出现绘画风格、笔墨特征、题款与印款均与王琦十分相似,就作品笔墨风格来看,曾有王璞就是王琦一说,但经多方考证,王璞并非王大凡用艺名,而是王琦的三弟,并随王琦学瓷画并继承其绘画风格。 在1921年瓷都影印出版的一书中,有王璞以及王琦、王大凡、汪野亭等人瓷画粉本纸画48幅,王璞的画稿为《麻姑献寿图》,可见王璞也是研究社发起人之一。 王璞和许剑缘、乐子安、张玉珊等一样,应为晚清瓷画遗老,且为瓷业研究社的重要成员,可能离世较早,存世作品不多,应是民国新粉彩瓷画的奠基者之一。其作品与王琦画作风格极像,目前出版过的王璞画作也与王琦有相同内容和形式的瓷画。 据说35年王琦患中风之后,一直是由三弟王璞支撑匋匋斋,由于早年兄弟俩共同完成过许多作品,在36年左右,所有王琦风格的作品全部是属王璞款,并且风格极似王琦风格,1937年王琦去世,王璞护灵回老家,在返回瓷都途中,王璞被土匪所害。 (5/62) 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 卢俣 “王璞是哪个?”蒋余顺很是诧异。 “王璞是王琦的弟弟。”孟子涛把王璞介绍了一番,又解释了他为什么判断画作是王璞所作的原因。 “如果是王璞,那就正常了。”王之轩和蒋乐贤都恍然大悟。 蒋余顺内心很难接受这个结果,问道:“王璞的东西,价值有多少?” 孟子涛说:“王璞作品在市场上的价格也不错,当然比起王琦肯定差远了,顶级作品估计有十倍的差距吧。” “玛得,亏我还是老客户,席正真居然敢这么骗我,太不是玩意了!”蒋余顺顿时火冒三丈,他花了两百多万买的这块瓷板画,现在一下子贬值了最少几倍,关键是钤印被破坏,对瓷板画价值的影响更深,这就不止贬值几倍的事情了。 想到这,蒋余顺干脆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匆匆走去尚古斋算账了,蒋乐贤也打了声招呼,急忙跟了上去。 等俩人走了之后,王之轩忍不住问起了心中的疑问:“小孟,你这药水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这是我刚才去配的,至于我是从哪里学来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鬼手王?” “鬼手王?!”王之轩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马上就丰富起来,显得相当震惊:“你居然会鬼手王的手艺?” 孟子涛笑道:“只是机缘巧合才学成的。” 王之轩定定地看着孟子涛,一时间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 孟子涛接着说道:“王叔,您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王之轩道:“那可是鬼手王的手艺!想当年我就遇到过一件早年用鬼手王的手艺修补的东西,简直跟完整器一模一样,要不是后来你师傅上手看出了问题,估计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孟子涛嘿嘿一笑,鬼手王传承下来的修补手艺确实堪称巧夺天工,而且说实话,他觉得以他现在的水平,都可以试一下师傅的眼力了。 王之轩说道:“我记得鬼手王好像有一条祖训,手艺不能用来故意做伪,刚才的瓷板画应该是故意的了吧?” 毕竟除非是动了邪念,不然不可能会故意把瓷板画的钤印给抹去,现在又搞了一方王琦的钤印上去,对方故意为之的可能性非常大。 孟子涛表示确实有这一条忌讳,不过祖训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这也是为什么鬼手王一门选徒比较严格的原因。但话又说回来了,人性复杂,就像当初被抓到那位鬼手王的传人一样,肯定不可能保证几百年的所有传人都是谦谦君子。 王之轩叹道:“哎,也不知道刚才那块瓷板画的‘作者’是谁,还健不健在,如果还健在就有些麻烦了。” 鬼手王的传承十分隐秘,想要找到传承人很困难,孟子涛也没有办法,而且他跟席正真的关系势如水火,亲自去肯定打探不出消息。 “王叔,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从席正真的店里掏出一些那块瓷板画的消息啊?” 王之轩说道:“我尽量吧,有消息的话,我再通知你。” “好的。” 在王之轩这坐了一会,孟子涛出发去何婉奕的母婴店。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孟子涛心血来潮,停下车,走了进去。 此时花店里只有一位年轻顾客,长得仪表堂堂,这种类型应该比较受女人喜欢。不过,这人给孟子涛的感觉不太好,到不是说他一下子买了999朵玫瑰,而是给人一种趾高气昂的感觉。 不过既然不认识,这人是什么性格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等鲜花店的服务员把花抬出去,孟子涛看了看店里,发现已经没什么好一点的玫瑰花了。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店员笑脸相迎。 “本来想要一些玫瑰,不过我看你这已经没货了。”孟子涛道。 “不知道您是准备送给女朋友?” “未婚妻。” “大多数人第一时间都会想到玫瑰,甚至红玫瑰。其实,代表爱情的鲜花有很多,我们不一定‘非玫瑰不送’。像百合、郁金香、马蹄莲、蓝色妖姬、勿忘我等都很适合您的要求。” “哦,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我给您推荐郁金香吧,红色郁金香表示‘我爱你’,紫色郁金香表示‘忠贞的爱’。” 郁金香的开花时间一般是三到四月,不过现在科技发达,可以调控开花的时间,但反季节的花肯定贵了。 价钱这对孟子涛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别说999朵,就算再加两三个9都没有一丝压力,不过之前他跟何婉奕讨论送花的事情时,何婉奕就跟他说过,别送什么999朵鲜花,那完全是浪费钱,她会不高兴,这些钱还不如用来做慈善来得实在。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要了99朵紫色郁金香。 片刻后,孟子涛付了钱拿上包好的鲜花,驱车继续出发。 把车子停好,孟子涛走向母婴店,老远他就看到母婴店周围聚了一些看热闹的路人,另外有一大束鲜花摆在母婴店门口,刚才那个男子站在鲜花旁边,而何婉奕则冷着脸,让他把花拿走。 孟子涛怔了怔,不会这么巧,这家伙就是何婉奕前男友吧? 紧接着,孟子涛就火了,当着自己的面想要撬自己的未婚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卢俣,请你拿着你的东西给我离开!”何婉奕怒道。 卢俣摆出一副哀求的姿态:“婉奕,先前是我的不懂事,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何婉奕早就看清卢俣的真面目了,根本不为所动:“我再说一遍,把东西拿走,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卢俣准备再说,孟子涛走了过来,看着卢俣冷笑道:“敢当着我的面骚扰我的未婚妻,胆子挺大的啊!” “是你!” 卢俣心道这世界还真够小的,买花居然都能遇到情敌,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两人即将要结婚了,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不过这年月,结婚的都能离婚,更别说还没结婚了。 于是,他打量了一下孟子涛,发现这人模样虽然比自己差了一点,但气质却比自己强多了,令他看得有些刺眼,心里更加不爽。 (6/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 风水 卢俣之所以亲自过来谋求和何婉奕复合,经济实力是一方面,颜值是另一方面,结果看到孟子涛虽然颜值不如自己,但加上气质就比自己更胜一筹了,这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同时十分不爽了。 更何况,何婉奕居然要结婚了,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如果来之前得知这个消息,他肯定会想一个周全的法子,不会用送花这种方式。 当然,想让他放弃对何婉奕的念想,他还办不到,特别是许久不见的何婉奕比起以前更加娇媚的许多,这让他不无嫉妒地想,会不会是得了男人的滋润的缘故。 想到自己和何婉奕交往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却一点实际性的进展都没有,他对孟子涛就恨之入骨。 不过再看到孟子涛的穿着打扮,以及自己现在的经济实力,卢俣又恢复了信心,他并没有搭理孟子涛,对着何婉奕说:“婉奕,我知道以前确实伤了你的心,但我保证已经痛改前非了,只要你同意,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生活!你以前不是说要环游世界吗?都没有问题!” 说到最后,他还看了看孟子涛,又看了看孟子涛手上捧的鲜花,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之色,那意思好像就在说,孟子涛根本没这个实力。 何婉奕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怒斥道:“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限你一分钟之内,把这些花都收走!” 说完,他走到何婉奕面前,把花递了过去。 何婉奕很自然地接过郁金香,娇嗔地说:“这些郁金香我很喜欢,不过下回可别一下子买这么多了,就跟有钱没处花的棒槌一样。” 何婉奕故意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围观的人基本都听到了这番话。 卢俣听了这番话,脸都差点气绿了,因为这句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 原来,当初卢俣还在大一的时间,喜欢上一位大二的学姐,那位学姐非常漂亮,用网上的话来说,不是校花也算得上系花了,这种美女当然也不缺少追求者,富二代什么更是少不了的。 有一天,一位富二代请那位学姐吃饭,并且在酒店门口摆出了999朵玫瑰,正好那天卢俣路过那边,看到了这事就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有没钱处花的棒槌”,结果恰巧被那富二代的跟班给听到了。 卢俣如果是路人那还好说,但都是一个学校的,而且当时卢俣大小也算是个名人,哪会不认识他,于是之后就遭到了富二代的报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卢俣一生不忘的耻辱,何婉奕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他当然就火冒三丈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卢俣当初劈腿的事情,对何婉奕的影响又小到哪去,在现在这种场合讥讽一两句又能怎么样呢? 卢俣可不会这么想,当场就骂了起来:“贱.人,别TM给脸不要脸……” 如果卢俣就这么离开了,孟子涛或许只会小小惩戒他一番,但卢俣居然破口大骂,而且越骂越难听,孟子涛当然不会客气了,直接冲上去,右手一挥,拳头飞快地击中了卢俣的小腹。 卢俣痛得弯下腰,孟子涛左脚一提,膝盖对上了卢俣俯下的面门。 这一记,直接让卢俣仰天倒在了地上,本来,他就被孟子涛那一拳打得失声了,这下一来,更是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孟子涛对着卢俣冷笑一声,接着把不远处的小区保安招过来,让他们把地上花都处理了。 保安队长带人过来,把围观的人群驱散,人们发现保安居然听孟子涛的指挥,顿时明白孟子涛肯定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一些怕事的,直接走了,另外还有一些爱看热闹的,就选择较远的位置看着,有些人还拿出手机想要录像,结果被保安发现上前制止了。 过了好一会,卢俣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抹了一下还疼着的鼻子,发现并没有流血,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被孟子涛揍,让他颜面无存,怒上心头,面目狰狞地对着孟子涛怒吼道:“你敢打我!” 孟子涛哂笑道:“再不滚,信不信我再来几下更狠的!” 说话间,他往前踏了一步,把卢俣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当即让他恼羞成怒地对孟子涛放下了狠话:“你……好!有本事你等着!” 卢俣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报警自己也讨不了好,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看着卢俣灰溜溜地离开,孟子涛冷哂一声,事实上,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卢俣,比如刚才那一拳,其实就夹杂着暗劲在里面,今后一段时间,卢俣肚子有的疼的,而且他的手段很隐秘,就算去医院查也查不出来。 另外,孟子涛还让舒泽去调查卢俣,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和舒泽通完电话,孟子涛拉上面带歉意的何婉奕去吃饭。 上了车,孟子涛笑着说道:“今天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问题,不用对我抱歉的。” 何婉奕叹道:“我算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了。” “错!我觉得红颜祸水不过是个伪命题。” 孟子涛不同意这个观点,说道:“一般来说,‘红颜’对事情的发展往往有推进作用,但主动权在当事人手里,因为自制力,贪婪,欲望等等导致失败,又没有豁达的胸襟,只好推卸责任,而处于弱势地位的红颜,当然就是一只最好的替罪羊了。” “再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只要是美女就一定是祸水?说到底,这不过是人的本性而已。所以说,你也别多想了,你不高兴,我也不会开心的。” “好吧,我不会这么说了。”何婉奕有些担忧地说:“不过,我知道卢俣的气量比较小,他肯定不会的善罢甘休的。” 孟子涛笑道:“你老公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他敢来,信不信我把他三条腿都打断。” “什么三条腿?”何婉奕怔了怔,马上就反应过来,轻啐了一声:“尽不说好话。” 孟子涛嘿嘿一笑:“好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刚才阿泽在电话里说,你那位被抱养的姑妈已经找到了。” 何婉奕惊喜道:“啊!真的啊,现在她在哪呢?” 孟子涛说:“现在人在山城,做点小买卖,日子过的还可以吧。” “哦,那就好。”何婉奕问道:“那个长相和我相近的女孩子,就是我姑妈的女儿吗?”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她叫罗诗怡,之前在金陵读书,不过她三观好像有些问题,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插足别人的婚姻了。” “呃……”何婉奕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先前感情上的经历,她对这种人特别厌恶,现在发现自己素未谋面,而且长相相近的表妹也是这种人,心里很不能接受。 孟子涛看出了何婉奕的想法,说道:“不要多想,她是她,你是你,不喜欢她别跟她接触就行了。” 何婉奕轻轻吐了口气:“没事,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这种小事,孟子涛觉得何婉奕能够处理,岔过话道:“回去后,你问问咱岳父大人,到底要不要去相认。” “嗯……” 俩人去的是一家才新开了三四个月的饭店,据说是地道的本帮菜,口碑还不错,他们品尝过后发现口味确实很不错,而且环境也非常优雅,可以列为平时和朋友们聚会场所。 吃过饭,孟子涛和何婉奕有说有笑地正准备出门,孟子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他回头一看,原来这人正是当初从他手里买了风水法器的梅国贤。 梅国贤带着他的司机快步迎了上来,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双方寒暄了几句,梅国贤面带笑容地说:“我前段时间运势大好,都是托了孟老板福啊,本来一直想着感谢一下孟老板,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这种客套话当然没什么好信的,孟子涛笑道:“梅总你客气了,咱们是正常的买卖,也没什么谢不谢的。” “哪里……”梅国贤又客气了几句,接着问道:“孟老板,不知道明天你有没有时间啊?” 孟子涛对此并没有意外,问道:“不知梅总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你鉴定法器,不知可不可以?”梅国贤问道。 孟子涛说:“这事我觉得唐师傅应该更合适吧?你难道没有邀请他?” “唐师傅出国有段时间了,我想请他帮忙这段时间也请不到啊。” 孟子涛点了点头:“可是我并不算专业人士,不知道法器合不合适你的要求啊。” 风水法器往往有很多禁忌,就比如说常见的八卦镜,将其挂于门窗的上方,即可起到化解煞气,转换气场,驱除不利地势对自身的影响;将八卦镜挂于房内或摆放于桌上,可以调节房间内气场与磁场,使人心情平和,微调身体内平衡,慢性疾病逐渐恢复。 但需要注意的是,通常情况下,八卦是一种符号,只会化煞,不会构成不利。但如果八卦上方有三叉或刻画神将,骑虎、手执神器,便会对其他住宅构成不利。因为三叉是尖锐物,神将手执的神器或骑着的白.虎也带煞,故不宜挂于向着其他住宅的方位。 诸如此类,风水法器往往会有不少说道,并不说是只要认识是不是法器就行了。 梅国贤摆了摆手道:“到时只要你鉴定法器的真伪就行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孟子涛说:“我再问一句,要到哪去鉴定?” 梅国贤说:“金陵,不知道方不方便?” 孟子涛心里安排了一下时间,觉得没问题这才同意了下来。 ………… 第二天,孟子涛安排好大军的药剂,独自开车前往金陵,他已经计划好了,今天帮梅国贤鉴定完法器,就去西京,等西京那边的事情处理了,他就要和何婉奕一起出国旅游顺带拍婚纱照了。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行程安排的还是有些紧张。 孟子涛按照导航仪的提示,来到梅国贤说的地方,这里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别墅小区。 通过保安的检查,孟子涛开车进入小区,一路上也观察着周围的地理环境, 按风水学来说,最理想的居住环境是前有小河,后有山坡。风水住宅讲究“藏风聚气”,山坡靠山,恰好能起到这一作用;而“前低后高”的地形稳如泰山,也是风水学推崇的。 小河弯弯则让明堂开阔,视野绝佳。河流呈圆形、半圆形或弧形围着房屋或宅楼,又被称为“玉带环腰”,九曲玉带有如古代高级官员的腰带,与房屋、宅楼相绕,能带来财富和好运。 值得一提的是,“依山傍水”的“水”必须是活水、好水。因为风水学上把水分成死、活两种水,死水是指浑浊、污染、不流通的水,这样的水缺乏生命能量,易引导人堕落犯罪。 至于活水则是指流动的水,能够为人带来活力和好运。而且水的形态也有讲究,最好是水流平缓的河流或者湖水,这才是好水,波涛汹涌则是大忌。 风水学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就算凭孟子涛的记忆力,想要学到一定的程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还需要理解。 言归正传,孟子涛通过观赏发现,这处小区的环境非常好,特别是梅国贤的住宅,明显就是一处旺宅。 汽车在梅国贤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此时梅国贤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带着孟子涛走进别墅,梅国贤笑着问道:“孟老板,不知道你觉得我的这幢别墅怎么样?” 孟子涛说:“很不错,是处旺宅,想来应该是一位懂行的师傅帮你挑选的吧?” “孟老板一语中的,这里其实唐师傅帮我挑选的,自从往在这里后,我家庭和睦,事业兴旺。” 说到这,梅国贤长叹了一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家里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前几天我妹妹过来,差点出事导致流产。如果单单只是一两件,我到也不会多想,但多次出现,我知道应该有问题了。” “唐师傅没有给你什么建议吗?” “有的,这回让我请法器也是他的想法,说是暂时顶一阵,等过段时间他回国之后,再来好好看看。” 说到这,梅国贤问了一个问题:“孟老板,不知道人对风水了解多少?”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梅国贤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马上说道:“略知一二吧,不过你可别让我帮你出什么主意,风水这事可马虎不得。” 梅国贤呵呵一笑道:“法器还有一会时间才会到,咱们要不先转转?” 闲着也是闲着,孟子涛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有唐师傅这位高人看过的别墅,孟子涛认为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然而,没走几步,他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梅总,稍等片刻。”孟子涛在一棵树前停下来。 古语云:“树向宅则吉,背宅则凶”,自古以来,国人就很看重树与家居的关系,在庭院种植树木,可美化环境,若能依照风水之道,合理布局,还能在风水上取得良好的结果。 但树木的种植也有一些忌讳,有道是地气养育万物,若地气萧条则万物沉寂。假使庭院的所有树木均枯萎败朽,那可能此地的地气存在问题。住宅立于无气的地上,也会顺气而衰,自然人的运气也会下降。 若门前面对枯树,不是运气衰竭,也属阴气太重。久居于此,会对居住者的工作、生活会造成消极的影响,严重的还会损害气场较弱的老人,或导致居住者霉运不断,由富转贫。另一方面,若庭院前有枯树,也会影响人的情绪。 因此,如果住宅前有枯树,就应该立即砍除再植新树、新草坪,若重新种植,树木还是枯死,就要考虑搬家了。 孟子涛眼前这棵树看起来郁郁葱葱,很是不错,但给孟子涛的感觉,好像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这棵树有什么问题吗?”梅国贤有些疑惑地说道。 “稍等,我看看再说。” 孟子涛仔细观察树木,片刻后,他抬起头来,问道:“梅总,不介意我用工具检查一下吧?” “不会。”梅国贤虽然以有疑惑,但他很相信风水之道,这段时间接连的怪事,已经让他有些神经质了,所以哪怕他觉得这棵树没问题,还是抱着不可不信的念头,让孟子涛出手检查。 孟子涛拿出一把小起子,对着树根枝干部位取样,马上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梅总,你过来看看。” 梅国贤走过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啊!怎么这树已经快腐朽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这种情况相信你应该也了解,在风水学上是不利的。” 梅国贤连连点头道:“这我知道,不过好好的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太应该啊!难道我家的情况就是因为它?” (7/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风水问题 梅国贤相当的惊愕,以他有限的风水知识也知道,这种情况对自家不利,而且一棵看起来郁郁葱葱的树木居然腐朽了,很可能是由外在引起的,一时间不禁紧张起来。 这时,孟子涛说道:“梅总,我觉得这事你还是打电话问问唐老,听听他的意见吧。” “哦对!”梅国贤回过神来,连忙打电话给唐师傅,结果传来的是无法接通的信息,而且打了几次都这样。 梅国贤有些急了:“怎么老打不通,明明先前还通了电话的啊。” 孟子涛说:“会不会是在国外,信号不好的原故?” “不知道啊。”梅国贤有些焦虑,关键时刻怎么能找不到人呢? “要不你找找其他的专家吧。”孟子涛提议道。 “这座别墅是唐师傅帮忙布置的,其他人我都不放心啊。”梅国贤摇了摇头,他看向孟子涛,说道:“孟老板,要不你帮我先看看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对风水只是略有研究,而且都没什么经验,完全是纸上谈兵而已。” 梅国贤说道:“孟老师您谦虚了,要不是您的话,我完全看不出这棵树会变成这样。” 就凭孟子涛一眼看出这棵树有问题,梅国贤就觉得孟子涛有两把刷子,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几分。另外他其实只是想让孟子涛先看看,看出来最好,看不出来也无所谓,而且这之后他肯定会再邀请唐师傅过来的。 孟子涛其实对风水之道多少也有些好奇,再加上梅国贤的盛情相求,最终还是同意了。 “梅总,我在风水这方面才疏学浅,看看可以,但说错了,你可别见怪。” “那肯定不会。”梅国贤笑着做了个请势。 一般来说,树木死亡无非是自然和非自然两种因素,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非自然因素的可能性占绝大部分,甚至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在风水上来说,大树死是衰气聚集,不是好兆头。所以必须要找到原因,如果解决不了,只能搬家。 孟子涛先查看了一下大树的四周,发现并没有特别的情况,当然,这有可能是他经验匮乏的关系。 于是,孟子涛扩大范围查看,结果一切正常,好的不能再好了。 正当孟子涛觉得院子里没有问题的时候,车库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犬吠声。 “大黄,乱叫什么!”随着梅老将一声呵斥,那狗马上就不叫了。 孟子涛心中一动,走过去一看,发现那是一头系着狗绳的金毛犬,在它身后则是一间像模像样的狗屋。 孟子涛见狗屋很新,看起来像是新建的:“梅总,这狗屋是你新加的吗?” 梅国贤说道:“是的,我夫人又怀孕两个月了,狗在家里不太好,就给它新建了个狗屋。” “这事你就没有问一下唐师傅的意见?”孟子涛说。 梅国贤讶然道:“只是加一间小小的狗屋,难道在风水上还有什么说法?” 孟子涛闻言心里多少有些无语,梅国贤这么相信风水之说,却对风水知识一知半解,连一般的常识居然都不知道。 “梅总,你知道吗,像狗屋这种情况,在风水上来说叫做‘背布袋’,又称为‘拖虎尾寮’、‘埋儿屋’。指的是在住宅宅旁边加建一间小屋,如鸡舍,狗屋或储藏室工作间、车库等,距离住宅越近,影响越大。” 梅国贤大惊失色:“啊,还有这种说法?那它会对运势有什么影响?” 孟子涛解释道:“自己房子的周围环境,都与住宅有密切关系,如果已住进宅内,后来,因某些原因而需要增建宅,或增建宅侧,对主宅都是有影响的。这种房子主要应验伤残,如果夫妇主卧室窗户下有此类小屋,更应慎防胎儿先天残疾、天折,流产等。” “背布袋屋”全国各地的案例极多,很多居住者都是因为宅旁有空地,觉得空着很可惜,就增建了。又有很多宅主也认为后面是庭院或防火巷,就把它用来扩建,施建成厨房,无形中也形成这种坏风水。 其实这都是非常不明智的,贪图一点点的方便,却不知为自己的运势埋下了祸患。由此可见,人实在不可贪求,有足够的空间运用,即应满足。 也许有人要说,全国各地这种情况很常见,又没几个人因此而倒霉,这种说法肯定是唬人的。 事实上,一些坏风水,只是说增加了隐患,至于会不会真出现这种情况,就要看机率了,或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但你也不能说它就有问题。 所以归根到底,这还是信与不信的事情,老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是一个要素,而自身努力则是另外的要素。风水不是决定一个事物发展成败的绝对要素,只是一个助力。 当然,以现代科学来说,“背布袋”也是有一定依据的,大家都知道人体有生物场,每个细胞都具有正负的离子运动,凡环境周围的物质摩擦,必然会产生连带的生电现象,这些电的质量,会对居住者造成影响。 当然,你要说我非建不可,而且本人又信风水,这种情况难道就不能破解了?这到也不是,如果非建不可,最好在动工之前,请高明的风水师实地查勘,妥善解决方位、择日、高度等问题,且兴修过程中家人尽量搬出去住,建完再入住,可避开灾厄。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梅国贤傻眼了:“我以为不过是一处狗屋,当初就随便叫人建的,其他什么都没看。” 说到这,梅国贤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我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确实都是在建了狗屋之后出现的,这狗屋很可能就是罪魁祸首!孟老师,求您无教我怎么破解这个局面。” 孟子涛有些为难地说道:“照理说,这狗屋只要拆掉就算破解了,但这种事情破得好能发财,破不好雪上加霜。而我又欠缺经验,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梅国贤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于是说道:“那好吧,我再打一下唐师傅的电话。” 刚才唐师傅在飞机上,所以这回电话一打就通了,梅国贤在电话里把事情说了一遍,被唐师傅说了一通,并表示他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之后看了再说。至于这几天,如果有法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有了唐师傅的说辞,梅国贤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带着孟子涛来到客厅。 闲聊了一会,梅国贤说的卖家来了。 此人名叫方文亮,是专门做法器生意的,据说能耐颇大,就算几百上千万的珍贵法器,只要给他时间,都能找得到。 寒暄了几句,方文亮就倒起了苦水:“梅总,您这回给我的时间可够紧的,也是我运气好,不然的话,还真找不到令您满意的。” 梅国贤摆了摆手:“知道你辛苦,只要东西能令我满意,价钱肯定也能令你满意。现在把东西拿出来吧。” “好咧。”方文亮连忙把他带来的三样风水法器拿了出来,指着其中一件法器说道:“梅总,我建议您请这件法螺,它可是由高僧加持过的。” 方文亮指着的那件法螺看起来异常精美,光从外表来看,就比另外两件抢眼多了,梅国贤一眼就喜欢上了。 梅国贤戴上手套,小心地把法螺拿到手中欣赏了片刻,随即就放到孟子涛面前:“孟老师,您看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下来仔细打量这件法螺。 此法螺乃是以白螺为胎,通体包金錾刻纹饰,间饰红绿宝石,边镶金翅,其上錾刻有莲花生大师咒:阿省班杂咕噜叭嘛悉地省。 莲花生大师是印度高僧,传为释迦牟尼之子罗罗转世,藏传佛教的创始人。吐.蕃.王赤松德赞准备创建一座佛教寺院,遭到了极大的阻力,于是便派遣使者迎请了莲花生大师前来扶正压邪,降妖除怪,创建佛寺,弘扬佛教。 以这件法螺的造型,喻意着当人们吹响法螺,就念动莲花生大师咒,便可得其护佑。 这法螺异常精美,在古代只有帝王权贵,才有资格使用,常人难得一见。再加上有高僧加持,确实是一件非常合适梅国贤的风水法器。 孟子涛检查了法螺之后,梅国贤急忙问道:“孟老师,这件法器合适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我再看看剩余两件吧。” 孟子涛的回答,让梅国贤和方文亮都怔一怔,桌上的这三件法器,明显是这件法螺最为出色,孟子涛居然还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法螺有问题? 方文亮暗中撇了撇嘴,他觉得孟子涛完全是在哗众取宠,不过是想多表现一下而已。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方文亮怎么选,他鉴赏了剩下的两件法器,这两件法器一件是辟邪,另外一件则是铜葫芦,都是比较不错的法器,相比之下辟邪更好一些。 “梅总,如果你一定要三选一的话,我建议你选这件辟邪。”孟子涛发表了他的看法。 居然没选自己花了很多精力和代价才找来的法螺,方文亮心里十分恼怒,要是鉴定的是唐师傅这样的高人,他就不说了,你这个毛头小子又是什么玩意儿? “孟老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选法螺呢?”方文亮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孟老师你尽管说吧。”梅国贤呵呵一笑,他对此也很感兴趣。 孟子涛看向方文亮:“如果按古玩市场的价值来说,法螺应该是三件当中最贵的,但以法器的角度而言,它不但是三件之中最差的,而且使用它不但没有好处,还有坏处。” “愿闻其详!”方文亮肚子里冷笑连连,心道:“居然敢这么说,如果一会给不出令我信服的理由,可不会客气!” 孟子涛说:“问题就出在上面镶嵌的宝石上,这到不是说宝石是假的,而是说,宝石应该是后补的。” 方文亮闻言一惊:“后补的?你有什么证据!” 孟子涛指着法螺上的宝石说道:“不知道方老板对古玩鉴定有没有经验,你可以对比一下这几颗宝石,这颗宝石上包浆非常明显,而这几颗却非常新,这是不符合自然变化规律的。” 方文亮的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这样,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孟子涛说:“想必方老板应该能够明白,这件法螺为什么不能作为法器了吧?” 法器为什么会起作用,用现在的解释,还是气场的原因,现在原宝石掉了,补上了新宝石,它们之间的气场会不一致,从而导致气场紊乱的后果,这样一来,当然就不能作为法器使用了。 当然,如果有高人重新加持这件法螺,也能起到作用,但关键方文亮没有啊,又因为东西是朋友帮他找来的,没有多加鉴定,导致了现在这样的问题,这就尴尬了。 “梅总,抱歉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为表歉意,如果您想请这尊辟邪,我愿意以三十万让给您。” 梅国贤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不好意思了。” “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方文亮连连表示歉意。 接下来,梅国贤给方文亮转了账,方文亮就拿着东西告辞了。 “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谢谢你,我前段时间得到一幅古画,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明白梅国贤的意思,笑着表示可以,梅国贤就让人把画拿了过来。 孟子涛凝视,只见图画纸质泛黄,上面有几个明显的虫蛀孔眼,看起来十分斑驳,品相不佳。 至于图画的内容,则是童子礼佛图。 此画的作者,笔力十分的精妙,只见画卷之中,在大士前,两位童子拜佛,抑或尚在玩耍的童子正要赶来,其情致和懵懂神态,寥寥数笔,便跃然绢素之上。 整个画面淡雅且沉静,大面积背景下看似不经意的涂抹却是画家巧妙的构思,与整个画面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烘托出画中童子天真自由的内心世界,也充分体现了当时佛教信仰在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对儿童的熏陶和影响。 (8/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 桃木剑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整幅画卷,无章无印,更没有题跋落款。 说起来,对于书画来说,落款铭文钤印,相当于现代人的身份证明。有了这个身份证明,才可以准确的知道,才能够确定书画的具体年代,作者是谁。 但是佚名的作品,什么也没有,只能凭书画风格上来判断作者到底是谁,这就很难断代了。 因为古代许多文人墨客,或者隐士之类,往往有着很高的文学素养和艺术水平,他们的书画作者或许不比一些名家来得差,只是因为名声不显才没有广为人知。 正因为这样,也就造成了佚名书画断代的困难,除非能够有明显的风格特征,不然的话,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虽然不知道作者是谁,不过这幅画的艺术水平很高是显而易见的,孟子涛也颇为欣赏,只不过当他使用异能之后,心中却惊讶起来。 梅国贤笑着问道:“孟老师,不知道这幅明代的画作你喜欢吗?”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确实不错,不过冒昧地问一句,您怎么知道它是明代的画作呢?” 梅国贤笑道:“其实这幅画是我一位朋友家里流传下来的,先前我帮了他一个忙,他就把这幅画送给我了,想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骗我。再说了,既然它是佚名作品,那么首先可以确定一点,东西是赝品的可能性不大,对不对?” “嗯。”孟子涛立即点头同意。 人们为什么制作赝品,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但是在书画这一块,也只有名家的作品才值钱,仿了半天你仿了一幅佚名作品这又是为哪般? 制作者肯定不傻,他们绝对不会花费大力气,去伪造这样的东西?不然的话,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反过来推断,市场上的佚名作品,一般不会有假。 至于说仿作或者临摹作品,那就更不可能呢,作者为什么要仿或者临摹?不非是为了出名、学习等等,所以一般情况肯定会留下落款。 梅国贤见孟子涛赞同他的观点,才继续说道:“既然不是赝品,更不可能是仿作,那就是真东西了。众所周知,鉴定一件东西是不是真品,肯定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但是知道东西是真的,再反过来推导,就相对简单容易了。” 梅国贤接着说道:“我这人吧,虽然对书画作品没什么研究,但因为名下有一家造纸厂,对从古至今的各类纸张都有过研究,所以我从书画的纸质判断,这是明代很流行的一种绢纸,这幅画自然就是明代的。不知道孟老师觉得我这关点怎么样?” “啪啪!”孟子涛鼓掌道:“梅总说的很到位,这幅画我也认为是明朝的,而且作者水平很不错。” “您喜欢就好,这幅画就送您了。”梅国贤呵呵一笑,接着又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到孟子涛面前:“另外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事实上,梅国贤原本只是准备给孟子涛这个红包,但后来孟子涛又帮了忙,看出了风水上的问题,他觉得准备的这个红包就不太够了,但送太贵重的东西也不太合适,这才拿出这幅佚名画作。 孟子涛连忙摆手道:“梅总,这幅画就已经足够了,这你还是拿回去吧。” 梅国贤劝道:“别,今天您辛苦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还请您务必收下。” 孟子涛有些盛情难却,最终还是收了下来,接着又聊了几句,见没什么事情了,就准备告辞。 “孟老师,吃了饭再走吧。”梅国贤挽留道。 “不了,我最近比较忙,马上还要去西京,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联系吧。” “好的,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接下来,梅国贤起身把孟子涛送到了别墅门口。 临走之前,孟子涛说道:“梅总,我建议那棵树的问题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我感觉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 “好的,唐师傅明后天应该就会过来,我会把情况详细告诉他的。” “行,那我就先走了。” 和梅国贤告了辞,孟子涛驱车出了小区,不过汽车刚通过小区的大门,孟子涛就注意到方文亮在前面对着他挥手。 孟子涛有些奇怪,怎么方文亮还在这里,难道他知道自己马上就离开,这不太可能吧? 孟子涛在方文亮旁边停下车,看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方文亮的汽车后胎破了。 “方老板,打电话给修车的没有?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方文亮笑呵呵地说:“已经打过了,他们马上过来。”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不知道方老板还有什么要事?” 方文亮笑道:“到也没什么事,只是对孟老师您十分佩服,想结个善缘。” 说着,他拿出自己的名片,给孟子涛递了过去,出于礼貌,孟子涛也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片。 方文亮接过名片一看,脸上露出了一丝讶色。 孟子涛笑道:“别奇怪,事实上我确实不是做风水这一行的,只是略有兴趣而已。” 方文亮收起讶色,满心佩服道:“孟老师,您不是这行的,对风水法器都这么熟悉,相比之下,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孟子涛谦虚道:“别这么说,术业有专攻,别的不说,在法器经验上,我肯定比你差远了。” 方文亮苦笑道:“说实在的,我也就有些经验而已,但这行还是要靠天赋,我的天赋就太差了,接触法器十几年,对法器鉴定还都没什么把握,大部分东西的鉴定都要靠我爷爷才行,要不在的话,刚才也不至于出那样的丑,如果等将来还是这样的话,我估计就要告别这一行了。” 孟子涛心中一动,随即笑道:“方老板也别这么悲观,而且你不是还有朋友嘛,到时完全可以请朋友帮忙。” 方文亮摇了摇头:“呵呵,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如果真要到那一步,事事找朋友,估计这朋友也做不成了。” 说到这,方文亮试探着问道:“孟老师,您难道对法器生意不感兴趣?” 孟子涛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术业有专攻,如果遇到法器的话,我当然不会错过,但平时我并不会主动去找法器,也没有改行的打算。” 方文亮心中一喜:“孟老师,我有个提议,咱们合伙不知可不可以?我负责找法器,您负责鉴定。” 孟子涛笑道:“合伙就不用了,如果你有法器想要鉴定,尽可以来找我,我只按法器的价值,收取少量的鉴定费就行了。” 方文亮稍稍有些遗憾,不过这样也不错了,毕竟只是刚刚认识而已:“那行,如果我有需要,打您的电话。” “好的,不过我最近一个月比较忙。” “没关系。” 俩人聊了一会风水的事情,说到兴处,方文亮拿出一串五帝钱,请孟子涛鉴赏:“这是我收集的一套宝源局的五帝钱,您看看怎么样。” 一般来说,清代铜钱以宝泉局和宝源局是天下钱局之首。自顺治至宣统,宝泉局从未间断铸钱,清代同一钱局的十帝钱,只有宝泉局可以凑齐,同一钱局的五帝钱,则泉源两局都能凑齐。如果是同一钱局的钱币,当然效果最好。 方文亮拿出来的这套五帝钱,以品相来说很不错,都属于个中精品,不过孟子涛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方老板,要说你这些五帝钱品相确实不错,但这枚顺治钱我觉得不太好。” 方文亮惊讶道:“啊!怎么了?我感觉气场很平和啊!” 孟子涛没有说气场的问题,而是说道:“以我的经验,这枚顺治钱应该是生坑。” 孟子涛指出了这枚铜钱上的生坑特点,方文亮当即有些愕然,半响,他长吐一口气:“哎,我现在对自己都快没多少信心了。” 孟子涛没有多言,而且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到底他不是风水界人士,对风水界鉴定法器的方法并不太了解。 方文亮马上振作起来,客气地对孟子涛感谢道:“孟老师,又承您的情了。” 孟子涛笑道:“别这么客气。” “孟老师,麻烦您过来一下。” 方文亮把孟子涛带到他的车边,打开后备箱,把里面一只樟木箱子拉出来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些法器,像铜葫芦、八卦镜、铜铃、罗盘等等。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目光忽然落在了箱子里放着的一把两尺多长的桃木剑上。 “孟老师,箱子里的这些小玩意,如果您喜欢的话,可以挑几件,就算我的刚才的谢礼。” 事实上,除了感谢之外,方文亮还有心想要考验一下孟子涛,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瞪大了眼睛。 “我先看看再说。”说话间,孟子涛就把手伸向了那把桃木剑。 “孟老师,您是怎么想到选这把桃木剑的?!”方文亮一脸吃惊的脱口问道,因为这把桃木剑是箱子里最好的法器,孟子涛又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觉得它最合心意啊。”孟子涛淡笑着回道。 “最合心意?”方文亮心里暗暗称奇,因为想要鉴定一件法器可不是容易的事。 虽说,各家风水师鉴定法器的方法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至少要拿在手里仔细的感受一下才能决断,像孟子涛这样一下子就能做到心里有数,他还真没见,怎能不让他吃惊?更猜不透看不懂孟子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爷爷也不可能这么速度! 孟子涛没有在意方文亮吃惊咋舌的样子,手里握着桃木剑,感受到桃木剑内充沛的灵气,也是暗自惊讶,因为这明显就不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剑,主材至少有上百了。 自古以来,桃木就被认为有镇宅、辟邪、纳福等作用,更是安康长寿的象征,还被称之为“仙木”,“降龙木”“鬼怵木”。 桃木五木之一,而五木指的也就是桑、榆、桃、槐、柳。 同样,桃木更是五木之精,“桃木,五木之精也,故压服邪气者也,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御百鬼。” 百年桃木剑不用说也知道相当的珍贵,怎么会放在后备箱?孟子涛暗自有些奇怪,难道是方文亮看走眼了? “方老板,这把桃木剑是你制作的?”孟子涛扭头问道。 方文亮笑了笑,摇头道:“我哪里有这个本事,这把桃木剑是我叔叔留给我的,同样也不是我叔叔制作的,至于是谁制作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9/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 鉴宝活动 原来是这样。”孟子涛点点头,把桃木剑放了回去。 方文亮拿起桃木剑,感叹道:“我叔叔给我这把桃木剑的时候,说过有一天这把桃木剑可能会救我一命,一开始我还当它是宝贝,一般都带着放在车上,但是没想到,去年的一天,我遇到一次车祸,车祸不大,但当时这把桃木剑刺向了我的眼睛,要不是我反应快,眼睛肯定刺瞎了。” “当时,我觉得只是意外而已,并没有多想,没想到,后来我带着它去一处区宅,居然见到了鬼……” “等等,你说鬼?”孟子涛惊讶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确定遇到的是鬼?” 方文亮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当时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周围隐隐绰绰,而且我隐约看到有个人没有头颅,一切感到既真实,又虚幻。所以到底是鬼还是我产生的幻觉也不能确定。” 孟子涛说:“那你听说过有人见到过鬼吗?或者说,你们风水这行有人能够见到鬼吗?” 方文亮说:“没有任何一个风水师说自己真正能够见到鬼吧,至少我从没有听说过有风水师号称自己见过鬼。” 听到方文亮这么说,孟子涛心里就有点奇怪了:“既然这样,你怎么觉得自己看到鬼了呢?” 方文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还是当时的感觉太过梦幻了吧,孟老师,你觉得鬼到底存不存在?” 孟子涛思索了片刻,说道:“照我的认知,鬼这种东西,就和风水界的法力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为没有人能真切的看到,至于所谓的捉鬼驱鬼,多半是一些人为了钱或者其它原因故意搞出来的。” “另外,也有可能是一些不好的风水气场对人产生的影响,导致出现了幻听和幻觉,所以看到了鬼怪。当然,我也不是风水界的人,像这类可以使人产生幻听和幻觉的气场从来没有遇到过。” 说到这,孟子涛突然想到,古墓中的情况,会不会是风水局引起的,还是受了毒气的影响,或者两者皆有? 这时,就听方文亮说道:“风水气场引起的幻觉我到是听说过,我一位朋友的客户是做工程的,工程做到一半的时候,工人们突然就遇鬼了,于是请了我的朋友去看看,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地理因素,风声吹过的时候,产生了特殊的声音,人听了之后心情烦躁,产生了幻觉。”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还是觉得你遇到的是鬼吗?” “怎么说呢,反正我也不好确定吧。”方文亮有些犹豫,可能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桃木剑是辟邪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还能相信它会救我一命吗?所以,尽管我能够感觉这把桃木剑有些不凡,但还是打心里对它不喜,要不是它是我叔叔送给我的,我都不会把它放在车上。” 孟子涛暗道一声“正合我意”,就开口说道:“方老板,不知道这把桃木剑能否让给我?” “你要?”方文亮很是惊讶,听了他的述说,孟子涛难道还一点都不在意吗?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对,不知方老板肯不肯割爱?” “这……”因为桃木剑到底是叔叔送给他的,方文亮显得有些犹豫,不过想到有了这把桃木剑之后的几次遭遇,心里的那份犹豫马上就被他抛弃了:“既然孟老师您喜欢,那我就把它送给您了,不过我建议您还是考虑一下才好。”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了,不过,这到底是件法器,送我我可不好意思,还麻烦方老板开个价吧。” “我说送你……” “别,咱们来日方长。” 既然孟子涛坚持,方文亮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给了一个非常优惠的价钱,算是皆大欢喜。 这之后,两人又聊了片刻。 方文亮曾经说过自己的风水上的造诣上不得台面,但接触下来,孟子涛感觉方文亮在风水上的知识还是挺扎实的,只是可能天赋的原因,在鉴定法器上比较弱,导致其现在事业的尴尬。 而对方文亮来说,孟子涛虽然在风水一道上不比自己懂得多,但关键孟子涛聪明,一点就透,和同龄人相比,已经很了不起了。对他来说是个合作的好人选。 两人聊了没一会,修车的人到了,孟子涛也乘机提出了告辞。 “方老板,那我先告辞了,日后如果有法器鉴定方面的问题,大可以找我,虽然我能力有限,但还能帮到你的。”方文亮讲道。 “那先谢谢孟老师了,以后少不了麻烦您的。”方文亮欣然答应,他想了想,说道:“孟老师,我那还有一些绝版的风水学资料,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方文亮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想法,主要还是想要提高孟子涛在风水上的造诣,于己也有便利。 孟子涛现在已经能够做到过目不忘,对此当然也欣赏同意:“那就麻烦方老板了。” 方文亮笑道:“一点不麻烦,资料放着也是放着嘛,那等您有空了,我就把资料拿过去。” “好的……” 回到金陵的别墅,孟子涛先是叫了一些吃食解决了午饭,接着就拿出了那幅铁名《童子礼佛图》。 展开画卷,孟子涛先是浏览了一下作品,接着心神就沉入了作品之中。 先前在梅国贤那里,孟子涛并没有沉下心欣赏这幅画,现在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这画面看起来十分地单纯,但这份单纯不是简单幼稚的单纯而是高贵完美的单纯,犹如一束光骤然照进迷茫的心灵,使人心神振奋,心情畅达,心灵净化。 而这种单纯又离不开画家的纯真与赤诚,离不开画家自我的本真生命与宇宙的大生命间的息息相通,是画家以自己的精神生命去体合自然的生机,以默而识之的观照态度进入亮光朗照的澄明之境的结果。 另外,让孟子涛的感兴趣的,还有图画中隐藏着的若隐若现的晦涩气息。 沉浸在画中足足半个多小时,孟子涛这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他的脸上出现了讶色,因为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居然一点疲惫感都没有,反而神清气爽,身体之中充满了活力。 一幅画居然能够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孟子涛感觉十分不可思议,他对着画左看右看,又用异能试探,还是先前那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接着,孟子涛又试着将心神沉入这幅画中,但这回却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原本一幅活着的画,突然沉寂了。 “奇了怪了。” 孟子涛喃喃自语,不过他并没有气馁,还是研究了将近一个小时,却还是相同的结果,最后只能放弃了。 相到自己拥有的异宝,孟子涛摇了摇头,现在只能随它去了,相信自己应该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发现它的秘密。 ………… 又一次踏上西京的土地,由于时间紧凑,孟子涛马不停蹄地给患者们进行了诊疗,每个人恢复情况都很好,符合预期。 正因为这样,每个患者的家属都成为了孟子涛的拥趸,对他的医术深信不疑。 到西京的第三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冯正生对着孟子涛问道:“子涛,这回准备在西京待几天啊?” 孟子涛说:“我马上要出国拍婚纱照,这回又待不了多久了。” “准备去哪个国家拍?”旁边的钱嘉琳饶有兴趣地问道。 “暂定是西欧和北欧国家,准备选几个有代表性的景点。”孟子涛回道。 “真不错。”钱嘉琳看了看冯正生:“说实在的,能够成为子涛你的妻子够幸运的,不像你冯哥,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跟个碗里的芋头一样,要拔一下才会动一动。” 冯正生被妻子说的有些尴尬,为自己辩解道:“哪有的事情?” 钱嘉琳没好气地说:“还哪有的事,你现在去看看咱们的婚纱照,怎么简单怎么来。” 孟子涛笑道:“其实婚纱照也就是一种仪式,冯哥可能当时对此不太在意,不过嘛,等你们银婚、金婚、钻石婚那会,完全可以再去拍嘛,那会意义更大一些。” 冯正生对孟子涛竖了一下拇指,笑眯眯地说:“子涛这话我爱听,等到时,咱们家怎么拍就怎么拍。” 钱嘉琳道:“这话我可记下了,到时你可别反悔!” 冯正生对天发誓说,自己肯定不会忘记的。 说说笑笑吃过早饭,冯正生对孟子涛说:“咱们去西京体育场,今天那边有西京电视台与国内知名古玩杂志社等,一起合办了一届古玩鉴宝大会,据说会邀请国内不少重量级的专家,相信去的持宝人应该也不少,咱们到那瞅瞅怎么样?” 孟子涛听说有这个活动,眼睛亮了几分,马上就同意了。 对很多民间收藏爱好看来说,他们平时想鉴定一件东西鉴定费都不低,这就算了,关键要找到合适或者有名气的专家的专家也不容易。 当然,社会上也有大大小小的鉴定大会,但就像孟子涛先前在金陵遇到的那次,能不被坑就谢天谢地了。 而电视台举办的活动那就不一样了,请来的可都是一线出名的专家,而且相对来说,个中的猫腻也比较少,所以很多人也都盯着这样的鉴宝大会,知道哪里有的话早早的就会做准备。 正因为去的人多,又有知名专家的鉴定,于是也就吸引了一些商家前去碰运气,这样一来,又会有一些收藏爱好者是拿着东西来出售,或者换几件其他想要的宝贝。 于是,一场鉴宝大会顿时热闹了起来,不但有普通的买卖双方,甚至连一些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也会出现,这可能是一开始组织鉴定大会的电视台方面没有想到的。 坐着冯正生的车来到目的地,孟子涛就看到体育场内已经人山人海,异常热闹了,据说古玩爱好者都来了足有数千人。 下了车,孟子涛就跟着冯正生走进了体育场,很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这等规模的鉴定大会,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感觉分外新奇。 “冯先生,您来了!” 刚进体育场,孟子涛还在想冯正生有没有什么准备,迎面就走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长相很普通,看起来也比较憨厚,但一双眼睛却非常灵活,看起来有些狡黠,这种人可不能被他的表面所骗了。 冯正生点了点头,又指了孟子涛说了一句:“老山,这是我兄弟,一会如果我有事离开,你就跟着他,要是被我知道你怠慢我兄弟,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老山看了看孟子涛,觉得孟子涛应该不是那种难说话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马上拍着胸口保证自己肯定不会怠慢。 “行了,那就走吧,今天到底有多少收获,就看你的了。”说话间,冯正生先给了老山一个红包。 老山连忙笑容满面地接过红包:“冯先生您放心,这次保证会让你们满意!” 接下来,老山就带着大家往前走。 走着的时候,冯正生小声对对孟子涛解释道:“这人是西京古玩界小有名气的掮客,对这种活动很熟,他知道哪些人的东西是想往外卖的,哪些人的东西是不想卖的,还能避免一些骗子,回头有交易成功的东西,咱们只要给他三个点就行了。” 孟子涛表示明白,一般来说,像这类大型鉴定活动,都有这样的掮客,他们借助对鉴宝活动熟悉的优势,帮一些不经常参加这类活动的人节省时间,也能帮一些真正想淘宝的人淘换到想要的东西从而获取酬劳,可以说是多赢。 鉴宝活动上午九点才开始,现在才八点半还没过,工作人员还没让大家进场。于是体育场的人随意的在四周蹲着或者站着。很多人面前都有一个盒子或者箱子,有的干脆就是抱着个瓷器瓶子。 (10/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 鉴宝活动(二) 由于鉴宝的专家们是在场馆内进行鉴定,能够同时进去的人数总归会有限制,所以哪怕一会开始鉴宝,场馆外面的情形,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一部分持宝人在外面闲不住,就跟周围的人交流起来,不管他们认识不认识手上的藏品是他们沟通的最好工具,虽然东西有真有假,但也不妨碍他们享受着收藏带来的乐趣。 有些人说到兴处眉飞色舞,把自己的藏品说成是天下第一了。对面这种情况,有些人笑而不语,还有一些不服气的,少不了争上两句,更有甚者争的是面红耳赤。 “冯先生,那边几个人手里的东西都可以转手,我先前也盾过了,东西都不错,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走了一会,老山指了一下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正在交流的几个人小。 老山是今天最早来体育场的那部分人,来之后,他就注意前来的持宝人,觉得合适的,就会过去攀谈一二,凭自己的眼力鉴定一下东西的真伪,以便为了更好的为雇主服务。 而且,老山对冯正生也很了解,知道惹了这位主不快,不会有好果子吃,当然,如果伺候好了,他的好处也是不少的,所以更加的不敢怠慢了。 老山朝着那几个人看了一下,问道:“那几个人手里都是些什么?” “观赏器和文房用品,都是瓷器,要不去看看?”老山回道。 “哦。” 冯正生其实对古玩的兴趣不太高,之所以过来,也是为了照顾孟子涛的爱好,于是转头问了孟子涛的意见,这才答应。 老山一看冯正生的动作,心里一动,看来这位年轻人在冯正生心里地位很高,自己待会一定要小心对待。 老山带着大家来到那几个人面前,对着其中一位问道:“兄弟,可以看看你的杯子吗?” 那人对老山有印象,而且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鉴宝活动了,看看孟子涛他们,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当然也乐意之极:“是你啊,看看到是没问题,不过可得小心一点,这可是宣德青花,十分珍贵。” 孟子涛看到那人手里的杯子,心里就有些想笑,这杯子是一只兔头和长杯结合起来的瓷器,杯身上绘有龙纹,兔头上有点点青花,而且看起来还有一点憨态可掬。 这样的东西,说好听一点,叫做古人的想象力丰富,事实上根本就是一件癔造瓷器。 不过,东西到手之后,孟子涛心里有些感慨,别看这东西是癔造品,但做工还算讲究,制作不马虎,特别是青料都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说明作者是有一定功底的。 但再怎么样,赝品就是赝品,也只能买回去当个摆设了。 在孟子涛打量这只杯子的时候,那人口若悬河地说开了:“说实在的,我这杯子可是祖传的,想当初是我爷爷的爷爷,从一个宫里的小太监手里买到的,除了它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不过已经被我爷爷给卖了,前几天,有位老板想要买我这只杯子,开价八十万,我琢磨着今天来参加鉴宝大会,给专家鉴定,所以没有卖。” 老山听这人这么说话,凭他的经验,对这只杯子的真伪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于是说道:“我看八十万已经不低了,不卖就可惜了。” 那人呵呵一笑道:“这可不好说,兴许我这只杯子被专家评定为西京民间国宝呢?” 孟子涛差点乐了,把杯子还给了主人:“那我先祝您好运了。” 那人好像没有听懂孟子涛话中的意思,笑道:“那我先谢您吉言了。” 出师不利,老山不禁暗道一声晦气,好在除了这人之外,其他几位手里的东西都有出手的打算,于是又问其他人讨要过藏品鉴赏。 接连看下来,东西到都是真品,但不是普通民窑的作品,就是有残修补过的,没有一件能够令孟子涛感到满意。 看到孟子涛没看中一件,老山也有点急了,带着大家又来到不远处一个人那里。 那人和老山认识,一看老山带人过来,就开口道:“老山,咱也是老相识了,我的规矩你也知道,不同意那咱们也就无缘了。” “明白。”老山给大家讲了一下,原来这人是资深“包袱斋”,这“包袱斋”指的是古玩行内有的人眼力好,但没钱开店,便用蓝色布包袱到各家古玩铺“搂货”,然后转手卖出。这种人一般称其为“包袱斋”。 这人手里的东西一般都是精品,然而,他有个规矩,他的东西都是一口价,谢绝还价。 对孟子涛来说,只要东西好,价格合适,一口价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接下来,男子就把他脚边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对赏瓶,而且男子介绍说,这对赏瓶都是“居仁堂制”款。 “居仁堂”是堂号,其来历是袁世凯及其幕僚在秘密筹备称帝之时,不光密电全国要求各省“劝进”,更为称帝的吉时、礼制、舆辇、龙袍以及登基用品作了精心的安排。特别是在瓷器这一项上,更是费尽心思。 袁氏仿效历朝制度,设御官窑,专门拨出巨款一百四十万银元,派遣心腹—对古玩艺术品造诣颇深的郭世五到景德镇监制“洪宪瓷”。“居仁堂”原名海宴楼,为慈禧太后所建。袁世凯称帝后,将该殿作为寓所,并改名为“居仁堂”。 “居仁堂制”款瓷,为正宗“洪宪”瓷,是民国五年袁世凯称帝改元“洪宪”时的特制瓷器,也是景德镇御窑厂烧造的最后一批御用瓷。因为洪宪瓷在中华瓷器史上的独特价值,历来为藏家所重视。 但由于袁氏的“洪宪帝国”太过短暂,以至于很多瓷器未及烧造成功便窑火渐冷,所以不管是“洪宪年制”或是“居仁堂制”的袁氏瓷器均鲜有真品面世。这就给民国以来的洪宪瓷仿制者以可趁之机,各种各样的仿品、赝品均加“居仁堂制”款识鱼目混珠,借以牟取暴利。 “居仁堂制”款的瓷器对孟子涛来说并不陌生,甚至他闲来无事,还统计过市面上不同此款的数量,居然不下数百种,要知道,袁世凯才在位多长时间,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多不同款识。要知道在大清鼎盛时期的康熙,著名堂款号“中和堂”在六十年间也不过才三种款识而已。 所以说,市场上的“居仁堂”瓷器乱象横生,尤其要多加注意,当然,如果遇到真品也是极好的。 孟子涛拿起其中一件赏瓶,此瓶胎质洁白,釉色莹润。外壁绘粉彩博古高士图,高士宽袖博衣,席地而坐,灵芝、花觚、古书等博古之物陈列左右,一派仙风道骨。足书红彩“居仁堂制”篆书款。 一般来说,真正的“居仁堂制”款瓷器以粉彩和珐琅彩器较为多见,造型秀美,画工精细,质量较高。此瓶正符合这些特点,算得上是个中之精品。 孟子涛心中喜悦,紧接着拿出了另外一件赏瓶,乍看之下一模一样,非常精致,但以孟子涛老辣的眼光,半响之后,就发现此瓶的包浆有些不太对劲,再细看,绘画风格也略微有些不同。 等孟子涛里里外外仔细观察过,心中不由赞叹起来,这件仿品和真品相比,足有九成五的相似度,得亏是他,要是换成其他人,非得被骗不可。 “老板,不知道你这对赏瓶要价多少?”孟子涛不动声色地问道。 “三十万。”男子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对着他说道:“贵了一点,十五万还差不多。” 孟子涛说的价钱是单独一只赏瓶的价钱,如果是一对的话,当然不止三十万,男子给出的价钱当然是低了许多,如果没有看出那件高仿,肯定会贪便宜买下。 正因为孟子涛给出了准确的估价,男子心中微微一怔,明白孟子涛应该看出了问题,惊讶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拒绝了。 老山也是人精,马上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当即对着男子狠狠瞪了一眼,马上就带着孟子涛他们离开了。 没走几步,老山就忐忑地说道:“冯先生,今天真的很抱歉,要不咱们再去看看别的吧?” 这么长时间,居然一件古玩都没有收获,冯正生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不过正当他开口的时候,有电话打给他。 “子涛,公司有事要我过去,要不你跟老山逛着吧。”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逛逛就行了。”孟子涛觉得自己一个人还自由一点。 “行,有事就打我电话。” 老山见此,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又没有决定权,只能告辞了,好在冯正生并没有要回红包,到也没有白忙不场,不过他还是特生气,回头就去找刚才的男子算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山和自己犯冲,孟子涛独自一人逛了会,马上就有了收获,而且还是“居仁堂制”的精品瓷器。 孟子涛把钱给了对方,暗自笑着摇了摇头,拿着东西走了会,他突然有些内急,不过体育场内人山人海,只能去外面找个方便的地方。 解决完人生大事,孟子涛抱着瓷器正返回体育场,刚走进体育场没一会,就被一个行为举止稍显鬼祟的年轻人拦了下来。 孟子涛还以为这人想要求购自己手里瓷瓶,但他却不是求购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嗨,兄弟要鉴定书吗?” “什么鉴定书?”孟子涛心里好笑,反回了一句 见到孟子涛回话,对方立马来了兴致,“豫省文物鉴定中心的鉴定书,保真的!” “保真?可我手里这个瓷罐似乎值不了鉴定费?” “不用,你这粉彩瓷器,我看着像是清代官窑,你稍花费一点,到时候我请专家帮着点不就得了?”那人侧着身子,觑着孟子涛表情纠结,趁热打铁道:“写鉴定书可是要担着责任的,花一点钱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呀!” 孟子涛稍稍迟疑:“还是别办了,这证件太金贵。”他心里通亮的紧,这样的一张纸谁都可以些,哪里用得着单责任,因为有些所谓的专家本身就没名气,何况鉴定书名义上还是鉴定中心开出的。 做这种事的人,总会多几分耐心,见到事主来了兴致,也不怕多分工夫,自然要解释得清楚一些,“不用太多,一张纸才三五百,比起你的瓷罐价值要低多了,要是能够卖出去,那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呀!” 孟子涛笑了笑,揶揄道:“哦?那你这生意就不是一本万利了?” “兄弟说笑了,我算什么生意,不过赚两个辛苦钱罢了。专家总不是那么好请的,几百块也不多,谁都能付得起,就看你有没有胆量捞一笔了!”那人不断怂恿着,话里话外充满了蛊惑。 孟子涛做出思考的姿态,半响摇头道:“我还是在这边等等看吧,这边鉴定免费,我还是想要看一看我这传家宝贝究竟如何?” “兄弟,你听我一句劝,这节目有什么好上的?你别看那些个专家说得好听,也许给你估价几十万,也许你那瓷器也就值个十几万也说不定,他们夸大的太多。”那人不依不饶,苦苦劝道。 这件事孟子涛倒是清楚,他昨晚看了一期鉴宝节目,了解了大致流程,大约看出在估价环节是存在一定问题的,因为专家组给出的价格是用佳士得这一类大拍卖行的拍卖价格,而且总是取拍卖会同类古玩的最高价来作为估价依据,这样就容易造成了价格的虚高,当然,这也是所有鉴宝类节目的通病,所有专家也都成了古玩价格上升的推动者。 孟子涛还是摇头,不死心道:“我还是看看吧。不过,你那个出具鉴定书的机构档次差了点啊?” 那人听到孟子涛拒绝,本是转身欲离开,但是听了孟子涛后半句,又朝兜里掏出一张鉴定书来,说道:“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出具,这可行了吧!” (11/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 鉴宝活动(三) 卖鉴定证书的年轻人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都微微一颤,连头都没回,撒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 孟子涛回头一看,怒斥那人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看年轻人跑了,大喝着追了上去。 没跑几步,汉子又跑回孟子涛面前,提醒道:“小兄弟,这种证书都是骗人的,你可千万别买啊!” 说完,汉子又朝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孟子涛轻笑了几声,继续往主场馆走去,没想到,卖证书的居然还不止一个,没一会,孟子涛居然接连遇到三个卖证书的。 孟子涛摸了摸脸,难道自己脸上写着“我要买证书”? 孟子涛脸上当然没有写这几个字,但相应的,那几个卖证书的脸上也没写字,因此,一些对此并不熟悉的持宝者就注意上了孟子涛,以为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件真品,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于是,旁边一位持宝人就走到了孟子涛身边,非常客气地说道:“小兄弟,我也喜欢瓷器,这回带了一件乾隆官窑青花洞石花卉鸡纹瓶,不知咱们能否交流一二?” 这位持宝人是个中年大叔,模样看起来比较憨厚,手上拿着一只锦盒。 孟子涛用异能一探,发现锦盒里装的不过是一件不过两三万的瓷器而已,本来他不想麻烦,但见此人态度比较诚恳,再加上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就同意了。 两人走到一旁交流,旁边也有看热闹的围了上来,中年大叔不以为意,孟子涛当然也没什么意见。 大叔把锦盒打开,旁边一位持宝人也是个嘴快的,看了一眼就说道:“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件东西贼光挺重啊!” 中年大叔瞥了对方一眼:“这位兄弟应该是刚刚入行的吧,知不知道有种瓷器叫做‘库货’?这是在乾隆年代从瓷都烧制运往京城内务府的瓷器库,一直没开封,是件刚开封不久的东西,所以,看着比较新,上手一摸,还有点刺手,地子雪白,跟刚出窑的差不多。” “所以说,鉴定东西,一定要全面看,不能只觉得刺手,瓷器上有毛刺儿,就断定是新出窑的。鉴别乾隆官窑瓷器从年款上可以看出问题,另外,胎釉当然也是重中之重,我这青花瓷,胎质细腻,釉色白中泛青,气泡细小,釉面光洁莹润,青花稳定、浑厚、沉着,一看就知道是官窑精品。” 说到最后,大叔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旁边有人简单看过之后,也是赞叹连连,这也更令他得意了。 “小兄弟,要不要上手看看?”大叔笑呵呵地说道。 孟子涛笑着表示可以:“大哥,我这是居仁堂粉彩人物瓶,还请你也点评一二。” 中年大叔听说孟子涛手里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居仁堂瓷,稍显惊讶,马上就欣然表示同意。 孟子涛拿过中年大叔的瓷瓶打量了一番,发现此瓶的纹饰确实挺有特点,瓶身以青花绘洞石,花卉,洞石之上矗立一只公鸡,俯视下方五只小鸡,寓意教五子。 因“鸡”与“吉”谐音,寓意大吉大利;又“雄鸡一唱天下白”,故而,雄鸡又寓意一鸣惊人,鸡冠也代表官的意思,而大鸡与五只小鸡则寓意五子登科或教五子图。欲望子成龙之意。另外,其底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 此器确实是真品,但可惜的是,瓷瓶的纹饰做工不太精致,又有一些缺陷,所以价值才不高。 这时,中年大叔看着孟子涛的瓷瓶嘴上啧啧惊叹起来:“我以前也看过不少居仁堂瓷器,但和这件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心道:“你以前看过的是赝品,当然比真品差多了。” 刚才嘴快的那位持宝人,听中年大叔这么说,不禁插话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真的假的?” 中年大叔没好气地说:“真品都是有灵魂的,一件东西是不是大开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如果这还是赝品,我就把它给吃喽!” 那人说道:“呵呵,一家之言,随便你怎么说。” 大叔冷笑道:“我话就放在这里,如果是赝品,我把它给吃喽,真品的话,你敢不敢把我这只锦盒给吃了?” 那人呐呐不言,最后转身就走:“真是莫名其妙。” “切,我还想说你莫名其妙呢!” 大叔反讽了一句,接着对孟子涛说:“别在意,这种人就是嘴欠。” “没事。”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进入古玩这行这么长时间了,再奇葩的人他都见过。 大叔马上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瓷器上,说道:“小兄弟,觉得我这件青花瓷怎么样?” 孟子涛点头道:“算是一件比较不错的浆胎青花……” “什么?浆胎青花?”大叔有些不明所以。 孟子涛有些无语,搞了半天,原来这位对自己的东西都不太了解啊。 大叔也有些尴尬,说道:“小兄弟,我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是浆胎青花,能否给我解释一二?” “这个没问题。” 孟子涛解释道:“浆胎是指明、清两代用瓷土淘洗后的细泥浆制成的胎体轻薄、色如米浆的一种瓷胎,具有胎薄、体轻、质松、音哑、釉有细小开片等特点。” “康、雍、乾浆胎青花自成一体。康熙时胎体微泛土黄色,釉面多为粉白或浆白色,有细碎纹片,纹饰较一般青花细腻。” “雍正、乾隆时浆胎青花胎釉与康熙无大差别,少数有釉面不太平整的,青花纹饰则渐趋规矩图案化。乾隆晚期的浆胎青花,其胎质较松软细致,叩之有瓦声,胎色微黄,青花呈色有浓有淡,但都较为明艳,略带紫色倾向,白釉带乳白色,开细纹,莹润明亮……你看下你这件青花瓶是不是这个特点?”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叔仔细观察,半响,他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兄弟,没想到你还是专家啊!不知道能否给我这件东西估个价?” 孟子涛犹豫了片刻,见这人还不错,还是打算如实说了:“大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大叔闻言手都抖了一下,有些强颜欢笑地说:“放心,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怪你。” 孟子涛道:“我保守估计,你这件瓷瓶的市场价值应该在两万二左右,为什么我这么认为呢,首先……” 听了孟子涛这一番详细地解释,大叔黯然神伤,苦着脸道:“亏了,买亏了,哎,回家之后,又要被我家那位骂了。” 孟子涛安慰道:“大哥,我觉得吧,至少你没买到赝品,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价值肯定会上涨的。” 大叔嘴巴动了动,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拿上东西就跟孟子涛告了辞,估计是亏的太多了。 随着大叔的离开,周围顿时一静,大家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意,都是持宝人,谁希望自己买到赝品,或者亏太多啊。 安静了一会,正当孟子涛准备离开的时候,身侧一位大姐拿着自己的宝贝跟孟子涛说道:“大兄弟,你一看就是个行家,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个是不是真的?” 孟子涛看到对方手里是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自然知道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了,再看了看这位大姐的面相,以他的经验,自己说好了或许还能听到几声赞扬,说她东西不好,结果那就难说了。 孟子涛当然不想自找麻烦,摆手道:“大姐,您可千万别寒碜我了,我也只是从书本上看到一些东西,最多也就算得上是纸上谈兵而已。” 大姐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孟子涛,似乎并不相信孟子涛的说辞,说道:“你也别谦虚了,如果不熟悉,怎么能准确估价呀。好啦,你也别拒绝我了,就是帮我随便看一看,我不会当真的!” “只是看一看?”孟子涛心里嘀咕,既然不当真,那还叫我看什么?嘴上则还是推辞着。 没想到这位大姐十分难缠,一个劲地要求孟子涛帮忙,最后还拉着他不让他走。 面对这种人,孟子涛真是有火无所发,只得示意对方把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尊官员人物像,看起来应该是件牙雕。 说起牙雕,大家一定会想到各种象牙雕刻的作品。说起来,牙雕在我国的历史悠久,到了明清时期,更是随着与其雕刻技法相同的竹、木雕刻艺术的高度发展,以及对外贸易的不断扩大,象牙原料大量引入,以象牙为材料的牙雕工艺也相应发展起来,牙雕传统工艺得以长足发展。 其中,明代牙雕风格上以简洁圆润为主,存世作品相当多。清代牙雕工艺发展更为迅猛,作品种类繁多,小到扇骨、香熏、花插、笔筒,大到花卉盆景、山水人物、巨型龙舟、连幅围屏等,均为常见题材。明代的鲍天成、濮仲谦,清代的尤通、尚均等,均为精通各类雕刻的高手,尤以牙角雕创获颇巨。 一般而言,牙角雕制品的牙科以非洲象牙好于亚洲象牙,象牙各部分又以牙尖部位好于牙管,牙根最差。另一方面,鉴别牙角雕不能光看牙角质,更重要的是雕工。 从这件官员牙雕,头部占比例较大,刀工简练,看上去是明代特征。 至于牙质,孟子涛拿起牙雕观察了一下,心里就有了数,嘴上问道:“这位大姐,不知道方不方便说一下这件东西的来历啊?” 大姐笑呵呵地说:“这东西其实是我的外婆出嫁时候的嫁妆,已经有不少年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外婆的外婆的嫁妆呢?”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嘴上说道:“唔,那你觉得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呢?” “如果我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你觉得我还会来这里吗?”大姐有些不满,觉得孟子涛太过敷衍了事,如果不想鉴定就直说,还真当自己会求着你鉴定啊! 如果孟子涛知道她会这么想,肯定会哭笑不得,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拉着,怎么可能会帮她鉴定? 孟子涛顾左右而言他,接着含糊其辞地说:“这件牙雕的雕工稍微粗糙了一些。” 大姐当即说道:“我说你这人会不会看啊,你看这官员双目炯炯,面含微笑,连胡须都雕出来了,就这样你还说粗糙?哼,不会就早说嘛!”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大姐,我刚才都说了呀,我对这东西不熟悉,是你硬要我看的。” 大姐强持夺理道:“什么时候我硬要你看的,真是莫名其妙。” 旁边有人也不知道是看不下去了,还是看热闹不闲事大,开口道:“咋怎么这笨呢,人家就是在说你这东西是假的!” 孟子涛闻言当即就顺着说话声看了过去,这是谁想搞事啊! 大姐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搞事,听了这话,就像愤怒的猫一样,炸毛了,对着孟子涛说:“哎,你这人真是的,不会就不会,怎么胡说八道啊!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道理来,就别想走了!” 虽然孟子涛早有预料,但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有些火了,不过他也不想对泼妇一般见识,直接就指出问题。 “目前市场上有很多用野猪牙、海象牙、一角鲸牙乃至兽骨、人造象牙等冒充象牙。象牙质地细腻,表面光泽柔和,色白或淡黄,平剖有平行的直线条纹,截断面有交叉人字或同状线纹,称为牙纹,这是很典型的特征,但我这在你这件牙雕上都没有看到。” “至于看起来比较旧,那也简单,大家都知道老旧象牙因为时间长,经过氧化和风化等的作用表面会有一些裂痕,作假者就利运用热涨冷缩的原理,使象牙产生裂痕。” “还有他们还会把假货放在烟中熏烤,因为在熏烤的过程中,某些容易类似焦油一样的物质便会附着在象牙上,使其看起来和老象牙无异。单是这种方法特别容易鉴别,我们只要拿一张沾有汽油或酒精的布就能擦掉。” (11/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 鉴宝活动(四) 要不要拿一些酒精给你试试?”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一定要顺着她(他)的心意来,一有不满意就会发脾气,这种就是老话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孟子涛虽然怕麻烦,但遇到麻烦他也不会怕,既然对方恶语相向,那他也不会客气。 大姐一把拿过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她又朝着孟子涛骂了起来::“真当自己是专家啊,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把真东西说成是赝品,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 孟子涛顿时怒了,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大姐被吓得惊叫了一声,就象一只受惊的小鸟,撒腿就跑。 孟子涛到是有追上去的能力,不过被狗咬一口,难道还反咬回去?当然,这主要也是场合不对,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于是,孟子涛就朝刚才看热闹不闲事大的那位走了过去,那人也知道情况有些不对,想要偷偷摸摸的离开,但被孟子涛一把抓住了。 “这位朋友,咱们是不是到那边去谈谈?”孟子涛笑眯眯地拉着那人就往一旁的角落走去。 其实,这人也想挣扎,但孟子涛手上一用力,他就觉得浑身酸麻,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嘴上都发不出声来,直接被孟子涛给拉走了。 孟子涛冷笑道:“说说吧,咱们到底是有什么仇怨?” 那人被孟子涛看得心惊胆战:“这位兄弟,你误会了吧,我只是看不惯这娘们而已。”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看来你挺喜欢刚才的滋味是吧,那我应该更好地‘招待’你了。” 那人顿时大惊失色:“别别别,兄弟有话好好说!” “我读三秒,一……” “我说,我说。”那人当即就告饶了,说道:“其实,您这只人物瓶我早就看上了,只是钱没带够所以没买成,看到被您给买了,所以……” 孟子涛生平最讨厌这种搞小动作的,你没买到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我现在心情很不舒服,你就说说怎么补偿我吧。” 那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邪性,自己何苦要招惹他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想要什么补偿?”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这人,长得到是一幅好皮囊,但给人一种油腔滑调的感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人。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我姓单,朋友们都叫我小单,我平时就帮大家跑道。” 跑道人就是中间人、领路的,也就是掮客,和刚才的老山是一类人。 孟子涛说道:“你能帮我找到一件令我满意的玩意儿,刚才的事情就算了,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单听说只是这个要求,拍着胸口保证道:“这事容易,包给我好了。” “那行,咱们走吧。” 孟子涛见小单有些支支吾吾,冷笑道:“你不是说容易吗?怎么不走了?不会是骗我的吧。” 小单连忙说道:“我哪能骗您啊,只不过,我不是专家,不能保证给您找的东西就是真品,您看……” 孟子涛道:“看错那是我的问题,你只要帮我找就行了。不过,要是被我知道你敷衍我的话……” “那肯定不会,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对了,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类别啊?” “只要不是小众的玩意儿,都可以了。” “好,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再提醒您一下,真东西可能价钱比较高。”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那咱们走吧。” 小单呵呵一笑,带着孟子涛向前走,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走了没一会,小单带着孟子涛来到一个老人面前:“章师傅,生意来了。” 章师傅挥挥手:“小单我的东西你又买不起,你就别来消遣我这个老头子了,我还要排队呢。” 小单笑嘻嘻地说:“章师傅,我买不起,但这位先生买的起啊,只要你的货没问题就行。” 章师傅听了这话有些生气,怒道:“废话!都是祖传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小单笑道:“那咱们找个地方看看怎么样?” 章师傅看了看孟子涛,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孟子涛的经济实力:“小伙子,我的东西可是有些贵的哦,如果承受不起就直说,可别浪费我的时间。” 孟子涛笑道:“你放心,只要东西好,价钱完全没问题。” “年轻人可别夸海口哦。”章师傅说了一句,接着大家就走到一旁边比较偏僻的位置。 正当章师傅把他手上提着的一只箱子打开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感到不远处有人正鬼鬼祟祟地注视着自己,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发现居然是卢俣。 对于卢俣,孟子涛已经通过舒泽调查的很清楚了,这家伙也是运气好,出国之后居然和远房亲戚联系上了,也不知道是他太会哄人还是怎么,对方对他颇为照顾,介绍他进入了一家大型跨国企业,卢俣现在供职于这家企业下专门经营艺术品的公司工作,还是一个负责人。 不过,这个艺术品公司做的是油画类生意,对古玩并没有什么涉足。 舒泽调查了卢俣之后,就让孟子涛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给卢俣一个教训,孟子涛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 说起来,卢俣上回被孟子涛揍过之后,一直对孟子涛和何婉奕怀恨在心,于是就对孟子涛进行了调查,结果越查越惊心,完全没想到,孟子涛的能耐不容小视,甚至可以说,他和孟子涛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卢俣害怕之下,原本准备出国避风头,不过后来把事情跟长辈一说,长辈告诉他别担心,有事找他就行了,这才让他安心一些。 至于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通过对孟子涛的调查后,对古玩这行产生了兴趣,就向上司提议公司能否涉足这行,没想到公司不但同意,还让他负责,令他喜出望外。 由于想着好好表现,再加上公司在西京这边有关系,得知了有这次大型鉴定活动后,卢俣就过来取经。 想着昨天晚上的一对妙龄女子,卢俣就心情大好,连带着看到体育场这边许多平常看来姿色一般的女子也有了别样的韵味,但一想到何婉奕,他的心情又不好了。 “早晚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卢俣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孟子涛和何婉奕。 在体育场里逛着,不过一个人闲逛到底觉得有些无趣,而且他其实不过是刚刚接触古玩罢了,水平连新手都不如,所以,他只看不说话,心里琢磨着如果今后也办这类鉴定大会,应该怎么安排才更加的高效。 正想着心事,卢俣恍惚间觉得不远处一个身影有点熟悉,定眼看去,竟是孟子涛! 怎么会这么巧,这鳖三居然也在这里! 卢俣心头怒火中烧,就想大吼着上前报仇,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根本不是孟子涛的对手,上去也只不过自取其辱而已,所以只能忍耐住了。 这个时候,卢俣看到章师傅放下手中的箱子,心头一转,就悄悄地上前去想要查探孟子涛究竟在干些什么? 找到一个自认为隐蔽的位置藏好,卢俣就看到章师傅里拿出了一件东西,看上去异常华丽。 章师傅马上介绍起来:“我这个是百宝嵌,又名‘周制’,采用珠宝玉石及其各种珍贵材料作漆器镶嵌的一种,百宝嵌工艺始于明代,因集各种名贵材质、工艺于一身,而颇受皇室喜爱,入清以后,发展成为清宫造办处制作的重要镶嵌技术之一,百宝嵌工艺盛极一时。” “其中在《遵生八笺》赞曰:‘如雕刻宝嵌紫檀等器,其费心思工本,为一代之绝。’,我这件笔筒在形制、工艺上与京城故宫博物院清宫旧藏清中期紫檀百宝嵌花卉纹笔筒较为相似,又是当初乾隆皇帝用的,非常的珍贵。” 卢俣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看到那华丽的笔筒,也觉得煞有其事,不禁心头火热起来,但又有些许的疑惑之处。 这时,就听得孟子涛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乾隆用的呢,为什么流落到你手里?” 章师傅笑道:“呵呵,溥仪卖故宫的国宝你应该知道吧,当时宫内各处所存的古物,都由专人保管看护,有账册登录在溥仪和胞弟溥杰及二位胞妹案。如果溥仪要赏赐某人某宫物品,需要在某宫账册上登录,载明物件名称、赏赐时间和赏给何人,还要到司房登记,开具条子才能出宫。” “于是,溥仪便想了一个自以为巧妙的办法,将古物分批赐赏溥杰、溥佳,让他们每天下学出宫时带出宫廷。我家这件祖传的笔筒,就是从他们手里买到的。这也正是所谓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说到这里,章师傅长叹一声:“当初我家的宝贝可不止这么几件,不过在战乱时期遗失了不少,好不容易才流传下这么几件,现在又因为家里有事,只能把它们卖了。” 说到最后,章师傅黯然神伤,对自家的宝贝分外不舍,令卢俣感觉他这份说辞很有说服力。 孟子涛当然不会偏听偏信,问章师傅要过笔筒鉴赏起来,只见这这笔筒工艺精妙华美,形制简洁古朴,构图典雅舒朗,镶嵌百宝精湛,尤显富贵华美,可赏可玩,妙趣横生。 但是不是真正的百宝嵌,还需要仔细鉴定才行。 事实上,百宝嵌是以螺钿镶嵌工艺为基础的,所谓“螺钿”,是指用螺壳与海贝磨制成薄片,根据画面需要而镶嵌在器物表面的装饰工艺的总称。用金、银镶嵌,称为“金钿”,用金翠珠宝等制成花朵形的首饰,称为“花钿”。 白居易在《长恨歌》中吟道:“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螺钿是一种天然之物,外观天生丽质,具有十分强烈的视觉效果,它的历史非常悠久,相传起源于商代的漆器。 所以,鉴定这件笔筒是否是真品,就要看它符不符合这样的工艺特点。 乍看之下,笔筒的工艺确实很精妙,但孟子涛仔细观察却发现,其在一些细节之处,却并没有达到宫廷造办处的水平,但这只笔筒也有一定的年头了,包浆也有,孟子涛综合判断,它应该是清末民初时期的仿品,价值是有,但并不会高。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东西还了回去,问道:“章师傅,不知道你这件笔筒要价多少?” “八十万!少一分都不会卖的!”章师傅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这接受支票吗?”孟子涛又问道。 “不行!支票这东西我可搞不来。”章师傅连连擂手。 “这样啊……”孟子涛显得有些犹豫,接着说道:“我能不能先看看另外这几件东西?” “没问题。” 接下来,孟子涛把箱子里剩下几件东西都看了一遍,最后从中选了一件乾隆御制款的笔筒,价钱到是不贵,才五万而已。 “章师傅,钱的话我要去准备一下,您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那你可别让我久等了。” “不会的。” 看到孟子涛离开,卢俣连忙冲了过去,花言巧语地问章师傅把笔筒给他看看。 笔筒端庄清雅,精工巧制,筒身口沿打洼,微有束腰,下承三足,以紫檀大料整挖而成,纹路细密,质地精良,外壁以百宝嵌工艺在筒身琢成的山石、梅树,山茶花、灵芝,兰草等纹样,展现出云烟迭翠般美丽的江南园林景色。 梅花树干部分由黄杨、椰谷盖漆交替装饰而成,而山茶花茎全由椰殻盖漆镶嵌而成,在传统百宝嵌作品中较为罕见。树叶则用茜色虬角、象牙装饰而成,梅花以螺钿,山茶花瓣及花苞用大漆做成,花蕊则用螺钿。 地面灵芝用玛瑙雕刻而嵌,兰草亦用茜色牙质做成。各式花卉争相绽放,枝叶交错延展,红白相映,沁人心扉。 (13/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 鉴宝活动(五) 卢俣看着这件笔筒,两眼都不禁放光了,这么华丽的做工,不计工本,唯有皇家才会有此做派! 而且笔筒上还有一股老旧的气息,卢俣就算对古玩鉴定没有经验,也都能感觉的到。 再加上,刚才孟子涛明确表示要买它,走之前还表现出恋恋不舍,心急慌忙的模样,卢俣更加相信它是真品。 卢俣担心夜长梦多,当即说道:“老先生,这笔筒卖八十万是吧,我马上就给你钱,把它给我吧。” 章师傅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行,先来后到的规矩我还是懂的,东西给了你,一会年轻人来了,我还有什么脸?” 卢俣呵呵笑道:“老先生,实话跟你说,那人我也认识,他手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就算能够借得到,谁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啊,万一您等到天黑他都没有来,您打算怎么办?” “这个……”章师傅有些犹豫起来。 卢俣见此,当即趁热打铁道:“我就不一样了,您只要肯把东西卖给我,咱们马上就可以去银行转账。” 章师傅有些迟疑道:“这不好吧。” 卢俣马上说:“我再加一万,这总行了吧。” 卢俣这句话完全就是外行人的表现,这样一来,还不让买家知道你对东西势在必得了? 于是,章师傅马上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实在过不去自己的良心啊。” 卢俣也不傻,一看章师傅这个样子,就明白了章师傅的算盘,暗骂一声,嘴上说道:“我再加一万,你同意咱们马上就去转账,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章师傅也不含糊,说道:“说实在的,我刚才之所以只要了八十万,那完全是看在小单的面子上,如果是别人的话,这个价钱肯定是不行的。” 言外之意,卢俣出的钱还少了一些。 “那就算了。”卢俣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走了大概五六步,却还没有听到章师傅喊他的声音,他又不死心的再走了两步,还是没人叫他。 卢俣心道,或许是真东西,所以老头不打算卖吧,得,算自己这一局输了。 卢俣有些不甘心地返回,咬了咬牙道:“老先生,我再加三万,可不可以?” 章师傅本来还打算再拿捏一下,口袋里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拿出来看了看,又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这笔筒就给你吧。” “什么诚心,还不是看在我给的钱多的份上。” 卢俣心里不爽,但一想到自己最终能够得手,而且还是劫了孟子涛的道,他心情大好,马上就和章师傅一起去银行转账。 话分两头,孟子涛别过了章师傅,走了没一会,回过头就隐约看到了卢俣的身影,看到鱼儿上钩了,心里暗笑连连。 事实上,孟子涛觉得自己这个饵放的并不太高明,如果卢俣对自己很了解的话,就知道八十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根本没有抱多少希望,现在看来,卢俣对他显然不是太了解。 但其实孟子涛猜错了,卢俣对他的财力其实有一定的了解,只不过没往深处想,再加上孟子涛表情很逼真,他的注意力又被笔筒吸引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不过,卢俣到底有没有买,孟子涛就不太清楚了,就也要看卢俣的运气,他对着小单说道:“算你任务完成了,自己走吧。” “啊,你难道不去找章师傅了吗?”小单有些讶然。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盯着小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小单被孟子涛看得心里一颤,猜测孟子涛是不是知道刚才那只笔筒有问题了,但如果这样的话,那孟子涛刚才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不是还想跟着我?”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没。”小单连忙摆了摆手,但又担心孟子涛误会,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子涛挥挥手:“行了,想走就走,没人留你!” “那我就走了。” 小单脸上的笑容随着转身,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脚步更是快了不少,想要飞快离开孟子涛身边,好像孟子涛就像洪水猛兽一样。 片刻后,小单停下了脚步,心里有些反应过来:“刚才那家伙可真邪性,怎么在他的身边,我一点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而且被他手一捏,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这家伙不会学了妖术吧?” 小单打了一个激灵,告诫自己,今后遇到孟子涛,肯定要退避三舍。 心里想着,小单就朝章师傅那走去,没一会,他远远看到了卢俣,心头一动:“刚才好那家伙不是在给这人挖坑吧?” 小单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连忙拿出手机给章师傅发了一条短信…… 另一边,孟子涛心情十分愉悦,这不但是因为他坑了卢俣一把,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刚才从章师傅那捡了个大漏,正是那只乾隆御制款的笔筒。 这笔筒胎体紧致,制作规整,外壁施白釉,每一面均有描金矩形开光,依次绘墨彩山水图和御题诗文一首,其山水图笔触苍劲有力,颇见功力,诗文分别以篆书、楷书、草书和隶书分别书写,文后并以红彩钤以方印。 可以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件乾隆御窑的珍品之作,之所以章师傅同意以五万卖给孟子涛,完全是因为“御”字缺了一笔。 可能有朋友要觉得奇怪了,难道刚才那人说的都是错的,不然为什么“御”字缺了一笔也是真品呢? 这当然不是,事实上,“御”字缺了一笔的乾隆官窑瓷器,绝大部分都是有问题的,但万事不能绝对,真东西写错了款的也有,孟子涛之前在师傅那见过一件乾隆粉彩官窑瓶,就是款写错了,缺笔少画,但却是件珍品。 所以,古玩鉴定不能只因“御”字少笔,就鉴定是仿制品。要全面看,不能片面,也不能绝对化。如用一个标准字样的款识去衡量切,就绝对化了。 而这只笔筒同样是这种款写错的真品,各方面都精巧佳妙,颇具文人气息,是当时的佳作珍品。 今天能有这么一件收获孟子涛就觉得心满意足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想着再逛一下就去找个地方吃饭。 “小畜生,又被我看到你了!” 孟子涛原本的好心情,因为这句话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回头一看,发现说话那人正是刚才的那个泼妇,在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身材十分魁梧,目测身高都有一米九以上。 不过孟子涛可没什么好怕,他本来心里还有想找泼妇晦气的念头,现在对方居然送上门来了,正合他的心意。 “刚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呢!” 泼妇被孟子涛凶狠的眼神吓着了,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嘴上还不服输:“我说了又怎么样!” “姨,别怕他,有我在呢!”旁边的年轻人安慰了一句,接着就恶狠狠地对着孟子涛说:“小子,刚才就是你跟我姨胡说八道是吧,我也不为难你,给我姨赔些精神损失费也就算了,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年轻人压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再配合他狰狞的表情,魁梧的身材,一般人见了都要先害怕几分。 但其中肯定不包括孟子涛,他哂然一笑道:“是不是想跟我练练?”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年轻人怒目圆睁,表情又狰狞了几分。 但这一套对孟子涛来说根本没什么作用,而且那泼妇是女的,他还不好意思下手,但对方是男的,又是年轻人,他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一些喜欢看热闹的,纷纷围了上来,但更快的则是负责活动安全的保安。 “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一位保安严厉地喝问道。 那泼妇看到周围人多了,觉得有人给她撑腰了,大声囔囔起来:“大家来给评评理,我这件牙雕明明是祖传的真品,这个人却一口咬定这是假的,还胡说八道,如果换作是你们,会不会生气?” “你说是真的?”孟子涛似笑非笑地问道? 泼妇拿出一张纸来:“这是刚刚孙专家出具的鉴定证书,上面明明写着真品的结果,难道你还比得上专家?” “你给他看得是刚才那件牙雕吗?” 泼妇怒道:“废话,我从哪去再拿一件过来?怎么样,你没话可说了吧!” 孟子涛很奇怪,觉得如果是同一件牙雕,只要对方眼力不差,不应该看不出来啊,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保安看了看泼妇手里的那张纸,对孟子涛说:“小伙子,快给这位大姐道个歉,这事夜也就过去了。” 孟子涛怎么可能道歉,他呵呵一笑道:“我并不认为我的判断有问题。” 泼妇马上兴奋起来:“他居然还有脸说孙专家说错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番话,顿时让周围议论纷纷起来。 “我记得那位孙专家好像是公认的实战派专家吧,那年轻人也真是大胆,竟然敢跟孙专家叫板,他也不称一称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哎,年轻人嘛,总会觉得世界就是绕着自己转的,不跌个头破血流都不会吸取教训,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不能在这个场合这么说嘛,人家电视台能请孙专家过来,不就是认定了他的实力了吗?他这么说,说不好听点,就是在砸电视台的场子嘛!” “对,太年少轻狂了,不过这老娘们我也不喜欢,人五人六的,而且她又为什么把东西给年轻人鉴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事我知道。”有知情人说出了刚才事情的经过。 “玛得,还真是个泼妇……” 不提周围的议论声,保安肯定站在自己这一方,见孟子涛居然不识好歹,脸都黑了几分:“年轻人,不要胡说八道!”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话我就放这了,如果我和那位孙专家看得是同一件东西,我肯定不会看错!如果一定我说看错了,那就当面对质!” 本来,孟子涛不想打那位孙专家的脸,但那件牙雕明显有问题,而且还和自己的声誉有关,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了。 保安见孟子涛冥顽不灵:“孙专家哪有功夫来见你,我告诉,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哄出去!” “子涛,你这是怎么回事?”孟子涛正准备开口,冯正生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自己运气不错,冯正生来的正是时候,孟子涛当即就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冯正生当然选择相信孟子涛,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联系了这边的负责人,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会。” 泼妇和她的侄子一看这架势不对,心里升起了退缩的念头。 “别想走,今天这事咱们必须要说清楚。”孟子涛回头看了泼妇一眼。 保安也是有些眼力劲的,看到孟子涛一方有权有势,也不再说话,同时盯紧了泼妇他们。 “子涛,象牙雕好鉴定吗?”冯正生问道。 孟子涛说:“对有经验的人来说,很好鉴定,比如真象牙制品闻起来没有气味,而假象牙制品嗅之往往有一股烟呛味;象牙的密度大,同样大小的饰品,真象牙的重量比骨制的以及人造象牙都要重。” “另外,真象牙制品纹路细小,横断面呈现网格纹,纵剖面呈现山峰波浪纹及人字纹;骨制品的横断面表现为断断续续的年轮纹;人造象牙制品(采用化学工艺合成)故意作出的牙纹则死板呆滞,呈规则的平行线条,同象牙的自然的人字纹、网状纹有明显的区别。” “还有,象牙饰品往往呈牙白本色,给人油润洁白的感觉;骨刻饰品则大多要经漂白,显得干涩不自然,有色而无光泽;而且真象牙饰品多精工细作,形神兼备;骨刻饰品则多做工粗糙,刀法软弱;人造象牙饰品则往往留有模具痕迹,有形无神,充满匠气,毫无艺术观赏性。” “所以,我有些不明白,那件牙雕明明粗制滥造,为什么那位孙专家会认为是真品!” (14/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 鉴宝活动(六) 孟子涛说的头头是道,围观诸人也都听得痴迷,觉得孟子涛讲的非常好,生动形象,凭孟子涛说的这些,相信很容易鉴定一些假象牙,于是纷纷点头称是。 紧接着,他们脑子里也升起了孟子涛提出的疑问:“为什么那位孙专家会认为它是真品呢?其中会不会有猫腻?” “这不对啊,刚刚没一会,这女人才让小伙子帮忙鉴定,怎么才这么一会时间,她就鉴定好了,这不科学啊。”有人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对呀,照理说这不太可能吧,时间上完全赶不急啊。” “你们真笨,只要有人帮她排队不就行了?” “万一不是呢?” “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一定要搞清楚。” “对,咱们一定要搞清楚,如果是专家鉴定有问题,那咱们还鉴定什么?” 现在古玩市场发达,各种骗术也层出不穷之余,一些专家贪钱而出卖良知,真的看假、假的看真,也是时常发生的事情,新闻上也经常有报道。 另外,还有些专家过分在意自己的名誉,远离市场和实践,在鉴定文物的时候,因此不敢见真说真,采取“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走一个”的态度,不负责任地对待收藏者和所鉴定的文物,也是时常有的事情。 就像先前孟子涛在金陵遇到的那次鉴宝活动那样的事情,现实中有很多。 比如,孟子涛之前就听老牛有过一次亲身经历,当初,他朋友托他去参加一次鉴宝大会,拿了一件哥窑瓷器请专家鉴定,专家当场认定是高仿品,并且说:“你这件东西要是真品,得值几十万!” 接着,他向老牛索要了联系电话。晚上,这位专家打电话给老牛,说:“你那件东西仿得还不错,有研究价值,你可不可以两千块钱转让给我做试验?” 老牛当即骂他:“你是什么狗屁专家?根本就是个骗子!” 今天的鉴宝大会会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这是现场所有人都很关心的事情,古玩鉴定信任最重要,一但出现了信任危机,那结果持宝人会相信吗? 事实上,就像大家猜测的那样,泼妇之所以这么快就出了鉴定结果,完全是出了钱的关系。正因为这样,如果鉴定出了错,肯定自己吃亏,泼妇心里也有些半信半疑,半响,她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电视台请来的专家怎么可能有问题? 于是又叫嚣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只有纸上谈兵的水平,况且,难不成孙专家不比你懂!” 孟子涛淡淡地说:“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能不能把你的牙雕拿出来看看?” “是呀,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旁边围观诸人纷纷起哄起来。 保安一看围观人数有越来越多的架势,就有些急了,如果牙雕没有问题那还好说,有问题的话,那就是一件不小的事故了,对主办方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 于是,保安连忙说道:“诸位,这里说话也不方便,麻烦大家去我们办公室吧。” “为什么要去办公室,我们也有知情权!” “就是,不准走!” 周围群众纷纷不让他们离开,一时间,现场非常混乱。 这个时候,冯正生联系的那位负责人过来了,他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后,连忙对围观群众表示,一定会秉公处理,并且会把处理结果公布出来,云云。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负责人带着大家来到临时办公室。 由于解决事情要紧,周主任并没有跟冯正生怎么寒暄,对着泼妇问道:“请问,你是怎么请孙老师鉴定的?” “是我侄子带我从体育馆的后面的门进去,然后孙老师帮我看了我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孙老师临时出来给你鉴定?” “他说正好上卫生间嘛。” 负责人马上摇头道:“不可能,孙老师全程都在体育馆鉴定,你是不是搞错了。” 泼妇斩钉截铁地说:“怎么可能会搞错!你们前面都放出照片了,我还能认不出孙老师啊!不信你问问我侄子。” “是的,我也可以肯定。” 负责人觉得这事很奇怪,明明孙老师一直在鉴定,两个人顿时坚持认定就是孙老师鉴定的,这不是出了鬼了吗? “再说了,这鉴定书就是孙老师写的,他的字迹你总看得出来吧?”泼妇又拿出了那张证书。 “孙老师的字迹我不认得,我联系孙老师过来。” 负责人打了电话,说道:“孙老师马上就会过来,不过孙老师在电话里已经说了,他全程都在体育馆里鉴定,连水都没有顾着喝几口,更别说去卫生间了。”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我遇到的是鬼啊!”泼妇跳了起来,突然她想到了件事情,指着负责人怒吼道:“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欺负我们势单力薄,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要报警!” 说着,她就拿出了手机。 “这位女士,报警是你的正当权利,但请不要污蔑。”负责人眉头皱了起来,心道这人还真是个泼妇,真是不可理喻。 泼妇厉声道:“我污蔑你们?嘿嘿,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这个人打电话叫来的?” 负责人说:“我和冯先生确实认识,但事实摆在这里,孙老师都一直在体育馆鉴定,而且那边还有那么多持宝人,又有监控,难道这还能造假?你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 这番话,说的泼妇哑口无言,但自己明明见到的是真人,难道真是见鬼了? 那位孙老师马上就赶到了办公室,是位白白净净微胖的老人,他看到孟子涛的时候,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地说:“你是孟老师?” 这番话,也让除了冯正生的其他人都愣了愣,孙老师居然称呼这个年轻人为“老师”,自己没有听错吧? 孟子涛微笑道:“我是孟子涛,不过可当不得您这么称呼。” 孙老师笑道:“您实在太谦虚了,就凭您的书法,我称呼您一声老师,也是当之无愧的。” 孙老师一说书法,负责人顿时也有了印象,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孟子涛有些眼熟,原来就是被称之为当代草圣的孟子涛啊!” 有时候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特别是在书法一道上,孟子涛的水平已经到了顶尖的地位,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客气了几句。 接下来谈及正事,孙老师看着旁边的姑侄,说道:“你们说我刚才帮你们鉴定了东西?” “你是孙老师?”泼妇和他的侄子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了。 孙老师说:“当然如假包换了,你们难道还认识另外一个我?” “可你和照片上根本不一样啊!” 孙老师说:“哦,照片上确实廋了一些,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有点变化那也是正常的嘛,你们难道看到一个和我照片上相似的人?” 由于要使用正式一点的照片,而他这段时间一直很忙,所以就使用了一张几前年的照片。 泼妇马上说道:“对,我就是给和照片上很像的人鉴定的,所以说到底,还是你们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照片和本人有差距,我怎么可能会被骗?” 大家对泼妇这个理论都有些哭笑不得,负责人当即说道:“这位女士,请不要强持夺理,孙老师刚才一直在前面鉴定,你只要证实一下,怎么可能会上当受骗?而且,我们已经张贴了告示,让大家注意骗子,鉴定一定要去体育馆,否则后果自负。你被骗我很同情,但我们都已经履行了提醒的义务,怎么还有责任?” 泼妇愣了愣,马上她又注意到了手上的证书,斥道:“那这证书又是怎么回事,应该就只有你们有吧!” 负责人说道:“印刷厂也有,至于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会调查的。” 孙老师要过证书看了下又还了回去:“这个签名和我的到有些像,不过我的证书都有我的私章。” 泼妇此时都快奔溃了,有些歇尸底里地吼道:“你们一句调查就想打发我,我告诉你们不可能!这事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没完!” 负责人给保安示意,以防不测,嘴上则说道:“女士,请不要激动,这事我们肯定会报警的,相信到时警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我觉得你还是问问你的侄子吧,说不定他会知情呢?” 孟子涛这么说并不是故意把战火点到泼妇的侄子身上,而是从刚才开始,他就注意到,这人神色有些不正常,有些表情甚至是装出来的,因此他相信这人多少有些问题。 那年轻人叫嚷起来:“玛得,别信口雌黄啊!这是我的亲姑姑,我怎么可能骗她!” 孟子涛不理他,只是笑而不语。 此时泼妇也反应过来,她紧盯着自己的侄子问道:“小金,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骗我?” 年轻人马上说道:“姑姑,你要相信我,别听这个小子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骗你!” 话音刚落,泼妇就猛得上去,在年轻人脸上狠狠挠了两下。 “哎呦!”年轻人痛呼一声,脸上出现了几条被抓的痕迹,血线都出来了,可见泼妇用力之狠。 “你干嘛抓我!” “韦在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撒谎鼻子就会抽动,居然连我都要骗,你是爹妈生的吗?” “鉴定一次不过几百块钱而已,我骗你能得几个好处啊?” “我一个人几百块钱,要是十个不就是几千块钱了!快把我的钱还我!” 说着,泼妇就向侄子扑了过去,俩人扭打起来。 “玛得,给我放手!” “把我的钱还给我!” “去你玛得!” 俩人扭打了几下,年轻人突然狠狠对着对姑姑的头上来了几拳,把她打得眼冒金星,手上不由一松,随即,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撞向了孙老师。 孟子涛眼疾手快,连忙拉了孙老师一把,泼妇直接撞到了后面的一张桌子上,啊一的声惨叫起来。 大家还当是怎么回事,就听泼妇喊道:“我背上,我背上被什么东西给戳到了!” 大家一看,居然是一把美工刀,不知怎么插到了她的背上,不过看起来不太深,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年轻人一看这架势,整个人脸都白了,转身就想跑,不过却被旁边的保安给控制了下来。 伴随着泼妇杀猪一样的叫声,负责人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而孟子涛他们则先出了办公室,实在是里面太吵了。 孙老师感谢道:“孟老师,刚才多亏你拉了我一把,不然的话,受伤的或许是我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不过小事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孙老师,您果然在这里,帮我看看这个卡尺,是不是汉朝的。” 说话的是个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制作的,类似现在游标卡尺的物件。 说起游标卡尺,作为工业上常用的测量工具,相信大家应该不会陌生,据著名青铜鉴定家张颂斌先生介绍,一般认为游标卡尺是欧洲工业革命时期产生的测量工具,英国在1973年出版的《英国百科全书》中,就记述游标卡尺是法国数学家维尼尔·皮尔在1631年发明的。 因此,如果不熟悉的人,一定会觉得中年人是来搞笑了,汉朝怎么会有卡尺。 但事实上,汉朝确实有卡尺,比如,1992年5月在扬城一座东汉早期墓中出土了一件铜卡尺。这件铜卡尺由固定尺和活动尺两个主要部件构成,卡尺通长13.3厘米,固定卡爪长5.2厘米、宽0.9厘米、厚0.5厘米。 固定尺上端有鱼形柄,长13厘米,中间开一导槽,槽内置一能旋转调节的导销,循着导槽左右移动。在活动尺上有一环形拉手,便于活动尺移动。 使用时,右手握尺,拇指牵动环形拉手,左右移动,使用方式与现代卡尺完全一样。这件铜尺既可测器物的直径,又可测其深度以及长、宽、厚,均较直尺方便和精确。只是可惜因年代久远,其固定尺和活动尺上的计量刻度和纪年铭文,已锈蚀难以辨认。 (15/62)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鉴宝活动(七) 事实上,以现在出土汉代青铜卡尺与与现代游标卡尺相比较,除了在测量精度上有一定差距,卡尺长度短于现代的以外,其原理、性能、用途和结构与现代游标卡尺已经非常相似了,都是用于测量和加工圆柱体和球体以及不规则物体的。 从中不难看出,我国出土的汉代铜卡尺即是原始的游标卡尺。另外,在国家博物馆和京城艺术博物馆各收藏一件王莽时代的新莽铜卡尺,它们都有计量刻度和纪年铭文,两者均比扬州出土的铜卡尺略长一些,卡爪则稍短些,其外形、构造和组合部分基本相同。 所以说,以后如果遇到青铜卡尺,千万别想当然的以为这是现代人臆造而出的,说不定就因此而错过了一件稀有古董。 不过,这种青铜卡尺出土毕竟凤毛麟角,许多人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因此,孟子涛对此也比较好奇,向中年人手上的卡尺看了过去。 这时,就听孙老师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说老薛,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卡尺出土很少,市场上根本没有卖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老薛名叫薛维永,是一位资深藏家,主要收藏各种青铜器,特别喜欢收藏一些比较稀有的青铜器,据后来孙老师跟孟子涛说,为了青铜卡尺,他已经花了至少好几十万的冤枉钱了。 薛维永笑呵呵地说:“孙老师,这个不一样,您看看就知道了。” 说到这时,他凑到孙老师跟前,悄悄地说道:“这是我看着从地下挖出来的,肯定没有问题。” 孙老师暗自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什么,拿过卡尺看了起来,片刻后,他又把卡尺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拿过一看,卡尺的形制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一看制作工艺,问题就大了,什么铜锈之类的细节根本就不用多瞧。 “老薛,有些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孙老师委婉的把结果说了出来。 薛维永震惊了:“什么,又错了?!不应该吧,你看这铜锈,多自然啊,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孙老师说:“现在科技发达,各种作假方法层出不穷,你这铜锈看起来以假乱真也很正常,但别的不说,你这卡尺上的焊接技术就不对,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薛维永诧异道:“这是铜焊啊,我记得战国时期就已经发明了铜焊,怎么就不对了?” 我国古代焊接技术约发明于西周晚期,战国时期得到了较广的使用。从焊料成分看,大体可区分为铅锡焊、铜焊、银焊三种类型。春秋之前主要使用铅锡焊,战国早期发明了铜焊,关于银焊的记载始见于明。 孙老师道:“你说的对,但按实物来说,应该是汞齐焊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你这是高温点焊。” 薛维永反驳道:“不对吧,汞齐焊的记载很晚,我记得要到明代时期才有相关的记载。” 孙老师说:“有关的记载较晚,但其发明年代是不会太晚的。早在先秦时期,我国就广泛地使用了汞齐法镀锡,汞齐焊在工艺上与之相差不大。京城军都山所出青铜罄的焊料较厚,且较平整,使用浇焊或者汞齐焊都是可能的。” “我认为,钎料也是有问题的。由于汉代关于‘焊’的记载比较简单,但大致应该延续先前的技术发展。” 孟子涛侃侃而谈:“春秋晚期至战国晚期则是钎焊技术发展的成熟阶段。主要体现在钎料的改进。其中晋国赵卿墓和战国早期的曾侯乙墓出土青铜器所采用的钎料已经是铅锡合金了。其中在曾侯乙墓出土的尊盘在制造时就大量使用了钎焊技术,钎料为铅锡合金。我认为到了东汉时期,钎料的变化应该不大。” 看到薛维永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孙老师接着说道:“好吧,咱们就不说这个焊点的事情了,来说说这铜锈。你说东西是你亲眼看到出土的,那我问你,其它出土的东西也是汉代的吧?” “对,是汉代的。”薛维永点了点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相信你现在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吧,汉代到现在,无论是干坑还是湿坑,你觉得会是这样的锈色吗?明显不对呀。” 孙老师接着说道:“想要验证的话,咱们可以用强光手电照射青铜器表面,是否有颜色空格。或者用小刀或其他工具将铜器表面的铜锈取下一块,观察铜锈下面露出的颜色。” 这么做是因为,伪锈下面露出的是铜色,古铜锈下面则一般是黑褐色或是银白色的氧化膜。虽然这件青铜卡尺的铜锈做的很逼真,但氧化膜还是很不自然,肯定达不到汉代流到今天的表现。 薛维永在青铜器鉴定方面的经验其实也挺丰富的,先前只是因为灯下黑,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一经提醒,就看出了问题。 “我说老薛,你难道就不能吸取一点经验教训吗?”孙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薛维永长叹一声:“哎,不说了,我这人就是这样,一兴奋起来,什么都忘到一边了。不过,这次我其实也是受了别的东西的影响。” 说着,他拿出了一件长方体玉器,但有损,一边已经缺了三分之一的部分。 “这是刚卯还是严卯?”孙老师一眼就认了出来。 刚卯、严卯是方柱形或八方柱形的玉佩,类似勒子,上面刻有用于驱邪的符咒和铭文,是一种汉代流行的辟邪佩饰。 刚卯、严卯的区别主要是在铭文内容和字数上,其铭文是有固定内容的韵文。根据史书记载和实物验证,刚卯铭文是三十二或三十四字,其铭文为:“正月刚卯,灵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庶疫刚瘴,莫我敢当。”也有在第一句加入“既央”二字的。 严卯铭文是三十二字,曰:“疾日严卯,帝令夔龙,慎尔固伏,化兹灵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疫刚瘴,莫我敢当。” 薛维永介绍道:“这是刚卯,从地里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缺了三分之一,他们解释说,是因为先前有炸的威力太大,把它给炸坏了,就找到这三分之二的部分,我看它不同于其它刚卯玉质极佳,表面为褐色沁,雕刻精湛,应该是王公贵族所使用,就放松了警惕。” 孟子涛拿到这枚刚卯就发现确实如薛维永说的这样,这枚刚卯的制作工艺非常精湛。 一般来说,刚卯、严卯,国家博物馆收藏极少,民间收藏较多。通常工艺一般,因其主要是为刻铭文而用,铭文的刻制也很草率,字有减笔、简化的倾向。而这枚刚卯做的十分精致,如果是完整器,都可以拿到故宫去展览。 孟子涛正准备把刚卯还给薛维永,但刚卯上的一处细节,却让他心中一动,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微笑着对薛维文说道:“薛先生,不知道这枚刚卯可否转让给我?” “你要它?”薛维永有些惊讶。 “是的,不知你能否割爱?”孟子涛并没有找什么借口,但也不可能会实话实说。 “呃,这到谈不上什么割爱不割爱的……”说到这,薛维永注意到孙老师在给自己使眼色,他也读懂了眼神的含义,于是说道:“你想要那我就让给你吧,这东西也是送给我的,不值什么钱,价钱你随便给吧。” “这玉质和雕工都很不错,就算五千吧,怎么样?” “这到底是残器,五千也太多了吧?” “其实并不多,现在的市场,就算买这么大的玉料,都不止五千块钱。而且我是真心喜欢它,老话说的好,千金难买心头好。” 如果是别的东西,薛维永还会以为是不是自己走了眼了,但这枚刚卯他都研究过很长时间了,根本不存在走眼的可能,因此他也没怎么多加考虑,就同意了,反正自己又不会吃亏。 孟子涛直接给了薛维永五千块钱,完成了交易,之后薛维永也就告辞了。 薛维永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和医护人员就赶了过来,把那年轻人带去警局,同时把那泼妇送去了医院。 已经是中午了,孙老师见孟子涛和冯正生打算告辞,连忙笑着邀请道:“孟老师,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说不定也有血光之灾,中午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孟子涛笑道:“孙老师,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旁边的负责人插话道:“冯先生,孟老师,说起来,刚才的事情,我们这边多少有些责任,给你们添了麻烦,很是对不起。方便的话还请到我们预定的酒店就餐吧,也算我们向两位表示歉意。” 想到今天中午也没什么事情,而且下午孟子涛还准备过来转转,再加上负责人盛情邀请,孟子涛和冯正生也就同意了。 饭店的位置到是不远,而且环境也优美,很符合专家们的身份。 等负责人带着孟子涛他们到达时,专家们已经就座了,其中有几位专家认出了孟子涛,当即就打起了招呼,而没认出孟子涛的专家,在打听之后,也都想了起来。 不管内心对孟子涛的印象如何,至少表面上,大家的态度很热情,这一方面是因为孟子涛身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更重要的是孟子涛出神入化的书法水平。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纷纷就座,一共十几位专家分成了两桌,孟子涛和冯正生被安排在相比之下德高望重的专家那一桌,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接下来,大家推杯换盏,因为下午还要鉴宝,所以大家都没有喝酒而是以果汁替代,但气氛还是非常热闹。 在座的都是行业内有名的专家,最小的都有五六十岁,在餐桌上的交流当然也离不开古玩这行的话题。 孟子涛作为在座年纪最小的,身份又不低,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他的身上,片刻后,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惊讶,实在是孟子涛太过博学了,每个话题都能聊得来,而且很有自己的见解。 到这时,大家惊叹、佩服之余,也对郑安志有些嫉妒了,好徒弟谁不想要,要是孟子涛能够做为他们的弟子那该多好。 饭后,大家又来到主办方准备的休息室小憩,一位专研瓷器的高老,拉着孟子涛在他的身边坐下,接着拿出了一件玉壶春瓶,说道:“小友,烦你帮我看看这件甜白釉如何?” 孟子涛看到这件玉壶春瓶有些讶然,此瓶撇口,束颈,溜肩,垂腹,圈足。通体施甜白釉暗花纹饰。颈刻卷草纹及如意云头各一周,腹部刻折枝石榴纹,枝干舒展,花果并丽,榴实熟裂,下衬灵芝纹。足饰万字纹一环。 他把玉壶春瓶拿到手中,嘴上问道:“这是永乐甜白釉?” 高老闻言稍稍有些兴奋:“对,我认为是永乐甜白釉,只是有些估摸不准。” 甜白釉瓷为明代永乐朝御窑厂创烧的一种洁白的釉色瓷。通俗地说就是在极薄的胎体上,施不含铁或含铁量极低的白色乳浊釉,再高温焙烧还原出成色极白的莹润釉色,给人以一种“甜”的感受和甜净之意,故称甜白釉瓷。 瓷都珠山永乐堆积层出土的瓷器逾九成为白釉器,但至今仍未发现白釉玉壶春瓶的出土件,不过青花玉壶春瓶却有数例,由此也可见永乐白釉玉壶春瓶十分不多见,而在传世的永乐白釉玉壶春瓶中,暗刻榴开百子纹的例子更是寥寥无几。 如果这是一件真品的话,价值最起码要上千万。 这等重器,让孟子涛分外感兴趣,出于习惯,他一开始并没有使用异能,仔细观察着这件玉壶春瓶的每一处细节。 永乐甜白器是在枢府瓷的基础上创造发展起来的。在炼胎上,增加高岭土的比例,并经过多层过滤淘炼,去除杂质,使胎体韧性加强,拉坯更薄,更细白,同时增加铝的成分,使烧制温度升高,多数永乐甜白器处于半脱胎状态。 而在釉的配伍上,去除铁的成分,釉色莹润白中微微泛米黄色,积釉处有湖水绿现象。所以,永乐甜白釉并不是越白越好,它的白有个度,太高太低都算不上珍品。 (16/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鉴宝活动(八) 正当孟子涛在那观察的时候,旁边一位也是研究瓷器的专家开口道:“我说老高,你这件甜白釉便宜是便宜,但我不是打击你,这玩意乍看吧确实有一眼,但细看我怎么总觉颜色有些怪,包浆看起来也不太自然。” 高老横了他一眼:“什么不自然,我看老张你是红眼病犯了吧。” 张老嘻嘻一笑:“我看你心里也没底吧,不然就以你的性格,怎么还会把东西拿出来?” 高老这人有个习惯,有了好东西喜欢秘而不宣,很少会拿出来跟其他人分享,如果不是他心里琢磨不定,张老才不会相信他会让孟子涛鉴赏。 高老语速一缓道:“难道今天我心情好,想要和孟小友探讨一下都不行?” 张老笑而不语,到底有没有问题,看孟子涛怎么说就行了,如果孟子涛也认为也没问题,那估计就没什么问题了,要说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孟子涛,是因为他和王之轩是朋友,因此对孟子涛的水平也有所耳闻。 原本,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刚才在饭桌上,听了孟子涛一些见解后,他相信王之轩没有说谎,孟子涛的水平确实很厉害。 片刻后,孟子涛把玉壶春瓶放回桌上,高老连忙问东西怎么样? 这时,一些专家都围了上来,有人还出言问孟子涛能够说的详细一点。 于是,孟子涛侃侃而谈道:“首先咱们说胎釉,永乐甜白釉的胎色为米黄色,积釉处有湖水绿现象,而清代仿品胎釉虽洁白细密,亦人工拉坯,但胎体偏厚,且上下相对比较均匀,釉面平整,做工规整,釉色细白,时见宝光,但积釉处无湖水绿现象。” “至于现代仿品,机械陶胎,灌浆成型,修胎和釉面缺乏精美,釉色多用化学料调配,发色极不自然,看不见宝光,且‘贼光’显然易见。” “如果用灯光甄别,永乐甜白器物透光度由上至下,逐步减弱,这是因为永乐瓷,从底部、腰部到口部,坯胎由厚逐渐变薄的缘故。” “而清代仿器,全身胎体薄厚均匀,所以灯光之下透亮度基本一致。现代仿器由于淘炼粗糙,杂质颗粒较多,灯光之下,胎体不匀现象较为普遍。” “再用20倍显微镜下看气泡,永乐甜白器气泡大、中、小共存密布。清仿器物,气泡大小疏朗分布,现代仿品气泡大小均等密布……综上所述,从这几个方面来看,这只玉壶春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吧……” 高老原本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吧”三个字,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但是什么?” 孟子涛可惜地说道:“觉得有些遗憾,这件玉壶春瓶是修补过的。” “什么?修补过的?!”周围所有人都哗然起来,你要单纯的说真假完全没有问题,但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怎么可能连修补过的瓷器都看不出来?这着实不太可能啊! 看到大家都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孟子涛觉得这也正常,实在是修补之人水平太高了,就算他亲自动手,也有可能达不到这种水平。 高老忍不住问了起来:“到底是哪里修补过的?” 孟子涛指着瓶底部分的一处位置说:“地方不大,差不多底部的四分之一的部分,有一条比较长的冲线,咱们使用强光手电,也能隐约看出修补的位置。” 说话间,孟子涛拿起强光手电,对着他说的位置照了一下,经过他的指点,大家确实也都看到一条隐约的线条,只是真得不太明显,一般情况下根本注意不到。 等大家都看不清楚了,孟子涛接着说道:“使用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也能够发现这个问题。” 孟子涛拿出一把钥匙,在补修的部位轻轻敲打,又在旁边完好的部位敲打,两边的声音很明显并不相同。 高老表情苦涩:“这个办法到是很简单,但一般情况下,也没谁会把整个瓷器都敲一遍吧?” 大家也都纷纷表示确实如此,除非是你有本事找到修补过的地方,不然的话那就只能靠运气了。 张老对着孟子涛说道:“我以前都没有看过这么高超的修补技巧,不知小友能否解惑?” 孟子涛没什么隐瞒的想法,介绍道:“这是一种比较新的技术,说起来也简单,先用棉线附在裂纹上,再将配置的溶液点滴在棉线上,几小时后,冲线内的污渍大部分被‘拔’出来,然后用高速电动细砂轮将冲线磨出一道细槽,两面都磨。再后将调试好的‘磁浆粉’填充到细槽中,瓷桨粉固化后,进行精细的刮研与打磨,最后用喷灯加热,烧制出釉光。”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说起来是很简单,但能够修补到这种地步,已经算得上是巧夺天工了。而且,这样的修补,对整器的价值影响其实并不大,高老买的便宜的话,也是捡漏了。” 本来高老心里还在别扭,听孟子涛这么一说,脸上又泛起了笑容。 “这下开心了吧?”张老笑道。 “没让你幸灾乐祸,我当然开心啦。” “你这人真没意思,好像说的我喜欢看你倒霉一样。” “什么好像,根本就是……” 二老斗起了嘴,马上房间里欢声笑话不断。 由于任务重,大家没有休息多久,就准备去体育场馆接着鉴定。 蔡老是专家组里面最为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主要研究书画鉴定,眼力在国内也是顶尖水平,不过他这人话不多,闲聊中他主要扮演倾听者的角色,但一但开口,必然说到点子上。 对于孟子涛,蔡老是非常欣赏的,年轻轻轻就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关键态度谦虚,没有一点骄傲自满,这一点他认为尤为难得,对孟子涛将来的成就更是高看了几分。 临走之前,蔡老笑道:“小孟,要不下午也和我们一起吧?” 旁边的张老连声说好:“对呀,有你在的话,就相当于给了我们一颗定心丸啊。” 负责人对这个决定也大为赞同,不提孟子涛作为郑安志关门弟子的身份,孟子涛在书法界的地位,就可以给节目带来不少噱头。 不过,孟子涛对此还是婉拒了,光是一档书法节目,就让他多了一些困扰,要是再上一次鉴定节目的话,今后去古玩街那就真得要易容才行了,不然哪有多少漏可捡。 蔡老呵呵一笑道:“小孟,你先别忙着拒绝,跟着我们可是有好处的,至少有持宝人想要出手的消息,我们比你在外面碰运气可要强多了。” 蔡老说的这一点,到确实是个优势,有些人可能一开始没有出手的打算,但当他们得知估价符合心理价位后,有了出手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当然,这种情况下,肯定没有捡漏的可能,但一直想着捡漏肯定是不正常的思想。 一时间,孟子涛有些犹豫起来,蔡老又说道:“小孟,你是不是不想出名啊?” 孟子涛点头称是。 蔡老笑着摇了摇头:“你无非是觉得,出了名之后,看中一件东西,很可能别人会开出高价,这是正常现象,也确实是一种不便,但话又说回来了,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国家那么大,你也不可能每天逛遍全国的市场吧?而如果你出了名,别人有了好东西,就会找到你。相比之下,你觉得哪种情况获利更多?” 如果对普通人来说,当然出名之后的获利肯定要更多,但孟子涛有异能帮他捡漏,所以才不想出名。 但现在,孟子涛也转过了弯,确实就像蔡老说的那样,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他都不可能天天去陵市的古玩市场,更别说其它地方了。 所以他为了捡漏,而不想出名,也算是丢了西瓜捡芝麻,毕竟他也不可能天天都捡上大漏,算起来有些得不偿失。 有了蔡老的开导,孟子涛对参与鉴宝大会表示了同意,让负责人顿时喜出户外,连忙跟孟子涛谈及了酬劳的问题,以孟子涛的身份,再加上冯正生的关系,酬劳当然不少。 对于专家组突然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实在不像话的专家,所有不知情的持宝人都非常好奇与不解,但当主办方介绍了孟子涛的身份后,大家虽然惊讶,但也都接受了下来。 海选现场的鉴定与平日里的鉴定实无不同,只不过因为鉴定的物品太多,所以在鉴定上需要更加迅速的判断力。 孟子涛负责鉴定的是书画作品,符合他书法家的身份,一开始他还稍有些不适应,不过他的适应力比较快,随着几件古玩过手,他鉴定就越发顺手起来。本来旁边的蔡老还帮他看一看,后来见他手法熟练,又没有出现差错,也就放下了心,光顾着自己面前的书画作品了。 当然,也不是一帆风顺,因为孟子涛虽然书法高超,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鉴定水平也高超?再加上他的年纪实在太轻了,所以也会出现持宝人不愿给孟子涛鉴定的情况。 这个时候,蔡老就站了出来,给持宝人进行解释,并表示孟子涛的眼力高超,不比他差云云,这才让持宝人勉强同意。 但鉴定的结果如果是真迹那还好说,赝品的话就有些麻烦了,有几位持宝人就不相信孟子涛的判断,又让蔡老鉴定,直到蔡老也给出赝品的结果才甘心。 这样一来,大大影响了鉴定的速度,负责人一看这样可不行,于是出了一个主意,让孟子涛和蔡老面前的各五位持宝人的藏品,分别给孟子涛和蔡老进行鉴定,每个鉴定结果,俩人都写在了纸上,看结果如何。如果结果全对,那就算孟子涛过关了。 持宝人纷纷表示同意,孟子涛和蔡老也都欣然答应。 民间的古画,特别是那些名家的字画,真迹的机率很低,十个人之中,孟子涛和蔡老连看八幅,都有这样的那样的问题,无一不是赝品。 孟子涛和蔡老给出的结果一对,两人也均是在纸上写了一个“假”字。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的眼力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不再以他年轻说事了。 这时,正在鉴定中的蔡老突然轻咦了一声:“咦,小孟,你来看看这幅画作呢?” 孟子涛看了过去,发现这是一幅落款为陈洪绶的仕女图。 陈洪绶字章侯,号老莲,为明末画家,能诗,工书法,尤擅绘画。其画早年师法蓝瑛,并取法李公麟等,后自成一家。绘画题材广泛,人物、山水、花鸟、竹石草虫等造诣均深,尤以人物画著称于世。 明朝灭亡之后于入云门寺为僧,自号悔迟,亦称老迟。所画花鸟、草虫、竹石勾勒精细,色彩清丽,颇富装饰趣味。亦用水墨写意法画花卉,笔墨酣畅淋漓。并以简洁、洗练的线条和色彩,沉着、含蓄的表现手法,创造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高古奇特的艺术风格,体现了画家孤傲倔强的个性。 所作人物躯干伟岸,衣纹细劲清圆。晚年作品人物画造型夸张,有些形象抽象怪异,以突出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他的人物画享誉颇高,与明末画坛上另一位人物画家崔子忠有“南陈北崔”之称。 说起来,陈洪绶的个性仿佛毕加索,醇酒妇人是他的灵感来源。毛奇龄《陈老莲别传》中写道:“顾生平好妇人,非妇人在坐不饮;夕寝非妇人不得寐。有携夫人乞画,辄应去。” 陈洪绶把对妇人的喜爱也带入了画中,与以往传统仕女画相比,他一改传统闺怨女性形象,让画中女性从被人看的角色转化为具有自主性的角色,赋予她们自身的情思,平等地、充满同情和赞美地表现她们的内心世界。 这幅画也是这样,女子长衣及地,宽袍大袖,头簪钗饰,脸以“三白法”表现;呈肥.美状,秾丽.丰.满,左手执折扇,右手插腰,身佩香囊,一幅凌然不可冒犯之状。线条细劲较均匀,多重转折与轻重变化,有唐人之遗风,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了人物的神采。她似乎就是陈老莲本人的化身,睥昵世间一切不平,显得高贵而典雅。 (17/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 鉴宝活动(九) 孟子涛仔细观察,发现从画卷上的人物风格来看,符合陈洪绶的用笔,但和其晚期相比,还稍稚嫩一些。 但一方面,这幅画并没有落下时间,而且书画鉴定讲究底蕴,孟子涛在这方面还是缺乏了一些,所以光从用笔这一点来说,凭他的眼力,让他马上就确定到底是不是陈洪绶的真迹,无疑不太容易。 不过,孟子涛对书法的研究就不一样了,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幅画的题跋,虽然功力颇深,但和陈洪绶的真迹相比,可就差了一些了,因此他认为,这幅画肯定是仿画,但从纸张等方面来看,应该是一幅老仿。 “小孟,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蔡老问道。 孟子涛说:“这幅画画得很不错,但我觉得和真迹相比,还是稍稍差了一些距离。” 持宝人听到前面一段话,还满心欢喜,但后面一段话就让他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起来。 “这位专家,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卓英卓老先生亲自鉴定过的,并出具了鉴定证书,他老人家总不会胡说八道吧!”持宝人黑着脸拿出了一张鉴定证书。 持宝人说的这位专家,孟子涛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不是像蔡老那样享誉全国的专家,不过这事既然牵扯到了同行,孟子涛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看向了蔡老,听听他怎么说。 蔡老问道:“既然你已经鉴定过了,为什么还要拿到我们这里来呢?” 持宝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说道:“我是为了‘西京民间国宝’这个称号来的,这总没问题叫吧?” 这次的鉴定大会的入围作品,最后会评选出五件宝贝,被冠以‘西京民间国宝’这个称号,自然的,有了这个称号,肯定会增加不少价值,对持宝人来说,也是一个诱惑。 蔡老说道:“当然没有问题,但既然到了我们这里,你又为什么要提他呢?难不成你以为我们给你结果是没有理由瞎说的吗?” 持宝人有些呐呐,半响,他开口道:“那理由呢,总不会不能告诉我吧?” “如果你不插话的话,孟老师早就说了。”蔡老对孟子涛说:“小孟,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讲解起来:“咱们从题跋开始说吧,毕竟在书法方面,我还是有些话语权的。陈洪绶虽不以书法名世,但其于书法艺术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也是相当惊人的。陈洪绶作书严循中锋用笔之法,他深谙掌竖腕平执笔的奥秘。其间虽小有以侧锋取妍处,但他能立即将笔调整过来。如此高超的控笔能力,无疑只能以掌竖腕平执笔法为之方可。” “再有,书法所要求的‘回藏’、‘提按’、‘顿挫’、‘绞衄’、‘呼应’等等笔法要略,在他的运笔过程中,似无一处有缺憾,只是他做了无痕迹罢了,这也正是大相不雕、信言不美、修养至炉火纯青境界的具体体现。” 说到这,孟子涛用手机上网找一幅陈洪绶的书法作品,接着讲解道:“从其书作中,我们可以感到,陈洪绶作书,心态是愉悦恬静、轻松欢跃的,书写过程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最甜美适畅的享受。” “因此可以说,陈洪绶已找到了一种执运笔法的最佳方式,而这方式正是书法执笔、运笔的‘真义’,在这‘真义’中,书法的中锋运行、回藏提按以及顿挫绞衄,全都是为畅爽书写且写出美感服务的。那么,咱们再来看你这幅作品中的题跋,就能看出一些不符合陈洪绶的笔法特点……” 孟子涛侃侃而谈,结合着真迹,点评着眼前这幅仕女画题跋的问题,最后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在这方面,你还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讲解的十分易懂,持宝人根本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来,一时间呐呐不言。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这字的风格,我觉得有些像谢稚柳先生的风格,说不定是他书写的。” 持宝人顿时一怔:“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是谢老的仿作?” “这到不是。”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下面有请蔡老给你解释吧。” 接下来,蔡老从画风、用笔方面,详细讲解了这一幅画作:“……从这些方面来说,这幅画的绘画部分并不是谢稚柳先生所仿,我认为有可能是张大千所作。” 持宝人有些激动了:“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幅画是张大千和谢稚柳两位先生合作的作品?” 可能有人觉得有些疑问,张大千是仿古高手这是确凿无疑的,但和谢稚柳一起仿陈洪绶的作品,这可能吗? 事实上,两人合作仿画是有记载的,著名画家叶浅予先生当年在金陵朋友处,曾亲历张大千仿陈洪绶现场。这一节,包立民写入《漫话叶浅予》一书,并列“叶浅予与张大千”专章。 这段情节是这样写的:一九三六年叶浅予先生在金陵举办画展,“画展期间,叶浅予曾到张目寒家中找过大千,走进书斋一看,只见张大千与谢稚柳正凑在一起作陈老莲的假画。画案上放着一本册页,谢稚柳仿陈老莲的字,张大千仿陈老莲的画。当时张大千与叶浅予已经相熟了,所以也不避讳他。叶浅予久闻张大千是作假画的高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印象深刻。” 谢稚柳一生师法陈洪绶,也得到张大千亲炙。高阳在《梅丘生死摩耶梦》中写道:“张大千对谢稚柳是另眼看待的。谢稚柳爱好陈老莲的人物,张大千就拿珍藏的十二幅陈老莲的册页,交给谢稚柳临摹,以后一直没有要回来。即此一端,可概其余。” 而且,谢稚柳仿陈洪绶书法,也是颇见功力。精鉴书画的行家掮客朱省斋都甚为赞赏。 但遗憾的是,这幅画并没有张大千和谢稚柳合作的关键证据,所以也只有拥有异能的孟子涛,在心里给出肯定的答复。 蔡老摇了摇头说:“由于缺少关键证据,这一点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并不能加以肯定。但这幅画确实是一幅难得的作品,是可以肯定的。” 持宝人一听这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如果能够证实这幅画是张大千和谢稚柳合作的作品,那他们还能够挽回绝大部分的损失,但不能肯定,那就是空欢喜一场了。 马上,持宝人满脸堆笑道:“蔡老,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能够证明这一点?” 蔡老摇了摇头:“除非能够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两位确实合作过这幅画,不然真的很难确定。” 持宝人脸色立马就有了变化,又追了一句:“蔡老,难道您想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倾家荡产吗?” 蔡老和孟子涛摇头苦笑,这就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了?而且这幅画有了他们两个的注解,就算不能证实确实是张大千和谢稚柳合作而成的,价值也不会太低吧? “这位先生您言重了,另外,我们鉴定说一不二,不然的话,在场的大家,还会相信我们吗?”说罢,蔡老便是闭嘴不愿再去多说一句。 持宝人顿时大怒,指着蔡老骂道:“好狠的心肠!狗屁的专家,一群酒囊饭袋,眼力差得不可思议,连摆地摊的小贩都不如!你们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人居然一言不合恶语相向,而且说的话还十分歹毒,最后甚至问候起专家的家人,让蔡老都气得火冒三丈。 专家席旁边就有保安,因此不用孟子涛动手,保安就把持宝人给揪了出去,此人也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保安围了上来之后,就不敢再口出秽语了,老老实实被拖出了场馆。 蔡老虽然脾气好,但被人这么骂还是头一次,也是肝火大盛,人都被保安带走了,嘴里还念叨着:“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孟子涛连忙劝解道:“蔡老,消消气,人这么多难免会遇到低素质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就行了。” 旁边的专家们也都对蔡老劝解了几句。 “没事了,只不过头一次遇到这么恶劣的人,有些大动肝火。”蔡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老话说,物以类聚,也只有这种人会找卓英鉴定了。” “卓英是哪位啊?”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 “回头跟你细说。”蔡老说道。 晚上,孟子涛才从蔡老口中得知,原来卓英是书画鉴定专家,而且还是一位作家,名下有畅销书籍,在西京一代颇有名气。 不过,卓英这人品行有问题,只要持宝人肯付出代价,他可以把仿作鉴定成真迹,不过他也不傻,仿的不好,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另外,他的鉴定费用是按照真品的百分比要的。 就像刚才那幅画,鉴定费用至少五万起步,不可谓不黑。 言归正传,随着十幅书法作品中的最后一幅鉴定完成,周围人都对孟子涛报以热烈的掌声,就凭刚才这些结果,他们肯定不会再对孟子涛的鉴定水平有什么疑问了。 接下来,没有再发生什么不快的事情,不过临近今天的鉴宝活动结束的时候,一位老大娘跟着在负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前排,并说明了一下情况。 原来,这位老大娘家庭不幸,早年丧夫,好不容易把儿拉扯大了,并且结婚生子了,没想到这段时间,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幸,先是儿子查出来得了尿毒症,之后,孙子又出了车祸,肇事者逃逸。 本来,家庭就不宽裕,现在根本凑不齐医药费,一家子陷入了绝境,虽然村里也组织了捐款,但还是杯水车薪。 今天老大娘在医院,听说了有鉴宝大会,想起家里还有一件老一辈传下来的瓷器,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就急着回家去拿过来。 但由于知道鉴宝大会已经晚了,她到体育场的时候,今天的日程就要结束了,她着急之下,就抹起了眼泪,正好被负责人看到,得知了情况后,就带着她来到场馆内,想先给她鉴定。 得知了老大娘的情况,所有人对她插队都没有意见,老大娘也在张老面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祖传的瓷器,放到桌上。 这是一只斗笠碗,敞口,斜直壁,至底部内收直下修做足。圈足较高,足壁较浅。整器通体施釉,圈足内外壁及底部外壁均满釉,釉色呈湖水蓝色,微微泛绿。釉面平整光滑,釉光莹润肥厚,表面可见开片,开线呈黑色,称之为铁线。 张老看到这件瓷器顿时轻咦了一声,连忙拿到手中看了起来,嘴上问道:“大姐,您对这件瓷器有什么了解吗?” 老大娘说道:“我丈夫生前跟我说过,这好像是什么几百年前官家用的东西,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张老点了点头道:“您这件瓷器,其实是仿官窑的品种,官窑瓷器您可能没听说过,这么比方吧,它在瓷器中的地位,就相当于汽车中的豪车,自问世后即很名贵,历代多有仿制。” “仿品可分为4种情况:一是宋代龙泉窑仿;二是明清官窑仿;三是清末民国仿;四是现代新仿。宋代龙泉窑所仿官窑瓷器采用垫饼或支圈烧,没有支钉痕。另外,龙泉窑仿品没有一件是满釉支烧的。” “明代仿官窑均是瓷都御窑厂所仿。这些仿品釉层较厚,釉面开大小纹片,多为粉青和灰青色。清雍正时仿官窑产品釉色多为豆青、灰蓝和月白,少数无纹片,多为大开片,釉有透明和失透两种。失透的容易与宋代官窑混淆,其精致产品中,支钉痕为黑色,类似汝窑细小的芝麻钉。至于现代仿的就不说了。” “您这件瓷器圈足无釉处露胎,呈深褐色,此乃龙泉窑仿官窑产品为达到其紫口铁足的效果而在未入窑烧造前特意涂抹在圈足露胎处的酱色釉。这也是区分官窑同龙泉窑仿官窑产品的特点之一。但可惜的是……” (18/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 鉴宝活动(十) 张老有些惋惜地说道:“但很可惜的是,这碗保存的不太好,不但口沿处有好几个小崩口,底部也缺了一小块,大大影响了它的价值。” 老大娘紧张万分,问道:“专家,那我这只碗现在能值多少钱啊?” 张老心里有些为难,但考虑到大娘家的情况,还是说道:“充其量可以值一万吧。” “只有一万,不能再多些吗?”老大钱十分失落,虽然一万块也是意外之喜,但对自己家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张老摇了摇头,有一点他没说,这个价钱已经是市场上最高的估价了,现在的市场,一般也不会有人花一万买。而他之所以估这个价钱,也是为了尽点绵薄之力,准备最后花一万买下来。 这时,孟子涛说道:“张老,这只斗笠碗能否让我上一下手?” 张老把斗笠碗递到孟子涛面前,孟子涛鉴赏过后,也是给出了同样的结论,接着对大娘说道:“秦奶奶,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跟我来一趟?” 老大娘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马上就同意了,怀着好奇心跟孟子涛来到场馆一处安静的角落。 “秦奶奶,我刚才看你好像挺舍不得卖掉这只碗的,我看您还是把它收藏起来,至于医疗费的事情,我派人跟您联系,明天就会过来了解情况,如果没问题的话,医药费我这边会资助一部分的。” 孟子涛没有一口包揽,是因为他对老大娘家的情况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大娘的儿子是什么为人,资助一位恶霸,肯定不是他愿意的。 另外,尿毒症是一种非常麻烦的严重疾病,除了透析,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肾,而那肯定要一大笔费用,而且就算换了肾,还需要长期服用抗排斥药物,换肾到是没问题,但接下来的一系列治疗,难道都要靠他的慈善基金来解决? 当然,孟子涛也没打算半途而废,只不过,这需要等将来再说,至少孩子将来的学费,他肯定会出一臂之力。 “啊!真的!” 老大娘大吃了一惊,孟子涛的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激动地一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事我肯定不会骗您,还要麻烦您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另外,这件事情还请您能够保密。” 孟子涛原本创建慈善基金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单纯的助学而已,至于资助病患,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这种资助实在太麻烦了,搞不好反而会出问题,引起大众的误解,其实这到并不是他在意的,关键做了好事反而为自己惹来麻烦,实在太扫兴了。 当然,就像这次一样,如果遇到了,孟子涛还是会尽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老大娘不知道孟子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难道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但既然孟子涛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 老大娘喜及而泣,抹泪道:“好好好,没问题,不过,我没有电话啊!” 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老大娘:“秦奶奶,您可以让您的家人联系我,我明天会派人跟您家人联系的。” “好,麻烦您了。”老大娘小心地把孟子涛的名片收了起来,随即,她看了看自己带来的碗:“专家,这只碗是不是并不值钱啊?” 孟子涛委婉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多少还是有些价值的,而且至少在您心里是无价的。” 事实上,这件龙泉窑仿官窑斗笠碗,张老确实看错了,凭孟子涛的经验,应该是清仿的,只是仿的实在太逼真,所以张老才打了眼。不过,在刚才那种场合,孟子涛当然不可能把事实说出来,不然那就是情商和智商都感人了。 “哎,真得谢谢你们。”老大娘叹了一声,说道:“其实,这只碗是我丈夫生前最喜欢的一件东西,我以前也舍不得卖,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拿出来,既然这样也正好,省得他在阴曹地府还念叨我。” 说到这,老大娘又激动地对孟子涛说:“只是,我要怎么感谢您才好呢。” “大娘,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算是为我自己和家人积点德吧。”孟子涛说道:“这样,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叫您的家人联系我,我明天会派人过来给你们接洽的。” 老大娘千恩万谢的带着瓷器离开了,走出场馆之后,卢俣却鬼鬼祟祟地跟了过去,最后把老大娘拦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情?”老大娘警惕地看着卢俣。 卢俣面带笑容地问道:“这位奶奶,刚才那位专家难道没有买您的碗吗?” 有道是人老成精,老大娘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还是能够感觉的到,卢俣不怀好意,心中警惕之余,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卢俣笑道:“当然有关系,其实我也挺喜欢您的那只碗的,能不能转让给我?” “切,你买的起吗?”老大娘嗤笑一声,根本不给卢俣开口的机会,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卢俣表情愕然,自己的脸上难道写着“穷鬼”两字,居然连一万块钱都出不起,还是说,事情真得和自己猜想的一样,那只碗另有乾坤,不然为什么孟子涛会单独交流呢? 卢俣也是劫道出了劫出瘾了,一心想着抢孟子涛的东西,也不想想,如果那只碗确实不是凡品,孟子涛怎么可能会让人离开。 暂且不提这事,鉴宝大会第一天顺利结束,孟子涛获得了良好的口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至少在西京这一片的古玩圏内,名气会越来越响,到时佩服之人有之,羡慕嫉妒甚至恨的人也大有人在。 孟子涛当然不会理会这样的事情,大会结束后,他就接到了老大娘儿子的来电,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孟子涛又对大娘家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另外,从交谈来判断,孟子涛的直觉觉得老大娘的儿子应该是那种老实人,甚至有些木讷。 另外,在电话里,孟子涛也从老大娘口中得知,有人拦她的事情,孟子涛从她描述的相貌中得知,应该就是卢俣,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关照老大娘,如果卢俣再来找她,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把碗卖给卢俣,但价钱不能便宜,至少也要八万十万的。 转眼过了两天,鉴定大会结束,孟子涛准备回陵市,临走之前,他去医院看望了老大娘一家。 通过工作人员的反馈,老大娘一家确实都是老实人,资助当然就没有问题了,先期的治疗费,已经打到了医院的账户上。 因此=【,老大娘一家对孟子涛感激不尽,不过都是老实人,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心意孟子涛能够感觉的到。 自己也算是医生,到了医院后,孟子涛也对父子俩做了诊断,老大娘的儿子尿毒症已经很严重了,孟子涛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他也不是万能的,有些疾病他也束手无策。至于孩子,现在的病情医院这边也给出了合理的治疗方案,应该不会有问题,孟子涛也不想过多的干预。 孟子涛让他们安心治疗,就准备离开,这时,老大娘拿出了一件看起来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孟子涛:“孟老师,我家的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我丈夫生前一共留下了两件东西,一件是那只碗,一件就是这个东西,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 孟子涛看到大娘递过来的东西,心里惊讶起来,这分明又是一件龙之九子的雕像,雕刻的正是老四蒲牢。 蒲牢形似盘曲的龙,排行第四,平生好鸣好吼,洪钟上的龙形兽钮是它的遗像。原来蒲牢居住在海边,虽为龙子,却一向害怕庞然大物的鲸鱼。当鲸鱼一发起攻击,它就吓得大声吼叫。 人们报据其“性好鸣”的特点,“凡钟欲令声大音”,即把蒲牢铸为钟纽,而把敲钟的木杵作成鲸鱼形状。敲钟时,让鲸鱼一下又一下撞击蒲牢,使之“响入云霄”且“专声独远”。 孟子涛接过这件蒲牢雕像,东西一入手,他就知道是拖后腿男女要找的玩意,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古人说好人有好报,真是诚不欺我,想当初那件狴犴雕像,也是他在泉城救了那位罗老师后得到的。 既然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孟子涛也没怎么客气,就收了下来,接下来就告辞离开了。 “孟老师!” 孟子涛走到医院门口,突然有人在旁边喊自己,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对方是一位中年男子,但他却并不认识。 “请问你是?” “本人沈玄重,在古玩城那边开了一家小店,唐突之处还请您见谅。” “原来是沈掌柜,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 沈玄重笑着说道:“是这样,我刚刚收了一件瓷器还有一幅画,有些琢磨不定,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您放心,不要多长时间的。”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航班时间还早,再加上现在也没什么急事,也就同意了。 “前面有家咖啡店,咱们到那里再说吧。” “请带路。” 沈玄重带着孟子涛来到咖啡店,稍微点了几样东西,就把东西拿了出来。 此碗造型端庄,碗口弧圆,敞口外撇,线条优美,下承以外撇高足。通体施白釉,釉面泛橘皮纹,手感温润。碗外壁以白色釉为地釉里红绘三条红鱼。 外底青花双线圈内署青花楷书“大明宣德年制”双行六字款。鱼纹刻画生动活泼,仿佛三条红鱼首尾相随于水中。莹润的橘皮纹白釉与明艳的釉里红纹饰互相衬托,相映成趣。 釉里红三鱼纹高足碗是明宣德时出现的新颖品种,这种高足碗在明代万历、天启及清代的康熙、雍正朝都有仿制,其中以康熙朝仿品最为乱真,但釉面不及真品肥腴明亮,腹部欠丰满,高足线条略显生硬。 此种釉里红瓷器上的三鱼纹系高温铜红釉的局部使用,具有天然红宝石般光泽,文献称之为“釉里红宝烧”。 “咱们行里人都知道,宣德、康熙、雍正三朝的釉里红瓷器比较有名,至于元代釉里红,也就不说了,平常难得一见。宣德釉里红很少有这样鲜艳的,发紫、发黑、色泽较淡的多。到了康熙、雍正年代工艺技术提高了,釉里红瓷器鲜艳得多。您看这样鲜艳的釉里红三鱼高足杯,是宣德的还是康、雍官仿官的?” “我看不准。沈掌柜您是从哪儿买到这件高足杯?” “实不瞒您说,这是我刚才在别人家里买到的。当时我看这东西很脏,拿到手里擦了擦,才看见三条红鱼。我看颜色好,再加上那户人家有些可怜,就买了下来。” 孟子涛听到这里,心里有了谱儿。“您是冲着可怜的老头和鲜艳的颜色,花五十元买这件高足杯。我也不瞒您说,看官窑瓷器,光看颜色鲜红、色气彩头好不行。年头不同,彩色不一样宣德釉里红的色彩就是不如康熙雍正时期的。” “您说这高足杯是宣德的,还是康、雍哪个朝代仿宣德的?” “不管是康熙仿还是雍正仿,都是官仿官,有价值。我给十万的赚头,能否把东西让给我。” “我是花十五万买了他一堆货。这一堆东西我看就这高足杯好。” 孟子涛比沈玄重年轻,拱手作揖说:“您既然说到这儿了,我领情,三十万钱一件高足杯,真不算便宜,我是念来日方长,东西我留下了。 琉璃厂的裱画铺手艺高超,闻名全国。清末民初以来,字画收藏家书画家与著名的裱画铺都有来往。而看字画有眼力的书画鉴定家,有的人是出身于裱画业,有的会裱画。 古玩行有句话“三分画,七分裱”,可见古旧字画装裱的重要。琉璃厂装裱字画的手艺,可称世界第一。 (19/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 追讨 关于这只釉里红三鱼纹高足杯的断代,孟子涛估计沈玄重的心里应该也有一些数,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至于说它会不会是宣德官窑,那就别开玩笑了。 宣德到也有这么鲜艳的釉里红三鱼纹高足杯,但价值最少数千万,这样的宝贝,沈玄重怎么可能这么放心的拿给孟子涛鉴定,而且还么容易答应孟子涛的要求? 沈玄重见孟子涛答应,心里十分高兴,接着又把那幅画给拿了出来。 展开画卷,孟子涛发现,这幅画是海派画家张熊的一幅“富贵长春”图,所谓“富贵长春”就是用牡丹与月季花组成的图案,寓意春光长在,大富大贵。 张熊,字子祥、寿甫,号祥翁、西厢客,别号鸳湖外史,室名“银藤花馆”,他是海派画家中,比较有名的一位,工丹青,花卉纵逸,蔬果秀润,兼作人物、山水,尤擅作大幅牡丹绘画,雅俗共赏,时称“鸳湖派”。 可能一些朋友对“海派书画”并不太了解,它是近现代我国十分重要的一个绘画流派,起源自19世纪后期至20世纪初期沪市开埠的社会转型期。一般而言,“海派书画”与“京津画派”、“岭南画派”、“长安画派”、“金陵画派”等并称中国近现代书画五大画派。 其中,“海派”的原意是指20世纪初时与“京派”相对的“海派”京剧,而且渐生贬义,后来慢慢将“海上画派”简称为“海派”了。 “海派书画”的形成具有组成人员广泛、风格兼容并蓄、笔墨表现多元、创作理念多维和题材贴近大众等特点,从各个方面迎合了收藏者的趣味。 比如,任伯年的绘画兼工带写,雅俗共赏;任熊的人物银勾铁画、清新活泼;虚谷的动物虚实相间、情趣动人;赵之谦的花鸟笔墨酣畅、设色浓艳;蒲华的绘画笔意奔放、风韵清隽;吴昌硕的花卉以书入画、气势雄强;吴湖帆的山水秀丽丰腴、清隽雅逸等。 当然,这些不过是“海派书画”中比较有名的几位,事实上,除了它们之外,海派书画家中的大部分人的作品,在书画拍卖市场上并没有好的表现。 这主要是因为“海派书画”最初形成的主要市场是在沪市的城隍庙,由那里的几家画店经营,面对的主要是市民阶层和旅游者,因此文化层次不是很高。当时以任伯年为首的画家作品都是一些商品画,俗多雅少,讨个口彩,这就打下了早期“海派书画”艺术性不够的烙印。 再加上,“海派书画”的作品中,有相当一部分精品流传到了国外,因为价格方面的原因,藏家不想把作品拿出来变卖,市场上充斥的普通作品较多,这样慢慢的就导致“海派书画”市场的萎靡了。 言归正传,张熊的这幅“富贵长春”图,以普通人的眼光来说,已经算是很有水平了,但对孟子涛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虽然也算是可圈可点,但相比一些名家作品,还是普通了一些,价值也不太高,最多也就两三万左右。 然而,细看之下,孟子涛却发现,这幅画的装裱很不一般,居然很像是民国时期琉璃厂装裱大师的手艺。 说起装裱不得不提琉璃厂,它的裱画铺手艺高超,闻名全国。 清末民初以来,字画收藏家书画家与著名的裱画铺都有来往。而看字画有眼力的书画鉴定家,有的人是出身于裱画业,有的会裱画。 古玩行有句话“三分画,七分裱”,可见古旧字画装裱的重要。琉璃厂装裱字画的手艺,可称世界第一。 裱画铺在早叫裱褙铺,用纸或丝织品做衬托,来装璜字画书籍,或加以修补使之美观耐久。裱褙必两层,书画正面向卧者,谓之辕;以无染素纸衬托其背者,称为褙口所以叫裱褙。京城至今还有裱褙胡同,很可能在明清时代,那里聚集裱褙铺。 京城装裱字画手艺是从苏城传来的,到了光绪年间,琉璃厂裱画铺装裱字画的手艺,精巧到旧书画虽破碎至不可分辨,甚至糟脆至呼气即能吹散的程度,仍能裱为原状,真可谓神乎其神,令人不可思议。 而这幅画居然是一位专裱大师的作品,孟子涛不禁感到奇怪了,打个比喻,就好像看到乞丐驾驶豪车一样。 可能大家觉得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要考虑到,这幅画在民国那会,根本不值什么钱,买下来的价钱,很可能还不比大师装裱一次的工钱来得高,换是你,你会花这个钱装裱吗? 这一点,显然不太符合常理。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马上就动用了异能,但令他觉得奇怪的是,这幅画并不是什么画中画,异能给出的价值跟他估计的差不多。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其实是哪位有钱的老板特点喜欢这幅画,所以找了位大师把它装裱起来?” 孟子涛心中疑惑,但他还是抱着宁可错了不可放过的念头,想要把这幅画收起来。 “孟老师,不知您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应该是张熊早期的作品,还算可以。” 孟子涛接着说道:“沈掌柜,我一位朋友比较喜欢海派画家的作品,但又囊中羞涩,买不起太好的,因此能否这幅画也让给我?” 对于张熊作品的价值,沈玄重也略有耳闻,再加上孟子涛又这么说,价值肯定不会高到哪去,他笑道:“当然没问题,这幅画就跟添头差不多,价钱您随便给吧。” 孟子涛想了想,给的太高吧,会让沈玄重觉得诧异,给太低也不太好,于是他干脆就给了一万八。 对这个价钱沈玄重已经很满意了,于是孟子涛直接给他开了一张支票。 由于要赶飞机,孟子涛闲聊了一会后,就提出了告辞,回去收拾了行李,坐上了返航的飞机。 ………… 回到家,孟子涛开始为出国做准备,忙了一天,把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好了。 准备出国那天的早上,孟子涛去了师傅那边,上回师傅得知他要去国外,就告诉他,在出国之前去他那一次,他有事情要交代。 孟子涛过来的时候,郑安志刚刚吃过早饭,师徒俩闲聊了一会,郑安志就说道:“子涛,你对追讨流失文物有什么看法?” 孟子涛说:“当然非常支持啊,可是应该十分困难吧?” 世界各国流失海外的文物数不胜数。以我国为例,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数据,中国有164万多件流失文物被世界47家博物馆收藏,另有1700多万件散落在民间。 郑安志有些无奈地说:“对,确实非常的困难,特别是咱们的国家现在还不强盛,而且现在西方国家还一直抱着‘文物国际主义’,颇为可恨!” 孟子涛对这些也非常了解,长久以来,尽管我国与埃及、希腊、印度等文明古国不断要求西方国家无偿归还各自国家的流失文物,但英、法、美等主要的“文物流入国”均借口“文物国际主义”,对归还的声音置之不理。 2002年12月9日,英国的大英博物馆、法国的卢浮宫、美国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等19家欧美博物馆、研究所联合发表《关于环球博物馆的重要性和价值的声明》,反对将艺术品特别是古代文物归还原属国。 他们辩称文物作为全人类的文化遗产,其收藏不应也不必有国界之限,并声称自己的文物保护技术和设备先进,有利于更好地保存文物。 说起文物保护,孟子涛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条国外展出我国文物的新闻时,居然看到还有网友感谢当年文物被抢才得以保存的言论。 对这种言论,孟子涛相当的无语,搞得好像许多宝贝在国内的结局就只有毁坏这个结局,好像现在的文物工作者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一样。 而事实上,恰恰相反,比如大名鼎鼎的《女史箴图》这幅画是大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相传为顾恺之所作,当然,现在的只是唐代摹本。但就算这样,这也是已知存世的最早的我国绘画长卷。 原画为清廷藏品,1901年八国联军侵华时被盗,盗窃者是个对艺术一窍不通的老粗,英国驻印骑兵上尉。回英国以后,此画卷被他以25英镑卖给大英博物馆。 大英博物馆作为行家认识到了该画的价值。但是当时的西方专家对我国艺术品的了解十分浅薄,他们直接请了一个东瀛画装裱匠,用东瀛的装裱方法而不是我国画装裱方法,和西方油画的习惯,把好好的长卷硬生生将其拦腰截为两段。 这种做法简直是千古奇闻,最严重的后果是,这种参照将其拦腰截为两段画的装裱方法造成了画幅表面的开裂,掉粉,暴露于光线等一系列不可逆的损伤。 孟子涛得知这些时,无疑是非常愤怒的。事实上,这种对文物不了解而损坏的现象,不止出现在了大英博物馆一家,其他欧美主要博物馆对我国卷轴画的处理也有同样现象。 说白了,就是西方博物工作者对东方文化的无知。去过大都会的都知道,中国文化是被放在埃及,古希腊罗马,甚至是古波斯和东瀛之后的。直到今天,欧美百姓对于我国文化和艺术的了解恐怕也很浅薄。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保存我国文化遗产? 但现实又是无奈的,没办法,谁叫东西在别人手里,而“文物国际主义”这种公然的强盗逻辑和“文化霸权主义”在世界范围内占据了主导呢? 郑安志接着说道:“事实上,除了‘文物国际主义’这个歪理邪说之外,还有其它原因阻碍着我国流失文物的追回……” 诸多文物流出国达成共识,以非法、非道德方式流失的文物,比如在战争中被掠走,以盗掘、走私等方式得以出境,均是追讨的主要对象,所有权不应存在争议。不过,真正界定流失在外文物“非法”与否,标准始终非常模糊。 有专家称,“善意取得”的情况让界定流失在外文物“非法”与否变得复杂起来。每一件文物都有其复杂的经历。它们很可能是几经转手、通过合法途径如在合法正式的交易市场上出售。如今持有流失在外文物的,大多属于“善意第三人”,而不是最初掠夺、盗窃文物的当事者。比如,我们至今对美国多家博物馆中大量的圆明园流失文物没办法。 随着文物纠纷成为不少国家的困扰,确有涉及追索文物的国际公约应运而生。这些公约规定,因战争、走私等非法进出口原因而被掠夺或丢失的文物都应该归还。 但是,这些国际公约均没有“强行法”的地位,大量流失文物的归还得不到直接、有效的法律支持,这导致依据公约追讨流失文物在实际操作层面存在诸多困难。 一方面,公约的追溯期有限,一般不超过50年,像清朝遭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掠夺的文物就不在追溯期内。另一方面,条约仅在缔约国之间产生约束力,只有当事国加入了公约,才能受其约束,而收藏流失文物较多的一些国家如英国、法国、美国均非缔约国。但是,这些国际公约均没有“强行法”的地位,大量流失文物的归还得不到直接、有效的法律支持,这导致依据公约追讨流失文物在实际操作层面存在诸多困难。 一方面,公约的追溯期有限,一般不超过50年,像清朝遭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掠夺的文物就不在追溯期内。另一方面,条约仅在缔约国之间产生约束力,只有当事国加入了公约,才能受其约束,而收藏流失文物较多的一些国家如英国、法国、美国均非缔约国。 了解了这些困难点,孟子涛当即问道:“师傅,国家是不是准备行动,讨回这些流失文物了?” (20/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 柴窑风声 郑安志摆摆手道:“你有你的事情,哪能一天到晚让你加入这人组织,那个组织,那还不忙死。只不过是,我得知半个月之后,在英国有一个小型私拍,会有一件柴窑出现,你帮我去看一下,如果是真品,那就把它买下来。” “您说的是周世宗的柴窑?”孟子涛十分惊讶。 柴窑,目前为止一个有名无实的名词,成为千古之谜,无人能解。据说为后周世宗柴荣创设的柴窑,但在当时并无任何记载,那怕片言只语均不见。 最早的文献记载见宋人欧阳修,及至明清至民国文献多以曹昭的简单记載为范并加以发挥。 比如,清代梁同书在其所撰的《古窑器考》中记曰:“柴窑,后周柴世宗所烧,以其姓柴故名……柴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相传当日请瓷器式,世宗批其状曰:‘雨过天晴云***这般颜色作将来。’足多粗黄土,制精色异,为诸窑之冠。” 虽然也有人试图解开谜底,但终因苦于无实物的对照,多属一家之言,一己之见。 按迄今多数研究者都否定其存在,但少数学者认为柴窑是宋人所说的湖田窑青白瓷精品,该意见渐被一般人接受。也有人认为可能是中原的影青瓷。而认为是越窑青瓷精品者,一般引文献《谈荟》为据。 另外,也有说柴窑瓷即是秘色瓷,但因为法门寺出土了秘色瓷,因此这一说法被排除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对柴窑的认知还处于混乱之中,到底有没有柴窑也不能肯定,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会惊讶,因为师傅既然这么说,应该是能够证实有柴窑存在的,但为什么自己没有听说过呢? 郑安志说道:“先前有考古队员发现过一些特别的瓷片,符合古书上对柴窑记载,又做了科学鉴定,可以肯定是五代时期的,被认为应该是柴窑瓷,但因为并没有发现整器,而且瓷片也很少,所以并没有发表。” 说着,他指了一下桌上的一只小盒子:“东西就在里面,你看一下。” 孟子涛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块天青釉的瓷片,他拿到手中仔细观察,从这片瓷片所表现的特点来看,它符合黄土胎,胎薄,釉面光亮细美,天青色,满布较大的细纹等柴窑所具有的特点。 他又轻轻敲击瓷片,发现敲击声如磬,这说明柴窑胎体坚致,烧结温度比较高,另外,在高倍放大镜下能看出柴窑的釉里面含有红蓝宝石一类矿物质颗粒,釉面平滑,没有汝窑那样的桔皮纹,发出的是宝石一样的明亮光泽。 在40倍放大镜下,瓷片上见不到气泡,而100倍可见零星小气泡同,老的开片两边都已钙化还有不少无色开片,说明在千年漫长的时间里,开片是在不断的生成,并且是在不断的变化的。 最后,孟子涛又用异能做了鉴定,结果也显示,这极有可能是真正的柴窑。 “感觉怎么样?”郑安志笑着问道。 听孟子涛把先前观察得出的结果,详细地解说了一番,他高兴道:“很好,希望你到了英国后能够传来好消息。” 孟子涛笑道:“应该会的。” “那我先转给你一千万美元,如果不够的话,你先垫上。” “这么多钱应该够了吧。” 郑安志摇了摇头:“如果确实是柴窑瓷,那可就难说了。” 孟子涛一想也对,现在柴窑瓷并没有发现过哪怕一件整器,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是这种名贵瓷器,以RMB计算的话,上亿都有可能。 在师傅这又坐了一会,孟子涛也了解到了一些追讨回流文物的进展,总的来说,情况并不容乐观,成功案例寥寥无几,珍贵的东西能回来的不多,“回流”文物中间有95%是除一、二、三级文物之外的一般文物商品,并不是珍贵文物,珍贵的东西都在人家的博物馆里放着。 然而,我们的文物法规定了除一、二、三级珍贵文物以外的一般文物商品是可以流通、可以出境,它卖出去了,现在这东西你又出钱把它买回来,只能算是很正常的一种商业行为,根本称不上是什么回流。 对这种情况,孟子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内心之中忿忿地想道,等肖利凯有了成果,他一定要把老外的钱大赚特赚,或者换取那些不是以合法渠道出国的珍贵文物也是一种选择。 孟子涛回家收拾行李,接到了影楼的来电,说是让他们看一下样片。 孟子涛心想,到底给的钱多,影楼的效率高多了,他打电话给何婉奕,说了这件事情。 不过正当孟子涛准备出门去接何婉奕的时候,他又接到了胡远亮的来电,说是他的朋友得了四只花神杯,他看着有一眼,但又有些琢磨不定,再加上他朋友得到花神杯的过程有些离奇,所以想请孟子涛过去看看,他朋友现在就在店里等着。 花神杯是康熙年间御窑厂烧制的成套时令酒具,每套共有十二只,代表着不同的月份,每月均配以一种月令花卉,其旁各题五言、七言诗句,末钤“赏”字篆文印,素来被誉为康熙朝瓷器珍品。 《陶雅》有赞:“康熙十二月花卉酒杯,一杯一花,有青花、有五彩,质地甚薄,铢两自轻。……若欲凑合十二月之花,诚戛戛乎其难。青花价值,且亦不甚相悬也。” 在拍卖市场上,花神杯无疑颇受买家的最捧,往往会拍出高价,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四只花神杯的价钱至少上百万。 刚才何婉奕在电话里说,她还有些事情,估计要等一会才能出发,本来孟子涛等等也没关系,但现在既然有事,他又给何婉奕打了电话说了一声。 孟子涛来到古玩店里的时候,看到胡远亮他们正聚精会神地打量着桌上的四只杯子,不时还在讨论着。 看到孟子涛进来,胡远亮起身做了介绍,他朋友孙庆哲也是三十左右的青年,长得很斯文,看起来是位学问人。而他现在的职位也和文化有关,是位专栏作家,平时比较爱好古玩之类,但水平只是一般。 孟子涛看了下那四只花神杯,看起来确实不错的样子,于是就问道:“孙先生,方便说一下这四只花神杯的来历吗?” 孙庆哲说:“当然可以,事实上,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忐忑,觉得自己可能上了当。” 原来,昨天下午,孙庆哲在路边见一个中年男子在摆地摊,地上铺一块布扣有一只小杯。 一看这样子,孙庆哲就知道,这是扣碗猜数的把戏,猜碗里的瓜子或者葡萄干的颗数,猜对了赢押钱数目的双倍。这是一种以前很常见的骗局,只是这里换成了杯子。 当时孙庆哲就不屑地想道,这种老掉牙的骗术居然还拿出来见人,谁还会上当啊? 不过,孙庆哲看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就只有这个中年男子在摆摊,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一般来说,这种扣碗猜数的骗子,旁边肯定会有几个同伙故意押钱猜碗里的颗数赢钱给围观的人看,然后骗子同伙在怂恿看到赢钱心痒贪财的人押钱玩。 玩的人永远也赢不了他们,比如说:有个受骗者看到碗里有2颗押50元,但在骗子开碗时就变成了3颗,因为骗子在开碗时指头里还夹着一颗,开碗时他手一松就掉进碗里。 接着,那个受骗者不甘心输了50又拿出100来再玩,这次他看见2颗,他说是3颗,押钱时还检查骗子手结果开碗后变成一颗,他又输了!原来骗子在开碗时用手指夹走一颗。 可能有人觉得这种骗术太低级了,怎么可能会有人上当,但事实上,就像一直不变的电信诈骗一样,总会有人上当受骗原因就是贪心。 言归正传,孙庆哲看到周围居然没有骗子同伙,而且这个摆摊的地方实在太偏僻了,现在又不是下班的时间,根本没几个人去围观,而且就算有人路过,基本上也是看一下就走了,没有人去尝试。 “这骗子是傻子吗?”孙庆哲如是想道,心里也提起了好奇之心,就走过去看了一下,结果看到那只杯子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就觉得这只杯子不凡。 再看到底部的“大清康熙年制”款,还有杯身的“赏”字,孙庆哲差点惊呼了起来,这是花神杯啊! 孙庆哲连忙走了过去,和摊主闲聊了起来,接着找了个理由,把花神杯拿了起来,只见这只杯子壁薄如纸,釉润似玉,设色雅丽。外壁分别以青花绘二月玉兰花,旁边还题有诗句“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末钤“赏”字篆文印。 这分明和他记忆中的花神杯完全一模一样,应该就是真品。 “风水轮流传,今年到我家,看来要换我捡漏了!”孙庆哲喜滋滋地想道。 (21/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五章 配方 “该怎么买下这只花神杯呢?我要是冒冒失失地说买这个杯子,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到时给多少钱他也不卖了,但如果不说买的话,我又如何把东西搞到手里呢?” 孙庆哲琢磨着,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职业,顿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微笑着说道:“大哥,说句实在话,像你这种把戏已经是老古董了,你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又何必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摊主闻言脸色变了,不爽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当我是骗子啊!真是搞笑!再说了我想干嘛就干嘛,关你什么事情?”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孙庆哲心里嘀咕了一句,接着微笑着说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把这些东西转让给我。” “啊!”摊主当即一愣,就好像看到傻子一样看着孙庆哲。 孙庆哲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是一位作家,之所以想买你这些东西,只是为了体验生活而已。” 摊主有些半信半疑:“我这些东西随便去哪家超市都能买的到,你又何必要买我这些呢?” 孙庆哲笑道:一来我是临时起意,另外最主要的原因,我是想让你教我一下,这其中的诀窍。” “哦,这样啊。”摊主沉默不语,像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东西转让给孙庆哲。 “大哥,我给你五百块钱,这些东西转让给我,另外再教我扣碗的技巧,你看行不行。” 见摊主还是沉默不语,孙庆哲又加了一句:“五百块钱已经不少了,你在这里待一天也赚不了这么多吧。” 摊主突然笑了起来:“这位兄弟,想必你是要我这只杯子吧?” 见自己的话让孙庆哲愣住了,摊主得意起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杯子我可以卖给你,但五百块钱肯定不行。” 既然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打算,孙庆哲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你要多少?” “至少五千!”摊主用手比划了一下。 孙庆哲直接回绝道:“太贵了,你可只有一只杯子,如果多几只,别说五千,我一两万都会给。” “这可是你说的。”摊主突然笑了起来,又从身后拿出了一只袋子,从中又拿出了三只花神杯。 孙庆哲看得眼睛都直了:“你怎么还有?” 摊主十分心疼地说道:“不瞒你说,这杯子被我儿子摔了三只,要不然原本有七只呢。” “能不能给我看看?”孙庆哲问道。 “你看吧。” 在摊主的注视下,孙庆哲拿起杯子鉴定,发现都符合真品的特征,心头不禁火热起来,不过因为担心被摊主看出来,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心情,接着就装作为难起来。 “喂,刚才可是你说的,如果我拿出更多,两万都愿意付。”摊主连忙说道。 孙庆哲心中一喜,狡辩道:“我是说一两万,可不是两万。” “别耍赖啊!一只杯子五千,四只杯子不就两万嘛。” “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 摊主坚持要两万,少一分都不卖,孙庆哲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装作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不过,回到家,孙庆哲就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踩到雷了,心中越想越是忐忑,但自己又看不出到底什么问题,于是把杯子拿了过来。 得知了孙庆哲得到这四只花神杯的经历,孟子涛觉得东西有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他也看过这四只杯子,却发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四只杯子都很像是真品。 等孟子涛拿起杯子一看,心中更加的疑惑,难道这确实是真品,孙庆哲捡漏了? 这四只花神杯,除了那只代表二月的玉兰花主题外,剩下三只分别为五月石榴花、六月荷花、十一月月季花,其旁各题月令诗句,其诗句分别为: “露色珠帘映,香风粉壁遮。”(五月,石榴花) “跟是泥中玉,心承露下珠。”(六月,荷花) “不随千种画,独放一年红。”(十一月,月季花) 此四只花神杯,器型小巧玲珑,胎体轻薄,白釉莹润,青花发色清丽,绘工精湛,前画后诗,亦雅致绝伦。 看到这里时,孟子涛心生疑惑,难道这确实是真品,孙庆哲真得捡漏了? 但随着观察的细致,孟子涛又感觉不太对劲,他转动着杯体看了一圈,又把杯子放到桌上打量,接着就让胡远亮去拿了一把油标卡尺过来,量了一下杯子的尺寸。 孙庆哲在旁边看得紧张万分,想问又不敢问,在万分焦虑中,总算等到了孟子涛鉴定完,急忙问起了结果。 孟子涛说:“这四只花神杯有些妖气。” 孙庆哲当即苦笑道:“果然还是踩到雷了。” 孟子涛说:“你也别太郁闷,这四只杯子是非常精湛的高仿,要不是我看出尺寸方面有些问题,也可能会打眼,你两万块钱花也不是很亏。” “这花神杯也有统一的尺寸吗?”孙庆哲很惊讶。 “当然了,你不会以为五彩和青花花神杯,尺寸会相差太多吧,其实是有统一尺寸、统一的胚体、统一制式的。通高一般都在4.27-5厘米之间,口径一般在6.5-6.7厘米的范围,足径一般在2.6-2.9厘米这样的范围。” 孟子涛侃侃而谈:“我这个数据并非随便而说,而是通过查阅一些权威的资料进行比对而得来的。基本上,花神杯的三个尺寸都在此范围之内。” “但制式虽然统一,但是它的款识不一定都是‘大清康熙年制’款。也有其他款识,比如故宫有一只清宫旧藏五彩梅花诗句杯,完全是上述花神杯的制式。杯高4.8厘米,口径6.5厘米,足径2.7厘米。杯壁一面绘五彩梅花,另一面配花神杯中十二月梅花的诗,但是它的底款却不是常见底款,而是‘熙朝奇玩’四字双行楷书款。” “‘熙朝奇玩’是什么款?”这回换胡远亮感到好奇了。 孟子涛说:“此款比较少见,但是想必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市场上常见的康熙另一种青花文房的名品,圣主得贤臣颂笔筒,它的落款就是‘熙朝传古’。‘熙朝奇玩’和‘熙朝传古’在意义上有很强的相关性。” 正当孟子涛在讲解的时候,孙庆哲拿起桌上的卡尺量起了杯子的尺寸,果然和孟子涛说的标准数据有些许的偏差。 “会不会这是个别情况啊?”孙庆哲显得很不甘心。 “当然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咱们还是得从胎釉等方面来鉴定……” 片刻后,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孙庆哲长叹了一声,心里十分埋怨自己,明明知道这行骗子多,也不知道多长个心眼。以前他看一些被骗的新闻,心里还幸灾乐祸,觉得被骗的实在太蠢了,居然连简单的骗术都认不出来,直到轮到自己才知道,原来不是被骗的太蠢,而是被金钱迷了心智。 胡远亮安慰道:“庆哲,别难过了,就像我们老板说的,这四只花神杯都是十分精湛的高仿,肯定是高手所为,不说别人,至少我没看出这杯子有问题。”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中一动,走到一旁,给肖利凯打了一个电话。 “老肖,你之前没有仿过花神杯?” “仿过两套,一套五彩,一套青花,其中青花那一套我最为满意,不过之前因为急用钱,被我转让了,后来想要从买家那赎回来,却没有赎到。” 孟子涛有些好奇,问道:“你为什么想把它赎回来啊?” 肖利凯解释道:“因为那套杯子我无意间使用了一种可以短时间消除火气的配方,不过因为短时间看不出太大的差别,所以我没太在意,等卖了之后才感觉不太对劲,仔细一想才发现问题的所在,但当时我已经回忆不出具体的配方了,只能够对瓷器取样分析才能得出配方。” 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他刚才见那四只花神杯老气十足,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还以为是民国时期仿制的呢,要不是他觉得绘画技巧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还真不会马上给肖利凯打电话。 马上,孟子涛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套青花花神杯,你是什么时候制作的?” “两年前吧,怎么了?” “今天有人拿了四只花杯过来,我看绘画技巧有些像你的……”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肖利凯惊喜道:“真的?”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但这几只杯子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民国时期仿制的,应该是受了配方的影响吧,但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 这正是孟子涛关心的问题,不要一件清朝瓷器,出现明朝时期的老化特征,别人一看就知道东西不对。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需要标本观察才行,不管怎么说,你能不能先把这四只花神杯买下来吧。” “取样的话行不行?”孟子涛问道,东西是他鉴定的,结果他却要购买,那么孙庆哲会不会误会他说真为假? (22/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 故意肇事 肖利凯在电话里说道:“取样当然也行,不过最好还是把杯子买下来,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来买。” “我先问问吧。”孟子涛问道:“对了,这种配方能不能放在别的瓷器上?” 肖利凯说:“康熙青花应该没多少问题,至于其它瓷种需要看看再说,应该问题不大吧,不过这一切得要把杯子买到才行啊。” 言外之意,孟子涛你快去买花神杯吧。 孟子涛笑着挂了电话,随即走到了孙庆哲那边:“孙先生,我这人喜欢敞开天窗说亮话,因为一些原因,我想买你的这四只花神杯,如果你觉得还想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也没问题,等你想出手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呃,你要这四只花神杯?”孙庆哲有些意外。 孟子涛说:“也可以说是我要吧。这样,我有个提议,你可以先卖一只给我,其它可以到其它地方做鉴定,咱们可以签订协议,如果我的结论是错误的,我可以双倍赔偿。” 还别说,孙庆哲一开始确实有孟子涛是不是说真为假,但孟子涛都这么说了,而且胡远亮还在旁边给他使眼色,他回忆了一下孟子涛刚才的讲解,最后还是同意了。 “那你想多少钱买?” “就按你买的价钱吧,你卖一只还是都卖?” “呃,我能不能自己留一只啊?”说到底,孙庆哲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然,另一方面,他也是想给自己留个纪念,告诫自己下次别老想着捡漏,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当然没问题,咱们现在就签订协议。” “好的。”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就准备去影楼,他打电话给何婉奕,何婉奕告诉他,已经出发前往影楼了,不用去接她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决定哦,嘻嘻!”何婉奕笑着说。 “婉奕,你笑什么啊?”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一会儿等你来了,我再告诉你!”何婉奕还卖起了关子。 孟子涛心里很好奇:“不能透露一些?” “不行啦,你过来我再告诉你。” “那好吧,我马上过去,等我。” 何婉奕提醒道:“注意安全,路上有地方在施工,可别是开得太快,知不知道?” “明白。” 路上,孟子涛想着何婉奕到底是什么决定,这么神秘兮兮的,但车子开了一会,他突然猛烈地心悸起来,直觉在提醒他,很可能有什么巨大的危机要发生。 孟子涛心慌意乱,连忙靠边停车,给除了何婉奕的亲朋好友都打了电话,但都没有问题。 “不会是婉奕出事了吧!” 孟子涛急忙打电话给何婉奕,电话响了几声才接。 何婉奕还有些奇怪:“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我有些心悸,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周围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啊,是不是你身体不舒啊?。” “我身体很好,不是身体的关系。”孟子涛问道:“你现在在哪?” “还有两分钟就到影楼了吧。” “那你在那个路口等我,注意安全哦。” “知道啦,你也是哦。” 孟子涛还是很不放心,而且他发现,随着他距离何婉奕越近,心悸的感觉也越强烈。 “不好!” 孟子涛知道应该是何婉奕那边有事了,他急忙加快了车速,好在他运气好,路过的路口都是绿灯,三五分钟后,他就看到了何婉奕的身影。 孟子涛将车停在了影楼那条街道的对面,何婉奕就注意到他了,还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看到何婉奕没事,孟子涛也放心了一些,但心悸反而越来越强烈,更让他感到不安。 何婉奕在路边左右看看,见绿灯了,微笑着欢快地向孟子涛这了过去,孟子涛也赶忙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孟子涛眼睛余光撇见远处一辆轿车从远处缓缓驶来,突然间那车就如抽风了一般,猛烈地加速! 孟子涛看着那突然加速的汽车,再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何婉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婉奕小心!”孟子涛急忙大声提醒,就朝何婉奕冲了过去。 何婉奕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这个时候,那辆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快要接近何婉奕了。 这时何婉奕才发现那辆车,整个人因为惊吓已经僵在那里了,想动都动了不了。其实,就以何婉奕的速度,她现在就算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啊!” 周围传来了几声尖叫!接着只听“砰”的一声,那辆车并没有像周围路人猜测的好样,撞到何婉奕身上,而是和飞速赶来的孟子涛撞上了。 紧接着,周围的路人看到了这辈子都看不到第二次的稀奇事,孟子涛被车撞了出去,飞到了半空之中,随后重重地落到了地上。但那个辆轿车居然也被孟子涛撞翻了,更是在路上翻了几圏。 也算是路边的行人幸运,那辆在路边翻滚的汽车,撞到旁边的路灯上,停了下来,不然的话,路边的行人估计就遭殃了。 此刻,时间在何婉奕的眼中犹如被放慢了一般,孟子涛被车撞在空中翻飞起来,何婉奕忍不住又惊声尖叫了起来,她心脏突然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刺痛! “子涛!”何婉奕大声地尖叫着,朝孟子涛冲了过去! 孟子涛跌落在地面,这次不像上回那样,有东西在他面前阻挡,再加上这是正面撞击,就算以他现在的身体,也经受不住,只感觉整个人浑身上下没一处地方不痛的,眼前也是金星乱冒,耳朵里翁翁作响,半天都聚不起力气。 “子涛,子涛!你醒醒啊!”何婉奕抱着孟子涛,拼命地喊着话。 半响,孟子涛好不容易聚起了一丝力气,微微张开口说道:“别怕,我没事,你让我休息一会,我就能站起来。” 何婉奕此时一心系在孟子涛身上,完全没有考虑常识,孟子涛受到这样的撞击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势,孟子涛说什么,就信什么,她抱着孟子涛缓缓流泪,心里不停地祷告,祈求孟子涛能够平安。 (23/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 报复 好在,何婉奕并没有完全失魂落魄,还知道给打急救电话,打完电话,她又对着孟子涛喃喃说道:“子涛,加油啊,千万别有事,千万别离我而去啊!” 换成是常人,在这么猛烈的撞击下,至少去了大半条命,而孟子涛因为异能的缘故,身体已经比常人强壮太多,再加上体内积聚的灵气在不停地修复着孟子涛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总算缓了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孟子涛感觉到周围人比较多,如果自己表现出没事的模样,很容易引起行人的惊奇。 于是,他悄悄对着何婉奕说道:“婉奕,我基本没事了,不过周围人多,我也不好表现出来,你别担心了,把我放在地上就行了。” 何婉奕听到孟子涛说话,喜不自禁,但心里又很不放心:“真得没事了?” 孟子涛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连石头我都能打的碎,何况被汽车那么撞一下,说实在的,我现在的身体比牛还壮实,你没看到,那汽车都被我撞飞了吗?” 何婉奕说:“好不好得去医院查了才知道,让我现在把你放在地上肯定不行。” 孟子涛知道何婉奕的性格其实挺倔强,但他又不想何婉奕坐在地上着凉,于是说道:“我起来总行了吧。” “不行,你给我好好躺着。”何婉奕坚决表示反对。 孟子涛原本想着,自己起来算了,就听到不远处救护车的声音传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片刻,救护车到达这里,医护人员看到现场的情况,也都十分奇怪,不过还是恪守职责,先检查孟子涛的情况。 听说,孟子涛被车撞了,而且那辆被撞的车居然成了那幅模样,医护人员越加觉得奇怪了。 孟子涛懒得跟医生啰嗦,直接说道:“麻烦你们抬到救护车上再说吧。” “你还能说话啊?”医生更加的惊讶了。 何婉奕有些来脾气了:“能不能别啰嗦了,万一有内伤,耽误了抢救时间你负责吗?” 医生也知道这种情况下的病人家属不好惹,稍微检查了一下之后,就让人用担架把孟子涛抬上了车。 上了救护车之后,孟子涛对正准备给自己打吊针的护士说道:“这玩意别给我用。” 随即就问何婉奕要手机,至于他的手机刚才已经被车子撞的粉碎了。 “哎,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别废话!” 想到居然有人想要谋害何婉奕,孟子涛心里就无比的愤怒,态度当然也不会友好。 那护士被孟子涛瞪了一眼,顿时噤若寒蝉,这当然也引起了她同事的愤慨,不过当他们听到孟子涛打电话时说话的内容时,又不敢说了,而且越听越惊心,心里都有些发毛。 由于有外人在场,孟子涛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细说,收起电话后,他就对着车里的医护人员说道:“刚才我说的事情,不要传出去,一会会有人过来跟你们签订保密协议。” 医护人员只能连连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孟子涛又问道:“刚才那辆车里的司机怎么样了?” “被玻璃划破了颈部动脉,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医生回道。 “算他好运。”孟子涛心里冷冷一笑,接着又问道:“你们能够描述一下司机的样子吗?” 医生表示可以,接着描述一下那人的相貌,孟子涛听着感觉和霸村逃走的黑火成员老杆子有些像,会不会就是他呢? 想到上回在西京,通过魏小飞,挖出了黑火在国内许多暗线,给黑火超成了非常大的损失,孟子涛就觉得这事很有可能,不过现在也不好确定,只能等确认了司机就是老杆子再说。 救护车到了医院,马上就安排给孟子涛进行全身检查,而这个时候,孟子涛除了右臂这个撞击点之外,已经感觉没有多大事情了。 不过,因为结果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出来,孟子涛先住进了单人病房。 在孟子涛进行检查的时候,三号部门在陵市的负责人已经赶了过来,对情况做了详细的了解,并做了相应的安排。 没一会,消息传来,不出意外,司机确实是老杆子,这件事情无疑和黑火有关。 孟子涛此时心里已经不愤怒了,因为就算愤怒也无济于事,当即就打电话给了舒泽。 “确实是黑火的人干的?” “八九不离十,这回我一定要主动出击。”以前,孟子涛觉得有人查处黑火,自己也无需对此太操心,但没想到,黑火居然敢想要何婉奕的命,这就触及了他的逆鳞,他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化被动为主动了。 “那你想怎么做?” “据我了解,黑火在国内的分部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不过国内对黑火来说无关痛痒,所以我想要打击黑火在国外的主要势力,不知道你有没有比较好的办法?” “这个……”舒泽沉吟了片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暗杀……” “暗杀好,我要让他们活着的人一直处在死亡的笼罩之中!”孟子涛咬牙切齿地说。 “你先听我说完,暗杀虽然简单,但花费也不少……” 孟子涛又打断道:“是不是找不到杀手?” 舒泽说:“国外只要有钱,哪会找不到杀手,但也因此,暗杀的花费可不在少数。” 孟子涛说:“钱只是小事,我先出一个亿,用光了再加,哪怕花十亿、百亿!” 舒泽说:“子涛,你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但老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也得等我先了解了再说吧,再说了,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咱们以最少的钱办好事才是正理。” “好吧,可要快点啊。” “那是一定的,你就放心好了,最迟明天我一定给你答复。” “好。” “还有,发生了这件事情,咱们出国只能推迟了。” “嗯,现在出国也不放心。”孟子涛对此十分遗憾,本来计划好好的却因为今天这事给破话了,想想都觉得郁闷。 挂了电话,孟子涛内心之中就升起了一阵无力感,他现在比起普通人来说,已经厉害多了,但面对这种国外组织,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无比的憋屈。 何婉奕给孟子涛削了一个苹果:“子涛,现在你总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从头跟你说吧。”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跟何婉奕解释了一遍。 何婉奕害怕了:“那现在怎么办,还会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啊?而且你经常在外面跑,危险更大吧。” 孟子涛安慰道:“你别担心,最近会有安保对咱们两家加强警戒的,在国内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就是咱们不能出国了。至于我嘛,你想连汽车那么撞我都没事,他们又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何婉奕稍稍放心了一些,说道:“不出国就不出国吧,只要人没事就行了。对了!” 说到这,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当初桂花来保护我,是不是也是因为安全方面的问题。” 孟子涛坦言道:“是的,不过那些人已经解决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早点告诉我呢!”何婉奕有些生气。 孟子涛连忙握住何婉奕的手:“我不是担心你忽视乱想吗?不过你放心,今后有些事情我不会再瞒着你了,而且这回也主要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丧心病狂。” 何婉奕说道:“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而且你的工作也有保密协定,不用事事都告诉我,我最主要的还是希望你能够平安,你不知道,刚才看到你被车撞的那一刹那,感觉天都已经踏了。” 看着何婉奕流起泪来,孟子涛心痛不已,连忙拭掉了何婉奕的眼泪,说道:“别哭啦,我是不死的小强,永远会为你顶天立地的。” 说着,他还故意做了几个怪脸。 何婉奕破涕为笑:“都这个样子了还搞怪!我去洗把脸,脸上有些不舒服。” “去吧。” 何婉奕去洗了脸,发现这里没有热水,于是又去买热水瓶打水过来,本来孟子涛让他不要高了,这里有热水机,没关系的。不过何婉奕觉得这里的热水机不太干净,一定要去打热水,孟子涛也就随她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孟子涛有些奇怪何婉奕怎么一去不回了,没想到她带了一位俊俏的美女回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何婉奕给孟子涛做了介绍,这位美女是她的高中同班同学,名叫夏泽萱,是刚才在电梯上遇到的。 孟子涛连忙邀请夏泽萱在沙发做下,寒暄客套了几句。 夏泽萱说道:“我就言归正传吧,听婉奕说,你是做古玩生意的,所以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你。” “请说。” “是关于我和前夫的财产问题。” “啊!你离婚?了”何婉奕对此十分惊讶。 “是呀,说到底还是我自己遇人不输,以为找到了好姻缘,没想到根本就是渣男!”夏泽萱十分郁闷。 高齐逸一毕业就进入一家大公司工作,工资起点就很高,之后更是做了小主管,加上年终奖金等等,就是大家常说的金领。 不花天酒地,却痴迷游戏。以前不在一起生活,根本感觉不到如今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很快就出了问题。 高齐逸每天六点下班,常常家里都不回了,直奔网吧,晚上十一点才回家,到家后有时还会和网友聊天。等他上床后,夏泽萱早就睡着了。 夏泽萱婚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却愣是在婚后练出一手的好厨艺。本来信心满满地要在丈夫面前露一手,却不想自蜜月过后,高齐逸竟是一次都没回家吃过晚饭每每都是夏泽萱下班后,心急火燎地赶回家,精心烹饪一桌好菜,在 电话的忙音或提示关机的声音中,任由饭菜冷掉,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和着眼泪吞下冷饭。 时间一久,夏泽萱试着注册了一个游戏账号,去游戏里喊人吃饭。 开始,高齐逸觉得新鲜,还会很温柔地跟她语音:“媳妇儿,我吃过啦!你自己吃吧。”但次数一多,高齐逸就烦了,每次都假装看不到。 矛盾的突然爆发,则是在某晚高齐逸跟人组队打怪的时候。高齐逸正厮杀得投入,夏泽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跟高齐逸联系:“你还没打完么?饭菜都凉了。”反复发了几遍,高齐逸都没回。 夏泽萱急了,看着慢慢凝了一层油膜的排骨,她购买了游戏中的道具“大喇叭”,在整个游戏区对高齐逸喊话。 十分钟后,高齐逸连了语音,冲夏泽萱大吼:“你有病啊?都说了不吃不吃!我们打怪打输了,气死我了,你还全区喊话,让整个游戏区都知道,嫌不够丢人是吧?你咋不去大街上喊呢?” 夏泽萱眼泪“刷”地下来了,她委屈地啜泣:“我做了排骨,可好吃了,你、你快回来吧 高齐逸一通大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成一头猪吧!” 这之后,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差,最终闹到了离婚的结局。 何婉奕说:“我听你说,当初你们的房子是他父母给你买的,你有没有想过,他结婚之前的钱去哪了呢?” 夏泽萱愣住了,她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何婉奕又说道:“不止这点。他吃菜不顾人,是家教问题。这种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说明父母对他很溺爱,让他成为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你让他怎么去考虑你这个做妻子的感受?” 夏泽萱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高齐逸当初追自己的时候保持绅士风度,追到手了,就一次次忽视夏泽萱为他的付出 姑父拍拍夏泽萱的肩膀,说道:“你俩现在的矛盾,表面上是游戏惹出的祸,可从根子里讲,是彼此了解还不够透彻。他不是纯粹爱玩,他是自私啊!” 夏泽萱头一次认真思考,这桩看起来门当户对、美满相配的婚事,确实对自己并不合适啊! (23/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 婚礼提前 夏泽萱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不管了,反正这段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婚内财产的分割问题。其它的问题到是不大,但当初我们结婚之后去滇南游玩,我买了一副翡翠手镯,当初本来我也没想要用他的钱,不过手镯比较贵,我带的钱不够,就问他要了。” “他当时还不同意,觉得太贵了,一副手镯要将近十万块钱,后来我磨了他很久,而且跟他说,结婚的时候我都没要礼金,又说等回去后就还他钱,他这才同意。” “不会吧,你还真还给他钱啊?”何婉奕有些不可思议。 夏泽萱道:“当时我真得挺傻的,不过一时手上没有那么多钱,还了他五万,之后没两个月,我们就闹起了矛盾,钱的事情一直没有提了。现在为了这副手镯,他还一直跟我闹,说给我五万,手镯给他。那幅手镯我挺喜欢的,当然不愿意,事情就僵住了。” 孟子涛对此很无语,夏泽萱还不还钱是一回事,你高齐逸作为丈夫,居然能够心安理得地收下这笔钱,也够可以的。而且现在眼看着手镯买便宜了,又想只给五万块钱,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够响的。 这时,何婉奕说道:“你是想让子涛帮你把手镯评估一下市场价值?” 夏泽萱道:“对,那副手镯我买回家之后,我姑姑就说我买便宜了,是冰种翡翠做的,颜色也比较好,应该能值四五十万,不过我姑姑到底不是专业人士,手镯到底多少钱,也说不准。” “你有没有把手镯带过来?”孟子涛问道。、 夏泽萱摇了摇头:“那么贵的手镯,我平时哪舍得戴,还在家里呢,不过我手机里有手镯的照片。” 孟子涛说道:“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 夏泽萱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把手机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发现照片上手镯的水头到还不错,但颜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有些失真,不自然。 “照片看得不是太清楚,还是要看实物才能判断。” “啊,这个还不清楚啊?” “至少颜色不太正常,如果以这种颜色来判断的话,你这副手镯应该是有问题的。” 说到这,孟子涛想到一个问题:“这幅手镯你是在哪里买的?” 夏泽萱说:“一位滇南朋友介绍的翡翠饰品店里买的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手镯是在几个月之前买的,如果购买的地点在翡翠店,别人为什么要把四五十万的翡翠手镯,以不到十万的价钱卖给你们?别人是生意人又不是散财童子。 当然,没看到实物之前,孟子涛也不好做出准确的判断,但是真品的希望还是挺渺茫的。 “萱儿,你还是去把手镯拿过来吧,有时候光看照片确实不能准确判断的。” 夏泽萱说:“好的,那我下午让我妈把手镯拿过来哦。” 这个时候,几位医护人员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医生,夏泽萱很惊讶,这人可是医院的副院长,轻易不会给人看病的,孟子涛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让他亲自出马。 这位副院长和气地对着孟子涛说:“孟先生,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总体的情况还是比较好的,只有左臂处有轻微的骨裂,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留院观察一晚上,等明天再出院,你看可以吗?”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何婉奕就抢着说道:“我们明天再出院,麻烦李院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院长其实心里挺好奇,为什么孟子涛受了那么重的撞击,只是受了这么一点伤,这明显不科学啊,但想到刚才有好几位大人物打电话给自己,他也不好多问,又做了一番检查后,就告辞了。 孟子涛对着何婉奕呵呵一笑道:“我就说没事吧,其实这点小伤,我自己都能治,根本不用在这里浪费一天的时间的。” 何婉奕娇嗔道:“哼!你就别逞能了,别人可是院长,听他的准没错。” 孟子涛摊了摊手:“反正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明天再出院了。” 看到两人甜蜜的拌嘴,夏泽萱心里既羡慕又苦涩,想到高齐逸时,更加的愤怒,于是起身提出了告辞。 何婉奕说了几句客气话,接着就把夏泽萱送到了她的病房,又坐了一回这才回去。 孟子涛问道:“你这位同学,好像失血过多啊,怎么回事?” 何婉奕说:“你也是医生,难道还看不出来?” “哦,你是说流掉了?”孟子涛恍然。 “嗯,刚刚两个多月呢,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何婉奕有些多愁善感地说:“结婚后,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哦。” 孟子涛说:“你这不废话嘛,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女人嘛,都比较多愁善感,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好啦。”何婉奕嘻嘻一笑,想到孟子涛为了自己敢冲向行驶中的汽车,她就感动的想要流泪。 孟子涛想了起来:“对了,你先前在电话里说,有什么决定,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何婉奕说:“我决定了,咱们在开年元旦那会就办婚礼。” “啊!”孟子涛嘴巴张的老大。 “怎么,你难道不愿意啊!”何婉奕娇嗔道、 “怎么会!”孟子涛连连摆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说到最后,他不禁傻笑了起来,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看你那傻样。”何婉奕娇笑了起来。 “这不是高兴嘛,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要年后办婚礼的,怎么又改主意了?”孟子涛稍稍有些奇怪。 何婉奕靠着孟子涛道:“因为我想早日跟你组建家庭,和你白头偕老。” 孟子涛搂着何婉奕,温柔地说:“我也是!”…… 下午,孟子涛睡了一觉,等到两点多,夏泽萱就来了,这回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一群人,而且双方还剑拔弩张,看上去就好像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一看这架势,小俩口就知道另一方应该就是高齐逸一家子了。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高齐逸,看起来斯斯文文,仪表堂堂的,和夏泽萱站在一起,还是比较般配的,谁会知道,这人是个渣男呢? 高齐逸得知手镯是要让孟子涛鉴定,不禁嗤笑一声:“你说的专家就是他?我说夏泽萱,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啊!” 孟子涛毫不客气地喝斥道:“你是哪位?谁让你进我的病房来的!” 高齐逸的母亲见孟子涛这么喝斥自己的儿子,怒斥道:“年轻人,你怎么说话呢,医院是你开的吗?什么态度!” 孟子涛冷笑道:“病房是我住的,我付了钱我有我的权利,再说一遍,这里不欢迎你们,马上离开!不然的话,我会通知医院的保安过来!” 高齐逸的母亲气极了,手指着孟子涛:“狂妄,太狂妄了,我要……” “妈,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就在走廊里等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高齐逸连忙劝了起来,因为他现在才发现,这是一处高档病房,能够住在这里的非富既贵,他可不想惹来麻烦。 高齐逸的母亲嘴上虽然还是骂骂咧咧的,但还是听了儿子的话,走了出去。 孟子涛让何婉奕把门关上,这才笑着夏泽萱一家说道:“抱歉,刚才有没有吓着你们。” 夏泽萱的父亲摆了摆手:“没有,说实在的,我们也想狠狠骂他们,怎么教出来的儿子。” 夏泽萱的母亲说:“哼!你看看那个当妈的,就这德行能教的出什么好儿子!萱儿啊,下次你可得长点心了,别被一个人的表象给蒙骗了。” “好了,别说了,事情过去都过去了,一切向前看。”夏泽萱劝了一句,接着客气地对孟子涛说道:“孟老师,今天就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手镯给我看看吧。”孟子涛笑道。 “好的。” 夏泽萱的父亲把一只盒子拿了出来,递给孟子涛。 孟子涛摆了摆手道:“麻烦你放在桌上吧,我们这行没有直接用手接的,不然万一出了问题,责任不好划分。” 说到底,今天之前,对方很可能并不认识自己,还是专业一些比较好。 “哦,这事我们还真不懂。”夏泽萱的父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手就把盒子放到了桌上。 盒子里面是一副手镯,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晶莹剔透,水头和光泽都不错,但在孟子涛眼中,这副手镯无疑都是大兴货,到不是说它们不是翡翠,但都不是A货翡翠。 孟子涛分别把两只手镯拿起来,用中午叫胡远亮送来的工具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这两只手镯还不是用的同一种工艺。 “孟老师,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夏泽萱的父亲问道。 孟子涛看了看门口,接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结果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这两只手镯都是处理过的。” “啊!”一家三口都惊呼了一声。 因为声音太大,甚至传到了病房外,让高齐逸一家心痒难挠,真想冲进病房里问个究竟。 孟子涛连忙示意他们声音小一点,接着说道:“这事你们可能很难接受,不过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咱们换位思考,换作是你们,会不会把四五十万的东西,按十万给卖了?翡翠毕竟不是古玩,就算只是懂些知识的人,都不会看错的。” 孟子涛一席话让一家人面面相觑,但又确实是这个道理,换作是他们也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夏泽萱回过神来:“你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手镯是怎么处理的吗?” 孟子涛先是解释了一下B货翡翠的意思,接着说道:“咱们先说这一只手镯吧,你看它感觉和天然的冰种翡翠如出一辙,晶莹透亮,而且还会出现星星点点的荧光,这种起莹效果更使它们身价百倍。但是虽然这样的高B冰种翡翠在透明度和光泽都和天然冰种翡翠十分相似,但区别其两者的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 “单单从起荧效果上来说,冰种翡翠在弧面部位显得比较明亮,而所起的荧光是白色的,而高B冰种翡翠所起的荧光是蓝白色或蓝紫色非常不自然,有着明显的不同。” 解释的过程中,孟子涛还问何婉奕要了她的翡翠挂件做了对比,果然有着本质的区别。 孟子涛接着说道:“至于这只手镯就有些意思了,它使用的办法还是去年出现的,去年的时候,翡翠市场上出现了一种新型的一定难以界定的翡翠,这种翡翠是将传统的抛光粉更改,传统的抛光粉是白色的,改成了绿色和紫色。” “这种有色的抛光粉在加工过程之中,常常会使得一些种比较差的翡翠表面带色,出现之初就引起了业界很多专家的争议,因为要界定这种翡翠的是否天然有很大的争议。” “有的说,抛光是翡翠加工的必要工序,抛光粉的无论何种颜色都应该是定为天然;还有的说,抛光粉的颜色注入到翡翠之中,类似于翡翠的染色,市场俗称C货,应当定为处理翡翠。” 这种争论一直持续了很久也木有出一个定论,直到2010年新版本的国家标准也没有对此进行阐述,导致现在这种“灰色”翡翠游离在天然和非天然翡翠之间,而且有一定数量流到市场之中,对市场造成了许多不好的影响。 因此现在这种有色抛光粉的翡翠一般在鉴定证书上都会注明,表面含抛光粉,这一类似的提示性的话语,不过也有的证书跟正常版本一样因此人们在拿到这种翡翠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了。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这种翡翠的颜色一般在一年之内都会发生比较大的变化,从浅绿色变成无色,这一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25/62) 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 表哥车祸 “因为回家后,姑姑就跟我说,这手镯很贵重,所以平时我只是拿出来看看,都舍不得戴,所以颜色看起来还是和买时差不多。” 说到这,夏泽萱想到了一件事情:“哦,我记起来了,两个月前吧,我戴了一天,洗澡的时候,发现手腕上有些许的绿色,我还以为是哪里不小心的碰到的,难道就是手镯上掉下来的?”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孟子涛接着拿起两只手镯对比:“虽然这只手镯是B货,但在某种程度上说,它也是天然形成的,比如颜色,你们对比一下,就可以发现它们之间有区别的。” 一家三口按孟子涛的指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确实如孟子涛说的那样,那只手镯的颜色看起来很不自然。 “那这样的手镯,能值多少钱啊?”夏泽萱问道。 “大概几千块钱吧。”孟子涛说。 “也就是说,我买它亏了九万多?”夏泽萱有些难以接受。 孟子涛点了点头。 “这些奸商,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夏泽萱的母亲不由骂了起来,接着又对女儿说道:“还有你那个所谓的朋友,和骗子一伙的吧!” 夏泽萱心里很不好受,原本她也是相信朋友才去的那家店,没想到对方居然把自己当冤大头,更可气的是,这段时间她居然还有脸一直和自己联系,脸皮比城墙还厚。 “行了,萱儿够难过的了,别再说了。”夏泽萱的父亲说道。 夏泽萱的母亲看到女儿失神的模样,也分外的心疼,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时,何婉奕在旁边说道:“既然高齐逸想要回这副手镯,那就给他呗。” 夏泽萱一想还真可以,高齐逸这么可恶,这么做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夏泽萱的父亲一口就拒绝了:“不行,咱们夏家祖祖辈辈都以诚实为家训,这种事情不能做!” 夏泽萱的母亲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迂腐呢!再说了,高家那小子是怎么对咱们萱儿的,你难道就没看到吗?” “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行,狗咬了人一口,人难道还能反咬回去?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夏泽萱的父亲坚决反对,怎么说都不听。 孟子涛插话道:“既然这样,你们其它事情一概不用说,就说我说的,这幅手镯有问题,问他们怎么决定。” 母女俩一听,这个主意也不错,如果高齐逸家贪心的话,肯定不会相信他们的说辞,会把手镯买下来,这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这样有投机取巧之嫌,但自己一家也确实做到了诚信,对方吃亏也就和自己一家没关系了,于是夏泽萱的父亲还是同意了。 果然和孟子涛猜的一样,等两家人交流时,高齐逸一家根本不信手镯会有问题,觉得是骗他们的,说既然手镯有问题,那就给他们。 夏泽萱一家当然没有同意,一开始并没有搭理他们,高齐逸的母亲去磨了好几天,才以十万块钱的代价要回了手镯。 这一切,都是后来夏泽萱为了表示感谢,请孟子涛他们吃饭的时候说的。 ………… 第二天,孟子涛经过检查,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也就出院了。 回到别墅,孟子涛就让何婉奕先去休息,为了自己,她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再加上受了惊吓,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还在养伤的大军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保镖的责任。 孟子涛笑道:“你都是伤员,操哪门子心啊,再说了,你又能怎么解决?冲上去的话,就等着给你收尸吧。至于用枪,婉奕可能救下来了,路人或许会遭殃了。所以呀,你也别自责,我觉得你该想想,怎么帮我报复黑火比较好。” “你有什么要求?” “我和阿泽说,请杀手暗杀他们的高层。”孟子涛眼中泛着厉色。 大军想了想说:“我到是认识一位大老哥,是八十年代初参军的,在战场上得了战场综合症,平和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去国外做起了雇佣兵,现在他还活跃在战乱地区,手下有一票很有能力战士,承接各种任务。” 孟子涛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们和黑火的关系怎么样?” 大军说:“我之所以介绍他,就是因为他们和黑火势不两立。之前双方爆发过剧烈冲突,谁也奈何不了谁。” 孟子涛问:“那这样的话,他们还会接任务吗?” 大军呵呵一笑道:“他们之所以拿黑火没办法,是因为手上的钱太少了,雇佣兵虽然赚钱,但想要赚几百几千万也是很难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那就是合则两利的事情了。 “他们有情报来源吗?” “一般要雇主给情报,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路子,但用他们的路子价钱肯定要贵一些,特别是对于黑火这种强大组织。” “贵一些没关系,只要能够让黑火得到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就行!”孟子涛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说道:“大军,那你就去联系他们吧。” “好的,不过如果他们还在任务中,估计要过两天才能回复,不过不出意外应该在一个月内会联系我。” 一个月的时间确实长了一点,但孟子涛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再说还有舒泽那边,可以先派几个杀手试试水。 大军去联系他那位老大哥,孟子涛前往师傅那里。 郑安志上下打量了一下孟子涛:“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不然的话,我都不好跟你爸妈交待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师傅,您这话说的,我受伤和您有什么关系啊,说到底还是‘黑火’这个组织的人太丧心病狂了。” 郑安志说:“是啊,这群人太无法无天了,你放心,这段时间会加大力量查处,争取把他们在国内的老底都掀开来。不过,你们原先出国的计划得延后了。” 孟子涛说:“嗯,我明白。” “对了,你有什么打算?”郑安志问道。 孟子涛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一下。 郑安志又问道:“你这样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危险一直存在,还不如想办法解决了,就算不能把他们铲除干净,也要让他们害怕我,知道用这种办法对付我,完全得不偿失。就像狗,只有打怕了,它们才会铭记于心。” 郑安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好,我会吩咐下去,让人把黑火的时时情报交给你。” “谢谢师傅。”孟子涛感谢了一句。 郑安志感慨道:“有什么好谢的,我老了,不能帮你太多了,只能卖卖我的老脸喽。” “师傅,您可不老,我还打算给您过百岁生日呢。”孟子涛笑道。 郑安志开玩笑道:“那不就成了老不死的了吗?” 孟子涛笑道:“应该叫长生不老。” “你呀,越说越夸张了。” 郑安志笑着朝孟子涛点了点,换了一个话题:“你既然不出国了,那就尽快去京城一趟。” 孟子涛说:“好,我会尽快去把入会手续办好的。” 师徒俩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晚上,他和何婉奕一起来到父母那边,准备把婚事跟他们说一下。 关于车祸的事情,孟子涛没有告诉父母,反正自己也没受多少伤,免得父母知道之后担心。 对于准小俩口的到来,孟舒良夫妇非常高兴,当他们得知孟子涛和何婉奕准备元旦就成婚时,更是相当的激动。 “你们怎么喜欢搞突然袭击呢?”徐苹高兴地埋怨了一句,又去拿了黄历翻看了一下:“不行,元旦这天日子不好,不能结婚。” 孟子涛想要早点和何婉奕结婚,脱口而出道:“妈,这有什么关系,难道元旦那天就没人结婚啦!” 徐苹给了儿子一个白眼:“废话,亏你还做古玩生意呢,照你这么说,你的那些老古董也应该被扔进垃圾堆里。”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自己作为华夏人,结婚肯定还是要看黄历的,不管有没有道理都肯定要照着上面选择,至少心理上舒服一些。 “那什么日子结婚呢?” 徐苹说;“等我明天找位先生问问吧,尽量安排在年前的双休,亲朋好友来往也方便一些。” 孟舒良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小俩口就别操心啦,我们和亲家会处理的。” 其实,有时想想结婚也挺头大的,不用自己操心,也正合小俩口的心意。 “对了,老魏昨天又来念叨龙鱼了。”孟舒良说道。 孟子涛说:“别搭理他,他这人实在太不靠谱了,要不是阿泽告诉我,你们有的烦的。” 上回孟子涛一家决定参加8月份的龙鱼比赛,后来舒泽得知之后,劝孟子涛不要参加,因为那个比赛就是某老板为了挑选中意的龙鱼而办的,得了名次龙鱼,那位老板会千方百计的买到手。 以孟子涛这条龙鱼的品相,肯定会让他垂延三尺,虽然孟子涛根本不怕对方敢强买,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就同有让父母参加。 “就是,老魏这人都魔障了,一来咱们家就说龙鱼,烦都烦死了,下回再这样,我直接哄他出去。”徐苹也是随口一说,到不会真这么做,但对老魏的厌恶是溢于言表。 孟舒良说:“嗯,我提醒他,下回别再提什么龙鱼了。” 吃过晚饭,孟子涛送何婉奕回去,由于修路的缘故,只能选择另一条路。 这条路有些偏僻,正开着,孟子涛突然到前面好像出了车祸,定睛一看,有些讶然地说:“咦,那不是建方哥吗?” “是你表哥吗?” 孟子涛没有看错的话,从驾驶室下来的,正是舅舅家的表哥徐建方,这令他有些奇怪,怎么徐建方会把开车开到这里呢? 紧接着,车上又下来了一位妙龄女子,虽然灯光昏暗,但依稀可以看到其面容佼好。 前文说过,徐建方有一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原本是打算去年结婚的,但后来却因为一些事情,导致俩人闹起了矛盾,虽然还没有分手,但结婚的事情却推迟了。 孟子涛也风过徐建方的那位女朋友,明显不是这位,难道原先的吹了,又换了一个? 孟子涛也顾不得奇怪,连忙把车开到徐建方的车子那里。 “建方哥,出什么事了?”孟子涛下了车,朝徐建方走了过去。 徐建方看到孟子涛,顿时一喜,接着拉着孟子涛到一旁解释起来。 原来,车上的女子叫徐欣悦,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今天是他女友徐欣悦的生日,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狂欢,不知不觉就喝多了。本来徐欣悦想叫代驾,可是他觉得花这钱太冤,因为他们租住的小区离酒吧很近。徐欣悦拗不过他,便抢着坐上驾驶席,因为徐欣悦只喝了两瓶啤酒,比徐建方清醒得多,所以徐建方便由得她去。 转过街角,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风驰电掣一般疾行而至。徐欣悦惊叫一声,急打方向盘,慌乱之下却冲向了路边的辆宝马车。 此时,副驾驶位的徐建方大叫一声:“刹车!”徐欣悦一脚踩下刹车,可是已经晚了,车头重重撞在宝马车的车尾。一个男人正捧着个纸箱子准备上宝马车,一惊之下急忙后退,却绊在马路牙子上倒了下去,纸箱子脱手摔在了一边。 徐欣悦惊得面无人色,徐建方也目瞪口呆,这下,可闯大祸了! 徐建方马上对徐欣悦说:“千万别承认你开的车,就说是我开的。” 说完,徐建方赶紧下车,那人爬起来叫道:“你怎么开的车?” 徐建方说:“对不起,刚才是为了躲那个骑摩托车的。”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那个始作俑者,可那辆摩托车早没了影子。那人也不说话,迅速掏出手机,对着正从驾驶位下车的徐欣悦拍照。 没想到对方如此机警,徐建方暗暗叫苦,只能说:“大哥,不管什么损失,我们都照赔,都是我们的错。” 正文 第七百章 另有隐情 宝马车的男子当即就怒道:“不管什么损失都照赔?真摔坏了我的瓶子,你赔得起吗?” 那人说着,低头看着脚边的箱子,大叫了一声:“哎呀,我的五彩龙纹罐!” 徐建方心道不妙,凑上去一看,只见纸箱子里面放着一只五彩罐子,看起来古意盎然,但已经碎成数块。 “这罐子可是我刚刚才花了五十八万买的!” 那人心痛不已,接着猛地一把揪住徐建方的衣领,怒吼道:“你赔我的罐子,赔我五十八万!” 徐建方腿一软,险些瘫软在地上。五十八万,他现在不过是个帮别人打工的,打死他也赔不起。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么贵?是……是真的吗?” 徐欣悦也听到那人的话,也差点腿都软了:“是呀,你怎么证明它确实值五十八万呢?” 男子怒道:“废话!我是从陵市有名的收藏家杨老师那里买的,这里还有国内权威机构出具的鉴定证书!” 说到这,男子突然嗅了嗅,恍然大悟道:“好哇!我说怎么回事,我停的好好的,你们居然还能撞上来,原来都喝酒了,是酒驾!好了,咱们什么都别说了,我叫警察来处理!” 说着,那人就拿出手机来准备拨打电话。 徐欣悦急了,连忙拦住了他:“大哥,行行好,咱们私了,别报警了,我还年轻,如果酒驾被带到局子里,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徐建方也急忙请求那人手下留情。 徐欣悦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加上徐建方在那求情,那人也有些心软了,随即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网开一面,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不管怎么样,赔六十万给我。否则的话,那就别怪我的裴某人不客气!” 徐建方知道自己女友家境一般,别说六十万,就算一半三十万都不一定拿得出,这事也只能靠他自己了,于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恰巧在这个时候,孟子涛路过,对徐建方来说,无疑是个大救星,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之后,他就哀求道:“小涛,这回你可要救救我啊!” 孟子涛有些无语:“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代驾又能花多少钱?” 徐建方表情苦涩:“我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也得赔钱啊!” 孟子涛说:“他说赔多少就赔多少啊?怎么着也得看过再说。” 徐建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哎,也对哦,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应该能够看得出真假吧。” “走,先过去看看吧!” 孟子涛走到宝马司机面前,说道:“不知先生贵姓?” “我姓裴,你是谁?”男子反问道。 孟子涛说:“我是他的表弟,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这件五彩龙纹罐?” 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刚才都说过了,我这只罐子有国家权威机构出具的证书,难道你还要权威?” 孟子涛瞥了男子手中的所谓证书一眼,说道:“本人是故宫的高级研究员,相信对五彩瓷器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什么,你脑子有没有糊涂啊!”男子笑了起来,有这么年轻的故宫高级研究员,这不是开玩笑吗? 孟子涛让何婉奕从自己的包里拿过证件,展示了一下:“你如果不信,可以拨打故宫的电话求证,哦,现在估计下班了,等警察过来也一样。” “小涛,报警的话不太好吧。”徐建方马上小声说道。 “一切听我的。”孟子涛回了一句,接着说道:“还有,听我表哥说,你这件瓷器是从市里有名的藏家杨老师那买的,不知道是哪位杨老师?我如果认识的话,可以让他过来一趟。” 孟子涛一番说辞,顿时让男子有些哑口无言,半响,他说道:“好,既然这样,咱们报警解决!” “行呀,那就报警吧。”孟子涛老神在在的说。 “别报警,大哥别报警。”徐欣悦对着徐建方愤怒地说道:“徐建方,你是想眼睁睁看着我被关进去吗?” 徐建方也是有些头脑的,司机不地个样子让他一看就知道,瓷器很可能有问题,而且他也知道,孟子涛现在很有能耐,就算进字警局也没什么好怕的,最多只是明面上受点委屈得了,但如果是私了的话,那就要吃大亏了。他现在肯定不想私了。 “欣悦,别担心,小涛会解决的。” 没想到,徐欣悦很愤怒地说:“徐建方,没想到你是这么狠心的人,我算是看错你了!” 说完,徐欣悦居然转头就走。徐建方见此,连忙追了上去。 对于徐欣悦的反应,孟子涛真得一头雾水,现在事情已经这么明了了,徐欣悦这是发得哪门子脾气,难道一定要私了才甘心? 这个时候,何婉奕让孟子涛过去,悄声说道:“子涛,我刚才在车上注意到,那个女的好像和司机有眼神上的交流呢。” 孟子涛一愣:“你没看错?” “应该没看错吧。”何婉奕说的也不是那么肯定。 “这或许就说的通了。”孟子涛想到徐欣悦异样的表现,还真有可能和司机认识,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针对徐建方的局了。 这时,就听那男子说:“今天这事还真好玩啊,搞得我好像不是受害者一样,既然这样,那也只能报警解决了。” 孟子涛赞同道:“对,还是报警解决比较好,省得麻烦,如果确实是我的表哥不对,也让他接受点教训。” 男子指着孟子涛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你表哥不对!” “车又不是我表哥开的。”孟子涛摊了摊手道:“而且,这事我肯定会建议仔细调查的,而且是全方位的调查。” 说到最后,孟子涛意味深长地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不知道是真怕了,还是什么,抱着装着瓷器碎片的箱子,向自己的车走去:“车牌我已经记住了,如果这事没个交代,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孟子涛走上去,一把拎住了男子的衣领,淡淡地说:“谁让你走的?” “TMD,你干嘛,给我放手!”男子恼羞成怒,右手对着孟子涛挥了过去。 孟子涛一把抓住男子的手,用力一扭,就把他给制住了:“今天这事不搞清楚,你觉得你能走的了?” 接着,他对何婉奕说道:“你打电话报警。” 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男子也急了,语气也软了:“这位爷,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把工艺品当成是真品,你就念我是初犯,就饶了我这回吧。”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是工艺品嘛,为什么工艺品还配有证书啊?” 男子连忙找了个理由:“这个……呵呵,我这只是为了显摆而已。” 孟子涛嗤笑一声:“这事我看你还是等警察来了,跟警察说吧。” “没必要吧。”男子满脸堆笑道:“老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小人物也有大作为的。” 男子说到‘大作为’三个字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孟子涛听得出里面的威胁之意,不屑一顾:“就你?呵呵,我记住了,哪天给我看看你的大作为吧!” 男子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说出威胁的话语,孟子涛当然不会放过他了。 男子见孟子涛油盐不进,自己又挣不脱,心里虽然骂骂咧咧,但却毫无办法,不由地颓然起来。 这个时候,徐建方也是一脸颓然地走了回来。 孟子涛问道:“人没追过来?” 徐建方难受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都不想听我解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你追的上才怪呢。”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同时注意到男子表情中流露出的一丝喜意,接着问道:“你有没有记住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码?” “记住了。”徐建方报了那个车牌号码。 孟子涛就让何婉奕用他的手机,拨打赵林伟的电话。 见孟子涛在打电话,男子试着用力挣脱,不过却被孟子涛用力一扭:“给我老实点。” 男子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哎哟哟,爷,你轻点啊,手要断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那就你老实一点。” 徐建方对这个局面很是诧异,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会再说。” 孟子涛给赵林伟打了电话,麻烦他帮忙追踪徐欣悦。 片刻后,警察赶了过来,把大家都带进了警局,并了解了情况。 由于提前打了招呼,孟子涛说了自己的猜测之后,警察方面也十分重视,马上就对男子进行审问,不过,男子反复说,他只是犯了把工艺品说成是真品的错,其它一概不说。 现在徐欣悦还没找到,又没有经过细致的调查,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不出结果。 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已经都过了十二点,孟子涛连忙把何婉奕送回了家,接着就到了徐建方现在租住的地方。 徐建方现在住的是一处老小区,二室一厅的房子,不过六十平米都不到,房子也比较老旧,不过至少还很干净整洁。 徐建方给孟子涛倒了杯茶,问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现在还迷糊着呢。”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到现在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 徐建方有些愣愣地说:“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徐欣悦是故意撞上那辆车的,一直以来,她都是在骗我吗?” 孟子涛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想想,为什么她驾驶着车偏偏撞到了那辆宝马车,而且车主又正好手里抱着一只装着瓷器的盒子,还准备好了鉴定证书。另外,你不觉得徐欣悦的反应太反常了一些吗?” “不,我不相信,她对我的感情肯定不是假的。”徐建方连连摇头,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一点。 孟子涛说:“我知道这个结果很难接受,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另外,不管是不是和我猜测的那样,她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耍性子,也不是良配。” 徐建方沉默了,虽然他打心底不相信孟子涛的猜测,但直觉在告诉他,孟子涛说的很有可能是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徐建方痛苦地抱着头,眼睛都有些湿润了,随即他猛得站起身来,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小菜,又拿了两瓶白酒过来:“子涛,今天别走了,陪我喝酒。” 孟子涛说:“老话说,喝酒解愁,愁更愁,我建议你睡上一觉,等明早起来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徐建方盯着孟子涛道:“是兄弟,就陪我喝酒!” “好好好,我奉陪。”孟子涛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最好是不喝酒,但喝酒对他来说也没关系,而且他知道徐建方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肯定猛灌,估计要不了多久就醉了。 果然就像孟子涛猜的那样,徐建方连佐酒小菜都没吃,就接连几杯白酒下了肚,立马就进入了半醉的状态,絮絮叨叨起来。 随着徐建方的讲解,孟子涛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租住在市里。 原来,徐建方工作的工厂,由于原地方不能满足扩产的需要,整体搬到了新区,徐建方作为深受老板信任的中层干部,也一起来到了新区。 徐建方原来的女朋友并不同意他这个决定,再加上先前一直闹别扭,三年多的感情正此走到了尽头,彻底分了。 徐建方对此也很伤感,不过强扭的瓜不甜,再加上之前的吵架,感情也受了伤,就没有多加挽留。 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桃花运,徐建方到新厂工作了没多久,就遇到了徐欣悦,正好填补了他空虚的心。而且,徐欣悦对他非常好,会烧一手好菜,又把他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徐建方觉得这一定是他能够白首偕老的对象。 现在却发现,这一切很可能是假象,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心里想必都不会好受。 正文 第七百零一章 季诚和 在絮絮叨叨中,徐建方趴在了桌上,打起了呼噜,孟子涛为了避免他出现意外,今天就住在这里了。 早上,孟子涛还是雷打不动地准时起床,而这个点,徐建方还在呼呼大睡。 孟子涛检查了一下骨裂的位置,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正准备出去锻炼一下身体,警局那边打来电话,说是徐欣悦已经找到了,在审问下,也做了交代。 原来,事实和孟子涛猜想的还有出入,昨天的事情虽然确实是在给徐建方挖坑,但最终的目标并不是徐建方,而是徐建方现在工作的工厂。 前文说过,徐建方现在深受老板信任,是厂里的骨干,一些机密资料当然也接触的到。 对方的目标,正是厂里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技术,每年可以为厂里带来上亿的收入。 如果被这些人得逞的话,等待徐建方的就只能是牢狱之灾了。 至于他们之所以选择徐建方,除了他能够接触到机密资料之外,还因为先前试探过徐建方的缘故。 原来,徐建方有购买彩票的习惯,前段时间,他在在投注站投了彩票准备出去,这时过来一男子,拿了一张彩票让他帮忙看是否中了三等奖 徐建方定睛一看,明明中的是二等奖,奖金有十几万,心想,这家伙脑子有坑吧,中了大奖居然不知道!嘴上却随口说道是的。 此时,那男子高兴又烦恼,高兴当然是因为中了奖,烦恼是觉得兑奖不太方便。 徐建方心中一喜,三等奖的奖金才八千多,自己完全可以买下来去兑奖,那不就白赚了十几万吗? 于是他就跟男子说,自己可以以中奖金额买下这张彩票。 “啊!为什么啊!”男子很是惊讶,因为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嘛,徐建方又是雷锋,肯定不可能凭白帮他跑一趟吧。 徐建方说了自己想好的理由:“实话告诉你,我可以送礼啊。” “咦,真是好办法啊!”男子感慨了一句。 “那你卖吗?” “卖呀,也省得我白跑一趟。” 接着,徐建方马上就去银行取了八千多将彩票买下。 之后,徐建方拿着彩票去福彩中心兑奖,声称自己中了二等奖。工作人员摸了一下彩票,手感不对,仔细查看发现中奖数字“09”字有粘贴痕迹,经过电脑系统验票显示“该彩票未中奖”,是一张伪造的中奖票。 徐建方当时就有些傻眼,万万没想到高价买来的彩票是挖补粘贴伪造的。 事实上,这种通过挖补粘贴“移花接木”,将没有中奖的废票“变废为真”,然后在投注站周边兜售的伎俩已经很常见了,徐建方先前也听说过,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在这种伎俩上吃了亏。 有了那次的试探,他们就觉得徐建方是那种贪财的人,所以就把他列为目标,并把徐欣悦派到了他的身边。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孟子涛心里庆幸,他们没有对徐建方调查的很清楚,不然知道自己存在,估计就不会把徐建方作为目标了,那可能不会有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徐建方也不会有吸取教训的机会。 至于说,徐建方今后还是贪心的话,吃了亏那就是自作自受了。 洗漱过后,孟子涛锻炼身体,由于房间比较小活动不开,他下楼去小区的一处空旷地带打拳。 孟子涛现在的太极拳已经深入了骨髓,气走于膜、络、筋、脉,力出于血、肉、皮、骨,观之有柔中有刚,虚实变化,动静自如之感。 简单来说,在外人看来,十分地赏心悦目,好像在体会自然一般。 孟子涛收工,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掌声。 孟子涛回头一看,鼓掌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他身装白色练功服,有可能也是练太极的。 孟子涛向对方战头示意,老人走了过来:“小伙子,不知道你这是哪种太极拳啊,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孟子涛不想多说:“这是我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不值一提。” 老人讶然道:“你不会是自己学会的吧?” 孟子涛说:“是的,我确实是自学会的。” 老人不由感慨道:“人比人气死人啊,想我花了无数精力,又花了不少钱,花了两三年的时间,现在打起拳来还是马马虎虎,和你一比,我都白学了。” 孟子涛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地方,说不定您很容易就学会的东西,我却花很长时间都学不来呢?” 老人笑道:“这到也是,想我当初学配损这门手艺的时候,我师傅都一个劲地夸我悟性高,别人学三个月的技巧,我半个月就学会了。” “您老说的是古瓷配损吗?”这回换作孟子涛有些讶然了。 古瓷在传世过程中,很有可能会发生意外,盖、耳等等会受伤,于是就产生了一门手艺,用银、铜照样镶配完整,这就叫做配损。 “咦,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啊。”老人意外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瞒您老说,我其实是做古玩生意的,在古玩街开了一家铺子。” 老人心中一动,问道:“小伙子,不知你贵姓啊?” 孟子涛回道:“免贵,姓孟,孟子涛。” 老人笑了起来:“我说呢,原来你就是郑老的那位关门弟子啊。一直听说你天赋惊人,小小年纪学问就已经超过了许多专家,别的我还不了解,不过从太极拳上来说,你可以做许多人的老师了。” 孟子涛连忙谦虚道:“您老过奖了。” 随着交谈,孟子涛也得知了老人的名字,季诚和。 孟子涛说:“季老,冒昧地问一句,您以前是不是不常在陵市啊?” 季诚和说:“对的,我以前一直在羊城工作和生活,只不过先前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就回陵市了,这回准备落叶归根,待在这不走了。先不说这事了,小孟啊,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动作,纠正一下啊?” “没问题。”孟子涛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先前为了练好太极拳,主流的太极拳,他都仔细研究过,所以指点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孟子涛看着季诚和打完一遍太极拳:“季老,您这太极拳是哪从哪学的?” 季诚和说:“我就是看别人练的不错,就跟着别人练练,是不是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孟子涛说:“应该说错误的地方还是蛮多的,一般来说,太极拳中两腿是两个桩,不许前后摆动,摆动了就失去了根基,下盘不稳,在技击中必败。还要看其两膝的方向是否是跟脚尖方向一致,如果不一致,很容易损伤膝盖,很多练太极拳的膝盖损伤,跟这种情形有关。” “另外,我们看一个人太极拳怎么样,看他双脚是否是外八字,正常练太极拳两脚应该是基本平行或者微微外撇,外撇的角度不能大于十度角。还要看他的双脚是不是在乱动,是不是在喝风。太极拳要求脚落地生根,不许乱动,在套路里为了衔接,需要调整方向,才能转动。当然,这个各门各派,都有不同的要求……” 听了孟子涛的一番讲解,季诚和苦着脸道:“照你这么说,我的太极拳是错误百出了?” 孟子涛说:“也不能这么说吧,只是有些地方需要改进一下,每天改正一二,一两个月后就没问题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指正一下?” “这到是没问题,不过我住季景雅苑啊,过来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季诚和摆了摆手:“没问题,没问题,季景雅苑那边应该有二手房吧。” 孟子涛笑道:“季老,您为了学太极拳,也不用这么破费吧?” 季诚和道:“这有什么破费的,说实话,这小区已经很老了,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房子了,我早就想要换了。而且这些年我也算有些积蓄,在这里买幢房子还是买得起的。” “那要不要我帮您问问,说不定还能有些优惠。” “行呀,那我就占你这个便宜啦。” “这有什么……” 接下来,孟子涛指点了季诚和几个小错误,一番纠正下来,季诚和已经气喘吁吁了。 孟子涛说:“季老,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过犹不及,您可以花几天时间练习一下。” “好的。”季诚和笑道:“为了感谢你的指点,早饭就由我请了,走吧。” 孟子涛也没客气,跟着季诚和来到一家面馆。 这面馆面积不大,但用料扎实,味道好,很受客人的欢迎,如果去的晚了就没位置了。 孟子涛和季诚和和别的客人一起挤在一张桌子上,点了两碗面,再加上一些小吃。 很快,面就上来了,孟子涛先喝了一口汤,味道确实不错,在他中意的饭店里面,应该可以占有一席之地了。 两人边吃边聊,季诚和说了返回陵市的原因。 “我之所以回陵市,是因为一只香熏,那只香熏呈方壶形,折沿口,口沿施矾红彩描金回纹,细长颈,折肩,肩、颈各饰描金矾红彩螭龙耳,肩以下渐敛,方足外撇,足沿施矾红彩描金回纹。” “表面裹施松石绿釉,外松绿釉上绘白彩夔龙纹,腹部四面描金开光,粉彩镂雕山石小道,小桥流水,村舍古树,祥云飘浮。香熏腹中燃烧香料,香烟缭绕于四面镂空处,仿如人间仙境。” “那香熏装饰繁复创新,构图精细,一丝不苟,布局繁缛而不失秩序,处处彰显乾隆彩瓷之华贵与堂皇,非常珍罕,是件珍贵的皇帝御用之物,可惜损掉了两只螭龙耳。” “因为香熏十分之贵重,我花不少时间研究怎么才能做出最好的效果,经过研究,我照着剩下的两只螭龙耳的原形图案,绘制图样、按样出料,最后制作出来的螭龙耳和原耳一模一样。” “我的手艺有个规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从不弄虚作假,而且原先也谈得好好的,一直照着这个要求去做,但偏偏,这只香薰我配损好了之后,他们去做了旧,高价卖给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居然是借钱买的,原本想要赚一道差价,结果卖的时候被人看出来了。” 孟子涛听到这里,问道:“结果呢?” “结果是那人没退掉货,只能亏本卖了,最后一气之下喝醉失足掉到了河里。”季诚和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我一气之下,就不和他们合作了,不过,他们还时常来烦我,我不堪其扰,最后干脆回了陵市。” 孟子涛说道:“季老,这事吧,我觉得和您并没什么关系,您也不必那么自责。” 季诚和叹道:“哎,我也知道,但每当想起这事时,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孟子涛想着,现在还是转移一个话题比较好:“那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季诚和看向孟子涛:“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笑道:“是的,我想咱们合作,今后有什么需要配损的瓷器,我拿给您,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季诚和也没有拒绝:“行呀,说实在的,做了这么多年,突然歇下来,怎么都不得劲。” “好,那咱们一会去我的店里看看?” “没问题。” 吃过早饭,俩人走出面馆,季诚和还要回去跟老伴说一声,顺便换身衣服。 “二位,请留步。”还没走几步,俩人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们。 孟子涛回头一看,对方是个头顶半秃,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 “你有什么事情?”季诚和问道。 中年男子客气地说道:“抱歉打扰了,刚才我听你们说会修补瓷器?” “可以这么说吧,你是想找我修补瓷器?” “是的,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去我那看看?” 季诚和说:“你住哪?另外,有一点我得事先说明,要我出手修补的话,价钱可不便宜哦。” 中年男子马上问道:“不知道修补一下要多少?” 季诚和说:“这个就不好说了,要看你的瓷器到底损坏成什么样,越难修补,修补的价钱就越贵。”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 困难 “您总也有个标准吧?”中年男子说道。 季诚和说:“我打个比方,一件价值在十万块钱的瓷器,如果口沿处有些许磕碰,让我修补最少需要两三千块钱,如果修补困难比较大,价钱还可能更高。” 男子愣了愣,看他表情,显然是觉得价钱有些贵了,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老先生,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 季诚和想了想,道:“我刚回陵市,这样,你联系孟掌柜吧,到时你有需要,可以通过他来联系我?” 孟子涛顺势就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中年男子接过名片看了一下,客气地说:“老先生,我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我就把东西拿来给您看看。” “可以。”季诚和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离开后,孟子涛和季诚和走到小区之后,约好了一会碰面的地方,孟子涛回到徐建方那,看看他有没有事情。 见徐建方还在呼呼大睡,孟子涛留了一张纸条,就下楼去了。 等了片刻后,换了一身中式服装的季诚和来了,孟子涛驾车带着他前往古玩街。 一路上,俩人聊着瓷器修补方面的话题,季诚和惊讶地发现,孟子涛在这方面居然也很厉害,有些甚至还能够令他的得到启发。 季诚和笑道:“小孟啊,不得不说,我也得称呼你一声孟老师了。” 孟子涛连忙说:“可不敢。” 季诚和说:“达者为师,我觉得你比我厉害,称你一声老师又有什么关系?说实在的,就凭你的水平,就算不邀请我也没关系啊。” 孟子涛道:“其实,我平时都不会接瓷器修补的活,主要是因为我时间不够,时不时就到外地去了,根本没时间动手。” 季诚和道:“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觉得你这手艺就这么浪费了,真得很可惜啊,像咱们这行,特别是配损这门老手艺,懂得的完全是凤毛麟角了。” 孟子涛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算让我教我也没什么时间,况且,找个合适的徒弟也十分困难。” 季诚和对此非常赞同:“这到确实是,就像我,以前收了两个徒弟,他们学的差不多了,都不甘寂寞,去帮别人修补做旧,说也说不听,我一气之下就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而且发誓今后再也不收徒弟了。” 孟子涛说:“其实您老也不必这样,万一遇到好苗子那不会后悔吗?” 季诚和豁达地说:“如果真遇到好苗子,我只要把手艺传下去,不收他当徒弟也没关系。你今后遇到好苗子,可要知会我一声啊。” “那是肯定的。”孟子涛笑道:“不过如果苗子太好了,我自己可会留下来。” 季诚和说:“有道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还年轻,总会遇到你满意的。” “这可不好说,这年月是师傅找徒弟。” “我都快七十岁的老头子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抢吗?” 孟子涛嘿嘿一笑。 说笑间,车子停在了古玩街的停车场,下车之后,孟子涛带着季诚和走向自己的店铺。 走了片刻,季诚和有些感慨道:“咱们陵市的古玩市场还是一个模样,像羊城,就算平时冷清,也比这里要好太多了。” 孟子涛只是笑笑,季诚和说的确实是实情,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起来,陵市也是一座文化底蕴十分厚重的城市,但古玩市场却散乱无为,往往店铺里的商品也都以低劣为主,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 有的店主利用现代的科技仿古造假售假,知假贩假,使很多的收藏爱好者上当受骗,让很多想收藏的人望而却步。市场上,经常看到不少抱着捡漏心态的人,结果是他们的钱却被“漏”捡去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明知道席正真的尚古斋东西比较贵,却还是有人经常去光顾。而整个古玩街,也只有正一轩,尚古斋再加上孟子涛的聚赏阁,算是能够上得台面的古玩店。 不过,陵市到底也是一座发达的城市,有钱的藏家不少见,好东西不愁卖,而且也有需求,但因为陵市古玩市场不怎么景气,他们一般都会去大城市,比如沪市、金陵或者干脆就上拍购买。 边走边聊,俩人很快就走到了正一轩的门口,结果却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争吵声。 孟子涛扭头一看,发现正在和王梦晗吵架的是个留着板寸,挺着啤酒肚的男子,他手舞足蹈的,显得十分激动。 孟子涛见这人都有动手的架势了,连忙走了进去:“怎么回事?” 王梦晗十分气愤地说:“这人太不讲理了,我跟他说不收他的东西,他硬要我给出原因。” 说到这,她又朝着那男子怒斥道:“给我走,我就是不会收你的东西!” “TMD,你不给我说原因,这事没完!”男子见孟子涛插足,虽然语气还是十分恶劣,但至少手上的动作收敛了一些。 “好了,好了,你刚刚怀孕,别气坏了身体。” 孟子涛知道怀孕的女人脾气不好,也不好受刺激,马上劝了几句,接着对男子说道:“先生,有话好好说,况且我们也没有义务告诉你,为什么不收你的东西的原因吧?” 男子得知王梦晗刚怀孕,心里也是一个激灵,万一要出个好歹,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因此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我这瓷器是从东瀛回流的,当初花的钱可不少,她说不收,我当然要问问原因,不然还以为我买到假货了呢。” 王梦晗听了这话,瞥了瞥嘴。 孟子涛注意到了,心里也有了数,随即说道:“老板,这只青花梅瓶就是你的吧?” 男子说:“对,这只元青花梅瓶,要不是因为它用得是国产青料,而且前年不小心口沿处碰坏了,我早就拿到拍卖会上去了,哪会到这里来受气。” “能否容我先看一下?”孟子涛其实一眼就能看出这瓶子有问题,但他总不好不看就给出结论,那也太不负责了。 男子说:“你看吧。” 孟子涛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这只梅瓶,他到不是装模作样,确实是在对此物进行研究。 片刻后,孟子涛放下手中的放大镜,道:“实话跟你说,这梅瓶换我也不会收。” “我就想问你理由呢?”男子冷笑着说道。 孟子涛说:“那我直说了?” 男子说:“我也是讲道理的,如果你说对了,我肯定给这位女士赔礼道歉,但说错了,就别怪我一定要讨个说法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很有可能是八十年代,瓷都烧制出来的仿品。” 男子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我说你这人也够可笑的,八十年代那会,能够仿出这么精美的元青花,真得太好笑了。” 孟子涛也不生气,说道:“我这么说当然是有依据的,八十年代初,一位老太太从自家发现了一件元青花,最后被瓷都的一位教授给买下了。因为当时瓷都经济不景气,所以依那件元青花进行了仿制,由于仿得很到位,刚展出就被一位东人给买去了。” 自打元青花仿制成功后,瓷都的窑火又重新旺烧起来,刚开始的买主主要是港台和东瀛的客商,价格从几百元开始,后来经营高仿品的瓷商们听说自己的产品竟然玻当作文物出现在国际拍卖市场,便马上将每件仿品的价格从几万甚至到几十万。 后来,随着国际市场上天价元青花的不断涌现,全世界各个国家的艺术品商人都盯上了瓷都,纷纷带着图谱来这里订做拍卖品,还有些港台文物商人干脆连窑厂都一起买下了,每年定量烧制高仿古瓷。 从此,以元青花和清官窑为龙头的高仿品,开始走上了高科技之路。许多窑厂甚至不惜血本引进高科技人才与设备,高薪聘请了高技术画工、陶工和窑工,活儿越干越精,东西越仿越真,不少仿品甚至在国内外文物市场上畅行无阻。 “我说的都有据可查,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网上查找资料。” 孟子涛见男子还是半信半疑,接着说道:“我再给你说件实事,2005年前后,东瀛一家博物馆要搞我国的陶瓷展览,派出一位造诣颇深的元青花专家来到瓷都,要求租借一件元青花梅瓶去东瀛出展。” “当时瓷都的专家故意拿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元青花’梅瓶给东瀛专家看,告诉他其中有一只是高仿品,让他挑选一只。结果那位东瀛专家挑选了那只仿制品。” 众所周知,英美、东瀛等国家对我们国家的元青花的研究早就走在我们前头。如果说拍卖行被高仿品蒙骗在所难免,作为对我国陶瓷研究有着极深远历史的东瀛专家走眼,却让人哗然。此事传出后,曾一度使得拍卖市场上的元青花拍品都贴上了大大的问号。 男子听了孟子涛的这番话,心里也开始疑神疑鬼起来:“那……就算你说的是事实,想要证明我这件元青花有问题,也不是就靠你几个故事就能得出的的吧?” “那是肯定的。”接下来,孟子涛指出了这件梅瓶上有问题的地方。 其实,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件元青花高仿无疑问题多多,一般的专家肯定是骗不了的,也只能骗骗一些初学者了。 “这……”男子哪怕再不相信,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也反驳不了了,不过,让他跟王梦晗道歉,他却办不到,说道:“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说完,他抱起自己的梅瓶转身就走。 “喂,你的道歉呢?”王梦晗朝着男子的背影高声喊道。 孟子涛劝道:“行啦,你都快当妈妈的人了,别太冲动了,万一把对方惹火了,还不是你吃亏?” 被孟子涛这么一说,王梦晗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喜欢发脾气。” 孟子涛说:“我听说怀孕期间,女人的情绪很容易波动,你这个应该算是正常现象吧。我来给你把把脉,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 王梦晗马上表示同意。 把完脉,孟子涛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调节情绪,心情尽量阳光一点,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比较好。” “好吧,我尽量调整。” 在正一轩待了一会,孟子涛带着季诚和来到他的古玩店,先给胡远亮他们做了介绍,接着就跟季诚和商量了合作的事项。 其实,孟子涛也不指望靠这个赚钱,只是想提升一些古玩店的名气。既然没有经济上的要求,他和季诚和商谈起来,当然也颇为开心了。 “小跃,今后就由你负责和季老联系了。”孟子涛对着朱新跃说道。 朱新跃闻言激动不已,连连点头表示不会辜负孟子涛的信任。 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请问,你们的老板在吗?”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走上前去笑道:“是孟老师吧,这是我的名片,是郑老叫我来给你送资料的。” 孟子涛接过一看,中年人叫任俊兴,是民间追讨文物组织的秘书长,专门负责联络的。 “任秘书长,真是麻烦你,还要跑一趟。”孟子涛客气地说。 “我也正好顺路而已。”任俊兴笑道。 “不知道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 “只是资金有些紧张。” 孟子涛,开口说道:“赞助是可以的,但是我希望以公司的名义来赞助。” 任俊兴却是摇了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是以公司的名义赞助,那么这件事情便会多了更多的曲折,只有个人名义才会更好地开展工作。我也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但是你既然是想要做些生意,那就一定不可能会太过低调,公司名气与老板的名气是可以相辅相成的” 正文 第七百零三章 拜访 任俊兴却是摇了头:“孟老师,很抱歉,这可能不行啊。” 孟子涛有些意外:“为什么?” 任俊兴说:“事实上,我们当然也希望能够得到多渠道的援助,这样也可以使一些国宝能够早点回归国家,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是以公司的名义赞助,那么这件事情便会多了更多的曲折。” “我举个例子吧,先前我们也接受过一家以公司名义的捐助,不过,他们在国内做生意时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当他们做出口生意时,却经常遇到麻烦。后来我们调查到,原来是敌对势力指使的,为得就是不想我们获得企业的援助。” “不是吧,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旁边的胡远亮惊讶道。 任俊兴气愤地说:“他们的好处就是为了能够阻碍我们国家的进步,不管在文化还是经济方面,只要有机会,就能够出现他们的身影。” 朱新跃也气愤地说:“这些人也太坏了。” “在国家和民族层面上,可没有咱们常人眼里的坏与好之分,只要对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有好处,那就是好,那就是正确的。” 任俊兴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所以,现在我们只有以个人名义才会更好地开展工作,而且也不接受企业的捐赠,当然,他们如果一定要捐赠,那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并不会把企业的名号打出来。希望孟老师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 孟子涛表示能够理解,换作是他来管理也一样,总不见得让别人的好心换来的却是苦果吧。 “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那我以个人名义先捐赠一百万吧,希望可以用来多收几件珍贵文物回国。” 可能大家要说了,一百万又能算得上什么呢?这就是搞错概念了,文物和古玩不同,文物是指在以前所铸造而成的物体,流传至今,对现在的社会来说,有一定的价值因素和研究关系,是历史上遗传下的文化产物。 文物的范围很广泛:囊括了各类建筑物遗址、各个时代的纪念物、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前也是文物、出土的古墓、古代的建筑工具和建筑物、人工开采的石窟、人工雕刻的石刻、各个朝代或者各个时代的手工艺制品、工艺品、各类历史书籍以及对现代具有影响的文化资料。 所以说,一百万想买什么珍贵古玩,甚至买不到一件,但文物的话就不一定了,很可能可以买上不少。 任俊兴相当地惊喜:“孟老师,实在太感谢了,回头我会把您捐赠的每一笔花销发给您的。”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除了资金方面,还有什么困难吗?” 任俊兴说:“还有就是老生常谈了,在国外,那些真正的珍贵文物,往往都被各大博物馆收藏,哪怕在私人手里的,也是很难获得。要是在这方面,我们能够多获得一些支持就好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这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肯定会尽力给你们帮助的。另外,我最近有些事情,不能马上出国了。” 任俊兴说:“这事郑老也跟我提过了,等您方便了之后再联系我吧。” “可以。” 接下来,双方又聊了一会,孟子涛问任俊兴要了账号,直接用电脑转账的方式,把钱转了过去。 随后,任俊兴高兴地告辞了。 任俊兴前脚刚走,孟子涛就接到了徐建方打来的电话。 “你总算醒啦?”孟子涛笑道。 “嘿嘿。”徐建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问道:“我昨天没有发酒疯吧?” “那到没有,不过你的醉态也好不到哪去,跟死猪一样。”孟子涛打趣道。 “喝醉了都是这个样子嘛。” 徐建方马上就换了话题:“对了,她有没有抓到呢?” “已经抓到了,并且已经做了交代。”孟子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一遍。 徐建方沉默了,过了良久才开口说了彩票受骗的后续,道:“这回真是丢死人了,要是被我老板知道了,我工作都难保。” 孟子涛说:“这有什么,人总会有犯浑的进时候,你只要能够吸取这回的教训就行了。” 徐建方苦笑道:“这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哪会不吸取教训啊,只是我老板那怎么说呢?” 孟子涛道:“因为和你老板有关,肯定会通知他的,你也别想隐瞒,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回你老板没有受到损失,反而还得了提醒,我觉得他如果有点头脑,肯定会嘉奖你,反之,你也别在那里做了,你又不缺技术,到时我托朋友帮你找个好工作。” 徐建方听孟子涛这么说,顿时放了心:“我想去再和她见一面,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这个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徐建方想了想道:“我还是想去问个清楚。” “随便你吧,要不要我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挂了电话,孟子涛带着季诚和前往拍卖公司,店里需要修补、配损的瓷器毕竟是少数,但拍卖公司就不一样了,平日里征集了不少古瓷,其中有些古瓷因为破损价值大跌,如果修复好了,价值肯定会上几层楼。 孟子涛带着季诚和走进张景强的办公室,张景强站了起来道:“子涛,你不是受了伤嘛,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 孟子涛笑道:“没事,小伤而已,你看我像受了伤的样子吗?” 张景强见孟子涛面色红润,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放心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身体健康一定要注意的。” 孟子涛笑道:“我自己就是医生,肯定会注意的。” 先前,孟子涛帮王梦晗把脉,季诚和心里就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以为孟子涛跟郑老学了一些浅薄的医术(郑老也会医术,只是不精通),但现在听孟子涛说他是医生,那是真得诧异了。 “你原先是学医的吗?”季诚和忍不住问了起来。 张景强笑道:“他这家伙是怪胎,仗着自己能够过目不忘,学什么会什么。” “啊。”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季诚和的意料,不过他到只是感觉有些稀奇,毕竟他以前也听过有人可以过目不忘,只是没有见过而已。 孟子涛笑道:“其实有这本事也麻烦,无论好与不好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有时挺烦恼的。” 张景强笑道:“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有本事咱俩换一下?” “关键我没换的本事啊。”孟子涛摊了摊手。 大家打趣了几句,孟子涛想起为双方做了介绍。 张景强得知季诚和的身份,眼睛都亮了几分,握着季诚和的手道:“我正为征集的那些有缺的古玩头痛呢,您老就出现了,真是我的救星啊!” 季诚和道:“可别这么说,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而且修补和配损都是很花功夫的事情,你指望我还真指望不了多少。” 张景强笑道:“这点您不用太担心,我们公司也聘请了几位修复专家,只是都比较年轻,您加入就相当于是定海神针了。” 事实上,他也想请经验丰富的专家,但这种专家不是轻易能够请的到的,而且用钱开路还要考虑别的单位的感受,硬来肯定不行。 “过奖了,过奖了。”季诚和连忙谦虚地摆了摆手。 张景强道:“要不咱们现在去修复室看一下?” 季诚和表示没问题。 接下来,仨人一起来到修复室,只见三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正在聚精会神地修补着他们手里的东西。 看到有人进来,他们都抬起头来看了看,看到是老板来了,连忙都放下了手中的活。 张景强为大家做了介绍,接着为季诚和介绍了一下修复室的设备等等,以及需要修复的器物。 看着一大堆要修复的古瓷,季诚和笑道:“看来今后我有的忙喽。” 张景强摆摆手:“您老也别有什么压力,就凭公司这些人手,东西是修复不完的,您就按照自己的进度来就行了。” 季诚和也有些蠢蠢欲动:“也行,那这样吧,我准备一下,明天就过来。” 张景强喜出望外:“那就再好不过了,剩下的我明天再跟您细说。” “可以。” 中午,张景强在附近的一家饭店,招待了孟子涛和季诚和,算是季诚和接风宴。 饭后,孟子涛送季诚和回去,上了车,季成和开口问道:“你对心脏病的治疗有什么办法吗??” 孟子涛说道:“这个要看了才知道。” 季诚和说:“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有位老友是心脏病,有些严重了,我想请你去帮忙看一下。” 季诚和对孟子涛的医术当然不了解,之所以邀请孟子涛一起去,主要只是为了了解一下朋友的病情,关心一二。 孟子涛说:“可以,您指路。” 路上,季诚和介绍了他的那位朋友,他的朋友姓董,是一位瓷器好爱者,也是因为瓷器,他俩才结缘,最后成为了朋友。 俩人已经好几年不见了,不过时常会打电话,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季诚和想要给朋友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提前打招呼。 季诚和朋友住的地方原先算是市郊了,不过随着城市化进程,现在就像市里差不多,算是城中村,只不过因为连着一片都是乡村别墅,开发商想要拆迁花费太大,所以还没有公司看上。 下了车,季诚和和孟子涛快要走到一幢别墅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季诚和好奇之下,脚步快了几分。 走到门口,孟子涛就看到院子里有几口子在争吵着什么,面红耳赤的,就差动手了。 好像是发现了门口的俩位,大家转头朝着俩人看去,争吵了停了下来。 就见一位男子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孟子涛连忙说道:“我是来拜访董老爷子的。” “嘿,那你去阴曹地府中拜访去吧!”一个中年妇**阳怪气地回应道。 孟子涛和季诚和全都眉头一皱,对面的一位中年妇女当即斥道:“弟妹,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和你有什么关系?”中年妇女不依不饶喊道。 她旁边的男子身材魁梧,和对面中年妇女有些相像,拦了她一下,却被她一眼瞪了回去,男子讪讪一笑,后退了一步。 训斥中年妇女的那中年妇女也是皱了皱眉,不愿撕破脸皮再劝,只能朝着孟子涛道:“你是?” “我是孟子涛,听闻王老爷子大名,是前来拜访王老爷子的。”孟子涛没有说明自己的拍卖行身份,因为他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劲,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爷子前段时间已经过世了。”男子叹气道。 孟子涛这才明白过来,赶忙道:“还请节哀顺变,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仰慕老爷子名声,只是因为诸事繁杂,来得晚了,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结果,唉!” “你是来拜祭的吧!”又有人说道。 孟子涛便转头看向一直和自己说话的男子,他看出来了,在场就数他年纪最大,按照年纪来算应该是王老爷子长子。 “可以拜祭吗?”孟子涛问道。 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孟子涛来到了后院一处祠堂,孟子涛少了三炷香,诚心诚意地拜祭了一番。 又询问:“老爷子是何时过世的?” “有一个多月了。” “京城为何都没有传闻?”孟子涛想起礼老,没想到就连礼老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家里面通知的少,可能很多人还不清楚。”回道。 两人又是回到了前院,院子里闹哄哄地,孟子涛早已看到院中那些古玩字画瓷器,这才有机会指着这些问道:“这是怎么了?” 面色讪讪,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最后仍是道:“这是老爷子留给后辈们的一些纪念。” 孟子涛暗笑对方说的含蓄,不过想到这种中国收藏传承的漏洞便有些无奈。 中国历代都是不缺乏大收藏家,但是这些收藏家的藏品都是没能够延续下来,反而成为儿孙败家的凭仗,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剧。 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 家事 这时,就听那中年妇女嘀咕道:“谁让他不在身前把一些事情协调好的?” 董老的大女儿董娟当即就怒了:“谢慧珍,你现在居然还说这种话,还要不要脸啊!” 谢慧珍一脸无所谓地说:“你要脸,就把你的那份古董给我呗。” 旁边的孟子涛闻言已经无语了,这就是现实版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在老人的遗像面前居然都敢这么说。 董娟见谢慧珍居然这么不要脸,一张脸涨得通红,浑身都气得有些发抖,气极道:“当初我就不应该在爸面前,为你们俩说好话!” 董娟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谢慧珍也变成了炸了毛的猫,扯着嗓门道: “要不是当初我怀孕了,你以为我想嫁进你们董家啊!好像你们董家是什么高门大户,拽的跟二五八似的,一直看不起我,要不是现在我们做生意也有钱了,你们哪只眼睛高看过我们!” 孟子涛听了这番对话,心里不禁有些感慨,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一件事情并不能只看表象,很有可能内部还另有隐情。 此时,双方的丈夫都站了出来,对各自的老婆劝说,再加上到底有外人在场,她俩虽然还是相当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 这个时候,季诚和开口了:“你们到底为什么争执呢?老董的那些藏品?” “是的。”董娟说道。 现在许多人都加入了收藏大军,很多人收藏有成就时却忽视了藏品传承这一点。一个人生命有限,人生苦短,所以“好时好景”时应注意藏品的传承。但许多藏家在世时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个人随时有可能离开人世,且不说死于非人力不可抗拒的天灾人祸,仅就突然因病猝死这一点事例就太多了。 收藏之中的一些门道,可能因为亲人不感兴趣,所以藏家在平时的生活里不也会多说,而正是由于平时不注意向亲人讲解藏品基础知识,不讲藏品价值,一旦离世,造成花费一辈子或半辈子心血积下的藏品财富,被错误地当作废物处理,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就说孟子涛之前听王之轩讲述他朋友的事情,由于他朋友住在高层,有些藏品不便搬运和存放,遂将器物寄放在多处好友家中。 之后,他突发疾病,家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停止了呼吸。由于事发突然,他的妻子只能四处打听他的器物都存放在何处,可结果一点线索也没有,损失了至少上百万的财产。 还有,郑安志的一位朋友,生前收藏古瓷、文房四宝等物上百件,也是突然去世,但由于他是孤寡老人,就由他的几个兄弟姊妹处理后事,最后居然将那些藏品一抢而空,连存放在银行保险箱里的藏品最也下落不明。 每当想起这件事情时,郑安志都倍感唏嘘。 显然,因为老人突然去世,这家人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不过,当孟子涛接着听下去,却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太一样。 就听季诚和说:“据我了解,老董生前应该有过遗嘱吧。” 董娟说:“我爸确实有过遗嘱,说是他的藏品除了三分之二可以让我们平分之外,剩下的都捐给博物馆,我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但她就是不同意。” 谢慧珍说:“这件事情在老爷子生前我就反对,凭什么他曾一件件投入精力、财力寻觅到的藏品,要被捐献出去?” 一般来说,传承藏品在当今有几条出路可供选择,一是捐赠给国家文博单位,二是传给配偶、直系子女,三是送给亲朋好友。现在基本第一种情况很少,基本上都是抱着谢慧珍的理由。 最后还有一条路,孟子涛觉得这是最好的一种藏品传承方式,就是将藏家的藏品进行分门别类的整理、包装、文字提示介绍之后,积极寻找合适场地的业主与其合作,将精美的藏品展示给社会,用门票收入来养藏馆。 这样,既充分发挥了藏品为社会服务的作用,又使藏品得以完美保存,使收藏文化得以发扬光大,还给当地城市文化增加了景点,同时又给群众提供了一个休闲文化的好去处。何乐而不为? 但这条路的门槛也不低,而且有些人并不想这么做,所以国内选择这么做的也是寥寥无几。 季诚和说:“容我多句嘴,这事毕竟是你公公的愿望,而且也是受法律保护的,你这么拒绝也不太好吧?” 谢慧珍的表现不讲理了:“哼!我就是不同意,有本事他们来收啊!” 董娟说:“大家看看,她就是这样的人,实在太自私自利了,再说了,这事和你一个儿媳有什么关系?” 谢慧珍冷笑道:“董长伟,你说吧,和我有没有关系?” 董长伟显得很尴尬,说有关系吧,照着媳妇的说法,不准备照着父亲的遗嘱办,对他来说,这就是不孝,但如果说没关系,今后的日子估计难过了。 见丈夫半天不吭声,谢慧珍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你到是说话啊!” 董长伟咬了咬牙道:“我还是觉得照着我爸的遗嘱办就行了。” 谢慧珍怔了怔,咬牙切齿地说:“好哇,董长伟,妄我这些年为你付出这么多,在这节骨眼上,你居然反水,好,好的很!” 董长伟连忙说道:“慧珍,我爸留下来的藏品也不少了,咱们都能分好三四十件呢,已经不少了。” 谢慧珍根本不听:“你别说了,我告诉你,今天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选我,要么选你去了阴曹地府的老子。” 董长伟又好言好语地劝道:“慧珍,不要这样,我这辈子都没有让我爸付出过什么,你就让我一回吧。” “好!”谢慧珍把手一扬道:“我知道你的选择了,咱们离婚!” 董长伟的脸色也拉了下来:“你说离婚?” “对,离婚!”谢慧珍斩钉截铁地说。 “好,那就离婚吧!”董长伟的反应异常的冷静。 丈夫的反应让谢慧珍又愣住了,马上她又回过神来,指着董长伟的鼻子怒斥道:“董长伟,你是不是仗着有遗产撑腰,就嫌弃我想找其他人了,你也不想想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陈世美!” 说话间,谢慧珍就朝着董长伟的脸上狠狠一挠。 董长伟痛叫一声,一把就把谢慧珍推了出去,谢慧珍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后面有墙,说不定这一下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随即,就听董长伟怒吼道:“对!你确实为家有很大的付出,但我就没有付出吗?烟,烟戒了,酒,酒戒了,以前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你,现在做生意更是只有每个月一百块钱的零花钱,连请朋友客都请不起,都是朋友请的我,你问过我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实话告诉你,这日子我早就已经快过不下去了,你要离婚是吧,那就离!我还巴不得马上离呢!不离就是狗娘养的!” 听了董长伟的控诉,别说孟子涛这个外人了,就连姐姐董娟一家也震惊了,这都什么年月了,又是做生意的,居然每个月只有一百块钱的零花钱,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啊! 不过换个角度,孟子涛觉得董长伟的那些朋友到是真朋友,不然的话,这种情况下肯定要有意见了。 话说,有些人的脾气就是惯出来的,就像谢慧珍,她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只是以前董长伟一直逆来顺受,所以她就变本加厉了,现在老实人突然爆发了,她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进退失据的谢慧珍,董娟心中也是一阵快意,但话又说回来了,谢慧珍这人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在持家一道上,确实很厉害,而且也教育出了优秀的子女,只要谢慧珍能够改下脾气,还是挺贤惠的。 虽然现在离婚也算不得什么,但年纪已经不小了,董长伟再找一个合适的也不太容易,与其这样,还不如希望谢慧珍能够改改脾气,如果实在改不了再说。 董娟说:“长伟,先消消气,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孩子也都那么大了,就算真要离婚,也得问问他的意见吧?” 听姐姐说到孩子,董长伟的情绪突然平静了一些,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道:“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佳佳,我相信他也会同意我的想法。” 董娟又说道:“这事待会再说,趁着季叔叔在,咱们还是先解决爸的藏品问题吧,你是不是?” 董长伟也表示了同意。 季诚和问:“你们想让我鉴定吗?” 董娟说:“是的,我们平时虽然听老爷子讲一些知识,但到底不是专业人员,所以只能麻烦您了。” “这事我觉得你还是找孟老师吧,他可是故宫的专家。”季诚和指着孟子涛道。 “啊!”董家人都大吃了一惊。 季诚和笑道:“可别以为他年轻眼力就不好,他可是师出名门啊。” 孟子涛不想在这方面多说什么,就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大家一看还真是如此,又是一阵惊叹。 接下来,董家人带着孟子涛和季诚和来到摆放藏品的那间屋子,只见屋里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藏品,大部分都是瓷器,也有少量其它种类。 董长伟帮着孟子涛搬来了一张桌子,摆在面前,又搬了椅子请他坐下,董娟在旁边端茶递水,孟子涛便坐着,一一鉴定起来,甚至还做了简略的点评。 董家人到底平时耳濡目染,不像别人两眼一摸黑,所以孟子涛的点评,他们还是能够听得懂的,这也使得他们看向孟子涛的眼神更是佩服,他们可是知道自家老爷子花了很多功夫才能够锻炼一副好眼力的。 “这是一件乾隆官窑粉彩花卉诗文瓶,这是官窑中的精品瓷器,极为难得,你们从小受到董老熏陶,想必也明白其中的价值。” “那值多少钱?” 孟子涛伸出两只手指:“这种品相的至少两百万。” ………… 孟子涛鉴定的仔细,解释也仔细。 因为据季诚和介绍,董老生前眼力很高,一般不会在他的藏品中掺杂赝品,但是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其中不免也夹杂着一些赝品存在。 不过,这些赝品往往做工精良,可圏可点,也不知是董老打眼,还是故意购买下来当作参考,或是也当作藏品,毕竟百年之后也算得上是古玩了。 直到晚饭之前,孟子涛才终于鉴定完了所有古玩。 董家人便拉着孟子涛和季诚和想要请他们去吃饭,俩人并没有多做推辞。 不过,临走之前,孟子涛必须要把正事商量一下才行。 孟子涛朝着董家人说道:“几位,是这样的,我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鉴定只是我的副业,其实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名下有一家拍卖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需要,拿一些藏品出来做为交流?如果你们有意出手的话,我们拍卖行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费用。” 董长伟和董娟愣了愣,随即苦笑,他们早该想到会是这样,要不然就算有季诚和的面子,人家岂会帮着他们免费鉴定?这么多东西,哪怕鉴定费很低,也要数万元,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免费帮这个忙? 不过,大家虽然犹豫,反应却是没有多少排斥,毕竟对他们来说,或许会收藏一些珍品古玩,当作是传家宝或者长期投资,但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肯定会拿出来换成钱。 董老生前对这事也没有什么排斥的,自己的儿女都对收藏没有兴趣,把藏品给真正喜欢的人收藏,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董长伟愣了一会儿,和姐姐对视了一些,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还要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另外说实话,我们对你的拍卖行还不太了解。” 董长伟这样一说,孟子涛便道:“拍卖会上的事情,董先生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们拍卖公司已经组织了多场成功的拍卖会,大家的藏品也一定会得到满意的价钱,当然,你们也可以去考察了解,这都是没问题的。” 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 双鹰图 董娟说道:“能否给我们一个联系方式,到时我们去贵公司考察一下?”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笑着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姐弟俩。 虽然对方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不过孟子涛相信,只要对方有意出手,肯定会到公司去考察,就凭公司的实力,再加上一些优惠,相信他们肯定会动心的。 正准备出发去吃晚饭,董长伟突然说道:“差点忘记了,我爸以前买过一只青花大缸,因为比较大,所以单独放在了另外一个房间,孟老师,能否再麻烦你帮忙去看一下。”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随即一行人又跟着董长伟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比较小,里面除了一些老照片以及正中间的一只青花大缸之外,并没有堆放其它东西。 走进房间,孟子涛径直来到青花大缸旁边:“这是这只吧?” 董长伟说:“对,就是它。”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仔细观察起来。 此缸形制巨大,孟子涛用尺量了一下,直径在70厘米左右,其造型饱满端庄,青花发色艳丽,胎质厚重。外壁通景绘画鲭鱼、鲌鱼、鲤鱼、鳜鱼四种吉祥鱼饰,四鱼或潜游、或跃起、或戏水,姿态各异,悠游于莲池之中,栩栩如生,极富意趣。口沿处书“大明嘉靖年制”六字单行楷书款。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片刻后,解释道:“此缸到是一件老物件,不过烧制的年代应该在清末民初时期,应该是后仿的。” “因为,此种此种绘画鱼藻纹的大缸在嘉靖时期有专门名称为‘鱼缸’,据史料记载,对此便有详细的记载:‘大样鱼缸:高二尺八寸、阔三尺;二样鱼缸:高一尺八寸、阔二尺五寸;三样鱼缸:高一尺六寸、阔一尺五寸。’但此缸的直径为70厘米,明显不是三种中的任意一种尺寸。” “虽然如此,也并不代表此缸没有价值,此种大型鱼缸制作困难,按烧造同样大小的龙缸记载来看,仅烧制就需要历时十九天,且成器者‘百不得五’”,极容易变形疵裂,故传承至今十分不易。再加上做工精湛,还是很值得收藏的。” 董长伟问道:“那现在能值多少钱呢?” 孟子涛说:“现在估计能值八万左右吧。” “那也不错啦。”董家人全都很高兴。 鉴定了这只青花大缸,大家准备出去,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注意到墙上的一幅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两位老人,背景是一面白色的墙壁,这些都不是孟子涛关注的重点,吸引他注意的是墙壁上挂的一幅画。 这幅画的是双鹰图,由于照片的缘故,看得不是很清晰,但孟子涛却能够感受得画家的精湛技艺,心脏双鹰不失潇洒和率意的艺术特点。 这令孟子涛倍感兴趣,转头问道:“董先生,不知道你们是否记得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董长伟和董娟看到照片,摇了摇头都表示不清楚。 这时,季诚和笑着说道:“这事你其实问我就行了,这幅照片其实是我五年前拍的。” 孟子涛原本还有些失望,闻言马上说道:“季老,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拍的?” 季诚和说:“就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不过已经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你想问什么?” 孟子涛也没什么隐瞒的,问道:“那您还记不记得后面的这幅画?” “画,哦,你说的是这个呀,这幅画我到也看过,但我在书画方面的水平不高,只觉得这幅画比较好,具体好在哪就不太清楚了。”季诚和有些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你不会是看中后面的那幅画了吧?照片里的画也不大,你也看不清楚,怎么能确定真假呢?” “我当然也不能确定它的真伪,只是觉得这幅画画得不错,想要欣赏一下!” 说到这,孟子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那家餐馆的环境怎么样啊?” 季诚和说:“环境到还不错,这是那里最好的包间了,不然也不会放那幅画,而且平时打扫的很干净。但关键问题是,我和餐馆的老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现在也不知道这家店还在不在,而且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叫什么名字啊?”董长伟问道。 “叫香满园本帮菜馆,就是原先十字路口转弯那家。”季诚和道。 “转弯那早就已经拆迁啦。”董娟说道。 孟子涛闻言失望不已,看来是找不到了。 这个时候,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谢慧珍说道:“如果你说的是陈淳老爷子开的香满园,拆迁后,他并没有搬的很远,离原址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那还要烦请你带下路。”孟子涛说道:“咱们吃饭就安排在那里吧。” 大家对此都没什么意见,于是一行人坐着各自的车,根据谢慧珍的指点,来到一家餐馆。 这家餐馆和季诚和说的有偏差,不但不小,而且此刻门庭若市,看起来想找一张位置都比较困难。 大家走进店内,门口的服务员就微笑着问道:“几位客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预约?” “没有。” “那真得很抱歉,现在店里位置已经满了,你们要用餐的话,可能要等一会才行,如果你们愿意等的话,请在沙发区等待哦,到了之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大家对视了一眼,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是季老哥吧?” 大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出声的那位正是刚才照片中的两位老人之一,不出意外,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了。 季诚和连忙迎了上去,握着老人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老戚,我前些年把一些老朋友的联系方式都丢掉了,一直和你没联系,真是忏愧啊!” 老人哈哈笑道:“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啊,这些年一直忙于饭店的生意,都没有想到主动跟你联系。” 季诚和并不怪老人没有联系自己,因为他们之间也谈不上太熟悉,而且老人比较知趣,或者说顽固吧,如果自己不联系他,他肯定不好意思联系自己。 双方一阵寒暄,接着,季诚和就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老人叫戚秦西,他也认识董家姐弟,笑着问道:“董老哥今天怎么没有一起过来啊,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有些想念啊。” “我爸已经去世了。”董娟回道。 “什么!”戚秦西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先前见他气色还很不错啊,怎么会走了!” “突发心脏病。”董娟悲痛地说道。 “你们怎么就没有通知……”戚秦西语气有些埋怨,不过想到董家子女对自己并不熟悉,没有通知自己也是正常,于是长长一叹。 沉默了片刻后,戚秦西叹道:“还真是生死无常啊!走吧,咱们别在这里了,我带你们上楼。” 戚秦西带着大家上了楼,之后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包间。 包间不大,整个布置和照片上的差不多,最为显眼的正是墙上挂的那幅双鹰图。 戚秦西率先解释道:“这个房间是我特意叫人这么装修的,只是想要留一点老店的念想,平时基本也不会安排客人来这里。你们先坐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只要菜单上有的,我都给你们做。” 季诚和笑着说道:“你今天不会是想亲自下厨吧?” “难得你能来一趟,我肯定要亲自下厨啊!”戚秦西笑道。 “那我们今天可有口福了。”季诚和哈哈一笑。 按照戚秦和的指点,大家先点了老八样,所谓的老八样,指的是扣三丝、蒸三鲜、农家老甜肉、菌菇扣蛋卷、重油桂花肉、水笋扣咸肉、金针木耳河鲫鱼、特色肉皮汤,外加什锦。 戚秦和介绍说,这些菜肴都是他店里最受欢迎的。 接下来,大家又点了几道这里的招牌菜,戚秦和就出门忙活去了。 等服务员为大家倒好茶水出门后,孟子涛起身来到墙边,欣赏起墙上挂的那幅画。 鹰,乃禽之霸者。自古画鹰者不乏其人,但因学画的种种局限,五代至元初时期的中原地区善画鹰者不多,好画难得一见。直至元、明两朝,由于交通发展,使绘画的学习与交流趋于便捷,以鹰为题材的绘画得以繁荣起来,才有不少好的作品流传于世。 这幅双鹰图是水墨绢本,从特点来看,应该是明朝时期的一件佳作。 此图用墨线勾勒,点厾皴擦,一气呵成;鹰姿准确生动,倚轻倚重,应简应繁,笔笔均有着落;构图大胆开张,颇具动势。此件作品沉着稳健,韵致潇洒,技法娴熟,张力十足。 然而可惜的是,不知是保存的缘故,还是其它的原因,没有题跋和落款,这就导致,孟子涛不好确定作者是谁。 好在他有异能,可以从异能给出的时间和价值,以及画作的风格,来推断这幅作品的作者。 很快,孟子涛就得出了这幅双鹰图很可能是明代画家林良所作。 林良是明代著名画家,他因善画而被荐入宫廷,授工部营缮所丞,后任锦衣卫指挥、镇抚,值仁智殿。 其绘画取材多为雄健壮阔或天趣盎然的自然物象,突破宫廷绘画精细写实的画风,吸收南宋梁楷、法常和元代王渊、张中的写意笔墨,在树石形态与勾勒皴法方面兼收南宋院体、明代浙派大斧劈皴的遗风,以淡素的水墨胜出,别有一番雄强风味,在我国绘画史上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域。 因此,林良也成为岭南地区第一个具有全国影响开宗立派的画家,与吕纪并称“林良、吕纪,天下无比”的美誉。 “怎么样?”季诚和问道。 孟子涛说道:“因为没有题跋和落款,并不能肯定作者是谁,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幅画是一幅佳作无疑,而且很有可能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是很正常的说辞,总不能他马上就肯定的给出作者的名讳,这就反常了。 季诚和好奇地问道:“哦,那这幅画的作者你有没有人选呢?” 因为将来要跟季诚和合作,当然,孟子涛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他就如实说道:“我认为有可能是明代的作家林良的作品吧。” 季诚和以前一直在羊城工作,也听说过林良,闻言一惊:“如果是林良的作品,那这幅画的价值最少有几十万吧?” 孟子涛说道:“肯定不止,如果是林良的作品,以它的尺幅而言,价值至少上两百万吧。” 季诚和马上接过话道:“那这幅画一直悬挂在这里,有没有影响?” 孟子涛说:“影响肯定是有的,好在这里经常打扫,环境不错,保存情况还算可以吧,不过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加速它的老化。” 说话间,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也没多说什么,开始品尝美味佳肴。 本帮菜的特色可有用浓油赤酱(油多味浓、糖重、色艳)概括。常用的烹调方法以红烧、煨、糖为主,品味咸中带甜,油而不腻。 不过,现在受到世界饮食潮流趋向于低糖、低脂、低钠的影响,本帮菜油、糖的投放量明显减少,以符合现代人饮食口味。 这里的本帮菜也是经过改良的,比较符合现代人的口味,但又不失本帮菜的特点,确实有一手。 大家吃得酣畅淋漓,饭到席中,戚秦和亲自端了一道菜上来。 “这是本店招牌菜鸡油花雕蒸鲥鱼,请大家品尝。” 戚秦和笑着介绍道:“这道菜保留了最传统的做法,底汤用的是纯鸡汤,用的花雕酒是十年的古越龙山,最美妙的就是细软的鳞片连同鳞下的脂肪入口即化的口感。蒸鲥鱼的诀窍就在于让鳞片的油脂完全渗入鱼肉,鱼肉才会不干……” 听着戚秦和的介绍,孟子涛细致地品尝着这道佳肴,鱼身上方铺着一层火腿肉片以及少许酒酿,滋润鲜嫩地渗透到整条鱼的每一个部位,酒酿的醇香和花雕酒的香味融入鱼肉中,吃的时候只觉得鲥鱼鳞片背后的油脂特别肥香,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画和玉佩 品尝了这道美味佳肴,大家交口称赞,作为厨师的戚秦西,能够得到大家的称赞,也是与有荣焉。 孟子涛问道:“戚老板,我发现你这里的本帮菜和我以前吃过的有些不同,怎么说呢……感觉香气不太一样,是什么原因啊?如果这是你们的秘方,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戚秦西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其实我们这里砌了柴灶。” 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这种香气比较熟悉,就像他小时候在乡下吃饭时那种味道差不多。 季诚和说道:“说来也是,煤气灶虽说方便,但论味道,确实柴火灶更香一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戚秦西笑道:“这事我也研究过,理论上讲是锅底受热不同,比如小火做出来的菜和大火做出来就完全不同,电磁炉做出来的菜也不同,柴火一般火焰比较大火焰分散受热均匀,而煤气灶的火焰较为集中。简单来说,柴火不管烧多大火苗看上去都会有温柔的感觉。燃气火太犀利了。” 大家纷纷表示有道理。 说了一会闲话,孟子涛把话题转到了墙上的那幅画上:“戚老板,墙上这幅画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啊?” 戚秦西回道:“我这饭店还有一个合伙人,这幅画其实是他送给我的,至于这幅画的来历,算是他好心的结果吧。十几年前,有个走方郎中走到他家前面,那里堆着一些砖头,走方郎中看到里面有一条五步蛇,就想去抓。” “蛇虽然抓到了,但一个不慎,却被蛇给咬到了。这人到是有解蛇毒的药,但吃了之后却还不消肿,他看到了,就连忙把人用摩托车送到了医院。走方郎中治好了,就把这幅画送给了他。” “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吧。” 孟子涛说道:“戚老板,不知道这幅画你有没有请别人鉴定过?” 戚秦西说:“送我那会我就拿去鉴定过,师傅说这幅画是老画,但是谁画的不能确定,当时跟我说应该能值几千块钱吧,还问我卖不卖,我当时想着,朋友送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卖掉,就没有答应。” 季诚和打趣道:“当时他要说这幅画值五万,并愿意买下来,你会不会答应?” “那就更不会答应了,十五六年前,五万块钱是什么概念啊,我肯定会把画送回去。” 戚秦西连忙摆了摆手,接着他也有些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说,这幅画当时能值五万吧?” “这一点你就要问孟老师了,他是专家。”季诚和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道:“这幅画的价值要分两个方面来说,因为这幅画是佚名作品,不能确定作者是哪位,以艺术价值而论的话,十几年前最多也就万把块钱左右。但如果我的判断正确,作者确实是林良的话,那么价值和季老说的差不多。” “万把块钱也已经很值钱啦!不行,我得把老陈叫过来。”说完,戚秦西就心急火燎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出了门。 主人不在,大家继续品尝美味佳肴,不知不觉间,除了孟子涛之外,其他人都吃得有些撑了。 这个时候,戚秦西带着一位老人进来了,经介绍,正是陈淳。 陈淳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人显得还很精神,显得年轻,看起来真不像是七十岁的老人。 陈淳先跟大家打了招呼,看到孟子涛这么年轻,一开始也有些诧异,不过他到底见多识广,并没有在这方面多纠结,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始了解情况。 孟子涛讲解了自己的分析,最后说道:“要说估价的话,因为没有题跋和落款,还真不好说。不过,如果你们愿意把这幅画让给我的话,价钱方面还是好商量的。” 陈淳摆了摆手:“这幅画当初我就送给老戚了,到底卖不卖由他来决定吧。” 戚秦西接过话:“我要是知道这幅画这么贵重,我肯定不会收的。” 陈淳说:“老戚,咱们做为朋友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啊,送出手的东西,你看有哪回我会要回来?还给我这种话,就再也不用说了!” “这……”戚秦西纠结了好一会,就是不知道怎么决定。 陈淳说:“好了,别纠结了,说实在的,这家饭店一直都是你在打理,我都没有花多少心思在这上面,你每年给我创造了那么多利润,买下这幅画都绰绰有余,再说还给我,我可就要不高兴了。另外,我建议你还是把这幅画转让了,别的不说,你知道保存这种古画的要求吗?” 戚秦西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说道:“孟老师,不知道你能出多少钱?” 孟子涛道:“这样,我给你两个方案,一是直接卖给我,我出一百二十万,二是直接上拍,如果买家认可的话,价值可能会比我出的高。” 陈淳问道:“上拍的话,应该要收取一些费用吧,你们是怎么收的?” 孟子涛说:“我们是正规公司,一般都是事后收取费用,如果流拍的话,只会收取少量的费用,大概几百块钱的样子吧。” 孟子涛知道陈淳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担心骗局,这种情况在现在也很常见。 无非就是给卖家虚估出一个天价,怂恿卖家送到他们的“拍卖会”拍卖,在此过程中收取你鉴定费、保证金、拍卖费、中介费等等一系列无法退款的费用。至于拍卖会上你的藏品是否能拍出,他们根本不介意,而由于大多数上当受骗的人送拍的“藏品”并不值几个钱,流拍才是常态。 如果是真品,他们把真说假也是很有可能的,到时以低价买入,就相当于捡漏了。 另外,现在还出现一种情况,骗子会以各种理由,让受骗人给一笔宣传费,他们会通过报纸、新闻等方式,帮受骗人宣传他的东西,然后买家会上门来协商,直到东西卖出为止。 这种钱收了肯定不会退的。而且真能给你宣传吗?结果傻子也能想得出来。 言归正传,陈淳听了这话,就说道:“那还是挺不错的,老戚,要不你还是上拍吧,反正你也不急着用钱,对了,如果上拍的话,要多久才能拍卖啊?” 孟子涛说:“我们公司现在一年会安排四次大拍,现在参加秋拍显然不太可能了,所以只能参加12月份的冬季拍卖会了。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明天去公司了解一下情况。” 说着,他又拿出了自己拍卖公司的名片,递给了两人。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谦虚的说,我们公司虽然只算是新兵,但在国内同行之中也是有些名气的,我们举办的夏拍成交额突破了三个亿,这一点,你们可以在网上或者报纸上找到新闻。” “好的。”陈淳笑着表示可以:“我们明天会过去,不知道你明天会在吗?” “我肯定会去的。”孟子涛笑道。 说了几句闲话,饭局也差不多,起身告辞。 结帐的时候,戚秦西死活说他请客,不提别的,要不是孟子涛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幅画能值那么多钱。 大家因此也没有强求。 …………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如约来到拍卖公司,并交代公司的员工,准备好迎接客人。 率先赶到的是董家人,他们这回带来了近六十件古玩,总的价值有上千万,员工们连忙下楼把古玩一件件小心搬到楼上,让专家进行鉴定。 这到不是说不相信孟子涛的鉴定结果,而是拍卖公司有要求,鉴定一件古玩,需要俩位专家的签字才可以。 戚秦西和陈淳随之而来,他们除了一幅画作之外,还带了其它东西。 看到公司的办公环境,二老放心了不少,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并不是什么皮包公司。 孟子涛把二老单独安排在一间会客室,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保密的,也是为了注重客人的隐私。 双方客套了几句,陈淳先是打开了一只锦盒,从中拿出了一件摆件,从颜色等方面来看,像是沉香制品。 陈淳说:“这是我去年去琼岛旅游的时候,买的一件沉香木摆件,刚开始味道还挺香的,但慢慢的就没什么味道飘出来了,我问朋友,他们告诉我,大多数的沉香都是有香味的。根据品级不同,产地不同,有的沉香的香味在常温下就非常明显,而有的则需要稍稍加温后才会有明显香气。” “后来,我又加了热,发现香气味道重了一些,像我朋友告诉我的情况,但我心里又有些不太放心,所以今天一并带来请你鉴定一下。” 孟子涛拿起这件沉香摆件,问道:“陈老先生,你刚才说的是沉香木吗?” 陈淳点头说是的。 孟子涛说道:“是这样,严格的说法‘沉香木’并不是沉香,而是指沉香树未结香的部分,也叫做白木。如果这么说,沉香木是没什么香味的,除非树龄超过十年以上,也许会有比较清淡的香味吧。所以说,很多人将‘沉香木’与“沉香”混为一谈,同指一物显然并不正确。” 说到这,孟子涛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当初购买这沉香的时候,闻到的是什么香味?” 陈淳回忆了片刻,说道:“很香吧,离一两米都能闻得到。” 孟子涛说:“如果几米以外就能闻到香气的,95%都是假沉香。天然真沉香的香气很特别,多为淡淡的清香,持久且不刺鼻,最关键的是香气具有忽强忽弱的变化特性。有时似乎闻不到一点香味,有时又非常明显。” 陈淳看了看自己的东西:“这么说来,我这件沉香是假的喽?” 孟子涛直言不讳道:“确实如此,我并没有从它身上看到真正的沉香应该有的特点。” 接下来,孟子涛针对这件沉香,做了详细的解释。 陈淳听了之后自嘲一笑道:“呵呵,当初我还以为自己捡到便宜了,看来捡便宜的应该是卖家啊。不过,我有一点搞不清楚,这到底是用什么手法制作的呢?” 孟子涛说:“用专业点的话来说,这属于是药沉,它是经过长时间沉香油脂和香精浸泡加染色做出来的,材质只是一般的杂木,但硬度较高,好一点的也会用白木,用其做成的假沉香及沉香饰品表面看起来油性也很足,而且件件沉水,油脂也好,但油酯仅仅附在表面。” “有一些商家还喜欢故弄玄虚,当着买家面用火烧或用明火靠近沉香,有时甚至能看见香体表面似有油脂溢出,以令消费者深信不疑。由于部分新手从未闻过沉香的味道,所以一旦面对各种杂木经过泡药水、泡油做成的假沉香时,只要假沉香添加的染色剂和香料适度,新手便不能从成色和气味辨出真假。” 陈淳连连点头道:“你说对了,当初我买的时候,卖家确实还用打火机烧了一下,我看有油脂溢出,就深信不疑了,看来沉香这东西,还是要有一定专业知识才能买啊!” 孟子涛点头道:“您说的对,这行现在确实鱼龙混杂,如果没有一点水平,很容易就着了道。” 陈淳有些郁闷地把东西收起来。 孟子涛开口问道:“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东西要鉴定吗?” “还有这个玉佩。” 陈淳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到孟子涛面前,解释道:“这玉佩其实是和那幅画一起的,我觉得还不错,就给我女儿了,不过她却说戴了之后身上会过敏,而且闻着玉佩有一股子怪味道,又还给了我。我这人嗅觉不是太灵敏,也能够闻得到有些怪味,就一直丢在抽屉里了,要不是昨天提起这幅画,我都要忘记它了。” 一般的玉器是没有怪味的,有怪味意味着不是出土文物,就是做了旧的。 于是,孟子涛戴上了手套,拿起了这块玉佩,一看之下,心里顿时惊讶起来。 这是一件神兽佩,玉佩器形上部由弧形璜面作扇形展开,做为神兽的冠,下部为兽面纹,中间自然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扇状孔,上部有两个马蹄形穿孔,与下部的单个马蹄形穿孔连接,可供穿绳佩戴。 纹饰为变形的蟠螭纹和卷云纹相结合,以相交的两个长卷云纹作神兽的眉毛和鼻梁,椭圆形的眼睛,变形卷云纹作鼻子,两个变形的蟠螭纹做出脸廓。 孟子涛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块玉佩从琢玉技法上来看,很不一般,除了保留传统的细线阴刻与阴刻一面坡斜切法以外,较多的采用减地浅浮雕与阴刻相结合的手法、双线阴刻以及剔地隐起的手法。 这是一种以多种动物纹样集中在一起组成图案的方法,以双系拱形起脊饰最为典型,远看云气缭绕,近看神兽个性分明。 而且,技艺卓越的玉雕匠师用精炼、和谐而又突出的笔法,把天上和人间、显示和幻想的各种物象,巧妙地组合在一件玉雕作品上。这种生动、优美、丰富、神奇的艺术形象,把观者带到了神话般的幻境之中。 孟子涛以经验来判断,这是一件造型小巧,极有个性的春秋时期新颖独特的玉佩饰。充分显示了春秋晚期玉雕工艺已发展到了娴熟高超、令人惊叹的阶段。 这样的器物会是赝品吗?显然不太可能,那就是说,这是一件出土文物了。 但更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这块玉佩上有明显的做旧痕迹,他用一只手轻轻的扇动,似乎是想要嗅出玉器的气味。 马上,孟子涛就皱了皱眉头。 陈淳有些诧异,说道:“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你还能闻得到味道吗?” 说完,他就见到孟子涛把玉器放在桌子上,示意他闻一闻。 陈淳便拿起了玉器,学着孟子涛的样子,用手扇动,他以前也并没有做过这种动作,动作看起来难免生硬了一些。 不过,他脸上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似乎是并没有嗅到了不好的气味,这时,他又把玉器朝着鼻子尖的地方又是靠近了一些,鼻子差一点就要碰到了玉器,表情还是有些茫然。 “我没闻到味道啊!” “让我来。” 旁边的戚秦西要过玉佩,一开始,离得远了他也没闻到什么味道,但当他靠近玉佩的时候,猛地把玉器拿远了一些,似乎是想要一把将玉器扔掉一般。 戚秦西深吐了两口气,这才把玉器放下:“这什么味道啊,这么怪,又令人觉得恶心。” “真有味道吗?我怎么没闻到啊?”陈淳很是郁闷,为什么孟子涛和戚秦西都闻到了,自己就是闻不到呢? 戚秦西说:“你这个鼻子不知道怎么生的,这么明显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陈淳没好气得说:“你以为我想啊,我还巴不得像你,是个狗鼻子呢。” 戚秦西回道:“你才是狗鼻子,你全家都是狗鼻子!” 陈淳乐了:“我说老戚,怎么这么多年,你还是听不得别人叫你狗鼻子啊?” 戚秦西冷哼一声:“哼!我一辈子都听不得,可要记住了,下次再说我就翻脸了。” “行行行,你真是年纪越大,脾气也越大了。” 陈淳笑了笑,接着对孟子涛问道:“孟老师,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啊?” 戚秦西也向孟子涛看了过去,他也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味道,为什么会这么难闻。 孟子涛说道:“这个是做旧之后,残留下来的味道,一般是用药剂先进行烧制,然后又或是埋在泥土里放个两三年,基本上就能够出土了。但如果从泥土里出土的话,味道也不至于这么大,不出意外的话,我觉得这玉佩原先应该是被放在茅坑里的,而且制作手法粗糙,导致这么多年下来,还有些余味残留。”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戚秦西和陈淳感觉自己都快要吐了,特别是陈淳,想到自己居然还把它给自己的女儿佩戴,心里就起了疙瘩,甚至都想把它给扔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陈老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这件玉佩让给我?” “啊?”陈淳和戚秦西都愣了一愣,实在搞不明白,既然这玉佩都是假的了,孟子涛为什么还会想要把它买下来。 孟子涛说道:“实不相瞒,这玉佩有矛盾之处,它的做工很精湛,其实根本不必要使用这等拙劣的作旧方法。我之所以买下它,也是因为它做工值得研究,想要买下来参考一下。当然,你们也可以到别的地方问一下,是不是做旧了。”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孟子涛生出买下它的原因。 陈淳不置可否:“那你能出多少钱呢?” 孟子涛想了想道:“一千块吧,原本它肯定不止这个价钱,但做旧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可能再恢复原本的玉质了。” “那我再看看吧。”陈淳根本不在意一千块钱,现加上他心里还不是太相信孟子涛,所以不想马上同意。 “没问题。”孟子涛也没有再劝,这东西本来就不怎么值钱,他只是一时好奇,还有觉得雕刻技法可以给自己一定的启发,这才想要把它买下来,既然对方不愿意,那就算了。 “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鉴定的吗?” “没有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又把那幅画鉴定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知道你们愿意把这幅画交由我们公司进行竞拍吗?如果愿意的话,我叫同事过来,咱们商量一下细节。” 戚秦西正准备答应,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他跟大家道了声歉,接着就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过了片刻,戚秦西又回来了,但表情却是大变,满脸焦急的情绪。 陈淳见了连忙问道:“老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医生说大海必须马上换肝,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戚秦西语速极快地说道:“孟老师,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这幅画我直接卖给你,但价钱方面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要一百五十万。” 正文 第七百零七章 青料又现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一百五十万到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的话,自己无疑要花些时间和功夫,才能在不上拍的情况下,卖上这个价钱。 但关键是,孟子涛如果买下这幅画的话,他并没有出手的想法。 明代的水墨写意花鸟画,由林良开派,以后耕耘其间者接踵而至,如沈周、陈淳、徐渭等,一步步将写意法推向臻境,并成为明代花鸟画最流行和最富成就的一种形式,终汇就明清泱泱大观的写意花鸟画风。林良无疑起了先导作用。他在花鸟画的发展史上,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因此,林良的佳作,孟子涛并没有出手的想法,这样一来,当然买的越便宜越好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戚秦西一脸焦虑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不像是假装的,再想到季诚和的关系,他想了想,觉得权当给季诚和一个面子吧,不过这事也得讲清楚。 “戚老板,说实在的,你这个价钱真得令我很为难,市面上一般也不会有人出得起这个价钱,不过我和季老也算是忘年交,这个价钱我就答应了。” 戚秦西闻言连声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谢谢,太谢谢您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随即他就叫员工拿来格式协议,签了之后马上转账,完成了交易。 “孟老师,我替老戚谢谢你,这玉器就送给你了。”陈淳把玉器放在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客气地说:“这怎么好意思。” 陈淳笑道:“你刚才可是帮了老戚的大忙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孟子涛客气了几句,反正也就值千把块钱的东西,他就把玉器收了起来。 由于要去医院,戚秦西和陈淳马上就告辞了,孟子涛来到隔壁的会客室,此时,公司的鉴定专家刘宝元他们正在鉴定董家人带来的古玩,看到孟子涛进来,大家都打了招呼。, “一切顺利吧?”孟子涛问董家人道。 “其它还好,就是这只瓷器,刘专家说可能有些问题。”董长伟指着面前的一件瓷器说道。 孟子涛看了过去,发现这是一只青花缠枝莲托寿字纹钵式炉,纹饰整体布局层次分明,密而不乱,青花发色充分,浓郁明快,很有特点。 “这钵式炉我昨天应该没有看到过吧?”孟子涛问道。 旁边的谢慧珍接过话道:“这东西是当初我一位生意上的朋友在我父亲生日的时候,送的寿礼。后来我问了那位朋友,说是花了五万块钱买的,于是,等她父亲生日,我就送了一件差不多价值的礼物。” 说起谢慧珍,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董长伟突然雄起的缘故,整个人显得柔弱了许多,不在给人有咄咄逼人的感觉了,相反,董长伟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了一家之主,令孟子涛看着都觉得有些想笑。 言归正传,因为有着这样的缘故,现在谢慧珍听说东西有问题,她就有些急了。 孟子涛并没有先拿起瓷器,而是问了刘宝元的意见。 刘宝元说道:“主要是发色不对,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说话间,刘宝元还做了一个手势。 孟子涛一下就看懂了,连忙拿起瓷器一看,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原来,这瓷器使用的青料,就是已经很长时间不见的高仿青料。 要知道,这类高仿青料制作的瓷器,郑安志安排人进行过收集处理,再加上数量不多,所以市面上已经非常稀少了。 这件瓷器,到底是遗存还是新作的?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又死灰复燃了,这就有些麻烦了。 说起来,对这种青料的死灰复燃,孟子涛多少有些心理准备,毕竟提供高仿青料的组织在国外,虽然已经经过了一系列的严打,但只要没有把源头消灭,还是会出现的。 但是,以前国外传进来的高仿青料,只要掌握了诀窍,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但在这只青花瓷上孟子涛却发现,有些特点已经不见了,也就是说,更难鉴定了。 从这一点来判断,高仿青料已经死灰复燃了,并且有了一定的改进,这对孟子涛或者说国内的从业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于是,孟子涛问道:“谢女士,不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时候过的生日?” “去年十二月份。”谢慧珍马上问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得啊?”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桌上拿了一件同款识的瓷器放在一边,接着教谢慧珍按一个角度来观察两件瓷器。 “怎么不一样呢?”谢慧珍喃喃自语,别人送给自己的是假东西,而自己则是真金白银买的礼物,那不得亏死! “不行,我得找她问问!”谢慧珍沉默了片刻后,转身就想离开。 董长伟一把抓住了她:“问什么问啊,万一她也上当受骗了呢?你这么上门去问,那得多尴尬啊。” “那难道这事就这么算啦!”谢慧珍恼道。 董长伟说:“算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也得想个稳妥一点的办法吧,冒冒失失上门,那不是小事变大嘛。” 谢慧珍脾气也来了:“五万块钱啊,这是小事吗?”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也没让你不去问啊,只是稳妥一些,比如让老师们开张鉴定证书再说。” 董长伟说到这,问孟子涛道:“老师,不知能否给我们出具一份鉴定证书啊?” 孟子涛说:“我们公司没有出具鉴定证书的业务,不过我可以给你出具一份,可不可以?” 董长伟点头道:“这样已经可以了。” 开具了鉴定证书,孟子涛对谢慧珍说:“谢女士,将来方便的话,能否问一这瓷器是从哪买到的,这对我挺重要的。” “好,我会帮你问的。”谢慧珍答应了下来。 处理好董家人的事情,已经快到中午了,作为礼貌,孟子涛邀请了董家人吃了午饭。 走出会客室的大门,孟子涛看到姗姗来迟的张景强迎面走来。 “子涛,来来来,我有件东西送给你。” “我们正准备去吃饭呢。” “一会就好。诸位,麻烦你们稍等片刻,我们马上过来。” 说完,张景强拉着孟子涛来到他的办公室,接着拿出一只盒子,放到孟子涛面前:“这是我刚刚得到的大马士革钢刀,你看看喜欢不。” “大马士革钢刀?”孟子涛有些诧异地问道:“多少钱买的啊?” “便宜,不过五万而已。”张景强笑着比划了一下。 大马士革钢,原产地是古印度,古代称之为乌兹钢。大马士革钢在铸造成刀剑时表面会有一种特殊的花纹,又称为结晶花纹钢,是一种古代粉末冶金和锻造技术完美的结合这种花纹简直是人工雕琢的自然之美。因动人的传说和自身的优异性能,大马士革钢制成的刀具,成为刀具收藏界的极品。 不过,大马士革钢古法早已失传,锻打大马士革钢的乌滋矿也枯竭了,现存大马士革古刀哪怕是一把水果刀也不止这个价吧?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美国某宗师级刀匠用现代技术重现了这种美丽且凶悍的刀具,目前更衍生出了很多种锻造方法,各国都有制造,不过卖这么贵的,估计应该是美国或国内某知名刀匠手工锻造的。 孟子涛打开盒子,盒内衬为海绵底绒布面,刀上遮盖黄色丝绸类织物一块,把布揭开,一把匕首类刀具出现在眼前,拿起感觉很有分量,刀鞘和刀柄皆为宽皮绳装饰,除刀鞘尾端有一节黄铜镶嵌外没有任何装饰。 这种样式,是孟子涛比较喜欢的实用型款式,他抽出刀体,刀具很漂亮,无挡手设计,刀柄挡手位置设置个与刀鞘的卡扣系统,不会磨损刀体,刀体造型类似D9,前锋略上扬,刀体长约20厘米,通体轮状扩散不规则花纹。 孟子涛经过一系列观察和分辨,断定刀体为手工锻造并打磨,锋利非常。 这时,就听张景强说道:“这刀我先前已经试过了,切纸顺滑,切玻璃爽利,满水的塑料水瓶一刀两断切口不刮手,花纹绝非后天植入而是锻打形成。” 孟子涛点头道:“嗯,这把刀虽然多半是国产,但也是非常优秀的刀匠手工炼制的极品,五万也算合适了。” 事实上,孟子涛觉得五万并不便宜,不过既然是张景强送给出自己的,他肯定不好说张景强买贵了。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丝异样的地方,当即又看了过去,却发现用肉眼看得不是太清楚,又拿出放大镜观察。 “怎么了?”张景强看到孟子涛的反应,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孟子涛说:“这玩意确实是人工打制的,但使用的材料好像有些问题啊,你看这反光,明显不对劲,不过,这是什么材质,我还得问一下。” “靠,那这玩意还值五万吗?” “那肯定值不了五万了。” 张景强就有些火了:“不行,这事我得去算账,什么玩意啊!” “等我先打听清楚再说吧。” “行。” 孟子涛打听过后,才得知这刀是用机器链条打制的,张景强得知之后,就去算账,为此还引出了些事情,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饭后,孟子涛接到了舒泽的来电。 “子涛,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舒泽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好消息?” “你猜。” 孟子涛笑骂道:“猜个鬼啊,有话快说。” 舒泽说:“真没劲,给你提个醒,是让你给钱的事情。” “给钱还是好事?”孟子涛说到这,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你不会告诉我,那边已经有成果了吧?” 舒泽打了个响指:“对头,只不过是个小头目,成果不是很大,而且这家伙据说是个酒鬼,很容易就被干掉了。” 孟子涛高兴之余,冷笑道:“不管是大头目还是小头目,只要是黑火的人,我就要让他们一直处于被暗杀的惊恐之中。只是这样一来,要麻烦你多派几位保镖来保护我和婉奕的父母了。” 舒泽说:“这个不用你交代,我早就已经有安排了。不过黑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而且,我还要提醒你,要达成你的目标,钱真得不是小数哦。” 孟子涛说:“这个我明白。” 钱这东西,孟子涛自从得了异能之后,基本就不缺了,但一到关键时候,又有一种捉襟见肘的感觉,这让他不由嘀咕道:“看来要想个来快钱的办法了。” 这话被舒泽听到了,笑言:“我看你运气这么好,上回赌石就赚了那么多,要不过两天我要去平州,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去平州干嘛?”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舒泽说:“上回我和步新知的表弟罗海旭打赌的事情,你还记得吧,赌注不就是他家族的翡翠原石库存嘛。” 孟子涛讶然说:“这都过去很长时间了吧,他怎么现在才履约啊?” 舒泽说:“到也不是,他上回搞花样,被我请的师傅识破了,我当时就火了,要他给个交待,之后他答应再追加一个亿的翡翠原石给我,不过要晚一点。这回去平州就是处理这个事情。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也好,散散心趁机看看有没有发财的机会。”孟子涛当即就同意了,他现在得到的新异能确实对赌石起到决定作用,但花费太大了,光用它赌石肯定不行,不过结合着直觉和一定的经验,就是完美的搭配了。 “好说定了,走之前我打电话给你。” “没问题。” ………… 转眼过了两天,舒泽打电话给孟子涛,说是第二天出发去平州,让他做好准备。 上午,孟子涛前往古玩店处理事情,快要走到古玩店的时候,就看到方文亮看着手里拿的名片,在自家门口看着。 “方老板。”孟子涛当即打了一声招呼。 “孟老师,真巧啊。”方文亮高兴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无巧不成书,不过你来之前,怎么没打个电话给我?” 方文亮笑道:“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孟子涛笑了笑,邀请方文亮入内坐坐。 来到会客室,孟子涛给方文亮上了茶,问了几句闲话后,说道:“方老板,这回来陵市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送两件风水法器过来的。” 说话间,方文亮从包里拿出了一大一小两件东西,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定睛一看,大的是件八卦葫芦,这是一种常见的风水用品,由于葫芦的曲线形状和太极阴阳分界线相近,在内里并有隔绝气场的功能,而且外形嘴小肚大,能将好的气场收纳为己有,也可以将坏的气场吸收殆尽。八卦铜葫芦用以保健康,也可以用作化煞。 而小的而是一枚一大一小组成的道光通宝合背及“天下太平”背八卦葫芦形花钱。 “孟老师,能不能帮忙点评一下?”方文亮笑着说道。 “当然没问题。” 孟子涛先拿起了八卦葫芦,仔细打量了片刻:“这葫芦不错,应该有些年头了,是晚清时期制作的,而且用料讲究,并且被高人护持过,确实是一件上佳的法器。” 点评到这,他又拿起那枚花钱,东西一到手,他就觉得有些问题,再一感觉,问题有些严重,用简单的话来说,虽有气场但比较凌乱。 “方老板,这么说吧,这枚葫芦花钱以前应该是风水法器,但不知是保存还是其它原因,现在它的气场已经乱了,肯定不能用来当法器使用,不然结果会更糟糕。” 正文 第七百零八章 钧窑花盆(上) 原本方文亮脸上还笑吟吟的,听到这话,顿时一怔,连忙把把铜钱拿到手中打量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这铜钱我先前让我朋友看过啊,他都说没什么问题。” 既然方文亮这么说,孟子涛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方文亮又感应不到法器的能量场,他说再多也没用。 方文亮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实在不礼貌,马上又接着说道:“孟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哎,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法器是真是假,本质上我也不好判断……” 看着方文亮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孟子涛笑了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建议你把铜钱拿回去给你爷爷鉴定一下,在这之前还是不要再使用了,不然有可能会惹来麻烦的。” 方文亮表示明白,说道:“这个我肯定知道。” 他可不是只做一次的生意人,这个方面肯定要注意,哪怕最终证明孟子涛是错的,他也不敢尝试,万一孟子涛是对的,这个客户以后还会找他吗? 方文亮又问道:“孟老师,不知道一会你有空吗?” “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方文亮说:“我想请您一起和我去一趟客户那里。” 孟子涛摆了摆手道:“对风水法器的鉴定,我在行一些,但在风水一道上我可是只懂点皮毛。” 方文亮说道:“孟老师,您谦虚了,况且,您过去只要帮我撑撑场面,另外,就是鉴定法器了,对于风水局势,我还是能够看得懂的。” 考虑到今后的合作,孟子涛还是同意道:“行吧,不过还请你稍等片刻,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才行。” “好的。” 孟子涛处理了店里了事情,坐上方文亮的车前往目的地。 经过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汽车来到一幢大楼前,方文亮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子停好。 俩人从车上下来,方文亮指着大楼说道:“孟老师,您看这大楼,后面有一幢更高大宽阔的大楼,这在风水上和背靠山差不多,是个非常好的办公地址。” 风水学中的四象指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四灵兽,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它们分别分布在建筑物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对于办公楼来说,其朱雀方、玄武方、青龙方和白虎方分别代表其前、后、左和右四个方位。各方位的风水布局是否合理,对办公楼凤水环境的整体水平有很大的决定性作用,选择或建造办公楼时应特别注意这四个方位的风水环境。 办公楼的玄武方即其后方最好有山,风水学称之为“玄武山”或“靠山”。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身后有高大的靠山,公司就有了一把稳固的庇护伞,可形成“坐实”的格局。这种格局会使公司根基牢固,老板能够运筹帷幄,员工工作能力越来越强。 但现代社会的发展使得很多办公楼都不能直接靠近山,不过,办公楼后方如果没有山,其它的楼宇如果合适的话,也可以当做其靠山,使办公楼能够“坐实”。 比如,办公楼后方有一座比较高大宽阔的楼宇,这座楼宇的能量也可以使办公楼背后有靠,使公司达到“坐实”的格局。 如果办公楼后方楼宇的高度和宽度只是与前者大致相同,但有几座楼宇聚集在一起,而且聚集的力量足够大的话,依然可以当做前者的“靠山”,使公司达到“坐实”的格局。 方文亮之所以跟孟子涛说这些,是因为他的这位客户对这方面十分在意,为了挑选合适的办公地址,他请了多位风水师帮忙,本来他如果愿意花钱的话,肯定能够迅速找到,但关键这人比较抠门,最后选到了这里。 “那他选了这里之后,公司的生意怎么样?”孟子涛问道。 “一开始确实不错,但自从造了这座高架之后,生意就逐渐差了。”方文亮回头指了下身后的高架桥。 孟子涛本来还在诧异,这和高架桥有什么关系,但当他毕竟学习过风水知识,只是因为平常运用的较少,在这方面水平不够,然而一但得了指点,就水涨船高了。 因此,孟子涛马上就反应过来,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了。 一般来说,办公楼周围的道路分为来路和去路,来路是指当道路与办公楼不平行时,在距离办公楼比较近的一侧道路上,如果车流是驶向办公楼的,这条路就称之为来路,反之则为去路。一般来说,来路对办公楼的影响比较大。 如果道路与办公楼平地,主吉,如果道路成一定的弧度,把楼包了起来,形成“环弓路”,则大吉,但如果反之,来路成弧形背对办公楼,则大凶。用术语来说,犯了反弓煞。 而眼前这幢大楼面前的高架桥,正好一左一右向旁边延生,使得楼前有两个反弓煞,就成了剪刀煞。 剪刀煞主大凶,而且凶性比反弓煞强烈的多,受其影响,除了公司的运势会明显下降之外,而且还会对公司的员工健康有着很大的影响,甚至还有血光之灾。 明白这一点,孟子涛也就知道方文亮为什么带八卦葫芦过来了,因为正好可以用来化解剪刀煞。 见孟子涛明白了,方文亮说道:“其实,这高架已经建好了一段时间了,当初我就要他用一件法器化煞,但他就是抠门不想买,那也就算了。但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公司越来越差,损失了多个订单,更有一位员工跳楼自杀,他有些急了,这才让我带了法器过来。” 孟子涛说:“这大楼又不是他买下来的,搬个地方不就完了吗?” “毕竟老公司了,搬迁的话,需要花费不少功夫通知老客户,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舍不得那笔钱。”方文亮耸了耸肩膀。 说话间,俩人走进了办公楼,这时,孟子涛注意到方文亮眉头突然一皱,问他怎么了。 方文亮说:“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位同行了。” 孟子涛问他:“你和这人有过节吗?” 方文亮点头道:“以前和他有过几次交集,这家伙挺小肚鸡肠的,为人也比较阴险。” 孟子涛点了点头,但心里不置可否,两人之间有矛盾,肯定会往自己有利的方向说,因此这人到底是什么性格,肯定要接触过才知道。 “咱们上楼吧。” 坐电梯来到公司所在楼层,孟子涛发现,公司的大门对着的正是剪刀煞所在的位置,以风水的角度来说,影响肯定很大。 俩人走进公司,前台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方文亮说道:“我姓方,之前跟你们邹总联系过了。” 前台查了一下:“是方师傅吧,我们邹总已经在会客室等您了,请跟我来。” 前台带着俩人来到会客室,此时会客室已经有人在了,一位是四十来岁,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位是五十出头的老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方文亮说的同行。 老人看到方文亮,表情有些不悦,对着中年人说道:“邹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邹为来有些诧异地说:“你说什么?” 老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你让他来了,还让我过来干嘛?” 邹为来好像这时才明白过来,尴尬地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真不太了解,而且方师傅只是送法器过来的。” “老狐狸!”老人和方文亮全都暗骂了一声,他们可不信邹为来会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键,只是想要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看看能不能为自己带来好处而已。 既然来都已经来了,他们肯定不可能马上离开,不然的话,自己多没面子啊。 方文亮坐下身,简单介绍了一下孟子涛,就直接聊起了正题:“邹总,这是我这回带来的八卦葫芦,还请您看一下。” 邹为来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孟子涛只是方文亮的晚辈而已,现在见方文亮对他这么尊敬,难道还是一位有本事的风水师?这也未免在年轻了一点吧。 老人听了介绍,暗自撇了撇嘴,哪有这么年轻的风水师?开什么国际玩笑。 邹为来客气了几句,戴上手套,拿起葫芦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接着对老人说:“乔师傅,这葫芦我看着不错,您觉得呢?” 乔师傅当然明白方文亮的小九九,瞥了他一眼后,拿起葫芦打量了片刻,随即就闭上了眼睛,应该是在感应葫芦的能量。 “这葫芦嘛,只能算马马虎虎了。” 方文亮冷笑道:“某些人就是张嘴就来啊,我到要听听,我这八卦葫芦,怎么就马马虎虎了?” 乔师傅淡淡地说道:“我承认,这八卦葫芦确实还可以,但那也得放在什么环境,你看门口的剪刀煞这么汹涌,就凭这么一只八卦葫芦怎么化解的了?” 方文亮闻言笑了起来:“看来乔师傅觉得只要把葫芦挂着就行了,不要用到风水阵喽?当然,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得要用到多大的葫芦呢?” 说话间,他又笑着看了邹为来一眼。 邹为来马上说道:“既然方师傅有信心就行了,在公司里摆放一只大葫芦也不太合适是吧。” “抠门!”乔师傅暗骂一句。 这时,又听邹为来说道:“方师傅,我先前听你说还带了一枚葫芦钱过来,怎么没有拿出来一观啊?” 方文亮说:“邹总,真抱歉,孟老师认为那枚葫芦钱有问题。” 邹为来看了看孟子涛,还是不太相信孟子涛的水平,说道:“方师傅,不知道那枚铜钱我能否欣赏一下,没别的意思,只不过以前没有看到过葫芦钱,所以有些好奇。” 方文亮看了看孟子涛,见他没有什么意见,就把铜钱拿了出来。 旁边的乔师傅看到这枚葫芦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等邹为来看过后,连忙要过查看,最后又像刚才那样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 “方师傅,既然你不看好这枚葫芦钱,能否让与我?” 孟子涛看到乔师傅脸上看起来和蔼的笑容,有些相信这人的性格确实如方文亮所言了。 方文亮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相信孟子涛的判断,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不会贱卖,反正自己不会吃亏,相信孟子涛一次又何妨? “既然乔师傅你想要,我当然不能不给,不过嘛,我买来也不便宜,总不能让我亏本了,你想要的话,给我十万就行了。” 乔师傅眼睛眯了起来:“方师傅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啊,你都认为这枚铜钱有问题了,出价居然还这么贵,就不太合适了吧?” 方文亮淡淡地说:“我怎么认为无所谓,关键是你怎么想,你如果认为合适就行,不合适我也不勉强。” “不能再便宜一点?” “乔师傅,请法器也要有点诚意,你说是不是?”方文亮似笑非笑地说。 “混蛋!”乔师傅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接着装作犹豫了片刻:“那就十万吧!” 方文亮呵呵一笑:“那行,一会咱们去银行转账。” 邹为来笑眯眯地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在我们公司就能处理嘛。” “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大家心里想道。 邹为来这么做看似没有什么好处,事实上增加了银行的流水,对他的公司的信用还是有好处的。 办理好了转账,邹为来说道:“方师傅,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布置风水局了,您要什么东西,我叫人帮您取来。” 方文亮看了看时间道:“现在还不是吉时,不过东西可以先进行准备,这是清单,你看看。” 邹为来接过清单,见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花不了几个钱,放心了许多,马上让秘书去安排清单上的物品。 “那咱们现在看看公司内部的风水格局?”邹为来说道。 方文亮打量了一下四周,说:“我看这里没什么变化,和之前一次来的摆设一样啊。” 邹为来说道:“其他都一样,只是上次我把财务室重新布置了一下。” 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 钧窑花盆(下) 邹为来的话,显然出乎了方文亮的预料:“啊,你怎么想到把财务室重新布置啊!” 大家都知道,财务的健康对一个公司的生存和发展十分重要,所以财务室的风水也是很有讲究的。以风水学来说,财务室如果是坏风水肯定会让公司的发展受挫,甚至倒闭都很有可能。 而且,方文亮对邹为来公司的财务室十分了解,以前他也进去看过,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他有些不明白,好好的,邹为来为什么要把财务室重新布置。 邹为来有些郁闷地说:“哎,别说了,我公司跳楼的那位就是财务人员,我想着还是去去晦气比较好。” 前文说过,邹为来对风水方面特别的相信,所以听他这么说,方文亮对此也就不感到意外了,但话又说回来了,财务室布置的好还地,布置的不好,那就麻烦了。 “不知道邹总请的是哪位师傅帮忙布置的?”方文亮问道。 “是我,方师傅有什么意见吗?”乔师傅开口道。 方文亮打了个哈哈:“这怎么会有意见,不过,我还是想见识一下乔师傅的高见,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哼!”乔师傅当然不能说不行,只是以冷哼来表示回应。 邹为来当然也没意见,带着大家一起来到财务室。 财务室的人好奇地看了看大家,不过由于有老板在,他们马上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 要说这乔师傅在风水方面的还是有一手的,至少以孟子涛的眼光来看,账务室各方面的布置都十分到位。 方文亮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当他看到横梁以及,横梁下的东西的时候,突然顿了顿,随即指着那边说道:“邹总,那里应该是保险柜吧?” “是呀。”邹为来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乔师傅脸色大变,说道:“邹总,我先前不是告诉你,要在那里设计天花吊顶的吗?怎么你没有这么做,只放了开运竹啊!” 孟子涛一经提醒,马上也反应过来。 保险柜是财务室内比较重要的设备,其放置风水对财务室的整体风水环境有很大影响。首先第一条就是保险柜上方不宜有横梁。橫梁带来的煞气能压制保险柜的财气,而直接影响到公司的财运导致公司的财政出现困局。 一般物体上方有横梁,可以在其两侧放置开运竹,使节节生长的柱子缓和横梁的压力。但保险柜作为财务室的重点保护对象,比其他物体的气场更不宜被影响。其上方有横梁时放置开运竹等方法并不能很有效地缓解强烈的煞气。 所以,这个时候,可以在横梁处设计合适的天花吊顶,在视觉上完全避免横梁的存在,这样,才可以消除煞气。 显然,这里的布置就犯了这类错误。 邹为来讶然道:“你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乔师傅顿时有些急了:“我明明告诉你,要天花吊顶的啊。” “没有吧,我记忆中好像没有。”邹为来又说道:“再说了,如果你提醒了我,怎么后来又没再打电话问我吊顶的事情?” 乔师傅有些语塞,这事他确实做的不是太完美,但他肯定不会犯这样常识性的错误,但这个时候,他除了反复说自己肯定说过之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比的憋屈。 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方文亮,乔师傅恼羞成怒道:“邹总,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方文亮在旁边冷眼旁观,以他对邹为来的了解,乔师傅当时肯定说过,只不过邹为来可能觉得闲麻烦,或者是心疼钱,又或者觉得放置开运竹就已经没问题了,所以就没有照着乔师傅说的做。 因为如果乔师傅当时确实没说的话,邹为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乔师傅,甚至都不可能让乔师傅安然离开。 “这个乔师傅,脾气实在太大了。”邹为来摇了摇头,接着问道:“方师傅,那里必须要吊顶吗?” “对,除非把保险柜移个位置,不然的话光是开运竹肯定不足以化煞。”方文亮把这当中的问题解释了一番。 “这样啊,那我这两盆开运竹不就白请了吗?这两盆12层的开运竹加上瓷盆,花了我好几千块钱!”邹为来显得十分心疼。 方文亮说:“你可以放在别的地方嘛,开运竹摆放的好,还是可以对运势有很大提升的。” 邹为来摇了摇头:“算了吧,风水物品又不是越多越好。” 这时,孟子涛说道:“邹总,既然这样,这两盆开运竹转让给我,行不行?” “你想要?”邹为来有些诧异,毕竟开运竹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市场上很容易买得到。 孟子涛微笑着说:“对,我觉得照顾的这么好的12层开运竹还是挺少见的,正好我在这方面也有些需要,所以想请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开运竹确实是比较常见的东西,但想要长得好,也需要精心照顾,养得好,旺风水;养的不好,破坏原有的风水! 财务室的两盆开运竹长势十分喜人,很显然是经过精心照顾的。 邹为来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同意了,一来是这两盆开运竹他现在确实用不到了,另外则是因为这段时间公司的状况不好,如果公司状况好,为了吉利他也不可能转让开运竹。 付了三千块钱买下两盆开运竹,孟子涛心里美滋滋,这个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但因为方文亮还没有完工,他也只能忍住,但也正好可以看看方文亮是怎么布风水局的。 布置风水局听起来很神秘,但实际看着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是按照方位放置一些东西而已,不过等风水局布置好了,孟子涛隐约感到环境发生了变化,好像什么东西被清扫了一般,这让他分外好奇,想着回头一定要研究一下。 布置风水局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布置完成,邹为来请客吃饭。 席间,邹为来说道:“方师傅,这段时间我晚上经常做噩梦,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方文亮问道:“那你想一下,最近你有没有做什么事情,或者说,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邹为来回忆了片刻后,说:“要说事情吧,就是我买了一只三足金蟾挂件,不过已经请居士开过光了,想必应该没问题吧?” “是留发的居士吗?”方文亮问道。 “是的。”邹为来回道。 方文亮说:“不出意外,应该是开光的问题。不过,邹总,您对风水也不是不了解,难道不知道乱开光会出问题吗?” 开光,最初来源于我国最古老的道教文化。道教开光,指的是有一定修行力的法师通过符、法、罡、咒、表,与坛上仙师、列位祖师进行功法传承,把仙师的力量通过开光仪式注入到法器或吉祥物中,从而赋予其新的气场与灵动力,以达到解除疾病、驱鬼辟邪、消灾解难的功效。 而佛教本没有开光一说,但有类似开光的“佛教加持”仪式,流传到现在,都称之为开光。佛教加持是指僧人念诵各种经文,如《大悲咒》、《心经》、《药师咒》等,通过念力使各种法器、护符、佛像、助缘物等具备某种力量,从而起到助缘加持、消灾祛病、趋吉避凶的作用。 正规开光需具备很多条件,而乱开光的吉祥物就像假药,非但没有任何好处,有时甚至还起反作用。 “可是,那位居士比较有名气啊。”邹为来说道。 “这和名气没什么关系。” 方文亮摇了摇头:“在民间,有些散道士和没居住在寺庙的和尚,虽然名为‘居士’、‘带发修行’、‘俗家弟子’等,但并不适宜开光。因为俗话说‘天下名山僧占多’、‘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所以出家人居住在红尘世俗气场之外,才最能接收神灵的气场,其念出的经文、符咒所才能具备十分强大的功力。” “同时,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法事与开光都需要借助神像与庞大雄伟的庙宇气场,因为寺庙头顶为天、寺庙建筑为地、人在寺庙里,才能汇聚‘天地人’三者的宗教气场,才能感通神灵,把最正、最强、最阳的灵气注入到物品里。” “而民间的居士、俗家弟子,大抵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很多人晚上颂经,白天照样喝酒吃肉,流连在各种娱乐场所,试问这样气场的人,如何有足够的正能量给物品开光,而他们开光的物品又能有什么功效呢?” 邹为来讶然道:“我以前还真不太清楚,开光居然需要这么严格。” 方文亮说:“那是当然了,不然的话,真正有能量的法器为什么那么贵,又难找,你以为我是故意宰你吗?” “方师傅说笑了。”邹为来笑着摆了摆手,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件玉雕三足金蟾拿了下来:“方师傅,麻烦你帮我看看吧。” “这事就需要专业人士了。”方文亮笑着把三足金蟾交给了孟子涛。 “这年轻人居然可以鉴定法器?”邹为来内心诧异地想着,想到方文亮对孟子涛的客气,这到也正常,心里又想道,难道这人是师出名门。 孟子涛检查了一下这件玉器,雕工方面无疑是十分精湛的,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但仔细感受内部,却感觉十分别扭,应该就是开光起了反作用的缘故。 这东西不是古玩,孟子涛简单明了地把结果说了出来。 “没想到还真是这玩意的问题啊!”邹为来感慨了一句,但心里对这个结果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孟子涛实在太年轻了,又是以前没听说过的,有这个想法也正常。 孟子涛和方文亮也注意到了他的态度,也都无所谓,邹为来信与不信,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影响。 饭后,俩人告辞,临走之前,邹为来想问孟子涛要联系方式,不过被孟子涛给婉拒了,让邹为来以后想找他,联系方文亮就行,实在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太想在风水一道上有过多的投入。 方文亮把孟子涛送到古玩街的停车场,把两盆开运竹帮孟子涛搬进车里,又给了孟子涛一个红包,由于还有事情就告辞离开了。 孟子涛摸了摸红包的厚度,方文亮还是挺厚道的,其实已经有了收获的他,不要红包也没关系,只不过孟子涛不想提起他捡漏的事情,免得麻烦。 进入小区,直接把车停在了师傅家的门口,孟子涛兴冲冲地抱着一盆开运竹按响了门铃,很快,保姆阿姨出来开了门。 孟子涛抱着东西走进会客室,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人西装革履,很有派头,从身上散发的气势来看,应该是身处高位之人。 “子涛,你怎么想到买开运竹过来?”郑安志有些奇怪。 “重点可不在这开运竹。”孟子涛有些兴奋地把开运竹放到桌上。 郑安志闻言马上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底下的花盆上,这一看,连见多识广的他都不禁怔了怔:“这是钧瓷?” 沙发上的中年人也怔住了,有些张口结舌地说:“不会有这么大的宋钧吧?” 这放置开运竹的花盆其实是三足洗,但尺寸颇为巨大,直径足有四十厘米左右,难怪中年人会这么惊讶。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宋钧。” 一听不是宋钧,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宋钧。” 孟子涛微微一笑,没有在这方面多说:“师傅我车里还有一只,我现在过去把它拿过来。” 听说还有一只,郑安志兴奋不已,连忙让孟子涛去拿过来。 见此,中年人奇怪了:“郑老,这既然不是宋钧瓷,难道还很珍贵吗?” 郑安志说:“小吕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没看错的话,这其实是明代的仿宋钧瓷,很少见,世上论述不多,文献也难觅其踪,但它的存在,特别是其仿宋的效果,那种老道精湛的技艺,确实为后世仿钧瓷树起一杆旗帜,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这像这只三足洗,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明代仿宋钧瓷主要集中于明中前期,这一时期的瓷器品种到宣德时可以说为明代瓷器的最佳典范,所以钧瓷能在这一时期有好的仿造效果是有其根基的。 因为仿制得好,极似宋代钧瓷,所以多被藏家视为珍品收藏。宣德时期的器物,在故宫博物院、法国巴黎吉美博物馆及英国伦敦大维德博物馆均有收藏。这一时期的器物,釉面于紫红中杂以蓝色,底内露胎泛黑褐色,并近似成化时期的糊米底。 连郑安志都有这么高的评价,中年人倍感惊讶,连忙问道:“郑老,怎么判断它是明仿宋钧啊?” 郑安志边欣赏边侃侃而谈道:“首先,其胎土为灰、褐黑色,极细腻。造型模仿宋钧,有琮式瓶、玉壶春瓶、高脚盘、荷叶盖罐、荷叶大盘、鼓钉洗等。胎体坚致下坠沉重,大多属于陈设瓷。釉面平滑光亮。其紫斑红如鸡血,散杂着蓝紫纹络。施釉至足墙上际,底也施釉且底釉多含糊米色,和宋代偶有虾青色不同。” “釉面纹络为密集状下淌泪痕纹。瓶罐类胎内有螺旋纹和乳突痕。其中最有特征的地方是口沿边角器内存在密集铁晶花(或称铁锈花)。肉眼看为一个个小亮斑,但用30倍放大镜看,这些铁晶花呈现花瓣如一朵朵盛开的银亮色花。这一明显特征在历代钧瓷中为独一无二者,也成为后代瓷不可仿因素。” 说到这,郑安志把手中的放大镜递给了中年人,让他鉴赏。 中年人拿着放大镜,果然看到了郑安志说的那些特点,而且他以前也是研究过钧瓷的,现在观察之后,更是发现明代钧瓷在各方面仿宋可说达到了极致,其制瓷水平之高,并不在宋钧之下。这种感觉只有在上手看真品时才有体会,不是说说就能品到味的。 这个时候,孟子涛又把另一只三足洗抱了进来,这件瓷器除了釉色和另外一件有些不同之外,其它方面基本一致。 郑安志又迫不急待地观察,边看还边说道:“确实是明钧,你看这釉面内汽泡大小比宋钧要小一圈,白亮泡多,显得比宋钧疏密有致,釉层感新鲜于平薄中有细微的麻点坑密布,属桔皮纹。而且胎土细腻要胜于宋,重量也是历代钧瓷中最为沉重的。” “子涛,你要特别注意和金代钧瓷的区别。有人错认明代钧瓷为金代钧瓷,这是不对的,因为明钧其重量其胎质都远胜于金钧。也就是说比较钧瓷胎质粗细的话,宋代比金代细,金代比元代细,但最细的应为明代,明钧甚至比宋钧都要细,因此胎体也是最重的。所以明钧还是金钧一目了然。” 孟子涛连连点头称是,不过他心里有些好奇,因为他从来没看到过师傅会这么兴奋的时候…… 正文 第七百一十章 早年的遭遇 郑安志看着这一对钧瓷三足洗,眼中全是赞叹喜爱之色:“这类三足洗直径一般都在20出头,像这样直径高达40多厘米的,先前只遇到过一次,可惜那只三足洗却因为意外损坏了,想想都觉得可惜!” 原来,二十多年前,郑安志到西部某城市出差,工作之余便去地方上转转。 郑安志在当时已经身居高位,出门的时候,还有专人陪着,知道郑安志对古瓷很感兴趣,更是带他去了一户人家。 到了那,说了来意,户主就拿出了一只三足洗,尺寸和孟子涛的这一对差不多。 郑安志看到这只三足洗的时候,心情就很激动,不过他到底也是老江湖了,表面不动声色,只是默默地看着,随口问着东西的来历。 户主说,这东西是当初咸丰皇帝赏给他们家的,代代传了下来。 郑安志不置可否,谁知道东西是不是赏的? 片刻后,户主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看这盆子值多少钱?” 郑安志听到户主问的外行话,知道户主应该对东西不太了解,他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反问道:“你想卖多少呢?” 户主说:“你是大人物,我也不要你的钱,只要你能够让我们住进楼房就行了。” “你是想要房子?” “对,我就要房子,不然这东西我宁可自己留着。”户主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对郑安志来说到也不难,他琢磨了一会,也就同意了。 不过,房子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办好的,两天之后,他们才完成了交易。 因为三足洗事关自家的房子,户主不敢拿出去,最后还是在户主家完成的交易。 郑安志拿着三足洗兴冲冲地准备回去,但刚从屋里出来,就发生了意外,一个年轻人狠狠地撞了他一下,直接把装着三足洗的盒子撞出去了老远,盖子都摔开了,里面的三足洗直接碎成了无数块,散落了一地。 郑安志一看坏了,心疼不已,急忙去拴碎片,而那年轻人早就趁机逃跑了。 不过,事后这个年轻人还是被找到的,听他交代,他其实是受人指使,继续了解才得知,原来早就有个香江过来的古玩商,看中了这只三足洗,却因为户主的条件没有买成。 得知了三足洗被郑安志买去了,就想到了这个主意,而他本人早就已经提前返回香江并转道去了国外。 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郑安志气愤道:“当时的情况有些特殊,要是换了现在,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 孟子涛也忿忿地说:“这种人太可恶了,如果我今后遇到了,一定给您老出气!” 郑安志摆了摆手:“算了吧,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还在不在世,而且也已经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了,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这时,中年人说:“郑老,那只三足洗您应该修补了吧?” “修补是修补好了,但因为碎得太严重,影响也很大。” 想到这时,郑安志又有些心疼,接着欣慰地说道:“我一直以为那只三足洗是独一无二的,今后再也见不到相同的完整器了,没想到今天能够有这样的惊喜,而且这对三足洗论做工还比我那只好。” 孟子涛看着师傅把玩无厌的样子,笑道:“师傅,要不这对三足洗就放您这里吧?” 郑安志笑着摇了摇头:“让我研究几天就可以了。” “好的。” 讨论了一会这对三足洗,郑安志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为双方做介绍。 中年人名叫吕耶,是位商人,对古玩也很感兴趣,因为生意大部分是在海外的缘故,他也一直在海外收购各类古玩,以杂项为主。柴窑瓷器的消息就是他带来的。 吕耶把柴窑瓷器的情况做了介绍道:“我是因为经常光顾那家拍卖行,是他们的老顾客,所以才提前得到的消息,不过那边的鉴定结论说,那件瓷器是钧窑。但我看了觉得不对,有些特征并不像是钧窑,反而像是柴窑。” 这时,孟子涛问道:“张总,有没有拍品的照片啊?” 吕耶摇了摇头:“没有,那是比较私密的拍卖会,我能够提前看到实物,已经是托了朋友的关系了,根本不可能拍照。而且连用放大镜都不可以,我也看不到细节。” “放大镜都不能用?”孟子涛感觉有些不太靠谱。 吕耶说:“其实就跟咱们国内的黑市拍卖会差不多,虽然可以给顾客鉴定,但手段有限。只是他那的东西都有些来历,又有捡漏的机会,所以还是很受欢迎的。这样吧,我给你描述一下那件瓷器的样子。” 听了吕耶的描述,孟子涛感觉那瓷器很像钧瓷,又和柴窑相似,如果没有看到实物,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说起来,北宋钧窑与后周柴窑有十分密切的联系。传说,北宋时期,柴窑断烧,柴窑工匠群趋阳翟烧造瓷器。 由于烧造“柴窑”的工艺复杂,烧造成本太大。为了糊口,“柴窑”的工匠们便去繁就简,只用复色釉和普通工艺来烧制。大大节约了烧造的成本和时间。 由于当时是单色釉一通天下。所以,“钧窑”烧制的多色釉瓷,一进入市场,便大受喜爱。工匠们经过不断创新,“钧窑”的色彩更加绚丽迷人,从此,“钧窑”的名声大震。 这种说法曾经很受认可,但事实上,钧窑始于唐,盛于宋,到金元时期发展为一个独具特色的钧窑系。 但要说柴、钧两窑没有关系也不对,因为两者确实有吸收、融合之关系。一方面阳翟是当时全国著名的窑场,有相当牢固的烧造基础;另一方面,柴窑工匠趋阳翟,必将把柴窑的烧造技术、工艺运用于钧窑,从而进一步提高钧窑的烧造水平,这也是钧瓷吸取“雨过天青”的柴瓷精华之所在。 因此可以这样说,后周柴窑已融入钧窑,钧窑已代表柴窑走进宋朝,并在元代进一步发扬光大。 但正因为这样,刚开始融合的钧窑肯定和柴窑有相似之处,这样对它们的鉴定也有一定的难度,特别是在现在没有实物的情况下。 因为安全问题,虽然很想帮忙,但孟子涛现在不能出国,所以这件事情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郑安志说:“子涛现在不能出国,我安排小伟和你一起去,到时你们就见机行事吧。” 吕耶点头道:“好的。” ………… 第二天,孟子涛出发前往平州,这回他带着何婉奕一起去,一来是不放心她,二来也是想弥补一下不能出国的遗憾。 俩人先坐了飞机到羊城和舒泽会合,舒泽也带了司马月澜一起,给何婉奕当个伴。 舒泽说道:“咱们先去我朋友那打个秋风,再去平州,你们看没问题吧?” 孟子涛笑道:“我们听你的安排,只要能够玩好就行了。” “那行,咱们出发吧。” 舒泽大手一挥,带着大家上了一辆商务车,向羊城郊区出发。 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很快,大家就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别墅区。 商务车停在了一幢别墅门口,大家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迎了上来。 舒泽笑着和胖子拥抱道:“我说郞胖子,你怎么越来越胖了,我真担心你哪天死在床上。” 胖子名叫郞索,他笑骂道:“去,尽没什么好话说!” “你不是一直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舒泽又笑着打趣道。 郞索拍了拍肚子,感慨道:“那是我年轻,现在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啦,用现在网上的话来说,年少不知那啥贵,老来也只能那啥了。” 何婉奕闻言低声问道:“他这是说的什么呀。” 孟子涛偷笑着原本的意思说了一遍,让她红着脸啐了一口。 接着,舒泽介绍了起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哥们孟子涛。” 郞索很是热情,上去跟孟子涛拥抱了一下:“阿泽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以后来羊城,尽管来找我,医食住行我一定安排好。” 孟子涛也笑着客气了几句。 相互介绍过后,郞索带着大家进了别墅,观察了一番后,又来到客厅。 舒泽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客厅一处角落里的摆件,又笑了起来:“我说胖子,你怎么把这东西都堂而皇之的摆出来了?” 大家向舒泽指的方向看去,孟子涛看到,长桌上摆着一个像是女性的臀部的东西,何婉奕和司马月澜看了之后,都暗骂了一声“色狼”。 郞索哈哈一笑道:“看你就是没见识吧,你以为这是雕刻出来的吗?” “难道不是?”舒泽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 郞索笑着说:“当然不是了,这其实是塞舌尔特有的海椰子,是我前段时间去那里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纪念品。” “真得?”舒泽有些半信半疑,拿出手机就查了起来,没想到这真是这样。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一章 隐忍之辈 舒泽读着手机上查到的信息:“海椰子是世界三大珍稀植物之一,全世界只有在塞舌尔群岛存活着。传说亚当夏娃因偷吃禁果被逐出伊甸园时,吃的就是海椰子。” 听到这,司马月澜撇了撇嘴:“总喜欢牵强附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怎么我们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你也要理解嘛,想要增加名气,但又和名人扯不上关系,只能把这种传说中的人物给拉起来了。” 舒泽笑了起来,接着读道:“海椰子果实是植物王国中最大、最重的种子,通常在10公斤-30公斤。在其7-9个月大的时候,趁果肉还是胶质状时方可食用,一旦超过9个月,果肉就会逐渐变硬,成熟的海椰子果肉洁白而坚硬,曾经有人拿来冒充象牙,其硬度可想而知。”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可以冒充象牙么?” “是的,你看我这件雕刻件,其实就是海椰子肉制作出来的。”郞索指着旁边的一件类似象牙摆件的器物。 孟子涛上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还真不错,新手的话,很容易就走眼了,点头道:“确实有些像。” 何婉奕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用它来冒充象牙的情况很少见啊?” “因为这种海椰子也很少见啊。” 郞索解释道:“塞舌尔规定任何个人不得私自种植海椰子,任何可种植的海椰子的种子都不能带出塞舌尔。如果你想拥有一枚奇特的海椰子,必须要花费几百美金购买被掏空的并且拥有当地政府授权的海椰子‘外壳’。” “对于保护,我还听过一个事情。据说当年德国皇帝鲁道夫二世还曾提出用250公斤黄金购买海椰子果实,但遭到塞舌尔一方的拒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要保证海椰子的稀缺性,就像土耳其当年保护咖啡豆一样。” 司马月澜道:“管的这么严格,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郞索耸了耸肩膀:“这其实很正常啊,塞舌尔经济不发达,工农业基础非常薄弱,一般人民以农渔为业,并养有许多家禽家畜。其他方面的国家收入,就大部份依赖入境观光客的消费。就像普通人家里没钱,好不容易有样东西可以给自己带来比较大的利润,你说会不会看得死死的?” 大家纷纷表示可以理解。 就听舒泽接着读道:“不过,最令人感叹的是,这种奇异果子的形状,不但分雌雄两种,还分别长得像人类男女的特征……” “不会吧,还分雌雄?”司马月澜听到这里,凑上去看了一下,啐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东西,真是没羞没臊的。” “弟妹,你这就说错了,这是大自然的奇妙。” 郞索笑道:“而且这种树还很忠贞呢,雄树和雌树总是合抱或并排生长,如果雌雄中的一株被砍,另一株则会‘殉情而死’,故又有‘爱情之树’及‘爱情之果’的美称。” 大家讶然之余,纷纷感慨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看过桌上的海椰子制品,大家又看向旁边的器物。 舒泽说:“我说胖子,你什么时候又请了一座观音像,还摆在这里?” 郞索说:“上回我跟小芳……” “哪个小芳?”舒泽揶揄地问道。 “你又不认识,听我把话说完。” 郞索连忙跳过这个话题,说:“上个月,我和小芳去九华山旅游,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古董店,正好看到这尊观音像,她说想帮她奶奶请回去,我就付了钱。” “既然这样,怎么观音像又放在你这了?”舒泽笑问道。 郞索摊了摊手:“回家的路上,她跟我耍小性子,我就送了她。” “送她什么?”舒泽问。 “送她回老家。”郞索嘿嘿一笑。 大家都被他这话给逗乐了。 舒泽笑道:“你小子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勤快,什么时候你才能安稳下来?” 郞索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说就我这体格,如果不是为了我的钱,哪位美女会看中我?” 舒泽摇了摇头:“得,这话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我也懒得说你这个死心眼。” 郞索也岔过了这个话题,接着说道:“先前那家店的老板说这观音像是古董,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如果不是,我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舒泽笑道:“还是让子涛看吧,他可是故宫的专家。” 郞索十分惊讶:“啊!兄弟,能耐啊,这么年轻就是故宫的专家啦。” “我是托了我师傅的福。”孟子涛谦虚地说。 舒泽接过话道:“子涛是我叔公的关门弟子。” 郞索恍然,说道:“兄弟谦虚了,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就不说了,但郑老我可是认识的,如果你没有本事,他也不可能帮你进故宫啊。” 孟子涛只是笑了笑,接着就开始打量桌上的那尊观音像,片刻后,他开始讲解道:“这观音像,结跏趺坐姿,左手结禅定印托水盂,右手拇指和中指轻捻,持杨柳枝,作出抛撒甘露的手势。头戴花冠,面相端庄大方,双目俯视,神态慈祥柔和。上身着双领式通肩袈裟,胸部配饰连珠式璎珞,下身着高束腰长裙,这是明代汉地造像的常见装束。” “衣纹处理采用了汉地传统雕刻技法,自然流畅,生动写实,衣缘上錾刻花纹,做工精细,整体形态端庄,雕刻细致入微,时代风格鲜明,具有鲜明的明代内地造像风格。” 郞索高兴地说:“也就是说,这确实是古董了?” 孟子涛点头:“对,市场价值大概在三十万左右吧。” “哎哟,看来我还买便宜了呢。”郞索哈哈笑了起来。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观音像摆在这里没什么问题,对面的那只垃圾桶你最好还是移个位置。” 郞索停下笑声,回头看到了那只垃圾桶:“这有什么说法?” 孟子涛说:“观音像和佛像都不要朝向不洁的地方摆放,如不能让观音菩萨对着卫生间,垃圾桶也要移一下位置,另外还有两点要注意,不向房门、不向饭桌。” “OK,明白了,我马上移个位置。”郞索比划了手势,马上去把垃圾桶换了个位置:“放这里没事了吧。” 孟子涛表示可以。 看了桌上摆放的工艺品,郞索请大家入座,随后又闲聊起来。 聊了一会,郞索想到一件事情:“对了,你们要去平州是吧?咱们一起去吧。” “你不是说不想去吗,怎么又换主意了?”舒泽问他。 郞索说:“我最近没什么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们过去玩玩,说不定能够遇到真爱呢。” “真你个头!”舒泽笑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要去见识一下赌石。你别忘记了,五年前的教训。” 原来,郞索以前嗜赌,五年前,他被人设了局一下子输了两个多亿,要不是家大业大,很可能就破产,或者一蹶不振了。 那之后,郞索就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赌,看来过了五年,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郞索笑嘻嘻地说:“放心好了,我再傻也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舒泽看了看郞索,知道就算自己这回拒绝了他,郞索也会找机会去平州的,说到底大家都是成年人,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别人说再多也无用。 “别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郞索笑着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的。 孟子涛在旁边冷眼旁观,所有的赌徒在自己蠢蠢欲动的时候,如果不加以克制,就抱着自己心态好了小赌一把,赢点就下了的念头复赌,往往这是最可怕的。哪怕赌一块钱。 一旦输掉曾经的誓言,曾经输钱的痛苦就又会涌向大脑,那一刻赌徒们很有可能会再次失去理智,毫不犹豫的继续赌下去,输的更多,陷得也更深。 所以说,郞索如果破了自己的誓言,再次接触与赌有关的事情,孟子涛对他能否把持住自己还是很不看好的。虽说赌石和平常的赌博并不太一样,但赌石其实更加的疯狂,一块上千万的毛料解垮,输得血本无归也是常事,所以别说两个亿,就算再多的钱也输得光,特别是对一个对赌石不了解的新人来说。 不过,就像舒泽想的那样,孟子涛也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化身为唐僧一个劲的说,除了增加一些反感之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大家说着各自遇到的趣事,很快就欢声笑语不断。 快到傍晚时分,有客人来了,来者是郞索的堂弟郞子青,这人和郞索一样,也是个好色之徒,不过这人没什么眼色,或者说是色胆包天,看到何婉奕和司马月澜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这令大家都非常的反感。 郞子青从小就是个纨绔子弟,郞索也不太喜欢他,小时候还揍过他几次,大了之后,郞索虽然还是看不顺眼,但郞子青能言善道,有时还会拿一些东西过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到也不至于那么恶劣了。 郞索见堂弟不分场合,当即怒斥道:“有没有礼貌!” 郞子青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 郞索瞪了他一眼:“说吧,今天来又有什么事情?” 郞子青马上就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样子,拿出一只盒子,神秘地说道:“哥,我这次又搞到了一件好东西?” 郞索才不想跟他啰嗦,直言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郞子青笑了笑,接着边打开盒子,边说道:“这件好东西,就是米芾的书法!” 听说是米芾的书法作品,大家全都好奇地向盒子里面看去,但看到实物时,大家都愣了愣。 “你这是扇面?”舒泽表情古怪地说道。 “对,折扇的扇面。”郞子青得意地说:“这可是我花了很长时间和代价才得到的。” 舒泽面带古怪的笑容:“宋朝有折扇吗?” “你的见识就太浅薄了。” 郞子青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在扇面上写字、作画,在汉唐时就已经流行了。《洛神赋图》中仙女手执的纨扇以及《簪花仕女图》宫女所执的大扇,都可看出有细致的绘画,决非素扇。当然,孙位的《高逸图》中,竹林七贤所执的扇子,与韩熙载所执的扇子、似乎是用竹篾所编,精致异常。时空穿越一千多年,这种式样的扇子,今天依然可见。 到了宋代,经济繁荣、人文兴盛,绘画、书法不仅为宫廷士林所爱,而且几乎涵盖了社会各个阶层,在扇面上作画成了时尚,真正是一扇在手,尽显风流。现在流传下来的宋画,多是扇面。无论是花鸟、山水,还是人物,亦或是书法,都不乏精品。” “在内容、形式、技巧上,都比前朝有大的突破。既有精密绚丽的工笔,又有笔简神丰的写意。不仅有大中小名家,还有不少佚名作者,但无论名头如何,均画得十分认真。由此可见书画艺术浸淫社会生活之深,老百姓的生活是何等精致。所以说,米芾留一幅扇面下来,又有什么问题呢?” 说到最后,郞子青还得意洋洋地看了司马月澜一眼,就好像在说,你找的男人不合格啊。 这种眼神令舒泽大为光火,要不是对方是郞索的表弟,他这会已经动手了。 舒泽嗤笑一声:“你刚才是聋了还是怎么,听不到我问的是,宋朝有折扇吗?” 笼统地讲制扇,无论是团扇还是羽扇,我国肯定是最早发明的。晋人崔豹在《古今注》上就讲,制扇‘起于殷世商宗时’。到了汉代,一种圆形的扇子又兴盛起来,称为纨扇,用绢素制成。汉无名氏所撰《怨歌行》一诗中有‘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但说到折扇,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折扇是谁的发明?有朝鲜说、日本说和中国说,比较普遍的看法认为,折扇是公元5世纪南北朝时,由朝鲜传入我国的。 孟子涛接过话道:“折叠扇在宋代已经进入中国并开始生产。苏东坡就曾在他的文章里提到:‘如市井中所制折叠扇……,……展之广尺三四,合之止二指许’。” “话又说回来了,苏东坡所言当然可以证史,但迄今为止,宋之前的折扇,既没有见到可靠的实物,也不见宋人画中有所反映,可见当时还是个小众文化,并未流行开来。而折扇的大规模流行应该是到了明代。所以从这点来说,米芾应该不太可能在折扇的扇面上写字,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发现。” 郞子青有些怔了怔,当即说道:“你也说了,米芾不太可能在扇面上写字,不能保证他一定就没有写吧,说不定我这个就是唯一的传世作品呢?”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以书法来判断吧。” 孟子涛暗哂一声,开口道:“米芾行书其所以形成自己的特点,主要是在点画和结构上不同于他人的处理方法。而其变化之丰富,变化之奇特,非他人可比。他灵活多变地正确地运用和处理粗细、间背、疏密、开合、偏侧、白布、收放、参差、大小,接应等原则,使作品面目险而不怪,爽朗痛快,而又清新自然。” “他的用笔特点,主要是善于在正侧、偃仰、向背、转折、顿挫中形成飘逸超迈的气势、沉着痛快的风格。字的起笔往往颇重,到中间稍轻,遇到转折时提笔侧锋直转而下。捺笔的变化也很多,下笔的着重点有时在起笔,有时在落笔,有时却在一笔的中间,对于较长的横画还有一波三折。勾也富有特色。” “米芾的书法中常有侧倾的体势,欲左先右,欲扬先抑,都是为了增加跌宕跳跃的风姿、骏快飞扬的神气,以几十年集古字的浑厚功底作前提,故而出于天真自然,绝不矫揉造作。” 说到这时,孟子涛用蔑视的眼神看了郞子青一眼,接着说道:“咱们再来看看这张扇面,字体处理粗糙,什么灵活多变都没有体现,更别说米芾的书法特点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认为这样的书法,会是米芾的作品。” 郞子青被孟子涛说的哑口无言,看到大家嘲笑的表情,更是有些恼羞成怒。 郞索知道自己表弟的德性,直接说道:“还愣着干嘛,找人去算账啊!” “我……”郞子青的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接着他默默地收拾好了东西,连声招呼都没有给大家打,就离开了。 孟子涛的感情是敏锐的,在郞子青临走之前,他感受到了郞子青的恶意,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他当然也就把郞子青给惦记上了。 郞子青前脚刚走,舒泽就对着郞索说道:“你这个堂弟我很看不惯,要不是在你这里,我非得出手教训他不可!” 郞索笑道:“这家伙从小就被他妈给惯坏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司马月澜说:“这种人我以前遇过好几次了,如果他没对付你的实力,就会在暗地里搞幺蛾子。” 郞索冷笑道:“他敢!” “胖子,我看你可别小看他,有些头脑又能够隐忍,肯定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我话先放在这里,也就是你堂弟,我给你一个面子,现在不出手搞他,但要是他今后敢惹到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舒泽最讨厌刚才郞子青看司马月澜的眼神,对郞子青也相当的没好感。 郞索说道:“行,只要他敢惹你,你留他一条命就行了。” 舒泽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地说:“看你好像也不太喜欢他啊。” 郞索说:“这小子小的时候就喜欢花言巧语,哄爷爷奶奶开心,当时我长得又胖,而且不会说话,爷爷奶奶那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了之后才会给我,你说我会喜欢他吗?就算现在也是这个样子,我很不喜欢他,但有道是拿人手软,他经常带些东西送给我,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也不好多说他。” 舒泽笑了起来:“他这是给你打糖衣炮弹呢。” 郞索拍了拍胸口道:“我是谁呀,他给我打糖衣炮弹,我就把糖衣吃掉,炮弹给他打回去。” 舒泽嘿嘿一笑道:“不是我说你,咱们不说别的,刚才那个扇面,你会不会认为它是真品?” 郞索摆了摆手:“我还不至于那么傻,如果真是贵重物品,我肯定会请专家来鉴定的。”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说起来,有一条清朝的御用地毯,我没有请专家鉴定就买下来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倒不倒霉,咱们看看就知道了。”舒泽道。 “跟我来。” 郞索带着大家来到一个房间,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类精美的工艺品,不过大多都是现代的,只有少数看起来有古色。 “喏,就是这条地毯。” 大家看到,那是一条主色为工艺讲究的地毯,毛质柔软,材质厚重,以黄颜色为地,绘海水江涯纹和云纹,主体纹饰为龙纹,神态凶猛,保存完好,看起来就像没有使用过一样。 “子涛,觉得怎么样?”舒泽问道。 孟子涛并没有直接给出结果,说道:“有的地毯没铺过,受到爱护和保护,放在箱中收藏,经过数十年,它的毛没磨过,无亮光。但旧地毯上所使用的色彩均为矿、植物染料,其色素淡雅,暗中发漂,虽未铺用,跟新毯一样,可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是旧地毯,奥秘在于从色彩上鉴定新旧。” “铺用近百年或更长时间的地毯,其栽毛均散开,根部亦散。毛根纬线变为灰黑色,从旧色上能鉴别其真赝:仿古地毯的纬线是专门用椀木水染旧的,看起来很不自然,与自然旧色一比较就看出来了。看自然旧色感到是自然形成的,做旧的纬线色显硬,不自然……” 听到这里,段索摆了摆手道:“你别说的这么详细,就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 高仿青料的线索 孟子涛说:“是仿的,虽然仿的还不错。” 郞索顿时就怒了:“死仆街,居然敢骗老子!” 说完,他怒气冲冲走出了房间,估计是去找人算账去了。 这时,舒泽说道:“别管这家伙,子涛,你接着说,怎么鉴定这种地毯的真伪。” 孟子涛断续说道:“仿古地毯仿得逼真,也能看出来是仿的。因为仿古地毯的毛线下部或上面的栽毛不易散开,捏开毯面的栽毛看纬线,自然旧色跟染的棉线仿旧色不一样,染的没有土色。” 说到这,他拿出地毯,捏开毯面给大家看,果然和他说的一致。 “另外,从地毯的后背看,仿古地毯的后背用熨斗烫过,不是自然磨的;仿古地毯的后背,比不了真的后背那样硬中有软,一摸仿古地毯的后背就觉得软囊囊的。所以只要仔细观察加以比较,便能知晓鉴别真、仿古地毯的奥秘。” 孟子涛说到这里,目光一瞥,正好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只玉壶春瓶。 此瓶看起来十分精美,但孟子涛心里却总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他跟大家说了一声,走到那只玉壶春瓶前,拿起来打量起来。 此瓶造型线条优美流畅,腹部饱满,以秀石、翠竹、蕉叶、萱草、兰花构成了一幅寓意吉祥的“五瑞图”,寓意吉庆有余,画功精巧,构图严谨,瓷画技法娴熟,纹饰相互对称,青花色调既蓝艳又明快,青花装饰层次分明,布局浓淡相间得宜,繁而不乱,又突出了吉祥的画面。 从这些方面来看,它应该是嘉庆时期传世品中少见之佳品。 然而,仔细观察,孟子涛却看出了不对劲,心情开始沉重起来。 舒泽他们带着好奇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孟子涛把瓷器放回桌上:“你仔细看它的青花发色。” “难道又是高仿青料?”舒泽有些讶然地拿起瓷器,片刻后,他说道:“好像有些不对啊,比以前的更逼真了,难道这种高仿青料又有改进了?” 孟子涛说:“对,前几天我就发现了这一点,并且把事情跟师傅说了,他派人去调查,发现对方更加的小心,出货都是层层转包,非常谨慎,到现在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就麻烦了。”舒泽说。 “所以说,还是要打掉源头,不然的话,那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过这又谈何容易啊。”孟子涛摇头一叹。 舒泽说:“一会问问胖子这瓷器是从哪里来的吧,说不定也能获得一条线索。”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郞索满脸怒容地走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死扑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嘀咕了,这只玉壶春瓶是从哪来的?”舒泽说道。 郞索走了过去,看到那只玉壶春瓶,不禁讶然道:“怎么,不会说这只瓶子也是假吧,不会呀,我明明是请我们羊城的一位老专家鉴定的呀。” 孟子涛说道:“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高仿,如果不熟悉鉴定方法,哪怕是国内知名专家,也都有打眼的可能。” “……”郞索沉默了片刻,脸色都因为气急而红了,忍不住骂起娘来:“麻痹的,骗了一次还骗我第二次,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舒泽看到孟子涛的眼色,连忙把怒气爆发的郞索拦了下来:“你除了最多能够揍他一顿之外,还能怎么做?打断他的腿吗?” 郞索也是气极了:“我不但要把他的腿给打折了,还要把他打得半身不遂。” 舒泽说:“你真下得去手,就算你下得去手,到时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 郞索回头看了看舒泽说:“我说阿泽,你是什么意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藏藏掖掖的。” 孟子涛开口道:“郞哥,是这么回事,我们现在正调查制作这种高仿瓷器的源头,所以希望你不要打草惊蛇,能否让我们先调查了之后再说。” 郞索讶然道:“你不会是觉得他们之间有关吧?” 孟子涛说:“这也不一定,也许有关,也许没关系,这都要在调查之后才能得知,所以还要麻烦你帮下忙。” 郞索到也没怎么多想,说道:“行,那我先放他一马,最好他跟这事有关,抓进去关一阵子才好。对了,一事不劳二主,你再帮我看看其他东西,有没有假货,我准备秋后算账。”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屋里剩下的东西都检查了一番,除了一件工艺品稍稍有些问题之外,其它的都是真品,至于买贵了还是买便宜了,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第二天,大家出发去平州,两地其实相距不远,不过四五十分钟的车程而已。 到了平州,大家先去下榻的酒店把行李都放好,再一起下楼来到酒店的大厅。 大家刚走到大厅,一个长得有些猥琐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跟大家打了声招呼:“郞少,我已经联系好了。” 见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郞索嘿嘿笑道:“咱也不好意思白来,总要起点作用吧。” 舒泽用手指点了点郞索:“我说你怎么一大早就急着来平州,感情是提前已经准备好了,我看你就算不跟我们一起过来,也会来这边赌石吧?” 郞索笑而不语。 舒泽摇了摇头:“得,希望你别输的最后裤子都当掉。” 郞索装作不悦地说:“阿泽,你这话也太晦气了,也就是咱俩的关系,要换是别人,我非得揍他不可。” “我才懒得管你。”舒泽撇了撇嘴。 郞索对着那年轻人说道:“光仔,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规矩,这是我头一次搞赌石,必须给我搞个好彩头,要是事情办得不漂亮,那我……嘿嘿!” 郞索冷笑了几声,接着说道:“但如果办好了,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光仔点头哈腰地说:“郞少,您放心,我介绍的地方肯定靠谱,许多毛料都是从缅甸特殊渠道来的,而且还是老坑,要不是他家里出了一些事情,都不会卖呢。” 郞索说:“你现在别跟我说这些,好不好,带我们过去看了,我们自己会判断的。” “那咱们现在就走?”光仔小心翼翼地问道。 舒泽说:“稍微等一会,我请的老师还没有过来。” 于是,大家又坐在沙发上等了片刻,就见一位身穿中式服装的老人走进了大厅。 “段老师。”舒泽起身向老人打了招呼,带着大家向老人走了过去。 光仔看到这位老人时,微微怔了怔,连忙迎了上去,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接下来,舒泽给大家做了介绍,老人名叫段有为,他在翡翠这一行也确实很“有为”,是国内顶尖的赌石专家,曾经创造过赌五块蒙头料,大涨四块的记录。 要知道,就连公认的“翡翠皇帝”,也只敢说自己赌石的成功率,只有五成而已。 当然,总体而言,段有为肯定比不上“翡翠皇帝”,但也只是相差无几,因此在行业内很受大家的尊敬。 也难怪,光仔见舒泽居然请了段有为过来,会那么激动了。 段有为既然已经来了,大家就分别坐上两辆车,再加上保镖坐的一辆车,出发前往光仔介绍的地方。 段有为跟舒泽他们坐了一辆车,得知去的地方,说道:“原来是老孙那,估计你们今天去肯定得撞车了。” “为什么会撞车?”舒泽问了一句。 段有为说:“老孙上个月刚去世,现在家里他媳妇做主,他媳妇是个挺精明的人,手里的毛料要出手,肯定不会只通知光仔一个。现在就看她通知谁了。” 舒泽又问道:“那里的货色怎么样?” 段有为说:“老孙留下来的货都是好东西,平州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打主意,不过,如果亲自上门去买,老孙媳妇不卖,只有提前通知的才能去。” 舒泽问:“凭您的面子,她也不会卖给您啊?” 段有为呵呵一笑:“我的面子不算什么,而且她也不想让我去,我去了之后,她那些货对别人的吸引力肯定大降。” 段有为的意思大家都能明白,就凭他的水平,挑选的肯定都是好毛料,剩下的当然也就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舒泽笑着说:“那她不会让咱们打道回府吧?” “呵呵,欢不欢迎是一回事,赶不赶是另一回事。”段有为笑了笑,意思是没什么关系。 在闲聊中,两辆车停在了一座仓库门前,光仔下了车就去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个中年妇女过来开了门,她先打量了一下大家,当看到段有为的时候,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瞪了光仔一眼,显然是在埋怨他,居然把段有为也一同带来了。 光仔给了她一个无辜又抱歉的神色,他事先也不知道段有为会来。 就凭段有为现在的地位,老孙媳妇心里虽然不太乐意他现在过来,但来都来了,她也不敢把段有为赶走,撑着笑脸,把大家迎了进去。 大家走进仓库的大门,接着在老孙媳妇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只见房间的窗户都被遮起来了,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两盏灯,那幽暗的灯光,站远一点,都看不清人脸? 至于主人为什么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买家在观察毛料的时候,看错了毛料的表现,从而买下毛料。 此时,房间里已经有其他人在挑选毛料了,这几位看到大家进来,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马上又低头看自己的东西了。 老孙媳妇跟大家说:“你们自己选吧,选好了叫我就行了。至于价钱,咱们到时再谈,当然如果买得多,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优惠的。” 说完,她就走到门口的椅子边坐下。 “胖子,你是什么打算?”舒泽对着郞索问道。 郞索嘿嘿一笑道:“我以前看过几本赌石方面的书,所以先看看再说。” 舒泽都懒得说他了:“随你。” 郞索又笑了几声,接着朝另一边走去。 舒泽叹道:“哎,真是拿他没办法,希望他赌输了几次之后,脑子会转过弯来吧。” 段有为经验不要太丰富,稍稍一想,就猜到了一些事情,说道:“我们行内有句话,叫‘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古往今来,多少人因为赌石暴富,又有多少人从巨富沦为赤贫。行内的赌石暴富成功率可能不到万分之一。” “这是因为翡翠毛料里水种好又具备高色的好料比例连千分之一都不到,中高档货率也就只有10%,过得去的大概占30%,勉强能用的还有30%,余下的只能扔掉了。所以抱着靠赌石来致富的念头,是万万不可取的。” 舒泽耸了耸肩膀:“这事我们都是知道了,只不过这个死胖子,就喜欢这些歪么邪道,估计也就只有等他吃了大亏,才会幡然悔悟了。” 这样的事情,段有为也是见多了,并不觉得稀奇,也没多说什么。 “舒少,接下来你们怎么说?”段有为问道。 舒泽回道:“我也想自己先选选看,不过希望您最后帮我们把关。” 段有为说:“没问题,不过,咱们事先约定一下,在这里我只能帮你们挑五块出来,多了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我和老孙也是朋友。” 舒泽笑道:“没问题,其实我们今天过来就是玩一下,主要还是明天的事情,到时还要麻烦你。” 段有为笑着摆了摆手:“那是分内之事,没什么麻烦的。” 正当舒泽和段有为对话的时候,司马月澜和何婉奕已经对着脚边的一块蒙头料讨论开了,司马月澜说看好这块毛料,而何婉奕则说凭感觉不太看好,买下来就算不亏也不会怎么赚。 为此,俩人还把孟子涛拉下了水,问他是什么意见。 孟子涛现在对赌石方面的知识,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这也是过目不忘的优势,现在他欠缺的就是一些经验而已。 他把那块毛料研究了一番:“这块毛料应该能看到一点绿。但出高货的概率不高,不过,全垮的概率也很低。所以,我觉得买还是不买都没问题吧。” “段老师,您觉得怎么样?”司马月澜问道。 段有为也拿着石头看了一番,同意了孟子涛的判断:“这块石头是老坑种,翡翠还是能够解出来的,但不会有惊喜,可能解出来的料不会多,表现也可能会不好,这样的明料要花时间去设计,工人的加工费也不少,总的来说,不合算的机率大一些。当然,你们如果要买的话也没关系,权当体验一下赌石吧。” 司马月澜可能觉得有些不太甘心,再加上大家都说亏不了什么钱,就拿着毛料去跟老孙媳妇问价钱。 老孙媳妇给了一个友情价,6600块,段有为示意不贵,于是司马月澜刷银行卡付了钱。 “你要现在就解吗?”老孙媳妇问道。 “你这里能解吗?”司马月澜问道。 “当然可以。”可能因为看出司马月澜是新手的关系,老孙媳妇又解释了一句:“我们这行所有的交易都是没有合同的,全凭信用,解涨了卖家不会反悔,只会乐呵呵地祝贺买家。所以你放心好了,不会在解石上搞事的。” 司马月澜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她还是不担心的,真要搞事她也不怕:“解开它的话,要多久啊?” “最多15分钟吧。”老孙媳妇打量了下毛料,给出了一个估值。 “那你能带我去解石吗?” 老孙媳妇对这里不太放心,说道:“我马上叫人过来带你去解石。” 司马月澜表示可以。 老孙媳妇打了电话,没一会,就有个年轻人过来了,他带着司马月澜以及被司马月澜拉去的何婉奕,和一位保镖一起去解石的地方。 孟子涛和舒泽则挑选着自己中意的毛料。 还别说,这里的毛料品质确实不错,相当一部分都是老坑毛料,而且表现都还算不错,在现在的市场行情中,这样的毛料可并不少见。 孟子涛结合着自己学到的赌石知识和第六感,挑选着房间里的毛料,速度一开始有些慢,但等他熟悉了就快多了,给人一种好在在走马观花的感觉。 在孟子涛不远处,也有一位和孟子涛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在挑选毛料,当然,在外人眼里,俩人的岁数相差了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这并不说年轻人显老,而是孟子涛长得太年轻了。 年轻人挑选毛料的速度比孟子涛慢多了,给人一种虔诚的感觉,当他看到孟子涛在以自己感觉不可思议的速度挑选毛料时,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觉得孟子涛对赌石太不尊重了,对孟子涛的感观当然也不会好。 孟子涛的感觉很敏锐,马上就感觉到了年轻人对自己的不满,抬头看去,看到年轻人眼中的不屑之色,心里很纳闷,自己是招他了,还是惹他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去管他,继续挑选毛料,没一会,一方特别的毛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从毛料的表现来看,这应该一块后江场口的毛料。 后江翡翠赌石也称为坎底玉,这个场口的翡翠赌石分新料子和老料子。 后江翡翠赌石场口的老料子来自场区的冲积层底部,通常情况下个头比较小,皮壳呈灰绿色,虽然料子较小,但是水头和底子都比较好。 它是唯一不出砖头料的地方,大部分是色料,种好,底好,水好,小件的多,一般几两到几公斤,不出大料,不出玻璃地,大部分象鸡蛋大小,一般颜色都比较淡,但也有色老种老的。 后江石一般出不了手镯,但可出戒面。后江石还有个特点,就是色淡不怕,只要种够老,抛光以后色就会变深,行内称这种现象为翻色,颜色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越来越绿。 新后江翡翠赌石皮壳厚度比老后江翡翠赌石要稍微厚一点,个头较大,结构紧密程度和硬度也稍微小一点,新后江翡翠赌石原石颜色比较好,但是抛光后颜色没有抛光前的好,比较难处高档的成品。 孟子涛发现的这块后江毛料,是一块老后江,个头在后江石中比较少见,估摸有六公斤左右,除了这个特别之处外,这方毛料四面都有开过窗口的痕迹,但结果却都不好,没有一个窗口有绿色出现。 这样的料子,赌涨的机率无疑很低,而且开成这样就不开了,很显然对方并不看好这块毛料,因此一般的赌石玩家肯定不会选这样的毛料。 然而,正是这块毛料,却给孟子涛一种很独特的感觉,好像有个声音在跟他说,如果错过了,损失可就大了。 既然直觉让自己选这块毛料,孟子涛当然不会放过,不过好奇之下,他又使用异能对毛料内部进行感应。 这个时候,距离司马月澜他们去解石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了,司马月澜带着解出来的毛料,一脸颓然的走进了房间,结果也就不用多想了。 段有为讨要过解开的毛料,仔细看了一下之后,说道:“跟我预先估计的差不多,有颜色,但铁、锰的成分多了,铬的成分少了,所以颜色偏蓝。中间有两道裂纹,刚才在表皮上没有看出来。这肯定会影响取料。” “总的来说,这块翡翠瑕疵比较多,所以对设计师的挑战比较大,可能要做掏空处理。如果做成雕透、雕薄的小摆件倒是可以展现出这块石头颜色的美,但那样的工钱就高了。不过,从水头、颜色以及来看,到也没亏多少。” 司马月澜苦笑着对何婉奕说道:“早知道我就不买了,和你打赌输了不说,还惹得心情不好。” 何婉奕掩嘴一笑道:“所以说,下回还是不要跟我打赌的好,我和别人打赌的时候,运气一向不错的哦。” 司马月澜不服气地说:“哼,我还真不信了,咱们一会选两块毛料,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赢!”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三章 墨翠 何婉奕说:“你这样可不公平,总要规定什么价钱的吧,总不能我选一万块的,你选十万块的,那怎么比啊?” 司马月澜笑道:“那好吧,咱们就选价值一万块钱的毛料,看谁解出来的翡翠价值高。” 何婉奕笑着说:“你这又有问题了,咱们对翡翠都不懂,哪能正好就找出价值一万的毛料呢?” 司马月澜一想还真是这样:“那你觉得怎么办?” 何婉奕笑眯眯地说:“老板娘不在这里吗?咱们让她选出十块价值一万的毛料,咱们在里面各选两块不就行了吗?至于谁先来,猜拳或者猜大硬币不都很好解决吗?” 司马月澜说:“我怎么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就变笨了呢,你是不是自带弱智光环啊?” 何婉奕咯咯笑道:“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还弱智光环,你觉得你成弱智了吗?” 俩人笑闹了一会,就去请老孙媳妇帮忙,老孙媳妇闲着也是闲着,况且这是在为她创造利润,何乐而不为。 老孙媳妇对自己的毛料很是清楚,没一会就选出了十块毛料,段有为向大家点了点头,表示物有所值。 接下来,司马月澜和何婉奕猜拳,三局两胜,这回是司马月澜最终胜利,得意洋洋地先去选了两块毛料,紧接着,何婉奕也选了两块。 选过之后,何婉奕对着前来看热闹的孟子涛问道:“你觉得我选的这两块毛料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 “你选的这两块毛料非常好。” “真话呢?” “同样也是非常好。” 何婉奕咬了咬嘴唇,冲着孟子涛扬了扬拳头:“你是不是想尝尝我的拳头。”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就怕你不舍得啊。” 何婉奕见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脸皮薄的她娇嗔道:“回头再找你算账!快说,这两块毛料到底怎么样!” “你总要让我先看看再说吧。”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下毛料,这才说道:“咱们先去把钱付了再说吧。” 何婉奕说:“你总要说一下,我们到底哪个会赢吧?” 孟子涛笑道:“月澜选的毛料我还没看呢,我也不好说结果,不过,我感觉吧,你的赢面应该大一些。” 何婉奕说:“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输了唯你是问。” 孟子涛苦笑道:“怎么搞了半天,参加赌局的好像成了我呀。” 何婉奕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选好了毛料了吗?” “嗯,选了五块毛料,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孟子涛指了指旁边搬在一起的五块毛料,个头有大有小,最大的估计足有五十多公斤。 何婉奕见此说:“你怎么选了这么多啊?” “阿泽选的才叫多呢。”孟子涛指了指旁边。 何婉奕看了过去,看到另一边的堆起来的毛料足有十一二块之多,而且个头都比较大,孟子涛选的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 “他这是准备大采购啦。” “这里好毛料多,就多选几块了。” “那他难道都让段老师看了吗?” “段老师说五块就五块,没有多看一块,其它的都是阿泽自己选的。” 何婉奕讶然道:“你的也都是自己选的啊?” 孟子涛笑道:“是呀,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选出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是赌石又不是古玩,你的信心就这么大呀?”何婉奕白了他一眼。 孟子涛说:“就是这么自信,至少我感觉不会亏吧。” 何婉奕皱了皱鼻子:“哼,看你一会出了结果后怎么说。” “那你就看结果好了。”孟子涛嘿嘿一笑。 接下来,等舒泽选好了毛料,大家一起去结账,刷卡付钱之后,大家拿着标记好的毛料去解石。 知道今天解石的人可能比较多,老孙媳妇已经提前请了三位解石师傅过来,当大家带着毛料来到解石的院子时,看到已经有两位解石师傅开工了,正在为先他们一步来的那几位客户解石。 刚才那位对孟子涛印象不好的年轻人,正站在一位解石师傅旁边,让解石师傅用水淋着工作台上的毛料。 “这是在干什么啊?”司马月澜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走近看了看:“这应该是确认颟的位置吧,段老师,是不是?” 段有为笑道:“看来小兄弟对赌石颇有研究啊。” “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孟子涛摆了摆手。 “你小子就知道谦虚。”舒泽笑道:“我早就听说擦石有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这么一说,但这个不颟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太清楚,干脆你给我解释一下呗。” 孟子涛笑了笑,就算段有为这种级别的专家在旁边,他现在也不会怯场,侃侃而谈道:“颟是缅语,意为潜在的物质。翡翠块体上的颟,实际上是一种没有披露出来的松花,因风化作用在皮壳上的区别,尽管看不见,它却天然存在于皮下。” “颟在皮壳上似一种纹理。组成的沙粒与周围的不相同,对比细腻,有揉捏的洼陷感,或具有平坦的舒展形状。用手接触不感受粗糙,对比滑润。用水淋湿吸收较慢。细看颟有边缘,有走向,有蜂孔,有平行细线,有的似巢隙,有的似水印。” “颟与松花不相同,其生象即是皮下色彩的生象,而下面的色彩,则不必定同松花的状况。场口不相同的块体之间,颟也各有特征。颟可所以块状、条状、丝状、半包状、大包状等等。颟的呈现,还需求有松花相伴,下赌才干有涨的期望,若仅仅有颟而无松花,皮下的绿色多为浅淡而不会淡雅。” “因二次风化作用,颟都具有色彩,如在乌沙壳上颟显白色,白沙壳上颟显黄色,黄沙壳上颟显铁锈色。辨认颟有必定的难度,需求不断探索,不断剖析辨认,经过切开与擦洗,才干把握方法,具有经历。段老师,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段有为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小兄弟确定谦虚了啊。” “我就说了,他这人最喜欢谦虚。”舒泽笑道:“子涛,一事不劳二主,你再把枯、癣和松花也给我们解释一下呗。” 等孟子涛解释过后,那位年轻人的毛料也开始进行擦石这个步骤。 现在还剩下一位解石师傅,大家商量了一下,先让司马月澜和何婉奕决出了胜负再说,至于孟子涛和舒泽的毛料,就算今天不解也没关系。 何婉奕说道:“你先来吧。” “嘿嘿,看来你没信心啊。”司马月澜选了一块毛料让解石师傅解石。 何婉奕撇了撇嘴:“你才没信心呢,不知道好东西都是在最后登场吗?” 司马月澜笑道:“那就看谁笑到最后。” 这时,解石师傅开口道:“姑娘,你是打算直接下刀,还是先擦石?” “段老师,您觉得怎么合适?”司马月澜请教道。 刚才段有为已经研究过了毛料,说道:“你想稳妥一点就擦石。” “那就直接切吧,省点时间。”司马月澜马上就有了决定。 段有为上前,按照自己的判断,在毛料上划了线。 这个时候,何婉奕在孟子涛耳边问道:“我选的两块毛料到底怎么样啊,你也不给个说法。” 孟子涛指着其中一块说道:“这块毛料虽然比较大,但是不均匀的白沙皮,虽然种老有水,但常有团块白绵,属于中低档的毛料,而且你看这沙也比较粗,一般内部玉质颗粒较粗,再加上没有什么抢眼的表现,我并不太看好这块毛料。” “至于这一块,是黄盐沙皮的料子,虽然小,看起来也没什么好的表现,而且有癞点松花,但相反,我比较看好它。” “为什么?”何婉奕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指着毛料上的一个地方说:“你看这里,看起来像是谷壳吧,这其实是谷壳松花,还是比较不错的。” 由于谷壳松花比较难辨认,再加上这块毛料又是黄盐沙皮,不是有经验之人,一般还真难看得出来。 何婉奕仔细端详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原来这也是松花啊。” 孟子涛带着好奇地问道:“你能说说你为什么选这块毛料吗?” 何婉奕到也老实,有些脸红的悄声说:“因为这块毛料长得有些像兔子。” 孟子涛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会,他还真没想到,挑选毛料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不准笑话我!”何婉奕嗔道。 “不笑,不笑。”孟子涛强忍着笑意:“不过我有些忍不住怎么办?” “那我就掐你。”何婉奕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正当俩人笑闹的时候,那位年轻人那里似乎是出了结果,只见解石师傅拿了一些水泼到擦出来的窗口上,就见到本来毫无迹象的石头,在阳光下泛出莹莹的绿光。 年轻人连忙拿出一只强光手电筒,对着新擦出来的窗口照射过去,绿意越发的浓了。 和年轻人一起过来的那几位,当即大呼道:“涨了,涨了!” 年轻人满面都是笑意,老孙媳妇面上同样也带笑,只要她卖出的毛料能够解出翡翠就是好事,因为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闻风而来,买下她的毛料,就算售价涨高一些也没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年轻人身旁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小钱,我知道你是稳重的性子,这块毛料我出三万,接下来的风险我来帮你承担吧。” “小钱是一万八买的毛料,木总你花三万买下来,还真够大方的。” 对面一位秃顶的中年男子当即讥讽了一句,接着对年轻人说道:“小钱,想来你也不缺三万块钱,这块原石要是接着出绿的话,那就不止是三万,而是十几甚至几十万的问题了,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呀!” 有道是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木总听了这番话,对着说话那男子狠狠瞪了一眼,不过两人可能早就不对付了,男子根本没什么反应。 叫做小钱的年轻人沉思了片刻,说道:“我选择继续擦石。” 既然有了决定,木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年轻人观察了一下毛料,选了一个距离三分之一的位置让解石师傅帮忙擦石。 另一边,由于司马月澜的毛料不大,也出了结果。 等待解石的过程无疑是无聊又紧张的,当解石出结果的时候,紧张的情绪又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司马月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当舒泽帮忙揭开原石切片的时候,她甚至闭上了眼睛都不敢看。 半响,司马月澜都没有听到周围的动静,知道结果应该不会好,带着失望的情绪张开了眼:“没出绿吗?” “你看吧。”舒泽侧过身。 司马月澜看了过去,发现毛料的切面上到是出现绿色了,而且颜色也比较艳丽,能够达到差不多冰种艳绿的程度,然而,玉肉上却满是星星点点的黑点。 黑点是指翡翠的绿色之中存在的斑点状黑物,具有多种多样的形状和大小,常分布于呈浓艳绿色、水头足的翡翠中。 那种单独存在的黑点,或各黑点之间距离较大者,一般就称为“黑点”。稍大一些的黑点叫做“苍蝇屎”,有闪光特征者叫做“黑星”,其内有包裹物者叫做“砂钉”,磨破后形如一小砂洞者叫做“砂包”。 司马月澜这块翡翠上上的,就是人们常说的蝇屎癣,生生把上等的玉肉给毁了。 “怎么会这样啊。”司马月澜心中无比的郁闷,当然,换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有好心情。 “这就是赌石的不确定性啊。”段有为也是感叹了一句。 “那这些翡翠解出来之后,还有用吗?” 段有为遗憾地说:“基本没什么用了,只能用来制作成C货翡翠。” “怎么我就这么倒霉呢。”司马月澜忿忿地说。 “可不止你倒霉,你看旁边这位。” 舒泽指了指旁边一台解石机旁边的人,只见其垂头丧气的,一看就知道结果也不好。 有时候,人一旦有了对比,心情就会好上不少,司马月澜心情也变好了一些,就有些赌气似地跟何婉奕说:“我解了一块了,接下来应该轮到你解了,我到要看看你的运气能好到哪去。” 何婉奕没有幸灾乐祸,笑道:“那你就看好了吧。” 为了避免自己心情也受损,她选了孟子涛认为不错的那块,并且让孟子涛帮忙划线。 另一边,小钱的毛料也擦开了窗口,这一回,窗口所表现出来的只是雾,却是看不出任何的颜色来。 前文提到过,“雾”是指翡翠的皮与翡翠内部或称内之间的一种半气化氧微风化的硬玉层。实质上它也是翡翠的一部份,是从风化过到未风化的肉(翡翠)的一个过渡带,这些次生矿物主要是纳长石和霞石。 “雾”与肉通常者有较为明显的界线,但是二者在矿物成分和物理性质方面的差别不是很大。“雾”的厚度变化很大,有厚有薄,较为常见的在1厘米左右,也有厚者可达数厘米,玉质不佳的,雾常常较厚一些。 一些行家认为,白雾和黄雾反映出较好的玉质,红雾逊之,黑雾则最差。而这里出现的则是白雾,也就意味着这里面很有可能会是较纯的硬玉岩,可能出正绿色高翠。 这种表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有经验的,这时候已经开始惊讶起来了,之前的窗口就已经擦出了绿,现在这里又擦出了雾,显然这块毛料解涨的可能性大增。 “小钱,这块原石让给我吧!我出十万块!”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价格已经上涨了三倍还多。 “卖给我,我出十二万!”秃顶男子不甘示弱,立即加价。 “我出十五万块!” 木总朝着秃顶男子冷眼一看,见小钱还在犹豫,马上说道:“小钱,你要知道,你这块料子现在还能卖出十五万,等到待会儿,要真是解出来的结果不好的话,那可就不会有这么高的价钱了。” “不,我要继续解。” 年轻人觉得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是继续解下去,搏一个好结果吧。他这次的表现的更加果决了一些,没有继续选择擦石,而是沿着雾的方向划了一条线,准备从这里一刀切了下去。 随着解石机的转动,年轻人开始紧张起来,此时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其实不应该选择继续解下去的,赚了十多万也已经不少了。 这边解石机切到一半的时候,何婉奕的毛料已经解的差不多了,随着解石机的锯齿停下了转动,何婉奕的心也提了起来。 “子涛,你帮我揭吧。” “别紧张,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孟子涛安慰了她一句,接着揭开了切片,结果却令他有些讶然,因为切面赫然是一片黑雾。 何婉奕有些傻眼地说:“你不是说会出翡翠的吗,怎么是黑的呀?” 孟子涛也尴尬起来,当然心里更加的奇怪,因为他先前用异能检查过了,里面确实有翡翠啊,怎么可能会出现黑雾呢?难不成,里面的翡翠也被毁了?这显然不太可能啊? 司马月澜走到何婉奕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别难过哦,人这一生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好运气的。” 何婉奕白了她一眼:“你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身体。” 这个时候,就看到孟子涛又用笔在黑雾不远上划了一条线,让解石师傅继续解石。 “子涛,黑雾都已经出来了,你难道还认为会出翡翠啊?”舒泽笑着说道。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可不一定,这行有黑随绿走,绿靠黑生一说,翡翠的黑色与绿色常为依附和包裹关系。有绿色时不定有黑,但黑存在是就容易有绿色出现。这种现象行业内称之为‘绿随黑走,绿靠黑生’。有黑不好,它影响了绿色。黑易有绿,又吃绿。” “但有黑又好,因为黑的存在使绿色有了来源和变化的可能,关键是要认识‘死黑’与‘活黑’。死黑就是不能变化的黑,是纯粹的黑。“活黑“是可以变化的黑,它可以变化为绿色。死黑的末端可能是活黑,死黑的边缘可以是活黑,死黑可以向活黑过渡。我觉得这就是活黑。” “嘿嘿,我到要看看是什么结果……” 另一边,随着年轻人往切面倒了水,把切面清洗干净,切面的情况瞬间就清晰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周围的人都能够看得清楚,切面上白花花的一片,别说绿了,连绿星都没有出现一丁点。 而且,这块毛料已经被从中间切了下来,虽然剩下的一半毛料那边,还有一个带绿的窗口,但即使能够出翡翠,又能够出多少呢? 看到这个情况,年轻人都有些呆住了,此时他心里除了后悔就是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又何必十五万不要,坚持要解出来呢? 这个时候,年轻人再次抬起头来,向周围的人看了过去,却并没有人去回应他,令他感到十分失望。 这个时候,木总开口了:“小钱,下次要记得啊,擦涨不叫涨,最主要还是见好就收啊,至于你这块毛料嘛,我可以出九千买下来,再多可就不行了。” 年轻人大为失望,价格瞬间衰落,九千块钱,连他的本都回不来,大大的低于他的心理价位,而且他九千都已经亏了,再亏九千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他再次果决地在剩下擦出绿色的那半块毛料的中间划了一条线,然后切割了起来。 因为毛料小多了,所以结果很快便是出来了,里面到不是没有绿色,但都是很散色块,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价值的翡翠,连靠皮绿都算不上。 这种情形让年轻人以及周围众人都大失所望,就是老孙媳妇也是隐隐感到有些失望。 “这是墨翠?”这时就听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墨翠是翡翠的一种,也是翡翠品种中的稀缺品种。墨翠有着神秘的墨黑色,以前因为大家审美观念的原因,这类翡翠并不受大家的重视,但随着翡翠市场的发展,近年来,这类翡翠在玉石市场上越来越受欢迎和追捧,价值也开始攀升。0 正文 第七百一十四章 新仇旧恨 听说旁边出了墨翠,众人纷纷围了过去,只见切面上的颜色漆黑如墨,给人一种有如儒家学者一样低调、谦逊、内敛、柔和的感觉。 孟子涛用手电打光上去,翡翠半透明,透光呈蓝绿色,水头十足,质地细密,颗粒致密,令人一见就为之倾心。 郞索目瞪口呆地惊呼一声:“我靠,差不多到玻璃种了吧?” 段有为连忙走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块墨翠相当的惊艳,有老坑冰种的水准,而且色泽非常棒,是我这两年见过的最好的墨翠了。” 老孙媳妇看到解出了品质如此之高的墨翠,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如果一直解垮,传出去肯定对她肯定有影响。 “这……”此时此刻,刚才还认为不可能解涨的舒泽是张口结舌,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明明十赌将近十输的黑雾,居然开出了这种品质的墨翠,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道:“毛料是婉奕选的,和我可没多大的关系。” 司马月澜此刻的感受和舒泽差不多,她看了看孟子涛手里的半明料,再看向身旁的何婉奕,说道:“下回我再跟你打赌,我就是猪。” 何婉奕嘿嘿一笑:“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和你打赌,我哪会选到这块毛料啊。” 司马月澜白了她一眼:“你就气我吧,不行,我还有一块毛料没解,说不定也大涨呢,我还不定会输呢。” 何婉奕笑道:“那我就先祝你好运气了。” 正当俩人说话的时候,那位木总移步到了孟子涛身边:“先生,您这块墨翠不知道有没有出手的想法,我愿意三十万买下来。” 孟子涛礼貌地回道:“抱歉,我们暂时没有出手的想法。” 说着,孟子涛就走到段有为面前,请教道:“段老师,还请您帮忙看看,接下来怎么切好。” 他到底还是经验欠缺了一些,照着他刚才画的线,虽然翡翠玉肉完美展现了,但在切割过程中,还是切掉了一些玉肉,虽然损失不大,但如果是段有为来处理的话,可能就可以避免这个损失了。 说起来,现在玉肉的走向已经比较明了了,孟子涛之所以还请段有为帮忙,还是想要从他那里汲取一些经验。 木总显然还有些不甘心,正准备跟过去的劝说的时候,他的朋友拉了一下他,悄声说道:“木总,别去了,人家不会卖给你的。” “为什么,我又不是给不起钱。”木总很不服气。 “你看那位,可是段有为段老师。”那人指了指段有为。 木总当然也听说过段有为,闻言顿时一愣,能够请得动段有为的,除了他的朋友之外,那肯定是经济实力雄厚了,至于这些人是前者还是后者,看他们的年纪就能判断的出来。 段有为看了一下刚才取下来的切片,并没有藏私,把自己多年的一些心得讲了一下,并在毛料上划了一条钱。 正当解石师傅开始解石的时候,又有买家来了,老孙媳妇嘴上抱怨了几句,嘀咕着“来得这么晚”之类的话。 大家都不去管他,见时间还不到11点,大家专心解石。 很快,何婉奕的那块毛料解的差不多了,翡翠玉肉不小,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大概可以值五六十万。 但现在墨翠的市场行情大好,远远还没到出手的时机,孟子涛对何婉奕说,就算想要出手,最好还要两年再说。 何婉奕现在又不缺钱,而且这是她第一次解出的翡翠,对她来说很有纪念意义,想要制作成饰品。 这个时候,旁边一位解石师傅闲了下来,司马月澜连忙拿着自己的毛料过去解石,解石之前,她还不停地祷告,嘴里念叨着希望能够一个好结果。 剩下那位解石师傅,还是在帮那位叫小钱的年轻人解石,年轻人已经换了一块毛料,但连续擦了两个窗口,却还是一点绿色都没有显现,脸色变得奇差无比。 年轻人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孟子涛的目光,当即狠狠地瞪了一眼,接着低头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嘛。 孟子涛很是莫名其妙,如果说现在年轻人误会自己嘲笑他老是解垮,但刚才这人就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什么时候惹过他? 如果孟子涛知道年轻人是因为他对待毛料的态度太随意,而对他有成见,他不知道会怎么想。 将近二十分钟后,司马月澜的毛料也有了结果,这回结果到还不错,出了冰糯种,整体不错,只是因为玉肉不是太多,价值只有五六万而已。 如果是平时,司马月澜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但和何婉奕开出的墨翠一对比,心中的喜悦顿时下降了不少。 何婉奕笑嘻嘻地说:“好啦,开心一点,等做成了饰品,我送你一个挂件,行不行啊。” 司马月澜笑道:“不要啦,我又不是小心眼,愿赌服输。” 何婉奕笑道:“这回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选这块毛料,为了表示我的谢意,你就收下吧。” 司马月澜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啦。”何婉奕说:“反正饰品也是请你家那位找师傅制作,想做成什么样,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点,这个时候,何婉奕的另一块毛料已经解开了,只是解出了豆青种翡翠,连本都没有回。 另外,舒泽和郞索的第一块毛料,也都已经开工,擦出了第一个窗口,算是各有表现吧。 当看到自己的毛料上擦出的窗口有绿意时,郞索哈哈大笑道:“就凭我的运气,怎么可能会解垮嘛。” 郞索这回只是试一下水,只是选了三块毛料,而且表现也相差很大,有毛料表现非常好,翻砂细,蟒纹和松花都有,涨的机率很大,而另一块毛料表现有多处小绺,俗话说不怕大裂怕小绺,这样的毛料,一般人肯定是不会赌的。 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流氓窗,所谓的流氓窗,顾名思义就是耍流氓,专指明明开窗了,但是很难看出种水色的窗,窗口能看的都是表现最好方面。 所以买毛料有句话,叫看到多少买多少,石头一看个挺大,没用,看窗值两千,你就给两千,不要往里面猜,如果五公斤的料里面和窗一样,很可能价值上百万都挡不住。 反正一句话,流氓窗就是把窗开的让你能看见色和水,但是里面的裂、棉、底子都让你看不见的一种擦石方法,一般没点实力的人看到这种开了流氓窗的毛料,最好还是不要赌为好。 郞索买下这块毛料,是因为这块毛料上面有毛针松花,这种松花形状如松毛,从里往外翻有黄有绿,容易藏有高绿和满绿,是一种好的松花表现,至于小绺和流氓窗,直接被他无视了,而且说都说不听。 反正郞索钱多也亏得起,大家劝了他几句不听,也就不再多说了。 郞索选的第三块毛料,算是中规中矩,段有为给的意见是至少不会亏。 现在正在解的,就是那块有小绺的毛料,第一个窗口表现非常好,难怪郞索会这以高兴,还得意洋洋。 舒泽对着他说:“我看你别高兴的太早,等把那些小绺和流氓窗处理了再说吧。” “嘿嘿,先多擦出几个窗口再说吧。” 郞索也知道小绺和流氓窗是隐患,不过他对此并不太担心,因为自己对这块毛料的感觉非常好。 这时,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说:“我们这里准备了饭菜,你们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吃饭。” “你们肚子饿了吗?”孟子涛对着两女问道。 “有些饿了。”何婉奕和司马月澜都说道。 舒泽看了看其他人:“要不要在这里吃?” “就在这里吃吧。”大家商量了一下,有了决定。 工作人员带着大家前往食堂,解石还是照旧,大家都不会担心师傅搞什么花样,话是这么说,但他们还是留了一位保镖在这里看着。 走进食堂,已经有几个人在这里吃饭了,看到有人进来,这些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其中一位年轻人顿时一怔,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卢俣。上回他买了那只所谓的乾隆御制笔筒之后,心中得意不已,不过他到底不是专业人士,不能鉴定真伪,于是兴高采烈地拿给专家鉴定。 卢俣当时并没有感觉到自己会被孟子涛设局,认为这只笔筒是不会有问题的,然而,专家鉴定的结果,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差点让他晕过去。 等卢俣冷静了才反应过来,想到了先前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根本就是孟子涛在给他挖坑啊! 好在,借了公司渠道的光,卢俣挽回了大部分的损失,但就算这样,也让他损失了二十多万,想到自己居然被孟子涛设了局,而且损失这么严重,他就对孟子涛恨之入骨,发誓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五章 怪庄料 卢俣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孟子涛,双眼立刻就升起了两团怒火,牙齿更是被咬得嘎吱响,恨不得把孟子涛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孟子涛同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卢俣,看到卢俣像要吃了自己的眼神,他就知道卢俣应该知道了笔筒的问题,他暗笑了一声。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啊。”何婉奕也看到了卢俣,眉头皱了起来。 “谁?”司马月澜好奇地看了看卢俣所在的位置。 “就是那个人渣。”何婉奕说。 司马月澜恍然道:“原来是他呀,这家伙确实长得巴巴虎虎,不过这人从面相上来看,就知道是不信守承诺的男人” “怎么说?”何婉奕好奇地问道。 “咱们先去坐着,一会我再跟你说。” 大家找了张位置坐下,舀了饭吃起来。 司马月澜边用纸擦了擦桌子,边说道:“首先第一点,这人的嘴皮子很薄,老话说,双唇薄,薄如刀,这种面相是典型的刀子嘴。而且他又是海嘴,什么是海嘴呢,就是嘴巴的横度很宽,往往夸夸其谈,海嘴无量。如果你遇到的誓言男既薄唇,又是海嘴,那么这种嘴所说的誓言几乎是玩笑。” “另外,你看他头发粗硬,这种人心硬不柔,天生对情义看得较淡薄,他的誓言能否持续长久,是要打问号的。而这个男人有这三种面相,你说他的誓言能够有多长久?” 何婉奕听着感觉挺有道理的:“没想到你对这方面也挺有研究的啊。” 司马月澜说:“咱们女人做生意,往往要比男人吃亏一些,研究一些面相方面的知识,还是很有用处的,虽说面相也不是万能的,但至少在一些时候,能够让咱们防范一二,我建议你也学习一下,反正没什么坏处的。” 何婉奕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面相方面的书很杂乱吧,都不知道先看什么书比较好。” “我给你介绍几本……” 孟子涛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另一桌的卢俣等人起身离开了。 孟子涛把工作人员叫了过来,问道:“刚才这些人是哪里的?” 工作人员回道:“听说好像是雅氏珠宝的人吧。” “原来是雅氏珠宝的人。”舒泽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家公司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舒泽说:“雅氏珠宝名义上是国内企业,但实际上却是由一家跨国机构扶持的,就是卢俣任职的那家公司。雅氏珠宝现在有十几家连锁店,在沪市和羊城有些知名度,但私底下做的事情挺龌蹉,诸如什么以次充好,把锆石当砖石卖等等。” 司马月澜讶然道:“不是吧,没有人去找他们算账吗?” 舒泽说:“他们当然会有所准备,比如发票上的证书号码和买家手中证书的号码不一致,然后声称买家手中的证书根本就不是原来销售时附带的证书。一般的顾客在购买的时候,很少会核对发票上的证书号码与手中的证书号码是否一致,这时再惊觉就已经没办法了。” 司马月澜鄙夷道:“这么做生意实在太没道德了!” 舒泽说:“这还不算什么,他们公司主要是做玉石类珠宝的,他们会和拍卖公司勾结,把自己的一些品质不好的饰品,交给拍卖公司‘渡金’,而拍卖公司为了营造业务形象,虚假成交,‘拍假’和‘假拍’的现象屡禁不止,同时拍卖行还故意编造‘故事’骗人。” “这样,饰品在经过拍卖公司之手后,如果拍掉了就算了,没有拍掉的话,他们会拿着拍卖的一些资料,引诱一些不懂行的人购买,说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拥有非常高的投资和收藏价值。” 孟子涛有些无语,说:“这么做,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再说了,他们难道就不怕踢到铁板上吗?” 舒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他们有解决办法,只是我没有调查到。” “你怎么想到调查这家公司的?”孟子涛好奇地问。 “我先前打算把这家公司收购下来,所以就调查了一下,没想到结果还挺意外,不过这样也好。”舒泽嘿嘿一笑。 虽然舒泽没有说清楚,不过孟子涛看到他的笑容,就知道雅氏肯定是要倒霉了。 吃完饭,大家来到解石的地方,继续刚才的解石。 此时,舒泽的毛料已经照着段有为的画的线,切割的差不多了,郞索的毛料擦出了两个窗口,两个窗口都绿意盎然。 这也是郞索刚才就吩咐好的,如果擦出一个窗口有绿,那就断续,否则等他们来了再说。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嘛。”郞索心情大好,问道:“段老师,接下来我想直接切,不知道从哪开始切比较好?” 段有为看了一下毛料,说道:“动手之前,我再说句扫兴的话,你块毛料现在的表现确实不错,但关键的问题都还没有结果,我的建议是你见好就收,就凭这现在的表现,你也已经有很大的赚头了,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决定权在你。” 郞索到也不是一意孤行的人,见段有为这么劝说自己,他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不是合适,这让他一时间犹豫起来。 这时,为郞索解石的那位师傅,面带歉意地说:“这位客人,我想先去吃个饭,可不可以?” 郞索回过神来,表示没问题,正好也让他思考一下。 孟子涛有些闲着无聊,再加上还有工具,说道:“我自己来擦石吧。” “你会不会啊?”舒泽说。 孟子涛笑道:“这有什么不会的呀,就凭我的脑子,看几遍也就懂了。” 对于孟子涛的动手能力,舒泽还是比较相信的,于是也就不再反对。只是这边的工作人员比较担心会出危险,确认了几次,见孟子涛确实对工具比较熟悉,又跟老孙媳妇汇报了,这才同意。 孟子涛最先选择的,正是那块后江场区的水石,他把毛料放到桌上,调整了一下滴水器的位置,换了一个吊磨的磨头,就开始打磨起来。 随着刺耳地声音响起,吊磨的磨头飞快地转动起来,粉尘混合着水变成了浆水,没过多久,毛料就被开出了一个窗口,但没什么表现,白花花的一片。 孟子涛拿起强光手电筒照过去,看不到丝毫的绿意。 站在旁边的舒泽说道:“子涛,不是我打击你,后江场口的毛料确实很好,但那也要看是什么表现,你这块毛料本来就已经不被人看好,换作是我,根本不会买下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嘿嘿,这样的毛料居然还有人会买,‘水平’很高啊!” 大家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卢俣,他故意把“水平”二字加重了语气,摆出了一幅讥讽的神色。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卢俣又说道:“都看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吗?开了这么多窗口,居然一点绿意都看不到,还死撑着干嘛,要是我的话,干脆直接从中间切一刀得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早死早超生!” 舒泽冷笑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说话,要不要让你说个够!” 卢俣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他的同伴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多话。 孟子涛思索了片刻,直接在毛料右侧一边画了一条线,说道:“直接从这里切吧。” 舒泽还真以为孟子涛觉得这块毛料没希望了:“子涛,别听他的,咱们可以再擦一两个窗口看看,段老师您说对不对?”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直接切吧。” 段有为说:“照目前的情况,直接下刀确实也可以。” 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舒泽也不再劝说。 孟子涛把毛料抱到解石机上,把毛料固定好了,把毛料上的划线对准了切割机上面的齿轮。 打开开关,随着齿轮的转动,毛料也不断地向齿轮那边移动,刺耳的声音随之再一次响了起来。 原料的切割不是干净的活,好在这台机器有防护罩,到也免于大家被碎石或者四溅的浆水溅到。 在这个过程中,卢俣一直盯着孟子涛这边,想要得知解石的结果,为此连自己一方的解石都顾不上了。 片刻后,孟子涛看到毛料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关下机器,又等待了片刻,这才取下毛料。 卢俣离的有些距离,只看到那块毛料的切片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这令他特别的畅快,嘴上也阴阳怪气地说:“我早就说了,直接从中间切就行了,你看,又浪费时间了吧。” “要你多嘴!”舒泽狠狠瞪了卢俣一眼,如果他再多嘴,他肯定不会客气。 “咦!” 段有为轻咦了一声,向孟子涛走进了几步,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这是怪庄料?” 所谓的怪庄料,指的是一块毛料解出的翡翠上,往往有多种颜色,比如绿、红、黄、白四色交加。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六章 郁闷的结果 所谓怪庄料子,其实就是图案特殊,纹路特殊,色彩有特点的料子。这里需要注意,一定要是纹路特殊的料子,最好是可以组合成一种形状。 而找到怪庄料子并不容易,需要不断的学习和机缘。天地间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去想的,而是缘分的排列组合。 就像有人想找满意的怪庄料,找了许久都不可得,但有人却无意间就得到了,就像孟子涛一样,谁会想到这么一块被人已经快要放弃的毛料中,会解出怪庄料呢? 大家纷纷围了上来,发现切面上有着缤纷的颜色,有红蓝黄绿,一共四种色彩,共同组成了一幅特殊的图案。 “你们觉不觉得这图案看着有些眼熟啊。”司马月澜有些疑惑地问道。 舒泽点头道:“确实挺眼熟的,到底在哪见过呢?” 何婉奕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你们看这像不像是‘国际和平年’的徽标啊?” “国际和平年”的徽标,就是用橄榄枝围绕着双手放飞一只鸽子的图案,它象征着和平、友谊。 大家定睛一看,四色组成的图案,看起来还真有些像是“国际和平年”的徽标,这让大家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人们钟情于水石,关键是色彩的变化,达到三彩以上的水石就已经非常珍贵,而这份有四种颜色水石,可谓少之又少,更别说它还组成了这么特殊的图案,价值更会提升不少。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卢俣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心里那叫羡慕嫉妒恨,当然,恨肯定多一些。 此时,卢俣心里忍不住骂起了娘,明明是一块不可能赌涨的料子,怎么会开出怪庄料,而且还是这么精美的怪庄料,难道这个孟子涛是老天爷的私生子不成,运气居然会这么好,真是见了鬼了! 卢俣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看了,你真羡慕就把自己的毛料解出来,说不定比他更好呢?” “对,没道理我会比他差嘛!”卢俣回过神来,不过一看周围,解石师傅都在忙,当即有些怒了:“这什么鬼地方,就这么几个解石师傅,什么时候才能轮到!” 同伴觉得卢俣有些矫情,笑道:“呵呵,这里又不是赌石店,请了三位解石师傅过来已经不错了,反正这里也有工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卢俣一看没辙,好在他先前自己也解过石,解石并没有问题。 另一边,舒泽等人正纷纷给孟子涛道贺。 舒泽笑道:“我发现了,不能质疑你的决定,不然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自己打自己脸。” 孟子涛笑道:“你别这么说,赌石又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赌涨,万一接下来我接连赌垮,那你不是又打你自己的脸了吗?” 舒泽笑道:“我还真不相信你选的毛料能够接连赌垮,而且这和我刚才说的也没关系,我发现了,只要质疑你的,没几个不被打脸的。” “得了,不跟你扯了。”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想想,怎么把这块翡翠利用好了再说吧。” 舒泽拍了拍胸口道:“这事就交给我了,我来帮你找大师雕刻,不会浪费一分一毫的。” 孟子涛笑道:“行,那就交给你了。” 说话间,旁边的郞索犯了眼热病,有些等不及了,拿出那块大家都不太看好的毛料,请解石师傅直接从小绺的那一面切一刀。 不过,这一刀下去,却让郞索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只见小绺已经已经深入到了内部,把好好的一块翡翠,破坏的体无完肤,大部分地方都没有多少加工的价值了。 郞索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啊。” 舒泽拍了拍郞索的肩膀:“胖子,不是我要打击你,你又不是子涛,有他那么好的运气,连他都不敢挑这一件,你却不管大家的劝说,一定要选,说实话有这个结果是很正常的。下次你买毛料的时候,还是多听听大家的意见吧,别一意孤行了。” 孟子涛在旁边看着,只见郞索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毛料,双眼无神,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舒泽的话听进去。 半响,郞索咬了咬牙道:“玛得,我得再开一块去去晦气!” 舒泽闻言对着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要看郞索这人平时看起来笑眯眯,好像挺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上,这家伙骨子里有股倔劲,一但发作起来,就会不管不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想他当初之所以输掉两个多亿,和他这样的性格也有关系。 郞索准备解的是那块表现最好的毛料,对这块毛料他信心十足,表现这么好,肯定不会有问题。 看到郞索信心十足的样子,孟子涛真想给他泼点冷水,别看这块毛料表现抢眼,但实际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块完垮的料子。 不过,大家都看好这块毛料,孟子涛也不想做什么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自己动手解自己的毛料。 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孟子涛准备连续把那两块完垮的料子解出来。 双方都接连擦了两个窗口,孟子涛一点绿意都没有擦出来,而郞索那边却是情况颇佳,郞索高兴之余,但也没有像刚才那么得意忘形,免得一会又自己打自己的脸。 而另一边的卢俣看到孟子涛的毛料又没擦出绿意,再对比自己的毛料的表现,差点乐出声来。 “就直接从这里下一刀吧。”卢俣的同伴观察了毛料之后提议道。 “好的。” 卢俣面带笑容在自己毛料上划了一条线,固定好了毛料,按动了电源开头。 与此同时,孟子涛和郞索的毛料也都准备切割,一时间,场地都是刺耳的切割声。 三台机器,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关机的,卢俣神情挑衅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把完成切割的毛料取了出来。 “哈哈,涨了,大涨啊!”卢俣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好像小孩过节似的。 卢俣的同伴要过毛料一看,同样也是欣喜不已:“冰糯种,是冰糯种翡翠啊!” “好大的一块冰糯种的翡翠啊!” “这一块只是能值50万了吧?!” “别开玩笑,这么大的一块冰糯种,哪止50万啊?!搞不好,上百万都很有可能啊!” 冰糯种一般是指透明度好、水头好的糯化种可达到冰种水平的一种翡翠品种,为了区别普通的糯化种,这样的也叫冰种化底。这种翡翠在市场上属于中高档翡翠,颇受大家的欢迎。 此时此刻,卢俣脸上笑得像是一朵花似地,再加上不远处的孟子涛和郞索都解垮了,对比之下,心情更是畅快,一脸狂傲的看着孟子涛,好像此刻他就是赌石王一样。也不想想,刚才孟子涛解出的怪庄料,价值不知是他的多少倍。 而这个时候的郞索,整个人都已经傻了,明明窗口擦出来的表现很抢眼,但一刀下去的结果,却是白花花的一片,全都是白棉。 “怎么可能是这样呢?”郞索摇了摇脑袋,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当然并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郞索定了定神,连忙对旁边的段有为说道:“一定是我切错了位置了,段老师,麻烦你再帮我看看,接下来应该切什么地方。” 现在这个结果,也出乎了段有为的意料,但他到底拥有丰富的赌石经验,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也并不是个案,往往这就意味着完垮。 本来,段有为是打算直说的,但这个时候郞索的情绪不太稳定,他也就没有多说,在大的那边凭经验划了一条线。 片刻后,大的那边又分为两边,奇迹没有出现,和刚才的情况一样,依然白花花的让人心慌。 之后又切了两刀,结果虽然比刚才稍微好一些,但从切面上看去,则是为数不多的翡翠和白棉交加,相互‘咬’在一起,想要取料以现在的技术十分困难。 看着郞索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孟子涛微微一叹,这就是赌石的残酷,结果往往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幸亏他有异能,不然他最多也就挑选一两块便宜的毛料意思一下。 舒泽安慰郞索道:“其实,赌石就是这样,你这种情况只是更加形象的把‘一刀穷,一刀富’这样的名言,血淋淋地展现在大家的眼前。赌石一行,是鬼神莫测的,都说‘神仙难断寸玉’,你以为是说说的吗?” 段有为接过话道:“是呀,不瞒你说,我进入这行这么多年,总的赌涨的机率也只有五成不到,至于新闻上说的一刀暴富,情况当然也存在,但现实生活中,这种情况完全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郞索的心理也不至于那么脆弱,输了两个多亿都过来了,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只是一时觉得太郁闷了,才有了这样的表现。 半响,他长叹一声:“算了,我在赌石方面可能就没有那个运气吧,把最后一块毛料解了,无论结果怎么样,今后我都不赌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七章 伸脸 舒泽觉得这样也是好的,只希望郞索一会解涨了不要又对赌石提起了兴趣,收回自己说出口的话。 当然,就凭郞索以前的表现,就算收回这番话,舒泽也不会感到什么意外的。 正当郞索准备解最后一块毛料的时候,只见工作人员用叉车运来了一块百斤大石。 舒泽回头一看,惊讶道:“靠,谁把这块毛料给买下来了?” 这块毛料他也看过,算是好坏参半,段有为并不看好。 “你看那家伙的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是谁买的还明白啊。”郞索不屑地说道:“说实在的,我刚才也是想岔了,早知道解出来是这个结果,我就干脆把这块毛料买了得了,别的不说,至少能够吸引眼球。” “卢俣,你胆可真大,还真把这块毛料给买了啊。”雅氏珠宝的一位经理,看着毛料笑嘻嘻地说道。 卢俣挥了挥手:“汪经理,说实在的这和胆子大真没什么关系,我本来就看好这块毛料,你看这这松花包着黑癣,里面有翡翠的可能性非常大。” 黑癣就是黑色的癣样。如果是卧癣即黑亮平卧状的黑癣,通常擦癣就见绿,但其周围要有松花。卧癣可赌,但直癣不可赌田因为直癣(如钉子一样点状黑癣)会深入翡翠内部,破坏翡翠质量。 “说的好听,要不是你刚才赌涨了,你会买这块毛料?” 汪经理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但你也别忘记了,这块毛料可是有一条大裂,而且深入内部,对内部翡翠的破坏还不得而知。” 卢俣笑着说:“一般说来,大型绺裂多为开口绺,小型绺裂多为合口绺。大型裂纹主要影响翡翠块度大小和翡翠原石形状。而多数小型绺裂则会严重影响翡翠质量,甚至一些具有密集细小裂纹的翡翠根本就没有利用价值。” “如果是小绺我肯定不敢赌,但大裂嘛还是可以赌的,而且我还从大裂中看到了一丝绿意,肯定可以涨的。” 卢俣故意把声音提高,让大家都能听到他的分析。 何婉奕也听到了,她在孟子涛旁边小声问道:“难道真像他说的这样?” 孟子涛也提高了声间,冷笑道:“嘿,听他胡说八道,如果赌裂真这么容易,专家也不会对绺裂这么忌讳了。” 赌石的门道很多,有些人喜欢赌色,有些人喜欢赌种,还有些人喜欢赌裂,各人在赌石的时候,会根据自己的经验,选择合适的毛料。 我们知道,对于翡翠商家来说,面对一块不错的翡翠原料,首先考虑的是这块翡翠能否做手镯,因为手镯价值最高,当然手镯上是不能有任何绺裂存在的,哪怕是微小的石纹都会对手镯价值产生极大影响。 由于翡翠矿物结构特殊、韧性度极高,所以其产生的裂纹种类也非常多,有大绺裂、小绺裂,有平直绺裂、曲折绺裂,有深层绺裂、浅层绺裂,有分散绺裂、密集绺裂、有排列绺裂、无序绺裂,还有开口绺、合口绺等。有的绺裂还与翡翠的颜色有关,如截绿绺、错位绺、随绿绺等特殊绺裂。 这些绺裂对赌石都有着很深的影响,特别是毛料上的一些细小绺裂还很有欺骗性,使人不易发现。如果一旦剥开翡翠皮壳发现存在密集的细小绺裂,从而使得这块翡翠不能利用,那么久吃大亏,所以,翡翠行家都会高度重视对翡翠原石绺裂的分析辨别。 因此,在这几种赌石的赌法里面,赌裂的风险无疑是排在前面的,俗话说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就是形容翡翠赌石的赌裂。 一般对赌石有经验的人,在赌裂的时候都是极其慎重的,有经验的行家会说,宁赌色不赌裂,也可以看出赌裂的风险。 卢俣听到了孟子涛的话,新仇旧恨之下,肚子里的怒火又开始蹭蹭往上窜,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来,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听说‘孟老师’鉴定古玩很有一手,没想到对赌石方面也有研究,还真是广泛啊!不过老话说的好,贪多嚼不烂,不知道孟老师在赌石方面是不是也有一手,还是说是绣花枕头啊?” 反正双方已经水火不容了,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忍着,嗤笑道:“你要说别的毛料我还不敢肯定,但你这块料嘛,实在是‘太好了’!” 大家都能听出他是在说的反话,卢俣当然也能听得出来,冷然道:“看来‘孟老师’不看好我这块毛料喽!”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呵呵,只是略有研究而已。” “那我到要听听‘孟老师’的高见了。”卢俣似笑非笑地说道。 “让我点评?” 孟子涛实在懒得理他:“既然你都要解石了,还要我点评干嘛,直接解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卢俣以为孟子涛心里也没底,紧追不舍:“我还想印证一下你的高见呢,回头在朋友、同事那里宣扬下‘孟老师’的能耐。 孟子涛心里一声冷笑,他不是听不出卢俣话里的威胁之意,他其实对此也不在意,就凭他还能掀出什么风浪来?不过既然卢俣把脸伸过来,一定要他打,他哪有不打的道理。 “既然卢先生这么热情,那我就说道一下,咱们就说绺裂吧。” 孟子涛走到毛料旁边,指着毛料上的那条大裂说道:“无论是原生翡翠原石还是次生翡翠原石,它们都有可能存在对其质量产生一定影响的绺裂,翡翠原石上大的裂称为裂,小的裂纹称绺,合起来称作绺裂,指翡翠原石中所有的裂痕。” “一般说来,次生翡翠的绺裂没有原生翡翠的绺裂明显。原生翡翠矿石多是通过机械挖掘,或通过爆破采矿生产出来的,这些剧烈的采矿过程都会造成翡翠裂纹而影响其质量。我认为,这条大裂其实就是在这种过程中形成的……” 孟子涛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判断的依据。 卢俣心里感觉有些不妙了,嘴上说道:“好,就算是这么形成的,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指着大裂旁边的一个位置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股黄锈色。” 大家凑上去一看,发现真有一处还算明显的黄锈色。 段有为最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原先应该有一处火烟绺,被大裂遮掩了?” 火烟绺是一种不好的绺,它的旁边都有一股黄锈色,大马坎场区、小场区的石头如出现这种绺,会吃色,将色吃干。老场区的石头有此种绺的也会吃色。一般回卡、琼瓢、后江的火烟绺不会吃色。 而这块毛料,正是老场区的料子,碰到这种火烟绺,赌之前肯定要掂量一下。 卢俣心里咯噔了一下,郁闷的同时埋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一点,如果早发现有这个特征,他根本不会买下这块毛料,而现在他就骑虎难下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除了这处火烟绺之外,其它就是我个人的经验了,这些就不方便说了。” 舒泽接过话对着卢俣说道:“点评也点评过了,现在就等着你把毛料解出来了。” “我真是嘴欠,好好的问他干嘛。” 此时,卢俣心里无疑是相当郁闷的,如果他没有问孟子涛,就算解垮了,也还好说,但现在孟子涛说了意见,如果真像孟子涛说的那样,自己便是伸着脸让孟子涛打,那就是丢人现眼了。 见卢俣迟疑起来,孟子涛当即就补上了一刀:“俗话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这毛料早晚也是要解的,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好,况且,说不定我说错了呢?” “这个嘛……” 卢俣没想到自己为了图一时之快,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接下来到底切还是不切,令他犹豫不决。 切一刀,如果不是孟子涛所说的那样那还好,但如果确实如孟子涛所说,即让他丢了人,也会让毛料的价值大降,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但如果不切的话,那自己的面子又往哪里放呢?同事还怎么看得起自己,自己在公司还有什么威望? 思来想去,卢俣心里一发狠,不就是两百万嘛,亏了就亏了,而且孟子涛只是说他不看好绺裂,癣和松花那边谁知道会怎么样?说不定那边赌涨了呢? “那就切吧。” 卢俣装作潇洒的大手一挥,事实上心中别提多紧张了。 这也算是大型毛料,工作人员把它搬上了唯一一台大型解石机。 “嗞……” 随着电源开关打开,刺耳的齿轮转动声响起,由于这机器比较危险,由专人操作进行解石,大家为了安全起见,虽然很想随时知道结果,也只能远远地看着。 此刻的卢俣,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好像度日如年一般,神经随着齿轮的转运,越绷越紧,整颗心都慢慢地提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八章 打了几下 等到齿轮停下转动的那一刹那,卢俣忍不住心中的焦虑,朝自己的毛料冲了过去,在这过程中,他隐约看到了一抹绿色,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 然而,当他跑到解石机那边,看到两面切面的表现时,脸上的惊喜表情,瞬间就凝固了,整个人僵直地站在解石机前面。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去,远远看着确实有绿,走近一看,却发现绿色的翡翠微乎其微,而且还布满了绺裂,想要利用都没什么办法。 其它地方,不是白棉就是雾,而且也布满了绺裂,根本没有一丁点可利用的翡翠。 见此情形,孟子涛他们一方的当然幸灾乐祸了。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还是你厉害,早就知道这块毛料不好赌。” 孟子涛嘿嘿一笑:“所以说,赌石必须要擦亮眼睛,一点关键的地方没看到,就容易损失惨重。” 卢俣回过神来,正好听到了孟子涛了这番话,以为在讥讽他眼瞎(事实也是),两只眼睛瞬间气得通红,朝孟子涛看了过去。 孟子涛看着卢俣,哂笑道:“你看什么看,想打架吗?” 汪经理连忙拉了一下气急了的卢俣,让他别冲动,孟子涛他们可是带了好几位保镖,他们肯定这些人打不过。 卢俣真想冲过去跟孟子涛打上一架,但他也知道孟子涛这些人并不是好相与的,动手对自己没好处,最终肯定是他们几个吃亏。 既然不能动手,就只能憋着,于是卢俣就把怒火放到了自己的毛料上,现在只有松花和卧癣的那边,看看能不能起死回生了。 还是让解石师傅帮忙,不过这回卢俣并没有直接切石,而是选择了擦石,为的是如果擦石的效果比较好的话,能够提高毛料的价值。 本来孟子涛还想讥讽一二,不过再一想觉得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一来显得自己心眼太小了,二来这块毛料内部只有价值十来万的翡翠,而且位置比较深,擦石根本擦不到。 随着解石师傅使用工具擦石,毛料的真面目也快要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 令孟子涛有些诧异的是,第一个窗口居然擦出了绿,这让卢俣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指挥解石师傅道:“擦,给我继续擦,再擦大一点。” 解石师傅点了点头,继续开工,然而令所有人惊讶的是,那丝绿意一擦就没了,连靠皮绿都算不上。 卢俣傻眼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半响,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声说道:“继续擦,里面肯定有翡翠的。” 没有办法,解石师傅只能继续擦下去,只是情况却是越来越不好,接连擦出了几个窗口,把松花和卧癣都快擦光了,居然连一点绿意都看不到。。 卢俣不信邪,换自己上场,这回他不擦石了,直接把整块毛料一分为二,但依然是没有找到半点翡翠。 孟子涛差点笑出声来,卢俣的运气也太差了,切的位置居然正好在那块翡翠的旁边,如果相差那么两三公分,就可以发现翡翠了。 卢俣在看到这种情况后,更加着急了,这可是他花了两百万才买下来的毛料,而且又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解开的,要是就这样赌垮的话,不提金钱方面的损失,更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最后,卢俣破罐子破摔,把毛料又从中间切,原本上百斤重的毛料,被分割成了十多块小毛料,却依然没有半点翡翠,连一点绿意的表现都没有。 孟子涛微微一怔,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卢俣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居然又和毛料里的翡翠擦肩而过,这种运气简直都没法说了。 看到已经失魂落魄的卢俣,孟子涛突然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机会,于是,他跟站在旁边的一位保镖交待了几句,保镖马上就闪出了人群。 由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毛料上,并没有人发现孟子涛的动作。 汪经理对着卢俣安慰道:“放宽些心,赌石赌垮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先前买的一块毛料,五十多万呢,最终毛都没有捞到。” 卢俣心中咆哮道:“你特么才五十多万的毛料,我这块毛料多少钱,有可比性嘛!你这不是想安慰我,是想讽刺我吧!” “老板,这些料子你还要切吗?”一位工作人员指着地上的毛料问道。 卢俣当即把心中的怒火倾泄而出:“切切切!切你玛啊!” 工作人员被他骂得一愣一愣的,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郞索讥笑道:“也就这点能耐了。” 卢俣猛地一转头,狠狠地瞪上了郞索。 郞索骨子里也是暴脾气,直接指着卢俣的鼻子,骂道:“瞪你玛!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他的话一出口,旁边的一位保镖立即上前踏了一步。 卢俣心里一惊,吓得连续后退了两三步。 见此情形,大家再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夷,你卢俣要是敢正面刚,大家还认为你有些血性,现在嘛,不过是欺软怕硬之辈,没几个人会看得起。 卢俣也反应了过来,注意到大家的表情,老脸也不禁有些发烫。 “老板,你这些毛料如果不要的话,我就拿走啦。”工作人员继续说道。 “噢……慢着!”卢俣刚随口想要答应,马上反应过来:“这些毛料也值几个钱吧,你们就这么想要凭白拿去?” “呃,你是想卖掉?”工作人员问道。 “当然了,给我两万,这些毛料都是你的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哪怕就算只卖一百块钱,卢俣也不至于不放在眼里。 “老板,你说笑了,两万的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工作人员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如果老板你诚心想卖的话,三千块钱。” 卢俣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我像是缺三千块钱的人吗?” “那老板你想要多少,两万肯定是不可能的。”工作人员说道。 双方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谈好是一万块钱。 工作人员让卢俣稍等片刻,去拿了钱过来,算是钱货两清了。 而这个时候,何婉奕突然站了出来,递了一万五千块钱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喜滋滋地把钱收下,把毛料转让给了何婉奕。 过程中,卢俣看得是目瞪口呆,一时有些搞不清楚,何婉奕为什么会买下这些切出来的毛料,难道还认为毛料里面有翡翠。 何婉奕走到孟子涛旁边,低嗔道:“要是解不出翡翠,我唯你是问!” “你还不相信我吗?”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让解石师傅动手,还是从中间开切。 第一块切出来,一点绿意都没有,第二块同样也是如此,何婉奕有些紧张了,嘴里不停地念叨怎么回事。 孟子涛安慰她道:“还有好几块呢,你放心好了。再说,哪怕都解垮了也没关系,反正也不过亏了一万五而已。” “说的轻松!”何婉奕白了他一眼:“钱没了是小事,关键被那家伙笑话我可受不了。” 说到这,她又叹了口气,说道:“子涛,其实咱们没必要跟这种人怄气,就算占了便宜又怎么样呢?对于他,我现在的想法是,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就行了。” 孟子涛拍了拍何婉奕的手:“你的意思我明白,而且我也会帮你实现你的想法的。” “嗯。”何婉奕轻轻点了点头:“不过,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呀,为这种人不值得的。” 孟子涛哈哈一笑:“放心,他还不值得我这么做,你看,出绿了!” 何婉奕眼前一亮,急忙拉着孟子涛上前一看,发现切口确实现出了绿意,这让她十分地激动,现在解出了翡翠,可就相当于报了一箭之仇了。 另一边的卢俣面对这个结果彻底傻掉了,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等到结果出来,卢俣更是气得想要吐血,解出的翡翠是冰种苹果绿不说,距离原先的切口,居然只有三厘米不到,只要自己再往里面切一点,就应该能够注意到了。 卢俣真想大声咆哮怒骂,自己到底犯了哪门子的邪,运气居然差到了这个地步,好像连老天爷都抛弃了自己。 “一定是和这对贱人犯冲,遇到他们,我就没有遇到过好事情!先前打了我,设局搞我,这些帐我还没有算清楚呢,今天让我损失两百万不说,居然还抢我的翡翠!好好好!你们等着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卢俣阴狠地盯着孟子涛和何婉奕,心里不停地不骂着、诅咒他们。 孟子涛感觉到了,回头向卢俣看了过去,卢俣见孟子涛看向自己,低下头把眼睛里的仇恨隐藏起来。 孟子涛心里冷笑了一声,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卢俣还知道隐藏对他的仇恨,对他而言,就是危险人物,势必要尽早解决。 等到结果出来,卢俣已经没脸再待在这里了,扭头就走,心里想着一个个恶毒的主意,想要报复…… 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 放鸽子 等卢俣走了,舒泽走到孟子涛旁边,低声说道:“这家伙要不要帮你办了?” 孟子涛说:“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舒泽比了个OK的手势:“行,等我好消息吧。” 没了卢俣,大家安心解石,算上第二块,孟子涛连续解垮两次之后,又接连赌涨了两次,而且还都是玻璃种,不算那块怪庄料,两块毛料解出的翡翠价值将近两千万。 这把郞索羡慕的够呛,因为他最后一块毛料虽然也涨了,但只是小涨,连三块毛料的本都没有回来。 不过,羡慕归羡慕,有了刚才的遭遇,让他再赌石他还真不太敢了,实在是先前输了两个多亿的教训太深刻了。 等到傍晚时分,在几台解石机一起开动的情况下,舒泽选的毛料也都解了出来。 结果算是好坏参半,赌涨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关键总体上赚了四百多万,对这个结果,舒泽也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毛料大部分都是他自己选的,这个结果已经说明他运气非常好了。 众人带着解出来的翡翠,坐车来到一家饭店。 纷纷入座之后,大家开始闲聊起来。 “小孟,你鉴赏古玩的水平,我之前也是如雷贯耳,没想到你对翡翠原石的鉴赏,也有着很深的研究啊,找机会咱们一定要探讨下。” 段有为虽然主要研究赌石,但他本身对高古玉也颇为喜爱,因此对古玩这行也有一定的了解。 孟子涛作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获得了同行的赞誉,再加上他又被誉为当代草圣。 可以这么说,或许对普通人来说,孟子涛的名声不显,但在行业内,孟子涛的名声已经打响,算是一号人物,容不得别人轻视。或许在背后有些人会酸溜溜的,但在孟子涛面前,也会称呼一声“孟老师”。 段有为当然也听说过孟子涛,只是在今天之前,他或多或少的觉得,孟子涛传闻是不是有些夸张,毕竟他听说孟子涛才只有二十多岁,没想到,耳闻不如一见,孟子涛在赌石方面居然也有这么高的能力,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段老师,您这话实在太客气了,我只是运气好一些,这几天有时间的话,我还想向您多请教一下呢。”孟子涛客气地说道。 孟子涛这么说可不是谦虚,他到底只是凭记忆力记住了书本上的知识,主要还是靠的异能才能有今天的赌石成绩。要论实战经验的话,他肯定是拍马都赶不上段有为的。 段有为笑道:“那好,我就恭候你的光临了。” 说说笑笑间,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正在这个时候,舒泽接到了一个电话,等电话打完,他忍不住骂了起来:“罗海旭这个瘪三,居然又放我鸽子。” “怎么了?”孟子涛放下手中的杯子,随口问了一句。 “他跟我说,他现在还在英国处理急事,还要等两天才会回来,让我再等一等。” 说到这,舒泽又骂了一句:“玛得,我怀疑他又想搞什么花样,真当我是泥捏的吗?如果被我发现还搞事,那他们罗家就等着破产吧!” 要说,按照原先的约定,舒泽赢了,罗家需要转让五千万的老坑毛料给舒泽,这么长时间,按理早就已经履行约定了。 没想到罗海旭不甘心,在第一次转给舒泽毛料的时候,以次充好,而且里面居然还有几块高仿毛料。 幸亏让舒泽请的专家给发现了,不然损失不说,传出去脸都丢大了。 舒泽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联合朋友一起,在香江的金融市场对罗家进行阻击,让罗家损失惨重。 罗家没办法,只得跟舒泽告饶,最后直到答应转让舒泽一个亿价值的老坑毛料,这才让舒泽满意,这才有了这回的平州之行。 孟子涛笑道:“我想罗海旭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吧,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跌倒两次。” 舒泽哼了一声:“谁知道他呢。” 孟子涛问道:“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舒泽回道:“我让他立马回国,他跟我说实在回不来,最后答应我后天一定到平州。” 司马月澜问道:“那明天咱们干嘛,去羊城玩?” 舒泽有些不愿意:“玩了一天又要来平州,那也太麻烦了。” 司马月澜说:“那咱们在平州干嘛呢,逛翡翠店?还是又去赌石啊?” “我觉得都行吧。”孟子涛说。 段有为开口道:“其实,你们如果能够早起的话,也可以去玉城的天光墟逛一下。”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郞索当即就同意道:“天光墟我早就想去了,只是开市的时间太早,我爬不起来一直没有去成。” “你们的意见呢?”舒泽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司马月澜说:“那你也得告诉我们天光墟是什么吧?” 舒泽回道:“简单说就是鬼市。” 司马月澜兴趣大减:“又是鬼市呀,说实在的我真不太喜欢鬼市那种环境,黑灯瞎火的,而且三教九流不少。” “玉城的天光墟和传统的鬼市可不一样,我给你讲讲它的来历吧。” 段有为笑着讲述起来:“上世纪90年代玉城的玉器产业还是以家庭作坊式为主,并没有形成规模、专业的卖场,但玉城翡翠已经名声在外,各地客商慕名云集,提前到的就把作坊里的好东西买走了,到的晚的客商就只好在附近住下,第二天天不亮就拍门要货。” “这时,一些没有固定客户的作坊女主人,一大早送孩子上学,发现这么早居然有要货的客商,就约上邻居姊妹,提着篮子带上自己雕刻的翡翠卖,没想到每次拿出去的玉都很快被一抢而空,一传十,十传百,女人们便都提着篮子,趁天不亮就到天光墟来等待买主。” “只不过,每天早晨交易的嘈杂声引起了周围居民的强烈不满,后来政府出面,在一家酒店的废墟上盖起了专门供翡翠交易的集市,也就是现在的天光墟,因为是早上2点开业,所以才被称之为‘鬼市’。” 郞索接过话道:“我虽然没有去过那里,不过也听说了,那里的灯光虽然不明亮,但因为交易的人比较多,不像平常鬼市那样影影绰绰的,而且也是个比较正规的场所。你想想,雕好的翡翠几百块钱一件也是很正常的吧,如果治安不好,人们敢拿出来交易吗?” 司马月澜一想也是,就听郞索接着说道:“而且那里的翡翠饰品都有成千上万,虽然好东西比例不高,但咱们平日里也不可能戴着几万几十万的翡翠出门吧,而且几百块一件,买来送人也是很不错的。” 听郞索这么说,司马月澜有些心动了,不过一想到那么早就要起床,她就有些头痛。 舒泽说:“月澜,你想去吗?想去的话,咱们晚饭后就去玉城,在附近找家酒店睡一觉。” 司马月澜考虑了一下,看向了何婉奕。 何婉奕笑道:“难得来一趟,去见识一下也好。” “那行。”司马月澜同意了。 段有为笑道:“我明天还有事情,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 “好的,段老师,今天真得麻烦你了,我敬你一杯。”舒泽端起酒杯,给段有为敬酒。 今天段有为给他找的毛料,五块之中有四块是解涨的,还有一块也只是小亏了一点,无伤大雅,让他见识了段有为的能耐,确实是比较可靠的。 “客气了……” 饭后,大家跟段有为告了辞,接着驱车前往玉城,并在天光墟的附近找了家酒店入住。 一点多的时候,孟子涛最先醒过来,把大家一一叫醒。 洗漱之后,大家在酒店大厅集合,孟子涛无疑是精神最好的,接下来是几位保镖,舒泽和状态和司马月澜以及何婉奕差不多。 至于郞索,这家伙睡眼朦胧的,走了都没有十步就打了五个哈欠,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怎么天光墟不知道晚点开业,拿顾客不当回事云云。 大家笑话了他几句,一行人就结伴向天光墟走去。 走出酒店的大门,冷风一吹,大家头脑都清醒了几分,郞索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又开始生龙活虎几来,一路上讲了几个笑话,逗的大家呵呵直乐。 走进天光墟,大家惊讶地发现,这里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整个市场就像个菜市场,而且每个摊位不足2平方米,每家一个小汽灯,汽灯后坐着摊主,汽灯前的摊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翡翠挂件、摆件;摊点一家紧挨着一家,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看起来好像有成千上万户一般。 说起来,摆早市的摊主大多都是比较传统的小作坊,往往是老公做活,老婆卖货,因此他们的货不多,一般只有几盘到十几盘左右的翡翠制品,这种货一般都比较便宜,东西一般,一天做几个出了,又卖几个,然后白天卖家就去玉城的其它翡翠集散地捡料子,算是赚个手艺钱吧。 正文 第七百二十章 周益德的变化 虽然现在才两点多,但市场上的人已经不少了,整个市场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异常火爆。 来自全国各地的而前来看货的行家们,人手一个行内常用的强光电筒,遇到看好的货拿起来用强光电筒细细端详,暗自判断,既有几分专业性,又带有几分“赌”性。 见此情形,大家都倍感新奇,如果不是事先听了段有为的介绍,大家还真没想到,这个凌晨开业的天光墟居然会是这场景。 另外,如果没有段有为的提醒,大家肯定在穿衣打扮上,也会和平时一样,那很可能就淘不到便宜的好货了。 这是因为,在天光墟摆摊的摊主看到一个背包客,或者穿着高档衣服的,就知道你是外地来的大老板,知道这些人可以卖得高价,就会开价特高。另外,如果被他发现客人真的看上那件货了,他就想办法吊胃口以拉高东西的价位。 而如果是玉城的本地客不会背什么背包,也不会拉着一个箱子来淘货的,本地客穿着随意,手电都是插在裤兜里,看上一件货了才拿手电出来,对这种客户,摊主们都会相对实在点开价。所以即使有钱也要穿随便一点,不然那就是拿自己的钱过不去。 如果不是段有为介绍的话,大家哪会知道这里还有这个门道。 “接下来,咱们怎么逛?”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分开来逛吧,咱们一群人目标太大了。” 大家对此都没有意见,说好有事联系,就分开逛了起来。在分开之前,舒泽还提醒大家走路时注意四周。 这是因为卖场内经常有人拿货起来转身看的,如果你不注意四周的情况,或者走得太急了,不小心把别人的货撞到地上,到时价钱就是别人说了算的。 孟子涛和何婉奕一起走进市场,一个个摊位逛了起来。他们发现,这个市场上出售的翡翠全都是“毛货”,也就是已经雕刻好、却没有抛光的翡翠半成品,由此一来,翡翠的色彩究竟如何、水头怎样都有些“雾里看花”的味道。 说起来,翡翠是个神奇的而又复杂的东西。一个货抛光前后会有很大的区别,所以淘毛货也很像淘宝一样。因此天光墟是个充满奇遇和刺激的地方,有时候买个毛货回去出水效果非常好,那就赚了。 总的来说,天光墟是玉器初学者的天堂,也是地狱,在这里你可以看得到外面市场上绝大部分的翡翠款式和品种,而这里也是个充满假货和欺骗的地方,卖假货,虚报价格经常有。 因为天黑,而且好多人起大早都晕晕呼呼的,再加上买卖交易看货都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进行的,买好买差全凭眼光和经验,所以比较容易上当。 可以说,好多买家都上过当,买到了B货或者假货,其实想想,大老远的来买货,而且又那么早起来,买家同样也是不容易,买到假货也是很痛苦的。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对于每个买货的人来说,辨别真假和看货价都是必修的科目,而且要求熟练掌握。 另外,这里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那就是讨价还价的方式,这里的买家一旦看货后向卖家询价时,卖家报价并不用嘴说,而是用计算器打出价格数字,双方还价也是用计算器,这就是传言中的“默价”。 这种方式的原因有二个,一是,怕说出来的话听不清,有些方言什么的混淆,用计算器按出来直观;另一种说法是,谈价钱怕第三者知道,用计算器大家就秘密进行方便交流。 言归正传,逛了一会,俩人来看一个摊位前,驻足把摊位上的翡翠都看了一遍。 何婉奕拿起一个佛手挂件打量了片刻,递给孟子涛道:“你看看这佛手?” 佛手雕件取意佛之手,寓意佛手指迷津,遇难佛助力的美意;又取谐音福寿,蕴含福寿绵长的祝愿,在翡翠玉雕中,属于常见题材。 孟子涛拿起雕件看了看,做工不错,而且翡翠水头也不错,抛光之后的出水效果应该错不了。 于是,他对摊主说道:“老板,麻烦给个价。” 摊主笑眯眯地拿起计算器按动了几个数字,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看到上面的数字八千八,一看就知道是拿自己当棒槌了,没办法,他衣服虽然穿的随意,但本身的气质,再加上何婉奕这位美女在旁边,也难怪摊主会这么想。 不过这也没什么,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直接还了一个五百。 摊主也不恼,又按了数字递给孟子涛,这样两人一番来往,最后以一千二成交。 说起来,在天光墟买东西还价,没有什么规律,完全看个人的眼力以及摊主的意向,也许有的时候,摊主开价五千块钱的东西,三百就能买下来,也许开价两千的东西,只能还掉一百块钱。 但不管怎么说,在这里买东西,还价的时候一定要还猛一点,摊主最后不在买家还价的基础上提高一点,心里会不舒服。 孟子涛点了一千两百块钱递给摊主,正在这个时候,后面不远处就乱了起来,没一会就围了不少人,周围起哄的也不少。 摊主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连点钱都好像忘记了,话说这生意做的也太不专业了,要是孟子涛不厚道点,少了钱或者给了假钱马上走人,估计摊主也不会追。 何婉奕有些害怕的靠近了孟子涛一点,说道:“不是说这里治安很好吗?怎么还有人打架啊?” 这个时候,老板回过神来,听到了这番话,笑道:“这种事情很常见,而且这和治安不好真没什么联系。” 孟子涛有些好奇,问摊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摊主说:“跑摊的意思你知道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又跟何婉奕解释了一下,这跑摊说白了,就是在市场里没有摊位,也在里面卖货的人,这种行为肯定是管理方严厉禁止的。 “看来是跑摊的被保安发现了,而且保安还要没收东西?”何婉奕马上有了猜测。 摊主笑道:“是的,如果都像他们这样,我们这些有摊位的还怎么做生意啊?”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跑摊的被抓了,保安要没收货物,跑摊的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了,于是起了冲突。 事实上,能够在这里跑摊的,本身在这个市场上肯定也是有点人脉的,一个不好就把事情闹大。 虽说跑摊的也算弱势群体,而且也都不容易,往往比摆摊的起的更早不说,还要比许多摊主更加勤劳和辛苦。 但话又说回来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天光墟管理处的规则还是要守的,不然现在哪有现在这样繁荣的市场。 因为跑摊的朋友比较多,于是跟保安起了冲突,事情闹得有点大了,最后不得不叫警察了。 警察来的很快,到了之后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看到没热闹可看了,人群纷纷散去,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不远处,像猴子一样站在摊位上的一位摊主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 孟子涛回忆了片刻,这才想起来是当初坐火车去建州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的周益德。 想到是他,孟子涛有些奇怪了,这周益德应该是文化旅游发展投资有限公司的老总啊,怎么会改行来玉城摆摊了?而且他现在比先前要瘦了不少,难道是公司出了状况,倒闭了?还是他看到的这个其实并不周益德,只是模样有些像而已? 怀着好奇心,孟子涛和何婉奕一起朝那边走了这去,快要靠近时,他认出此人应该就是周益德,因为本人的嘴角有颗黑痣,如果只是像的话,不可能连这这颗痣也有吧。 周益德对孟子涛的印象也比较深,看到孟子涛的时候,他微微一怔,接着面带笑容地跟孟子涛打了招呼:“孟老板,当初在火车上一别,已经许久不见啦。” 孟子涛客气了几句,接着问道:“周老板,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起了翡翠生意了?” “嘿嘿,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周益德摆了摆手,表情苦涩道:“我来这边也好几个月了,也算是我倒霉吧,做工程出了事故,搞出了人命,本来生意就不景气,结果又出了这事,公司哪还支撑的下去?现在我是孤家寡人了,要不是朋友不嫌弃,在那个时候救济我,带了入了行,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孟子涛安慰了一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预测的,而且说不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周益德点头道:“你这话到是说对了,要不是因为这次,我也看不清某些人的嘴脸,当着你的面,说得好好的,什么不嫌弃啊,装得跟兔子一样,等人落难了,真实面目就露出来了,把人当落水狗一样,不但要痛打,而且还恨不得砸死你,根本就是个大尾巴狼!”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一章 周益德的邀请 听了周益德这番话,孟子涛首先想到的是当初在火车上,和周益德一起的梁菱。 当初孟子涛见到梁菱,第一印象就觉得她不是什么正经人,而且两人岁数相差那么多,又有多少可能是真爱呢?这肯定是要打个问号的。 现在周益德落魄了,梁菱把他一脚踢开,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只是孟子涛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这样,他就不太清楚了。 周益德可能猜到了孟子涛的想法,微微一笑道:“就像你想的那样,我说的就是梁菱那女人。哎……” 说到这,周益德长叹了一声:“算了,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人嘛,应该向前看,而且就我目前这情况,想着怎么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对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这些翡翠,虽然可能入不了你的眼,但拿来当作小礼物还是可以的。如果你看不中,有意的话,可以跟我去我的落脚地看看,那里有更好的。” “我先看看。”孟子涛低头打量了周益德摊位上的翡翠制品。 如果论质地的话,这些翡翠确实只能算一般,雕刻的也有些随意,但仔细看,雕刻技法娴熟,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说明雕刻的师傅水平很高,可能是因为料子不佳,所以才随兴雕刻。 于是,孟子涛和何婉奕都选了几件翡翠雕件。 周益德非常高兴,在计算器上点了几个数字:“孟老板,咱们也是有缘,能够在这里碰到,我给你算个成本价吧。” 孟子涛拿过计算器看了一下,这个数字如果对比商店的话,还是便宜多了,但如果对比刚才买的翡翠,还高出了一成。这能算是成本价吗?如果这是成本价,那他卖给别人得多贵,还有竞争力吗? 周益德又说道:“孟老板,你可能觉得我贪心了,但我发誓这真是我的成本价。你也知道我不懂得雕刻,这是和我合作的那个师傅定的价,他跟我说,嫌贵的人别理他们,懂的人自然懂。为了这,我都错过好些生意了,不过没办法,我也不能自己吃亏啊。” 看着周益德脸上的苦笑,孟子涛有些相信他的话,但到底怎么回事,他又不了解内情,谁知道是真是假。 周益德接着说:“孟老板,你如果觉得方便的话,一会可以去我那里,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觉得你们肯定会有共同语言。” 孟子涛对他说的那位雕刻师傅有些好奇,同意道:“行,我先去周围转转,一会咱们再联系,对了,我的电话你还存着吗?” “我手机里还存着。” “到时你联系我吧,另外,这些翡翠帮我包起来吧。” “好的。” 付了钱,跟周益德告了辞,孟子涛和何婉奕继续在市场里逛着,如果遇到好东西就下手,四点不到,他们手里的现金就已经已经花了精光了。 孟子涛和何婉奕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惜他们因为安全的缘故,带的现金不多,不然肯定还要多买一点。 另外,也是他们来的时间不太对,正好处于国庆前后,这个时间段是外地玉商进货回去备战双节的高峰期,旺季来临,生意好价格也相对高。 如果他们是在年底这个时候过来,因为各位摊主急着抛货赚路费回家过年。所以这是一年翡翠玉器价格最低的时候,此时入手是最佳时机,只要你给的价位不让他们亏本,一般都会心动抛货的。 看着满意的翡翠不能买,也是一种折磨,于是,俩人干脆就去找舒泽他们。 找到舒泽和司马月澜的时候,他们也是买了不少翡翠,收获颇丰,手上的现金已经不多了。 于是,大家又去找郎索,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摊主在讨价还价。 郞索对着大家呵呵一笑,把他看中的翡翠,给大家看看。 孟子涛和舒泽看到那件翡翠雕件的时候,眉头都微微一皱。 这时,就听那摊主说:“好,就这个价钱吧。” 郞索见对方同意,就准备付钱,却被孟子涛拦了下来:“郞哥,嫂子不是不太喜欢这种挂件,嫌它太大嘛,我觉得还是考虑一下比较好。” 摊主马上就脸一黑:“喂,你们懂不懂规矩啊,这个时候想要反悔?” 在玉城交易有个行规,卖家出价,你如果还价了,如果卖家愿意卖给你,你是一定要买下来的,不能反悔的。不然肯定会造成纠纷。 见对方不罢休,孟子涛看着他直言道:“老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要见,你这‘翡翠’是什么料子,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摊主还准备再说,却看到巡查的保安走过来了,狠狠地瞪了孟子涛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 郞索有些迷糊的走了一会,说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看中的翡翠有问题?” 舒泽觉得有些好笑:“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啊?我都不知道你平时的精明劲跑哪去了,难道看到了翡翠就走不动路啦!” 郞索有些疑惑地说:“那难道是B、C货翡翠?不对呀,我怎么觉是挺自然的啊。” 舒泽说:“实话告诉你,那既不是B货,也不是C货,而是澳洲玉。” 郞索讶然道:“什么澳洲玉,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舒泽说:“那是你孤陋寡闻,澳洲玉是一种绿色玉髓,常被不法商贩用来冒充翡翠,它和翡翠的主要区别有,澳洲玉的鲜绿色中闪黄而透嫩,颜色均匀,无色形特点及色源;澳洲玉亦无翠性表现;澳洲玉断口为参差状至平坦状,翡翠断口亦呈参差状,但有翠性闪光;澳洲玉比重为2.6左右,比翡翠轻。” 说到这,旁边的孟子涛拿出一件和郞索刚才购买的那件类似的翡翠挂件出来:“你掂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明显要轻不少?” 郞索掂量了一下,怒道:“玛得,还真轻不少,这个扑街仔,居然敢骗我,走,咱们回头算账去!” 舒泽没好气地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人旁边几个摆摊的,一直注意着咱们吗?如果咱们动手的话,你觉得他们不会帮忙?” 孟子涛接过话道:“先前段老师不也说过,一般这些人都是团伙作战,一个市场十几档都是一伙人,他们都两三个人一起,如果有人上勾了,他们一收到钱就会立刻走人。真要动手的话,咱们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但万一出了意外呢?” 舒泽搭着郞索的肩膀道:“行啦,你又不怎么吃亏,生那么大的气干嘛,我觉得他没骗到你,该生气的应该是他吧。而且打铁也需自身硬,你水平不提高,遇到了还是得被别人骗。” “得了,以后我是不会再亲自在这种地方买翡翠饰品了。”郞索耸了耸肩膀,马上说:“对了,帮我看看刚才买的翡翠,别里面一堆假货或者BC货。” 舒泽说:“这里不方便,走,咱们找地方坐坐,吃点东西。” 大家走出市场,来到一个小吃摊点,点了一些小吃,边吃边点评各自的收获。 郞索算是运气好,买了将近十件大大小小的翡翠饰品,只有一件是B货,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只是价钱方面,有两三件吃了一些小亏,到也无伤大雅。 大家身上都没有多少现金了,不准备再去逛市场,现在除了孟子涛之外,都有些犯困,于是返回酒店补觉。 大概五点多的时候,孟子涛接到了周益德的电话,问孟子涛现在有没有时间,是否愿意到他那去。 孟子涛答应了下来,下楼跟酒店的前台说了一声,接着又返回天光墟找到了周益德。 周益德现在住的地方还算有些远,坐车大概二十分钟。 到了那,周益德请孟子涛进屋,入座,随即给他泡了茶。 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周益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丝巾,心里就有些好奇。 “哦,这条丝巾是我以前在蜀都的老客户刚才落在我这里的。” 周益德解释道:“她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前几日,说要来岭南旅游,准备来玉城这边带点翡翠回去。我欣然答应,并安排好接待计划,本来,我们约好今天带她一起逛天关墟,但是当我1点多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她说不用我带,想自己和女儿去逛逛。”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她说了几个要注意的地方。但就在刚才,她找到我跟我说,已经买到翡翠了,还面带得色,她女儿似有言语,但是被她阻止了。最后,她女儿忍不住了对她说:你就告诉周叔吧,让他看看买的翡翠值不值。” “我都没有把东西拿出来,就在袋子口看了一眼,这东西太熟悉了。我没问价格,也没告诉她为什么,急忙跑到市场门外那些路边摆摊的地方,发现那里都已经空空如也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无非是那女的贪便宜,买了假翡翠。 就听周益德接着说了下去……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 一只缶盖 周益德面带苦笑,继续讲述道:“我赶回来告诉她,她买到假货被骗了,我去那里找人没找到。但她不信,说我胡说八道,最后还是她女儿过来讲了一句公道话,结果她就拿着东西说要去做检测,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丝巾就是那会掉在我的摊位上的。” 说到这,周益德叹道:“说实在话,现在好人真当不得,本来我们先前就说好了,我带她们母女在市场上逛逛,便宜又不会吃亏,没想到,居然还不信我,不信我就不说了,最后上当受骗了,居然好像还是我的责任一样,真是莫名其妙。” 孟子涛说道:“现在这种人还是比较多的,既然她不信你,你也不必热脸贴上去,没那个必要。” 周益德说:“不是我自夸,我这人对朋友还是不错的,既然她来之前,跟我说好了,我怎么着也得为她负责吧。事实上,说句不好听的,其实我这人就是要面子,如果让朋友觉得我做的不好,我心里会很不痛快。算了,不说这事了,魏师傅还在睡觉,我先拿些他精雕的翡翠作品过来吧。” “好的。” 孟子涛喝着茶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其实是一家普通的民居,应该有些年头了,没什么其它特点,就是房子大,比较好安放各类器具,以及翡翠原料。 片刻后,周益德拿着东西回来了,除了一对翡翠手镯,一尊观音像之外,其它都是各类翡翠饰品。 这些翡翠之中,孟子涛最关注的那是那尊观音像,他跟周益德打了招呼后,就拿起观音像欣赏起来。 这尊观音雕像使用的材质是准冰种翡翠,所谓的准冰种,一般指的是水头好,半透明,质地很佳,但还达不到冰种的翡翠,在翡翠中也属于是中高档了。 这尊观音雕像为持莲观音,系观音众相之一。由于莲花岀于污泥而不染,且妙香广布,故而深受众人喜爱,也常以莲花比喻菩萨所修之十种善法,将含苞待放的莲花比喻众生含藏的菩提心愿,有祈愿欢悦和吉祥的意思。在各类观音雕像中比较常见。 此雕像呈立姿,其头披幔巾,长衣长裙,左手怀抱一茎硕大的莲花,右手持一柳枝,衣襟飘飘,赤足端立于一片硕大的莲叶之上。其低眉含目,面容丰腴,法相慈祥和蔼,庄重典雅。观音四周为莲池一角,四周莲花莲叶或半露半掩,或娇艳独放,随风摇曳,风姿绰约,莲叶下流水潺潺,游鱼欢跃。 雕像形体较大,翠色鲜活,设计构思巧妙,集镂雕透雕等各种雕琢表现手法于一体,人物造型准确,雕琢生动圆活,生动地再现了观音温和宽博的胸怀和慈悲妙相。也体现了作者高超娴熟的技艺。 看过这件观音雕像,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周老板,你别跟我说,我先前在你那买的那些翡翠,都是一个作者啊。” 周益德嘿嘿一笑道:“你还别说,确实是一个作者。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觉得这样的作者不可能还花时间雕刻那些,说实在的,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如果你知道他的性格就知道这事很正常了。” 说到这,周益德向后面的房间看了看,生怕对方听到,接着压低了声音说: “魏师傅这人其实还算不错,不过做事比较随意,想一出是一出,我举个例子,先前有个客户拿着料子来请他雕刻,还规定了时间,本来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中途他又去做别的事情了,到了规定时间拿不出作品来,把客户气得够呛。要不是他水平够高,对方都不想付钱。” “而且这种事情他做的多了,在圏子里也出了名,大家都叫他‘慢郎中’,一般不是特别喜欢他手艺的人,都不会找他雕刻。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同意和我合作,不然哪轮的到我啊。” 孟子涛说:“那你这就不请学徒吗?” 周益德说:“我也想请啊,但他的脾气不好,之前请的几个学徒,都被他给骂走了,我又不好多说什么,没办法,谁叫自己没别的能耐,只能暂时这样了。” 周益德的无奈孟子涛也能够理解,情况不好,赚钱的手段又不在自己掌握中,心里焦虑也是正常的。 对此,孟子涛也不好多说什么,如果是认识久的朋友,能帮还能帮一些,但他和周益德又没有什么交情,也不可能大包大揽。 周益德也知道和孟子涛聊这个话题不太好,马上转移了话题:“孟老板,你再看看其它的吧。” “好的。” 片刻后,孟子涛把周益德拿来的所有翡翠制品,都鉴赏了一遍,制作水平自不必说,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用的也都是中高档翡翠,最差也有冰糯种,孟子涛都颇为喜欢。 “周老板,这些东西你都打算出手吗?”孟子涛问道。 周益德惊喜道:“你打算都要吗?”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周益德差点忍不住一口答应了下来,但到了嘴边的话,他还是收了回去,面带歉意地说:“孟老板,这事我也不好作主,你稍等片刻啊,我去问问魏师傅。” “没问题。” 等周益德离开后,孟子涛起身走到旁边一张长桌,从桌上拿起一件东西看了看。 这是一只盖子,上面有六柱足环形握手,并镶以红铜,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是开门到代的青铜器。 这样的盖子,孟子涛记忆之中有印象,他之前见过的一只青铜缶,也有类似的盖子。 缶是古代的盛酒器。也用于盛流质食物,原自同形陶器,这里的缶是指尊缶,而不是浴缶,古人用缶多是陶质。考古发掘发现,只有较大的少数墓中才有青铜缶,《说文》中有“缶,瓦器,所以盛酒浆,秦人鼓之经节调象形。”可见,青铜缶的祖型当是陶缶。 缶之确认乃由于自名,蔡侯朱缶,蔡侯申尊缶以及书缶等皆有自名,缶的字形特征说明,这种器物是许多同类器物的原始雏形,原是大口陶容器的泛称。伤与瓶不同,前者大口,后者为小口长颈。此为缶形制的共同特点。 一般来说,青铜缶纹饰多简略,精美者罕见,但孟子涛发现这只青铜缶的盖子,纹饰繁复,从这来看就说明此器还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青铜缶一般又是在大型墓葬中才有发掘,因此这么一只盖子出现在这里,让孟子涛不免多想,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它的器身在哪,整器又是在哪里出土的?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里屋传来抱怨声。 “周益德,你是不是想死啊,难道现在还不知道我这人最讨厌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吗?” “魏老师,抱歉吵醒你了,这不是我请了位老板过来,他看中了那尊观音像,所以我才想问问你的意见。” “让他……嗯?观音像?” “是的。” “你等一下,我穿下衣服。” 听到这,孟子涛放下了那只缶盖,回到了座位。他前脚刚坐下来,后脚周益德就带着一个才二十六七左右,头发乱蓬蓬像鸡窝,模样有些邋遢的年轻人走了回来。 孟子涛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能够雕刻出如此精美翡翠的师傅,至少也有三四十岁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看来也是位天才。 魏师傅本名魏存实,他看到孟子涛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等周益德为双方做了介绍后,魏存实就开口道:“我知道你,当代最年轻的草圣就是你吧?” 周益德听了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同时也是莫名其妙,当代草圣?这说的是孟子涛?这怎么可能! 孟子涛谦虚道:“这只是几位老前辈的厚爱,我现在还真当不得这样的称呼。” 魏存实摆了摆手:“行啦,我家老头子都说你当的起这个称呼,你还谦虚个什么劲,你们文化人就是这样,这也谦虚,那也谦虚,难道就不能直爽一点吗?” 孟子涛问道:“请问魏老是?” “民间书法爱好者,说了你也不认识。”魏存实说:“不说他了,听老周说,你想要我做的这些东西?” “还请你开个价。”孟子涛笑道。 “一百五十万。” 周益德听到这个价格顿时一怔,一百五十万实在太便宜了,原料都要这个价钱,难道魏存实连工钱都不要了? 就听魏存实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帮我写一幅字。” “你想写什么?” “宋代晁补之的《摸鱼儿东皋寓居》,你知不知道怎么写?” 孟子涛说:“这个还是知道的。” 《摸鱼儿东皋寓居》宋代晁补之的一首词,为作者的代表作,作于晁补之贬谪回乡后居于东山“归去来园”时。词中不仅描写了园中胜景,而且抒发全词借议论抒怀,情真意挚,气势豪迈,连用典故而能流转自如,一气贯注。 魏存实道:“我只要你用草书写这个词就行了,如果你觉得价钱太贵,咱们不是不能商量。”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三章 补偿 从刚才周益德叫醒魏存实之后的情况来看,魏存实的脾气确实有些暴躁,不过也很直接,这种人只要谈得来,还是比较好打交道的,再加上此人的雕刻手艺非常不错,孟子涛觉得可以接触一下,说不定能够成为朋友。 既然这样,他也就没有再还价,毕竟这个价钱已经非常便宜了,除非捡漏,不然市场上肯定不可能花这么点钱就能买到。 孟子涛笑着说:“行,那就这样吧,不过我这没有带笔墨纸砚啊。” 魏存实脸上露出了笑容,立马拍着胸口说:“我去买。” “哎,现在时间还早,店门都不会开吧。”周益德连忙提醒道。 魏存实撇了撇嘴:“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不就笔墨纸砚嘛,我亲自出马,还能搞不到?” 魏存实说完,扭头就匆匆跑出了门。 周益德嘴上不说,心里鄙夷道:“就你那脾气,能有几个朋友?要不然还会搞到和我合作的地步?” 等魏存实离开后,孟子涛问起那只缶盖的事情:“周老板,你桌上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周益德回头一看:“你说的是那个老铜器是吧?” “对,我能不能看一下?”孟子涛笑道。 “没问题,就一个盖子,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说话间,周益德把那只缶盖拿了过来。 孟子涛装模作样地又看了一遍,这才问道:“周老板,冒昧地问一下,你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吗?” 周益德回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东西是魏老师从他老家带回来的。” 孟子涛问道:“魏老师的老家是哪啊?” “他老家是温陵的,等他回来让他自己告诉你这东西的来历吧。”周益德接着有些好奇地问道:“孟老板,这东西是不是挺值钱的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如果是件整器还真有些值钱,就这么一只盖子,值不了几个钱。” 周益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就这么一只盖子,他也觉得值不了几个钱,不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在长桌上。 等了十几分钟,魏存实没有回来,周益德先前说的那对母女到来了。 周益德连忙把她们请进了屋,看到还有孟子涛在,俩人有些欲言又止。 周益德笑着说道:“杨姐,这位是我朋友,有事你直说好了。” 杨金芳有些愁眉苦脸地说:“小周啊,我的钱真得追不回来了吗?” 周益德摇了摇头:“我实话实说,这事真得比较渺茫。不是,你们不是去鉴定吗?现在鉴定的地方门还没开吧?” “是的,我们被门卫拦了下来,而且他当时就跟我说,这东西做不了证书,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连他一个门卫都能看出来这东西是一眼假,要做证书也是写B货的,让我们别花那个冤枉钱了。”杨金芳一想到自己买到居然是假货,就懊恼不已。 她女儿郁晓燕在旁一直说:“让你先给周叔打个电话,来帮忙看,你非要买,我就觉得吗,满绿的手镯,怎么可能六万块钱就能买好几个,你非不听!现在吃亏了吧。” 杨金芳有些羞恼地说:“你这丫头,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说。” 郁晓燕说:“谁叫你自己不长脑子的,现在被骗子骗了,那就是自作自受,还把我带来的一万块钱都拿去了!” 杨金芳怒道:“嘿,你这丫头还说上劲了,难道我是想要被骗的吗?” “如果不是你贪便宜,你会被骗吗?” 周益德眼看母女俩越吵越厉害,连忙打圆场道:“俩位,别吵了,现在吵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那怎样才能要回我的钱啊!”杨金芳哭丧着脸道:“我的五万块钱不都是我的啊,大部分是亲朋好友要我带翡翠回去先放在我这里的,现在被骗了,我还要赔给他们!” 郁晓燕插话道:“你可别忘记,还有我的一万块钱呢。” 杨金芳气急了:“我说你是不是我的女儿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存心给我添堵!” 郁晓燕针锋相对:“我怎么添堵了?我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吗?一万块钱可是我存了大半年才存到的,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被骗子骗去了,我是什么心情啊!” “这样吧,我找朋友帮你们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骗子。” 周益德又打起了圆场:“不过,这事你们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很可能找不到骗子,或者找到了也许也被他们花光了。” 杨金芳说:“没这么快吧,六万块钱啊,就这么花光了?” “这可不好说呢。”周益德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一个骗子,他欠了不少赌债,每回骗到钱了就拿去还债。” 杨金芳弱弱地说:“应该没这么倒霉吧。” 孟子涛在旁边看得有些无语,你都被骗子骗了,还说没那么倒霉,虽说有幸灾乐祸的嫌疑,但这话怎么听着想笑呢? 周益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借着请朋友帮忙,去打电话了。 这个时候,魏存实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因为昨天母女俩就来过了,他也认识,随意打了个招呼,就对孟子涛说:“孟老师,笔墨纸砚我都借来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孟子涛拿起一看,发现笔和纸都很不错,特别是笔。 此笔笔管以斑竹制,竹纹斑驳细密,甚为雅致。斑竹又名湘妃竹。晋张晔《博物志》中这样记载:“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帝崩,二妃啼,以涕挥竹,竹尽斑。” 斑竹多情,纹若宣墨晕染,自古便吸引文人以之为用,因此也是制作毛笔笔管的常见材料。 这支斑竹笔精致简约,笋尖式羊豪,包浆厚重,已经有一定的年代了,至少也是清晚期的作品。 而纸则是特级汪六吉生宣,在市场上都是论张算价的。 相比之下,墨块和砚台就要逊色的多了,当然也只是相对而言,对一般的人来说,也不是太差。 “孟老师,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很好,特别是这毛笔,都已经是古董了,我还真有些不忍用它下笔。” “嘿,你尽管用好了。”魏存实挥了挥手:“文房四宝不都是拿来用的嘛,光看着,又有什么价值?你就放心吧,主人肯定得同意让我用,才会被我借来,你说是不是?” 孟子涛觉得有道理,再加上这笔确实在不久前就使用过,他也就没有再客气。 “我来帮你研墨。”魏存实笑道:“我以前一直帮我家老头子研墨,在这方面还是有一手的。” 说着,他就动起手来,旁边的母女俩则好奇地看着,同时也有些莫名其妙,都想着,孟子涛到底是谁,怎么会受到魏存实这般的礼遇。 一般来说,研墨要轻重、快慢适中,磨墨的人姿势要端正,要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随意乱磨。 魏存实的研墨手法,就做的恰到好处,看来确实是练过的。 在魏存实研墨的时候,周益德打完电话回来了,他把母女俩叫了出去,等到魏存实把墨研的差不多了,才带着沮丧的母女俩进来。 孟子涛没心思管这个事,他酝酿了下情绪,就开始落笔:“买陂塘、旋栽杨柳,依稀淮岸江浦。东皋嘉雨新痕涨,沙觜鹭来鸥聚……” 孟子涛下笔有如神助,一气呵成,看得旁边的魏存实眼冒金光,而郁晓燕更是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了?”杨金芳碰了碰女儿,小声问道:“这人写得字很好吗?” 郁晓燕说:“好的不得了,先前我见过我们大学的副校长写草书,他都已经是咱们西蜀有名的书法家了,我都觉得没他写得好呢。” “有这以夸张吗?”杨金芳有些不相信。 郁晓燕信誓旦旦地说:“真得,我发誓。” 这个时候,孟子涛已经落了款和钤印,魏存实嘴里连声叫好,接着扭头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这位可是咱们国家的当代最年轻的草圣,当然比你校长写得好了。” 听了这话,母女俩有些目瞪口呆,脑子里全是问号。 “我说魏老师,你能不能别老是说我是什么草圣啊。”孟子涛不是张扬的性格,每次听到别人说他是当代草圣,他心里就有些别扭,到不是说他没有那个实力,而是别必要经常说,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他觉得最终还是要以书法说事。 “嘿嘿,这有什么,你本来就是实至名归嘛。”魏存实嘿嘿一笑,继续欣赏孟子涛刚刚写的书法,越看越是喜欢,最后甚至拍案叫绝起来。 “哈哈,这回老头子生日,我看他还能怎么说我!” 魏存实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不行,孟老师我觉得我占了大便宜了,这样,你稍等片刻。”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魏存实就向自己的屋里跑去。 这时,杨金芳满脸堆笑地凑到孟子涛旁边:“孟老师,能不能请你帮我也写一幅字啊?” 孟子涛微微一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心想:“我和你很熟吗?” 郁晓燕很是不好意思,连忙上前道:“妈,你怎么这样呀。” 杨金芳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我怎么了,好不容易遇到孟老师,我问他求一幅字又有什么问题呢?” 郁晓燕无语,心想:“妈您是装傻还是真傻呀,您和他又不熟悉,这么上前求字,不是自讨没趣吗?” 杨金芳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正准备继续开口,另一边,魏存实拿着东西回来了。 “孟老师,这是一枚套球,你看看喜不喜欢。”魏存实打开盒子后,把它推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拿出盒子里的东西,这是一枚由象牙雕成套球,采用镂空技法,球与球之间原为一个实体,雕刻外层球体容易,但刻镂至内层需要层层剥离,操作空间受到了限制,难度很大,技巧奇特。 镂空透雕是牙角雕刻中常用的技法,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出神入化的镂空透雕象牙套球,这种象牙球在《格古要论》一书中被称为“鬼工球”,是传统牙雕技艺之一。1915年在规模盛大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我国的一件二十六层镂空透雕象牙套球赢得特等金奖。 这种套球由大小不同的数层同心空心球连续套成,各层之间相互独立,每一层球体都可以自由转动,每层球的表面又镂刻有浮雕花纹,真是玲珑剔透,精美绝伦。镂空透雕象牙套球这一绝技曾一度失传,清乾隆年间又被重新创造出来,并不断发展。现在,该项技艺得到进一步发展,匠人最多可镂雕48~50层。 再看孟子涛手上的这枚套球,内外层交错重迭,玲珑剔透。表层刻镂亭台楼阁,树木花草,共有各色人物近四十人,为消暑纳凉图。从外到内约有大小空心球十七层,每层球均能自由转动,且均镂空精美花纹。套球上下分别有一旋扣缀链和红丝穗。 从工艺特点来看,这枚套球应该是清中期时期的精品之作,能够完整的留传到现在也颇为不易,价值当然也是颇高的。 孟子涛把玩着套球问道:“魏老师,你是打算将这枚套球给我?” 魏存实笑道:“耳闻不如一见,我现在才知道你的书法如此精湛,刚才的便宜占大发了,这套球就当我给你的补偿吧。”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你无需这样,刚才的条件是我答应的,亏与赚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但我心里不舒服啊!” “这套球市场价值二十万呢,我可受之有愧啊!” 听说这么小小的一件东西,价值这么高,母女俩都是目瞪口呆。 杨金芳马上反应过来,难怪女儿刚才会阻止自己,原来让孟子涛写一幅字,居然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而她刚才还想着空手套白狼,想想都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正文 第七百二十四章 相盒吊坠 魏存实直言道:“你就放心收下吧,这玩意是象牙制品,又不能上拍,说是有二十万,实际上肯定卖不了这么多的。而且对我来说,这玩意只是用来参考雕刻技术的,又不靠它赚钱。” 魏存实一番好劝,盛情难却之下,孟子涛也就把它收下了。 这时,杨金芳面带笑容着对孟子涛说:“孟老师,不知我能否向你求一幅书法?” “妈。”郁晓燕扯了扯母亲,别人一幅字都值好几十万,你还求,就算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吧? 杨金芳瞪了女儿一眼:“干嘛,我又不是让孟老师做白工!” 说话间,她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条吊坠,放到了桌上。 “孟老师,你看这条吊坠合不合适?” “这是相盒吊坠?”孟子涛随口问道。 相信大家在电视或者电影里,都能看到那种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相片的吊坠,杨金芳拿出来的吊坠就是这种。 杨金芳点头道:“是的,就是相盒吊坠,这东西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里面并没有照片。而且你看这上面镶嵌有一块孔雀石,这玩意价值是不太高,但你看它的形状,可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自然形成的,非常难得的。” “自然形成的?”孟子涛有些讶异。 孔雀石在我国古代称为“绿青”、“石绿”或“青琅玕”。孔雀石由于颜色酷似孔雀羽毛上斑点的绿色而获得如此美丽的名字。其产于铜的硫化物矿床氧化带,常与其它含铜矿物共生(蓝铜矿、辉铜矿、赤铜矿、自然铜等)。 该石属铜矿岩石,质地致密细腻,硬度约5度左右,含铜57.5%;有翠绿、墨绿、粉绿、天蓝等色;纹理有色带相间的同心纹、束状放射花纹、平绒环光圈花纹等,呈隐晶质集合体状,不透明,显玻璃和丝绢光泽;形态结构有葡萄状、钟乳状、皮壳状、丝绒状、晶簇状等,以葡萄钟乳状为多见;天然造型似山水森林、群峦叠翠、奇峰异洞或鸟兽人物等形状。 吊坠上镶嵌的一块孔雀石像极了一只开屏孔雀,惟妙惟肖,乍一看还以为是雕刻出来的,如果知道它是自然形成的,许多人都会惊讶。 孟子涛带着惊讶拿起吊坠,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眼睛的余光正好注意到郁晓燕有些惊诧的表情,心想,难道这吊坠有问题? 这是一条使用黄金打造的相盒吊坠,因为已经有些年头了,表面已经有些泛黑了,凭孟子涛的经验,这应该是自然形成的。 对于黄金首饰不了解的人来说,肯定会奇怪为什么黄金首饰戴久了会变黑?自己会不会买到假货了。 事实上,黄金首饰发黑的原因人体体内排出的汗液等物,会与黄金首饰中的银和铜接触产生化学反应,产生呈现深黑色的氯化银和硫化铜,这种化学盐有时会从黄金首饰上掉落,也会污染佩戴者的皮肤,留下十分明显的黑色污迹。 这种氧化用性质温和的肥皂及软毛刷(婴儿牙刷也可)清洗是最简单的方法。忌用含有研磨料的牙膏。清洗后的金饰,可以用棉绒线质地的旧毛巾抹干,或放在其上风干。 言归正传,吊坠上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镶嵌的孔雀石了,这块孔雀石确实不大,估计和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这种大小的孔雀石在市场上并不贵,但奇就奇在这块孔雀石的形状,居然不是雕刻而是自然形成的。 这一点,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存在任何问题。因此,这样的孔雀石就相当的稀罕了。只不过,这孔雀石毕竟太小了,虽然稀罕,价值也有限,至于说能卖多少钱,这还真不太好判断,还是要以个人的喜好而定。 接着,孟子涛把相盒打开,里面空空如野,并没有放置任何人的相片,看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由于今天是阴天,又是早上,房间里开着灯,孟子涛把相盒关上,当他相盒关到一定的位置时,隐约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于是,他又假装随意地把相盒打开,正常情况下,并没有什么发现,直到相盒被关上的一刹那,他的眼睛才捕捉到了一点信息。 “杨姐,你真打算用这条吊坠换我的字?”孟子涛问道。 杨金芳笑道:“对,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你想让我写什么呢?” “也写一首诗吧,比较有名的就行了,比如《静夜思》之类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写《题都城南庄》吧,你看行不行?” “这诗很有名吗?”杨金芳显得有些茫然。 郁晓燕一拍额头:“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这诗你难道没有听过啊?” “呃。这首诗肯定听过啊,不过谁知道它叫这个名字。”杨金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孟老师,那就麻烦你写这首诗吧。” “好的。” 孟子涛酝酿了一下情绪,而后写下了这首千古绝句。 等墨干了一些,孟子涛帮忙把书法收好,交给杨金芳,随即母女俩就告辞了。 临走之前,杨金芳请周益德有了消息后,务必尽快通知她,周益德也一口答应。 母女俩出了门,郁晓燕就埋怨起来:“妈,我觉得您刚才真得挺好意思的呢。” “我又怎么了?”杨金芳在郁晓燕脑门上点了点:“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就喜欢挑我的刺啊!” “原因你知道!”郁晓燕噘嘴道:“换作是我把您的钱给骗了,您不知道为怎么说我呢!我这也是随您。” 杨金芳斥道:“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也不想想,你的那些零花钱,还不是我和你爸给的。” 郁晓燕说:“别岔开话题,我说的是您请孟老师书法的事情,那相盒明明是小姨送给您的,您居然用它来换书法作品,您这是什么行为啊!到时要是小姨问起来,我看您怎么回答。” “就说丢了呗。”杨金芳无所谓地说。 郁晓燕愕然道:“不是吧,这种理由你居然也找得出来,你这不是坑孟老师吗?” 杨金芳挥了挥手:“哎呀,这不是权宜之技嘛,有了他的书法,我被骗的那些钱也有说法了,再说了,你小姨和孟老师隔了十万八千里,人海茫茫,他们又不认识,怎么可能会有那个机会碰到?你这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嘛。” “你……”郁晓燕有些生气:“我以有你这样的母亲为耻,回去后,我一定要检举揭发你!” “你敢!”杨金芳怒目圆睁,但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女儿啊,别这样嘛,我跟你说……” 不提杨金芳怎么劝女儿隐瞒,另一边,母女俩离开后,魏存实对着周益德问道:“刚才她说骗子什么的,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周益德把母女俩受骗的过程跟魏存实说了一遍。 魏存实撇了撇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娘们看着挺精明的,原来也是个爱贪小便宜的蠢货,这种人换我的话,早让让她滚远一点了,就你居然想着帮她忙,别到最后,找不到骗子,她还怪到你的头上来。” 周益德有些迟疑道:“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呵呵,话我放在这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魏存实拍了拍周益德的肩膀,接着对孟子涛道:“孟老师,要不咱们去我的工作室坐坐,我那里还有一些好茶。” 孟子涛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存实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的工作室,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房间里居然还挺干净的,各类工具和翡翠原石整齐的摆放着,和孟子涛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魏存实可能看出了孟子涛意外,笑着说:“你别看我这人外表邋里邋遢的,实际上我比较喜欢干净整齐的场所,只不过轮到我个人问题了,我就能省则省。” 说到这时,魏存实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挠了挠头,好在他鸡窝似的头发不是很脏,不然这一挠说不定就跟下雪似的。 魏存实请孟子涛入了座,这时,周益德也跟了进来,魏存实横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去洗了手之后,拿了茶叶和一套茶具过来。 “这是我朋友带来的铁观音,是他自家种,留给自己亲朋好友喝的,市场上根本看不到,‘音韵’极佳。” “音韵”的全称是“观音韵”,无此不成铁观音。铁观音的品质特色除外形特征以外,尽可以用具有“音韵”来概括。 铁观音冲泡后,香气扑卜鼻,汤色同绿豆水,滋味鲜美,令人回味,而“音韵”就是来自铁观音特殊的香气和滋味。 铁观音的香气馥郁清高,鲜灵清爽,犹如空谷幽兰,滋润心脾,令人兴致盎然;铁观音人口,醇厚鲜香,顺喉咙滑下,清爽甘甜,余味无穷,烦恼顿失。 有人说,品饮铁观音中的极品观音王,有超凡人圣之感,仿佛羽化成仙,将一切俗事抛之脑后,这至真至妙的感受恐怕就是人们将铁观音独特的风韵命名为“观音韵”的来历。 接下来,魏存实以熟练的手法,冲泡茶叶,把茶汤分给好:“请品尝。” 孟子涛微微一笑,拿起茶盅,品茶前,他先观察了汤色,只见汤色金黄,浓艳清澈。端杯轻闻,具独特香气即芬芳扑鼻,且馥郁持久。最后细啜入口,边啜边闻,浅斟细饮,滋味醇厚,略带蜜香。饮罢齿颊留香,口喉回甘,心旷神怡。 “好茶!”孟子涛大赞了一声。 魏存实面带陶醉地品完一杯茶:“茶是好茶可惜就是不多了,明年喝不喝得到还难说呢。” “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魏存实叹道:“哎,也是我朋友的父亲犯傻,中了骗子的骗局,说什么购买纪念币有一些惠民政策,每套价值不等,但都不超过1000元,不仅有收藏价值,还能增值卖钱,存两个月后拿去银行还能换钱增值,他一听动了心,就买了好几万,结果全被骗了。老人家一时想不开,最后喝药自杀了。” 周益德愤怒地说:“这些骗子实在太可恶了,他们用这种钱的时候,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嘛!” “你这说的是废话,既然做起了骗子,哪还有人性可言,要我说的话,骗子一旦被抓到,就应该处以极刑!” 魏存实挥了挥手:“算了,不提这扫兴事了,咱们继续喝茶。” 喝了一会茶,聊起了翡翠上的事情。 孟子涛问道:“魏老师,你学习雕刻应该挺久的了吧?” 魏存实道:“这到是,我是从十五岁开始对雕刻产生兴趣的,后来通过我父亲拜了师,学起了翡翠雕刻。不过我这人吧,脾气不太好,没一个月就惹得我师傅把我踢出了门,我一想,干脆就自己琢磨,一直到了现在。”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佩服道:“看来这些年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毫不夸张地说,我完全是苦中作乐吧。” 魏存实说:“别看我们雕刻一件翡翠玉雕好像不难,实际上复杂的多,首先要审玉,观察玉石外观形状、颜色、玉质以及绺裂等情况,然后根据玉料的大小、颜色、质地和纹理来构思和设计。” “众所周知,翡翠种类繁多,颜色复杂多变,甚至同一块翡翠原料不同的部位的种、水、色等都不同,这就要求我们需要对一块玉料从各个角度进行反复审视,发现其中的美与不足的地方。” “接下来,即通过联想、想象等心理活动进行构图,在脑海中设计出与之相适应的雕刻题材。因此,审玉石玉雕创作中的非常重要的一环,能死不少脑细胞。接下来就是设形、治形、传神,每一步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魏存实侃侃而谈,一方面在诉苦,一方面也讲述了大量翡翠玉雕方面的知识,让孟子涛和周益德受益匪浅。 等聊的差不多了,孟子涛问起了那只缶盖的事情……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金印 孟子涛问道:“魏老师,问个有些冒昧的问题,方便说一下客厅长桌上那只青铜盖子的来历吗?另外,整器已经缺失了吗?” 魏存实一听孟子涛的问题,脸色就发生了变化,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说道:“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魏存实摆了摆手:“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先前我在老家的时候,就有些名气,经常会有人带着料子来找我雕刻。去年吧,有个人也来找我雕刻,但他却没带料子过来,要我出料,这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只要价钱合适就行。” “当时对方在我那挑了一块冰种料子,至于题材没什么要求,让我自由发挥就行了,之后付了定金,约好了交货时间就走了。我当时正好对猫头鹰很感兴趣,于是就雕了一个猫头鹰的题材。” 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明白过来了,猫头鹰作为雕琢主题是罕见的,古人的认识里,猫头鹰是黑夜里的神鸟,有驱除邪恶的寓意,雕在玉器上作为护主鸟。但在现代人看来,猫头鹰出现在黑夜之中,无声无息,行踪诡异,叫声凄厉,不太吉利。 果然,魏存实说,对方就因为他雕刻的是猫头鹰,狠狠地骂了他一通,这还不算,要魏存实免费给他雕刻一件翡翠,而且料子还要魏存实出。 魏存实当然不会答应了,但那人却很有势力,撂下狠话后,就让人经常去骚扰他,不让他安心雕刻,更别说做生意了。 魏存实本来是打算去别的地方躲躲,结果被24小时盯梢,走也走不了,最后没办法,只能同意了。实在是不同意不行啊,因为他担心对方会派人去找他亲朋好友。 这回他雕了一个双喜临门的题材,这才让对方满意。 魏存实接着气愤地说道:“那只盖子就是他在拿了翡翠之后,第二天让人送给我的,还说我的脑袋就像那盖子一样,又臭又硬。当时我真气疯了,却又拿他没办法,最后干脆离开温陵,到玉城来了。不过,我到玉城来了没多久,就听说那家伙倒了霉,骗了别人好几百万被发现,被人找上了门,家业都被人断了。” “这人叫什么啊?”孟子涛因为想要知道缶盖的具体来历,想要问清楚一点。 魏存实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别人都叫他铁哥,具体他叫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 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这人的外号是不是叫铁皮?” “好像是这个,你认识他啊。”魏存实有些惊讶。 “我不认识他,但听说过他。”孟子涛就把铁皮很可能指使戈京烧了茹同甫的店铺的事情(355章),在这里说了一遍。 “对对对。”魏存实连连点头道:“我记得他倒霉的时间,正是之前没多久,在时间上能够吻合。” 孟子涛问:“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找的到他吗?” 魏存实摇头道:“我是找不到,不过我可以找朋友帮忙打听,当然,如果他已经不在温陵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那就太谢谢你了。”孟子涛呵呵一笑,现在找到铁皮不单单是为了指使人纵火了,还有那只缶盖,他能够看得出来那是出土文物,因此必须要搞清楚东西的来历。 魏存实笑道:“嘿,这有什么好谢的,如果抓到铁皮,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报仇了呢。” 大家聊了一会,魏存实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孟老师,你早上吃过没有?” 孟子涛道:“从天光墟出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魏存实说:“嘿,那里有什么好吃的,走,我请客,咱们一起去喝早茶怎么样?” 说完,他拉着孟子涛就往外走去,根本不给孟子涛拒绝,孟子涛也就随他了。 一行三人走出大门,魏存实说道:“咱们去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店面有些小,环境也比不上那些大地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孟子涛笑道:“味道应该很好吧?” 魏存实笑道:“哈哈,味道那肯定是没话说的。” 旁边的周益德接过话道:“那家店的早茶确实不错,连我这个北方人都能吃得惯。” 孟子涛笑道:“只要东西好吃,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着,突然间,他们听到了一记哨响,顿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朝着哨声传来的方面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背心的男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这对三人的面前,双臂一横,喝道:“给我站住!” 孟子涛看着这个拦路寻衅的背心男,马上就想起了这人是谁,正是那个在天光墟想要骗郞索,却被孟子涛和舒泽识破的那个摊主,当时他不但骂骂咧咧,还放了狠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原来是你啊,拦着我们,是不是想要感谢我让你少做了一恶啊?”孟子涛开玩笑似的说道。 背心男身材有些矮小,只不过因为正好看到孟子涛,头脑一热就冲了上来,见对方是三个人,底气有些不足,不过当他看到街头巷尾的几位同伴正在飞奔过来的时候,直接露出了凶狠的面目,指着孟子涛骂道: “小子,早上你坏了兄弟的买卖,今天兄弟们一定要给你们个教训!否则我兄弟几个还怎么在天光墟混下去?” 孟子涛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道:“你们几个骗子怎么混下去,关我屁事啊!” 说完,不待背心男回嘴,当下飞起一脚猛踹过去。 背心男猝不及防,他本来想等着同伴过来了之后,一起围殴孟子涛他们,可没想到孟子涛居然会先发制人,所以当胸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踹,整个人朝后面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还是孟子涛没用多少力的关系,要是加上几分,都能把背心男直接踹骨折了,就算这样,也让背心男够呛,胸口一阵发闷,脸色发白,感觉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这个时候,背心男的同伴冲了过来,把孟子涛他们围起来的同时,把背心男拉了起来,问他有没有事情。 背心男揉了揉胸口,恼羞成怒,指着孟子涛喝道:“弟兄们,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坏了,孟老师,他们人多,咱们还是赶快跑吧!”周益德见对方有五六个人,小腿肚子都有些打颤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把他们全都给解决了。”孟子涛轻蔑一笑,接下来就朝人群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发展,对背心男以及他的同伴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孟子涛冲到自己身边,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孟子涛三下五去二全都给撂翻了。 而且孟子涛气他们骗人,背心男刚才还说出那样的狠话,手上用了一些劲,顿时把这些人打的鬼哭狼嚎。 见孟子涛走到自己身边,背心男一边痛呼着,一边色厉内荏地说:“你……你想干嘛,我告诉我你,我还有弟兄没来呢,你敢再动我一根毫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孟子涛拍了拍背心男的脸,笑眯眯地说:“我好害怕啊,让他们来找我啊!” 背心男不愧为骗子,马上变换了表情,哭丧着脸道:“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我一马吧。”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你现在知道要我放你一马啦,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那些被你骗的人,你怎么就没有放他们一马呢?” 背心男干笑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不过人嘛,都是这样,特别是我这样的小人物,最喜欢见风使舵了,您看,反正你们也没什么损失,也把我们给打了,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哟,挺能说会道的嘛,不过我要问你了,如果现在是我们躺在地上,你会这么轻松放过我们吗?” 背心男道:“大哥,您要什么直说,只要我们拿得出来的,我全都给你。” “我还不至于和你们这种人同流合污……” 正说到这里,孟子涛听到身后传来了周益德的声音:“你先前是不是骗了一对母女?别打马虎眼,我都已经认出你的样子了,敢撒谎信不信我打你。” 被周益德询问的男子迫于压力,垂头丧气地说:“我是骗了一对母女。” 周益德精神一振:“钱呢,别告诉我都用了啊!” 形势比人强,男子老实说道:“我身上有五千,剩下的都在我们住的地方。” 这个时候,背心男连忙说道:“大爷,我那还有几件翡翠饰品,价值两三万的样子,如果你同意放我一马,我愿意把它们都送给你。” 反正要去拿那笔被骗的钱,孟子涛就同意过去看看,他踢了背心男和他的同伴几脚:“别给我搞什么花样,我能让你们不痛,也可以让你们痛到死。” 背心男和同伴当即有些呆愣,因为孟子涛的几脚居然让他们没事了,要不是刚才的痛楚还没有完全消退,他们都会以为这是错觉。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对孟子涛那是敬若神明,原本还有些小念头,也都消散一空了。 背心男等人老实地带着大家来到他们临时居住的地方,这里和周益德他们住的地方差不多,只不过要脏乱一些,其中有个房间被用来专门安放货物。 背心男他们带着大家走进那个房间,顿时有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应该是各种化学药剂的味道,至于原因,就不用多说了。 背心男让孟子涛他们站在门口稍等片刻,他去拿那件翡翠饰品。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被不远处一方石印给吸引住了,到不是说这方石印材质比较出众,而是石印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走过去拿起石印一看,发现这方石印不同以往,个头很大,他以前都没看过这么大尺寸的石印,石印雕螭虎钮,材质使用的是一般的青田石,雕刻一般,除了个头比较出众之外,并没有其它特别之处。 但既然石印给了自己一种奇怪感觉,那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他就使用了异能…… 这个时候,背心男拿着东西回来了:“大哥,您看看怎么样?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孟子涛回过神来,看了一下背心男拿来的翡翠,确实还可以,价值也差不多,正准备开口,手机铃声响起,是舒泽的来电。 挂了电话,孟子涛对背心男说:“好吧,看在这些翡翠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下次要是再落到我的手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会,不会……”众人点头哈腰地说道。 要回了母女被骗的钱,还有那方石印,大家就相继离开了,至于这些骗子,孟子涛自己确实没打算处理他们,但把他们的消息告诉了郞索,至于郞索会怎么做,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因为石印的事情,孟子涛找了借口返回了酒店,随即拿出工具,把石印大卸八块,从中取出了一方金印,从印文看,正是洪秀全的金印。 说起来,洪秀全的金印关系到清廷的一桩失窃案。 那么大家可能要问了,洪秀全的金印怎么会在清廷的军机处呢?原来在1864年六月,湘军攻破太平天国首都天京,于六月十七日凌晨,从一群突围的太平军身上搜得洪秀全金印一枚,玉玺两枚。曾国藩将其上交其中金印收存在军机处汉人章京值班房的一个柜子内。 至于金印怎么被盗的,在相关的档案中也有几条记载,说是金印丢失后,内务府慎刑司对干嫌疑人进行了“隔别研讯”,大概就是隔离审讯,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审讯没结果,那就得实施侦探措施了。于是派遣大内密探在京城进行侦探,侦探级别不低,正一个是“六品顶戴”、番役头目保祥德,一个是荫委署头目英奎。 这两位神探将目标锁定京城的金铺和首饰铺,没多久在东四牌楼一家名为“盛万”的首饰铺发现线索,据该铺伙计王全说:八月二十四日,有个姓萨的刑部主事大人亲自拿了颗金印来该店要求熔化成普通金条,萨大人解释说这是他在外地当官的叔叔带回来的。 双方最后以四十吊工钱成交,金印被熔化后制成金条十根,重十一两。据该店伙计回忆该金印上刻有“太平天国万岁金印”字样。而根据保存下来的天王圣旨上所盖的章印来看,金印上的文字应该是“太平天国金玺大道君王全奉天诛妖斩雅留正”。 当时以为首饰铺伙计估计也没花那个心思去记,因为他们眼里只有可以铸造熔化的黄金材料,而没有这种概念。 于是顺藤摸瓜下去,案犯锁定了军机处章京刑部郎中萨隆阿。案情根据萨隆阿的口供叙述,八月十七日他在军机处上早班时,本来是在满人值班室值班的他,顺步窜入汉人值班室,看见一个柜子洞开,里面是金灿灿的天王金印,于是顺便拿了,用包裹裹着带出来,一周后交给“盛万”首饰铺给熔了。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六章 海岛图 正当孟子涛打量着金印的时候,何婉奕先过来了,接着舒泽他们也陆续过来找孟子涛。 大家看到桌子上已经被大卸八块的石印,又看到旁边的金印,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于是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大家觉得骗子既可气又可笑,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舒泽拿起金印打量了一下,奇怪道:“不是说这方金印已经被溶掉了吗?怎么还完好无损呢。” 孟子涛拿起手机,在网上找到了相关的记载,说道:“你看,当初的店伙计回忆该金印上刻有‘太平天国万岁金印’字样,当时以为伙计没有记清楚,但如果被溶掉的金印是假的,也就很正常了吧。” 大家都表示同意。 郞索说:“这么说确实有可能,看来当初应该是把金印调包了。” 舒泽笑道:“这不是废话嘛,如果当初没有调包,那这枚金印又是从哪里来的?” 郞索嘿嘿一笑,接着问道:“这金印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至少应该可以值几百万吧,具体的价钱那就不太好说了。” 郞索惊讶道:“乖乖,你们搞古玩的可真赚钱,捡个漏对普通人来说,就一辈子吃喝不用愁了。” 舒泽笑了起来:“关键要捡的到漏啊,别看新闻上这也捡漏那也捡漏,现实生活中,你看有多少人捡过漏?如果捡漏容易,那不是做这行的都成富翁了?” 郞索耸了耸肩膀:“我就是觉得羡慕,说说而已。” “得,我看你还是别羡慕的好。”舒泽马上说道:“你别又把爱好转到古玩上去了,我告诉你,这行可真是骗死人不偿命,败家的速度,可不比赌石来得慢。” 郞索嘴上啧啧地摇了摇头:“你这人就太没意思了,我不就这么一说,你又想到哪去了。” “对你的性格我太知道了,提醒你一下,别老是往取巧的事情上靠。” 舒泽说:“算了,大道理我也不跟你说了,想必你也听腻了,希望你做事之前好好想想吧。子涛,咱们下楼去吃早茶吧,吃过早茶,咱们再去翡翠城转转,怎么样?” “行啊。” 要说,天光墟的东西绝对是物美价廉的,但要是找高货,就要到天光墟对面的翡翠城去看看了,像孟子涛和舒泽,去天光墟买东西只是凑个热闹,玩一下,如果来玉城只去了天光墟,对他们来说跟白来差不多。 吃了早茶,大家又坐了一会,等过了中午,这才出发前往翡翠城。正好翡翠城就在天光墟的对面,他们干脆就从天光墟走过去。 白天的天光墟无疑要冷清的多,里边买货的没几个,不过大白天的还打着灯,真有特色,不过货比凌里就差远了,好多卖珠子的,都是按斤卖。 另外,这里好多摊主都爱打麻将,白天打麻将的不少,来客人了就停牌照顾生意,客人走了回头继续开战,旁边的几头蒜是零食。当然,这只是玩笑,那几头蒜其实是雕刻出来的,到是惟妙惟肖,雕刻的人有些功底。 白天的天光墟东西比较不给力,大家也就一略而过,走向对面的翡翠城。 走出天光墟,是一排停车的地方,郞索往旁边一看,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后厢门打开着,一位中年男子坐在边上,后厢里则摆满了各种毛料。 郞索虽然已经发誓不赌石了,但看到这种场面,还是让他好奇心大涨,脚步都下意识的往那边走去。 舒泽一把拉住了他,似笑非笑地说:“干嘛,想过去看热闹啊?” 郞索干笑一声:“嘿嘿,就是看看热闹。” 孟子涛说:“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不出意外,那里应该是卖假皮石头的。” 何婉奕讶然道:“不是吧,明目张胆卖假货,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舒泽说:“这可不是明目张胆,做假皮也是个技术活,做得好的,多年在市场历练的老玩家都难免走眼。” “有这么厉害?”郞索不些不可置信。 孟子涛解释道:“做假皮一般选用不值钱的山料,找来一些翡翠,把它们砸碎,磨细准备好的做假皮的原料,把山料磨圆。再刷上一层不知道什么胶。选用的山料往往是非常干的绿石头,比如多莫的山料。” “用胶和翡翠面可以根据需要做出多种皮壳,比如黑乌纱、黄沙皮等等,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尽管皮壳各有不同,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绿色的‘肉’都是差不多的,因为是一个来源的嘛。” “这样制造出来的假皮给人一种错觉,以为是某个场口出来的,表面敲口见绿,到了内层绿色就会带有种水,其实不然,一般只是豆青种,价值很低。事实上,做假皮的高手并不认为做假皮是件可耻的事情,这就像做B货的没有错,错的是把B货当A货卖的人。而且这种东西骗的最多的,也就是像你这样刚入行的人。” 郞索苦笑道:“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打击我啊。” 舒泽开玩笑道:“我们这是为了帮你管好你的钱袋子,说起来你还要感谢一下我们呢。” 既然知道那里是卖假皮料子的,郞索也就没了过去看看的兴趣,大家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了翡翠城。 要说,翡翠城和天光墟风格差不多,同样也是一排排的摊位,还有那种很有特色的气灯。 大家粗略一看,翡翠城的色货不少,品质比天光墟要高出几个档次,当然,价钱也要高出几个档次。 看着一排排色彩鲜艳的翡翠,何婉奕和司马月澜都快有些走不动道了,看到这边好的停下来看看,讨论一下,看到那边好的又停下来看看,不过一小段距离,走了足有十五六分钟,让几个大男人除了苦笑之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何婉奕最先反应过来,笑道:“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一会我们看完了再去找你们。” 孟子涛关心地问道:“你们自己看没事吧?” “放心,我们又不傻,有问题会通知你们的,再说不是还有小林他们吗?”何婉奕指了指旁边的保镖。 “好,有事打我们电话……” 和两女分开后,郞索迫不及待地忙活开了。 男人购物往往比较有目的性,比如上街直接去想去的地方买上想买的东西就走,不像女人要在这家店挑挑,又要在那家店挑挑。换到郞索购买翡翠就是这样,一但看上了,只要翡翠没问题,他就下手。才短短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剁手了两百多万的种类翡翠饰品。 当然,别看花了这么多钱,放到高货翡翠上,真算不上什么,也就几件而已。 买了一尊弥勒佛挂件,郞索嘀咕了起来:“这里的东西和商场相比,确实要便宜一些,但也没便宜到哪去吧,我难道就遇不到捡漏的事情吗?” 舒泽笑了起来:“捡漏我也想啊,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以为发生的概率很大吗?特别是你,更不太可能啦。” “为什么?”郞索有些不服气了。 舒泽笑道:“我就问你,你认得出高仿的BC货吗?说实话!” “呃……这个嘛,嗯哼……”郞索有些支支吾吾,马上他就岔过话:“难道就不能有一点捡漏的技巧吗?” 舒泽想了想说道:“硬要说技巧,也是有的。一般来说,一个长期卖高货的商家,他手里的便宜货,也相对不会卖的很便宜;相反,一个长期卖低价货的商家,手里有块料子做了件高货,也不会开高价卖。这个时候,你捡漏的机会来了。不过,这事你得一直盯着,你有那个时间吗?” 郞索嘀咕道:“捡个漏还这么麻烦,还是算了吧。” 孟子涛在旁边听得有些想笑,这个时候,他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就跟两人说:“你们等一会,我好像看到我同学了。” 说着,他走到目标身后,对着旁边的保镖摆了摆手,接着就拍着对方的肩膀道:“嘿!” 于为刚浑身一颤,回头一看是孟子涛,当即拍了拍胸口道:“子涛,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想当初你在学校吓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事呢?” 于为刚笑道:“你小子可真记仇,都过了这些年了,居然还记得当初的事情。” “嘿嘿,谁叫你当初把我吓得那么惨的。” “还说,我不也被你打了吗?” 原来,在学校的时候,于为刚恶作剧,装鬼吓孟子涛,孟子涛当时被吓得够呛,下意识的给了于为刚两拳,把于为刚打得鼻青脸肿。 想起当初那一幕,孟子涛就不禁莞尔:“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啊?” “嗨,别说了,本来准备去生意伙伴那要债,没想到债没要到,就给了我一件抵押物。我心情不好,就来这边逛逛。”于为刚郁闷地举了一下手中的画卷。 “是老画?”孟子涛问道。 于为刚说:“我也不知道到底多老,那家伙的老婆说,这是什么朱慈烺在岭南出家当和尚的时候,送给他家祖上的,我用手机一查,这朱慈烺居然是崇祯封的太子,这不是扯吗?” “这画和朱慈烺有关?”孟子涛微微一怔。 说起这朱慈烺的行踪也是迷团,据说,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入京城,李邦华、史可法及姜曰广希望朱慈烺到金陵监国,不久因京城外城被攻破而无结果。后本拟送朱慈烺到朱纯臣家暂避,但京城内城被攻破,李自成先已找到他。 李自成指朱慈烺无罪,而朱慈烺请求李自成“不可惊我祖宗陵寝”、“速以礼葬我父皇母后”及“不可杀戮我百姓”,并指现在投降的官员是不忠不义,应尽杀之。后封其为宋王。李自成败退后,吴三桂奉他还京,建年号义兴,但朱慈烺却在乱军中失踪。 但这只是一种说法,还有说朱慈烺被清军杀了,最后一种说法则是说他去当了和尚。 说是在李自成军队败退京城的路上,刘宗敏受了重伤,放松了对太子的看管,他就找了个机会和他以前的老师李士淳从闯王的军中逃了出来,后来到了李土淳的老家出家当了和尚。据说太子死后,庙里就开始供奉一尊“太子菩萨”的神位。这尊神位始终保留着,直到辛亥革命后,清王朝覆灭了,人们才知道原来供奉的这尊塑像就是明朝的逃亡太子。李士淳的后人也声称他们的先祖确实在乱军之中救了太子,并把太子带回自已的家乡,两人还一同出家做了和尚。 种种说法,难辨真伪,不过,这都是皇太子生死之谜的一个环节,给历史增添了不少扑朔迷离的色彩,更显出它的无穷魅力。 “对了,你搞古玩啊,快给我看看。” 孟子涛打开卷轴一看,上面的图案有些熟悉,仔细一想才发现,正是那幅当初得到的那幅海岛图。 难道这是 明朝宫内藏银的数量一向是一个扑朔迷离的悬案。万历二十年(1592年)以后,国家多事,花费无算,财政日益困难,除了增加对人民的剥削外,朝廷官员一方面反对皇帝继续从太仓中取银,一方面呼吁皇帝“发内帑”,以舒缓经济危机。 崇祯时期,国家财政面临崩溃,为了应付赈灾、军饷等突然变故,崇祯皇帝也偶尔拿出一些银两来应急,数量并不大,但这更造成了朝廷官员对皇家库藏的错误估计。 因此,直到明亡的前几天,大臣们还争吵着“请发内帑”,这说明,宫中藏银在那个时候就让人疑惑了。当时朝野的记载有三种说法,一是认为宫中藏有大量白银,总数有数千万两;二是认为宫中虽有白银,但已为数不多;三是认为宫中一无所有。 明亡之后直到现代,这一问题更是众说纷纭。郭沫若在《甲申三百年祭》中断定明亡时皇宫内存有大量白银,认为明宫中应有白银三千七百万两、黄金一百五十万两,数量相当庞大。 那么,明皇宫内到底有没有藏银呢?很多说法都是当时亲历的人讲出来,所以不可能都是空穴来风。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七章 调查情况 明宫藏银的准确数字,确实令世人困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再加上一些人别有用心的渲染,更让明宫藏银成为了难解之谜。 关于这一点,康熙帝曾经断定,明宫藏银是在万历年间,且数字在二百万两左右,这个说法比较符合历史事实。 万历初年,张居正当国,明朝经济情况较好,此银可能就是万历初年神宗窖藏的,加上万历是个好货之主,这个就更好理解了。 当然,到了崇祯皇帝那会,他手里到底有多少银两,又到底知不知道有这笔钱,那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万历中期以后,国家多事,战争不断,花费浩大,不可能再有余金,更不可能会有几千万两白银供窖藏了。所以说,农民军在明宫缴获了部分白银,其中最大的一笔也只能是养心殿后的这二百万两,此外,应该别无他藏了。 而且根据崇祯朝最后时期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不知道这笔银两的。当李自成兵临城下时,明王朝财政已经是山穷水尽,“正月外解来,才度过二月”。二月外解不到,崇祯只好反复动员贵族、官僚捐助。 如果这个时候,崇祯知道那些藏银,却还不知道动用那笔藏银,那他就是吝财亡国。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海岛宝藏真和明朝的藏银有关,那就说明崇祯确实有可能知道那些藏银,并且还提前做了准备,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运到那座海岛上? 当然,现在孟子涛也不能肯定,这幅画和那幅海岛藏宝图有关,因为那幅藏宝图画的比较简单,只是看起来有些相似而已,并不一定有关联。想要证实,还需要找到其它证据才行。 见孟子涛微微一怔,于为刚连忙问道:“子涛,是不是有问题?” “现在还不好说,我先看看。” 孟子涛继续仔细观察,画中一共有三处独立的景致,海岛、船、以及海岸。 那海岛很像藏宝图中的那座,不过要详细的多,海岛上有几个人,仔细看,好像是巡逻的士兵,穿着也符合明朝士兵的特征。 另外,画中之船则是福船,此船是我国古代海船中的一种船型,是我国“四大古船”之一,为古代著名海船船型。 明朝廷派出的出国使臣乘坐的官船均为福船型海船。郑和下西洋的船队驶向西洋各国,途经太平洋、印度洋,还要去波斯湾和东非沿岸等深水海域,必然会选择尖底、深吃水、长宽比小的福船船型。而且,在一些古代文献中记载的郑和宝船的长宽比较小,约为2.3—2.4,正符合了福船的长宽比。由此,可以确认郑和宝船为福船船型。 这艘福船挂有龙旗,是明代的样式,而且龙旗在古代可是随便能使用的,无疑代表了其高贵的身份。不过和海岛不同,船上并没有人,这一点有些古怪。 剩下的海岸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除了岩石以及地形看起来有些特殊之外,并没有其它值得注意的地方。如果地方确实存在,估计就只能到了原地才能清楚了,但全国的海岸线那么长,鬼知道这是画的哪个地方。 这幅画上除了这些之外,并没什么落款更别说钤印了,而且画技看起来算是一般,作者只能算是有一些绘画技巧,水平并不是太高。 最后,孟子涛使用了异能,这幅画的创作时间,正是清初那会,如此种种,他有理由怀疑,这幅画和那幅海岛藏宝图有关,如果确实是朱慈烺所作,宝藏和明朝皇室有关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但这一切还有着诸多谜团,先不说这画到底是不是朱慈烺所作,或者说朱慈烺确实在岭南这边出了家,宝藏怎么运到海岛上,并且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在当时那种形势下,不说没有可能吧,机率也是微小的。 孟子涛想了想,决定先去这幅画的原主人家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见孟子涛把画收起来,于为刚连忙问道:“子涛,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这是一幅老画,对别人来说基本不值什么钱,但对我来说却有些价值,不过这个价值并不是画本身,具体的情况我现在也好跟你细说。现在我想让你带我去这人家里,了解一下情况。” 于为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对孟子涛他还是十分信任的,点头道:“没问题,不过咱们以什么理由去呢?” 孟子涛说:“去问问他家还有什么老物件,到那之后再见机行事吧。” “也行吧。”于为刚说道:“不过,那家伙欠的钱有些多,家里就算有值钱的东西也被人拿走了。而且因为这次的变故,变得疑神疑鬼,你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些事情来,可能比较困难吧。” 孟子涛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为刚说:“这家伙怎么说呢,在翡翠这行是个老手,除了明料买卖,还会赌半明料(开了窗的翡翠原石),你也知道,半明料这玩意一般风险不高,很少会遇到血本无归的情况。但他就遇到了,不过是买到了假皮石头。” 孟子涛说:“高仿假皮石头?” 于为刚有些兔死狐悲地说:“假皮石头可以做成乱真的达马坎水石,表现很好的摩西沙。看上去很像种老或者比较透的品种,如果真当成冰种料子花高价买回去,那就等着抱着石头哭去吧。” “他就是在这上面打了眼,买了一块仿打玛砍的水石,做的相当有水平,如果是真的,皮下面一般是冰地。最后他开出来的结果简直一塌糊涂,关键是毛料的价格高的惊人,他买到了也就破产了,本来他都准备跳楼,只是因为上有老下有小才没有这么做。” 说到这,于为刚叹了一口气:“这家伙也是胆大,居然敢拿出所有资金来赌石,现在自己倒霉不说,还苦了我们这些债权人。都是多年的生意伙伴,我也不好说他。” 孟子涛问道:“像你这样的债权人多吗?” 于为刚说:“据我了解有三四个吧,因为我现在在沪市,是其中最晚知道消息的,来了一趟,就要到了这幅画,想想都觉得郁闷。” “他欠了你多少钱?”孟子涛又问道。 于为刚回道:“说多也不太多,五十万出头。” 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确实要不回钱了,而我能打听到一些消息的话,这笔钱我给你。” 于为刚愣了愣:“看来这幅画关系很大啊,别真跟那个太子有关吧?” 孟子涛说:“我也希望有关啊,不过这得调查之后才能知道了。” 于为刚贼笑一声,用手肘顶了顶孟子涛:“有没有发大财的机会带我一下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你不担心时时刻刻有人要暗杀你的话,我也可以带你。” 于为刚眼睛眨巴了一下:“有没有这么夸张?” 孟子涛笑道:“这种事情你觉得我有必要要骗你吗?我前段时间,刚刚被人针对过。” 于为刚倒吸一口凉气:“子涛,你能不能退出啊。” “对方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孟子涛摇了摇头道:“不过你放心,在国内我是没什么事情的。” 于为刚担忧道:“真没想到,你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啊。” 孟子涛爽朗地笑道:“我肯定不会客气。走,咱们去跟我朋友说一声。” 孟子涛带着于为刚和他的保镖老松一起来到舒泽他们那,为大家做了介绍,又把事情说了一下。 孟子涛说:“我一个人和刚子过去就行了,人太多过去也不太好,你们就在这边逛着吧。” 舒泽点头道:“那行,让小江跟你一快去吧。” 小江是舒泽就回请来的众保镖之一,为了让大家安心,孟子涛并没有拒绝,答应后又去跟何婉奕说了一声。 大家坐车来到一处小区,这小区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看起来比较老旧。 “你朋友怎么住这里啊?”孟子涛问道。 “别墅都被卖了还钱了,不住这还能住哪?”于为刚说。 “他到底欠了有多少钱啊?”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也许还有几百万没还吧。” “这么多。”孟子涛讶然:“他买那块毛料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不太清楚,我问他,他就三缄其口。”于为刚皱着眉头说:“感觉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都有些不认识他了。” 说话间,几个人上了楼,走到三楼的时候,他们就听到楼上传来争吵声。 就听一个浑厚地声音说道:“老郭,我们是老朋友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坑我呢?你也不打听一下外面的行情,要不我出面,你能借的到三分利?” 孟子涛和于为刚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听这番话,好像是高利贷啊,三分利如果算年化的话,也就是36%,一万块钱一个月300,高是不算高,但高利货这东西可不是好借的,要是能够给得起利息还好说,如果给不起的话,那就麻烦了。 孟子涛知道这行的规则,对于放高利贷的人而言,他们往往只要能交利息就不催债。他们在意的是利息,不是本金,本金不怕你不还,利息上别说晚一天,晚一小时都不行。 比如约定还款日的中午12点还钱,晚还几秒钟借款人就违约了,得给他算新的利息。 还不起钱?那对不起,利滚利。这个月(利息)一万,下个月就得还二万。高利贷的恐怖就在这里。 往往放高利贷的人,翻脸比翻书都快,来借钱时,他们笑脸相迎,说是什么无抵押贷款,事实上在借款之前,就把借款人家里的情况摸了个底朝天。 当然,一般情况下(赌另说),他们都喜欢借给做生意的人,平头老百姓不太受欢迎,毕竟他们是赚钱,不是赚麻烦,一旦发现还不起钱了,最多打两三个电话,接下来就交给专业人士处理了。 言归正传,就听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张哥,我也知道我能够借到这么便宜的利息是托了你的福,不过我这真没办法了,还请你能够再宽限几天。” “宽限?宽你玛啊!”张哥怒道:“郭玮龙,别给我打什么马虎眼,上个月你就说宽限几天,宽到现在还是没钱,要不是你帮你说话,你儿子都被人给打个半死了。我告诉你,你再不还钱,别怪我不客气啊!” 也许有人要问了,要债的还打小孩子的主意,难道就不怕出事吗?事实上,这些人很有分寸,他们就要威胁小孩,也是让小混混出手,只要打得鼻青脸肿,让孩子的父母担心就行了。 至于警察找上门也没事,反正只是青肿,最多赔几百块钱医药费就行了。 郭玮龙听了这话,顿时紧张起来:“张哥,孩子还小,才上一年级,你可不能这样呀!” 张哥嗤笑一声:“这可就要看你怎么选择了,是还钱,还是这么耗着。看在多年朋友份上,晚上十二点前,你必须把五万块钱的利息打到我账上,不然明天来的就不是我,是‘刺毛’了,他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不还钱,他就给你套个游泳圈,弄根绳子,把你扔进河里,扔进去再扯回来,再扔进去,再扯回来……”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么做还真有点狠啊,要是身体素质不好的,还不得弄出病来?不过,谁叫他郭玮龙借了钱呢? 郭玮龙有些呐呐地说:“张哥,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啊,五天……啊不,三天,只要给我三天,我无论如何都会把这笔钱凑出来的,看在咱们多年朋友的份上,你就帮帮忙吧!” “现在知道我是你朋友啦!”张哥冷笑道:“卖别墅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跟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呢?亏你还说得出口!我告诉你,这个时间不会变了,不还?哈哈,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说完,张哥就带着人下楼……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八章 边景昭的画 没一会,孟子涛就看到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五大三粗,好像打手一样的青年,从楼上走了下来。 中年男子看到孟子涛他们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看了看,接下来也没什么表示,就下楼去了。 孟子涛他们继续往楼上走去,走到上面的时候,看到一位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正准备关门。 于为刚连忙说道:“老郭,等一下。” 郭玮龙看到于为刚,连忙又走到楼梯口看了看楼下。 “别看了,刚才的事情我们都听到了。”于为刚说道:“我这回来呢,主要是为了你给我的这幅画。” 郭玮龙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于总,我真得没骗你啊,那幅画确实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这幅画确实跟朱慈烺有关……” 于为刚听到这里,打断了他的话:“哎,你先前不是说,这画是朱慈烺送给你的祖上的嘛,怎么现在又变成跟朱慈烺有关了。” “呃……这个,可能是我没说清楚吧。”郭玮龙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于为刚有些不满道:“老郭,你实话告诉我,这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玮龙挠了挠额头:“其实吧,这其中是有原因的,不过我可以保证,那画肯定跟朱慈烺有关。” 于为刚说:“你到是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咱们进去再说吧,在外面不太方便。”郭玮龙带着大家走进屋里,并关上了门。 这房子很老,客厅也很小,摆下一张桌子和一台冰箱后,都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了。 郭玮龙请大家入座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的茶叶不太好,也不知道你们喝不喝的习惯。” 大家摆了摆手,都表示只要白开水就行了。 等郭玮龙端来了水,于为刚就问了起来:“老郭,说说吧,那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玮龙显得有些为难,半响,他才说道:“这么说吧,我家祖上就是一普通农民。” 说到这,他就不说了。 于为刚说道:“怎么不说了,继续呀。” 郭玮龙反问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于为刚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你就说了这么一句,我哪能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接过话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你祖上得到这幅画的过程有些不太光彩?” 郭玮龙点头道:“确实有些不太光彩,是顺手牵来的。” 于为刚撇了撇嘴:“偷就偷嘛,说的这么文绉绉干嘛。而且这事有什么不好说的,东西又不是你偷的。” 郭玮龙摸了摸鼻子:“多少有些不好听嘛。” 孟子涛接着问道:“除了这幅画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郭玮龙马上就摆了摆手道:“没有了。” “切!”于为刚嗤笑一声:“搞了半天,就偷了一幅画回来,而且还没有卖掉,换作是你,你信吗?” 郭玮龙苦笑道:“于总,我真不骗你,确实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说名实话,如果有的话,我早就托人看看,能不能卖钱了。” 于为刚喝了一口水,换了一个话题:“老郭,你借了高利贷了吧?” 郭玮龙立马就愁眉苦脸起来:“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进这个坑。” 于为刚叹道:“再怎么样也别借这个钱啊,你没听说过,除非跑得快,别借高利贷,这句话吗?我认识一个老板,身家上千万,就是因为借了高利贷,豪宅和豪车都没了,他开的是超市,现在收银台都是要账的人收钱。自己也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别提多惨了。” 于为刚顿了顿,看着略显焦虑的郭玮龙说:“老郭,你的情况我不是全了解吧,至少有部分了解,就你现在的情况,你说你能在今天半夜之前筹到足够的钱吗?” 郭玮龙咬了咬牙道:“多少肯定会还点的,说实在的,我还的利息跟本金都差不多了,他们也不可能再逼我吧?” “你跟借高利贷的人讲人性?” 于为刚哂然一笑:“这种事情我也见多了,他们这些人要债,前两天就是跟着,你到哪儿他们到哪儿,你开车他们就上你的车,你如果回家他们就住你家里。过两天,如果你还不了钱,那就要上手段了。比如说不给你吃饭,不给你睡觉,你实在撑不住了,他们就把你喊醒,但是不限制你的自由。 “再不给钱,那就要动手了。而且他们打人还挺讲究,不用武器,只用手脚,这样不会有明显的伤口。真把人打伤了,送去医院看一下,赔一点医药费就行了,也没多大事。警察来了也不好管,谁叫你借了钱呢?” 说到这,于为刚见郭玮龙已经有些焦躁不安了,接着说道:“老郭,你可要想想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藏着噎着干嘛呢,东西再重要,有你人重要吗?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总,我真没有……” 于为刚又打断道:“老郭,我就问你,我这个人怎么样?” 郭玮龙说:“于总,你的为人是没话说的,这几年我也承蒙你的关照,要不然去年我就做不下去了。” 于为刚笑道:“我不是自己夸自己,就说这回的事情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情况了,只不过是我老婆催了,我才过来看一下。就算你给了我那幅不值钱的话,我也没说什么怨言,你说是不是?” “对的,这事我真得很感激。”郭玮龙端起水杯:“于总,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于为刚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笑道:“所以说,老郭你真不必有什么顾虑,我们该给什么价钱就给什么价钱,一分不会少给你的,你就放心好了。至于说我们会不会把东西看错,那你就更别担心了。这是我的铁哥们,故宫的高级研究员。” 郭玮龙一怔,同时脸上也现出了些许狐疑之色。 孟子涛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推到郭玮龙跟前。 在郭玮龙打开证件的时候,于为刚又说道:“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故宫,问那边的工作人员,证件是不是真的。” 郭玮龙笑着把证件还给了孟子涛:“于总说笑了,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不信?而且这位兄弟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是有学问的。” 孟子涛笑了笑:“郭先生客气了。” 于为刚笑着说道:“老郭,我们可是诚心来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而且都这个时候了,早点把你的高利贷解决了,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 郭玮龙苦笑道:“我借的高利贷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利息虽然低,但规定必须三年才能还掉本金。” 于为刚讶然道:“提早还都不行?” “不行。”郭玮龙郁闷地说:“而且,我违约了,利息就必须要提高,时间却不变。现在算下来,等我还掉,我需要至少还四五倍的本金。” 于为刚摇了摇头:“高利贷就是这个德性,不过你不还也不是个事吧?总不能一直利滚利,最终还是你倒霉啊” “哎!”郭玮龙长叹了一声,起身道:“我进去一下。” 等郭玮龙进了屋,孟子涛对着于为刚一笑,小声说道:“还真没想到,你现在挺能说会道的嘛。” 于为刚嘿嘿一笑:“都是锻炼出来的,不然哪有饭吃啊。” 由于还在郭玮龙的家里,两人就随便说了几句,并没有多聊。 过了片刻,郭玮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幅卷轴,把东西放到桌上之前,他先好好擦了擦桌子,这才展开卷轴,却是一幅工笔花鸟画。 “这幅画是一快得到的,你们看看怎么样。” 孟子涛往画卷看去,只见画卷上画有水草溪石和几只芦雁,水草线条流利畅达,运笔圆润健韧而富弹性,用色前后层次分明。 几只芦雁在嬉戏玩耍,形象栩栩如生,使寂静的大地充满了生机。鸟身绘以赭石,羽毛以淡墨皴染,染,头和颈部敷以白粉,神采奕奕。上段绘栀子花与两只黄鹂,形态各异,动静相宜。全图笔墨醇和安谧,脱去凡格。画面恬静雅致、神静气闲,深得宋画之意韵。 此图款识为“边景昭作”,这让孟子涛很是惊讶:“居然是边景昭的作品。” 边景昭,字文进,明朝宫廷画家,常陪宣德帝作画,官锦衣卫指挥,被授予“文华殿大学士”荣誉衔。他为人旷达洒落,且博学能诗。他继承南宋“院体”工笔重彩的传统,其作品工整清丽,笔法细谨,赋色浓艳,高雅富贵。有“花之妖笑,鸟之飞鸣,叶之蕴藉,不但勾勒有笔,其用笔墨无不合宜”之说。 他画的翎毛与蒋子成的人物、赵廉的虎,曾被称为“禁中三绝”,是明代院体画家中影响较大的工笔花鸟名家。 不过,边景昭留传画迹甚少,清杜瑞联在《古芬阁书画记》说:“惟景昭画本,流传甚少,在当时已难得,遂有无边论,亦犹宋之无李(成)论”。 于为刚问道:“你说的边景昭是谁啊?” 孟子涛介绍了边景昭,说道:“简单的来说,这幅画是真迹的话,价值至少有两百万左右。” 于为刚惊讶之余,抬起头看向郭玮龙:“行呀,老郭,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这幅画在,居然还把那幅不值钱的给我。” 郭玮龙讪讪一笑道:“于总,我也是没办法啦,这幅画对我来说可是救命稻草了,轻易我都不会拿出来的。” 于为刚摇了摇头:“行了,知道你现在情况不好……” 正说到这里,大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而且还敲的很急。 郭玮龙脸色一变,马上说道:“快……快把画收起来。” 就听那张哥的声音传了进来:“老郭,别藏了,再不来开门,我就把门给踹啦!” 郭玮龙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的啊!” 说完,他带着狐疑的眼神,看向了孟子涛他们。 于为刚没好气地说:“这么看我干嘛,你以为我我们会和他同流合污啊,也不想想,如果有他插足,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呃……”郭玮龙一想也是,这个时候,敲门声越来越急,好像快把门给砸了一样。 “现在也不及收了,你还是去开门吧。”孟子涛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郭玮龙。 “好吧。”郭玮龙有些颓然地去开了门,把人给带了进来。 那络腮胡男子就是张哥,他看到桌上的那幅画,冷笑道:“行呀,有这样的宝贝不知道早点拿出来?” 郭玮龙张口结舌地说道:“张哥,你看这……我不是没办法吗?” 张哥哈哈一笑道:“你没办法,我有啊,这幅画给我,你借的钱就一笔购销了。” 郭玮龙看了看于为刚,嘴上说道:“这有些不太好吧?” 张哥冷笑道:“那你说什么才好?我告诉你郭玮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于为刚这时插话道:“这位怎么称呼?” 张哥态度有些嚣张:“你管我怎么称呼,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啊!” “有没有先来后到的观念啊!”于为刚也怒了。 张哥阴阳怪气地笑道:“哦,对了,我确实要感谢一下你们,要不是你们的话,我也不可能知道有这幅画的存在,这样,等回头,我给你们送一面锦旗以表感谢,这样总行了吧。” “真是……” 孟子涛拦下气极了的于为刚,对着郭玮龙说:“郭先生,东西是你的,你自己做决定吧。” 张哥阴沉着脸道:“警告你,不要自误!” 郭玮龙支支吾吾地说:“可我这幅画值两百万啊!” 张哥又换了一张笑脸:“我刚才说了,只要你把画给我,之前的账就一笔勾销,我给你算一下,以现在的利息,三年后你可就不止还两百万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哦。” 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 《永乐大典》正本 郭玮龙支支吾吾的,显然不太想答应。 这个时候,张哥朝跟他来的打手努了努嘴,就见那人快速上前,想要把画收起来。 “张哥,还请你稍等一下。”郭玮龙连忙把人拦了下来。 由于担心在拉扯中把画给毁了,张哥把手一挥,没让打手强来,嘴上说道:“我再重申一遍,我的耐心有限,你再不给个说法,那我就只能强来了。” 郭玮龙见孟子涛他们无动于衷,咬了咬牙道:“我可以把画给你,但你也得把我的欠条还给我吧?” 张哥说:“我一会还有事情,没时间跟你耗,我给你写一份收条,一会再让小弟送你的欠条过来。” 郭玮龙护住了画卷,笑呵呵地说道:“张哥,我还是想要先见到欠条再说。” “怎么,不相信我?”张哥表情变得凶相起来。 郭玮龙也不怂,直言道:“张哥,这是我的救命稻草了,老话说的好,狗急了跳墙,如果出了一点意外,别怪我的拼命!” 张哥盯着郭玮龙:“一定要我拿欠条过来才给我?” 郭玮龙微微一笑:“还请张哥能够体谅我一下。” “郭玮龙,行啊,现在底气很足啊。” 张哥冷笑一声,扭头就朝门口走去:“老虎,你呆在这里,别让他们把画给收了。” 好似打手的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钢牙:“哥,你放心好了,有我在,这画只能是咱们的。” 郭玮龙见张哥要走,连忙上前问道:“张哥,你要走啊?” 张哥冷笑道:“你不是要借条吗,我还不得乖乖的叫人把借条拿过来,怎么,你是不是不想要借条了?” 郭玮龙嘿嘿一笑,不敢多说什么,免得误会,或者引起什么不快,对他来说可没什么好处的。 张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出了门外。 郭玮龙走回去,对着那青年说道:“虎哥,要喝什么茶啊?” 青年对着郭玮龙瞪了一眼:“别啰嗦,真想客气的话,让我把画拿走就行了。” 郭玮龙干笑一声:“那劳烦虎哥你在这等会了,反正张哥那离我这也不远,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东西就能拿来。” 这个时候,于为刚面色不虞地说:“老郭,现在该谈谈咱们的问题了吧?” 郭玮龙有些抱歉地说:“于总,真得很抱歉啊,我这真就这么一件入得进你眼的东西了。” 孟子涛打断了正准备说话的于为刚:“咱们就在这边等会再说,我相信,郭先生一定会给咱们一个交代的,郭先生,你说是不是?” 郭玮龙苦笑道:“不瞒您二位,我这确实没有其它东西了,如果还有的话,我也不可能混得这么惨,还把别墅给卖了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这事一会再说。” 郭玮龙见孟子涛油盐不进,也不好把人给赶走,而且他总觉得孟子涛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可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一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子走进了屋里,他把一份文件,直接往桌上一拍:“郭玮龙,张哥有事去别地方了,这是你的借皮。” 郭玮龙急忙打开文件,仔细核对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脸上露出了笑容:“行,麻烦你们写个收条。” 青年不想跟郭玮龙啰嗦,要了笔和纸写了一张收条,再小心把画收起来,也没打声招呼拿着画和同伴一起就走了。 于为刚说:“这下该解决我们的事情了吧。” “先等等。”孟子涛挥了挥手:“我觉得首先应该解决一个问题,为什么刚才他们会那么巧,正好在拿出画的时候进来呢?” 于为刚怔了怔,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他们怎么就知道自己和孟子涛是为找郭玮龙的呢?就算猜到了,怎么可能来得那么巧呢? “窃听器?!”于为刚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郭玮龙也是一怔,但这种可能性确实极高,他马上就想到了电影电视中的窃听器,连忙在桌子底下寻找起来:“玛得,还真有!” 郭玮龙一使劲,从桌子底下抠下来一个黑色的,比一块钱硬币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窃听器了。 接下来,郭玮龙把屋子仔细翻找了一遍,没有其它发现,这也正常,像此类情况,也不会装两个窃听器。 于为刚看着桌上的窃听器,惊讶地说:“我一直以为电影电视中的窃听器现实中应该不存在,没想到居然还真有。” 于为刚的保镖老松插话道:“电影中的那种窃听器没有一定的路子是买不到的,而且也比这个小多了,这玩意应该是黑工厂制作的,比较粗糙。” “别管粗糙不粗糙,只要有用就行了。”于为刚研究着窃听器,没一会他就从里面拿出一张电话卡来,恍然道:“嘿,搞半天,这玩意其实就是一部特殊的手机啊。我还以为是和对讲机差不多呢。” “那样的话,成本就大多了,不像手机的技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孟子涛微微一笑,接着对郭玮龙说:“郭先生,现在咱们可以实话实说了吧?” 郭玮龙摆摆手:“我先前说的是实……” “容我打断一下。” 孟子涛说起了题外话:“我给你介绍一下边景昭的风格吧,他的工笔花鸟画,既有别于北宋花鸟画的细致柔丽又不同于南宋绘画的一味苍劲,且异于元代花鸟画隐逸风格,其工笔花鸟画作品工整妍丽、构图大气、色彩雅致富贵,笔法粗细相兼、画境开阔博大有力,开创了明代花鸟画新风。” “他的作品集华美、淳朴自然,工丽、清雅于一体,墨线勾勒气力十足柔韧相宜,花果、禽鸟形象描绘艳丽生动工致绝伦。为了提高自己的水平,他经常深入生活,细心观察物体的形神特征,一图能描绘多种鸟禽。鸟禽造型简易明快、生动多变,勾线、设色和用墨很有讲究,墨色润泽清雅显得沉着稳重。” “从他的作品中不仅能看到他艺术创作的精湛技艺而且能感受到很深厚的艺术修养、文化积淀。” 说到这里,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郭玮龙道:“郭先生,你是否还要我再点评一下刚才那幅画呢?” 于为刚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斥道:“好你个郭玮龙,居然利用起我们来啦!这窃听器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 郭玮龙满脸堆笑道:“于总,别误会,我真不是故意的呀。” 于为刚怒斥道:“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你把我们给牵扯进来了,这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郭玮龙点头哈腰地说““给,我一定给!” “啪!”于为刚往桌子上重重一拍:“那你还不来点实际的!去把你现在有的东西全都给我拿出来!” 于为刚唱白脸,孟子涛就唱起了红脸:“郭先生,你也别紧张,我们虽然不是君子吧,但还是有道德的,你尽管把东西拿出来,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但是,这也不是说我们好欺负,你尽可以糊弄我们,到时看看到底是谁吃亏。” 郭玮龙谦卑地笑道:“你放心,我无论糊弄谁也不可能糊弄你们啊。” “切!说的好听,那先前你糊弄的是谁啊?”于为刚嗤笑一声:“我也不想跟你扯了,去把东西拿出来吧。不过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再玩什么花样,那就别怪我不顾咱们往日的情分了。” “于总,你就看我表现吧。”郭玮龙再一次走进了房间。 于为刚嘴里忿忿地念叨了一句,孟子涛说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吧。” “嗯。”于为刚点了点头。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里面都没有什么声音传来,于为刚都差点以为他跑了,这才见郭玮龙怀里抱了一只箱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郭玮龙把箱子往桌上一放:“我实话实说,东西都已经在这里了。” 于为刚看了箱子一眼,箱子虽然看起来颇为精美,但尺寸不大,长度就在三十厘米左右,高和宽都只二十厘米不到,显然刚才那幅画是放不进去的。 “真得都在这里了?那幅画呢?” 郭玮龙回道:“于总,那画是我父亲打眼买到的,和我真没关系。” 孟子涛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我能否先看看。” 郭玮龙看到孟子涛的表情,心里就有些发怵,笑道:“当然没问题,你随便看。” 孟子涛仔细研究,这是一只戗金填彩双龙纹捧盒,戗金填彩,为明代新创的技法,是在填彩漆的基础上,以戗金线勾勒物象的轮廓和纹理。据明万历时高濂《遵生八笺》中记载:“宣德朝有填漆器皿,以五色稠漆填之,磨平如画,至败如新”。在明代各种漆器中,此中作品传世最少。 此捧盒以朱红色为基底,满绘万字团画锦地。盒盖面为双龙,龙身周围相伴祥云。两龙正下方之海水纹以示福海,中部山石以示寿山,两龙于寿山福海间腾舞。盒身、盒盖前后、左右上下各有双龙戏珠的纹样。在盒盖及各转角处以折枝花卉的纹样将每个祥龙的画面分隔开,显得井然有序。盒为方足。四周饰以祥云纹。 历经数百年盒身外已经出现了精美的大蛇腹断,在漆器中不过百年不出断纹,不历三百年难现蛇腹断。这种断纹不仅是断定年代的重要参考,更是古物历经岁月的沧桑美感。 这个时候,孟子涛已经能够判断它是明代嘉靖时期制作的精品了,打开之后,只见里面一边放着一些古籍,另一边,放着一些玉器和文房用品。 玉器都是一些配饰之类,雕工十分精湛,为典型的明晚期玉器。 另外,文房用品中,其他东西姑且不论,其中一件青花笔筒很是引人注意,孟子涛拿到手中仔细观察,笔筒为崇祯时期瓷器的典型特征,虽然并不是官窑瓷器,但也相当的精湛。 看到现在,光从箱子以及玉器和文房用品的特点来看,它们原先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位明代的皇族,至于到底是不是朱慈烺,还需要其它证据来证实。 孟子涛继续查看旁边的古籍,这些古籍无一不是善本,至于内容,大部分都是儒家经典。 翻到最后,孟子涛突然一怔,他居然看到了一册《永乐大典》。 “是副本还是抄本?” 孟子涛有些激动地拿起古籍,打开一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册《永乐大典》即不是副本,也不是抄本,居然是正本!这让他的手指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 可能大家觉得奇怪,不就一册《永乐大典》嘛,孟子涛连价值上亿的翡翠都见识过了,又怎么会这么激动呢?如果大家知道《永乐大典》的情况,就能够理解了。 《永乐大典》它是汇集了上自先秦、下迄明初的八千余种古书典籍,除了著名的经史子集,还有哲学、文学、历史、地理、宗教、医卜等各类著作,包罗万象。 《永乐大典》还收录了许多后世已经残缺或佚失的珍贵书籍,如《薛仁贵征辽事略》、宋本《水经注》等,其所征引的材料都是完整地抄录原文,因而许多宝贵的文献能保存其原貌,人们称《永乐大典》为“辑佚明初以前珍本秘籍的宝库”。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永乐大典》是我国历史上最大的一部百科全书,它比著名的《不列颠百科全书》成书年代早了300多年。 《永乐大典》于永乐六年编修完成,被收藏于金陵的文渊阁。永乐十九年,明成祖朱棣迁都京城,也将《永乐大典》带了过去,收藏在皇宫内的文渊阁。 到了明嘉靖时期,由于这位皇帝平生喜好仙术道教,一心想求得长生不老。在其案头,总放有几册《永乐大典》,以备参考之需。嘉靖三十六年宫中失火,嘉靖立即命左右登文楼抢运《永乐大典》,一夜中竟下谕三四次,焦急失态之状,足见《永乐大典》在他心中之重。 虽然最后抢救下来了,但嘉靖为防不测,特颁旨将《永乐大典》重录了一套副本。四年后,《永乐大典》有了副本。正本存放文渊阁,副本藏在皇史。可是却从此时起,《永乐大典》正本的去处就音讯渺然。 有人认为它毁于清代乾清宫大火,但这个说法却站不住脚,因为乾隆年间编辑《四库全书》时,因为要从《永乐大典》裒辑佚书,曾经在宫里宫外都查找过《永乐大典》。如果正本还藏在皇宫,肯定不可能要去宫外查找。 另外还有说法说是被李自成烧掉的,李自成即位称帝之后便匆匆撤离京城。他将怒火发泄在京城这些几百年的宫殿和城楼上,下令放火焚烧。在这样一个人人自危的乱世,已经没有人会去顾及一部书的存在和命运。 但这同样也没有依据,李自成是烧毁了一些书,但并没有记载烧的就是《永乐大典》。而且,连明朝太监都不知道《永乐大典》正本存放在哪里,怎么证明李自成烧的就是《永乐大典》呢?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之辞。 尽管众说纷纭,说法不一,但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是,几百年来,《永乐大典》正本却从未现身过。所有的正史野史也找不到关于正本的准确记载。 至于副本,则在清朝历代皇帝手中散失。顺治曾把《永乐大典》放在身边阅览,身边的侍从可能趁机把《永乐大典》窃为己有。当康熙开馆修书时,发现《永乐大典》的副本已经不全。 到了清末,《永乐大典》又惨遭战火洗掠。义和团围困英国使馆,存放《永乐大典》的敬一亭被毁掉了,翰林院书页撒得到处都是。据统计,毁于这次大劫的《永乐大典》副本有607册。 之后的八国联军入侵,《永乐大典》大部分被焚毁,余下的多被掠走他乡,至英、美、法等国。据专家估计,目前尚有400册左右的《永乐大典》残本留存于世,星散于9个国家和地区。 几十年来,海内外仁人学者不辞艰辛,多方探寻大典散失之遗踪,广泛收集残卷剩册,迄今已有221册入藏中国国家图书馆,近800卷大典得以刊印出版。但这还不到原书的4%。 可以说,为了能够找到更多的《永乐大典》,相关部门和一些有识之士付出了极大的精力和心血,这个时候,如果《永乐大典》正本突然出现,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对比孟子涛现在无比激动的情绪,就能想象的到。 孟子涛完全没有料到,这箱子里居然有《永乐大典》的正本,虽然只有三本,但他猜测其中肯定还隐藏着其余《永乐大典》的线索,或者正本就藏在那座孤岛上?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正本又是什么时间运过去的呢? 虽然这是一个迷,而且《永乐大典》的正本也可能并不在那座孤岛上,但事实到了这个地步,孟子涛无论如何,也得想方设法去一趟那座孤岛了。要知道,黑火也是有那座孤岛的信息的,要是他们捷足先登了,而《永乐大典》的正本也确实在那座孤岛上,那就太糟糕了。 孟子涛定了定心神,为免被郭玮龙察觉,他还是装模作样的随意看了一下这三册《永乐大典》,只是在上面他并没有看到其它线索。 之后,他又借着仔细鉴定的由头,把箱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最后更是使用了异能,除了得出箱子确实是件古董之外,并没有其它信息。 这让比孟子涛心内心之中很失望,当然,他脸上肯定不会表现出来,点了点头道:“这些东西还不错吧。” 郭玮龙呵呵笑道:“到底是朱慈烺用的和看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到哪去啊。” 孟子涛问道:“你能确定是朱慈烺用的吗?” 郭玮龙摊了摊手:“这个我哪能确定啊,只知道祖上传下来的信息就是这样,至于你要我拿出证据来,我肯定是拿不出的。” 孟子涛想了想道:“郭先生,这些东西我都要了,麻烦你给个价吧。” 郭玮龙沉吟了片刻:“唔,就算三百万吧。” 孟子涛微笑道:“不瞒你说,如果你能够证实这确实是朱慈烺用过的,我肯定二话不说就买了,现在嘛,这个价钱有些高了,我也是诚心要买,两百万如何?” 郭玮龙苦笑道:“你这价钱还得太凶啦,最多再少二十万。”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番你来我往,最后好不容易讲到两百六十万。 直接用笔记本电脑给郭玮龙转了账,孟子涛又问道:“郭先生,你看我也是有诚意的,你这真没有其它东西了?” “真没有了,我发誓!”郭玮龙举着手道。 孟子涛又问道:“我再问一下,你祖上得到的就只有这些东西?” 郭玮龙语气诚恳地说:“应该卖掉几件吧,具体卖掉了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几个小问题,之后就和于为刚一起告辞了。 下了楼,于为刚有些忿忿地说:“难怪老话说,路遥吃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前也没想到,郭玮龙这家伙居然这么不是玩意儿,难怪刚才他把画交出去的时候,我都没觉得他心疼。” 孟子涛笑道:“所以老话才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 小冲突 “还是古人诚不欺我啊!”于为刚吁叹道:“以前他在我面前,一直十分客气,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对了,你觉得他有没有那幅画的真迹啊?” 孟子涛反问了一句:“刚子,你知道郭玮龙是什么学历吗?” 于为刚说:“他呀,中学上了一年就辍学了,跟半文盲差不多,而且不单单是他,他父母也不识几个大字,所以当初我听他说那画和朱慈烺有关,心里就怀疑上了。” 孟子涛笑道:“既然如此,他那有真迹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首先那幅画画成的时间不长,而且他父亲既然是不识什么字,附庸风雅买幅画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事实上,这一点也正好给他解决了一个疑点,为什么郭玮龙好像不知道《永乐大典》,只当作是普通的古籍。 如果郭玮龙知道这是《永乐大典》的正本,显然不可能会只要这么一点价钱。或许有朋友会说,这会不会是郭玮龙欲情故纵啊,因为价格相差太悬殊,这显然更不可能了。 就好像明明知道纯金,却把它当铁卖,有这个可能吗? 至于说,为什么郭家都没有把东西拿去鉴定,这事其实也不难理解,一来他们以前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值钱,后来即使想到东西或许值钱,但郭家又不缺钱,很可能就下意识忽略了。 现在没办法了,但郭玮龙却也不太可能大张旗鼓的把东西拿去鉴定,只是挑选了一些代表性的,没有三册《永乐大典》包括在内。 当然也有可能,鉴定的人都没有想到《永乐大典》正本,说实话,要不是孟子涛见多识广,或许也会如他的第一印象那样,把三册《永乐大典》当成是副本或者抄本。 于为刚哂然一笑:“看来他说的话,十句中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得了了。算了,反正钱也已经结清了,今后我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来往。” 先前孟子涛在打钱的时候,已经郭玮龙欠于为刚的钱减掉了。 于为刚接着说道:“说起来,他今天摆了放高利贷的一道,应该要立马跑路了吧?” 孟子涛笑道:“那是肯定的,如果对方发现东西有问题了,肯定会过来找,到时郭玮龙不死也会脱层皮。” 于为刚笑道:“说起来,这事你也参与了,到时他肯定会怪到你的头上来。”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又没给我钱,我还能帮他免费鉴定啊!在我们这行,这哑巴亏,他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谁叫他不顾规矩,居然想要来抢我的东西?打了眼,那就是活该!” 于为刚哈哈一笑,上了车,他又问道:“忘记问了,你刚才有没有打听到你想要的消息啊?” “可以说没打听到,也可以说打听到了。” 想起《永乐大典》的正本,孟子涛觉得时间很紧迫,跟于为刚打了声招呼,拿起手机跟师傅通了电话。 郑安志得知这个消息,比孟子涛更加的不可置信和激动,要不是孟子涛劝说,他都准备自己坐飞机过来了。 孟子涛劝道:“师傅,您别激动,这事就算激动也没用啊,现在关键还是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才行,如果正本在国内还好说,如果在那座孤岛上,可千万不能让黑火捷足先登了。” “你说对。”老人家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你说说你的看法?” 孟子涛说:“我觉得吧,还是要从郭玮龙那里下手,看看他那到底还有没有线索,这事必须要尽快,他骗了放高利贷的,肯定会想着逃跑。不过,这事我不太好出面了。” 郑安志说:“好,我马上派玉城那边的同事过去解决。” 孟子涛说:“除此之外,也就只能从黑火那边打听,或者碰运气能够找到画上的那处海岸的位置,如果找到了就好办了,可以通过船的风向,判断那座孤岛的方位。” 郑安志对此表示同意,他笑道:“黑火那里我会想办法查探,至于靠运气的事情,我觉得交给你比较好。论运气,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哪有您老说的那么夸张啊。”孟子涛嘿嘿笑道。 “你自己想想你的捡漏经历,我说的有没有夸张。”郑安志哈哈一笑:“好了,不跟你说了,我立马派人过去。” “好的。” 结束了通话,孟子涛走回于为刚那,问道:“你下午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于为刚说:“对了,你这回在岭南多久,有没有时间去我家坐客。” 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笑:“如果没那幅画的事情,我肯定要去你家坐坐,不过现在就不太好说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去你家。” 于为刚点头道:“正事要紧,不过,有空的话,可一定要去啊。” “那是肯定的。” 大家坐车返回翡翠市场,下了车,孟子涛打电话给舒泽,得知他们已经不在翡翠市场,去对面的日.丰毛料市场了。 日.丰毛料市场以玉石毛料批发和销售为主。每天上午6点至中午是最繁忙的时候,人们集中在这里买卖玉石毛料,珠宝雕刻师们往往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淘毛料,然后拿回去转手或雕刻,雕刻好了之后,就拿到天光墟摆摊卖。 可以说,这个市场在玉城大名鼎鼎,很多人在这发了财,也有很多人在这赔了很多钱进去。 在这里,几百块买到的材料有可能卖到上万。上万买来的,也有可能只能卖几百,或者血本无归。在这里靠的是运气和眼力,运气好了,才能碰到好料,眼力好了才能买到好料。 于为刚看了看时间:“现在过去,除了一些卖砖头料和边角料的,又找不到好货了。” 孟子涛边走边笑道:“他们就去看看热闹,碰碰运气而已,我们几个又不是像你这样,专业搞翡翠珠宝生意的,难得来一次玉城,就逛个够了。” 于为刚耸了耸肩膀:“我是现在也不管这些,特别是翡翠这玩意,免得出了问题,他们又要怪东怪西。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家那位,我都想出来自立门户了,就凭我现在的经验和路子,至少比现在舒服多了。” 孟子涛说:“这点我支持你,如果真要自立门户就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撑撑场面。” 于为刚笑道:“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不会客气的,不过这事一会再说吧。” 俩人说说笑笑,转了个弯,就见一个年轻女子盯着手机,蒙头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眼看对方要撞到自己了,于为刚大声呵道:“喂,走路不长眼睛啊!” 女子正聚精会神看着手机,被于为刚一声呵斥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地上,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啊!” 女子的惊叫声,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马上就有两位年轻人冲了过来,对着女子问起了原因。 女子指着于为刚骂道:“就是这个死胖子,我好好的走着路,他突然大声吓我。” 这女子到是位美人,但却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听她这么说自己,于为刚也不买账,冷笑道:“你自己不看路光顾着看手机,我提醒你一句,到怪在我的头上喽?” 女子语气不善:“你是死人啊,难道就不会让一下啊?”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来得及让吗?”于为刚毫不客气地说:“再说了,这路是你家的,我凭什么要让你?” “嘿,死胖子,你还有理了你!”其中一个年轻人撂起袖子就准备动手了。 这个时候,老松站了出来:“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 旁边的年轻人打量了一下:“呦喝,仗自己人多是吧。”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准是叫人过来了。 刚才那个年轻人看到孟子涛,打量着自己等人:“小子,看什么看!” 孟子涛哂然一笑:“不让看你们出来干嘛?” 年轻人冷然道:“嘴硬是吧,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呵呵,我到要看看,一会到底是谁哭。” 孟子涛淡然的笑容,让年轻人十分不爽,要不是见孟子涛他们一方人多,说不准现在就已经动手了。 “跟他们啰嗦什么,报警解决不就行了,我到不信了这事咱们还错了。”说着,于为刚也拿出手机报警。 对方一看于为刚报警,以为他认怂了,底气立马起来了,两个年轻人打了个眼色,也不知道起了什么主意。 “子涛,你们在这干嘛呢?” 正在这个时候,舒泽他们过来了,看到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走了过来。 看到对方人又多了不少,而且看起来不像是平头百姓,年轻人一方也有些意外,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显然是不会认怂的。 听了于为刚的讲述,郞索看着年轻人那方,用岭南话说道:“小姑娘,今天这事我觉得主要的责任在你,这样吧,我让人帮你把手机修好了,这事就算了,怎么样?” 年轻女子不依不饶:“我好好走路怎么就错了,这事你们要解决也行,我要他赔礼道歉,还要赔我一部新手机!”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郞索笑眯眯地问道。 “没有……” “你们这是干嘛呢!” 由于人越来越多,市场的保安连忙赶了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而且年轻女子又不肯妥协,保安就把大家带进到了管理处,而这个时候,年轻人叫来的人也到了,一看就知道都是混混。 看到这些人,孟子涛他们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是有说有笑的,看这架势,应该是过江龙,现在就看过江龙厉害,还是地头蛇厉害了。 年轻人在女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扯皮时间,用舒泽后来的话说,逛得累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过了五六分钟,一个令孟子涛有些意外的人走进了管理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放高利贷的张哥。 年轻女子看到张哥进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跑到张哥身边撒起娇来,看得孟子涛他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晦气!”郞索啐了一口。 舒泽嘲笑道:“叫你动花花肠子,现在还要吗?” “你说呢?”郞索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哎,你说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想要找到一个稍微清纯一点,能够入眼的咋就这么难呢?” 舒泽笑道:“你就别祸害别人了!”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另一边,张哥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当他注意到孟子涛居然也在这里时,脸上顿时升起了一股怒气……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 往日恩怨 于为刚用手肘顶了顶孟子涛的胳膊:“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看这家伙的样子,估计他已经知道那幅画有问题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付你?” “不想费那个脑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孟子涛这段时间因为上回的事情,心里总有股怒火没处发泄,因此他不介意让张哥这伙人接受一次深刻的教训。 但正当大家以为张哥会兴师问罪的时候,先前还怒气冲冲的张哥,此刻竟笑脸迎人了,他走到郞索面前,问候道:“郞少您好,我是豪哥手下的小张啊,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郞索看了看对方:“哦,你就是那个……” “对对对。”张哥连连点头。 “没想起来。” 郞索这句话,让张哥表情异常尴尬,不过他可不敢跟郞索置气,想当初,他的老大都要对郞索前倨后恭,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郞索挥了挥手:“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啰嗦,你就说今天的事情怎么处理吧。” 张哥马上一脸严肃地对那年轻女子说道:“小娟,还不给几位大哥道歉!” 女子哪怕心里再不乐意,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再犟嘴,脸上堆着笑道:“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还请几位大哥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就这么着算完了?”郞索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哥。 张哥点头哈腰地说:“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的到的,我做牛做马都帮您办到。” 别看张哥姿态摆得这么低,但如果换一个位置,他哪会这么好说话,估计早就用自己的权势,逼迫大家就范了。 所以说,大家看在眼里,都没有轻轻放过的想法。 郞索看向孟子涛和于为刚:“你们是当事人,就由你们说吧。” 于为刚对着孟子涛示意,让他来提条件。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对张哥说:“你现在派人去找郭玮龙了吧?” 看到孟子涛,郞索心里就无比的憋屈,不过形势比人强,他心里有火都不好发,只能捏鼻子认了,而且还必须装作热情的样子。 “是的,我已经派人去找那小子了,刚才我手下打电话给我,说已经找到他的行踪了。” 孟子涛说道:“你速度挺快的嘛。” 张哥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吃我们这碗饭,总是要做几手准备的,不瞒您说,郭玮龙的情况,事先我就已经调查的底朝天了,除非他能够在两三个小时内跑到国外去,不然的就是插翅也难飞。” 孟子涛也听说过这些人的手段,现在张哥这么早就发现那幅画有问题,郭玮龙确实很难跑掉。不过郭玮龙是否被张哥抓到,他也不是很在意,甚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更加符合他的想法。 “这样,如果你能够抓到郭玮龙的话,其它我都不管,只要你帮我打听几个问题就行了。” “什么问题?” “你过来。” 孟子涛带着张哥来到一旁,说了几句。 “就只要这样?” “对,只要这样就行了。”孟子涛说道:“不过,你从他那得到的东西,得让我看一下,我想要的会花钱买下来,其余的你自己处理,我一概不管。行不行?” “没问题!”张哥拍着胸口保证下来。 孟子涛点了点头,递一点都担心张哥骗自己,有的是办法治他。 随后孟子涛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了张哥,就等着对方的消息了。 解决了小冲突,大家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找了个地方先喝会茶,吃晚饭。 在这个过程中,张哥打电话给孟子涛,说是人已经抓到了,经过一番询问,郭玮龙交代,他那除了先前那幅花鸟画的真迹之外,已经没有其它东西了。 另外,据他说,他父亲以前把一起的一幅画送过给朋友,但那位朋友已经去了香江,而且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人年纪也不小了,现在还在不在世就不太清楚了。 之后,张哥把那人的信息给了孟子涛,至于说能否找到,就不得而知了。 孟子涛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也在想,会不会黑火得到的信息就来自于这里呢? 由于这事信息太少,孟子涛无从判断,告诉了师傅,请他老人家派人处理。 第二天,大家返回平州,接上段有为,再加上一位玉雕师傅,一行人出发前往罗家位于平州储藏翡翠原石的仓库。 之所以要接上玉雕师傅,是因为要判断明料的价值。 一般来说,普通的翡翠商人,由于风险方面的因素,他们更喜欢“半明料”和“明料”。 半明料也称“半赌料”,就是开了窗口的翡翠原石,一般是将翡翠原石从中或从某个部位一剖两开,并把切开的两个面抛光出水,让你看到翠肉的种、色、质等。 这种“半明料”算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能看明白原石的大部分特点与质地,但是否整块料的玉肉都是这样就要看赌石人的经验和运气了。如果遇到靠皮绿,那就血本无归了。 至于所谓的明料,是指把原石切成等分或等块,在把皮壳剥干净后全部抛光,这样玉肉的成色就一目了然。购买明料虽然获利少,但相对的风险也小,且利于设计加工,明料更有利于雕刻大师们根据材料施展工艺,所以明料的利润点主要是靠工艺的附加值。 但买明料要特别注意,对料质必须要有充分的认识,对它的加工、价位必须要心中有数。正因为这样,舒泽才会找一位玉雕师傅同去。 罗家的翡翠仓库和加工作坊在一起,解料、玉雕都在这一个地方。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孟子涛远远的看到在京城见过一面的罗海旭面无表情地在门口站着,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一看就知道心情很不爽。 等大家一一下了车,罗海旭又换了一张笑脸,看着都觉得不自在。 舒泽懒得跟他寒暄,直说道:“已经准备好了?” 罗海旭听出了舒泽话语中夹枪带棒,笑道:“舒少,我知道先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罗家做的不好,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不提了,您放心,我保证仓库里面是我们罗家现在最好的库存。” 舒泽摊摊手:“是不是最好的,你跟我说也是白说,你能把你罗家全部的翡翠原石都拿过来吗?” 罗海旭呵呵一笑道:“是不是好,段老肯定能看得出来的。” 段有为听罗海旭提到了自己,开口问道:“你们那位老不死的今天有没有来?” 罗海旭微笑着说:“师老今天也来了,正恭候各位的大驾呢。” 段有为讥笑道:“哟,这老不死的现在架子越来越大了嘛。” 罗海旭连忙解释道:“师老现在痛风,腿不怎么方便走路,不然他肯定会过来迎接大家的。” “嘿!好人不长命,祸害移千年。”段有为冷笑了几声。 从两人的对话来看,罗海旭和那位还未成谋面的老人应该有仇,这让孟子涛他们有些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双方有很大的仇怨,让看起来比较和气的罗海旭,都失了态。 罗海旭笑了笑并没有接话,接下来就把大家带了进去。 走进仓库,孟子涛看到里面堆放着大大小小数不尽的翡翠原石,其中大部分都是半明料或者明料,全赌毛料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这一小部分的毛料表现也都非常亮眼,显然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于为刚有些乍舌:“玛得,到底是老牌珠宝商,光是翡翠原料的储备都这么多,我们跟他罗家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孟子涛笑道:“罗家的主业是金融,有经济实力输血,能够有这样的规模完全正常。”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子涛看到段有为和一位六七十岁,长着酒糟鼻的老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他都生怕俩人打起来。 “刚子,这两位是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 “他俩的恩怨只要是行里的老人,一般都清楚。” 于为刚说道:“对面的那位叫师长和,人称石鬼,赌石手法有些奇特,往往毛料只要被他用手摸一遍,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了。当然,赌石嘛,总也有失手的时候,这都是正常的,总的来说,他的赌涨率和于老师的差不多。” “说起来,以前这二位还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时候他们无话不谈,形影不离,有时候赌石都合伙,俩人的理想都是要成为领域里面的佼佼者。” “他们现在都是行业里被人尊敬的大师了吧,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听到这里,孟子涛非常的疑惑,两人的理想不都已经实现了吗?为什么还会闹得势如水火? 于为刚说:“说起来也有些狗血吧,他们之所以结仇,都是为了一位女人。在一次赌石的过程中,他们认识了一位美女,并且都爱上了她,这事本来就比较尴尬,之后那女人还因为他们导致双腿瘫痪,从此再也站不起来。” “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我们外人也不得而知,反正因为这事他们这对原本的好友就风道扬镳了,而且那女人因为受不了双腿瘫痪打击,最后还自杀了。从此以后,他们就势如水火,去年还打过一架。”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 惨输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除了感慨一句“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舒泽以前对两位老人的过节不知情,直到先前邀请段有为,对方一开始有些为难,直到得知去什么地方去鉴石,马上就一口答应了。 舒泽有些好奇,这才打听,得知了两人的恩怨。正因为这样,他为了避免两位老人之间的冲突,一直控制着场面,两位老人有人别苗头的迹象,他就插话打断。到底人是他请来的,万一出了问题,他不太好向介绍的人交代。 为免冲突,舒泽直接提起了正事,开始挑选毛料。 罗海旭虽然心疼,此时此刻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强颜欢笑介绍了仓库时毛料的情况,让舒泽自己挑选。 “那咱们开始吧。”舒泽说道。 大家点了点头,开始各顾各寻找目标,来之前,舒泽就跟大家说了,今天每人可以挑三块翡翠原石,算在他头上。 大家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翡翠原石可以选,钱可不能让舒泽出,而且大家也都有分寸,都尽量选价值低一些的翡翠原石。 舒泽走到孟子涛身边,轻笑道:“一会你可以多选几块。” “干嘛?”孟子涛问。 舒泽笑道:“要不是你,我哪有机会来这挑选毛料呢,而且你小子不论眼力还是运气都是个顶个的,我还想着从你手里多拿几块高档翡翠呢。” “你到打个好算盘。”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赌石这事我可不敢保证,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我信你。”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走吧。” 要说,仓库里的各类翡翠原石虽然以半明料和明料为主,风险大为降低,但半明料是有赌性的,性价比怎么样,就要看段有为的眼力了。 至于说明料,虽然已经没什么赌性,但其售价高,性价比和半明料相比肯定要差不少。另外,一块明料依据形状可以制作多少翡翠手镯等等,这些也都需要玉雕师傅的判断。 如果能够赌涨的话,蒙头料无疑是性价比最高的,但难就难在“能够赌涨”这四个字,赌石这东西,除非像孟子涛这样拥有异能的异数,不然怎么可能会次次赌涨?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段有为和舒泽商量,以半明料和明料为主,只加以少量的蒙头料,舒泽对此也表示同意了。 仓库比较大,大家就分头行动,孟子涛先去明料那边转转,看一下这里明料的成色。何婉奕和司马月澜也聚在明料区讨论,她们对赌石完全是玩票的性子,讨论的话题主要是在“好看”上面。 孟子涛正打量着一那毛料,何婉奕走到他身边,问道:“子涛,成师傅对每块明料都用手电照来照去的,这有什么用啊?” 成师傅就是那位玉雕师傅,孟子涛回头看了看,笑道:“别看他这么做很简单,其实可以照出翡翠的许多信息。比如他现在用强光手电筒紧贴和翡翠背面,慢慢平移,这么做是鉴定翡翠是否有隐藏杂质或裂口的重要手段。” “有杂质时翡翠内部会呈现暗点,有内裂口时,手电光源平移会出现光源普通暗反应,或有不均匀折射光变化。” 说着,孟子涛拿起一块比较小的半明料掩饰了一番。 何婉奕讶然道:“果然能够发现小裂缝啊。” “这可是长久的经验总结,当然有用了。” 孟子涛笑道:“我再给你介绍两种方法,鉴定时用强光手电筒对准翡翠某个面的平行面,呈45°斜角,距离翡翠表面3至10厘米左右进行照射,也可慢慢平行或远近移动单点式至看清絮状结构为宜,多个点照射,据此可以鉴定出翡翠的细腻度好坏及颗粒的粗细。” “强光手电直射在翡翠的表面,慢慢平移,可鉴定玉石质地结构是否均匀。这一点也适用于平时常见的玉种,比如和阗玉内会显透光性,且光韵为相对聚光,而直射在石英岩、大理岩、玻璃混合制品上光韵则相对散光……” 正介绍着,孟子涛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争吵声,他回头一看,发现正在争吵的正是段有为和师长和。 孟子涛有些意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个师长和出现在段有为的旁边,而且两个人又吵了起来,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们怎么又吵起来啦。”司马月澜讶然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走,咱们过去看看。” 大家走过去,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一位员工找师长和去看一块半明料,在鉴定半明料的过程中,师长和和段有为撞了一下。 其实这也没什么,但关键两人势如水火,于是就拌起了嘴,之后,师长和又讽刺段有为眼力不行,看中的毛料都不咋滴,一来二去,他们就吵了起来。 师长和冷笑道:“段有为,我话放在这里了,你选的这块毛料就是不怎么样。” 段有为怒极而笑:“行啊,那我现在就拿去解了,看看到底是谁的水平不行。” 师长和哂然一笑:“呵呵,我是无所谓,如果你输了怎么样!” 段有为说:“输了我下回见到你就绕道而行。” 师长和同意道:“好,如果我输了,我见到你也绕道而行!” 在两人打赌的过程中,孟子涛注意到那块半明料,这块半明料表现很不错,已经开了三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窗口,窗口表现十分亮眼,玻璃种满色,其它地方还有蟒纹和松花。 再加上毛料的大小有几十公斤,价钱当然不菲,足有八百万。 然而,毛料的表现虽然好,但给孟子涛的感觉却并不好,他隐隐觉得这块毛料会解垮,以他意思,是不想让段有为打这个赌的,但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再劝,不然段有为的面子就没地儿放了。 因为出了这个插曲,除了玉雕师傅还在聚精会神检查明料,其他人都跟了出去,想要看解石的结果。 路上,舒泽在孟子涛旁边小声问道:“子涛,你觉得怎么样,段老师会赢吗?” 孟子涛斟酌了一下语言:“那块半明料我没有细看,所以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块毛料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为什么?”舒泽问。 孟子涛说:“我觉得开那三口窗口实在太巧了,我怕会是神仙窗。” 所谓“神仙窗”其实和“流氓窗”差不多意思,只不过更神,除了窗口之外,其它地方没有一点翡翠。 “不会吧。”舒泽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但是你也要想一想,为什么只开了那么三个窗口,别的地方就不开了?而且我以前也听说过,有人开了两个同样大小的窗口,都是老坑冰种艳绿,解出来,除了窗口那点绿意之外,其它地方毛料都没有。” 孟子涛接着说:“当然,我心里肯定不希望这样,而且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咱们就算劝段老师别打赌,他也不可能会同意的。” 舒泽苦笑道:“是的,我真希望你能够错一次啊。” 不一会就到了解石的地方,由于已经开出了三个窗口,因此段有为划了线,准备直接切一刀。 翡翠原石架上解石机之后,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了。 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平静,都不喜欢自己输,等到解石机停下时,段有为和师长和都冲了过去,两位老人的速度堪比年轻人。 等解石机被打开,孟子涛发现段有为的嘴巴突然张了起来,整个人呆立在那里愣愣的盯着原石的切面,半响,他才不可置信地说:“解垮了?这是为什么!” 很明显他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块半明料居然会解垮,凭他的经验,明明这块半明料的风险是非常低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他实在想不明白。 这个时候,除了孟子涛以及师长和之外,其他人都非常不镇定,就连罗海旭也是如此,他也想不明白,怎么这块毛料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与此同时,罗海旭心里也有些庆幸和兴奋,他原本打算解开这块毛料,现在自己没有受到损失不说,还打击了舒泽他们,心里不要太爽。 接下来,大家纷纷围上去,观察解石的结果。 这块半明料被一分为二,上半部分的切面情况,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切面显示有一大块翡翠,而且翡翠的质地已经达到玻璃种,可是切面上全部是细细的裂纹,把好好的一块天价翡翠,破坏的一干二净。 而下半部分的切面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除了一小部分的裂纹之外,其它地方到是还有完整的翡翠,但却变种变色了。 孟子涛计算了一下,就算这半块毛料里面都是这种质地的翡翠,想要保本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子涛,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啊?”舒泽回过头,傻傻地问道。 孟子涛说:“这只能说,这块毛料上面,一定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绺裂了。”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三章 继续 舒泽点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能够造成翡翠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那就只能说明这块毛料上有细小的绺裂没有发现了。” 说着,他走到段有为的旁边,小声安慰了几句。 段有为长叹一声:“哎,没什么好说的,愿赌服输,把这半块毛料解了吧,如果没什么变化,这局算我输了。” 舒泽见段有为态度坚决,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多少还是觉得段有为太鲁莽了一点,或者说对自己太自信了。 接下来,那块还算完好的半块毛料,重新架到解石机上。在解石的过程中,孟子涛他们则在研究另外半块毛料,以期从表面看出一些征兆。 从翡翠裂纹的走向来看,这个不为人知的细小绺裂应该是在赌石毛料右上方。大家凭经验,没多久他们就找到拿出绺裂所在的地方。 这处绺裂隐藏的很隐蔽,一不留神就容易将这处绺裂给忽略掉,孟子涛自问,他如果不使用异能的话,基本不太可能推断出这块毛料有绺裂存在,更别说能够找到绺裂了。 发现了这条绺裂,段有为神色黯然,如果是平时,这以一条绺裂他没有看到,也属于正常现象,但现在事关赌局,没有发现对他来说就是个巨大的打击了。 没一会,解石出了结果,种和水到是和刚才没多少变化,但能够解出的翡翠却有限,和整块毛料的价格相比,无疑非常悬殊,可以肯定的说解垮了。 面对这个结果,段有为默默不语,半响,他才说道:“舒少,等会我会再请一位朋友过来帮你挑选毛料,今天的事情真的抱歉了,是我水平不到家。” 舒泽连忙说:“段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您的水平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 段有为黯然地摇了摇头,接着走到师长和面前道:“行,这局是我输了,下次……” 师长和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想有下次,也不想想,这回你的赌注是什么啊?” 段有为怔了怔,想起来,自己如果输的了话,遇到师长和可就必须绕道而行了,真按这个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长回场子了,这一时让他愣住了,内心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开口道:“师老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赌一局?” 孟子涛突然竖起了战旗,让周围的人都相当的意外。 “你想和我比赌石?”师长和哂然一笑,不是他看不起孟子涛,实在是孟子涛年轻太轻,而且他先前都没有在圏子里听说过这么一个人,赢了无趣,至于输了……对他来说不可能会输。 “对,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孟子涛微笑着。 师长和本来不想答应孟子涛,他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答应和别人对赌呢?但这个时候,他却注意到旁边的罗海旭频频向自己使眼色,要自己答应这局对赌。 有道是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自己到底吃着罗家饭,师长和虽然觉得自己这把牛刀用来杀鸡实在太浪费了,但还是如了罗海旭的意。 “你想怎么赌?” “赌仓库里的蒙头料,如果我赢了,今后你见到段老师就必须绕道而行,如果我输了,你解出来的翡翠价值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当然,如果你要让我今后见到你就绕道而行也没问题。” 见孟子涛居然说出这样的赌约,舒泽他们心里都有些急了,要是孟子涛输了,师长和又开出价值上亿的翡翠,那孟子涛还不得赔上亿啊,这也太严重了。关键仓库里的蒙头料,师长和多少会研究一下,在这方面孟子涛就落于下风了,赢的局面至少掉了两成,实在太不利了。 段有为心里更急,他认为孟子涛之所以会和师长和对赌,完全是为了自己,要是孟子涛输了,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正当大家想要劝孟子涛的时候,孟子涛对着大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自有决断。 “这可是你说的?” “是的。”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师长和心中冷冷一笑,接着说道:“我也不占你便宜,一会毛料你可以先选。” “那就先谢过师老师了。”孟子涛心里也笑了起来,原本如果师长和先选的话,他或许还会因为运气等方面的原因输了,但既然是他先劝,师长和连赢的可能性一分都没有。 接下来,大家返回仓库挑选毛料,由于仓库里全赌毛料有限,这也省了大家的事,特别是孟子涛,毛料越少他的优势就越大,毕竟用异能查探一块毛料里面到底有多少翡翠,是很耗费体内的灵气的,如果毛料太多,他根本就无从一一查探。 也是孟子涛运气好,他第一次查探的对象,是仓库里一块上百斤的毛料,这块毛料的个头在仓库众多翡翠原石中,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而且表现也是可圏可点,出高翠的可能性很大。 检查的结果,让孟子涛既兴奋,又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就凭里面蕴含的翡翠质量和数量,选这块毛料他是赢定了。 接下来,孟子涛装作认真地打量了其它毛料,对一些重点对象也用异能做了检查。 孟子涛走到那块大型毛料旁边,拍了拍道:“师老师,我选好了,就选这块毛料。” 罗海旭看到孟子涛选的那块毛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差点都笑出声来。 师长和没什么表示,点了点头,接着走到一块只有二三十斤的毛料旁边,说道:“那我就选这块了。” 孟子涛看到师长和选的那块毛料,心里也乐了,就这样,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让工人把毛料运到解石机那,准备解石。 孟子涛的一开始就准备解石,当他那边切割机响起的时候,师长和那边还在做着准备工作,大家听着阵阵传来的切割声都是面面相觑了起来,若是师长和那边快一点也就罢了,毕竟那块毛料比较小,但最先动手的偏偏是在大家看来应该最谨慎的孟子涛,这无疑是让大家充满了好奇! 孟子涛这边也是围拢着很多看热闹的人,大家都是好奇,这样一块上百斤的翡翠原石究竟能够切出何种翡翠! 于为刚在旁边盯着情况,朝着孟子涛问道:“这块毛料真得不错吗?” 孟子涛笑道:“我都已经开解了,当然是觉得它不错了,怎么,你有不同意见啊?” “当然没有,你有信心就好!”于为刚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疑惑,因为他在机器下刀的时候,看到一处地方有些疑问,但现在既然已经动手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另一边,师长和看到孟子涛那边直接开解,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又打量了毛料的松花,蟒纹等特点,在一处地方画了一个圏:“直接擦,不切!” 罗海旭点头道:“好,听您老的,咱们先擦了再说!” 这块毛料小,而且表现出来的特征也足够好,并且师长和已经对它研究过无数次了,最终却还是做出这么谨慎的决断。可能大家会觉得太过谨慎一些,但实际中,这等贵重的毛料确实要谨慎一些才行,直接切,多切一点玉肉,就是巨大的损失。 擦掉了薄薄的一层皮壳,马上就显露出绿色的玉肉,这当即便是引起周围工人的惊呼。 “这块毛料的表现真是太好了!当初我也是看中这块翡翠原石的,原本想要申请解开这块毛料,不过信心不是太大,手头钱也不太够,只好放弃了!哎,真是不应该啊!” 这里要说一下罗家这间作坊的一些规定,一些有资历的师傅,是可以自己申请解开毛料,如果解涨了,会有奖励,解垮了当然也有惩罚。 “别说你了,就是我不也是后悔的吗?这埠毛料是在缅甸买下来的,当初只要五十万欧元,折合才五百多万,就是这样,我都没有下决心赌,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 “是呀,关键咱们还是太优柔寡断了。” “我看你们呀都是放马后炮,这毛料现在出现好结果了才后悔,如果结果不佳呢?要知道,这可是赌石。” “对呀,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提周围的师傅议论纷纷,罗海旭连忙用强光手电照了下窗口翡翠的表现,脸上都乐开了花。 “师老,您真厉害,玻璃种艳绿,差一分就能到帝王绿啦,这是我们珠宝公司,最近几年解出的最好的翡翠了!” 师长和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别这么夸我,归根结底还是毛料出色,另外,老话说的好,擦涨不叫涨,等全部解出来,再庆祝不迟。” “哈哈,话是这么说,我还真不相信煮熟的鸭子还能飞喽。” 罗海旭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孟子涛那边,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感觉有些飘飘然,但马上他又是陡然一惊,想到孟子涛的种种举动,对方似乎是并不看好这块翡翠原石啊! 不过,想到孟子涛选的那块毛料,他心里不无得意地想:“不管怎么样,我这回可赢定了!” 正文 第七百三十四章 福禄寿 孟子涛看着罗海旭得意的神色,心里暗笑了一声:“等结果出来了之后,你就知道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师长和那边擦了几个窗口,表现都令人惊喜,而且只是颜色稍稍有些变化,种水还是一如既往的玻璃种。 见此情形,罗海旭的表现就不用多说了,四周一些围观的师傅,惊叹之余,后悔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已经擦出了多个窗口,接下来就是解石了,要说现在这块毛料已经升值了好几倍,但现在是对赌,擦的再好,也只有解出来才能定输赢。 等到师长和那边准备解石时,孟子涛这边切割机的齿轮停了下来,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这边,当大家看到切面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切面上,都不见什么绿色,但却布满了黑斑,正是赌石玩家最为讨厌的蝇屎癣。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舒泽叫了一声,解石之前,他也仔细观察过这块毛料,根本没有发现一分有蝇屎癣的迹象,怎么会解出了蝇屎癣,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不对,这块毛料有问题!”于为刚突然说了一句,指着毛料上一个部位道:“你们看这里,明显有切割过的痕迹。” 大家围上去一看,果然发现于为刚指的那里有切割过的痕迹,那么这块毛料是怎么回事不用说也知道了。 说起来,孟子涛使用异能得知这块毛料经过伪装时,心里既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伪装的部位实在是太出色了,就算是老师傅,都很难看出这是一块问题毛料,可谓是“巧夺天工”。 可惜的是,这份功夫居然用在了邪门歪道上,让孟子涛多少有些感慨。 “这是一块伪装过的毛料!”舒泽愤怒了,上回罗海旭就搞了这样的小动作,这回居然还死性不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时候,罗海旭走了过来,看到情况,表情惊讶万分:“啊!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舒泽瞪着罗海旭,好像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罗海旭苦笑着摊了摊手:“舒少,我真不知道这块毛料有问题啊,师老先前也鉴定过这块毛料啊。再说了,我这人也没那么傻吧?” 舒泽想了想,觉得罗海旭确实不至于这么傻,会接二连三地戏耍自己,而且段有为先前也打量过这块毛料,如果他能看出问题,肯定会提醒的。 这个时候,师长和仔细打量了一下伪装过的部位,感慨道:“太厉害了,居然能够做得这么逼真!” 说到这,他抬起头来对着孟子涛说:“我可以发誓,我以前确实没有看出这块毛料有问题。当然,这也是我们没有把好关,为公平起见,你可以去再选一块。” “不用了,既然我选这块毛料,肯定是对它有信心的,我并不认为它会垮掉。”孟子涛微微一笑,给出了一个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答复。 “子涛,你傻啊,这可是蝇屎癣,而且都已经深入内部了,这种毛料可千万不能赌啊!” 舒泽连忙劝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是相同的意思,让孟子涛千万不可冒险。 “不是吧,都这样了还要赌,他还真当自己是翡翠王啊!” “嘿嘿,现在的年轻人,我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太狂妄自大了。” “兴许,他觉得还能有反转呢?” “反转个屁啊!这可是深入内部的蝇屎癣,你以前有听过这种表现还能解涨的吗?” “这也不一定啊,又不是说有蝇屎癣就一定赌垮吧?” “好,你不信是吧,有本事咱们打赌,我赌一百块!” 这个时候,刚才说话那位不禁犹豫起来。 “怎么样,不敢赌了吧。” “切,不就一百块嘛,赌就赌!” 不提四周论坛纷纷,孟子涛坚持己见,笑道:“你们觉得我以往决断,有几个是错误的呢?” 虽说,就凭师长和选的那块毛料,他再去先一块也是稳赢的,但他根本不可能改变主意,不然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舒泽说:“但你要想一想,这可是赌石,不是古玩鉴定,如果是古玩鉴定,我根本不可能劝你,这个时候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孟子涛还是摇了摇头:“请大家再信我一次吧。” 孟子涛态度坚决,就算是何婉奕也不好再劝,不过与其他人不一样,何婉奕还是打心眼里相信孟子涛,哪怕错了权当一次教训。 “你真不打算换了?”罗海旭确认道。 “对,不换了。”孟子涛微笑着说:“输了也是我的问题。”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罗海旭不知道孟子涛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信心,但既然孟子涛执意如此,他也不介意送孟子涛一程。 不过,师长和却有些疑惑,孟子涛看起来也不像是太骄傲自大的人,是什么能够让孟子涛这么自信,认为这块毛料一定能够赌涨,而且是大涨呢?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再过去研究这块毛料,带着好奇心又返回了自己那边。 接下来,孟子涛继续解石,刚才切割的位置是在毛料三分之一的位置,从切面的表现来看,切下来的三分之一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的表现了,于是他把目标放在另一边的毛料上。 观察了一下位置后,孟子涛划线准备把毛料一分为二。 “子涛,我觉得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再慎重一些?”舒泽有些担忧地说。 孟子涛摇了摇头:“现在咱们要确认蝇屎癣进入的到底有多深,所以我觉得切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擦出了好表现,最终切出来却并不好,也没用是吧。” “你现在想到这个结果啦。”舒泽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句,他对孟子涛这次的选择还是有些微词的,觉得孟子涛鲁莽了,不过鉴于孟子涛以往神奇的表现,他又觉得孟子涛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因此心里有些矛盾。 孟子涛对大家的想法多少有些了解,不过这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只要等待结果出来就行了。 师长和那边的毛料毕竟比较小,因此,等孟子涛那边的解石机转动了没一会,师长和的毛料就被解开了。 看到切面的表现,师长和和罗海旭先是一喜,但笑容却马上都凝固了。 “好……好多白棉啊!”旁边有人目瞪口呆地说道。 原来,切面的翡翠和窗口差不多,并没有变种变色,但切面却散布着一团又有团的白棉。 白棉是指翡翠内部见有斑块状、条带状、丝状、波纹状的半透明、微透明的白色矿物。白色矿物的主要成分为纳长石,次为霞石,方沸石等及一些气液态包体组成。是翡翠内的杂质物,严重影响翡翠的质量与美观。它的存在将大大影响翡翠的价格。还有绿与绿之间的白棉,也可能是硬玉本身,这属于绿色分布不均匀而造成的。 白棉作为翡翠的瑕疵,在翡翠组织中阻挡消耗光线,影响光线的穿透、散射,但一块完美无暇的翡翠毕竟少见的,稍微有一丁点白棉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现在这两边切面上的白棉,就好像一团团雪花散落在上面一样,十分严重,大大影响了翡翠的价值。 眼前的景象,让罗海旭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嘴里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会这样啊!” 师长和对这个结果也很难接受,整张脸严肃的吓人,他指挥解石师傅道:“从别上帮我切!” 解石师傅连忙应下,此时他无疑也十分紧张,额头上都冒起了汗,原本一块大涨的毛料,在他的手里变成这个德性,如果以唯物的观点来说,显然和他并没什么关系,但赌石可有运气的因素,再加上又在这种情况下,对他的影响不言而喻。 另一边,舒泽得知那边解出的结果,眼睛都亮了几分,他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块毛料有问题?” 要说,仓库里那些蒙头料之中,他觉得表现最好的,师长和选的那块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孟子涛没有选那块,现在又出了这个结果,他这么想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那块毛料有问题,只不过嘛,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块毛料不太好,所以我就没有选。”孟子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直觉一向挺准的。” 舒泽哈哈一笑:“看来我有些期待你这块毛料的结果了。” 这回,两边的速度差不多,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解石机。 “出绿啦!”于为刚先叫了一声,惊动了周围所有人。 这个时候,大家纷纷探头看向切面的位置,其中一面已经出现了绿色,远远地看到这是冰糯种翡翠!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切面上居然连一点黑斑都没有,说明蝇屎癣并没有进入内部。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旁边有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们看另外一面,除了绿翠,居然还有红翡和紫罗兰,这是福禄寿啊!”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五章 变种 一般来说,一块翡翠上的颜色达到了三种,并有一定的面积,就称这种翡翠为三彩,也称福禄寿。福禄寿只是对一件翡翠上具有三种不同颜色的总称,并没有规定具体的颜色分别应该是什么。不过,绿、红、紫及绿、红、黄及绿、黄、紫这三种颜色组合,最为被市场接受、认可为福禄寿。 另一边的切面,正是第一个组合,冰糯种是中高档翡翠,其价格并不算是太高,但现在切出了‘福禄寿’那就不一样了,而且这半边也有三十来斤的样子,如果里面玉肉不少,肯定是赌涨了。 “靠,这样居然也能解出‘福禄寿’,也太戏剧化了吧。”有人看到切面的表现,不禁目瞪口呆。 “而且还是冰糯种,这种品质的‘福禄寿’在市场上可是抢手货啊!” “所以说,赌石一切皆有可能!” 周围议论纷纷,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但另一边的罗海旭却由天堂掉到进了地狱,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180度的转变,明明稳赢的结局,却成了这个样子。而且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孟子涛可是选的一块他精心“炮制”的毛料啊! 段有为观察了一下切面,有些兴奋地说:“这一刀切的位置好啊,如果再浅一点,就发现不了翡翠了,但再深一点的话,就会破坏翡翠。” 说到这,段有为看了看孟子涛,心里稍稍有些疑惑,这一刀的表现,简直有如神助,好像知道这里就有“福禄寿”一般。 当然,老话说的好,神仙难断寸玉,段有为虽然觉得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当孟子涛是运气好而已。 孟子涛笑道:“主要是运气好,当然,也和这里有椿色松花有关。” 说话间,他指了指毛料表皮的一处地方。 大家纷纷看了过去,松花的颜色很淡,而且也不太起眼,要不是孟子涛指出来,就算经验丰富的段有为,也要花一定的功夫才能找得出来。 看到这处松花,段有为服气了,不由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古人诚不欺我啊。” 舒泽接过话道:“段老师,您可别见怪,他这人就是怪才,跟他接触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变态了。” 孟子涛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人一样。” 舒泽开玩笑道:“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没办法,不然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得了,没吹我了,现在还没解出来,别一会和那边一样。”孟子涛朝着罗海旭那边努了努嘴。 舒泽哂笑一声:“嘿,如果再能反转,我就把这块毛料给吃喽。” 郞索笑道:“你也不怕把牙齿给磕坏喽。” 孟子涛不去管他们玩笑,和段有为商量了一下,继续解开毛料。 这边解到一半的时候,罗海旭的脸色已经黑成碳了,只见切面上密密麻麻都是白棉,破坏程度,和先前段有为解出来的那块全是绺裂的毛料,不相上下。 师长和也有些傻了,这种情况,可以说是他赌石生涯中最糟糕的一次,更何况,结果关乎赌局,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能赢的希望渺茫,只能寄托在,孟子涛那边又切出了刚才那样,切面满是蝇屎癣的状况了。 然而,这可能吗? 很快,孟子涛的毛料又切出了一面,揭下石片那一刹那,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变种了,居然变种了!” “老坑玻璃种啊,大涨啊!” “我的天呐,老坑玻璃种福禄寿,这得涨到天上去啦!” 一时间,四周沸腾了,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上前一睹毛料的真容,好在有几位保镖维持秩序,不然还真有可能出现意外。 此时,罗海旭顾不得其它,使出浑身解数挤进去看了切面,当他看到令人惊叹的翡翠表现时,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红了,对比自己和孟子涛的处境,他心里难免嫉妒甚至恨起来。 清水泼上去,老坑玻璃种翡翠越发显出清澈的本质来,很多人再一次被这种顶级品质的翡翠惊住了!特别这还是老坑玻璃种‘福禄寿’,许多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识过这种极品翡翠,全都相当的震撼。 “我出三千万!先生,麻烦这块明料子就让给我吧!”这个时候,立马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这里平时也有罗家的合作伙伴来访,有人出价并不意外。 “我出三千五百万!”马上有人就加了价,而且一加就是五百万。 罗海旭看到这时,情绪更加波动起来,他在心里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不服!” 孟子涛朝着罗海旭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冷笑了一声,先前他发现这块毛料有问题的时候,就有过这是不是罗海旭搞鬼的想法,现在来看,可能性确实很大。 不过这也是歪打正着,正好给罗海旭一个深刻的教训。 周围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位还在外围的中年男子踮起脚朝里面不停地张望,又拉了旁边一位熟人打听到了消息。 当得知里面解出了老坑玻璃种福禄寿时,他惊喜的同时,使出了全身力气,挤进了人群。 “这位先生,我是嘉万珠宝的郭文雨,不知道这块半明料您是否有意割爱?我可以出高点的价钱的!” 孟子涛看了看对方,尽管不愿意出手,但是他还是开口问道:“多少?” 见孟子涛这么说,郭文雨便是大喜,直接竖起一根手指道:“我出一个亿!” “一个亿,疯了吧!” 四周一下便是哗然起来,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是集中到了郭文雨身上,觉得郭文雨是不是人傻钱多,居然敢花一个亿买下这块还有变数的半明料。 “一个亿!”孟子涛听到这个开价时,也稍稍有些惊讶,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刚刚才挤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观察毛料,居然就敢这么开价,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信心呢? 好奇之余,孟子涛忍不住问了起来:“我见你好像还没看过我这块毛料吧。” “嘿嘿,我认识段老师,有他老人家出手,我相信这块毛料一定还有更好的表现。”郭文雨恭维了段有为一句,接着说道:“这个价钱若是你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的!” 段有为摇了摇头道:“郭总,想必你还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实话跟你说,这块毛料跟我可没有一点关键,完全是孟老师自己挑选出来的。换作是我的话,我还不会选它。” 就凭孟子涛先前的表现,段有为觉得自己称孟子涛一声老师完全没有问题。 郭文雨怔了怔,他还真没想到,毛料居然是这么一个年轻人选出来的,这让他信心就有些不足了,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出一个亿了。 旁边的舒泽开口道:“行了,郭总,我兄弟是不会卖这块毛料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此时,郭文雨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舒泽,他讶然道:“舒少,您也在这啊!” 舒泽笑了起来;“你这不废话吗?” 郭文雨连忙歉意道:“抱歉,抱歉,是我眼神不好使。” 舒泽笑道:“你不是眼神不好使,是钻进这块翡翠里了吧。” 郭文雨笑道:“还是您舒少了解我,既然这块翡翠是您兄弟的,那我就不夺爱了。” 刚才他听说毛料不是段有为选的,他就已经后悔了,现在正好让他有个台阶下。 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打量了毛料后,又划了一条线开始解石。 接下来,就是孟子涛这块毛料的“个人秀”,随着毛料由半明料变成明料,内部翡翠的情况,逐渐显现出来。 只见冰糯种的那一部分只有一小部位,其余则是冰种至于玻璃种的部分,老坑玻璃种占了大部分翡翠。 看到这个结果,郭文雨相当地懊恼,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应该坚持下去的,哪怕他再加五千万,就凭翡翠的表现他也是赚的,现在想开价都不可能了。 “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舒泽欣赏了这块翡翠之后,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其他也好不到哪去。 孟子涛看着这块翡翠,心里比较满意,对翡翠他谈不上喜不喜欢,但翡翠能够换来资金,这正是现在准备跟黑火硬怼的他最需要的,现在来一趟平州,就能解决这个麻烦,他不高兴才怪。 孟子涛抬起头来,看向了罗海旭,见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于是走过去说:“罗先生,不知道你们那边怎么样啦?” 罗海旭认为孟子涛现在是得意忘形,是在挑衅自己,心里的怒火差点压不下去,皮笑肉不笑地说:“恭喜孟先生了,这回的赌局是你赢了,希望咱们下次还有机会切磋。” 孟子涛微微一笑:“我是相当的欢迎的,不过下回还要切磋的话,你可得让师老师多做准备,我的赌注可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哈哈,会的。”罗海旭打了个哈哈,他心里对孟子涛咬牙切齿,但脸上还得表现得客客气气,也是难为他了。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六章 花卉世界 接下来,孟子涛把有蝇屎癣的那半边毛料也解开了,里面的翡翠数量也不少,虽然只是冰糯种,算起来总价也有将近四百来万。 至于那蝇屎癣,只有深入一点就无影无踪了,也是原先那人运气不好,如果他再往下切两三公分,就能避开这些蝇屎癣。当然,这样的话,也就轮不到孟子涛捡漏了。 不过,赌石嘛,就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玩得就是心跳,这世界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如果后悔药,现在的罗海旭肯定想自己解开这块毛料。 这块毛料,让孟子涛至少赚了两个多亿,可以说这次平州之行已经圆满了,而且有了这笔钱,他暂时也不再担心黑火那边,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把的钱散下去,他到不信解决不了黑火。 解决了对赌的事情,大家返回仓库继续选取毛料,而孟子涛的那块福禄寿翡翠,则被舒泽叫人过来,直接运到了羊城分公司的保险库。 罗海旭到底还不是那么狂妄无知,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而且他也怕了,上回在京城他就是因为孟子涛吃了大亏,今天搞点小动作,居然又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搞什么小动作,他真担心又出现什么幺蛾子。 平州之行大家满载而归,回去之后,舒泽又找了个地方,把大家选出来的毛料解开了,结果也是喜人,基本上都赚了至少有五十万以上。 大家在岭南玩了两天,考虑到要参加大军的婚礼,舒泽小俩口回去解决工作上的事情,到日子再去大军的老家。 孟子涛和何婉奕则答应了于为刚的邀请,去鹏城他家做客。 到了鹏城,于为刚准备带孟子涛他们去自己家,打电话给老婆,才知道她带着孩子去香江了,要明天才会回来。 孟子涛笑着说道:“正好,今天在鹏城逛一下,准备一下礼物。” 于为刚摆摆手道:“都是朋友,要什么礼物啊,再说了,我也不缺点什么,你真要给的话,来点压岁钱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次上门不带礼物像话吗?你家那位喜欢什么?” 于为刚说:“那你买些花草吧,她比较喜欢养这个。” 孟子涛说:“你对鹏城肯定比我熟,介绍一个花鸟市场,正好也可以散散心。” “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再去花卉小镇,那里环境比较好。” “你是地主你作主。” 于为刚先带大家去了一家本地比较有名的饭店吃饭,饭后休息了片刻,大家这才出发前往花卉小镇。 下了车,于为刚边走边为俩人介绍道:“这花卉小镇是由花卉世界改造的(虚构,大家不要纠结时间),一直以来都是喜爱花花草草的人们常去的地方。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的乐趣和兴致,也能接触到很多园艺方面的知识。” “改造过后的花卉世界,除了跟以前一样可以购买花卉林木、鱼鸟花虫及宠物之外,现在还增添了许多休闲度假的配套设施,如咖啡屋、独具小资情调的物品、奇石玉器古玩等。是个非常不错的休闲娱乐场所。” 说话间,大家走到小镇门口,在这里,大家便可看见小镇的标志,郁金香,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格调。 通过铁艺大门,一派欧式荷兰风情呈现在眼前,荷兰风车迎着微风缓缓地转动着。整个小镇呈现出一片祥和、休闲、舒适的生活场景。 随着大家的游览,发现越来越多的景致,也越发的喜欢这里。 比如,路边摆放的垂吊绿植,开蓝色的花朵,一排排整齐地挂着,很有层次感的布置,让人可以在门口驻足很久,忍不住令人遐想。 还有那盛开着的蔷薇花、月季、菊花等等花草看起来像是一幅淡淡的水粉画,阳光而又温暖。 在这种环境中,原本身体还有些旅途的劳累,也都消散一空了。 逛到一家店门口,何婉奕看到了一些用普通花盆养活的株高一米左右的植物,因为以前没有见过,就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植物啊?” 于为刚介绍道:“这是无花果。” “啊?”何婉奕惊讶道:“不是说,无花果是那种很大的灌木吗?怎么只有这么小?” 于为刚笑道:“这都是用现代技术栽培起来的,就像咱们平时见到的观赏桔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何婉奕算是明白了,她转头问孟子涛:“子涛,这样的无花果咱们那里能种吗?” 孟子涛说:“要看品种,基本上咱们那边的温度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你喜欢的话,回头用物流送回陵市去。” “好啊。”何婉奕开心地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进,何婉奕有些为难了,因为在这里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特别是那些十分可爱的多肉植物,每一种她都想要,但足足上百种多肉,挑得她眼花缭乱,而她又不可能什么都选,选多了她没精力照顾。 最后她纠结了许久,才选了一些多肉种子,从店家那里得到了一些种植多肉植物的经验,准备回家自己用种。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大家都没多什么感觉,时间就已经过了四点。 虽然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买的东西也买了,就准备回去,正走着,大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于为刚朝那边看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孟子涛问了一句。 “那家店的老板我认识。” “那过去看看?” “嗯。” 一行人走进那家店,小店不大,装修以简约风格为主,主要经营各类观赏鱼,从店里的干净整洁程度来看,店家对这里应该很用心。 此时,店里站着两女一男,最大的是位女子,大概四十多岁,男子三十七八的样子,最小的女子才二十七八岁,听到脚步声,他们齐齐转身看过来。 中年女子从长相来看到是挺和气的,她打量了一下大家,说道:“很抱歉,这里今天不营业。” 那年轻女子接过话道:“这家店要转让了,你们别来了。” 她说话不太客气,而且还带着怒气,显然是因为这几位沟通不畅的关系。 于为刚面带微笑着说:“我和祁老是朋友,不知道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他是我们的父亲。”中年女子有些悲伤地说:“他昨天脑中风,现在住在医院,医生说很大可能会瘫痪,更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于为刚惊讶道:“啊!我上个月过来他的身体还不错,说是每天还能喝一小杯白酒,怎么好端端的就中风了?” 中年妇女无奈地说:“就是因为酒喝太多了。”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我一会还有事呢,咱们还是说一下爸的医药费的问题吧,哥,你是儿子,你来说吧!”年轻女子又开口道。 青年稍稍顿了顿,斟酌了片刻后,说道:“医药费分摊吧,我知道咱们都有难处,每家手里都不是很宽裕,不过咱爸对咱们也尽心尽力了,现在得了重病,咱们做子女的,总要力所能及做些什么吧,不然就是不孝了,传出去都要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年轻女子冷哼一声:“哥,你说得好听,你是儿子,爸这些年在在你身上花的钱最多,房子也是他出钱给你买的,你说平分就太过了吧,而且我现在孩子还小,都是花钱的地方,手头实在不宽裕。” 中年妇女有些忏愧地说道:“你们也知道,小金谈了女朋友,都快谈婚论嫁了,但女方要求一定要买房才行,这年月的房价你们也知道,好不容易凑了首付,而且这段日子手头花钱的事情也多,实在拿不出来啊!” 青年看着姐姐妹妹两人都在推脱,也是有些急了:“现在大家日子都不是太宽裕,但总比以前要好吧?咱们总不能让爸回家等死吧。” 姐妹俩低着头,都不说话了,青年叹息一声,很是无奈。 半响,年轻女子又开口了:“咱们手里都不宽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爸妈手里不会一点钱都没有吧,不说这里,先前他们开得花鸟店都这么多年了,一点钱都存上?” “这不都用在咱们身上了吗?”青年说道:“而且,爸妈剩下的钱都投入到这家店上面了,原本准备好好做几年,赚够了养老钱,没想到他却突然得了这个毛病。” 年轻女子说:“医生都说了,咱爸已经治不好了,出院了也不可能再来开店,还不如把店转让了,给爸当治疗费呢。” 青年说:“那爸养老钱怎么办?” 年轻女子鄙夷道:“养老钱能有多少啊,还是你不会真想爸妈自食其力吧。” 青年轻咳了一声:“但想要把店转让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吧?” 年轻女子说:“我已经跟别人谈好了,包括先前付的租金再加上店里的货什么的,一共二十万。妈也同意了。” 青年皱着眉头说:“这也太便宜了吧。” 年轻女子冷笑着说:“那你能马上把店转让吗?如果你可以,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青年面色讪讪,不再言语。 “大姐,你没意见吧?” 中年妇女想了想,表示没问题,见大姐都同意了,青年也就不再多说,表示同意。 孟子涛冷眼旁观,心里为老人有这样的子女感到悲哀,别的不说,从他们的穿衣打扮来看,他们也不像手头拮据的样子,只是不想拿出来而已。父母为了养育儿女含辛茹苦,到头来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于是,孟子涛插话道:“几位,既然你们这里即将转让,那这条鱼能不能卖给我?” 年轻女子看了看鱼缸里的鱼道:“这是龙鱼吧?” 孟子涛点头道:“这确实是龙鱼,街上一般龙鱼的价格在数百到几千块。但这条鱼比一般鱼还要大一些,加上鱼缸我出三千块钱,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就把它带走。” 年轻女子拿不定主意,就是青年也是看向了姐姐,就见她犹豫了一会,手一挥手道:“三千块不少了,你就拿走吧!” 孟子涛付了钱,接着就把鱼和鱼缸一起带走了……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七章 蓝底过背金龙 成年龙鱼的身体长度因品种不同而有所差异,一般都可以长到七十公分至一百公分,具体到金龙鱼最长可以长到接近一米,这条龙鱼的长度在七十公分左右,相比来说已经不小了,毕竟这条龙鱼再大一些的话,也不可能这么便宜买到。 一般来说,龙缸的长度最少必须是龙鱼身体长度的一倍至两倍,但这个鱼缸却没有达到这样的要求,龙鱼“住”的比较紧迫,这当然也会影响其的生长发育。 可以看到,这条龙鱼的精神可能就因为生存环境或者其它方面的原因,显得有些萎靡,鳞片看起来有些黯淡,并不怎么亮眼,也正是这样,才被孟子涛只花三千块钱就买下来。 出了店门,孟子涛说:“这鱼缸太小了,咱们去买个大点的鱼缸吧。” 于为刚说:“不用,我打个电话,让人送到我家来就行了,对了,你要多大的?” 孟子涛反问道:“你喜欢这条龙鱼吗?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养。” 于为刚连忙摆了摆手:“算了吧,我这人哪有功夫养龙鱼啊,至于我家那位,花花草草都照顾不过来呢,可别被她养死了,那就可惜了。对了,你怎么想到买这条龙鱼,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孟子涛笑道:“这是蓝底过背金龙鱼。” 于为刚有些不太明白:“金龙鱼我知道,但蓝底过背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解释道:“过背金龙鱼是金龙鱼品种中表现最优秀的一种,亮满的珠鳞和的六排爬满的鳞片,是金龙鱼中的佼佼者。” “所谓蓝底过背金龙鱼,顾名思义,就是底色为蓝色的过背金龙鱼,但是对于这个‘蓝’也要正确的认识。我们所说的底色,指的是鳞片上除了鳞框之外的内侧的部分,所以说蓝底指得是这一部分是蓝色,而非全部鳞片都是蓝色。” 于为刚对养鱼没什么兴趣,刚听完就忘记的差不多了:“你怎么对这种鱼这么了解?” 孟子涛笑道:“我家还养了一条红龙鱼,只是闲来对这方面稍微了解了一些。” “你这叫稍微了解一些啊。”于为刚打量了一下孟子涛:“难怪舒泽说你是怪才。” 孟子涛笑道:“等你哪天像我这样也能过目不忘,就知道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于为刚愣了愣,接着长叹一声:“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大家一起把鱼缸放到车上,先去吃了晚饭,再去于为刚的别墅。 于为刚住的是小型别墅,环境也还不错,他带着大家向里面边走边说道:“这别墅也是靠了我老婆的福,要是靠我自己的话,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在鹏城买到这么一幢别墅。不过,吃软饭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说到这,他横了旁边的老松一眼:“告诉你,别打小报告啊!” 老松嘿嘿一笑,没有明确的表示。 于为刚指了指老松:“子涛,要以我为戒啊!” 何婉奕说道:“我说刚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于为刚刚才也是脱口而出,现在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何婉奕在,一时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不是,我只是让子涛结婚后,要多顾着你的感受。” 何婉奕冷哼一声,这话也就傻子会信了。 孟子涛笑道:“我们可不像你,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正好消除了一些于为刚的尴尬,原来是送鱼缸的人到了。 于为刚带着大家来到客厅,随即送鱼缸过来的人也到了。 送鱼缸过来的是水族馆的老板,姓吴,他让工人把鱼缸放好,笑问道:“于总,怎么想到玩鱼啦?” 于为刚说:“我哪有时间养鱼啊,是我这位朋友,刚刚买了一条蓝底过背金龙鱼。” “蓝底过背金龙鱼?” 吴老板微微一怔,连忙朝一边的小鱼缸里的金龙鱼看了过去,半响,他有些可惜地说:“可惜了,这条鱼养差了,要好好照顾才行啊。” 说到这,他嘴里轻咦了一声,蹲下身仔细观察,渐渐的,他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这是条过背金龙已经蓝底和金底相溶啦。” “什么意思?”于为刚问。 吴老板解释道:“蓝底过背金龙鱼的第六排爬麟通常不会很早,一般说来,20公分的个体会两道第五排,珠鳞也基本是50 % 亮起。如果20公分的蓝底过背金龙鱼的表现已经是六排鳞片全部亮起了,那么成鱼之后,这条蓝底过背很容易变成那种金底蓝底相溶的底色,而且该龙鱼价格也比其它过背金龙鱼价格要高。” “而且这还是一条母鱼,那就更不得了了,因为蓝底本身的表现是与水质、喂食等方面没有关系的,因此通过改善水质、变换饵料等方式来使过背金龙鱼有蓝底的表现是做不到的,只有通过遗传才行,这条母鱼完全有做种鱼的可能。” 说到这,他脸上又露出了可惜的神色:“可惜这条鱼没养好啊,也不知道调理好了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如果真能达到种鱼的要求,价值上百万也是有可能的。” 于为刚震惊了:“不是吧,能值上百万?” 吴老板说:“当然了,虽然金龙鱼在市场上售价可能比不过红龙鱼,但价值上百万的例子比比皆是。况且,金龙鱼也是风水鱼,拥有镇宅化煞的能力,有钱老板花上百万买一条顶级的金龙鱼,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于为刚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孟子涛:“我算服了你了,买条鱼都能捡漏。” 吴老板心里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条鱼多少钱买的?” 于为刚嘴快道:“三千,加上这只鱼缸。” “呃……”吴老板听到价钱不禁一怔,三千买这么一条龙鱼,那肯定是捡漏了。这条鱼因为照顾等方面的原因,品相不太好,便宜卖掉也是正常的,但这么便宜,还是他没有想到的。 吴老板有些眼谗这条龙鱼,但再看看于为刚,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是于为刚的朋友,肯定也是大富大贵之家,想来是不可能卖掉这条龙鱼的。 “可惜了。” 吴老板咂吧了一下嘴,面带笑容地问孟子涛道:“不知我能否拍下照啊?” 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孟子涛也没在意就答应了。 吴老板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一点细节这处都不放过,这才心满意足,之后拿了孟子涛付的鱼缸钱,告辞离开了。 吴老板离开后,于为刚打量着住进新鱼缸,明显畅快了不少的龙鱼:“没想到,一条小小的鱼居然也能卖出天价。” 孟子涛笑道:“怎么样,后悔了没有?” 于为刚嘿嘿一笑:“后悔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把它送给我?” 孟子涛笑道:“你要的话,我送你又何妨?” 于为刚摆摆手:“算啦,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对了,这龙鱼真是风水鱼吗?” 孟子涛说:“是的,刚才吴老板说的没错,有些人家确实专门买了龙鱼回去,金龙和红龙是镇宅化煞,银龙则主财气。” 于为刚又问:“你觉得有作用吗?” “你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事情了?”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 于为刚说:“前段时间,我在沪市遇到了一位初中同学,他老家是农村的,前段时间,他叔叔检查出来得了癌症,他叔叔不去看医生却找了个看风水的人过去,说我同学家修在他们家房子东边的一座老房子碍着他们家的风水,就让我同学拆。” 孟子涛听到这,说道:“所以说庸师害人,哪有这么看风水的?” 于为刚说:“是呀,我也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刚才正好提起,我就想问问你,风水这一说到底是不是真得?” 孟子涛说道:“这么说吧,其实世界上的一些著名的建筑大师自己称也是讲究风水的,风水学从科学意义上讲其实就是一门最朴素的环境学,讲的就是总体形势布局、整体环境、山川河流、道路桥梁、花草虫鱼,讲究庭卧厨卫关系。” “你应该也知道,这些其实和人的生活分不开,所以风水其实就是一种‘天人合一’,思想的体现,比如古代有房子依山傍水风水好是吉利之宅一说,山水都是资源,有山就有地可耕,有水就可以灌溉,还可以养殖,家宅旺盛也就正常了。” “再举个简单例子,风水里面有‘横梁压顶主大凶’这个说法,其实这也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试想天天睡觉的时候看着天花板上的一道横梁能睡得安神么,睡不安神自然精神就不好,精神不好恐怕事情也做不好,时间长了说不准还真会闹出什么毛病来。” 于为刚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也就是说,一些风水师说的神神叨叨的事情,其实都是假的喽?” “这个也不好说,比如磁场的影响,咱们肉眼是看不到的,但古人总结了一些经验,虽然听起来有些神神叨叨,但也是有道理的。” 孟子涛接着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一些风水上的事情?”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八章 嚣张 于为刚看到老松不在,这才小声说道:“这不是我在家地位一直不怎么高嘛,上次碰到一位风水师,了解一下之后,觉得我家的风水可能有问题。我有些半信半疑。” 孟子涛嗤笑一声:“他都没到你家来,就知道你家的风水不好?在风水上,阳宅必须要实地观察才能得出结论,哪有随口就说风水不好的?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庸师。” 于为刚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太靠谱,所以也没怎么信。不过,你说我要不要请一位风水师来家里看看。” 孟子涛从这番话中看出来,于为刚应该是有些无法忍受家里的男弱女强的局面,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大致应该是你俩原先的家庭环境导致的。” 于为刚点头道:“也是,穷小子娶到了白富美,能够压着女方的应该是少数。” 孟子涛说:“既然你都知道,也就不要管风水不风水了,只要你自己能够强大,这种局面应该会改变的。” 于为刚咂吧了一下嘴:“理是这个理。” “你小子一定要请风水师过来看看是吧?行,那我就帮你看看。”孟子涛站起身来。 “啊!你什么时候又变成风水师了?”于为刚有些目瞪口呆。 “大师比不上,不过还是略知一二的,帮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孟子涛看着于为刚说:“你还坐着干嘛,要不要看啊。” “我算是发现了,没有你不会的东西。”于为刚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带着孟子涛在别墅转了一圏。 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这座别墅没什么问题,硬要说的话,只是主卧的床,女方睡的那边,略高一点点,这样就会形成女强男弱的现象,女性就易在一些事上发表些想法了。 “你看我就说嘛,肯定风水上也有点问题。”于为刚笑了起来,如果孟子涛找不到问题,他反而会有些疑神疑鬼,现在就放心了,现在就想打电话让人送一张床来。 孟子涛制止道:“这都几点啦,你还让人送床过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再说了,这事又不是你换了床,立马就能改变的,你着什么急啊。” 于为刚嘿嘿一笑,也觉得现在叫人拉床过来有些不太合适,而且这事也得跟老婆说一声,不然偷偷摸摸把床给坏了,非得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大家闲聊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于为刚为两人安排了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于为刚就急不可耐地去选了床,让工人送过来把旧床换掉。 等工人离开后,于为刚心满意足地说:“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孟子涛笑道:“确实没问题了,不过你就不担心你家那位回来后,跟你闹矛盾?” 于为刚笑道:“所以我选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啊?” 何婉奕咯咯笑了起来:“你这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嘛,床是新的还是旧的,难道还看不出来?” 孟子涛接过话道:“再说了,这新床还有味道。” 于为刚笑道:“先把她糊弄过去,回头我再美言几句,应该没事的。” “随你,反正挨骂的又不是我们……” 仨人聊了一些趣事,等过了十点,于为刚的老婆抱着儿子回来了,不过,你随着母子俩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对男女,看到这两人过来,于为刚心里比吃了只苍蝇还恶心。 考虑到现在这个场合,于为刚还是忍住心中的不快,为双方做了介绍,至于令他不爽的那对男女,则是他老婆的表妹李玥露和表妹夫戴斯然。 于为刚的老婆陆琳娜是位模样可爱的女子,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根本不像是生过孩子的样子,但就以她的相貌来看,于为刚说自己在家没什么地位,孟子涛却总觉得有些不信。 陆琳娜笑着跟孟子涛他们招呼了一声,说道:“这些年一直听刚子念叨你,总算见到真人了。” 孟子涛笑道:“这小子太不够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这还算了,连有了儿子也不跟我说一声。以前我们在学校里,还约定了要给对方的孩子当干爹,看来他是不想让我有这个机会啊。” 说话间,逗了一下于为刚的儿子,小家伙一岁多,长得白白胖胖,很是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逗他一下。当然,初次见面的压岁红包肯定是少不了的。 寒暄客套了一会,一行人走进客厅,期间,于为刚屁颠屁颠地帮老婆把东西收拾好。 大家刚坐到沙发上,李玥露就开口问道:“喂,你们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啊?” 从一进门,李玥露看到孟子涛和何婉奕的时候,就一副嫌弃的样子,现在问这话更是毫不客气,听着就好像巴不得他们马上要走,这令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有些不舒服。 于为刚更是直接怒气勃发:“李玥露,我朋友在这里住几天,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玥露针锋相对道:“跟我怎么就没关系了?这是我表姐家,我要替她把好关,不能让某人太过肆无忌惮。” 陆琳娜有些不悦地斥道:“小露,你怎么说话呢!” 李玥露说:“表姐,我又没有说错,这房子难道不是姨夫花钱买的啊,他出了几个钱啊?哼!他娶了你已经占了大便宜了,不但工作有了,房子也都不用他买,难道就不应该识相一些吗?” 说到这,她一脸鄙夷地看着于为刚说:“你看看他,回沪市工作了才多长时间啊,连什么老同学都带来了,我看呐,等过些天,他都要把三姑六婆也带来了,到时有你受的。趁早就应该给他立立规则。” 孟子涛见李玥露说话这么刻薄,心里也隐隐升起丝丝怒气,难怪之前遇到于为刚的时候,谈起他的家事和工作显得这么无奈,如果陆琳露的亲朋好友都这么对待他,那情形孟子涛都不敢想象,也亏得于为刚能够忍下来。 不过,于为刚现在就有些忍不住了,其他时间还好说,但在孟子涛面前这么不给他面子,而且话说的这么难听,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这事真忍不了了。 陆琳娜率先发难,呵斥道:“够了!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李玥露有些委屈地说:“表姐,我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但确实都是为你好啊,你看他,如果真有能力的话,干嘛不自己创业,干嘛不给你买间大点的房子,现在还靠着你,这是男人吗?当初你要是嫁给斯然的哥哥,生活比现在好太多了。” 于为刚听得脸都黑了,就像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嗯哼。”孟子涛轻咳了一声,说道:“容我说一句,我这回之所以来呢,做客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想邀请刚子和我一起开办珠宝公司。” 孟子涛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愣,特别是李玥露,反应尤为强烈:“哈,你们要一起开珠宝公司?开什么国际玩笑。” 孟子涛轻蔑地说:“开家珠宝公司是什么难事吗?” 戴斯然哂笑道:“你以为开珠宝公司是过家家吗?你有多少本金,货源渠道,高端客户呢?哦,你不会说的是开家一年流水才几百万的小店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我要开什么样的珠宝公司,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李玥露冷笑道:“我们是表亲,怎么就没有关系!” “你也知道你们是表亲啊。”孟子涛嗤笑一声:“我和刚子的生意轮得到你来操心吗?” 李玥露讥讽了一句:“还是那句话,你如果只是开家小店,还是趁早别丢人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那多大的店才算大?像瑞佳珠宝这样的?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稀罕。” “哟,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居然还看不起我们瑞佳,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啊。”李玥露对着陆琳娜说:“表姐,你看我没说错吧,这都是交得什么朋友啊!” 于为刚终于爆发了:“够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家的事轮得到你一直比比吗?再说我,朋友怎么了,他刚刚赌石就赚了几个亿,瑞佳珠宝在他眼里算个屁,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李玥露被于为刚骂得愣了神,半响,她反应过来,立马反击道:“赌石赚了几个亿?扑街哦,反正吹牛都不用上税是吧!” 孟子涛见于为刚的状态有些不对,好像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虽然他很讨厌李玥露,但到底是陆琳娜的表妹,打了会出问题,于是抢先说道:“我有多少钱那是我的事情,至于我和刚子合伙开公司的事情,也和你没一分钱关系。” 李玥露马上对着陆琳娜说:“表姐,你千万别被他们骗了……” 陆琳娜直接打断了李玥露的话:“小露,你先前跟我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吧,那我就不送了。” 李玥露不可思议地说:“表姐,你难道不信我,还信外人啊?” 见陆琳娜根本不理自己,她起身忿忿地说:“表姐,你早晚一定会后悔的!” 正文 第七百三十九章 商榷 李玥露气呼呼地带着丈夫离开了,陆琳娜出于礼貌,还是送了他们一下。 等几个人离开之后,于为刚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手往沙发上狠狠一拍:“这贱人,一天到晚找我的不是,要不是看在琳娜的面上,我早就削她了!” 孟子涛问:“你们俩个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于为刚气愤地说:“当初第一次见,她就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内地的,家庭条件和他琳娜也差远了,对我的态度就一直不好。关键是,戴斯然的哥哥喜欢琳娜,所以她就一直想拆散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孟子涛和何婉变都明白了,对李玥露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这个时候,陆琳娜回来了,她先是对孟子涛道了歉:“真是对不起,我表妹从小到大都被宠惯了,说话不经大脑,希望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孟子涛笑了笑,礼貌地表示没关系,随即说道:“我先前说的想和刚子开店,也不是说说而已,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于为刚马上说道:“子涛,你还真想开珠宝店啊?”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别的不提,至少可以让我那些翡翠的价值最大化。” 虽说他的那些翡翠明料可以让舒泽帮忙处理,但靠人不如靠己,舒泽就算不介意,但老是让舒泽帮忙,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只不过,他这个想法原先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没有管理珠宝公司的经验和时间,现在于为刚有意自己创业,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孟子涛接着问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于为刚对此还是比较意动的,他早就有离开瑞佳珠宝的想法,只是因为老婆的反对,再加上自己现在确实本钱也不太足,一直没有付诸实施,如果能和孟子涛合作,别的不说,至少工资待遇,以前前景方面肯定不会比现在低,还不会经常受窝囊气。 陆琳娜向孟子涛笑了笑:“能否让我们商量一下再说。” 孟子涛笑道:“应该的,这毕竟是大事,等你们商量好了再给我答复就行了,我这边也不急。” 陆琳娜笑道:“好的,我们晚些时间给你答复。” 于为刚估计是觉得现在这种日子太难熬了,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道:“琳娜,你跟我来一下。” 陆琳娜白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还是起身跟着于为刚去书房了。 何婉奕小声说道:“我觉得陆琳娜的人还是挺不错的,别的不说,至少她能够在外人面前顾着刚子的形象。” 孟子涛点头道:“说明她爱刚子,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外柔内刚的性格,刚子想要重振雄风比较困难。” 说到这,他又说了几件于为刚以前的糗事,逗得何婉奕直乐。 “所以说,刚子这人别看他平时挺精明,关键时候也会马虎大意,有陆琳娜管着他,还是挺不错的。” “这就叫优势互补吧。” 何婉奕突然问道:“咱们结婚后,家里的事情谁管?” “你想管也没关系啊,我觉得沟通最重要吧。”孟子涛问道。 “钱呢?”何婉奕又问道。 “你这是想考验我啊。”孟子涛笑道。 何婉奕摇了摇食指:“不不不,我这可和考验你无关,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想法。” 孟子涛笑着说:“这么说吧,如果咱们能在一起,钱就是身外之物,谁管都不重要。如果一对夫妻为了钱归谁管而闹得不可开交,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又或许是爱得不够。” “人们往往在结婚的时候,跟男女方说,要对自己的男人或是女人多留个心眼,而最好的办法,则是管住家里的钱袋子。因为掌握不了金钱,到最后会亏的一点都不剩。” “说实在的,如果按现实中的一些例子来说,这么做也有道理,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在这方面不相信彼此呢?打个比方,妻子要管钱,丈夫虽然同意了,但心里也不放心,时不时还要查账,这不是凭白增加双方的不信任吗?万一钱出了问题,那结果会怎么样?” 孟子涛接着坦诚地说道:“而且跟你说句实话,我真要动歪脑筋,就凭我在古玩和赌石方面的能力,也不怕赚不到钱吧?” 何婉奕靠着孟子涛肩膀,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本事很大,一方面我为你感到骄傲,一方面我又有些不踏实,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真得很担心,哪天会失去你。” 孟子涛柔声说道:“傻丫头,其它暂且不说,如果我不喜欢你,先前会为你挡车吗?你呀,别胡思乱想了,我答应你,将来的财政大全就交给你了。” 何婉奕横了孟子涛一眼:“我才不要呢,先前我亲戚就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被我一口回绝了,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喜欢你的钱,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为了钱跟你结婚的。况且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在一起,最最基本的乃是信任。如果连信任都没有,那还结婚做什么呢?” “说的好。”孟子涛拍了拍手,又温柔地说道:“所以说,你也别忽视乱想了,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何婉奕甜甜地“嗯”了一声。 俩人小声说着一些甜蜜的话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于为刚小俩口回来了,从于为刚的表情来看,结果应该如他所愿。 于为刚眉开眼笑道:“子涛,我们商量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咱们来商量一下方案吧。” 孟子涛笑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接下来,双方商量起来,最后规模倾向于大型公司,但这得一步一步来。本来孟子涛觉得收购一家珠宝公司方便一点,不过于为刚觉得这么做并不见得好,并说了几条反对的理由。 相比之下,于为刚是专业人士,孟子涛当然听他的意见,就答应从头开始做,而且他只是做一个甩手掌柜,最多派一位财务过去,其它一应事情,都由于为刚解决。 至于股份问题,最后商量下来,于为刚因为能拿出的钱不多,最多只肯要三成,孟子涛也就随他去了,反正效益好的话,是不会亏待他的。 商量好了新公司的事情,于为刚精神状态都焕然一新,看起来都朝气蓬勃,这令旁边的陆琳娜内心之中很忏愧,觉得先前是自己做得不对,让于为刚受了委屈。 于为刚规划着珠宝公司将来的前景,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他恨不得马上投入工作之中。 本来,于为刚想要请大家去饭店,孟子涛说没必要,直接点外卖就行了,这样也比较快。 考虑到自己的肚子,于为刚打电话点菜,并让饭店加急,与此同时,陆琳娜去拿些小点心,让大家充饥。 吃了几块凤梨酥,于为刚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总算好受一点了。” 陆琳娜没好气的说:“你能不能减肥啦,再这样下去就真变成猪了。” 于为刚讪笑道:“我抽空就锻炼身体。” “抽空,抽空,你的‘空’什么时候能抽出来?”陆琳娜嗔道:“我想着,要不要在家里备根鞭子,你犯懒了就抽你几下。” 于为刚哭丧着脸道:“也不用这么狠吧。” 陆琳娜说:“你问问孟哥,我狠吗?” 孟子涛幸灾乐祸地笑道:“就应该用鞭子抽,你们不知道,当初在学校,快要暑假的时候,他早上起不来,我们直接用冷水泼他,他醒了没几分钟,居然还能睡过去,后来我们又加了点热水,他被烫了才起来。所以说,不给他点狠的,他根本不会有动力。” 于为刚指着孟子涛道:“喂,是兄弟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孟子涛嘿嘿笑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于为刚撇了撇嘴:“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我现在哪有这么懒。” 陆琳娜戳穿了他:“我看你比以前还懒。” “得,都把我当靶子,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于为刚想转一个话题,他扫视了一下四周,马上有了发现:“琳娜,这锦盒是你拿回来的吧?” “是的,听说是古董。”陆琳娜边打开盒子边说道:“里面是两只碗,原本是小露送给我爷爷的,爷爷见它们小巧玲珑,而且颜色比较吉祥,把它们又送给了小豆包。” 小豆包是于为刚儿子的小名。 锦盒里是一对黄釉小碗,黄釉器在古代比较高贵,因其谐音“皇”,故素为明清时期严格控制的釉色,或为最高统治者们御用,或为祭祀土地神之用。黄釉器的使用,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贵贱有级,服位有等”,任何人不得僭越。 所以流传下来的精品之作,价值还是颇高的。 孟子涛见了之后,说道:“能否让我看一下?” “行呀,你是专家,帮我看看这对碗值多少钱。”于为刚之前经常说起孟子涛的事情,陆琳娜也知道孟子涛在鉴定古玩方面很权威。 孟子涛点了点头,一一上手。 只见这对碗敞口,深腹,圈足。器型饱满庄重,品格不俗。内外施黄釉,釉质莹润,釉色均匀,其釉汁肥厚,流淌自然,发色娇美,犹有“娇黄”风采。底书“大明嘉靖年制”六字两行双圈青花楷书款。难得成对保存,尤显珍贵。 一开始,孟子涛对这对黄釉碗大为赞赏,但慢慢的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正文 第七百四十章 偶遇帮忙 孟子涛之所以觉得不对劲,正是源于这对黄釉小碗实在太精湛了。 明朝的黄釉瓷器其实是铁黄釉,它是以铁为着色剂,在低温氧化气氛中烧成。明洪武朝即有烧制,此后明清两代历朝延烧,几乎从未间断,是为黄釉瓷器中的大宗和主流品种。 到了宣德时期,其制作工艺较之前朝有所改进,不再直接施釉于涩胎上,而是先挂一层甜白釉,烧成后再覆盖黄釉,釉面往往显得浅薄,色泽淡雅,橘皮纹现象较为明显。成化时期又有改进。 而弘治时期的黄釉瓷被后人誉为明清之冠,和成化器相比,弘治黄釉的釉色更显娇嫩,宛似鸡油,故又称作“娇黄”、“鸡油黄”。 但正所谓盛极而衰,正德黄釉虽承继了前朝遗韵,却怎么也烧不出弘治时期的味道和感觉,其黄色较之弘治器略深,有干老之嫌。而嘉靖黄釉釉色更深,娇嫩之感已逊许多,鲜有质量上乘的佳作。 所以问题就来了,以嘉靖时期在黄釉上的工艺水平,是很难制作出品质这么精良的黄釉小碗的,当然,也不是没有意外的可能,但这已经让孟子涛起了怀疑之心。 接下来,孟子涛仔细观察这对黄釉碗了每一处细节,心中感慨,要不是他现在经验丰富,而且又拥有异能,不然真不容易看出这是一对仿品。 大家等待着孟子涛鉴定结束,但等待了许久,孟子涛都没有停下来,陆琳娜因为对古玩鉴定不太了解,还以为这是正常情况,但何婉奕和于为刚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于为刚忍不住问道:“子涛,这对碗是不是不对啊?” “啊?”陆琳娜很是惊讶:“这是送给我爷爷的,应该不会有错吧?而且,小露也不是第一次送爷爷瓷器的,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于为刚说:“琳娜,你对古玩不了解,事实上,就算几十年经验的老前辈都有看错的时候,就算在同一个地方买的,也不定能能保证是真品。”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特别是现在高仿货太多,就算一些经验丰富的专家都会上当受骗,所以在这行打眼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这一件,就是一件足以以假乱真的高仿。” 孟子涛详细地解释了这对黄釉小碗的问题,基本上大体上和真品没什么差别,有问题的只是细节部分而已,老师傅碰上都能打眼的高仿。 “所以说,古玩店征集的时候,看错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也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于为刚听了这话,想了想,对妻子说道:“我觉得这事一定要跟你爷爷说清楚,如果是误会还好说,万一故意把假的当成是真的,那就太可恶了。” 陆琳娜摇了摇头:“哪有你想的这么不堪,你也不想想,真要被爷爷看出瓷器有问题,他们不是得不偿失吗?” 于为刚摊了摊手:“我也没说他们一定有问题,但这事谁又知道呢?说不定他们胆大包天呢?” 陆琳娜说:“他们确实一直针对你,但你也别把他们想的那么坏啊。” 于为刚摆摆手:“好啦,咱们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争,你下去回香江,把这事跟爷爷说一下,是非曲直自有他老人家判断。” 陆琳娜点了点头,她还是觉得自己表妹一家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故意这么恶劣的欺骗长辈应该还是做不出来的。 接下来,于为刚一家带着孟子涛小俩口在鹏城玩了几天,正好是国庆期间,非常热闹,大家也都玩得很尽兴。 孟子涛跟于为刚告了辞,之后就出发前往郢都,参加大军的婚礼。 孟子涛带着何婉奕从车站出口出来,就看到了已经恢复良好的大军。 孟子涛迎了上去,说道:“跟你说不用来接我们,怎么还来?” 大军嘿嘿一笑道:“我在家里也挺无聊的,还不如来接你们,正好还能活动一下筋骨。” 孟子涛边走边说道:“你都是快做新郎的人了,难道还没事做啊?” 大军说:“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家兄弟姐妹多,办婚礼的经验太足了,都不用我操心,他们就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现在只要我后天去接人就行了。” 谭桂花家离得比较远,接她就不那么方便,所以先一天去接了人在酒店住一天,第二天去酒店接新娘。 孟子涛笑道:“大家庭也有大家庭的好处,像我和婉奕,到那段时间,估计有得忙。不过,你身体毕竟还没完全康复,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就不用陪我们了,你家我也认识,到时间我们会去的。” “其实我身体感觉已经不错了。”大军展示了一下肌肉,以示自己没关系了。 孟子涛瞪了他一眼:“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当然,这是你自己的身体,到时因为没有休养好,导致身体机能大降,可别后悔就行了。” 大军很在意自己的身体,见孟子涛这么说,他就没有多言。 大军开着一辆从朋友那借来的车,送俩人去了酒店,等收拾好行李,已经傍晚时分了,大家找了一家不错的饭店享用了晚饭。 饭后,大军又送他们回酒店,临走之前,孟子涛单独和他谈了会话,询问大军那位老大哥那边的情况。 大军告诉他,那边一切进展顺利,找到了几个黑火的据点,已经在做进攻前的准备了,等有了结果,会立刻通知他的。 第二天,孟子涛带着何婉奕去郢都有名的景点游玩,下午逛累了,找了家茶馆喝茶休息。 走进茶楼,孟子涛突然感到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他接二连三在茶楼里看到疑似同行的人物,难不成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古玩从业者都来这里聚会,还是说这座茶楼其实不一般? 孟子涛虽然奇怪,但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也不想多事,让服务员带他们去包间。 正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孟子涛脚步一顿,突然看到了陈仲锋和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闲聊着。 也是巧,这个时候,陈仲锋正好端起茶杯,头向孟子涛他们这边转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孟子涛带着何婉奕走了过去,相互介绍了一下,笑道:“还真够巧的,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 “我可是地主,我在这里也很正常吧。”陈仲锋不无埋怨地说:“到是你,到郢都来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还拿不拿我当朋友啊?” 孟子涛笑道:“这回我是来参加朋友婚礼的,准备过几天才联系你,至于现在,你总不会是想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吧?” 何婉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算你有理,暂且就放你一马。” 陈仲锋接着介绍道:“说来也是巧,这位是我朋友陆高行,他可能有些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孟老师,久仰了!”陆高行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孟子涛客气地回应了一句,接着问道:“不知道陆先生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处理?” 陆高行说:“咱们到包间详谈,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之后大家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楼上的一间包间。 让服务员上茶,孟子涛就问起了心中的疑问:“我看这家茶楼,好像有不少同行进出啊,是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陈仲锋笑了起来:“看来像是歪打正着,正好选了这家茶楼啊。实话跟你说吧,这家茶楼的老板是我们郢都古玩行的一位前辈,人源颇好,经常有人拿东西过来,请他掌眼或者卖给他。”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看上了拿过来的东西,做了交易,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我们郢都古玩界的一个窜货场了。” 孟子涛当即恍然,难怪他刚才看到有掌柜模样的,也有普通小贩之类的,行行色色的许多从业者。 了解了一个疑问,孟子涛谈起了正事:“陆先生,既然大家都是仲锋的朋友,有事你直说就行了,能帮的我肯定帮。” 陆高行叹了口气:“其实,咱们也是同行,我名下也有一家拍卖公司,而且在郢都已经经营了五年了,口碑一直不错,但现在,我这家公司出了事,只能倒闭了。” 拍卖公司的角色,抽象地说其实就是一个居间人,连接着买卖双方,这是明面儿上的,暗里的事情就不好说了,也许会涉及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面。 但一般来说,一家拍卖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拍品,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拍品而来的,其中涉及客户关系、涉及市场、涉及企业管理等等。 拿其中客户关系来说,大的拍卖公司,其品牌本身就具有一种号召力和信任背书。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要卖一幢价值上千万的别墅,会找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出售呢,还是小公司?相信不用说也知道,大家肯定会选择前者,这样才会放心。 而拍卖公司也是这样,除非委托人心里有鬼,不然的话,谁又会找一家信誉有问题的拍卖公司呢? 因此,资本雄厚,信誉良好的拍卖公司,就会越做越强,而一些小公司则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万一遇到市场惨淡,那就只能倒闭了事了。 但现在市场正旺,除非是经营不善,不然应该不至于倒闭,而陆高行的拍卖公司已经开了五年,如果经营不善那还不是早就倒闭了,这么看来,就是遇到其它事情了。 至于陆高行遇到的问题也很简单,就是公司出了内鬼,而这个内鬼还是他邀请的鉴定师,公司倒闭的结局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陆高行苦笑道:“他事先按安排了制作了好几件高仿,等拍卖成功后,捞了钱就跑到国外去潇洒了,但我可给害惨了,苦心经营了五年的拍卖公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倒闭。” 孟子涛也能明白他的无奈,拍卖公司是靠信誉吃饭的,现在信誉没了,顾客还怎么能够相信? 对此,他除了安慰几句之外,也没什么话好说,毕竟这事的主要责任还是在陆高行,一般的拍卖公司,哪会只有一位鉴定师做决定,万一打了眼呢?所以现在的局面,也是陆高行自己马虎大意的后果。 陆高行此时也相当地后悔,哀叹道:“我这也是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只过委屈了我那几位兢兢业业的员工了。” 陆高行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实在的,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很大,我都已经不想再涉足这一行了。现在我手里还有二十几件原本征集的古玩想要处理,原本我是拿到大拍上去的,听仲锋说跟你是朋友,所以想要请你帮个忙。” “你是想把你那些古玩上拍处理?” “是的,你觉得方便,咱们现在就可以去我那里。” “这事简单,咱们现在就走。” 孟子涛听说是这种事,都没什么好想的,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大家收拾了一下,坐车来到陆高行家,看到了那些古玩。 陆高行打开灯,指着房间里的古玩说道:“这些都是这些年我精心挑选之后,留下来想要做镇拍之宝的拍品。”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些古玩确实无一不是精品,他这样见多识广的看了都有些眼热,可见这里的古玩水平之高。 不过,孟子涛看到角落里摆得一件瓷器时,微微有些讶异,走过看了起来。 这是一只乾隆官窑描金粉彩瓶,内容十分别致,只见上面有只兔儿爷坐金銮宝殿当皇帝,兔儿头戴皇冠,身穿蟒龙袍,坐在宝座上既像兔又像人。霁红地粉彩描金,显出高雅珍贵。 绘工细腻工整,兔儿的眼炯炯有神;皇冠上的金丝珠宝像是真的;癖龙袍和玉带,锦纹织龙的走线和玉石镶嵌,都能看出来。精细艳丽,笔墨描述不出来。下首有描金篆书“辛卯”二字。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 露一手书法(上) 这么特别的瓷器,孟子涛印象颇深,因为它之前在清末时期出现过,最后被一位老外以8000大洋的价格购买下来。 不久,这个老外又将瓶子以两万英镑的价格卖给了一位英国收藏家。 在当时,两万英镑的价格,已经非常昂贵了,引起了当时古玩界的惊诧,认为那位英国收藏家买贵了。 不过,如果现在这件瓷器出现在市场上的话,价值最少涨了百倍。到底有没有吃亏,还是仁者见仁的。 正因为对这件特别的瓷器印象很深,孟子涛下意识觉得这件瓷器有问题。 陆高行看到孟子涛直冲着这件瓷器而去,也走了过来,说道:“看来孟老师应该对这件瓷器比较熟悉吧?”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听说过,因此我有些疑惑。” 陆高行笑道“这是正常的,不过这件瓷器,我请郢都的多位专家鉴定过,都没有问题。” 陈仲锋走过来,说道:“这只瓶子我也知道,确实经过几位专家的点评,他们一开始也觉得不太可能还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作品,但经过鉴定,他们都没有发现这瓶子有什么问题。” 说话间,何婉奕走了过去,看到瓷器上画的内容,十分好奇:“怎么还会画只兔子皇帝啊?这也太搞笑了吧。”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因为乾隆爷是属兔的,辛卯年生。60年一甲子,瓶上写辛卯二字证明,这件瓶是乾隆皇上六十大寿时的贡品,所以画这个也是有道理的。” 何婉奕恍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传统工艺品上会有这么卡通的图案,觉得画风很可爱,一改古瓷在她心里的印象。 仔细研究了一会瓶子,孟子涛抬起头来道:“陆总,很抱歉,这只瓶子我应该不会收。” 孟子涛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令陆高行和陈仲锋都大为讶异。 陆高行有些半信半疑地问:“孟老师,你的意思是说,发现了它的问题?” 陈仲锋接过话道:“子涛,有问题你直说就行了,大家都是朋友。” 有了陈仲锋这句话,孟子涛就直说了:“这么说吧,我不但发现了它的问题,而且我还能找到制作它的主人。” 接下来,孟子涛进行了一番不讲解,至于它的制作者正是肖利凯,上面有肖利凯很明显的制作特点。 “怎么会这样。”陆高行都快要哭了,别看他房间里有二十几件古玩,但要论价值的话,无疑这件瓷器是最高的,占了总价的一半左右,这件瓷器出了问题,对他来说可是伤筋动骨的存在了。 陆高行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不过这件事情大家爱莫能助,只能劝解几句了。 半响,孟子涛问道:“陆总,这件瓷器你是从哪到的?” “就是那个混蛋帮我买的啊!”陆高行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和他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害我!玛得,如果被我抓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给碎尸万段!” 孟子涛闻言想到一件事情,说道:“陆总,你先别急,这事急也没用,这样,我打电话给我朋友,他制作的东西一般不会随便卖的,像这样比较有特点的瓷器,他肯定会有印象,说不定能够提供买家的线索。” 这话对陆高行来说,就好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孟子涛给肖利凯打了电话,问及这件事情,肖利凯果然对买家有印象,而且还知道能通过谁再联系到这人。 陆高行得知消息,有些失望,因为买家并不是那人,现在只能期望是否能够通过他看看能否打到那人,虽然这是个未知数但至少也是个希望吧。 接下来,陆高行通过自己的关系去调查,孟子涛则对房间里的其它古玩做了鉴定,还好都没有什么问题。 等陆高行回来,孟子涛对他说:“陆总,东西我都见过了,已经没有问题了,我会让人过来联系你,协调上拍的问题。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只能参加12月份的冬拍了。” 陆高行说道:“我暂时还不急着用钱,这点时间还是能等的。” 孟子涛说:“那行,他们应该在明后天联系你,我会交待他们,给你一个优惠的价格的。” “那就太谢谢了。” “不用客气。” 为表感谢,晚上陆高行请客,大家热闹地享用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从饭店出来,陈仲锋驱车送孟子涛和何婉奕回酒店,闲聊了一会,陈仲锋开口问道:“子涛,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家的事情吗?” 孟子涛稍稍一愣,马上想了起来:“你是说,那次事故?难道你已经调查出结果了?” 先前陈仲锋跟孟子涛说过,他家原本是土夫子,一次下墓发生了意外,虽然逃出了三个,但最终只活了陈相仪一个,因为那件事情,没有下墓的陈仲锋的父亲不在做这一行了,而陈仲锋则发誓要找到这件事情的原因。 不过自从陈仲锋跟孟子涛说过这件事情后,他就一直没有提起过,现在又提起来,想必是有了什么结果了。 陈仲锋点头道:“对,我已经调查到那座古墓的具体位置了,我现在有入内一探究竟的想法。” 孟子涛连忙严肃地说:“这事我建议你还是慎重比较好,万一出了问题,可就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陈仲锋说:“你说的我也知道,这只是我的想法,我还没有打算付诸实施。” 孟子涛说:“反正,我建议你不要贸然进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把那座古墓的地址告诉我,我会给你们家保密的。” 陈仲锋张了张口,不过到嘴边的话他又咽了回去,沉默片刻后,他说道:“子涛,我是挺相信你的,但这事关系到我家,所以我要考虑一下。”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不过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陈仲锋笑了笑:“明白,我都还没结婚生子呢,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另外,之所以跟你说这事,我是想你明天有时间的话,再陪我去一趟陈相仪那,我想趁机再问一下。” “这没问题。” 在酒店门口下车,何婉奕忍不住问了起来:“子涛,刚才你们说的古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咱们去房间说吧。” 孟子涛开的是套间,俩人走进房间,孟子涛把陈仲锋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得知有这等怪事,何婉奕胆战心惊,马上提醒道:“喂,这回没有大军陷进去,你可别又逞能进去啊!” 孟子涛拍了拍何婉奕的手,笑道:“你就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傻呢,如果知道了古墓,我肯定会交给部门解决的。再说了,也就是先前那座古墓比较特殊,我才会进去的。” 何婉奕靠着孟子涛的肩膀道:“我到不是想管你管得太宽,但我真不想你又涉险了,我可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孟子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说的我都明白,而且你老公我可是超人,没多少事能难的到我。” “又出牛。”何婉奕笑道:“再说了,我可不喜欢超人,内裤外穿有什么好看的。” “别人不好看,不代表我穿着不好看,要不要我穿给你看看。” “呸,谁要看你的啊……” 第二天,小俩口早早的就起了床,准备先去古玩市场逛一下再跟陈仲锋会合。 吃过早饭,来到古玩市场,这里和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由于是周六,客流量比前两次来的时候多了不少,甚至有些小贩已经卖掉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了。 俩人在古玩市场转了一会,虽然有些收获,但只是几件小件,对孟子涛来说甚至算不上捡漏。 走了一会,俩人来到一家专卖字画的古玩店门口,孟子涛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只见这家店展示出来的字画,看起来到是有点味道,但他却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字画应该是仿的,只是仿的水平还算可以。 本来,这种店孟子涛没什么兴趣,但他却意外发现了店里有一位前辈,却是当初在京城参加书法大会的评委之一,马瑞伯马老,此人一手草书也很有功底。 不过,马瑞伯的书法虽然很有水平,但因为年老体衰的缘故,眼神已经不太好使了,不戴眼镜的话,十米外都只能到模模糊糊一点,孟子涛真担心他因为眼神不好使,着了这家店的道。 孟子涛跟何婉奕耳语了几句,随后两人就走进店里。 店家说道:“马老,您可算来了,要是您再不来的话,这幅白石先生的《急就篇》,我就只能让给别人了。” 马瑞伯闻言一愣:“啊,还有谁要这幅字画啊?” 店家说:“是一位朱先生看中的,听说您老要,他没有强求,不过他开价八十万。”店家说:“是一位朱先生看中的,听说您老要,他没有强求,不过他开价八十万。”店家说:“是一位朱先生看中的,听说您老要,他没有强求,不过他开价八十万。”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二章 露一手书法(中) “什么,八十万?”马瑞伯听了这话,顿时显得有些为难,他们原先讲好是四十五万,一下子提了三十五万,一时间他去哪里凑这些钱? 马瑞伯在国内的书法界名声颇高,他的书法价钱不低,不过一来他不太喜欢售卖自己的书法作品,二来他平时特别喜欢收藏名家的字画,所以他手上的钱其实并不多,要他一下子拿上百万出来都要了他老命了。 马瑞伯的身旁还有一位花季少女,她皱着眉头说:“苏老板,事先我们不是说好四十五万嘛,你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地涨价啊!” 苏老板摊了摊手,摆出一幅为难的表情:“这真不关我的事情啊,朱先生愿意花八十万买这幅作品,我总不能推掉吧。而且这还是一幅章草的精品之作,本来就不多见,又是白石先生的作品,说实在的,八十万也不贵吧。” 女孩正准备再说,马瑞伯就摆摆手道:“小兰,别说了,也许是我和这幅作品无缘吧?” 说到这,马瑞伯长叹了一口气,表情显得很失望。 “哼!”马雨兰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着苏老板。 这时,孟子涛走上前,问候道:“马老,您好啊。” 马瑞伯回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却听他开口说道:“小孟,你什么时候到郢都来了?不过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能否借我三十五万应个急?” 孟子涛见马瑞伯迫不及待的样子有些想笑,难怪当初杨老叫他老马猴,看到他猴急的一面,也就知道杨老为什么会给他起这个外号了。 “马老,能否让我先欣赏一下作品?” “这个就要问下这里的老板了。” 苏老板笑着说道:“这当然没问题了。” 说完,他就戴上手套,把桌上的一幅书画作品展开。 这幅书法作品的保存尚可,宣纸上有几个虫蛀的小眼,不过对作品没什么影响。 这幅作品用章草书写千古名篇《急就篇》。 《急就篇》为我国古代教学童识字、增长知识、开阔眼界的字书。由西汉元帝时黄门令史游作,篇中分章叙述各种名物,如姓氏人名、锦绣、饮食、衣服、臣民、器物、虫鱼、服饰、音乐以及宫室、植物、动物、疾病、药品、官职、法律、地理等,不仅为识字而设,还有传布知识、以应实际需要的意思。 原书可能是用隶书写的,东汉时章草盛行,书家喜用草书书写,魏晋时期钟繇、索靖、卫夫人、王羲之都有写本,但都没有流传下来,只有三国时吴国皇象的写本流传下来。此字书旧分32章,相传皇象写本为31章,宋太宗所写为34章,不同传本文字也略有异同。由于分章的原因,也有人把它称作《急就章》。 这幅章草作品也算可圏可点,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但和齐白石的书法相比,还是缺了那么一点味道。 以古玩界的规矩,孟子涛不想在这里品头论足,不过,他觉得苏老板这人太可恶,这幅作品明明四十五万都不值,临了居然还想再加三十五万,这是拿马瑞伯当棒槌啊。 于是,孟子涛说话当然就不会客气了:“马老,说句实话您虽生气,我觉得吧,这幅作品别说八十万,就算四十五万都不值,既然无缘,您不要也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苏老板听了这话,也有些恼了,有道是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他说话也就不客气了:“你小子懂什么书法,也敢胡说八道!这是白石先生晚年的作品,说是他在章草上的巅峰之作也不为过,你的眼神得有多不好使,居然敢这么说!” 马瑞伯对此也有些疑惑,他觉得这幅作品已经不错了,和他之前欣赏过的齐白石的作品相比,还是不分仲伯的,难道是自己眼力确实不行了? 马雨兰更是非常不满,心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说我爷爷看上的东西有问题,要不是你给这个黑心老板添堵,我非得骂你不可。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白石先生谈到自己的字时说,‘要我行我道,下笔要我有我法’。所以从白石先生的书法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真率、自然,感受到生命力的律动。” “我承认,这幅书法作品也表现出了一些这方面的特点,但还远远不够,根本不是白石先生晚年应该有的水平,另外,咱们再看全篇,难道你看不出其中几个字表现的太生硬了吗?” 孟子涛说着,然后指向字帖,一连指出将近十多个字,这些字单独看没什么问题,但结合全篇相比,只要有些书法鉴赏水平的人,都能看出意境方面要差一些。 马瑞伯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仔细看了这几个字,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 而苏老板却黑了脸,不过,让孟子涛倍感佩服的是,他居然马上就找到了一个理由:“这个嘛,我觉得也是正常的,他创作这幅书法作品的时候应该是正在船上,当时风浪比较大,拿笔不稳,这才会有失误嘛。” “哈哈哈……小苏这个见解比较新颖!”马瑞伯哈哈大笑起来,他即笑自己眼拙,只看书法的用笔,却忽视了书法的精气神。又在笑苏老板实在太黑心,不说其它,自己光顾了他多少生意,至少让他赚了不下几十万的钱财,现在拿一幅赝品来骗自己不说,居然还临时加价!看来,自己的眼睛确实要去治一治了。 苏老板也知道自己拿出来的理由有些扯淡,接着又说道:“再说了,你是谁呀,凭什么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看你完全是主观臆断,胡说八道!” “你难道不认识他?”马瑞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是外行人,不认识孟子涛也就算了,你苏老板可是老玩家了,还不知道孟子涛是何许人也? 苏老板见马瑞伯这么说,稍稍有些诧异,难道孟子涛还是位名人? 就凭苏老板的做派,孟子涛觉得就算他想起来自己是谁,可能也会百般抵赖,于是呵呵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正巧,我先前有幸欣赏过白石先生晚年的章草作品,还记得一些神韵,我给你展示一下如何?” 苏老板闻言一怔,大笑了起来:“就凭你也能写出白石先生的神韵,你是来搞笑的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是不是搞笑,等我写出来你就知道了,就算丢脸也是丢的我的脸。” 苏老板见孟子涛这么自信,心里也有些疑惑了,难道孟子涛的书法水平难道真得很高?但再一想,他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先不说自己对孟子涛没印象,就算孟子涛书法水平真得很高,还能高到齐白石的程度?这显然是天方夜谭嘛。 “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样的字来!”苏老板转身就准备去拿笔墨纸砚。 孟子涛直接制止了:“算了,你只要拿一些特级汪六吉之类的生宣过来就行了。” 说话间,他从毛里拿出了笔、墨和砚台,至于宣纸因为一直折叠不好,他并没有随身携带。 苏老板是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孟子涛的笔、墨和砚台都价格不菲。 马瑞伯眼睛更是亮了起来:“小孟,你这笔应该有些来头吧。” 孟子涛把毛笔放到马瑞伯面前:“您看看。” 马瑞伯小心地拿起这只毛笔,只见此笔笔管为紫檀制成,通体浅浮雕一升一降两条五爪云龙,双龙张嘴作咆哮状,眼睫清晰,龙须微撇,身躯矫健有力,整体风格粗放,生动传神,据典型万历时期龙纹特征。 笔管下端饰海水江崖纹,上方阴刻“大明万历年制”六字楷书款,笔腔上下两端均有鎏金铜口。此笔雕刻精美,纹饰构图虽繁但密而不乱,层次清晰,极为精致,和故宫的一件类似的藏品做工一致,应该是明代宫廷精品。 笔身是精心制作的,笔尖也是用的也是极品狼毫。 马瑞伯把玩着毛笔,嘴上问道:“小孟,你这狼毫哪里取的?这种品质的现在不多见啦。” 讲到狼毫时,总有人会好奇地发问,是不是狼的毛做的,相信书法初学者很多都有这样的疑问。实际上是狼的毛比较粗,是没法用来做毛笔的,狼毫里的“狼”,指的是黄鼠狼,而且做狼毫笔时取的是黄鼠狼尾巴上的毛。 与羊毫以采用南方山羊毛最好不同的是,好的狼尾以东北产的最好,称“北狼毫”、“关东辽尾”。 狼毫比羊毫笔力劲挺,宜书宜画,但是没有羊毫笔那么耐用,另外价格也比羊毫贵,特别是最近几年,由于生态环境不断恶化,野生的黄鼠狼日益减少,加上气候的变暖,所生产的毛料质量也有所下降,既长毫又长锋的毛料真是少之又少,所以真正的纯狼毫笔都便宜不到哪里去。 正因为这样,现在无论是实体店还是网店,都充斥着各种假狼毫笔,有的是在真狼毫里掺点尼龙,这还算是好的,有的则全是用染色的人造毛或是别的毛做的纯假狼毫。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三章 露一手书法(下) 对马瑞伯来说,他虽然对笔管虽然很眼馋,但也知道超过了自己的经济能力,但狼毫就不一样了,凭他现在还能消费的起,因此想要打听一下,如果能够搞到这样的狼毫,那就太好了。 孟子涛说:“这是我托朋友找到的野生北狼豪,如果您要的话,等我回去后,我寄一些给您。” 马瑞伯惊喜道:“那我就先谢谢你啦,要多少费用,你直说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这是小事而已,至于费用到时再说吧。 此时,苏老板拿了宣纸走了进来,他虽然没有上手那只毛笔,但也能看出其是好东西,不禁眼热起来,嘴上说道:“小子,快写吧,你要是能够写出来,我就把这幅《急就篇》送给你,可你如果消遣我,你这支毛笔就当赔罪的吧?”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苏老板,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吗?就算你这幅《急就篇》是真迹,又岂能与我的毛笔相比?” “这是你说要写的。”苏老板回了一句,接着从旁边拿过一件东西:“再加上这个应该可以了吧,这是明晚期官窑青花鸳鸯水滴,相当的精湛,你应该知道它的价值吧。” 孟子涛要过水滴,东西一入眼,他就知道苏老板应该是走眼了,他微笑着说道:“既然苏老板这么客气,要送我礼物,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苏老板说道:“大话可别说的太早,别到时输了赖账。”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我不放心,咱们可以立个字据。” 苏老板说:“那到是不用了,我不信你,但我相信马老。” “随便你。” 孟子涛拿起宣纸准备展开,然后感觉到的手感却差了一丝,仔细一看,发现这宣纸不太像是汪六吉的生宣,于是他拿出便携显微镜,观察起来。 大家还在奇怪,孟子涛怎么又用显微镜观察宣纸,就听孟子涛说道:“我说苏老板,你这人就太没意思了,居然拿这种货色来糊弄人。” 苏老板动气了:“我这可是汪六吉的生宣,这还不好?” 孟子涛哂然一笑:“你这是生宣?分明是书画纸好不好!” 苏老板指着孟子涛呵斥道:“别血口喷人!” “嘿嘿,是不是生宣,咱们只要用放大镜看了就知道了。” 孟子涛侃侃而谈:“正宗宣纸不含龙须草或木浆,如果纸张中发现有龙须草或木浆,那么它就是书画纸,不是宣纸。众所周知,书画纸与宣纸的区别一是价格,二是效果。没有人愿意用宣纸的价格去买书画纸,这是人之常情。至于怎么分辨也简单,用显微镜观察就行了,这种形状的就是龙须草……” 孟子涛给大家示意怎么分辨,大家一一上前确定,接着看向苏老板的眼神都古怪起来。 苏老板尴尬无比,他干咳了一声,说:“这事我也是受害者,谁知道那些孙子用这种纸来骗人啊,这样,我再去拿一些过来,这回肯定没问题了。” “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去买一些吧。” 孟子涛也看出来了,苏老板这里实在没什么好纸,不用抱什么希望,还不如自己去买一些合适的宣纸过来。 找了一圏,孟子涛总逄找了几刀好纸,价格当然也贵的很,足足花了他两万多。 返回店里,孟子涛从中取出一张宣纸来,令马瑞伯大加赞赏。 “穷讲究!”马雨兰冷哼道,少女的心思总有些不一样,明明孟子涛是在为自己一方讨说法,她却看不过眼。 孟子涛虽然听到了,不过也没当回事,人总有中二的阶段,没什么好说的。 马瑞伯积极地说:“小孟,我来帮你研墨吧。” “爷爷,您也太拿他当回事了吧。”马雨兰没好气地说。 “小兰,怎么说话呢!一点礼貌都没有。”马瑞伯有些动气了。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的。” 马雨兰瞪了孟子涛一眼,接着说道:“爷爷,你的手不舒服,还是我来帮研墨吧。” 说着,她就抢先拿过墨锭开始研起墨来,还别说,她的手法确实挺地道,研墨的水平不错。 孟子涛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闭着眼睛回忆了刚才那幅《急就篇》,又回忆了齐白石的作品,重点是神韵部分。 半响,孟子涛气定神闲,蘸上墨汁,提笔成字,只见他笔如游龙,每一笔每一划都干净利落。 要说章草这种书体在整个书法发展史上所占比重不大,但因为章草古拙、灵动、和笔画多姿,有着很大的欣赏性,这也是它在两千多年来,深受许多著名书法家喜爱的原因。 到了现代,章草习者甚少,精者尤缺,现代一些书法爱好者都是将其作为一种基础练习,虽然也有人专门独门去写章草,但是成就不大,名声不显,作品之中的古典笔法和意趣保留下来的不多。 在孟子涛写的这幅《急就篇》上,大家已然可以看到这种特点,形体飘逸,而又不失厚重,哪怕上下不连贯,可是,也给人一种连绵不绝的感受。 可以说,看孟子涛挥墨泼毫完全就是一种享受,特别是看着书法中的文字,品味着文字中所蕴含的意思,那书法中所具有的灵性,足以让人感受到章草书法的独特魅力。 一时间,大家无不在心中大声称赞,而苏老板的脸色黑的像碳一样,因为和自己的《急就篇》相比,明显孟子涛写的要更好,而且关键问题是,孟子涛笔下的字居然形神俱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是孟子涛写出来的,他一定会认为这就是齐白石的真迹。 一篇足以以假乱真的作品出现在眼前,苏老板都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没有在做梦,这让他脸色更差,因为这不但表示他输掉了赌局,更是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都疼到心窝里去了。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把《急就篇》全部写出来,只是完成了刚才那幅作品的字数,就停下了笔。 这时,马瑞伯连声叫好,马雨兰对孟子涛也大为改观,孟子涛则向苏老板看了过去。 正文 第七百四十四章 教训一下 “苏老板,不知道你觉得我这书法可能入眼?”孟子涛笑眯眯地问道。 苏老板沉默了半响,说道:“我承认你的书法确实不错,但也正因为这样,更能说明我这幅是真迹。” 大家都是一怔,都这个时候了,苏老板居然还能这么说,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 孟子涛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对方还能这么说,多少有些生气了,他嗤笑一声:“愿闻其详。” “很简单,因为你写得太好了,已经超过了齐白石的水平。”苏老板毫无廉耻地说:“我还有一幅齐白石的真迹,和我这个版本差不多。” “哈哈,那我到要欣赏一下你这幅真迹了。”马瑞伯哈哈笑了起来,他笑苏老板太无耻,这种理由都能找的出来,脸皮厚的已经到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了。 “我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接下来,苏老板还真得又去拿了一幅齐白石的作品过来,这幅作品到确实是真迹,但却是他早年的作品,和他晚年的书法水平相比,当然是有所差距的。 “你们看,我没说错吧。”苏老板摊摊手,摆出一幅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你拿齐白石早年的作品和晚年相比?你脑子有坑吧!”马瑞伯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暴起了粗口。 苏老板的脸马上也拉了下来:“马老,我敬你是前辈,一直对你很客气……” 马瑞伯打断了他的话,怒斥道:“你还有脸说,敬我是前辈?你就是这么对待前辈的?” 苏老板强词夺理道:“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尊敬?以往有了什么好作品,当回不是第一次通知你!再说了,这幅书法是我的,我认为它就是真迹,你们有不同意见不买不就行了,叽叽歪歪干嘛,倚老卖老啊!” “你……” 马瑞伯气的肝疼,孟子涛劝他不要动气,接着对苏老板道:“苏老板,咱们也别扯其它了,刚才的赌局又怎么算?” 苏老板挥挥手:“我这人还是有些肚量的,刚才的事情就不算了。” 大家都气乐了,马瑞伯更是气得呼吸都粗了好几分。 “老马,你们这是?”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位孟子涛都认识,一位是当初在京城比赛时的评委之一彭老,他还是郢都古玩协会的名誉会长,另一位则是陈仲锋的远房大伯陈相仪。 “老彭,你来得正好,快给我们评评理!”马瑞伯怒气勃发,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彭老还是头一次看到马瑞伯这么生气,只是跟孟子涛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劝道:“老马你消消气,到底什么事,你也得给我们说清楚啊。” “你先看看这幅字。”马瑞伯指着已经收起来的那幅仿齐白石《急就篇》。 此时,苏老板暗叹自己太倒霉,怎么平时都没见踏过几次自家店的彭老会突然出现,这下可麻烦大了。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急忙说道:“诸位,不好意思,这幅书法确实有问题,我认赌服输,这幅书法和水滴是小兄弟你的了。” “等等,把话说清楚,刚才你跟我爷爷是怎么说的,这会你就怂了?” 马雨兰也是气极了,当即戳穿了苏老板。哦,刚才强持夺理,现在看到有制他的人在了就退缩,想要大事化小,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个时候,孟子涛抢先把那幅画又重新打开:“您二位先看看再说。” 以两人的眼力,又得了提醒,自然不难发现这幅书法作品的问题。 陈相仪抬起头来,说道:“这幅作品水平还是有的,但不能否认它是高仿的事实。” 彭老问道:“老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不承认这是仿品?” “不但是这样,还更可恶呢!” 马雨兰把刚才所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彭老和陈相仪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觉得苏老板太不要脸了。 特别是彭老,脸上还带有明显的怒意,因为这个苏老板可是古玩协会的会员,他做为古玩协会的名誉会长,出现了这样的事,他的脸上哪有什么光彩? 这家店的老板,卖假货也就算了,被人认出来后居然死不承认,而且之后打赌眼见不对还有脸反悔,这事要传出去绝对是郢都古玩协会的一个耻辱。 更何况,孟子涛是谁啊?他可是被众多老前辈公认为当代草圣的人物,又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还拥有官方身份,如果他在公开场合说一些不利于郢都古玩界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虽说,孟子涛不会这么小心眼,但如果留着苏老板,孟子涛心里肯定不舒服。 苏老板见彭老的眼神不对了,连忙打躬作揖道:“诸位,这事确实是我鬼迷了心窍,做错了事,还请几位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大家心里对苏老板都十分鄙夷,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之前又做什么去了? “小孟,你是什么想法?”彭老询问孟子涛的意见。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我就想问一下,这位苏老板承不承认先前赌局。” “承认啊,我刚才都说了,这画和水滴都给你。” “不后悔?” “那肯定不会后悔的!” “呵呵,我对苏老板的诺言可是很不信任啊。”孟子涛呵呵一笑道。 “我给你写份承诺书。” 此时此刻,苏老板为了尽可能的消除彭老对自己的不良印象,什么都答应了,直接拿了笔和纸,写了一份承诺书,还按了自己的手印。 孟子涛接过承诺书看了看收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那我就谢谢苏老板的‘慷慨大气’了!” “愿赌服输嘛。”苏老板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但肚子里已经把孟子涛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就把水滴放到彭老面前:“彭老,你看看这水滴,可是好东西哦。” 彭老知道孟子涛的鉴赏水平很高,既然他说是好东西,肯定差不了,当即拿到手中欣赏起来。 这是一件仿生瓷器物,为一对鸳鸯并身凫游之形,身部中空为作水滴,配有原盖。 可能有人不知道水滴是什么东西?它其实也是一种文房用品,古人在研墨时,要往砚台中加水。刚开始的时候,一般使用水盂直接往砚台内加,不过,水盂盛水太多,稍不小心,水就会溢出来了。所以,古人便发明了砚滴,一种可以掌控水量的新器物。 清代的文化学者许之衡在其古玩名著《饮流斋说瓷》中曾言:“凡作物形而贮水不多则名曰滴。”水滴,又叫水注、砚滴,有进水孔和出水孔,一般进水孔大,出水孔小,以便往砚台之内注水时可以随时控制水量。 像这类仿生瓷的水滴,在清代的时候还是比较常见的,但在明代却十分稀罕,只见两只鸳鸯身形圆拙可爱,圆雕出头颈,向中间靠拢,似在呢喃细语,体上阴线刻出尾翼翅羽,通体以青花绘出眼睛、喙缘、羽片等细部,生动形象,灵秀可爱。 此水滴造型别致,青料发色兰艳,晕散自然,小笔触点染青花,铁锈斑深入胎骨,这是很明显的苏料特征,底釉为亮青釉,釉面呈桔皮状,釉面老化痕迹明显,包桨自然。 看到最后,彭老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小孟,你不会是说,这是正统官窑青花瓷吧?” “什么!正统官窑瓷?!”旁边的陈相仪大呼一声,只要对瓷器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正统这个在瓷器历史上处于“空白期”时期的官窑青花瓷,有多么珍贵。 说起来,曾经一度,不少业界人士认为“空白期”三朝烧制的瓷器多为民窑产品,并没有官窑器。持这种论点者,其依据主要是因为无论是在出土还是存世的“空白期”瓷器中,器型制作规整的并不多。而且这一时期的青花或釉里红绘瓷技艺亦不及永乐、宣德时期那么精细,胎质也不够细腻。 其实,这一时期瓷都御窑厂仍然在烧瓷,只是因为连年战乱、改朝换代等原因,在品质与数量上比永、宣时期大为减少。这在《明英宗实录》、《大明会典》、《明史》等文献中均有记载。 所以说,空白期并非没有官窑瓷器,工艺精细者还是有的,只是绝大多数没有年款,而且被发现的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现在听说这件水滴是正统时期的官窑作品,马瑞伯和陈相仪都忍不住围了上来,苏老板更是一脸懵,以为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听错了。 孟子涛笑着说:“这件水滴,胎体比较厚重,胎质细白滋润,釉色大多白中闪青,光亮透明,玻璃化程度较高,至于青料则用的是苏料,工艺沿袭了宣德时期的特征,采用明早期一笔点画技法,笔法粗放,特别是中锋运笔,具有时代特征,等等,这些全都符合正统官窑青花的特征。” 话音刚落,苏老板就一口否定道:“开玩笑,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正统官窑?我明白了,你为了给我添堵,故意这么说的,是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东西现在是我的,这事无需你认可。” “你……”苏老板哑口无言,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彭老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认可小孟的判断,这是一件正统年间十分罕见的仿生水滴,价值难以估量。” 马瑞伯和陈相仪相续表示认可这个判断。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马老,您没什么事了吧?” “没事了。”马瑞伯看着如丧考妣的苏老板,心中畅快无比。 “那咱们走吧。” 孟子涛带着大家向门口走去,临走之前,他对苏老板说:“苏老板,再见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切磋交流啊!” 苏老板傻傻地站着,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刚才为什么要写承诺书,不然那水滴自己肯定会要回来,反正现在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脸皮又能值几个钱呢? 等一行人走出了门,他才回过神来,火冒三丈地直接操起旁边柜台上一只茶壶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只见“呯”地一声,茶壶四分五裂。 “啊!我的茶壶!” 等到自己把茶壶给砸了,苏老板才反应过来,自己砸了一把价值上万的乾隆青花茶壶,接二连三的倒霉事,让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另一边,马雨兰走出了古玩店,笑嘻嘻地说:“这种坏蛋就应该这么治他,让他受点教训。” 孟子涛微微一笑,正是因为苏老板这人太可恶了,自己才会占了人便宜又打了他的脸。 “马老,今天真要谢谢你,要不然的话,我也收不到这么一件宝贝。” 马瑞伯连忙摆摆手:“该谢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你恰逢其会,我今天的损失可就惨重喽。” 马雨兰接过话道:“还是要怪那家伙太可恶,居然拿假货骗你,爷爷,我觉得你应该回家好好查一下从他那买的书画作品,别给他占了空子。” 马瑞伯明白这事很有可能,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说:“小孟,要不你也到我那边去帮我把把关?” 孟子涛有些为难地说:“马老,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不我下午到您那去?” “没事,你有事先忙吧。” 说完,马瑞伯心急火燎地就准备回家,还好孟子涛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他家的地址,连忙问他要了。 等马瑞伯爷孙二人离开了,彭老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孟,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孟子涛回道:“是这样,我昨天跟陈仲锋约好了,一会要到陈掌柜那去。” 陈相仪听孟子涛这么说,稍稍愣了愣。 彭老也认识陈仲锋,笑道:“既然这样,咱们先一快到老陈那去坐坐吧。” 陈相仪也笑着称是,孟子涛当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来到陈相仪的古玩店,陈相仪请大家入座,给大家上了茶。 喝了会茶,孟子涛问起了正事:“彭老,不知您是否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五章 差事 “确实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说到这,彭老看了看陈相仪。 陈相仪马上就说道:“我先出去一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何婉奕也说道:“你们谈吧,我去外面看看。” 等俩人离开了,彭老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我从头跟你说吧,是这么回事,去年年末的时候,郢都博物馆的一位保卫干事监守自盗,盗取了博物馆10来件文物,其中八件是一级文物,他因此被判重刑。” 说到这,彭老吁叹一声,为流失的那些文物心疼,半响,他接着说道:“但可惜的是,除了他之外,只是抓到了一些无关重要的小喽喽,指使他的人并没有抓到,而且这人是通过下线层层传达,我们当时对他一无所知。” “不过,也不知道对方是觉得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是想搞灯下黑,居然又把抓子伸向了我们郢都博物馆,买通了博物馆的人,想要再来偷鸡摸狗。还好我们警觉,提前发现了问题,不过这回我们并没有打草惊蛇,准备伺机而动,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重大线索,可以进行抓捕了。” 孟子涛插话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地方用得到的我呢?” 彭老说道:“是这样,先前之所以没有抓到主犯,完全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的原故,只不过这人隐藏的很深,直到这次重启调查,才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因为担心抓捕的时候,又出了什么纰漏,比如还有隐藏的内鬼没有找到,所以想要让你把他拖住。” “我怎么才能拖住他?”孟子涛问道。 彭老说道:“很简单,我会安排你去博物馆参观,以你的身份他一定会去接待你,到时你只要把他拖住一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只要我这样就行了么?” “对,当然你到时拖的时间越长越好。” “没问题。”对于这么简单的要求,孟子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对了,抓捕是什么时候?” 彭老问道:“最早星期天,最迟不超过下周二,你的时间方面应该没问题吧?” 孟子涛有些为难地说:“明天是我朋友的婚礼,这回我来郢都就是为了这事。” “这样呀。”彭老想了想:“我去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改下时间,不然的话,就只能找其他人了。” “麻烦您了。”孟子涛不好意思地说。 “你这话说的,该这么说的人应该是我。”彭老笑了笑,接着起身去打电话。 可能是彭老说事情谈完了,只见何婉奕走了回来,就关切地问道:“我只想问事情有没有危险?” 孟子涛摆摆手:“没危险,我只要去博物馆闲逛一下就行了。” 何婉奕放了心,实在是这段时间的事情,让她的神经有些紧张,生怕孟子涛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过了片刻,彭老重新返回,他比划了一个可以的手势,接着说道:“我有事先走了,那事到时我会通知你的。” “行,没问题。”孟子涛笑头上点了点头。 孟子涛把彭老送到门口,陈相仪在旁边说道:“小锋让你过来,应该是为了我新得到的一面唐代的金银平脱青铜镜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昨天仲锋只是跟我说,有好东西让我看,至于是不是你说的这面铜镜,我就不太不清楚了。” 陈相仪笑道:“应该是这面铜镜吧,说实在的,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肯定不会相让,不过既然是孟老师你,那就没问题了,你们先进去稍等片刻,我马上把东西拿出来。” 孟子涛带着何婉奕返回会客室,就给陈仲锋打了电话,把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下。 陈仲锋在电话里说着抱歉,说是昨天回去后又有些事情,所以起晚了,他现在马上过来。 孟子涛收起手机,陈相仪把东西拿了过来,却是一面相当精美的金银平脱青铜镜。 说起这金银平脱,可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技术,金银平脱工艺始自西周时期,盛行于唐代。唐代的金银平脱器超越了前代,镂刻錾凿,精妙绝伦,成为代表唐代风格的一种工艺。 它是将金银薄片刻制成各种人物、鸟兽、花卉等纹样,用胶粘贴在打磨光滑的漆胎上,待干燥后,全面髹漆两三层,再经研磨显出金银花纹,使花纹与漆底达到同样平度,再加推光,从而制成精美漆器的技法。 其中,金银花纹面较宽的地方还可以雕刻细纹,但不能刻透金银片。这种装饰法精细费工,材料昂贵,但制出来的漆器金银宝光与漆色的光泽相互辉映,极为华丽,十分贵重。 据说,唐代宫廷贵族盛行使用华丽的金银平脱漆器,《酉阳杂俎》《安禄山事迹》《太真外传》《唐语林》等都有关于唐玄宗、杨贵妃赐给安禄山的各种平脱漆器名目的记载。 不过,由于这种工艺费工费料、昂贵,唐肃宗、代宗时曾先后两次下令禁止平脱器的铸造,此后制作金银平脱镜就陆续减少,至五代已基本绝迹。 这面铜镜就是唐代金银平脱的代表之作,其直径30多厘米,呈葵花形,圆钮,花卉纹钮座,钮上饰一错金花朵纹,全镜满饰错金银的花卉纹、飞鸟纹及祥云纹。制作工艺以漆地贴金银片,保存基本完好。 这件漆背铜镜是唐代金工与漆工相结合的一件工艺品,既是铜器,又是精美的漆工艺品,当时为皇家所御用,并且从中唐开始经过几代皇帝的三令五申,这些“劳民伤财”的华贵艺术品,亦就成为“前无古器,后无来者”的绝世珍宝。 孟子涛仔细观察过这面铜镜后,不禁感慨其做工之奢华,纹饰之繁缛富丽,线条之流畅,花鸟纹饰均栩栩如生,不愧为唐镜纹饰中的精粹,并是当时最为珍贵的品种之一。 更关键的是,这面铜镜的直径足有三十五六厘米之巨,这在当时的铜镜尺寸里已经是佼佼者了,而且保存的也基本完整,铜背的饰品没多少脱落的地方,弥足珍贵。 孟子涛心喜之余,当即说道:“陈掌柜,这面铜镜我要了,麻烦您给个价吧。” 陈相仪笑着说:“你是小锋的朋友,我给你优惠一点,算你三百万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孟子涛摆摆手,以这面铜镜的尺寸和品相,市场价值四百万左右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果上拍的话,价格肯定更高,陈相仪一下子就降了一百万,这个优惠幅度实在太大了。 孟子涛甚至在想,这算不算是糖衣炮弹,毕竟陈仲锋和他的关系实际上并不算好。 陈相仪笑道:“只不过我还有个要求,能否把你先前写的那幅《急就篇》让给我?” 陈相仪又加了一句:“我纯粹是想收藏,可没有想要把它充当真迹的想法。” 孟子涛笑道:“没问题,要不要我落款?” 陈相仪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相仪一开始就认为孟子涛的作品能够令苏老板认输,就不会差,等孟子涛把书法作品重新展开,他不禁叹为观止,可以说如果做了旧,就凭他的眼力也不能辨认出这是一幅仿作。 等孟子涛落款并留下了钤印,陈相仪小心地把它收了起来,这幅作品对他来说一百万都不止,一来作者的名气和水平决定了作品的价值不会低,另外,它的诞生又有戏剧性,从古至今,这样的作品往往会被藏家所追捧。 对于孟子涛来说,他花三百万以及一幅自己创作的作品,买下这面珍贵异常的铜镜也是赚了,所以说这应该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大家闲聊了一会,陈仲锋姗姗来迟:“抱歉,早上起晚了。” “行了,来看看这面铜镜吧。”孟子涛指了指桌上的铜镜。 陈仲锋上前欣赏,赞叹之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他转头对陈相仪说道:“大伯,这面铜镜应该是从‘程咬金’手里拿的吧?” 陈钟锋提起的“程咬金”本名程怀,专门做古玩灰色地带的生意,而且踏入这一行二三十年了,做这种生意能生存这么久,可见其能力。 陈相仪反问道:“小锋,这事你听谁说的?” 陈仲锋盯着陈相仪道:“这事你别打听了,我不会说的,我就问你是不是?” 陈相仪苦笑道:“小锋,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难道都这么多年了,你就是放不下吗?” 陈仲锋坚定地说:“实话告诉你,我们几家人都放不下,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陈相仪长叹了一声:“那我也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的。” 陈仲锋突然间就火了:“陈相仪,我告诉你,没有你,我也一会把事情搞清楚的!” 说着,他跟孟子涛招呼一声,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你难道一定要撞到墙上才肯罢休?”陈相仪对着陈仲锋大声问道。 “哼!”陈仲锋冷哼一声:“你看看我会不会撞上墙!” 话音刚落,他就走出了门,没了身影。 “唉!”陈相仪苦笑道:“这个小锋,怎么比他父亲还倔啊!这事我之所以不说出来,还不是为了他们好,难道他们就不能理解一下我,难道我一直把事情埋在肚子里就很舒服吗?”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孟子涛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陈相仪接着说:“孟老师,麻烦你劝劝小锋,让他看开点,这事追查下去,对他肯定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我会劝的。” 孟子涛提出了告辞,带着何婉奕走出了古玩店。只是令二人没想的是,此刻的陈仲锋居然跟人起了冲突。 原来,刚才陈仲锋由于太过生气,出门的时候,没怎么看周围的环境,急吼吼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正好,这人买了一件铜器,被陈仲锋一撞,铜器从手里脱飞而出,最后落到了旁边的一个摊位上。 那铜器到是没事,但却刚好砸到了一个陶瓷盘子,盘子当即裂成两半。这下摊主不高兴了,逮住陈仲锋,要他买下这个盘子。陈仲锋自认倒霉,同意赔钱。可是,双方却对盘子的价格起了争执。 摊主称,这个盘子是他从乡下花了200元收来的古董,陈仲锋至少要给他200块。 如果是平时,陈仲锋也不会为了200块钱起争执,但现在他心里正憋着气,看到被自己砸坏的盘子不过是一件蹩脚货,根本不值什么钱,于是说这个盘子最多值50块。 孟子涛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双方正在争执着,而且唾沫横飞,就差动手了。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 另有发现 吵着吵着,那摊主突然把手中的铜烟斗往地下一扔,只听“嘭”的一声,把摊位上另外一只瓷碗给砸了:“今天你不给我试试看。” 陈仲锋不甘示弱,对着摊主招了招手:“有本事来啊!” 陈仲锋挑衅的动作,让摊主怒火彻底爆发了, 孟子涛走上去,劝道:“大家消消气,你们总不想为了一只盘子打起来吧?” “现在是两件了。”摊主怒道。 “你自己砸的还怪到我头上来?”陈仲锋同样也是怒气勃发。 摊主道:“如果不是你不赔给我,我能气得把东西给砸了吗?” 陈仲锋哂然一笑:“你这人可真够好笑的,是不是你杀了人也怪到我头上?” “别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摊主突然激动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有警察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之后,调解道:“俗话说,和气生财,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又何必呢?老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都退让一步,把事情解决了也就算了。” 孟子涛轻轻推了推陈仲锋,让他给个表态。 陈仲锋说道:“那行,我退一步,再加五十,一共一百块钱。” 警察对摊主说:“这位先生愿意退一步了,你呢?” 摊主只是顿了顿,就同意道:“算我倒霉吧。” 陈仲锋有些不情不愿地拿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警察,他现在是一丁点都不想跟摊主接触。 摊主从警察那收过钱,这事就算结束了。 从那摊位离开没一会,孟子涛快步到了刚才那位警察,说了一些事情,之后返回。 “你去干嘛了?”陈仲锋好奇地问道。 “就说了一些情况。”孟子涛笑道。 “什么情况?” “我只是告诉刚才那位警察,你说那摊主杀人的时候,他的表现很反常,而且警察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有些慌乱。” 何婉奕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难道那人真杀人了?” 孟子涛摊摊手:“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是不是杀人,那是警察调查之后的事情。” 陈仲锋笑道:“如果那家伙确实是罪犯就好了,能让我出口气。” 孟子涛看了看他:“我说你至于嘛,再说了,刚才的事情也是你惹出的事吧?” “这事我承认啊,但他狮子大开口我就很不爽。”陈仲锋说:“我说他狮子大开口虽然有些夸张,但那只盘子的价钱我心里也有数,十块钱就能买两,他要两百块,我哪会让他得逞!” “算你有理。” 孟子涛笑了笑:“咱们现在去哪?” 陈仲锋脚步一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得马上走。等下周一,我再尽地主之宜啊。” 孟子涛说:“这事又不急,而且下周一的话,我可能没时间。” 陈仲锋说:“那随你吧,下周我应该都是比较空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刚才陈相仪跟我说了,让我提醒你不要再查那件事情,他不把实情说出来,也是为了大家好。我觉得吧,他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你还是要多注意才是,有些事情可是没后悔药吃的。当然,决定权在你的手上,我的意见是你还是要考虑清楚才是。” 陈仲锋说:“放心,我会考虑清楚的。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好的。” 等陈仲锋没了身影,何婉奕着道:“你觉得他有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去啊?” “难。”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过咱们又不能替他做决定,而且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不会有危险吧?” “这事还真不好说,希望他运气好一点吧。” 如果是没遇到上次那座古墓,孟子涛觉得下古墓除了机关之外,应该没多少其它的危险,但现在他就不这么想了,特别是陈相仪等人遭遇这么稀奇古怪,说不定真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孟子涛决定给这边的部门打了个电话,派人跟踪一下陈仲锋,到底是朋友,如果没事还好说,万一出了问题,他也不好见死不救吧。 又逛了一会,时间到了中午,俩人找了家有名的饭店解决了午饭,考虑到老人有午睡的习惯,他们一点多才坐出租车前往马瑞伯家。 下了出租车,一堵高大、宽厚的青砖墙映入眼帘,雄伟、气派中显露出古朴、典雅。朝南门前分立左右的两座石墩,它们静静地蹲守,陪伴着老宅渡过了无数光阴。 这座老宅正是此行的目的地,孟子涛还真没想到,马瑞伯会住在这里。 孟子涛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没一会,马雨兰就来开了门:“你们总算来了,我爷爷都望眼欲穿了。”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孟子涛问道。 马雨兰点头道:“有一幅画作,我爷爷看不太准,你如果再不来,他估计要打你电话了。” “他难道没睡午觉吗?” “嘿,他有心事哪睡得着啊。” 马雨兰着俩人走了进去。 进入门内就是天井小院了,这是老宅必备的一片露天活动空间。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一块块青石板整齐的排列在地面,积淀着岁月的世态变迁。石柱、假山、盆景等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突显出老宅的古韵和雅致。 天井的周边布设了两层式实木阁楼,头顶青瓦、背倚青墙,木质架梯衔接上下;上层楼体呈转角布局,形成回廊;凭栏观望,深深庭院的精致、幽雅尽收眼底。 天井的北面就是正房了,只见那窗棂木雕纹饰讲究、布局对称,造型优美,雕刻的凤鸟、花卉等形态传神逼真、栩栩如生,堪称艺术精品。 另外还有许多木、石制工艺品,突出古典味道,营造着优雅、和谐的居家氛围。 孟子涛嘴里赞叹不已:“想必马老在这幢老宅上花了不少心思吧?” 马瑞伯从屋内走了出来:“就随便搞搞,平时没事陶冶一下情操而已,算不得什么,关键还是这老宅造的好。” 孟子涛四处欣赏着:“这老宅应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 “快了,九十多年。”马瑞伯道:“走吧,咱们进去再说。” 步入正房,首先置身的就是客厅。厅里八仙桌、八仙椅、方椅等一应俱全,这些器物无不散发着古旧的气息,有些比宅子的年代还要久远的多,它们还在继续发挥着功能和作用。 厅堂靠北的木板墙边,依然保留着传统民居的供台,留存着对祖先的敬仰、记忆和思念;供台上的制作工艺的精湛,体现出制作者追求文人心境的匠心独运,使得老宅更具有丰富的历史人文气息。 马瑞伯邀请了目不暇接的小俩口入了座,接着让马雨兰给俩人上了茶。 此刻的马瑞伯到没有表现的迫不及待,喝茶闲聊了一会之后才提起正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除了一幅书法作品有问题,以及一幅戴进的山水画我看不准之外,其它都没有问题,也算是我运气好吧。” 马雨兰插话道:“什么运气好啊,别看只是两幅作品,书法那幅还好说,亏了也就几万块钱,但那幅画价值一百多万呢,万一有问题,那损失就大了。” 马瑞伯显得有些难受,马雨兰又马上说道:“您别难过了,就当花点钱看清楚一个人吧。” 马瑞伯叹息道:“哎,也是,这几年从他那也占了一些便宜吧,就当还给他了。” “马老,您把那幅画拿来吧,说不定没有问题呢?” “希望如此吧。” 马瑞伯起身带着大家来到他的书房,他说的那幅画已经在桌上展开了。 孟子涛没怎么客气,戴上手套拿出工具鉴赏。 这是一幅《溪桥访友图》,画卷上部正中为堂堂高耸的山峰,中部以一株盘桓的阔叶古木将远景与近景分隔开来。 近景所描绘的场景充满生活气息:一位文士正在临水的台榭中悠闲地读书,种满竹子的院落门扉半掩,一位童子正在门前洒水打扫,以及一位即将过桥而来的策杖高士。 孟子涛足足观赏了近半个小时,这才放下手中的工具。 马瑞伯一脸希冀地问道:“小孟,这幅画怎么样啊?” 孟子涛斟酌了一会,说道:“戴进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明代大画家,浙派开宗之师,他的绘画技艺比较全面,山水、人物、花卉都有所擅长,面貌也多具变化。他的山水画,取法郭熙,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等名家,兼用元人水墨法的传统。” “戴进的大幅山水画尤妙,境界开阔,使人有‘凌虚御风,历览八极之兴’,画风上以院体为主,画面有工整与粗放的变化,也有师法宋人的两种面貌,并兼有融合宋元水墨画法为一体而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一面。” 孟子涛指了指画卷:“咱们以这幅画来说,构图上采用了他一贯的对角线分景的布局方式。尽管这种布局方式来自马夏,但两者之间仍有所不同,比如主山的取法。戴画中主山所占的比例较大。” “南宋院画主要是利用主山的动势和交错的方向来强调纵深感,而戴画则偏重于通过在主山前留有巨大的空间,表现他对造型化的关注。这也可以说,戴进在继承南宋画院画风时,也汲取了对他影响很大的李、范画风。” “再说技法,戴进山水所用的的笔墨描写技法大致有墨晕与斧劈两类。他画的山峰明暗对比都很强烈。暗部使用刷笔,笔迹粗放,墨晕浓润;而亮部不施墨色,通过两者的对比,表现明确的界线。他还常在亮部绘上清晰而有特色的墨线,沿着明暗分界线用小斧劈皴和苔点来表现阴影……” 听到这里,马瑞伯对孟子涛想要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哎,看来这幅画确实有问题了。” 孟子涛说道:“虽然不是真迹,但也有了戴进七八分的水准,作为浙派的领袖,戴进生前和死后的一段日子,人们对他的评价一般都很高。翻检与戴进同时代的文人的诗文,会发现时人眼中的戴进不仅画艺精绝,而且气格高雅,无一丝画工之俗气。这位作者就把这方面表现出来了。” “所以我认为,这幅画就算不是真迹,也是一幅水平很高的仿作,而且从纸张等特点来看,应该是明朝时期所仿,价值不低。” “所以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说完,马瑞伯又把他说的那幅书画作品拿出来,让孟子涛鉴赏。 这幅作品是明代孙克弘的草书,水平也算可以,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看出不少问题。 马瑞伯胸襟比较开阔,之前的表情还带着苦涩,没过多久,他就看开了,自嘲一笑道:“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以后啊,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信喽。” 古玩界有句老话,叫“老不玩古董”,首先是人老了,视力、听力下降,感觉开始迟钝,容易犯错误其次是人老了,爱听恭维话,又过分相信自己,让小的们连哄带骗容易上当。 再有就是人一老,活动范围随之小了,又不接触新的作伪技术,以旧的经验套新问题,难免不灵。这些都是人的弱点,所以有“老不玩古董”一说。但这个“玩”字只是买的意思。人老了,收藏还是可以的,修身养性。 考虑到不想给马瑞伯添堵,孟子涛连忙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笑言想欣赏马瑞伯的珍藏。 提起自己的藏品,马瑞伯果然心情好了一些,拿出多件自己的得意藏品,给孟子涛欣赏。 “说起得到这幅王绂的《行书七言诗》,还颇有戏剧性……” 马瑞伯在旁边述说着自己的收藏小故事,孟子涛则被这幅书法作品吸引了。 明人在书法上好作巨幛,多用硬毫斗笔,故锋颖极易磨损,所见大轴书法大多拙秃,不露锋芒,往往与其日常所书卷轴风格稍异。此件王绂书法其笔力雄键,苍老劲疾,状若狮子出谷,雄姿英发,威风八面;更如钱江潮起,澎湃汹涌,激浪千寻。力量气势,撼人心胸。 不单是这样,孟子涛在观察过程中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 大军迎亲 “说起这幅书法作品,是我05年的时候,到山城出差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 马瑞伯讲述道:“那会还是九月份,不过秋老虎肆虐,中午吃了饭,本来大家想要猫在饭店里休息,朋友提议到市场转转,不过不去古玩市场,想要转转门脸比较小的铺子。” “当时大家都说好,于是朋友把我们拉到一条小巷子里,那里两边林立着各类卖工艺品的小铺子,里面有玉器、文玩等地方工艺特产的小铺,之后我们就分开逛,我进了一家比较小的杂货铺子。” “即使时值正午,这间旧货店的光线依然十分幽暗,店里只有一个中年老板无精打采地坐在凳子上翻报纸,看样子生意冷清,没有什么人光顾,门可罗雀。我仔细打量,店面很小,只有两个柜台,里面杂七杂八地堆着旧货,柜台后面的架案上摆放着一些造型常见的汉代灰陶器,还有一些玉器和书画作品。” “不过我也仔细看过了,这家店虽小,东西虽乱,但是东西真,只不过档当次不高,没见有什么值得收藏的东西。即使如此,看见了一个真品如此多的小店,倒也感觉几分亲切,流连之意油然而生,总想能挑出一件可意的东西买走。我从旧货堆里硬是扒拉出这幅书法作品,不动声色地跟老板讲价,最后只花了500。” 说到这的时候,马瑞伯显得十分得意,要知道,王绂可是明初的大画家,他擅长山水,尤精枯木竹石,画竹兼收北宋以来各名家之长,具有挥洒自如、纵横飘逸、清翠挺劲的独特风格,人称他的墨竹是“明朝第一”。 这幅作品就算不是王绂的画作,但也是一幅相当精湛的行书作品,现在的市场价值有五十万,马瑞伯这是捡了一个大漏了。 孟子涛笑着恭维了一句,接着说道:“马老,我挺喜欢这幅作品的,不知道能否让给我啊?” 马瑞伯到没怎么犹豫,一口答应下来:“行呀,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孟子涛问道。 马瑞伯笑道:“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帮我用草书写一幅《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就行了。” 这个条件对孟子涛来说毫无问题,他笑道:“那我现在就写。” 马瑞伯点头道:“我可要好好欣赏。” 拿出笔墨纸砚,又是马雨兰帮着研墨,孟子涛酝酿情绪后,通篇一挥而就,那真是龙飞凤舞,令马瑞伯叹为观止。 马瑞伯连声叫好:“小孟,你的字现在是越来越好了,收放自如,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当场看到,我都有些不相信这是你写出来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谦虚了几句。 “你就别谦虚了,不然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马瑞伯哈哈一笑:“好了,这幅王绂的书法你就收起来吧。” 孟子涛说:“麻烦您把账号给我,我给您转账。” 马瑞伯挥挥手:“你是想要磕碜我吧,都收了你这幅作品了,我还要钱,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啊。” 孟子涛苦笑道:“这不太好吧。” “别说了,再提钱就是看不起我。”马瑞伯大手一挥。 “好吧。”孟子涛见马瑞伯态度坚决,也没有强求,想着等有机会再还礼。 时间过的很快,一边欣赏着马瑞伯的藏品,一边闲聊着各种趣事,转眼就到了傍晚时分。 在马瑞伯家吃了一顿家常便饭,小俩口提出了告辞,返回酒店。 回酒店说了会情话,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孟子涛让何婉奕先去休息,而他则拿出了那幅王绂的作品。 这幅书法作品,从纸张以及装裱的情况来看,是比较正常的,但正因为太薄,而且因为保存的年代比较久,多少会有些损伤,就被孟子涛发现了问题,表层下面其实还有一层。 由于现在工具不够,而且揭裱比较麻烦,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孟子涛干脆使用异能对里层的内容进行查探,虽然这会损失不少灵气,但满是好奇心的孟子涛已经顾不了多少了。 王绂就已经那么有名了,里层的内容会有多珍贵? 怀着这样的疑问,孟子涛对作品使用了异能,而结果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惊喜,可以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句话来形容。 事实上,里层的内容和表层的内容也不能说有关,只是关系到王绂生平做过的一件事情,他在永乐元年开始参与编纂《永乐大典》。 说到这里,大家想必应该能够想到里层是什么内容了,正是《永乐大典》正本的消息。 现在孟子涛可以确认,《永乐大典》的正本就是在那座孤岛上,与之一起的还有众多奇珍异宝。 由于篇幅的关系,里面并没有写这些东西是怎么被运到孤岛上的,也许这会是一个千古谜团。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他对东西怎么运上孤岛并不关心,只要能够把《永乐大典》正本和那些奇珍异宝送回国就行了。 只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令人头痛,那座孤岛的坐标需要通过一座不定期出露水面的岛礁来定位,这无疑会增加一定的难度。好在这事不需要孟子涛出面处理。 得到了这个惊喜的消息,孟子涛很想现在就打电话给郑安志,但考虑到这么做有可能会暴露异能的存在,他想还是回去再说吧,反正东西在他手里,其它人应该是不可能先找到那座孤岛的。 这么想着,孟子涛安下心来,小心收好东西,准备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孟子涛刚刚起床练完拳,就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原来是正打着哈欠的舒泽。 “你什么时候来的?”孟子涛笑道。 舒泽抱怨道:“别提了,遇到一些麻烦事,好不容易解决了,不过把航班给耽误了,晚上将近十一点才到的这里,我琢磨着时间晚了,就没跟你联系。” 孟子涛笑道:“那你还这么早起来。” 舒泽摊了摊手:“没办法,我先前说过了,大军结婚我要出点力,只能早起把人都联系好了。” “辛苦了。你家那位呢?” “刚起,准备画妆呢,你也知道女人画妆有多麻烦,没半个小时都完不了。” 俩人闲聊着近期的一些事情,等到两女都出来了,大家一起下楼吃了早饭,随即跟大军会合。 大军这次请的伴郞都是他的战友,再加上孟子涛和舒泽,人数众多。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新娘所住的酒店门口,从这个时候起,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几组摄像师,就开始从不同的角度,用最专业的摄像机开始对整个婚礼过程进行录像。 这几组摄像师,是舒泽不惜花费巨资从电视台请来的专业摄像团队,更夸张的是,他居然还采用了直播的方式,让大军在家的亲朋好友,也都能看到迎亲的画面,当然,直播是加密的,别人看不到。 新郎的迎亲队伍刚走进酒店大门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三位身穿礼服的年轻女子给拦了下来,三位女性异口同声道:“新郎官,这个时候不留下一点过路钱,你好意思吗?” 从她们的穿着打扮来看,不用说,她们就是谭桂花的伴娘,这三位伴娘全都身材高挑、面容姣好,都是姿色上佳的美女。 而且,大军还认识她们,顿时有些头疼:“桂花怎么请你们当伴娘啊?” “教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说得我们就像魔女一样,我们一致决定,今天游戏的难度要提高。”三位伴娘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大军有些郁闷,只好掏出了红包,给三位伴娘一人一个:“这总行了吧。” 不过三位伴娘收了红包,却依旧不依不饶。 其中一位伴娘说道:“我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想通过这里,你必须要再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大军头大地问道:“要如何表示诚意?” 三位伴娘耳语了几句,其中一位开口道:“这样吧,从这里到电梯口,大概有20来米的样子,你如果能够倒立着过去,我们就放你通过!这对教官你来说是小意思吧?” “靠!!” 亲朋好友们大叫一声,倒立着走20多米,一般人都不太可能完成,这也太刁钻了吧?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 好在对大军来说,倒立行走算不上有多大的难处,他把手中的鲜花交给旁边的伴郎,双手撑地,轻喝一声,就倒立起来,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倒立行走到了电梯门口。 “这总行了吧?” “还是教官厉害。”伴娘们笑嘻嘻地鼓起掌来。 在进入电梯之前,大军又回头问伴娘道:“你们的要求我也满足了,能不能说一下,上面还有什么题目啊?” 伴娘们异口同声地说:“不行,休想用糖衣炮弹打通我们。” 大军有些郁闷,不过没办法,只能继续上楼了。 一众迎亲团队了上楼,来到新娘的房间,大军上前使劲敲门,不过却没人响应,敲了许久的门,才从门里面传来一声:“要想进门,先把红包塞进来!” 大军赶忙又塞了好几个红包进去,不过门还是没打开。 大军只得说道:“还有什么要求啊?” “新郎官,你想要进来,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从屋里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我这有几个问题,我一个一个的问你,如果答错了一个,就请新郎官回去吧!” 第二关看来是回答问题,大军虽然头疼,不过还是让伴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接着女方开始出题了,第一道题对大军来说就是个下马威,用十个国家的语言说出我爱你三个。 好在现在有手机能上网,于是伴郎团的哥几个马上开始用手机搜索,除了本国的汉语,英语、俄语、法语、日语、朝鲜话、葡萄牙语等等,好不容易才在孟子涛和舒泽的等人的帮助下,凑足了十个国家的语言。 第一个关还算轻松度过,接着里面又出题了,让大军说出谭桂花的十个优缺点,说优点不难,缺点就得动脑子了,说不好新娘就算不在意,里面的人肯定也不会放过大军过去。 “快点帮我想缺点,必须是好的缺点。”优点大军一会就说完了,可缺点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啊!肯定不可能说缺点,他急得满头大汗,让伴郎团成员帮他想想。 “这个还不好说啊?反着说就行了?”舒泽笑着说道。 “怎么反着说,比如呢?” “太苗条了,对身体不好,心疼。” “桂花你太苗条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心疼啊。”大军马上又转头问舒泽道:“还有呢?” 舒泽笑道:“你可真够笨的,这还用我一个一个的说啊?” 大军苦笑道:“我现在脑子里都快成浆糊了,你快说吧!” “心地太善良,担心被人骗……” 接下来,舒泽说一个,大军就跟着学一个,一开始舒泽还正经一些,后来明显就是在开大军的玩笑,不过大军又想不起来,就算明知被坑也只得往下跳。 不过,这也逗得屋里屋外的人都大笑起来,气氛十分热烈。 第二关在大军令人捧腹的表现下算是通过了,接下来就是第三关了。 “最后一道题,说一段情话,说得不好听,那就不怪我们了。” “就是,前面那两题我们都没有太为难你,这最后一关,你要是不能让我们满意的话,这个门,我们是坚决不会开的,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屋里传来了众女的嬉笑声。 “这还简单啊!”大军忍不住吐槽,前两题就已经让他手足无措了,第三题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说到底,他这辈子就没有正经谈过恋爱,而且还是谭桂花倒追的他,别说情话了,连手都没牵几次,这题不是要他的老命是什么? 好在还有伴郎团的存在,不过,大家都想让大军出丑,特别找了段特别肉麻的情话,让大军念。刚开始大军就念的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之后没办法才硬着头皮念完。 三题通过,里面的人总算开了门,然而一张出乎意料的脸庞出现在了孟子涛的视线中……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 罗诗怡一家 看到门总算打开,这令大军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开门那位女孩子却把他吓了一跳,明明没一起跟来的何婉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再仔细一看,这人看起来跟何婉奕不太一样,不但妆画的浓,而且气质也不同,具体感觉,眼前这位风尘味比较浓。 大军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个长得和何婉奕很像的女孩子,应该就是何婉奕那位被别人抱养的姑妈的女儿,罗诗怡。 “大军,还傻站着干嘛,不进去啊?”旁边一位大军的亲戚提醒道。 大军回过神来,连忙向罗诗怡微微一笑,走进了房间,看到了特别美艳又有些娇羞的新娘。 大军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谭桂花,不禁有些呆愣。 这时,女方的亲戚朋友以及伴娘团的姑娘们立即喊道:“背媳妇!背媳妇!” 大军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谭桂花跟前,背身蹲下,谭桂花也顺势趴到了大军的背上,之后,新郎、新娘在亲戚好友们的簇拥下出了门。 因为担心电梯不够用,孟子涛和舒泽先做电梯下楼。 “那娘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以伴娘的身份?”舒泽有些奇怪。 孟子涛也觉得奇怪:“谁知道啊,难不成她跟桂花认识?可以前没听她说过啊。” “搞不懂,不过想来大军应该会问的。” “嗯。” 上了车,孟子涛对着正在跟司马月澜闲聊的何婉奕说道:“我们刚才看到罗诗怡了。” 何婉奕一怔,惊讶道:“啊,她怎么也在这里?” 孟子涛说:“她现在是伴娘。” 这更让何婉奕惊讶了,能做伴娘的应该是谭桂花的亲朋吧,怎么以前没听谭桂花说起过呢? 舒泽说道:“我们也觉得奇怪,一会听大军怎么说吧。” 车子陆续出发,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孟子涛就接到了大军的来电,把罗诗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了一下。 原来,罗诗怡的父亲是谭桂花的表舅,以前两家关系很好,不过他们早早的就去山城了,定居之后不方便来往,但还是经常联系。 这回谭桂花结婚了,她表舅一家还是来了,不过是昨天晚上到的郢都,因为时间太晚了,当时谭桂花已经休息了,没有见到,直到今天早上她才看到罗诗怡,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今天事情太多,谭桂花不方便多问。 至于罗诗怡之所以成为伴娘,也是因为一位伴娘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正好俩人身材差不多,罗诗怡又有当伴娘的经历,于是上顶了上去。 复述了事情的原委,孟子涛问道:“一会你要不要去认个亲?” 何婉奕有些头大,说:“这种事情我还真没遇到过,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呢。” 司马月澜笑道:“这有什么,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何婉奕说:“会尴尬啊,难道我上去问,你是我当初被人抱养的姑妈吗?” 司马月澜咯咯笑道:“你傻啊,需要这么问吗?等你在他们一家面前晃一次,他们肯定会觉得好奇,到时就会问你,你完全可以装作很惊讶地提起,你有一位早年被人抱养的姑妈,这不就好了吗?” “我怕我演技不行啊。” “那你就向孟哥讨教呗。” 孟子涛苦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啊。” “这可是你自己乱想的。”司马月澜掩嘴而笑。 车子停在了村口,实在是车队庞大了,村里根本停不下。 说起来,今天大军的婚礼对整个村子来说,完全是前无古人,至于说后面有没有来者,虽说不一定但机率想必也很渺茫。 先不说其它,光是宴席,都摆了有上百桌,而且还是邀请的知名大厨,完全有郢都五星级酒店的待遇。 再加上一辆辆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实物的豪车,全程直播的视频等等,足够当一段时间的闲聊话题了。 接下来,按本地风俗完成结婚仪式,主家就开始给大家安排位置,孟子涛他们不用说,都被安排在了贵宾位,说是贵宾位,但农村的席位肯定不像酒店那么讲究,只是被安排在家里而已。 而女方的主要亲戚也被安排在家,好在农村房子大,到也安排的过来,不显拥挤。 罗启平看到从不远处走过去的何婉奕,相当的诧异:“咦,你们看那女孩子是谁呀?” 孙美娟母女也看了过去,看到何婉奕的时候,也都相当的震惊。 罗诗怡愣愣地说:“妈,我不是有位失散的姐妹吧?” 孙美姐说:“胡说什么,你是独生女,哪来的失散姐妹?” 罗诗怡说:“那怎么会长得这么像啊,肯定有血源关系吧。” 罗启平摆了摆手:“这个也说不一定,前段时间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是有摄影师拍摄了一个系列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双胞胎,但其实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血源关系。而且,电视台不是经常有模仿秀嘛,有些人就长得很像明星。” “我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罗诗怡看到母亲有些呆愣,轻轻推了一下道:“妈,您在想什么呢?” “哦。”孙美娟回过神:“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被抱养的吧,会不会是……” 罗诗怡眼睛一亮:“还真这个可能呀,妈,您不是一直说有机会要找到亲生父母吗,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问什么问!”孙美娟瞪了女儿一眼:“我寻亲,你这么积极干嘛?” 罗诗怡噘了噘嘴:“您这话说的,我是您女儿,我不积极谁积极啊。” 有道是知女莫如母,女儿打什么小九九,孙美娟马上就猜到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说你的功利心能不能别这么大啊?” 罗诗怡义正言辞地说:“我这怎么是功利心大呢?亲戚嘛,总是要经常走动的,不然怎么叫亲戚呢?” “那小姨这边你怎么不愿意来?” 孙美娟瞪了女儿一眼:“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另一边,孟子涛一行人纷纷入座,司马月澜说:“我刚才有注意到,你姑妈家有注意到你哦。” “真得?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何婉奕稍稍有些紧张。 司马月澜笑了起来:“找你就找你呗,那只是你姑妈,你紧张干嘛。” 何婉奕不承认:“谁紧张啦,我只是……只是有些没准备好啦。” 孟子涛笑道:“其实真没什么的,再说有我们陪在你身边呢。”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何婉奕好了一些。 正当大家闲聊的时候,一位看起来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走到他们的桌子前,对着身旁主家安排位置的人说:“这不是有空位嘛,我就坐这里了。” “这……庞总,这……” 还没等那位说完,男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道:“几位,我坐这里没关系吧?” 看周围桌子都已经坐满了,孟子涛他们都本着与人方便的念头,没有反对。 看着安排位置的人一脸抱歉的样子,舒泽笑道:“没事,我们也没那么讲究,一会有人没座位的话,带过来就行了。” 那人连忙客气地表示了感谢。 这个时候,男子自顾自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比较大的保温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问大家道:“你们要喝茶吗?” 大家都表示不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男子美滋滋地喝完一杯茶,不知道的还以为还在喝什么琼浆玉露呢。 喝完茶,男子觉得无聊,又问道:“两位兄弟做什么的啊?” “做些小生意。”舒泽随意回了一句。 “什么生意啊?” 男子又加了一句:“这年月生意不好做啊,说不定大家可以互补一下呢?” “珠宝(古玩)。” 男子对着孟子涛笑道:“这位兄弟做的是古玩生意啊,咱们还真能好好交流一下呢。” “你也是这一行的?”孟子涛心里有些诧异,感觉不太像啊。 男子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大家:“本人庞大海,不是月半胖,是庞统的庞,至于古玩这行嘛,我只是略有涉足,是一种爱好。” 舒泽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这和古玩生意有什么关系。” 庞大海笑道:“怪我没说清楚,其实我名下有一个废品回收站,经常有一些藏家到我那边去收货。” 孟子涛到不是看不起搞废品回收的,而且这类地方确实也有可能收到古玩,但这又不是上个世纪,老百姓会把古董当废品扔掉或卖掉。再说了,他一个做正儿八经古玩生意的,不知和庞大海有什么好交流的。 庞大海嘿嘿一笑道:“你们别不信,还有藏家从我那里收罗出极品的和阗白玉摆件呢,赚了一间房子。” 舒泽说:“这种事情应该是凤毛麟角吧?” “也不能这么说,偶尔还是有些好东西的。”庞大海说:“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给个联系方式,将来有宝贝的时候,再能知你们。” 舒泽对此毫无兴趣,而孟子涛本着多条路子的缘故,还是给了庞大海一张自己的工作名片。 庞大海这人就是个话唠,而且他这人又是自来熟,嘴巴都停不住,一个劲地说个不停,孟子涛他们都后悔刚才同意让他坐下来了。 “你们看这一件骨质鱼形佩,可是商周时期的制作的,是我去年在一家古玩摊上买的,当时卖爱只把它看成是一件百年的旧骨器,所以没费什十么周折,很便宜地买下来。” 庞大海得意洋洋地说道:“我逛地摊或古玩店有一个习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看上的东西首先自己心里要明白,包括对又寸质地、时代、造型以及与标准器对应状况等各种因素的明确判断,而表面却要装得稀里糊涂,在向卖提问一些外行话的同时,也夹带着问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作为判断参考……” 见庞大海又准备长篇大论了,孟子涛连忙说道:“庞老板,能不能把你那件鱼形佩给我欣赏一下?” “当然没问题,我这人的理念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说话间,庞大海把东西交给了孟子涛,嘴上又说个不停:“我判断这件鱼形佩是商周时期的东西,是基于几点考虑的,当时我发现穿孔中塞满了泥土,两面微呈蜂腰状,只是内外直径的差别很小,不明显,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买回家中清理后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对穿蜂腰状赫然在目,同时发现穿孔中螺旋线的螺距纹散乱,圆度也不规则,原始钻孔的痕迹特征明显。蜂腰是典型的高古玉钻孔特征,较厚的器物一面难以钻通,当时的工匠便从两面对钻,形成剖面上的蜂腰形状,如果孔的直径大,还可以看到孔壁上有对钻中心差而形成的台阶,有些明显,有些不明显。” “如果是薄片状从一面钻,就一定会呈漏斗状。这个特征已经被仿古的人所熟知,他们多是将蜂腰状特征夸大,而不会将大小孔的特征细小化。” “鱼尾造型转折方硬,尤其是尾尖呈圭形,带有殷商时期玉器的剪影式特征。同时,尾部的光工也打磨出硬面,整体衔接不圆熟,这也是殷商玉器的特征。” “鱼脊线基本上平直,鱼腹有明显的弧线,而且半径很大,说明这是由商晚期向西周过渡时的作品。我们知道,从玉器的造型分类上归纳,殷商尚方,西周尚圆。这件鱼形的造型方圆因素均有,不好截然断代。” “鱼的嘴部拱出圆形,这是商代玉质鱼的典型造型,西周以后就不再出现。鱼嘴已经局部钙化,出现鸡骨白颜色,但是钙化的深度很浅,颜色的层次分明,与鱼身的包浆亮光基本一致。” 还别说,庞大海这人看起来不太像是古玩爱好者,但至少在鉴定这件鱼形佩的时候,还是挺厉害的,一些理由说的很到位,一般的初学者达不到他的程度。 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 认亲 孟子涛打断了庞大海的侃侃而谈:“庞老板,能否问一下,这件骨器你是经常戴的吗?” “对,除了睡觉还有一些不方便的时候,我一般都戴着它,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对保护不利?”庞大海有些紧张起来。 “这到不是。”孟子涛把东西还给庞大海:“我建议你再找专家帮你看一下。” “什么意思?”庞大海稍稍有些诧异,马上就反应过来:“你不会认为我这件东西有问题吧?这事你得说清楚一点,哪有无缘无故让我去找专家的?” 孟子涛说道:“我就说一点吧,像这类骨器经常把玩的效果和玉器差不多,同样会产生熟坑的效果,但我在你这件骨器上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当然,这是我一家之言,所以我建议你去找其他专家看看,如果你觉得我说错了,不当回事也没关系。”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当回事嘛。”庞大海心里忍不住要吐槽,不过他也觉得孟子涛说的有道理,对这件骨器越看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庞大海把东西左看看右瞧瞧,心里有些郁闷,干脆就把东西收起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出了这等意外,庞大海多少有些尴尬,话语也少了不少,这对大家来说到是意外之喜。 片刻后,婚宴正式开始,农村上摆宴不像城里那样有什么娱乐活动,再加上席位比较分散,舒泽也就没有邀请演员过来,也省了不少事。 大家吃吃喝喝,相互敬酒,好不热闹,但片刻后,大军就让人过为求援了,说是已经快顶不住了。 舒泽哈哈笑道:“子涛,看来要你这个酒神登场了。” 庞大海有些好奇:“这位兄弟酒量很大啊?” “别的不说,把你喝翻还是很轻松的。”舒泽笑道。 “哦,那一会可要见识一下。”庞大海可是能够喝两斤白酒的人,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不服气。 “别听他瞎扯。”孟子涛随口回了一句接着就去救场了。 孟子涛走到大军敬酒的那桌,只见大军已经都有些飘了,周围给他挡酒的也都有些受不了了,现在还有许多桌都没有敬,孟子涛估计如果他不救场的话,大军都被人抬进屋里。 孟子涛赶到的时候,一桌人正在起哄,让大军喝下整整一杯白酒,大军父母则笑脸相迎,说尽好坏,想让大军少喝一点。 “叔,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我和林子的关系,你们刚才在林子那里喝一杯,到我这里就少喝,那我的脸往哪里搁啊?”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二流子,这也是在农村办席有时难免的事,虽然不会闹事,但敬酒不能马虎,乡里乡亲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孟子涛走上前:“这位大哥,你看今天是大军大喜的日子,你也不想让他进不了‘洞房’吧?我代他喝一杯,你看成不?” “一杯可不成。”那人摆了摆手。 “那你想几杯?” “三杯白的。” “嗳,我说……” “叔,没事。” 孟子涛对着大军父亲摆摆手,倒了三杯白酒,一咕噜都喝掉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甚至半点反应都没有,看得周围的人一愣一愣。 孟子涛把酒杯倒了一下:“可以了吧?” 那人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佩服,今后有时间找你喝酒啊。” “没问题。”孟子涛笑了笑。 接下来,孟子涛展现了他的海量,一杯杯的酒入肚,却像没事人一样,有人以为他喝的是水,还偿了偿发现没问题,这才相信孟子涛的酒量。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罗诗怡那一桌敬酒,其它到是一切正常,不过孟子涛发现孙美娟一直看着自己,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位阿姨,您是有什么事情吗?”孟子涛问道。 孙美娟开口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孟子涛笑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这事等婚宴结束后,咱们再详谈,您看怎么样?” “哦,好的。” 等孟子涛离开后,罗诗怡撇了撇嘴,嘀咕道:“我看他们肯定知道实情,要不是今天偶然遇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认亲的打算。” 孙美娟说:“你忽视乱想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听他们怎么说就知道了。” “哼!”罗诗怡冷哼了一声,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内心中对孟子涛的感观相当差。 另一边,敬酒的人群来到舒泽一桌,谭桂花对舒泽举起酒杯:“舒少,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我敬您一杯。” 说完,她一口把酒杯里的酒都干了。 舒泽也干了杯,笑道:“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你更应该谢谢子涛。” 谭桂花开玩笑道:“我也想敬他,但一看他的酒量,我就不敢了。” “哪天我去办一个‘谁是酒桶’的比赛,只要子涛你参加,肯定得第一。” 舒泽哈哈一笑,接着对庞大海说:“老哥,你刚才不是说想比一下酒量吗?” 庞大海连忙摆摆手:“不比了,这方面我自愧不如。” 开玩笑,就凭孟子涛一杯一杯的酒喝下去,就跟没事人一样,他是得失心疯才会跟孟子涛拼酒了。 敬完了酒,孟子涛返回原位置,何婉奕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孟子涛笑着反问了一句。 何婉奕娇笑一声:“我只知道醉鬼是不会说自己喝醉的。” 孟子涛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那我喝醉了,你给我靠一下呗。” “啐!休想!”何婉奕娇嗔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说起了正事:“先前我去你姑妈那桌敬酒,跟他们说等宴席过后,咱们碰个头。” “啊!” “你不会还紧张吧?” “那个,还好啦。” 孟子涛笑道:“一会我来说吧。” “那好吧。”何婉奕觉得这样也好,毕竟自己和孟子涛已经快结婚了,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敬酒之后,婚宴很快也就结束了,除了一些喝得起劲的宾客还在拼酒之外,一些宾客已经在跟主家告辞了。 庞大海也准备回去,临走之前,他跟孟子涛说以后要常联系,多交流,有什么好东西,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孟子涛,孟子涛笑着表示感谢。 之后,孟子涛一行人找到罗诗怡一家,大家找了个安静的房间详谈。 坐下之后,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孟子涛率先开口道:“阿姨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孙美娟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是抱养的,原先也有过打算去寻亲,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去。你们是早就知道了我的情况了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到没有,我们也是刚刚知道您的情况,原本打算最近这段时间就去山城找您,没想到这么巧。” “现在当然怎么想怎么说了。”罗诗怡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本她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小了,没想到还有孟子涛这个“怪物”在,被听得一清二楚。 孟子涛本来对罗诗怡的印象就极差,闻言笑了起来:“说起来,我们之所以找倒您,还是因为您女儿的缘故。” “哦,怎么回事?”一家子都好奇起来。 孟子涛笑道:“前段时间我和我女友去金陵玩,结果被人认错了,引起了一些误会,因为觉得好奇,就托人查了一下。” 罗诗怡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说道:“啊,你们是遇到我的同学还是老师了啊?” 孟子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应该是老师吧。” “哦,他有没有说什么?”罗诗怡不经意间给了孟子涛一个哀求的眼神。 “这到没有,只是觉得好奇。”孟子涛包括大家也都没有难为她的意思,毕竟是何婉奕的亲戚,不想让她太过难堪。 罗诗怡顿时松了口气,再看向孟子涛的时候,顿时觉得他顺眼了一些。这人要是觉得一顺眼,完本没有发现的优点也都发现了,她突然觉得孟子涛真得很帅,而且气质出众,从穿着打扮来看,肯定也是个富二代。 有钱又帅,还这么年轻,这简直就是自己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啊! 想到这的时候,罗诗怡开始嫉妒何婉奕了,为什么明明俩个人这么像,境遇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自己想找个有钱的老公千难万难,最后只能沦落到当小三的境地,被人当狗一样追,而何婉奕却能找到这样的白马王子,这是何其的不公啊! 正文 第七百五十章 《礼部韵略》 何婉奕把家里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其实,这些年我爸也想过要去找您,但一来担心打扰您的生活,另外也是因为当初留的线索太少,要不是阿泽帮忙,我们还找不到您呢。” 何婉奕顿了顿,接着问道:“不知道您想不想和我父亲见一面呢?” 孙美娟犹豫了片刻,和丈夫对视了一眼,说道:“你们怎么肯定我的身份呢?” 舒泽接过话,说出了孙美娟的养父母名字,问她对不对? 孙美娟点了点头,其实以罗诗怡和何婉奕的长相判断,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但世间的事情谁又说得一定呢,她是从小就被抱养的,对亲生父母根本没有任何印象,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对认亲这事很犹豫。 孙美娟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想要商量一下,有了结果我再联系你,行吗?” “这当时是没问题的,我给您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 何婉奕拿出笔和纸,写了自己和父亲的手机号,递给了孙美娟。 出于礼貌,孙美娟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了何婉奕。 接下来,双方客气了几句,随即就相互告辞了。 “我觉得她对你们家的成见好像有些深啊。”司马月澜对着何婉奕说道。 何婉奕说:“这也正常啊,换谁从小被亲生父母送出去,都会有成见吧。” 司马月澜点了点头:“对了,你要小心那个罗诗怡,她看子涛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哦。” “说我什么?”孟子涛正跟舒泽说着话,隐约听见提到了自己,回过头问了一句。 司马月澜咯咯笑道:“我说你别见色起异。” “我对婉奕的心,天地可鉴!”孟子涛连忙举起了右手。 “万一你犯糊涂认错了人呢?”舒泽也跟着笑道。 “那怎么可能?” 孟子涛知道小俩口说的是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真当我傻啊,就算眼睛没看清,鼻子总闻的出来的吧,婉奕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肯定不可能会认错。” “说什么呢!”何婉奕扭了孟子涛胳膊给下,她总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脸颊不禁有些羞红。 大家相互开了几句玩笑,孟子涛问道:“阿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舒泽说:“我有些急事,明天早上我们就得回金陵了。你们呢?” 孟子涛说:“有位长辈托我办点事情,我还要过两天才回去,而且回去之前还得去一趟西京,先前在那边接了几位病人。” 舒泽道:“我看你以后还是别接病人了,别的不说,你忙得过来吗?” 孟子涛笑道:“我也是偶尔为之,而且遇见了见死不救也不是我的风格。” 舒泽说:“随你吧,反正我建议你量力而行比较好。” 在大军这边吃了晚饭,孟子涛一行人准备返回市里的酒店,大军夫妇俩送他们上车。 上车之前,孟子涛对大军说:“这段时间你好好渡个蜜月,其它事情等回了陵市再说。” 谭桂花有些不虞地说:“还蜜月呢,他死活不同意。” 司马月澜闻言对大军道:“大军,这事我可得说你了,你要是没假,不渡蜜月也就算了,子涛明明给你假期了,还不去渡蜜月,你也太不尊重桂花了吧。” 大军有些尴尬地说:“我就是觉得这只是一种形式,感觉没这个必要。” “别感觉了,听我的,给你一个月假,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孟子涛见大军还有些犹豫,直接帮他做了决定:“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敢早回,那就等着扣奖金吧。” 舒泽也接过话道:“就是,别让我们看不起你啊,另外,我们的安全有保证,你也不用担心。” 见大家都这么说,大军只得同意下来。 第二天,原本孟子涛以为彭老会打电话让他去博物馆,但意外的是,电话确实打了,但行动被安排在明天了。 没办法,孟子涛只得改变行程,准备带着何婉奕在郢都游玩。 只是刚从酒店出来,坐出租车准备前往景区的时候,他接到了庞大海的来电,说是名下的回收站搞来了一件宝贝,问他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何婉奕也听到了电话中的声音,小声说道:“去吧,旅游总有时间的。” 孟子涛对着何婉奕歉意一笑,在电话里答应了庞大海,并问清了地址。 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地址,四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一处老旧的大院前停了下来。 下车之后,孟子涛给庞大海打了电话,片刻后,庞大海就面带笑容的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庞大海马上道歉道:“真是抱歉,昨天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孟老师您,还请您见谅啊。” 他昨天回去想想,总觉得孟子涛的相貌有些熟悉,于是上网查了一下,这才知道孟子涛的真实身份,相当的懊恼,早知道的话,他昨天肯定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怎么着也得跟孟子涛混个脸熟才行啊。 好在他知道的也不晚,于是想了一些办法,正好这个时候,手下的员工说收了一件老东西,让他去看看,于是就有了先前的电话。 孟子涛笑道:“就我这岁数,想不被人认错都难。” 庞大海呵呵一笑,随即邀请俩人走进院子。 孟子涛边走边问道:“庞老板,这回收到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青铜器。”庞大海神神秘秘地说道。 “这玩意你也敢收啊。”孟子涛没想到居然是青铜器。 庞大海说:“咱一不偷二不抢的,有什么不敢收的?至于说这青铜器范忌讳,一来我不收青铜鼎这样的重器,二来我也不卖给老外,只要守着这两点,不被抓到现形,我觉得就没关系了。” 说到这,庞大海开玩笑似地说道:“孟老师,你不会举报我吧。”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心道:“只要你来源正当,我干嘛举报你呢?” 一路闲聊着,庞大海带着孟子涛来一个房间,房间有些大,里面堆了不少东西,不过都是泡沫、硬板纸之类不值钱的玩意。 庞大海走到一个角落,从一堆泡沫里面,翻找出了一件高近五十厘米的青铜器。 孟子涛一眼看出这是一件青铜钲。 钲是古代一种乐器,形体似铙,但较铙狭长,而比铙高大和厚重,考古界俗称为大铙。钲为军中发布信号约束步伐之用。《诗经小雅·采岂》曰:“钲以静之,鼓以动之。”故与铙的功用相同。后来亦出现编钲可以演奏音乐或发出比较明确的信号当与近代军号的意义近似,但也可用于祭祀和宴乐。 钲一般形体鼓部短阔,体部为两瓦相复合状,口部呈凹弧,两侧尖锐,底部正中有一管状甬,甬与钲体内腔相通甬近舞部上,或有一宽凸棱。使用时,口部向上,柄插入木柄座中。 钲的主纹常由变形的大兽面或对称的卷体龙纹组成。主纹四周有边框,框边饰有半浮雕的鱼纹、虎纹、象纹、火纹。口沿中部常饰有虎纹、象纹或双尾龙纹。 等庞大海把青铜器拿到面前时,孟子涛仔细观察,此青铜钲以尺寸来说,还是比较少见的,纹饰主要为虎纹,做工相当的精湛,以常人眼光来看,这是一件相当精美的青铜器,不过孟子涛马上就发现了问题。 从遇到庞大海开始,两件古董都是赝品,孟子涛心里都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孟老师,觉得还满意吗?”庞大海笑吟吟地问道。 孟子涛说道:“庞老板,只能说声抱歉了,这不是我喜欢的。” 庞大海眼睛张得老大:“孟老师,这可是西周青铜钲,平时很少见的?” 孟子涛摆摆手:“这个无关。” 庞大海嘴巴一哆嗦:“难道有问题?应该不会呀,你看这锈色,多丰富啊,而且层次感很强,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孟子涛反问一句:“不知道你对青铜器做锈色有多少了解?” 庞大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部分我都听说过,如果做旧的话,它不是会有化学味道吗?在这上面,我只能闻到土香啊!” “那我跟你详细说一下吧。” 孟子涛说道:“以前那种做旧方法已经淘汰了,现在都是在高科技的帮助下做的锈色,比如你这件青铜器上的锈片,其实是移植上去的。制作者一般是将锈色丰富、层次感强的古代铜器上的锈片,用超声波震动使其脱离铜胎,再把这些锈片移植在复仿品的不同部位。” “然后制作者会用高标号白水泥加入矿石色,调和出不同的锈色,根据古代铜器的锈色层次及形状,在复仿品镶嵌片接口处或锈色欠缺处做出层次感丰富、色调逼真的各种锈色。用湿布把处理好的铜器包好,放入蒸锅内蒸3~5小时,取出晾干。” “关键的来了,因为是化学做锈,所以铜器闻起来没有土香味,而是稍有酸味,需取适量新鲜墓土用水调成糊状,把复仿品放入其中10天左右,取出清理干净。新仿青铜器便有了土香味,似古代铜器一般。通过以上方法制作的高档复仿品,不切开铜胎看铜质,很难辨别真伪。” 听到这里,庞大海回过神来,问了一句:“那您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孟子涛说道:“其实很简单,这么做出来的铜胎不是土红色,是灰白色,而且疏松不坚硬。而原古铜器被锈蚀掉的铜胎是坚硬致密的土红色。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这件青铜器的制作方法也露出了破绽。” “在过去,防制青铜器用的是石膏翻制模具,由于石膏凝固以后,质脆、疏松,所以做出模具的纹饰,立体感不强、线条不够流畅、利用率不高,往往修整后,纹饰变形、失去原古物的韵味。” “现在模具翻制,一般采用温室硫化硅橡胶,不仅方法简单,而且制作的模具效果非常好。尤其是在原古物上翻制的模具,可以把原古物的外形、花纹、神韵,毫不走形地翻制出来。但这种方法的不足是,整个形状比原古物稍有收缩,但比例很小,如果不与原古物在一起比较,用肉眼很难辨别有缩小的感觉。恰巧我又对这件青铜器比较熟悉,所以……” 听了孟子涛详细的解释,庞大海不由郁闷起来,搞了半天,自认为捡了大漏,最后反而是自己打了眼,而且自己还大张旗鼓的邀请了孟子涛过来,实在太丢脸了。 看到庞大海尴尬的模样,孟子涛微笑着说:“咱们这行打眼是常有的事情,没必要太在意,不知你这还有没有其它好东西啊?” “这个还真没有了。”庞大海突然拍了拍脑袋:“对了,我这还有一堆旧书,你要不要看看?” 反正也是闲着,孟子涛就答应了。 跟随庞大海来到另一个房间,孟子涛发现这里堆满了各类老书,旧书,这令他来了兴趣,跟庞大海打了招呼后,就开始翻找起自己中意的东西来,没一会,他就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套《礼部韵略》。 公元960年正月,赵匡胤在陈桥发动兵变,一夜之间黄袍加身,建立了赵宋王朝。赵匡胤深明之所以轻获政.权,是因为兵权在握,众将才折服拥戴,后周才顺利禅让皇位。若是不削弱兵权,黄袍有朝一日还会加在别人身上,赵宋王朝仍然摆脱不了梁、唐、晋、汉、周频繁更迭的短命下场,于是采取种种措施,大大削弱兵权,实施“崇文抑武”的基本国策。在一系列崇文政策中,有一条就是广开科举之路,使人人皆有进取之心。为避免科考落第,怀才不遇,心存不满,甚至发生动乱,开宝二年(969)三月,宋太祖赵匡胤诏礼部检阅贡士中凡“十五举以上曾经终场者,具名以闻”。 宋初科考,不但试经,且试诗赋。举子科场写诗作赋,既要牢记字韵,又不能犯讳,这就催生了韵书的纂修。三十多年后,就诞生了这部《礼部韵略》。 从北宋至南宋期间,士人作诗用韵,特别是科举考试,就是以《礼部韵略》作为依据的。不过,《礼部韵略》原书今已不存,现在所能见到的,是《附释文互注礼部韵略》。 孟子涛原本以为它是民刻本,但打开一看,内心之中顿时大为震惊……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一章 突然冒出来的老板 北宋景祐四年(1037)丁度等奉敕编纂的《礼部韵略》一直是诗赋考试的最权威官韵。作为两宋科举考试的金科玉律,刊行量大,流布面广,深得广大士子的尊崇,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其影响力远远超出了科举的范围,具有极高的文化价值。 《礼部韵略》作为韵书的权威,被后世奉为圭臬,深刻影响了韵书《古今韵会举要》《洪武正韵》以及字书《康熙字典》的编纂,其实用性的编纂特点,丰富了汉语辞书编纂的模式,文化影响广泛而深远。 《礼部韵略》可谓宋朝科考生的“新华字典”,考生可以将该书带进考场,如果遇到在音韵上,以及在避讳字上的疑问,可以以拼音为序,通过《礼部韵略》寻找当时可以用的写法。 孟子涛无意间发现的这套《礼部韵略》,皮纸印造,纸质较粗,未捣碎的黄色桑或楮树外皮依稀可见,横向罗纹宽粗;字体古朴,刀法古拙,墨色乌黑而不莹;每半叶十行,行大小字数不等,左右双边;版口狭窄,未形成定式,与所见山西应县木塔所出辽刻某些书近似,与所见南宋刻本书迥异。无藏书印鉴。 这部《礼部韵略》的印纸,明显的是皮纸,但质地较为粗糙,横向罗纹既宽且粗,捣浆时未捣碎的黄色桑或楮树外皮,多残存在纸面。宋代,特别是南宋刻书用纸多为皮纸,但多数纤维捣得较碎,纸面残存未捣碎外皮者较少。从印纸上看,此书可能刊印较早。 这部《礼部韵略》的字体古朴,镌工刀法古拙,不如南宋刻书那样字体隽秀,刀法娴熟。墨色亦不如南宋刻书莹洁青纯,颇显早期刻书的古朴风貌。 不过,这套《礼部韵略》并不是北宋的官刻本,不然他的情绪肯定比现在激动多了。 虽然如此,孟子涛经过仔细观察,还是可以肯定它应该是北宋的刻本,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发现已经能够令学术界轰动了。 要知道《礼部韵略》自其成书时候起,先后行用不到三十年,期间又几经停用,到现在为止,海内外现存的北宋刻本寥寥可数,大部分收藏在各国的博物馆。据统计,现在《礼部韵略》各版本的存世量不到十六种,严格的北宋版本更不到十二种。 而且,北宋末年大批北宋刻的书几乎全部被毁掉,进入南宋以后科举考试一些基本参考书,当时用了一个方式就是用北宋本直接上版,因此无论是官刻还是坊刻,都有重要的价值。坊刻本本身文化的普及和书籍的流传,更具有它独特的价值。 所以哪怕是坊刻本,类似孟子涛发现的这套质量极高的版本,也是弥足珍贵的,更何况,这还是一套北宋早期的坊刻本,很可能是现在发现的最早的刻本,这就更加珍贵了。 好在,庞大海因为有事,外出了一会,才并没有看到孟子涛在一个地方站了那么久。 孟子涛调整了一下情绪,想着怎么才能安全买到这套书,正在这个时候,陈仲锋打电话过来,听说孟子涛还在郢都,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参加一场小型的交流会。 何婉奕对此没什么意见,孟子涛就答应了,这也正好给他找到一个借口。 挂了电话,孟子涛又找了几本还算可以古籍,找到庞大海问他价钱。 庞大海对古籍没什么兴趣,对古籍方面也没什么研究,更没觉得这里面会有什么宝贝,他只是随便翻看了一下,要了孟子涛两千块钱。 孟子涛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付了钱之后,就提出了告辞。 庞大海提议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喝会茶?” 孟子涛微笑着说:“我和朋友联系好了,他一会就来接我们。” 庞大海觉得有些可惜:“那好吧,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坐坐。” “一定”孟子涛呵呵一笑,心里想道:“如果你这经常有《礼部韵略》这样的宝贝,我巴不得天天来坐坐。” 不过,孟子涛也能够看得出来,庞大海是真心想要和自己熟络的,虽然这肯定是因为他身份的关系,但自己占了庞大海一个大便宜,心里还是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当然,为免意外,孟子涛现在肯定不会告诉庞大海古籍的价值,想着,如果庞大海这人确实值得交朋友的话,今后还是要给他一些补偿。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片刻后,陈仲锋驾车到来,上了车,孟子涛就问道:“什么交流会,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陈仲锋边开车边回道:“嗨,我是临时得到的消息,其实说是交流会,其实就是各自拿着自己的藏品过去出售,只不过在交流会上可以以物换物,当然捡漏还是打眼了,就要看自己的眼力了。” “哦,对了。”陈仲锋想到了一件东西:“那里花钱购买要比以物换物贵一些。” “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定?” “据说是组织者觉得这样能够体现出‘交流’吧。”陈仲锋耸了耸肩膀:“不过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反正对我没什么影响。对了,你要不要回去拿些东西,到时看到满意的也可以用作‘交流’。” “用钱的话,能贵上多少?”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最多也就一两成吧。” “那还是算了吧。” 陈仲锋点了点头,说道:“这回我带了几样东西,你要不要看一下?” “好啊。”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孟子涛鉴赏了陈仲锋带的几样东西并做了探讨,总的为说,东西还不错,但或多或少有些问题,这无疑会影响价值。 陈仲锋贼嘻嘻地笑道:“嘿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会就看看哪个棒槌会上钩。” 孟子涛笑道:“那我就助你好运了。”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座仓库门口,此时周围已经停满了车子,不过这也正常,他们来的时间太晚了。 陈仲锋带着大家走到门口,拿出一份邀请函递给了门口的保安,保安仔细看了一下,嘴上嘀咕道:“怎么来得这么晚?” 陈仲锋赶忙问道:“难道已经有人走了吗?” 保安说:“那到没有,不过这个点,有些客人肯定已经换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陈仲锋向孟子涛看了过去,孟子涛说:“来都来了,总不能直接打道回府吧?” “走,进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淘换到宝贝呢。” 仨人走进仓库,只见整座仓库被人临时用木板搭成了一个个长案,上面不摆放着各类古玩,就好像在古玩市场摆摊一样,当然,这里的东西比古玩市场的肯定要好许多。 陈仲锋环顾了一下四周,期间和认识的人点头打了招呼,对孟子涛说道:“咱们是一起,还是分开看?” 孟子涛正准备回答,看到不远处,郑宗先带着一位老人走了过来。 “郑哥,你不是去京城培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昨天晚上刚刚回来。” 郑宗先笑道,接着给双方做了介绍:“这位是我大伯,我今天主要就是陪他过来的。” 郑宗先的大伯叫郑鑫,他笑着跟孟子涛握了握手:“早就听说你这位青年俊杰了,今天总算有幸遇见。” “您老客气。”孟子涛谦虚地说道。 双方寒暄了几句,郑宗先注意到了孟子涛手上抱着的古籍:“这是你今天带来交换的东西吗?” 孟子涛笑道:“这是我刚刚得到的,可舍不得交换。” 郑鑫闻言眼睛一亮:“不知是什么古籍啊?” “《礼部韵略》。”孟子涛答道。 “什么,你别告诉我,这是北宋官刻本吧?”郑宗先大吃一惊。 孟子涛摆了摆手:“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认为也是北宋的刻本吧。” 一听说是北宋的刻本,郑鑫相当的激动,连忙请求一观。孟子涛也爽快地答应了。 郑鑫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古籍,随即就入了神。 片刻后,郑宗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起来:“你是怎么认为这是北宋的刻本啊?” 孟子涛解释道:“版口是最显著的特点,咱们一般所见的南宋刻书,其书口较宽,大致与版中行字宽窄接近,有单鱼尾,有双鱼尾,上鱼尾至上边栏一段,或称象鼻,多用以镌刻本版大小字数,下鱼尾至下边栏一段,多用以镌刊刻工姓名。” “此书版口极其狭窄,且不甚规范。有的书口上方什么标识也没有,只在书口偏上地方留一墨钉,其上镌阴纹白字‘平声上’,或‘平上’字样;有的则无墨钉黑盖,直接在相应处镌阳纹‘平声上’或‘平上’字样;有的在‘平声上’或‘平上’之上方镌一道墨线,直至上边栏,有的不镌;有的在‘平声上’或‘平上’之上方镌刻不太成形的墨色鱼尾,有的又不镌。” “书口偏下方,有的在墨丁黑盖之上镌刻阴纹白字,标识叶码,有的无墨钉黑盖,在相应之处直镌叶码;有的在声标上方,直到上边栏居中镌一道墨线,在下方叶码之下,直到下边栏居中镌一道墨线,有的又不镌。” “这些都显现出极大的随意性和不确定性,反映出来的当是雕版印书初兴时期的不成熟,不定型,意味着此书可能开板较早。正好,我师傅那里有北宋的刻本符合这个特点,所以我认为它很可能是北宋前期刻本。另外,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特点……”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特点一一道出,听得周围逐渐围上来的人都连连点头。 “那这么说来,这就是到目前为止,最早的《礼部韵略》刻本喽?”旁边有人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 孟子涛点头道:“我认为可能性极高。” 孟子涛的回答,让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既然知道了价值,陈发新果然是不在乎刚才孟子涛的戏耍了,舔着脸道:“既然宋老弟说是价值千万,那便价值千万!” 陈发新说得斩钉截铁,说罢,便提笔要签了支票。 孟子涛猛然惊醒,问道:“王老板刚才可是说你只有一千万的!” 陈发新抬起头来,讪讪一笑,道:“这位老弟说笑了,我既然是想要过来买古玩,又怎么会只有一千万的身家,你放心,我在银行是贵宾,一千万我还是能够轻松地掏出来的!” “哦,是吗?”孟子涛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发新扬了扬手中支票,“老弟对我不放心,难道还能对我手中支票不放心吗?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人!” “既然这样,我给银行打个电话,查一下账户吧!”孟子涛谨慎道,陈发新是外来的,先前在场也没谁认得他,这就有些奇怪了,除非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否则解释不通,而如果真是第一次的话,那就更要查了。 陈发新有些急了,“老弟,你怎么能不信任我呢?你该不会是不想卖玉环了吧?”说罢,他便朝着下面求援道:“我是第一次来交流会,就碰到这样的待遇,宋老板明显是不信任我的人品,这叫我以后如何与大家相处?” 这时候,下面有人高声道:“陈老板,这可是几千万的交易,鉴定一下真伪也是应该的吧!” “就是啊,你这样开一张支票,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陈发新急了眼,指着下面直瞪眼,怒道:“你们不待见新人,我是知道的,但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这时候被查了账户,往后还不经常给人笑话啊。” 孟子涛毫不动摇,先不说他没有出售这套古籍的想法,陈发新若是轻松让他查了账户还好,现在他却是做出一副极为委屈受辱的姿态上蹿下跳,那就更令他怀疑了。 所以,他根本不松口,只是道:“陈老板是有钱人,自然体会不了我们这些穷人们的心理,这几千万对于我来讲,是天文数字,再怎么谨慎都是不为过的!”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二章 又闻曹进 旁边马上有个五十左右的老人接过话道:“陈老板,不就查一下支票帐户吗?有这么难么,还是说你根本没有钱!” 陈发新冷笑道:“宋老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整个郢都古玩圈子最排外,最不待见新人的,现在巴不得我出丑吧?!” 郑宗先小声介绍了一下,这老人叫宋小峰,是郢都古玩协会的理事。 宋小峰淡淡地说:“我宋某人这辈子被人说惯了,你说我巴不得你出丑就出丑吧。不过我听人说,三个月之前,你还是王老板,是不是啊?!” “王老板?”周围人都是一怔,马上就都反应过来,哪个正常人会随便改换姓氏的,这家伙不会是骗子吧? 陈发新眼神慌乱,强自镇定下来:“宋老板,我知道你是怀恨在心,恨我先前抢了你的东西,你先前对我嘲讽也就罢了,现在却又这么胡说八道,你想置我于何地?我陈发新是好戏弄的吗!” “戏弄你?”宋小峰哈哈一笑道:“你的腿有本事别动啊,在这等一会,大家就知道我有没有戏弄你了。” “哼!你当我是谁,你说别动就别动?” 说完,陈发新转身就想跑,但大家早就看清了他的意图,纷纷上前把人给拦了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再拦我我可要报警啦!”陈发新色厉内荏地对着大家警告道。 “有胆你就报警啊!”宋小峰哂然一笑。 “就是,骗子居然说要报警,真是天大的笑话!” 陈发新见大家根本不为所动,直接转身朝宋小峰的方向冲了过去,因为那边人少,而且宋小峰是老头,比较好对付。 不过,大家的反应也不慢,迅速地冲上去抓住了他,一顿拳脚相加。 “麻痹的,骗了东西还想跑,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吧!” “骗子还嚣张,大家揍他!” “玛的,叫你骗人……” “哎哟……杀人啦……救命啊……哎哟,我不敢了,求求各位大爷放我一马吧……哎哟,痛死我了……” “好了,大家别打了,别把人给打出了问题,咱们也是有责任的。”宋小峰见陈发新被大家打得衣衫凌乱,鼻青脸肿,嘴角也开始流血了,连忙大声制止。 片刻后,大家相续停下了手脚,不过还有一个人狠狠地踢了陈发新一脚:“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对呀,他刚才不是骗了好几样东西的吗?都哪去了?”人群中也有人反应了过来。 “东西呢!快把东西拿出来!”大家纷纷呵斥道。 宋小峰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就是不吭声。 “玛的,再不说,信不信我接着揍你!”说话那人准备报以老拳。 陈发新吓得睁开了眼睛,连忙说:“这位大哥,行行好,别再打我了,再打我就没命了。” “那你到是说呀,东西到哪去了!”众人呵斥道。 “东西不在我这里,被人拿走了。”陈发新哀求道:“诸位,这事和我真没多大关系啊,我也只是打工的而已,最多就拿点提成,大头都被他们拿去了。” “麻痹的,你还有脸这么说,难道东西不是给你骗了吗?” “就是,难道我的东西不是给的你!” “这家伙就是没有接受够教训,需要再狠狠揍一顿才会老实。” 陈发新吓得浑身一哆嗦:“别打,求求你们别打了,我是主谋,我是主谋总行了吧!不过,东西真不在我这里啊,你们有打我的时间,还是快去找人吧。” 被骗的卖家已经很急了,上前拉着陈发新的领口呵问道:“那你到是说清楚啊!” 看到对方想要吃人的模样,陈发新赶忙浑身哆嗦地把同伙的样貌说了一遍。 “叫什么名字?” “你问的是哪个?” “哟,看来你们还有老大啊。”宋小峰冷笑道。 陈发新连忙回道:“是的,他叫曹进,不过他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我以前是捡破烂的,后来才被他们拉入伙的。” 孟子涛怔了怔,心里十分诧异,没想到已经好几个月没听闻的曹进居然又出现了。 想当初,孟子涛第一次遇见曹进还是在铜都,后来因为骗了教授昌华荣,令他印象深刻,不过至此以后,他就再也没听说过曹进,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不说,居然还成立了古玩诈骗团伙,令人惊讶。 从陈发新嘴里得知了同伙的相貌,大家连忙寻找,却发现对方已经趁乱跑掉了,大家连忙报警,或者通过各种办法抓捕骗子。 不过,孟子涛对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存疑,别的不说,对方既然知道提前把东西转移,就肯定会有被识破之后的预案,这种情况下,就算能够抓到人,估计也只是抓到的小喽啰,至于能否追回被骗的古玩,那就更不好说了。 当然,做总比不做好,现在被骗的那几位,就只能焦急等待了。 片刻后,先前得了宋小峰提醒去银行查支票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支票是高仿,想查账户都不可能。 “完了完了,我那件铜炉,可是我举债买的啊,本来想要赚个房子的首付,现在到好,不但首付都没了,还要欠一屁股债,这下可怎么办呀!” 说话那人欲哭无泪,心中五味杂陈,别提多后悔了。 “宋掌柜呀,你怎么就没有早点提醒我们啊!”另一位被骗的卖家也是相当的痛苦,看到旁边的宋小峰,他忍不住抱怨起来。 宋小峰冷笑一声:“先不提我来了没多久,来不及提醒你们,明明这里有POS机可以刷卡,你们为什么不用,还不是想要省掉一些手续费?你们扪心自问,这事到底是谁的责任?” 宋小峰一番话,把大家说的哑口无言,确实,说到底这事还是他们贪图小利惹来的祸,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到底对方失了财,宋小峰也不好太过刺激他们,放缓了语气:“当然,大家都是一个协会的成员,本着互帮互利的原则,协会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大家追回那些古玩。现在,请大家把被骗的古玩登记一下,如果有照片的话那就更好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三章 玉雕小梅瓶 如果警察追不回那些被骗的古玩,再想找到那些古玩也不容易,但古玩圏子说大不大,兴许哪天有郢都古玩圏的同行遇到也说不定。所以说,登记还有找到的希望,如果不登记,那就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 于是,被骗的那些卖家纷纷登记,其中有一位的被骗古玩还用手机拍了照片,虽然像素不高,但还能马马虎虎地看清楚。 片刻后,警察到了,记录下案情,并让大家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以便复查。 等警察离开后,仓库里慢慢又开始热闹起来,至于刚才的事情,对没有上当受骗的人只是一个经验教训,更多的则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大家把注意力又放到孟子涛的那套《礼部韵略》上,因为时间的关系,郑鑫不可能把整套古籍都阅读完,片刻后,他恋恋不舍地合上古籍。 “孟老师,这部古籍你会留影印本吗?”郑鑫问道。 孟子涛一边走起古籍,一边点头道:“这是肯定的,等回去修复后,我会影印几套吧。” 毕竟是流传了近千年的古籍,因为时间、保存等方面的原因,导致古籍的多少有些损伤,好在问题不大,甚至相比一些北宋时期的版本,保存的完好程度已经好太多。 当然,为了好好保护,肯定还是要修复并加以保护的,至于平时的研究只能用影印本。 “到时能否让我一套?”郑鑫一脸希冀地问道。 孟子涛笑道:“这个没问题。” 围观的人看得非常眼热,但因为跟孟子涛不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不过,也有古籍爱好者忍不住问道:“兄弟,影印本会发行吗?” 旁边有认出孟子涛的人闻言吐槽道:“谁跟你是兄弟啊,这位可是草圣孟老师。” 因为孟子涛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许多人都没有认出孟子涛,不过一经提醒,大家都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孟老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就是,我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跟孟老师这么像,原来就是本尊啊!” “没想到现实里孟老师这么年轻……” “孟老师,我是您的粉丝啊!能不能握个手啊……” 好像得了最后这人的提醒,人们突然呼啦一下朝孟子涛围了上去,纷纷想要跟孟子涛握手。 孟子涛一开始还礼貌地跟对方握手,后来就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人们瞬间就把他围的水泄不通。 孟子涛护着自己手里的古籍,大声喊道:“各位,握手也不急于一时,大家请都让一下行吗?” 宋小峰也努力维持着秩序,大声喊道:“挤什么挤,把孟老师手里的东西挤坏了,你们赔得起吗?还是说,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啊。” 被宋小峰这么一说,大家都冷静了不少,那可是价值三千万的古籍,要是被自己挤坏了,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啊。 看到这个人架势,孟子涛知道今天是别想买什么东西了,还是早点打道回府吧。而且古籍放在手里,他多少有些不安全感。 宋小峰小声说道:“孟老师,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孟子涛见对方好像有事,而且正好可以找个借口离开,便点头道:“您带路吧。” 陈仲锋没想到,刚刚进入仓库,会有这么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他连一件东西都没有换到,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还想转一转再回去,就跟孟子涛说:“我先转一转,有事你打我电话。” “好的。” 孟子涛又跟郑宗先他们打了招呼,和何婉奕一起跟着宋小峰来到仓库中原本办公的地方。 这里已经被开辟出来当作会客室,宋小峰给大家上了茶,有些歉意地说道:“孟老师,很抱歉打扰您了。” 孟子涛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宋老师,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啊?” 宋小峰说:“是这样,我偶然间得到了一块至正型元青花的瓷片,大概拳头那么大,是一件梅瓶的一部分,这件梅瓶的主题是‘萧何月下追韩信’,我得到的瓷片上面有萧何策马狂奔的一部分。现在问题是,我和几位朋友认为这块瓷片是真品,还有人认为这块瓷片是赝品,为了这件事情,我们一直争论到现在也没有结果,所以想请您帮忙看一下。” 孟子涛点头道:“好,那块瓷片您有没有带过来?” 宋小峰说:“没有,不过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儿子让他带过来了,估计还要五六分钟,没有耽误您吧?” “那肯定不会。”孟子涛笑了笑。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刚才想要赚首付却被骗的那位。 看他手里还拿着东西,宋小峰就问道:“老边,你这是干嘛啊?” 老边满脸堆笑地说:“这不是要还债吗?除了这张扇面之外,我的藏品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了,但我对书画不太熟悉,只知道它是叶欣的作品,画得也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想请孟老师帮忙看一下。” 对孟子涛来说,这是小事一件,当即点头同意了:“没问题。” 老边嘴上说着感激的话语,小心翼翼地把扇面拿了出来,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这是一幅山水扇面,描绘清和四月之景,流水潺潺,枝桠繁盛,书屋坐落于溪涧山林之中,无限清静。 孟子涛戴着手套,边鉴赏这幅扇面,边问道:“边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说下它的来历?” “这东西是几个月前我在乡下收来的,据说那家以前是书香门第,不过现在农村‘埋雷’的太多了,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我是觉得不错,再加上价钱还算合理,这才拿了下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特殊的表情了。 片刻后,孟子涛收起放大镜:“边先生,不知道你对叶欣此人有多少了解?” 老边回道:“我后来也查了一下,据说是华亭人,流寓金陵,生卒年不详。善山水,学宋赵令穰法,复师明姚允在之意,能独抒性灵。与龚贤、樊圻、邹喆、吴宏、胡慥,谢荪、高岑为‘金陵八家’。除了这些,其它就不太了解了。您觉得这幅扇面有问题吗?”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先给你一颗定心丸,你这幅扇面没有问题,是叶欣的真迹。” “真得?!”老边惊喜不已。 “那是当然,叶欣的山水画素以‘工细幽淡’著称,所作野岭荒烟,孤城古渡,大有令人动秦月汉关之思。” 孟子涛侃侃而谈:“此幅扇面用笔柔和细软,淡墨烘染,极有韵致,设色雅静。画面用笔轻灵,墨色清淡,景致悠远,意境秀雅,真所谓‘淡远又淡远,淡远以至于无’的情趣。在咫尺小幅中,亦能表现出开阔浩渺的境界,可见作者的绘画功力之深了。所以说,这不但是一幅真迹,还是叶欣的代表作。” 孟子涛这番讲解可谓是深入显出,结合着叶欣的风格,把这幅扇面的用笔等方面娓娓道来,生动详尽。 如果是先前,宋小峰还对孟子涛的鉴赏水平有些小疑问,但刚才这段点评,则不折不扣地显露出孟子涛深厚的功底,令他不由心悦诚服。 老边喜不自禁,整个人因为兴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连忙问道:“孟老师,您能否给它估个价呢?” 孟子涛稍微考虑了一下:“叶欣虽然为‘金陵八家’之一,不过他在现在市场上名声不显,拍卖的纪录也是寥寥,而且其中并没有多少高价,综合来看,你这由作品现在估价应该在十五至二十万左右。” “当然,叶欣作品的艺术性是显而易见的,现在的市场价值也达不到应有的水平,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作品的价格一定会水涨船高。” “能有这个价钱已经不错了,至于以后再卖,我也等不到啊。”老边苦笑一声,要不是急着还债,他也不会卖这幅作品,好在自己捡了漏,现在这个价钱也已经能够令他满意了。 这时,旁边的宋小峰插话道:“老边,既然你想出手,这幅扇面让给我怎么样?” “行呀。”老边稍稍一怔,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随后,俩人走到一边小声商量价钱,最后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应该都比较满意。 谈好了价钱,老边走到孟子涛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玉器,摆到了桌上:“孟老师,谢谢您帮忙鉴定,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边先生,不必如此。”孟子涛客气地说。 老边连忙说:“孟老师,还请您务必收下,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是一件独山玉雕件,只不过雕工还不错。” 孟子涛把玉器拿到手中,这是一件小型玉雕梅瓶,肩部饰以如意纹与宝相花纹组合,在底部饰以蕉叶纹组合,纹饰排布整齐,线条亦为精致流畅,并在腹部圆形开光处阳琢“纳福”二字,字体以浮雕线条为之,线条中间内凹,颇富匠心。 这件玉雕的水平确实很不错,可惜的是材质差了一些,如果是和阗玉,估计可以卖到上万,现在换成独山玉,价值就差相仿佛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四章 瓷片的问题 孟子涛把这件玉雕给了旁边的何婉奕,随即说道:“这件玉器作者的水平很高啊,我估计有大师级别。” “啊,有这么高吗?”老边顿时一怔。 等何婉奕看过之后,宋小峰也鉴赏了一番,点头道:“水平确实很高,可惜这是一件独山玉雕,如果用的是和阗玉能上万吧,籽料的话那就更不好说了。” 老边咂吧了一下嘴,他先前到也觉得这件玉器挺不错的,只是因为材质问题,他一直没当回事,没想到作者水平有这么高,价值这么大。 看到老边略有后悔的神色,孟子涛笑道:“边老板,这件玉器我还是比较喜欢的,不过送我就不必了,就算一千块钱吧,怎么样?” 老边连忙摆摆手表示不用,他也是要脸的人,送出手的东西还要钱,别的不说面子上就过不去啊。 不过孟子涛还是拿出一千块钱,硬是塞给了老边。 宋小峰带着兴高采烈的老边,出去刷卡付钱,片刻后,他带着一位和他相貌有些相像的青年走了进来。 宋小峰介绍道:“孟老师,这是我儿子宋建梁,现在开了一家小型博物馆,主要收藏各类瓷器,希望您今后方便的时候,能够指点他一下。” “今后还请孟老师多多指教。”宋建梁面带笑容,双手拿着自己的名片递给孟子涛。说实在的,他刚看到孟子涛,心里还真有些诧异其年轻的过分,不过看到父亲的态度,他也就释然了。 “您客气了,咱们相互学习。”孟子涛交换了名片。 寒暄片刻,宋建梁把手上拿着的锦盒放到桌上并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青花瓷片。 宋小峰做了个请势:“孟老师,还请您品鉴。” 孟子涛点了点头,拿起瓷片仔细鉴赏,其实,东西一到他手里,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而且也大致找出了问题的所在,不过人家大老远地把东西拿过来,总不好随随便便地把人给打发了,而且从这片瓷片上,他也能够看到一些最新的仿元青花的工艺。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孟子涛抬起头来:“宋老师,我说错了可别见怪啊。” “不会不会,您尽管说就是了。”宋小峰摆摆手,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不好的感觉了。 “我认为这块瓷片不够老,为什么这么说呢?咱们先看一下手机里的照片。” 说话间,孟子涛拿出智能手机,调出一张元青花的照片:“这张照片,是我师傅收藏的一件元青花的局部照,您看看,觉得有没有问题。” 照片很清晰,宋小峰父子看过之后都觉得没有问题,是至正型元青花标准器。 接下来,孟子涛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大,选中其中的一片区域,开始讲解了起来:“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带着浓烈的时代特征的黑色斑点,注意观察这片区域的黑色斑点特征,它们是顺着运笔方向、呈点状分布的的。” “这符合研磨不细的小颗粒被工匠的画笔带着,顺着运笔的方向留下分布的痕迹。如果你们对瓷器的工艺有所了解的话,应该知道这些黑色斑点的成因是粗颗粒不溶于釉中,而留下的原金属氧化物。” 孟子涛顿了顿,看向父子俩,父子俩都表示没有问题。 孟子涛放下手机,用放大镜放大瓷片的一部分区域,说道:“你们再看这里,明显可以看出不同,这是为什么呢?其实道理很简单,这便是现代的工业技术对原料的精炼与提纯技术带来的时代痕迹。” “由于色料非常精细,颗粒分布均匀,高温下溶于釉中,这些深颜色是铁离子还在原过程中吸收氧气而氧化形成的氧化铁,因此可以不顺着运笔的方向分布,也就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运笔方向交叉甚至垂直的分布。” 孟子涛继续讲解道:“当然,单单是这点的话,理由还薄弱了一些,咱们再来来观察一下色彩对比度和色料的厚薄度,从照片上钴蓝色背景和黑色斑点或斑块的色彩对比度看,清晰而反差强烈,钴蓝艳而稳定安静,黑色或深蓝色斑点和斑块与背景钴蓝相比层次分明、反差强烈。” “除此之外,青花色料的厚薄也对比分明,黑色铁锈斑块说明烧造时间充分,在还原时间段铁离子有充分的时间富集并还原成氧化铁,深色斑点说明色料的粗颗粒未溶于釉中。” “但反观瓷片上的发色,几种色彩对比度不太明显,层次不分明,色料的厚薄看不出较大差异,说明烧造时间不充分,不足以让铁离子富集,就直接还原成氧化铁,也没有色料粗颗粒散落分布。” 孟子涛放下手中的瓷片:“但话要说回来了,咱们是在放大镜展了细节之后,才能观察出这些特点,而且如果没有真品的对比,因为细节差异很小,很难看出这些问题。所以说,对有经验的人来说还好,对平常的瓷器爱好者,这种高仿简直就是一件大杀器。” 说到最后,孟子涛也不禁感慨起来,现在的元青花高仿真是“日新月异”,今天你还在说黑斑、铁锈斑是苏麻离青的身份证,明天用重笔加厚青料来模仿黑斑特征的仿品已经出来了;后天当你欣喜若狂地指出重笔加厚的矫揉造作之处,大后天仿家便直接改用配比相同化学成分的青料,烧造出来的仿品苏青特征清晰可见,如假包换。 可以说,古玩鉴定和高仿之间的斗争,一直在“道高一丈”和“魔高一丈”之间徘徊,一段时间不研究高仿技术,就已经彻底落伍了,等着打眼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宋小峰感慨道,虽然自己的东西有问题,但能够听到孟子涛这么精彩的讲解还是值得的,对现在的他来说知识是最重要的,金钱已经摆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了。 宋建梁也点头称是,听过了这番讲解,他算是对孟子涛心悦诚服了,想想自己在孟子涛这点年纪,还正想着怎么泡妞,而孟子涛已经是一位国内知名专家了,他多少有些惭愧。 孟子涛客气了几句,接着说道:“宋老师,冒昧问一句,不知您方便说一下这瓷片的来历吗?” “当然可以。” 宋小峰说道:“这瓷片其实是我去香江旅游的时候,偶然得到的,当时价钱也不贵,折算下来,只花了六百多块钱。” 说话间,宋小峰拿了纸和笔,写下了他买瓷片的地方。 “谢谢。”孟子涛接过纸,东西在香江购买的,那来源可就复杂了。 大家闲聊了几句,听到有人敲门,之后从门外进来几位男子,领头的正是刚才离开的老边。 宋小峰问道:“老边,你们这是干嘛?” 老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几位朋友,也有东西想请孟子涛帮忙看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孟子涛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还能让我多涨点经验呢。” “孟老师您太谦虚了。”见孟子涛答应,大家高兴之余,纷纷说了几句美言。 孟子涛笑道:“麻烦各位把要鉴定的东西拿出来吧。” 大家马上围了上来,旁边的宋小峰皱眉道:“你们想请孟老师鉴定没问题,但总得有个秩序吧,一拥而上算是怎么回事?” 大家连忙尴尬地点头称是,相互看了一下,就由年纪最大的一位老人排在了最前面。 老人拿出来的是一把羽扇:“孟老师,我这把扇子是玳瑁制作的,还请麻烦您帮忙断下代。” “好的。” 孟子涛低头一看,这把扇子可折叠,上贴乌金色羽毛,华丽大方,从式样来看,像是西方皇家之所用。但一看材质,就发现了问题。 “老先生,这把扇子呢还不错,但它应该不是玳瑁制作的。” “啊,怎么会不是玳瑁制作的呢?”老人对孟子涛的说法很难接受。 孟子涛说:“您听我说,真正的玳瑁外观为近圆形、三角形或多角形的板片,长10~20厘米,厚1.5~3毫米,边缘较薄,中央稍厚,表面呈暗褐色的半透明体,并有暗褐色与乳黄色的花纹,平滑而有光泽;内面密布白色的条纹或斑点,并有纵横交错的沟纹;质坚韧,断面角质,不易折断。” “而您这扇骨其实是用普通海龟的背甲盾片制作的,这种盾片外观呈长方形、扇形或不规则形状,大小不一,长8~35厘米,宽9~19厘米,盾片较大而薄,边缘无斜面和平行层纹;表面乳黄色,具棕褐色或黑色斑点,略呈放射状排列,一般比玳瑁色浅而透明。您仔细看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老人结合着孟子涛的讲述,仔细观察自己的羽扇,果然发现了不同于玳瑁的特点,只是因为制作者处理的好,又有羽毛遮掩,他没有察觉的到。 “孟老师,谢谢您的指点。”老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随即拿着东西转身出了门。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五章 离奇事 见老人就这么走了,旁边一位就说道:“老任心理素质不行,不就打了次眼嘛,至于这么失魂落魄的?” 老边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媳妇上个月带着孙子出了车祸,媳妇当场死了,孙子截肢,对方又是个开摩托车的,根本没买保险,家里也没什么经济能力赔偿,老任为了这事都愁死了,肯定指望着这把羽扇能够赚钱啊。” “啊!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个事情,先前我看他的时候,还诧异他怎么瘦了不少,原来是出了这种事情。” 从老边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大家纷纷表示能够理解老人刚才的失态。 片刻后,孟子涛重新开始鉴定,排在第二位的是位中年人,他拿来的是一件青铜爵。 这件青铜爵杯长流尖尾,卵形深腹,兽头半圆形鋬,三棱形锥尖足。颈和腹部起扉棱,双柱粗壮,口、流、尾下饰蕉叶纹一周,腹部两侧装饰兽面纹,纹饰华丽,刻画精细,历时久远以致锈迹斑驳,铜锈中泛出一片片水银光泽,可谓是包浆厚重,遍身“水银沁”。。 看到这么精美的青铜爵杯,孟子涛眼前一亮,只是等他仔细看过之后,既有失望又有疑惑。 “孟老师,我这件青铜爵杯是真的吗?”中年人有些忐忑地问道。 孟子涛直言道:“你这件青铜爵到代,但却是修补过的。” “什么?” 孟子涛这句话,不但让中年人倍感惊讶,其他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因为他们都没有看到修补的痕迹。 孟子涛指着青铜爵一只尖足的部位道:“你们看这里,虽然修补的很到位,而且水银沁也做的很逼真,但咱们仔细一点对比,特别是在放大镜的观察下,还是能够看出修补的痕迹。” 大家一一上前观察,发现果然如孟子涛说的这样,不禁啧啧称奇起来。 “老王,你这青铜爵是从哪买的?”宋小峰问了一个孟子涛也想问的问题。 中年人说:“不瞒你们说,这玩意其实是别人送到我手里的。” “老王你说笑吧?” “就是,我怎么没碰到过宝贝自动送上门的好事。” “真得,我骗你们是小狗!”中年人信誓旦旦地说。 于是,大家都让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讲述道:“说起来,这玩意到我手里已经有两年了,前年我去山城的大伯家做客,从火山站刚出来,准备去坐车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撞到了我身上,把我吓一跳。当时这只青铜爵就在撞我的那人手上,也掉到了地上,好在有东西包着,没有摔坏。” “当时我以为自己遇到碰瓷的了,那会才凌晨两点,我又人生地不熟,说实话心里一直在打鼓,正在那个时候,那人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说是要把青铜爵卖给我。我当时觉得要糟,正准备拒绝时,那人居然说只要我给他两百块钱就行了。” “当时我一听只要两百,本着花钱消灾的想法,给了他两百块钱,他也拿了钱匆匆忙忙地走了。后来,我仔细看这只青铜爵才觉得不同凡响,很可能是件到代的真品。” 老齐说:“你这玩意不会是那家伙偷的吧?” 中年人手一摊:“这事我还真不清楚,总不能去警察问,有没有人丢了这玩意吧?万一碰到个黑心的,不是赃物也没收了呢?况且,后来我又打听了一下,没听说有人丢了青铜爵。” 大家都很能理解中年人的想法,毕竟东西又不是偷、抢来的,拿的心安理得。 中年人遇到的事情很离奇,让大家议论纷纷,有猜这个原因,也有猜那个原因,说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转回正题,中年人向孟子涛讨教这件青铜爵的价值。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件青铜爵虽然有修补,但水平高超,对整器的影响极低,但影响是肯定存在的,综合判断,我认为现在的市场价值应该在12万左右,不知道王老板觉得怎么样?” 中年人顿时喜笑颜开,连声说“满意”。 孟子涛接着问道:“王老板,不知道这件青铜爵能否让给我?我愿意出12万。” 中年人因为意外稍稍一愣,但马上就答应下来,至于他会不会担心孟子涛故意报低价,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这么多人在场,除非孟子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否则就不可能这么做。 俩人去刷卡付了钱,中年人为了表示谢意,还便宜了孟子涛两千块钱。 接下来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孟子涛鉴定了剩下那几位带来的古玩,因为来交流会的,都是行里人,差的东西也不会请孟子涛鉴定,并且最后的结果都是真品。这样一来也就便宜了孟子涛,九成都被他收购了。 中午,见孟子涛还没有离开,陈仲锋以及郑宗先和他的大伯都来找孟子涛,准备一起吃午饭。 孟子涛也邀请了宗小峰父子,俩人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到了饭店,大家跟着服务员来到包间点了菜。 等待上菜的时候,陈仲锋不无羡慕地对孟子涛说:“哎,早知道,我就应该跟着你,不然哪用那么辛苦,结果只是收了几件歪瓜裂枣。” 孟子涛笑道:“那我还是不要你跟着我,免得分润了我喜爱的宝贝。” 陈仲锋开玩笑道:“你这可不对呀,难道没听古人说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孟子涛笑道:“那我还是选择独乐乐比较好。” “哎,你这样说太令我伤心了。”陈仲锋做了一个相当夸张的表情,逗的大家直乐。 很快,服务员上菜,大家也开始推杯换盏,只是因为下午还有事情,大家都以茶代酒。 边吃边聊,陈仲锋问起孟子涛什么时候回陵市。 孟子涛回道:“如果没事的话,最晚明后天就要走了吧。” 陈仲锋有些遗憾地说:“这么快啊?这几天我闲下来了,本来还想带你们玩两天呢。” 孟子涛“没办法,这次我先去了岭南,接着又马不停蹄来到咱们郢都,这之后我还要去一趟西京,那边还有病人要治疗,明后天再不走,我估计家里的事情要堆成一座山了?” “孟老师您还会治病?”宋小峰十分意外,其实不单单是他,在座的除了何婉奕之外,都分外惊讶。 孟子涛微笑道:“其实没什么,只是略懂而已。” 陈仲锋啧啧摇头道:“得,以我对你的了解,每当你这么说的时候,往往不是‘略懂’这个程度吧。” 孟子涛笑了笑:“你可别捧我啊。” 陈仲锋说道:“我可实话实说,不然哪个病人敢给你看病啊。我看你就别谦虚了。” 孟子涛举了举手:“行行行,我是神医,总行了吧。” 陈仲锋哈哈一笑:“别人说这话我不信,但你我肯定信的。今后我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去找你。” 孟子涛笑道:“随便你,反正你钱多。” 大家都对孟子涛的医术比较感兴趣,纷纷询问起来,这才得知,孟子涛会的是中医,而且水平很高,大家无论提什么问题,孟子涛都能答到点子上。 这令大家不由惊叹,在古玩鉴定方面,孟子涛已经全知全能了,连医术居然都这么高超,让大家忍不住想知道孟子涛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在新奇的氛围中大家结束了午餐,因为宋小峰父子俩还有事情,就先行告辞了。 孟子涛准备把刚才得到的众多古玩先放到银行,他住的酒店虽然安全,但价值三千多万的古玩放在那里也不会放心。 “孟老师,不知道一会能不能去一趟我家?”郑鑫发出了邀请。 “不知郑老您有什么事啊?”孟子涛问道。 郑鑫介绍道:“我夫人前几年得了便秘,一开始就吃西药治疗,不过慢慢地吃十几二十片都不顶事了,于是去医院检查,被诊断为结肠有问题。之后经过中西医治疗,未见显效,所以准备动手术治疗,但我夫人不同意,说怕死在手术台上。” “这个应该不至于吧。”孟子涛觉得郑鑫的夫人有些过分担心了。 郑鑫无奈地说:“我也是这么劝她的,世上一天有这么多手术,如果许多都出问题,西医还有可能存在吗?但她就是不听啊,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押着她去手术台上吧?现在我眼看着她精神越来越差,心里很难受,只是找了许多医生都没办法。” 孟子涛觉得郑鑫有些病急乱投医了,不然也不可能会托他这个毛头小伙子,但既然是郑宗先的大伯,怎么着也得去看一下才行,于是说道:“郑老,这事我也只能先去看看再说。” 郑鑫点头道:“这我明白。” 接下来,孟子涛先去银行存了古玩,随后来到郑鑫家里。 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长期便秘,毒素会在身体内不断地积聚,使体内五脏中毒现象,降低五脏功能,最终可能有小化大,造成其他疾病。 郑鑫的夫人就是这样,整个人看起来黑黑瘦瘦,脸上暗淡无光,精神萎靡不振,一看都知道患了重病。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 人面兽心 郑鑫的夫人从介绍中得知,年轻的过分的孟子涛居然是丈夫找来的医生,立马把丈夫拉到一旁埋怨起来。 “我这毛病确实挺严重的,但你也不用病急乱投医啊,居然找这么一个人来帮我看病,万一病没看到,看出新问题来了怎么办?” “你这话说的太严重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吗?” “呃,可是这人也太年轻了,刚刚从学校出来吧,能有多大能耐?” “古语有云“无贵无贱,无长无少,师之所存,道之所存也”,他有本事能治好你的病,你管他年龄是大还是小?” 郑鑫的夫人犹豫了片刻,又找了一个理由:“他有行医资格症吗?如果没有我肯定是不会给他看的。” 郑鑫微微一怔,他还真不知道孟子涛有没有行医资格症,他知道妻子是什么性格,万一没有的话,这病估计就看不了了。 没办法,郑鑫只得回去问孟子涛,颇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没有证,我还真不敢来治病。”孟子涛笑着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郑鑫的夫人见孟子涛真有证,虽然还是不太乐意,但还是只得给孟子涛诊疗。 经过十几分钟的诊断,孟子涛对郑鑫夫人的情况已经了然于心,他说道:“您这个症状我认为是湿邪壅盛,阻于大肠,影响三焦气机通畅。” 郑鑫连忙问道:“老师,那应该怎么治疗?” “治疗的话,我认为宜温化湿浊,宣通气机,主要为宣清导浊。” 孟子涛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由于病情拖的太久,大便长期积于肠道,有毒物质被重新吸收入肝脏,已经损害到了肝脏功能。另外,夫人您应该有高血压吧?” 郑鑫夫人点头道:“是的,我父母都有高血压,我是遗传的。” 孟子涛说道:“那我说了你们别急啊,便秘咱们一般不太重视,但它的危害还是挺大的,特别像您这种情况,因便秘而用力增加腹压,屏气使劲排便等原因,再加上您有高血压,现在已经有脑中风的风险了。” 听说有可能脑中风,夫妇俩都急了,连忙询问孟子涛应该怎么治疗。 “你们别急,我对治疗还是有些把握的,这样,我先给您做次针灸,缓解一下便秘的症状,这之后我再开一副药方,到时咱们可以慢慢调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调养,还是可以治愈的。” “行。” 接下来,孟子涛给郑鑫夫人做针灸,一开始她还没有多少感觉,慢慢只感觉小腹越来越温暖,越来越舒服,忍不住哼出声来。 旁边的郑鑫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什么不舒服,是太舒服了……” 说到这,她只觉得肚子咕咕作响,脸色大变:“老师,我想上厕所。” “再忍一会,马上就好。”孟子涛嘴上说着,手上加快了行针的速度。 “我有些忍不住了。” “再等等……好了。” 孟子涛刚把银针收起来,她就爬了起来,急吼吼地冲进了卫生间。 看到有这么立杆见影的效果,郑鑫不禁对着孟子涛竖起了大拇指:“孟老师,我算是服了你了,我夫人这病啊,看了不知多少医生了,从来都没有像您这么好的疗效。” 孟子涛微笑着说:“也没什么,只是对症下药而已。” 郑宗先笑道:“关键的就是‘对症下药’,你能够找对了症就是你厉害……” 正说着,孟子涛手机响了,他接起一看发现是彭老的来电:“我接个电话。” 跟大家打了招呼,孟子涛到一边接起电话,彭老在电话里说,明天一早让孟子涛直接去博物馆,拖住那个嫌疑人,其它事情都不用孟子涛操心。 这种简单的任务,对孟子涛肯定是小菜一碟,跟彭老说保证完成任务。 接了电话回来了,何婉奕随口问了一句:“谁来的电话啊?” 孟子涛回道:“彭老,让我们明天直接去就行了。” 郑鑫正好听到这话,说道:“冒昧问一句,您说的彭老是彭全安吗?” “对,是他。”孟子涛点头道:“您也认识他吗?” “认识,太认识了。”郑鑫冷笑连连。 孟子涛见郑鑫这等表态,心中很是诧异,问道:“您和彭老是有什么误会吗?” 郑鑫摆摆手:“我和他之间没什么来往,也没什么矛盾。” 这就让孟子涛有些疑惑了,既然如此,郑鑫为什么对彭全安有着很大的成见?而且彭老的风评很好,不然也不可能作为上次京城比赛的评委啊。 郑宗先同样也很惊讶,因为他以前也没听说过,大伯对彭全安的意见有这么大啊。 郑鑫说道:“要说彭全安在圈子里的风评那是没得说的,但你们完全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事实上他是个道貌岸然的畜生。你们根本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到最后,他情绪十分的激动。 郑宗先连忙劝道:“大伯,您别激动,咱们坐下慢慢说。” “其实这事原本我是不想说的,而且当事人也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不过我实在有些忍不了了,必须要揭发这个畜生才行。” 郑鑫咬牙切齿,接着说道:“这个当事人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女儿,小名叫小丽,我那位老朋友因为意外,夫妻俩双双离世,因为彭全安跟她家关系不错,以照顾的名义,收她为干女儿。” “本来小丽对此很高兴,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个好事,至少在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可以找他商量。但你们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私下沾花惹草不说,还偷偷给小丽下药。” “什么!”大家都很惊讶,彭全安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而且地位比较高,不至于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吧? “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也正常,当初我听到这事的事情也觉得难以置信,直到小丽拿出了他的录音我才相信。” 郑鑫接着讲述,事情发生在一年多以前,那天周末,小丽有事去找彭全安请教,说了没一会,彭全安就给她了一瓶饮料,说是从国外带回来的,让她尝尝味道,她好奇之下就喝了几口,甜甜凉凉确实挺好喝,但片刻后,她就睡了过去。 等她起来之后,才惊恐地发现,自己跟彭全安在一张床上,而且已经被彭全安侮辱了。 当她有了意识后,眼睁睁看着彭全安在玩弄她时,很是想翻身起来打他两巴掌。可她又害怕,怕激怒彭全安,她想到电视里常报道的那些杀人案,吓得腿都软了,当时她只想快些逃离,别的什么都不顾。 她穿好衣服要走,彭全安还紧抱了她说:“小丽,这次的确是我错了,向你赔不是,给你道歉,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希望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接下来,彭全安又说了一些威胁的话语,随后又硬塞她包里一万块钱,她没要,扔下便走了。 小丽说,这事之后,彭全安还缠着她,经常会提一些无耻的要求,更关键的是,彭全安手里还有她的那种照片,没办法,她只能就范。 这枚苦果,只能她一人品尝,根本不敢告诉别人,更不能去报警。她觉得如果这样做的话,彭全安固然完蛋了,但并不能挽回她的人生,更何况要是彭安全把她的那些照片散布出去的话,她这辈子都会生活在黑暗之中。 郑鑫义愤填膺地说道:“小丽告诉我,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她有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真想一死了之,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想跟彭全安鱼死网破。这样一来,彭全安却怕了,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移民去国外,但前提是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小丽嘴上也答应了,不过她可能觉得想要找人倾诉,又正好遇到了我,就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让我看清那个猥亵男人的真面目。但她又很矛盾,临走之前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听了事情的原委,大家都沉默了,真是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位在大家心目中正直的老专家,居然是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既意外,又令人气愤。 郑鑫接着说道:“孟老师,您和这人接触的时候,一定要保持距离,别被他骗了还替他数钱。” 孟子涛点了点头,此时他又想到了明天的事情,自己可是因为相信彭全安,什么都没有打听,万一彭全安搞什么猫腻,那自己不真是被骗了还替对方数钱吗? 孟子涛说:“郑哥,能否单独聊聊,有些事情我想要了解一下。” 郑宗先表示没问题,于是俩人走到阳台上,交流起来。 “郑哥,你知道郢都博物馆出了内贼的事情吗?” “知道啊,这事是去年的事了吧,不过还没有结案,这段时间又重启调查了。” 孟子涛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彭全安在这事上没有欺骗自己。 马上,郑宗先反应过来:“这事不会是彭全安告诉你的吧?”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 线索又断 “是的。”孟子涛把事情的经过,简单明了地跟郑宗先说了一遍。 郑宗先眉头轻锁:“这不对,其中必有问题,首先一点,这事跟彭全安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他在博物馆的身份也只是聘用专家而已,除了鉴定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事情要他来处理,或许警方在调查的时候会向他咨询一些事情,但没道理会让他参与其中呀。” 孟子涛同样也皱起了眉头:“难道说,他其实是贼喊捉贼?可是这么做未免太显眼了吧,也就是我因为信任他,没有事先打听一下,不然的话,肯定会被识破啊。” “也许他这是太自信了,当然我对整个情况也不太了解,所有的这些只是我的推断,或许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等我找人打听一下吧。” “好的。” 片刻后,郑宗先从同事口中得到了消息:“是我搞错了,这回由于嫌疑人有可能是博物馆的一位副馆长,考虑到一些因素吧,还是请他也参与了。他也确实推荐了你去拖住那位副馆长。”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才对,如果彭全安想要搞事,也不可能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但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得知了彭全安的为人之后,孟子涛的警惕心也大增,自己可以为了公事帮忙,但可不能帮那个人渣的忙。而且还要防备那人搞事,万一自己无意间为虎作伥,也够他郁闷好一阵子的。 “反正我觉得吧,这事你还是尽量小心一些比较好,咱们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郑宗先担心孟子涛还信任彭全安,好心提醒了一句。 “会的,我跟师傅联系一下。” 孟子涛拿出手机跟师傅通了电话,并把刚刚得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 郑安志对此事也非常意外,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想起来,他做这种事情到也正常,据我说知,大概二十多年前,他就因为耍流氓被关过,后来是他的老师保了他,那之后就再没听说过他有这种事情,现在看来,这老混蛋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师傅,您觉得这事应该怎么解?”孟子涛觉得不把这种人绳之以法,良心上都过不去。 郑安志说:“这事关键还是要找那位受害者,找到相应的证据,总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要是那女的不想出面怎么办呢?” “那肯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肯定得让这种人得到因有的惩罚。你这样,让小郑的大伯联系我,我来解决这件事。”郑安志也是嫉恶如仇的性格,无法忍受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好的,另外明天博物馆的事情您有什么建议?”孟子涛问道。 “你是不是对他有所怀疑?” “这到没有,只是得知他居然是这种人,心里有疙瘩,想着要防备一下。” “你这么做是正确的,这样,我让人再增加一道措施,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当然你也要时刻保持警惕,注意观察有什么风吹草动。” 既然有了师傅做出的保证,孟子涛也就彻底放心了,挂了电话后,他就去找郑鑫,让他跟自己师傅联系。 郑鑫马上去联系郑安志,之后,从卫生间出来的老夫人连连对孟子涛表示感谢,体验过孟子涛治疗的效果之后,她对先前对孟子涛的反感有些心有余悸,要是把孟子涛给气走了,自己这辈子想要轻松治好这个毛病的希望就渺茫了。 孟子涛表示不用客气,随即就给她开了药方,教她怎么煎药,还有一些服药的注意事项。 “老师,是不是我只要按照这个药方服用就会痊愈了?” “这药只是治疗你便秘的问题,另外的问题,需要等你便秘治好了再进行调理,咱们慢慢来,中医是不太可能一步到位的。” “那一共要治疗多少时间呢?” “这副药你吃半个月吧,如果恢复良好,经过大概三四个月的调理,你应该能够恢复健康,不过这段时间你可要像我先前跟你说的,控制好饮食,注意休息,千万不能太累和熬夜。” “那肯定不会,等这副药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找您。” “行,到时电话联系。” 聊了一会,郑鑫也跟郑安志通完电话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孟子涛就准备告辞,郑鑫连忙说道:“孟老师,您帮我爱人治了病,总不能让您空手而归吧,麻烦您说个数吧。” 孟子涛笑道:“你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我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基本都是帮帮朋友们的忙的。” 夫妇俩低头商量了一下,郑鑫请孟子涛稍等片刻,他回房间拿钱。 片刻后,郑鑫却抱着一只青花瓷瓶,走了回来。 孟子涛笑道:“郑老,您不会想把这件双耳瓶送给我吧?我可收受不起。” 郑鑫把瓷瓶放到桌上:“我把它转让给您总可以吧。” “那没问题。” 孟子涛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件瓷器上,此件双耳瓶胎质精细,釉面光洁,瓶体扁圆,若满月,故称之为“宝月瓶”或“抱月瓶”,其腹部中心突起,细颈两侧双耳装饰,口部外侧饰勾连回纹,器身侧面以缠枝莲纹为装饰。腹部中心绘莲花,莲花外圈勾勒勾连回纹。 腹部中心外侧八局开光分别以青料绘出藏传佛教中的八件宝物:**、法螺、宝伞、白盖、莲花、宝瓶、金鱼、盘肠结。寓意吉祥。其青花苍雅亮丽,釉质清莹厚润,点涂一法竭力展现接近永宣青花凝重的水墨效果。底书《大清乾隆年制》款。 如果是位经验不太丰富,或者马虎的专家,肯定会认为这件双耳瓶是不折不扣的乾隆青花精品之作。 然而,孟子涛片刻后就发现了问题,有问题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其所用的青料不对劲。更关键的是,它有那种高仿青料所表现出来的特点。 这就让孟子涛重视起来了,问道:“郑老,不知您能否说一下这件双耳瓶的来历?” 郑鑫回道:“这件双耳瓶是我几个月前在香江购买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孟子涛听说又是香江,心里不由嘀咕一句“真够巧的”,随即问道:“您能否说一下详细地址?” 郑鑫回忆了一下,找来笔和纸,把那家店的地址和名称写了下来。 孟子涛接过一看,万分惊讶,郑鑫写的这家店居然和宋小峰写的是同一个,这就不是可以用巧合来形容了,那个地方很可能是犯罪分子一个专门的售假窝点!这无疑是个相当重要的发现。 于是,孟子涛跟大家打了声招呼,把消息通知了师傅。 郑安志也没想到,孟子涛居然有这样的发现,高兴之余,笑着打趣说,孟子涛肯定是为了专门对付这伙人而生的。 返回原位,孟子涛把结果告诉了郑鑫,并做了详细的解释。 郑鑫呆愣了片刻,随即颇为激动地说道:“真是见了鬼了!我原本以为那家店是十几年的老店,而且生意一直不错,还能开具正规的鉴定证书,又是在香江,就没有问题了,万万没想到搞了半天还是着了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郑老,您别激动。”孟子涛连忙说道:“这件事情我想请您忍耐几天,这并不是说让您放弃索赔,只是因为其中还有内情,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你是说,那家店的背景不简单?” “对,相当的不简单。” “那好,我只要能够把他们绳之以法,并且挽回损失就行了。” “这是肯定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出了这等意外,郑鑫连道“晦气”,不过孟子涛的治疗费还是要给的,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随即提出了告辞。 郑宗先开车把小俩口送回去,半路上,孟子涛又接到了师傅的电话,说是那家店在一个月前已经关门停业了,据说关门的很突然,连一些老客户都没有得到风声,而老板在处理了店里的东西后就消失了。 这个结果,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重大嫌疑,但人已经不见了,线索也就这么断了。 孟子涛不由感慨,一个开了十几年,生意不错的老店就这么说放弃就放弃了,不得不说对方的魄力很大,而且嗅觉也够灵敏,可能是一觉得被发现的机率比较大,就做出了决定。 郑宗先得知这个消息,只有无奈,看来大伯想要追回损失的机率太渺茫了。 ………… 第二天快要九点的时候,孟子涛和何婉奕坐出租车前往博物馆,当他们下车之后,就发现彭全安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看到文质彬彬,一脸和气的彭全安,孟子涛又不由感好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至于何婉奕心里,则只有深深的厌恶。 “婉奕,一会别表现的太明显,免得被他看出些什么来。”孟子涛提醒了一句。 何婉奕忍住了心中的不快:“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八章 谁是主谋 “彭老您好,让您久等了。”孟子涛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表面功夫还是必须要做好的。 “哪里,我也是刚来。” 彭全安哈哈一笑,注意到旁边的何婉奕,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小何是哪里不舒服吗?” 孟子涛连忙解释道:“女孩子嘛,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 “哦,那要注意休息,咱们进去吧。”彭全安原本伸了一半的手随手一转,做了个请势。 这也正合何婉奕的心意,和这老畜生握手,她心里还嫌恶心呢。 彭全安带着大家走进博物馆,稍等片刻后,走来一位五十多岁,头顶半秃的男子。经介绍,此人正是博物馆的陈副馆长。 陈馆长一脸笑眯眯的,看起来也比较和蔼,从表面来看,根本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这让孟子涛又感慨不已,这年月难道坏人都长了一张老好人的脸了?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啊。 双方寒暄了片刻,彭全安就以有事为由,先前离开了。 陈馆长笑道:“那咱们开始参观吧,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提,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你们。” “您客气了。” 接下来,是正常的参观时间,陈馆长一边为俩人介绍博物馆的历史和情况,一边为大家介绍一些重要展品的来历和历史,讲的非常生动有趣。 从这些来看,陈馆长在学术方面还是没有落下的,而且也有些水平,如果他确实是那个内鬼,孟子涛觉得还是挺可惜的。 作为楚文化的发源中心之一,郢都沉淀了丰厚的历史文化,各类文物相当丰富,比如在博物馆的楚汉织绣品展区,俩人就欣赏到了一些奇特又少见的织品。 “这个被子怎么是这样的?很奇怪啊。”何婉奕指着展出的形状为凹槽形的被子,惊奇地问道。 陈馆长笑着解释道:“其实这凸显着古代人民的智慧,古代人民之所以将被子裁剪出一个半圆形的洞,是为了将头露出来。半圆形洞两边的被子则可盖住肩膀,来预防肩周炎。” 这么简单的道理,一经解释就明白了,这让何婉奕感慨不已。 接着,在陈馆长的带领下,俩人又欣赏到一些精湛又独特织绣品,令俩人不由为之叹服,可惜因为某些原因,这些高超的工艺已经失传,不得不说是华夏文明的损失。 一个个展馆参观下去,最后大家来到重中之重的青铜器馆,这其实是孟子涛故意要求的,因为郢都博物馆有大量的楚国青铜器,以及诸多青铜兵器类的珍贵国宝。 这些兵器,至今已有二千多年,仍剑刃锋利、寒光闪烁、依然如新,充分显示了我国古代先民的高超金属冶炼技术和工艺水平。 正因为这样,参观青铜器馆无疑是整个行程的重中之重,把这个馆放到最后一个,既使耗费一些时间,陈馆长也不会觉得奇怪。 要说青铜器馆最能够吸引孟子涛的,当然还是那些人们耳熟能详的青铜兵器,陈馆长也很识趣,直接就把他们带到了兵器那边欣赏起来。 一件件精湛绝伦的青铜兵器,让孟子涛和何婉奕大为赞叹之余,也不由感到遗憾,要是这等铸造工艺能够流传下来,估计能够让华夏文明提升一些台阶吧。 观赏完各类青铜兵器,大家稳步到旁边,观察各类青铜礼器和生活器。 观赏了片刻后,孟子涛说道:“陈馆长,我没看错的话,有些展品应该只是副本吧?” “是的。”陈馆长摇了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一些游客的素质不高,明明说了不要触碰展品,但还是有一部分人不听,故意去触碰。还有人不仅在展厅里吃东西,还会触摸、敲打文物展品的玻璃保护展柜,保洁员只能不停地擦拭,以保证其他观众的观赏效果。” “这还不算,关键还有一些家长不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说,居然让孩子在博物馆跳舞也不制止。而且现在相机也普及了,这些家长让孩子找个展品做背景,让孩子往那一站,摆各种扭来扭曲的奇怪姿势,严重影响其他游客的参观不说,还容易导致各种事故的发生。” “再加上还有对文物保护等方面的要求,我们也只能花钱做一些副本在博物馆里展出了,要不然出了问题,补救都没用。” 孟子涛对陈馆长说的这些都表示理解,现在人们虽然经济富裕了,但有些不良习惯还是没有改正,这种局面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了的。 何婉奕问道:“这样会不会让一些看得出来的游客感到不理解?” “确实有客人表示了不理解,有些责任感强的人,还会通知我们,认为是不是有内鬼把真品给转移走了……”陈馆长说到这顿了顿,看了一下四周的游客:“这事咱们一会再探讨。” 孟子涛看到陈馆长欲言又止的模样,猜想对方想说的可能就是心想,这陈馆长是故布迷阵呢,还是说他其实并不是那个内鬼,内鬼另有其人? 就听陈馆长接着说道:“两位应该渴了吧,咱们去休息片刻,我再带你们去吃午饭,如何?” 孟子涛想听陈馆长怎么说,但又担心陈馆长察觉到危险会通风报信,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陈馆长的提议,因为如果拒绝的话,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 陈馆长带着两人来到一间会客室,亲自上了茶,他喝了一口茶,随即笑着说道:“这茶比较一般,本来我的办公室里到有好茶,但现在想必已经布置了监听设备了吧?” 孟子涛正品着茶,正当觉得确实一般的时候,听到了陈馆长后面这番话,顿时一怔,马上想着是否要把陈馆长控制起来,但再一看陈馆长坦然的模样,却又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于是停下了动作。 “陈馆长,你这话的意思是?”孟子涛试探地问了一句。 陈馆长哈哈一笑:“孟老师,大家都是明白人,我说的是什么事,想必您应该比较了解,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孟子涛问道:“我只想知道,那事你到底参与了吗?” “我确实参与了。”陈馆长坦白道。 孟子涛闻言,马上紧张起来,陈馆长既然坦白了,那他是不是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陈馆长摆摆手:“你放心,我没有把所谓的消息传出去,而且事情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我的作用只是吸引火力,主谋另有其人。” 孟子涛福灵心至,突口而出道:“主谋是不是彭全安?” 这回换陈馆长怔神了,随即他苦笑道:“原来你们知道他是主谋啊。” 孟子涛心里十分庆幸,幸亏昨天从郑鑫那得知了彭全安的为人,对彭全安有了防范,不然今天肯定被彭全安得逞了。但现在还不得掉以轻心,同时他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进展。 孟子涛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接着问道:“那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陈馆长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现在是两眼一抹黑,无论成与不成,反正我都是一枚弃子。” “既然这样,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情呢?”孟子涛对此有些不明白。 “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陈馆长长叹了一声。 原来,陈馆长育有一儿一女,儿子从小性格比较叛逆,父子俩从小的关系就不好。但陈馆长的儿子在古玩上面却颇有天赋,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古玩圏子里闯荡,只是运气不好,基本没有赚到过什么大钱。 前段时间,陈馆长的儿子突然心急火燎的回家,焦急地请陈馆长借钱给他救急,原来,他是因为买古玩“中了雷”,不但把自己的老本都填进去了,还欠了一屁债,关键这些债还是高利贷。如果还不起,他会被人打死。 父子俩关系不好,平时基本没什么交流,一年到头也碰不到几次面,但到底是儿子,血浓于水,陈馆长说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听了儿子的遭遇他非常着急,又经过打听了解,儿子确实遭遇了这事,连房子都卖掉了。 问清了债务的数额,陈馆长盘算了一下,就算他砸锅卖铁,也没办法帮儿子还掉。于于是他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并且找上了彭全安…… 孟子涛听到这里,问了个问题:“陈馆长,你难道没有想过,是彭全安故意给你儿子设局的吗?” 陈馆长说:“是我找的彭全安,而且这事明里跟彭全安半分钱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会往这方面想,直到最近几天,我才想到会不会是彭全安搞的鬼。” 孟子涛冷笑道:“那你还帮他?!” 陈馆长苦笑道:“我用了彭全安的钱,并且都已经陷进去了,我能怎么办?检举也会坐牢,我坐牢没关系,但我儿子千万不能坐牢,现在他已经坐上飞往欧洲的飞机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他了。” 孟子涛哂然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你是觉得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九章 难以置信的消息 要说,陈馆长这种人可怜吗?也确实有些可怜,但除了可怜之外,更多的只是可恨,可以说,他这种行为完全和没钱生活要去抢劫一个模样。 当然,陈馆长的罪行由法官来判断,孟子涛也不想多作评判,他更多的是想从陈馆长多了解一些彭全安的情况。 孟子涛盯着陈馆长说道:“有件事情我挺想不通的,为什么彭全安会这么放心你呢?另外他为什么连你儿子坐了出国的飞机都不知情。” 陈馆长呵呵一笑:“其实这事说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你要想,他手下都是一些什么人?之所以跟着他胡作非为,还不是为了钱,至于说忠心那是一概没有的。” “这么说,你是花钱买通了他们?” “对,一倍不行就两倍,两倍不行就三倍,最后堡垒还不是被我从内部给攻克了!” 陈馆长讥笑了几声,接着说道:“想必彭全安应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而且能够成功吧。” “如果按原计划,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就是拖时间了,按计划他最迟后天就会出国,到时会把我儿子给放了,我也就可以实话实说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不知道你对彭全安有多少了解?” “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陈馆长说道:“彭全安表面上的情况,想必不用我说了,但这些都是他的伪装,他的真实面目其实是人面兽心,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肮脏的事情。比如他私下玩弄年轻女性,我了解到的就有十几位之多,更别说我没有了解到的了。” “不过,这老家伙做事比较隐蔽,而且事后措施做的好,或者说抓住了这些年轻女性的把柄,加上一些威胁,让她们不敢声张,我也是好不容易通过我朋友的关系,才得知这些的,只不过这些事情我都没有证据,只有那些受害者站出来才行。” 孟子涛原本就觉得受害者不止那位小丽,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这让他非常气愤,彭全安这种人渣还是早死早好。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吗?” 陈馆长说:“当然还有了,比如他为一些出土文物洗白,出具鉴定证书,其中还包括一些高仿,只要给钱他也敢出具,不过这种行当他比较少做,一般只有特别熟悉的人他才会出手,所以市面上也基本没有流传过他这类的丑闻。” “不过这老家伙也有失手的时候,有一次,他帮几座佛像出具证书,其实那几座佛像根本就是粗制滥造的货色,里面的一些造像直接违反了佛教的仪轨,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懂行的人看到就知道是赝品,甚至里面一座关公像手里拿着的东西,像是一部手机。” “这样的货色,因为对方给的钱多,他都敢给别人开具证书,你们应该知道他多心黑了。不过这次就因为东西太假,被人发现,差点出事,要不是他请人摆平了买家,就是一大丑闻了。” 说到这,陈馆长喝了几口茶,又接着说道:“这些事情说到底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还有一件事情说出来孟老师你肯定难以相信。” “哦,什么事情?” “你应该知道抓捕很久但一直没抓到的黑猫吧?” “当然,难道他也和彭全安有关系?” “如果只是有关系,我刚才就不会那么说了,你根本不知道,其实黑猫是他早些年跟别的女人的生的私生子。” “什么!”听到这么意外的消息,孟子涛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他脑子里率先升起的一个念头就是陈馆长是不是搞错了,但再一想,他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首先一点,彭全安因为职位和地位的缘故,他得到一些消息还是挺灵通的,这样对黑猫的躲藏非常有利,只要经常有彭全安通知,黑猫会抓得到才怪。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却一直抓不到黑猫的原因。 另外,孟子涛回忆起黑猫的相貌,确实有和彭全安相像的地方,甚至于皮肤如果没有那么黑的话,还会更像一些。 这让孟子涛不禁想到,黑猫会不会是故意把自己的皮肤晒成这么黑,以方便掩饰他和彭全安的关系。 孟子涛连忙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之后他想起了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陈馆长说:“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儿子就是在黑猫手上踩到了雷,我不能拿黑猫怎么样,但也要为我儿子出口气,于是我就托关系对他进行调查,前两天我才得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怀疑我儿子的事情。” 说到这,陈馆长有些忐忑地问道:“孟老师,您看我交待了这么多,能否宽大处理啊?” 孟子涛说:“能不能宽大处理,要看警方得出的结论,另外,关键的事情你还没有说吧。” “您是说博物馆盗窃案这件事情吗?” “你说呢?” “我发誓,这事我真不知情。”陈馆长举起手发了毒誓,接着说道:“这其中的事情,彭全安一点都不告诉我,有一次我问起这事,他还警告我别多管闲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然他会对我和儿子不利。我就没敢打听了。” 孟子涛盯了陈馆长一会:“这事你自己跟警察解释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警察马上就过来了,带队的正是郑宗先。 孟子涛先把陈馆长交待的一些事情,简单说一遍,接着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郑宗先叫人把陈馆长先带走了,哈哈一笑道:“彭全安一伙人一锅端了,也幸亏咱们布置及时,不然的话,还真有可能被他跑了。” 孟子涛问道:“黑猫也抓到了?” 郑宗先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抓到,不过少了彭全安这个通风报信的,我到要看看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何婉奕开口道:“其实有件事情我挺想不通的,这个彭全安现在有钱又有地位,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打博物馆里的文物的主意呢?” 郑宗先说:“我们已经简单审问过了,其实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作的孽,有个被他玩弄的女人怀孕了,对方威胁彭全安,一定要给她一大笔钱,还要帮她移民去国外。彭全安如果真照做了,他家人肯定会怀疑。” “另外,他这些年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就是一颗颗的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把他炸的粉身碎骨了,于是他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准备搞件大事,然后去国外逍遥快活。没想到因为意外,第一次做的时候被人发现。至于这回则是因为那个女人生了孩子,已经等不及了,才策划了第二次的行动。” “他们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姓陈的在前面吸引火力,内部则有彭全安这个内鬼,他们就算把博物馆的东西置换了,彭全安说东西没问题,一般很少有人会怀疑,况且,他还买通了另外两位专家,被发现的机率就更低了。” 要说这个计划确实比较简单,关键还是因为彭全安隐藏的太好了,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这才会让他这次差点得逞。 “孟老师,现在要请你帮个忙,把仓库里的文物排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彭全安没有交代出来的。” “好的。” 郑宗先准备带着孟子涛去仓库,这个时候,何婉奕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惊声道:“什么?!怎么回事啊……没多大问题就好……好,我马上会回去的。” 见何婉奕焦急的样子,孟子涛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何婉奕说:“哎,是我妈啦,她走路没注意,把脚给扭了,而且有些严重,估计要在家休养一阵子。所以我要早点回去了。” 听说是丈母娘出了事,孟子涛连忙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要啦,你除了这里的事情,不是还有西京的病人吗?况且我妈伤的也不是很严重,你不用担心啦,只是不能陪你了。”何婉奕有些歉意。 孟子涛摆摆手:“这有什么关系,这样,我给阿姨开张活血化瘀的方子,你回去之后照着方子抓药给阿姨使用就行了。另外,你回去后再到我爸妈那拿一种药水,等药煎好了之后,再把药水滴进去,不用太多,两三滴就行了。” 何婉奕连连点头道:“好,我会记住的。” 因为临近中午,大家先去吃了饭,之后何婉奕拿着孟子涛开好的药方,由郑宗先派人开车把她送走了。 孟子涛和几位江城专家一起来到博物馆的仓库,对仓库内的各类古董进行鉴定。经过排查,除了彭全安交待的之外,还发现了另外一些高仿文物,这些高仿不排除可能是征集的人不小心收的,但暂时肯定要算在彭全安的头上。 由于只需要对一些珍贵文物进行鉴定,因此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完工之后,孟子涛准备回酒店休息,正想去跟郑宗先打声招呼的时候,他眼前突然闪过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 香皂玉盒 孟子涛虽然觉得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心中一动:“难道是那个人?” 孟子涛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控,因此没有贸然上前察看,免得打草惊蛇了,他找到郑宗先耳语了几句。 郑宗先眼睛一亮,装作要送孟子涛的样子,实际俩人一个转身来到了监控室,调取了刚才的录像。 “就是黑猫,化成灰我也认识他!”郑宗先兴奋地说道。 虽然视频中的黑猫,肤色和他原先相比白了许多,但熟悉的人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老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黑猫把这一条发挥的淋漓尽致啊。”孟子涛呵呵笑道。 郑宗先撇了撇嘴:“要不是有彭全安通风报信,我不相信他能这么安稳的在这里当保安。”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治他?” “先汇报吧,我觉得放长线钓大鱼比较好。” 孟子涛也觉得这样处理比较好:“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暂时没有了。” “那行,如果没事的话,我准备出发去西京了。” “好,到时有事的话,我会联系您的。” ………… 第二天,孟子涛坐飞机去了西京,先给小家伙进行治疗。 经过几次治疗,冯振琰的恢复情况十分明显,基本和普通小孩差不多了,开朗了不少。 治疗完成,冯正生笑着说道:“子涛,我看振琰的恢复情况比较好,是不是能让他上学了?” 见钱嘉琳看向了自己,孟子涛点头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另外,孩子也不能老让他呆在家里,接触一下社会,结识一些小伙伴对他的成长是有利的。” 孟子涛能够看得出钱嘉琳的担忧,知道她心里还有阴影,要不是这样的话,冯正生上回就提出这件事情了。 “这真得没关系了吗?”钱嘉琳话语中还是有些担心。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的,相反对他的病情恢复还是有好处的。” 冯正生接过话道:“我知道你是担心,但总不能老是让儿子待在家里吧,说是保护他,其实是害他。” “就你话多!”钱嘉琳瞪了丈夫一眼,随后起身道:“明天你去给儿子联系一座好的学校。” 见妻子陪儿子去了,冯正生摊摊手:“她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道理是知道的,但她就是过不了心中的坎。” 孟子涛说:“这也是爱孩子的表现嘛,只要能够把握好一个度就行了。” “难哦。” 冯正生摇了摇头:“算了,不提这事了,这是我前段时间搞到手的玉器,觉得有些奇怪,你看看是什么玩意。” 说话间,他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件玉器。 这玉器乍看像是一只笔筒,但是比笔筒小一些,而且里面还有黑黑的物质,虽然经人处理过,但还是比较明显,他用的手在笔筒上方挥了挥,感觉没什么味道,估计是因为时间太久,味道早已经散发掉了。 片刻后,见孟子涛看完了,冯正生连忙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孟子涛笑道:“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明朝的香皂盒,只是盖子缺失了。” “什么?居然是香皂盒,还是明朝的?”冯正生有些目瞪口呆。 “你不会以为古代没有香皂吧?”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香皂在古代的时候,叫做“香圆肥皂”从字上看,它又圆又香。另外,在明朝时期,香皂已经开始将鲜花开发成为固体皂的发香剂,一些在明朝广泛引种成功的植物香料如玫瑰、排草,也一样成了美容用皂的时髦发香原料。但是传统的香皂起的泡沫很少,不会像现在的那样多。” 冯正生摇了摇头:“我对此还真不知道,以为古人都不用香皂这类东西的。” 孟子涛笑道:“其实,古人在生活方面奢侈的多,就说唐朝吧,那会是是服饰最为缤纷的年代,皇室和贵族引领一波一波的流行高潮,唐中宗李显之女安乐公主堪称当时时装界的潮流女皇,她有一条百鸟羽毛织成的裙子,史料记载裙子的穿着效果为‘正视为一色,傍视为一色,日中为一色,影中为一色。而百鸟之状皆见’。” “另外,下嫁契丹的永乐公主还专门开辟了一个种植各种香料香花的园圃,其中有二三十种植物是用来自制胭脂的,作为一个地位尊贵的胭脂DIY爱好者,永乐公主和她的姑姑安乐公主一样很快将自己的影响力辐射到民间,那时候大户人家的女孩子们躲在深闺里,闲得无聊又心思活跃,也只能和姐姐妹妹们讨论了女红,再研究胭脂,只是可惜,再美的容颜也只能自己欣赏。” “所以说,相比于现代,古代皇族和权贵生活的奢靡程度,完全要大上不少,别的不说,动则几十顷面积的庄园,咱们现在又有多少富豪能够比得上?” 冯正生笑道:“看来确实是我孤陋寡闻了。” 随意聊了一会古人生活上的话题,注意力又转到玉制香皂盒上。 孟子涛说道:“据我观察,这玩意应该是一件生坑器吧,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因为忌讳等方面的因素,冯正生平时不会买生坑器,因此孟子涛就有些奇怪。 冯正生果然眉头一皱:“是生坑器?” 孟子涛说:“当然了,虽然沁色不太明显,但从它的包浆等方面,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另外,你看这黑色物质其实就是香皂,如果是传世器,怎么可能把香皂一直放在里面?” 冯正生听了这番话,不禁有些恼怒:“居然敢卖我生坑器,实在不知死活!”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骂了对方几句,片刻后,他估计是听了对方的解释,愤怒慢慢平复,随即就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冯正生说:“说是东西是朋友放他那代卖的,他没想到朋友会拿生坑器给他卖。”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个解释有些牵强啊。” 冯正生说:“信他才怪,我买这玩意的时候他不在,是他儿子招待我的,估计是怕我怪到他儿子头上。” “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要补偿你的吧。” “那是肯定的,对了,你明天是要去帮人看病吧。” “是的,还要去做针灸。” “那明天下午陪我一起去吧,我准备好好敲他一次。” 孟子涛笑道:“看来你是惦记着他手里的宝贝了。” 冯正生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手里一只康熙青花釉里红《圣主得贤臣颂》笔筒,我已经眼馋很长时间了,他一直说什么非卖品不卖,这次总算抓到机会了。” 《圣主得贤臣颂》是汉代王褒奉汉宣帝刘询之诏而作,阐述了“故圣主必待贤臣而弘功业,俊士亦俟明主以显其德”的关系。 康熙帝仿效古代明君之法,早期对汉人实行怀柔政策,不断扩充科举;诏举“山林隐士”不经考试就可直接做官;实行捐纳制度,通过捐银得官;康熙十七年(1678)进一步开设“博学鸿儒科”,知识分子中的名士一经录取,即授以翰林院官职。 在这一系列政策的影响下,习文成风,文房用具也兴盛起来,口径在17~20厘米的笔筒成为流行器物,并以清秀规整的馆阁体小楷书写《圣主得贤臣颂》、《出师表》等传世名篇做装饰。 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是《圣主得贤臣颂》笔筒,它从这种君臣关系入手,鼓舞士人实现青云之志,报效君国,因此成就了那一时期此种装饰的流行。 孟子涛笑道:“这笔筒确实不错,只要是真品,升值潜力还是很高的。” “我没打算收藏。”冯正生摆摆手:“主要是我父亲快过生日了,准备送他作寿礼。” “哦,是几号啊?”孟子涛问道。 “你不会是也想送他礼物吧?” “这要看你邀不邀请我了。” “这还用说。”冯正生笑道:“不过你就不用破费了,给他写一幅书法他肯定做梦都会笑醒。” 孟子涛哈哈一笑:“这事还不是小菜一叠,我肯定会送他一幅名篇。” 冯正生笑眯眯地说:“那我就先替他谢谢你了……” ………… 第二天下午,冯正生带着孟子涛来到昨天说的地方,这是一家门脸不大的古玩店,但孟子涛还没走进去,就有一股人文气息扑面而来。 古玩店空间不大,但装修却非常有味道,古色古香,再加上摆放讲究的种类古玩,组成了一个雍容典雅的空间,令人流连忘返。 走进古玩店,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主要以玉质和瓷质的文房古玩为主,虽说摆放着的大部分都是清晚期的作品,但却都是相当有味道的精品之作,由此也可以看出店主人的口味。 由于今天是周四,再加上店的位置比较偏僻,店里都没什么客人,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位是看起来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还有一位是三十出头的青年。两人看到冯正生和孟子涛走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一章 一块玉佩 “冯先生,您来啦。”老人客气地跟冯正生握手:“关于那个香皂玉盒,我很抱歉,是我没有把好关。” 青年也脸上堆着笑,诚恳地跟冯正生道歉。 冯正生挥挥手:“吴掌柜,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之类的话就别提了,关键是怎么补救,你说是不是?” 吴掌柜眼皮一跳,嘴上说着“是”,带着冯正生和孟子涛两人进去坐下。 吴掌柜亲自给两人上了茶,这时他注意到孟子涛的相貌有些熟悉,问了起来:“这位先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冯正生说道:“你应该是在电视上看到我兄弟的吧。” “你……您是孟老师?”吴掌柜有些不确定地说。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是孟子涛。” “孟老师您好,刚才真是失礼了。”吴掌柜连忙道歉,心里一由嘀咕起来,怎么孟子涛居然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年轻一些,这位不会是被人抬上去的吧。 孟子涛能够理解吴掌柜的质疑,他对此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再多做什么解释,反正就一句话,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就能一目了然。 寒暄了几句,大家谈起了正事。 冯正生说:“吴掌柜,你那位朋友呢?昨天你可跟我说过,他是会来的,怎么现在人影都还没见到呢。” 吴掌柜拍着胸口保证对方肯定会来的,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冯正生说:“好,那咱们谈谈正事吧,我早就提醒过你,我是不买明器的,而且你也对我有过保证,现在你说应该怎么办?” 吴掌柜知道这一回肯定要破财消灾了,于是说道:“冯先生,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冯正生呵呵一笑:“大家认识这么久了,我肯定不会强人所难,我的要求也不高,你把那个康熙青花圣主得贤臣颂笔筒让给我,这个要求不高吧。” “这……”吴掌柜犹豫起来,这个要求对他来说不是不高,而是太高了,他的所有藏品之中,哪怕再珍贵的也没有这只笔筒在他的心中高。 现在冯正生想要他的这只笔筒,说实在他是万般不愿意的,但转念又想到,自从冯正生知道他手里有这么一只笔筒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经常问他转不转让,现在得了这么一个机会,冯正生会轻言放弃吗? 好吧,就算过了今天这一关,只要笔筒在他手里,冯正生总还是会找到这样或者那样的机会,打个比方,现在他就像一颗有了裂缝的蛋,只会越来越坏。 想到这,吴掌柜就不由埋怨起了儿子,为什么当初要向冯正生显摆,说自己有这只笔筒的事呢? 冯正生见吴掌柜久久不能决定,也有些不耐了:“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感觉到冯正生有些生气了,吴掌柜暗自咬了咬牙,强撑着笑脸道:“冯先生,您误会了,我现在就让我儿子回去拿笔筒,所以还请您稍微片刻。” 这话一说出口,吴掌柜反而觉得浑身一轻,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吴掌柜的儿子听了父亲的话,准备回去拿笔筒。 “行了,吴掌柜,如果你不愿的话就算了。”冯正生摆了摆手,他和吴掌柜认识有两年了,而且从这里也确实淘到一些宝贝,现在想想,单纯的以势压人让吴掌柜答应下来,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吴掌柜轻松一笑道:“冯先生,我是心甘情愿的,其实想想,我对那只笔筒太在意,已经有些魔怔了,现在反而是解脱了。” “真的?” “您看我有难受的样子吗?” 能够得偿所愿当然最好了,冯正生笑道:“那这次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吴掌柜向冯正生拱了拱手,客气地说了几句。 事情基本解决,气氛也好了不少,接下来大家聊起了闲事,到底是做古玩生意的,口才还是了得,很快吴掌柜就接近了大家的距离。 孟子涛看了看四周:“吴掌柜,你这里的东西都不错啊。” 吴掌柜谦虚地说:“嘿,都是靠朋友帮忙,如果光凭我一个人的话,能够收到三分之一就不错了,而且其中还有一半是现代艺术品。对了,孟老师您比较喜欢哪一类?” 孟子涛笑道:“只是是好的或者特别的东西我都喜欢,当然,如果是文玩、玉器之类就更好了。” 吴掌柜想了想说:“你要说特别的东西,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也是香皂玉盒的那位朋友在我这里代卖的,只不过我觉得这东西有些来历不明,所以没有放出来。” “哦,是什么?” “一件曹操墓里出土的玉佩。” “什么?”孟子涛和冯正生闻言都感到十分意外,怎么曹操墓里的东西都出来了。 吴掌柜说:“那块玉佩看起来确实有些年代了,但要说是曹操墓里出土的,我也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现在关于曹操墓的话题很火,我觉得他可能是为了吸引人眼球故意这么说的。” 时下,对古玩考古界来说,关于曹操墓确实是一件比较火的话题,原因是因为一座没有发觉出什么有价值线索出土文物的古墓,被快要认定为曹操墓所引起的。 言归正传,孟子涛说道:“能否请出来我们看一下。” “你们稍等片刻。”吴掌柜去把他所说的一件玉佩拿了出来。 两人看到,这是一件及其标准的玉佩,在玉配的背面书有“长乐未央”四个小篆文字,孟子涛看出来,这文字的书写形式是汉代的惯用手法,而且在当时,玉器中带有文字的玉佩是级别及非常高的玉器。 另外,玉佩上面刻的内容是一人三兽,其中有龙、有凤、有熊,从整个的风格和玉器的特征来看,都非常象汉代墓室里面的壁画,而且生动形象,可以看出作者的技艺十分高超。 “孟老师,您看看这玉佩对不对?” “好。” 孟子涛没有客气,仔细鉴定玉佩。 在此期间,冯正生和吴掌柜讨论起来。 “吴掌柜,你觉得这玉佩会是曹操墓里的吗?” “这个还真看不出来,别的暂且不提,它上面根本没有能够印证的文字,怎么可能印证它是曹操墓里出土的呢?” “也就是说,只要有文字就行?” “那是肯定的。” 吴掌柜说:“无论是古玩鉴定还是文物考古,直接证据是最重要的,你看现在的那座曹操墓,为什么会在认定方面饱受质疑,主要的原因,是这次考古发现认定上存在问题,因为没有发掘出可靠的,能直接证明墓主身份的物件,比如墓志、哀册、印玺等这类墓主‘阴间身份证’。” “而较有说服力的是刻有‘魏武王’字样的石质物件,这一考古指向性最强的物件,又是从盗墓贼手中追缴出来的,而不是考古人员发掘出来的,所以存疑。如果发掘出铁证,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反应。如之前发掘出的曹植墓、马王堆墓等古墓,都出土了能直接证明墓主身份的物件,所以,一经公布,外面只有惊喜,而不是质疑。” “是的。” 孟子涛接过话道:“对考古来说,没有权威的发现,而靠权威专家来认定,是靠不住的。比如在上个世纪初,岭南曾发现了一座西汉初年的大墓,等级很高,曾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当时的国学大师、考古权威王国维便认定是第二代南越王赵眜的墓。结果,1983年6月,赵眜的墓突然被发现,王国维的权威观点自然就不攻自破。” 冯正生表示明白了,接着又看向了玉佩:“子涛,这玉佩你有没有判断出年代?” 孟子涛笑道:“这玉佩我认为很可能是东汉末年制作的,至于会不会和曹操扯上关系,那就难说了。” 吴掌柜见孟子涛说的这么肯定,向孟子涛抱了抱拳:“孟老师,向您请教一下,您为什么会觉得这玉佩是东汉末年的呢?” 冯正生笑着打趣道:“吴掌柜,你这可是要交学费的哦。” 吴掌柜笑道:“这当然没问题,如果孟老师能够为我解惑,这块玉佩我就送给老师您了。” “这可不行,无功不受禄。”孟子涛摆了摆手。 冯正生说:“这事等会再说,咱们先说这块玉佩。” “那咱们先探讨一下。” 孟子涛侃侃而谈:“我们知道壁画一般都是神话传说和一些佛道的故事,来诠释着墓主以后的再生或者是转世,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件玉佩的大体年代。而文字‘长乐未央’是西汉时候成型的二个宫殿,被世间喻为快乐无终止的含义,尤其是在汉代瓦当中更多有此语,所以这件玉配不会超过西汉。” 吴掌柜表示认可孟子涛的说法。 孟子涛接着讲解道:“再从纹饰的功法我们看出也是典型的铁陀所致,从整个的雕刻风格我们也看到了东汉的痕迹,和东汉到魏晋南北朝作品对比,也符合这个时期的审美观点……” 接下来,孟子涛从人物和三兽的特点风格,雕刻技法等一些方面,对玉佩做了一番详尽的讲解,最后得出了他的结论。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二章 似曾相识 孟子涛得出了结论:“所以说,这块玉佩我认为制作时间应该是在东汉末年,也有可能会是三国时期,观其工艺以及图案特点等等,说明拥有者的等级还是比较高的,但上面没有详细的铭文,拥有者是谁,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孟子涛详尽的解释,吴掌柜不由为他鼓掌:“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孟子涛谦虚地笑了笑。 吴掌柜接着就把玉佩推到孟子涛跟前:“孟老师,我说话算话,这玉佩就送给您了。” “这就算了。” 孟子涛还是笑着婉拒了,他虽然不太明白吴掌柜为什么执意要把玉佩送给自己,但老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就算他对这块玉佩比较喜欢,他肯定是不会凭白接受的。 “吴掌柜,我也有自己的原则,这样吧,这块玉佩我也确实挺喜欢的,就算我占个便宜,十万如何?” 这块玉佩雕工确实不错,而且玉质也上佳,只是因为不大,而且品相不是太佳,这才影响了它的价值。当然,十万已经是一个不错的价格了。 见孟子涛这么说,吴掌柜到也没说什么,客套几句后就同意下来。 孟子涛在吴掌柜这刷了卡,完成了交易。 大家刚刚回到座位上,就见一位身穿黑色夹克,皮肤苍白的有些吓人,满头银发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中年人就是吴掌柜说的那位朋友,孟子涛见这人看起来无神,但一双眼睛却非常有神,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吴掌柜简单地为双方介绍一下,因为一头银发的关系,中年人有个外号叫老银,他是位职业掮客,另外偶尔也会客串“铲子”,据他介绍,他给吴掌柜代卖的玉器就是他从土夫子手里买来的。 吴掌柜冷笑一声:“嘿,你还真好意思,当初怎么就没跟我说清楚呢?居然还故意把里面的香皂给处理了,你怎么不把玉佩也处理一下呢。” 老银嘿嘿直笑:“我就是觉得脏,所以才处理了一下,至于那玉佩上面是沁色,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啊。好啦,老吴,你也别抱怨了,我这不是带来了诚意嘛。” 说着,他拍了拍手上拿着的一只盒子:“这里面都是玉器,而且还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保证让你们满意,至于价钱嘛,肯定会给大家一个大折扣的。” 吴掌柜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提钱?” 老银笑嘻嘻地说道:“老吴,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啦,况且我也要养家糊口,你总不想让我一家老少都饿肚子吧?” 吴掌柜挥挥手:“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把东西让我代卖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呢?” 老银摊了摊手:“好吧,那只香皂盒算我送给你的,这总可以吧。至于那块玉佩,我真送不起,那可是从曹操墓里出土的玉佩,我买下它也花了好些价钱的。” 吴掌柜嗤之以鼻道:“你说从曹操墓里出土的就是啊?那哪天我拿件东西,说是从秦始皇陵里出土的,是不是要卖个天价啊。” 老银说:“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这一点他不至于骗我吧?” 吴掌柜哂然一笑:“哟,老银,你什么时候这么单纯了?再说了,现在曹操墓可是发掘了有一段时间了,都已经出成果了,你告诉我是从曹操墓里出土的文物?” “你难道信那个是真曹操墓啊?别逗了好不好。” 老银嗤笑一声,说道:“关于那座墓,我也有过了解,说是现在一共出土了250件东西,还有金质的物件。而根据《三国志·魏书·武帝纪》(卷一)上记载,曹操墓中是没有一点含‘金’量的,衣服也是‘殓以时服’。好,就说仅凭现在出土的东西不太值钱,所以证明是‘薄葬’?这真是天大的玩笑。” “要知道,这座墓是早年就被盗的,在发掘前也已被盗数次。你怎么就能证明古代,或现代的盗墓贼没有从中盗出宝物?如果这座墓没有被盗还好说,现在已被盗了,这种判定太牵强了吧,不靠谱了吧。” “况且,是否薄葬并不能作中判断是曹操墓的证据,汉文帝死前也提倡薄葬,可后来让盗墓贼盗出了大量的金银宝物。薄葬与厚葬,从我研究的一些古墓资料中,都是没有统一标准的。” 孟子涛暗自点了点头,还别说,老银这番说辞确实是有道理的,正因为这样,现在对曹操墓的认定才有那么大的争议。 吴掌柜又怼了起来:“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你又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真墓呢?” 老银说:“很简单啊,他那还有一方曹操的金印,只是我买不起,只能眼馋看看。” 孟子涛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你能描述一下那方金印的样子吗?” “就是蟠龙印钮的方形金印。” “印文呢?” “好像是魏武王印吧,当时我也没怎么看清楚。” 孟子涛摇了摇头:“如果光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能证明它就是曹操的随葬印。” 老银诧异了:“为什么,难道还有谁叫魏武王啊!” 孟子涛说:“五胡十六国时期,后秦的姚苌称秦帝时,将其兄姚襄追谥为魏武王。” “呃……”老银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还是不对,那玉佩的风格是汉末时期的,和五胡十六国时期可没什么关系。” 吴掌柜没好气地说:“你这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浑呢?咱做个假设,万一那方金印是假的呢?” “这应该不至于吧。”老银看起来有些钻牛角尖了,他说道:“他应该也没必要骗我吧,骗我也没什么好处啊。另外,曹操不是有七十二座疑冢嘛,其中藏些似真似假的东西,也是正常的嘛。” “你就扯吧,在正史上,我可没见有什么七十二疑冢。”吴掌柜反驳道。 要说,在正史上,曹操的节俭是非常有名气的。曹操在其死前两年就下过一道命令,命人为他在西门豹祠西边高原上的贫瘠之地建造一座陵墓,并特别嘱咐说,陵墓要建在高地上,地面上不要堆起高高的坟头,也不要做什么记号。在建安二十五年(220年)正月,曹操在雒阳病逝,同年二月葬于高陵。后人猜测,所谓高陵可能就是指西门豹祠西原上所建造的陵墓。 不过在传说中,曹操在临死前叫人于彰德府讲武城外设立疑冢七十二座,不让后人知道自己的遗体葬在什么地方,生怕有人去发掘。等到出殡的那一天,邺城内所有的城门同时打开,72具棺木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抬出,葬入事先准备好的墓室内。 于是,后人再也分不清楚哪一座是曹操的真坟,哪一些又是迷惑人的疑冢。 但这一切其实都是《三国演义》中的内容,史料上根本没有这样的记载,只是因为《三国演义》名头太大,老话说,三人成虎,于是后人并对曹操墓址所在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个就是西门豹祠西原上,号称高陵;第二个则是彰德府讲武城外,有疑冢七十二座。 而且据现在考古发现,所谓的七十二疑冢其实是北朝的墓群,和曹操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言归正传,吴掌柜挥挥手道:“得了,我也不跟你扯了,把你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吧,可不要又是什么新坑器啊。” “大部分都是老坑或者传世器,也有两件新坑,你们不要就给我留着。对了,价钱这事……”老银护着自己的盒子,好像生怕给吴掌柜给抢了一样。 冯正生有些不耐烦了,直言道:“别啰嗦了,钱不会少你的。” 老银又看了看吴掌柜,见他也是同样的表示,这才把盒子打开。 只见盒子里装着众多精美的玉器,粗略一数,足有十一二件之多,其中又以玉佩为主,玉饰为辅。 吴掌柜看到这些玉器,眼睛都亮了几分:“好小子,你去哪里扫货了,居然搞到这么多宝贝?” 老银笑眯眯地说:“我先前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些玉器都是我平时精心挑选下来的。” “你就扯吧。”吴掌柜是一万个不信:“你就是典型的‘叫花子不留隔夜食’,以前哪次手上的宝贝超过三件的?” 老银不想多说:“啊呀,你就别管啦,先看看喜不喜欢吧。” 面对如此众多精美玉器,吴掌柜也不想跟老银顶牛了,先让冯正生和孟子涛动手,自己也拿起其中一件,仔细鉴赏起来。 一件件的玉器鉴赏过去,孟子涛发现这些大部分都是宋明时期的古玉,而且很可能是刻意收集的,因为它们的雕工风格都有某些相近的地方,而且这种风格,还让孟子涛有些印象,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真是奇怪,我是在哪见过这种风格呢?” 孟子涛心里奇怪之余,翻找脑海中的记忆,马上他就想起了口袋里的一件玉器,心里也隐隐有了些猜测。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三章 问题玉器 之后,随着一件玉器出现在孟子涛视线之中,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大家陆续鉴赏了盒子里的玉器,老银略有些得意地说:“我这几件玉器可都是老玉,应该还能入得三位的眼吧。” 吴掌柜似笑非笑地说:“老银,你能保证这些都是老玉?” 老银拍着胸口保证道:“我用我的人品保证,如果有一件有问题,假一我从这些玉器里面,选一件真的送给你。” 老银说保证这些玉器全都是真品,没有赝品,大家都嗤之以鼻,在古玩的交易上,除了自己的判断,什么都不能信,什么都不能听,别说用人品保证了,就算用人头担保都没用!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反悔了。” 老银顿时一愣,看着孟子涛似曾相识的相貌,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吴掌柜笑道:“老银,没话说了吧,你有些话就别说的太满了,不然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老银对自己的面子还是挺看重的,对着孟子涛说:“我这人没什么其它优点,就是说话算话,只要你能拿得出证据来,我肯定赔给你。但你也不能信口开河是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行,如果我说错了,我肯定会向你道歉的,而且会以市场价买下。” “好,就这么说定了。”老银还真有些不信了,这些玉器之中会有赝品。 孟子涛从十几件玉器中,拿出了一块玉牌:“我说的有问题的正是这件子冈牌,你先前说,这是清朝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所作的吧?” 此件白玉人物诗文牌形制小巧,以白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包浆醇厚。牌身呈长方形,规整大方,上段琢钻小孔,以系绳坠。牌首饰双螭龙纹,牌两面以浅浮雕技法,正面刻李白怀抱酒坛,酒酣欲醉,神态悠闲。人物刻画细致入微,惟妙惟肖。雕刻细致,刀法自如。 玉牌最后刻李白的《梁甫吟》中诗句:“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帝旁投壶多玉女,三时大笑开电光。” “对,我是这么说过,应该没有问题吧?” “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你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吗?” 老银看了看诗句,有些迟疑道:“这个有什么问题,不就是点明了‘投壶’的含义吗?” 投壶本来是人间的一种礼仪,后来发展为游戏,《东荒经》的记载是来鉴定天庭和人间的事件,当中后,会赐人间一对姻缘成对。 这个时候,冯正生反应了过来:“不对,李白之所以写这首诗,是揭示当时社会背景。这首诗是李白多次不中之后,在雒阳做的词句,来反映当时的皇帝就知道玩乐,昏庸无道,当时的政令世事无常。你觉得以清朝的环境,当时的造办处敢刻这首诗在玉牌上?他就不怕不要命了吗?” 众所周知,清朝的文字狱是世界历史为止罕见,也是我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清朝文字狱贯穿整个清代250年左右。顶峰时期自顺治开始,中经康熙、雍正、乾隆四朝,历时140余年。 文人学士在文字中稍露不满,或皇帝疑惑文字中有讥讪清朝的内容,即兴大狱,常常广事株连。清朝的文字狱保守估计200余起。除了极少数事出有因外,绝大多数是捕风捉影,纯属冤杀。 在这种情况下,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的工匠敢把这句诗刻在子冈牌上,纯属是自寻死路。 以这一点来看,这块子冈牌显然不可能出自乾隆时期的宫廷造办处。 其实由此也可以说明,我国的玉器文化博大精深,蕴含了太多的元素,各个朝代也有各自的特点,因此玉器的鉴赏,还是需要很深的文化底蕴的。 老银也马上明白过来,有些张口结舌地说:“或许……是我搞错了年代了,就凭玉器的包浆等方面来看,它还是老的嘛。” “好吧,那你看看我这件玉雕梅瓶,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件得自老边之手的玉雕梅瓶,放在了老银面前。 “这……”老银主攻的是玉器,而且年头也不短了,以他的经验,当然能够看得出,两件玉器有九成的可能性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再看看玉器的包浆,结果一目了然。 “咱们再说说这件子冈牌的包浆……” “行了,你别说了,是我眼力不行,走眼了。”老银打断了孟子涛的话语,脸上带着一丝忐忑问道:“不知道还有吗?” “就这一件。”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老银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此时他越看孟子涛越是熟悉:“小兄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是孟老师,你难道刚才没认出来?”吴掌柜有些意外,他可知道老银一直有收看鉴宝节目的习惯,所以刚才没有多做介绍,没想到老银居然没有认出孟子涛。 老银怔了怔,随即连声道歉,心里则是安慰自己,自己是在专家的手里吃的亏,也是与有荣焉嘛。 “孟老师,我说话算话,这些玉器你随便选,可别客气,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主人都这么说了,孟子涛也不会客气,不过他心里有数,只是选了一件价值数千的小巧玉饰,算是这十几件玉器中最便宜的一件了。 “问个有些冒昧的问题,不知这件玉器是一起的,还是你得自其它地方?” 见孟子涛高抬贵手,老银十分高兴,因此对孟子涛的问题回答的很爽快:“这些玉器都是一起的,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说是这些东西都是他父亲雕刻的,因为父亲去世,家里又有些困难,所以才会拿出来变现。” “哦,那还有吗?” “有没有我到不太清楚了,因为我只见过他一次。而且这块子冈牌还是赝品,我很怀疑他的说辞。” 孟子涛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不为人之的事情,不过人已经找不到了,原因也已经无从得知了。 有道是见者有份,接下来,三人把玉器分掉,吴掌柜只是留了两件想要收藏的玉器,其它都被孟子涛和冯正生给分了。 正文 第七百六十四章 变石猫眼 谈好价钱,准备付钱的时候,吴掌柜的儿子拿着东西回来了。 吴掌柜亲自打开了锦盒,把里面的笔筒拿了出来,随即有些不舍得放到冯正生面前:“冯先生,您看看对不对。” 冯正生笑着问道:“你可别后悔喽。” 吴掌柜坚定地说:“肯定不会后悔,正好断了念想。” “那我就不客气了。” 冯正生点了点头,拿起笔筒看了片刻,就让孟子涛帮忙鉴定。 前文说过,清康熙青花釉里红圣主得贤臣颂笔筒乃康熙御窑之名品,故宫等大型艺术品博物馆均有收藏。此器为圆口,直壁,玉璧形底,器底露胎,底心内凹施釉,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三行楷书款。外壁青花小楷《圣主得贤臣颂》全文,文后钤印釉里红“熙朝传古”篆书方款。 这笔筒之所以是名品,其实和它的工艺是分不开的,虽然釉里红只是一块小小的印章,在烧制的困难程度也会大增。 可能有些朋友知道,心经全篇是260个字,而《圣主得贤臣颂》全文有781个字,还比三倍的心经多一个字,这781个文字全都集中在高不过16厘米多,直径不过19厘米的笔筒上,困难程度可想而知,更何况写成之后还要把它烧制成笔筒就更困难了。 正是这些方面的原因,以及它的时代背影等等,使得这类笔筒成为了名作。 言归正传,片刻后,孟子涛笑着对着冯正生点了点头。 冯正生就笑着对吴掌柜说:“行了,我也不让你吃亏,这只笔筒算你130万吧,怎么样?” 去年的时候,有拍卖会拍出过同类笔筒,成交价是120万多一些,但还要去世佣金等等,再加上拍卖会不便利,也有不确定性,冯正生给出的价钱还是挺合适的 既然价钱合适,吴掌柜也就痛快地同意了,只是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舍。 又坐了一会,冯正生带着孟子涛告辞,两人走出古玩店,看到天色也不早了,就准备回去。 两人边说边走向停车的地方,快要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发现路边上多了一个小摊,摊主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此时正跟一位年轻人争执着什么。 两人走近了,就听到摊主嘴里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概不退货。” 年轻人不依不饶地说:“你明明卖的是假货,怎么就不能退货了?我告诉你,你如果不退的话,我就打报警电话了。” 摊主恼怒道:“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啊,你去打听一下,古玩这行有谁买东西退货的?” 年轻人冷笑道:“你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是新世纪,哪有卖假货不能退货的道理,难不成还便宜你这个奸商?” 摊主有些火大:“说话别口无遮拦啊,你怎么能证明它是假的?” 年轻人挥挥手:“我才懒得跟人浪费口舌呢,你就说退不退钱吧,不退我就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 “你……”摊主瞪着年轻人,想想遇到这种愣头青,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吧,于是他从口袋掏出钱,数了两张递给了年轻人:“快点拿着走人。” 年轻人却是不肯接:“嘿,就这么点就够了?现在可是假一赔三!” 摊主彻底恼了:“再问你一次,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去了,你爱报警就报警,谁还惯着你啊!” 年轻人一看摊主这架势,也知道自己应该搞不到多大便宜了,于是接过钱看了看,见没问题,就把一只三足蟾蜍放回了摊位上,转身就准备离开。 摊主连忙叫住了他:“慢着,我还要看看这东西有没有问题呢。” 年轻人头一抬:“那你可要慢慢看,争取找出有问题的地方。” 俩人正相互抬杠,孟子涛和冯正生也正好走到摊位前,冯正生看了一眼摊主正拿着的三足蟾蜍,有些奇怪道:“子涛,这三足蟾蜍嘴里不都是叼的铜钱嘛,这里怎么叼了一颗珠子?” 孟子涛回道:“这其实并不奇怪,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蟾宫折桂’,在咱们古代的神话传说中月宫有一只三条腿的蟾蜍,而后人也把蟾宫指月宫。攀折月宫桂花,科举时代比喻应考得中,而珠子是圆的,和元同音,想必冯哥你应该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摊主耳朵好,听到孟子涛这番话,立马说道:“这位小哥说的不错,可怜有些人只知道金蟾含着钱币,以为我这东西是臆造品,真是可笑!” 年轻人恼羞成怒,回头对着孟子涛说:“嘴欠是吧,有你什么事儿!有本事你把这蟾蜍买下来啊!” 孟子涛也有些恼了,自己回答冯正生的问题,又碍着他什么事了,正准备反击的时候,他又看了蟾蜍一眼,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心中一动,对着摊主说道:“老板,这蟾蜍能否给我看一下?” 摊主心里一乐,连忙把蟾蜍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没有接,淡淡地说:“老板,规矩呢?” “没想到小兄弟还是行里人啊。”摊主一愣,干笑一声,心里嘀咕一句:“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孟子涛恼他刚才借自己的话讥讽年轻人,也不多说,拿起蟾蜍看了一下。 这蟾蜍高不过十二三公分,是件陶胎,外面染着金漆,不过金漆已经剥落了不少,露出了本来的颜色,造型还算别致,呈蹲伏装,微仰头,双目凸出,口张开,里面含着一颗染着黑漆的珠子,但不同于外面的金漆,这黑漆一点都没有掉落。 孟子涛打量了片刻,对着摊主说道:“老板,这蟾蜍要两百?” “你如果要的话,150就行了。”摊主呵呵一笑,还瞧了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觉得摊主在鄙夷他,虽是满腔怒火,但又不好动手,于是把火气发到了孟子涛头上:“真是钱多烧的荒,有这钱还不如买些营养品给父母吃。”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父母吧。” 孟子涛冷笑一声,付了钱拿着东西就准备走人。 这个时候,旁边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孟老师!” 孟子涛顺着声音看去,叫他的正是徐欣庆,只见他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孟老师,没想到又和您见面了。” 孟子涛客气地打了招呼,笑道:“徐掌柜,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徐欣庆面带笑容:“正好有个朋友叫我帮忙,我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被他硬着拉来了,今后我要好好感谢他,不然哪能遇到您啊。孟老师,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吗?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喝茶?”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孟子涛笑着问道。 徐欣庆呵呵一笑,显然是不太方便在这里说。 孟子涛看向旁边的冯正生,冯正生表示回去也没事情,孟子涛就答应下来。 三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留下了好像在被冷风吹的摊主和年轻人。 半响,摊主使劲打了自己几下:“这是孟子涛啊!我刚才怎么就不没想起来呢!亏了,真是亏大发了!” 相比于摊主的懊恼,年轻人内心更是五味杂陈,按常理来说,孟子涛显然不可能随便买一件才值一百多块钱的物件,更不可能是假货,所以那只蟾蜍肯定是件宝贝。 想到自己无意间捡了漏,却又被自己亲手送掉了,年轻人就心如刀绞,后悔莫及。 不提两个人在那后悔,考虑到没多久就是饭点,徐欣庆带着大家来到一家饭店,跟服务员要了一间包间。 没有急着点菜,徐欣庆也让服务员上了好茶,他亲自给每个人倒了茶,目光注意到刚才孟子涛买的那只金蟾上。 徐欣庆神色之中有些疑惑:“孟老师,这只金蟾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啊?” 冯正生接过话道:“对啊,我也没觉得这金蟾好在哪里,在市场上应该是大路货吧?” 孟子涛笑道:“要说这金蟾也确实只算马马虎虎吧,不过它口里叼的珠子就不一般了。” “珠子?”冯正生和徐欣庆相续愕然,真要说起来,这珠子连金蟾都比不上吧? 还是冯正生最先反应过来:“子涛,你不会是说珠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吧?但这事你怎么看得出来啊?” 一瞬间,冯正生还真差点以为孟子涛拥有透视眼呢。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你们可别误会我有什么超能力,我之所以看得出这珠子有问题,正是因为这颗珠子是使用特殊的工艺制作的。” 说话间,他两只手捏住蟾蜍嘴里的珠子,轻轻一用力,只听“叭”的一声,珠子硬是被孟子涛扳了下来。 “你们看这珠子有什么不同。”孟子涛把珠子放到冯正生面前。 “咦。”冯正生把珠子拿到手里,顿时轻咦了一声:“这珠子还珠子还真有些奇怪啊,摸起来有些像是珍珠,但看起来又不像,而且反光性能还特别好。而且还很硬,捏都捏不动。” 把珠子递给了徐欣庆,冯正生对着孟子涛问道:“这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笑道:“其实很简单,它是使用一种特别调制出来的粉末制作的,打个比方就像咱们现在使用的水泥差不多。至于它的作用,你们应该也知道,是为了保护藏在里面的东西。” 冯正生说:“呃,这么硬,怎么打开?总不能砸吧。” 孟子涛笑道:“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打开它也相对比较容易,只要把它放在六十至七十度之间的热水中一两分钟就会软化,到时再搓洗一下就能洗掉。” 冯正生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那还等什么,让服务员拿热水过来。” 徐欣庆赶忙让服务员拿一只大碗过来,又要了一壶开水,用凉水调到合适的温度,孟子涛就把那颗珠子放了进去。 一开始,珠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等了将近一分钟,珠子外面的物质开始软化,孟子涛见时机成熟,伸进水里把外层的物质清洗干净,就见一颗宝石呈现在大家面前。 “这不就是猫眼石嘛。”冯正生看到宝石的样子,稍稍有些失望,虽然这颗宝石确实够大,看起来有三四十克拉,但和他心目中想象的奇珍异宝有一定的差距。 孟子涛笑着把宝石放到冯正生面前:“你再看看,这是普通的猫眼石吗?” “这是……”冯正生拿起宝石观察,神色马上就有了变化:“这是变石猫眼?!” 金绿宝石,也称金绿玉。它位列名贵宝石,具有四个变种:猫眼,变石,变石猫眼和金绿宝石晶体。 这其中,猫眼石是金绿宝石中最著名的品种,是世界公认的五种珍贵的宝石之一。当猫眼石放在聚光光源下,并在正确的角度下,宝石的向光一半呈其体色,背光一半则呈现乳白色。 猫眼可呈现多种颜色,按质地颜色好坏依次为密黄、黄绿、褐绿、黄褐、褐色等。一般猫眼石的本色是蜂蜜色,在光照下展现出的是一种“乳白密黄”状的颜色。 变石亦称亚历山大石是一种含微量氧化铬金绿宝石变种。正因为含微量氧化铬,使得金绿宝石具有在烛光及钨丝灯光下呈红色,在日光照射下呈绿色的特殊的变色效应。因此也被誉为是“白昼里的祖母绿,黑夜里的红宝石”,但这也正是变石的珍贵之处。 而是两相结合,即有强烈的变色效果,又有明显的猫眼效应,就成了极为稀罕珍贵的变石猫眼,它的价格甚至会贵到你不敢在日常生活中佩戴它,更何况,这是一颗三四十克拉的变石猫眼,而且质地相当的纯净,价值可谓是难以估量。 徐欣庆伸长了脖子欣赏宝贝,嘴上也不禁啧啧称奇,说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变石猫眼。 孟子涛笑道:“现在你觉得它还普通吗?其实,就算是猫眼石,这么大个头,这么纯净的也是十分少见的,被当作奇珍异宝小心藏起来也正常,更别说是变石猫眼了。” “确实不错。”冯正生呵呵笑道:“不过,我不是女人,对宝石类的基本无爱,如果是我家那位在这里,这颗变石猫眼就别想离开她的视线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你也应该庆幸,不然你的钱包可就要瘪了。” 欣赏了一会宝石,孟子涛就贴身藏好。 徐欣庆看了一下时间,让服务员过来点菜,问了孟子涛和冯正生,又要了几瓶红酒。 服务员先把红酒拿了上来开启,这个时候,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争吵声。 本来这也不关大家的事,但冯正生觉得争吵的声音有些熟悉,起身去看了一下,看到正在争吵的是一对年轻情侣,他也都认识,男的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女的衣服上都湿了,看上去像是泼上的酒。 冯正生走上去,皱着眉头说:“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冯哥。”看到是冯正生,两人都不再争吵,客气地打了招呼。 冯正生看了看他们,嘴上说道:“跟我进来,在外面不嫌丢人吗?” “冯哥,你看我这……”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冯正生说:“你先去换了吧。” “嗯。”女子转头就向外面走去。 “她其实心里是清楚的,她瞧不起我!要不是早些年的约定,她早就远走高飞了。”楼瑜指着女人的背影,面露冷笑。 冯正生拉着走进包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人家瞧不起你,你觉得自己瞧得起自己吗?” 楼瑜愣了一愣,“我为什么要瞧不起自己?” “哦?既然瞧得起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打算给谁看?你这难道不是作践自己?!”冯正生看着楼瑜一双熊猫眼,心里想着,楼瑜家虽然遭了难,但以他家的底子,至少比起普通人要好的多,又为什么会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变成了这副德性? 楼瑜不说话了,他看到桌子上的红酒,就自顾自的倒了酒,连饮了三杯,方才开口道:“我作践是吧!你不是我,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痛苦!你知道吗?前天我开车去小雪的单位接她,亲眼看到一个小白脸开着路虎去等她,手里还抱着一大捧玫瑰想要送她,不过小雪没有接受,最后跟着我的车走了。” “没想到,那小白脸第二天就找到了我,指名道姓的说我配不上小雪,要我快点滚蛋。要说,在以前,路虎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先前的我,非得打得他头破血流不可。可是现在我不敢啊!我家还有个老赌鬼,欠了一屁股债的老赌鬼!他虽然混蛋,但谁叫他是我老子呢?我只能看着他,帮他还债……” 说到最后,他又连喝了几杯酒,把一瓶红酒都喝光了,又想拿起旁边一瓶。 冯正生一把拉住了他,皱着眉头说:“你看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还要喝,你喝死算了!” “那你别管我,让我喝死了吧……”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五章 开导 冯正生见楼瑜已经有些不可理喻,也有些火了:“给我坐下好好说,再不老实信不信我揍你。” “来呀,你照着这里打,狠狠地打!”楼瑜也已经谈不上理智了,拍了拍自己的脸,让冯正生照着打。 冯正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揍楼瑜一顿。 这个时候,孟子涛走到楼瑜的身边,直接拿住了他的肩井穴,用力一捏,楼瑜顿时哇哇大叫起来。 “痛痛痛!痛死我了,半边身子都麻掉了,死了,我要死了!” 没一会,楼瑜痛的眼泪鼻涕直流,想挣脱孟子涛的手,但哪里是孟子涛的对手,一时间,他的惨叫声响彻了包间。 见楼瑜痛的酒也醒了,孟子涛总算放过了他,把手拿开。 楼瑜只觉身上一轻,立马跳了起来,对着孟子涛怒目直瞪,正准备开骂的时候,孟子涛淡淡一笑道:“是不是还想试试啊?” 楼瑜嘴里冷不出说起了脏话:“你玛……” 孟子涛面色一冷:“再说一遍!” 楼瑜想到刚才的惨状,吓得噤若寒蝉,只是对着冯正生说:“冯哥,这位是你朋友?” 冯正生说道:“当然是我朋友,怎么,让你清醒一下不好?” 楼瑜火气十足地说:“刚才那样难道还只是让我清醒一下?这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啊!” 冯正生说:“有什么不对,你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我……咦!”楼瑜活动了一下肩膀,顿时轻咦了一声,不但一点疼痛都没有,他原本还有些肩周炎的不适居然也消失了。 发现了这一点,楼瑜忘掉了刚才的不快,好奇地对着孟子涛问:“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说:“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等会我给你写一张方子,去抓药每天早晚两次,别喝酒,一个月之后,你的肩周炎就没问题了。” 楼瑜连忙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冯正生对着刚才站在一边,胆颤心惊的服务员挥了挥手,让她们出去,这才说道:“好了,咱们谈谈怎么回事吧,为什么半年时间不到,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有困难也不去找我。” 楼瑜沉默不语,一只手又下意识的向酒杯伸去,就听孟子涛轻咳了一声,他也连忙回过了神来,干笑了一声。 “冯哥,我家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没脸来找你。”楼瑜苦笑道。 冯正生说:“把钱输光的是你爸,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就没脸来找我呢?” “我……” 冯正生看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觉得我以财取人?” “那怎么会。”楼瑜连忙摆摆手,接着苦笑道:“其实原因还是因为我自己,落差太大,感觉自己没脸见人,而且自己都调整不过来。” “行了,我也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你家还有一些老底,难不成这半年就把老底都败光了?” “差不多都没了。” 楼瑜咬牙切齿地说:“不过这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他又去赌了,把家里剩下的一些东西也输光了。” 冯正生有些讶异:“你是不是傻啊,不会把财物都藏起来吗?” 楼瑜长叹一声:“我确实把钱财都让我妈给收起来了,他也跟我们保证一定痛改前非,一开始两个月他的表现也确实很好,没想到之后居然又去赌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不但把仅剩下的一点家底给败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高利贷?”冯正生皱了皱眉头。 “是呀。”楼瑜颇为无奈:“如果是以前,我都不会相信自己也会碰到高利贷的那天。” 冯正生有些不悦地说:“那你不来找我?碰了这东西你还有宁日?” 楼瑜摆了摆手说:“已经没事了,我托一位长辈把这事解决了,只要年底按银行利息把本金和利息还了就行了。” 冯正生又问道:“那你现在做什么赚钱?” 楼瑜沉默了片刻,自嘲一笑:“说实在的,我现在特痛恨我自己,在学校的时候只知道吃喝玩乐,除了企业管理这门课算是认真了一些之外,就根本没学到什么技术。如果我老子没去赌钱,那我还能接他的班,现在……呵呵,只能做点跑腿活了。” “说了半天,你现在到底做什么?” “销售,我妈以前有烘培这个爱好,我们就琢磨着开家糕点店,本来已经把店面解决了,但他又不安分,现在只能在家里家工,我自己去联系客户。”说到最后,楼瑜长叹了一声,心里很是抑郁。 “你做了多久了?” “正式的营业的话,三个多月吧。” “生意怎么样?” “马马虎虎,上个月的流水在30万左右。” 冯正生都没怎么考虑,直接问道:“我如果投你一笔钱,你有没有信心把这个生意做大?” 见楼瑜有些犹豫,冯正生说:“我也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复,如果觉得有信心,就明天到我家来找我。” 楼瑜答应道:“我明天一定去找你。” 冯正生接着说:“好,这件事情咱们说完了,再谈谈小雪的事吧,你就因为那人要你离开小雪,你就跟小雪吵架?” 楼瑜很尴尬,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又不说了?”冯正生有些生气地说:“你自己不努力一点,把那人的脸给打歪喽,居然还把火发到小雪身上,我说你亏心不亏心,是不是男人啊!” 楼瑜苦笑道:“是,这事是我不对,是我刚才多喝了点酒,有些神智不清了。” 冯正生骂道:“神智不清个屁,你自己要不是心里有想法,会和小雪吵架?我就问你,你是想和小雪在一起,还是和小雪分手。” “那还用说,肯定是想和小雪一起啊,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当初我就不会答应和她在一起。”楼瑜态度到是很坚定。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另外,那个男人的事情你应该还没告诉小雪吧?” “对。” “那就别瞒她,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好吧。” 楼瑜起身道:“冯哥,我先走了,明天再找你。” 楼瑜起身走出了包间,看到门口站了一位女子,顿时一怔:“小雪,你什么时候来的?” 女子白了他一眼,对冯正生表示了感谢,随即就告辞离开了,楼瑜连忙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了,孟子涛笑着说道:“冯哥,我觉得你演技也够好的。” 事实上,刚才因为位置的原因,也只有楼瑜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友,其他人都注意到了,冯正生还特意给了她一个眼色,让她别进来就在门口站着。 冯正生笑了起来:“老话说的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为了不拆散他们我容易嘛。” 孟子涛笑道:“你这也是功德无量嘛。” “什么功德不功德的,只要这小子能够过好日子就行。”冯正生显得有些感慨。 这时,就听徐欣庆问道:“刚才那位是不是就是楼氏置业的楼大少啊?” 冯正生说:“除了他还有谁,他老子赚钱速度在西京是个顶个的,不过败家的速度同样也是个顶个的,所以说,钱财来得太容易也有问题。” 孟子涛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楼家应该是搞房地产的,房地产这个行业想必大家都清楚,在过去十几年间,只要抓住机遇,又有些门路,赚钱不要太容易,但也因此生出了许多位亿万富翁,想必原先的楼家也是其中之一。 之后,楼瑜的父亲肯定喜欢上了赌,就把家底给败光了。 冯正生把楼家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和孟子涛猜的类似,不过听到楼瑜父亲在澳输掉将近十个亿,就算是孟子涛都有些咋舌。 “回头我一定要给家里立个规矩,不能赌博,谁赌谁就要扫地出门。” 徐欣庆说道:“除了赌之外,还有骗子也是最害人的,孟老师,我要麻烦您的事情就是跟骗子有关……” 原来,徐欣庆的大舅是一位小工厂的老板,受了家学以及徐家的关系,平时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字画等东西。 去年九月下旬的一天,徐欣庆的大舅接到一个自称来自国家收藏品交易中心的电话,声称他们将要举办一个古董展览,问他是否愿意将收藏品带去参展。 打电话那人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的弟子,老专家经常出没于电视台的“藏宝”节目之中,徐欣庆的大舅对其崇敬有加,对他的“弟子”当然也就深信不疑。 同意参展后,对方按原先的约定,快递来一件“白玉雕牛挂件”作抵押,徐欣庆的大舅信以为真,当即按电话约定,支付了7万元的“参展费”报名。 不过,对方并没有马上让他把藏品寄过去,而是以展览会要春节时期才能举办为由,让徐欣庆的大舅先耐心等待一会,因为想到有一件“白玉雕牛挂件”在自己这,徐欣庆的大舅也没什么怀疑。 这样到了10月中旬,徐欣庆的大舅又接到一名自称国家收藏家协会交易中心业务办“李主任”的电话,声称是那位专家的弟子介绍的,自己有两件古玩,也想带去参展,但内部人员不能参加,想请徐欣庆的大舅以自己的名字带去参展,但需交一定的保证金,不过对方也不会让他白忙活,事成之后会给一万块钱的辛苦费。 徐欣庆的大舅当即就答应了,没过多久对方又快递来一件白玉观音,徐欣庆的大舅又毫不犹豫按电话中的约定,将8万元交给快递公司…… 就这样,从九月下旬一直到今年春节之前,徐欣庆的大舅分别接到自称是国家收藏品交易中心的人给他打电话,以帮忙参展为由,采取用各种藏品做抵押的名义,由快递货到付款的方式先后骗取了徐欣庆的大舅将近八十万元。 徐欣庆苦笑道:“直到过年发工资了,因为手里没钱,我大舅向家里人借钱,大家才得知他被骗了,之后他还不相信自己被骗,直到我们耐心劝解,他才去报的警。” 要说,徐欣庆大舅的遭遇,其实并不特殊,类似的骗局也是时有发生,关键还是因为贪心大意导致的。 只不过,孟子就有些摸不到头脑了,说:“徐掌柜,对你大舅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这件事情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徐欣庆摆摆手:“孟老师,我可不是想要让您帮忙破案,只是想让您帮我劝劝我大舅。” “还请你说清楚一点。” “是这么回事,骗子寄过来的几件东西,不用说也知道是假的,其它到是没问题,但其中一块玉佩我大舅却死活说是真品。” 冯正生说道:“万一确实是骗子看错了,是件真品呢?” 徐欣庆说:“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吧,而且那块玉佩我已经找几个人看过了,大家都说有问题,但他就是不听啊。这也就算了,关键他现在已经有些魔怔了,生怕大家把玉佩当赝品丢了,他就时时刻刻贴身带着。你们也知道,这种赝品为了做旧,染了不少东西,脏不说还有毒,万一因此生病了,那叫个什么事啊。” 冯正生说:“从过年到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要生病也就早生病了。” 徐欣庆说:“就算玉器在安全上没问题,但他现在的精神肯定或多或少有些问题了,如果不行的话,只能送他去医院治疗,那可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孟子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看看,好让他死心是吧?” 徐欣庆点头道:“就是这样,我现在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西京能找的专家也都找了,他就是不死心,家里人都很着急。” 孟子涛说:“我去是没关系,但万一他不认我呢?” 徐欣庆信誓旦旦地说:“他肯定认啊,前段时间我就听他说,对你推崇备至,只要您出马,他肯定会相信的。” “那我就去试试吧,咱们明天上午碰面。” “好,真是太谢谢您了……”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 雕刻大师(上) 第二天清早,孟子起床之后,先去练了几遍拳法,这才回去洗漱。 用手机跟何婉奕聊了一会天,得知准岳母用了自己配的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据说连医院的医生都分外惊奇,还想要孟子涛开的药方,何家人当然没有给他。 其实那药方对孟子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最重要的还是稀释的灵液,为免麻烦,当然还是不给的好。 吃完了早饭,孟子涛边跟冯正生闲聊,边等着徐欣庆来接他。不过楼瑜到是先到了。 简单说了几句客气话,楼瑜提起了正事:“冯哥,昨天我和我妈商量一下,我决定还是不做糕点生意了。” “哦,那你想做什么生意?” “我想做建材生意。”楼瑜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相比与糕点生意,建材生意我多少还有些经验,而且,我们家多少还是有些人脉可以帮忙。” 冯正生点头道:“你这个想法很好,可以发挥你的长处,不过,你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 楼瑜干笑了几声:“说到底还是自尊心在作怪吧,觉得没脸去求人,不过现在想想求人其实没什么,这世界又有几位能够做到不求人,求人不丢人,只有失败才是丢人的。” 冯正生笑道:“说的好,你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你现在有多大的资金缺口?” “两百万。” “这点钱够不够?” “我已经计算的很清楚了。”楼瑜指着自己的眼眶说:“你看我这两黑眼圈,就是昨天一晚上的‘成果’。” 冯正生笑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以后遇到麻烦记得来找我。” “麻烦冯哥了。”楼瑜感谢道。 “说这话干嘛。”冯正生摆了摆手,接着问道:“你和小雪怎么样了?” 楼瑜嘿嘿一笑:“挺好的,我跟她道歉了。” 冯正生和楼瑜正闲聊着,孟子涛接到了徐欣庆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 孟子涛收起电话,跟两人打了招呼,去找徐欣庆了。 “冯哥,昨天还没问呢,这位兄弟是谁啊?以前好像没见过啊。”徐欣庆好奇地问道。 冯正生说:“他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 徐欣庆惊讶道:“啊,那他不是搞古玩的嘛,怎么对治病还有一手啊?” “他是天才,真正的天才,学什么会什么,在中医方面,我认为全国比他厉害的都没几个。” 见徐欣庆半信半疑的样子,冯正生说:“你别不信,我儿子就是他治好的。” 徐欣庆恍然之余又有些震惊,原来前段时间传的神医就是这个年轻人啊,如果不是听冯正生亲口说,他根本不会相信主角居然是这么一位年轻人。 话分两头,孟子涛坐着徐欣庆的车来到一个小区,之后,在徐欣庆的带领下来到他的大舅家门口。 徐欣庆正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虽然听的不太清楚,孟子涛还是能够隐约听到是在说玉佩什么的。 徐欣庆连忙敲了敲门,马上就有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妈,见是徐欣庆来了,顿时一喜:“小庆,你来的正好,你大舅又发疯了,他自己把东西藏了起来,现在找不到了,怪我把东西给丢了。” “不是你丢的是谁丢的,不然玉佩我好好的主在口袋里,怎么一晚上就不见了?”马上,一位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了出来,对着大妈就是一顿指责。 老人和大妈正是徐欣庆的大舅和大舅妈,老人其实也只有五十多岁,只是因为被骗的打击,导致他有些抑郁了,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老了一大截。 大妈指着老人斥道:“别胡说八道,你那东西就是你的命根子,我是吃饱了没事做把东西给丢了,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徐欣庆接过话道:“大舅,我也觉得舅妈不可能把您的东西给扔了,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放到哪里没想起来?” 大妈气愤地说:“肯定是的,他昨天又喝了两杯猫尿,肯定是喝糊涂把东西丢在哪个角落里了。” 老人怒斥道:“放屁,我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徐欣庆示意舅妈别说了:“大舅,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关键还是要把东西找出来,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您说是不是。” “哼!”老人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向屋里走去,一边翻找各个角落,嘴里一边不停地嘀咕道:“宝贝会去哪儿呢?”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也不知道以前我年轻的时候,是怎么看上他的。”大妈忍不住埋怨起来。 徐欣庆劝解道:“舅妈,您也别怪大舅,他被骗了钱心里也不好受。” “那是他自己蠢。”大妈接着又骂了起来:“那些骗子也够缺德的,专门找年纪大的人骗,要我说这些人统统都得判死刑才是!” 骂了几句后,大妈情绪才稳定了一些,此时她才注意到孟子涛,不由问了起来:“小庆,这位小兄弟是谁啊?” 徐欣庆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请来的专家孟老师,他上过咱们西京电视台的鉴宝节目的。” 听说孟子涛上过电视台的节目,大妈虽然还是有些讶异孟子涛的年纪,但还是异常客气,连忙邀请俩人进了客厅。 孟子涛随便打量了一下,徐欣庆的大舅家是复式楼,而且面积也不小,装修的比较豪华。 大妈给两人倒了茶,又埋怨起来:“小庆啊,你大舅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也会被他搞得崩溃不可。” 徐欣庆说:“舅妈,您别急,今天我带了孟老师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 大妈说:“不是我说啊,先前你也请了好几位专家过来,他哪回听的啊。” 徐欣庆说道:“孟老师不同于别人,他给的鉴定结果,我大舅肯定会相信的。” “真的?”大妈半信半疑,别的不说,刚才也没见丈夫对孟子涛怎么客气啊,如果确实像徐欣庆说的这样,怎么也没见丈夫有什么表示啊。 “千真万确,一会您看着就知道了。” 见外甥这么说,大妈姑且就把疑问放到了肚子里。 等了片刻,徐欣庆只见大舅在一个个房间里穿梭,忍不住大声说道:“大舅,要不要我帮你找啊。” “不……啊,找到了。”话还没说完,大家就听到一声惊喜传来。 大妈顿时怒道:“我就说吧,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冤枉人!” 这个时候,老人回来了,他手里还抱着一只已经很陈旧的小木箱子。 大妈眉头皱起来:“你拿一个箱子回来干嘛。” 老人不理她,高兴地说:“这箱子是我以前用来放古董的,后来被我藏了起来已经好几年了,我都已经忘记了,要不是这回找到,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发现它。” 大妈好像也有些印象,不过关键的不是在这里,她说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里面还有古董吧。” “好像有个玉花插在里面吧。”老人不太确定地说。 “有没有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废话,要是能打得开,还会到现在啊!” 大妈上前一看,发现木箱子上面还有一把锁,这锁都已经生锈了,想要打开可不容易。 徐欣庆看了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事简单,把锁挂上的螺丝钉取下来不就行了。” 夫妇俩一看还真是这样,大妈连忙去找了把起子过来,随即在徐欣庆的努力下,把上部分锁挂给取了下来。 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还有一块红布,掀开红布,就见里面有两件雕件,一件比较大,高有将近十八公分,器形来看,应该是一件花插,雕工异常精湛。 徐欣庆看到这件花插,顿时非常惊讶:”这好像是用南红玛瑙雕刻的吧。“ “真是南红?!”老人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兴奋:“没想到我手里还有这样的宝贝!” 南红熟悉的人都知道,它为玛瑙家族中最为珍贵的品种,以其色泽鲜红艳美、资源枯竭而倍受珍视。现在老南红已经很不多见了,这么大一块南红制作成的花插,价值可想而知,老人兴奋也是正常的。 “你自己买的你不知道啊!”大妈没好气地说。 老人露出少见多怪的神色:“我当初只以为它的是红玛瑙做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直摆在这个箱子里。” 徐欣庆简单地看了看,说道:“明代徐霞客曾对其有这样的记载,‘上多危崖,藤树倒罨,凿崖迸石,则玛瑙嵌其中焉。其色月白有红,皆不甚大,仅如拳,此其蔓也。随之深入,间得结瓜之处,大如升,圆如球,中悬为宕,而不粘于石,宕中有水养之,其晶莹紧致,异于常蔓,此玛瑙之上品,不可猝遇,其常积而市于人者,皆凿蔓所得也。’这是对南红玛瑙石特点最准确的概括,所以这件花插的材质是老南红无疑。孟老师,您觉得呢?” “我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要过花插鉴赏,只见花插由整块玛瑙巧色雕刻而成,以灵芝为主题,采用深浮雕及透雕的表现手法,工艺极其精湛,掏膛匀净,所巧雕部分颜色红润,巧妙借助材质自身的天然颜色,雕琢红白相间的纹饰,极富美感。灵芝自古便是祥瑞之草,如意、祥瑞正来源于灵芝的造型。 在孟子涛观察的过程中,老人向徐欣庆问道:“小庆,这小伙子是谁啊,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徐欣庆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孟老师,就是您前段时间一直挂在嘴上的那位。” “啊!”老人惊呼一声,再看孟子涛越看越像是电视中的那位(本来就是一个人嘛)。 老人一声惊呼,令孟子涛回过神,向老人看了过去。 老人急忙伸出手跟孟子涛握手,使劲摇了摇:“孟老师,真是对不住啊,刚才都没认出您来,万分抱歉。”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事,开玩笑似地说:“尹老先生,您可别再晃了,要是把东西摔坏了,我可不负责的啊。” “对不住!”老人笑着把手收回,接着问道:“孟老师,我这花插真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我认为它不但是南红玛瑙制作的,而且还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的作品。”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因为清代宫廷文房用具中,花插的造型虽千姿万态,但以自然写实为主,用料也较为广泛,此件花插也体现了这一特点。” “另外,乾隆时期,举凡工艺绘画均讲求‘图必有意,意必吉祥’,此瓶亦然。匠者将南红之美体现的淋漓尽致,其色浓艳纯正,其质光华内敛,其形温润娇嫩。宝光浮现,红艳欲滴,气度不凡,无论工艺、技法都堪称上品,明显的时代特征。” 见孟子涛这么说,老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大妈的注意点不在这上面,问道:“专家,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老人立马吹胡子瞪眼道:“说什么呢,这样的宝贝难道还能卖喽!” 大妈也不怕他,顶了回去:“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不卖了还能当饭吃啊!” 见俩人又要吵起来了,徐欣庆连忙说道:“大舅,我觉得卖不卖还是其次,价值还是要知道的,至少可以做到自己心里有数,您说是吧?” 老人冷哼一声,说道:“还要麻烦孟老师帮忙估下价格。” “不麻烦。”孟子涛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件花插工艺是没得说的,而且材质也十分出色,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我认为价值在四十万左右。” 听说这么一件东西能值四十万,大妈顿时喜笑颜开,老人也是喜不自禁,他的反应是当即就把东西拿到自己身边,给护了起来。 “我警告你啊,别打我宝贝的主意。” 大妈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老不死的,怎么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徐欣庆只得又开始劝架,费了一番口舌,才把注意力转了过来:“大舅,您不是一直想要再鉴定一下你的那件宝贝吗?”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 雕刻大师(中) “呃……” 见徐欣庆提起自己的玉佩,老人反而犹豫起来,估计也是担心被孟子涛说成是赝品吧。 大妈当即讥讽道:“老头子,你不是整天到晚说,你那件东西是真的吗?怎么现在连给老师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就不敢给专家看了!”老人很容易就被激将了,立马拿出了他的宝贝玉佩:“孟老师,麻烦您帮我看看,我到不信了,这会是赝品!” 东西一到手中,孟子涛就知道这肯定是赝品无疑,就雕工而言,是明显的机器工,更别说材质了,孟子涛有些想不通,老人为什么一定要把它当成宝贝,难道是自己骗自己吗? 孟子涛完全可以马上就说玉佩有问题,但考虑到老人的情绪,他还是多花了一些时间,这才给出了结论。 老人听到结果,果然难以接受:“孟老师,要不你再看看?” 孟子涛说道:“老先生,我觉得吧,打眼算不上什么,您也不用这么纠结,就说我吧,我以前也是经常打眼,但也没有因此因噎废食。” 老人定定地看着玉佩:“这……不是,这么精美的玉佩,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孟子涛说:“那我直说了,这玉佩虽然使用是玉石,但其实它是电色过的。” 现在随着科技的发展,玉石的各作假手段很多,其中比较难辨的是电色假玉,这种假玉是指经过电镀,给劣质玉镀上一层美丽的翠绿色外表,很容易误以为是真玉。 孟子涛接着说道:“关于这种电色假玉的鉴定不知道你们了解吗?” 老人摇了摇头。 孟子涛要过玉佩,解释道:“你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上面有一些绿中带蓝的小裂纹,就是假玉。因为电镀时会留下裂纹,行家称为‘蜘蛛爪’。” 老人也看到了孟子涛说的特征,纠结地说:“这会不会是自然留下的特征啊。” “大舅……” 孟子涛摆摆手,打断了徐欣庆的话:“这样,咱们做一个破坏性的实验,可以证明这就是电色假玉,如果没问题损失算我的,怎么样?” 大妈火冒三丈道:“老头子,专家老师都这么说了,你还准备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徐欣庆接过话道:“大舅,我知道你是因为钱被骗了心情不好,不过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你再这样身体出了问题,可不是钱能买回来的。况且,这件花插就值四十万,暂时也不用为钱操心吧。” 老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仰天长叹道:“哎,算了,就当是一场恶梦吧。” 见老人这么说,大妈和徐欣庆心里都长长地舒了口气,同时对孟子涛面露感激。 老人默默地把玉佩收了起来,大妈见了连忙问道:“你怎么还收起来啊!” “我把它当成教训放着提醒自己难道还不行啊!” 老人没好气地哼一声,接着对孟子涛问道:“孟老师,您刚才说的方法是什么呀?” 孟子涛笑着说:“其实还是挺简单的,只是很少有人做,具体是把它放在油锅里面煮,要不了多久它的颜色就会恢复原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人恍然,又说道:“现在的人啊,实在太聪明了,连这种办法都想的到。” 大妈嘀咕了起来:“聪明是聪明,不过用在歪门邪道上的也太多了,咱们老百姓一不小心就要上当受骗。” 徐欣庆连忙示意舅妈别再提这事了,免得大舅又想起伤心事,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吗? 大妈赶忙闭口不言,半年多的日子自己可是受够了,眼看老伴好了起来,又因为自己多嘴坏了事,哭都没有地儿哭去。 这个时候,孟子涛指着箱子里剩下的一件玉器,问道:“老先生,这件玉器我能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老人这才注意到盒子里还躺着一件玉器,随口答应了,整个人陷入回忆之中。 这是一件山子,不是很大,虽然使用的是和阗玉,但玉质比较普通。然而,玉石的雕工却非常精湛,打磨光亮细腻、雕刻娴熟、布局清新脱俗。 只见山子依玉材形状琢雕成耸立山峰状,山石陡峭,凹凸有致,与整体形态配合天衣无缝、恰到好处。有瑕斑及皮色,通体巧雕亭台楼阁、山崖峭壁、苍松长阶,长袍老者策杖而行,步履登阶,两童子紧随其后,山背后溪水斜穿成涧,流水湍急,拾阶而上,顶有一亭,古松环绕,崖边天梯直达山顶。 可以说,整件玉器布局妥当,碾工细腻,达到了大师级别的水准,更让孟子涛在意的是,其雕工和先前得到的那件玉雕梅瓶以及子冈牌一致,很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于是,孟子涛忍不住问了起来:“老先生,您方便说一下这件山子的来历吗?” “有什么问题吗?”老人没有急着回答。 孟子涛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之前遇到过两件相同雕工的玉器,所以对作者有些好奇,想要了解一下。” 老人点了点头:“这是我朋友的作品。” 孟子涛还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他对这位玉雕大师特好奇,于是问道:“我方便去拜访一下吗?” 老人苦笑道:“因为我的原因,现在和他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 原来,老人和这位朋友原先是无话不说的铁哥们,关系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他这位朋友爱好玉雕,以前拜过一位玉雕大师为师,学了大概两三年,大师就因病去世了,他只能回家自己专研,没想到还真被他研究出了名堂。 不过,这位脾气有些怪,虽然有一手精湛的雕工,但他却不以此为生,玉雕是他的爱好而已,只是偶尔会为自己要好的朋友雕刻一二。正因为这样,他买的都是比较差的玉石,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大师级别的雕工,却出现在普通玉石上的原因。 至于老人为什么和他朋友断绝关系,其实和这件山子也有关系,这件山子是老人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天,他的生意伙伴看到这件山子,觉得非常喜欢,就问老人是从哪里买的,听说是老人朋友自己雕刻的,连忙请老人让他朋友也帮忙雕一件,老人因为喝了点酒,当场就拍着胸口答应下来。 事实上,老人朋友有个比较古怪的脾气,他可以帮朋友无偿雕刻玉器,但如果朋友自作主张替别人求,他会不高兴,而老人是明知这一点的,却因为嘴快答应了。 结果是,虽然老人的那位朋友还是答应帮忙了,但因为这件事情,俩人有了间隙,之后又因为一件小事吵架,就彻底闹掰了。 老人苦笑道:“事实上我找他道歉他肯定会原谅我,不过我这人爱面子,就没有想到过要道歉,等我想道歉了,他却已经搬家了,我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找邻居打听吧,邻居也不太清楚他搬到哪去了,从此就杳无音讯了。” “那他朋友呢?” “他朋友总共就那么四五个,两个已经去世了,剩下几个我和他们不熟,也没他们的联系方式。” “有他的照片吗?” “这到是有的。” “方便让我拍一下吗?” 只要人还活着,知道这人的姓名和照片,对孟子涛来说调查还真不太难。 “这到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他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老人问道。 “真没什么事儿。”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想想他还真有些奇怪,自己先前想见一个人的想法还真没有这么强烈过,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冥冥之中有什么事情吗? 老人也觉得依朋友那个性格,应该不会有什么坏事儿,再说孟子涛也不太会为这事骗他,于是就把朋友的照片早年的照片拿了出来,并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孟子涛。 孟子涛得到想要的信息,对老人表示了感谢。 老人笑着说道:“孟老师不用这么客气,事实上我了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如果找到他,能否通知我一声?” “这当然没问题。”孟子涛笑着点头道。 接着又闲聊了几句,孟子涛觉得这里应该没什么事了,想要告辞。 见孟子涛想要走,两位老人连忙邀请孟子涛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盛情难却之下,孟子涛还是同意了。 大妈打电话给饭店订了几个菜,自己回厨房准备一些素菜,剩下三人就聊着一些古玩方面的话题。 说起自己多年的藏品,老人就懊恼起来:“都是那些黑心肠的骗子,害得我把多年的藏品处理了大半,只是剩下了一些没什么价值的小玩意,我现在想想就郁闷。” 徐欣庆连忙说道:“大舅,还是那句话,看开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哎,也只是这么想想了。”老人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片刻后,他想起一件事情:“孟老师,清代的荷包在市场上的行情怎么样?” 孟子涛回道:“荷包是小众藏品,价值的话,还是要看是宫廷还是民间的,而且还要看使用什么工艺。” 老人说:“我有三件女红,应该都是清晚期宫廷的,制作工艺我到不太清楚了。” “您可以拿来给我看一下。” “好的,您稍等。” 没一会,老人就拿着东西回来了,三样东西在当时都是日常用品,分别为荷包、眼镜包以及钥匙包。 其中,荷包为腰圆式,是日常放置钱票、纸钞的,随身装或放置包中不做悬挂。这只荷包中心用纳纱绣一朵大牡丹,周围绣海棠、菊花、荷花等。眼镜套是在白色缎地上一面绣寿山石、丹顶鹤、松树、小鸟,寓意“松鹤延年”,一面绣牡丹、雄鸡寓意“阖家富贵”。钥匙包在红色缎地上采用综线绣花卉,色彩淡雅。 孟子涛拿起一看,做到了心中有数:“这应该是使用‘纳纱’制成的。” 纳纱是我国刺绣传统针法之一。属于苏绣纱绣针法之一。苏绣称“戳纱”,北方称“纳纱”。以素纱为绣底,用彩丝绣满纹样,四周留有纱地。用色依花样顺序进行,内深外浅或外深内浅均可。适宜绣制实用绣品中的被罩、床毯和欣赏绣品中的人物服饰等。 “那能值多少钱呢?” “您这三件绣品还是不错的,只是这类藏品比较小众,不受资本的追捧,也就没有炒作,所以价值不太高,您这三件加起来大概能值三万左右吧。” “也就是说一件一万?” “当然不是,如果单独一件的话,肯定还要再便宜一些。而且我也实话实说,如果遇到喜爱的人还好说,不然三万可能都够呛。” 老人看了看自己的东西,说道:“算了,既然这样,我还是留着自己收藏吧。说起来,在我小时候荷包还是常见的东西,怎么到了现在都被钱包代替了,论实用性,荷包也不比钱包差呀。” 事实上,我国佩戴荷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礼记·内则》上说:“子事父母,左右佩用……衿缨,以适父母舅姑。”就是说青年人去见父母长辈时要佩戴“衿缨”即编织的香囊(荷包),以示对长辈的尊敬。 到了南北朝时期,佩囊作为一种制度正式确立。后来慢慢地佩囊也变成了一种身份的证明,《隋书·礼仪志》中就明确地规定了:二品以上官员用“以金织成”的;三品官员用“以银织成”的;五品以上三品以下的官员用“以丝织成”的。从此以后佩戴荷包的习俗一直沿续到清末民初。 但之后,随着服装的日益西化和时装化,佩戴荷包的风俗日渐绝迹,现在的大家对荷包更是没多少概念。 孟子涛笑道:“那会也没有各种银行卡呀,其实这也是时代发展使然,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合适的东西,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咱们连钱包都不用了呢。” 徐欣庆说:“这不可能吧,总不能把钱都放口袋里,那多不方便啊。” 孟子涛笑道:“这谁知道呢。” “孟老师,我这还有一样东西,还要麻烦您再看看。” 孟子涛看到老人拿出来的东西,顿时一愣……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雕刻大师(下) 老人拿出来的是一件小巧的负屃雕像,负屃是龙的第八个儿子。似龙形,排行老八,平生好文,石碑两旁的文龙是其遗像。 传说中,负屃十分爱好各种闪耀着艺术光彩的碑文,它甘愿化做图案文龙去衬托这些传世的文学珍品,把碑座装饰得更为典雅秀美。所以一些古碑上方,都能看到有两条龙形生物互相盘绕着,这就是负屃。 正因为这样,单独雕刻负屃的情况孟子涛以前还真没见过,所以他一开始就相到了他先前得到的那几件龙之子的雕像。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诧异的是,这件雕像是玉雕,使用提材质是和阗玉,从这点来说,明显不对,这也正是令他诧异的地方。 等孟子涛研究了玉器,又有了新的发现,这玉雕显然是仿的自己收的到那几件雕像的雕工,但到底是仿的,所以有些地方就显得很生硬,但这也表明,作者应该拥有或者以前拥有过自己想要找的雕像。 于是,孟子涛就问了起来:“老先生,方便说下这件玉器的来历吗?” 老人说:“哦,这件玉器其实是我去年用一幅陈师曾的《奇石图》,跟一位藏友交换的,当时我比较喜欢这件玉雕,不过大家都说我换亏了,您觉得呢?” 徐欣庆接过话道:“大舅,说实在的,你那幅陈师曾的《奇石图》我也见过,虽然我不能肯定它的真伪,但基本还是认为应该是真迹无疑,所以换亏了是肯定的。” 陈师曾是晚清民初时期的海派画家,善诗文、书法,尤长于绘画、篆刻。其山水画在承袭明代沈周、清代石涛技法的基础之上,注重师法造化,从自然景观中汲取创作灵感;写意花鸟画近学吴昌硕,远宗明人徐渭、陈淳等大写意笔法,画风雄厚爽健,富有情趣;人物画以意笔勾描,注重神韵,带有速写和漫画的纪实性。 因为一生创作无数,他的作品也是拍卖市场上的常客,目前为止的最高拍卖纪录应该是05年的《临渊阁图卷》,成交价有44万。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所以要看到底亏没亏,还得看了那幅画再说。 于是,孟子涛也给出了他的意见:“这件玉器只能说一般吧,市场价值最多不超过两万,至于您有没有亏了,那还得看过那幅画才知道。” 老人听说最多只值两万,非常失望:“不用看了,我那幅画可是将近三万块钱买的,换了一个现在都只值两万的玉器,肯定亏啦!” 孟子涛请求道:“老先生,能否给我您这位藏友的联系方式?” 见老人有些疑惑,孟子涛又解释了一下:“主要是我这件玉器的器形和我之前丢的一件雕像一模一样,而且雕工也有九成的相似度,所以想要打听一下,当然,这事最好跟您朋友暂时保密。” 老人心里有些恍然,难怪刚才他见孟子涛愣了愣神,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这么过去找他也不太好,这样,我带你去找他,不过找个什么理由好呢?……对了,他有件六十多公分高的珊瑚摆件,我就说您觉得好奇,我带您去看看。” “这个理由不错。”孟子涛笑着答应下来。 “那我联系一下他,看他有没有空。” 老人联系了他那位朋友,对方听说是孟子涛想要欣赏自己的珊瑚摆件,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并表示下午他就在家里。 午饭后,大家坐着徐欣庆的车来到那位藏友住的小区。 老人的藏友名叫金弘岩,住在一幢小户型别墅,按了门铃,马上就有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精神抖擞的老人走了出来。 金弘岩客气地跟大家都握了手,轮到孟子涛的时候,他笑道:“哈哈,这位孟老师吧,您本人比起在电视里可还要年轻一些,真是年轻有为啊。” 孟子涛谦虚了一句,说道:“金先生,真是麻烦您了。”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说实在的,我还巴不得您能时常过来呢。”说着,金弘岩就邀请大家进屋。 带着大家来到客厅,就有金弘岩的夫人给大家上了茶。 “老尹,你那事现在有结果了没?”金弘岩关切地问道。 “除了两个主要头目之外,其他人到是都被抓住了,也不知道我的那些钱还能不能要回来。” “我觉得应该还有些希望,总不会那么多钱一点都没有要不回来吧。” “哎,我对这事还真不抱多少希望了,你不知道啊,现在的骗子太聪明了,居然都用到了管理企业的那一套。比如,他们最大的头目就只负责对手下进行培训,居然还编印了详细的术语课程。” “而且他们还是计件制,有些是太笨骗不到人业绩差就开除,另外一些业绩好的,虽然留下,但因为脑子太聪明,老大也不敢教的太多,怕他们自己出去单干,因为干这个部需要多少技术含量……” 听了老人的讲述,金弘岩也是颇为感慨:“哎,像我们这些老头子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一不小心,多年的积蓄就没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是呀,所以涉及到大额的钱财,还是让小辈帮忙处理吧。” “你说的是。” 东拉西扯闲聊了一会,大家说起了正事。 金弘岩起身带大家来到他的藏宝室,其中最为显目的就是摆在中间的一件,精美绝伦的珊瑚摆件。 看到这件珊瑚摆件,孟子涛也不禁眼前一亮,件以红珊瑚为料,珊瑚色艳如霞,精气内敛。摆件异常之大,保存完好。摆件斜分三支,右侧圆雕一仙女,手执圆扇,飘带蜿蜒下垂,与下部祥云相连。左侧为另一仙女持篮,其上雕有凤凰飞天,凤身曲折向下,红色大珊瑚树,上雕凤凰、仙女、祥云等传统吉祥题材。 此器所用的珊瑚质地上佳,色泽红艳,粗如腕,阔如扇,灿烂夺目,极为艳丽,形态自然。其枝干分布均匀,枝杈繁密,向周围伸展,自然折曲,成为树状,枝叶茂密,枝杈丛生,梢端枝细,枝上自然形成细的小枝杈,类似于树枝的棘刺,颇为壮观。 整体可谓是色彩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尽显奢华本色。而且,红珊瑚不但色美,在佛典中还被尊奉为七宝之一,具有辟邪和尊贵的特性。在清朝,红珊瑚朝珠是一二品官员才能享用的身份标志,珊瑚的身价因此而倍增,这也更能说明这件珊瑚摆件的价值。 观赏了一圏,孟子涛不由赞叹道:“整件作品作工精细,纹饰清晰,形象传神,深具古典美感,不惜耗费珍贵珊瑚原材,极尽奢华,实为少见的珊瑚雕作精品,弥足珍贵。” 得到孟子涛称赞,金宏岩高兴之余,颇有些得意地说:“孟老师,毫不夸张地说,我得到这件珊瑚摆件可不容易,当初我手里的现金根本不够把它买下来,为此我还变卖了大部分的藏品,当时那叫个心疼啊,不过现在这件摆件已经上涨了一半的价钱了,想想当初的付出其实还是值得的。” 孟子涛笑着称是。 既然孟子涛来了,金宏岩少不得让他帮忙鉴定自己的藏品,孟子涛此刻当然也不会拒绝。 “老金,你这些藏品差不多都是换来的吧?” “胡说什么呢,换来的最多也就一半。” “那也不错啦,像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头脑,而且说实在的,当初跟你换了那件玉器,我到现在还挺后悔的。” 金宏岩嘿嘿一笑道:“那可是你自愿的,不关我的事情。” 老人瞪了他一眼:“撇那么清干嘛,我还能把东西要回来不成?不过说起来,你不会是随便在哪里买的那件玉器吧?” “瞎说什么呢,那玉器是我的朋友亲自雕刻的。” “我怎么就没听过,你有这样的朋友?” “他都已经离开西京快一年了,我又没他的联系方式,说他干嘛。” “你没他的联系方式?” “是呀,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当初他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之后都没有联系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子涛心里有些失望,插话道:“金老,我对你这位朋友的雕工挺感兴趣的,你能不能详细说说他的信息,说不定我也能打听到他。” 孟子涛的身份到底不一样,普通人不能打听到的消息,他就能得到,所以金弘岩也没有奇怪,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跟孟子涛说了。 孟子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继续专心鉴定,金弘岩的藏品不算多,因此孟子涛没花多少时间就鉴定完成了。 东西大部分都是真品,不过也有少部分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孟子涛详细地一一指出。 因为有理有据,金弘岩没有怀疑孟子涛说的有问题,很是感慨了一番。 考虑到时间的关系,孟子涛就准备告辞了,金弘岩送大家出门,走到客厅的位置,大家看到一位三十出头,跟金弘岩有六七分相似的青年,匆匆朝大门口走去。 “给我站住,又准备死到哪去了!”金弘岩呵斥了一声。 青年头也不回,朝身后挥挥手:“网吧。”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人影就已经快不见。 金弘岩气得咳嗽:“这个臭小子,真快气死我了!” “我说老金,你也要下决心管管你小儿子了,总不能把游戏当饭吃吧?” “哎,如果他现在只有十几岁,我肯定要管他,现在已经没办法了,他根本就不听你的。哎,好在他不偷不抢,只会打游戏,别给我惹麻烦事,也就随他去了。” 等大家上了车,老人开口道:“子不教父之过,老金儿子成了这个样子,还不是他们从小溺爱的缘故,而且不是我说,他儿子再这么下去,早晚有惹事的那一天。只不过,老金这人太固执,除非自己转过弯来,不然他根本不会听的。” 老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孟子涛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又联系了徐欣庆,这是因为他大舅那位会雕刻的朋友已经找到了,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拜访。当然,徐欣庆的大舅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车子在一座小区前停了下来,徐欣庆的大舅内心五味杂陈,苦笑道:“搞了半天,他现在住的地方离我家小区只有十分钟路!哎!” 徐欣庆轻轻拍了拍大舅的肩膀:“您也别难过了,世界上有些事情就这么凑巧,缘分不到,擦肩而过也是正常的。” “哎,不说了,咱们进去吧。” 大家先去门卫那打听了一下,门卫还真认识,不过孟子涛总觉得说话间的表情却有些古怪。 三个人来到单元楼,按了门铃对方得知了来意,却没有让他们上楼,片刻后,就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了出来。 “行了,你们的来意不用说了,你们把这块玉佩上的人物鉴定一下,说对了,我就让你们上去。” 孟子涛对着正要说话的老人摆了摆手,拿过玉佩一看,就说道:“这上面的人物应该是东王公吧。” 对方没想到孟子涛会这么快就回答出来:“为什么?” 孟子涛解释道:“有许多的收藏者爱把这个人物当作唐代的胡人,但是对于唐代的胡人,能够乘龙的胡人,还没有出现,因此他不是胡人,而且胡人手里所持的也不是这样一个带盖子的玉壶,唐代的时候壶也是我们经常见到的圆肚细颈的瓷器,因此这些都不符合唐代胡人。” “有了这些基本的蓝图后,我们就只有走进资料中去查询了,一个拿壶的人,一龙、一凤、一熊。这样的风格也只有神话的传说中来找寻了,那么什么样的人物符合这些呢,我们来看看乘龙的资料,在汉代之前,乃至清代之前,敢于乘龙的人物寥寥无几,只有那么二个人物,一个是黄帝、一个是东王公,但是这2者被一些地方认为是一人,黄帝是人类的祖先,只有黄帝才有资格去驾乘龙。” “而成型于战国的传说,被称为“东君”的太阳神就是东王公的化身,而做为东汉时期的佛道兴起,显然这个时候的黄帝说,已经不再盛行,而且黄帝所乘的龙也不是这样的龙,再者,在一些地方,黄帝就是东王公,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玉皇大帝。” 正文 第七百六十九章 技法还原 孟子涛继续说道:“综合看来,这件汉代玉佩上的人物并不是黄帝,那么就剩下东王公了。历来对东王公的记载都不缺乏资料,国内多地都曾有出土过东王公乘龙图,是东王公立与龙背,手执玉壶,有星、云、太阳等代表天上。而玉佩上的内容就是着实的书写了乘龙的细节和执壶的特征。” “另外,魏晋书《东荒经》记载述说:‘东荒山中有大石室,东王公居焉。长一丈,头发皓白,人形鸟面而虎尾,载一黑熊,左右顾望。恒与一玉女投壶,每投千二百矫,设有入不出者,天为之嘘;矫出而脱悟不接者,天为之笑。’” “再看这块玉佩上的人物,其立于龙上,身材高大,直立的头发,人型鸟面,临摹虎的坐姿,代表虎尾,这里的黑熊也完全的体现出来,以及他的眼神。都丝丝入扣,雕刻的栩栩如生,和《东荒经》的记载完全一样,所以可以确认是东王公无疑。” 说到这里,孟子涛又问那女子道:“请问我还有什么问题吗?” 女子摇了摇头,此刻她心里还是很惊讶,到目前为止,孟子涛还是她头一个遇到的这么快,又这么迅速详尽给出正确答案的人,关键孟子涛还如此年轻,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半响,她说道:“你答的很好,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们,如果你们要问那事,就不要问了,问也是白问,另外,就是不要拿太珍贵的玉石。”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玉石?” 女子又惊讶了:“你们难道不是因为那事来的?” 孟子涛回道:“这位女士,你应该搞错了,我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拜访左老,另外再请教几个问题,至于你说的什么玉石,我们真不知情。” 这个时候,徐欣庆的大伯开口了:“小澜,你还认识我吗?” 左澜看着尹傅,一开始因为尹傅的苍老,她有些不太确定,半响,她有些惊讶地说:“你是尹傅尹伯伯?” “是呀,就是我啊,你爸还好吗?”尹傅有些激动地说道。 左澜说:“他现在除了一条腿因为先前出过一次车祸,有些不利索,其他都很好。尹伯伯,这些年你一直在哪里啊?” 尹傅问道:“你爸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和他的事情吗?” 左澜摇了摇头:“没有呀,怎么了?” 把当初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尹傅长叹一声:“哎,我这人就是好面子,等后悔了再想找你父亲道歉,已经找不到了。你不知道,我现在住的地方,其实离这个小区才十分钟而已。” 左澜得知是这么回事,恍然道:“我说我爸有时候会念叨你,我们还问过他,他都没有细说过,原来是这么回事,其实这只是一些小事,完全没必要嘛。” 尹傅摆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就是不知道他欢迎不欢迎我。” “怎么不可能不欢迎呢!” 左澜意识到在门口站的已经够久了,连忙邀请大家上楼。 “小澜,刚才你说的什么玉石是怎么回事啊?”尹傅边走边问道。 左澜说:“这事还是让我爸跟你们说吧,反正挺麻烦的。” 见她这么说,大家并没有多问,坐电梯来到六楼。 左澜开门请大家进去,就听里面传来一位大妈的声音:“小澜,是谁呀?” 尹傅开口道:“弟妹,是我啊,尹傅。” 就见一位五十出头的大妈走过来,看到尹傅后,惊讶地说:“老尹,是你!这些年你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呀,而且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 尹傅又把当初的事情讲了一遍,接着说道:“至于我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自己太蠢,被骗子被骗了。” “啊!”母女俩都非常愕然。 于是,尹傅又述说了自己上当受骗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听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老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蠢,电视报纸上经常提醒的骗局,你居然还会上当,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声音的主人是位比尹傅年纪略小的老人,他右脚走路的时候有些不便,右手还拿着一只拐杖助行。 此人正是尹傅的朋友左宏,别看他说话挺不客气的,实际上从他略显激动的表情,以及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能够看得出,他对尹傅的到来是多么激动。 尹傅呵呵一笑道:“没办法,我这人有时就是脑袋转不过弯来,要是能经常来找你喝酒,估计就不会被人骗了。” 左宏说道:“我这除了花生之外,可没什么好菜。” 尹傅笑道:“花生下酒就很不错嘛,你烧的酱香花生我这些年一直很想吃,我也自己试着烧过,每次都是不对味。” 左宏说:“那是肯定的,我烧的酱香花香可是有祖传秘方的,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出来的?” “那我一会可要吃个够。” “警告你,别把我家给吃穷了啊……” 两位多年不见的老友相互开着玩笑,一开始还有些生疏,随着交谈的进行,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消散一空了。 尹傅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老左,你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左宏回道:“一年多吧,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搬的,只是原先的地方实在没法住了,不得以只能搬到这里来了。” 尹傅马上反应过来:“小澜刚才考我们,是不是就和这件事情有关啊?” “对。”左宏点了点头:“你觉得玉佩上的是哪个人物?” “东王公。”尹傅笑眯眯地回道。 左宏有些意外:“哟,没想到你现在也长进了嘛。” 尹傅说:“我可不敢贪功,这个答案其实是孟老师给的,而且他还做了详尽的解释。” 左澜听了这句话,立马指着孟子涛恍然道:“啊,我说你怎么好像有些眼熟,你是孟子涛孟老师,是不是啊。”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是。 左澜得到了确认,连忙上前又跟孟子涛握了握手,有些激动地说:“孟老师,我是您的粉丝啊,没想到您比电视上更年轻,而且知识也更渊博。” 孟子涛连忙谦虚地表示客气了。 大家又相互客套了一会,左宏笑道:“老左,没想到你居然还跟孟老师认识啊。” “刚认识,要是我早些认识孟老师,哪会上骗子的当啊。”一想到自己被骗的事,尹傅就有些郁闷,好在他已经想通了,马上调整好了情绪。 左宏也是聪明人,知道孟子涛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自己,说道:“孟老师,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啊?” “其实我真的只是想认识您。”孟子涛解释了原因,又把他得到的玉雕梅瓶以及从老银那得到的玉器都拿了出来。 左宏一看到这几件玉器,顿时非常激动,看到那件被作旧的玉佩时,嘴上更是骂了起来:“该死的小偷,偷我的玉器就算了,居然还把它作旧,太缺德了!” “啊,这些玉器原本都是您的?”孟子涛也没料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左澜气愤地说:“可不就是!当初我们之所以搬到这里来,和家里失窃有很大的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尹傅不由问道。 “哎,说起来,这事还是跟我有关。”左宏说道:“孟老师,想必您对建元时期的玉雕应该有了解吧?” 孟子涛表示了解,朱熹曾经说过,“天未生仲尼,万古如常夜。”而相对于在我国玉雕史上,汉武帝建元发展出来的玉雕工艺,对玉雕界的影响,就犹如孔子儒家思想对全世界的久远影响一般。 这期间的玉器,无论在玉质、器型、技法、创意与哲学思想结合应用在玉雕上,皆旷古空前,影响后代甚钜。 具体来说,建元时期的玉雕,无论其玉质、器型与创新,都令人惊叹。尤其玉雕技法影响甚远。只可惜有些表面处理方法,已经失传了,这不得不令人感到遗憾。 左宏接着说道:“这么说吧,我把建元时期的一些技法差不多给复原了,特别是半开门技法。” “什么!”相比于刚才玉器是被盗的消息,这一点更令孟子涛感到震惊。 建元时期的玉器材质,基本上是以和田为主。有白、黄、青、璧玉等等,材质坚硬不入刀。有些材质像年糕色白玉、青苹果色黄玉、水苍色黄玉等,现已绝矿。 这个时候的玉雕在制作方法上除了传统制作方式以砣具研制与抛光外,还有半开门技法,它是将上等的和田原石,经过玉匠使用小崭刀,一刀一刀凿出形状后,让表面有凹凸,容易在表面渗碳或盐浴处理,全面染黑。再给予适度抛光。 因此,如磨砂玻璃般,凸的部分被抛平而开光,凹的部分保留表面处理效果,产生如青铜器般古朴的效果,同时入陵后可抵抗各种恶劣环境的沁蚀。 此种技法是汉武帝建元之特殊玉雕技法之一。影响后代宋、明朝老提油的做法、清代杂染仿古技法。但建元的方法远比宋、明、清提油破坏玉质内部结构高明许多。 这种工艺据考是由青铜器上涂抹的重铬酸盐启发而来,使得建元玉雕时隔两千多年依旧精光灿灿!至于如何渗碳染黑或盐浴处理,让玉器表面如此多样化,表现出自然浑厚的沉稳气息,因为这门技术已经失传,已无从考证。 正因为这样,现在孟子涛得知左宏通过研究,居然让这门技术重见天日,就再也镇定不下来了。 孟子涛忍不住再确认一下:“左老,您是说,您把半开门技法还原了?” 左宏摆了摆手:“也不敢说百分之百还原吧,不过我认为至少有九成五的相似度了。” 九成五也已经很厉害了,孟子涛忍不住说道:“左老,能否让我见识一下您这方面的作品。” 对于尹傅带来的人,左宏还是挺客气的,直接答应了下来。 左宏带着大家来到他的工作室,其中一边都是书柜,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和资料,另一边放着一排博古架,上面放着做好的作品,以及一些原料。 左宏从博古架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只小箱子,放到他的工作桌上并打开,里面放着多件小巧的玉器,多为摆件。摆件的造型多种多样,器形都较小,其中又以各种人物和瑞兽为主题。 孟子涛得到左宏的允许后,拿起箱子里的玉器欣赏起来。 这些玉器应该都是左宏在还原半开门技法时的创作,有些作品上的技法还显得有些生疏,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件比一件好,到最后基本已经能够体现出汉代玉雕的特点了。 当然,对于孟子涛这样经验丰富的专家来说,还是能够分辨出差异的,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拥有孟子涛现在这么厉害的眼力,以及丰富的经验呢? 所以说,这些作品如果做旧做的好的话,对行业内的大部分人来说,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厉害,真是厉害!”欣赏到最后,孟子涛对着左宏竖起了拇指称赞起来。 左宏谦虚地说:“过奖了,其实也是我运气好吧,有次在逛古玩城的时候,偶然在一个摊位上发现了一本古籍,上面一些玉雕技巧启发了我,让我能够有了现在这样的研究成果。” 旁边的左澜接过话道:“爸,我看您这个成果完全是弊大于利,要不是因为这事,咱们家哪会失窃啊!” 尹傅心里有些奇怪,问道:“老左,你不是平时挺注意对自己的雕工保密的嘛,怎么这样的消息会传到别人耳朵里?” 左宏气愤地说:“嗨,别提了,全都是我那个败家子,他知道了我的研究有了成果,就跟他的朋友炫耀,结果就传到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耳朵里,最后导致我家被偷。” 左宏的儿子也是个顽主,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经常喜欢捞些偏财,左宏想要管也管不来,只能随他去了,没想到居然闹出了这件事情。 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 猜测 提起自己唯一的儿子,左宏就不禁气愤又无奈:“这个混蛋,我现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别人说养不教父之过,我从小就注重教训他,他却还是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有这么一个儿子!” 尹傅说:“老左,这事怎么怪你,现在是新世纪了,又有网络,每天接触那么多信息,有用的和糟粕的,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分辨出每一个事非,再加上损友的谗言,变坏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徐欣庆接过话道:“是呀,现在这个社会真是千变万化,引诱太多,还有一些人觉得自己过得不如意,也想拉别人下水,比如有人写的什么有毒鸡汤文,完全是误人子弟。” “就说我认识的一个人吧,他就是喜欢看这种鸡汤文,平时为人处事也喜欢照着上面的做,结果几年下来,人偏激的不行,嘴上还经常说,世界首富是怎么怎么做的,自己照着做肯定会成功,他也不想想,别人有那个机遇和天赋,他自己有吗?最后整个人变得相当偏激,而且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 左宏长叹道:“哎,你们说的我都懂,但关键他是我儿子啊。” 这句话让大家都沉默下来,世上一些事情,说起来是头头是道,然而一但关系到自己,所有的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 还是左宏打破了平静,说道:“还是说说这个技术的事情吧,自从关于技术的事情被他传出去后,经常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找到我,说要和我合作,还说可以赚大钱,并且能够出国。我觉得这些人有问题,就装疯卖傻,对外一直说自己没有这个技术,最后就导致我家被偷。” 说到这,左宏有些心有余悸:“那回,我多年有作品都被偷了,而且还拿走了我以前积累下来的经验笔记,要不是我长了一个心眼,把半开门技术的资料和作品都另外安放了,应该也都被他们偷去了。” “于是,我就搬来这个小区,这个小区的安防要好很多,而且我侄子也住在这里,他是警察,会让我多些保障。但就算这样,那些人还是死心,经常隔三差五的来我这,让我雕刻作品,以期发现一些东西。” 尹傅说:“你不给他们雕刻不就行了。” “我一开始肯定不答应啊,但第二天,我外孙,就是小澜的儿子,放学的时候收到一架飞机模型,换你你敢不做吗?”说到这,左宏既气愤又无奈。 “不是吧,他们这不是恐吓吗?” 左宏有些无力地说:“就是恐吓呀,但我又拿他们没办法,总不能因为送我外孙一架飞机模型,就让警察把他们逮捕吧。而且也没证据他们要对我和家人不利啊。所以,我只能帮他们雕刻玉器,后来,我就干脆不限于帮这些人了,其他人只要符合要求,也都可以让我帮忙雕刻玉器。” 尹傅说:“你说的符合条件,就是答出刚才小澜提出的问题?” 左宏说:“对,差不多吧,不是很简单,但也不是太难。” 孟子涛听到这里,总觉得有些古怪,一是既然半开门的技术已经让左宏有了这么多麻烦了,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跟自己等人说,难道就因为尹傅的面子?这显然不太可能吧。 另外,关于那些想要技术的人,听起来有些神通广大,还有些不择手段,既然这样,左宏还能安然无事?这些人未免太好说话了吧。当然,他们或许觉得为了一门技术不需要太兴师动众,但既然这样,把左宏家偷了个遍又是为什么呢?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的有些地方,孟子涛想不太明白,总觉得其中有些猫腻。 尹傅说道:“老左,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万一对方没了耐心,拿你或者家里人性命来逼你怎么办?” 左宏苦笑道:“我是真没有办法,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难道就能躲过他们了吗?” 说到这的时候,左宏看向了孟子涛。 此刻,孟子涛反应过来了,左宏之所以这么轻易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想必是知道一些自己的背影,所以想请自己帮忙吧。 “左老,您有什么想法直说就行了,有帮的我肯定会帮的。” 左宏老脸微红:“孟老师,真的很抱歉,我也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我听说您是郑老的弟子是吧?” “对,我是郑老的关门弟子。” “那您能否跟郑老说一下我的事,让他帮忙把那些坏蛋给解决了啊。为了表示感谢,我会把这门技术所有的注意事项和要求,都交给郑老的。” “这个肯定没问题,您有这么大的研究成果,我师傅知道了也肯定不会让您因此受委屈的。”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接着说道:“只不过,关于这件事情,我心里还有一些疑问。” “什么疑问?” 孟子涛把自己想不太明白地方说了出来:“我觉得吧,您复原的这门技术确实挺重要的,但也不至于到您现在的处境,真要这样的话,咱们国内这么多雕刻大师,那不得天天被人给烦死?”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左宏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要说他这门技术也不算是太关键的技术,至多在制作赝品的时候有些用,但也只是制作赝品的其中一环而已,高明的作旧技术可能还要重要一些。又何必一直对自己死缠烂打呢?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左宏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尹傅灵光一闪,道:“老左,我说一个可能,不过你别生气啊。” “你别说了。”左宏摆了摆手,他也是聪明人,能够想到尹傅想说的是什么事情,无非是自己那个败家子和其他人合伙谋夺自己研究出的技术,而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挺大的,但也是他最不愿看见的。 大家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左老,您如果还想让我帮忙处理这件事情,那我就马上托人进行调查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线索。” 左宏沉吟了一会,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如果……我说如果真涉及到那个混蛋,你们也别为难,直接把他抓起来吧,这回我一定要让他吃几年牢饭才行。” 左宏做出这个决定很艰难,但他也是恨铁不成钢,而且如果这件事情真跟儿子有关,那就已经突破他的心理底线了,是他无法忍受的行为,也是无法原谅的。既然这样,那就干脆送进去吧,希望能够让他有所改变。 “好的。” 大家返回客厅,正在这个时候,响起了门铃声,左澜过去问了下,之后就对左宏说:“爸,是大哥回来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谈谈。” “你让他……”左宏本来不想见儿子,但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下来:“你让他别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过来。” 没一会,左宏的儿子左生辉带着一个肥头大耳,气派十足的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进了门。 左生辉看到这么多人在场,笑呵呵地说:“今天有这么多客人在啊。” 左宏挥挥手道:“这和你没关系,你不是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谈呢,现在说吧。” 左生辉笑道:“爸,您看这里人这么多,有些不太方便,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再说啊。” 左宏说:“没必要,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如果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直说就行了,如果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也不用跟我说,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靠,你个老不死的,感情我成外人是吧!” 左生辉暗骂不已,不过他也只敢在肚子里骂,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爸,我说的是那门技术的事情。” “你要说的就是这事?”左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爸,您别生气,听我说。”左生辉急忙快速说道:“您看呀,为了这门技术,您受了多少罪,而且,万一他们见您还是不肯,就铤而走险呢?这多危险啊!所以,我就给您找来了宋老板,他在岭南那边是很有实力的,您只要跟他合作,就可以搬去岭南,完全不用在意那些人的威胁了。” 那个老板模样的胖子用一口岭南普通话说道:“左先生,我对您这样的专家是很敬佩的,您有技术,我有人脉和资金,强强联合,肯定财源广进的啦!” 左宏冷笑一声:“抱歉,我对这事没有丝毫的兴趣。” “爸,您先别忙着拒绝,听我说说其中的好处……” 左宏打断了儿子的话,坚定拒绝道:“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搬去岭南的。” 还没等左生辉开口,孟子涛就说道:“左先生,这事你还是别提了,刚才我和左老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 左生辉愣了愣:“你是哪位!” “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对左生辉这种人,孟子涛一贯没什么好感,说话当然也不用客气。 左生辉看了看孟子涛,又转头对着左宏说:“爸,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情愿跟外人合作,也不愿意考虑一下我?!” 左宏冷笑道:“我就想问问你,这些年你做的是让我待见的事情吗?” “我是不是你的儿子!”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咱们走着瞧!”左宏阴沉着脸,看了一下房间里人,随即就带着那位中年人离开了。 “老头子,你又何必说这么决绝的话啊!” “你看他都做了什么事,我有这样的儿子倒了八辈子霉!” “但你也不用那么说啊!” “你心疼啦,心疼就去找他啊!” “你……” 老太太气极了,甩手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左澜连忙跟了上去劝解。 “老左,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说错了吗?儿子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她从小惯坏的。” 左宏说道:“行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这事你就别说了。” 因为争吵,现场的气氛十分尴尬,孟子涛也不太想在这里呆了,就找了个理由告辞。 孟子涛和和郑欣庆一起下了楼,在电梯上,他看到一位老太太抱着一箱旧书,其中有几本旧书他很感兴趣,就问老太太能否看一下,老太太人也客气,就答应了。 翻找着,孟子涛翻到了一本笔记,这本笔记居然是记载“阿波丸”号的内容。 “阿波丸”号原本是一艘建造于20世纪40年代初的日本远洋邮轮,船长154.9米,宽20.2米。 1945年3月28日,已被东瀛军队征用的“阿波丸”装载了从东南亚一带撤退的大批东瀛人驶向东瀛。4月1日午夜时分,“阿波丸”航行至我国东南省以东海域,被正在该海域巡航的美军潜水舰“皇后鱼号”发现,遭到数枚鱼雷袭击,3分钟后迅速沉没。全船2009名乘客及船员只有厨师一人幸免于难。 据美国有关媒体报道,“阿波丸”上装载有:黄金40吨,白金12吨,工业金刚石15万克拉,大捆纸币价值不明,人工制品、工艺品、宝石40箱,价值不明。 另外,还有当年东瀛军人提起,“阿波丸”所装26辆卡车都是金条。等等,诸多传闻都显示“阿波丸”上载有很多宝藏,令许多人充满了遐想。 1977年,我国政府开始进行对“阿波丸”的探测和打捞工作。在相关海域,潜水员找到了“阿波丸”的具体沉没位置,打捞工作持续了3年时间,人们最终发现了什么呢? 在打捞“阿波丸”的过程中,先后有600多位潜水员参与了这项工作,潜入水下3604次,最终,从“阿波丸”上打捞出大量的金属和原料,包括锡锭,橡胶,水银、铌钽、云母、光化玻璃等物资共5418吨,总价值5000多万元RMB。 另外,还打捞起东瀛人的尸骨368具,由我国红十字会交还给东瀛红十字会。 但是在“阿波丸”的遗骸中,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黄金和白金,这一点引起了人们的困惑。根据资料,今天我们已经基本可以判定,“阿波丸”的确装载了黄金,白金和工业级钻石。那么它们究竟去了哪里呢?这不禁引起人们猜测。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一章 堵截 有人猜测,也许关于“阿波丸”号的种种传言只是东瀛为了打捞2008具骸骨而故布迷阵;还有人说,很可能当时东瀛用了障眼法,有价值的东西其实被放在别的地方了。 但真相到底是什么,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个谜。 当然,尽管在“阿波丸”的残骸中,人们并没有发现期待中的黄金宝藏,但是已经发现和打捞上来的货物价值,就已经达到5000多万人民币,这还是1980年的货币价。也许,这就好像是一个巨大冰山的一角,令人们不禁拥有了巨大的想象空间,也让一些有心人一直没有放弃探寻。 而这个笔记本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八十年代的报纸上看到“阿波丸”的新闻就迷上了,在二十多年的岁月里,一直没有放弃对“阿波丸”上那些传说中的宝藏的调查,而笔记上记载的内容就是他这些年调查到的重要信息。 由于是在电梯里,孟子涛也来不及多看,电梯就到一楼了。 因为对笔记的内容挺感兴趣的,走出电梯,孟子涛问道:“大妈,您这些书准备怎么处理啊?” 老太太说道:“我原本是准备找人卖掉的,看小伙子你对这些书有兴趣?”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有些兴趣,不知道您要多少钱啊?” 老太太想了想,说:“这些书都是我过世的丈夫的,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一直摆在角落里也没有人看,我就琢磨着找人处理掉算了。我看小伙子你也是个爱书的文化人,给个一百块钱就得了。” 箱子里大部分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旧书,一百块钱差不多,孟子涛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抱着箱子上了车,徐欣庆就好奇地问道:“孟老师,您怎么会想到买这些旧书啊?” 孟子涛拿起笔记本扬了扬:“这笔记本的主人记载了他研究‘阿波丸’号宝藏的记载,我挺感兴趣的,买下来看看。” “哦。”徐欣庆说道:“说起这个‘阿波丸’宝藏,我年轻的时候也迷过一阵子,翻看了不少资料,不过基本都是白费功夫,不过也算是多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孟子涛笑道:“我也是没事好奇看一下,也没指望上面会有什么线索。” 徐欣庆笑了笑,他也觉得“阿波丸”的宝藏传的是多,但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当事人,估计没人会找得出来了,很可能这就只是谣言而已。 孟子涛翻看着笔记本,还别说,作者记录的很仔细,从哪里得到的资料,资料的真伪以及存疑,他都标的一清二楚,不过从一个个红叉来看,大部分资料都被作者给否决了。剩下的都是存疑,不知道是真是假。 翻看到笔记三分之二的页面,孟子涛突然看到一个经纬地址,而且这个地址他还有些熟悉的感觉。 再仔细一想,这不是定位埋藏着《永乐大典》原本孤岛的那座岛礁所在的范围吗?这是巧合还是说的就是那座岛礁,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也未免太巧了一点吧! 孟子涛有些惊疑不定,难道所谓的“阿波丸”宝藏,和那座埋藏着《永乐大典》原本孤岛有关系?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可能性应该比较低,或者说他并不想两者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会带来比较大的变数。 沉吟了片刻,孟子涛继续看下去,紧接着,笔记上又不讲“阿波丸”宝藏,而是说起了舍利的事情,而且这也是一个千古谜团。 在我国的佛教界,有“海内三宝”之说,所谓的“宝”说的就是佛舍利。“三宝”指的就是三秦法门寺的佛舍利,京城灵光寺和京城石经山雷音洞的佛舍利。 自20世纪80年代初,雷音洞舍利再次现身世间至今,在舍利周围一直笼罩着一个巨大的谜团。 1300多年前,一个叫静琬的隋代僧人把一个盛装佛舍利的石函安放在一个山洞的石板下。近1000年后的明朝万历年间,舍利函被一个叫达观的僧人发现,万历皇上的母亲慈圣皇太后将舍利迎入宫**养,之后,又将舍利重新装函送回安放。 400多年后的1981年,人们又发现了它。其中一层石函上刻着:“此函内,安置佛舍利三粒。”可是当他们打开石函,却发现里面只有两粒佛舍利,而且还是两颗如同米粒大小的白色舍利。 据记载,舍利有三种,一种是红色的叫肉舍利,一种是黑色的叫发舍利,一种是白色的叫骨舍利。 根据记述,原本的舍利颜色是紫红色的,应该是肉舍利,但现在发现的却是骨舍利,而且还只有三颗,所以不用说,肯定有人动过舍利函。 那么,1000多年来,都有谁动过舍利函呢? 从隋代安放舍利至今已近1400年,在碑刻和古人的记述中都能找到有关雷音洞舍利的描述,笔记上说,要探寻舍利函中的舍利到底在哪,首先应该根据史料排疑动过舍利函的人。 第一个有机会动舍利函的人是静琬,他是隋代僧人,因在隋以前已经有过两次大佛,静琬发誓要刻一些佛经于石以避法难。他是最早在雷音洞安放佛舍利的人,而且他是一位献身佛门的高僧,舍利在他的手里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第二个有机会动舍利函的人是达观真可,明代四大高僧之一。万历二十年自五山云游到京城房山雷音洞,发现佛舍利并上报慈圣太后。 第三个有机会动舍利函的人是慈圣皇太后,她是万历皇帝的亲生母亲,平生笃信佛教。万历二十年,慈圣皇太后将达观真可在雷音洞发现的佛舍利迎到自己的宫**养,之后,又重新添增舍利函送回石经山雷音洞安放。 笔记上说,经过他的查证,他认为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慈圣皇太后,至于原因,他这页没写完,于是孟子涛翻了过去,但上面却没有内容,反而在另一张张上写了三个字。 “悔!悔!悔!” 三个悔字写得很大,力透纸背,有些地方都划破了,显然当时作者写这三个字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至于个中原因,孟子涛想着要不要再回头去问那位老太太。 正想着事,一条短信来了,孟子涛拿出一看,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居然跟踪我,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正当孟子涛收到那条信息的时候,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左生辉跟中年男子交流着。 “豪哥,你让那些人把车牌摘了没?” “我说辉仔,你觉得我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哪会出这种纰漏啊!” “豪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紧……” “别说了,你的想法我还能不明白?放心吧,出了事也不会找到你头上的。” 中年男子扯掉自己身上穿的西装,往旁边一扔:“不过,你小子也真够怂的,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怕这怕那的,有意思吗?还是说,你甘心让那小子插一脚,要是你怕了,我立马叫他们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左生辉连忙说道:“豪哥,你这话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都这个时候了,我哪会再反悔,而且这口气我也实在咽不下去,咱们谋划了这么久,居留上那小子给截了道,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才对嘛。”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对了,一会费用你可得出点啊,总没有光办事不给好处的道理。” “玛得,好像你不会得好处一样。” 左生辉暗骂了一声,脸上笑着说:“那是当然的。” 说到这,他沉吟片刻,咬了咬牙道:“豪哥,我给弟兄们双倍的价钱,咱再要他一条腿,你说行不行?” 豪哥抬眼看了看左生辉,只见他眉宇间的秀气充满了狠厉之色,心里多少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子平时看着好像只会小打小闹,做些坑爹的事情,没想到这个时候,竟是如此狠厉,看来自己以后要防他一手,免得关键时候被他卖了。 “晚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豪哥拒绝道。 左生辉道:“豪哥,不是还没动手吗?左右不过加一条腿罢了,咱原先就是打算要他一条胳膊,现在再加上一条腿,其实也都一样的嘛。” 豪哥嗤笑一声:“你说的轻巧,一开始我让你先把对方的身份调查清楚,你又等不及,万一对方是个有背景的,那不是害我吗?” 那人陪着笑:“豪哥,那老头我认识,左右不过一个小个体户,他样的哪会认识什么大人物啊,您放心,这次肯定不会添麻烦的。” 豪哥冷笑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人家就是有背景呢?再说了,那些小兔崽子下手也没个轻重,再断他一条腿要是出了问题,闹出了人命,到时咱们还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左生辉犹豫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最终没有再让劝。 话分两头,徐欣庆一边开车一边跟孟子涛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冯正生的别墅四周风景虽好,但不在主城区,一路交通到是方便,但渐渐车辆就开始稀少起来。 突然间,一辆面包车从旁边的别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个刹车,那辆车施出几道轮胎印,然后就横在了徐欣庆的车前不远处。 徐欣庆赶忙一个急刹,只听“刺啦”的摩擦声响起,车子拖行了一段路,停在了那辆面包车的跟前。 还好,坐在后面的孟子涛系好了安全带,再加上有所准备,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特么的,不要命了是吧!” 徐欣庆忍不住骂了几句,接着对着孟子涛问道:“孟老师,您没事吧。” “我很好。”孟子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徐欣庆看了那辆没有动静的面包车,想着是不是要报警,半响,他还是放弃了报警的打算,让孟子涛坐好了,打着方向盘朝右转弯,见到对方还是一动没动的停在那里,徐欣庆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见鬼了! 而这个时候,孟子涛并没有说什么,现在这样,还暂时不知道对方到底准备怎么做,反正他也是艺高人胆大,不担心对方会有伤害自己的能耐。 徐欣庆刚打方向盘准备越过那辆面包车,看了一下反光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后面有辆面包车好像不太对劲,飞快地开到了自己的车旁,然后停了下来,他这个时候想要按原计划进行是不可能了。 “孟老师,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徐欣庆胆战心惊起来。 孟子涛笑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徐欣庆正准备说话,就看到旁边的面包车里,有人走下来,而且还不是一个,足足有三四个之多。 这些人下了车之后,就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来,看他们气势汹汹的,而且眉宇之间,都带着一股子戾气,这绝不是什么好人。 徐欣庆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张口结舌地对着孟子涛说:“孟……孟老师,这些人不会是来找咱们的吧?” 说话间,刚才横在自己车前的那辆面包车里,也走下来三四个人,而且这些人也都是一个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难道这些人准备火拼吗?” 徐欣庆更加的紧张了,心里祈祷这些人千万别是来找自己的,但事与愿违,这两伙人都朝自己的车子走来,一看就是想要找自己麻烦的。 徐欣庆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连忙想要倒车逃离,但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两方人竟然加快了速度,还指着他的车子跑了过来,不断呵斥着:“别跑,别动,停下来!” 徐欣庆的动作更快了,心里不停骂着,你当我傻啊,让我不对被你们围起来吗? 前面和右边的车子相距不过十多米,从徐欣庆意识到不对反应过来,不过才一小会的功夫,他就算想要倒车也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围了上来,把自己的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二章 兄弟争吵 徐欣庆看着围着自己车子的这些人,浑身都因为害怕有些发抖,张口结舌地问道:“孟老师,咱们怎么办啊!” 孟子涛拿着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看了看车外的那些人,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你别担心,今天的事情一切有我,你的车子如果出了问题,我也会负责的。” 孟子涛的表现给徐欣庆壮了胆气,他微微摇下一点车窗,对着外面那些人说道:“几位请了,请问诸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见其中一位装着黑夹克的男子,说道:“你下车就知道我们有什么事了。” “真当我傻吗?” 徐欣庆紧张之余暗骂了一声,强撑着笑容道::“这位大哥,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黑夹克男子立马翻脸骂道:“误你玛的会!快给我下车,不然就把你这车给砸了!” 说罢,他就从背后拿出了一根甩棍,而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的拿出了自己的甩棍。 徐欣庆一看这架势,心里怕的要死,脸都白了。 黑夹克男子喝道:“我数三声,再不下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大哥,跟他们啰嗦什么,直接动手吧把他们的手臂给卸了得了,再等下去,会把警察给招来的。” 黑夹克男子也觉得是这个理,虽然这地方是他们选的,属于比较偏僻的地区,而且现在快临近中午,这段路上的车流更少,但这毕竟是西京,再偏僻的路,除非是晚上,不然不可能一点人流都没有。 现在,路人还觉得会不会是出了车祸的缘故,一但打起来,那肯定会有人报警的。 心里一个念头闪过,黑夹克男子就准备进行强攻,正当他准备一声令下的时候,坐在车后的孟子涛突然就打开车门下子车,对着黑夹克男说道:“你们是不是左生辉派来的?” 男子微微一愣,紧接着狞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孟子涛突然一个闪身,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黑夹克男子的面前,淡淡地说:“记得下次招子放亮一点。” 黑夹克男子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心里暗叫一声:“这怎么可能!”随即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嘭的一声重重撞在了身后一面包车上,接着像软面条一般滑到了地上,没了声息。 这一幕让男子那几个同伙以及坐在驾驶座上的徐欣庆都看呆了。 孟子涛冷笑一声,对着这些人说:“好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刚才提醒夹克男的年轻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接着他就一发狠,对着同伴大声说道:“大家别怕,他再厉害就只有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解决不了他一个?!” 年轻人的话振奋了同伴的信心,不过他们刚准备行动,这个时候,一辆轿车突然停了下来,从中走出两个男子,他们手里都拿着枪,对准这些混混:“不许动,都给我蹲下,放下手里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这些人当即就傻眼了,怎么这里突然会出现穿着便服的警察啊! 事实上,这两位并不是警察,而是暗中保护孟子涛的保镖,这还是孟子涛出的主意,为的就是引蛇出洞,看能否把黑火的人给引出来,不过这段时间风平浪静,两位保镖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情。 两位保镖一边警戒着,一边走到孟子涛跟前:“孟先生,您没事吧。” “我是没事,那家伙估计够呛。”孟子涛笑着朝地上一动不动的夹克男努了努嘴。 “只要没死就行。”其中一位看了夹克男一眼。 听到这里,这些人哪还不明白,自己是踢到钢板,就见其中一位准备站起来。 “干什么,给我老实一点!” “这位大哥,我有事要举报啊!” “蹲下说!” 那人连忙蹲下说:“我要举报陈伟豪!” “你个墙头草……啊!”听了这话,旁边一位就想拿起地上的甩棍打他,被孟子涛直接一脚踹了出去,就被保镖给控制了起来。 “陈伟豪是谁?”孟子涛继续问道。 “我们的老大,跟左生辉是朋友。” “是不是一个胖子?” “对,就是他和左生辉合谋想要我们打断你们的一条胳膊。” 孟子涛冷然一笑,这也就是遇到自己,换成是其他人的话,胳膊肯定已经断了,这种事情他当然是忍不下的。 因为保镖早就已经联系好了警察,因此片刻后,就有警车和救护车驶来,把这几个人给带走了,孟子涛跟徐欣庆也一同去了一趟警局,录好笔录。 等录了笔录,就有消息传来,说是左生辉和陈伟豪已经抓到了,现在正押解过来。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还是通知了左宏。左宏的震惊自不必说,连忙表示马上就会赶过来。 孟子涛收起手机,准备在警局等左宏过来,门口突然传来到了一阵争吵声,只见两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头破血流,相互骂骂咧咧地在警察的劝解下,走进了警局。 孟子涛觉得好奇,就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摇了摇头。 原来,这两位老人姓钱,而且还是亲兄弟,前段时间,他们的父亲因病去世了,才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却为争夺老人的“遗产”反目成仇。他们之所以争吵,是为了老人留下来的几枚银元。 据悉,兄弟俩的母亲去世的早,其父亲就由兄弟俩轮流照料,弟弟钱二在市里做些小生意,平时比较忙,因此父亲住哥哥钱大那里时间比较多,于是他就觉得自己一家照顾父亲比较多,日常家用也花费不少,因此,没跟弟弟商量就擅自将父亲留下来的一枚银元卖了500多块钱揣进了自己兜里。 弟弟不知从哪听说此事以后非常气愤,认为哥哥做事不公,于是愤然上门,骂骂咧咧找大哥“理论”。结果几句话没说好,二人就发生了口角。 见弟弟如此蛮横,哥哥气不过便动起手来,争执中,钱大掴了钱二几巴掌,打得弟弟嘴角流血,钱二则在钱大脸上挠了几下,也是鲜血直流。 最后两人都气不过,于是干脆就报警。 警察过去把兄弟俩带到警局处理,两兄弟都是爆脾气,觉得自己吃了亏,也都觉得自己有理,错在对方,并强烈要求对方吃牢饭,一直吵吵个不停,于是就出现了刚才孟子涛见到的一幕。 旁边的警察劝道:“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亲兄弟,老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为了一枚银币闹这么大的矛盾值得吗?” 钱二很不爽:“这不是银币不银币的事,他这么做根本就是不尊重人,再说了,我爸留下的东西难道就是他一个人的啊!” 钱大也不服气:“我照顾爸这么久,卖一枚银币怎么了?” 钱二说:“我没让你不卖啊,但东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能不能事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万一卖便宜了怎么办!” 钱大说:“怎么可能便宜卖了,我都是比了好几家,这才卖的,你以为我傻呀,不知道古董值钱吗?” 钱二怒道:“你个蠢货懂个屁啊,你人生地不熟的,别人会把真实价格告诉你,那些奸商能把五万的东西说成五百,你还觉得自己赚大发了,你自己吃亏我才懒得管,但东西不是你一个人的!” “嘴巴放干净一点!” “你不但是个蠢货,还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玛得……” 警察见兄弟俩又要打起来了,连忙喝斥道:“哎哎哎,你俩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动手的地方吗,啊!” 钱二喘着粗气说:“警察同志,因为他的过错,给我造成了巨大的亏损,我现在要求他把卖掉的那枚银币给找回来!不然这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钱大气愤地说:“你又懂个屁,要是那几枚银币这么贵重,当初妈生病的时候,他会不卖了给妈治病。” “他大字都不识几个,能知道值多少钱?” “那你知道值多少钱?” “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请专家……” 说到这的时候,钱二正好看到正在看热闹的孟子涛,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沉吟了片刻后,他眼睛一亮。 “孟老师,您是不是孟老师啊?” 见孟子涛点头确认,钱二连忙客气了几句,接着请求道:“孟老师,我俩为了几枚银币的价值闹起了矛盾,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鉴定一下啊?” 钱大也走了过来,制止道:“等等,这人是谁?你说是专家,哪有这么年轻的鉴定专家!” 钱二一脸鄙夷道:“就你这样,你说能不被奸商骗吗?这位可是上了咱们电视台鉴宝节目的孟老师,他不但是专家,还是大专家呢!” 钱大冷着脸说:“上电视又怎么样,电视上的‘砖家’也不少,我就问他有没有证吧?没证我是不认的。” “两位稍等一下。”孟子涛摆了摆手,然询问旁边的警官是什么意见。 警察当然还是希望孟子涛能够鉴定的,至少得知了银币的价值,对解决这件事情还是挺有帮助的。 “孟老师,如果您方便的话,还请能够帮一下忙。” “好的。”孟子涛闲着也是闲着,就同意了,随即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钱大:“大爷,您看看我这证件合适吗?” 钱大小心地接过证件一看,讶然道:“您还是故宫的专家啊!” 孟子涛笑了笑,问道:“那咱们现在看看银币。” “好。”既然知道了孟子涛的身份,钱大当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来,咱们到办公室谈吧。” 警察带着大家来到办公室,接着拿出了兄弟俩让他保管的几枚银币。 孟子涛一眼扫过去,发现基本都是普通的袁大头,并不是很值钱,但500块钱的话,还是卖的有些亏。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最后一枚银币,看到它的版式时,眼前一亮,连忙拿到手中鉴赏,正是“宣三长须龙”。 这种银币可不一般。清光绪末年,清政府为整治各地分散铸币而引起的币制混乱,便致力于币制的整顿与改革。除明定铸币权统一归中央外,还详细制定了铸币的样式、单位、分量和成色。 负此重任的造币总厂于宣统二年(1910)礼聘来自意大利米兰的乔奇(Luigi Giorgi)担任总雕刻师,他引进了欧美常见的比稿方式,因此短时间内制作五种形态的蟠龙与多款花饰似非一人之力所能完成。 不算最终选定的“曲须龙”,此外还曾参与“比稿”的,从大版别上划分还有“长须龙”“短须龙”“反龙”“大尾龙”,此后四者最较为少见,四种样币按照存世量由多到少的珍稀度来排名的话,依次应该是:“反龙”、“长须龙”、“大尾龙”、“短须龙”。 仔细观察曲须龙、大尾龙及反龙,三者皆具有西洋雕刻注重立体的美感及线条的流畅,加上曲须龙有Giorgi签字版来判断,前三者皆其手笔。而长短须龙的风格截然不同,较为威武,应是造币总厂的中国雕刻师作品,作者可能是宣三小毫银币龙面操刀者余子贞。 未发行币样的正面与宣三流通版比对,大清银币四字笔划较粗满文书法也有出入,左右两旁之花瓣与边叶脉纹亦有不同,以内侧叶纹较为明显易辨。现在流传下来的试造样币中以短须龙最为珍罕,长须龙人气最旺。 “老师,这银币是不是不一般啊?”钱二马上问道。 孟子涛解释了一下道:“此系列币,体制完备,制作精美,实属我国货币史上之空前。辛亥革命爆发,因而短时间便随同其制定者被推翻而告废止。各等铸币,除普通“曲须龙”一元银币及十文铜元在民国初年被应需而大量铸造外,余皆所出无多。在钱界也是名誉颇具,历来为中国银币收藏的倾心之选。”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三章 邀请函 钱二越听眼睛越亮,忍不住问了起来:“孟老师,不知道这枚银元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思考了一番,说:“以这枚宣三长须龙的品相,保守估计应该在120万左右吧。” “啊!”大家本来听了孟子涛的讲解之后,就觉得这枚银元应该很珍贵,但也没有料到,一枚银元居然能值这么多钱,一时间房间里响起了惊呼声。 钱大也是愣住了,随即他情绪激动地说:“不可能,这东西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孟子涛对钱大反常的态度也有所猜测,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下。 “一般来说,长须龙的存世稀少,却可由正面分为四种版式,一般以细花瓣边叶阳纹为标准版,其它有粗花瓣边叶阴纹、粗花瓣边叶阳纹以及与流通版细叶纹相同的所谓长须龙配普通版。无论何种版式的长须龙银元,皆为银币藏家汲汲追逐的珍品,更何况这是一枚更加少见的阳纹版式,120万是很正常的。” 钱大想不出别的言语来反驳孟子涛,直言道:“既然你说值120万,那你就买下来啊!” 孟子涛笑了笑,对着钱二说:“不知您是什么意见,如果您也同意,咱们可以马上进行交易。” 见孟子涛说的这么爽快,钱大一时语塞。 这个时候,钱二反应过来,他对孟子涛说道:“孟老师,请稍等片刻。” 接着,他就盯着钱大嗤笑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别人都想着自己的东西越贵越好,你反而希望越低越好,你到是说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钱大呐呐地说:“要你管,我质疑一下都不行?” 钱二冷笑道:“行了,别越描越黑了,告诉你,你必须把卖掉的那枚银元给我找回来,不然这些钱都没有你的份!” “凭什么?” “凭什么?嘿嘿,就凭你把价值百多万的银元,500块钱就给卖掉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卖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银元。” “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反常!” “我那是正常反应,万一他借了,倒霉的不还是我们?” “别一口一个我们,我和你没关系,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去把卖掉的银元找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对了,别想拿一枚普通的货色来骗我。” “嗨,你这人怎么强持夺理啊,我卖的只是袁大头,你要我找一枚这样的银元,我到哪去找!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独吞这笔钱,我告诉你,没门!” 大家可能奇怪,钱二先前难道就没有看过这些银元吗?事实上,这些银元一直在他们父亲的手里放着,而且一直没给他们看,直到临死之前才拿出来,当时那种情况,钱二也没想着翻看银元,对有什么种类的银元他当然不太清楚。 等父亲的丧事办好了,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钱二也没顾的上银元的事,直到他得知大哥卖掉了一枚银元,才上门理论。 钱大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要回那枚银元,当然要据理力争,于是说着说着,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 孟子涛一看兄弟俩这架势,知道自己想要买到这枚银元也不太可能了,正好这个时候左宏一家也赶到了,孟子涛分发了自己的名片,告诉他们如果有意要处理银元,可以找他,随后提出了告辞。 出了办公室,徐欣庆不由感慨道:“我如果有两个儿女,等过世之前,一定要立好遗嘱,不然为了自己的遗产兄弟姐妹反目成仇,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孟子涛笑了笑,立遗嘱是有必要,不过关键还是对孩子的教育,不然就算立了遗嘱,儿女们也有觉得遗嘱不公的可能。 孟子涛找到左宏一家的时候,左宏就深深地给孟子涛鞠了个躬:“孟老师,真是对不起,是我没把儿子教育好,教出了这么一个混蛋!” 孟子涛连忙往旁边闪了一下,说道:“左老,您别这样,现在毕竟不是以前了,一个人的变化,社会原因也占据了很大因素。而且我这边其实问题也不是很大,关键还是您这边。” 左宏一开始没有明白孟子涛这话是什么意思,半响,他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当初那事真的是他做的?” 孟子涛说:“根据口供,确实是他和别人一起谋划的,东西也是被他们处理掉的。” 虽然因为孟子涛的提醒,左宏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测,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得知儿子确实做了这种事情,左宏还是完全没办法接受,一时间沉默起来。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左宏的老伴忍不住问了起来,表情很焦虑。 孟子涛有些不忍刺激老太太,但这事想瞒也瞒不了,于是说道:“就是当初你们家被偷的那件事。” “什么,这事是小辉叫人做的,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啊!” 左宏从失神状态中回过神来,听了老伴的话立马就爆发了:“这个儿子你想认就认吧,我是不认了!” 接着,他又跟孟子涛道了歉:“孟老师,关于左生辉的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按法律来,我没有任何意见。” 说到这,他又强硬地对老伴说:“你怎么想我不管,但如果敢求孟老师网开一面,咱们就离婚!” “爸……” 左澜连忙劝父亲不要这么说,但左宏也是个倔脾气,根本不为所动,最后更是直接回家去了,只留下母女二人。 孟子涛安排母女二人跟左生辉见了面,不过见面的结果并不如人意,左生辉把一切原因都归咎于左宏,他认为父亲让儿子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左宏却把自己研究的技术藏着掖着,这本身就有问题,所以他做的没什么不对。 听左生辉把歪理说的头头是道,母女俩气愤之余,实在没话说了,最后愤然而回。 对孟子涛来说,左生辉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多了一份谈资而已,根本没放在心上。当然,对于左宏研究出来的技术,他还是很在意的,只不过现在的左宏因为儿子的事情,情绪不好,孟子涛也就没有多谈。 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公司里也已经积累了不少事情,于是第二天孟子涛就乘坐交通工具返回陵市,刚回到陵市,他就得到了那本笔记主人的资料。 笔记本的主人名叫任冬生,因为痴迷于寻找“阿波丸”宝藏的消息,不但只要遇到相关资料就买下来,而且还会到实地查看,至于他到底查到了什么,估计除了他本人之外也就无人得知了,笔记上也没有详细的记录。 其实这也正常,如果笔记上真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任冬生的家人也不会这么随便就把它处理了。 任冬生的一生从调查结果来看还是比较平常的,唯一感觉有些奇怪的事,应该就是他去世了。 任冬生的去世是在他从温陵回来之后,奇就奇在,任冬生去温陵之前邻居朋友都反应他很正常,也很健康,没有任何严重的疾病,但等他从温陵回来之后身体却每况日下,短短四天时间就病危,五天就去世,这不得不说非常反常。 但医院的检查却是正常的,只是说因为心源性休克死亡。 好好的一个人,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从来都没有过心脏病,却因为心源性休克死亡,家属当时是不信的,还报了警,最后经过法医鉴定也是相同的原因。 孟子涛如果没看到那本笔记,虽然会觉得奇怪,但也不会多在意,但联系到笔记上那三个“悔”字,会不会和任冬生的死亡有有关系? 孟子涛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因为它现在已经和那座孤岛有了联系,为免出现什么意外的变数,他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于是孟子涛回到家放好行李,拿着笔记本去了郑安志那边。 “子涛,回来啦,这回又带来什么好消息啦。”郑安志最近的心情不错,弟子不但发现了《永乐大典》的线索,而且还抓出了一只隐藏的很深的蛀虫,这两件事情都让他很高兴,吃饭都香甜了不少。 “师傅,这回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孟子涛把笔记递给郑安志,并述说了事情的原委。 郑安志眉头微微皱了皱,翻看了笔记之后,抬头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说:“我想派人调查他在温陵的行踪,以及他留下来的遗物,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 “好,我马上安排人处理。” 郑安志翻开自己的联络本,接连打了几个号码,把事情交代下去。 “可以了,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师傅,那座岛礁查的怎么样了?” 毕竟不是古代,现在完全可以通过科技手段调查水面下方的岛礁,到不必等岛礁浮出水面才能找到,只是这样会增加难度,并且有可能会增加疑似目标,到时只能使用排除法了。 果然,郑安志回答已经发现了两个疑似目标,接下来就是排查了,至于排查的方法也只能选择土办法,根据两个目标定位的方向寻找,看能不能发现那座孤岛。 因为担心被别有用心的人注意,这件事情必须在暗中进行,因此,进度有些缓慢,这事师徒俩虽然着急,但也都知道急不来,只能耐心等待。 接下来,师傅俩闲聊了一会,郑安志指了指桌上的一份邀请函道:“你有没有收到呢?”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斗宝的邀请函?” “什么斗宝,我不知道啊。” “你呀,现在太脱离群众了,连陵市古玩协会举办的斗宝活动都不知道。” 孟子涛马上想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哦,我想起来了,先前王叔想要征求过我的意见,不过那段时间我比较忙,就推掉了。” 说起这斗宝其实已经历史悠久了,它起源于“临.潼斗宝”。 如果对骊山熟悉的人,应该知道老母殿南有一百米见方的平台,几千年来,人们把这平台叫斗宝台。 相传,春秋时期居于西陲的秦国日渐强盛。秦穆公居八百里秦川大好河山,他任贤选能,不断东扩,大有称霸中原之意,于是便召集十八国诸侯来秦国斗宝。约定胜者便立为盟主。 此时,关东十七国诸侯都慑于秦国的武力,不敢反抗,只得从四面八方前来斗宝。秦王以东道主的身份,在骊山西秀岭修筑了斗宝台,迎接十七国诸侯献宝。 斗宝开始,十七国诸侯依次献上各自选来的传奇国宝,百宝齐现,各放异彩。有日行千里的“火焰驹”,有夜飞八百里的“金毛雕”;有五光十色的“夜明珠”;有水火不入的“龙凤衣”等,真是琳琅满目,争雄夺魁,美不胜睹。 不过后来又出现了楚国的伍员,以及秦国的“无眼珍珠”小米,其中楚国的伍员被列为活宝第一,而秦国的小米被评为宝中之宝! 陵市举办的斗宝大会也差不多一个意思,只不过考虑到交流等方面的因素,有了更详细的规定,与会者可以带多件宝贝来参加讨论,但正式参加斗宝的,只能是一件价值十万左右的器物。 至于怎么定输赢,说来也简单,经过专家的点评和大家投票,最靠近十万价值的藏品就算胜利。 因为每个人对自己的藏品都有一个心理价位,殊不见电视专家估价也都不会相同,所以真正的评选应该还是挺激烈的。 当面,斗宝其实还是在其次,本次斗宝活动只是为大家提供一个交流平台,重要目的是去伪存真,提高广大收藏爱好者的鉴赏能力,了解市场以及收藏的真谛,促进陵市收藏市场的健康发展。 除了斗宝环节,在前两天,古玩协会还会包下本市一家大型酒店的数百个房间,与会的藏友可以在入驻的房间里布展、待客、交流、交易,这么做既减少了参展成本,也保证了交易的私密性,到时肯定又是一场古玩盛会。 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 入会流程 郑安志面带笑容地批评道:“你其他都好,就是对待事情太随意了,毕竟你是陵市人,又是古玩协会的成员,对外来说就是陵市古玩界的旗帜,就应该在协会内部多发点声,多提一些建设性的建议,如果你能这么做,今年年底陵市古玩协会的换界选举,你一个副会长的身份肯定是跑不了的。” 孟子涛干笑一声:“我这不是因为事情太多,经常要在外面跑嘛。” 郑安志没好气地说:“事情多和这事有什么冲突,你看你王叔,不是一样经常外面跑啊,他不是把副会长履行的很好吗?再说了,这协会的事务一般都是由会长和以及秘书处理的,你如果当上副会长,也只是在关键事务上要你决断,现在联络这么方便,开个电话或者视频会议很难吗?” 郑安志接着说道:“当然,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想强求。”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师傅,是我想差了,今后我会为陵市的古玩界出一把力的。” 自己说到底还是陵市古玩界的一员,当然想要让本市的古玩市场繁荣起来,另外,说功利一些,这样也会对自己在古玩界的地位起到帮助。 而且有些事情是相互的,自己为陵市古玩界做出一份贡献,自然会得到陵市古玩从业者的尊重,相反,自己都没做出什么贡献,别人为什么要尊重自己? 郑安志笑道:“你能明白就好,另外,下回去京城的时候,别忘记去书法协会一趟,他们对你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呢。” “好的。”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 接下来几天,孟子涛一直处于忙碌之中,需要处理之前堆积下来的工作不说,而且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有些属于人情来往,他也不好拒绝。 很快,陵市古玩协会举办的交流会即将开始,事前一天,王之轩邀请孟子涛去古玩协会商量事情,主要是想请孟子涛当斗宝环节的评委,孟子涛考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将车子停好,孟子涛和王之轩有说有笑地向古玩协会所在的大楼走去。 坐电梯上了楼,几位古玩协会的理事已经到了,就差于自明和席正真这两个协会的会长和副会长没到了。 说起来,席正真这段时间已经销声匿迹了,根本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孟子涛有时也在想,席正真会不会是在憋大招,不过,就算真得憋大招,他也一点都不担心,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除了几位理事之外,青文华也到了,他主要是负责本次斗宝环节书法作品的鉴定。 说起来,孟子涛古玩店的牌匾还是青文华书写的,孟子涛对他也相当的客气。 青文华笑着说:“小孟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孟子涛连忙摆摆手:“青老,您可别这么说,说实在的,我也是突然之间就开窍了,要不然的话,您说就我这年纪,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吗?” 青文华笑着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就见你楷书写得非常好,已经颇有大家风范了,不过我没有拉下脸来联系你,跟你好好探讨,不然说不定,我的水平也能有所提高。” 孟子涛笑道:“咱也不急于一时啊,以后只要我有时间,一定经常来拜访您好,您看行不行?” 青文华哈哈一笑道:“我当然不求之不得了,不过你有自己的事业,我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只要一两个月咱们能够交流一天我就心满意足了。” 孟子涛笑道:“那咱们说定了。” 旁边的鲁温韦笑着说:“打个商量,到时能否通知我一声,我也想学习一下。” 既然鲁温韦提了出来,旁边的其他人也都表示想要参加。 本来,孟子涛和青文华都比较好说话,而且这种交流约三五好友是最合适的,俩人都表示没意见。 “几位,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于自明总算姗姗来迟,另外他身边还有一个孟子涛比较陌生的中年男子,此人长得肥头大耳,和大家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是同道中人。 鲁温韦这人性格比较直,心里有什么喜恶都会表现出来,看到于自明带了一个陌生人过来,他立马说道:“于会长,咱们今天可是内部交流会。” 于自明打了个哈哈:“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士雄先生,他原本是燕省人,这些年一直在咱们陵市打拼,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去年加入了陵市的户籍。李先生本人比较喜欢收藏书法作品,有不错的奖赏能力,而且书法水平也颇高,所以想加入咱们的古玩协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只要他符合入会要求,我们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在场的诸人纷纷如此表示。 于自明笑着说:“那好,咱们现在先办理李先生入会事宜,还是先讨论斗宝交流会的事务?” 旁边一位理事说:“先处理好入会的事情再说吧,总不能让人家干等着。” 大家纷纷表示没意见。 由于古玩协会人数众多,考虑到不能滥竽充数,协会内部重新制定了新会员入会条件,并在今年开始实施。 新的入会流程说简单也挺简单的,只要有一位会员推荐,就有了入会的资格,当然,如果此人在入会后做出不利于古玩协会的事情,推荐人也会受到惩罚。 申请入会的人员获得入会资格之后,就由协会至少不少于三位理事对他进行考核,一是此人必须有三件精品古玩,或者一件过硬的藏品;二是此人必须对自己的藏品有深刻的认识,还必须通过考核人对他在行的那一项的提问,如果都没有问题,此人就入会成功了。 当然,还有一种特殊情况,申请入会者只有一些浅薄的古玩知识,但他可能会陵市古玩界的提升有很大贡献,可以通过扩大会议,由多位协会的管理者共同商议,如果大家都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通过入会申请。 其实说简单一点,这也是为了某些有钱老板加入协会开的口子。 李士雄早就通过于自明知道入会的条件,他也是信心满满,拿出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这是一幅画作,还没有打开就可以从它斑驳的画纸可以看出,这幅画应该有些年数了。 李士雄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画作,一幅花鸟画顿时映入大家的眼帘。 一位理事先看向落款的部位,顿时大吃一惊,惊道:“这是钱选,钱舜举的作品?!” 李士雄略有得意地说:“对,这幅画正是钱选的《群芳献瑞图》。” 钱选为宋末元初著名画家,与赵孟頫等合称为“吴兴八俊”。钱选才学渊博,且著有多本著作,有《论语说》、《春秋余论》、《易说考》和《衡泌间览》等。另外,最令世人交口称赞的,就是他在绘画方面的成就了。 钱选以花鸟画成就最为突出,其绘画追寻传统宗法,承两宋遗法、取晋唐遗韵,以在南宋院体奠基了的审美格调上,结合他独特的文人气质,创造出一种既写实又融入文人情感的诗书画一体的花鸟画。 他的成熟花鸟画,在院画基础上吸取扬无咎一派水墨花卉的技法,创造了新的体格。他的山水画以青绿设色见长,这种源于董源的变体山水,开启了元代水墨山水画的先声。钱选还善画人物,风格亦较古拙。 他还进一步发展了文人画题写诗文的传统,在传世的绝大多数作品上,都有自己的题诗或跋语,这一格式被后来文人画家广泛采用,逐渐形成诗、书、画紧密结合的鲜明特色。提倡士气说,倡导戾家画,这些主张对后世文人画影响较大。 听说是钱选的作品,大家心头无不一震,心态也随之发生改变,比起刚才无疑要更加慎重一些。 这幅《群芳献瑞图》,画芍药、罂粟、秋葵、百合、月季等花,间以蝴蝶、蜻蜓、蜜蜂、蚱蜢、青蛙等草虫,更以湖石、涧泉为背景,置花虫于山水之间,情境遂活泼生动。 另外,除了钱选的钤印之外,画卷上面还有多位古人的鉴藏印,为证明这幅画作的真伪增添了有力证据。 随时时间流逝,大家一一仔细鉴赏过这副作品,有人脸上露出赞叹之色,也有人面无表情,还有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不管大家是什么表情,李士雄还是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东西有问题。 王之轩率先开口道:“小涛,要不你先谈谈?” 大家对王之轩的提议都表示没有意见,不提孟子涛在外名声最高,在场就数他最年轻,就算说的有问题,大家也是可以补救的。 见大家都让孟子涛先说,不认识孟子涛的李士雄有些不明白了:“请问这位是?” 鲁温韦没好气地说:“你难道连我们古玩协会最基本的都没有了解过?” 于自明连忙说道:“李先生,这位就是你一直念叨的孟子涛孟老师。” 李士雄作出恍然的模样:“原来是孟老师,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您现实生活中还要年轻。” 孟子涛客气了一句,虽然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但他还是能够察觉到李士雄以前应该没有了解过自己。在陵市,像李士雄这样的还真不多见了。 不过,这对孟子涛来说并不重要,敷衍了几句后,就准备开始对这幅画作进行点评。 “李先生,点评之前我可要先提醒您一句,如果您用这幅画入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幅画在两年之内是不得随意转让的,而且这幅国的来历必须清白。对此,您有意见吗?” “当然没有,这幅画是我从拍卖市场买下来的,短时间之内也根本没有转让的想法。” “那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开始侃侃而谈起来:“钱选的花鸟画有如董其昌所言:‘精工之极,又有士气。’虽是工笔设色,但事实上与宋代院画相去甚远,特别是与南宋的院体技法相比,已寓有更多的“写意”成分。” “从他的代表作《八花图》、《桃枝松鼠图》等均能体现钱选这种既有写实又有文人意味的花鸟画风格特征。在他的花鸟画表现中,摒弃了宫廷花鸟画中的萎靡、纤弱、刻画的因素,代之以文人运笔的“放逸”情味。” “钱选的绘画简淡而冷逸,这在他的花鸟画上的体现较明显。他的花鸟画基本上都是纸本,构图章法主要有‘折枝式’和‘长卷式’,反映了当时的一种审美风尚。这种小幅画便于有着十足文人气的文人画家随时随地抒写表达自己的情感;再者这种构图简单、绘制精巧的画法能很好地表现物象的本质,疏朗的画风也符合文人画的审美要求。” “如钱选的《花鸟图》长卷,描绘几种不同的花卉,采取的是三段折枝式构图,并且每段都有作者的自题,故又称《花鸟三段卷》。先后分别为碧桃春鸟、白色牡丹、腊月梅花,此图画中的线淡细柔劲,叶的边线多波形,花瓣的线虽不离物象,却也松动随意,特别是未放之苞,不再着意于他的饱满。” “这种折枝构图,看似简单、布局平平,白色牡丹一段却通过虚实关系的处理表现出比较理想的效果。这种主次虚实节奏关系、花叶的穿插、肌理技法的经营,平中见奇,给人以清雅出新的艺术感受。” “其中的一段碧桃春鸟画,画面中花枝所占画幅的面积小,画面空旷,花枝纤弱,鸟的外形细瘦,伫立枝头,凝神远望,将观者的视线引向画外……” “另外,咱们再说纸张,真迹的纸质细腻,正面光滑,纤维交织均细,厚度均一,绵软易受墨,而且寿命长并抗蛀,故人们以棉纸或“蚕茧纸”予以美称,纸中上品。”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五章 冒昧 孟子涛一口气把这幅画所有有问题的地方都一一指出,这也是因为协会制定的要求,在入会鉴定时必须把理由说清楚,不然他还真不想浪费那么多的口舌。 片刻后,李士雄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画卷上的那些鉴藏印,精神又有了些许恢复:“你说我这幅画有问题,但这些印章的主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全是瞎子吗?” “你还真当古代的收藏家都是万能的啊!”“” 鲁温韦冷哼一声:“收藏印和书画家的印章一样,都不一定可靠。古代一个收藏家、鉴赏家,他的眼力和学识总是有局限性的,同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使果然是他所藏过,所钤真印,也不见得全无伪迹,咱们现在有打眼,难道古人就不打眼了?比如说古代大名鼎鼎的收藏家项元汴,不也一样打眼吗?” 项元汴是明代著名收藏家、鉴赏家,他号称“古狂”,爱好收藏金石遗文、法书名画。有一次,项元汴得到一张铁琴,琴上印有“天籁”二字。项元汴得琴后爱不释手,将其置于自己的藏书楼中,随后又将此楼命名为“天籁阁”。 一张铁琴为何受到项元汴这般青睐,原来它竟是“晋朝制琴名家孙登所斫”。此琴为仲尼式,长约1.2米,重十斤六两,系黑铁锻造而成,通身不加髹漆,琴面琴底均有细冰裂纹,琴背铸有两个八分大字:天籁,其下有嵌金丝小篆“孙登”款,并“公和”篆印。 在项元汴死后几百年间,这张琴辗转流传,民间学者围绕此琴进行了大量研究,最终却认定它是一件“赝品”。 鉴赏家们从式样、材质等方面对这张铁琴提出了质疑:古琴取仲尼式,要到晚唐才时兴,两宋才流行开来;至于铁制的乐器,一些复杂的工艺问题更是要到宋元之后才得以解决,就此看来这张古琴的制作年代不会早于宋。 一些古文字学家也认为,铁琴上的“天籁”“公和”两款题名皆为长方形的均整规则小篆,起住皆为圆笔,这与晋人的书写风格完全不同。至于这张古琴的真实制作年代,学界经过审慎考虑,多倾向于“元代”。 现在这张古琴被收藏于宝岛故宫。 孟子涛接过鲁温韦的话,简单讲述了项元汴打眼的事例,接着说道:“像这幅画,收藏印虽然众多,但知名的也就这么一方,这位是元末明初的收藏家,但名气也不是很大,打眼也是正常的。” “而且,元朝时市面上钱选仿作极盛,‘俗工窃其高名,竞传赝以胘世’,钱选因此不堪其扰,于是不仅改变名号甚至改变画风,‘庶使作伪之人知所愧焉’。这都无不说明,钱选仿作的水平很高,就像这幅画一样,如果不是经验丰富的话,打眼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见李士雄还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王之轩说道:“李先生,如果你觉得这个解释不能信服,完全可以去找其他知名专家帮你鉴定,看他们怎么说。” 李士雄说:“那我去权威机构做科学鉴定。” 鲁温韦鄙夷道:“你鉴定这个有什么用?科学鉴定一般也只能用仪器给你鉴定纸张之类,以确定时间,这幅画是元朝时期的仿作,时间方面当然没有多大的差别。” 李士雄当即爆发了:“难道你们是一言堂,比天王老子还厉害,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鲁温韦也怒了:“既然你不信我们,还来加入我们协会干嘛!” “一个破协会,我还不稀罕呢!”李士雄啐了一口,转身就离开了。 鲁温韦很气愤,神色不善地看向于自明:“于会长,我看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货色你居然也会推荐过来?” 于自明闻言脸色也不太好看了:“我承认我确实有些识人不明,但你这么说有些过了吧!” “过没过,大家心里有数!” 鲁温韦嗤笑一声,以前他之所以支持于自明当协会会长,也是觉得于自明处事比较公平,但自从于自明跟席正真搞在一起之后,处事就越来越自私自利了,经常打着为协会谋福利的幌子,最后把福利搞进了自己的口袋,所以他已经不再准备在年终的协会选举新会长时,把票投给于自明。 青文华虽然也不喜欢于自明,但也不想鲁温韦和于自明争吵,连忙打起了圆场:“好了,大家都是协会的成员,为了一个这样的外人闹别扭实在没什么必要,现在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斗宝环节评委的事情吧。” 青文华的面子两人都要给,于是也就闭口不言了。 王之轩道:“对了,席掌柜怎么还没来?” 于自明回道:“席掌柜现在在岭南出差,事情比较多,一时半会他回不来。” 王之轩道:“也就是说,这回的活动他不参加了?” 于自明道:“应该是的吧。” 鲁温韦冷笑道:“这回的活动咱们协会花了多大力气他难道不知道?作为副会长居然不回来参加,简直是笑话。” 于自明淡淡地说:“这事席掌柜也跟我说了,这一任到期,他就不会在协会里面任职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大家虽然对席正真的行为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开始商量正事。 由于先前就已经定了人选,现在其实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对于专家团的人选,大家都没有意见,很快便达成了一致。 商量好了专家团的人选,大家就各忙各的四散而去,青文华是坐出租车来的,孟子涛提议开车送他回家,青文华也同意了。 一行三人边说边走向停车场,上了车,孟子涛拿出手机,只见使用工作号码的那部手机有五个未接电话,三个都是熟人打来的,还有两个是同一个号码,号码是沪市的,但以前孟子涛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谁的。 现在骗局太多,不认识的号码孟子涛没有回拔的习惯,如果对方确实有急事,肯定会再次打来的。 果然,上了车没一会,那个号码又打来了,孟子涛接起一听,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请问是孟老师吗?” “我是孟子涛,请问你是哪位?”孟子涛回忆了片刻,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对方客气地说道:“孟老师,对不起,冒昧打扰了,我姓赵,单名‘佳’,以前咱们没有见过面,我也是听朋友介绍,才了解您的。” “赵小姐,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 “我想邀请您来我家帮忙鉴定一件古玩,可能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跟您探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孟子涛对这个邀请有些莫名其妙,两人别提交情了,连见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邀请?真要随随便便就接受,他还不得忙死。 孟子涛礼貌地回复道:“赵小姐,实在是抱歉了,我最近怕是没有时间。” 赵佳有些急了,连忙说道:“孟老师,您先别急着拒绝,除了鉴定古玩之外,我父亲还有事情想找您进行合作。” “合作?”孟子涛更觉得奇怪了:“冒昧问一句,不知我和您父亲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事项?” “这事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派人去陵市接您。” “抱歉,我最近真的很忙,暂时也不会到外地去。” 对方这样遮遮掩掩的态度,让孟子涛的感觉不太好,更何况两人都没见过,他更不会答应了。 “那您近段时间会到沪市来吗?”对方还是没有死心。 “这个还真说不定。”孟子涛接着有些好奇地问:“赵小姐,冒昧问一下,你是从哪位朋友嘴里听说过我的?” “曹进,他说和您很熟悉,是您的朋友。” 孟子涛闻言一怔,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曹进?这家伙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紧接着,他就有些恼怒,曹进这家伙居然敢打自己的名号,这不是败坏自己的名声吗! 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一个为了对付他而设的陷井?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曹进应该会知道,赵佳透露在自己面前透露出他的名字会出现什么后果,这更像是曹进为了自己的骗局,故意拿出自己的名号。 本来,孟子涛也不太想花精力寻找曹进,但现在曹进居然把自己也拉下水,这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他想了想,在电话里问:“赵小姐,现在曹进还在沪市吗?” 赵佳回道:“我和他联系是在三天之前,至于他现在还在不在沪市,那就不太清楚了。” “谢谢,我知道了。”孟子涛并没有多问,免得打草惊蛇。 赵佳说道:“不客气,孟老师,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联系我啊?” “抱歉,赵小姐,最近我确实没有时间。”孟子涛仍旧拒绝了。 见孟子涛接二连三的拒绝,赵佳也不好再劝,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孟老师您了,那我改天再联系您吧!” 结束了跟赵佳的通话,孟子涛接连拨打了几个号码,追查曹进的行踪,希望能够尽快把曹进抓住。 “小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王之轩关心地问道。 孟子涛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随即叹道:“您说这叫什么事,这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吗?” 青文华笑了起来:“只要人出了名,这种事情肯定会多起来,像我,就经常有人借我的名义搞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开始我还有些气,也有些忐忑,现在也想开了,毕竟我没有能力让这些人不提我的名字,对方如果这么容易就相信,那也只能怪他们太傻。” 孟子涛觉得也对,打个比方,骗子打着世界首富的名义骗钱,被骗者相信了,最后总不能去找世界首富挽回损失吧。当然,话是这么说,对于曹进,孟子涛还是觉得必须要尽快抓到,原因只是因为曹进令他很不爽。 话分两头,赵佳把挂了电话,显得有些生气和无奈。 就见旁边一位将近五十颇具气质的中年男子笑着问道:“把你回绝了?” “可不就是嘛,我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闭门羹呢。”赵佳噘了噘嘴,心里更是不爽。 男子哈哈一笑道:“原来我的小公主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啊。” 赵佳娇嗔道:“爸,我这是在帮您办事,您还好意思取笑我。” 男子笑道:“我觉得吧,他应该是没有见过花容月貌的你,所以才忍心拒绝的。” “您再提这事,我可不理您啦。”赵佳跺了跺脚。 “好好好,是我错了。”男子笑道:“说实在的,你这样冒昧打电话去请,人家当然不会过来,如果你这要的邀请他都答应,那他就别做事了,天天在全国各地跑吧。” “那怎么办呢?” “这种事情,当然是需要找他的熟人来介绍的,至于你说的那个曹进肯定不行,以后这种人你就不要和他来往了。” “为什么啊?” “呵呵,你先前是怎么跟我说的,说那个曹进把他说成是孟子涛的好朋友,刚才孟子涛又是怎么回复你的?” “呃,也就是说,曹进在吹牛皮了。” “那是当然了,或许两人的关系只是一般,或许孟子涛根本没见过曹进,无论是哪种情况,这种人都不是适合来往的对象。” “可是孟子涛还问我,曹进现在的行踪呢。” 男子神色一正,问道:“他是怎么问的?” 听女儿说了一遍,男子沉默片刻后,说:“下回你记得,如果再遇到那个曹进,你就给孟子涛打电话,另外也不要跟曹进有过多的接触。” “啊,为什么?” “这个曹进应该有点问题,反正你尽量不要跟他接触,知不知道?” “好的。” 赵佳心里虽然好奇,但还是很相信父亲的判断,接着问道:“孟子涛那边怎么办呢?而且您难道一定要找他合作吗?” 男子说:“这事我来处理,至于合作的事,能够和他最好,不行也只能找别人了。”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六章 交流会进行时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正准备出发前往举办交易会的酒店,接到了调查人员打来的电话,结果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经过调查,赵佳认识的那人其实并不是曹进,而是有人假扮的,此人正是铜都的收藏家梁有海的儿子。 梁有海当初还是曹进的好朋友,后来曹进欺骗了他,他们就断了联系结了仇。 而之所以梁有海的儿子会假扮曹进,那是因为梁有海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关于父亲的死,梁有海的儿子认为肯定和曹进大有关系。于是就想找曹进报仇。 只不过这个时候,曹进已经开始了他全国行骗的计划,梁有海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找到他。 梁有海的儿子不甘心,一边托朋友寻找曹进,一边又自己想办法,最后就想到了一个馊主意,把曹进的名字尽量搞臭,最好能够做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很可能可以把曹进给逼出来。 孟子涛听到这里的时候,都有些哭笑不得,梁有海的儿子这是脑残电视剧看多了吧,居然想出这样的主意,他也不想想,他长得又不像曹进,假扮曹进又有什么意义? 至于梁有海的儿子这回之所以又抬出了孟子涛,到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赵佳问他有没有认识专家,他自己吹牛说认识孟子涛。 得知是这么回事,孟子涛也懒得理他,当然告诫他今后不准说认识自己是必须的。 孟子涛去接了何婉奕,驱车来到酒店,两人来到酒店门口,正好遇到王之轩和程启恒,王梦晗因为怀孕的关系,并没有来。 大家打了招呼,王之轩看到酒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场景,不由感慨起来: “我都已经很久都没看到咱们陵市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孟子涛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陵市虽然也算是历史悠久了,但在古玩市场方面还是薄弱了一些,没有形成很好的古玩文化氛围。” “是呀,所以这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啊。” 王之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好在,我们现在有你的拍卖公司撑一下场面,逐渐也在国内打响了一些名气,不然的话,出了本省谁知道咱们陵市在哪里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只靠我们一家还是远远不够的,想要让咱们陵市古玩界打出名气,关键还是要从硬实力着手。” 王之轩对此有些挠头,硬实力可不是说提升就提升的,特别是现在国内知名的古玩市场,哪个不是经过长时间的洗礼才形成的?想急于求成肯定没有办法。 至于靠活动增加人气到是个办法,只不过活动不可能天天做,像这回的交易会一年搞个两三次差不多,再多就不太合适了。那平时怎么办呢? 这时,程启恒开口道:“如果和旅行社合作,你们觉得行不行?” “我觉得不太好吧。”何婉奕表示了反对:“现在旅行社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什么黑导游,强买强卖之类,到时会不会引起游客的反感,反而造成古玩市场的损失呢?” 程启恒点头道:“你说的也对,所以,在这之前,咱们陵市的古玩界内部要达成统一的共识,不允许有违法的事情发生,不允许坑害消费者,并且咱们古玩协会也可以向旅客发布指南,提醒他们一但发现问题,可以进行举报。一旦查实问题,对事主采取严厉的处罚。” 王之轩说:“你这样到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关键问题还是,咱们陵市有和古玩市场相关的旅游资源吗?不是我自我贬低,就凭咱们老旧而且不太合理的古玩街,外地来的游客会感兴趣吗?” 程启恒叹了一声:“哎,你说的也是,归根结底还是咱们硬件不行啊。” “没有硬件那就创造一个呗。”孟子涛笑了起来。 “哦,你有什么想法?”王之轩连忙问道。 孟子涛说:“这事我只是刚刚有个雏形,等我仔细考虑过后再来跟您探讨吧。” 王之轩笑道:“好,那我就等着了。” 大家走进酒店,遇到认识的朋友相互寒暄了几句,不过大家都急着去淘宝,所以并没有多聊。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大家还是选择分开淘宝,于是孟子涛和何婉奕干脆来到最上一层客房。 走在酒店的走廊,俩人看到两边的房间大部分都是这样开着门,床上或者桌上摆满了各色的古玩。 在这里,有看不完的各类瓷器,也有看不完的珠宝首饰,还有各种铜器杂项,书法绘画作品,走进一扇门就仿佛穿越进另一个世界,绝对是令人耳目一新。 其实,这样的交易会也被行里人为床.交会,当然大家别想歪,只是由于独特交易方式,大家起的戏称而已。 孟子涛事着何婉奕走进一个房间,只见房间里的桌上和床上,都摆满了精美的各类首饰。此时,已经有几位客人正在兴致勃勃地挑选着。 女孩子对首饰之类的物件,往往免疫力很低,因此立马就被房间里的这些精美首饰给吸引住了,马上就加入了淘宝的行列。 这些物件的主人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他看到孟子涛进来,就多看了几眼,马上眼睛就亮了起来,向孟子涛伸出了手。 孟子涛笑着跟对方握了握手,小声客气了几句。 青年到也知道识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邀请孟子涛挑选。 孟子涛笑了笑,仔细看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 这里主要经营老蜜蜡饰品,东西都非常漂亮,而且真品率也很高,至少百分之九十都是真品,在古玩市场上已经很难见到了。 孟子涛一边挑选着,一边给何婉奕做着讲解。很快,何婉奕就挑选了三件饰品,孟子涛也挑选了一条手串。 正准备结帐,一位顾客也认出了孟子涛,对方激动地跟孟子涛握了手,可能因为太过激动的关系,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个时候,旁边一位开口问道:“孟老师,不知道您觉得这里的东西怎么样啊?” 那位有些激动的顾客闻言顿时一怔,连忙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给孟子涛道歉道:“孟老师,真是对不起,我这位朋友还是新人,不太懂规矩。”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况且这位老板的东西确实不错。” 老板听了这话,对孟子涛报以感激的神色,他笑着说:“到这里来交易的多是懂货的人,故而我们基本不会带假货过来,价钱也要比市场上便宜一些,这位朋友如果感兴趣,可以多选一些,不夸张地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大家应该都知道,在业内,鱼龙混杂的古玩市场讲究的就是眼力,这也正是文玩淘宝的魅力所在。以低价格淘到宝贝叫“捡漏”、高价格买了赝品叫“打眼”,虽然许多人乐在其中,但现在制假水平高,让一些古玩爱好者十分头疼,更别说新人了。 所以,这次的交流会,协会有要求卖家尽可能的拿真品与会,如果因为赝品投诉过多会有一定的惩罚,所以真品的机率当然还是非常高的。 另外,协会也花了大力气,邀请了国内20余家文物商店,他们带来的文物均为真品。这些文物都是国有,私人经营不允许使用“文物”字样,文物商店也是正规买卖文物的地方。 在文物商店购买是不会出问题的,只是价格会贵一些,但这也吸引了众多眼力不太高的古玩爱好者的欢迎。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此人明显有些不信。 老板见他这个样子,开口问道:“这位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成哥你别说话。”那人对着他的朋友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刚才说你们没带什么假货过来,但我刚才就买到假货了。” 说话间,他拿出一件蜜蜡挂件:“孟老师您看看,买的是老蜜蜡,但这是老蜜蜡吗!”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又加了一句:“东西确实是我买的,但我只是新入行的爱好者,只是相信了宣传,所以买下来之前也没有多看。” 孟子涛问对方讨要过东西,说道:“先生,可能你误会了,我们虽然有宣传这界交易会会给大家提供更好的交易体验,但也不能保证每件与会者带来的展品是真品,除了有些奸商故意带赝品过来之外,也有一些商家可能是一时出错,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我这也不是推脱责任,我先帮你看看这件挂件,如果确实有问题,我带你去商家那边协商一下,争取挽回你的损失,你看这样可好?” 有孟子涛这样的表态,此人当然没问题了,点头道:“孟老师,我相信你。”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观察手中的蜜蜡挂件,片刻后,他开口道:“这位先生,不知你贵姓啊?” “免贵姓吴。” “好的,吴先生,是这样,这件蜜蜡挂件使用的确实是老蜜蜡。” 看到对方一脸惊讶的模样,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呢,它使用的是中东老蜜蜡,所以这就有个问题,你是按什么品种,什么价格购买的。” 随着国内藏传收藏热的升温,老蜜蜡的价格也一路飙升,尤其是老藏蜡的价格,更是一骑绝尘。在藏.区,品相完美的老藏蜡现在更是一块难求。 当地商人脖子上挂的一串一串的蜜蜡里面,很难再选出来一块完美的,基本都是带伤的,或者是破的烂的。所以品相好,个头大的老藏蜡的价格飞快上涨也就不难理解了。 于是,随着老藏蜡价格的上涨,中东老蜜蜡的价格也随之上涨。有些商家为了牟利,把中东老蜜蜡当做藏蜡来出售,这位吴先生遇到的应该就是这个问题。 吴先生说道:“我当然是按藏蜡购买的,花了三千块钱。” “那你们交易的时候,商家有没有说这是藏蜡呢?” “这个没有。” “吴先生,这事我还真有些难办了,毕竟这是真正的老蜜蜡,你的价格也不是太离谱,现在只能说,他有嫌疑,而我们只能对他警告,再多就不行了。”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就是商家的狡猾之处了,他也不明说,只是把价格放到高出中东蜜蜡一点的位置,如果买家贪便宜也就上当了。 听了孟子涛这番话,吴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说到底,他之所以买下这件挂件,便宜确实占了很大的因素。 只不过,就这么被骗,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于是问道:“孟老师,我到不是质疑您的判断,只是我朋友说这件蜜蜡是合成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孟子涛解释道:“藏蜡几乎没有老合成的,但中东老蜡里面掺杂了很多老合成的蜜蜡。这类老合成蜜蜡,跟现在的压制蜜蜡合成蜜蜡不同,它只是把蜜蜡融化再铸,里面没掺加其他的东西,其物理特性,化学特性跟原蜡几乎没有区别。” “另外,中东蜜蜡里面还掺杂了很多各种颜色的蜜蜡,绿的,蓝的,红的,这些基本都是塑料制品,或者是其他物质跟蜜蜡混合压制而成的,即所谓的贵族蜜蜡,雪山蜜蜡,这种蜜蜡千万不能买。” 这时,吴先生的朋友开口道:“好了老吴,这事就算了吧,也算给自己多个经验教训。” 吴先生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哎,那就算了吧,吃一堑涨一智。孟老师,麻烦您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麻烦,接着问吴先生要了那户商家的地址,对这种钻空子的行为,他觉得还是要警告一下的。 从房间出来,孟子涛把自己选的手串递给了何婉奕:“我觉得这条手串应该挺适合你的。” 何婉奕欣赏了一下:“这应该就是老藏蜡吧?它和中东蜜蜡有什么区别啊?” “很简单,藏蜡在藏.区是作为饰品使用的,一般都是佩戴在头上的,中东老蜜蜡,曾经是作为货币使用的,货币功能失去以后,就作为财富储存起来了。所以,老藏蜡看起来,包浆更好看一些,油亮油亮的,而中东老蜜蜡看着干一些……” 孟子涛边走边做着解释,很快俩人又走进了一个感兴趣的房间。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七章 蓝宝石 孟子涛和何婉奕走进房间,稍稍有些讶异,刚才商家低头整理东西,他们还以为对方只是头发染成了黄色,现在商家抬起头来才知道,原来是个老外。 不过,孟子涛到也没有意外,因为他事前知道,有一些外国古董商也组队来参赛。 一般而言,这些来自异国的客商们,经营的品类会比较丰富,比如旁边桌上摆满了各类精美又有异国风情的陶罐,还有满床的蜜蜡水晶等珠宝首饰,以及各类小艺术品,很难想象是在一个房间买卖的。 但是他们就是这样摆到了一起,而且,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不贵,甚至说很低,有位买家询价,一件老蜜蜡挂件的价格,居然比市场上新蜜蜡的价格还要低一些,孟子涛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便宜又好看,对女人来说,杀伤力肯定是无穷的,于是何婉奕又进入了淘宝的状态。 孟子涛也欣赏着房间里各类异域工艺品,除了上面说的那些,最具特色的就是一些黄金饰品了,这些饰品的作工和我们国家象牙雕刻里面最著名的鬼工球比较类似,也是一层套一层的镂空球,只不过材质变成了黄金。 这些饰品的造型都非常漂亮,创意也很有趣,就是价格比较昂贵,一般人可能接受不了。 孟子涛挑选了一下,选了一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黄金饰品,询问价格的时候,老板以一口很不流利的中文,夹杂着手势和孟子涛讨价还价,最终以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成交。 谈好了价钱,老板笑眯眯地看着孟子涛,等待着他付钱,孟子涛指了指何婉奕,示意等她挑选完了再说,老板笑着点了点头。 老板觉得孟子涛应该是位优质客户,见孟子涛有些无所事事,便说道:“先……先生,你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我这还有一些贵国的古董。” 孟子涛见对方说的费尽,便换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哦,那麻烦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见孟子涛英文很流利,老板相当高兴,连忙从床角拖出一只箱子,招手让孟子涛过去。 孟子涛走过一看,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牙雕制品:“这位老板,不知你这些东西是?” 老板笑呵呵地说:“合法,肯定都是合法的,不然你们也不会让我从国外带进来是吧?你看这象牙,很短的,是大象主人自己切的,不是盗猎杀的。” 孟子涛看了看,老板拿得这件象牙制品确实很短,估计不到十厘米的样子。 一般,传统的做法,象主每两年割去10厘米长的象牙,这样,象牙有了缺口不好看了,大象就不容易被猎杀,被割去尖角的大象也不容易弄伤别的大象和人。 这是因为象牙每年生长2英寸(约合5.08厘米)。而象牙中部某个位置至牙根分布有神经,如果割取10厘米这个位置至牙尖的象牙,大象是不会觉得疼痛的。 也许有人要问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有人猎杀大象,道理其实很简单,许多人觉得,只有一整根象牙才好看。由于象牙的1/3长在头骨里面,不法分子为了谋取更高的利润,就残忍地将大象猎杀,再从大象脸部抽出整根象牙后再进行贩卖。 言归正传,孟子涛并不能认出这件象牙制品是否出自正规渠道,本着没有买卖就杀戮的想法,像这类角雕制品,如果是现代工艺品,他肯定是不会接手的。 “老板,这个必须是古董我才收?” “哦。”老板笑了笑,接着从下面翻出一件东西:“这个应该是古董。” 孟子涛看过去,发现这是一件造型有些别致的权杖。 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把古代传说中的神和人最尊重的三皇五帝称号合二为一,给自己定尊号为“皇帝”时,“皇帝”便成为我国历代封建国家最高统治者的称谓,皇权也成为至高无上、无法被超越的权力,在中国延续长达二千余年之久。而权杖则是皇家宫廷用于惩治皇亲国戚触犯国家典章制度时,拿出来代表皇权威严的一种礼器。 此权杖采用整根犀角雕琢而成。杖首粗大,表面包浆光润,造型比较简洁。使用浅浮雕的方法,雕九条龙错落有致地盘于杖身上,雕刻极富有张力。龙的前额饱满、宽阔,长长的龙角象征着社稷长存,眼神威严而庄重,龙爪锋利威武,神圣不可侵犯。 九条龙的形象鲜活、完美,神态逼真、生气溢出,朵朵浮云衬托出无上权力,尽显皇家气派。如此种种,显示出其并非实用器,而是象征权力的权杖,再加上杖身上的九龙,使用者呼之欲出。 从权杖的雕工等方面,孟子涛一开始判断它应该是清中期作品,但杖首的一个细节之处,却让他心中一动,仔细观察之后,他就动用了异能,结果果然跟他猜测一样。 “老板,麻烦你开个价吧。”孟子涛直言道。 “这是你们古代皇室用的东西,而且使用者身份很尊贵,所以它的价格也会贵一些,少于一百万我是不会卖的。”老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在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做‘明人不说暗话’,实话跟你说,我也是做古董生意的,这根权杖一百万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诚心想卖,我可以出六十万,不然只能说我和它无缘了。” “六十万?太少,太少了。”老板也摇头表示了拒绝。 孟子涛摊了摊手:“那只能抱歉了。” 说完,他便闭口不言了。 老板也没想到,孟子涛居然这么干脆,半响他便说道:“你说的价格对我来说是亏本买卖,最少七十万,怎么样?” “还是太贵了。”孟子涛死咬着不放。 老板苦笑道:“先生,你这个价钱我真得做不来啊,要不这样,六十五万,我再把它也一起送给你。” 说话间,老板拿出一件小吊坠,这吊坠比较有意思,是一只黑色的蝎子,跟我国传统的审美不太一样,一看便知是国外的东西。 这件蝎子小吊坠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细节不多,但是整体效果奇佳,显示出雕刻之人水平非常高,令人爱不释手。 这吊坠虽然看起来还行,不过因为是五毒之一,也不是太讨喜,孟子涛原本也没有想要的念头,但细看之下,他越来越觉得这东西有些不一般,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在上面,更令他惊讶的是,和先前得到的九龙雕像一样,异能对它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不用这,这小吊坠肯定有不凡之处了,既然这样,孟子涛当然不会错过,装作沉思了片刻后,就同意了下来。 老板见孟子涛同意,高兴之余还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孟子涛,出于礼貌,孟子涛也交换了名片。 老板名叫史密斯,他从名片得知孟子涛也是做古玩生意的,笑着说道:“孟老板,我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英国和法国,如果你在古董方面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找以了会通知你,并会给你一定的优惠。” “好的,有需求一定会来找你的。”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孟子涛又不会常去国外,有史密斯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这边孟子涛和史密斯简单沟通一下,另一边的何婉奕已经选到了自己满意的东西,并给孟子涛看了一下,都没有什么问题。 也许是想跟孟子涛搞好关系,何婉奕选的那些东西,史密斯给了一个比较优惠的价格,一起付了钱,孟子涛和何婉奕就告辞了。 接下来,两人接连逛了一些房间,由于商贩们带来的东西品质都还算可圈可点,再加上价格实惠,包括两人在内的所有淘宝客,都散发了极大的热情,有些商贩的东西甚至只花了一上午不到的时间就一扫而空了,卖家满意,买家也很满意,双方都对这个活动交口称赞。 很快时间就到了中午,孟子涛和何婉奕已经大包拎着小包,于是就准备去吃饭。 走到酒店大厅,孟子涛正准备打电话给王之轩他们,却接到了舒泽的来电。 “啊,你们也来啦,怎么不早说啊?” “这不是觉得会打扰你们淘宝吗?” “这有什么,你们现在在哪呢?” “这呢!” 孟子涛听到舒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就见舒泽和司马月澜手上也是大包拎小包的。 “看来你们收获颇丰啊。” “你们不也一样嘛。” 大家相视一笑。 “现在你们准备去哪?” “去吃饭啊。” “那一起吧。” “等我叫上王叔他们。” 孟子涛打电话给了王之轩,没一会丈人女婿这一对也同样双手不得闲的来了。 大家一起坐车来到私房菜馆,点了菜之后,就开始“检阅”各自的战利品了,孟子涛当然少不了是重中之重。 很快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就停下手上的活,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继续一件件的鉴赏和点评。 “咦,子涛你这权杖有些意思啊,我以前还真没见过同器型的。” 舒泽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件权杖,之后又拿出放大镜观察,一边嘴上啧啧称赞着权杖的雕工,然而,当他看到杖首部的一个位置时,他手上突然一顿,紧接着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 “怎么了,不会是有问题吧?”王之轩发问道。 “这里好像有一条裂缝。”舒泽指着杖首那个位置说。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事我知道。” “不会吧,知道你还买。”程启恒有些莫名其妙。 还是舒泽最先反应过来:“得,你小子这又是有什么说道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要过权杖后,说道:“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又从包里找出一些工具,接着就开始处理起来,没一会,杖首居然被他打开了,只见里面是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清一色的蓝宝石。 “不是吧,居然是克什米尔蓝宝石!” 作为世界三大彩色宝石之一的蓝宝石,自古以来便受到世界各个文化的敬仰与追捧。蓝宝石中,又将充满神秘气息的克什米尔山地出产的蓝宝石尊为无价之宝。克什米尔地区位于印度、巴基斯坦和我国的交界处的最北面山区。在这里,喜马拉雅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及兴都库什山脉在移动中汇合,产生无穷冲击与交融的力量。 在可见的地球表面,形成蔚为壮观的山石嶙峋以及冰川、湖泊及瀑布等等景观。更为重要的是,在大陆板块的运动下,造成了石灰石直接接触到入侵的伟晶岩的高温高压的地质条件,在其中很罕见的无硅环境中,克什米尔蓝宝石便有机会生成。 由此生成的蓝宝石拥有传奇的质量,其诸多特点亦作为最优秀的蓝宝石的代名词。克什米尔蓝宝石高度饱和度的深蓝至纯蓝色的色调尤为著名。宝石内部往往含有极其细微的丝状内含物,能够于蓝宝石坚硬刚强的金属质感中展现出如丝绸般柔美的丝绒质感。 这种在最顶级的克什米尔蓝宝石众展现的刚柔并济的蓝色可以令任何亲眼观赏者在内心产生无法释怀的感动。同时丝状内含物会使它的颜色更加精致美丽,最具有代表性的极品克什米尔蓝宝石颜色被人们成为“矢车菊蓝”,是美妙与珍罕的同义词。 克什米尔宝石矿床是在1881年喜马拉雅山脉内的扎斯卡山脉一次山体滑坡后被发现的,由于极端海拔带来的终年积雪、恶劣的气候、以及动荡不安的政治局势,矿床只有在1881年和1887年之间被间歇性的开采,且矿石原石产量极少。 在上世纪20年代已被开采殆尽,并从此没有新的矿床被发现。基于这个原因,克什米尔蓝宝石在今日以少之又少的数量流传于世,其高质量不单单为所有蓝宝石提供质量标准,并已几乎成为神话。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八章 莫名的报复 舒泽见居然有这么多的克什米尔蓝宝石,震惊之余连忙问孟子涛要了一颗,拿着高倍放大镜仔细观察,看到宝石内部许多特征都是克什米尔蓝宝石的铁证。 “这蓝宝石内部不但有棕绿色的细长针状或者柱状的晶体(角闪石),还有色带和雪片状包裹体,确实是克什米尔蓝宝石!” “不是吧,这么多克什米尔蓝宝石,得值多少钱啊!”程启恒也是目瞪口呆。 舒泽说:“今年有过克什米尔蓝宝石的拍卖记录,16.65克拉克什米尔蓝宝石的拍卖价格为239.6万美元,以每克拉14.4万美元的价格比肩同年拍卖的9.03克拉顶级黄钻。根据不完全统计,1979年至2008年,全世界共有150颗顶级蓝宝石被拍卖,其中121颗为克什米尔蓝宝石,拍卖价格高达3.9万—13.5万美元每克拉。” 程启恒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么说的话,这些蓝宝石加起来不得上亿啊!” 王之轩接过话道:“只多不少。” 因为震惊,大家沉默了片刻,舒泽摇了摇头道:“得了,捡漏千万别跟这家伙比,不然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程启恒深表同意,随即说道:“子涛,今天这顿肯定得你请吧。” 孟子涛笑道:“那是,别说今天一顿,就算今后一个月我请都没问题。”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我非得把你吃穷了不可。”程启恒摩拳擦掌地说。 孟子涛哈哈笑道:“只要你能吃得下,随便你吃。” 程启恒装作唉声叹气地说:“哎,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应该多点几道菜啊,亏了,亏大发了……” 笑闹了一会,大家又把注意力转了过来,舒泽凑到孟子涛跟前,贼嘻嘻地说:“子涛,这些蓝宝石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孟子涛看向他:“你又看上了?” 舒泽说:“这还用说嘛,这么顶级的蓝宝石谁不想要啊!况且,现在克什米尔蓝宝石还没有发现新的矿源,找都没地方找去,怎么着也要见者有份啊!” 孟子涛笑道:“那就见者有份吧,不过,我准备用它给婉奕制作一套蓝宝石首饰,估计要用掉三分之二,剩下的,你们可以自由分配。” 王之轩马上摆了摆手:“别考虑我,我不需要这些。” 程启恒想了想道:“给我留两颗吧,我想给梦晗做一条项链和戒指。” 他其实还想多留两颗,关键自己的经济能力不行,只能这样了。 想到这,程启恒不禁有些感慨,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以经济实力而言,自己居然已经跟孟子涛有了非常大的差距了,再过一两年自己是否只能仰望孟子涛了? 不过,这个念头在程启恒脑子里只是转了一圏,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何必管这些事情呢?相信以孟子涛的性格,再怎么样,也不会冷落朋友。 做了分配后,大家继续点评各自的收获,接下来可就没有谁捡到大漏了,只是由于交易会上的东西都比较便宜,大家或多或少也算是捡了小漏,因此大家都非常高兴。 “王叔,我觉得这样的活动最好能够经常办,对买卖双方都好。”舒泽笑着说道。 王之轩摇了摇头:“经常办肯定不行,毕竟市面上的精品古玩就那么多,经常办哪有那么多好东西?而且什么东西一但多了也就没意思了,吸引力也会降低的,以原先的计划,一年办三次正好。” 孟子涛接过话道:“说的对,而且第一次成功之后,肯定会吸引到有心人的注意,第二次办难免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所以今后的管理更是重中之重。” 想想看,就算活动只是第一次,管理非常严格,都还有不少人钻空子,今后在这方面肯定需要更加注意才是。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这个时候,孟子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一听,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人没事吧?好,我马上就过去。” “怎么了?”大家纷纷向孟子涛看了过去。 孟子涛阴沉着脸道:“我爸妈那边出事了,有人拿着刀想要伤害他们。” “什么!”听孟子涛这么说,大伙都相当吃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那人已经被制住,现在都在警局。”孟子涛对大家说:“我先过去了。” 由于距离不远,大家纷纷表示要一起过去,孟子涛也没有多说。 一行人驱车来到警局,马上就找到了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孟舒良夫妇。 “爸,妈,你们没事吧?”孟子涛关切地问道。 孟舒良说:“我们到是没什么事,一个年轻人立马就把他给制住了,只是被那人吓了一跳。” 孟舒良不知道,他说的那个年轻人其实是孟子涛安排的保镖,要不是有了这一手,估计无妻俩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父母没有受伤,孟子涛还是怒不可遏,问道:“那家伙你们认识吗?” 孟舒良回道:“认识,是咱们小区以前的一位保安,不过半年前已经不做了。” “啊,难道你们先前和他有矛盾吗?”何婉奕讶然道。 “哪会有什么矛盾啊。”徐苹说道:“我们在小区的人缘一直都挺好的,而且对那些保安也比较客气,之前开水果店,还会给他们送些瓜果之类,哪会有什么矛盾哦。”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大家都有些疑惑,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动刀子吧,难不成对方是个精神病? 孟舒良说:“这事我们哪会知道,只能等警察问过之后才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赵林伟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也是得知孟子涛的父母差点受伤害,所以特意赶来的。 跟大家打了招呼,赵林伟说:“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些初步的情况。” 说到这,他看向孟子涛:“孟老师,其实这事跟你有一点关系。” “我可不记得跟保安有什么矛盾。”孟子涛一脸诧异。 “这其实和矛盾没什么关系。”赵林伟把事情解释了一番。 大家得知事情的原委,全都有些无语。 原来,那位想要伤害孟舒良夫妇的原保安,是因为眼红孟子涛能够捡漏赚钱(第60章),于是自己也捡漏,最终却花光了积蓄,所以才想到把气撒在孟舒良夫妇的头上。 赵林伟接着说:“不过,原本他也是有心无胆,只是因为昨天他遭遇到‘仙人跳’,被骗光了身上仅有的钱,这才恶向胆边生,想到要报复。” 随着当今社会的变化,仙人跳也越来越多了,所谓的仙人跳是以美女当诱饵,以诱拐欺骗别人的钱为目的,来设下的圈套。虽说,许多人对仙人跳并不陌生,但在美女的诱导下又一步一步的上了套,从而掉进圈套被骗钱。 其实,识破仙人跳并不难,但俗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但是,对美人的喜爱度也要控制控制,不然,遭殃的可是自己。 至于那人被骗的经过,其实也简单,因为他想捡漏却又打了眼,心情极度郁闷,就去网吧上网,没想到旁边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找他搭讪。 骗子嘛,能说会道肯定是基本功,三言两语就说到他心窝上了,再聊了一会,智商彻底退化,不过一会的功夫,两人就跑到旁边的宾馆去了。 结果不用细说,还没等他洗完了澡,那位美女的同伙就冲进了房间,一顿死揍就把他给打的胆汁都快流出来了,害怕之下,只能把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交了出去…… 孟子涛冷冷地说道:“这蠢货,自己蠢的跟猪一样,还想把气撒到我爸妈的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正文 第七百七十九章 莫名的报复(续 孟子涛这回非常生气,后果当然也很严重,无论如何,张沃(保安)这回肯定要被判与重罪。 虽说张沃并没有伤害到孟舒良夫妇,但他的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未遂)罪。 法律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其中又有规定,已经着手实行犯罪,由于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是犯罪未遂。对于未遂犯,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而张沃正属于这种情况。 从警局出来,原本孟子涛是想要带父母去别墅住两天,让他们轻松一些,没想到他们都不同意,说是又没受什么伤,而且这毕竟只是偶然,哪会时常遇到张沃这样的人。 见父母执意回家,孟子涛也就没有再劝,把他们送回了小区。接着,他和大家一起返回交易会的酒店。 第二天,孟子涛原本还想去酒店淘宝,但一大清早就接到了张景强打来的电话。 “什么,张哥你没搞错吧?” “这事我怎么会搞错,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想揽下这事,但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本家,而且他家在我小时候还帮过我家呢?现在,他一家老小都来求我,我也推不了,只能厚脸找你了。不过,这事你别为难,不同意就不同意,我这边也没关系。” 孟子涛没想到张景强和张沃居然是本家,而且还算是五代内的亲戚,一方面,他也不想不给张景强面子,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放过张沃,有道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他一时有些为难。 “张哥,你的面子我是一定会给的,但这事犯了我的忌讳,他如果直接把气撒到我的头上,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他把居然想伤害我父母,而且还是奔着要命去的,这事我忍不了。所以,他们想要得到我的原谅不让他判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张景强笑了起来:“子涛,你误会了,他们并不是想让你原谅他,而是求你别让他判个十年八年的。我的想法是这样,如果他少判几年,等回头他出狱了,我就让他到刚果金去工作个十年八年的,给他找个本地人结婚就得了,只要能够生个一儿半女的,他家人那边也能交代了。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听说是这个处理办法,到也不是不能接受,他考虑了一下说:“张哥,我可以给你面子,但这事得问我父母的想法。” “这是应该的,这样,我带他们上门赔礼道歉。” “这个就不用吧。” “别,他们也是小家小户的,如果不上门估计还会担心你不放过他。” “好吧,不过,带他的父母就行了,别把人家爷爷奶奶也带去,我爸妈可受不了。” “哈哈,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孟子涛给何婉奕等人通了电话,跟他们说了这事,随即驱车前往父母那边。 孟子涛先回家跟父母说了一下这个事情,也好让他们心理有个准备。 “爸妈,你们觉得能不能接受,如果不行,我直接推掉。” 夫妇俩其实都是老实人,孟舒良说道:“反正我们都没受伤,给你朋友一个面子,这事也就算了。” 孟子涛连连摇了摇头:“哪能算了啊,也就是挡的及时,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险呢。” 听儿子这么一说,夫妇俩还有些心有余悸。 “好吧,就听你的意见,不过让他们登门道歉也就算了,咱也没什么交情,徒惹尴尬。” 孟子涛正想说话,张景强的电话就打来了,孟子涛接了之后道:“人都已经来了,咱就别推了。” “那行吧……” 张沃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到了之后,嘴里就翻来覆去地说着道歉的话,一家子见了也不好过多的责难。 这让孟子涛不禁想起了一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沃之所以到现在这步,和他们唯唯诺诺的性格估计也有一定的关系。 客套了一会,两家人之间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可讲,气氛也有些尴尬起来。 这个时候,就见张沃的母亲向张景强看了看,张景强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就对孟子涛说道:“子涛,是这么回事,张沃这段时间为了捡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同在他住的地方已经堆满了东西,现在他不住了,房子肯定要腾出来,那些东西也必须给处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如果有值钱的东西,你就拿去卖了吧。” 孟子涛心道一堆垃圾有什么去看的价值,不过,他也明白张沃父母的意思,还是为了讨好自己,于是随口问了一下张沃现在住的地方,如果离的远就没必要去了。 一问之下,离小区还挺近,这是因为张沃为了方便去古玩街捡漏,特意把住的地方靠近古玩街。 既然这样,孟子涛也就同意了。 都不到十分钟,一行人就进入了张沃租住的地方,不过刚走进去,他们就被熏了出来,实在是屋里的味道太冲了,估计待一会就会眼泪鼻涕直流。 张景强捏着自己的鼻子说:“根生哥,你们先前难道就没有打开窗户通通风吗?” 进屋去开窗通风又返回的张沃父亲很是尴尬地说:“我们先前也通风了,只是见今天天气不太好,走的时候就把窗户给关上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么大的味道。” 张沃的母亲也不由嘀咕道:“真是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味道啊,好像茅坑里差不多。” 张景强接过话说:“嫂子你还真说对了,这里面有些东西我看啊就在粪坑里沤出来的。” “啊!这样的东西他还买,脑子都坏掉了吧!”夫妻俩目瞪口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儿子会这么傻,连这么恶心的东西都会买。 左右闲来无事,张景强就说了一些古玩做旧的手段:“他们把颜料涂到现代打磨的一块玉琮上,然后放进微波炉烤10分钟。当做好了的玉器用盘子盛上来,釉面已微微开裂,颜料浸进玉质,就像真是出土文物一般。” “像这样的手段,市场上五花八门多了去了,古玩收藏还要有平和的心态。只要自己喜欢,无论真假、什么年代,哪怕是现代工艺品,买回来玩玩,陶冶一些情操也挺好。千万不能抱着捡大漏一夜暴富的心态,这样的人往往会被骗。所以不仅不能有‘捡漏’的侥幸,更要学习起码的专业知识。你们说他专业知识都没学过,连半拉子都算不上,就这样还想捡漏,这不是给卖家送给吗?” 张景强的这番话说给张沃父母听,更多的也是在警告自己,他最近也遇到了一件糟心事,不过这事是后话,暂且不提。 听了张景强的讲述,张沃父亲忍不住愤愤地说:“等他从里面出来,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张沃的母亲也在旁边唉声叹气,眼眶之中隐隐还噙着一些泪水。 片刻后,屋子里的味道已经没那么大了,大家走了进去。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屋里前后左右全都摆着各类的所谓古董,大大小小,古玩的几个大类都包圆了,看的他分外无语。 张景强看到角落边摆的一件东西,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张沃这小子心还真够大的,居然连青铜鼎都买,他到不担心被警察找上门来。” 张沃父亲接过话道:“他先前跟我说过,警察上门过,只是没待多久就走了。” 孟子涛心道,就这种味道,别说警察了,其他人连一步都不想迈入。 对这里的东西,孟子涛是不抱什么希望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至少在客厅里,他一件真品都没找到,哪怕是民国时期的老仿都没有碰到一件,全都是清一色的新仿,而且还都是粗制滥造的赝品,也亏的张沃能够下得了手,而且还想靠这些东西能够发财。 不过,孟子涛还是从中挑选了几件有代表性的东西,这让张景强有些奇怪,不由问道:“子涛,这种玩意你怎么还要啊?” 孟子涛答道:“其实我这是为教学做的准备。” “教学?”张景强疑惑又诧异。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是这样,陵市大学历史系邀请古玩协会的专家去帮忙上几堂课,主要介绍一些古玩小知识,课程不多,一个月大概四节课,昨天王叔说让我也参与一下,最后没办法,我就顶了一节课,这些东西正好可以拿来给我上课用。” 张景强哈哈一笑道:“哟,没想到几天不见,你成真正的孟老师啦。” 孟子涛也笑了起来:“这老师我还不想当呢,要不你帮我上得了,反正讲讲一些赝品的小知识,你肯定能够上手,也好让你过过瘾。” “别,这种事情我可无福消受,还是你自己去过瘾吧。”张景强连忙摆了摆手。 说笑着,孟子涛走进了卧室,这是间两室一厅,一室和一厅里别说惊喜了,连毛都没有,对于剩下的卧室,孟子涛当然也不抱什么希望。 走进卧室,就看到这里的东西以小件为主,而且空气也没有那么污浊,原因到也简单,因为这里的东西以瓷器和玉石为主,没用多少化学手段,气味当然较少了。 但即便是味道不浓烈,这里的东西依旧是一眼假,孟子涛扫视一圏,至少瓷器方面没有一件是好的。 这个时候,张景强讶然道:“咦,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雨花石啊。” 孟子涛走近一看,便不由笑了起来。 雨花石大家应该不太陌生,我国自南北朝以来,文人雅士寄情山水,啸傲烟霞,至唐宋时期达到巅峰,雅史趣事中有关赏石的佳话不胜枚举,神奇的雨花石更是成为石中珍品,有“石中皇后”之称,被誉为“天赐国宝,中华一绝”。 也正因为这样,目前,纯净度较高的蛋白石质的雨花石,在市面上已非常稀少,平均每枚石头的价格也有大几百上千元,像多彩的20枚石头组成的套件,价值就更高了,而且还都是抢手货。 不过即便如此,与优质的和田玉、翡翠动辄百万元身价相比,一些具有诗意的极品雨花石,目前价格几万元便能买到,仍属于价值严重低估的状态,后市升值空间较大。 由于雨花石文化的普及,全国各大公园门口像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许多雨花石摊位,全国各地大中城市的古玩市场也都有了雨花石的一席之地,雨花石成了深受人们喜爱的收藏佳品。但是其中真正有价值的雨花石毕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雨花石都是不值钱的石头而已,这就需要广大雨花石爱好者慧眼识宝了。 而也正是如此,市场上便也充斥着一些冒充雨花石的石头,而张景强拿在手中的,便是其中之一。 “这可不是什么雨花石。” “啊,那是什么石头?” “这其实是莹石,有一些商家鱼目混珠,有的甚至用含有对人体有害的成分的萤石来蒙骗外地收藏者。萤石又名氟石、五花石,由于萤石中含有各种杂质及机械混入物而呈紫色、绿色、蓝色、黄色、玫瑰色等,因此常常被误作雨花石。但萤石的化学成分为氟化钙,且对人体有害。” 如今,要觅得一枚上品的雨花石,确实不是一件轻而易得的事。精品雨花石质不低于矿物晶体,色不逊于田黄鸡血,形不亚于太湖灵璧,纹不让于大理色彩,奇不次于钟.乳.风凌。 而且,雨花石的图像和意境,更是其它姐妹石望尘莫及。雨花石虽有千千万万,但真正能入品者,却千不择一,因而雨花石爱好者不可滥收,也不可不察即弃,多多观察藏家之佳品,并从中领略其佳处,方能不滥不失。 “想要鉴定也不难,有一般有几点,1、入水,雨花石表面有无数划痕或微孔,使石面如雾里看花。以水盂、瓷盘等注满清水并放入雨花石,由于折光作用,雨花石的本来面目在水中才得以充分显现……” 正文 第七百八十章 暗地里的勾当 正当孟子涛讲解着如何判断真品雨花石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旁边一枚雨花石。 这枚雨花石之所以能够引起孟子涛的注意,最主要一点是因为它的大,这颗雨花石长度至少有15公分,高度也有12公分左右,以大小来看,其在雨花石之中是相当稀罕的。至少孟子涛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花石。 另外,这也是几十块石头中,为数不多的真品雨花石,再加上质地很不错,色彩也颇为明亮,给人一种山水画般的感觉,也难怪会吸引孟子涛的注意了。 于是,在给张景强普及了一些鉴定雨花石的知识后,他就走过去把那块雨花石拿到手中。 这一看,当即让孟子涛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枚雨花石上的自然纹理还真能体现出山水意境,是一枚上等的雨花石。 孟子涛原本想着拿盆清水,把雨花石放进去观看,却听张景强有些好奇地问道:“子涛,这枚雨花石是不是不错啊?” “确实有些意思。”孟子涛点了点头。 张沃的父亲连忙接过话道:“孟老师,既然你喜欢那这块雨花石就送给你吧。” “送就不必了。”孟子涛摆了摆手:“我这人无功不受禄,送我就不必了,还是给钱吧。” “这……”张沃父母看向了张景强,想问他是什么意见。 张景强本来是想劝孟子涛收下,不过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笑着说道:“子涛为人比较正直,他既然想付钱你们就收下吧。” 张沃父亲说:“可我们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这块雨花石比较大,在市面上也比较少见,就算两万,怎么样?” “两万?”张沃的父母听了这个价格,都有些呆了,不就一块破石头吗,能值两万块钱? “这是雨花石,好的雨花石值这么多也正常。”张景强当然是帮着孟子涛说话,特别是在他觉得自己对孟子涛有所亏欠的情况下。 在张景强的帮助下,夫妻俩有些迷迷糊糊地收下了两万块钱,看了看手里的钱,他们都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除了这枚雨花石之外,房间里就再没有孟子涛看上的东西了,不过和刚才一样,他还是选了两件小巧的瓷器赝品,准备拿来上课用。 孟子涛不想和张沃家有太多的纠葛,因此哪怕他选的几件赝品不值钱,他还是付了钱,没有接受赠送。 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孟子涛也准备告辞,由于张沃的父母想要留下来整理下张沃的衣物,孟子涛和张景强一起下了楼。 孟子涛走到自己车前,刚才他以为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因此没有带包,钱也是张景强代付的。 “钱给你。” “嗨,今天的事情我本来就不太好意思,那雨花石就当我送你的吧,别推辞啊,没意思。” 孟子涛跟张景强没什么好客气的,也就笑着把钱收了回去。 张景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对了,那雨花石到底怎么样啊?”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捡了个大漏吧?” “啊,你不会直接按市价给钱的吧。” “也差不多吧,如果放入清水中效果好的话,估计也就值三四万,如果出众可能再高些吧。” 张景强当然很了解古玩这个行业,知道孟子涛给的价格完全正常,甚至还高了一些,他摇了摇头:“你就是太善良了,其实没这个必要。” “这和善良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麻烦。”孟子涛摆了摆手,说道:“别说这个了,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张景强微微一怔:“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做什么行业的?如果没有察颜观色的本领,我早些年就已经被人骗的当裤子了。”孟子涛呵呵一笑:“到底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张景强扰了扰额头:“事情稍稍有些麻烦,不过我应该能够解决,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到时再找你吧。” 见张景强不愿意多说,孟子涛也没有多问,点头道:“好吧,我现在准备去交易会那边,你去不去?” 张景强说:“我就不去了,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那回头见了。” “好……” 孟子涛去交易会那边逛了一圏,因为是第二天,好东西显然已经不多了,还剩下的不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就是价格太贵的,因此也没什么收获。 中午吃饭的时候,孟子涛找到舒泽小俩口,约他们一起吃饭。 点了菜,孟子涛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下,舒泽听说孟子涛搞了一枚比较不错的雨花石,朗朗着要拿出来看一下。 孟子涛笑道:“不就一颗雨花石嘛,作为金陵人,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舒泽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关键是你选的,不然别人选到的雨花石我才懒得看。” “关键这回我确实没有捡漏啊。” 孟子涛笑着把那枚雨花石拿了出来,对他来说,一两万那只是利润,根本算不上是捡漏。 趁着舒泽欣赏雨花石的时候,孟子涛又问服务员要了一只大碗以及一些清水,把雨花石放入清水,可以使雨花石的本来面目充分展示。 片刻后,服务员把东西拿来了,舒泽就把雨花石放进盛有清水的碗里,山水的意境更加充盈起来,让人不由感到惊叹。 “不对,不对!”舒泽眉头突然轻轻一皱:“这块雨花石上的景物怎么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们从我这个角度看一下,会不会也有我这样的感觉。” 孟子涛照着角度看过去,顿时一怔,如果以刚才观察的角度来看,雨花石上的自然纹理很像是一副山水画,而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分明就是一副山水画。 只见一带纵向而平远萧索的山峦被分割成三段,近处的两段都点缀着荒寒的孤村、枯寂的疏林、离索的乱石;中间留白成横向的远近两条水系,寂寞流过,远端的水系大片留白,只在一角缀以两叶风帆,不仅暗示水系的位置,更以其极动之势反衬画面前段孤村、枯树、乱石的极静。 三段山峦、两段水系,两两呼应,截取任何三段都可称一幅完满的云林山水,却又穷极变化,令人展轴之下,乍觉平静淡远,细赏之下,又觉愁绪万端、凄凉莫名,正如郑板桥所谓“横涂竖抹千千幅,墨点无多泪点多”。 而且,令孟子涛吃惊的是,这样的内容,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记忆力毕竟比舒泽好太多了,因此,马上就想到了内容的出处。 “我想起来了,阿泽你觉得它似曾相识,是因为它和今年拍卖的一副八大山人仿倪赞山水画作品很像吧。” “对,还是你的记忆力好,就是它,那幅被拍出八千四百万的作品。” 说到这,舒泽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碗里的雨花石道:“像,实在太像了,而且这还是自然形成的,简直不可思议,我想,八大山人不会是照着这颗雨花石画的吧,不然哪来这么巧的事情!” “这个事就只能问八大山人自己了。”孟子涛摊了摊手,说实在的,他也是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自己不是太在意的一枚雨花石居然会有这样神奇的表现。 舒泽抬起头来看着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某人不是说自己没捡漏吗?现在怎么说?” 司马月澜看着孟子涛稍稍尴尬的模样,掩嘴一笑。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说:“这个完全是意外,谁知道我无意选的东西,会有这样的意外。” 因为雨花石是自然形成的,所以孟子涛没有对它使用异能,因此有这个结果他也觉得非常意外。 “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啊!”舒泽装作一副不爽的样子:“为了惩罚你,这颗雨花石归我了!” 孟子涛笑道:“你想要就拿去。” 这颗雨花石虽然确实不一般,不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割舍之物,不提舒泽这是在开玩笑,就算舒泽真打算要,他也不会有什么舍不得的。 “不后悔。” “这有什么后悔的?” “你到是挺洒脱的。” 舒泽哈哈一笑:“说实在的,我一位国外的叔叔特喜欢雨花石,他如果看到你这块雨花石,估计不转让给他,你就别想安生了。” 孟子涛开玩笑道:“那回头他回国你跟我说一声,我得掘地三丈把它埋好喽。” “那你可得好好贿赂我才行。” “没问题,要什么尽管说……” 相互开了一会玩笑,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 舒泽边吃边说道:“这颗雨花石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先抛光吧。” “抛光?这事有些人会忌讳吧。” 抛光的意思就是以人工或机器将雨花石抛光,去掉划痕或微孔。有些收藏家以为此法不可取,认为失去天然之态,所以反对这么做。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因为抛光过程并不改变石之本来形态,抛光并非雕琢,只是让它更能显露自身的本来面目,而且这颗雨花石现在只有入水才能显现它的特点,总不能一直把它放在水里欣赏吧。” “你说的也对。”舒泽点了点头。 孟子涛接着说:“回头再给它配个紫檀架子,我写首诗句配在上面,也就今齐全了。” 一般来说,除了配架子之外,还可以匣藏,把雨花石放于绸缎之上欣赏,不过孟子涛觉得那样不能体现这枚雨花石的特点。 舒泽觉得孟子涛这么配不错,很是赞同。 ………… 第二天就是斗宝的日子了,这是陵市古玩协会内部的活动,当然也不是说外人不能参与,如果有人获得邀请函也是可以与会交流的,只是不能参加斗宝的环节而已。 九点不到,孟子涛带着何婉奕以及舒泽小俩口,来到斗宝会的举办场地清风茶楼。 由于之前两天的交易会,协会之前还在外地的成员也都赶回来了,除了各别实在没时间的,就只有席正真没有过来。 当然,这也正合孟子涛等人的心意,他们还巴不得席正真退出古玩协会呢。 孟子涛边走边跟熟人打着招呼,说着一些闲话,和大家一起走进了茶楼。 孟子涛不知道,当他走进茶楼之后,就有人在不远处的车子里议论他了。 “那个就是孟子涛?怎么这么年轻。” “别看他年轻,这家伙非常厉害,不但眼力高超,而且还有一身功夫。” “切,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都什么年代了,功夫也就对付一下小混混之类,真遇到有枪的,也只能像个瘪三一样。” “你有枪吗?” “你这不是抬杠嘛,算了,不提他了,今天也不是为了对付他。那边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觉得吧,这种小动作真没必要,最后总要把结果揭晓的,这不是让东西暴.露吗?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见对方盯着自己,说话那人心里也有些发毛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看你是轻松太久,人都变蠢了,你以为这次的安排只是试探?笑话!” “那是为什么啊!” “你做好自己的事,别管那么多!”说话者嗞牙一笑:“如果搞砸了,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是是,您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话分两头,孟子涛带着大家上了楼,来到布置好的活动场地,就为大家和一些自己熟络的行里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对于舒泽,许多人其实都见过或者听说过,只是苦于没有结交的机会,因此既然有今天的机会,一般都不会放过的。 一番介绍和寒暄下来,大家也都有些累了,找了个座位喝茶吃糕点。 闲聊了会,程启恒带着王梦唅一起过来了。 孟子涛边给俩人倒茶边问道:“王叔呢,他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王梦唅回道:“我爸在楼下呢,估计一会就会上来。”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一章 斗宝 片刻后,王之轩就上楼来了,只是表情有些不快。 孟子涛请他坐下,问道:“王叔,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王之轩说:“还不是商威和陆广厦,没事搞事,好好的活动一定要搞得火药味十足。” 程启恒听王之轩说的名字,一点都不意外:“原来是他们啊,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们哪回碰面不擦出点火花出来。” 大家也都对这两人的恩怨并不陌生,事实上,他们俩家的恩怨还是上个世纪那段动乱时期结下的,他们的父亲当时处于不同的团体,因为械斗,商威的父亲被陆广厦的父亲打断了一条腿,终生残疾,两家的关系会好才奇怪了。 孟子涛问道:“他们又搞会出什么事了?” 王之轩说道:“说是要对赌,而且赌注还不低。” 程启恒笑嘻嘻地说:“那就让他们对赌好了,反正咱们都是局外人,看热闹就是了。” 王之轩不悦地说:“他们只是对赌就算了,居然有人还提议要搞场外赌局,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王之轩说到这的时候,就见刘泰和走了过来,笑着劝道:“老王,不就一场赌局嘛,大家也是开心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这个老赌鬼坐庄当然高兴了。”王之轩没好气地说。 事实上,早些年刘泰和也是一位赌鬼,也曾经活跃在陵市以及周边城市的大小赌场,后来虽然不再豪赌了,但本性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刘泰和摆了摆手:“老王,你可别冤枉人,我可没有坐庄,我们刚才定好了,一会哪一方输了,钱就给另一方平分。” 王之轩嗤笑一声:“哟,什么时候你这个老赌鬼居然也会改性了。” 刘泰和表面摆出了大义凛然之色,道:“都是一个协会的朋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搞什么坐庄啊,像现在这样就比较好,一会也不会有什么纠纷。” “嗨,你算盘到打的挺精的嘛。”王之轩冷笑道。 刘泰和笑了笑:“别管我算盘打的精不精,你有没有兴趣压一次?” “滚一边去。”王之轩笑骂了一句。 “刘老板,你压的谁啊?”程启恒笑呵呵地问道。 刘泰和说:“我压了商威一万块。” 程启恒讶然道:“咦,你以前不是挺看不起他的嘛,怎么居然压他了?” 因为商威属于自学成才,现在的眼力也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像这样的情况,想要进入一个资深的古玩圏子,一般还真不容易,刘泰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有些看不起他。 刘泰和笑着说道:“那都是哪个年头的老黄历了,现在商掌柜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还是挺相信他的水准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刘老板,连东西是什么我们都没看到呢,就让我们压注,你这样可有些不厚道啊。” 刘泰和说:“孟掌柜,算我没说清楚,大家赌的就是对商掌柜和陆掌柜的眼力的认可,就算我也没有看过商掌柜带来的东西。这样才有意思嘛。怎么样,你们压不压,一百两百不嫌少,一万两万不嫌多。” 程启恒笑着打趣道:“你这是不是还要加一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刘泰和笑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大家都只是为了乐和一下而已。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刚才鲁老他们也都压过了。” 还没等大家开口,就有一人走了过来:“刘老板,听说你们立了赌局是吧……那好,我压陆老板一万块,我猜陆老板肯定能赢的,人家可是家学渊源,而且为人勤奋,怎么看都是稳赢嘛。” 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说:“老丁你压陆老板,那我就压商老板吧,我倒是觉得商老板潜力更大些!” “我也觉得陆老板赢面更大一些,我也压一万!” 王之轩心里有些不爽,说:“喂,我说你们这样的话,让不是故意立两方阵营嘛,到时有什么不对,闹起了矛盾,就不是大家乐和一下,而是为双方制造矛盾了。” 程启恒接过话道:“就是,万一两人拿来的东西价值相当怎么处理呢?” 陈泰和笑道:“一会有孟掌柜给大家鉴定,相信大家不会不信服的。如果东西的价值差不多,那便算打平,钱也还给大家。” “别。”孟子涛摆了摆手:“我一个人评价可不行,到时就算说的再好,也会有不同声音,大家一起评价才是正理。” 说话间,孟子涛还看了陈泰和一眼,专家团里其他人都比自己年纪大,陈泰和故意提自己算是什么意思? 陈泰和马上说道:“孟掌柜,我就是那么一说,而且你的水平大家都挺信服的,大家说是不是。” 在现在这种场合,大家哪有说不是的道理,纷纷表示信服。 孟子涛向大家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我压五千,商老板胜。” “我压三千陆老板。” “我压……” 大家听说有这个赌局,纷纷参与进来,一时间好不热闹。 “子涛,你压不压?”程启恒问道。 孟子涛笑了起来:“我都是评委,你觉得我能压吗?” 舒泽摇头晃脑地说:“真是可惜,要不然的话,我还能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孟子涛笑道:“我对他们两个还真不是太熟悉,而且东西是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就算压哪一边也得靠运气。” “我们就是想靠你的运气啊。”舒泽笑嘻嘻地说,大伙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没一会,大家都下了注,最后统计出来,压陆广厦的要多一些,有十九万八千多,将近二十万的样子,而商威的则要少一些,才只有十五万多。 这个时候,席正真的狗腿宋至理站了出来,说道:“没想到大家对商老板这以不看好,那剩下这四万多就算我包圆了吧。” “我说老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旁边立马就有人笑着打起趣来。 宋至理看着说话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哎,没办法,谁叫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呢,我能不抓住吗?再说了,不就四万多块钱嘛,亏就亏了,还能让我少块肉啊。” 见宋至理说话有些不客气,大家也就不再多言,不过对下陆广厦那边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有谁不喜欢多赚钱啊。当然,也有人觉得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就凭宋至理的性格,如果不是赢面较高,他怎么可能这么爽快,难道他已经知道商威带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对了,他们俩个呢,怎么还没过来呢?”有人找不到事主,不由问了起来。 “他们为了慎重起见,都回家去拿更为合适的物件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说话间,陆广厦首先到了,他嘴里跟大家打着招呼,手里则拎着一个大箱子,叫人看不出里面究竟放得的是什么东西。 有和陆广厦要好的朋友,笑着开口道:“陆掌柜这是势在必得了!看这箱子这么大,放得肯定是什么宝贝吧!” 陆广厦谦虚笑了笑,“张掌柜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斗宝的规矩,我就算拿上百万的东西过来,也是一个输嘛,我现在只求能够恰到好处就好。” “怎么?商老板还没到吗?”陆广厦打量了一下四周,问了一句。 这时,有好事之徒笑着着打趣起来:“陆老板,你是不知道,我们刚才为了助兴,特意开了一场赌局,现在双方各有二十万的赌注,我看商老板是因为怕一会输了被大家骂,所以不敢来了吧。” 陆广厦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对着大家双手抱拳道:“感谢各位信任,我这人也不会说什么大话,反正是尽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至于赢面如何,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看着陆广厦信心满满的样子,押他的一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毕竟陆广厦也是古玩街的老人了,虽然这些年下来生意一直做的不是很大,但也算小有名气,而且眼力也是公认的不错,既然他这么说,想必赢面应该不小。 在场也有急不可耐之人,忍不住说道:“陆掌柜,既然商掌柜到了现在都没能过来,你就先把宝贝拿出来叫我们开开眼可好?” 旁边立马有人鼓噪道:“就是啊,陆掌柜可以先把东西拿出来,我们这些人开开眼,也可以叫支持你的人放心嘛!” 陆广厦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现在若是让大家看到了,待会岂不是没有惊喜了,反正商老板应该也快来了,大家稍等片刻就行了!” “陆掌柜你既然这么有信心,也就别吊我们的胃口了,反正早晚都要看嘛。” 陆广厦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还是不要了,万一商老板看到了我的东西,吓得逃走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听有人冷哼一声:“看来陆掌柜信心很足啊,我到要看看,一会到底谁先跑。” 说话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来的商威。 “那就看看吧。”陆广厦瞥了对方一眼,直接把箱子打开了,只见里面是一件白釉瓷器。 “咦,这是德化瓷吧。” 德化窑采用优质高岭土等原料经过反复研制实验,生产出一种特殊的“白瓷”:瓷质致密,胎釉纯白,浑然一体,洁润滑腻,如脂似玉,整体晶莹剔透,进一步将追求玉器质感的完美性发展到历史的巅峰,代表了当时中国白瓷生产的最高水平,称之为“中国白”。产品一销往国际市场,就被视为珍品而争相购藏。 陆广厦拿出来的是一件茶壶,为直筒型,中间起棱线,前后攀爬两条螭龙纹,一条仰天长望,巧作为流,一条俯视而下,巧设为把,整件造型动感强烈,白釉滋润,展现当时的瓷塑高超技艺。 “还真是巧了,我也拿的是德化瓷。” 商威也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白釉瓷箫和笛。 箫笛,原为竹制品,分别是南音中的直吹、横吹乐器。以瓷仿竹制作瓷箫瓷笛,是德化瓷上的一项特艺作品。明代,德化的瓷箫、瓷笛已著名于世,其造型美观,式样优雅,犹如白玉雕制,声调亦胜过竹制箫笛,而且不因气候干湿变化产牛音调变化。京城博物院和日本的箱根神社珍藏有德化明代的瓷箫、瓷笛。清初陆廷灿《南村随笔》云:“德化瓷箫,色莹白,式亦精好,但累百枝无一二合调者,合则声凄朗,远出竹上,不意云梦柯亭之外,有此异种。” 箫作竹节式,造型秀丽精巧,通体施白釉,呈象牙白。上端有V形吹口,箫身共有八孔,音孔有六,五个音孔朝上,一个音孔朝下,根部有两个出音孔,古称「凤眼」,底部作镂空。仿竹节处竹须也历历可见,顶部暗刻“凤衔灵芝”为饰,底部亦暗刻有“鸣凤”二字篆书款识。 瓷箫的制作工艺采用「吊烧」的方式。由于陶瓷在烧造过程中会缩水变形,因此保持其外观的完整性十分不易,而对内在的音域控制更是难以把握,所以成品率极低。据清代陆廷灿《南村随笔》记载,德化瓷箫「百枝中无一二合调者,合则其声凄朗,远出竹上」。由此可见一支上好的德化瓷箫,不仅要求形同竹箫,而且要求音质纯正,属于名贵的乐器。这是德化窑的特殊产品,时代多为明末清初。京城故宫博物院清宫旧藏之中,有同类藏品可为例做比。 这时候,室内静下来,大家纷纷看向孟子涛等人,都在思考着两人比斗结局究竟会如何。 陆广厦底蕴足,他是古玩世家,曾祖父那一代便是有名的古玩商,家学渊源,不可小视。 而商威却是半路出家,一开始踏入五玩行还闹出了好几个笑话,不过,他的进步非常快,没过多久,市场上就不时传出他捡漏的消息,甚至有段时间,他在地摊上看上的东西,价钱都开的很贵。 而且这两年他的水平增加的很快,就像陈泰和所说,颇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感。 所以说,这两位水平差不多在一条起跑线上,到底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也许最后还要看到底是谁的运气好。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 陈仲锋出事 陆广厦见商威拿出来的德化白釉瓷箫和瓷笛,表情立马就有了变化,最后更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商老板,你这东西是哪里得来的?” 商威似笑非笑地说:“陆掌柜,亏你还是家学渊源,难道连这行的规矩都不知道了?” 陆广厦冷哼一声:“我说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到要问你了,我明白什么?” “我很怀疑你这两件东西的来源。” “嗨,真是好笑,这两件德化瓷是我合法买来的,既没偷又没抢,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陆广厦盯着眼前这位宿敌,冷冷地说:“就凭我和老夏先前有约定。” “白纸黑字有没有?” 见陆广厦微微一怔,商威嗤笑一声:“就算你们写了白纸黑字,有问题你也应该去找老夏,跟我嘀咕有什么用,或者说,你觉得要输了,想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陆广厦哈哈一笑:“我会输,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 商威冷笑道:“既然你不担心,问我东西的来历干嘛。” 陆广厦心里很生气,当初他明明跟物主说过,东西如果要出手先通知自己,现在卖了不说,而且居然还是卖给了商威,他如何不生气?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放在现在这个场合说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于是说道:“我懒得跟你啰嗦,这事我会去找老夏问个明白。” 商威对着陆广厦得意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的一次小交锋让周围起了一阵波澜,刚才压注陆广厦的一人就忍不住说道:“陆掌柜这不会是没底气了吧?” “应该不至于吧。” “对,我也觉得不至于,这瓷箫和瓷笛的组合,可能在市场上或许更受欢迎一些,但咱们斗宝的比试规则可和平时不同,是以哪件器物的估价更接近十万论输赢的,瓷箫和瓷笛这一套反而会不利一些。” “到也是,一会看看几位老师的平均估价有多少吧。” 这次的专家团成员一共有五人,鉴定的工作由专业的评委评定,而估价就由五个人同时估价,采取的是评定文艺与体育比赛的成绩方法,也就是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 这样做会尽可能的公平些,可以防止个别评委给选手太高或者太低的分,从而影响选手的总平均分。如果同时有两个或者以上的最低分,只去掉一个就可以了,把另外的分数计入选手的得分,同理,对最高分的处理也一样。 过了片刻,孟子涛率先把两人的瓷器都鉴定过了,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有些皱眉。 这个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孟子涛拿出一看是陈仲锋打来的电话,他跟旁边的王之轩耳语了几句,随即走到了一边接起电话。 电话一接起,就传来了陈仲锋略显慌乱的声音:“子涛,我好像有麻烦了。”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我进那个墓了。” “什么!你一个进去的?”孟子涛心里一沉,他离开郢都之前,就叮嘱过陈仲锋让他不要鲁莽行事,没想到陈仲锋还是没有听劝。 “不是,我没有一个人进去,还请了两个土夫子。现在他们都陷进去了,我见机不对逃了出来,你说我怎么办啊!”陈仲锋非常慌乱,说到最后话都说不小清楚了。 “你……”孟子涛真想骂他一顿,不过事已至此,骂他也没什么用,想了想,说道:“你应该认识郑宗先吧,去找他,把详细的情况说清楚。” “这样我会吃官司吗?” “有些麻烦,不过应该没多大问题。”孟子涛心道,还好找的是土夫子,不然麻烦还要大一些:“对了,他们是怎么陷进去的?是机关还是毒?”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的矿灯突然暗了一下,等矿灯再亮起来,他们两个就都突然不见了,简直就跟见鬼了一样,我一看不对,连忙跑了出去。”陈仲锋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孟子涛听着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好像当初自己进入那座少康墓的经历有些相像呢,难道同样也是中毒的缘故? 想到这,孟子涛连忙问道:“你现在有没什么不良反应?” “什么不良反应?” “比如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之类的。” “这到没有,就是做了整夜的噩梦。” “一直做,没有停?” “是的,一晚上我都看到那两个人来跟我索命,我都不敢闭眼睡觉了。”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刺激陈仲锋,说道:“这样吧,我马上来一趟郢都,有什么问题,你要及时通知我。” “好啊,好啊,你能来我就放心了。对了,既然你来了,郑宗先那里我还要去吗?” “当然要去,另外,我会给他打个电话,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子涛,那我谢谢你了。” “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不过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联系。” “好的……” 接着,孟子涛又跟郑宗先通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郑宗先对此十分重视,在电话里表示会妥善安排好陈仲锋的。 挂了电话,孟子涛暗自一叹,没想到又遇到件这样的麻烦事,说实在的,对古墓他已经有些生畏了,轻易他肯定是不会下到古墓里去的,好在除了救治陈仲锋,他并不用进入古墓。 打电话订好了车票,孟子涛走了回去,此时专家团的成员已经把东西鉴定好了,就等孟子涛回来了。 “王会长,孟老师也回来了,现在应该给我们讲解一二了吧?”商威笑吟吟地说道。 陆广厦提出了不同意见:“点评的事情一会再说,咱们还是先给这三件东西估个价吧。” 众人都是把目光转向了王之轩,其实给古玩估价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最主要是要对市场需求以及最新价格有所了解,才能估算出最合理的价格区间。但即使是这样,估价仍是有很大误差,因为一件古玩在不同的地区、不同场合会卖出不同的价位来。 另外,每个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对一件古玩给出不同的价格,所以古玩价格往往也是五花八门,有地方便宜,也有地方会贵一些。 就以拍卖行的起拍价为例,起拍价的确定要考虑市场需求还有拍卖之中价格上涨的空间,所以起拍价稍低于市场价,但又不至于太低,太低的话,对拍卖公司和持宝者都是不利的。 另外,因为顾客的需求关系,也会导致有些古玩能够在拍卖会上卖到超出起拍价几倍的价钱来,但也有的古玩只是以起拍价成交、甚至于流拍,所以古玩上拍并不都是一帆风顺,成交的价格,成交与否都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因此有时候估价只是考虑单一的某个拍卖会价格并不准确。 当然,就同一窑口所产瓷器来讲,也是有极大的不同,粗糙、精细,甚至花纹图案、大小形状都会影响到瓷器的价格,不过,像是一般的瓷器价格还是有章可循的,特别是能够进入专家团的,估价基本不会太过离谱。 “别忘了咱们斗宝会的规矩,先点评,估价的事情一会再说。” 王之轩这么说,陆广厦也就没再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王之轩看向刚刚坐下的孟子涛:“由你先说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因为陈仲锋的事情,他想要速战速决,于是说道:“两位掌柜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拿错东西啊?” 孟子涛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愣住了。 片刻后,陆广厦反应过来:“孟老师,你是说,这几个东西都有问题?” “孟老师,你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 孟子涛解释道:“德化窑由于在坯胎的泥土工艺上有精淘细炼并经几十年后再使用的优点,因此,胎质致密,透光度十分良好,俗称‘糯米胎’。但由于是人工淘洗,再精细,在放大镜下也能见有微小颗粒。而现代淘洗使用机器研磨,瓷土呈粉末状,是看不到这类的微小颗粒的……” 听到这里,商威打断道:“我的两件藏品,可都有这个特点的。” “是,这点我也承认,不得不说仿制者的老练,不过他这么做未免太刻意了一些,留下了一些破绽……还有,真品则为手工捏塑。在捏塑界面处一般都留有手工捏制的痕迹。特别是底内墙常常会留下手指按捏或者竹片按压的痕迹。如果是真品,仔细观察时,一般都有细微变化,正是这种微小的差异,它既能反映出作品的真实性,同时也更显示其自然和灵气……另外,这几件瓷器滋润度较差,玉质感也较差,这点也不太符合……” 孟子涛侃侃而谈,而且每一点都说到了点子上,让商威和陆广厦都无从反驳,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孟子涛因为有事,不想多说什么,正准备告辞,胡远亮又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人拿了一尊翡翠普贤菩萨过来,说是想要转让,问孟子涛怎么处理。 孟子涛问了下种水和做工,听说只要六十万,就让胡远亮付钱。 收起手机,孟子涛以有要事为由,跟大家告了辞。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宝玺 见孟子涛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何婉奕连忙跟了过去,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陈仲锋出了一点事,我要去一趟郢都。”孟子涛回道。 何婉奕心中一动,问道:“是那事吗?” “一会我再跟你说吧。” 这边人多,孟子涛也不方便说,走到楼下,这才跟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哎,我先前离开郢都的时候,就提醒过他,不要鲁莽行事,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听过去。” “呃,难道这个世界真有鬼怪?”司马月澜听了孟子涛的讲述,想起之前自己先前因为一座黑猫雕像导致身体不适,不由心头一颤。 舒泽看到司马月澜胆战心惊的模样,安慰道:“你又胡说乱想,那座黑猫雕像的鉴定报告你又不是没看过,完全是因为辐射太高的缘故。和什么诅咒或者脏东西,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孟子涛也笑着说道:“确实,我也觉得这种事情,可能是受到某种磁场的影响,导致人的身体出了问题,产生了幻觉的缘故。” “那你会下去吗?”何婉奕还是担心这个问题。 孟子涛给了一下让她放心的神色:“我之所以去,主要是救治一下仲锋,至于下墓,有专业人士处理,不用我来操心。” 听孟子涛这么说,何婉奕算是放了心。 孟子涛又对着舒泽说:“阿泽,真是对不住,原本想要陪你们玩几天的,只能下回再说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舒泽摆了摆手,笑道:“对了,跟你说件事情,我们准备下个月初去一趟香江,你们不是21号订婚吗?要不一起去玩一下,顺便采购一些东西?” 孟子涛和何婉奕对视一眼,笑道:“行呀,只要时间合适我们一起去。” 大家一边闲聊一边出了茶楼,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随即朝感觉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个位置停了一辆车,看起来里面没人。 孟子涛心中一动,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朝停车场走去。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发现咱们了。” “你傻不傻,都离的这么远,而且车子的玻璃又是经过处理的,他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咱们?” “也是,对了,孟子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出东西有问题了?难道咱们养的那些专家都是酒囊饭袋吗?” 另一位沉默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不可能吧,那几位可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 “那又怎么回事呢,难不成他孟子涛就高人一筹?……你说,会不会是拿错了东西,或者说有内鬼啊?” “不可能!” “那怎么解释呢?虽说这回的事情咱们也没花什么精力,但是做了无用功,我可不舒服。” “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另一边,孟子涛本来打算回去收拾行李,胡远亮又打来电话,说是东西刚才说的翡翠普贤菩萨像,发现了一些瑕疵,最好孟子涛过去看看。 好在是下午的火车,孟子涛到也不急,转头去了一趟古玩店。 物主是一位中年男子,长的怎么说,有点歪瓜裂枣,属于那种在路上见了,一时间有点忘不了的人。 男子姓曾,见这里的大老板居然是这么一位年轻人,不禁皱了皱眉头,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能不能快一点决定,我还有事马上就要走。” 胡远亮客气地说道:“曾先生,你别急,这毕竟不是几百块钱的生意,总要慎重一些。” 男子皱着眉头说:“快一点吧,我都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马上就好。” 普贤菩萨是“华严三圣”之一,是象征理德、行德的菩萨,同文殊菩萨的智德、正德相对应,是娑婆世界释迦牟尼佛的右、左胁侍。 这尊普贤造像,造型端庄典雅,一手托钵,一手持莲,身披天衣飘逸,左右各有罗汉护持,跏趺端坐白象之上,大象长鼻垂卷,身躯强壮,背披锦毯,华美瑰丽,神圣高洁,彰显普贤菩萨的沉稳祥和。 这座造像雕工相当精湛,翡翠质地也很出色,只是稍有小裂以及棉,胡远亮正是因为这个担心还有问题,到底是价值六十万的器物,容不得一点马虎。 孟子涛看了一下瑕疵的地方,基本属于正常的范畴,毕竟这么一整块翡翠,没有一些瑕疵也不太可能,真要没有瑕疵那也不是六十万就能买的到的了。 本着再商言商,孟子涛又跟男子讲价,对方死咬着不松口,再加上六十万也还算便宜,孟子涛做主答应下来。 直接转账付了钱,因为是本地同行,很快男子就收到了银行转来的到账短信,兴高采烈地走了。 “胡哥,你其实不用过分谨慎,今后遇到好东西,可以自行决断。”已经合作了这么久,孟子涛对胡远亮也比较放心了,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他还是尽可能的给胡远亮一些便利。 对于孟子涛信任,胡远亮还是很高兴的,只是他这人小心谨慎惯了,虽然语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于是孟子涛只得让他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可以去找王之轩。 告诉了胡远亮和朱新跃自己要出远门,孟子涛让朱新跃去拿只锦盒过来,把造像装好,他要带回去。 朱新跃正准备去拿盒子,就见一位三十出头,相貌和打扮都有些妖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刚走进店里,就对着胡远亮说:“胡哥,上回你说的手镯呢,拿来给我看看。” “是惠姐啊,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去拿。” 胡远亮走到一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只锦盒,那位叫惠姐的女子朝看了孟子涛几眼,见孟子涛长相和气质都非常出众,随口问道:“小兄弟,也来买东西啊?” 朱新跃说:“这位是我们的大老板。”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孟老师啊,还真是年轻有为呢。”女子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 孟子涛礼貌地跟她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客套话。 女子叫马小惠,她注意到了桌上的普贤造像,眼睛都亮了几分:“孟老师,这造像我能看一下吗?” 孟子涛伸出手道:“请便。” 这件造像形制硕大,体量沉重,层次繁杂,工艺精绝,望之令人叹为观止。翡翠包浆内蕴,色泽浑然天成,得自然之灵韵,色彩流淌交融,呈现斑斓之效。于豆青绿地中见紫色斑驳,恰似“紫气东来”,意指祥瑞降临之兆。 马小惠越看越是喜欢,最后忍不住问道:“孟老师,这尊普贤菩萨造像你卖不卖啊?” “不卖。”孟子涛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想请回去的话,我们还能商量一下。” 马小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是我失言了。我母亲信佛,我请替她请回去参拜,不知可不可以?” “这尊造型有些贵重啊。”孟子涛模棱两可地说。 “价钱只要合理,没有问题的。”马小惠觉得听懂了孟子涛的意思。 孟子涛说:“你也是我们店里的老客户了,我也不乱开,一百万,你觉得可不可以接受?” “一百万?”马小惠小嘴微张,对价格有些吃惊。 孟子涛点头道:“我们店的宗旨是童叟无欺,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不能再便宜一些吗?” “已经最便宜了。” 马小惠沉思了片刻,问道:“孟老师,你们这里可以以物换物吗?” 孟子涛笑道:“可以是可以的,但价值不能小于造像。” “好,那你们等我二十分钟,我去取了东西就来。” 马小惠话音刚落,她就起身急冲冲地出去了。 孟子涛只得在这里等着,又问起马小惠的来历。 胡远亮呵呵一笑:“这女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哦。” 原来,这位马小惠是二婚,嫁的是一位老板,不过那位老板已经六十多了,可以说,除了钱之外一无事处,马小惠之所以嫁给他,说是因为爱情,实际上谁又知道呢?所以老板的儿女们,对她的态度可想而知。 婚后,马小惠应该是觉得老板年纪大,担心哪天挂了,她最后什么都没有,因此,平时就为此准备着,时常买些珠宝首饰,由于她花钱还有分寸,她丈夫到也不怎么管她。 后来,马小惠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古玩行情比较好,于是就买起了古董,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一般只在大店里购买,孟子涛这边的东西童叟无欺,对她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之前胡远亮就在门市上收购了一只翠镯,非常出色,可惜不成对,是某位老板的女儿在几年前与一位男子的私下定情之物,不料男方留洋后变心了。 时过境迁,那位老板破产,他女儿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将它卖掉。这只翠镯是清做,翠玉冻,色气好,绿汪汪的,无白点黑斑,行话叫“一口气儿”绿。胡远亮买的不贵,只花了五万块钱。 前两天,马小惠到店里来逛逛,胡远亮便拿出这只翠镯给她瞧。她一看就爱上了,并说:“好是真好,就是一只不成双。” 胡远亮向她介绍了镯子的来历,马小惠听后也觉得心酸难受,也有些意兴阑珊了。 胡远亮见了就让朱新跃拿来装满凉水的水晶碗,将翠镯往水里一放,碗里的水就如碧绿的海水一样。 马小惠的注意力又转到了镯子上面,越看越是喜欢,最后忍不住询起价来。 胡远亮告诉她,镯子最低价三十万,马小不惠觉得价钱还算不错,不过手上没有那么多钱,就先付了五百块钱押金,说好今天会过来取,让胡远亮别卖给其他人。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笑着摇了摇头,坐着等马小惠回来。 过了片刻,马小惠带着东西过来了,是一方小印,采用田白制作,孟子涛一见之下,大为惊讶,这居然是一方宝玺。 清代皇帝宝玺种类繁多,包罗极广,单就印文所显示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爵位姓名年号玺、宫殿玺、鉴藏玺、嘉言诗词玺等。这些宝玺尽管种类不同,显示出各自不同的特质,但在反映皇帝的思想、意趣方面的价值却有共通之处。对于乾隆皇帝的宝玺而言,御制诗文玺是值得特别关注的。香港苏富比公司最近征集到的“意静妙堪会”玺就属于此类。 此玺寿山石质,随形雕山水人物建筑景致,印面4.2公分见方,通高9.3公分。印文为阳文“意静妙堪会”五字。 此玺在现藏于北京故宫的《乾隆宝薮》中有明确著录,经与实物比堪,无论是体量大小,还是篆法布局都与该书中的记载完全相合,可以确定此玺为乾隆皇帝宝玺的真品。由于此玺印文来源、制作细节等均有案可寻,在迄今为止出现的乾隆宝玺中亦具有相当的代表性 在清代中早期,内务府造办处并没有专门雕制石质印章印钮的工匠,一般石质印章的印钮雕制多由牙匠来完成。内廷牙匠将成熟的牙雕工艺技法施于石质印材之上,制作出的印钮精细而富神韵,和同时期牙雕的表现形式有许多相通之处,从此方“意静妙堪会”玺的钮雕便能明显地体察到这一点。 整个印钮采用平地阴线浅浮雕技法,整体景物布局繁简有致,远近的层次感极为分明;不同景物的表现方式也丰富多样,人物、建筑、树木多用线条刻画,或粗犷或精细,生动流畅。山石以线条勾勒轮廓,表面微微的凹凸在光线之下给人以极强的立体感;景物之间位置的左右前后关系清晰明了,看似不经意,实则处处巧妙安排,不露痕迹,耐人寻味。 另外,孟子涛最在意的是,此玺的具体制作雕刻过程有案可寻,是清宫造办处著名牙匠叶鼎新的作品。现有数据表明,叶鼎新在清宫服务时间长达二十余年,制作的活计当不在少数,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却无法确认出一件叶鼎新的作品。此件“意静妙堪会”玺的出现,填补了这一空白,可谓幸运之至。 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 错综复杂 以孟子涛的眼力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一枚真正的乾隆宝玺,而且异能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既然这样,苏富比征集并拍卖的那枚宝玺又是怎么回事呢? 以现在文艺市场的情况,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因素,苏富比当然也不免有赝品从他的拍卖会流出,但这样的宝玺一般而言看错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 当然,也不是说苏富比那边没有看错的可能性,据有关资料统计从2006年到2009年乾隆的玉玺共拍出100多件,而实际上乾隆玉玺真品流出的仅有3方。由此可以看出伪造玉玺的泛滥。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反正自己可以肯定手里的这方玉玺是真品,至于苏富比佂集到的那方是真是假,他也懒得多管。 “马女士,你想用这个交换吗?” “是的,不过,我如果就交换那尊普陀像就太亏了,必须加上这只手镯,以及两百万块钱才行。” 这种换法,孟子涛肯定占了便宜,他也不想啰嗦,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这个没问题,但您能保证你的东西没问题吗?” “那肯定啊。” “那行,咱们签份协议吧。”孟子涛既然知道马小惠的情况,肯定要有所防备,免得将来引起纠纷。 “还要签协议?”马小惠皱了皱眉头,显得不太乐意。 孟子涛和气地说道:“毕竟这是几百万的生意,签订协议也是为了双方负责,将来你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们,大家都放心。” 马小惠觉得也对,稍稍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下来。 完成了交易,马小惠兴高采烈地回家了,孟子涛跟胡远亮和朱新跃交代了几句,也回家收拾行李。 ………… 带着何婉奕的叮嘱,孟子涛出火车来到了郢都,出了火车站,他看见了来接自己的陈仲锋。 此时的陈仲锋精神萎靡,虽说现在是晚上,但天气也不太冷,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衣服,看起来不太正常,周围的人见了都躲着他走。 孟子涛走上去,看到他黑眼圏很严重,问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陈仲锋打了个喷嚏,这才说道:“感冒了,而且现在只要一闭眼就做噩梦,哪能睡得着觉啊。” 孟子涛示意边走边说,随即问起了具体的情况。 “其实就跟我电话里说的一样,我们当时准备下去之前,还放进去一只鸡,那只鸡活蹦乱跳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觉得没事就下去了,没想到我下去没一会,就出了事。” “你们没有安排望风的?”孟子涛问道。 “安排了,是我的人,原本是他下去我在上面望风,不过我心里有些好奇,而且这么多年的追查,也想下去一探究竟,于是就我下去了。” 说到这,陈仲锋长叹了一声:“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下去了,古人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但人就就是这样,只有吃了亏才会长记性。我现在真后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做噩梦,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去看心理医生了。” 孟子涛说道:“不是我说你,你去找心理医生,和等死差不多。” 陈仲锋愕然,急忙问道:“子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孟子涛看了看他:“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心理问题造成的吗?” 陈仲锋打了个寒颤:“难道是中了邪了?” 孟子涛笑道:“中邪应该不至于,很可能是中了毒的缘故。” “子涛,你应该有办法解决吧?”陈仲锋抓着孟子涛的手臂,就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放心吧,我之所以来郢都,就是为了来救你的。”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阴阳石,递给了陈仲锋:“你拿着这个,感受一下有没有反应。” 陈仲锋把阴阳石拿到手中,表情顿时有了变化,一脸舒服地说:“有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脑门,感觉好舒服啊!” 阴阳石效果非常显著,孟子涛注意到陈仲锋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好转,不过要恢复正常也要一会时间。 “你贴身戴一两个小时,应该就没问题了,” “只要这么一会吗?”陈仲锋有些担心,看了看手里的阴阳石:“子涛,这玩意是什么啊。” 孟子涛说:“这东西叫阴阳石,有防毒驱邪的功效。” “这么好,要不卖给我吧。”陈仲锋嘻嘻笑道。 孟子涛回了个白眼:“做你的白日梦吧,我手上也就只有这么一块,给了你,我自己怎么办?再说了,这玩意也就下墓有些用处,难不成你还是贼心不死?” “下墓我肯定不会了,不过平时也可以预防一下嘛,哎,真是可惜。”陈仲锋闻言,表情显得有些可惜。 两人走到停车场,因为陈仲锋身体还没有康复,孟子涛自己驾车来到预定好的酒店,来到自己的房间,他放好行李,给陈仲锋做了诊断。 把完脉,孟子涛说:“情况还行,不过你因为中毒的关系,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才能让身体恢复正常,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的吃药休息吧,别到处闲逛了,不然得了什么后遗症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陈仲锋连连点头:“听你的,我现在可是很惜命的。”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这时,陈仲锋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郑宗先的电话。 “郑哥你好……什么?这怎么可能啊,除了我之外,那两个土夫子事先我都没有告诉他们,不可能传出去啊!呃……难道是阿伟,等我打电话问问。” 结束了通话,陈仲锋连忙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但那边却是关机的。 “玛得,这小子肯定有问题!”郑宗先忿忿地骂了一声。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那座古墓的消息被透露出去了?” “是的,肯定是朱启伟那小子做的,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陈仲锋翻着电话号码:“我问一下他的朋友,今天有没有见过他。” 陈仲锋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怒道:“那小子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连他家里人都不清楚。” 孟子涛说:“这里面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朱启伟既然在场,应该也知道那两个土夫子陷进古墓,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他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其他人呢?让他们送死,还是单纯为了吹牛?如果是后者的话,他为什么要跑?” 陈仲锋认同道:“对呀,也就是说,他是想要让那几个人送死?” “现在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孟子涛问道。 “郑哥在电话里并没有细说,只是说那边有几个人死在古墓周围了。”陈仲锋说道。 “他有没有说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孟子涛又问道。 “没有。”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孟子涛打电话给郑宗先,对方马上就接通了。 郑宗先得知孟子涛已经在郢都了,就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原来,发现的几位死者并没有死在原先的入口周围,而是新开挖了一个盗洞,正因为这样,他们的死因还不一样,看情况可能是中了尸毒。 听说是中了尸毒而死,孟子涛不由皱了皱眉,虽然在医学上,找不到尸毒这个名称,不过据研究和推测,尸毒应该是细菌和霉菌的结合体,是一种超难对付的病毒。 这是因为人死后就成了一个大的细菌培养基,各种细菌繁殖的较多,很多流行疾病的病毒是可以在人死后长期存活于尸体内的,比如鼠疫可以在尸体的骨骼里面存活60年,炭.疽则有40年左右,这些病毒仍然具有相当的活性。 这么多细菌、病毒的综合体有多厉害是显而意见的,那些接触腐败尸体的人肯定很容易就被感染。再加上这种病毒致死率非常高,特别是在科学不发达的时候,人们把这些细菌病毒的感染讹传为尸体中神秘的尸毒,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那你们没有贸然进入吧?” “没有,这种情况我们怎么敢进去,又不是不要命了。我们今天晚上先住在这里,准备等支援来了再处理了。” “那你要小心一点,尽量离洞口远一点,避免受到影响。” “知道。”郑宗先说道:“另外,我还要请陈仲锋过来一趟,有些事情想跟他了解一下。” “现在就过去?” “不用,明天上午吧。” “行,我会跟他说的。” 孟子涛收好手机,跟陈仲锋说了这事,陈仲锋答应下来:“好的,你要不要去?” “好,明天一起去。” 孟子涛对这座古墓也很好奇,虽然来之前答应何婉奕不会下墓,但也想去见识一下,况且,现在自己只是去看一下又不下去,也没有失约嘛。 第二天,孟子涛和陈仲锋吃了早饭往古墓的地点出发,古墓的位置有些远,属于郢都和隔壁市的交界处了,这里山川秀丽,但同时道路也有些难走。 在陈仲锋的指引下,孟子涛把车停在了一处地方,接下来的路程就要依靠脚力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俩人总算快要到达古墓所在地了。 靠近古墓有一条河道,这河到是不深,只是河道两边杂草丛生,颇为茂密,,不过杂草却并不高,只到达膝盖位置,但草丛一片挨着一片,一眼都看不到边,若没有详细的线索,就想在这其中找出墓室入口,普通人都会有一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又步行了一会,孟子涛远远看到大批人马在忙绿着,看起来应该是支援的人到了,其中大部分人都在搭建着帐篷,剩下一些则对着四周指指点点,或用工具探测,可能在考察着地形。 孟子涛带着陈仲锋走了过去,很快就有保安过来拦住了他们,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件,并表示跟郑宗先事先约好的,保安又打电话给郑宗先确认,这才放行。 俩人走过去,很快就看到了郑宗先,另外,让孟子涛倍感讶异的是,他的二师兄吕文乐居然也在这里。 大家相互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问了起来:“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啊!” 吕文乐笑着说:“我本来就在郢都考古,听说这件事情,就主动要求过来了。” “可是这里很危险啊!” “先调查再说,危险我肯定会注意的。” 正说着话,只见一位二十三四的女子走了过来,对着吕文乐说:“老师,我那边的任务完成了。” 吕文乐问道:“哦,具体情况怎么样?” 吕文乐和女子说着一些考古上面的术语,孟子涛还能听懂一些,旁边的陈仲锋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半响,女子还没说完,又有一位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加入了探讨。 看这几个人的架势估计一时半会讨论不完,孟子涛就让郑宗先带他去看盗洞。 没一会,几个人就到了一处地洞入口。 地洞入口直径不过一米,刚好够一个成年人下去,洞口周围有人为处理过的痕迹,洞口边缘处还竖了两根铁桩固定了一捆攀岩绳一直通入地洞内部。这攀岩绳的材质很出色,不仅轻巧,而且强度和韧性都极高。 孟子涛边观察边问道:“咱们郢都能买到这样的攀岩绳吗?” “很难买到,而且要买也不是马上就有的。”郑宗先回道。 孟子涛说:“看来,下洞的应该是专业人士啊。” 郑宗先点头道:“应该是一伙专业的盗墓贼。” 陈仲锋闻言,喃喃说道:“这不对啊,我之前也没听说,朱启伟跟盗墓贼有什么关系,更没听说,他跟哪个盗墓贼团伙有仇啊!” “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他故意隐瞒也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有了一个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了?”郑宗先连忙问道。 孟子涛指着洞口说:“你看这脚印很乱啊。” 陈仲锋说:“他们不是中了尸毒逃了出来嘛,脚印乱一些也正常啊!” “不对,确实有些不正常!”郑宗先也皱着眉头说道。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 突发情况 陈仲锋一脸诧异地看着大家:“到时哪里不正常啊?” 孟子涛指着洞口边泥土上的几个脚印说:“你看这几个脚印,出来的时候乱还说的过去,但进去的脚印也凌乱,就太不正常了。” 陈仲锋闻言,看着几个进洞时留下的脚印,确实非常的凌乱,看不出任何秩序。但任何人都明白,一个团队如果没有秩序,肯定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团队,更何况又是下墓这种事情,行动怎么可能不一致呢? 因此,陈仲锋马上就反应过来,孟子涛和郑宗先说的不正常是怎么回事。 “你们的意思是说,有两伙人下去了?” “我觉得很可能是这样。”孟子涛看向了郑宗先。 郑宗先有些恍然:“这么一说到是正常了,昨天我们一共发现有六位死者,我们原本以为这是个大型团伙,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两伙人。而且他们身上都有打斗的痕迹,就更能证明这一点了。” 陈仲锋这时开始发散思维:“你们说,会不会是两伙人在墓里起了冲突,不小心砸了什么东西,才中了尸毒。” 郑宗先笑道:“别猜了,这种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或者进入古墓分析了里面的情况才会清楚了。仲锋,我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知道的肯定言无不尽,不过咱事先说好了,我可不会再进去的。”陈仲锋现在对这座古墓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离洞口近一些,他心里就有些发毛。 郑宗先哈哈一笑:“放心好了,只是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因为要记笔录,郑宗先带着陈仲锋去临时帐篷那,孟子涛没有一起去,走向了吕文乐。 吕文乐谈的也差不多,见孟子涛过去,笑着说道:“刚才忘记介绍了,这两位都是我的弟子,吕芳、钱益,这是你们小师叔,别看他年轻,他在古玩鉴定和书法方面,可比我厉害多了,你们有兴趣可以向他请教。” “小师叔好,今后一定向您多多请教。”吕芳和钱益都客气地跟孟子涛问候着。 吕芳和钱益都是小麦肤色,应该是经常在野外工作的缘故,别的不说,他们吃苦耐劳方面应该是没问题的,孟子涛对他们的感观也比较好,笑着说:“只要有我时间,你们尽管跟我联系,我一定知无不言。” 说话间,他把自己的联系电话以及网络通讯帐号都给了两人。 交换了联系方式,感觉双方的关系稍稍进了一步,接下来,大家闲聊,主要是孟子涛问一些考古方面的问题,师徒几人一一回答。 得益于出众的记忆力,几个问题下来,孟子涛对考古有了长足的了解。 几个人正说着话,孟子涛抬头眺望一眼远处天际,只见原本还是万里晴空,现在却已经有乌云在聚集,并且朝自己这边缓缓移动,大有遮天蔽日之势,应该要不了多久,肯定会落下倾盆大雨。 “准备一下,一会就要下雨了。”孟子涛提醒道。 大家朝天空看去,也都发现了来势汹汹的乌云。 吕文乐急道:“快准备一下,这种草地,一旦大雨倾泻而下,立马会成为一片汪洋沼泽,不说危险,也是一件麻烦事。” 大家纷纷开动,除了把帐篷周围的防雨沟挖深一些之外,还把墓穴的入口处也处理一番,免得大雨灌进去。 等大家处理的差不多时,乌云滚滚而来,并伴有隆隆雷声。 陈仲锋坐在帐篷里,嘴里嘀咕道:“都快十一月份了还打雷,有些奇怪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冬天还打雷呢。”郑宗先笑道。 孟子涛接过话,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因为前几天下墓的经历,喜欢胡思乱想?” 陈仲锋摆了摆手:“别提了,我现在一想到这事,浑身汗毛都直竖。” “那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啊?”吕芳满脸好奇之色。 陈仲锋说:“具体我还真没见到什么鬼怪,不过两个大活人突然在自己面前不见了,换谁都会害怕吧?” “你这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钱益说道。 “难道这个世界真有鬼打墙?”陈仲锋问道。 “我听说有人遇到过。”郑宗先说道。 吕芳说道:“鬼打墙我没遇到过,但鬼压床我遇到过,而且印象特别深刻,当时我还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说说看呢。”陈仲锋提起了好奇心。 “当时我还在上高中,那会女生寝室这边有好几棵老槐树,其中有一颗最老的有这么粗。” 吕芳用手比划了一下:“那时学校里的人都说,这棵老槐树已经成精了,当时我对这些都不太相信,还经常去槐树下读英语,等到第二学期期末,快要放寒假时,因为天气冷我和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常常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天晚上,我睡在床上突然不能动了,我想去碰睡在她旁边的同学,但是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碰不到,全身不能动弹,明明自己的清醒的,就是一点都动不了,把我给吓坏了。” “当时我就暗道,这就是别人说的鬼压身,被鬼霉到了,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就可以动起来,然后用很慌张的口吻跟我同学说起刚才的事情。我同学当时笑着对我说,可能是她压着我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告诉我没关系的。” 陈仲锋说道:“我也觉得很可能是你同学压到你身上了,学校的床多小啊,两个人睡一起,压到身上太正常不过了。” “我觉得不是。” 吕芳摇了摇头:“因为我醒来后也检查过,身上根本没有酸痛的地方,而且后来我也遇到过几次鬼压床,大部分都是在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遇到的,直到后来,因为有人在那棵槐树上吊自杀,那棵树被人钉上了许多钉子,之后我就再没有鬼压床的经历,你们说奇不奇怪。” 刚开始,大家还觉得事情挺正常的,但听到最后,就有些神神叨叨的感觉,特别是陈仲锋,听着外面啪啪的大雨点子拍打在帐篷上,就感觉到有身上有丝丝冷意传来。 孟子涛注意到陈仲锋的模样,用手从身后伸到他的左肩,轻轻拍了一下,陈仲锋吓得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啊!” 大家被陈仲锋逗的哈哈大笑起来,陈仲锋这才知道自己被孟子涛作弄了,笑骂了几句,不过经此之后,他也正常了不少,不再疑神疑鬼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雨点小了不少,这个时候,孟子涛隐约听到外面有谁在呼喊。 孟子涛仔细听了一会,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救命?”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正在说话的陈仲锋摇了摇头。 大家停止了说话,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除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声之外,大家果然也陆续听到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听到了,确实有声音。” “好像是古墓入口处传来的声音。”孟子涛说道。 大家纷纷穿上雨具走出帐篷,果然是入口处传来的声音。 大家对视了一眼,不用说,肯定是先前进入古墓的盗墓贼,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活着。 对盗墓贼,大家虽然都没有好感,最好这些人都死在古墓里才好,但现在需要对古墓内部的情况有所了解,而且大家也还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纷纷走到洞口处,准备采取措施把人救上来。 大家先用手电照入洞内,隐约可以看到洞底部有个人影,这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嘴里还在喊着救命,不过声音很小了,上面都已经听不太清,很可能他已经快要陷入昏迷状态,现在喊着救命更多的是出于本能了。 为了安全起见,先测了一下洞里空气的优劣,见没有问题,才让工作人员全副武装进入洞穴,下到底部,把保险带绑在那人的身上,让上面的人把人拉上去。 片刻后,那人被拉了上来,只见此人脸色苍白,浑身都沾着血迹以及一些污秽的东西,散发着一股恶臭。 由于担心沾染尸毒,大家先对这人身上进行消毒,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销毁。 脱掉衣服后,大家看到这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很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的,这一点,也让孟子涛他们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测,两伙盗墓贼可能发生了打斗。 “他手上握的是什么。”吕文乐指了指那人一直不肯放松的右手。 工作人员戴上手套,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人的手分开,却是一块黄金制品。 吕文乐经验丰富,东西一入眼就知道是什么了:“是郢爰,下面的难道是一座楚墓?” 郢爰是楚国的一种称量货币。也是我国最早的原始黄金铸币。《韩非子》记载:“楚庄王使使赉金百斤聘北郭先生”,讲的就是楚王用黄金作为报酬聘请能人为国家出力。 爰金是我国最早的具有固定形态的黄金货币,成色为93%—99%。形状有版、饼等,铸造方法原始,是将黄金做成版或饼状,再用印戳打上文字。使用时需切割成小块,称量。目前发现有郢爰、陈爰、尃爰、镉爰等不同铭文。前者“郢”是楚国的城邑,后者“爰”是重量单位,表示黄金的重量。 这块郢爰是三联块,也就是有三块独立的郢爰联合在一起的郢爰,非常少见。郢爰金币在古代货币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为国家一级文物,这样的三联块更加稀有珍贵。 发现墓内有郢爰,吕文乐师徒非常兴奋,因为地下的墓很可能比较高级,这无疑喜闻乐见的,相应的,他们也更加希望这人快点醒过来,好得到相关信息,制定方案,尽快对这座古墓进行考古发掘。 毕竟这座古墓已经被盗墓贼捷足先登了,内部的环境已经有了变化,为了对文物保护,必须尽快把它们拿出来,进行专业的处理。 这人表面看起来没受多大伤,但一时半会却醒不了,只得把人送进帐篷治疗。 郑宗先对着有些焦急的吕文乐说道:“吕教授,咱们先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吃饱了才好干活。” 如果没有那些中了尸毒的盗墓贼,吕文乐早就已经投入工作了,但现在他可不敢贸然动手,只得边吃饭边等待那人醒来。 当然,他也做了两手准备,打电话让人送来最新的机器人进入古墓进行探查。 饭吃到一半,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大家,说是那人已经有了苏醒的先兆,吕文乐把手里的饭盒一扔,朝那个帐篷冲了过去,吕芳和谢益只能连划了几口饭,也跟了上去。 “咱们不急,先吃了饭再说。”孟子涛笑道,他今天总算见到师兄的另一面了。 “你们吃吧,我总要过去看看的。” 郑宗先作为这里的负责人,肯定要过去看一下,同样也是划了几口饭,不过他刚刚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哗然。 “怎么了。”陈钟锋有些莫名其妙。 “好像出事了。” 孟子涛直接扔掉了手里的餐具,冲出了帐篷,就看到那个盗墓贼,手里拿着一根筷子,戳在吕文乐颈部动脉上,嘴里一边喊着,一边往那个入口片退去。 “别过来,都别过来!如果敢过来,别怪我捅死他!” “玛得,那几个家伙都是吃干饭的吗?”郑宗先愤怒地骂了几句,接着对着盗墓贼大声喊道:“朋友,别冲动,我觉得咱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盗墓贼情绪波动很大,他边退边破口大骂道:“误会你玛,你们就是想抢我的东西,我的黄金呢,黄金呢!” 郑宗先心里想要骂娘,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应该救他,不过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朋友,我们真得没有恶意,如果我们贪图你的东西,怎么还会把你从里面救出来。” “黄金!我要我的黄金!”盗墓贼根本不听郑宗先的话,手上紧了紧,吕文乐的脖子上立马有血液流出……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六章 意外频发 “黄金,把我的黄金还给我!”盗墓贼面目狰狞地冲着大家吼道。 大家有些不明白,怎么这人对那块郢爰这么在意,不惜采用这种极端的作法。 那块郢爰是由郑宗先暂时保存的,他嘴上让盗墓贼不要冲动,随即连忙把去把郢爰拿过来。 “让这个人给我送过来!”盗墓贼指了一下旁边的吕芳。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我拿给你行不行?” “别废话,信不信我捅死他!”盗墓贼面目狰狞地吼道。 见对方如此激动,孟子涛也不好过多刺激他,只得偃旗息鼓。 吕芳很怕盗墓贼伤害自己,不过老师的命还是要救,只得强鼓起勇气,去郑宗先那里拿了郢爰,随即胆战心惊地向盗墓贼走去。 整个过程中,孟子涛一直在思考怎么解救师兄,他有一定的把握可以用石子击毙对方,但这得在对方站在原地的情况下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现在,这人不停地向后退,而且身体还在不停晃动,他没有太好的机会实施。只能等吕芳靠近盗墓贼,对方接住东西的一刹那,他再行动。 随着距离的接近,吕芳的心脏嘭嘭地跳个停,感觉手脚都有些无力了。 吕芳走到离盗墓贼三四米的距离,因为紧张和害怕,吞了几口口水,这才说道:“你要我怎么给你啊?” 盗墓贼示意吕芳拿把东西拿到他面前,但吕芳还没走几步,这人突然又大喊大叫起来:“你们这些恶魔,别想杀我,我不怕你们!” 说话间,他猛的把手里的吕文乐往旁边一推,手拿着筷子不停挥动,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搏斗一样。 吕芳见此情形,也吓的大叫起来,本能反应往身后退了好几步。 对孟子涛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机会,但正当他准备动手解决盗墓贼的时候,对方突然大叫一声,把筷子朝自己的咽喉用力一戳,直接从后颈穿出。 而后,这人眼睛泛白,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有了声息。 别看说的多,从吕芳把郢爰递给盗墓贼,到盗墓贼突然发狂到自杀身亡,不过短短的几妙钟而已,大家还正当心惊胆战的时候,这件突发事情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完结了,全都面面相觑起来。 吕文乐刚才被盗墓贼猛的一推,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还好他平时锻炼身体,没有倒下,不过因为受伤加惊吓,还觉得有些头晕。 孟子涛连忙向吕文乐跑去:“师兄,你没事吧?” 吕文乐晃了晃脑袋,又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刚才盗墓贼不停后退,已经靠近了那个洞口,又把吕文乐推了一把,吕文乐也就更加靠近那个洞口了,而吕文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旁边踏了一步,因为刚刚才下过磅礴大雨,地面比较泥泞,他又正头晕,一个趔趄,人朝着洞口滑了过去。 “师兄小心!” 孟子涛喊了一声,急急忙忙想要过去拉住吕文乐,但无奈两人离的实在太远,想拉也拉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吕文乐一头滑进了洞中。 见此情形,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纷纷跑过去查看吕文乐的情况。 孟子涛拿出手电往洞里面照,但奇怪的是,居然连吕文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难不成大变活人了?!”所有人心里都闪过了这个念头。 “师兄,师兄,你在吗?听到喊一声!”孟子涛朝着洞里面大声呼喊,但就是没有声音传来。 这种情况有三个可能,昏迷、死亡或者因为其它原因听不到孟子涛的呼喊声。 对大家来说,吕文乐掉进洞里重伤乃至去世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的,但无论如何,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肯定要下到洞里去查看才行。 “我下去吧。”孟子涛自告奋勇说道,说完他暗叹一口气,明明自己不准备进入古墓,却出现这种意外,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郑宗先担心孟子涛进入古墓出现什么意外,不过孟子涛心意已决,而且他身怀异能,身手惊人,随身还带着灵液等药物,对进入古墓也有经验,和其他人相比危险性无疑要小不少。 孟子涛去拿了这次特意带来的万仞剑,原本带它过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又派上用途了。 郑宗先提醒道:“孟老师,您要小心一点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即拉绳子,我们会立刻把你拉上来的。” 孟子涛回了一个笑容:“放心,我会小心的。况且,我可是医生,就算下面真有尸毒,我也有办法解决。” 身上绑好安全带,孟子涛慢慢向洞底下降,片刻后,他就到了洞底,因为下雨比较泥泞,脚下很湿滑。 孟子涛在头顶矿灯的帮助下,向四周看去,很快就看到了离自己大概有十几米远的吕文乐,至于他为什么在那里,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滑过去的。 此时吕文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孟子涛看到他胸口还在起伏,应该还活着。 但让孟子涛非常惊讶的是,吕文乐所在的地方,居然在缓缓下降,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 孟子涛见此情形,当然要去拉吕文乐,但地面的郑宗先因为担心孟子涛出意外,安全绳拉的有些紧,他连忙朝上面喊道:“郑哥,把绳子放松一些,我要去拉师兄。” 然而,才一句话的功夫,吕文乐居然就快没有身影了,孟子涛实在等不急了,急忙说道:“郑哥,来不及了,我现在把安全绳割断,你不用担心!” 郑宗先当然不希望孟子涛这么做,但还没等他开口,就感觉到手里的绳子一松,孟子涛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郑宗先急了,朝洞里喊道:“孟老师,别冲动啊!” “我没事,不用担心!” 孟子涛嘴上回了一句,此时他已经跑到吕文乐所在的那处平台边上了,往下一看,此时平台离自己已经快要两米距离,而且还在迅速下降,孟子涛一看知道不能等了,当机立断就跳下了平台。 当他落到平台的时候,已经离上面有三四米的距离,也亏的他身体素质强,不然很可能会受伤。 平台大概下降了有十几米的样子,总算停了下来。 孟子涛检查吕文乐的身体,除了一些擦碰伤,以及脖子上被戳的那个伤处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碍,之所以昏迷还是可能受了惊吓和撞击,人体的自动反应。 孟子涛松了口气,倒出一些灵液喂给吕文乐,随即又给吕文乐处理伤处,等所有伤处都处理好的时候,吕文乐也慢慢醒了过来,看到四周漆黑的环境,他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咱们现在应该在古墓深处吧。”孟子涛把刚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还真是够倒霉的啊!”吕文乐苦笑道:“子涛,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只是我力所能及做的事情而已,现在关键咱们要怎么出去,也不知道这个平台是什么原理。” 说话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砖石垒成的空间,正前方是一条通道,应该是通往古墓内部,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个应该是杠杆原理吧。”吕文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孟子涛得了提醒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因为他观察的时候注意到边上有几条沟,可能这几条沟把水都汇聚到一处蓄水池中,而蓄水池内则设置有类似杠杆与浮球之类的东西。 简单来说,就像咱们家中抽水马桶的原理。 浮球设置在蓄水池中,而杠杆的一端固定在浮球上,一旦蓄水池水位上升至特定位置,浮球由于水的浮力便会上升高度,借由此浮力,杠杆便能把这个平台推到上面,而一但蓄水池中的水慢慢流失,水位低于设定位置,这个平台又会慢慢下沉,最终降到底部。 孟子涛猜测建设者很可能设定了一个时间限制,只要超过那个时间,池子里的水就会很快排空,平台就像刚才那样快速下降。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平台想要上升就要靠天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看来只能等郑宗先派人来救他们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马上就有声音从上方传来:“孟老师,吕老师,你们还好吗?听到请回话。” 孟子涛大声喊道:“我们在下面,我师兄受了一些轻伤,其它没什么问题!” 因为四周比较空旷,声音得以很好的传到上方,郑宗先听说没多大事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问道:“你们离上面有多远啊?” 孟子涛回道:“大概十几米的样子,不过我师兄不太方便单独上去。” 郑宗先盘算了一下:“这样的话,我这必须要扩大,而且还要加装固定,麻烦你们稍等一会。” “没问题!” 郑宗先安排人员对地方进行扩容,不过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吕文乐等的有些无聊,看着四周,想要对古墓一探究竟的情绪又提了起来:“子涛,你扶我起来。” 孟子涛劝道:“我说师兄,你都受伤了,就别管这事了吧,这地方又不会跑,等你伤好了,完全可以再过来嘛。” 吕文乐嘿嘿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在这里看看吧,我肯定不会跑到里去的。” 孟子涛说道:“这四周光秃秃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啊,你就安心休息一会吧,别再让郑哥担惊受怕了。” 吕文乐听孟子涛提起郑宗先,想想确实不好再让他担心,只得偃旗息鼓。 过了片刻,孟子涛听到上面有电锤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悸感,顿时意识到不对,就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小心!”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子涛大喊一声,架起了吕文乐,朝通道的方向飞奔而去,紧接着,他们身后就落下来一堆石头,把平台四周的地方直接掩埋了。 好在孟子涛速度快,架着吕文乐跑进了通道,不然他们肯定已经成了石下之魂了。 “怎么回事啊,这么吓人!”吕文乐吓得脸色苍白,腿都软了,要是被那些石头砸到,肯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孟子涛抹了一下脸上的灰尘,苦笑道:“应该是碰到什么机关了吧。” 别看吕文乐已经有了二三十年的考古经历,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哪怕心理素质足够好,他也不禁有引起慌乱:“现在咱们怎么办?”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等他们从上面挖下来,第二种办法就是去从仲锋进入的入口处出去。” 对孟子涛来说,两种都不是什么好办法,第一种虽然安全,但谁知道要等多久,万一期间又出现什么意外呢? 第二种办法虽然可以主动出击,但无疑要深入古墓内部,联系到陈仲锋以及那些盗墓贼遇到的怪事,深入古墓内部显然不是好相与的。 然而,现在也就只有这两种办法,想要出去的话,也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了。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吕文乐此时也镇定了下来,相较之下,他还是喜欢主动出机,当然,他也不是盲目之人,想要通过通道之后,看一下情况再作判断。 孟子涛对此也表示认同,再加上现在直觉并没有提示有危险,于是他扶着吕文乐,顺着通道向里面走去。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俩人来到一间好几十平米的石室,最显眼的是摆在石室中间的一个石棺。 石棺此时已经被人打开了,四周散落着一些玉石珠宝等物,另外,有两具尸体躺在石棺的左右两边。 孟子涛走近发现,这两个人的死状及其恐怖,皮肤上都是一块块黑斑,有些地方已经有液体渗出,他们的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很大,就好像在绝望的呐喊,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不用说,这两个人应该就是盗墓团伙中的一员,应该是中毒而死,至于是尸毒还是其它,就不得而知了。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七章 巫师墓 看到两名死状凄惨、恐怖的盗墓贼,吕文乐不禁吓了一大跳,孟子涛也皱起了眉头,接着他朝着尸体走了过去。 “子涛,小心一点。”吕文乐不由提醒道。 孟子涛表示没事,他手上戴着手套,抽出一把匕首,检查尸体的情况,只见除了那些黑斑之外,两具尸体上都有打斗的痕迹,甚至是刀伤,说明其生前应该和人搏斗过。 打开他们身旁的背包,里面装着各类珠宝首饰,还有一些金锭,这些金锭各个时期的都有,最晚一直到宋朝。当然,最多的还是郢爰。 “师兄,看来这座墓并不是楚国的墓啊。”孟子涛回头说道。 “唔,是的。”吕文乐打量墓室的四周,从建筑式样就能看出,这座古墓的建造年代应该不是很久远,和他原先的推测不同。 但另一方面,又让他非常奇怪,因为他在地方志上并没有看到有相关记载,也没有碰到过一点蛛丝马迹,难道这座墓是凭空变出来的? 对此,吕文乐也没有多想,他看了一下四周的墙壁,根本没有出口,不由奇怪道:“难道这座古墓就这么大吗?” 这时,孟子涛说道:“这应该不是真正的墓室。” “怎么说?” “你看这石棺里,除了金银珠宝之外,就只有一身衣物,看起来像是衣冠冢,但结合仲锋他们进入古墓的地方,我觉得这里更像是为了防盗设计的。” 吕文乐到底是专家,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颇为认同:“这么说来,这里很可能还有一处通向真正墓室的入口了。” “咱们找找吧,看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孟子涛和吕文乐在石室内仔细查找,但转了差不多快一圏,都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我没有发现线索,你呢?”吕文乐问道。 “也没有。”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看向了那座石棺,突然想到通道会不会在石棺里面。 把这个猜测跟吕文乐一说,吕文乐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石棺内部从外面看进去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孟子涛想要进去察看,吕文乐不同意,因为盗墓贼的前车之见在那,万一石棺内有毒怎么办? 孟子涛也知道是这点,他原本是想用灵液稀释水对石棺进行消毒之后再进进去,但经吕文乐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担心万一灵液对这种毒素的效果不大怎么办,他还没有以身试毒的想法。 但这么耗着也不是回事,孟子涛开动脑筋,想想有什么万全之策。片刻后,他突然想到,石棺的棺盖背面,他还没有看过,于是翻过来查看,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把石棺盖重新放好,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突然注意到石棺旁边的有些地砖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他心中一动,连忙走过去蹲下身查看,这一看果然发现有些不同之处。 他连忙拿出匕首,对着地砖的边沿处划动,接着用力一撬,那块地砖就被撬了起来,只见下面是非常光滑的石面,这一看就知道有说法。 见此情形,吕文乐也想上前帮忙,只不过他的力气小,再加上先前受伤缘故,根本撬不动地砖,也只能在一旁休息。 在石棺右侧的两头,都有颜色不太一样的地砖,孟子涛把它们都撬了起来放到一旁。 “现在我试着把石棺往这边推一下。” 孟子涛手上戴着手套,轻舒了一口气,接着站在石棺的左侧往右侧那边推。 这石棺应该是在封墓之后就没有推动过,哪怕下面有导轨,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也不容易推动,孟子涛使出六成力,石棺还是纹丝不动,等他加到七成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响,石棺微微动了一下。 孟子涛刚才还真有些担心石棺动不了,也多亏了他力气大,要是换了别人,就算几个个加起来,也不一定会推的动。 有了动静就越来越简单了,于是他又加了一成力,石棺推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就有一个黑黝黝,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洞口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用矿灯照了一下,这洞口还有向下的阶梯,很可能是通往真正的墓室。 “师兄,我在前面探路,你跟着我。” “好,你记得小心一点。” “嗯。” 孟子涛拔出万仞剑,警惕地走下阶梯,大概垂直距离有三米多的时候,他的脚踏到了地面。 这是还是一条用石砖垒成的巷道,巷道很长,在矿灯照射下一眼看不到头,另外,孟子涛惊讶地发现,巷道两边的墙壁以及头顶上,都画着各种带有典型荆楚风格的壁画。 对这些壁画,吕文乐明显很在意,他下来之后,就沉浸在对这些壁画的研究之中。 片刻后,孟子涛提醒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吕文乐才回过神来,兴奋地说道:“这些壁画都是楚人信奉的天神画像,对楚人的宗教研究很有意义。” “楚人信的是什么宗教?”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吕文乐解释道:“楚国社会是直接从原始社会中孕育出来的,所以楚人的精神世界中,保留了许多氏族社会的遗风。当中原的理性精神逐渐突破鬼神迷信的束缚之时,楚人却仍沉浸原始宗教狂热之中。” “在初期楚人是以拜日崇火尊凤的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为主。随着时代的演进和疆域的扩展,楚人除了保留本氏族的传统信仰之外,还把征服的各地的神灵兼包并蓄于自己的意识之中,逐渐形成多元的信仰。” 说到这,吕文乐开始介绍壁画上的这些画像:“楚人信奉的神灵有天神,如有上皇(太乙)、日神(东君)、云神(云君)、司命(大司命、少司令)等等,在这众多的神灵中,太乙是全天最尊之神,你看这个就是太乙神像。” “它的出现与楚国君主制的加强和天文知识的增进有关。太乙本来是相当时天极星中最亮的一颗星,因它在星空中处于临制四方的位置,正好用它来映照人间的君主、所以成了众神之首……” 吕文乐的一番侃侃而谈,让孟子涛对楚人原始宗教的情况有了长足的了解,他对这些也还是挺感兴趣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只得打断吕文乐的讲解。 “呵呵,我这人就是这样,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些不管不顾了。”吕文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孟子涛笑道:“这挺好的,学术研究就应该有专研精神,等出去后,我一定再向你好好请教。” “哈哈,只要你爱听就行。” 俩人继续出发,一路上,吕文乐看到有意思的壁画像就给孟子涛讲解,搞得他们好像不是身处险境,而是在游览名胜古迹一样。 当然,相比于兴致勃勃的吕文乐,孟子涛一路上还要小心查探,免得碰到什么厉害的机关,那就呜呼哀哉了。 不过,也许墓主人还有些仁慈之心,接下来的路途还算是一帆风顺,很快,他们就走出了巷道,又来到了一间石室。 这座石室的布局和刚才那间差不多,中间摆放着一座石棺,只是石棺摆在一处两米来高的平台上,另外在右侧墙壁还有一处通道,孟子涛猜测这里有可能是通往陈仲锋进入的那条通道。 另外,这座石室的墙壁上,也画着各种壁画,最显目的正是正前方墙壁上画的太乙神像,可谓是栩栩如生,一应细节都画得很到位,看得出来作者有很高的绘画水平。 “师兄,你觉得咱们应不应该打开石棺看一下?”孟子涛问道。 吕文乐沉吟了片刻,说道:“右边的通道也不知道怎么样,我的意思还是不要放弃任何的线索。” “行,那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去打开石棺看一下。” 吕文乐表示同意,同时让孟子涛注意安全。 孟子涛慢慢走向石棺,只是当他即将要靠近的时候,他的直觉又在提醒他前方有危险。 孟子涛也是艺高人胆大,用万仞剑的剑鞘探路,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当剑鞘探到通往平台的第三层阶梯时,孟子涛好像听到了轻微的响声,他反应也是迅速,双腿一蹬,整个人借力往后飞出。 与此同时,他原先站着的地方,自上而下,密密麻麻的箭矢……不应该说是箭矢,而是有婴儿拇指粗的钢钉!这些钢钉上面闪着幽幽的寒光,呼啸而落,砸到石阶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甚至还有火花溅出,可见其威力有多么惊人。 吕文乐吓了一大跳,大声喊道:“子涛,你没事吧。” 孟子涛回道:“没事,我再去看看。” “别去了,实在太危险了。”吕文乐担心地劝道。 “我会小心的,而且一般不太可能有太多的机关。” 既然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孟子涛可没有半途而废的想法,当然,主要是直觉的危机感已经没那么强烈了,不然他也要掂量一下才行。 孟子涛继续谨慎地向石棺走去,这次有惊无险地走到平台之上,他回头对着吕文乐说:“师兄,我现在把石棺打开怎么样?” “你小心一点。” “明白。” 这回的石棺盖到是没有什么玄机,孟子涛很容易就推开了,但里面的情况却令他大吃一惊,心道:“这怎么可能!” 只见石棺里面是一具穿戴整齐的中年男尸,这本来也没什么,但如果这具男尸没有一点腐化的迹象,而且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和活人都没有多大区别,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相信许多人见到这一幕,表现很可能比孟子涛还要震惊吧。 “子涛,什么情况啊?”见孟子涛有些呆愣,还站在通道口前的吕文乐不禁有些焦虑起来。 孟子涛回道:“师兄,这里很安全,只是……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吕文乐急忙走上平台,当他看到石棺内的男尸时,表情相当地震惊,眼中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尸体不会有几百年历史吧。”吕文乐不可置信地喃喃说道,正因为他是考古方面的专家,各种干尸和湿尸也见多了,所以更加震惊于眼前这具男尸,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尸体是如何保存到现在的。 “从它的服饰等方面来看,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孟子涛察看石棺内的随葬品,基本都是一些古籍,这令他有些奇怪。 吕文乐镇定下来,他也观察着石棺内的情况,随后说道:“从他的装扮来看,他应该是一位观。” “观?”孟子涛稍显诧异,但马上回忆到自己看过的一些典籍中的内容。 《国语·楚语下》中有云:“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观,在女曰巫。是使制神之处位次主,而为之牲器时服。” 意识到男尸身前其实是位巫师,孟子涛对石棺内的随葬品也就能够理解了。 巫是在宗教祭祀活动中充当人神中介的神职人员。古代巫者知识面较广,又多杂迷信,兼能驱疾,因而又有“巫医”的身份,楚人有民谚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楚人崇巫,巫者的地位较高。 巫不是人人都可担当的,春秋末期楚国宗教思想家观射父对楚昭王说过上面那段话,因而在楚国曾有以巫为世官的家族,忆观射父,其先人即曾做过“佐开卜”和“卜尹”。 另外,楚国的巫往往通医,“巫彭作医,巫咸作篮”,即指此,巫与医,一身二任,所以孔子合称为“巫医”,可见巫不仅可以交神鬼,而且可以寄生死。这也是楚国民间小巫很多的原因之一。 言归正传,楚国的巫师往往是博学的,随葬品有这么多的古籍也就正常了,而且可以肯定这些古籍肯定是现在少见或者已经失传的著作。 但相应的,又有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孟子涛问道:“师兄,宋朝时期还有这样的巫师吗?” “民间的各种神婆、小巫是存在的,但从这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他应该是位楚国正统巫师,但一直传承到宋朝,这就有些稀罕了。”吕文乐也有一头雾水的感觉。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 鬼打墙 其实这不单单是有些稀罕,而是特别稀罕,毕竟楚国到宋朝已经跨越了一千几百年的历史,期间经过无数朝代和战争,文明也有了长足的发展,楚国的巫师能传承下来,而且还能有实力造出如此宏伟的墓穴,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大。 但话又说回来了,事实摆在他们面前,容不得他们不相信。 这个问题先摆到一边,作为考古学专家,吕文乐对这具男尸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因此很担心因为环境被破坏,导致尸体出现问题,急忙想让孟子涛盖上棺盖。 除了这具男尸之外,孟子涛并没有从石棺中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棺盖后面他还没有看过,于是又把棺盖翻过来,但紧接着,他就怔了神。 原来,这棺盖上也画着一些画像,而且不是别的画像,正是龙之九子的画像,和他得到的那几件龙之子的雕像非常相像。 除此之外,上面还刻着六个金文“得九龙,白日升”这句有些莫名的话。 “得九龙,白日升?这是什么意思?”吕文乐诧异地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心道:“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得了相关的东西后,能够白日飞升?应该没有这么扯吧。” 虽说孟子涛拥有异能,但白日飞升那可就是成仙了,这世界真有仙人吗?他觉得很难想象,因此他觉得这个“白日升”很可能说的是别的东西。 这时,就听吕文乐说道:“子涛,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得到与龙之九子相关的东西后,能够成仙?” 考虑到自己手上的六件龙之子雕像很可能颇为不凡,他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可能吧,古人不都希望成仙吗?而且这还是一位巫师的墓,想要成仙也是很正常的。” 吕文乐表示同意,说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清楚的,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孟子涛把棺盖重新盖好:“那咱们先检查一下房间里有没有其它通道,如果没有再去右侧的那条通道。” “好……” 紧下来,俩人在石室内仔细查找,没有放过每一个角落,确实没有再发现任何机关。 既然这样,他们只能进入右侧的那条通道,希望能够出去。 考虑到以防万一,孟子涛先前下洞时,带了些水和压缩饼干,在进入右侧的通道前,他们先填了一下肚子,补充体力。 孟子涛再查看了吕文乐的伤口,见恢复的比较正常,就开始出发。 在石室的时候不觉得,等进入这条通道时,孟子涛和吕文乐都感觉到有股带着土腥味的冷水吹来,一开始还不觉得,后来越吹越冷,特别是吕文乐的脸色是更加苍白了。 担心吕文乐身体受不了,孟子涛把一小瓶洒递给了吕文乐:“师兄,喝一口吧,这是药酒,活血的。” 吕文乐没有强撑,拿过瓶子喝了一口,只觉一条不是太烈的火龙从喉咙一直延伸到丹田,感觉寒气都从身体里逼了出去,身体畅快了不少。 吕文乐感慨道:“这可是好东西啊,哪来的啊?” 孟子涛笑道:“这是我自己配的,等出去后我送一些给你,对筋骨还是挺有好处的,只是不能多喝。” “那就太谢谢了。”吕文乐一年有至少一半的时间一直在野外考古,身体多少还是有些小毛病,这药酒对他再合适不过了。 “咱俩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见吕文乐已经好多了,提议继续前行。 两人走了一会,发现巷道的石砖有了变化,而且右侧的墙壁上,开始有长明灯出现。 孟子涛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发现这里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就会出现一盏一模一样的长明灯,走了一会,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停下脚步沉思起来。 “怎么了?”吕文乐连忙问道。 “师兄,咱们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一直在原地打转的感觉?”孟子涛回道。 “你是说咱们遇到‘鬼打墙’了?”吕文乐也马上反应过来,表情也有些惊愕。 孟子涛说道:“与其说是鬼打墙,不如说是风水阵法。” “有道理,不过真是这样的话,咱们可怎么办?”吕文乐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象都一个样子,在这种环境中很容易产生在原地打转的错觉。 另外,吕文乐虽然考古专家,也是见多识广了,但他平时遇到的基本都是正常情况,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彻底抓瞎了,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还是简单办法,做记号。咱们看看再说。” “好。” 孟子涛边走边用万仞剑在长明灯下做记号,划到49时,俩人发现,前面那盏长明灯下面有个大大的“1”字,他们已经返回了原位。 “真是鬼打墙!”吕文乐瞪大了眼睛,他刚才还仔细记住自己走的步伐,感觉自己走的是直线,但如果是直线的话,怎么可能又走回了原位? 相信许多人都听说过鬼打墙这类的传说,但最多只当作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真遇到的话,相信没几个人能够淡定的了。 孟子涛也是如此,只不过凭他下过少康墓的经历,知道他现在不能慌乱,只有镇定,清醒,才能更好的解决麻烦。 前文也说过,其实鬼打墙是因为一些地方的标志物,容易让人产生混淆。因为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有时候会造成假象,也就是给人错误的信息,这样,就会觉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经迷路了。 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继续走,那么一定是本能运动,走出来是一个圆圈。因此这个时候不要慌张,集中一切注意力,找办法辨别方位,如果在野外的话,可以找北极星定位。 但俩人现在处于地下,所以只能使用指南针了。 孟子涛拿出指南针,而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见指南针的指针不停地转运,显然是受到了磁场的干扰。 “我想到方法了。”吕文乐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反其道而行,往后走说不准就走出去。” 孟子涛觉得这方法不行,但是也没说什么,本着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再说。 于是,俩人向后走去,走了很长时间他们发现自己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吕文乐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本来因为遇到一系列事情,情绪有些低落,现在心底更是升起了绝望的情绪。 孟子涛劝道:“师兄,你别急,你想啊,这迷阵也是人造出来的,总会有出去的办法,不然建造的人不就陷在里面了吗?” 吕文乐一想也对,造好了总要试一下到底有没有效果吧,如果没办法出去,这里肯定有尸骨了。 他苦笑道:“子涛,这种事情只能靠你了,我是两眼一摸黑,完全不在行。” “容我想想吧。”孟子涛沉吟了一会,脑子里好像有个念头闪过,但关键地方就是想不起来了,于是他抬起头,这时他注意到墙壁上的长明灯,突然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 “什么?”吕文乐看着孟子涛,等待他的下文。 孟子涛说道:“周易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而那一就是变数,换到这里就是生机所在。咱们现在发现的长明灯有49盏,我想机关或许就在第50盏长明灯上。”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找第50盏长明灯吧。”吕文乐实在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迫不及待的想找灯,但马上他又停下了脚步:“这盏灯咱们去哪里找啊?” 孟子涛想了想:“我觉得线索还是在这49盏灯上,咱们找一找吧。” 没有其他办法,现在只能用这个死办法了,接下来,两个人对每盏灯都仔细检查,但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孟子涛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花了大量时间检查了所有发现的长明灯,但两人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吕文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情非常沮丧。 孟子涛也有些郁闷,但他不好表现出来,这个时候,矿灯的电又用的差不多了,他换了电池,重新打开之后,突然有了个新的发现。 “师兄,你看那里!” 吕文乐顺着孟子涛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居然投射出一盏长明灯来,而此时孟子涛手上矿灯的照射方向,正是其中一盏长明灯。 吕文乐急忙走向了那盏长明灯查看,发现和别的长明灯其实并没多大的区别,但怪就怪在,孟子涛用同样的角度照上其它长明灯时,却没有相应的投影。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吕文乐走到投影那边,检查一下墙壁,却并没有特殊的发现,又用手用力推墙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孟子涛走了过去,他也用力推墙,一上来就用了八成力,效果也显然不同,马上就有咔咔的声音响起,墙壁也开始转动起来。 墙壁露出了一个两人宽的出口,吕文乐激动地大笑起来:“哈哈,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孟子涛也非常开心,但这个时候,直觉却传来警示,另有腥风吹来,他连忙大喊道:“师兄小心!”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搂住吕文乐往旁边用力一跃,跳出了好几米的距离,还没等吕文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一颗有他腰身粗的蛇头出现在了面前。 “蛇……蛇,好大一条蛇啊!”吕文乐看到那吐着信子的巨大舌头,都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孟子涛暗叫一声“糟糕”,遇到蛇的时候千万不能激动,这容易引起蛇的注意,如果是普通蛇那到没什么,但这条蛇显然不普通,它把自己和师兄当成了猎物。 果然,那头巨蛇感应到了两人,直接从墙壁的出口处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两人扑了过去。 看着巨蛇向自己扑来,吕文乐吓得头皮发麻,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了,这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要靠孟子涛,搂着吕文乐往身后急速飞掠而去,同时他也把万仞剑给拔了出来。 孟子涛心里发狠道:“这万仞剑连蛟龙都可以斩,看你这条破蛇能张狂到哪去!” 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是很敏锐的,巨蛇也能察觉到孟子涛手里的万仞剑不好惹,对自己有致命的威胁,以致于本能都在驱使它躲避为妙。 但眼前两个鲜活的猎物又让它舍不得放弃,一时陷入了两难的阵地,干脆就摆起了蛇阵。 孟子涛知道这条巨蛇很厉害,动作非常迅速,使得他都不敢贸然行动,一旦争斗起来,他到是有自信自己不会受伤,但吕文乐的安全他就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了。 而对巨蛇来说,它也知道孟子涛的厉害,所以,它明显也不敢随意袭击孟子涛,便是死死地盯着孟子涛,不断地吐着蛇信,寻找袭击孟子涛的好机会。 这么对峙了好几分钟,巨蛇和孟子涛都没有动,倒是旁边的吕文乐因为担惊受怕有些受不了了:“子涛,你放开我吧,这样下去咱们都讨不了好,你动作快,先逃吧,别管我了!” 吕文乐心里是绝望的,这条巨蛇的长度超过六米,体型更是比水桶还粗,比起《狂蟒之灾》里的蟒蛇虽然短了一些,但他觉得可能会更加厉害。 虽说现在巨蛇并没有发起进攻,但他还是相信,就凭手里拿着一把剑的孟子涛,根本斗不过这条巨蛇,无论怎样,两人最后都逃不了落入蛇腹的命运。 孟子涛笑了起来:“师兄,你没见过我的身手吧,一会咱们吃烤蛇肉。” 吕文乐以为孟子涛不想独自逃亡,心里有些感动,他不想让孟子涛错过机会,如果都葬身蛇腹,是他对不起孟子涛。 “子涛,你还年轻,要抓住机会逃跑,如果你能够逃出古墓,记得代我向我父母说,是我不孝,没有尽到子女的责任,跟妻子和儿女说,我爱他们!” 正文 第七百八十九章 杀蛇 孟子涛正准备宽慰吕文乐,告诉他不用这么绝望,自己有能力解决这条巨蛇,但正当他准备开口时,突然发现巨蛇肌肉紧绷,不出意外,是在准备进攻的前奏。 见此情形,孟子涛急忙把吕文乐往后面一推,大声道:“师兄,你让开一点,我来解决这条畜生!咱们一会吃烤蛇肉。” 话音还没有落下,巨蛇却先发制人,对着孟子涛弹射而出,那血盆大口朝着孟子涛咬了过去,速度简直不可想象。 孟子涛想不通,巨蛇为什么能够如此灵活,幸亏是他,换作是别人,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根本看不清楚巨蛇的动作,更别说抵抗了。 不过巨蛇只用蛮力,而且看起来有些类似蟒蛇,孟子涛猜测它应该不会喷毒液,因此并不担心。 正当孟子涛已经能够感觉到蛇嘴吐出的腥风时,他终于行动了,右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如大鹏一般飞在半空之中,右手万仞剑对着巨蛇七寸便刺了上去。 巨蛇害怕孟子涛手中的万仞剑,感觉被刺中不死也会丢半条命,它的躯体轻轻一扭,居然扭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差之毫厘地错过了孟子涛手中的剑,紧接着,它的长尾对着孟子涛的后背扫了过去。 另一边的吕文乐眼看巨蛇的尾巴即将打到孟子涛后背,惊得大喊一声“小心”!却见正在半空中的孟子涛居然也是一个扭身,躲过了巨蛇的横扫,手中长剑在墙上借力,紧接着整个人迅速落到地面,对着巨蛇的身躯狠狠一脚,巨蛇就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砸到了五六米之外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其实,孟子涛本来是想对着蛇尾狠狠一剑,估计能把蛇尾削下来,但因为巷道并不宽阔,如果不能对巨蛇致命一击,巨蛇发起狂来也许会伤着自己。 巨蛇的抗打击能力非常强,如果是人的话,刚才那一脚估计就没命了,而对巨蛇来说,虽然也不好受但基本没受多大的影响,马上就恢复正常。 “看来得换个宽阔点的地方,这里行动太受限制了。” 孟子涛这么想着,就见巨蛇再次向自己扑来,而且面目都狰狞了几分。 “师兄,你尽量退后,我把它引到通道另一侧再解决它。”孟子涛一边躲闪着巨蛇的攻击,一边对吕文乐喊话。 吕文乐被孟子涛刚才那一脚吓着了,虽然他经常从师傅那听说自己这位师弟颇为不凡,但他还是难以想象,孟子涛居然有能力一脚把这么大一条巨蛇踢出这么远,简直就像电影里的超人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等他从孟子涛的喊话声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是孟子涛的累赘,立刻言听计从,向后退去。 为了不让巨蛇把注意力放到吕文乐身上,孟子涛不停地对巨蛇进行刺激。 到底是禽兽,虽然有些智力,但在愤怒的影响下,只剩下了兽性,不把孟子涛干掉誓不罢休。 孟子涛看到吕文乐已经没有身影了,知道是转移地方的时候了,边躲边向转门处移动并退入门中。 门后是一处非常宽阔的石室,里面多了不少缸和罐子,其中大部分的缸和罐子都被打碎了,碎片四周还有黑色物质的痕迹,另外,孟子涛还看到地上散落了一些白骨,看样子像是人的骨头。 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趁着离巨蛇稍远,孟子涛拣起一块不小的瓷片,朝巨蛇的头部射去。 巨蛇觉察到破空而来的瓷片,扬起蛇尾向瓷片扫去,马上瓷片就四分五裂的四散而去。 “这么厉害?”孟子涛微微皱了皱眉,巨蛇皮厚、力大、速度快,而且还十分谨慎,随时盯着自己手里的万仞剑,再加上这里虽然空间宽阔,就算巨蛇发狂也不用担心,但有利也有弊,给了巨蛇翻腾的空间,很难一击致命。 接下来双方进入了拉锯战,谁也奈何不了谁。孟子涛发现,只要自己一用上万仞剑,巨蛇就进入了守势,看起来是主动进攻,实际都是虚张声势,根本不给孟子涛留下一击致命的机会。 甚至有一次,巨蛇感受到致命威胁,差点就退入巷道,这可不是孟子涛希望看到的,只得徐徐图之,但这样一来就限制了他的手脚。 一人一蛇不停游斗,看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突然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怎么自己的脑袋好像越来越沉,而且整个人也疲惫了一些,这显然是及其不正常的现象。 意识到不对劲,孟子涛总要找到事情的源头,是因为环境,还是巨蛇的缘故。他仔细观察巨蛇,马上就有了发现,原来那巨蛇每次移动蛇身上都会留下一些液体,随着液体的增多,这种头晕的感觉也越为越强烈。 毫无疑问,这玩意肯定有毒,而且能够让人无声无息的中毒,如果是巨蛇出于本能留下来的还好说,如果它是故意的,说明此蛇也不简单。 孟子涛没有以身试险的想法,既然中毒了总要解决才行,于是在不躲闪的瞬间,他喝了一口用灵液配置的药水,药水刚刚入肚,脑袋顿时一清,整个人都轻松多了,看来毒素应该是一扫而空了。 孟子涛看了一眼巨蛇,心想,巨蛇应该不知道自己有解毒的办法,自己是否可以引诱其上钩,争取一击致命呢? 想做就做,孟子涛假装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那条巨蛇见此情形,露出了一个好似人性化的表情,在地上留下的毒素也开始增多。而孟子涛也装模作样的显出不支的神色。 巨蛇果然上当,自以为时机成熟,张开腥臭的大嘴朝孟子涛扑来。孟子涛则是力运双脚,手持宝剑,向巨蛇的嘴巴飞掠而去。 巨蛇眼看就要咬中孟子涛,却没想到孟子涛比它还要快一步,把万仞剑送进了嘴里,它下意识地合嘴,孟子涛用力一绞,巨蛇的嘴巴好像开了花似的,血肉模糊。 巨蛇吃痛,不停翻滚挣扎,钢铁般的长尾不断拍打,把地面拍的嘭嘭乱响,无论是瓷片还是零落的碎骨,只要被蛇尾扫到,必定五花八门地四溅而去。 见巨蛇顾不到自己了,孟子涛猛然扑上,手势长剑直接刺在巨蛇了的七寸部位。巨蛇受此致命一击,居然还没有死去,身体不停地翻滚,救生本能强烈。 趁你病,要你命!孟子涛见巨蛇已经没有反击之力,再次上前,用万仞剑刺中了巨蛇的三寸部位。 古语有云,“打蛇打七寸”,“打蛇打三寸”,这都是说打蛇要命中要害。当然,这三寸、七寸并不是每条蛇都一样的,会因蛇的种类、大小而有所差异。 七寸是蛇的要害,是蛇的心脏所在,所以,七寸的地方受到重击,蛇便必死无疑。另外,打蛇也可以打三寸,因为三寸是蛇脊椎骨上最脆弱的地方,最容易打断。蛇的脊椎骨被打断后,沟通神经中枢和其他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坏了。因此,蛇也必死无疑。 为了安全起见,孟子涛又把蛇头给割了下来,那蛇头已经因为刚才他用力一绞稀巴烂了,也不怕再次伤人。 见巨蛇再也动弹不得,孟子涛长舒一口气,虽然对他来说,杀死这条巨蛇并不太困难,但也是够惊险的,要是他没有发现自己中毒了,要是蛇的毒素再强烈一些,或者说这条巨蛇能够喷洒毒液,现在他有可能已经葬身蛇腹了。 由于担心吕文乐,孟子涛没想对蛇躯探究,不过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矿灯突然在蛇头被切开的地方,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黑色物质。 孟子涛心中一动,用剑挑出,用布擦干净,发现是一块鹅卵石那样的东西,而且这玩意他还非常熟悉,正是他得到的龙之子雕像所用的那种不知名的材质。 看到这个,孟子涛有些诧异,这玩意是怎么进入巨蛇的体内的,是原本就有的,像是人体内结石一般的东西,还是被人放置进去的? 孟子涛更愿意相信是人为放进去的,不然实在不好解释,蛇体内怎么会长这样的东西。 现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没有多想,急忙去找吕文乐,结果就在门口发现了已经身处昏迷的吕文乐。 孟子涛猜测应该是担心自己,所以才来查看,结果中了蛇毒,吕文乐的体质可差远了,晕过去再正常不过。好在在这蛇毒没有致命的危险,不然就真的只能替吕文乐收尸了。 孟子涛连忙给吕文乐喂了几口药水,又按摩了几个穴位,片刻后,吕文乐就幽幽地醒转过来。 吕文乐一开始还有些迷糊,看到孟子涛时,反应过来:“子涛,你没事吧,那条大蛇呢?” 孟子涛笑道:“你看我这样算是有事的样子吗?至于那条蛇,已经被我处理了,一会咱要不要品尝一下,这可是大补哦。” 说笑间,他指了指不远处已经被分成两段的蛇尸。 看到蛇尸,吕文乐长舒一口气,连忙摆了摆手:“还是算了,这个福我还真没办法消受。不过你能单枪匹马杀死这么一条蛇,可真够厉害的。” 孟子涛笑道:“其实还真不算什么,到底咱是人,论智商可要比它高多了,略施小计就把它就地正法了。” 吕文乐摇了摇头:“你就别谦虚了,我就算比它聪明,和它斗上,最终百分之百会成为盘中餐。”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说这事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休息一下还是马上出发。” 吕文乐实在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了,说道:“快走吧,谁知道这里除了这么一条大蛇之外,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好。” 孟子涛其实很想再查看一下,但吕文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还是尽早出去为好。 于是,孟子涛带着吕文乐走向对面的一处巷道入口,这里面同样也被设下了人为的“鬼打墙”,但这里比先前要简单一些,而且指南针并没有被影响,所以很容易就破解了。 不过,孟子涛也发现,通道里好像还弥漫着一种毒素,他猜测,这可能就是陈仲锋那些亲戚出事的罪魁祸首,至于现在为何减弱了,无非是通道被打开过的缘故。 片刻后,他们即将走到盗洞那边,远远地听到了有人声传来,仔细一听却是陈仲锋的声音。 “郑哥,我也希望快些救出子涛和吕教授,但这个地方真的很诡异,已经有太多的人命沉寂在里面了,万一……” “没什么万一,大不了炸掉,我到不信会有多少危险!” “郑哥,真要像你这么处置,还不如用在那边,还能早点挖开,把他们救上来。” 听到这里,孟子涛喊了起来:“喂,我说你们几个就别讨论啦,快把绳子放下来,拉我们上去。” “孟老师(子涛),你们没事吧?”听到孟子涛的声音,郑宗先和陈仲锋既惊讶又激动。 孟子涛回道:“当然是我们了,我师兄受了一些皮外伤,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好,我们马上就把绳子放下来。”郑宗先长舒一口气,虽说这次的意外和他并没有多少关系,但他到底是负责人,最后论责任肯定是要他背锅的,特别是出事的还是郑老的两位得意门生,后果如何,他都不敢想象。 郑宗先迅速安排人把绑有安全带的绳索放下去,把两人拉了上来,看到除了吕文乐气色有些差之外,其他都还算正常,郑宗先和陈仲锋彻底放心了。 郑宗先安排吕文乐和孟子涛去检查身体,不过孟子涛觉得自己没这个必要,还是婉拒了,他见陈仲锋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说:“你是不是对里面的东西很好奇?” “对,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接下来,听了孟子涛的讲述后,陈仲锋沉默了,他没想到里面居然这么危险,他原先一直想要进去察看就好像找死差不多,也许正是因为进去就是送命,陈相仪才不想告诉他吧。 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 代课 陈仲锋虽然理解了陈相仪的作法,但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这事他为什么就不说清楚呢?” 孟子涛说:“他怎么说清楚,就说地下有正致命毒素,还有一条巨大的蛇,你会相信吗?” 陈仲锋反而愤怒起来;“那他难道就没有中毒吗?如果中了毒,他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既然有解决办法,为什么不拿出来救人呢?” “你觉得他是见死不救的那种人吗。”孟子涛反问一句。 说实在的,孟子涛对陈相仪等人能够从墓中逃出来也是有些疑惑的,特别是陈相仪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他多少有些好奇,当然好奇归好奇,他还没那个兴趣了解。 陈仲锋又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声,心情十分复杂。 孟子涛拍了拍陈仲锋的肩膀:“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多年的愿望也已经达成了,以后就不要纠结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不用那么敌视你大伯。” “到时再说吧。”陈仲锋现在不想这个问题。 等俩人聊的差不多了,郑宗先开口问道:“孟老师,下面已经安全了吗?” 孟子涛说道:“基本没什么问题,但如果要下去的话,我建议先用抽风机抽一段时间。另外,那条迷道进入古墓的入口还需要破解,除此之外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好,我马上安排人运机器过来。至于迷道,如果破解不了,或许可以采取暴力方式。” 郑宗先去安排任务,并对上级进行了汇报。 孟子涛过去询问吕文乐的检查结果,就像他诊断的一样,只是轻微有些擦伤而已,另外,因为提惊受怕精神有些不好,其它并没有什么问题。 郑宗先做完汇报赶了过来,他为先前的事情,郑重地对孟子涛和吕文乐道歉。 孟子涛和吕文乐都表示没关系,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郑宗先救人心切,没有让员工仔细检查周边有没有机关,但话又说回来了,那机关隐藏的较深,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所以真怪不得郑宗先。 “吕老,这样,我安排人把您送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您看怎么样?” 吕文乐当即拒绝道:“不需要,根本不需要,认医术,医院的医生有几个能比子涛厉害,他都说没事了,还要去检查干嘛!我要留下来主持这座古墓的发掘。” “可是……” 吕文乐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什么可是了,报告我自己打,出了问题我自己负责。” 见吕文乐坚持这么做,郑宗先也不好再劝,只得随他的意了。 孟子涛到底不是铁人,在地下也耗费了很多精力,吃了点东西后就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发现增援力量已经到达,并且抽风设备已经运转了一段时间了,地下基本已经没有多少毒素了。 孟子涛吃过早餐,找郑宗先了解情况。 郑宗先把情况简单叙述了一番,现在工作人员已经准备下墓了,考虑到孟子涛熟悉地下的情况,他有意让孟子涛一起下去。 其实这事就算郑宗先不提,孟子涛也会提出这个想法,他对“得九龙,白日升”这句话非常好奇,所以想下去看能否找到更多的线索。 既然孟子涛同意,对郑宗先来说再好不过了,他已经把人员都安排好了,大家整理好装备,陆续进入古墓。 这次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没花多少时间,大家就来到了那间石室,看到被孟子涛杀死的那条巨蛇,工作人员纷纷发出惊呼声,想不通古墓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条巨蛇。 虽然震惊,但能够第一批进入古墓的人,都具有相当的能力,大家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按各自的分工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孟子涛知道这样的整理要一段时间,于是就跟吕文乐说,先去破解迷道。 对于迷道的破解,孟子涛其实并没有多少头绪,只能见招拆招,他打算先走一遍,看看还有没有线索,不过走了一遍,他却发现原先的入口处居然自动关上了。 孟子涛重新推开门,询问正在聚精会神工作的吕文乐是谁关的旋转门,吕文乐却惊讶的表示,根本没有人过去。 孟子涛沉思起来,他想了一件办法,让吕文乐记下时间,看旋转门是在他进去后多久关上的,以此来计算机关的位置,最后孟子涛发现,以这个机关的位置,行走同等距离,正是出口处的位置。 孟子涛走进主墓室进行查找相关的线索,只不过因为考虑到保护的目的,他没有打开石棺,只是在石室内进行查找,结果只是找到一条似是而非的线索。 剩下的,就要看石棺内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了,这事孟子涛也不好贸然下手,毕竟吕文乐还是可以看出翻动过的痕迹的,而孟子涛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因为要考虑男尸要进行保护,石棺显然不能在这里开启,因此孟子涛只能耐心等待了,不过他对此也并不担心,因为他已经使用了异能“查看”了石棺的内部,并没有特殊的器物,只是耗费了不少灵气,令孟子涛稍稍有些心疼。 古墓的事情暂时解决了,孟子涛也无需再呆在郢都,于是他向朋友们告了辞,坐车返回陵市。 ………… 回到家中,孟子涛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又忙碌了一天,接下来他本来准备带上何婉奕前往香江,但临了王之轩把他叫过去,告诉他,这次协会安排去陵市大学上课的老师,因为突发急病去不了了,所以想让他代一课。 “王叔,怎么让我代课啊?” “本来这节课准备讲的是青铜器,在这方面,你应该要比我厉害多了,而且咱们市里比你厉害的应该没几个吧。”王之轩笑眯眯地说:“你就勉为其难代一课吧。” “课程安排是几号啊?” “就明天上午。” “那好吧。”既然王之轩出面了,孟子涛当然不好拒绝。 “行,你答应就好,一会陵市大学的梁主任也会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明天你就不用去办公室找他了,直接去上课就行了。” “好的。” 两人喝了一会茶,来了一位头发半秃,有些学者模样的中年男子,这人就是王之轩说的那位梁主任。 王之轩为双方做了介绍,由于只是简单介绍,当然不可能把孟子涛的老底都揭出来。 古玩界这个圏子说大不大,而且还比较封闭,圏外对圏内,除了一些重量级人物以外,基本很难说多少了解。 孟子涛现在已经是个大拿了,但这只是对圏子里的人,还有在电视上认识他的人而言,至于像梁主任这类跨系统的,还真不会认识。 因此,梁主任见王之轩介绍一个这么年轻的人上课,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为了让自己的子侄增加一些资历,你王之轩也不用这样吧。” 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不过能够做到主任这个位置,喜怒不形于色还是能够做到的,梁主任也没有发现出自己的不满,先是客气了一会,随即以探讨姿态,拿出一件玉人雕像。 孟子涛当然也能看出梁主任想要考究的想法,他当然不会怯场,把玉人拿到手中观察了一会,随即侃侃而谈起来。 “梁主任,您的这件玉人应该有些像是西周时期的风格,这个时期的玉人逐渐向小型化发展,出土数量也不多,造型以片状者较为多见,有站立的正面男女像,也有结合鸟兽纹雕琢的。人物造型比较呆板,呈图案形式。” “西周多流行阴线纹,以一面坡刀法为主,别地衬托出阳起纹饰是其主要表现手法。人物多琢服饰,上面多饰卷云纹,回纹等。因此从刀法来看,差异还是有些一些的。” 见梁主任皱起了眉头,孟子涛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再看它是不是春秋时期的,这个时期的玉人又发展成以圆雕为主,较注重对人物造型的雕琢,此期人物比西周时人物更富于表情变化,身上多饰有凸起卷云纹、阴线纹等。” “人物的雕琢风格趋向饱满、丰润,线条较为流畅,抛光也较好,一般器形也大于西周。此期玉人形态多以跪坐状为主,显然是与当时重礼仪、祭祀的社会风气有关。至于战国时期的玉人诧异就更大了。” 梁主任问道:“呃,那这个玉人是什么时期的?” 孟子涛说:“梁主任,说错了您别见怪,我认为它只是一件现代的工艺品。” 梁主任显然不太相信这个结论,又向王之轩看了过去。 王之轩说:“梁主任,我只能跟你说,这件东西确实是件现代工艺品,另外,小孟是故宫高级研究员,他在鉴定方面,可比我在行多了?” “什么,故宫高级研究员?”梁主任惊呼一声,这一点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直到看到孟子涛的工作证件他才相信。 既然如此,孟子涛的上课资格肯定没有问题了,但自己居然买到了一件赝品梁主任表示很生气,也很气愤……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一章 上课 王之轩见梁主任十分气愤,随口问道:“梁主任,冒昧问一句,这玉人你是从哪买的?” 梁主任回道:“宋至理卖给我的,你应该认识他吧。” 王之轩讶然道:“宋至理?你怎么会从他那买东西啊。” 说起来,宋至理这人还真有些不可理喻,前几天斗宝时,赌斗双方的瓷器都了问题,照理说这种情况下,赌斗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宋至理却嚷嚷着一定要分出个胜负,结果引起了大家的反感,最后更是直接把他哄了出去。宋至理也因此丢了大脸。 本来,孟子涛有些诧异宋至理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当他得知尚古斋开除了宋至理,就觉得这事肯定是宋至理故意为之,由明转暗,这样席正真交待他做的事情,就算出了纰漏,也怪不到席正真的头上。 就听梁主任解释道:“是我表妹介绍的,说是他那进了一批货,因为不能摆在明面上卖,所以东西价格不贵,我去看了一下,觉得这玉人不错就花了两万块钱买下来了。” 王之轩和孟子涛暗自都摇了摇头,要知道,如果这玉人确实是周朝或者春秋时期的,市场价值至少三四十万,哪怕再不能摆在明面上卖,只卖两万的可能性也是极低的,或者说基本没有。 说到底,梁主任上当受骗和自己太贪心也有莫大的关系,当然,这种话现在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王之轩和孟子涛对视一眼,就说道:“梁主任,方便说一下,他那还有什么东西吗?” 梁主任说道:“除了玉器之外,还有好几件青铜器,因为价格比较贵,我觉得有些脏所以并不感兴趣。” 王之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梁主任,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事呢?说实在的,想从宋至理那要回钱的可能性比较低。” 梁主任强硬表态道:“他敢跟我打马虎眼,我就不让他好过!王会长,我先走了,上课的事情就要麻烦小孟专家了。” 客气地把梁主任送走,王之轩呵呵笑道:“到要看看宋至理识不识相,如果不识相就只能等着倒霉了。” “这位梁主任背景很强大吗?”孟子涛好奇问道。 王之轩说:“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他能力差了一些,现在很可能是陵市大学的校长了。” 这么一说,孟子涛就明白了,既然如此,他还真希望宋至理没有擦亮眼睛。 孟子涛在王之轩这里坐了一会,接着就回去了,下午,王之轩打来电话,说宋至理被抓起来了。 孟子涛很是惊讶,他虽然希望宋至理没有擦亮眼睛,但宋至理也是个老滑头了,做事一般比较谨慎,像这类情况,他很可能换个折中的方案,让梁主任换一件东西,只要能够给点甜头,梁主任也不会做的太过。 没想到结果出乎他的意料,难道宋至理被开除了,脑袋也有些不正常了? 之后听了王之轩的讲述,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宋至理正好有事出门了,他的老婆接待的梁主任,听说梁主任要退货,当然不肯了,而且说话有些难听,梁主任气不过于是就请人帮忙了。 本来吧,宋至理摆出来的那些青铜器和玉器都是高仿,就算查到也没关系,但梁主任背景强大,因此调查的比较彻底,把宋至理以前跟盗墓贼有过合作的事情也调查出来了,而且宋至理家里还有两件脏物,结局就注定了。 孟子涛听了事情的原委差点笑出声来,宋至理确实够倒霉的,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同情的。 第二天,孟子涛驱车来到陵市大学,停好车,他先去了辅导员办公室,虽然梁主任那边说好了,但具体上课事宜,他总要有些了解。 只不过辅导员不在,说是先去教室了,孟子涛问了教室的地点,往教室走去。 陵市大学不小,教室也不太好找,走了一会,孟子涛担心自己搞错了,就礼貌地询问了路过的女同学,对方十分热情,跟孟子涛详细说了怎么走,要不是孟子涛表示不需要,估计是想把孟子涛直接送到教室。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热情了吗?”孟子涛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迅速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孟子涛不知道,他走了好一会,对方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这个时候,一男两女有说有笑地路过这里,其中一位女同学看她这个样子,咯咯笑了起来:“小梅,你这是又发花痴,看上哪位同学啦?” 小梅回过神来,看到说话的女同学,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月惠,你们4今天是不是上文艺欣赏课啊?” “是啊,怎么了?” “那你们有没有这样的一位同学。”小梅把描述了孟子涛的相貌。 “小梅,你这是又得癔症了吧,我们班里如果有这样的男生,还能轮的到你啊。” “难道是转学生?” “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小梅有些生气了:“他刚才明明就是向我打听的你们教室。” “说不定是找人的呢。” “呃,这到也是啊。”小梅显得有些苦恼。 “小梅,这都几点了,你还站在这里,小心你们辅导员又找你的事。” “呀,我快迟到了,月惠,如果你见到那个人,方便的话给我要一个联系方式啊,拜托了。”小梅向女生作揖,紧接着一溜烟就跑了。 那位叫月惠的女生摇了摇头:“这家伙真是够可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抛弃幻想。伍峰,我觉得你还是换个目标吧,小梅真的不是一个合适的恋爱对象,而且从刚才到她走,她有没有正眼看过你?” 伍峰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位女生心里都有些感慨,伍峰长得其实还是挺精神的,相貌中等偏上,但他也是一根筋,认准了事情不撞墙不回头,劝也没用。这事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话分两头,孟子涛走向教学楼,刚走到一个拐弯处,有什么东西扑了过来,他连忙往后一让,对方估计被吓了一跳,一个趔趄肩膀撞到了墙上。 “哎哟。” 孟子涛发现对方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此时抱着胳膊在痛呼,他连忙上前关心地问了句:“同学,没事吧?” 年轻人态度很不友好,语气相当恶劣:“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我走路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在这里走路,还得提前喊一声‘有人吗’?” “你……行!有种别让我下回再遇见你!”年轻人自知理亏,不过临走时还撂下一句狠话。 “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出门前没有看黄历?”孟子涛摇了摇头。 接下来一路无事,孟子涛即将走到教室门口时,就见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迎着自己走来。 “您好,是孟老师吗?” “是陆老师吧,我是孟子涛。” 双方客气地握了下手,陆老师心里嘀咕道:“还真是够年轻的。” 客气了几句,陆老师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脸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孟老师,真是抱歉,有一个重要电话。” “没事,我先进去吧。” “好的,我马上就来。” 孟子涛走进教室,没想到刚才那个差相撞的年轻人也在这,他看到孟子涛,立马大声说道:“喂,那个手里拎着箱子的,你来我们的教室干嘛……” 孟子涛无视他,直接走到讲台前,把箱子往讲台一放,然后对着讲台上的麦克风轻轻拍了两下,就听发出“噗噗”的响声,同时也打断了年轻人的说话。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愣了神,他们都知道今天有位专家过来讲课,难道这个和他们相差仿佛的年轻人就是专家,是不是有些儿戏啊? 孟子涛的无视让年轻人很没面子,恼羞成怒道:“你是谁?……问你话呢!” 孟子涛还是不理睬他,自顾自的拿出优盘插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把自己准备的课件拉出来。 孟子涛的继续无视令年轻人当场就火了:“喂,说你呢!下来……” “韩易茂,你干嘛呢,对着专家大呼小叫,懂不懂礼貌?!” 这个时候,陆老师打完电话进来了,看到年轻人对着孟子涛如此无礼,当场喝斥起来。 “我……” “我什么我,回头写一份不小于五百字的检讨给我!”陆老师瞪了韩易茂一眼,事先梁主任可是交代过自己,要对孟子涛礼貌一点,要是这事传到梁主任耳朵里,自己肯定要吃批评。 “报告!” 这个时候,月惠他们三个来到教室门口,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肚子里暗叫倒霉。 “进来,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陆老师对他们三个也都没好脸色。 三人灰溜溜地进了教室,看到站在讲台上的孟子涛,心里都有些讶异,全都心想:“难道这就是小梅说的那个人?” 陆老师环顾教室,发现自己班里的都到齐了,开口道:“好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故宫高级研究员,国内著名书法家,被称为当代草圣的孟子涛孟老师,今天就有请孟老师给大家讲课,大家欢迎!” 听了陆老师的介绍,整个教室的人都愣了神,此时他们差不多都在想,这么厉害,真的假的? 见教室里掌声都没几下,陆老师十分尴尬,好在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笑着说道:“今天我过来呢,只是为了分享了一些自己的经验和心得体会,至于专家不专家的,就没必要说了,万一讲的不好,不是丢‘专家’的脸嘛。” 说到这,孟子涛看向陆老师,询问可不可以开始了,得到陆老师的确认,他打开了课件。, “今天咱们讲的是铜器,关于铜器,不知道大家有多少了解,我就从头开始简单介绍一下。” “铜器,即青铜器的简称,由红铜、锡和铅按照一定的比例熔炼而成,是人类金属冶铸史上最早的合金。由于青铜具有稳定的物理、化学特性,因此,一被发明便立刻盛行起来,从而使人类社会进入了青铜时代。” “我国在青铜的使用上有着悠久的历史。虽然从目前的考古资料来看,中国青铜器的出现晚于世界上其他一些地方,但是就青铜器的使用规模铸造工艺、造型艺术及品种而言,都领先于当时世界其他地方。” “殷姓的商民与姬姓的周人都非常善于冶铜,也非常懂得艺术,于是他们创造了一个辉煌,一个人类历史上无与伦比的辉煌。当然,我国的青铜时代也包括中原之外的广大地区,如著名的三星堆等等。在其后的春秋、战国和秦汉时期,尽管铁器时代已经到来,但我国青铜器,譬如举世闻名的始皇陵铜车马马踏飞燕、长信宫灯等仍以令人震惊的成就迷倒了全世界的人们……” 翻了几页课件,孟子涛笑着说道:“好了,关于青铜器方向的知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通过书籍和网络进行了解,接下来,咱们来看一件实例。” 说话间,孟子涛打开了他带来的箱子,从中拿出了一件铜器:“下面开始提问,有谁知道这是什么铜器?” 这件青铜器造型,侈口、束颈,鼓腹,兽足。隆盖,设盖钮,饰垂蝉纹,盖缘及口沿下饰窃曲纹,其中目纹错金。腹部以夔龙纹为主体纹饰,以错金错银呈现出蜿蜒攀伏的磅礴气势。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没见有人举手,过了片刻,当他以为没人回答时,看到一位男生举起了手。 举手的男生正是伍峰,他回道:“这是不是盉。” “说对了,你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 伍峰定了定神,接着说道:“盉是盛酒器,是古人调和酒、水的器具,用水来调和酒味的浓淡。青铜盉出现在商代早期,盛行于商晚期和西周,流行到春秋战国。王国维《说盉》:‘盉乃和水于酒之器,所以节酒之厚薄者也。’”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二章 碧犀? 孟子涛笑道:“这位同学说的好,你以前对青铜盉有过研究吗?” 伍峰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偶然在书本上看到过。” “看来这位同学的记忆力很出众嘛。”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就对大家说道:“还有没有同学对青铜盉比较了解的?” 见大家都没有反应,孟子涛也不在意,就给大家讲解起来:“事实上,今天我带来的青铜盉其实是明朝仿古之作,以先秦青铜器为原型的拟古器始见于宋代,伴随着收藏和赏鉴的不断深入,当时的制铜名家将商周青铜器的样式与这一时期新的制铜技术相结合,制作了一批既具仿古意味,又有时代特点的青铜器作品。” “明代随着文人对古代的崇尚,古物市场兴盛,形成追古、慕古和嗜古风气,古器物的鉴赏衍生出寓古于新的鉴赏观,由此也带动了艺术创作的方向。此件即是寓古于新,既继承上古之风,又在春秋错金银工艺的基础上,以绿色颗粒进一步加强了纹饰的苍古装饰效果。这一点,也正是证明它是明代仿古青铜器的证据。” “下面,大家请看幕布上显示的青铜盉,这几件分别是周朝、春秋战国时期的作品,大家可以和桌这件做个对比,看看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接下来,孟子涛深入浅出地对先秦青铜器做了介绍,又借着他带来的青铜盉讲解了各个时期仿古青铜器的特点。 孟子涛掐好了时间,差不多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讲完了正课。 “好了,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韩易茂马上开口问道:“我经常听说鉴定青铜器要看锈色,这个锈色怎么看?” 韩易茂说话时的神态有些吊儿郎当的,孟子涛颇为不喜,说道:“常见的铜锈色有绿锈、红锈、蓝锈、黑锈、紫锈等。具体情况,咱们这节课肯定是讲不完的,我可不想担上浪费大家时间的骂名,等下节课我带了实物之后咱们再谈。” 韩易茂心里有些恼怒,孟子涛说的这么简单分明就是敷衍他。 “还有谁有问题?” “老师,请问青铜器的垫片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是伍峰,对于有礼貌的,孟子涛当然是不吝回答的。 “其实垫片的形成和工艺有关,古代青铜器的铸造工艺,大多采用的是范铸法,即用泥料在陶模上制范。一般实心的铜器如剑、簇等只使用外范即可制成,不需要垫片;而那些具有空心的青铜器如壶、漱缶、簋及一些薄壁容器等,则需采用内范和外范装配起来才能铸成。” “内、外范之间的间隙,就是器物的壁厚。内、外范之间间隙的误差,应该采用一些方法或技术措施进行控制,否则,会直接影响器物壁厚的均匀度,甚至成为废品。为了保证器物质量,就必须要保证内、外范之间的间隙均匀,在浇注前将内、外范固定好,使其不能自由活动。” “用与所浇铸器物合金成份不相同及与器物壁厚相同的红铜片,称之为垫片,工匠们有规律地将垫片安置在外范的范面上。垫片大多呈方形、梭形、或片状红铜。在铸造过程中,当一千度左右的青铜溶液浇注到范腔内以后,这些垫片不会被熔化掉,有的被冲击移位,有的被铜液包住,有的则暴露在器物表面。” “一般来说,水坑出土的青铜容器表面垫片的痕迹较清晰明显,只要细心观察就不难找到,干坑青铜容器表面垫片的痕迹较模糊,虽锈成一个颜色,但仔细辨认,垫片的周围有印痕还是能找到……” 孟子涛详尽的解释,把韩易茂气得不轻,自己的问题敷衍了事,伍峰的问题却又这么详细,这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嘛! 孟子涛才懒得理他,继续让大家提问,接下来的问题五花八门都有,大家最感兴趣的无疑是古玩捡漏了。不过,这方面孟子涛并没有多谈,免得误人子弟,要是因为自己,这些学生中有去捡漏不成反打眼,那就自己的罪过了。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问话的正是那位叫月惠的女孩,她也是鼓足勇气才敢发问,之后害羞的捂起了脸。 孟子涛怔了怔,随后笑了起来:“老师我已经快要结婚了,等结婚时,请大家去喝喜酒。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课就讲到这,同学们下次见。” 听孟子涛这么说,伍峰长舒了口气,不然他还真没信心争的过孟子涛。 孟子涛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韩易茂站起身来,笑吟吟地说道:“孟老师,既然你是国内著名书法家,能不能给我们留一幅墨宝啊?” 孟子涛朝他看了看,笑道:“今天也没什么准备,我就在白板上写一首诗吧。” 说着,他拿起白板笔,在身后的白板上写了起来。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首出自两汉时期的《长歌行》,相信许多人都不陌生,孟子涛飘逸的书法,也让大家叹为观止,内心中赞叹不已。 韩易茂本来是觉得辅导员说的太夸张了,孟子涛这点年轻居然被称为当代草圣,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嘛,没想到孟子涛还真写的一手好字,但这不是关键的,孟子涛写这首诗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不学无术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韩易茂是什么想法,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当然,如果韩易茂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感谢孟老师给我们留下这么精彩的书法作品,这块白板我们学校肯定会好好收藏起来的。”陆老师欣赏了孟子涛的作品,内心感慨不已,就凭这书法水平,孟子涛有现在的名声一点都不夸张。 孟子涛摆摆手:“陆老师,今天主要是因为没有准备,回头等我带了笔墨过来,好好写一幅吧。” “这意义不同嘛。”陆老师哈哈一笑。 韩易茂听了怒火冲天:“什么意义不同,是不是想把我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啊!” 韩易茂虽然气愤,但当着辅导员的面,他又不敢发火,干脆拿着书本走了。 既然陆老师执意如此,孟子涛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他收拾好东西和陆老师一起走出教室。 “陆老师,不知道今天这堂课有什么不足之处?”孟子涛边走边问道。 陆老师笑着说:“孟老师应该是第一次上课吧,已经挺好的了。” 孟子涛知道他是委婉的说法,笑道:“那怎么再加强一点呢。” 陆老师说道:“你可以在期间穿插一些问题,跟学生多一点互动,效果应该可以再好一点。” “好的。”孟子涛回忆了一下,自己上课的时候,确实照本宣科的时间比较多,这方面确实要多加改进才行。像自己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照本宣科的老师,换成自己上课就变成这样了,看来真是知易行难。 “孟老师,这都中午了,咱们一起吃顿便饭吧?”陆老师说道。 考虑到今后还要到交道,孟子涛笑着答应下来。 陆老师带着孟子涛去校外的一家饭店要了一个包间,饭店虽小但布置不错,服务态度也较好,菜肴也挺可口。 俩人边吃边聊,孟子涛问道:“听口音,陆老师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陆老师笑道:“是的,我老家东北冰城的,大学毕业后就来陵市工作,现在算是在陵市定居了。说起来,我家也是书香世家,爷爷也喜欢玩这些东西,再加上家靠近道外,初中那会开始,我也经常去逛家附近的旧货市场,有些零用钱就花在这上面了。” 孟子涛对冰城的道外旧货市场也是耳闻以久了,每到节假日,那里都挤满了人,如同乡下赶集一样。在几家老古玩商场的映衬下,整条街道铺满了古旧器件的小货摊。而且,商家简便到箱包打开就是售货摊,合上就可以拎走,来去自由,非常方便也极有特色。 当然,这些只是孟子涛听说而已,是否是这样,那就只有眼见为实了。 孟子涛听了陆老师这番讲述,就问道:“陆老师现在还收藏古玩吗?” 陆老师摇了摇头:“哎,自从高中那会出了一件事情,我就不碰这东西了。” 原来,在他高二某个星期天,他跟爷爷一起去逛街,正好看到三名男子提着一个黑色手提袋来到路口,公开叫卖“古董”,声称是刚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没多久,路人逐渐聚拢过来,并开始有人讨价还价。 陆老师因为好奇,也凑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三名兜售“古董”的男子手袋中装着的是一尊“玉器”,玉器雕刻的是一只瑞兽,上面沾了一些黄泥。 “他们把这个东西当宝贝似的,给人看一眼后就马上收起来,还将手提袋捏得紧紧的。”陆老师说道:“有个人最先开价两千块钱,后来聚集而来的几人说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最终确定成交价为800元。” “随后几人开始凑钱,那会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凑还是假凑,不这我因为见过类似骗局,当场随口质疑了一句,‘不会是假的吧?’谁知道卖“古董”的男子当即恶狠狠地回了我一句‘关你屁事,多管闲事’。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当场就对骂起来,之后还动起了手,把我爷爷的脑袋都打伤了。” 孟子涛说:“怎么这么猖狂。” “可不是嘛!”陆老师咬牙切齿地说:“那几个人下手就没有轻重,我爷爷后来治好后,每逢阴天下雨头还痛,没过两年就去世了,应该和这件事不无关系。因为这事,我心里十分愧疚,每回看到古玩心里就能想到这件事情,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也能理解陆老师的作法。 沉默了片刻,陆老师微微一笑:“孟老师,真是抱歉,说起这么不高兴的事情。” 孟子涛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陆老师以茶代酒敬了孟子涛一杯,以示歉意:“说起来,这一晃也有十来年了,我以前买的那些东西也都一直收着没拿出来过,我现在都不知道东西到底是真是假,等这寒假回去,我把它们拿过来请您帮忙鉴定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没问题……” 因为要去香江,吃过饭后,孟子涛想到一件事情,又去了一趟古玩店,把事情跟胡远亮交待了一下。 刚说完话,孟子涛就看到老牛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大掌柜的,我有件东西想向你请教啊。” “什么玩意啊?”孟子涛笑问了一句。 “就这玩意,据说是用碧犀做的。”老牛拿出了一件雕刻物品。 孟子涛哈哈笑了起来:“我说老牛,你知不知道碧犀是什么玩意啊?” 老牛点头道:“知道啊,古籍上记载,骨笃犀,出西蕃,其色如淡碧玉,稍有黄,其纹理似角似竹,扣之声清如玉。磨刮嗅之有香,烧之不臭,能消肿毒及能辨毒药,又谓之碧犀,此等最贵!” 骨笃犀别名蛇角,蛇角在我国历史上确有其物,在晋代至清代的历代史籍中都有所记载。《本草纲目》中也记载它可以解诸毒蛊毒。但由于这些历史资料大都记载粗略不够详尽,难以构画出蛇角的真实面貌,加之蛇角大约在清代之前就已绝迹,因此,关于蛇角的基本概念从来没有一个科学的定义。 换句话说,蛇角究竟是什么?从古至今没有人能真正说得清楚。近代以来,蛇角之名更鲜为人知,再加上一直有记载无实物器皿面世,目前国内的相关研究几乎空白。 孟子涛笑道:“是不是碧犀,你刮一点下来闻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三章 李思训作品! 老牛嘿嘿笑道:“万一真是碧犀做的,我刮一点下来,那不亏死了?” “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孟子涛笑道。 “这也不好说啊,说不定我就捡了个大漏了呢?”老牛说道:“你就帮我鉴定一下吧,反正不是也亏不了几个钱。”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就把东西拿到手中,凭他的经验,这应该是一种动物的角。 关于碧犀到底是什么动物,该种动物是否已经灭绝?何时灭绝的?那就无从得知了,在历史上,关于蛇角的传说扑朔迷离,在学术界,关于蛇角的定义也尚无科学定论。加之实物资料和信息十分匮乏,使很多人怀疑甚至不相信蛇角的存在,俗话说不见者不为怪,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起来,明初曹昭《格古要论》有云:碧犀是犀牛角的一种,而且是“最贵重”的。这一说法经常被现代人引用于收藏类书刊文章,流传甚广。 孟子涛也比较认可这种判断,他也有过了解,据古生物学研究表明,地球上曾经生活着十多种犀牛,由于环境和生物种群自身的原因,不少种类已灭绝。所以碧犀是一种已经灭绝的犀牛的可能性非常大。 当然,具体到老牛带来的这段动物的角,孟子涛可以肯定,它一定不是碧犀,因为除了颜色之外,它并没有多少符合碧犀的特征。 不过这段角虽然不符合碧犀有特征,但在现在也不是常见的东西。 孟子涛说道:“老牛,我可以肯定,这并不是碧犀。” “那是什么?我看着应该是天然的,没有经过染色之类啊。”老牛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不过这份失望马上就消散了,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期望,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孟子涛回道:“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射天角。” “射天角?这是什么玩意?”老牛他们都非常好奇。 孟子涛解释道:“这射天角,其实是岭南那边特有的粤语方言名称,指清末及至近代岭南那边下南洋谋生所带回来的一种动物的角,即活跃于东南亚及印度的印度野牛角,也称蛇颠角,蛇羚角、蛇顶角。” “当时的人们发现印度野牛的角,也有着令人惊叹的退烧效果:腮腺炎等炎症引起的高热及眼睛皮下出血,以射天角用粗糙的砂锅盖子加水研粉化为乳白色的液体,敷用及内服,数小时便可以退烧,功效类似于羚羊角及犀牛角。于是移居海外的华侨便开始使用射天角作为药物,甚至雕刻成工艺品,有些还携带回国内。” “这种射天角随着野牛的年龄越大,就从实心向空心过度,颜色有碧、白、黄、黑等颜色,加工成品的射天角有片状的,圆筒状的,粉末状,当然也有以黄牛角及牦牛角充次的,你这个应该就是老的射天角,有一定年月了,而且野牛的岁数应该也不小。” 老牛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恍然大悟:“难怪我买的时候,主人还说以前他们家有两根这样的角,一只被磨成了粉,我还以为他们是暴胗天物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对了,这玩意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中药学认为射天角能清热解毒,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射天角可随意购于岭南的大大小小的中药铺,价格也不贵。但现如今随着印度野牛角的种群减少及医疗技术的提高,射天角也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至于价格嘛,这个还真不好说,要看遇上什么人了,反正应该不会让你亏的。你高兴的话,就收藏一段时间,说不定过两年能卖出个好价钱。” “好,我听你的。”老牛喜滋滋地把东西收了起来,接着说道:“对了,宋至理那小子被抓你应该知道吧?” 孟子涛表示知道,问怎么了。 老牛笑了起来:“老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自从他宋至理被抓之后,以前在他手里吃过亏的一些人,去他家里打秋风,说是如果不赔偿他们的损失,他们就去告宋至理诈骗。” 孟子涛说:“宋至理的老婆不是挺厉害的吗,她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范吧?” 老牛笑道:“她再厉害也是个女人,以前宋至理在的时候,她是不怕,但现在就慌了,多少被这些人搞去了一些钱物。” 孟子涛笑了笑,这事确实是趁火打劫,但如果没有宋至理先前的恶因,哪来现在的恶果,他也当然不会心生同情。 老牛接着说道:“另外,宋至理的老婆想要打点,让宋至理早点出来,所以这段时间正在卖家里的藏品。” “席正真没有帮一把?” “嘿,席正真那个黑心鬼,怎么可能会做无本买卖,现在看到宋至理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哪会再投入。至于别的老板,因为宋至理的为人,也都纷纷压价。现在宋至理的老婆说是要把东西卖到金陵或者沪市去。” 孟子涛听到这里,心里有了数:“你是想让我买宋至理的藏品?” 老牛笑道:“我老婆的远房表妹和宋至理老婆的关系非常好,怎么样,要不要我牵线搭桥?我可知道,宋至理还得到过一套清乾隆时期的粉彩仿生瓷小文玩,你应该会感兴趣吧?” 孟子涛笑着打量了一下老牛:“老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老牛说道:“啧,你这人疑心病也太重了吧,平时你挺照顾我的,我难道不能回报一下?” “真没事?” “哎,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生气啦。” “好好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去?” “这种事情都是手快有,手慢无,要去的话咱们现在就去。” “行,那我打扮一下,不然到了那不卖给我,那就麻烦了。” “要不我也打扮一下,咱俩装成是两个老板。” “没问题。” 片刻后,孟子涛和老牛都易了容,老牛照着镜子相当惊奇:“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啊,说实在的,就算我老婆一时半会也认不出来啊。啧啧,真是神技,哪天能不能教教我啊?” 孟子涛笑道:“你要学这干嘛?” “用来泡妞啊,我老婆也不会发现,安全的很。” “滚犊子……” 两人边说边笑来到马路边,此前孟子涛已经问舒泽借了一部汽车,此时车子已经在马路边等着了。上了车,司机在老牛的指引下,先去接了老牛先前说的那位远房表妹,随即前往宋至理家。 宋至理家已经要靠近市郊了,不过是一幢别墅,面积不小,装修的也十分豪华气派。 孟子涛心里吐槽,买这幢别墅的钱也不知道有多少是靠宋至理坑蒙拐骗得来的。 宋至理的老婆叫庞小桃,但依她的体型来看就不是小桃而是巨桃了。 庞小桃和宋至理有些夫妻相,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比较精明,当然,事实也是如此,要说吝啬,她和宋至理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打过招呼,庞小桃就问道:“两位老板是哪里的啊?” 这个问题,先前在车上就已经商量好了,老牛把说辞拿了出来道:“我老家也是本地的,现在在沪市做些小生意。这位钱少是我的生意伙伴,听说你这有藏品要转手,就一同过来看看。” “原来是沪市来的老板。”庞小桃仔细打量了两人,老牛的具体情况她看不太出来,但从孟子涛应该非富即贵,因为气质在那呢,这点一般做不了假,当然,对她来说是真是假也没什么,最终还是靠钱说话,想要占她便宜,那肯定没门。 “我家的情况,不知道两位了解吗?”庞小桃又问道。 老牛说道:“我表妹说过一些,放心,只要东西能够令我们满意,价钱还是好说的。” 庞小桃点了点头:“别看我家遭了难,急用钱,但还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东西你觉得不好可以不要,但价格压的太低,说都不要说。”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一会还有事情呢。” “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看看吧。”庞小桃拿出一只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几件瓷器,其中就包括那一逃仿生小文玩,剩下的则是明清青花和五彩瓷器。 这中间,孟子涛当然对小文玩最为在意,拿到手中仔细鉴赏。 乾隆时期景德镇生产的瓷器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平,除了传统的青花、釉里红、粉彩、斗彩以及单色釉等传统品种外,一种别具特色的仿生瓷器在当时督陶官唐英的奇思妙想下应运而生。 仿生瓷是仿照现实生活中的生物、器物等不同物体而烧制的瓷器,它以仿拟物体的外表特征,或是其材质的肌理为准,以惟妙惟肖,以假乱真为最高目标。这一套仿生瓷就是其中的精品之作。 这组仿生瓷都是水盂,一套共计八件,有海螺、元宝、葫芦等多种形制,其中多以松石绿釉为里,器表以粉彩或各色釉进行装饰,种类繁多,器形丰富,五彩缤纷,栩栩如生,充分体现了乾隆时期的瓷器烧制水准。 孟子涛全都看过一遍,可以肯定它们都是真品,十分喜爱。 庞小桃在旁边冷眼旁观,见孟子涛看东西非常快,暗自有些不屑,毛头小子就是这样,根本不懂鉴定古玩必须耐心一点,不过这种情况当然是对自己是最好的。 孟子涛把箱子里东西都看过一遍,东西到都是真品,但除了那一套文玩之外,基本都是普通货色,好不容易有机会来趟,就这么一点东西,他当然并不满意。 “庞女士,不知道这套瓷器要价多少?”孟子涛直接指着仿生瓷问道。 “至少二十万。” “呵呵,二十万就算拿去拍卖会都不定能拍到,如果庞女士成心出售,我出十二万。” “不行,最少十八万。” “十三万,再多就免谈了。” “十七万。” 孟子涛当然不同意,只是加了五千就再也不肯加了,庞小桃琢磨了一下,心里骂着“奸商”,嘴上还是同意了。 “钱少,不知道其它东西你们有看上吗?” “这几件我都看不上,你就不能拿点好东西过来吗?”老牛装作有些不满。 庞小桃笑道:“哦,钱少喜欢什么?” 孟子涛豪气地挥挥手:“只要东西好,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 庞小桃装作沉吟了片刻:“我这到是有一幅古画,据我丈夫考究,应该是一幅宋画,我到是可以拿过来,但价格嘛……” 孟子涛眼睛一亮:“刚才说了,价钱不是问题,麻烦快去拿来看看。” “那还请钱少稍等片刻。” 等了一会,庞小桃拿了一个书画卷轴出来,让大家去长桌鉴画。 庞小桃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画作拿出来展开,一幅精彩绝伦的山水画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幅山水画远景群峰林立,云兴霞蔚,主峰奇崖险峻、林木森郁,苍秀清润,具意境高远之致。中图阁楼峙于云壑之间,雾霭茫茫。近景长松挺拔,杂树繁姿,双桥水流缓缓,上有人物行坐变化自如,富于真实感。。整幅画面布置刻画栩栩如生,观其有身临其境之感。 孟子涛看到画作,心里相当激动,不过表面上波澜不惊,拿着放大镜仔细鉴赏,越看越是惊讶,再结合异能的判断,这哪是宋画,分明是一幅唐画,而且还是李思训的作品, 李思训为唐代画家,其出身皇室,不仅是著名画家,还曾官至右武卫大将军,封彭国公。和其子李昭道称为“大、小李将军”。唐代画家、绘画理论家张彦远说:“山水之变始于吴(道子),成于二李”(李思训、李昭道父子)。”可见李思训在山水画史上的重要性。 李思训擅画青绿山水,受展子虔的影响,笔力遒劲。题材上多表现幽居之所。画风精丽严整,以金碧青绿的浓重颜色作山水,细入毫发,独树一帜。 他在用笔方面,能曲折多变地勾划出丘壑的变化。法度谨严、意境高超、笔力刚劲、色彩繁富,显现出从小青绿到大青绿的山水画的发展与成熟的过程。它和同时期兴起的水墨山水画,都为五代和北宋时期的山水画奠定了基础。 正文 第七百九十四章 李思训作品(续) 一般来说,唐画能够流传到当代,是及其困难的事情,基本上寥寥无几,而能够传下来的名家作品,也都是国宝级别,至于李思训的传世作品据说是一副都没有。 现在藏于宝岛故宫的《江帆楼阁图》,其实并非是李思训的真迹,而是宋代的摹本。当然,《江帆楼阁图》无论从题材内容到技法的呈现方式,都是属于李思训流派,是一幅研究李派山水重要的作品。 因此,能够发现一幅李思训的真迹,孟子涛内心之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免得被庞小桃看出来,孟子涛接着装模作样地把整幅画又鉴赏了一遍。 放下手中的工具,孟子涛装作犹豫地说:“这幅国看着还行,但这落款不知道给谁破坏了,这对作者的判断有着很大的影响。” “我觉得吧,这幅国应该不是名家之作。”老牛马上一唱一和起来。 “你这话说的太武断了吧。”庞小桃站在自己的立场,当然不同意这个说法。 老牛呵呵一笑:“换作是你,如果手上有一幅名家画作,你会故意把落款给去了吗?一般也只有不知名的小画家偶然有一幅佳作可以勉强和名家媲美,于是奸商会把画作的落款去掉,以当作名家之作售卖,这种情况比较大吧。” 孟子涛也点了点头,认可这个说法。 庞小桃其实也认可这种说法,打个比方,明明是唐伯虎的真迹,没人无聊到会把真迹的落款去掉,增加辨别作者的难度吧。 但同样的,站在庞小桃的立场肯定不能这么说:“按常理来说你说的有可能,但话又说回来了,宋朝到现在几百年的时间,又有无数战乱,再加上这世界上还有一些精神病,谁也说不准这幅画的落款被去除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我眼里,这就是一幅精美绝伦的宋代画作。” “但没有落款肯定是要影响价值的,这一点庞女士你应该明白。” 孟子涛说道:“当然,咱们多余的话也不说了,麻烦你开个价吧。” “一百万!”庞小桃回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庞女士,你这个价格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这幅画麻烦你收回去吧。” 庞小桃见孟子涛还价的意思都没有,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这可是一幅宋画!一百万不贵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是不是宋画,大家在心里都有判断,咱们单以这幅画来说,要题跋题跋没有,要落款落款没有,要鉴藏印也没有,你说这样的画作要价一百万,恕我不认可。” “那你能给多少?” “三十万。” “不可能,宋代的传世作品,怎么可能只要三十万。”庞小桃连连摇头。 “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幅画是宋代的作品吗?”老牛反问一句。 庞小桃愣了愣,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道:“最少七十万,如果你们还觉得贵了,那就算了,画我收起来。”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装作为难地说:“不能再便宜了?” 庞小桃态度十分坚决:“不行,一分钱都不能少。” 又等了片刻,孟子涛这才装作勉强同意了。 “不知道庞女士你还有什么藏品要拿转让吗?”孟子涛问道。 “没有了。”庞小桃说道。 孟子涛说:“那好,我是生意人,做买卖有签订合同的习惯,咱们签一份转让协议吧。” “古玩这一行,可不兴这个。”庞小桃不乐意,担心出了问题找上自己。 老牛当即说道:“不瞒你说,钱少以前买古玩有过麻烦,他跟人买了一件东西,没想到东西是卖家父亲的,卖家父亲不同意售卖,结果又找钱少想把东西要回去,但钱却不愿意如实给,闹了很长时间才算了结。”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所以我现在买东西宁可不买,也一定要签协议,而且协议上只需要写简单一些就行了,就算打眼也是我的事情,除非你的东西是脏物,不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庞小桃哪怕心里不太乐意,最终还是同意了。 签订了协议,准备询问怎么付钱的时候,庞小桃拿出了刷卡机,正好省去了孟子涛转帐的麻烦。 离开庞小桃家,孟子涛先让司机把老牛老婆的远房表妹给送回去,当然,红包肯定是要给的,这不但是出于规矩,而且老话说的好,人以群分,能和庞小桃成为朋友的,会是什么性格。 期间两人一直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等人下了车,老牛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那幅画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对于老牛,孟子涛也没有怎么隐瞒:“这幅画确实很不错,但到底怎么样,还需要仔细研究才是,现在只能说,它的画风有李思训之风。” “李思训?”老牛琢磨了一会,瞪大了眼睛:“唐代那位李思训?!” 孟子涛笑道:“还不能确定它的真伪呢?” 老牛说:“得了吧,就凭你的眼力,难道还能无的放矢?” 孟子涛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老牛咂吧了一下嘴:“反正今天你得请客。” 孟子涛哈哈笑道:“这是小意思,只要你的肚子能装的下,随便你吃。” “不行,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太便宜你了。”说实在的,老牛心里没有一点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好在他有开阔的心胸,而且也有一些自知之明,这事到也没怎么往心理去。 “哈哈,只要我能办的到,你尽管提。” “容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 正在这个时候,老牛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接:“谁呀?” “是刘老板吗,我是庞小桃啊,你们现在到哪里了啊?” 老牛正准备回答,见孟子涛给自己使眼色,当即换了话:“我和钱少在回沪市的路上了。” “啊,怎么这么急啊。” “钱少有急事要回去处理,你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刚才琢磨了一下,现在手头上的钱还缺了一些,我准备把一件宣德青花瓷转让了,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啊?” “唔……”老牛笑嘻嘻地看向孟子涛,嘴上说道:“庞女士,真的很抱歉,钱少的事情比较急,实在赶不回去了,要不这样,后天我们再来一趟,你看可不可以?” “后天就来不及了啊,要不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带着东西过来?” 孟子涛在旁边听的差点笑了,这庞小桃显然是不知什么原因,察觉到画作卖亏了,不然哪会这么急不可待。 “庞女士,不必这么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说下在哪,我马上过来。” “真得不用这么麻烦……哎呀呀,手机没电了,庞女士,咱们下回再见啊!” “喂……你……”老牛挂断电话的时候,还听到庞小桃气急败坏的声音。 “哈哈,我看那个肥婆肯定气得半死,这段时间估计连觉都睡不好了。” 老牛直接关机,把自己的手机卡换了上去,因为平时有需求,他手上有好几张不同的手机卡,这回也是换了一张平时不用的,现在看来确实有先见之明,不然今后有的麻烦。 “她不会去找你老婆那位远房表妹的麻烦吧?”孟子涛说道。 “这年头,谁怕谁呀。”老牛不屑地笑笑。 “行,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来帮你解决。”孟子涛说。 “这种小事毛毛雨了。”老牛挥挥手,并不在意。 回到古玩街,因为老牛有些事情要处理,请客就改在下回。 孟子涛驱车返回别墅,拿着画作前往师傅那边,发现还有客人在。 来客孟子涛也认识,是当初京城比赛的评委之一,国内著名书画鉴定家童维科。 “童老您好。”孟子涛恭敬地问候了一句。 童维科表示不用客气,看着孟子涛手上的书画锦盒,笑道:“哟,多宝童子又得了什么宝贝了?” 孟子涛笑了笑:“刚得了一幅画,拿过来请师傅品鉴一下。” 童维科哈哈笑道:“哦,那我来的正是时候,又能一饱眼福了。” 郑安志向孟子涛招了招手:“子涛,你看这幅画是唐画还是宋画?” 孟子涛放下手中的锦盒,上前仔细鉴赏,这是一幅仕女图,他看了一会,心里就有了数。 “这最多是宋画,线装书是在宋代才开始出现,唐代都是手卷,这幅画里的美人手持线装书一本,所以肯定不是唐画。” 郑安志和童维科都笑着点了点头,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而且我觉得这也不是宋画,应该是一幅明画。” “何以见得?”童维科马上问道。 孟子涛侃侃而谈:“因为绢料,明代早中期的绢料较为粗糙、稀薄,由于绢的经纬密度太低不易落墨,所以书画家往往先将其托上纸,然后再进行书画创作。装裱后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由于潮湿等原因,托纸与绢极易起层脱开,绢的本身也因陈旧而呈现黑色,到了清康熙期间就基本上销声匿迹了。这幅画的绢料就符合这样的特点,而且从自然氧化等方面来看,应该不是清画。” “哈哈,说的好。”童维科笑着鼓起掌来。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一番。 郑安志对孟子涛的表现很满意,笑道:“子涛,来看你这幅画吧。” 孟子涛说:“那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有些展不开。” 二老都没意见,而且心里也更加好奇,孟子涛拿来是什么画,这么郑重其事。 孟子涛戴上手套,把画卷小心地从锦盒中拿出,再慢慢展开。 随着画卷内容的展现,二老脸上表情都有些凝固了,直接往画卷上凑过去。 “呯!” “哎哟!” 两位老人由于注意力太集中,没有注意,脑袋碰到了一起。 童维科抬起头看着郑安志:“郑老,来者是客,应该我先欣赏吧?” 郑安志说:“这是我徒弟拿来给欣赏的,当然我先了,再说了,主人都没看过,哪有客人先看的道理?” “既然是你徒弟给你欣赏,那就更应该我先了。” “凭什么?” “你今后能一直欣赏,我难道能天天待在你家啊?” “你想住就住,想要先看,没门!” “哎……” 见二老争的面红耳赤,孟子涛在旁边偷偷直乐,不过这么争下去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提议猜拳决定。 二老也同意了,最后还是郑安志获得了胜利。 童维科很是不乐意:“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得三局两胜。” “是不是一会你又输了,还要来个五局三胜啊?”郑安志嗤笑一声,把童维科推到一旁,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好在这不是什么小幅作品,童维科在旁边也能欣赏,只是不能用放大镜看到一些细节,他心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催促郑安志看快一点。 郑安志也不理他,以自己的速度从头到尾把画作欣赏完,童维科迫不及待地接过了位置。 郑安志问道:“子涛,这幅画你是从哪得来的?” 等孟子涛把下午的事情讲了一遍,他笑着又问道:“那你觉得这幅作品的作者可能是谁?” “我认为应该是李思训的作品。” “说说看呢。” 孟子涛斟酌了一下言语,这才说道:“大家都知道,李思训之画受展子虔的影响,展子虔画松不画松针,只用绿色点染,画法古朴。而这幅作品则先用石绿点染,而后又用石青加上两笔交叉的线,以示松针。” “这种绘画方式,与北宋李成开创的描绘松针的‘攒针’法相比较,自然会显得比较古拙,符合李思训承上启下的特点。” “另外,这幅画作中的树木描写已注重交叉取势,显得繁茂厚重,但枝、干、叶,仍用工整的双勾填色法;山石用中锋硬线勾描,无明显的皴笔,设色以石青、石绿为主,墨线转折处用金粉提醒,具有交相辉映的强烈效果。而画中的人物,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意境……如此种种,我认为都符合李思训的画风。” “而且,这幅画作无论是画风还是意境,比起宝岛故宫《江帆楼阁图》都只强不弱,除了李思训本人所作还能是谁呢?”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五章 到香江 郑安志笑咪咪地说:“你说的不错,不过光凭这些可还不够。”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一个个说吧,首先说绢料,在晋唐以前的书画藏品中都是单丝绢,迄今为止还从未见过有双丝绢的案例存在。这幅画使用的就是单丝绢,符合唐代绢料的工艺水平。” “另外,唐初以前所使用的绢料均为生绢。工笔画之所以能在唐代迅速盛行,其一是绘画技法的日臻成熟,其二就是因为有了经过腐化练法的脱胶熟绢出现。到了北宋的时候就开始把绢料煮熟加浆了,从这点来看,这幅画肯定不是宋画。” 郑安志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绢色的变化呢?” 孟子涛解释道:“按照常规,绢色的变化应该是越黑年代离得就越远。但也不尽然,由于绢料的质量有高低之分,保存的状况有好坏之分。有的绢本历久而如新,有的绢本阅浅而如旧。” “关键要看浮光去除的程度,颜色是否能够深入到绢素的肌里。古绢在作画之前都要着色上浆,经过千百年的浸透,绢色变得内外协调一致。旧色的直观感觉应是自然、平和、正反匀透,纹理清晰……” 孟子涛侃侃而谈,面面俱到地对整幅画进行了讲解,最后颇有为遗憾地说:“可惜的是,这幅画的落款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去除了,不然鉴定作者是谁,也不用这么麻烦。” 这时,正在观赏作品的童继科接了一句:“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落款是原来的样子,这幅画能够完好的保存到现在吗?” 郑安志叹道:“确实是这样,如果知道这是一幅李思训的作品,在上千年的时间里,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文人墨客以及权贵们的争抢,在这期间失传的概率确实比较大。” 孟子涛对此也表示认同,不排除期间会出现一些偏激的情况,比如某人觉得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最后把东西生生毁了,这种情况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比较常见的。 接下来,师徒俩对这幅画作进行了探讨,不过这个时候就是孟子涛主要负责听,郑安志负责讲。 孟子涛虽然过目不忘,但一些知识书本上是没有的,如果自己研究的话,不知何年马月才能研究透彻,这就是拜一位知识渊博的前辈为师的好处了。 另一边,过了半个多小时,童继科才艰难地直起了身,放下手中的东西,敲着腰感慨道:“哎,老了,这么一会腰就痛的不行。” 郑安志笑道:“回头让子涛帮你开副壮筋骨的药方,服用一段时间,包你好转起来。” 童继科讶然道:“小孟还会看病?” 孟子涛谦虚道:“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哟,那一会可要帮我好好看看。”童继科也没在这个问题在多纠结,指着桌上的画作道:“小孟,这幅画……” 还没等他说完,话就被郑安志打断了:“你这个老头,太过不要脸,连小辈的东西都要抢!” “谁说我要抢了?”童继科吹胡子瞪眼道。 郑安志嗤笑一声:“你这人我太了解了,哪回见到好东西不想占为己有?上回你徒弟的一幅陈淳的《葵石图》不就是被你讨要回去的?” 童继科愣了愣,随即羞恼道:“这臭小子,连这种事情居然都能说出来,回头非把他逐出师门不可。再说了,我只是问他要了欣赏一段时间而已,又没说不还给他。” 郑安志似笑非笑地说:“欣赏着就变成自己的了,你说是不是?”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童继科义正言辞,但马上转移了话题:“咱们还是说这幅画吧,我真没打算想买,说出来也不过是浪费口舌而已。” “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咱们十二月份不是要在京城举办一次国宝展览吗?我想让子涛的这幅画参加,不知可不可以?” 郑安志看向孟子涛:“你觉得呢?” 孟子涛说:“我是没问题,不过参加展览的话,是不是还要经过多位专家的评定?” 郑安志说:“对,这样的画作想要确定身份,当然不是咱们几个在我这随便说说就行的。你对这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说:“全凭您老作主吧。” 郑安志笑道:“好,那这幅画先放我这里吧。” 童继科嘀咕道:“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 郑安志瞥了他一眼,都懒得理他。 ………… 飞机降落到香江机场,孟子涛与何婉奕走下飞机,出了机场后,他们坐上舒泽派来的汽车,前往舒泽在香江的住所。 一路上,俩人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对于这座被称为“东方之珠”的城市,他们既觉得新奇,又没有多少特别的感觉,就像何婉奕说的,看过之后完全不像来之前那么激动,除了繁华一些之外,也就是那么回事。 舒泽的住所位于香江半山别墅区,这个地方想必许多人都不陌生,而这里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起的地方,而且基本是拒绝明星入住的。 可能有人要问为什么,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有明星就会有狗仔队,无孔不入的狗仔队将影响这里主人的生活。至于香江狗仔队的能力估计大家平时也没少听说,人家在房间里干过些什么都能一清二楚,少了这些明星客户,才能有足够的静谥与私密,能够安静享受全城最高权力的圈层和亚洲城市的繁华! 舒泽的别墅不算大,但也不小,关键风景很好,可以鸟瞰香江的风景。 “我这别墅还不错吧。”舒泽得意洋洋地说。 孟子涛欣赏着周边的风景,笑道:“马马虎虎。” 舒泽笑着朝孟子涛点了点:“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难道我说错了吗?这样的风景咱们国内不说多,但也不少见吧?” 舒泽说:“关键那些地方没有这样环境啊,这里住的可都是香江权力最高层。你想想,有机会能和李超人吃饭,想必没几个能够经受的住这样的诱惑吧?” 孟子涛笑道:“但这对我来说根本没多少意义啊,我想要赚钱还需要求着他们吗?” “呃……”舒泽有些无言以对,失笑道:“你这个怪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 孟子涛嘿嘿笑了笑,接着问道:“对了,那个雕刻师傅现在的住址你查到了吗?” 孟子涛说的就是雕刻他得到的那件负屃玉雕之人,他认为此人拥有原物的可能性非常大。现在既然他得知龙之子雕像不同凡响,当然得尽快把人找到才行。 舒泽说:“有些眉目了,只是这人移居香江已经很多年了,而且搬过多次家,现在到底住在哪里不太好找,不过你放心,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咱们先购物再说,说不定等咱们在香江逛的不多了,人也就找到了。” “也好……” 转眼间,大家已经在香江待了三天了,这几天之中,他们一直在购物,整天手里都是大包小包,可是苦了孟子涛和舒泽两个大男人,拎的手都快麻木了。连孟子涛的体力都觉得有些受不,更别说舒泽,两个人都不禁感慨女人在购物时的强大战斗力。 连续购物几天,两个女人总算心满意足,孟子涛和舒泽也算解脱了,原本他们准备去逛古玩市场,不过昨天晚上于为刚来香江了,说是想要请孟子涛帮忙去鉴定古玩。 孟子涛心里有数,要鉴定的应该就是陆琳娜的表妹李玥露一家送的那些瓷器。 第二天吃过早饭,于为刚到了,他打量着舒泽的别墅,眼中都是羡慕之意。 孟子涛笑道:“你老丈人家不是挺有钱的嘛,怎么没在半山买幢别墅?” 于为刚有些不屑地说:“他们家和普通人相比,确实算是很有钱的富豪,但和真正的富豪相比,那就差远了,他们家许多都是固定瓷产,每年还要给家里子女分红,想在半山买别墅,做梦吧。” 孟子涛拍了拍于为刚的肩膀:“我相信等过几年,你一定不会比他们混的差。” 于为刚挠了挠头:“我也想呀,但那可是亿万级别的资产,我做梦都不敢想。” 舒泽笑着说:“要先竖立远大的目标,有子涛给你做后盾,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 于为刚笑道:“有子涛在我确实信心十足,换作是别人我都不敢辞职。” 孟子涛说:“你现在那边的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再过一两个星期,我就是自由人了。” “那会差不多是我和婉奕定婚的日子,咱们到时仔细琢磨一下。” “没问题。” 聊了会闲事,孟子涛说起鉴定的事情:“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难道他们就没请几位专家去鉴定过?” 于为刚说:“哪会没有呢,只不过有人说是真品,也有人说是赝品却又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于是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孟子涛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去看看吧。”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六章 去鉴定 因为于为刚的遭遇,何婉奕对于为刚岳父家没什么好的感观,正好司马月澜提起想去做美容,她就同意了。而舒泽也不太想去,趁机处理一些香江这边分公司的事情。 香江到底是国际大都市,社会情况有些复杂,比不得内地的治安,孟子涛虽然不怕黑火的人,但万一被盯上也是麻烦事,因此舒泽给孟子涛安排了一名保镖,至于再多几个保镖对孟子涛来说没有这个必要。 舒泽还给孟子涛派了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向目的地出发。 陆琳娜爷爷住的别墅区也是香江比较有名的富豪别墅区,只是比起半山或者浅水湾要差上一些。 因为修建年代比较久,不太时尚,再加上香江富豪比较注重风水,所以外观在孟子涛看来有些土气,换作是他的话,不太喜欢住这种地方。当然你要说房价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下了车,只见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在门口等着了,这人正是于为刚的岳父陆进德。 陆进德身材有些胖,脸上一直挂着一副笑容,看起来人比较和气,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在整个陆家,于为刚也就和这位岳父能够说的上一些话。 只不过,陆进德却是位妻管严,老婆又强势,在家里根本没什么地位,一些重大的事情完全是老婆说什么,他也只能怎么做。所以当初对待女儿和于为刚的婚事上,他也是爱莫能助,甚至于帮着老婆压女儿。 说实在的,以前于为刚其实是看不太起这位岳父的,这两年他才了解到陆进德其实也挺无奈,他虽然有时也想反抗,然而性格如此,他看到老婆就好像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于为刚为双方做了介绍,陆进德笑着跟孟子涛握了握手,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听说孟先生不但是古玩鉴定专家,名上还有多个产业,真是年轻有为啊。” “陆先生过奖了。”孟子涛谦虚地表示道。 陆进德笑着摆摆手:“一点都不过奖,你看看我这女婿,就比你差远了,现在工作好好的,却想要外出闯荡,这个世界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吗?孟先生,希望以后你能帮帮为刚,在这我先谢谢了。” “陆先生,您不用这么客气,刚子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友,我哪有一帮的道理。”孟子涛心想:“要是你知道我就是怂恿你女婿自立门户的那位,指不定你怎么说我呢。” 先前,李玥露虽然也在陆家人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孟子涛一通,说孟子涛狂妄自大,不是什么好人。但后来于为刚和陆琳娜商量,暂时不要多生枝节,所以跟陆家人说,孟子涛只是为了给于为刚撑场面那么一说而已,至于辞职的事情,也跟孟子涛无关,是他自己想要出门闯荡。 夫妻俩这么一说,陆家人信了一大半,至于原因,只是单纯看不起内地人,而且于为刚的同学才多大年纪,上的是职校的也不是什么权贵子弟,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不过,陆进德却不这么觉得,只是他不想多说,免得给女儿女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寒暄了一会,陆进德邀请大家进去,没走几步,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今天还有一位鉴定专家过来?” “嗯?我怎么不知道?”于为刚心里不舒服了,这种事情他怎么事先都没听说,未免太不尊重人了吧。 紧接着,于为刚心里冷笑了几声,本来陆家人就不待见自己,现在自己要辞职,已经把自己完全当作是外人了,不告诉自己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但既然如此,自己还请孟子涛过来鉴定干嘛,东西是真是假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进德不想让于为刚心里不舒服,解释道:“那位专家先前就已经邀请了,只是因为去了国外所以一直没有时间,他是昨天回香江的,今天打电话说要过来,所以没来得及对你说。” “嘿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分明就是给我脸色看嘛。” 于为刚心里冷笑连连,表情到没什么变化,只是说自己知道了,还给孟子涛表达了歉意。 孟子涛对此到无所谓,反正陆家人在他的眼里也跟阿猫阿狗差不多,只要不来惹自己就行,一会鉴定了东西马上走人。 因为自己一句话,让气氛有了变化,陆进德也有些尴尬,马上把大家带进了客厅。 此时,客厅里也已经做了几个人,坐在主座的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陆进德遗传了他的相貌,不过老人是严肃版的陆进德,不苟言笑。 旁边陆琳娜抱着儿子和母亲坐在一起,陆进德的妻子留着短发,一看相貌就知道是精明能干之人,而且嘴唇比较薄,看起来有些刻薄相。 “爷爷好。”出于对长辈的礼貌,于为刚还是恭敬地对老人行了礼,孟子涛也跟着问候了一句。 陆清鹏点了点头,说道:“为刚,这位就是你的同学?” “是的。”于为刚做了介绍。 陆进德的妻子听了于为刚的介绍,不屑地撇了撇嘴,认为于为刚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会请一个毛头小伙子来鉴定古玩,这不是胡闹吗?这么想着,她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让于为刚滚蛋的信念。 “请坐。”陆清鹏同样不觉得孟子涛的水平会有多高,只是出于礼貌,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请孟子涛入了座,又让佣人给孟子涛上茶。 陆清鹏随口问道:“孟先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高就?” 孟子涛笑了笑:“算是为自己打工吧。” “哦,自己创业啊,那不错。”见孟子涛不愿多谈,陆清鹏也没有多问。 陆进德的妻子接过话问道:“听为刚说你是位古玩鉴定专家,不知道你师承何人啊?” “我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孟子涛觉得他们好像在查户口,心里有些不痛快,直截了当地说道:“诸位真的很抱歉啊,我一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知道现在能否把要鉴定的古玩拿上来?” 陆进德的妻子以为自己的问题,正好戳中了孟子涛的痛处,这个什么郑安志根本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人物,反正她从来没听说过,正准备开口,却见老爷子神色一正。 陆清鹏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原来你是郑老的高徒,真是失敬了。阿德,你去把我那几件东西拿过来吧。” 说着,他又拿出一面唐代铜镜请孟子涛鉴赏,虽然孟子涛说自己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但他又不认识郑安志,谁知道是真是假,该有的考验还是得有。 孟子涛也不想啰嗦,直接拿起了铜镜。 唐代是我国政治、经济高度发展,文化艺术繁荣昌盛的时代,是封建文化灿烂光辉的时代,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尤其是贞观、开元年间,政治气候宽松,人们安居乐业。唐文化博大精深,全面辉煌,独领风骚。 具体到唐代铜镜在造型上已突破了汉式镜,如葵花镜、菱花镜、方亚形镜等。图案除传统的瑞兽、鸟兽、画像、铭文等纹外,还增加了表现西方题材的海兽葡萄纹,打马球纹等。 而这就是一面瑞兽葡萄纹镜,圆形,伏兽钮,伏兽形体丰腴,造型巧致,肩披繁密华丽的鬃毛,探头伸向一泓池水,瑞兽神态刻画清晰,表现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情景。 此镜工艺精湛,风格富丽华美。腹下穿孔,以此为镜钮,双线高凸棱将镜背分为内外两区。内区六瑞兽姿态各异,或奔跑,或饮水,或端坐栖息,瑞兽皆浮雕感很强,刻画细腻,构图变化多端,情态不一。把情节性很强的画面巧妙地融于装饰趣味之中,取得了很好的艺术表现效果。 对于这面铜镜的精湛工艺,孟子涛是相当佩服的,不过他佩服的那位仿制者工艺之高超,而且做旧也相当到位,相信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会认为这是一件赝品。 “孟先生,你觉得这面铜镜如何?”陆清鹏看着孟子涛问道。 孟子涛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这面铜镜的制作工艺无疑是相当精湛的,但可惜它不到代。” “胡说八道……” 陆清鹏看了儿媳一眼,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还请孟先生为我解惑。” 孟子涛解释起来:“唐代铜镜的演变情况可分为三个时期。初唐,一方面继承隋代传统,多为四神镜、十二生肖镜、瑞兽镜;另一方面又受外影响,出现海兽葡萄镜。盛唐、中唐时,民族特点加强,多为花鸟镜、瑞花镜、人物故事镜、盘龙镜、对凤镜等,寓意吉祥。” “从纹饰来看,您这面铜镜应该是初唐时期所作,然而它却使用了盛唐后期的工艺,这就肯定不对了。另外,它的味道也不对。” “味道?”陆清鹏有些讶然。 孟子涛点头道:“就是味道,老铜镜一般都有一种铜香味,我们说的铜香味,就是出土后的泥土香味。随着出土时间的变化,这种味道当然也会改变,但那种特殊的韵味是改变不了的,而我并没有在这面铜镜上感受到这一点。”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七章 改名换姓 孟子涛正准备接着讲下去,陆进德的妻子翁美辰抢先驳斥起来:“胡说八道!还说什么味道、感觉!照你这么说,古玩鉴定只要靠闻味道就能辨别真伪了?那是不是眼瞎的也能鉴定古玩,真是天大的笑话!” “嗨,不知道谁规定不能以味道来辨别古玩的真伪?”孟子涛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可理喻,而且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难道这面铜镜是她买的? 孟子涛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面铜镜虽然不是翁美辰花的钱,但确实是她做的决断买下的,现在听说铜镜有问题,她的反应当然也最大了。 陆清鹏见儿媳还要争,也有些怒了:“你懂不懂礼貌!在客人面前就这么没有教养?” “这面铜镜江关山老师都认定为真品,难道这人比江老师都厉害啊?”翁美辰弱弱地说道,此时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因为她突然想到,公公为什么别的东西不拿出来考验孟子涛,单单拿出了这面铜镜,是不是他也觉得这面铜镜有问题?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姑且不说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位江老师,古玩这行打眼是常事,没有任何不位专家能够百分之百保证自己不会打眼,包括我在内,你说的江老师偶然看错也是正常的。所以说,鉴定古玩的专家无论名头再响亮,最终还是要靠证据。” 文物鉴定,自古有“眼学”之说,靠的是眼力,凭的是业界良心。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道德的约束显得苍白无力。尤其是在全民收藏的热潮下,受金钱、人情、面子等诸多因素影响,鉴定往往变得“不确定”。 最初的时候,一张专家的证书,就是权威的证明。到后来,就是证书漫天飞,一张鉴定证书花个几千上万块钱就能开出来,甚至直接开假证,和人分成也是相当普遍的。 孟子涛不清楚翁美辰说的的江关山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水平怎么样,但他可以确定,国内没有哪位知名的专家叫这个名字,至于香江古玩界,虽说了解的不多,但顶级圏子也就那么几位,这个江关山显然也不在其中。 因此,这位江关山是确实有本事呢,还是只知道夸夸其谈,也只有见过他本人才知道了。 陆清鹏点了点头,说道:“孟先生,你接着说吧。” “好的。” 接下来,孟子涛从材质、造型、工艺、包浆等方面,对这面铜镜进行了全面的阐述。 陆清鹏聚精会神地听着,最后轻轻鼓掌,面带笑容道:“孟先生讲的很好,很出色,不愧为郑老的高徒!” “过奖了。”孟子涛礼貌地回道。 陆清鹏转过头说道:“美辰,以后记得不要偏听偏信,特别是这种贵重物品,要多请几位专家判断。” “是。”翁美辰尴尬地答应道,同时,她心里对孟子涛也有着很大的怨气,而且对于为刚更没好脸色了,至于原因,无非是认为如果不是孟子涛过来,她也不会丢那这么大的脸。 在刚才孟子涛指出铜镜问题的时候,陆进德已经把要鉴定的那几件瓷器一一拿了出来。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这几件瓷器差不多都是小精品,如果以真品的市场价值计算,它们的总价将近三百多万。 陆清鹏笑着说道:“还要麻烦孟先生帮我看看,如果小露他们没被骗也就算了,不然肯定要有个说法的。” “我一定力所能及。”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想:“说的好听,那家店都已经关门大吉了,你有本事能抓的到店主?” 接着,孟子涛拿起一件梅瓶,发现这第一件瓷器就有问题,正是瓷器的青料正是使用的高仿釉。 不过,接下来两件瓷器到是真品,其实这也正常,你要是全拿赝品过来,被发现的机率肯定高,他又不是做的一锤子买卖,肯定不可能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陆进德一共拿来五件各类瓷器,其中三件没有问题,两件有问题,但赝品中一件瓷器的价值就是那三件真品总合,换句话说,对方采用了抓大放小的策略,这也是各类骗局中最为常见的。 孟子涛放下最后一件瓷器,正准备开口时,佣人过来说江关山到了,陆清鹏让佣人把江关山领进来。 孟子涛恍然,原来今天也要来鉴定的人就是让翁美辰推崇的江关山啊,他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位专家是何许人也。 陆清鹏也不管江关山来了,询问孟子涛鉴定结果。 孟子涛说了结果,正准备讲述理由的时候,佣人带着江关山进来了。 “陆老,我这回带了几件宣德时期的民窑精品过来,想必您应该会喜欢的。” 孟子涛还没回头,就听到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稍稍有些惊讶,忙回头看去,薛文光那张再熟悉不过脸,带着一脸惊愕的表情,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薛文光心里有些慌乱,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孟子涛了,但没想到这才过去一年时间,就在这个地方遇到了。 “这不是薛掌柜吗?什么时候改名换姓,还成了专家了?”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 先前通过对汪庆彬的调查,孟子涛得知,薛文光已经通过汪庆彬的关系去了香江,好像准备在香江定居,他当时还挺遗憾,觉得没有机会再教训薛文光了。 后来无意间跟舒泽提起,舒泽说过会帮忙调查,但结果却是薛文光消声灭迹了,本来舒泽还想过要加大力度调查,孟子涛觉得太麻烦,就没有同意。反正两人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薛文光。 陆家人对此也十分意外,原来两人不但认识,而且江关山居然用的不是本名。 陆清鹏因为铜镜的事情对江关山的感观就差了一些,现在得知了江关山不是本名,心里就升起了一些厌恶感。 人之所以改名,一般是觉得名字不好听,或者因为八字等原因,但一般人不会把姓也改掉,像薛文光改名换姓肯定是犯了什么事,不得以为之。陆家人对他能有好感才怪。 薛文光回过神来,暗叫“要糟”,同时心里十分恼怒,这孟子涛难道是瘟神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陆家的信任了,居然出现在这里,生生毁了自己的形象,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薛文光马上就有了决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忘记还有事情要处理,陆老,我先告辞了,等回头再来。” 说完,他转身就打算离开。 翁美辰嚯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呵斥道:“江关山!你给我站住,骗了我的钱就想走,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陆夫人,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什么时候骗了你的钱了?”薛文光无奈地转过身,这个时候他如果走的话,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没骗我?那你说说这面铜镜是怎么回事!”翁美辰拿起了那面铜镜。 薛文光马上就认出了那面铜镜,反驳道:“胡说,这面铜镜怎么可能会有问题!谁说的?” 孟子涛哂然一笑:“我说的,要不我把有问题的地方,再给你说一遍。” 薛文光哑然,他就算移居在了香江,也一直没有中断对孟子涛的了解,知道孟子涛在国内古玩界已经是一号人物了。 他虽然一直很想不通,为什么才一年多的时间,孟子涛变得这么厉害了,但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论眼力应该已经比不上孟子涛了,多说无用,还不如不说。 于是,薛文光当即又换了一个说法:“陆夫人,当初我给出鉴定结果的时候,也跟你说过,我的意见仅供参考,毕竟我们这行打眼的事例很多,我也不能保证我自己说的一定就是对的。” 翁美辰给这番话气乐了:“哈哈,当时你怎么不说自己会看错,现在东西我买了,而且东西有问题,现在你又这么说了,算盘打得可够响亮的啊!” 薛文光狡辩道:“陆夫人,你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咱们之间当时又没有雇佣关系,如果是雇佣关系,那该是我的责任我肯定认,但当时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说了一些我自己的见解,而且铜镜还是我不在的情况下买的,怎么现在说成是我的责任了呢?” 翁美辰同样也哑口无言了,说到底,当初她之所以只听了薛文光的意见,也是由于想要省点钱而已。 不要以为鉴定费很便宜,在香江,知名专家帮忙鉴定贵重古玩,都是以古玩的实际价值按一定的百分比计算的,可不是国内一些鉴宝大会那样,只要花个几百块钱就能鉴定。 陆清鹏淡淡地看了看儿媳,接着对薛文光说道:“就像你说的,古玩打眼的事情常见,铜镜的事情就不去说它了。” 这个时候,薛文光又大义凛然地说道:“陆老,这事我也确实有些责任,这样,我去联系那位卖家,尽可能地把这面铜镜给退了,争取损失尽量小一些。” “那我在这先谢谢了。” “陆老,您太客气了,这也是我该负的责任嘛。” 陆清鹏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对了,你刚才说,带来几件宣德时期的民窑瓷器,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有孟子涛在旁边虎视眈眈,薛文光真想拔腿就走,而且陆清鹏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只正在伏击猎物的老虎,猎物一但进入他的攻击距离,就会给猎物致命一击。 薛文光还真担心,陆清鹏会突然爆发,让自己吃不完兜着走,但自己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如果现在就走肯定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把东西从箱子里拿了出来。 说起明代初期民窑作品,人们普遍认为明代早期民窑青花大多制作粗劣,无论在工艺方面还是艺术方面都比官窑逊色得多。而且,明代早期民窑青花有纪年的器物很少,缺乏断代的标准器,很难对一时期的青花进行准确的断代。 如此种种,就导致了现代人研究明初瓷器更着重于官窑,对民窑青花的研究不多,尤其是对明代早期的民窑青花更是很少涉及。 但事实上,明初时期的民窑也有一些精品之作,特别是宣德这个明代青花瓷器制作的鼎盛时期。由于社会比较稳定,经济有了非常快的发展。海外贸易在永乐朝的发展基础上得到进一步扩大。 明代废除元代的“匠户制,”改“编役”、“匠役”等制度,虽然,无偿征用熟练的制瓷工匠,增加了工匠的劳动,但也促进了民窑瓷器制作吸收官窑瓷器的制作工艺,使民窑瓷器制作得到了提高,从而调动了工匠们的积极性。因此,宣德时期的民窑产品比前朝从质量到数量都有较大提高。 就像薛文光带来的这几件瓷器,看起来应该是个中精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不定还会以为它是官窑作品。 不过,当孟子涛看到一只青花葡萄纹盘时,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这抹笑意被陆清鹏捕捉到了,他当即问道:“孟先生,你觉得这几件瓷器怎么样?” 薛文光挺直了身体,他还真不信孟子涛能挑出刺来。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他到是不错,只是这只青花葡萄纹盘,不知道薛掌柜是不是拿借了啊?” 薛文光冷笑道:“你都没有上手,就知道它有问题?你还真够厉害的,不愧为郑老的高徒!” 孟子涛同样也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就算我没有上手,也能看出这件瓷器并不是宣德民窑瓷器。” “理由呢?” “纹饰不对,葡萄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葡萄纹大范围应运在唐代就有了,你告诉我葡萄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不会脑子有问题吗?”薛文光忍不住讥讽起来。 据专家考证,葡萄是汉代时从西域传入我国的水果品种。葡萄作为纹样,早在唐代就已经广泛应用,最著名的就是铜镜上的瑞兽葡萄纹。唐代把葡萄作为重要的装饰纹样,看重的是它的瑞相,因此也可以将葡萄称作“瑞果”,以与“瑞兽”相对应。 在唐以前,我国的各种装饰纹样以动物为主。唐代开始,纹样题材逐渐由动物为主向植物为主转化。因此,唐代铜镜上的“瑞兽葡萄纹”,可以看作是我国纹样转折期的一种经典组合。 葡萄纹应用的第二个高峰期是元代的青花瓷器。元青花主要用于出口中亚、西亚地区,而葡萄正是那些地区喜欢的纹样,所以元青花上葡萄纹占有较大的比例。 孟子涛对着薛文光说:“所以说你不学无术,确实,明早期的官窑瓷器继承元青花的传统,也有很多以葡萄为主的纹样,其寓意也是一脉相承的‘瑞果’性质。然而在民窑青花瓷器上,情况就有所不同了。明代洪武、永、宣时期,民窑瓷器上几乎见不到葡萄纹。直到成化开始,民窑瓷器上才大量出现葡萄纹。” “民窑的葡萄纹与官窑的大不一样,它们不再突出葡萄果实的瑞相,而是在强调葡萄的枝、叶、果、蔓等多个方面。显然,民窑画的葡萄纹,寓意已经不是吉祥‘瑞果’,而是另有新意。这一点,相关实物都能证实,你不知道完全是你孤陋寡闻!” 陆清鹏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孟子涛解释道:“其实,这和一位叫岳正的历史人物有关。” 岳正,字季方,他一生坎坷。正统十三年的科举考试,岳正会试第一,廷试第三。他为官正直豪迈,敢于直言,曾任内阁大学士。后因冒犯石亨、曹吉祥而遭到贬谪,一度还被流放。直到明宪宗成化初年才得以复职再度为官。岳正爱好绘画,尤擅画葡萄,曾写过一篇《画葡萄说》。 孟子涛继续说道:“岳正在《画葡萄说》对葡萄寓意做了总结,从葡萄的干、节、枝、叶、蔓、果、味、屈伸等方面的特性,来比附君子做人、为官应有的品德。自从岳正的‘葡萄说’出来之后,葡萄成了‘正人君子’的形象代表,在明代社会中影响巨大。许多文人以画葡萄来抒发自己的‘君子’情怀。” “明代中后期民窑瓷器上大量采用葡萄纹,应该说与岳正的‘葡萄说’有很大关系,也是彰显正人君子的寓意。这些民窑葡萄纹的特点是葡萄的枝干、叶、蔓、果实等画得较全,正是为了表现岳正‘葡萄说’提到的君子各方面的品性。” 孟子涛说的有理有据,薛文光也有些词穷,不过为了挽回,他又找到个理由:“你刚才也说了,明代洪武、永、宣时期,民窑瓷器上几乎见不到葡萄纹,不是说一件都没有。” 孟子涛冷笑道:“亏你说的出口,这瓷盘上的葡萄纹是什么形象?根本就是从成化之后的民窑瓷器中发展出来的,你难道是神仙,能把后期的纹饰拿到明初去用?”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八章 拍卖会的消息 陆清鹏看了看无言以对的薛文光,随即说道:“唔,关‘老师’先前也说的嘛,古玩打眼是很正常的情况,这六件瓷器里应该只有一件有问题吧?” 听到“老师”两个字,薛文光羞的老脸不禁有些微微发红,整个人非常尴尬,不过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认了。 “哈哈,看来确实是我拿错了,不知道孟掌柜还觉得哪件瓷器有问题?” “其它的嘛,等我看过再说了,陆老,你觉得呢?”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薛文光移民到了香江,脾气居然改了,如果是以前,他遇到这种情况,估计早就恼羞成怒马上走人了,没想到现在却还能表现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变化可够大的,估计是当初他的店被砸了之后,心里对有钱人有阴影了。 只不过,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孟子涛认为现在这样的薛文光,无疑比以前更加危险,看来自己必须要找个机会,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了。 “看看吧。”陆清鹏回道。 孟子涛把其它瓷器一一鉴定,并没有发现问题。 薛文光面带笑容,说道:“陆老,不知道这几件瓷器你喜欢吗?” “确实不错,你都留下来吧,价钱嘛……” “我拿来多少,您给多少行了。”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说起来,还是我不好意思,眼力不行,拿了一件有问题的瓷器,如果不是孟掌柜,我这脸就丢大发了。” “说的好像你现在不丢脸一样。”孟子涛心里哂然一笑,奇怪现在薛文光脸皮之厚的同时,警惕之心更甚。 本来,孟子涛以为陆清鹏不会再要这些瓷器,没想到陆清鹏居然还收下了,如果换作是他自己,肯定是不会收的,这样将来对付薛文光,也不会有什么纠葛。 当然,陆清鹏收不收跟孟子涛没关系,将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接触,而且陆清鹏这人心思太重,孟子涛也不喜欢。 陆清鹏让陆进德把钱给薛文光,相当于是给薛文光下了逐客令。薛文光还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拿着东西就告辞了。 等薛文光走了,孟子涛把刚才的鉴定结果和理由说了一遍,之后就准备告辞,他待在这里别扭,还是早点回去吧。 陆清鹏没有多做挽留,不过他送了孟子涛一件彩绘瓷盘以表谢意。 这件瓷盘并不是简单的官窑瓷器,而且有些特别,孟子涛观察后发现,它的瓷胎应该是明朝的,而彩绘应该是清代中晚期的。 这样的瓷器好在有些新奇,但也不怎么贵,市场价值最多不超过一两万,这点钱对孟子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有些偏低。 于为刚把孟子涛送到门口,让陆进德先进去,就忍不住抱怨起来:“现在你知道我在陆家的地位了吧,我请你过来鉴定,他居然只给一只盘子,也真是没了谁了!” “这只盘子也可以了,市场价也有一两万。”孟子涛笑着说道。 于为刚不屑地说:“切,一两万,他哪回请专家过来不是给个厚厚的红包!到了你这,他就只给一只盘子,谁知道他是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孟子涛说:“行了,这事多说无益,我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给我我也没意见。” 于为刚原本还想抱怨两句,但一想还是算了,自己都即将和陆家分道扬镳了,还管他们给不给自己面子干嘛,而且面子是自己争取的,等将来自己事业有成,还怕没面子? 其实,有一点孟子涛没说的是,他觉得陆清鹏之所以不太待见自己,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让于为刚出来单干的缘故。虽说先前于为刚说辞职和自己无关,但能够创出一番家业的人,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现在陆清鹏知道自己的身份,心里多少有些数。 孟子涛换了个话题:“刚子,你对薛文光有了解吗?” “薛文光?”于为刚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江关山吧,我对他没多少了解,只知道他是什么协会的理事,还是国外某个学院的教授,据说非常厉害,没想到搞了半天居然是骗人的。” “什么?国外某个学院的教授?”孟子涛愕然之余,差点笑出声来,这未免也太扯了吧,薛文光连教授的身份都搬出来了,而且别人还信了,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具体哪个学院我没记住,反正挺拗口的。”于为刚说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孟子涛摇头失笑,接着又问道:“难道就没有调查一下他的教授身份是不是真的?” “这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他们的事情呢!” 于为刚摊了摊手,接着说道:“对了,你和这个人应该有仇吧,要不我帮你问问他家的住址?” 孟子涛笑着说:“不用了,这事我已经叫人去解决了。” 刚才薛文光离开的时候,他就让保镖去叫人跟上薛文光,这回薛文光应该是插翅也难飞了。 “那行,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你这话说的,咱俩什么关系,用的着这么客气?” “呵呵,关键这事不是为了我自己。” “行了,这事别说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好,到时再联系……” 车子开到半路,孟子涛就接到电话,说已经抓到薛文光了,而且是在他准备逃跑的路上抓到的。 有道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薛文光这么急着就想跑,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搞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背后没鬼才怪呢。 于是,孟子涛在电话里,让对方先试着看看能不能从薛文光的嘴里问出些事情来,他马上就到。 薛文光被关在香江郊区一间堆放杂物的仓库里,孟子涛到的时候,他表面并没有什么伤,只是看起来上身有些湿漉漉的,一看到孟子涛就痛哭流涕,求孟子涛放自己一马。 孟子涛很好奇薛文光他做了什么事,之后了解到,原来是用了打湿的卫生纸,盖在了薛文光的脸上,没多久薛文光就把自己在香江做的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说起来,薛文光到了香江之后,就通过关系搞了一个专家的身份,之后就以这个专家的身份赚黑心钱,坑蒙拐骗无一不做,只是他一般躲在暗处,比如介绍人去一家古玩店,有意无意介绍一些珍贵古玩,随后就以有事为由先行离开。 之后,店家就使出浑身解数,把夹杂在那些珍贵古玩中的赝品,极力推销出去,最后赚得的钱,两人平分。 光是通过坑蒙拐骗手段,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薛文光就至少赚了两百万,不过他也做了打算,等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干一票大的,然后移民去美国或者欧洲地区隐姓埋名。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薛文光:“行啊,现在脑子够活络的,说说看,陆家那边赚了多少钱?” 薛文光干笑一声:“陆家实力雄厚,我也不敢做的太过,而且正值赢取他们信任的时候,我最多就赚了一些介绍费而已,那面铜镜真得和我没关系。回头我马上把钱还给他们……哦不,加倍奉还。” 孟子涛淡淡地说:“你赚陆家的钱和我没关系,只是吧,我这个人比较记仇,想起以前的事情,我这手啊就开始痒起来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薛文光看到孟子涛搓手,就想起刚才受到的非人遭遇,心里打了个寒颤,一咬牙就开始抽自己耳光:“是我混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禽兽不如!孟掌柜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我可以把现在拥有的所有财物都给您!” 孟子涛哈哈笑道:“薛文光,你觉得我会稀罕你那些东西?而且你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还有些能耐,运气也不错,现在已经被你搞的家破人亡了吧?” “这有点夸张了。”薛文光弱弱地说道,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如果他现在跟孟子涛掉个个儿,把孟子涛抽筋扒皮都很有可能。 “夸不砖张你自己心里有数。” 孟子涛冷着脸说道:“你说说看,有什么事能让我放过你。” “呃……”薛文光开动脑经,绞尽脑汁,想着能够引起孟子涛兴趣的事情,半响,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孟掌柜,我之前得了一张古玩拍卖会的请柬,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把这张请柬转让给你。” 孟子涛哂笑道:“一张拍卖会的请柬就想让我放过你,你不会是脑子里都是浆糊吧!” 薛文光说:“实话跟您说,这可不是普通的拍卖会,上面的东西都是国内走私到香江来的,许多都价值连城,上而不这有一座西汉时期的青铜马踏飞燕。” “什么,西汉时期的马踏飞燕?”孟子涛不由一怔。 现藏于甘陇博物馆的马踏飞燕是1969年出土自雷台汉墓,它是一件东汉时期的青铜器。 马踏飞燕又名《马超龙雀》、《铜奔马》形象矫健俊美,别具风姿。马昂首嘶鸣,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腿蹄轻捷,三足腾空、飞驰向前,一足踏飞燕着地。一匹躯体庞大的马踏在一只正疾驰的龙雀背上,小龙雀吃惊地回过头来观望,表现了骏马凌空飞腾、奔跑疾速的雄姿。 其大胆的构思,浪漫的手法,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令人叫绝。艺术家巧妙地用闪电般的刹那将一只凌云飞驰、骁勇矫健的天马表现得淋漓尽致,体现出汉代奋发向上、豪迈进取的精神。该作品不仅构思巧妙,而且工艺十分精湛;不仅重在传神,而且造型写实。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现在薛文光说这场拍卖会上会出现一座西汉时期的马踏飞燕,孟子涛当然很惊讶,而且第一个念头就是仿制品。 “您别不信,我一开始也觉得是赝品,但我从一位参与鉴定此物的专家口中得知,那确实是真品,虽然保存的情况比现在国内那件要差上些许,但同样的也是精美绝伦,堪称国宝级别的文物。” “正因为有这些重量级别的文物,担心出问题,所以拍卖会很隐秘,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场拍卖会,而拍卖会的请柬不是有钱就能得到的,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请柬,如果您答应放过我,我就把请柬送给您。” “真的假的?” “这种事情我难道还能骗您吗?不信的话,您可以通过熟人打听一下,是不是有这样的拍卖会。请柬是不是很难得到。” “行,我找人打听一下,要是发现你在骗我,嘿嘿……” 孟子涛打电话给舒泽,问他是不是有一场这样的拍卖会,舒泽也没有听说过,又找人去打听,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打电话过来,说确实有这场拍卖会,而且请柬连他都暂时搞不到。 孟子涛好奇心大盛,就对薛文光说道:“你到不怕我去你家搜请柬?” 薛文光自信地说:“不怕跟您说,你们肯定找不到请柬放在什么地方。” 孟子涛想了想,笑道:“行,只要你能把请柬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 “真的?” “千真万确!” “不会反悔?” “我孟某人还是要面子的,我还不至于反悔,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给你写份声明。,”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带着我去找请柬。” 孟子涛冷笑道:“你这算盘打的很响嘛,万一你出了门大喊大叫呢?你也别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做,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如果你不让我派人去拿,请柬我干脆就不要了,你还真觉得我有多稀罕?或者说,你以为我就一定搞不到了?” 薛文光沉默了片刻,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没办法,谁叫形势比人强,自己现在算是阶下囚,想要逃出生天,也只能答应了。 孟子涛正准备让人去拿请柬,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不对吧,既然拍卖会这么隐秘,请柬可能会是不记名的吗?” 正文 第七百九十九章 老实一点 孟子涛看着薛文光,片刻后,薛文光紧张地额头都开始冒出冷汗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转过身,对着抓薛文光过来的人说:“看来某些人还是没有受到足够的教训,老张,你再给他露两手吧。” “好咧!” 看着摩拳擦掌的老张,薛文光一脸惊恐,大叫道:“孟掌柜,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老张用布给堵上了。 老张看了看孟子涛,孟子涛示意他继续,在这个时候,薛文光还搞鬼那就让他多尝尝‘刻骨铭心’的滋味。 孟子涛对这种场面多少还是有些不适,走到外面眼不见为净,过了片刻,他才返回仓库,此时的薛文光浑身就像从水里出来的一样,脸色苍白,表情惊恐。 “孟掌柜,我说了,我都说了,求求你行行好,放我一马吧!不然给个痛快也行。”薛文光苦苦哀求起来。 “他刚才怎么说的?”孟子涛看向老张。 老张说道:“这家伙就是条老狐狸,他和拍卖会的组织者有联系,负责邀请一些安全的与会者,他手里的请柬也是真的,但如果我们去拿的话,就会引起组织者的警觉,还会受到他们的报复。” “呵呵。” 孟子涛笑了起来:“看来想要去参加拍卖会,这家伙还不能失踪啊。” “是是是,不然他们肯定会警觉的。” 薛文光连连点头,心里十分庆幸自己能和拍卖会的组织者那一方搭上线,虽然今后自己算不得自由身了,但安全方面还是有所保障的,现在怕就怕孟子涛根本不在意能否参加拍卖会,那自己就玩完了。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了?”孟子涛蹲下身,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银针,而且还是一根七寸长针,相当于20厘米多。 薛文光看着就觉得心惊胆颤:“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孟子涛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别动啊,动一下可能就没命了。” “不要,我不要……”薛文光极力挣扎,但手脚却都给人按住了,眼睁睁地感到孟子涛把长针刺进了他的后背。 “啊!”薛文光感到一阵酥麻,忍不住叫了起来,但此时他却不敢再挣扎了,他可不想银针断在身体里。 在煎熬中,薛文光感觉到孟子涛连刺了几个不同的地方,这才把银针收起来。 “好了,放开他吧。”孟子涛起身对着保镖示意,接着对薛文光说道:“试着按按自己的胸口。” 薛文光闻言按了一下胸口,好像没什么感觉。 “稍微用一些力。” 薛文光又加大了一分力,就感觉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让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你可以去医院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问题。” 薛文光脸上愁云密布:“孟掌柜,你给个实话,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呵呵,具体是什么,你七天后就知道了。” 孟子涛卖着关子,又说道:“哦,忘记说了,明天你再按胸口试试,很可能就不要用今天这么大的力喽。” “会死吗?”薛文光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NONONO!”孟子涛摇了摇食指:“我是文化人,怎么可能随便要你的命呢,而且这可是犯罪的行为,到时你最多也就生不如死而已。” “去你玛!”薛文光心中大骂不已,这孟子涛根本就是蛇蝎心肠,他恨不得能够喝孟子涛的血,吃孟子涛的肉,然而,他现在只是一条在案板咸鱼,只有被挨宰的份,连想要翻身的机会都渺茫。 薛文光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这令他更加害怕,在他的眼里,孟子涛已经和魔鬼是同等存在了,自己能够逃出孟子涛的手掌心吗? 他有些认命地问道:“孟少,你想我做什么?” 孟子涛淡淡说道:“能够让我安全参加拍卖会,期间你不能走漏一点风声,这一点你应该能够做的到吧?” “可以。”薛文光马上答应下来。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当然,这期间你也可以试着找医生,看看能不能治得好。” 薛文光心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医院。” 不过,看到孟子涛自信的样子,薛文光心中就很绝望,觉得希望渺茫。 “好了,你走吧。”孟子涛朝薛文光挥了挥手:“对了,记得早点把我请柬给我拿来,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吗?” “知道,139的那个是吧。”薛文光点了点头,接着说:“至于请柬我可以马上送给您,但我最多只能给您一张,再多就不行了,而且一张请柬只多只能带一个人。” 孟子涛对此没什么意见,规矩越严格,说明拍卖会的说道就越多,这是他最乐意见到的:“不能于拿一张了?” 薛文光说:“不行了,我们有这方面的规定。” 孟子涛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让薛文光赶紧滚蛋。 等薛文光心惊胆颤地走了,老张有些好奇地问:“孟少,真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了?” 孟子涛笑道:“你该不会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吧?” “我还真不太相信。”这是孟子涛回到舒泽的别墅,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舒泽说的话。 “要不在你身上试一下?”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 舒泽还真有些好奇,但当他看到20厘米长的长针时,吓得连连摆手,再也不敢说想试一下了。 开了会玩笑,孟子涛又说起了正事:“拍卖会的事情,你了解到了多少?” “组织者我还不清楚,不过拍卖会确有其事,而且还会到公海去举办。” “你的意思是说,到时要乘坐邮轮?” “具体情况我也没打听到,估计应该是坐邮轮去公海,在那里拍卖,这样对组织者来说可以规避很多风险。” 提起公海,大家一定会想到《赌神》这部电影,在电影中,公海杀人并不犯法。 那么,现有法律制度真的无法制裁公海上的凶杀吗?答案在是和非之间:理论上说,现行各国法律基本覆盖了公海上可能发生的杀人案件;但在司法实践中,制裁公海杀人犯却面临着不少难题。 具体来说,就是办案成本远较国内案件高,且往往面临取证困难。 另外,目前盛行于海事活动中的“方便旗”制度更使海上犯罪极易逃脱制裁。为了节约税费,许多船主都在费用极低、条件简易、管理松散的巴拿马、利比里亚、马绍尔等国登记,使用这些国家的船旗。 这些国家被称为“方便旗”国家,拥有这些船旗的船舶与他们很少有实际联系。这些国家的法律制度往往不健全,更欠缺国际执法能力。 所以说,即使拍卖会上有国内走私出来的国宝,想要不花钱追回显然是不可能的。 “子涛,我觉得现在事情不太明朗,而且又是在公海,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为好。” “但万一那里的马踏飞燕是真品,或者有其它国宝级别的古董呢?” 舒泽沉默了片刻:“你有没有跟叔公联系过?” “联系了,他由我自己决定。”孟子涛现在的职位,让他不能一遇到危险就退缩,这也对其他人不公平。 “我尽量帮你打听清楚吧,到时咱们一快去。” “你就不用去了吧?” “不行,我一定要去,光是你去我可不放心,而且我去的话,还能多带一个保镖,我想把大军叫过来,这样会更保险一点。” “也行。”孟子涛其实并不需要大军来,但他也得考虑到关心自己的亲朋好友的想法。 ………… 拍卖会还有几天才举办,第二天,一行人前往香江的古玩街游玩。 作为东方古玩集散地的香江,因其特殊的地理和位置,成为东南亚乃至连接欧美的古玩集中地,每年都有大量的古董在这里交易。 这其中当然不乏各种走私出境的古董,因此,孟子涛对香江古玩市场是既爱又恨,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想管也管不了,因为没有香江这个地方,那些走私者还是会找一个其他地方代替。 香江本地最为著名的古玩市场位于中环西侧的乐古道、荷里活道、摩罗街所构成的几块小街区,这里是香江民间古玩商的集中地。 走进荷李活道,大家便发现街道旁边树立着无数家古玩店,店里面放着玲琅满目的各类古董,看起来颇为引人注意。 舒泽边走边说道:“上世纪前,国内大量的文物古玩艺术品通过合法的或非法的方式从大陆流向世界各地,其中不少东西都沉淀在香江的古玩市场或收藏家手中。” “近几年,随着内地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民众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对古玩艺术品的需求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势头,流散到世界各地中国历朝历代的古玩艺术品源源不断地经由香江流向内地。” “说起来,这片地方我已经来过无数次了,基本每回都有一些收获,不过最近这两年,我发现有真品减少,赝品增多的架势。” 何婉奕好奇地问:“不是说,香江的古玩市场的藏品档次比内地高,赝品相对少吗?” “呵呵。”舒泽笑了笑:“古玩这东西哪有卖不尽的啊,好东西被买家买回去收藏了,只会越来越少,现在这边的古玩店,一般只要经营了30多年的,都有一两件镇店之宝,其中不乏精品。但也有相当数量的赝品夹杂在古董街。” “先前,我跟香江这边的一位藏友交流,他说近年开始,他就不太愿意在古董街淘货,这里有很多假货甚至粗制滥造的仿制品,都是骗骗初入行的人。虽然赝品有人买,但真正有钱的买家不常去,除非他知道有真品流到了某家店,才会去找。” 司马月澜笑着说:“反正有子涛在,咱们挑选起来也不用担心,有他在旁边,咱们哪有打眼的机会?” 舒泽和何婉奕笑了起来,都表示同意。 两对俊男美女穿梭在人群之中,引得周围的人频频注视,更何况,在他们身后还有威猛的保镖,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子女,这样的人,无疑是商家最为喜欢的顾客,哪怕进店不买东西,也能吸引一些客人驻足,增加一些人气。 在此过程中,孟子涛和舒泽主要观赏一些精美的古董,何婉奕和司马月澜就不一样了,作为女人,她们对每一件赏心悦目的东西都有兴趣,只要价钱合适都会买下来。 好好的逛古玩街生生有了一种逛商场的味道,孟子涛和舒泽除了苦笑之外,也实在没辙了。 “子涛,你为看看这只手镯,觉得怎么样啊?”何婉奕招了招手,让孟子涛过去。 孟子涛走过去一看,何婉奕拿得是一只累丝镶百宝手镯,手镯为金质,圜状,以环链相连,有卡扣,可开合;一侧宽大,内有太阳状圆形饰,以金丝钮绳纹包裹,外分为八等份,各嵌两粒绿松石,錾刻盘丝绕花纹,旁有相似小型纹饰,后侧整齐嵌珍珠,颗颗饱满丰润,晶莹透亮;手镯上下边缘以竹节纹勾勒。 还没等孟子涛发表看法,店家就开口道:“这位女士的眼光非常好,这只手镯精工细做,雍容华贵,特别适合您这样有气质的女士佩戴,而且您看它表面宝浆浑厚……” 司马月澜忍不住插嘴道:“老板,你说的是包浆吧?” 孟子涛笑道:“这位老板其实没有说错,包浆一词出自清代古玩商之口,《儒林外史》就有描述。包浆最初指软性材料,比如说纸,观察一幅旧画,以前的师傅就会讲,包浆旧,一望便知。此时的包浆来自于旧时洗衣后的上浆,棉质衣服旧了就皱,洗后上浆是为了挺直,现在没人浆衣服了,理解起来就费点儿劲。” “后来,包浆开始延伸,先是竹木牙角这类硬中带软的材料,这类材料做东西放久了会形成一层氧化保护膜,时间越久色泽越美,所以包浆又有人称之‘宝浆’。不过嘛,称‘宝浆’者看不上称‘包浆’者,嫌发音不雅。到了现代,因为人们常说‘包浆’,以致于‘宝浆’这个词都快销声匿迹了。” 正文 第八百章 抵帐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店家有些意外,笑道:“看来先生也是个懂行的啊。” 孟子涛笑了笑,自己之所以费口舌解释,也是在提醒店家,自己是懂行的,别把自己等人当作是棒槌。 何婉奕问孟子涛道:“子涛,你觉得这只手镯怎么样啊,能不能买?” 孟子涛小声对她说:“手镯还行,但上面嵌的珠宝大部分都是后来补上的。” 旁边的司马月澜听到了,讶然道:“啊!怎么会是后补的呀?” 司马月澜的声音有些大,店家也听到了,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客气地说:“先生,你这么说总要有依据吧?” 本来孟子涛也不想费口舌,但由于店家态度不好,他总得说点什么:“咱们别的不说,这手镯上绿松石就不对,我没看错的话,很可能是改质的绿松石吧?”、 绿松石熟悉珠宝的人并不陌生,它也是现在市场上受欢迎的宝石之一,由于优质的绿松石太少了,为了改善一些品质较差的天然绿松石的外观、颜色,提高耐久度和使之易打磨抛光而不易破碎,通常采用注腊、注塑等方法来改质天然绿松石。 这种做法通常珠宝界是认可的,而且改质过的绿松石主要成分还是天然的,不过经过改质工序,天然能量有不少损失,如果买来是为了从绿松石中获取能量,这种改质的绿松石最好不要购买。 店家摇了摇头:“依据呢?” 孟子涛看着店家:“老板,你不会以为这绿松石使用的是‘Zachery’处理,就看不出来吧?” 店家微微一怔,孟子涛居然也知道“Zachery”处理,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Zachery”处理在市场上也称电镀法、钾盐染色法,用于中、高档绿松石的改善。此方法由Zachery本人发明,被申请了个人专利,其具体的处理过程是保密的。 据Zachery本人声明:处理过程中未加入天然松石中的致色离子如铜和铁离子,也未注入塑料、蜡、油漆等充填物,但并不排除加入其他化合物以降低松石孔隙度的可能性,整个处理过程需要3-6个星期。 Zachery处理的绿松石在很多宝石学特征方面和天然未处理是一致的,一般人很难识别,但假的就是假的,总会有鉴别的方法。 孟子涛接着说道:“老板,你想要证据,我叫人去买点草酸过来,一试便知,如果我错了,我可以花市场价两倍的价钱买下这只手镯。” 何婉奕见店家一脸尴尬的样子,以退为进道:“这种试验应该是破坏性的吧,好好的手镯这么处理太可惜了,老板,这手镯要多少钱,合适的话我就买了。” 店家有了台阶下,当即说道:“算你成本价1500吧。” 何婉奕见孟子涛点了点头,就准备去刷卡付钱。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有人喊他,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薛文光正在向自己跑来。 薛文光小跑到孟子涛面前,脸上堆着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孟子涛:“孟少,这是你要的东西。” 孟子涛拿到手看了一下,上面除了时间和地点之外,并没有特别的注明。 “拿着这个就能去了?” “对,到时咱们一起去这个地方。” “好,到时咱们再联系。” 孟子涛点了点头,见薛文光一脸希冀的模样,笑了起来:“今天有没有试一试啊?” “废话,不试我能来找你吗?”薛文光心里骂着娘,脸上还是笑吟吟的:“孟少可真是好本事!”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说的好听,想必肚子里正骂着我吧?” “这哪能啊!”薛文光心里说道:“明知故问!” “行了,等拍卖会的事情了了,我就帮你解除。” “孟少,谢谢你啊!” 这个时候,店家出来了,看到薛文光,惊喜道:“江老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给孟少送点东西过来。”薛文光说道。 店家听薛文光这么说,心里很惊讶,薛文光居然会这么称呼这位年轻人,身份肯定不凡,不过,这些并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笑着说道:“江老师,一会有时间吗?” “什么事?” “是这样,刚才李会纲李总打电话给我,说想请我过去掌眼,我也不好不答应,只是他要去我鉴定青铜器,我在这方面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想请你一起去看看,你在这方面可是专家。” 薛文光摆了摆手:“有孟少在,我哪称得上专家啊……” 孟子涛闻言,轻咳了一声,薛文光马上就闭嘴不言了。 店家见此更加惊讶,这位孟少到底是谁,怎么薛文光会这么在意?不过,他反应也快,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几位朋友,不知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前面不远处的咖啡厅坐坐?” 舒泽开口道:“去看看吧,好久没见李总了。” “原来这位先生和李总认识啊,那再好不过了,那咱们就走吧。” 店家关了店门,跟邻居说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一行人前往他说的那家咖啡厅。 到了那,大家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包间,此时包间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了。 坐在中间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看到一同进来的舒泽,立马站起了身,向舒泽迎了过去:“舒少,你什么时候来的香江?” 舒泽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说道:“来了几天了,刚才听说你在,就过来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打扰?” 李会纲哈哈笑道:“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我这随时都欢迎你的到来。” 李会纲名下有一家金融公司,主要做基金和债券,他和舒家合作过许多次,舒家对他来说和财神爷差不多,对舒泽的到来当然是欢迎至极了。 寒暄过后,李会纲请大家入座,期间舒泽也介绍了一下孟子涛他们,不过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 此时,房间里除了李会纲的秘书之外,还有一位八十出头的老人,据李会纲介绍,这位是香江古玩界的老前辈,著名书画鉴定专家谢翌。 孟子涛对谢翌到也有些了解,此人从小就在香江的一家古玩店做学徒工,由于本人天赋高,学有所成,又拜了一位名师,几十年下来,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相互介绍过后,舒泽就问李会纲今天是怎么回事,李会纲介绍说,他的一位客户欠了他一笔钱,有三千万左右,因为无钱还债,所以用古玩抵账。 正介绍到这里,就听到有人敲门,之后就有服务员带进来一位中年男子,此人身材微胖,穿着考究,一副大老板的派头。 在此人后面,还跟着五六个年轻人,他们手里都或拎或捧着一两个盒子,孟子涛数了一下,一共有十只大大小小的锦盒。 “李总,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中年人面带笑容伸出手来和李会纲握手。 这个时候,薛文光小声介绍道:“这位就是刚才李总说的于博达,这人在香江富豪圏子里名声不太好听,喜欢走偏门,手下还有一群小弟,据说他手下人命都有几条,只是没有证据。” 孟子涛看了看于博达的相貌,果然有些凶厉,手下有人命的传闻很可能不是空穴来风。不过,这和他可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来惹他,他也不会多管闲事。 客套了几句,于博达让跟着他来的年轻人把盒子放到桌上:“李总,这就是我拿来的十件古董,用来抵您的账,每一样都是精品,我找过几家拍卖行估价,最低的一家给了三千两百万,最高的一家三千五百万,我想,用来抵您的三千万,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李会纲其实对于古董只是一知半解,平时买古玩都是由专家帮忙鉴定真伪,凭他的眼力肯定是看不出真伪,于是便客气地对请来的谢翌说道:“谢老,接下来就要麻烦您了。“ 谢翌起身,微笑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李总信任,在下自然尽心尽力。” 这个时候,于博达让几位年轻人把盒子打开,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分别是五幅书画作品,两件瓷器,一件玉器以及两件青铜器。 其中,书画作品虽然看不出真假,但剩下五件各具特色的古董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件件都是精品之作。这也正常,十件古董,就算估价是三千万,平均下来每一件的价值也有三百万了。 于博达先让人把其中一幅画展开,让谢翌鉴赏。 画卷一经打开,谢翌的双眼便亮了起来,不但是他,旁边的孟子涛等人也颇为注目,因为这幅画的作品不是别人,正是清代的乾隆皇帝,内容为《杏花图》。 乾隆的书画无论是作品数量,还是艺术质量、历史内涵都堪称清代帝后书画中的翘楚。但其传世的数千件绘画中,以摹古、临古者居多,记录和表现其日常政务、生活见闻、内心感悟的作品数量相对较少,《杏花图》则属于后者。 此类作品在写实的基础上,或抒发了乾隆作为杰出政治家的怀古幽思,或寄托了他虽贵为国君但内心亲近自然、敏感柔情的真实一面。 这些御笔作品受到学者和藏家的重视,不仅是因乾隆身份特殊或这种题材数量稀少,更关键的是随着清史研究的深入和细化,书画作品以独特的视角和功能,发挥了一般史料无法企及的形象生动、以图证史的作用。 只见图中上半部分为一首御制诗,下部则以墨掺加赭石,采取勾写、点染相结合的手法,表现杏树枝杈在雨雪浸润后皮色湿重而又粗砾毛糙的质感;在杏花的描写上,并未像邹一桂那样选取比较接近真实的淡粉色,而是使用灿若朝霞的红色,好似杏花在澹烟微雨中展露笑颜,不输梅花的曼妙姿采,疏疏朗朗,绛云一枝。此图钤印为“乾隆”以及“古稀天子之宝”。 李会纲讶然道:“于老板到也舍得,居然连乾隆的画作都拿出来了。” 于博达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不然都不知何年马月才能还清李总您的欠债。我现在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谢老会怎么评定啊。” 李会纲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谢翌聚精会神地鉴赏着画作,那位店家则和薛文光一起鉴定除书画之外的五件古玩,孟子涛当然也不会错过,好好鉴赏了一番。 谢翌鉴定的很仔细,速度当然也比较慢,都快中午了,他都还没有鉴定完,于是大家便先吃了午饭再继续。 午饭后,大家喝了会茶,谢翌也有了结果。 “谢老,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李会纲说道。 谢翌摆了摆手:“老了,体力不行了,不然也不会花这么久的时间,咱们先说结果吧。” 李会纲和于博达连忙竖起了耳朵,就听谢翌接着说道:“经过我们的商定,这十件古玩之中,一共有三件看太准。” 大家都知道看不准是什么意思,于博达脸色微微一变,对着谢翌说道:“谢老,不知是哪三件有问题?” “首先是乾隆《杏花图》……” 谢翌刚说到这,于博达脸色急变,急忙打断道:“谢老,您说《杏花图》有问题?” “很遗憾,是的。”谢翌说道。 “还请您能明示。”于博达抱了抱拳。 谢翌点了点头,开始讲解起来:“乾隆十分推崇元人赵孟頫的风格,并将其融入自己本人的创作。就具体作品来看,他的画风与赵孟頫趋向一致。以柔媚秀丽为主。虽然受制于身份阅历。乃至艺术才华的制约,他的画作在笔意和神韵上达不到赵孟頫的高度。” “但恰恰因为自己特殊的帝王身份,使他的画作区别于赵孟頫的文人画,拥有一种雍容大度、凌驾万物的帝王气息。就这一点而言,甚至可以说乾隆的绘画超越了赵孟頫。而这也是鉴别乾隆画作真伪的关键点之一,凡是没有这种气质,甚至有些局促的疑似乾隆画作,十分值得怀疑。此幅画正有这方面的问题。” 正文 第八百零一章 周丹泉作品 谢翌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这幅画虽然风格很像是乾隆所作,但画得实在太好了一些。” 于博达闻言有些愕然:“谢老,你这话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了,难道画的太好也是问题?这是不是有些矫枉过正了。” 谢翌说:“当然有问题,事实上,乾隆的绘画水平并不算是太过出众,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再加上现在拍场大肆炒作‘宫廷概念’,乾隆作品的价格才会节节攀升,你要换成一个同水平不太知名的作者,很可能零头都没有。” “当然,你要是不认可我这么说,还有一些破绽可以识别,乾隆画作的各种材料都是当时最好的,纸、绢皆为当时的绝顶之品。具有优质纸、绢的一切特征。印泥为采取珍珠、玛瑙、珊瑚、麝香、梅片、金箔、琥珀、猴等八贵珍品精制而成的八宝印泥,具有色泽鲜艳、纯正,印迹清晰的特点。这幅画在这方面都不达标。” “另外,乾隆喜好收藏历代名墨,且乾隆御制墨品质绝佳,所以他的画作墨色黑中透亮。绝不会在装裱过程中出现‘跑墨’的现象,但你这看这里,有明显的跑墨现象,这是真品万万不可能出现的。” 谢翌侃侃而谈,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出,听得于博达哑口无言。 “于老板,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问题?”谢翌问道。 于博达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我当初花了重金购买,结果居然是一幅赝品,可亏死我了!不过李总您放心,有问题的东西我都认,缺多少钱,到最后一起算。” 李会纲淡淡地点了点头,请谢翌继续讲解。 谢翌继续说道:“第二件有问题的是这幅徐渭的《杂花卷》,一般来说徐渭的的作品不拘于物象,能抓住其神气,用秃笔铺张,势如急风骤雨,纵横脾睨……但这幅作品,在整体上只有徐渭六成的功力,差的比较远。” “至于第三件有问题的是这只定窑鼎,老朽虽然对瓷器鉴定并不是很在行,但也能看得出来,这只鼎的造型有问题,并不是宋代定窑的作品。不过还好,这只鼎也算是老仿,还是有所价值的。” “于老板,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会纲看着于博达的眼神有些阴冷,你要说先前那幅《杏花图》可能因为仿的水平很高,于博达看错了还情有可原,但后面两件又是怎么回事,一幅只有真迹六成的功力,而瓷器更是连造型都有问题,这是准备敷衍自己吗? 于博达连忙说道:“李总,我并不是故意欺骗您,这三件东西也都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我也是受害者啊!不过您放心,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您吃亏,您合计一下剩下的七件作品多少钱,缺多少我这补给您多少。” “准备多久还给我?”李会纲问道。 于博达说:“这个要看缺多少了,如果钱不多,我一两天内就能筹集到资金,如果缺的多,可能要耽搁点时间。” 李会纲询问谢翌,对方给出了七件古董两千万的估价。 于博达咬了咬牙:“两千万就两千万吧,不过剩下这一千万还请李总给我点时间,我最迟一个月把钱给您送来。” 对这个结果,李会纲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于博达没有抵赖,当然,如果于博达敢抵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直接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行,你重新写张欠条,我也写份收条。” “好的。” 于博达连忙答应下来,事实上,作为物主,并且这十件古董经过多位专家的鉴定,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它们有问题?原本他还打算浑水摸鱼,没想到李会纲居然把谢翌给请来了,让他所有的计划都失算了,想想都郁闷到牙痛。 这个时候,孟子涛把薛文光叫到身边,小声问道:“你和于博达认识吗?” “有过几面之缘。”薛文光回道。 “那会,等会你如此这般,有没有问题?”孟子涛说道。 薛文光微微一怔,当即点头道:“没问题,我一定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搞咂了的话……” “您放心好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于博达和李会纲交割完毕,立马就提出了告辞,让跟他来的年轻人拿着剩下三件东西走人,不过刚走出包间没一会,他就被后面赶来的薛文光给叫住了。 “于总,请留步!” 于博达回头看到匆匆跑来的薛文光,心中有些好奇,问道:“原来是江老师,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薛文光面带笑容,凑近过去说道:“于老板,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和我做生意?什么生意?”于博达狐疑的看着薛文光,自己以往和薛文光根本没什么交集,怎么薛文光会找自己做生意? 薛文光走到于博达跟前,偷偷摸摸地说:“我看于总剩下的那三件玩意挺不错的,不知道愿不愿意割爱,转手让给我。” 于博达恍然大悟,闹了半天薛文光是想要买自己剩下的这三件古董。 “江老师,你把赝品当真品卖,就不怕被人发现了?”于博达看着薛文光,心里很是鄙夷。 “于总,想必您也知道我是内地来的,现在经常有一些老板到我这来买东西,其中一些老板都是暴发户,而且最喜附庸风雅,用古董来充场面,他们哪有什么眼力认得出好坏啊。况且,我又不会说它们是真品,就算事后找到我,我也总有理由的。说句实在话,这些暴发户的钱就是用来赚的,我不赚有的是人赚。” 说到这,薛文光笑呵呵地问道:“于总,不知您意下如何?” 于博达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本身他也是一边赚着内地人的钱,一边还歧视着内地人,所以对薛文光的所作所为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他以后肯定不可能让薛文光帮他买古董了。 只是,他心里也有些迟疑,怀疑剩下这三件赝品会不会另有乾坤,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可能,他自己找人做过鉴定,而且还不止一次,刚刚谢翌又做过鉴定,结果应该不可能有问题。 想到这,于博达还是同意了下来,多少能够挽回点损失总是好的。 与此同时,大家在包间里喝茶聊天,舒泽对着孟子涛小声说道:“子涛,你刚才让薛文光出去干嘛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孟子涛笑着卖起了关子。 由于精力不济,谢翌坐了会就准备回去,这个时候,薛文光装作兴高采烈地拿着东西回来了。 李会纲奇怪地问道:“江老师,你把这三样东西又买回来干嘛?” 薛文光回道:“这是孟少让我买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确实是我让他买的,一共花了多少钱?” “五十万,再低他就不肯了。” “你把账号给我,我给你转账。” “不用这么急……”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别废话,把账号给我。” 薛文光顿时噤若寒蝉,乖乖地把银行账号说了出来。 李会纲不明白薛文光怎么这么怕孟子涛,不过现在他的关注点还在那三件东西上,他转头问谢翌道:“谢老,这三件东西五十万贵吗?” 谢翌说:“这要怎么看了,如果自己喜欢,五十万肯定不贵。” 这番话其实还是说这三件东西买亏了,只是说的委婉一点而已,李会纲当然也听的出来。 这时,就听舒泽笑道:“子涛,这次又能赚多少?” 孟子涛笑了笑:“这个还不好说,回头还要再研究一下。” 两人的对话让李会纲和谢翌都有些讶然,难不成先前判断出了错? “舒少,不知道这位朋友是?”李会纲忍不住问了起来。 “他是我叔公的弟子。”舒泽回道。 “叔公?你说的是郑安志郑老?”李会纲讶然道。 谢翌也反应过来:“这位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 孟子涛客气地向大家拱了拱手。 既然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那他的所作所为就不得不令大家重视了。 谢翌连忙问道:“不知这三件东西中,哪件看错了?” 孟子涛笑道:“谢老,这三件东西都没有看错,确实不是真品,我只是觉得这件仿定窑鼎还有些说法。” “什么说法?”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把鼎拿出来,翻转过来,指着一只鼎足道:“大家请看这里,虽然鼎足有磨损,但上面的字迹还是隐约能看清的,像不像一个‘周’字?” 大家凑上前,发现那只已经磨损的露出瓷胎的鼎足上,确实有个字看起来像是“周”。 舒泽迫不及待地说:“子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答案吧。” 孟子涛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我觉得它很可能是周丹泉的作品。” 之前一同来的店家忍不住惊呼一声:“什么!周丹泉的作品,怎么可能!” 周丹泉是明朝隆庆、万历年间吴门典型的能工巧匠。他是一位仿定窑瓷的制瓷高手;他所烧制的仿定窑瓷人称周窑。根据蓝浦的《景德镇陶录》记载:周窑,隆庆、万历中人,名丹泉,本吴门籍,来昌南造器,为当时名手。尤精仿古器。往往一品造出,四方竞购,以至于不惜千金争市。 《石斋笔谈》中载有一个这样的故事。有一天,周丹泉从金阊坐船去江右,路过陵,去探望他的朋友唐太常。他对唐说,听说你有一个古代的定鼎,能否给我一看?唐太常拿给他,他边看边用手指量度尺寸,并将鼎纹摹下来藏起,然后把鼎还给唐太常,就分别了。 别后,他到瓷都半年后回来,又去谒见唐太常,并对他说:“你家的白定炉鼎,我也得了一个。唐很奇怪,拿自己所藏的和周丹泉的比较,居然一模一样,毫无差别。自以装定鼎的器皿来放置,也俨然含缝。 奇怪之余唐太常向丹泉鼎从哪里得来的,周丹泉告诉他:不瞒你说,这只鼎是模仿你那只做的。太常非常叹服,就四十金买下,放起来以作副本,藏于家神庙。后来,淮安一个叫杜九的人到浮梁,对唐太常古定鼎梦寐以求,终于从太常的孙子那里以千金得周丹泉的仿古定鼎。 遗憾的是,此鼎后来也几经转手,最终废鼎沉于钱塘江中,不知所踪。 那么,周丹泉仿制的瓷器还有传世的吗?据说,前故宫博物院藏有周丹泉制娇黄锥供饕餮鼎一件,先前还参加过展览会,现在藏于宝岛故宫,一般人也没见过。 谢翌眉头微皱,说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周丹泉的作品,但这件仿定窑鼎从釉色来看,实在不像传说中的周丹泉作品那般吧?” 孟子涛说:“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我手里没有东西,不能处理。” 李会纲说:“你要什么,我立马叫人取来。” 孟子涛说:“东西到是不贵重,只要一些桐油,一些温开水,还有一些棉纱布即可。” “好,稍等片刻,我叫人拿过来。” 李会纲叫的人速度很快,马上就把孟子涛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接下来,孟子涛拿着纱布,蘸了一些桐油开始擦拭,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过了一会,这只瓷鼎就开始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只见此鼎造型方正端庄,古朴典雅。炉口呈正方形,平沿方唇,两侧出沿上各竖冲天耳,炉内部施半截釉,胎质坚硬致密。炉身四面均印双夔纹,纹下为锦地饕餐纹饰,四足侧面均有“S”形印花纹样。 等孟子涛把瓷鼎用温水清洗过后,放到桌上,房间里的人,眼睛都有些直了,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整器的器面莹亮柔润,色呈牙白悦目脱俗,聚处若泪痕而色略深,虽久历千年风霜,朴淳如昔。如果不是鼎足还隐约有个“周”字,大家肯定会认为这就是一件宋朝定窑的精美作品。 正文 第八百零二章 怪事 看到这只精美绝伦的瓷鼎,现场鸦雀无声,只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片刻后,大家才陆续回过神来,李会纲盯着桌子上的瓷鼎感慨万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品啊,自己选的那几件东西,完全不能比! 谢翌也不禁感叹道:“以前一直认为古人在一些描述上,可能会夸大其辞,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有夸大,我看周丹泉的作品和宋定相比,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只鼎足上只有一个疑似的‘周’字,没有其它证据证明,所以还不能确定它是不是周丹泉所作。” 谢翌说:“就算不是周丹泉的作品,但它的品质总摆在这里,在定窑瓷器中,也属于出类拔萃的存在。” 对这个说法,大家都是比较赞同的。 李会纲看着这只白釉瓷鼎,颇为心动:“孟先生,不知道这件瓷器你会转让吗?” 孟子涛婉拒道:“李总,抱歉啊,这件瓷器我还想要研究一段时间,暂时没有转让的想法。” 李会纲到也没有强求,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瓷鼎的主人,肯定也不会马上就转让的。于是他请孟子涛将来如果有转让的想法,第一时间通知他,对这种口头约定,孟子涛当然答应下来。 这时,舒泽问道:“子涛,剩下这两件是不是也是漏啊?” “哪来那么多漏可捡。”孟子涛失笑道:“你想啊,要是单单只买这只瓷鼎,于博达难道不会察觉?” 这个理由很正常,于博达不是傻子,如果只买瓷鼎,那他或多或少会有所怀疑,那么他很有可能不卖,选择自己留着。 欣赏了一会瓷鼎,谢翌就起身告辞了,临走之前,他还对李会纲道了歉。 李会纲表示无须如此,先不说谢翌对瓷器鉴定并不在行,这事就算换其他人,如果不知道瓷鼎上还有一层物质伪装,同样也看不出来。 眼看时间还早,舒泽也和李会纲提出了告辞,准备继续逛古玩街。 一行人刚刚走出咖啡店,于博达又匆匆赶来,他总觉得刚才薛文光买他的古董有鬼,心生不甘,就又赶了回来。到了这才发现大家都走了,于是向服务员打听,不过刚才服务员都出去了,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场景,只是说一行人走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 接着,于博达又得知,薛文光走的时候手上并没有拎着什么东西,他认为这一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里很是愤怒,居然敢赚他于某人的钱,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孟子涛一行人愉快地逛着古玩街,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一幕,不过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大家逛了一下午,收获颇丰,几个保镖手里都已经拿不下了。 “今天带你们去一家小店品尝一下怎么样?”舒泽笑着问道。 “那当然好了。”大家纷纷同意,能够让舒泽推荐的小店,菜肴滋味肯定不凡。 舒泽让其中两位保镖把他们一天的收获先带回酒店,他们出发前往小店。 舒泽介绍的那家小店位置很僻静,而且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小店,店里的座位就那么几张而已。而且,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小店的门外已经排起了队。 见此情形,司马月澜有些不乐意了:“我承认这家小店的菜肴口味肯定不错,但这么多人,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舒泽哈哈一笑:“我既然带你们过来,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呢?跟我走吧。” 说完,他走进店里,跟伙计说了几句,伙计就带着他们来到隔壁的一个巷子,请大家进了一家店铺,只见里面也摆了几张桌子,其中一桌已经有一对男女在大快朵颐了。 孟子涛轻轻嗅了一下空气中的香味,发现非常的诱人,嘴巴里的唾液就开始分泌。 伙计请大家入座,等大家点餐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舒泽为大家介绍说,这里是店家专门为老客户设立的地方,只有一些特殊的老客户才能来这里。 “说起来,这里最有特色的就要数牛腩汤了,这里的牛腩汤以最为原始的方式烹饪,加入牛骨和牛腩煲九个小时心目,尽量不添加其他香料,煲出来的汤非常浓郁,牛腩吸尽汤汁,保管你们吃了之后就忘不了。” 舒泽说的时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大家也都充满了期待。 过了片刻,伙计拎着食盒过来了,从中拿出了大家相当期待的牛腩汤。 牛腩汤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点,但香味直冲大家的脑门,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那味道果然如舒泽所说,这牛腩不但因为吸收了汤汁,咬在嘴里鲜香滑嫩,而且还不失咬劲,有些难以形容其中的美味,同时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出来的。 听舒泽边吃边说,有人愿意花五千万买下秘方,老板却还是不肯卖。 喝了牛腩汤,再品尝其他菜肴,本来大家都没什么期待,但没想到,这里除了牛腩汤之外,其他菜肴也是绝佳,大家都吃的酣畅淋漓,对店门口那么多人排队也就不奇怪了。 正吃得开心,孟子涛却隐约听到外面有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正当他猜测是因为什么事起了冲突时,突然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闯进了屋里,此人头破血流,满身都是血迹,看起来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 “啊!” 还没等孟子涛等人反应过来,隔壁的一张桌子上,就传来一声惊叫,用粤语喊着“这是怎么回事!”。 那年轻人跌跌撞撞地想要从后门口逃离,因为后门的位置正好在孟子涛他们这边,年轻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冲着孟子涛他们来的。 舒泽正想让保镖拦住他,孟子涛却制止了,示意他没关系,这人对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果然就跟孟子涛说的一样,年轻人跌跌撞撞地从桌子边路过,并没有做出对大家不利的举措。 但这个时候,孟子涛却微微一怔,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年轻人一眼。 而此时,追逐年轻人的追兵也跑进了屋,这些人一共有五个,全都凶神恶煞一般,一眼看到就知不是什么好人。 “追!”领头的是个光头,他大手一挥,随即对着屋里的食客警告道:“都给我老实在这里呆着,要是敢走把你们都丢海里喂鲨鱼!” 说完,也不等大家开口,这些人就朝年轻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报警,我要报警!”隔壁桌有位女食客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准备按下报警电话。 “你不要命啦!”女食客的丈夫一把抢过手机,警告道:“这些人全都是亡命徒,而且在这里还这么嚣张,能量肯定很大,不想死咱们就听那人的话,咱们和他们又无怨无仇,肯定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另一边的孟子涛一桌,气氛就没有这么凝重了,舒泽有些恼怒地:“好好吃个饭都这么煞风景!” “咱们真得在这里等着吗?”司马月澜问道。 “切,这些人把自己当成谁了?”舒泽嗤笑一声,正准备起身时,隐约听到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大家都明白,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个年轻人给抓住了。 与此同时,刚才那个领头的光头带着两个人又走了回来。 “刚才你们谁和那小子有过接触?”光头用凶厉的目光扫视着屋里两桌人。 “他们,刚才那人是从他们那边跑走的。”刚才准备报警的女食客,指着孟子涛他们说道。 光头向孟子涛他们看去,语气不善地说:“老实交代,刚才有没有东西掉在你们身边?” “你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对方威胁的语气把舒泽给气乐了,向保镖努了努嘴,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不过,还没等保镖准备动手,又有五个装着断袖的男子跑到了店铺前,这些人都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年纪最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小混混。 其中一位混混看向孟子涛他们所在的位置,大喊道:“就是他们,给我砍!” 说话间,这混混带头从后背抽出了一把砍刀,就向孟子涛等人冲过去。 “啊!杀人啦!”又是那位女食客吓得脸色苍白,大喊大叫,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靠,这是怎么回事!”舒泽忍不住骂起了娘,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想要找自己等人的麻烦。 “你们自己照顾自己,这些人就交给我了!” 孟子涛一拍桌子,脚下好像按了弹簧一般,朝着那些混混冲了过去。 领头的混混只觉眼前一花,孟子涛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便直挺挺的飞了出去,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也许是一秒,也许还不到一秒,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肚子的部位直袭脑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一位头发染成了绿色的混混正好在他后面,还没跑几步,就见一个人影朝自己飞了过来并且撞到了身上,那感觉,和撞在墙上没一个两样,在巨大推力的作用下,两个人一起飞了出去。 才眨眼的功夫,两个混混就被解决了,看得屋里的人都快傻眼了,而接下来,孟子涛的身手更是迅猛,一抓一扯一顶,一个混混就步了刚才那两个的后尘,剩下两个也只是左右两脚的事情。 短短几秒钟,那几个混混就都倒在地上,翻滚哀嚎着,这令光头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玛得,这是怎么回事,是在拍电影吗?哪有这么厉害的家伙! 想到自己刚才居然威胁这种猛人,他心里忍不住就害怕起来,尿意都浓了几分。 孟子涛拍了拍手,朝着座位走去,笑道:“我这边可解决了,你那边呢?” 舒泽笑了起来,对着孟子涛竖了竖拇指,就对保镖说:“速战速决,不然我脸上可无光啊。” 孟子涛的身手也让两位保镖十分惊异,见舒泽这么说,他们只能报以苦笑,自己再厉害,面对非人般的孟子涛也完全比不过啊。 “这个……朋友,刚才是我没搞清楚,误会你们了,在这里我向几位道个歉。”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光头知道除非自己有枪,不然根本不是孟子涛一回合之敌,这个时候当然也只能当缩头乌龟。 舒泽冷笑了起来:“哟,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选择当缩减乌龟了啊。” “朋友,我刚才确实搞错了,还请几位见谅,我们马上就走。”光头连连后退,想要逃跑。 “想走?你觉得有门吗?”舒泽反问道。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两位保镖发动了进攻,他们虽然没有孟子涛那般非人的实力,但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对方三个人在他们眼中就跟小孩差不多,砍菜切瓜就把人给解决了。 “放开我,放开我!”光头虽然被制住了,但还是不停地挣扎。 舒泽示意保镖让他安静一点,又让另一位保镖去后门看一下,接着就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才说道:“真是奇怪,咱们不就吃顿好吃的吗?怎么还会碰到这种扫兴事,而且这几个混混应该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孟子涛说:“这是肯定的,不过咱们在香江也没惹到谁啊,难道是……” 舒泽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是那些人,怎么可以派这些没用的家伙,他们在你手里吃的亏还不够啊?” “那又是怎么回事?” “想那么多干嘛,等会经过调查不就知道了吗?相比之下,我更好奇这几位是怎么回事。”舒泽指了指嘴巴已经被堵起来的光头。 孟子涛说:“那就更不知道了,咱们应该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舒泽笑呵呵地说:“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子涛啊,我怎么觉得,每回和你在一起,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奇怪事?” 孟子涛笑着摊了摊手:“我也不想啊。” “下回和你一起出门之前,我可一定要看一下黄历才行,你们说是不是……” 正文 第八百零三章 翡翠西瓜 就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警察总是最后一个到来,等到保镖从后门回来,告诉大家,包括年轻人在内的三个人都已经没有了踪迹时,那些警察才赶过来。 警察先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把大家带到警局调查。 由于先前舒泽已经打过招呼,警察对他们十分客气,录了笔录,就放他们回去,说是有消息一定会通知他们。 从警局出来,司马月澜不满道:“刚才那家店做的菜虽然不错,但就凭他们的态度,我觉得今后还是不要去了。” 大家也都表示同意,你要说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店家不敢来也就算了,警察都到了,店家才姗姗来迟不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提起,换作任何人都会不开心? 逛了一天的街,除了孟子涛之外,其他人都很累了,一行人回到酒店整理一下东西,舒泽让保镖把东西分门别类装上车送回半山的别墅,大家就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至于为什么要住酒店,也是因为明天要去玩的地方离半山有点远,坐车至少要一个半小时,一来一回就三个小时,太浪费时间,还不如住酒店,路近不说,还能够睡个懒觉。 走进自己的房间,孟子涛把先前那个年轻人隐秘地抛给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 东西其实就是一张小巧的内存卡,正好客房里有电脑也有读卡器,孟子涛把内存卡放进读卡器,跟电脑相连。 打开内存卡,里面就放着一个文本文件,打开文件,只见里面除了一条香江本地的地址,还有一组暗号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到了这个时候,整件事情不难猜测了,应该是年轻人手里有某个很重要的东西或消息,已经被人得知了,为了安全,他把东西放在文件里的地址,需要暗号才能获得。 对孟子涛为说,现在问题是自己要不要去这个地址看一下,去的话,万一是个陷井怎么办,但要是不去,如果那里的东西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就此错过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到底是艺高人胆大,再加上好奇心也占据了上风,孟子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看一下,有直觉的提醒,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孟子涛斟酌了一下,随即拿着一些化妆用的东西下了楼,小心翼翼地从酒店的后门出去,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易了容,这才叫了出租车,前往文件上说的那个地址。 一路无事,出租车停在离那个地址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孟子涛下了车,又转了几圏,在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的情况下,才来到文件里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家比较老旧的店铺,孟子涛走到店铺后面,拍了拍铁皮门,没一会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用粤语问道:“谁呀?” 孟子涛过目不忘,学习语言当然是手到擒来,粤语也讲的比较流利:“我姓李。” 里面的人打开了一个缝隙:“我不认识姓李的。” “认不认识不重要。” “你找谁?” “木伯你好。” 听到这,里面的人连忙打开门,让孟子涛进去,之后探出脑袋看了看外面,发现没有人这才关上铁门。 孟子涛进屋之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一家冰室,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经常看香江八九十年代电影的朋友应该对冰室并不陌生,不过什么是冰室就不太了解了,其实冰室是一种售卖冷饮、雪糕、沙冰等冷冻食品的饮食场所,广泛存在于香江,被认为是茶餐厅的前身。 冰室与茶餐厅主要不同之处,是前者只卖小食而不卖饭。但随着时代转变,不卖饭的冰室难以生存,故大部份冰室于80年代至90年代已日渐式微,其余的冰室也参考茶餐厅的运作,售卖更多种类的食品。 言归正传,孟子涛打量了店里的环境,就把目光放到开门的老人身上,这个老人看起来已经有七十多岁的样子,满脸褶皱,老态龙钟,背有些微驼,但精神看起来不错,特别是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看得出他年轻时候应该经历过很多事情。 “阿宽呢?”说到这,老人就长叹一声:“哎,这事我就不应该问,既然是你来了,阿宽肯定出了意外了。我也不管你是谁,只提一个要求。” “什么事儿?”孟子涛问道。 “阿宽有个女儿,现在跟她的爷爷奶奶生活,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供她念完书,东西就给你。”老人语气鉴定地说道。 孟子涛说:“我不能贸然答应你,得以东西的价值多少而定,如果价值低,我最多供她上完大学,如果价值高,她又有能力,哪怕她读到博士也没关系。” “就冲你这么说,我相信你。”如果孟子涛直接答应下来,老人还会怀疑孟子涛是否会履行承诺,现在他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心里更多还是选择相信孟子涛。 “你稍等,我去把东西拿来。” 片刻后,老人拎来了一只合金箱,放到孟子涛面前:“你小心一点,出了问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孟子涛笑道:“我明白,还有,你把她女儿的信息给我吧。” 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把一张纸和一把钥匙一起递给孟子涛:“都给你。” 孟子涛看了看手里的钥匙:“这钥匙是?” 老人指着箱子侧面的一个小孔说道:“这里的,只有用了才能用密码,记住千万别搞错了。” 孟子涛心道,幸亏自己原本就没有食言的想法,不然这钥匙肯定得不到,要是里面有什么爆炸装置,打开的时候肯定得出事。 “木伯,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孟子涛又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快走吧,别被人看到了。” 孟子涛拎着箱子离开了冰室,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准备打开箱子之前,他先使用了异能,结果令他瞠目结舌,除了先前他得到的几件奇珍异宝之外,箱子里的东西是价值最高的珍宝了 半响,孟子涛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先使用了钥匙,这才拨动密码锁,只听“啪、啪”两声,箱子被打开,他慢慢地打开箱子,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爆炸装置,看起来威力不小的样子,在里面是用泡沫等东西固定包裹起来的东西。 因为包裹的比较严实,再加上在外面也不方便,孟子涛没有多看,他把箱子重新合上,考虑应该怎么处理这个爆炸装置。 孟子涛首先想到的是大军,他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大军,你现在在哪呢?” “我们已经到香江了,现在和桂花一起快要到酒店了。” “你小子怎么还搞突然袭击啊。” “省得麻烦你们嘛。” “这样,你先把桂花安顿好了,再来找我,我有件事情要你帮忙处理。” “你现在在哪呢?” “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其它事等你到了再说吧,咱们到XX路那边会合。” “好的。”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在约好的地点会合。 大军看到孟子涛既高兴又好奇:“你怎么又易容了?” “没办法,得掩人耳目啊。”孟子涛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大军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听你这么说,我想到一件事情,刚才我进酒店的时候,发现有人行迹很可疑,你说会不会是监视你们的?” “有可能。”孟子涛庆幸自己机警,知道从酒店的后门出去,而且还易了容,不然肯定会被监视的人发现,虽说他并不怕这些人,但多少也是个麻烦事,而且万一这些人和黑火一样,也很疯狂呢? “看来回酒店的时候必须要注意一下了。” 接着,孟子涛笑着拍了拍大军的肩膀:“说起来,几天不见,你看上来都胖了一些,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啊!” 大军傻笑几声:“桂花挺会照顾人的,要不我每天坚持锻炼,还会多长几斤肉。” “桂花确实是个贤妻良母。”孟子涛揶揄地笑道:“不过,一般结婚之后,不少男人会变瘦,你怎么还长胖了呢?” “怎么会变瘦……”大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半响,他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老脸都有些发红,马上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到底手头的事情比较重要,孟子涛没有再逗大军,说道:“这只箱子里面有套爆炸装置,你能不能把它拆掉?也不一定要拆掉,无害化处理就行了。” 大军苦笑道:“就知道你没什么好事,拆炸弹既麻烦又危险,还是无害化处理吧。我把东西送到我朋友那,你就不用去了,免得麻烦。” “好,那我先回酒店等你。” “好的。” 刚才孟子涛去买了一只箱子,把里面包裹起来的东西放进新箱子里去了,老箱子就交给大军处理。 大军去处理老箱子,孟子涛则返回酒店,因为有了大军的提醒,他回去的时候非常小心,一路有惊无险地到达到了自己的房间。 锁好了门,孟子涛这才打开箱子,把包裹拆开。 藏在里面的东西出现在孟子涛面前的那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箱子里的东西不是别物,正是一对逼真至极的翡翠西瓜。 过了片刻,孟子涛回过神来,他总算明白异能为什么给出那么高的估价了,这分明就是慈禧的那对翡翠西瓜啊! 慈禧珍爱的翡翠西瓜,一直被世人所津津乐道,据说,这对翡翠西瓜是番邦进贡的珍品,是在昆仑山自然生成的,后来只是经过了一些简单的雕琢。这对翡翠西瓜非常精美,再加上是自然生成的,所以在当时就价值500万两银子,可见其珍贵。 现在大家都知道,翡翠除了绿色之外,还有红、黄、白、黑、灰、蓝和紫色,每种颜色又有深浅之分,如果一块翡翠同时有多种色彩,那么不仅寓意丰富,也会更加珍贵。 慈禧珍爱的这对翡翠西瓜正是由绿色、红色、黑色三色组成,瓜皮翠生生、绿莹莹的,还带着墨绿的条纹,就连瓜里的黑瓜籽、红瓜瓤都能影影绰绰地看见,让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原本就喜欢玉石的慈禧对它可谓是爱若至宝,将之放置在颐和园的一个珠宝房里,由亲信太监三人一班日夜轮流看守。 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又给柜子加上一把锁。如果要想打开这把锁,你必须把钥匙插入锁芯左转五次才行,如果方向转错了,或者多转少转了一圈儿半圈儿的,就打不开了。每到高兴的时候,慈禧就会让太监把翡翠西瓜取出来,尽情地把玩一番。 据慈禧的心腹太监李莲英和他的侄子合作的《爱月轩笔记》中记载,慈禧死后,这一对翡翠西瓜就放在她的脚边,一起被埋进了东陵。 然而慈禧万万想不到,在她死后20年,翡翠西瓜就被人所盗,1928年夏,孙殿英制造了骇人听闻的东陵盗宝事件,把慈禧墓中的陪葬品劫掠一空,其中当然包括这对翡翠西瓜。 关于这对翡翠西瓜的下落,一直是个谜,有人说孙殿英因为想逃避罪责,送给了宋子文,也有人说不是送的翡翠西瓜。另外还有种种版本,没有一个能够得到证实。 现在几十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见过那对翡翠西瓜,人们对于它的了解也仅仅限于资料中的记载。翡翠西瓜究竟是什么样的?当年很少有人能说清,由于没有资料记载,更没有照片参考,所以就更没有人知道翡翠西瓜是什么样了。 先前,孟子涛甚至也想过,这对翡翠西瓜会不会夸大了描述?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传说没有被夸大,这对翡翠西瓜实确实是惟妙惟肖,如果不是近距离观赏,在没有提前得知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想到这对西瓜其实是翡翠制作的。 另外,这对翡翠西瓜人工雕琢的痕迹很少,可以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创作出来的,这就更显珍贵了,完全可以说它们是世间绝品。 正文 第八百零四章 罗淡然的警告 自然的东西本身就有一种别样的美,更何况这还是万中无一,自然形成的翡翠西瓜,令孟子涛叹为观止,直到大军处理了爆炸装置回来,他才恋恋不舍地把翡翠西瓜小心收起来放好。 跟大军闲聊了一会,孟子涛见时间不早了,让大军休息,他则思考这件事情中的隐情。 从先前冰室老人给自己的信息来看,年轻人现在应该不是用的真实身份,对方不知道年轻人的家人情况,不然他的父母和女儿现在的境况肯定堪忧。 另外,这对翡翠西瓜很可能是年轻人采用非常手段取来的,又因为这对翡翠西瓜的来历可能有问题,或者已经是无主之物,被像宝藏那样藏起来,所以双方都没有采取正规渠道解决,不然的话,翡翠西瓜这样的宝贝失窃,肯定会流落出一些风声。 但正是因为这样,孟子涛觉得有些麻烦了,因为追年轻人的那伙人显然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从派人监视自己等人这一点就能看出。 而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东西在自己手里,那就和黑火一样,很可能成为附骨之疽了。 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做好保密工作,等几个月后,这对翡翠西瓜才好重见天日。 第二天上午,大家陆续都起了床,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孟子涛把大家叫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那对翡翠西瓜,众人当即都愣住了。 过了片刻,何婉奕傻傻地看向了孟子涛:“这难道就是慈禧的那对翡翠西瓜?”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的。”孟子涛点头道。 舒泽有些目瞪口呆地说:“这……不是,这玩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昨天回酒店的时候,还没看到啊,难不成是你变出来的,还是晚上你偷偷摸摸去外面搞来的?” 孟子涛笑道:“还真给你说对了,这玩意就是我昨晚上偷偷摸摸去搞来的。” 孟子涛把昨天的事情给大家讲了一遍。 舒泽恍然道:“靠,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子涛啊,你可真不够意思,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隐瞒了。” 孟子涛摊了摊手:“没办法,我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也怕节外生枝,不然这对翡翠西瓜可能就不能安然到我的手中了。” 舒泽笑道:“哈,我不管,俗话说见者有份,这对翡翠西瓜先放在我那一年半载再给你。” “这到是没问题,不过,这件事情还有些麻烦,所以还要你安排人把东西送回内地。”孟子涛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说的很有可能。” 说到这,舒泽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万一将来那个年轻人来问你要这对翡翠西瓜,怎么办?”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八国联军抢了咱们国家的宝贝,有没有主动要求还回来的?况且,这可是咱们国家的国宝。”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舒泽笑道:“哈哈,你这话我爱听,不过咱们也不是那些野蛮人。” “所以说,如果那人还活着来找我,我会按情况给他一些补偿,至于翡翠西瓜肯定是不会还给他的。” 特殊情况肯定得特殊对待,孟子涛可不想让国宝流传在外,就算强硬一点,那也是必须的。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力,昨天他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就感觉对方气血微弱,如风烛一般快没命了,如果再有毒打的行为,很可能神仙也难救。 “行,我马上安排人把东西运回内地,是送到你家还是哪?”舒泽刚才说的也是玩笑话,他心里有些羡慕嫉妒是正常的,但并没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毕竟年轻人是把东西丢给了孟子涛,翡翠西瓜也是孟子涛拿回来的。 “送我师傅那吧。”孟子涛回道。 “好……” 接着,孟子涛又请舒泽帮忙调查年轻人的家人,以兑现昨天的承诺。 解决了这些事情,一行人吃过早餐,开始按原计划游玩,他们去的地方正是香江迪士尼乐园,整整玩了两天,大家才算尽兴。 再过一天就是拍卖会举办的日子,等拍卖会结束,孟子涛就准备回去了,本来他还想陪何婉奕玩一天,不过舒泽告诉他,那个雕刻师傅现在的住址找到了。 为了早日能够得到线索,孟子涛准备去找雕刻师傅,何婉奕没有意见,再加上桂花来了,司马月澜想带她去逛街购物,于是他们分成了两队,男人们去找雕刻师傅,女人们则去购物。 雕刻师傅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老旧的临街商铺,他也是自产自销,因为手艺很不错,在周边有些名气。 一行人到那的时候,发现商铺外面围了许多人,一些路人驻足看着热闹,事实上,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不管哪个国家的人都是如此。 孟子涛找了一位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大爷打听情况,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他有些哭笑不得。 雕刻师傅名叫罗淡然,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估计就是想让他为人淡然一些,不过据孟子涛的了解,罗淡然对待生活一点都不淡然,他花了许多精力研究雕刻,并且为了研究,制作了不少仿古玉,其中有些惟妙惟肖,一般专家都看不出真伪。 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个老板买到了他制作的仿古玉,损失了大量的钱财,于是老板怒了,把罗淡然教训了一通,并让他赔偿了损失。 罗淡然觉得这事挺窝囊,也没跟其他人提起,在离开西京之后他又辗转多地,最后移居到了香江。 言归正传,今天之所以有人来找罗淡然的麻烦,和他制作的仿古玉也有关系,前段时间,有个小偷偷了他一件高仿玉,本来偷了也就偷了,这个小偷本身也是个小混混,手头欠了不少钱,经常被债主上门逼债。 因为混混的表哥也是道上混的,而且手下有一批小弟,债主到也没做的过分过,只要混混能够拿出一些钱财来,对方一般也就回去了。 也是事出凑巧,混混偷了仿古玉,债主又来了,这混混本来手头紧,不然也不会去偷窃,于就把仿古玉拿了出来,债主一看以为是真品,没问来历就兴高采烈地收下了。 那债主平日里也是个爱显摆的人,得了仿古玉有时会拿出来让朋友见识一下,其中还有专业人士,于是发现了问题。 债主是个好面子的,显摆被发现问题,他脸上当然无光,于是纠集了一伙人去找混混算账,也不让混混解释,就是一顿狠揍,结果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那债主也是个有钱有势的,花了钱叫人顶包,混混家里也没得到多少赔偿金,混混家属心里不平衡,于是就来找罗淡然,要求赔偿。 “要我说,这些人还是欺负罗老板是内地来的,要是换成本地人,看他们敢找上门来不?”旁边有人忿忿地说道。 老人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咱们都是良民,那些人可都是会动刀子的马仔,咱们遇到了能怎么办?” 老人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纷纷对那些混混表示唾弃,但真让他们前去帮罗淡然肯定是不可能的。 “走,咱们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舒泽挥挥手,大家一起向店铺走去。 “哎……” 老人正想要提醒他们,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你可看清楚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保镖呢,还要你多管闲事啊。” 老人定睛一看还真是这样,也就没有多事。 一行人径直走到店铺门口就被站在门口的小弟给拦了下来:“干什么的人,里面正办事呢,快走开!” 孟子涛哂然一笑:“我们偏要进去呢?” “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识相的给我赶快走。” 小弟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看到身后的保镖,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别遇上强龙了。 孟子涛冷笑道:“那我到要看看,你准备怎么拦我。” 说完,他径直向店里走去,两个小弟都想拦他,却被他一边抓住一个,用力一推,两个小弟都没有反抗的力量,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米远才停下来,这还是孟子涛不想惊世骇俗,没有用多大力,要不肯定像死猪一样躺地上了。 大家陆续走进店铺,由于店铺不大,刚才的动静里面的人也一清二楚,其中坐着的一位一脸凶相的小胡子,阴沉着脸看着孟子涛道:“这位兄弟混哪的?” 孟子涛答非所问,笑眯眯地说:“你们继续,今天我还想多看一会奇葩事呢。” 你要说罗淡然叫人把小偷打死了,那他多少有些责任,但现在罗淡然分明就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居然让他赔偿,这不是天底下的奇葩事是什么? 这件事情也很可能真像刚才路人说的那样,就因为罗淡然是移居香江的内地人,而且没有什么背景的缘故,城换作香江本地人,他们敢这么做吗? 小胡子握了握拳头,他没有贸然行事,问道:“几位是罗老板的朋友?” “是不是朋友和你做的事有关系吗?”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小胡子见孟子涛的态度,应该是管定了这件事了,心里更加恼怒,他深吸一口气道:“朋友,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孟子涛哂笑道:“我爱怎样就怎样,跟你可没什么关系,而且咱们也不是什么朋友,别跟我套近乎。说实话,跟你这种人能成为朋友的,也够丢份的。” 小胡子眼睛一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什么地头蛇,准备拿喂鲨鱼的地头蛇吗?”舒泽挖了挖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小胡子内心无疑是愤怒的,但他不了解孟子涛和舒泽的来历,不也贸然行动,到了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半响,他开口说道:“听两位的口音应该是内地来的吧?” 孟子涛脸色一变:“欺负我们是内地来的?” 小胡子打了个哈哈:“都是一个国家的,哪会欺负呢?不过,我想问一句,你们是准备移居到香江来,还是准备把他带回内地去?”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无非是在说,保的了罗淡然一时,保不了一世。 舒泽笑嘻嘻地说:“看来只能提前喂鲨鱼了。” 小胡子深深地看了孟子涛和舒泽一眼:“行,我改天再来拜访,希望两位别给我这样的机会哦。” 说完,他就带着手下离开了,只剩下了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相貌普通,但一双眼睛很明亮有神,能够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男子正是罗淡然,他向孟子涛和舒泽抱拳表示谢意:“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两位,不然的话,我也只能破财消灾了。” 孟子涛和舒泽都表示不用客气,随即罗淡然请两人入了座,又上了茶。 经过相互介绍,罗淡然问道:“两位先生,不知道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办成。” 既然罗淡然直接,孟子涛也就开门见山,拿出了那个负屃雕像,问道:“不知道罗老师你还认识这件东西吗?” 罗淡然看到这件雕像,微微一怔,拿到手中看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了孟子涛:“孟先生,你知道这样的雕像有什么说法吗?” “略知一二。”孟子涛没有多谈。 罗淡然摇了摇头:“冒昧地说,你很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怎么说?”孟子涛连忙问道。 罗淡然又摇了摇头:“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该跟你说,因为我对这事也不是太了解,但我要提醒你,这玩意可是会出人命的。” 孟子涛怔了怔,难道那句话里的“白日升”不是成仙,而是升天的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不管怎么样,自己也得把事情搞清楚才行,于是又问道:“罗老师,我还是想知道原物的线索。” 罗淡然同样也沉默了片刻,随后长叹了一声,说道:“原物还在我的手里,只是……哎,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这样,东西我可以送给你,但你千万要记得好自为之,不能沉迷其中,否则肯定会出事的!” 正文 第八百零五章 又遇事 罗淡然对此没有多说,起身走进了里屋,没多久他拿了一只盒子回来。 “孟先生,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你看看对不对?”罗淡然打开盒子,推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低头一看,盒子里确实是一件负屃的雕像,而且使用的材质和他先前得到的几件龙之子雕像一样。 孟子涛拿到手中检查了一下,没有问题,正是他想要找的东西。只是东西虽然找到了,刚才罗淡然说的话,还是令他很好奇。 “罗老师,不知你能否解释一下,刚才你说的出事是什么意思?” 罗淡然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么说吧,其实这东西的来历也有些不光彩,是我祖辈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当初还有其它两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本来,我祖辈是希望这东西能够派上用场,没想到才一天时间,就变成了枯骨。” “枯骨?”孟子涛和舒泽都大为惊讶。 “对,就是枯骨,所有的血肉都消失不见了,异常恐怖。”罗淡然说道:“说实在的,我是不信这个的,不过当初我爷爷告诉我,是他在小时候亲眼目睹的,非常恐怖。” 听到这,孟子涛越发感觉“升”字的含义不是成仙,而是升天了。当然,其中很可能还有其它关键之处,比如罗淡然的祖辈只得到三件东西,但事实上至少有九件,可能正因为物品缺失,导致了问题的出现。 不过,其中还有一个问题,罗淡然的祖辈是怎么让雕像起作用的,是有专门的口诀还是仪式? 于是,孟子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罗老师,冒昧地问一下,你刚才说有三件类似的东西,剩下的两件去了哪里?” 罗淡然说道:“这个还真不太清楚,我父亲传给我的时候,只是让我好好收着,其它并没有说什么。说实在的,这东西我还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祖上传下来的,所以才一直收藏着。” 这也正常,如果这雕像有什么特异之处,他也不会这么痛快地把东西给孟子涛了。 孟子涛见从罗淡然这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现在算上这一件,手里已经有七件雕像了,他觉得以自己的运气,早晚会找到剩下两件雕像,解开这个谜团的,当然,就算找不到,他也能看得开。 “罗师傅,东西是我想要的,麻烦你开个价吧?”孟子涛问道。 罗淡然摆了摆手:“不用了,就当你们给我解决麻烦的报酬吧。” 孟子涛也摇头道:“不行,东西是你祖传的,于情于理我不好白拿。” 见孟子涛态度坚决,罗淡然说道:“那行,你随……” 本来,他想要说随便给,但一想到这么说是难为对方,于是改口道:“你给一万吧。” 雕像的价值实在难以估量,所以孟子涛也没什么多说,直接把钱付了,其它事情等他能够破解雕像中的秘密再说。 付了钱,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店内的情况,只见博古架和玻璃柜台里,都放着一些玉石作品,看起来都颇为精美,应该是罗淡然的作品。 “罗老师,我能看看您的作品吗?”孟子涛问道。 罗淡然笑着说:“当然没问题,你尽管看,不过这些玉器的用料不怎么样,可能难入两位的法眼。” “材质是一方面,雕工是关键。” 孟子涛和舒泽起身去看了好几件作品,对罗淡然的雕工很是推崇。 欣赏了一会,俩人返回座位,孟子涛微笑着说道:“罗老师,不知道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罗淡然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说:“请问罗老师你还有返回内地的想法吗?” 罗淡然叹道:“说实话,我本来移居香江,是因为听到了移居香江的种种好处,而自己又有能力,于是就过来了。一开始因为有新鲜感觉得这里挺好,但时间久了就种种不便了,比如说最大的问题歧视,香江社会许多人一说到你是新移民,或者语言跟本地人说得不一样,特别是雇主,就会对这类人区别对待。” “我这些年也在这方面吃了不少苦,像这回的事情,如果我是本地人,可能情况就不一样了。事实上,我现在确实挺后悔当初的决定,但我现在就算想返回原户籍也没有政策支持啊!” 孟子涛看向舒泽,舒泽笑道:“这个到不是太大的问题,不过,你确定要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香江身份?” 罗淡然有些惊喜地问:“舒先生,我真得还能返回原籍?” 舒泽点头道:“只要你本身清白,问题不大。” 罗淡然连忙说:“我从未作奸犯科过,肯定没有问题。” 孟子涛接过话道:“罗老师,我的意思是想请你到我即将成立的珠宝公司工作,负责玉器雕刻,另外如果你有心的话,能够帮忙带些徒弟,所以你现在的身份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罗淡然摇了摇头:“我现在年纪大了,落叶归根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返回原籍。” 孟子涛问道:“那工作的事情?” “工作基本也没什么问题,相信孟先生应该不会亏待我的吧。”罗淡然拿出开玩笑的口吻说。 孟子涛高兴地说:“好,至于返回原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不要将来后悔。” 罗淡然斩钉截铁地说:“不用考虑,我已经决定了,说实在的,这里我都不想再待了,” 舒泽笑道:“那我帮你问一下,需要什么样的手续,最近一两天就有人来会来联系你。至于先前那些人,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会让朋友警告他们的。” “谢谢舒先生。”罗淡然开心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我这边等你返回内地再说吧,工作地点在沪市,应该没问题吧?” “沪市我也待过两三年,没问题。”罗淡然回道。 “那就行,具体的待遇,咱们到时再谈?” “也好……” 在罗淡然这里座了一会,考虑到他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俩人就起身告辞了。 一行人向停车场走去,没走一会,看到前面又围了一些人,看起来好像有人在争吵。 舒泽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遇到这种情况。” 孟子涛朝那边看了一下,是一间当铺的门口,他笑道:“别管这些人,咱们还是早点去跟婉奕她们会合吧。” “嗯。” 舒泽点了点头,一行人继续前行,不过也要路过争吵的地方。 “这是我家祖传的玉器,是汉代流传下来的,你们这既然是当铺,这样的宝贝怎么会不收呢?”当铺门口,一位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只盒子,激动地说道。 “先生,我们这里真是不能抵押的,说实在的,您这件东西并不值您说的那个价格,我建议你还是到别的地方看看吧。”保安劝道。 “什么?你说我的玉器不值钱?你知道这件玉器能值多少吗?上千万!不,这件玉器至少也要价值几千万!”中年男子情绪十分激动,手舞足蹈的,周围人都生怕他不小心把手里的盒子给扔出去。 保安颇有些无奈,只能离他稍有些远,免得碰到了盒子,不然有嘴都说不清了,不过,他还是谨守自己的本职工作,挡住了中年男子,免得让他闯进店里,嘴上继续劝说,想让中年男子快点走人。 “嘿嘿,我刚才都听到鉴定师傅说了,你那玩意根本就是一个不值钱的石头,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别在这时丢人现眼了。”这时候从当铺里走出一人来,朝着中年男子讥讽道。 “你不要胡说,我这只是真正的玉石,怎么可能是不值钱的石头?你不要血口喷人!”男子显得更加激动了,双手都被气得微微发抖,看得保安有些心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将手中盒子丢了下来。 刚才那人仍旧是不依不挠,“钟添昌,你就别无理取闹了,你那东西是紫色的,还是清一色的紫,如果是传说中的紫玉,那得值多少钱?不信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你这东西是真正的玉石吗?最多不过是不值钱的紫玉髓,或者你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拿出来的。” “再警告你,别胡说八道!”钟添昌把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在手里扬了扬:“大家看看,这玉石多漂亮啊,这内敛的气质,浑厚的包浆,怎么可能是不值钱的紫玉髓?” 孟子涛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看到男子手里拿着的东西,脚步一顿,心里相当惊讶。 “那你就到别的当铺去问问,看他们怎么说。”那人一脸揶揄地说。 “去问问就问问,我到不信了,每个人都会说我这玉器有问题。”钟添昌话是这么说,但实则底气不足,看着倒像是心虚的模样。 对方也看出了他的心虚,不由哈哈笑了起来,随即传身就走。 保安听到钟添昌的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不管其它,只要钟添昌别在门口出事就行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走上前去,细细打量着钟添昌手中的东西。 钟添昌本来就心情很不好,心里满是火气,孟子涛凑上来的举动顿时引燃了他心中的怒火,大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孟子涛稍稍愣了一下,笑道:“我只是对你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可以给我看看吗?” 钟添昌抬眼看了他一眼,孟子涛看起来比较和气,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但钟添昌仍然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他盯着孟子涛许久,就是不说到底同不同意。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要不这样可好,您拿着,我只看就可以,怎么样?” 钟添昌犹豫着看了孟子涛一眼,终于是同意了下来,他一只手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好像生怕孟子涛会抢了去一般。 孟子涛看着心里有些无语,自己脸上难道写着“抢劫”两字,至于这么防着自己吗?再说了,真要抢的话,钟添昌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为了让钟添昌放心,孟子涛背着双手低头打量着钟添昌手里的东西。这是一块巴掌大小,形似传头一般的玉石器,表面光洁无瑕,通体紫色,但细看的话,还有些许黑色的斑点,不过并不影响它的优美。 除此之外,这件玉石器也就没有其它特点了,至少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是如此。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心里则有些惊喜,而且惊喜之中还带着一丝激动,和他昨天看到翡翠西瓜也相差无已,他还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能遇到“鬼手王”传承笔记中记载的东西,这令他相当的兴奋。 过了片刻,孟子涛重新抬起头来,不过他脸上还是波澜不惊,说道:“冒昧问一句,这件东西是钟先生家传的?” 钟添昌把东西放回盒子里,不耐烦地说,“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这就是我祖传的宝贝,要不是我家里有了一些变故,你想见到都不可能!” 孟子涛微笑道:“呵呵,这件东西还是不错的,听钟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当掉这件东西,不知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钟添昌见孟子涛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些得色,“你还算有些眼光,我这件玉器可是汉代朝传来的东西,已经有一两千年的历史了,可是无价之宝。”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钟先生把它当无价之宝,那我可就不好开价了。” 钟添昌没好气地说:“说吧,你能出多少钱?” 孟子涛伸出两根手指:“这个数,二十万。” 钟添昌狠狠地瞪了孟子涛一眼,“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二十万就想要买我的宝贝?就就算拿二十万美元来,都别想买到它一丁点!” 孟子涛明白这人是想坐地起价了,于是问道:“钟先生,那还请您开个价吧。” 钟添昌迟疑了片刻,说道:“怎么说,至少也要一千万吧!你也别嫌贵,要不是我急用钱,至少也要卖它个两三千万才行!” 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 洗玉璧 旁边的舒泽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谁急用钱,也不至于把价值两三千万的东西折价一千万就卖了?这不是傻子就是疯子,还是钟添昌把他们当成是傻子? 钟添昌的脸立即拉了下来:“你笑什么?” 舒泽笑道:“我笑笑难道都不行?还有,你这玩意有什么特别的雕工,有什么艺术价值?就这么一块砖头一样的东西,居然要一千万?你还当它是和阗羊脂白玉啊!” 钟添昌怒目圆睁:“说了多少骗了,我这是紫玉,是汉代流传下来的紫玉!” 舒泽哂笑道:“你说紫玉就紫玉,是汉代的就是汉代的?有什么证据?或者你拿鉴定报告出来给我们看一眼也行啊!” “呃……” 钟添昌有些无言以对,紧接着就有些恼羞成怒了:“你们到底要不要?不要就别浪费我的时间!” 孟子涛微笑着说:“钟先生,咱们实话实说,一千万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最多给你四十万。” “不行,太少了!”钟添昌表示拒绝。 孟子涛说道:“四十万已经不少了,现在一件还可以的和阗白玉器也就值这么多,而且我也要考虑风险因素,万一我买亏了怎么办?” 钟添昌犹豫起来,他其实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怎么可能知道东西的真实价值,一千万也只是他漫天要价而已,肯定是当不得真的,但四十万他还是觉得不太满足,琢磨着还要高一点才行。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到钟添昌手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几分:“这位朋友,你这东西卖不卖啊?” 钟添昌点头道:“你想要啊?” 男子说道:“当然,你说个价,只要合适我就买了。” 钟添昌指着孟子涛说:“他刚才出了四十万。” “我出六十万!”男子马上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让给这位先生吧。”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转身就走。 钟添昌没想到孟子涛这么快就放弃,当然,现在有人出的钱比孟子涛高出二十万,他对孟子涛的离开当然也不会在意。 “这位老板,咱们现在就去转账吧。”钟添昌对着男子说道。 “真是对不住,我刚才想了一下,觉得你这东西有些问题,所以还是算了吧。”男子突然给了一个钟添昌意想不到的答案。 “你这人怎么这样!”钟添昌顿时急了,这人简直是混蛋,本来他和刚才那年轻人谈的好好的,这人来横插一脚把年轻人赶走了,现在却又说不要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男子朝着钟添昌哈哈一笑,连解释都没有一句,直接转身就跑。 钟添昌原本想追,没想到那家伙速度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没了身影,而且更让钟添昌气愤不已的是,刚才讥讽自己的那个人,正站在不远处冲着自己笑,此时他哪还不明白,自己应该被人给涮了。 “扑街仔,这事没完!”钟添昌朝那人吐了一口唾沫,不过现在不是报复的时候,他转身就朝孟子涛追了过去,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孟子涛才愿意买下他的东西,他当然得试试看能不能追的上了。 另一边,舒泽见孟子涛很痛快地转身就走,有些奇怪,走了没几步就忍不住问了起来:“子涛,你怎么突然就走了,这可不是你以往的作风啊!” 孟子涛笑道:“有人捣乱,刚才在那里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而且很快那人就会追上来的。” 舒泽正想问为什么,就见钟添昌大呼小叫地追了上来:“先生,我这玉器你还想要吗?” 孟子涛转过身,装作有些诧异地说:“刚才那位先生难道没有买吗?” “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混蛋!”钟添昌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接着问道:“先生,你如果还要的话,咱们现在就去转账。” 孟子涛本来是想再还一下价,不过考虑到现在已经捡了个大漏,免得节外生枝还是答应了。 签了份转让协议,付了钱,东西算是到手了。 等钟添昌兴高采烈地走了,舒泽问出了心中的好奇:“子涛,现在你能讲讲到底捡了个什么漏了吧?” 孟子涛笑道:“这玩意确实是一块紫玉。” 舒泽震惊道:“啊,难道它真的是古人说的紫玉?” “不一样,这块紫玉是有特殊功用的。” “什么功用?” “其实,这种紫玉有个名字,叫做洗玉璧,它本身带有磁性和吸附力,可以用来洗玉。” “玉还用洗吗?”舒泽有些不太明白。 孟子涛解释道:“当然了,玉石也有灵性,正因这样,好的玉贴身佩戴,不仅可以滋养身体,还能为主人抵挡灾祸。但也正是因为灵性,玉石被佩戴了久了,也会沾染旧主的习性。” “特别是那些陪葬玉器,在地下与尸骨埋藏至少上百年,吸附了很强的阴气,甚至是被沁染,这样古玉佩戴在身上、把玩在手里,不论是从健康的角度,还是从心理的角度,都是不可取的,这绝非只是心理作用。” “所以出土玉器,最好还是只欣赏不佩戴,就算要佩戴也要经过相关的处理后才行,不然会有害。有人可能觉得不以为然,但事实上,玉石沁梁的有害物质的释放也是缓慢的,要经历好几年的时间,一时间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而处理这类出土玉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这种紫玉制作的洗玉璧了。” 舒泽恍然大悟,又问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洗玉璧啊?” 孟子涛说:“因为这种玉石实在太稀有了,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别说是你,连大部分的专家连听都没有听过。另外,这洗玉璧不知道怎么使用,连碰都不要碰,不然连小命都会玩完。” 舒泽愕然道:“不是吧,有这么夸张?”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一点都没有夸张,你没看到我刚才到现在,都一直戴着手套吗?” 舒泽这才注意到这个突兀之处:“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呢?难不成这东西上还有有毒物质?” “你还真说对了。” 孟子涛解释道:“你想,这玩意说是洗玉,其实就是把玉石上的有害物质吸走,如果洗的玉多了,说它是一块致命毒石也不为过。事实上,这东西应该是放在铁盒里保存才会完全一些,这样的盒子虽然也能起到隔离的作用,但还是不能防范有毒物质泄露。” “靠,咱们这样没事吧。”舒泽连忙让开了几步。 孟子涛笑道:“放心好了,最多只是我会受到影响,不过这点小毒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舒泽放下心来,又问道:“那钟添昌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最终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病一场是可以肯定的。所以说,咱们还是先去买个铁盒子吧。” 舒泽连连点头道:“对对,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要做好防护才行。” 洗玉璧到底是比较特殊的物品,而且使用的时候还有诸多注意事项,所以孟子涛并没有使用的打算,先收了起来。 第二天就是举办公海拍卖会的日子,孟子涛和舒泽带着大军、江醒去跟薛文光会合,之后坐上薛文光的车来到码头。 与在陆地空间能通过多样的交通工具进入到展场不同,登陆邮轮,只能通过渡轮。在薛文光的安排下,大家上了渡轮,等人数够了这才驶往邮轮。 期间,薛文光为大家介绍,说主办方为了确保这次拍卖的安全性。特意安排了大量的保卫力量。甚至在邮轮上还安置了重型武器,毕竟在公海上,有些时候,还是要预防海盗之类的危险,特别是这次举办的是拍卖会,会出现众多价值连城的珍宝,因此需要格外小心。 另外,所有参加拍卖会的客人也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才能登上邮轮,就连门票都是采用的先进的红外线扫描。 舒泽听着介绍,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有些纳闷,难道你们就不卖门票,全部靠你们亲自寻找吗?” 薛文光说:“那到也不会,如果交十万美元的押金,也是可以取得上船的门票的,而且参加过以往活动,以及各大拍卖公司如苏富比、佳士得等大型公司组织的拍卖会的买家,将降低佣金比例甚至不用押金就可取得门票。” “只不过,这类靠交押金取得门票的客人,会被区别对待,比如我们这次的拍卖会安排内外两种,内部拍卖会只有经过我们的亲自邀请的客人才能参加。这也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完全。” 听着薛文光的讲解,渡轮驶近了一艘巨大的邮轮,大家在经过检查之后,一一上了船。 这座邮轮十分巨大和豪华,可接待将近两千名乘客并容纳近一千名船员,船上还有可容纳数百人的剧院、舞厅、天文馆、健身房等设施,并配备了宠物旅舍、游泳池、虚拟高尔夫球场以及多个酒吧和餐厅,令孟子涛叹为观止。 “看来主办方实力很雄厚啊,只是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呢?真是奇怪。”舒泽有些疑惑。 孟子涛同样也觉得很奇怪,怎么突然之间会冒出一个这么强大的人物,简直就像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一样。 正因为这一点,他们从上船开始,心里的警惕就没有放下过,特别是孟子涛,自从踏上这条船之后,他总觉得有一股阴影在笼罩在自己等人的头上,要不是现在已经无法返回了,很可能他就提议回去了。 而现在,孟子涛也只能随机应变,并提醒大家小心行事了。 服务员带着大家前往休息室,期间大家从服务员嘴里得知,正式的拍卖会要到明天才会举办,今天晚上有一场大型的酒会,还有一场小型的古董交流会,每个人都可以拿自己的带来的东西,来换取其他客人带来的古董或者有意思的玩意,而且主办方也不会从中收取任何的费用。 这件事,孟子涛和舒泽在先前已经得了薛文光的提醒,都带了几件小玩意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换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服务员带着大家来到休息室,接着就拿出笔记本,问他们想不想要从中挑选中意的伴侣。 孟子涛对此是敬谢不敏的,舒泽到是很好奇,让服务员打开电脑,欣赏这些女子的照片。 从照片来看,女子的岁数从十七八岁到三十出头不等,而且类型众多,清纯温柔型,性感妩媚型,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等不一而足,虽说这里不可以用强,但来这里的女孩为的是什么,想来也不用多说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孟子涛很难想象,这些美貌和气质都不输于明星的女孩居然都是交际花, 舒泽对着照片品头论足了一番,就跟服务员说不需要,服务员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还是显得有些失望,这是因为每成功一次,他也可以获得一部分奖励。 休息室内,大家对整座邮轮的布局和设施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就准备出去逛逛了,在这里闷着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走出房间,大家一边欣赏着船外的自然美景,一边观看着富丽堂皇的人工景致,有说有笑,好不痛快。 只是一会,迎面走来一位年轻人,破坏了这种氛围,对方不是别人正是罗海旭。 “舒少,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遇到你啊!”罗海旭笑着打了招呼,但在俩人眼中,他的笑容却有些诡异的感觉。 “装神弄鬼!”舒泽心里嘀咕了一句,接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罗少啊,你怎么也来参加老拍卖会了?” “呵呵,这不是在家里没事,就出来透透气,散散心,希望能够获得一些有趣的东西,拍回去好好玩玩,也好消磨一些时光。” 罗海旭笑眯眯的,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心里却在不停地咒骂着孟子涛和舒泽,要不是他们,上回自己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损失? 正文 第八百零七章 赌沉香 舒泽懒得跟他多啰嗦,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祝你好运了。” “多谢舒少的好意。”罗海旭向舒泽抱了抱拳,带着他身后的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还看了看孟子涛和舒泽。 “真是晦气,居然遇到了这小子!”舒泽很是不爽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这船又不是他家的,在意他干嘛?下次遇到直接无视就行了。” 舒泽笑道:“只是看到这家伙心里就很不爽,每回看到他都想真想揍他一顿。” 孟子涛笑道:“你想揍就揍,我在旁边当拉拉队员。” “你小子……” 在欢乐的气氛中,俩人在船上游玩了一番,期间,舒泽也遇到了几位生意上的伙伴,除了联络感情之外,重点是介绍了孟子涛,也算为孟子涛增加一点人脉。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很快就到了举行自由交易会的时间。 自由交易会被主办方安排在底层的一个大厅内,当孟子涛一行四人来到现场的时候,不少准备出售物品的客人们已经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些物品,摆上主办方准备的货架了。 这些东西或卖或换,只要双方愿意,那便可成交。前来淘宝和售宝的客人不在少数,孟子涛打量他们的穿着,看起来许多应该都是大富大贵之人,这些人拿出来的东西当然不会差,不然丢不起那个人。 当然,也有一些穿着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这些人很可能是明天参加明天拍卖会的物主,估计是想要趁这个机会赚一笔。 一行人到来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有些热闹了,不时看到有人在讨价还价,也有人当场就成交。 孟子涛大致扫视了大厅里已经摆放出来的物品,出售的物品以古董居多,诸如名人字画、玉器珠宝、瓶瓶罐罐之类,看起来虽然珍贵,倒对孟子涛来说,也算不得是稀罕物品,而且这样的东西,价格肯定低不了,所以孟子涛感觉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对舒泽来说,他到是比较喜欢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钱不是问题,关键要真而且珍贵,而这里的东西看起来挺符合他的要求。 于是,舒泽就拉着孟子涛转了起来,帮他做鉴定。孟子涛也就权当给自己增加经验了。这就这样逛了一会,舒泽也有了一些收获。 舒泽付钱购买了一块清乾隆的白玉诗文牌,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摊位上围着一大圏人,大家似乎在叽叽咕咕地讨论着什么,不时的还对着摊位上指指点点。 好奇之下,孟子涛和舒泽一起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人的摊位上摆放的是几根木头,而且都是沉香木,孟子涛见了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是在卖沉香木。 沉香木和沉香不是一个东西,沉香是沉香木受伤后,树木分泌出来的油脂和木纤维的混合物,可能有人奇怪,买这沉香木干嘛?一个字,赌。 大家都听过赌石,赌核桃等等,而文玩赌料是现在最流行的一件事情,它惊险刺激,是各路玩家们的最爱。 赌沉香,顾名思义,就是买来沉香的胚子,也就是沉香木,然后自己去开料子。赌沉香的,都想自己一刀开出一块油性满满的水沉,比如赌奇楠,赌中了,价值自然是天价。 当然了,赌料这件事是有非常的风险的,一不小心就会有赌到差料赔了个底朝天的事情出现。对于赌料,你要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玩得起就得输得起。 不过文玩的圈子里总是也会有一些赌料赚翻了的实例,着实让很多玩家心动,所以很多人,尤其是那些土豪顽主们,更是出手相当豪放,动辄就是几万块几十万的大料子,当然赌输的肯定大有人在。 上个月,孟子涛就听说陵市一位大老板去,琼岛考察项目,正好碰到了一块外表看上去“老弱病残”的沉香胚,于是决定赌一下,花了两千万买下,不料切开之后,竟发现虽然这块沉香木的外表和内面多处受伤,而且看上去很有年份,其实它里面没什么油脂的,这一下子就让此人商赔了两千万! “这是赌沉香?”舒泽伸头看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向孟子涛:“子涛,你要不要也赌一下,说不定能大涨呢?” 孟子涛笑道:“以往我们说翡翠赌石‘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赌沉香不但也是如此,而且更甚,即使以今天的科技水平,如果单凭表面上来看,也无法判断一块沉香木的质地,而且比起赌石,更没有特别的方法可言,全靠运气,我还是算了吧。” 舒泽笑道:“这不正好嘛,你运气好,说不定能赌到奇楠呢?”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这事还是一会再说吧,再说了运气也有好有坏,不可能一直都是好运吧。”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一直在议论的围观群众,总算有人出手了:“老板,这根沉香木多少钱?” “三百万。”老板比划了一下。 这根沉香木表面油脂还算丰富,而且“歪瓜裂枣”的地方比较多,这些都是有可能结沉香的地方,总体算来三百万确实不怎么贵。 询价的人对这个价格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他还是还了一下价,老板不肯,只得同意。 刷卡付了钱,那人就带着料子去解木头了,船上有解木头的设备,只是因为噪音比较大,放到隔壁房间了。 有人开头,接二连三地有人开口询价,有人成交,当然也有人觉得价格不合适。 孟子涛也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剩余的沉香木,其实他早就有了目标,只是舒泽在旁边,他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总不能一手就选一块大涨的沉香木吧。 片刻后,第一个开料的结果传来,买家满心欢喜地开料,可谁知开料之后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原材只有表面一层有油脂,内里还是白木,根本没有结到香,而表面的那一层沉香根本达不到做珠子的体积,可以说亏大发了。 而事实上,赌沉香不像赌石,除非运气特别好,不然赚头没有那么大,而如果失策了,到有可能血本无归。这也正是赌沉香没有赌石等有名的根本原因。 第一个结果就这么出乎意料,大大的影响买家的热情,摊主也是苦笑不已,他虽然对沉香不是特别了解,但自己带来的这几根沉香木,都有让懂行的看过,一般就算有问题,也不太可能来去这么大,只有百分之一机率的结果,就这么被自己遇到了。 原本还准备小赌一下的买家,让第一个结果吓得退却了,他们虽然都是有钱人,但也不可能凭白送钱。 正在这个时候,舒泽看到靠近的罗海旭,心生厌恶,皮笑肉不笑地说:“哟,罗少,看样子收获不错嘛。” “还行,肯定没有舒少的收获多。”罗海旭打了个哈哈,看到摊位上东西,呵呵一笑道:“怎么,舒少没有选一根沉香木?” 舒泽说:“你都没选,我怎么好意思选?” 罗海旭说:“我这不就准备选了嘛。” 这时,舒泽注意到旁边的孟子涛在给自己使眼色,心中一动,笑眯眯地说:“罗少,难道有遇到的机会,要不咱们今天再打个赌?” 罗海旭迟疑了片刻,接着问道:“打什么赌?” 舒泽笑道:“当然是赌沉香了,一会各买一根,看谁能赌涨,赢的人可以在输家手上任意挑选一件东西,你看怎么样?” 罗海旭又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他还真不信了,连赌料自己都会输。 “这事我应下了,不过谁先谁后?” “公平起见,猜拳定输赢。” “好。” 这当然是孟子涛出面猜拳了,而结果不用多说,是孟子涛赢了。 在罗海旭略微有些忐忑的心情中,孟子涛选了一根看起来像是红土沉的沉香木料。 红土沉香是最为人们所熟知的沉香,出产于红土去山林中,香材以红褐色为主。红土沉的香气浓烈,穿透力极强,甜中带点辛辣,又有些杏仁的气味,气味变化十分丰富。红土沉很难有大块的香材,最大的不过手臂粗细,小山羊角大小的就已经相当珍贵了。 要说,红土沉香的价格其实并不贵,而且是现场诸多沉香木中最便宜的一根,罗海旭实在不明白,孟子涛怎么会选这一根,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玛得,这小子怎么总是出人意料啊!”罗海旭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还是按原计划选木料,他就不信了,自己这么倒霉! “选好了吧,咱们去解开吧。” 舒泽对孟子涛的信心十足,一行人一起去解开原料。 机器比较多,他们也不必先后解料,而且解木料不像解石那么麻烦,很快就有了结果。 “什么!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罗海旭先是看到了自己的结果,接着看向孟子涛那边时,突然就愣住了。 舒泽则哈哈大笑起来:“紫奇楠!子涛你真够厉害的啊!” 孟子涛淡淡一笑,对此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紫奇楠是越南特产之一。也是越南熟沉香的一种,越南紫奇楠肉质红褐色,口感则麻涩有苦味。油脂高而均匀者为上品,从外观上可分为两种,一种内质灰紫色呈板片状:一种肉质红紫色,呈丝条扭曲状。 灰紫色的板片紫棋极为少见,可称为紫棋中之绝品。其初香气味淡雅有花香,五、六分钟后转为令人难忘的浓烈甜凉本香味,尾香则有杏仁味。而红紫色扭丝状紫奇楠,初香也淡雅有花香气,本香温厚香醇有杏仁香但无凉味,尾香味有明显的.乳.香。 这两种棋楠都很美好,但孟子涛个人道是比较喜欢灰紫色的板状奇楠,而这块正是此类,其身价绝对可以与海南的极品绿棋楠争锋,而红紫色棋楠则较多见。 由于遣种奇楠在出土时的湿度很大,使它在外观上和尚未乾透的软红土沉有些类似,而香味又都带有杏仁味,所以非常容易使人混淆。总之,棋楠香味前后会转变且有乳香,红土沉则不会,应特别仔细分辨,否则不但亏践还会闹笑话的。 显然,卖家就是把紫奇楠当作红土沉卖了。 “好了,我们可以选了吧。” 罗海旭阴沉着脸,让孟子涛选择,孟子涛就选了一件玉器,别看这玉器看起来不太起眼,其实来历不凡,正是邱处机的作品。 看过金庸小说或者电视剧《射雕英雄传》的人,相信对丘处机这个名字都不会陌生。小说中的丘道长可谓侠肝义胆、嫉恶如仇,武功在全真教中也属一流。金庸的小说妙就妙在虚与实的结合堪称完美。很多小说中的人物都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比如我们现在在说的这位丘道长。你能想到吗?历史上,真实的丘处机不但是道教的总领,还是玉雕的鼻祖。 邱处机先是跟着一位道长学习琢玉,道长去世后他就遵照遗嘱,继续到各地云游,并以琢玉为主,刻苦学习多种工匠手艺,还学会了相玉。 元朝建都京城后,邱处机辗转来到京城,在白云观定居下来。那时的京城虽然已是国都,但并不很繁华,琢玉手艺也远比江南落后。特别是经过多年战乱,许多贫苦百姓都失去了谋生手段,生存十分艰难。 邱处机在白云观落脚后,不是传经布道,而是致力于玉器制作。他博取众家之长,所作玉器件件都是出类拔萃的精品,且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这使得一时之间京城官宦贵族、巨商大富莫不争相抢购,人人都以拥有邱处机制作的玉器为荣。 而且,他还特意挑选了一些贫苦人家的青少车,教授琢玉手艺。由于邱处机的倡导和培植,当时京城的玉器行业逐渐发展壮大,白云观就成为其传艺的讲习所。至此,他也就成为了北玉的祖师。 然而,因为种种原因,丘处机的玉雕作品,并没有听说有流传下来,现在的人们也只能从元代的玉雕作品上,来窥探一丝邱处机的玉雕风格和水平了。 正文 第八百零八章 拍卖会开始 孟子涛虽然选了一件满身沁色,看起来是刚刚出土不久的玉瓶,但以舒泽对他的了解,知道此瓶肯定不一般,见罗海旭沉着脸准备离开,他当然不会放过一次打击罗海旭的机会。 “子涛,你怎么选了这么一只玉瓶啊?” 听到舒泽的问话,罗海旭脚步一顿,他也十分好奇孟子涛为什么别的东西不选,偏偏选了这么一件玉瓶。 孟子涛看了旁边的罗海旭一眼,接着笑道:“因为我觉得他有可能是丘处机的玉雕作品。” “丘处机?射鵰英雄传里的那位?”别说罗海旭,舒泽也是大为惊讶。 “就是他,不过他可是真实的历史人物,本身就有诺大的名头。”孟子涛简单介绍了丘处机的生平事迹,重点放在他的玉雕领域。 罗海旭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这玉瓶是丘处机所作?” “我今天心情好,就好好给你上一课吧,想必你应该是因为沁色的影响,没有对这只玉瓶多观察吧,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只玉瓶的多处地方,都有符合的相差特征。”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玉瓶的一些特点一一指了出来。 罗海旭看着玉瓶,表情陷入了呆滞,听了孟子涛的讲解,他才发现这玉瓶确实有很多不凡之处。 其器形秀丽,结构比例协调,高束颈,收底,形巧作瓜棱,瓜棱齐整均一,饱满丰腴,面型圆润饱满,几近天成。瓶身瓶盖虽分为二,而瓜棱延顶,实为一体。双活环如意耳,简洁雅致。正面留圆形皮色如点睛一笔,让人眼睛一亮,素雅中蕴含高贵,古意盎然,观之就有一股喜爱之意油然而生。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看出来呢?早知道这样,自己应该把玉瓶也放回自己的房间啊!” 罗海旭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懊恼,其实他先前的收获并不止现在手里拿的这几件,其中一些比较珍贵的,已经被他让人放回房间了,至于手上这几件,他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换成自己中意的古董,但没想到却是走了眼。 罗海旭抬起头看了看孟子涛和舒泽,既恨自己的傻,明知道舒泽不可能做赔本生意,还要答应对赌,也对舒泽和孟子涛恨之入骨,明明自己已经走了眼,居然还要把结果说出来,这不是在自己伤口上撒盐吗? “不可原谅!” 罗海旭扭头就走,出了房间之后,跟着他的那位金发碧眼的青年开口道:“罗,现在有一个你可以亲手报仇的机会,你难道就不想抓住吗?” 罗海旭脚步顿了顿,很想马上就答应下来,但他明白开弓的箭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答应,自己可能会深陷一个漩涡。 “埃布尔,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埃布尔淡淡地说:“罗,你的处境,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上次的事情发生后,你就远离了你们罗家接班人的序列,虽然还没被剥夺资格,但希望可已经很渺茫了,在这种情况下,你又何不搏一搏呢?” 罗海旭脸色阴沉了一些:“埃布尔,你要搞清楚,我姓罗,而且家族里除了大哥之外,这一代没有人于比我有更高的威望了。” 埃布尔似笑非笑地说:“那钱罗林呢?” 罗海旭脸色一变,低声怒吼道:“他只是一个低贱的私身子,能我比吗?埃布尔,如果你还想和我成为朋友,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埃布尔没有理会罗海旭的警告,自顾自说道:“再怎么样,他身上流的也是你罗家的血液,而且如果他没有对你产生威胁,你又何必这么在意?” 见罗海旭气的脸都红了,埃布尔又换了一个话题:“罗,你要知道,你只是我们这次选择中的一个目标,并不是唯一,如果其他人已经同意,你也就失去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而且家族资产虽好,但平时还要受到家族其他人的掣肘,如果是你自己的产业,重大的决断可都由你自己说了算了。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罗海旭沉默起来,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埃布尔道:“如果事成之后,你们可以给我什么支持?” “缅甸至少一座矿山的优先开采权,以及至少一亿美元五年的低息贷款,如果你还有其它要求,咱们可以再商量。” “那如果失败了,我能得到什么,还有我会不会暴露?” “暴露与否全看你自己,我们肯定不会泄露你一点信息。至于你能得到的,贷款一项我可以答应你不便。” 罗海旭思考了片刻,问道:“事成之后,舒泽和孟子涛能交给我解决吗?” “当然,这里可是公海。”埃布尔呲牙一笑。 罗海旭总算下定了决心,说道:“具体情况咱们还要商量一下。” 埃布尔展颜笑道:“我相信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希望吧……” 话分两头,舒泽等罗海旭离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你看到他的脸色没有,笑死我了!” 孟子涛笑了笑,提醒道:“他刚才走的时候,我可注意到他的眼睛里都是仇恨。” 舒泽摆摆手:“没事,这小子不足为虑,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们原本就有对付罗家的打算了,如果罗家破产,这小子有的是人来对付他。” 罗家底下其实并不怎么干净,仇人也不少,如果一直强大,别人也不太好对付罗家,但如果罗家衰败下去,那就不一样了。就如同一只已经要死的狮子,周围的豺狼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既然如此,孟子涛也就没有多说了。 自由交易会上,已经没有多少收获了,孟子涛和舒泽也就没有再去,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等待明天正式拍卖会的到来。 ………… 第二天,正式拍卖会开场,四人一起吃过了早餐,回休息室稍微休息了下,做好了准备,向邮轮二层的拍卖会现场走去。 到了门口,孟子涛和舒泽分别取了号码牌,此次拍卖会,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拍卖会之前,每位参拍者都有一本参加拍卖物品的宣传图册,这让所有与会都都感觉到一丝神秘感。 大家走进会场之后,就发现布置好的主席台上,放了几个玻璃展柜,里面放的正是参加本次拍卖会的拍品。 这几件拍品都是此次拍卖会的重中之重,其中就包括了事先得知的那座青铜珍宝,马踏飞燕。 通过询问现场工作人员得知,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与会客人都可以前台鉴赏,但每个展柜每人都不能超过三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既然有这个机会,孟子涛当然要上台鉴定一下了,于是他和舒泽一起,按顺序上了展台,因为东西一共才五件,又有时间限制,因此他们很快就走下主席台,然后在事先安排好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子涛,怎么样,那座马踏飞燕是真的吗?”舒泽问道。 孟子涛回道:“时间太短,有些细节还没看到,不过从现有的特征来看,应该是真品。” 舒泽叹道:“唉,真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是真品,而且保存的还比较完好,又是西汉时期的作品,价值比起现在发现的那件可低不了多少啊。” “是啊。”孟子涛脸上闪过一丝忧愁,说实在的,他宁愿这东西是赝品,也不愿意它是真品,毕竟能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是富豪,而且其中还有几位金发碧眼的大鼻子老外,如果东西被他们给拍回去了,以现在的情况就很难回到国内了。 不过,既然东西是真品,其他的打算只能放到一边,一会只能尽全力拍下这件珍宝了。 “哎,原本还想多拍几件,现在看来,只能精挑细选了。”孟子涛不无遗憾地想道。 “别愁了,不还有我吗?”舒泽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 孟子涛点了点头:“一会先看看再说。” 主席台上的那五件展品,令他们对于今天的拍卖会很是期待,只不过由于那座马踏飞燕,让他们即想遇到更多的好东西,又担心东西太多,影响他们对马踏飞燕的争夺,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现在无需太纠结。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所有参加拍卖会的客人都一一到场,当时间定格在九点钟的时候,拍卖会主办方的负责人上台做了一番官面的演讲。 对于这种客套话,孟子涛和舒泽都懒得听,一边闲聊,一边等着拍卖会的开始。 负责人也知道台下的人对自己不耐烦,因此不过两三分钟,他便结束了演讲,正式宣布拍卖会开始。与此同时。一位拍卖师走上了台,这也预示着拍卖会正式拉开帷幕。 “大家好,今天第一件拍品是一件相当少见的珍宝,而且它也很特殊,可以拿来治病救命,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卖关子了,有请工作人员,把它抬上来!” 拍卖师一挥手,就见两位靓丽的工作人员,抬着一个硕大的锦盒走上台来,孟子涛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株人参,看那人参的个头,年数显然很惊人。 这个时候,就听拍卖师大声说道:“是的,它就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人参,而且是一株已经生长了五百年的人参!” “哗!真的假的?!五百年,不太可能吧!” 现场一片哗然,许多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人参大家并不陌生,多生长在东亚,尤其是寒冷的地区。以我国人参的代表吉省长白山出品最为著名。此山人参质地最佳,参属于五加科,北中美洲则产花旗参,也是温补的上品。 人参具有明显的强心作用,最显著的作用是用于抢救心源性休克和失血性休克,这也是古人认为人参有“起死回生”功效的道理。我国古代许多名著都写到在皇家、大户人家或者医家常常提到食用和药用人参的情况。 在古代,上年头的人参便是珍宝,而现如今,野生人参“天价”现象的屡屡出现,其根本原因在于其资源的绝对稀缺性。 这是因为近年来,环境的变化,再加上野生人参经历了长期无节制的采挖,现已几近绝迹,即使发现野生人参也属较罕见的事件,因此目前国内野生人参的产量已经很难准确地统计。 每年国内市场“现身”的野生人参只有6公斤左右,晒干成品不到2公斤。据媒体报道,即使统计全国储量也仅几十斤左右,野生人参基本上属于无价无市的局面。 在这一前提下,野生人参已经成为类似于保护文物的“孤品”,每一支品相完好的野山参一旦露面拍卖市场,都会刷新该品类的“天价”纪录。 这里说的还是低年数的野生人参,如果上了百年的人参价格就难以估计了,更别说这五百年的人参。 孟子涛以前只听说过,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有参农偶然曾采到一株“参王”重为305克,此参王已在地下安然深居480多年了。经媒体宣传,此山参轰动中外,现已成国宝级标本,被博物馆珍藏起来了。据说还有深居山林的千年老参,不过已无从查证。 舒泽情绪有些激动:“真得假的,确实是生长了五百年的人参吗?” “应该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吧。”孟子涛说道。 据介绍,本次拍卖会所有的拍品都会使用科学仪器鉴定,鉴定古玩还有出错的可能,但人参这样的植物,其生产年代应该不太会作假的,更何况,以这株人参的品相来看,也做不得假。 在物品被拍卖之前,客人们拥有少量的时间对拍品进行鉴定,因此客人们纷纷起身上前,基本上每个人都对人参有兴趣,毕竟它的功效实在太出众了,在一些危急时刻,它可是能够救命的宝贝。 等客人们一一回到座位,拍卖师便说道:“第一件拍品,五百年野生人参,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现在开始……” “一千万!”每一个出价的就把价格翻了一倍。 早在2007年7月底一棵在长白山被发现的野山参,被吉省一人参经销商以300万元的价格购买。2009年,一棵75.8克的野生人参更是创下222万元的天价。 至于这株五百年的人参,孟子涛和舒泽都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下手竞价…… 正文 第八百零九章 危机临近 富人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健康,因此他们对这根五百年的人参的渴求是显而易见的,这一点,无关国人和老外。 于是,当第一个报价的喊出了一千万之后,紧接着,第二个人喊出了两千万的价格。 众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加价。 孟子涛不去管这些人,毕竟从竞争激烈的强度来看,前面的价格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根人参。另外,孟子涛其实对这根人参并不怎么在意,人参再好,难道能比灵液的效果高出多少? 只是看舒泽意动的样子,应该很在意这根人参,也不知道想要派什么用场。 孟子涛一边时刻注意着现场竞拍价格的走向,小声问道:“你很需要人参?” 舒泽说:“我不需要,但我家里的长辈需要啊。” 俩人正说着话,就见价格一路飙升,眨眼之间居然就破了亿,要知道,这里钱的符号可都是以美元来计算的。于是,现场有一部分人开始安静了下来,虽然很想得到这根人参,但一根人参花上亿美元,他们总要掂量一下,看看合不合算。 “这么快就破亿了?”舒泽也有些惊讶,虽说五百年的人参确实如同凤毛麟角,但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但转念一想,如果钱对竞拍的人来说,已经只是数字了,能够用数字换一条命当然还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舒泽终于开始第一次竞价:“一亿两千万!” 然而,众人的热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话音刚落,就迅速的被一阵阵喊价声给淹没了。 舒泽有些无语:“至于嘛,不就是一根五百年的人参,全都不要命似的开价算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其实这个钱你又何必要花,难道你忘记我是医生了?” 舒泽说:“子涛,你的医术我是很佩服的,但人力毕竟有穷时,一些关键时刻,也只有这样的珍药有用了。” 孟子涛知道舒泽说有在理,自己虽然拥有高超医术和异能等等,但毕竟不可能一直陪在舒泽的长辈身边,万一遇到意外,这根人参就能派上用场了。至于灵液,因为效果实在太过神奇,除了家人之外,他还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只是,随着竞拍的进行,舒泽就算有心也无力了,因为有人居然竞价到整整六亿美元,虽然他也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但这还只是第一件拍品,接下来还有很多珍宝,他总不能把钱都花在一根人参上。 最终,舒泽也只能不舍地放弃了。 人参的竞价到了六亿还没有结束,最终又增加了六千五百万,被一位四十多岁的胖子拍得,此人眉开眼笑,还炫耀似地对着周围的人看了一圏,满脸都是得色。 在座的哪位不是身家上亿的富豪,一点城府还是有的,都懒的他一般见识,而这个时候,拍卖师在为成交价欣喜的同时,马上就让工作人员把第二件拍品拿了上来,却是一方清康熙的玉玺。 孟子涛上台鉴定,同样也认定是真品,这无疑又是一件重器。 可能是刚才没有竞拍到人参,大家肚子里都憋着一股气,因此这方玉玺又重新引燃了战火,多人都加入到了争夺者的行列,好像钱都不是钱了。 一千八百万,这个价格虽然远远不能和刚才的人参相提并论,但对于一方小小的玉玺来说,也已经是高价了,更何况,这里的东西来历不明,不客气地说,和黑拍差不了多少,这类拍卖会上的东西本来就要比正规拍卖场所的便宜一些,而现在却比正规场所的还要贵,不得不说有些神奇。 不过,可能是由于散发掉了怒火,之后与会客人越来越理智,拍品的成交价也恢复到正常状态。 这期间,孟子涛和舒泽也拍到了三件中意的拍品,一共花费了将近两千万美元。 两个小时后,中场休息,大家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有些人也去大厅旁边的卫生间方便了一下,只是不能离开这个范围,不然就会剥夺参加拍卖会的资格,并且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想来应该是尽可能的对拍卖会的内容保密。 另外,孟子涛刚才就发现,进来之后,任何通讯工具都已经被屏蔽,没有一丝信号能从这里传出去。从刚才一细列的中外珍贵拍品,这么做到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从刚才开始孟子涛心里就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大,难道是有什么危机正在靠近? 于是,趁着休息的时候,孟子涛和舒泽走到一个角落时,他就小声提醒了句。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舒泽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放心,我会好好照看你的。”孟子涛朝他笑了笑。 舒泽苦笑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累赘而已,虽然觉得憋屈但这就是事实。 “现实和想法的差距太远了。”舒泽幽幽一叹。 孟子涛笑道:“你能一起来,解决了我的资金问题,不然一会拍马踏飞燕的时候,我资金不够怎么办?” “搞了半天,我就是一人形取款机啊。”舒泽开了一句玩笑。 “差不多。”孟子涛嘿嘿一笑,正色道:“刚才我我发现一件事情,那个罗海旭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参加竞价。” 罗海旭刚才就坐在他们右侧的前一排,离他们不过十来米远,孟子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舒泽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他有问题?” 孟子涛说:“可能吧,一会看看,他或许是个突破口。” 舒泽点了点头:“嗯,不过咱们先不管这些,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孟子涛说:“随机应变吧,或许是我的直觉错了也不一定。” 舒泽无奈地表示也只能这样了,嘴里骂了一句:“玛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一走了之都没有办法。” 孟子涛劝他别多想了,这么大一一艘邮轮,除非遇到极端情况,他和大军一起肯定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 大家吃点点心垫下肚子,休息片刻后,拍卖会继续开始。 这一场第一件拍品是一幅画作,拍卖师花了点功夫介绍了一下。 “对于关仝,可能有些朋友不太清楚,他是五代时期后梁画家,工画山水,早年师荆浩,刻意力学,晚年有出蓝之誉。喜作秋山寒林、村居野渡、幽人逸士、渔市山驿,使其见者悠然如在灞桥风雪中,不复有市朝抗尘走俗之状。” “他的艺术风格,在当时称‘关家山水’,与荆浩并称‘荆关’,与李成、范宽形成五代、北宋间北方山水画三个主要流派,并与荆浩、董源、巨然并称五代、北宋间四大山水画家。” “因为年代久远,关仝传世作品有《山豀待渡图》及《关山行旅图》等寥寥几幅,而这幅《春山萧寺图》,正是其中已经认为佚失的作品,我们通过一些手段对它进行了鉴定,证实它确实是真迹,下面请有兴趣的朋友上台自行鉴赏……” 话音刚落,一些对国画感兴趣的客人,陆续上台鉴赏这幅作品,其中也包括了孟子涛和舒服两人。 因为时间有限,大家都只能草草鉴赏一遍,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孟子涛坐到座位上,小声说道:“关仝山水画的笔法简劲,气势极壮,石体坚凝,山峰峭拔,杂树丰茂,有枝无干,特点鲜明,从这些方面来看,这幅画还差了一些,不过应该是宋元时期的仿画。” 宋元时期的画作虽然也很珍贵,但对舒泽来说,仿画价值并不高,所以没了兴趣。 然而等到竞价的时候,舒泽却发现一直没有动静的罗海旭,居然开始报价,而且还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舒泽奇怪之余,用手肘顶了顶孟子涛,又向罗海旭的方向努了努嘴:“他怎么这么在意这幅画?” 孟子涛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有没有发现,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外国青年?” “看到了,怎么了?我刚才没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啊。”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动作到没有,不过这人好像很紧张,额头都有些冒汗了。” 舒泽朝那边看了下,埃布尔十分警惕,微微回头,随即马上就转过头去。 舒泽说道:“这家伙很警觉啊,汗我是没看到,但他这个样子肯定有问题,你说咱们要不要通风报信?” 孟子涛摇了摇头:“算了,又没有证据,拿他也没办法,还容易把咱们牵扯其中。而且这回的主办方也不是什么好人,这艘邮轮连重型武器都有,我还真希望看到狗咬狗的场景。” 舒泽一想也是,于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为了不想让埃布尔产生怀疑,他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时不时地对罗海旭的方向张望。 就在这个过程中,仿画的拍卖结束,而最后的买家正是罗海旭,孟子涛发现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里更加奇怪的同时,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经过这一次竞拍,罗海旭再次沉寂下来,直到一对Sekhem权杖和权标的出现。 在古埃及的一些壁画中,有时可以看到国王右手拿着Sekhem权杖,左手拿着权标。 Sekhem的意思是“权力”。作为权杖,它是一种象征性权杖,在早王朝时代出现。 而权标则是一种具有实用意义的权杖,其起源于武器,后来成为王权的象征。埃及的权标头最初是部落首领的一种权利象征,类似一根没有刺的小狼牙棒,上面大多可以雕刻或绘画,在最初的部落战争中它也是一种特定的武器,在埃及的壁画浮雕上经常可以看到法老打击其他人的形象,手里拿的就是权标。 比较著名的权标头是蝎子王纳尔迈权标头。最早实物在蝎子王权标早王朝之后,成为仪式性用具。 拍卖会上出现的是一对使用黄金打造的Sekhem权杖和权标,外表异常精美,充分展示了古埃及高超的制作工艺和水平。 这两件东西上面还有一些古埃及画像以及文字,不过孟子涛正准备研究的时候,时间却已经到了。于是,他使用了异能,结果却给他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 走下台的时候,孟子涛向刚刚返回座位的埃布尔看了一眼,虽然埃布尔显得很平静,但以他的观察力和直觉判断,这个外国青年此刻心情应该颇为不平静。 在竞拍的时候,埃布尔心中的那份不平静彻底爆发了,在临近竞价的尾声,他频频出价,最终这对古埃及的珍宝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中。 事实上,以异能给出的结果,孟子涛原本也想要插一脚,但因为埃布尔的疯狂出价,再加上埃布尔很可能知道它们中的秘密,最终还是没有贸然行事。 拍卖会继续进行,接下来被工作人员搬上主席台的,是一块和阗白玉籽料原石,重约三百斤,这么大在的一块籽料原石,孟子涛和舒泽都是头一次看到,都倍感兴趣,上台观察。 靠近这块原石,孟子涛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吸引着他用手去触碰原石。 等到孟子涛惊醒过来,他的手已经触摸到了原石,这个时候,有一股暖意从原石上顺着自己的手臂涌进丹田,并散发到全身各处。 孟子涛一惊,连忙把手缩回,发现并没有不良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原石。 “难道这是一块暖玉?” 玉石的种类非常多,一般人们对软玉与硬玉比较了解,但是暖玉与寒玉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事实上,平常说的暖玉是指如今的软玉,其玉质细滑,光泽油亮,手感细腻,这种玉石放在手中先凉后温,但是这种凉也并非是冰冷的凉,盘磨时间久了之后还会变得油油润润的,就如同流出了油脂一般。暖玉就是所谓的软玉,而软玉则特质和田玉。 寒玉是指质地清凉的硬玉,其品质如同玻璃一样的清澈,硬度高,寒玉特质的就是翡翠。 从刚才孟子涛的感受来看,眼前的这块籽料原石更接近“暖玉”的意思。 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 突如其来 孟子涛表面平静地返回自己的座位,就听舒泽问道:“你觉得这块籽料原石怎么样?” 孟子涛回道:“我觉得很不错,挺满意的,准备入手,你觉得呢?” 舒泽显得不是太满意:“我觉得还行吧,个头虽然比较大,但有些地方的表现一般般吧,而且我在背面看到一条比较大的绺裂,也不知道对里面的玉肉有什么影响。” 孟子涛刚才也看到舒泽触碰过原石,因此知道应该只有他能感觉到那股热流,其实这也正常,如果人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热流,现场的气氛也不可能这么平静了。 当然,这正是孟子涛最希望看到的,免得有人跟他争抢。 这到底是一块三百斤重的籽料原石,一来搬运不便,二来从外表来看,原石上面还有一些不太好的表现,可能对里面的玉肉产生比较大的影响,许多与会者对它都兴趣缺缺,于是最终被孟子涛以一百二十万美元的价格购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场拍卖会也接近了尾声,一件件珍宝接二连三地出现,也引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激烈争夺,就算到现在结束,说本次拍卖会是一场盛会也一点都不夸张。 倒数第二件拍品,正是那座马踏飞燕,就见拍卖师笑眯眯地对着在座的客人道:“这件拍品想必不用我多做介绍了,相信大家都认识,下面开始竞拍,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万,请诸位出价!” 经过刚才一轮又一轮的争夺,大家在竞拍的时候都变得比较理智,将近一分钟,都没有人做那出头的椽子。 拍卖师并不着急,面带笑容地环顾着四周,等待着第一位出价的客人。 这么一直耗着,有人觉得不耐烦了,然而,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船身猛的一震,整艘船都在剧烈地摇晃,这把大厅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些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不小心摔倒在了地方。 “怎么回事!” “这是撞到什么了?” “难道和别的船撞上了?” “这里是公海,又不是繁忙的航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再说了,难道就没有雷达预警吗?” 一时间,大厅里乱作了一团,好在来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富豪,一时还没有乱的像没头的苍蝇。 但紧接着,大家就接连听到“轰隆”的爆炸声,这下,再怎么经过大风大浪,也忍不住害怕了,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带头就能引起严重的骚乱。 “请各位不要担心,我们船上有非常强大的护卫力量,就算遇到正规军队的进攻也能够顶住……” 工作人员不断地说话安慰大厅里的与会客人,一开始还确实有效果,但马上又有爆炸声和激烈的枪声传来,应该是两伙人在交火。 而且更让所有人心生恐惧的是,枪声和爆炸声还越来越大,说明在向拍卖大厅靠近。 在这种情况下,哪个人敢心存侥幸,随着有人大喊“快逃”,恐惧的情绪瞬间就爆发和传染,许多人都往两边侧门所在的方向涌去。 “子涛,咱们怎么办?”舒泽蹲着身,心里也有些着急起来。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他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罗海旭和埃布尔脸上都戴上了防护眼镜和口罩,正当他心觉不好时,两个人分别从手里扔出了东西,呯呯两声,两股浓烈的烟雾瞬间升起,开始向四周扩散。 更令孟子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不但是他们,四周几个点都陆续有烟雾升起,不过眨眼之间,大厅里已经烟雾缭绕。 突然的变故,令大厅里的咳嗽和尖叫声此起彼伏,还是大军和江醒反应快,急忙撤下座位沙发上的布,淋上主办方准备的矿泉水,示意孟子涛和舒泽用布遮住自己的嘴和鼻子。 孟子涛拿过一条布像围巾那样系好,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拿那座马踏飞燕!”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箭步跑了出去,凭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往主席台跑去。 孟子涛刚刚跑上主席台,就看到两方人已经打斗起来,一方是邮轮上的警卫,还有一方穿着黑色西装,应该是跟随与会者一起来的保镖,但具体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双方各有三人,手上的动作都异常凶猛,全都是冲着对方致命部位进行打击,只要一下着实了,估计小命就差不多交待在这里了。 孟子涛不想节外生枝,不去管这几个人,径直冲到展览柜上前,手肘对着玻璃用力一击,只听“呯”的一声,钢化玻璃居然被他生生击碎了。 这个动静,让正在打斗的几个人都怔了怔,其中一位警卫还大喝一声,用英语斥道:“放下!” 孟子涛根本懒得理他,飞步往主席台下跑去。 “拦住他!” 随着警卫又一声大喝就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台下朝孟子涛冲了过去,然而,他快,孟子涛的速度更快,不过眨眼之间,他就看到孟子涛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后就感觉胸口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身体当即就倒飞而去,直接砸倒了几米外的一张沙发,这才停下来,但他半天都爬不起来。 孟子涛当然是留了力,他直接返回座位,撕了一块布把马踏飞燕包起来。由于现场烟雾比较大,再加上混乱的局面,警卫根本没有看清孟子涛跑哪去了。而对正在混乱中的与会客人来说,逃命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管孟子涛。 “咱们先前拍的东西怎么办?”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先别管这些了,咱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事实上,孟子涛也想知道刚才那些拍品在哪,但东西再好,还是小命最重要。 “可是,咱们从哪里出去安全呢?”舒泽问了这个关键问题。 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大厅主入口那边枪声不断传来,而且时不时还夹杂着爆炸声,甚至还有重型机枪的声音,可见外面的局势非常激烈,哪怕孟子涛身手再高超,他现在还不是真正的超人,不可能挡得住子弹,肯定要避开正面交火。 孟子涛想了想:“咱们从右侧的出口出去。” “右侧?”舒泽也想了一下:“为什么不从左侧的出口出去?” “因为左侧是那些工作人员搬出入拍品的地方,外面为什么会起冲突,想必就是因为其中某件拍品吧,咱们从那里出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说话的时候,孟子涛想到那对古埃及的权杖和权标,他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还惦记着那根人参吧,我也想帮你取得那根人参,但安全是第一前提,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想其它事吧。” 舒泽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同意下来。 接下来,大军打头阵,江醒殿后,一行四人急速往右侧的门走去,此刻,也有一些与会客人,在保镖的保护下,通过右侧的出入口出去,一行人连忙混迹其中。 正当孟子涛他们即将从门口出去时,由于烟雾逐渐散去,大厅里的视线也逐渐恢复正常,一位刚才在主席台上打斗受伤的警卫发现了孟子涛,急呵道:“快拦住穿蓝T恤的那个人,就是他抢了马踏飞燕!” 门口的工作人员马上反应过来,然而,大军和江醒的动作更快,手脚并用,直接把工作人员和警卫给干爬下了。 “走!” 孟子涛架着舒泽快步走出大厅,随即向没有枪声的方向跑去,在这期间,还有警卫过来阻扰,孟子涛也没有客气,直接采取了行动,令对方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如果是正规的拍卖场所,孟子涛肯定不会这么做,但今天的拍品之中,有许多上面有明显的新坑痕迹,来历不难猜测,他当然不会客气了。 跑了一会,见枪声已经小了许多,孟子涛放慢了脚步,问道:“阿泽,你的卫星电话现在能用了吗?” 舒泽拿起卫星电话:“已经有信号了,我马上请人过来帮忙。” “好,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再打。” 一行人找了一个隐蔽的角度暂时隐藏一下,舒泽拨打卫星电话,大军和江醒保持警戒,孟子涛则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片刻后,舒泽收起了电话,说道:“上面已经派来了军舰,不过到咱们这里要一会,这段时间咱们怎么办,就在这里躲着吗?” “躲着也不是那回事。”孟子涛摇了摇头:“现在不清楚,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事,而且你看,现在船身在慢慢地倾斜,应该是在刚才的撞击中船体受了伤,再加上两方火拼,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船搞出事情,要是船会沉没,咱们的处境可就更困难了。” “那咱们去找救生艇啊!” “咱们又没有枪械,就算找到了救生艇,不是在给他们当靶子吗?” 舒泽看出孟子涛已经有了主意,说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主意就直接说出来吧。” 孟子涛说:“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你们留在这里保证自身的安全,我去查探情况。” “不行,不行!”舒泽连连摇头表示反对:“万一你出了事,我回去怎么跟婉奕和叔公他们说,更别提你的父母了,他们可只有你这个儿子,你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孟子涛笑道:“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不会有问题的。” 舒泽还是反对:“老话说,淹死会水的,更何况,你没有枪!” 孟子涛说:“那咱们怎么办?坐以待毙?要是是袭击那一方赢了呢,咱们还是要面对他们的枪吧?” 舒泽愣了愣:“或许他们输了呢?” “你看看这是什么?”孟子涛指了指刚才抢过来的马踏飞燕。 “呃……”舒泽有些无言以对。 孟子涛拍了拍舒泽的肩膀:“行了,我知道你关心我的安危,但这个时候,咱们也只能改被动为主动,争取多几线生机。” 舒泽沉默了片刻:“让大军陪着你一起去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用了,有大军保护你,我会更加安心。而且我一个人行动也更加方便。” 见孟子涛心意已决,舒泽知道劝不动他了,只得提醒道:“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而且,咱们随时都能用对讲进行联系。”孟子涛拿出大军和江醒用特殊手段带来的小型对讲设备。 舒泽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这玩意,有了联络工具,他也放心了不少。 调好对讲设备的频率,孟子涛出发,他当然并没有从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一圏,反正邮轮的通道四通八达,除了路的远近之外,没有其他差别。 孟子涛现在最需要一把枪械,办法除了从双方人员手里夺取之外,还有就是从邮轮放置武器的地方获取。 于是,孟子涛迅速绑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船员,用了一些手段,得到了邮轮一些关键地方的信息。 把船员弄晕,孟子涛对着对讲设备里说:“邮轮主要的地方枪声更为激烈,今次的袭击很可能并不单单是为了拍品,可能是为了报仇。现在的问题是,双方如果杀红了眼,咱们的危险性就大了,哪怕主办方获得胜利,他们为了自身安全,也可能选择灭口。” 舒泽理解孟子涛说的话,哪怕刚才孟子涛没有抢那座马踏飞燕,他们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他忍不住骂道:“玛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说:“看来我还有必要去找一下薛文光。” 薛文光属于这边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参加拍卖会的资格,只有等拍卖会结束,他才会找上孟子涛他们。所以孟子涛并不知道对薛文光现在在哪,或许都有可能在激烈的枪战中身亡了。 说做就做,孟子涛又找了一位工作人员逼问线索,最后得知,像薛文光这样的高级掮客,都被安排在上面一层休息,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是不是已经转移,这人就不得而知了。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 枪战 把工作人员弄晕,孟子涛刚走了几步,想到了一个主意,回头看了下已经人事不醒的工作人员,俩人的身材看起来应该差不多。 于是,孟子涛又走回去扒下了工作人员的衣服换上,随即往楼上跑去。 可能是由于双方的武装力量都在邮轮的另一边交火,孟子涛除了遇到一些如无头苍蝇那样乱窜的工作人员和与会客人之外,并没有遇到危险,很快他就来到了三楼,找到了工作人员说的那个休息的地方。 不过,正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从旁边有一句英语传来:“喂,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支援?” 孟子涛回头一看,发现是警卫打扮的男子,此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微冲,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之前孟子涛就得知,邮轮上的工作人员和警卫分属两个系统,再加上人员众多,所以不一定都认识,不然他还真不太会假冒工作人员。 孟子涛装作诧异地说:“不是有你们吗,怎么还要我们这些非战斗人员支援?” 警卫皱着眉头说:“你难道没有听到通知?” “我的对讲设备坏了。”孟子涛拿出了他故意摔坏的对讲设备示意了一下。 警卫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孟子涛:“那你来这边干嘛?” 孟子涛暗中开始蓄力,诧异地说:“这不是通知在这休息的人转移吗?你难道不知道吗?” 警卫正准备开口,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传来,而且听声音离他们的位置比较近,警卫脸色一变,急忙掏出一把手枪,向孟子涛递了过去。 “真是麻烦,你会用吗?” 孟子涛打开手枪的保险:“会用。” “会用就行,跟着我走!”警卫一边找地方掩护,一边向枪声所在的位置出发。 孟子涛边走边套着话:“这位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船上不是有重型武器吗?” 警卫回道:“他们的运气太好了,刚才那一撞,正好撞到了仓库,里面的一些枪械武器就算没坏,也不好拿出来,不然早就把这些婊.子给赶到海里去了!” “那咱们不会有事吧?”孟子涛装作担心地问道。 “有事没事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警卫说道:“这些人可非常狠,都没有留一个活口,你不想死就别手软。”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对现在的战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总的来说,现在双方的实力势均力敌,但由于有内鬼,邮轮的驾驶舱被对方给夺去了,导致邮轮抛锚。 另外,由于弹药仓库受损严重,不但重型武器不能取出,弹药的供应也有些困难,所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肯定会向袭击方倾斜。再加上对方不留活口的作风,等待着大家的只有灭亡。 当然,邮轮这一方也不会坐以待毙,现场有这么多富豪在,每个人都有一定的人脉,他们加起来是能够震动一个小国的势力,其中一些人联名向周边国家求救,也得到了回应,但对方赶过来还要时间。 现在问题是,邮轮这边的警卫能够支撑到救援力量赶到吗?既然现在连工作人员都要武装起来了,孟子涛觉得够呛。 孟子涛考虑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消灭袭击方的有生力量,还是放任不管,半响,他就有了决定,就凭罗海旭是袭击那方的,袭击那方就是自己的生死大敌。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跟随警卫到达了枪战的战场,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多具尸体,已经没有活口了,有些甚至不成样子,应该是对方使用了手雷之类的武器。 警卫脸色一变,原本还想过来支援,现在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啊! 正准备退去,孟子涛听到对面响起了“哒哒哒”的枪声,一梭子子弹朝自己这边扫射而来,打到船体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以及火花,看起来就好像自己身处电影、电视里的枪战场景一样,只是这一切都是现实,在这里一枪打在身上就有可能没命! 真实的枪战可别想着是电视、电影里那样,身上打了几枪都死不了,事实上除非是那种没什么威力的手枪,不然一发子弹就能要命,更何况对方人人手里的都是威力巨大的冲锋枪。 孟子涛和那位警卫连忙躲藏,把身体隐藏在角落里,以避免碰到流弹。 对方似乎因为没有干掉两个人而恼怒,孟子涛就听传来一阵阵叫骂声,虽然离的远,他还是隐约听到,对方在用英语喊叫:没有打中目标,消失了! 然后有人喝道:继续逼近,消灭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随即,对方一边强大火力控制,一边向两人的位置靠近,对方的身手非常敏捷,推进的速度很快,孟子涛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能够对自己进行有效打击。而且由于背后一段距离都是视线开阔的地方,逃跑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个时候,警卫突然开口了:“你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 孟子涛一怔,指着自己:“你让我现在去吸引他们的注意?” 此时,孟子涛不禁想道:“这家伙之所以拉上我一起过来,就是想把我当靶子吧。” “不然呢?你让我去吗?”警卫面无表情地喝道:“快去!” 说话间,警卫还用手中的冲锋枪威胁孟子涛。 “我去!”孟子涛微微举起手:“那我应该怎么吸引他们的注意,” 警卫威胁着说:“你自己想办法,不想死的话,就开动一下你的大脑,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一……” “啊!我想到了!” 孟子涛突然大叫一声,把警卫给吓了一跳,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孟子涛夺去了手里的枪,踢到了走廊里。 “哒哒哒!” “啊!” 警卫刚出现在走廊,对方就射出了密集的子弹,瞬间整个人就变成了马蜂窝。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对方也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人会自己出来送死的?也因此,枪声停顿了一两秒钟。 “哒哒!” 就这么一瞬间,孟子涛抓住机会,刚刚缴获的冲锋枪开始发威。 “小心!” 对面的人也反应过来了,然而,他们反应再快,也来不及躲避,四个人中有三个都被一枪爆头,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红的白的流一地。还有一位因为站在后面,再加上躲的快,只是胳膊中了枪,但这条胳膊也暂时废了。 对方完全没有想到,就这么眨眼之间,就剩下了自己不说,自己还受了伤,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了,当即就萌生了退意。 不过,孟子涛怎么可能让他逃跑,一边进行火力压制,一边往对方靠近。 局势瞬间反转,追兵变成了逃兵,而且还有可能变成死兵,孟子涛也给对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眼见孟子涛越靠越近,再听之任之,自己就要跟同伴去作伴了,再加上已经废了的左手,绝望变成了疯狂,嘴里大叫着,从掩体中探出手中的枪,想要进行无差别射击,阻挡孟子涛的前进。 但孟子涛是谁,直接一枪打在了枪身上,虽然没有给对方造成致命伤,但他手里的枪报废了。 那人绝望了,大喊道:“啊!别杀我,我投降!” “起来,把身上的武器弹药都丢出来!”孟子涛还以为对方视死如归呢,搞了半天也是个怂货。 那人到也爽利,嘴里叫着别杀他,慢慢站了出来,并把身上带着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孟子涛手握着枪,一步步的靠近,因为对方已经没有抵抗的意志了,收拾起来到也容易,他让那人解了两条皮带,随即自己上前用皮带绑住了他的手脚。 孟子涛询问了对方的姓名,接着问道:“你们隶属于哪个组织?” “我们是黑火名下的武装组织。”莱德回答之后,就哀求道:“先生,能不能帮我敷一些止血的药物,就在那个口袋里!” “死不了!” 考虑到还有问题要问,孟子涛在对方的几个穴位上用力按了一下止了血,心里则想道,没想到居然黑火,真人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看来今天一定要让黑火付出惨重的代价。 莱德发现孟子涛在自己身上按了几下,伤口就不流血了,非常好奇:“这是神奇的东方医术吗?” 孟子涛懒得理他,又问道:“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莱德老实说道:“好像是一对古埃及的物品,以及一座恶魔的雕像。” “恶魔的雕像?” 孟子涛有些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先前薛文光说过,最后还有一场拍卖会,只有经过他们这些掮客邀请过的人才能参加,原本他还想看看这场拍卖会上有多少珍宝,现在看来机会只能自己争取了。 “你们为什么要找这些东西?”孟子涛又问道。 “这个不是我能够得知的。” “那如果你们得不到怎么办?” “二十分钟后,不管得没得到,我们都会把这艘邮轮炸沉。” 孟子涛脸色急变:“难道你们已经安装了炸弹?” “是的,现在已经倒计时了,炸弹足以让这艘邮轮沉没。”说到这里,莱德也急了,说道:“先生,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会把我的所有的积蓄都给你,而且我还知道一处宝藏的地址!” “什么宝藏?” “海盗的宝藏,现在应该只有我才知道。只要你答应我带我一起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都告诉你!不然就陪着我一起沉入大海吧!” 孟子涛想了想,对着忐忑的莱德问道:“你知不知道定时炸弹被安放在哪里了?” 莱德惊讶地说:“你不会是想要去拆掉它吧?就凭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孟子涛呵斥道:“别废话,告诉我炸弹在哪里?” 莱德说:“就在两船相撞的地方,你要到达那里,必须要突破许多道防线,哪怕超级特种兵也不可能成功的。” “废话太多,成不成功是我的问题!”孟子涛瞪了他一眼,接着在对讲机里说:“情况你们也知道了,现在想要通过救生船逃生非常困难,除非咱们直接跳进海里,在海里等待救援力量,不然只能把炸弹拆掉。你们有没有别的意见?” “这么做太危险了。”舒泽这么说着,心里则非常无奈,现在抢救生船是给双方竖靶子,但拆掉炸弹他也觉得有些不现实,要说跳进海里吧,也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沉到茫茫大海时去了。 孟子涛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而且咱们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拍卖会上的那些珍宝沉入大海吗?” “哎!”舒泽长叹一声:“这样吧,我让大军来配合你。” “好!”孟子涛马上答应下来,因为他根本不会拆炸弹。 “这条道就你们几个吗?”孟子涛转过头问了莱德。 莱德回道:“是的,如果有问题才会增援。” 孟子涛让莱德跟上级谎报军情,又让舒泽他们到他所在的位置,这样相对更安全一些。 没一会,舒泽一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着一地的死尸,犯起了恶心,最后忍不住吐了。 孟子涛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啊。” “呕!”舒泽吐的都有些没力气了,用水漱口:“我是正常人,不是你这样的变态!” 孟子涛哈哈一笑:“好了,你们就在这里躲起来吧,有什么情况直接跟我说,另外,这家伙如果不老实,直接处理了。” 接着,他对莱德喝道:“一会给我老实点,不然直接让你下海喂鲨鱼。” “不会不会,我很老实的!”莱德连忙说道。 “嘿,你这种人居然也能加入黑火,还真是奇了怪了。”舒泽鄙夷道。 莱德义正言辞地说:“我和黑火之间只是雇佣关系,在我被俘虏那刻起,这种关系就解除了,我也没必要为他们卖命了。” 孟子涛懒得理他,又问了一下防线的情况,以及定时炸弹安放的具体位置,随即他和大军全副武装匆匆向目的地赶去。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 枪战(续) 由于先前莱德那伙人“清扫”的缘故,一开始,孟子涛和大军并没有遇到敌人。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主交火区域,只见双方都尽可能地火力压制对方,在这过程中,当然伤亡不可避免,不时有激烈的枪声,以及中枪之后的惨叫声传来。 大军负责侦查,观察了一会后,一边在甲板上画着示意图,一边解释道:“现在咱们面前左、中、右这三个位置都有战斗,中间和右侧的战斗最为激烈裂……” 孟子涛点了点头,右侧正是船只相撞的位置,敌人正是相撞的地方过来的,这里战斗激烈很正常,另外中间是通往拍品仓库的路,对方就是冲着拍品来的,这里有重兵突击也很正常。 至于左侧,也就是孟子涛先前所在的一侧,兵力相对最少,但这也只是相比而言,战况同样激烈。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既然如此,莱德一伙是怎么来的?原因很简单,刚才就说过,黑火一方早就进行了渗透,莱德一伙正是早前渗透的精锐,素质堪比大国的特种兵中的精锐,也正是因为这样,莱德才那么容易就投降了。 听了大军的介绍,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现在时间已经不多,看来咱们必须要强攻了。” 大军说:“肯定要强攻,但关键问题是,邮轮这一边会相信咱们,帮咱们压制火力,并让咱们通过吗?” 孟子涛当即就有了决断:“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们不让路,那就无差别进攻。” 很显然,如果邮轮一方也守法的话,这场拍卖会也就不会举办,同时不太可能会安排这么多训练有素的警卫,更别说还有重型武器。 说到这,孟子涛联系舒泽,只是他没想到,对讲设备里的声音断断续续,都听不清对方讲的是什么,显然是采用了干扰设备。这么一来,他之前有些觉得奇怪的问题,就能解释的通了。 为了让舒泽安心,孟子涛对着对讲设备重复了几次话,至于舒泽听没听到,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孟子涛和大军商量了一下,从地形和炸弹安装的位置判断,他们选择了中路突进。 “大军,一会咱们靠近之后,你先观察一下情况再采取行动。” “好的。” 枪弹无眼,两人既小心又快速地前行,其间也遇到一些警卫和工作人员,这些人对他们的态度都很不友好,而且相当警惕,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孟子涛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快刀斩乱麻地把他们都敲晕了。 很快,他们离交战的位置已经没有多少距离,就找了个掩体蹲下身观察。 大军伸出脑袋,突然一棱子弹扫射过来,幸好他的脑袋缩的快,子弹贴着脑袋而过,大军甚至能够感受到高速的子弹带起的风,刚才他要是慢半拍,只怕就被爆头了。 “玛得,这些混蛋居然连话都不问,就朝咱们进攻!”孟子涛愤怒了,既然这样他也就没有顾虑了:“既然想死,那就成全他们!” 正当孟子涛咬牙切齿的时候,邮轮的警卫又朝他们开枪,枪声十分密集,那架势分明就是想致他们于死地。 孟子涛朝大军点了点头,俩人开始行动,只见大军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伸出掩体对外面进行观察,随即对孟子涛比划了几个手势。 孟子涛对枪战的理解,正是来至于大军的教授,对大军的手势非常了解,他也比划了几个手势,接着,开始按计划行动。 大军用手势比划“三、二、一”,他把手中的冲锋枪伸出掩体,子弹瞬间倾泻而出。 而接下来,就是孟子涛表演的时候了,他仗着自己的身手和直觉的指引,直接站了出来,对着对面的目标就是一阵点射。 “哒哒哒!” “噗噗噗!” 子弹纷纷钻入目标的身体,一排目标倒了过去。 打光枪中的子弹,孟子涛当机立断缩入掩体,紧接着换好了弹夹的大军又登场,虽然他不像孟子涛那样变态,但就凭他的经验和身体素质,对面同样也倒了一片。 就这样,孟子涛和大军又进行了两轮打击,这才暂时停下来。 别看说了这么多,但实际上并没有过多久,最多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对面邮轮警卫一方至少三分之二的人都被两人给消灭了。 事实上,这也是因为孟子涛和舒泽都占据的有力地形,而警卫一方相当于拿自己的背对着两人,再加上黑火一方以为是自己的人在包围夹击,也主动进攻,倾泻了不少子弹,能有这个结果其实也并不意外。 现场气氛因此凝固,但马上就有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拿着手中的机枪对着孟子涛他们所在的方向猛烈射击,直到子弹打光。 “呯!” 大军非常冷静地给了对方一枪,再也听不到这人的动静。 警卫一方剩余的人已经给俩人吓破了胆,纷纷朝旁边的出口处逃离,孟子涛和大军也没管他们,按他们的本意,如果警卫没有动手,他们当然也不可能动手,这些人也不可能会死。 等到警卫跑光,孟子涛和大军继续小心前行,看到一地的死尸,孟子涛多少有些不好受。 大军说:“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没有对错,只有生死!” 正在说话间,黑火那方有人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还用英语大喊了几句,孟子涛则以子弹回应。 这几枪,把黑火一方给搞懵了,难道船上居然还有第三方势力?就算有第三方势力也没什么,但也不能是这种猛人啊!刚才孟子涛和大军的行动他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就算是他们,面对这么训练有素的战士最终的结局也够呛啊!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对方是敌人,再厉害也必须要解决,不然被解决的就是自己了。 “用手雷!”指挥当机立断,让手下的对员准备手雷。 事实上,大军的想法和黑火的指挥不谋而合,他朝大军说道:“大军,一会儿我吸引对方的火力,你主攻,务必要打乱他们的布置!” “可是……” “没时间可是了,你现在必须听我的!” 大军只好点点头,把刚才收缴到的手雷拿了出来,一共有四颗,就算不能把对方全部消灭,也能让对方吃不完兜着走。 “现在,动手!”孟子涛忽然大喝一声,就见他的身子犹如鬼魅一般窜了出去,速度比猎豹还要快。 那些枪手一见有人影,枪口纷纷调转,朝孟子涛扫射而去,密集的子弹打在船体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和四溅的火花,光是看着都让大军心惊胆战,心里也为孟子涛捏了一把汗。 这个念头电光火石般从大军脑海中闪过,几乎在枪手们调转枪口的瞬间,大军从掩体中探出身,紧接着,他就分批次把手中的4颗手雷全部投掷了出去。 “噢!上帝啊,有手雷,快卧倒!!” 在一阵大呼小叫中,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了起来,黑火那一方的阵地掀起一道道火光,以及惨叫声。 一通手榴弹爆炸完后,孟子涛发现眼前已经看不到站着的人了,因为都是带有自锻破片的手雷,杀伤半径有15米左右,场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要多惨烈有多惨烈。黑火的人不是当场被炸死,就是抱着伤口躺地上惨叫。有几个倒霉蛋,虽然离的远,却被飞出的弹片击中,也加入哀嚎的行列。 孟子涛对这些人都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谁叫他们是黑火的人呢,这辈子都是他的生死大敌,因此就算那些没死的,他也补上一枪,让这些人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 大军找到孟子涛:“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大军笑了笑:“好了,咱们快些去找到安放炸弹的地方,争取尽快把炸弹拆除。” 俩人简单打扫了一下战场,继续前行往目的地出发。在他们完美的配合下,摧枯拉朽地解决了警卫和黑火的战斗人员,找到了安装炸弹的地方。 看到炸弹,孟子涛和大军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体积也太大了,光是重量都有一两百公斤,这玩意要是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计数器不断减少,不过几分钟之后,就要爆炸了,孟子涛和大军都分外紧张。 “大军,你能拆吗?”孟子涛边问着,边从掩体对外面射击,好在对方在安装的时候,考虑到自身的安全,所以安装在这个有掩体的地方,不然,两人哪能这么安全待在这里,早就准备跳海了。 大军此刻也有些紧张,仔细观察着计数器的结构,半响,他说道:“我最多只有五成的机率。” 孟子涛边射击边说道:“没关系,我有直觉可以帮忙,你现在就拆吧。” “可实在太危险了,你……” “别废话啦,你要相信我的直觉,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如果万一折不掉,你就直说,咱们马上跑还有可能跑的掉。” 大军想了想,同意了下来,拿出工具开始拆炸弹,片刻后,他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是比较简单的定时装置,就是电影里那种一红一蓝电线的。” 喜欢看电影、电视剧的朋友一定注意到了,无论是战争片还是警匪片,定时炸弹都是个少不了的道具,而剧情一定是警察们拆开炸弹的外壳,露出了一红一蓝两根电线,警察用剪子碰碰这根线,再碰碰那根线,最后一闭眼一咬牙,剪断了其中一根,倒计时停止,炸弹被拆除。 然而,这样的炸弹在现在这个年代,一般也只有电影里才会有了,目的也只是为了渲染气氛,因为它实在是太原始,太容易被拆解了,随着军事的发展,定时炸弹也开始有了各种类别,比如化学式、机械式、电子式等。 正因为太过复杂,真实的排弹部队不会选择拆炸弹,而是疏散人群转移或者就地引爆炸弹。因为设计者如果不想让你拆,你就不可能拆得了这个炸弹。而即便能够拆,其风险和不确定概率也远远大于疏散人群引爆炸弹。 这也正是刚才孟子涛说拆不掉的原因。 好在,这个炸弹不知为什么,居然选用的还是这种老掉牙的方式,这对俩人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孟子涛猜测道:“可能是担心干扰装置会干扰炸弹的信号吧。” 孟子涛说的也确实有这个可能,比如电子式是目前发展最多的,它是在电路里接近一个电子计时器,时间一到,电路自动连通,方便可控,但电子式受外界电磁场影响较大,特别是带有信号收发装置的,容易被破解和影响。 再加上黑火一方可能并不担心邮轮警卫会发现炸弹,因此才采用这种虽然老式,但却十分可靠的方式。 更何况,这玩意也不是那么好拆的,大军观察了许久,还是不能肯定哪根是干路电线。 一般这样的装置中,一根是不连电阻的支路电线,另一根是干路电线,如果剪断的是干路电线,整个电路就都断了,炸弹就相当于拆掉了,而如果剪断了支路电线,麻烦就大了,此时一条支路断路,电流只能从另一条电路走,炸弹瞬间就会引爆。 “大军,你放手剪,我相信你!”孟子涛大喊了一句,手里的枪可不能停,因为黑火那一方知道他们在拆炸弹,攻势也变得猛烈了不少,孟子涛需要把自己的注意力发挥到极致才能保证自己和大军的安全。 大军犹豫了一会,最终咬了咬牙,手里的工具往蓝线伸去。 这一瞬间,孟子涛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致命的危机所笼罩,他打了个激灵,大喊一声:“剪另外一根线!” 大军手一抖,就听孟子涛又加了一句:“相信我的判断,我不会把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大军一开始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相信孟子涛,朝着旁边的线剪了下去。 事实上,旁边的孟子涛内心也非常紧张,他很担心关键时刻,要是自己的直觉突然错了可怎么办? 那一瞬间,时间都凝固了,半响,他们在枪声中回过神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 玉龙 “总算又回到陆地上了!” 舒泽从军舰上下来,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不单单是他,其他被救的富豪们也都如此,有些人甚至激动的眼含热泪。实在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恶梦中的场景,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突然遭遇这一切,表现能够比他们好的估计也没几个。 富豪们下了船,坐上安排好的车子先去休息,经过询问审查后,就能返回香江了。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就见有箱子从军舰上抬下来,正是拍卖会上的拍品。 舒泽看到孟子涛和大军抬了一只大箱子,连忙走上前问道:“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啊?” “当然是马踏飞燕以及咱们拍得的那些东西了。” 孟子涛笑着对舒泽眨眨眼:“那根人参也在里面。” 舒泽眉开眼笑:“嘿嘿,有这根人参,这趟就没有白来。”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对他来说也是如此,不但如愿得到了那尊马踏飞燕,还有意外之喜,比如那块特殊的籽料原石。另外还有黑火想要得到的那对权杖,以及罗海旭拍下的那幅关仝伪作,这两件东西,他也要好好研究一下。 “可惜被罗海旭那家伙给跑了,否则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舒泽有些忿忿地说道。 罗海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逃走的,而且除他之外,一些主办方的高层人士也都玩起了失踪,据知情人士说,这些人都是趁着交火的时间,偷偷坐船走的,把大在部分人都蒙在骨里。 好在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所以除了最后一场拍卖会上的东西被他们带走了之外,之前的拍品都留了下来,不然也就没孟子涛他们什么事儿了。 但也正因为这样,引起了所有人的愤怒,包括邮轮上的船员和警卫,自己在为这些人出生入死,甚至付出了生命,他们反而坐船跑了,简直不可理喻。因此这些人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抖露了出来,这对调查主办方也起到一定的帮助。 至于薛文光则被主办方处决了,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孟子涛先前的行动,这令孟子涛稍稍有些感慨,事实上,他虽然想过要教训薛文光,但也没想要致他于死地,却没想到造成这个结果。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根源也是由于薛文光的所作所为导致的,这就是有因必有果。 一行人上了车,由于在船上该说的也都说了,基本没他们什么事情了,于是大家连夜返回香江,至于箱子里的东西,直接发到了金陵。 回到舒泽的别墅,三女看到平安回来,也都放下了心,随即问起了邮轮上的事情。 舒泽就添油加醋地把邮轮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听得三女一愣一愣的。 听到孟子涛和大军就两个人居然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拆除了炸弹,何婉奕心惊之余,忍不住打了孟子涛两下:“你怎么总是喜欢这么冒险啊!” 孟子涛笑着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跳海吧,那不是平添变数吗?” “哼!你还有脸笑,每次都是这样!”何婉奕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每次听到孟子涛这么范险,她心里就忍不住担心,更多的则一种无力之感,因为她没有本事跟孟子涛共同面对这些。 孟子涛柔声安慰道:“好啦,别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我这也是遇到突发情况了,不然我肯定第一时间逃跑。” 何婉奕扁了扁嘴:“你哪回不是这么说的!” 舒泽在旁边笑嘻嘻地说:“子涛是麻烦之星,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遇到麻烦,不过每回的结局都是好的,你习惯了也就不会在意了。” “就你多嘴!”孟子涛瞪了他一眼,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自从得到异能到现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不但赚得了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同时也经常有麻烦来找自己,不过好在结果都是好的,而且还有一些意外的收获,对自己来说,有点像是生活的调剂品。 但像邮轮上这样的意外,是孟子涛不想碰到的,有了这么一次也就可以了。 相互间说了一些玩笑话,何婉奕有些担忧地说:“这次你又坏了黑火的事,他们会不会又来报复你啊?” 孟子涛说道:“这事确实有些麻烦,不过咱们在内地就不用担心他们来报复。” 舒泽杀气腾腾地说:“敢去内地搞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司马月澜也知道上回的事情,安慰何婉奕道:“婉奕,你不用担心,上回是有心算无心,现在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关键还是要把黑火给铲除了,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孟子涛转过头问道:“大军,你那位老大哥那边还顺利吗?” 大军说:“有了支持现在的进展很顺利,已经拔掉了黑火的几个据点。” 孟子涛很满意,说道:“好,让他们在保护好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加快进度,有什么要求,他们可以提,只要合适咱们都可以答应。” “好的……” 到底是担心黑火的报复,再加上大家在香江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手里都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于是大家尽快返回内地。 到了金陵,孟子涛又去舒泽那边拿了先前在邮轮上得到的几样东西,带着何婉奕坐车返回陵市,至于大军由于家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需要再过几天才能过来。 回到陵市,孟子涛就马不停蹄地把“马踏飞燕”拿给师傅,让他处理,郑安志的欣喜就不用多说了,吃饭的时候他破例喝了一杯酒。 从师傅那回去,孟子涛把籽料搬了出来,他十分想知道,这块籽料里面是否孕育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那股暖流? 孟子涛不敢用工具把它切开,生怕里面的东西被损坏,于是他使用异能探入籽料原石的内部,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原本,孟子涛以为这回又要耗费不少的灵气了,然而,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灵气探入籽料原石好似如鱼得水,耗费的灵气微乎其微,都没有多少感觉。 很快,孟子涛查探到靠近籽料原石中间的部位确实有异样的东西,他在脑海中勾勒图像,结果令他震惊了,居然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孟子涛手一抖回过神来,有些难以相信这个结果,这块原封不动的原石里面,怎么可能会有一条玉龙呢?说它是自然形成的,相信没什么人会相信吧。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也不至于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孟子涛难以置信地想道,他回忆了片刻,脑海中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事例,不过那条玉龙的样子,却给他似曾相识之感,他又回忆了片刻,想到了一个传说中的故事。 原石里玉龙的样子跟传说中的玉龙子有些相像,据传玉龙子是唐太宗从晋阳宫得到的宝物,珍藏在内宫中。玉龙子虽然长宽不过几寸,却温润精巧,人间不可多得。后武则天赐给了唐玄宗。 这里又有一个小故事:当时武则天召见众皇孙,摆出各蕃国进贡的宝物,让皇孙们来自由选取,以观察他们的志向。众皇孙纷纷争抢,只有唐玄宗坐着不动。武则天认为他很不一般,抚摸着他的背说:“这个孩子应该成为一个太平天子。”于是让人取来玉龙子赐给他。 等到唐玄宗即位,每当京城久旱不雨,他就虔诚地向玉龙子祈祷。要下雨的时候,玉龙子的龙鳞及鬃毛都像在动。开元年间,三辅大旱,唐玄宗又向玉龙子祈祷,但十多天以后也没下雨。他便把玉龙子扔到南内的龙池中,顷刻之间风雨大作。 唐玄宗游幸西蜀时,车驾来到渭水,将要渡河,左右侍卫无意中从沙中拾到了玉龙子。唐玄宗认出就是自己丢弃的那只玉龙子,不禁喜极而泣。更神奇的是,从此以后,一到晚上,玉龙子就发出奇异的光芒,把屋里照得通亮。后来唐玄宗回京后,把玉龙子藏在宫库中,却被一个小黄门偷偷拿去送给了李林甫,但之后便不知去了何处。 言归正传,传说中的玉龙子确实很神奇,但如果说能够钻进这块籽料原石里,孟子涛是一百个不信,因为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世界观,如果这样的奇物都有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还有仙人存在? 也许有人要说了,你孟子涛连异能都有了,还不相信有神仙存在,这不是矫情吗?但在孟子涛认为,异能只是一种身体的变异情况,但神仙那就不一样了,凭自身的实力能够腾云驾雾,移山填海,想想都太过虚幻。 片刻后,孟子涛不再忽视乱想,到底是什么宝贝,把它取出来就一清二楚了。 接下来,孟子涛花了一夜的时间,才把东西取出来,正是一件大概只有五六公分的玉龙,此玉龙的玉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硬要说的话,可以称其为和阗白玉中的玉王,灵气逼人。 至于其造型,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不但是整体,而且连每一处细节都跟大家印象里的龙一模一样。 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好一会,孟子涛才思考玉龙的问题来,这玉龙怎么会在原石里,是不是自然孕育而生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玉龙子,它又到底有没有妙用? 只是孟子涛思来想去,除了这件玉龙不会发光,可能和传说中的玉龙子不同之外,剩下三个问题,他都无解。 “又是一个难题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随即就把玉龙给收了起来,随身带着,实在是这玉龙太过精美了,他不想把它放到地下室藏起来,这对他来说,有如暴殄天物。 接下来两天,孟子涛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好,就要为定婚的事情做准备了,到底只是定婚,孟子涛不想搞的路人皆知,只想简单办一下,但有些客人还是要请的,比如俩家的亲朋。 定婚宴仅为双方家庭内部父母至亲,以及俩人要好朋友参加,出于礼貌,孟子涛和何婉奕登门邀约,以表对订婚的重视和尊重。 孟子涛家的亲戚到好办,基本没几个是外地的,但父亲的亲戚就有些麻烦了,最后何兴怀拍板,不用搞的那么麻烦,他来打声招呼就行了,不过本地的亲朋都要他们去邀请。 于是,俩人就开着车在市里跑,邀请双方的亲朋。 两人刚从一位亲戚家出来,上了车,孟子涛问道:“接下来咱们要去哪家?” 何婉奕翻了一下本子,惊呼一声;“呀!忘记这个人了。” “这是谁?”孟子涛凑过去看了一下:“夏大友?这是你们家的亲戚吗?” 何婉奕摆了摆手:“不是啦,这是我父亲的好友,以前在一所学校的同事,他们关系非常好,当初我生之前还定过娃娃亲呢,如果是儿子,就娶他女儿。” “呼!”孟子涛长舒一口气:“还好他生的是女儿,不然我可能连机会都没有啊!回头要请他多喝两杯酒。” “搞怪!”何婉奕轻轻打了孟子涛两下,哈哈笑了起来。 车子在夏大友住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这里的门卫比较严格,要他们通知夏大友,并登记之后才放他们进去。 登记好,两人找到夏大友所住的单元,按了楼层的门铃,夏大友马上就开了门。 坐电梯到了楼层,就见一位黑发童颜的老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他看到何婉奕非常高兴:“婉奕啊,咱们有几年不见啦,平时有时间也不来看看你伯伯。” “夏伯伯,对不起啊,今后我有时间有一定来看您。”何婉奕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她原先没考大学之前,还是挺愿意到夏大友家玩的,上了大学经常不见,就有些生疏了,也就不怎么来了。 夏大友比较比较通情达理,笑着说道:“知道你们忙,偶尔有时间来看看我就行了。” 接着,他看向了孟子涛:“这位就是你的对象吧?小伙子挺精神的嘛。” 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 夏大友的爱好 孟子涛笑着谦虚了几句,接着夏大友就带大家进屋。 夏大友的妻子早年因为重症去世,现在就一个人待在家里,一个人住着四室两厅的房子里,感觉冷冷清清的,老年人又容易孤单,孟子涛和何婉奕都觉得他有些可怜。 等夏大友为两人倒了茶,何婉奕问道:“夏伯伯,清清姐姐平常回来吗?” “她比较忙,孩子都没有时间带,哪会经常回来啊。”夏大友笑着摇了摇头,但怎么看笑容之中都带着一些苦涩。 何婉奕想了想,说:“夏伯伯,您不是喜欢下棋吗?平时也可以跟小区的老人下下棋呀什么,陶冶一下情操。” 夏大友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臭棋篓子,到小区跟人下棋,下到别人都不愿意跟我下,说是赢的没意思,都没有人愿意跟我下。只不过我这人吧,光看不下心里又痒痒,还是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 何婉奕继续说:“那您可以再培养一个兴趣爱好,这样平时有事做,不但心情好,对自己的身体也好。” “你看这不就是嘛。”夏大友展示手上戴着的手窜:“我现在研究手串,这条手串是清清知道我现在喜欢这个给我买的,说是紫檀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孟子涛看了一下,笑道:“不出意外,应该是紫檀老料的,看来清清姐应该是挺孝顺您的。” “怎么说,这和孝顺有什么关系?”夏大友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一般来说,老人手上戴什么手串,多少能够看得出一些他的性格,打个比方,如果一位老年人带着一串紫檀、黄花梨老料的手串说明他的儿女孝顺、社会地位比较高,因为老年人一般是会不舍得花很多钱给自己添置这么贵重又不实用的物件。” “如果一个老年人带着一串主流手串,说明这位老年人性格随和,愿意和大家保持一致,并且生活中有许多乐趣,是个热爱生活又善于交友的人,因为这样的手串谁都能买的起,都在佩戴,是大家的公共话题。” “而如果一位老年人带非主流手串,比如说血龙木这种不常见的品种,说明他很有个性,但又热爱生活,没准是个老杠头,你们向东我偏要向西。” 夏大友点头道:“你别说,还真些道理,那年轻人戴手串,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孟子涛笑道:“确实同样也有些说法,如果一个年轻人戴高档手串说明他是个大闲人,因为他有大量的时间去研究什么样的手串好,什么样的手串值钱,还有时间对手串去挑选和保养,而真正忙碌的人都去戴手表了,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去仔细挑选和盘玩,更没有大量的时间去研究手串里的内涵。” “如果有一个年轻人戴了一串主流手串说明此人有上进心,乐观好交往,因为挑选手串没有成为他生活的主要选择和嗜好,可又不愿落后于别人,所以就随了大家的潮流买了一串主流手串。如果有一个年轻人戴了低档又是非主流手串,也许是个眼高手低,喜欢显摆却又没有实力的人。” “当然,这些说法肯定太绝对,凡事都有例外,这些也只是我们平时闲聊时讲的话题,当不得真的。” “不不不,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夏大友笑道说:“前几天,我在网上就看到说,手串的材质和搭配都能反应出一个人的性格,比如手串使用材质反差大,说明此人具备一定的审美观,性格开放、大胆,而且比较聪明,避免了同材质造成的重复和单调;而如果色彩反差大,说明此人没有大局观,性格比较固执,往往是以点带面的审美观,容易上当。” “还有像材质的色调,也能反应出一个人的性格等等,我想在这方面研究一下,说不定等个几年后,还能出一本相关的书籍。” 何婉奕道:“夏伯伯,我支持你,希望能够早日读上您的著作哦。” 夏大友笑着说:“哈哈,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而已,而且研究这个需要不少资料,我就一个孤家寡人,而且也不认识古玩界的人,想要完成研究有些困难啊。” 孟子涛笑道:“这事或许我可以帮您解决一二。” 夏大友反应过来:“对了,小孟你难道是做古玩生意的?”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我在古玩街有家店铺,而且也认识不少朋友,可以介绍您认识。” 夏大友看着孟子涛愣了一会,这才惊讶地说:“聚赏阁的孟大掌柜不会就是你吧?” 孟子涛谦虚地摆了摆手:“我就一小店家,可称不上什么大掌柜。” 夏大友有些兴奋起来:“还真是你,你这么谦虚可就有些过分啦!现在咱们陵市有点了解的人哪个不知道,你不但生意做的大,而且书法也是顶尖的,被誉为当代草圣!” 说到这,夏大友拍了拍手:“这个老何!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早点告诉我,好像以为我会问你求书法一样……呃……” 说到这里,夏大友愣住了,表情也有些尴尬。 何婉奕掩嘴笑了起来,孟子涛也觉得有些好笑,他说道:“夏伯伯,您想要什么作品,我给您写一幅。” 夏大友显得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如实说道:“小孟,真是对不住啊,其实这字是我替清清请的,她的一位客户特别喜欢草书,我想有了你的字,她做生意也能方便一点,希望你不要见怪啊。” “嗨,这算什么,人之常情嘛。”孟子涛摆摆手,可怜天下父母心,夏大友拉下老脸来求字,而且把用途也说清楚了,孟子涛当然不想扫他的兴。 夏大友高兴之余向孟子涛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孟子涛接着又说道:“后天您有空的话,可以去我的店里,到时我为您介绍几位朋友。” “那是再好不过了……” 由于还有其他新朋要通知,两人并没有在夏大友这里多待,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至于书法作品,因为没有带笔墨,等回去后写一幅,到后天再给夏大友。 转眼就到了和夏大友约好的日子,这几天,该通知的亲朋都通知了,现在只等定婚的日子到来,孟子涛光是想想都觉得有些激动,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觉,好在他现在的情况,每天就算睡一个小时就没问题了,到也不受多少影响。 早上,孟子涛来到自己的古玩店,发现居然已经有一位客人在了,看样子应该是想要出售什么东西。 此时,胡远亮站着,朱新跃正和一位皮肤黝黑,体型销售的中年男子面对面坐着,朱新跃戴着手套,手里正小心地捏着一个核桃,认真地鉴定着。 当看到孟子涛来了,朱新跃下意识的要起身,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有孟子涛在应该就不需要他来鉴定了,他虽然因为天赋和努力,现在在文玩鉴定上已经有了一些经验,但到底因为年轻小,经验不足,所以并没有多少信心,要不是胡远高逼着他鉴定,他肯定一百个不愿意的。 “新跃,不用起身,你继续鉴定就好了。” 孟子涛的一句话让朱新跃只能又坐了回去,心里也有点明白过来了,老板让自己鉴定,这是想要考校自己啊。 一瞬间,朱新跃兴奋起来,但马上他又显得很紧张,自己要是在老板面前看错了,那会带来什么影响? 孟子涛看出朱新跃的情绪,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紧张,再怎样,你也要踏出第一步,对错都是其次。” 孟子涛给了朱新跃一些鼓励,看了看桌上的几对核桃,笑着对卖家问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吴。”中年人回道。 孟子涛笑着说:“难得都是狮子头,想必这些应该都是吴先生多年的珍藏吧?” 喜欢文玩的人,对文玩核桃再熟悉不过了,京城有句老话:贝勒手中三样宝,扳指、核桃、笼中鸟。这里面的核桃就是指文玩核桃。 文玩核桃和普通核桃不同,是进行特型、特色的选择和加工后形成的有收藏价值的核桃。它要求是纹理深刻清晰,并且每对文玩核桃要纹理相似,大小一致,重量相当,所以,这需要花大工夫才能凑成一对儿,再加上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以及经多年把玩形成的老红色,就更显珍贵。 而狮子头核桃是文玩核桃的一大系列,是“四大名核”之一,也是文玩核桃中的珍品。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把倒过来看,核桃纹路犹如旧时衙门门前石狮子的鬃毛。 现场文玩核桃行情渐长,狮子头核桃的价格更是一年一个大变样,特别是其中的精品,价格更是昂贵。比如现在09年,一对刚下树的,直径为45毫米左右的狮子头价格大约在1.5万元,如果玩了十年,那价格就不得了了。 言归正传,吴先生摇了摇头:“也不算多年收藏吧,我玩核桃也就两三年的时间,只是我这人容易痴迷,一旦喜欢上一样东西,不得到就不罢休,这些年花了不少钱在核桃上,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就打算把一些藏品卖掉,以后悠着点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对表皮呈现咖啡色的核桃,一般来说,一开始所有的核桃都呈淡褐色,盘上二三年,核桃的包浆出来了,颜色逐渐变深,呈咖啡色,再玩上三五年,核桃会变成枣红色,身价也就涨了。 所以这对核桃应该是盘了两三年的核桃,而且从包浆来看,应该是经常最近都经常盘玩的样子。 孟子涛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因为这对狮子头形状大小一致,颜色也一致,而且还是磨盘狮子头。 磨盘狮子头是文玩核桃的珍贵品种之一,自古就有,所以世面上比较多保留下来的老核桃,是按其形状特点命名的,因核桃桩矮、肚大,两个核桃摞起来后型似磨盘而得名磨盘狮子头,由于W型小尖,掉地上不容易摔到尖,所以也叫闷尖狮子头,通常棱粗而壮,一高一低,长得正的比较少见。 该品种个头都比较小,边到边宽一般在38mm到45mm之间,不是很大,纹路凸而饱满,盘一对比较大的核桃,有涨手的感觉,所以个大的价值比较高,区别其他的核桃,不会有刺手的感觉,可以用力攥来把玩,整体密度大,初上手比较容易变色,很受文玩藏友们的喜爱。 而眼前这对磨盘狮子头,不但是少见的周正,尺寸估计也有45mm左右,而且一对之间的差异非常细微,属于磨盘狮子头中的精品。 咱们先不说这对磨盘狮子头的价格,一般喜欢文玩核桃的玩家,得到一对这样的狮子头,珍惜还来不及呢,哪会舍得卖掉?这一点从核桃的包浆也能看出一些。 也许有朋友要说了,这位卖家不是下定决心不让自己沉迷于文玩核桃,卖掉也很正常吧? 如果只是卖掉桌上的其它核桃,孟子涛也不会多想,但关键这一对核桃可是主人天天把玩的。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会这么轻易地把自己喜爱的东西给卖掉吗?想必会这么做的人应该相当的少见吧? 所以说,孟子涛觉得这些核桃的来历可能有问题,简单来说或许不是这位吴先生自己的。 当然,这只是孟子涛心中的小小疑问和猜测,其中也许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内情,说不定这位吴先生之所以收藏核桃,只是期望核桃增值带给自己收益,把玩核桃也只是为了增加收益而已。 孟子涛心中有了疑问,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吴先生几个问题,而这几个问题问过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这些核桃应该不是吴先生自己的,因为这人连简单的文玩核桃知识都会弄错,他可不相信对方能够把那对磨盘狮子头的包浆盘玩的那么好。 既然如此,孟子涛当然不能让对方得逞了……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 拆穿 孟子涛起身,不动声色的报了警,之后就回到了原位,还是一如既往地跟这位吴先生攀谈着。 片刻后,朱新跃看完了桌上的所有文玩核桃,看向孟子涛,孟子涛示意他按自己的理解说,不要担心说错。 于是,朱新跃从这几对文玩核桃中选了三对:“吴先生,按照我们店里的规矩,只能收下这三对核桃,希望您能见谅。” 吴先生脸色冷了下来,看向了孟子涛:“你是这里的老板吧,你也是这个意思?” 孟子涛淡淡一笑:“是的,他的意见就是我意见!” 吴先生很不高兴,皱着眉头说:“那我就要问一下了,不收总要说个理由吧,传出去,好像我的东西有问题一样!” 吴先生想要追根究底正合孟子涛的心意,而且也正好考校一下朱新跃,于是又示意朱新跃说出原因。 朱新跃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略微有些紧张的情绪,接着从简单来说起:“咱们先说这一对,它的尖顶受过伤,这样的核桃是不符合我们店的要求的。” “这不过是磕碰了这么一点吧,这算什么影响?”吴先生很是不满地说。 孟子涛说道:“吴先生,您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吧,有些文玩核桃之所以珍贵,它的品相就占了一大因素,别看只有这么一点磕碰,对价格的影响很大。而且,这是常识,难道吴先生您不知道?” 看着孟子涛疑惑的表情,吴先生轻轻咳了一声:“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觉得这点磕碰应该并不影响吧。” “抱歉,我觉得影响还是有的。”孟子涛示意朱新跃继续说。 接下来,朱新跃又指出了一些核桃上的缺点和问题,拿起最后一对核桃说:“至于这对核桃,问题有些大,不出意外,这枚核桃应该是鸡心核桃使用夹板改变了形状,之后冒充的磨盘核桃。” 孟子涛看着神色有些迷糊的吴先生,心中一乐,微笑着问道:“吴先生,您不会对夹板不太了解吧?” 吴先生表情马上一变,沉着脸说:“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玩了这么多年核桃,连夹板核桃都不知道吗?” “既然吴先生知道,那应该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了吧?”孟子涛心中冷笑一声:“你知道才怪了!” 这夹板核桃其实很好理解,就是使用夹板改变核桃的形状使其变矮,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原因只有一个:矮桩的好卖!卖价高。 实际上夹板技术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果树农林的栽培技术里早就有夹板,压条等这类手段,把夹板最早用于文玩核桃的是燕省的核农。夹板的材料种类很多,从起先的木板、七合板、十合板,塑料板,到后来的赛洛洛板,铁板,雪花板等,目前最常见的是带螺母螺栓的雪花板。 因为木板虽然容易自己动手加工,但不结实,易变形,不能重复使用,而金属板具有耐用,可调节性大,固定结实等优点,一副夹板造价不高,也就几块钱,如果能用上几年平摊下来成本并不高。 另外,上夹板也有一定的讲究,根据不同地势和气候来掌握上夹板的时间,一般核桃长到5月份成型后,就要上板子了,天数也要掌握好,否则时间过短没作用,太长核桃走样,所以上板和卸板都需要经验。 对于这类夹板核桃,有的玩家对此认可喜欢,有的玩家抵制排斥,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核农上夹板的目的主要还是追求利益,并不太多考虑其他。现在市场上的夹板文玩核桃非常普遍,但自然的矮桩才是最好的,孟子涛就比较不喜夹板核桃。 吴先生眼看自己带来这几对核桃,最终就只是挑了三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但对他来说,东西能卖一对是一对,不过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看到有两个警察从门外走了进来。 “既然这样,那我回去考虑一下再说。”说话音,吴先生就快速收拾核桃准备走人。 孟子涛一把抓住吴先生的手:“事情还没说清楚呢,别急着走啊!” 吴先生使劲想要挣脱:“你干什么,难道我的东西不想卖了还不行?你是强盗还是土匪啊!” “你的东西?”孟子涛嗤笑一声:“这些文玩核桃确实是你的吗?” 吴先生心里一乱,表面上强装镇定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核桃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啊!” 孟子涛说道:“嘿,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这种夹板核桃和真品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吴先生愣了愣:“当然是纹路不太一样啦!” 孟子涛冷笑道:“你说你已经收藏了两三年的核桃,而且都买的这种上等的文玩核桃,居然只知道纹路不一样!鬼才相信啊!这个盘磨核桃和夹板欢心核桃的重量相比,有这么大的差别,连初学生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呃……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个屁!” 孟子涛简单粗暴地打断了这人的话,直接把刚才试探得知的问题都说了出来:“这些问题你是不是也想说是你故意说错的?” 吴先生支支吾吾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了,旁边的一位警察开口道:“行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吴先生”垂头丧气地被警察带走了,孟子涛返回店里,笑着对朱新跃说:“可以,今天的表现不错,希望再接再厉。” 得了孟子涛的表扬,朱新跃顿时眉开眼笑,一个劲地感谢孟子涛和胡远亮的教导。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好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谢的,再说了,这也要靠你自己努力,不然的话,我们就算教的再好也没用。” 朱新跃傻笑一声,接着问道:“对了,刚才那些核桃应该是被那家伙偷的吧?” 孟子涛说:“不出意外应该是的,而且原主人的水平还是挺高的。” 朱新跃说:“那他怎么买一枚夹板核桃啊?” 胡远亮笑着拍了拍朱新跃:“你小子刚刚被表扬了,怎么又犯傻了?” 朱新跃怔了怔,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有些傻了。 核桃一般按对儿卖,一个形状对称、纹路较好的核桃大概卖一两千元,如果配成对儿则能卖一两万元。但给核桃配对儿是最费力的一件事,因为两个核桃要求大小一致,纹理相似,重量相当,一对好核桃的形成,要凭借着天时、地利、人和,因此,极品的出现的概率比较低。 像刚才那对核桃,可能正是因为磨盘核桃不好找成对的,所以就退而其次,先用一枚相近的夹板鸡心核桃凑成一对。 大家聊了一会,就见夏大友手里拿着一只盒子走进了店铺。 孟子涛连忙迎了上去:“夏伯伯,您来啦,快请坐。” “别客气。”夏大友笑着摆了摆手,接着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孟子涛。 “夏伯伯,您这是?” “嘿,第一次来,给你带个礼物。” “夏伯伯,您来就是了,带什么礼物啊,被婉奕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 “她敢骂你,你就来找我!”夏大友笑着打开了盒子:“再说了,只是一支毛笔,真算不上什么。而且说实在的,这支笔其实是别人送我的,我平时只用普通毛笔,这种我基本用不上,放在我手里浪费了,就拿来给你,只是借花现佛而已。” 孟子涛从盒子里拿出毛笔,只见笔管纤直秀长,套帽完整。通体黑漆作地,阴线填金轮廓,其内红彩填施,组成云蝠,寓意“洪福齐天”。笔管尾端楷书阴文填金“大清同治年制”六字款。 “夏伯伯,您这笔我还真不好收下,不然婉奕真得骂我了。”孟子涛笑着把毛笔放了回去。 “嗯,怎么了,这毛笔不会是什么宝贝吧?”夏大友讶然道。 孟子涛指着毛笔上的款识道:“你看这里的款识,它可是同治年间,宫廷造办处所作,是皇家才能使用的人,市场价值现在也得有十二三万,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哪能收下啊?” 夏大友听了这话嘴巴张的很大:“不会吧,这支毛笔是三年前我一位学生送给我的,我原本还以为最多只值几千块钱,根本没想到居然这么珍贵!” 孟子涛笑道:“所以说,您还是带回去吧……” 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夏大友就打断了话:“这哪能行,我送出去的礼貌,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了,你的书法作品还不止毛笔这点价值呢!收回去的话就别再说了,再说我可不高兴了。” 孟子涛见夏大友态度坚决,也只好答应下来。 夏大友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这才对嘛,对了,这支毛笔我以前开过笔,用温水泡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来我听别人说,浸水时间不可太久,至笔锋全开即可,不可使笔根胶质也化开,否则就会变成‘掉毛笔’,亳毛易于脱落。我浸泡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一些?” 孟子涛看了一下毛笔的笔锋:“这笔您已经很久没用了吧?” 夏大友点头道:“对,我对书法不是太喜欢,兴趣来了就写,但我平时只用普通的笔,所以开笔之后,我都没怎么用过它。” 孟子涛说:“正好有时间,咱们先把这支毛笔润一下笔。” “好。”夏大友马上说好。 孟子涛准备好文房用品,在书写之前先进行润笔,润笔是以清水将笔毫浸湿,随即提起,也不可久浸,以免笔根之胶化开。之后将笔倒挂,直至笔锋恢复韧性为止,大概要数十分钟。笔保存之时必须干燥,若不经润笔即书,毫毛经顿挫重按,会变得脆而易断、弹性不佳。 孟子涛介绍着润笔的注意事项,接着说道:“润笔之后才可开始写字,不过毛笔‘入墨’也是有很大学问的。为求均匀,且使墨汁能渗进笔亳,须将清水先吸干,可以笔在吸水纸上轻拖,直至直至干为止。所谓‘干’,并非完全干燥,只要去水以容墨即可。墨少则过干,不能运转自如,墨多则腰涨无力,皆不佳。” 夏大友感慨起来:“没想到用毛笔在使用的时候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还好我平时写毛笔字只用普通的毛笔,名贵的笔在我手里完全是暴殄天物。” 孟子涛笑道:“谈不上,毛笔嘛,就是拿来用的,而且这些知识,也不是太难,照着做一两遍也就记住了。”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一下笔锋,基本没什么问题。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 品香 聊了一会毛笔保养方面的话题,大家看到王之轩带着马星纬,以及另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走进店里。 这位男子孟子涛也认识,是陵市文玩圏子里的一号人物,名叫谢承锦,只不过他一般活跃于各大拍卖会和大型古玩市场,一年十二个月有将近八个月在外地,因此孟子涛和他见的次数不多,也没想到他今天会过来。 孟子涛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随即带着大家来到里面的会客室。 为大家倒了茶,孟子涛笑着说:“谢老师,您这段时间去哪玩了,好久都没见您的身影了。” “去了趟京城,跟老朋友学了一段时间药香的制作。”谢承锦回道。 “药香是什么?”夏大友有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笑道:“不知您有没有看过《红楼梦》,其中有一个这样的桥段,薛宝钗患了一种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犯时出现喘咳症状。‘凭你什么名医仙药,从不见一点儿效。’后来一个和尚给宝钗说了个‘海上仙方儿’,这种药就叫‘冷香丸’,发了时吃一丸就好。” 夏大友恍然道:“哦,感情这‘冷香丸’就是药香啊,我还以为是杜撰出来的呢。”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冷香丸’没有相关的记载,很可能是杜撰出来的,不过曹雪芹所处的清朝年间,每年农历二月至四月都是宫廷的制香期,这段时期制作的药香供宫廷一年所用,或者作为名贵用品赏赐百官,相传慈禧就曾经一次性赏赐给李莲英上百块檀香皂。” “宫中常用的锭子药、香丸、露油几乎都在这段时间制成,清宫的习俗是将这些提前制好的药香放在香囊中随身佩戴,及至暑天或发症之时,或熏燃或口服。所以曹雪芹这么写,也并不尽然都是杜撰。” 夏大友说:“这种习俗好像现在已经不多见了吧。” 马星纬说:“确实,现在医院药店已难觅药香踪迹,再加上对中医都有偏见,药香的传承都已经很困难了。” “关键还是因为制作的要求太高吧。” 谢承锦说:“传统药香的手工制作工艺,需要依八大项24小项宫廷秘制工序‘切、捣、压、洗、煮、治、揉、晒’制得,严格按照当年进贡宫廷香品制作的工序标准,制作过程必不沾一点火气、铁气。” “此外,炮制药香的原料用的都是纯天然材料,经过不同方法炮制后将其打磨成粉,并根据不同的配方合药。看似简单的药香但其制作工艺却相当繁复,合药成形后的药香在经过阴干后,要放进特制的河泥瓦罐中,把成形的香打捆放入,在6米深的地窖中整整‘睡’上一年。” “是否为上乘药香,就在于它是否经过入窖,而只有经历如此一番的过程,一款药香才算是拥有好的疗效。咱们先不说其它,合香的配方都不容易得到,更另说还要纯天然又合格的材料了,制作一支香的工本实在太高,普通老百姓还真不见舍得用。” 夏大友听了不由感慨道:“没想到药香有这么多的讲究,确实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的。” 孟子涛说:“毕竟以前是用来进贡的,用料奢侈再正常不过。” 王之轩问道:“老谢,这段时间你学到些什么没?” 谢承锦有些遗憾地说:“学肯定是学到了,只是或许是我年纪大了,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而且这药香的使用也有学问,就像咱们中医望闻问切一样,先要对使用者进行诊断,根据诊断的结果才能决定用什么香,这本事我是学不来了。不过,这些皮毛也够我用了,你们看这个就是我新配出来的线香。” 说话的时候,谢承锦打开了他带来的盒子,只见时面放着一盘盘香。 马星纬凑上前轻轻一嗅,脸上露出了讶然之色:“这香的味道怎么这么独特?” 谢承锦得意一笑:“当然独特了,我使用的可是富森红土沉香,这种越南北纬16度特定区域内的百年野生沉香,及其珍贵且难以再生。不过,红土沉香油脂含量充足,加入过多会阻碍线香的燃烧,所以我使用了30%的红土粉。” “红土香粉经过低温研磨,再用120目的筛箩进行筛选,仅取第一批沉香粉,最大限度的阻隔香粉中的木质纤维,完美保留香粉中的精华。除了沉香粉之外,其它香粉均采用陈化3年以上不同批次的香粉,香味绵柔醇厚。最后才制成了这么一盘盘香。” 听了谢承锦的介绍,夏大友不禁有些咂舌:“制作这么一盘盘香要用不少钱吧?” 谢承锦摆摆手:“小意思,不过上万而已。” 马星纬失笑道:“也只有你这个家伙财大气粗,制香敢用这么珍贵的原料。” 谢承锦反驳道:“老马,我和你的看法可不一样,这香料不就是拿来用的吗?不用光是收藏就能有价值?如果有那也只是炒作而已!实话告诉你,我带这盘香来,就是想请大家品鉴的。” 马星纬开玩笑道:“搞了半天,你就是想把我们当小白鼠啊。” “你老马怕当小白鼠就别品了。” “那可不行,难得沾点你的光,我就舍命相陪了。” 说了几句玩笑话,孟子涛说道:“有好香,当然也得有好的香炉,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孟子涛起身去拿了一只香炉回来,大家一入眼,就有一种惊艳之感。 只见香炉以精铜为材,圆角方口,圆弧腹下垂,外撇高足,足上有莲瓣纹状装饰。炉身方形,肩部出双狮耳,炉身精雕细琢发丝般精细海水纹,水上浪花翻涌,海水中瑞兽跃动,有麒麟、海蛇、海狮、海马等,莫不威武神勇,形态逼真。浪花之上有祥云,一派仙气。盖中央有狮钮,狮蹲踞,仰首而望,底部有“大明宣德年制”,字体端庄中正。 谢承锦爱香,对香炉当然同样也很喜爱并有研究,向孟子涛请示之后,拿到手里欣赏起来,过了十多分钟,他才赞叹道: “此炉气势恢弘又有沉穆之感,布局简繁有度,形制古雅,包浆润泽,全器气息富丽华贵,鎏金灿烂,于富贵之中又呈现出形制庄重、质朴自然的仿古之风。此物置于案头,光华流转却不耀目,低调奢华而满室生辉。妙,实在太妙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孟子涛:“孟掌柜,我有个不情之请,此炉能否转让给我?以物换物也没有问题。” 孟子涛没有回绝,点头道:“可以,咱们以物换物。” 谢承锦向孟子涛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太感谢了,不知道孟掌柜你想要哪个类别,我让我儿子带几件过来给你挑选。” 孟子涛笑道:“其实只要是精品我都喜欢,当然,如果是文玩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问题。” 谢承锦连忙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让儿子带他说的几件文玩过来。 等谢承锦打完了电话,大家就开始品香。 点燃盘香,盖上炉盖,不一会儿,就有青烟自镂空纹饰之中流出,袅袅升腾,渐渐将香气仁慈到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观赏香烟,有如置身于云间,其中又有金龙奔腾,龙身辗转腾挪,矫健有力,须发鳞甲丝丝清晰,龙爪张弩,苍劲有力,赏心悦目。 而闻到香气,就感到一股浓浓的大自然的气息,那香气甘醇香甜,直入肺腑、沁人心脾,完全沉浸在一股香甜之中,给人一种奇妙的半梦半醒的感觉,此刻静静的冥想,忧郁与纷乱缓缓地淡去了,心慢慢的清醒起来。 大家沉醉在香气之中,都不想打破这份平静,但曲有终结之时,这盘香到底太过珍贵,如果就这么一下子全部燃烧,那也太过奢侈了,大家虽然不舍,但还是陆续清醒过来。 夏大友感慨道:“我之前读过一篇文章,说古时,读书以香为友、独处以香为伴,衣需以香熏、被需以香暖;公堂之上有香以烘托起庄严;松阁之下则以香示其儒雅;调弦抚琴、清香一炷可佐其心而导其韵;品茗论道、书画会友无不以香为聚。” “当时,我只以为这是古人的一种习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然又为何没有流传下来。现在看来,我这么想完全是孤陋寡闻,香道也确实有它的独道之处,只是遗憾,为什么这么好的文化,咱们国家没有很好的保留下来。” 谢承锦接过话道:“这么好的文化咱们没有发扬光大,反倒是在东瀛流传甚广,想想确实有些不舒服。但话又说回来了,咱们以前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什么功夫来搞这个香道?这东西说白了还是得有闲情逸致,还在为生活奔波,肯定没心思享受。” 夏大友一想到做这盘盘香要上万,笑着说:“你说的有道理,这事确实是我矫情了。” 王之轩笑道:“你说的是人之常情,可不是矫情,人们都希望美好的东西能够流传下来。” “咱们还是来聊聊香道吧,说起这香道啊……” 接下来,大家对“香道”这个话题进行探讨,因为照顾夏大友对这方面不太懂,他们也没有讲的太深入,就聊了一些简单的配伍,以及香道的一些文人趣事。 夏大友听得津津有味,心中也非常感慨,想要对一种文化进行深入研究,除了自己努力学习之外,有个好的圈子也是重中之重,他庆幸能够有孟子涛帮忙牵线搭桥,不然的话,自己不知猴年马月才以溶入这个圈子。 聊的正热闹的时候,一位和谢承锦长得差不多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一只箱子,此人应该就是谢承锦的儿子。 谢承锦把年轻人叫到自己身边:“这就是我儿子谢仲宇,这臭小子在大学里跟人打架,把别人打的头破血流,被学校给开除了,真是气死我了!” 谢仲宇不忿地说:“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我打他是有原因的,他想对我一位学妹不利,如果我不阻止他的话,他很可能已经得逞了。” 谢承锦怒目圆睁:“你阻止就阻止,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干嘛?再说了,你有证据吗?” “我怎么没有证据,那个学妹都知道的……” 谢承锦打断了儿子的话:“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帮你说话?” “这不是被他收买了吗?”谢仲宇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心情也郁闷起来。 谢承锦冷笑道:“知道人心的险恶了吧。” 谢仲宇的声音又大了几分:“那又怎样,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我肯定还会出手的,只是不会像这次这么傻,会采取一些好的方法。” 谢承锦指着儿子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死心眼,真是气死我了!” 王之轩笑了起来:“老谢,我觉得你儿子这个性格挺好的,人嘛,总要有所坚持,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当然,坚持要有,但遇事的时候也要注意方法,暴力有时也能解决问题,但不能让别人抓住你的把柄。” 谢仲宇连连点头道:“王叔,您说的有道理。” 谢承锦轻轻拍拍桌子:“喂,老王,你这是在教坏我儿子啊!” 王之轩笑着摊摊手:“难道我说的有问题?” “就是,我觉得王叔说的很对嘛。” “对你个头!”谢承锦瞪了儿子一眼:“下回再敢这么盲目,小心我把你的腿给打断了!” “好好好,我听您的总得了吧。” 谢仲宇连忙岔开话,把他带来的箱子打开:“您看看我有没有拿错。” “就是这些。” 谢承锦点了点头,接着笑着对孟子涛说:“孟掌柜,你看看这几件东西,有没有喜欢的。” “好的。”孟子涛拿起其中一件白玉荷叶青蛙洗观察了起来。 正在孟子涛鉴赏的时候,谢仲宇开口道:“爸,我来的时候听说福爷爷的那些核桃都找回来了,而且一对都没少,运气还真够好的。” 孟子涛抬起头,有些惊讶,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 观赏石 于是,孟子涛便问道:“冒昧问一下是什么事啊?” 谢承锦说道:“是这么回事,我家隔壁人家有位专门收藏文玩的老人,一两个月前,老人儿子带他们老俩口去旅游,没想到回来就发现家里失窃了,除了钱财之外,他一部分收藏的文玩核桃也被偷了,为此老人还急得生了病。” “只是报警之后,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消息,本来大家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居然又找回来了,这下子他总算能够睡得着觉了。” 说到这,谢承锦回头问儿子道:“警察有没有说,东西是怎么找回来的?” 谢仲宇回道:“听说是准备出售的时候,被古玩店的老板发现不对,老板打电话报了警,把人给抓到了。那家伙也真是倒霉,居然遇到了火眼金睛的老板。” 孟子涛笑着接过话道:“这也谈不上火眼金睛,只不过是那人露出的破绽太大了。” 听了这话,大家都愣了愣,王之轩讶然道:“难道人是被你认出来的。” “应该是同一个人吧。”孟子涛把先前发生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一遍。 谢承锦拍了拍手:“嗨,这家伙也确实够可以的,不过也多亏了遇到负责任的你,换作是其他人的话,只要价钱合适,哪个会管那么多?” 孟子涛笑了笑,虽然他不说,但事实就是这样,现在的一些古玩商人只要能赚钱,哪会管那么多。 王之轩说道:“确实现在的金钱观念害人不浅,像过去,佛头被砍的佛像是不会买的,更不敢买卖被砍下的小佛或佛头,认为买卖这些雕像,既是亵渎神明,又没有好报。这一点虽然是旧的迷信,但从客观效果看,是有积极意义的,警示世人不能破坏田野或庙宇中的文物。谁倒卖这些文物,没有人报也有天报。” “对于出土文物,过去迷信说法是,偷棺掘墓上面附着的阴魂不散,论现代意识,则是破坏祖国文化,违犯国家政策,是不应该的。过去古玩商人一律不收军器,即真刀真枪,一则来路不明,二则容易伤人,而且无利可图。” 马星纬点了点头,接过话道:“以前,古玩商讲究耍奸不耍赖。所谓奸,不是指奸滑的奸,而是指精明巧妙类行为,工于心计,做生意时该赚钱时分文不让。但是从不耍赖,讲求信誉。这可以说是金科玉律,做到了,就无往而不胜,既赚钱,又得人缘。” “但到了现在,有多少人会想那么多,只要能够赚钱,耍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是杀头的买卖也照做不误。” 孟子涛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一般来说只要能够进入圈子里的,多少还是懂得一些古玩规矩,做生意也都比较本分,像咱们协会中,奸商也毕竟是少数嘛。” 马星纬说:“但老话说的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如果有游客来咱们陵市古玩市场游玩,遇到这么一位奸商,就会把咱们古玩界的名气给毁于一旦了,就说去年出了薛文光的事情,搞得那段时间我来古玩街都觉得冷清了一些。” 王之轩说道:“那是淡季,和薛文光的事情没多少关系。当然,咱们今后还是要做好措施,就算因为奸商造成了影响,也能把影响减少到最低。” 谢承锦说:“我觉得这事有些困难啊,出了条规,他们不遵守那又怎么办?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咱们总不能单方面把他的店关了吧?” 孟子涛笑着说:“在古玩街这边确实有些困难,不过我们已经有了相应的计划,到时就能解决了。” “什么办法?”谢承锦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笑道;“暂时还在规划阶段,等一个月后您就知道了,现在请恕我暂时保密。” 大家到底不是知无不言的朋友,见孟子涛这么说,谢承锦不方便问,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喜欢追根究底之人,也就没有多言。 这时,就听马星纬说道:“说起来这个薛文光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做什么。” “已经死了。”孟子涛言简意骇地说。 “啊!怎么死的?”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地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把前段时间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当然,有些事情他没有说,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哎,真是世事无常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王之轩不禁感慨了一番。 马星纬摇了摇头:“我看他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他能老老实实地做生意,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就不会发生,哪怕帮人掌眼的时候看走了眼,只要人缘好,大家也多少会帮一下忙,哪会搞到现在这个结局?” 王之轩摆了摆手:“人都已经死了,就不说他了。” 人死如灯灭,以往的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大家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孟子涛继续鉴赏谢仲宇带来的几件文玩,最后从中挑选了一件和自己的香炉差不多价值的:“谢老师,我就选这件了,怎么样?” 谢承锦看到孟子涛的选择,也相当的高兴:“当然没有问题。” 做了交换,大家便继续聊起文玩方面的话题,等到中午,孟子涛请客,带大家去老张私房菜馆享用了午餐。 饭后,大家相续告辞,夏大友也拿着孟子涛的草书作品,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孟子涛和王之轩步行前往古玩街,王之轩边走边问道:“子涛,新古玩街的计划要我帮什么忙吗?” 这个新古玩街的计划,正是孟子涛先前对谢承锦保密的事情,也是之前计划和旅行社合作之后,孟子涛想到的计划。 其实,新古玩街并不单单是古玩市场,而是集博物馆、古玩市场、艺术中心、画廊等一起的文化街。 孟子涛的想法是以这些为依托,打造一个可持续的全国知名的文化景点,毕竟将来古玩精品肯定越来越少,如果只抓着古玩这个生意不放的话,早晚会衰败下来。 孟子涛回道:“现在还处于计划和选址阶段,暂时还没有什么困难,不过您也可以和一些朋友吹吹风,听听他们的想法。” 对于博物馆,孟子涛有个想法,博物馆肯定是属于他自己,但他的手里的收藏并不能够满足整座博物馆的展览,当然,他如果花钱砸,再加上自己的能力,要不了多久,他也可以把整座博古馆填满。 但这么做不符合孟子涛的想法,他的本意是把华夏的精品文化展现给每一位游客,想要达到这个目标,靠他自己的能力是很难做的到,于是他又有了一个想法,他完全可以和别的藏家合作,签订协议把对方手里的珍贵藏品拿到博物馆展出。 对藏家来说,自己的藏品可以展出,并能够得到自己家里得不到的专业维护,想来多少是有些吸引力的。 对于一些珍贵的藏品,孟子涛还可以付出一些展览费,相信一些藏家还是会同意的。 不过,这只是刚刚开始,在过程中,孟子涛也会使用一些炒作的手段,把一些藏品拿到拍卖会上拍出高价,名气打出去了,付出的展览费肯定会少,甚至想要签约展览还要付出一笔费用。 当然,这一切只是孟子涛的美好想法,想要把文化街打造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达成的,需要付出努力和时间。 王之轩笑道:“这事没问题,别人不提,等博物馆开张,我的一些藏品肯定会拿到博物馆展览的,只是希望你到时别嫌弃不收哦。” 孟子涛笑道:“王叔,您这话说的,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收您的藏品啊……” 因为王之轩有午休的习惯,走到古玩街,俩人就分开了,孟子涛走回自己的店时,发现店里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看到孟子涛进来,胡远亮就对着中年男子说:“靳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店的老板。” 胡远亮接着又给孟子涛做了介绍,此人名叫靳游,上午那些文玩核桃就是他父亲的藏品。 靳游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孟老师您好,多亏了您,我父亲的那些藏品才得以找到,您就我父亲的救命恩人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靳先生,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 靳游说:“您可能觉得我说的有些夸张,事实上那些文玩核桃都是我父亲的命根子,自从丢了这些文玩核桃,他一直茶不思,饭不想,觉也睡不好,短短几天时间,他就已经瘦了一大圏,要不是东西找到了,他非得大病一场不可,我父亲现在已经将近八十了,本身他身体就不太好,如果再得重病,很可能就凶多吉少了,我说您是他的救命恩人一点都不夸张。” 孟子涛客气地说道:“靳先生,我真的不过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您不用这么客气。” “孟老师,客气的是您,不过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这事我们一家都会铭记于心了。” 靳游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希望您能答应,我父亲想见您一面,亲自谢谢您,只是他现在腿脚有些不太方便,希望您能去一趟我家。” “真得不用太客气……” “我父亲这人脾气有些倔,还希望您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一起去一趟吧,也没什么事儿,他就是想见见您,亲自说声谢谢。” 靳游摆足了姿态,也非常客气,再加上孟子涛手里也没什么要事,盛情难却之下他还是同意了。 考虑到方便,孟子涛自己驾车来到靳游父亲住的小区。 两辆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下来,下了车,靳游带孟子涛走进别墅,刚走进院子,孟子涛看到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有些消瘦的老人。 此刻两位老人正欣赏着面前的观赏石,听到有人开门,转过头看到儿子带了一位年轻人进来。 “爸,这位就是帮您找到文玩核桃的孟老师。”靳游为双方介绍道。 老人名叫靳阿福,得知孟子涛便是那位古玩店老板,非常激动地握着孟子涛的手:“孟老师,真得太谢谢您了!” 孟子涛客气了一番:“靳老,您身体不太好,还是不要太激动,注意身体。” “就是,你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别把身体给搞坏了。”靳老夫人也劝道。 “是是是,我不能激动。”靳阿福连忙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孟子涛把话题引到旁边的观赏石上,说道:“靳老,这是上水石吧?” 靳阿福笑着说:“对,这就是上水石,是我家这小子从晋省搞来的,我看着觉得不错,就找人做了一个大盆景,平时看看还挺有味道的。” 上水石石上可栽植野草、藓苔,青翠苍润,是制作盆景的上好石材。它又被称之为吸水石,之所以被这样叫做是因为盆中蓄水后,如果上水石质地优良,则很快可吸到顶端。 若质地一般,石质较硬,石头内部空隙少,则上水较慢,多则吸水不到顶部,普通上水石上水高度最多可至六十公分,优质的可达一米甚至以上,吸水石的上水强度是鉴别上水石品质极其重要的标准。 眼前这一件大型上水石,其质地十分优质,而且种植的植物也是恰到好处,确实很有味道。 孟子涛笑道:“上水石多见,但像这样优质,而且造型也优美的上水石就相当少见了。” 靳游道:“我也是恰逢其会,而且也是我父亲喜欢各类观赏石,遇到了就把它买了下来。” 孟子涛说:“靳老福气好,有您这样孝顺的儿子。” 靳游客气地说:“您过奖了,关键是我父亲教育的好。” 靳阿福摆摆手:“老话不是说嘛,子孝父心宽,家和万事兴,这些都只是平常事,人就是要相互尊重,相互爱护,讲亲情、友情,现在生活压大力,人人都需要精神支撑,需要亲情、友情,有个能够倾吐心生的地方,家正是这个地方。就像我这回,如果没有老伴和儿女们的劝导,可能重病不起了。” “好了,不提这事了,咱们走进去坐吧。”靳阿福由老伴推着,邀请孟子涛进屋。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 逮到“耗子 孟子涛走进屋里,只见这里的装修古色古香,而且随处可见一些文玩艺术品,精美的观赏石盆景,也很常见。 孟子涛笑道:“看来靳老对各种观赏石也情有独钟啊。” 靳阿福笑道:“人如草木,无奈于红尘中的轮回,体会着人是的各种艰苦。而石则不然,它是永生与超然的。于是人与石之间,就有了一种后世前生的缘份。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我爱上了各种观赏石。” 孟子涛点了点头,自唐宋以来,士人骚客多寄情山水,而山水不易为人所迁,于是“咫尺有千里之势”的观赏石从那时起就悄然出现在书案条几之上,雅室厅堂之中。 在喧闹市井,人们静下心来,把玩形形色色的石头,一种“一匮功盈尺,三峰意出群,望中疑在野,幽处意生云”的韵味会陡然萦绕心头,“不如归去”、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渴望得到满足。而究其原因,有部分可能正如靳阿福所言。 见孟子涛对自己收藏的观赏石感兴趣,于是,靳阿福就给孟子涛仔细介绍自己的这些观赏石盆景的来历等等。 一番介绍之后,靳阿福说道:“孟老师,不知以专业的角度如何鉴赏观赏石?我以前只凭自己的喜好购买观赏石,难得今天有你这位专业人士,所以还想请教一下。”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目前在赏石界有几种观点。有人根据多年的觅、藏、玩、赏之经验,将观赏石鉴赏分为四种赏石方式,可以使人们达到四种不同的境界:一为观石,二为品鉴,三为笔鉴,四为悟鉴。有一些赏石界的人士认为目鉴、手鉴、耳鉴、心鉴等对于观赏石鉴赏十分重要。” “比如说目鉴就是用眼睛看,可以是带着喜悦之情地观赏,也可以是带着探究和疑问来研究。目鉴主要是鉴赏观赏石的造形、颜色、纹理、体量。品其瘦漏透皱之秀、五彩缤纷之色、变幻无穷之纹、大小雄奇之体、点线面之协调。” “说到底,观赏石还是要鉴赏者依照自己的知识水平、爱好和情趣出发,对观赏石中固有的质、形、色、纹等客观存在的事物作为观察对象,形成一些直接感知的印象。如质地坚硬、颜色美丽清晰及人物、山水的形象等。” “就像您说的,靠自己的喜好,再善于综合各家观点,灵活运用,就会悟到赏石之道了。” 靳阿福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专家到底是专家。” 孟子涛摆摆手,客气了一番。 大家来到客厅坐下,靳阿福就对靳游说:“你去我房间,把我箱子里的那座观石盆景拿过来。” “好的。” 等靳游走了,靳阿福说:“孟老师,这回的事情实在太谢谢你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我有座比较奇特的观赏石盆景,想作为谢礼,还请你务必不要推辞。” 孟子涛先前已经摆出了自己的态度,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客气的话,于是就委婉地表示先看了东西再说。 过了片刻,靳游拿着一座观赏石盆景来了,粗看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但近距离一看,孟子涛都忍不住惊讶起来。 这座观赏石通体墨绿色,外表润泽,体积不大,高三十多厘米,宽二十厘米左右,造型仿佛是一座挺拔的山峰一般。 看到这里,一般人都不会觉得有多少惊奇,但如果山峰上还有大大小小相连的山峰和沟壑,组合成一副气势浑厚的山川画卷,想必所有见到之人都会感到震惊吧! 神奇,太神奇了! 孟子涛仔细地看完这座观赏石盆景,内心之中万分感叹,这块观赏石要说它是大自然生成的,他心里都不敢相信,因为实在太神奇了一些。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人为的,那要想在如此之小的石头之上表现如此浑厚的山川画卷,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了的。要说形,也许不少雕刻师都做得到了,但其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却连一些绝世的大师都很难做到。 孟子涛记忆中虽然也有一些雕刻大师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但风格就不太一样,更何况,他并没有从这座观赏石上看到有任何雕刻的痕迹,显然,这应该是天然形成的。 既然是自然形成的,以它表现出来的特性,应该是一种名石,孟子涛又仔细回忆起来,终于在记忆中翻出了一种奇石的资料。 “孟老师,不知你认得出这是哪种石头吗?”靳阿福问道。 孟子涛用手指敲了敲石头,点头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林虑石。” “林虑石?这是什么石头,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啊。”靳阿福讶然道。 孟子涛说:“这种奇石其实并不多见,只在《云林石谱》中有段描写,说是出自相州,其实就是太行山区域,这里的山石、河卵石在其地质成因和大自然的作用下,形成了众多的古朴粗犷且画面丰富的太行奇石。” “它虽然没有南方奇石的秀美细腻和色彩艳丽,但太行奇石具有的特色使其充满北方地域之美,是我们中华奇石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而林虑石就是其中一种比较稀有的太行奇石。” “原来如此。”靳阿福总算明白过来,笑道:“到底是专家知识渊博,我找了不少资料都没有找到这是什么种类的奇石,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我都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知道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老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比如您擅长的领域,或许就是我需要请教您了。” “谦虚了。”靳阿福笑了笑,接着说道:“孟老师,既然你能认出它的品种,交给你再合适不过了。”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孟子涛连连摆手,特殊的奇石价值很高,比如极品的太湖石,现在的价值都有上百万,便何况稀有又极品的林虑石,别看它小,在爱好奇石的人眼中,就算没有上百万,保守估计五十万也是有的。 见父子俩准备劝说,孟子涛连忙说:“这样吧,我花五十万买下它,就算这样我都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也不能接受了。” 父子俩劝了几句,无奈孟子涛的态度坚决,他们也只能同意了。 父子俩对孟子涛很放心,而且要钱也不是他们的本意,于是让孟子涛直接转账到银行卡上就行了。 之后,靳阿福又给了孟子涛写了一张纸条:“林虑石就是在这人手里买的,而且他手里还有一块更大的,高度有五六十厘米,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他,如果东西还在,就说是我介绍的,问他没有兴趣转让。” “好,谢谢靳老。”孟子涛接过纸条看了一下,并表示了感谢。 又在靳家坐了一会,孟子涛就起身告辞了。 在靳游的目送下,孟子涛驱车离开,车子在经过一幢单元楼的时候,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耗子。 说起耗子,在当初他坑了李先乐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身影,孟子涛一度以为他也跟薛文光一样,离开陵市去别的城市,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这家伙。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孟子涛想起耗子当初的所作所为,肚子里的就升起了怒火,虽说那次他还从石老大手里赚了一笔,但这种以他亲朋要挟他的行为,是他最为厌恶之事,于是,他连忙靠边停好了车,推开车门,就对着不远处的耗子喊了一声:“耗子!” 耗子刚刚去外面买了半了烤鸭,半斤花生米还有两个素菜,准备回家当下酒菜,美滋滋的吹着口哨,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回过神来的他,转身就准备逃跑。 “耗子,你有本事立马跑出陵市,不然我看你这回能跑到哪去!”孟子涛连跑边呼喝道。 耗子听到了孟子涛的话,悲哀地发现,自己如果被孟子涛撞个正着,确实很难逃脱了。他也很有决断,马上就停了脚步,转过身,等孟子涛来到他的面前时,自己给自己抽了两个嘴巴子。 “孟掌柜,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是混蛋,是畜牲!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不过您是体面人,对付我这样的,亲自动手也是脏了您的手,您就让我自生自灭得了!” 孟子涛被他的话给气乐了,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子:“嘴皮挺溜的啊,既然如此,当初你怎么有勇气坑李先乐啊!” 耗子痛呼了一声,腆着脸说道:“我当时不是鬼迷心窍嘛,等事后我就后悔了,而且我这人胆子小,不敢留在陵市,实在是上次局子里的事,让我太心有余悸了。” 孟子涛冷笑道:“呵呵,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咎由自取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耗子连连摆手:“这事说到底确实是我不好,我认罚!” “哦,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孟子涛双手环胸,看着耗子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耗子咬了咬牙:“我拿古玩补偿您,您意下如何?”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哟,看来耗子你是发大财啦。” 耗子摆摆手:“也不是,就是小打小闹,赚点生活费,跟您这样的大老板可不能比。” 孟子涛说:“耗子你也会谦虚了嘛,‘小打小闹’的在这里买房子了?” 耗子呵呵一笑:“租的,我哪买得起房。” 耗子嘴里的话,十句里信半句就已经不得了了,不过孟子涛也懒的理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子停好,对了,你可以试着跑一下。” “看您说的,我哪能跑啊!”耗子拍着胸脯表示他肯定不会跑。 孟子涛也不怕他跑,去把车子停好:“带跑吧。” “好咧!”耗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带着孟子涛上了楼。 耗子现在住的是三屋一厅,屋里乱七八糟,臭袜子、脏内裤等等扔的满地都是,而且还有一股子难闻的异味,孟子涛掩着鼻子才走进来。 “我说你就不知道打扫一下?猪窝似的住着舒服?” 耗子不以为意:“嘿嘿,我每两个礼拜会让家政过来收拾一次,明天才是叫家政过来的日子。” “就你这样子,家政公司还不得亏死。” “怎么会亏,这帮人精明的要死,动手之前就要谈好价钱,他们说的一分钱都不能少,简直就是奸商中的奸商!”耗子说到最后语气也变得有些忿忿起来。 “你这个老奸商还怕他们?”孟子涛讥笑一声:“行了,别啰嗦了,快把你的东西拿出来。” “好,您先坐着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过来。” 孟子涛看了下房间内的桌椅,大部分都堆满了衣物,只有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凳子,不过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一些个油渍,坐在上面实在难以接受。 过了片刻,耗子拿着东西回来了:“孟掌柜,这是我偶然得到的邓奎制作的锡壶,您给看看喜不喜欢?” 我国是世界上锡矿资源大国和最早利用锡的国家之一,以锡制的日常器皿早已有,如宋代诗人曾畿在《茶山集》中说:“山谷既以竹夫人为竹婆,余亦名脚婆为锡奴焉。”这里的“锡奴”就是锡制的暖脚器,里面装上热水,俗称“汤婆子”。 而锡壶的生产和流行则比较晚,进入明代始形成规模,出现工艺壶、文人壶和造型奇巧的把玩壶。清代锡壶的制作达到高峰,先后出现了包镶紫砂、瓷器、玉器、漆器、檀香木、椰壳等组合锡壶。 一般来说,锡壶以酒壶为主,茶壶次之。锡易热、延展性好,光亮如银,且由个体手工打制,因此壶的形状千奇百怪。在古时民间作坊里,打锡壶的工序也比较繁琐,包括熔锡、制模、裁剪、焊接、磨光等十多道工序。 而在古代,上好的锡壶也是颇为名贵,一些名家的作品甚至“价五六金”。 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 天青泥 耗子说的邓奎也是一位制壶名家,他是道光前后人,字符生,多与紫砂艺人合作,自己亦参与设计监制紫砂壶,自撰铭文,或刻花、竹,壶底用印“符生邓奎监造”。他所作的各种壶在当时也颇受文人墨客的欢迎。 具体到耗子拿出的锡壶,它是一把茗壶,表面经岁月自然氧化,沉着润泽。壶作匏瓜式,鼓腹,平底,溜肩呈圆高颈,盖顶嵌白玉瓜蒂钮,壶流呈三弯式,圆形把半截嵌入玉雕双龙争珠,乃典型的“三镶玉”锡壶。壶身一面铭刻“柏岩雨,金沙泉。一瓯共话壶中天”,左署“符生刻”。 孟子涛观察了一番,锡壶应该是真品,但价值最多也就七八万左右,耗子如果想就靠这个逃过一劫,那未免也太简单了。 于是,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耗子:“就这么一件玩意?” 耗子苦笑道:“孟掌柜,我只是小打小闹,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这么一件东西已经不得了了,和您的层次肯定是不能比的。” 孟子涛脸拉了下来:“那你刚才还说要拿东西补偿,就这么一件玩意,就想把事情解决?你当我是什么人!还是说,你故意拿这么一件玩意来敷衍我?” 耗子低声下气地说:“您这话说的,我再怎么样也不敢敷衍您啊!我这里最贵重的东西,真的只有这只锡壶了,不信的话,您随我去看看我屋里的东西。” “那就去看看吧。” “呃……”见孟子涛顺着自己的话答应了,耗子不禁微微一怔,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怎么,不敢带我去?”孟子涛面目开始有些狰狞起来。 耗子连忙摆摆手:“这怎么会,只是我的房间里有点乱。”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又不怕乱,快带路吧。” 耗子心里无奈,只得带孟子涛进入自己的摆放藏品的房间。 房间里的情况和客厅完全不一样,四周放着几个博古柜,东西摆放的也井井有条,和客厅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哟,这里挺乱的嘛。”孟子涛回头看了耗子一眼。 耗子脸皮也厚,嘿嘿笑道:“刚刚收拾了一下。” 孟子涛说:“哈,你的动作可够快的嘛,给你改个名,叫你‘三秒君’得了,你觉得怎么样?” 耗子嘿嘿笑着,心里暗骂道:“你才是‘三秒君’,你们全家都是‘三秒君’!” 孟子涛把目光放到屋里的博古柜上,不过上面摆的东西,让他略微有些失望,大部分不过是万把块钱的玩意,而且还不知道真伪,这样的东西他可没有任何想法。 扫视了一圏,孟子涛淡淡地说:“别告诉我,你这没什么保险箱的。” 耗子心里很无奈,只得走到靠边的一个博古柜,把下面的门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一个保险箱。 耗子也没怎么避讳孟子涛,直接打开了箱子,里面就放了两样东西,都是瓷器,而且都是清花瓷。 耗子把它们从保险箱里拿了出来,小心地拿到桌子上,让孟子涛观看。 两件瓷器,分别是清康熙青花缠枝莲盘,以及清雍正青花折枝瑞果纹小瓶。 观两件瓷器,做工都非常精湛,纹饰讲究“文、雅、精、细”,普通人会认为这是精品之作。 然而,孟子涛并不是普通人,而且他一看便知这两件瓷器都有问题,并且都是使用高仿青料制成的。 “耗子,这两件瓷器你是从哪得来的?”孟子涛问道。 “都是在羊城买的。”耗子说道。 “把卖家的地址写给我。”孟子涛说道。 耗子愣了愣,接着就去拿了笔和纸,写了卖家的信息,一脸肉疼地说:“就是在这人手里买的,花了我大半的积蓄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行了,你也别装模作样,这两件东西,从哪拿出来的,就放到哪去吧。” 耗子闻言一怔,急忙问道:“孟掌柜,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件东西都不对?” “你觉得呢?”孟子涛反问道。 耗子向孟子涛作揖道:“孟掌柜,还要向您请教一下,随便说一下就行了。” 孟子涛不想跟他啰嗦,而且他还有其它的想法,便说道:“我说再多你也不一定会相信,自己去做一次青料鉴定就知道了。” 见孟子涛摆明了不想告诉自己,耗子心里骂了一句,有些忿忿地把东西放回了保险箱。 耗子走回来对孟子涛说:“孟掌柜,我这里的东西您想必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想给您更好的补偿,实在是这里已经没有更好的东西了。” “那我也只能从这些里面多选几样了。”孟子涛呵呵一笑。 耗子就算不同意也只能同意,于是便让孟子涛自行选择。 孟子涛在房间里转了起来,大概看了有三分之二的东西时,他的目光被一件紫砂茶宠给吸引住了。 在品茶的过程中,很多人都会在茶盘上摆放一些小物件,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茶宠物。茶宠物它可以是猪、狗、青蛙等各种动物造型的瓷器,根据用茶人的爱好自己选取。 茶宠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只有嘴。这决定了它吃东西只能进不能出,人们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传统“财源广进,滴水不漏”的生财理念。养它用的是废弃的茶水,在茶水的长期浇灌下,可把茶宠表面的颜色慢慢产生变化。 被孟子涛注意的这件茶宠也是传统题材,只是在茶宠中比较少见,却是一只大象,正是人平常说的“太平有象”。 “太平有象”也称“太平景象”、“喜象升平”,形容河清海晏、民康物阜。大象寿命长久,可达两百多年,历来被视为温驯祥和之瑞兽,在象的上驮负一宝瓶寓意太平,象征盛世安宁与和平,也指连年丰收的象征意义。帝王多以白象比作天下太平的象征来歌功颂德,并以艺术的形式表现出来。 该茶宠立体圆雕大象作行走。体态肥硕,通身装饰华丽的璎珞,身帔毡毯,毯中绘宝相花纹样,枝叶层迭,缓缓舒展,花纹表现吃刀浅淡,有如暗纹,却更具细细品味之乐趣。 大象身躯壮硕,神情温驯,极其憨厚迷人。圆镂浅刻运用娴熟,造型雍容端庄,曲线婉转流畅,结构严谨有度,应该有雕刻大师的水准。 另外,孟子涛在象身上找到一处印有“老治”的落款,稍稍回忆,便想起来这是瞿子冶的号。 瞿子冶本名应绍,一字陛春,初号月壶,晚号瞿甫,又号老冶。清代道光间贡生,官玉环同知。擅画竹,浓淡疏密,错落有致。工诗词尺牍、书画篆刻,师恽寿平法。 瞿子冶是清道光年间知名的文人壶家,继陈曼生之后又一位与紫砂壶艺术密切结合的文人。他嗜好壶艺,尤善砂胎锡壶,经常与杨彭年合作,并自制铭刻于壶上。题壶多作行书,间为楷书;刻画多梅竹双清,有诗、书、画‘三绝’之称。 瞿氏并请友人邓奎至宜兴定制、监造砂壶,时称‘瞿子冶壶’,或简称‘瞿壶’。 以往发现留有瞿子冶款识的作品,以壶类居多,像这样的茶宠,孟子涛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分外新奇,于是他便使用了异能。 在孟子涛打量屋里古玩的时候,耗子一直在旁边看着,心里七上八下的,看到孟子涛拿起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等孟子涛放回去的时候,他便又松了一口气,这样来来回回几次,他感觉自己都快得心脏病了,希望孟子涛快点看完。 孟子涛从博古架上拿下自己选择的器物:“看你今天表现还算良好,除了那把锡壶之外,我就选这几件,没问题吧?” 耗子看了孟子涛的选择,心里隐隐作痛,不过嘴上只得答应下来,并且还帮孟子涛打好包,想让他快点走人。 孟子涛拿着东西准备离开,临走时,他说道:“以往的事就算过去了,不过,今后如果被我发现你又搞事的话,怎么处理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您放心,我肯定会痛改前非的。”耗子拍着胸口保证,心道:“瘟神你快走吧,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下了楼,孟子涛把东西放回车里,便拨打了一个电话,交待了几句后,驱车准备回家。 汽车行驶到半路,孟子涛接到了舒泽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陵市,现在在郑安志那,没事的话让他快点回去。 孟子涛驱车返回家小区,拿着装有茶宠的盒子便来到郑安志家。 舒泽看到孟子涛,打了声招呼,便笑着说道:“得,又来现宝了!说说看,又是什么东西啊?” “就一只紫砂茶宠。”孟子涛笑着说道。 “茶宠?”舒泽有些奇怪了,原因也简单,一般人不太会用太好的材料制作茶宠。 孟子涛把茶宠拿了出来,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舒泽说:“太平有象茶宠,这个还真够少见的啊!而且这茶宠也够大的,有点不太正常啊!” 要说眼前这件太平有象茶宠以常眼来看并不大,但和现有的茶宠比较,就有些大了,而茶宠一般选择形制适中的,不要太大,因为还要考虑让它身体的大部分起到蓄水存水的功能。所以舒泽说不常见。 舒泽接着说道:“而且这包浆看起来也有些黑乎乎的,主人这是没有用心保养啊!如果这是一件宝贝的话,一般人可不会这么做啊!” 事实上,茶宠养包浆是一件非常费心又费力的事情,因为每天用茶水浇灌之后,便要用干净毛巾搓茶宠表面,作用是去除表面脏色以及进行再抛光。不要将茶汤留在茶宠面,这样久而久之茶宠面上会堆满茶垢,会出现破相,这品相玩家比较忌讳。 这样一星期后,茶宠表面会有红色痕迹这都是渐渐形成包浆底层,随时间茶宠颜色变浅色。再自然放置一个星期,让茶宠自然干燥,同时表面均匀的和空气接触形成细密均匀的氧化保护层。 这个时候更开始用手盘,盘的时候手一定是要刚刚洗过并且已经干透.汗手请不要直接盘,一天可以盘30分钟左右,一个星期到两个星期后,,以感觉茶宠有粘阻感,其实这是的已经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包浆。 重复5到6遍也就是3个月的时间,会看到茶宠很有灵气的光泽,包浆好的茶宠会呈现较强烈的反光,有些像玻璃光泽。 一般不是品质极佳的茶宠,又有谁会这么做?所以舒泽才有那么一说。 “不对,这茶宠是使用天青泥制作的。”郑安志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天青泥,不太可能吧!”舒泽讶然道。 “你是不是觉得天青泥烧出来的作品就是天青色,其实完全错误!” 郑安志说道:“明周高起《阳羡茗壶录》中记述:‘天青泥出蠡墅陶之黯肝色。’是说经焙烧后的颜色像深猪肝色。为什么把这种矿土叫做天青泥,探究依据,一、天青,染色名。深黑而微红;所谓深青而含赤色的绀色;二、前人因这种泥与天青染料相似,习惯称之。 而事实上,紫砂业内一直都把紫泥称为青泥。而天青泥则是紫泥中最好的泥,经过焙烧后颜色深沉。和润、典雅。具体实物可见许四海收藏的‘大亨掇只壶’。 旧时紫砂业者用泥都考虑成本,一半的紫砂壶所使用的泥料,都是普通的紫砂泥。为了达到视觉美感,既要成本低,又要收缩率小,用的泥料俗称中泥或红中泥。为了达到美感,就在坯件表面粉刷红泥或本山绿泥,术语叫化妆土,较大容量的普通茶壶也都如此。 真正的天青泥,因原料稀少,非高手不用,非精品不做。因为天青泥稀缺,上世纪七十年代,宜兴紫砂工艺厂一人工合成的方法,欲使天青泥在现。由此出现了拼紫泥。但终因基矿、配方基量产等因素,未能如愿。但偶尔也曾出效果,只是较少。” 见师傅看向自己,孟子涛便接过话道:“所以天青泥,青字乃说的是矿料色,比如本山绿泥,矿石是绿色,烧成是黄色,如果有人拿着,青色,灰色,绿色的来跟你说这是天青泥,那他就是个连紫砂矿都没见过的门外汉,假砖家。现在许多这种不要说去过陶都,连紫砂矿是啥都不知道的伪砖家,完全是在以讹传讹而已。” 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 订婚 “是不是天青泥,咱们试一下就知道了。” 孟子涛拿出茶具泡茶,等饱好了一壶茶,他便拿起了茶壶,伸到茶宠的上方,慢慢倾倒,瞬间,茶汤沿着壶嘴延伸成连贯优美的抛物线,下冲到茶宠上,然后溅起阵阵小小的水花,随之而起的是仿佛如细雾一般的水汽,以及浓浓的茶香。 不过,此刻的所有人都顾不着沁人心脾的茶香,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茶宠身上。 “啊!” 司马月澜低声惊呼起来,这是因为孟子涛拿正了茶壶,水雾渐渐散去之后,茶宠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只见那了茶宠浑厚深沉,莹润如玉,造型古朴端庄,稳重又气度不凡,和刚才不起眼的模样,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舒泽迫不及待地把茶宠拿到手中细细欣赏起来,一边看嘴上一边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天青泥居然会制作成茶宠,真是暴殄天物啊!”舒泽感慨了一句。 郑安志和孟子涛在一旁也点了点头,制作这么一只茶宠使用的天青泥已经足够制作一把茶壶了,他也有些不明白,作者不做茶壶却做了茶宠,要知道,天青泥可是相当珍贵又稀有的泥料,哪怕在发现之初也是如此,制作茶壶都还不够呢,居然做了茶宠。 当然,这只是他们因为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所产生的疑问。 片刻后,舒泽把茶宠放回了原位,发出了一声长叹。 “干嘛?”孟子涛问道。 “这茶宠我很喜欢,但你会转给我吗?”舒泽说道。 “做你的白日梦吧。”孟子涛哈哈一笑。 “不就是了。”舒泽摊了摊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好事就喜欢冲到你面前呢?” “今天这好事我还是希望今后不要来找我了。”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舒泽双手一拍:“我说子涛,你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人也是这样,如果我遇到这种人,至少打断他的腿。” “我也没那么傻。”孟子涛呵呵一笑,把发现高仿青料的事情说了出来。 郑安志眉头微微一皱:“你让人去调查了吧?” “是的,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有猫腻在里面。”孟子涛说道。 舒泽说:“你的意思是说,耗子其实是故意把东西拿出来给你看的?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司马月澜接过话道:“我觉得有可能是对方觉得自己有被查到的危险,所以故意抛出一枚棋子,让咱们以为查到的是正主。” 舒泽笑道:“不愧是我的老婆大人,脑筋运转的速度就是快。” 司马月澜白了他一眼。 孟子涛笑道:“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接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的话,可能性就超过九成了。” 郑安志点头道:“不管怎么说,这事不能松懈下来,希望不久的将来就能听到好的结果。” 大家一边聊着天,一边用茶汤冲洗着茶宠,随着一遍遍的冲洗,茶宠外表的杂质慢慢被洗去,包浆给人的感觉居然有些玲珑剔透起来。 ………… 转眼就到了孟子涛订婚的日子,对于订婚,孟子涛和何婉奕的想法都不想大操大办,只是想请双方亲属以及两人的朋友吃顿饭就行了,不过现在孟子涛认识的朋友不少,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古玩同行,满满当当地摆了好几桌。 “小涛,定婚之后就是真正的男人了,今后可更要有担当了。”孟舒良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儿子也要成家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爸,您放心,我以前虽然做事有些不靠谱,但从去年开始,我就已经是能够撑起家的男人了,今后也一直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听了儿子的话,孟舒良倍感欣慰的同时,内心之中也感慨不已,去年得知自己得了重病的时候,感觉天都快塌了,只是自己做为一家之主,只能苦苦撑着,不表现出来。 好在后来儿子表现神奇,解决了一切的后顾之忧不说,还越来越争气,有了一番令人瞩目的基业。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日子越过越好,有时想想都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梦。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孟舒良感觉真实了一些:“好了,你去招待客人吧,今天你是主角。” “好的。” 孟子涛比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去招待客人。 “子涛,我来你这报道了。”于为刚给了孟子涛一个熊抱。 “我说你个死胖子,怎么越来越胖了?”孟子涛笑着推开了于为刚。 “这不是心情好,吃嘛嘛香嘛。”于为刚笑嘻嘻地说。 “我看你再胖下去,你老婆都不要你了吧?”旁边的舒泽笑嘻嘻地说。 于为刚挥挥手道:“哪能啊?我老婆当初都没嫌弃我,现在给我生了儿子,还能嫌弃?” “那你一晚上几次?”舒泽挤眉弄眼地说。 “啪!”司马月澜打了舒泽一下:“说什么呢!” 于为刚感觉很尴尬,连忙岔开了话题:“子涛,我今后的命运可在你的手里了,你说吧,咱们怎么做?” 孟子涛说:“这事等一会再说,咱们好好规划一下,争取能够尽早跟阿泽的店并驾齐驱。” 舒泽笑道:“刚子,那你的任务可就艰巨了。”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于为刚笑眯眯地说,对将来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你看我这身材,也不怕被压垮了。” “哈哈,看来胖也是有好处的。” 说笑了片刻,孟子涛去招待其他的客人,没走几步,于为刚跟了上来。 “有什么事儿?”孟子涛问道。 于为刚支支吾吾地说:“子涛,你是医生,问你个事儿,你说我怎么才能提高那个的能力?” “哪个?”孟子涛心里想笑。 “就是那个啦,你明白的。”于为刚朝他挤眉弄眼。 “我明白什么?”孟子涛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 “哎,你看还有这么多客人等你招待,你就给个痛快话吧!” “想要提高,你得先减肥。” “呃,就没有其它办法了?我现在的体质真的是喝水都增加体重啊。” 孟子涛不跟他开玩笑了,打量了一下于为刚的气色等方面,说道:“回头我帮你看看吧,可能要针灸和吃药。” 于为刚笑道:“这没事,只要能够让我身体健康就行了……” 孟子涛看到外公一家子都到了,连忙迎了上去,打了招呼,并邀请他们入座。 “小姨,姨夫怎么没有来啊?”孟子涛对着大老远赶来的小姨徐果问道。 徐果说道:“他们厂现在效益不好,请假就相当于自动下岗。” 看到小姨眉间有些愁色,孟子涛知道她应该是在为姨夫的工作发愁。对于小姨,孟子涛还是挺敬重的,这不单单是小姨从小对他都很好,也是为了去年为父亲找她借钱,她二话不说就借了一万块钱。 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孟子涛在今年春年的时候,就跟小姨说过,如果她有自己做生意的打算,自己可以帮忙。但小姨夫喜欢安稳的工作,对做生意有些发怵,就婉拒了。 现在小姨夫的工作有了变化,孟子涛就想再提一下,不过现在舅妈罗竹月在场,他可不敢打开这个话题,不然今后有的烦。 等客人到齐了,订婚仪式就正式开始了。 旧时,民间对订婚的仪礼很重视,隆重性仅次于结婚典礼,因而各地礼俗很多。 有些地方,订婚这天男家还要给女家一捆棉花,叫沾亲棉,表示从此沾亲带故,期待双方关系绵绵不断。有的人家还讲究在棉花里放一块小石头和几个水果糖,暗示女家是实心实意,两人感情日益甜蜜。 另外,还有的订婚时,要给女家带去一匹自织的花布。这匹布一定要有头有尾,万万不能从中剪断,而且只能长四丈八或四丈九,不能短,也不能长,意思是四丈八,两头发,四丈九,两头有。男家希望通过引亲布把老婆顺顺当当地讨家来。女方收下彩礼后要设宴招待,俗称吃会亲酒,这就是古人说的纳彩。 不过,现在已经是新世纪了,订婚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说法,相对也简单的多,主持人邀请双方父母上台,两边互让了一下,在早已布置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仪式也很简单,不外乎就是孟子涛和何婉奕各给双方的父母敬上一杯茶,然后双方父母给个红包说一些勉励的话语。 这之后,两人交换订情信物,以及订婚戒指。 “婉奕,我爱你……”孟子涛面带笑容,把戒指戴到了何婉奕手上。 “子涛,我也爱你……” 何婉奕到底还是脸皮薄,在大家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俏脸都有些微微发红,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娇艳,孟子涛心动之下,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 何婉奕有些发懵,不过听到周围传来的鼓掌声和叫好声,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爸、妈,你们请入座吧……” 订婚仪式结束,就差不多已经算是一家人了,小俩口都改了口,两方的父亲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也都笑的合不拢嘴。 双方父母入座,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一些相熟之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特别是孟子涛开始给大家敬酒的时候,知道他酒量的纷纷找他拼酒,而换来的结果则是孟子涛从头到尾还是精神抖擞,有些人却已经滚到桌下去了。 订婚宴结束,孟子涛送各位客人回去,像小姨之类远道而来的亲戚,肯定还要单独招待,于是等到第三天,孟子涛才有空跟于为刚商讨珠宝公司的事情。 商量好店铺位置的事情,于为刚说道:“子涛,我的意思是两手都要抓,不能单单只做翡翠生意,其它像黄金、钻石之类也要涉足,不然的话实在太单一了,一旦行业波动,对咱们店的生意影响也非常大。” 孟子涛说:“你说的有道理,而且具体事务是你在处理,只要你觉得没问题,能够管的好,那我这边肯定也不会有问题。” 于为刚说道:“我一个人肯定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肯定要招人的,这事应该你这个大老板来决定。” 孟子涛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只会派财务方面的人员过去,其他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 “你就不担心我搞幺蛾子啊。”于为刚笑着问道。 孟子涛笑道:“我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其实说到底,我就是为自己找一个出货的渠道,我解出来的翡翠,能够按市场价卖掉,我就已经赚了,至于珠宝公司做的不好,你的损失也不少吧,你是想做大做强赚更多的钱,还是想赚一笔就远走高飞,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情。” “我当然想要做大做强了。”于为刚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不过,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我一直认为,只有有了约束,才能把贪欲关在牢笼里,所以我希望你重视一下规章制度的建设,这件事情我不会插足。” 于为刚这么表态,孟子涛当然也不能敷衍,郑重地表示马上会着手制定。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把基本框架和方针确定下来了。 孟子涛说:“想要把珠宝公司做大做强,最关键的还是要在原材料上下功夫,这事可要靠你了,我在这方面可没多少人脉。” “知道,我有一些路子,只是掌眼师傅比较难找啊。”于为刚挠了挠头,感觉有些头痛。 孟子涛说:“这事还得慢慢来,掌眼师傅不是其他岗位,必须要找一位知根知底的,哪怕他的要价贵一些,也不能让滥竽来充数。至于现在,暂时还是着手明料吧,另外,我在这方面也可以给点帮助。” 于为刚嘿嘿一笑:“就等你这句话了,对了,我在前几天就约了一位翡翠原料商,他在明天会过来,还会带一批翡翠原石过来,到时可要你这个大老板一起去撑撑场面。”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 意外的发现 “这人能带什么样的毛料过来?”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 于为刚回道:“这家伙是滇南人,娶了个缅甸媳妇,媳妇家在缅甸那边很有势力,还包了翡翠矿,所以说,毛料的质量并不担心,他之所以答应过来,主要是想要看看咱们的实力,如果能够达到他的要求,他可以加大供货量。到时咱们的原料来源就不用担心了。” 孟子涛点头道:“那到是不借,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不过咱们也不必卑躬屈膝,该怎样就怎样。” 于为刚点头道:“这是当然了,做原料生意的又不止他一个,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商量了珠宝公司的事情,于为刚嘿嘿笑道:“子涛,咱正事也谈完了,是不是应该给我看看了?” 孟子涛有些乐了:“你小子怎么这么急,不会是昨天被阿泽说中了吧?” “哪有的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于为刚当即表示没有这回事。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真的?我可是医生,你要是不老实告诉我,让我误诊了,最终还是你自己倒霉。” 于为刚犹豫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低声说道:“确实有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不行了?”孟子涛问。 于为刚郁闷地说:“是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先我还比较生猛,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要撩拨好久才有反应。”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这不是以为自己长胖的缘故,而且也不太好意思说。” 看着不好意思的于为刚,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就是典型的讳疾忌医了,当然,这事并不奇怪,对于这种情况,许多人都会难以启齿。 “把手给我,我给你把脉。” 孟子涛给于为刚把脉,却吓了一跳,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的多,于为刚现在完全是虚胖,简单来说,整个人就只有外面一个架子看起来还行,内部的情况一团糟,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要不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于为刚就会突发重病,危及自身性命。 更让孟子涛有些诧异的是,对于为刚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仔细一想,和当初司马月澜被黑猫雕像影响的情况及其类似。难道于为刚也不知从哪得到了一件类似的东西,受到了高辐射的影响,因此身体出了问题? 孟子涛静静地把了一会脉,那严肃的表情,看得于为刚有些发怵。 “子……子涛,我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了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差不多,而且相当严重,过不了一两个月,你也许就因此呜呼哀哉了。” “什么!”于为刚一张脸刷的一下白了,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真……真的吗?” 孟子涛笑道:“放心,有我在你暂时还死不了,但有个问题,我的治疗只能治标,咱们还得把‘本’找出来,不然就算治好了,你也会再次恢复原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于为刚有些犯起了迷糊,什么叫治好了还会恢复原样? 于是,孟子涛把他的猜测说了一遍:“我记得几个月前咱们见面的时候,你的身体还算正常吧。” 于为刚稍稍回忆了一会,立马双手一拍:“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没去沪市之前身体还好好的,去了沪市之后,没过多久,我就发觉身体有些问题,人也开始长胖了,我一直以为是太累的有关系,所以并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我!” 孟子涛说:“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你平时就没有去购买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说有些奇怪的宝石,有些奇特的配饰之类?” 于为刚挥挥手:“我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去逛市场,最多也就买了一些茶具和茶叶,但这种东西会让我的身体就成现在这样,显然不太可能吧?相反,平时到有一些手下会送我一些小玩意,或许影响我身体的东西就夹杂在里面。” 孟子涛说:“这些只是猜测,等你回去的时候,我也跟你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我给你开药方,你先吃着,等你身体恢复正常了,咱们再解决其它问题。” “好的,我到要看看这回到底是谁要害我!”于为刚咬牙切齿,以往,他一直秉承着与人为善的处事法则,但现在,别人都想要他的命了,他还与人为善那就是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 第二天,孟子涛和于为刚,以及已经返回的大军一起来到陵市大酒店,昨天于为刚说的那位朋友现在就住在这里。 因为早就通过电话,俩个人坐电梯直接来到房间门口,按了一下门铃,马上就有一位三十七八的,身材有些瘦小的男子出来开了门。 “沃尔,好久不见了。”于为刚和对方做了个拥抱。 刘沃尔笑着说:“确实已经好久不见了,你又胖了不少,不过气色看上去不借。” 于为刚嘿嘿一笑,昨天他服用了孟子涛开的药之后,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不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够重振雄风了。 “沃尔,这位就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现在的老板。” 于为刚为双方做了介绍,孟子涛和刘沃尔也礼貌地握了握手,并交换了各自的名片。 刘沃尔邀请三人进屋,屋里还有一位青年,此人寸头,肌肉发达,性格沉稳,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显然是刘沃尔的保镖。 请大家入座后,刘沃尔便说道:“孟先生,我和于总也是老朋友了,对他的能力一直很赞赏,听说他要自己创业,我也为他感到高兴,正好这次要去金陵办事,就顺道过来认识一下。” “主要的目的,到不是说一定要确认你有多少多少的资金,而是想看看咱们对不对眼。我这人做生意有些习惯,如果对眼了,哪怕亏本的生意我也会做,但如果不对眼,那咱们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孟子涛笑道:“那你觉得我对不对眼呢?” 刘沃尔笑道:“第一印象还行,想要长期合作,那就只能试着看了,当然,选择是双向的,如果你觉得我这人不行,也可以终止合作。” 从刘沃尔的说话风格来看,他应该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孟子涛比较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说:“先前听刚子说,你带了一些毛料过来,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当然没问题,不过因为我们两个人也不能带太大的毛料过来,所以都是一些小件,最重的才四斤三两。”刘沃尔给了他保镖一个眼神,对方马上就把旁边一只大型行李箱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各种表现不同的赌石。 正当刘沃尔让孟子涛观看时,门铃又响了起来,而且还有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刘大哥,快开门,是我!” 刘沃尔摇了摇头,让保镖去开了门,把门外的人领了进来,却是一位看起来不到二十,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 刘沃乐有些不耐地说:“我说玉锡,你怎么又跟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这回的毛料不卖给你,下次我再带一些好的给你。” 年轻人玉锡笑眯眯地说道:“刘大哥,咱们再商量一上嘛,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刘沃尔回绝了。 玉锡看了看地上箱子里的毛料,又看了看在座的孟子涛等人,眼珠一转道:“刘大哥,这些毛料你应该是准备卖给这几位朋友吧,这样,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的话,你可不别再拒绝我了。” 刘沃尔看向了孟子涛,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如果一会我们有剩下的,这些卖给你我是没意见。” 玉锡呵呵一笑:“这位大哥,我其实就只要其中的一块毛料。” “哪块?” “就是这一块。” 孟子涛看向玉锡指的那块毛料,却是一块老象皮毛料,而且看起来还有不错的脱沙表现。 老象皮,顾名思义就是皮壳长得像象皮的赌石,全身有褶皱感,给人一种松垮的感觉,一般老象皮毛料大多是灰白色,当然也有其他颜色,不能一概而论。 前文曾经说过的皮壳紧实是好赌石的变现,但老象皮则不然,它的皮壳大多不细腻不紧实,但却是赌石中的王者,只要有象皮表现的,就有可能赌到冰种和玻璃种。 所以在市场上,老象皮,特别是带有脱沙表现的老象皮,价值都很高。一块相同重量的老象皮和一块莫湾基黑乌沙,老象皮要比黑乌沙贵几十甚至几百倍,它是赌石之王,原因就在于它一刀暴富的情况比其它赌石多得多,赌涨几率是其它赌石的几十甚至几百倍,所以价格比其他的石头贵也是应当的。 玉锡说道:“怎么样,同不同意?如果同意的话,我会给你一笔补偿。”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起身走到了箱子前,打量了那块老象皮毛料,发现它应该出版莫西沙场口。 翡翠的出产地有新老场口之分,而莫西沙说的则是近年来较为火热的一个新场口。这个场口专出高档种水的料子。 说莫西沙专出高档种水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莫西沙场口出产的翡翠都具备有3个特点:水头好,种老、肉细。可以说,现在市面上大部分种水好的料都是从莫西沙产出的。 当然了,世上的所有事物都是两面的,有好有坏,莫西沙场口也不例外。莫西沙出产的翡翠料子,大多有棉絮过多的缺点,所以开采出来的翡翠大多比较小块,一般只能用来做些细小的挂件。 这且不去说它,现在的问题是,这是一块莫西沙出产的老象皮,而且还有脱沙表现,没有不好的表现,虽然是块蒙头料,但只要是行家,在价钱合适的情况下,没有不赌的道理。 孟子涛能够感觉这块毛料一定能出高档翡翠,他又用异能探了一下,结果就是他对玉锡的提议表示了拒绝。 玉锡失望之下,又加码了自己的条件,不过却还是被孟子涛拒绝了。 玉锡心里有些恼怒,马上他又有了一个主意:“要不咱们打个赌?”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赢了,你能给我什么?” “呃……如果我输了,我赔给你十万块钱。”玉锡自认自己提的钱已经够多了,不担心孟子涛会拒绝。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你能够在后面再加两个零,那我就跟你赌一下。” 玉锡被这话噎了一下,有些恼怒地说:“赌一次要一千万,你想钱想疯了吧!” 旁边的于为刚插话道:“你觉得和一位身家上亿的富豪打赌,一次一千万很多吗?” “呃……”玉锡看着孟子涛,有些愣住了,他再怎么样也不太相信,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居然是位亿万富豪。 “难道他是一位二代?”玉锡如是想道,但就算是二代,也够麻烦的。 孟子涛懒得理他,对刘沃尔说:“刘先生,我现在能挑选毛料了吗?” 刘沃尔点头道:“可以,不过我想提个要求,能否在你挑选后就把毛料解开?” 孟子涛答应道:“没问题,要不这样,咱们现在去我那边,方便解石。” “好的……” 陵市大酒店到古玩街其实并不远,走路都只要十五分钟,开车用的时间就更短了。 大家在停车场下了车,向孟子涛的古玩店走去,没走一会,大家发现前方不远处,围着一群人。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里在赌青皮核桃。 “赌核桃,这事我很在行。”玉锡摩拳擦掌地说。 “你什么时候会赌核桃了?”刘沃尔有些奇怪。 “我自己研究的。” 玉锡见刘沃尔不信,便说道:“我不骗你,真会赌核桃,赌核桃有三点,首先,挑大小一样的,以核桃的底部一条线为基准,用卡尺测量边、肚的尺寸和核桃的高度,如果大小一致,则去皮后一对核桃才能尺寸一致。最好是挑选同时时下树,而且干燥程度一致的核桃……”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 赌青皮 “其次,尽量找同树、同枝的核桃,一般一批核桃下来,同树的核桃往往形状、纹路更容易趋于相似,有些核桃连枝,核农在摘掉时通常将其原枝保留,这样的一对在形状和大小上更容易接近……” 玉锡正在侃侃而谈,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刘沃尔给打断了:“行了,别以为我对赌核桃不了解,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不过说再多,没有实战也是纸上谈兵,这样,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一听到“机会”两字,玉锡眼睛都亮了一些,连忙说道:“刘大哥,你尽管说。” 刘沃尔说:“这样,一会你买一对青皮赌一下,纹路如何我不管,只要开出的尺寸一样,那我就……” 玉锡迫不及待地说:“如果我赌赢了,是不是这块老象皮可以卖给我?” 刘沃尔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说过这次不会卖给你就不会,但下回我可以带给你一块差不多的。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 “我答应!”玉锡一口答应下来,这个时候不答应,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刘沃尔笑道:“有信心是好事,不过一会要是赌不出来,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吧。另外,你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这回失败了,你就自动认输吧。” “你就放心好了。”玉锡拍了拍胸口,他虽然赌青皮没几回,但仅有的几次结果都非常好,所以对自己也非常有信心。 反正也没其它事,大家都挤进人群进入挑选者的行列,孟子涛低头一看,这里的青皮看起来都不新鲜,事实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核桃下树时间理论上一般都在处暑到白露向后顺延1至几天的这个期间陆续下树,一般都是在公历的八九月份,当然,由于地理位置不同和各树种的特点不同下树时间有早有晚。 不过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所以这里的核桃一定是经过冷藏的,这样才能保持成现在这个样子。 孟子涛看到许多人都在挑选中意的青皮核桃,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因为这些人可能对赌青皮了解可能并不多,也忽略了其中的一些问题。 赌青皮其实就像翡翠原石一样,单纯依靠外表观察,很难判断出青皮里的核桃成色如何、个头多大,许多刚下树的青皮没有经过剥皮处理,就直接摆上摊位,一个二三十,想要赚钱和赌石一样,都是靠的买家的眼力和运气。 相比翡翠赌石,青皮核桃由于是果实,所以有果实的特性,比如说核桃下树之后会有一个收缩的过程,一般对此了解的人知道,下树一个月缩的尺寸应该是最大的,大概会缩1mm,但另外在这一个月中还有一个对于核桃危害更大的风险,知道的人可能就不多了,那就是“开裂”! 因为这段时间是核桃皮质干湿度变化最大的时间,干缩的过程造成核桃皮质密度不均、厚度不同的地方干缩度也不同,所以百分之九十八的文玩核桃开裂都是在这段时间之内。 您看到每年赌青皮的人那么多,但是存留下来玩成老核桃的,又有几对?说是“九牛一毛”、“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而每年的10月份至12月份的时候,这个时候核桃的阴干干缩期已经过了,买核桃差不多可以看到直接的尺寸,对开裂也能有所观察。 所以照理说现在买核桃学是挺不错的时期,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些核桃经过冷藏处理,无疑会延缓干缩的时间,因此买这里的青皮核桃也会面临一个干缩,开裂的问题。 开裂的核桃那就基本上报废了,根本玩不了。可是看看眼前围着赌青皮的人群,又有几个明白这核桃买回去基本就是废的呢? 当然,这些都不关孟子涛什么事儿,既然想要赌青皮,那就应该做好了血本无归的准备,而且一般的几十块钱的价格也不贵,最后就算赌垮了也没什么。当然,要是选旁边几千块钱一对的青皮核桃,如果赌垮了就有些肉痛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往旁边一看,发现老牛也在,而且老牛也看到了自己,正笑着向自己点头示意。 孟子涛也向他笑了笑,示意他继续挑选青皮核桃,自己则也加入了挑选的行列。 孟子涛对赌核桃其实更多的是理论,至于实战他还真没下过手,于是等他挑选了几对核桃,异能都没有给出好的结果,他就干脆使用异能了。结果却大为失望。 另一边,玉锡低头挑选中意的核桃,心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挑选核桃的要数。 “挑选核桃最关键的就是形状是否一致、是否端正。挑选时,将一对核桃水平放置,观察脐部的位置。如果两个都在正中,核桃的尖就可能比较正,如果一个正,一个偏,可能配对就不会完美。选核的时候,最好不要冒险去挑尖长得歪的,增加赌失败的风险……有了,就这一对吧!” 玉锡看了看手里的这对青皮核桃心中一喜,就跟摊主问起了价格。 “老板,这对核桃多少钱?” “三千。”摊主瞄了一眼玉锡手上的核桃。 “怎么这么贵!”玉锡皱起了眉头。 “想便宜的就选这边的。”摊主指了指旁边表现明显不如的一堆青皮核桃,态度看起来不怎么好。 “不能便宜一点了?”玉锡问道。 摊主直接表示了拒绝,而且不再搭理玉锡,跟另外一个客人说起了话。 摊主的态度令玉锡腹诽不已,不过没办法,他现在必须得买,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好在以这对青皮核桃的表现,三千块钱也不贵。 付了钱,完成了交易,摊主的态度总算好了一些:“你要现在开吗?” 玉锡马上说:“给我现在开了。” 摊主点了点头,马上使用工具开核桃,开核桃的速度很快,马上第一枚就开出了来了。 “好大的核桃,这是什么品种?” “应该是麒麟纹大官帽吧,尺寸估计有46以上了。” “哇,这么大,那肯定是涨了吧。” “兄弟你就不明白了,这个麒麟纹大官帽原产于太行山脉深山中,属于野生品种,且母树仅一颗,03年由一个叫王永的村民从野外引进。后来人工培育的核桃一面市,由于品种极其稀少,不为外人所知,又因它个头奇大、纹理奇特、粗犷漂亮且色泽鲜艳而迅速得到玩友的追捧,人们争相培育。” “当时这种核桃没有名字,因为是王永野外发现并培育,所以叫做王勇大官帽(众人口口相传,永亦做勇)。又因核桃纹理酷似我国传统瑞兽麒麟的鳞片,亦名麒麟纹大官帽,并迅速得到众多玩友的认可于推崇。几年功夫麒麟大官帽已成众玩家追捧的名品,成为最受欢迎的文玩品种之一。” “不过正因为它个头普遍大,46以上的算是比较常见了,而且核桃除了尺寸和表现外,还得看配对,不然就算大,也不太可能是天价。” 说话间,摊主又游标卡尺量了核桃的尺寸,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笑意:“49.2。” 麒麟纹大官帽虽然因为品种的原因,尺寸大的比较多见,但49以上的,还是相当稀少的,玉锡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枚核桃虽然尺寸是够大了,但纹路只能说一般,以现在09年的行情,价格也就五千左右,除非是能够成对,不然不可能再高了。 玉锡压住心中的激动,一枚核桃好不算什么,现在他需要一对好才行,而且因为尺寸大也令他压力更大了。 老话说核桃是:“百里难挑一,千里难成对儿”,文玩核桃的特点决定了,只有配对好的核桃,品种越稀有,个头越大的,品相越完美的收藏价值越高!一对各方面都非常好,可以配对文玩核桃,一棵树,上千个果,又能有几对呢? 于是,第二枚核桃开出来的结果就令玉锡欲哭无泪了,就像孟子涛先前说的那样,开出来的核桃是开裂的,而且尺寸也不过刚刚出了46而已。 “刘大哥,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啊?”玉锡哭丧着脸说道。 刘沃尔淡淡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既然打了赌,哪有反悔的道理,别让我看不起你啊!” 听了这话,玉锡不敢再说什么,极其郁闷地离开了。 “这小子总算走了。”刘沃尔摇了摇头,接着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这小家伙是我一位世叔的孙子,比较缠人,认准了事情,往往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如果不打发了他,一会解石的时候,他都会搞些幺蛾子出来。” 大家笑了笑表示理解。 摊位上的核桃品质都不怎么样,大家也都没兴趣在这里待着,继续出发前往古玩店,这个时候,老牛也跟了上来。 孟子涛见他有事的样子,便问道:“老牛,什么事啊?” 老牛回道:“我刚才遇到了老六,他有意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哪天有时间?” “哟,老六这是发财啦。”孟子涛笑着说。 老牛说:“他发什么财啊,好像是有事找你商量吧,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他肯定亲自来找你了。”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一点风声都不肯透露给我。” 孟子涛想了想:“那行,就今天晚上吧,一会我联系他。” “行。” “对了,这个赌青皮的摊子是怎么回事?” “青峰冷库的事情你听没听说?” “青峰冷库?”孟子涛回忆了片刻:“是不是两个月前出了液氮泄露事故的那家冷库?” “对,这人就是冷库的老板。” 液氮是低温-196℃的液体,是由占用空气成分百分之七十多的氮气得来的。惰性、无色、无毒,易挥发,使用范围非常广。液氮低温易挥发,所以一般储存在专用容器—液氮罐中。 按照液氮纯度用途分类,常分为食品级液氮,工业级液氮。食品级液氮的应用像液氮冰淇淋、液氮饼干,医学方面液氮冷冻、麻醉也需要高纯度的液氮。其他行业如化工、电子、冶金等对液氮纯度有不同要求。 因为液氮温度底,皮肤接触液氮可致皮肤冻伤。如在常压下汽化产生的氮气过量,使工作场所氧分压下降,会引起缺氧。 老牛说的这家青峰冷库就是因为液氮泄露,导致了四死一重伤的严重事故。 “难道是他不开冷库,转行做青皮核桃生意了?”孟子涛问道。 老牛摆摆手:“当然不是了,这些青皮核桃其实是他前段时间的投资,想要赚上一笔,现在出了事故,把他家底赔的差不多了,也只能卖这些青皮核桃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牛因为有事,马上就离开了,孟子涛带着大家来到自己的古玩店,就见胡远亮已经取来了一台解石设备。这台设备比较小,不过几公斤的毛料还是能够解决的。 “刘老板,就这四块毛料吧。”孟子涛从箱子里挑了几块毛料。 刘沃尔对孟子涛的选择稍稍有些意外,他笑着说:“孟总,方便的话能否说一下,你怎么没选这块毛料?” 于为刚对此也有些奇怪,他也看好刘沃尔说的那块毛料,但偏偏孟子涛就是没选,这是什么原因? 孟子涛微微一笑:“我记得有一种做假料子的方法,是将绿色微晶玻璃料打磨成砾石状敷在表面,为了伪装成经过人工擦皮过的翡翠高档赌石料,在表面进行粗糙打磨,再在表层涂抹粉质,这样可以遮盖那些明显的人工摩擦痕迹,这样就给人感觉像是原先的翡翠赌石皮层太厚,是经过了人工擦皮以后出现的特征。” 刘沃尔皱着眉头说:“孟总,你的意思是说,这块毛料就是使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喽?” 对于刘沃尔生气的表现,孟子涛并没有在意,他微笑着说:“我只知道这块毛料摸到手里没有冰冷的感觉。”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 刘沃尔的邀请 刘沃尔表情突然一变,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孟总好眼力,接下来咱们解石吧。” “刘老板,咱们还没谈价格呢。”孟子涛有些看不明白刘沃尔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在试探自己的赌石能力,但他们之间只是买卖的关系,试探自己的赌石能力做什么? 刘沃尔见孟子涛已经露出了怀疑之色,也就不再隐瞒,笑着说:“孟总先前在岭南的一些事情,我也有过耳闻。” “还请刘老板明说。”孟子涛说道。 “是这样,我想请孟总参加一个品石会。” “品石会?” 刘沃尔回道:“其实说白了,就是私人组织的赌石比赛,只是为了好听一些才起了这个名字。这回比赛胜者的奖品中,有我需要的东西。” 孟子涛点了点头:“刘老板为什么会看上我呢?说实在的,我在赌石圏里没什么名气吧?” 刘沃尔笑着说:“其实是段老极力向我推荐你的。” “段有为老师吗?”孟子涛问道。 “是的。”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接着问道:“刘老板,咱们之间并不熟悉,以前也没有打过什么交道,所以我就直言了,如果我答应的话,我能得到什么?” “首先,这些毛料我可以以成本价给你。” 刘沃尔指了指孟子涛挑选的毛料,接着说道:“其次,咱们之间就是伙伴关系了,今后你们有毛料方面的需求,我都可以力所能及的提供。如果你能够帮我得到我想要的奖品,我可以再付你一笔奖励,或者换算成毛料也可以。” 这时,于为刚插话道:“品石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还有地点在哪里?” 刘沃尔回道:“这个星期天,在沪市一家会所里举办。” 孟子涛对此没什么问题,说道:“容我问一下,你这个奖品是冠军才能取得吗?” 刘沃尔说:“这到不需要,我要的是第三名的奖品,当然,如果获得第一或第二名,也可以要求换第三名的奖品。” 孟子涛说:“那也就是说,保险起见,最好还是要获得第一名喽?” 刘沃尔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如果我的仇家知道我要那东西,肯定会捣乱的。” 孟子涛说:“那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刘沃尔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出手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孟子涛笑着握了握手,接着说道:“刘老板,这几块毛料的价格?” “十二万吧。” 刘沃尔给的价格确实便宜,孟子涛选的毛料如果是市场价,就算在后面加个零都不贵,不过他也没有矫情,直接给刘沃尔转了账。 接下来是解石的时间,于为刚亲自上阵解石。 虽然每块毛料都经过了擦石再解石的过程,不过因为毛料都不大,花的时间到也不多,只是每一次出来的结果,都让于为刚大呼小叫,到最后他都麻木了,哪怕开出天价的翡翠,他也不奇怪。 “啪啪!”刘沃尔鼓起了掌,笑道:“孟总果然是名不虚传。” 孟子涛谦虚地说:“刘老板过奖了,全都是你的毛料表现好,要不然哪有这么好的结果。” 刘沃尔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毛料可都是他特意准备的,可以说,孟子涛选的这四块毛料差不多是最好的选择了,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孟子涛在赌石方面确实很有水平。 刘沃尔因为有事吃过午饭后,就先行告辞了,而于为刚也因为身体的原因,现在需要多休息,于是大军开车带着两人回到别墅。 于为刚回客房休息,孟子涛给老六打了电话。 “老六,干嘛呢?” “还在外面掏宅子呢。” “有这种好事居然不叫我?” “如果是好东西,我肯定第一个找你,加起来才两三万的东西,我也不好意思叫你呀。” 老六确实还是挺够意思的,一般只要遇到好东西,第一时间会联系孟子涛,只是孟子涛经常有事出门,于是就让他联系胡远亮,几个月下来也为店里增加了不少货源。当然,该有的费用孟子涛肯定是分文不差,大家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免得因为生意,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扯了,上午听老牛说,你想请我吃饭?如果有事的话就不要这么麻烦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我能帮的还能不帮你?” “嗨,如果是我的事情,我肯定直接去找你了。关键是百鑫青找的我,想请你吃饭。” “百鑫青?这家伙找我干嘛?” 百鑫青其实也是个掮客,不过他这个掮客是咱们生活里常说的那种,帮人介绍生意,或者介绍人认识之类。 一般这种人的人脉比较杂,而且消息也比较灵通,所求的事情也是五花八门,如果不说,孟子涛还真想不起来对方到底为什么事情找自己。 “他没跟我说,只是让我请你吃饭,如果你同意,他来安排。” “得了吧,我可没那个功夫跟他浪费时间,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来联系他。” “好。” 得到百鑫青的电话后,孟子涛拔打了过去,没一会,对方就接起了电话。 “请问是哪位?” “百总,我孟子涛。” “哎哟,原来是孟少,真是对不住,刚才没听出来。”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百总,别这么客气,听老六说,你有事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百鑫青呵呵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孟少讨个人情。” “你说。” “我听说孟少您要建一条文化街,所以想提前替朋友向您预定一间铺子,也不要什么优惠之类的,所有的费用都可以按市场价来。” “百总,不知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得知的?”孟子涛知道文化街的事情肯定早晚得传开,但自己只是给少数人提起过这件事,怎么就被百鑫青知道了,这是他最为在意的。 百鑫青直言道:“我是从规划部门得到的消息,这事我谁都没告诉,现在知道的人应该也没几个,不过具体是谁告诉我的,我这边也有规矩,恕我不能告知。” 听说是从规划部门得到的消息,孟子涛心里也松了口气,他最不想听到的,还是从自己朋友嘴里传出去的消息。 百鑫青的路子很野,自己有时候可能会请他帮忙,而且对方也没提过分的要求,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还是可以适当答应,但肯定不能这么容易就答应。 “百总,你这事到是不难,但动工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我就答应你,有些为时过早啊!” “你说我明白,我朋友那边要求也不高,只要市口还不错的店铺就行了,也不一定要太好的位置。” “唔,好吧,不过现在谈这事还太早,等过几天咱们见面再说,如何?” “好,那我在这先谢谢孟少了。” “百总客气了。”孟子涛笑了笑,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就算答应下来也没关系,不过万一对方是自己讨厌的人,那肯定不能这么便宜了对方。 孟子涛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结束了通话,若有所思起来。 百鑫青或许是偶然听到文化街的消息,但既然他能听到,别人也能听到,所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找上自己了。 对孟子涛来说,他最不喜这种场面,虽说应酬他避免不了,但如果有个人在前面帮他处理各类事情,肯定能让他轻松不少。 于是,孟子涛想到了康岩,订婚宴上,他和康岩也聊了一会,现在已经可以投入工作了。以康岩的经验和工作能力,文化街的事情让他处理,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孟子涛马上又联系康岩,康岩在电话里表示现在工作没问题,只是希望孟子涛希望能够帮一下谢明旭。 “康叔,你想让我帮谢明旭,我也得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吧。” “他现在情况很糟糕,脑子因为受了刺激也有些问题了,具体的事情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咱们见了面再说吧。” “咱们到哪碰面?” “就到谢明旭家吧,怎么样?” “好,那我去接你。” “不用,直接去就行了。” 说着,康岩在电话里报了谢明旭家的地址。 收起手机,孟子涛给于为刚留了纸条,和大军一起前往谢明旭家。 路上,孟子涛和大军闲聊:“大军,我先前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了?” 大军回道:“我觉得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啊。” “你又不笨,可以让职业经理管,你自己跟着学习,慢慢的也就得心应手了。” “没那么轻松吧?” “我觉得的吧,也许要比你以前的训练要轻松一些,而且只要你努力,肯定不会困难。” 接着,孟子涛又换了一个角度:“大军,你现在成家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立业了?你一直跟着我,我当然很高兴,但这实在太浪费你的自身价值了。而且,你看我现在名下的产业越来越大,保安却要聘请,多不方便。这个时候,如果你能管理保安公司,训练出一批优秀的保安出来,就是帮了我的大忙。” 大军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道:“那我试一下吧。” 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 无妄之灾 孟子涛笑着说:“好,过几天我通过冯哥邀请的经理就会过来了,到时你就跟着他学习一些经验。当然,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如果确实不喜欢做这行,也直接跟我说。” “我会的……” 一路闲聊着,车子在谢明旭所住的小区前停了下来。 俩人陆续下了车,朝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候的康岩走去。 “康叔,让你久等了……” 孟子涛笑着跟康岩打了招呼,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从车上陆续走下来几个黑衣男子,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根棒球棍,脸上还蒙着黑面巾。 这些黑衣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孟子涛回过头见此情形,下意识地觉得对方可能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但再一想觉得不对,自己的仇家不可能会明目张胆的这么做,而且别看这些人都虎背熊腰的,手里还拿着武器,真要动手,对他来说和砍瓜切菜没什么两样,自己的仇家也不可能这么傻,明知道是送菜还来送死。 然而,接下来的结果却大大地出乎了孟子涛的预料,只见领头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孟子涛的车,把手一挥:“就是那辆车,给我砸。” 说话间,他就带着人朝孟子涛的车冲了过去。 孟子涛现在距离车的位置比黑衣人远,又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没办法拦住这些人,眼睁睁地看着汽车的玻璃被砸烂,车身上坑坑洼洼的。 看到自己的爱车变成这个样子,孟子涛怒了,直接冲了过去,大军也紧随其后。 孟子涛冲到那伙黑衣人面前的时候,对方还想出言呵斥,孟子涛二话不说,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就是一脚,紧接着又是左右勾拳接连击出,三个黑衣人都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孟子涛强大的战斗力把剩下三个人吓了一跳,而这个时候,大军也赶到了,两个人直接动手,把剩下三个黑衣人也都给解决了。 至于面包车的驾驶员,一看架势不对,比兔子还快,驾车直接丢下这些人跑了。 为了取得口供,孟子涛并没有把所有人都打晕过去,还剩下了一个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位。 孟子涛拉下他脸上的黑巾,这人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不过从他一脸横肉的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叫什么名字?” “梁辉山,别人都叫我大眼。”黑衣人老实答道。 孟子涛看了看,这家伙眼睛确实够大,可以用“铜铃大眼”来形容:“这双招子是够大的,不过不亮的招子屁用没有,说,为什么要砸我的车!” “这位大哥,小弟也是拿人钱财,听命行事……哎哟!” 孟子涛直接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合着我的车被你们这些人砸了,和你们到没关系了?” “不……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行了,别我我我的,你听谁的命来砸我的车?” “贾昇。” “谁,贾昇?我和他认都不认识,他会叫你们来砸我的车?” “你和他是不认识,不过前天你和他打过架来着。” “放你的屁,我什么时候跟他打过架!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辉山连忙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上个星期天,市里少年宫附近,一家婚庆公司在广场上搞宣传活动,设置了男女配对环节。 一位李姓年轻女子由于正好无聊经过,也去转了转,但她没想到一名男子对她有了印象,这位男子就是贾昇,他对那年轻女子一见钟情,一眼就喜欢上了,赶紧想去要她的联系方式。 不过,因为女子只是转转,没一会,她就离开了准备坐车回家,贾昇就为追了上去。那女子刚走到距离公交车站还有几米时,贾昇就追上了和她搭话,说是刚才没来得及跟说话,现在又遇到了,就想问她要联系方式。 女子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并不是去相亲的,就没在理会贾昇,径直往车站走去,不过贾昇却并没有放弃,也跟了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追着要女子的联系方式。 当时,贾昇和女子已经有身体接触了,女子便大叫流氓。贾昇也十分生气地对女子骂,说要个微信怎么了,看得起才要的,说话的时候他还想动手。 不过此时正是乘车高峰,车站周围还有不少人,其中一些人出来制止,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只是,前天贾昇又遇到了李姓女子,就追了上去,没想到女子有男朋友相陪,而且她男朋友还练过一些防身术,贾昇吃了点亏,因为气不过就发生了今天这事。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知道梁辉山一定是认错了车,更准确的说梁辉山得到的车牌号应该是错的,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他也有些哭笑不得,当然,既然自己遇到这事了,肯定得惩戒这些人才行。 “你再打电话过去,问问车牌号码到底是哪个?”孟子涛对着一脸忐忑的黑衣男子说道。 梁辉山此刻也意识到贾昇给自己的车牌号码是错的了,心里咒骂着打电话给贾昇。 孟子涛在一边说:“别露馅,要是让他给跑了,我唯你是问。还有记得开录音功能。” “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的。”黑衣男子此时都恨不得把贾昇抽筋扒皮,砍了贾昇的心都有,哪会透露消息让贾昇给跑了。 贾昇很快就接了电话,迫不急待地问道:“眼哥,事情办完了吗?” “办个屁啊,你给我的是什么车牌号,我找了半天根本没找到车!” “不对呀,我先前都看过了,车子就停在马路边呀,是一辆越野车,车牌是……” 听了贾昇报的车牌,梁辉山杀他的心都有,当场就骂了起来:“你玛啊,你之前给的车牌号是那个吗?” “呃……不是吗?等我看一下……哎呀,眼哥,真对不住,先前给你的车牌确实是错的。为了表示歉意,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再给哥几个几条好烟,你看行不行?” “行,放你一马……” 梁辉山正说着,孟子涛在旁边示意他询问贾昇现在的所在地,贾昇没有怀疑,直接给了地址。 大军打电话让人去抓住贾昇,接下来,大家就在这里等待警察的到来。 到底不是穷乡僻壤,警察马上就赶到了,大军出示了证件,而且事实也摆在这里,又有梁辉山的录音,所以没让孟子涛多废口舌。 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要处理,大军便对孟子涛说,他在这里就行了。于是,孟子涛和康岩一起向小区走去。 康岩颇为不好意思地说:“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让你过来,也不会正好遇到这事了。” 孟子涛摆摆手:“别这么说,这事和你没关系,是我的运气太差了,报错的号码居然正好是我的车牌号码。再说车坏了他们肯定要赔,总不能便宜他们。对了,谢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话是这么说,康岩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没在这个话题多说,谈起了谢明旭的事情。 “他这个人怎么说呢,聪明反被聪明误吧,之前,他被人作了局,不过他发现了,或者说是作局的人让他发现的,他自作聪明觉得有更大的利益就没有跳出来,于是中了局中局,损失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准数,但上千万应该是有的。” “而且祸不单行,之后他的另外一家外地的公司出了巨大事故,光是赔偿的钱就能让他倾家荡产。” 孟子涛插话道:“难道他没有购买相关保险吗?” 要说保险这个行业确实参差不齐,也有许多坑客户的现象,但在关键时刻,保险还是能够起到一定作用的。 康岩说:“买是买了,但因为不够重视,买的保险能够赔偿的只是九牛一毛。他不想去坐牢,所以变卖了大部分家产赔偿。由于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可能是一时想不开,所以脑子出了问题。现在妻子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跑了,只有他老母亲在照顾他,我看不下去,所以想请你帮下忙。” 孟子涛十分感慨,谢明旭的遭遇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过,对于这句话,孟子涛是不以为然的,诚然“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情况不鲜见,但“大难临头”相互扶持,战胜困难的例子更是主旋律。 孟子涛一向认同夫妻是一个命运共同体,不管是否遭遇人生变故,理应风雨同舟、祸福同当、相互扶持、共渡难关、携手到老,直至生命终结那一刻,这才是夫妻关系的真谛。 言归正传,孟子涛问道:“康叔,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帮谢明旭呢?” 谢明旭说:“他精神方面的问题,估计是很难治愈了,所以我想在经济方面能够帮他一下。我听谢明旭的母亲说,谢明旭在出事之后,交给了她几件古玩,我想让你帮忙看看值不值钱,如果都不值钱,那再想其它方法,你看行不行?”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 发病 康岩说的事情对孟子涛来说不过是小事一件,说不定对于谢明旭的疾病他都能够有办法治疗,不过这事他并没有多讲,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要是自己说了结果没办法治疗,那就不美了。 这个小区比较老旧,是谢明旭以前的老房子,后买的房产都已经变卖掉了。小区没有电梯,而且谢明旭还住在五层,对他的老母亲来说,上下楼肯定不太方便。 两人上了楼,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是谁呀?” “阿姨,是我,康岩。”康岩回道。 老太太马上就开了门:“是小康啊,快请进。” “我谢哥呢?”康岩向里面看了下,却没有看到谢明旭的身影。 “他在厨房吃面条呢。” 谢母苦笑道:“他的脑子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下午一点多吃的饭,刚才跟我说他没吃饭,我耐心地跟他说已经吃了,他就发脾气说我饿他,虐待他,我拿他没办法,只能下了一点面条给他吃。” 康岩有些无语,便说道:“阿姨,咱们去看看他吧。” 谢母嘴上说好,带着俩人向厨房走去:“屋里有些乱,不好意思啊。” 康岩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孟子涛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乱是有些乱,不过明显可以看出是有人乱丢乱扔造成的,再说一位老太太照顾自己的疯儿子,想要时时刻刻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可不容易,能够这样也已经可以了。 三人来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剃成了大光头的康岩正撅着屁股,趴在一个角落,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谢母见此情形大声喝斥道:“谢明旭,你不老老实实地吃饭,在干什么呢!” 谢明旭回过头,嘴角还流着哈拉子,看起来就像脑瘫患者一样,只见他手里拎着一只身体已经被他拍扁,但还在挣扎的蟑螂道:“我抓了这个。” 谢母一看气得不行,边走过去边喝道:“快把蟑螂给扔了,也不闲赃!” 然而,谢明旭不但没有把蟑螂扔了,还拿到眼前看了一下,紧接着便在几个人的目瞪口呆中,抬手就将还没完全死的蟑螂放进了嘴里! 谢母懵了,孟子涛愣了,康岩吃惊地微微张开了嘴,此情此景令大家都有些傻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情形,谢明旭竟然把蟑螂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咔嚓!” 随着谢明旭的咀嚼,大家好像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脆响声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看起来还似乎很有嚼头的样子,孟子涛马上想起了网上看到的一句话“鸡肉味,嘎嘣脆。” 半响,孟子涛回过神来,隐隐感到有些反胃,旁边的康岩由于有些小洁癖,更是受不了这些,直接泛起了干呕。 这个时候,谢母反应过来,一边冲上去,一边大声喊道:“谢明旭,你……你这是干什么啊,那是蟑螂,吃了要得病的,快吐出来,别嚼,快吐出来,不能吃啊!” 谢明旭根本不理会母亲的话语,反而他还使了一些劲,嘴里一个劲地说道:“好吃……唔……真好吃!” 见儿子反而吃的更起劲了,谢母急的要命,一边拍打着谢明旭,一边去掰谢明旭的嘴,想要将其嘴巴里的死蟑螂给弄出来。 “咕嘟!” 谢明旭推开母亲,直接把嘴里蟑螂给吞了下去,谢母绝望了,哭了起来:“你到底干什么啊!连蟑螂都吃下去,你不要命了啊!” “呕……” 站在门口的康岩原本想去帮忙,但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到谢明旭把蟑螂给吃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胃一阵抽搐,再也忍受不了,干呕了两声,便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孟子涛也很反胃,来之前,他想过谢明旭的情况可能不会很好,但发起病来连蟑螂都吃,这病得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谢明旭好像很厌恶正在哭泣的母亲,用力把她一推。大家都知道精神病人一般都不知轻重,这一推让谢母撞到了灶边沿,谢母顿时捂着腰痛呼了一声。 孟子涛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上了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谢明旭一处穴位重重一按,谢明旭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过去。 见儿子晕了过去,谢母非常紧张,孟子涛示意她不用紧张:“我是医生,现在只是让谢总睡一觉,没关系的。” 谢母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想到孟子涛是康岩带来的,认为应该不是不靠谱的人,还是选择了相信。 “扶他去房间吧,我想给他做个诊断。”孟子涛说道。 谢母连连点头,带着孟子涛把谢明旭扶进了房间。 这个时候,康岩过来了,他的脸色因为呕吐有些苍白,注意到晕过去的谢明旭,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谢总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我让他先睡一会,再给他做个诊断。”孟子涛边把脉边回道。 “你……”康岩正想问孟子涛怎么还会诊断,却被孟子涛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之后满腹狐疑地看着孟子涛给谢明旭诊断。 片刻后,孟子涛向谢母问道:“你们之前有去看过中医吗?” 谢母回道:“没有,他们说中医治这个病没多少效果。” 孟子涛摇了摇头:“中医理论认为,人的过激情绪会影响脏腑的阴阳平衡,初期口干舌燥、眼睛发红,进一步发展会肝火大动,火灼伤阴,炼液为痰,痰迷心窍,进而出现心烦失眠、坐卧不安、胡言乱语、打人毁物等症状。在病史较长、久病失治的情况下患者会元气大伤,出现精神萎糜,少言懒语、幻听幻视等症状。” “所以您的这种说法肯定是有失偏颇的,只不过中医治疗重在对脏腑功能进行调节,主要是由于中医认为病根不在神经而在脏腑功能失调。优点是根除性强;缺点是见效慢,许多患者等不到见效或治愈就会放弃。因此这样也会导致一些人误以为中医治不好精神疾病。” 谢母连忙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能够治好他了?” 孟子涛点头道:“我有把握能治好他,不过服用汤药太慢了,我先给他做一次针灸,平时再结合汤药服用,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的。” “真的?”谢母惊喜不已。 “咱们做完针灸后便知分晓。”孟子涛笑了笑,又对着欲言又止的康岩示意,让他稍安勿躁,接着他就拿出了针灸用具,准备给谢明旭针灸。 现在的孟子涛对针灸已经得心应手了,而且谢明旭这患病的时间还不长,所以相应的,治疗也要轻松一些,因此不要一刻钟,针灸也就完成了。 孟子涛收起针灸器具,笑着对谢母说:“不出意外,等他醒过来,应该能够认得出您了。” “那就好,那就好!”谢母虽然还有些不太相信,不过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孩子好,心里还是期望能够如孟子涛说的这样。 三人走出卧室,康岩心里是满肚子的疑问,一开始他是不相信孟子涛会医术的,但从孟子涛熟练的针灸手法来看,答案很可能出乎自己的意料,但以前他也没有听说孟子涛会医术啊,难道医术这么容易就能掌握? 来到客厅,康岩回过神来,先把这个疑问放到一边,对着谢母谈起了这回的来意。 “阿姨,其实我们这回还有一个来意,先前谢哥不是给了你几件古玩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卖掉的想法?” 谢母说:“既然明旭醒了就能够清醒,那还是等他醒了之后再定夺吧。” 孟子涛说:“奶奶,能否让我们先看一下,卖不卖都没什么关系。” “我记得小康你是不懂古董的吧?”谢母看着康岩问道。 孟子涛笑道:“事实上,我的主业是做古玩生意的。” 谢母闻言一怔,又是医生,又做古玩生意,她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不会是骗子吧? 孟子涛看出了谢母的担心,拿出了自己的名片,以及行医资格证说:“奶奶,您不用担心,我不会骗您的。” 康岩接过话道:“阿姨,您就放心吧,他师出名门,之前还作为专家上过电视节目呢。” 看到证,又有康岩在旁边打包票,谢母这才有些相信了:“那好吧,你们在这稍等片刻,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等谢母离开了,康岩就迫不及待地小声问了起来:“你的医术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有问题吧?” 孟子涛笑道:“放心吧,我的医术如果有问题,怎么会有行医资格证啊,至我为什么会医术,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康岩惊讶道:“啊!你还能过目不忘?我怎么没听你爸提起过。” 孟子涛找了一个通俗并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这么说吧,我练成了内力,这个内力肯定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夸张,不过还是能够对人的身体进行开发,于是我就能过目不忘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康岩虽然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至少没觉得那么夸张了,因为好奇,他又向孟子涛打听内力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六章 走盘珠 孟子涛简单说了一下内功的事情,康岩满足了好奇心,也就没有多问,毕竟这事离自己太遥远了,就算自己想练,一来天赋很可能满足不了,另外肯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练习,自己这么大年纪也不合适,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吧。 其实,也正因为康岩比较识实务,孟子涛才会跟他提起这种事情。 片刻后,谢母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只盒子出来了,打开之后,两人发现里面放着几个小盒子。 “明旭给我的古董就这些,说是留给我的养老钱,我对这个也不懂,怕被人骗了,除了小康之外,我没给其他人看过。”说话间,谢母拿出其中一只,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着两颗浑圆的珍珠。 看到这两颗珍贵,孟子涛有些讶然,因为它们的直径看起来已经估计要接近20毫米了。 一般来说,珍珠的价格大小占很大因素,其中主要分为五大类:8-9毫米;9-11毫米;11-13毫米;13-14毫米;15-16毫米;17毫米以上的珍珠属于超级大珠,价格就是议价了,而眼前这两颗珍珠都属于超级大珠。 孟子涛客气了一番,拿起珍珠仔细打量,鉴宝到底是哪种珍珠。 现在的珍珠分为天然珠和养殖珠,两者之间的价格相差不少,如果眼前这一对珍珠都是天然形成的,价值就高了,估计能有百万。 一般来说,天然珍珠的形成是在偶然条件下,外界有刺激性的细小杂质进入到某些贝类的外套膜内,此时,贝类软体为了保护自己而分泌出一种珍珠质,层层包裹异物形成赘生物,日久成珠。 而珍珠养殖,是人们根据珍珠贝能分泌珍珠质形成珍珠的生理机能,在珍珠贝的体内中植入细胞小片,或者是珠核加上细胞小片,经过一定时间养殖培育出的珍珠。 由它们的形成原理,就能加以辨别到底是天然还是养殖的。天然珍珠无核,表里如一,珠身紧密、细腻、滋润,近似半透明,实际为不透明;养殖珍珠有核,表里不一,皮落不光滑,有巢皮,珠身结构较松。 这对珍珠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珠内无核,因此是天然形成的无疑。 另外,孟子涛经过观察发现,这对珍珠除了天然形成之外,还有非常特别的地方,于是他问谢母有没有平整的玻璃盘。谢母说有玻璃果盘,孟子涛让她去拿过来。 “你要玻璃盘干嘛?” “我认为这两颗珍珠都可能是走盘珠。” “走盘珠是什么?”康岩又加了一句:“我对珍珠不太了解。” 孟子涛解释道:“市面上精圆的珍珠,主要是指‘走盘珠’,它的评定标准是一颗珍珠在玻璃板上从甲方滚到乙方,珍珠走一条直线,就叫‘走盘珠’,属于精圆;假如珍珠直线滚动过程中,出现‘摇摇晃晃’现象,这类貌似圆珠,其实叫‘假圆珠’,做好成品后,最容易忽悠外行。精圆走盘珠和假圆珠的价格相差3倍以上。” 等谢母拿着一只玻璃果盘过来,孟子涛又给他解释了一下走盘珠的含义,随即就拿出一颗珍珠放在果盘上,微微倾斜,只见珠子通过一条直线到达了下方。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另外一颗珍珠以同样的方法试验,可惜的是,这颗珠子并不能以直线前行。 “可惜,这颗珍珠已经够圆了,但还是没能够达到走盘珠的级别。” 孟子涛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过,这毕竟是天然珍珠,形成条件苛刻、时间长而更显珍稀,而且很难有走盘珠出现,这两颗有这等表现已经很难得了,而且它们的尺寸又大,我估计这两颗珍珠的价格应该有百万左右,当然,这颗走盘珠的价值肯定要高一些。” 得知这两颗珍珠能值百万,谢母都有些傻了,半响,她回过这神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说:“真能值钱这么多?”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谢母一脸懊恼地说:“我怎么就这么傻呢,要是能够早点把它拿出来卖掉……” “阿姨,你千万别这么想。”康岩插话道:“别人出十万,或者一两万,你会不会卖?” 谢母讶然道:“有这么黑吗?” “当然了,不然谢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康岩说道。 谢母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子要不是因为古玩被骗,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换成是她,估计被人骗的连渣都不剩了吧。 谢母感激道:“孟医生,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的话,我哪能知道它们的价值。” 孟子涛表示不用客气,对他来说,就算不是康岩介绍过来的,这种钱他也不会去赚。 接下来,谢母把剩下几只盒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孟子涛鉴定,因为珍珠,她对这几件古玩抱有很大的期待,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剩下几只盒子里的都是各类玉石器,虽然也有价值,但都不太值钱,加起来也不过十万不到。 对这个结果,谢母虽然失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孟医生,真的很谢谢你帮忙鉴定,不过到底卖不卖,我还是想让我儿子醒过来之后,让他决定,你看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没问题,谢总应该明早会醒过来,有什么情况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至于东西卖不卖,都没关系的。” 说到这,孟子涛拿出笔和纸,开了一张药方:“奶奶您识字吧?” 谢母拿过药方看了下:“都认识。” 孟子涛说:“那行,你去药店买了药之后,就照着这上面写的煎,一共煎两次,分早晚服用,这药一定要饭前半小时服用,别忘记了。” 谢母点头表示记住了,又一个劲地感谢孟子涛。 事情解决,两人就告辞回去了,谢母要去抓药,三人一起下了楼。 刚走到楼下,孟子涛看到大军站在不远处,拿着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便招了招手:“大军,我在这里呢。” 大军听到孟子涛的声音,随即带着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来。 看到那个年轻人时,孟子涛有些意外,年轻人他认识,正是去年还经常见面,之后去了国外的王庆晨。 此时,孟子涛才回忆起来,上个月胡远亮确实跟他提起过,王庆晨从国外回国了,还去找过他两次,只是他经常外出,所以没有见到,而王庆晨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王庆晨面带笑意,走上来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 “什么时候问来的?”孟子涛问道。 “就上个月。” 王庆晨说:“我去你店里找过两次,不过都没见到你本人,原本想着忙完公司的事情再联系你,没想到今天让你帮我挡了灾。” 孟子涛讶然道:“那辆车是你的?” “是呀,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李思佳。”王庆晨向孟子涛介绍道。 李思佳道:“孟哥好。” 孟子涛客气回应,稍微打量了一下李思佳,她是那种比较文静的女孩,面容姣好,典型的江南美女,遇到贾昇的纠缠并不奇怪。 “孟哥,今天因为我让你受了无妄之灾,晚上我请,怎么样?”王庆晨邀请道。 孟子涛笑着应了下来:“行呀,那就聚聚吧。” 旁边的康岩说道:“那我先走了,工作上的事情咱们明天再谈吧。” “好的。” 目送康岩离去,大家一起上了王庆晨的车,前往饭店。 包间里,大家点完了菜,等服务员离开后,王庆晨笑着说:“这家店其实是我朋友新开的,我就假公济私一下,如果孟哥觉得好吃,还请帮忙介绍点生意啊。” 孟子涛笑道:“那你不请你朋友过来认识一下?” 王庆晨说:“这不是为了体现这里的真实水平嘛。” 孟子涛呵呵一笑:“行,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大家说了一些闲话,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王庆里兼职了服务员的工作,边吃边给大家介绍菜肴。 “这道菜是这里最大的特色,外婆神仙鸡,这是一道功夫菜,没有四个小时出不来。整道菜用土鸡加花雕酒和猪手焖制出来。所用的鸡,酒和猪手都是定点采购,就是为了保证品质。” 孟子涛品尝了一下,鸡肉非常香,一点都不柴,猪手尝起来非常软嫩,但又不失嚼劲,再品一口汤,里面加了店里的独门配方调料,真是连神仙吃了也会赞不绝口,不愧名为神仙鸡。 紧接着,大家又品尝了另外一道金牌菜,金牌土参。其实土参就是萝卜,古人把萝卜叫做土参,而这道菜其实就是常见的骨头萝卜汤,别看简单,想要做的好吃也不容易,这道菜是慢慢地熬制出来的,把骨头的精髓煨进萝卜里。上桌的时候只有萝卜,没有骨头,萝卜吃起来酥嫩爽口,滋味无穷。 品尝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大家都吃的赞不绝口,而印象最深的一道菜却是最后上来的一道菜心。顾名思义,这道菜都是用最嫩的菜心烹制,并用了特别熬制出来的高汤,入口即不失菜心的清香甘甜,又有一股独特的鲜香,令人回味无穷。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 铜墨盒 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擦了擦嘴,对这里的菜肴都非常满意,笑着说:“这里的菜肴确实不错,今后我肯定会向朋友们推荐这里。” “那我先替我的朋友说声谢谢了。” 王庆晨向孟子涛拱了拱手,随即打了个电话,叫他朋友过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王庆晨的朋友过来了。 王庆晨的朋友名叫卫酉生,他的形象跟常人想象中的饭店大厨差不多,肥头大耳,不过身材有些超重,给人一种走路地板都要颠簸的错觉。 王庆晨给大家做了介绍,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卫酉生不由埋怨王庆晨道:“我说庆晨,你有些不够意思啊,居然给我搞突然袭击,我要知道孟老师过来,肯定会亲自下厨,给孟老师来几道我的拿手菜!” 王庆晨笑道:“我这可是为了让孟哥帮你介绍生意,总不见得今后每回有孟哥介绍的朋友过来就餐,你都亲自下厨吧。” 孟子涛笑道:“下次有机会再尝尝卫哥的手艺吧,而且,今天的菜肴都很美味,以后我肯定会向亲朋好友推荐的。” “太谢谢您了。”卫酉生连声说着感谢,高兴地咧开了嘴直乐。 孟子涛笑道:“不用谢,主要是你这里的菜肴既有特色,又美味,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跟朋友介绍。” “还是要多谢孟老师的美言。”卫酉生谦虚地说道。 相互客套了几句,孟子涛开口道:“卫哥,我对做饭也挺感兴趣的,这桌子菜里,我对这道金牌土参挺感兴趣的,不知卫哥方不方便讲下怎么做,当然,如果关乎独门秘方那就不要说了。” 孟子涛之所以问这道菜的做法,是因为何婉奕一家平时都挺喜欢吃萝卜,为了讨好未婚妻一家,打探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嗨,这道菜要说秘方就是一个煨字,关键点还是在时间长,佐料什么都是平常用的,没什么不好说的。” 卫酉生详细介绍了这道金牌萝卜的作法,以此为话题,大家越聊越投机,相互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大家伙聊的很畅快,都忘记了时间,一眨眼的功夫,都快要晚上十点了。 卫酉生笑着说:“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耽误大家伙的时间了。孟老师,你们慢走吧。” “行,咱们有空再联系。” “好的。” 说到这,卫酉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老师,不知我能否向你求一幅字啊?” 既然比较投缘,孟子涛很爽快地答应了:“当然没问题了,这样,明天下午你到我店里去拿吧。” “太感谢了。” 卫酉生连忙表示感谢,又让大家稍等片刻,没一会,他就拿了一个锦盒过来。 “孟老师,我这也没什么好感谢的,这是我前段时间得到的一个铜墨盒,你看看喜不喜欢。” 铜墨盒属于传统的文房用品,流行于我国近代,据《天咫偶闻》记载:“墨盒盛行,端砚日贱,宋代旧坑,不逾十金,贾人亦绝不识,士夫案头,墨盒之外,石砚寥寥。”铜墨盒凭借轻巧灵便,保持墨色滑润和黑亮的优势,一度超过石砚成为当时商界账房、私塾学堂、文人墨客桌上的必备之物。 晚清和民国时期,以陈寅生、张樾臣为代表的刻铜艺术家,把铜墨盒打造为刻铜艺术的主要载体之一,使其成为具有文字、图案、纹饰、款识的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和艺术品。据《京城繁昌记》记载:“京城之墨盒儿与赣省之象眼竹细工及荆楚之刺绣,为中国三大名物。”可见当时京城的刻铜墨盒驰名国内外。 卫酉生带来的铜墨盒,以白铜刻山水图,表现出两岸的垂柳。画中斜向留白,左右两角的凌乱与中部的空灵对比体现出垂柳的灵动与小河的静谧。右岸有一孤舟泊岸,野渡无人舟自横.左岸有一书生亭中静思,似在对河吟诵。河中一钓叟,枯坐小舟,船儿微翘,似有鱼儿上钩。 孟子涛打量了下铜墨盒,推辞道:“卫哥,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卫酉生说:“孟老师,你就收下吧,这个铜墨盒是我买来充场面的,放在我这也是浪费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王庆晨突然开口了:“卫哥,你这个铜墨盒是从哪里买来的?” “陈瘸子那,有什么问题吗?”卫酉生下意识地问道。 王庆晨有些无语道:“你怎么从陈瘸子那买东西啊,这家伙的货都来自于一些小商小贩手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宝贝少赝品多,赝品中还有一些高手制作的高仿,一不小心就让人打了眼。你说你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怎么就下手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这玩意是假的?”卫酉生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王庆晨指着铜墨盒说:“当然是假的了,你看这里写的什么款?‘道光二年’,这个时候,这种墨盒还没出世呢,怎么可能会出现?” 卫酉生说:“不对吧,我先前还在一家博物馆看到过康熙款的铜墨盒呢。” “不可能!”王庆晨连连摇头,觉得肯定是搞错了。 孟子涛说:“并不是博物馆搞错了,那应该是砚盒而不是墨盒。另外,道光时期也不是没有铜墨盒,只是当时尚未普及,使用的人不多,所以盒面基本是不加装饰的。当从咸丰后期到同治、光绪,墨盒大盛于天下,因此开始有人在墨盒面上作文章,这就是刻铜墨盒产生的原由。” “关于刻铜墨盒始自何时,也有相关的记载,同治时期的制墨商人谢松岱说过:‘闻琉璃厂专业墨盒者始万丰斋。刻字于盖者,始陈寅生茂才。店与人尤在,实盛行于同治初年。’” “这里我们应注意的是,谢松岱与陈寅生是同时代的人,陈的万丰斋与谢的一得阁都设在京城琉璃厂,万丰开张三年后,一得阁也开张了,所以谢的话要远比后人说三道四可靠得多,谢松岱说刻铜墨盒‘实盛行于同治初年’,没说‘盛行’之前就没有刻铜墨盒。所以发现咸丰年款的刻铜墨盒还是有可能的,但道光年间肯定不可能有,那会陈寅生还没出生呢。” 听了孟子涛言之有物的解释,卫酉生既尴尬又气愤,他连忙给孟子涛道歉:“孟老师,真是对不住,好在及时发现,不然我的错过可就大了。” 孟子涛摆摆手:“老话说的好,不知者不罪嘛,况且我们这行的专家都有打眼的时候。” 王庆晨接过话道:“卫哥,古玩这行的水太深了,今后没人帮你掌眼,你学是不要买了,免的又上当受骗。” 卫酉生点头道:“嗯,我今后肯定不会胡乱碰这个了,还有个陈瘸子,我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别,你找他也没用,反而还有可能会吃亏。”王庆晨把古玩行里的一些规矩跟卫酉生解释了一下。 “也就是说,我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见孟子涛和王庆晨都这么表示,卫酉生相当的郁闷,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化为一声长叹,只不过这个亏让他太不甘心了…… 却说第二天一早,孟子涛接到了谢明旭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是谢明旭已经醒了,看起来除了脸色不好之外,其他都一切正常,对孟子涛表示感谢云云。 之后,换了谢明旭打电话,又再次表示了感谢,还说要亲自上门表示谢意。 孟子涛本来让谢明旭好好休息,不过谢明旭态度坚决,于是他只好同意,干脆让谢明旭来他家,一会康岩也会过来,跟他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在等待俩人过来期间,孟子涛又给于为刚把了脉:“恢复的还行,今天再吃一天药,明天给你换个药方。” “这药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又要换了。”于为刚有些不明所以。 孟子涛回道:“我给你开的猛药,可以迅速为你补充亏损的本源,但不能一直吃,不然你就等着喷鼻血吧。” 于为刚连忙说:“那是算了。” 孟子涛笑着说:“看你这怕死的样子。” 于为刚摊了摊手:“没办法,我有老婆和孩子,总不能便宜了别人的吧。” 孟子涛哈哈一笑,说道:“对了,今天是周五,我定了中午的飞机去西京,给几位病人针灸,咱们明天晚上在沪市会合吧,你如果担心病源,可以先住在酒店,等我去了沪市咱们一起去处理。” “好的,不过你来得及吗?” 孟子涛说:“肯定来得及啊,陵市到西京不过才两个多小时,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我今天就能把针灸做完,就算不够,明天上午也能做完了,坐下午的飞机去沪市,到那还能吃晚饭呢。” 于为刚想了想:“那好,我干脆就明天下午去沪市,到时如果赶的及,我就去机场接你,咱们一起去找刘沃尔打秋风。” “随便你吧。” 两个人随便闲聊着,东拉西扯的过了一个多小时,康岩和谢明旭联袂而来了。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八章 谢明旭的遭遇 请俩人入座,孟子涛把刚刚泡好的茶给他们倒上,接着就聊了起来。 谢明旭喝了一口茶,便长叹一声:“说起来,这段时间的遭遇真像一场恶梦,整个人一直浑浑噩噩,要不是治好了,我受罪没什么,关键拖累了我老母亲,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说到这里,谢明旭又起身给孟子涛深深鞠了一个躬。 孟子涛连忙起身:“谢总,别这样,这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况且,当初在公司你也对我颇为照顾,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 谢明旭摆了摆手:“别提公司了,当初要不是康岩帮忙,凭我在公司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公司都撑不到我卖掉就倒闭了。” 康岩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到有自知之明了,当初劝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一直当耳旁风呢?” 谢明旭苦笑着说:“我也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而且交易的过程中一直很小心,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人实在太狡猾了,做的局一环扣着一环。” “谢总,方便的话,能不能讲一下事情的原委啊?” “别叫我谢总了,叫我老谢就行了,至于事情的原委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权当给你们提个醒吧。” 接下来,谢明旭把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原来,谢明旭先前虽然打过几次眼,心里也有放弃的想法,但由于一直听朋友提起古玩投资的暴利,再加上中间确实也尝到了甜头,所以并没有停止古玩收藏。 去年,谢明旭认识了一位在滇南开艺术品公司的姓章的老板,接触下来,谢明旭察觉到这人有些问题,猜测可能是准备放长线吊大鱼的骗子,不过,在接触过程中,谢明旭前后购买了大约五十多万元的古玩,并且为他带来了三十多万的利润。 尝过几次甜头后,谢明旭就有些不可自拔了,觉得凭自己的智商不可能被他们骗,于是还是准备正常和对方做生意,并且还称兄道弟起来。 说到这时,康岩摇了摇头:“一般人被骗许多情况都是贪心的结果,你也是这样,如果当时你就抽手,哪还有后来的事情?” “哎,说到底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谢明旭郁闷一叹,又接着述说。 几个月前,章老板突然打电话给谢明旭,提供了一个让谢明旭怦然心动的消息。 章老板在电话里说,他知道有一批祖传的古董要出售,而且这批“古董”的来历不凡,据卖家说,是当年八国联军从故宫里抢夺出的古董,却在途经越南边境时,被人劫了下来,藏在山洞里。 后来,卖家爷爷的爷爷去山里采药,偶然间发现了这批古董,于是偷偷从山里取了出来,埋在自家的后院。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没有把古董取出来,事情都快忘记了,直到前些年家里出了事情急用钱,这才想起地下还埋着这么一批宝贝。 于是,一家人就把古董给挖了出来,偷偷摸摸卖了不少,至于卖了多少钱,章老板也没有明说。当地一些人知道后,隔三差五问卖家要东西,卖家不胜其烦,便想把东西都给处理了,所以这次要找一个有缘人,一次性全部卖掉。 章老板告诉谢明旭,东西他已经去看过了,本来他是想要自己吃下的,但无奈自己没有这等实力,这才通知的谢明旭。 谢明旭得知了这个消息,兴奋的同时,又担心章老板会不会在骗他,但如果不去的话,错过了发财的机会,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谢明旭跟着章老板去了卖家的家里。卖家的家很气派,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这多少让谢明旭放松了一些警惕。 之后,谢明旭就在卖家的带领下,前去看了那些古董,结果就被彻底震憾了,除了有好几十幅名家的字画之外,房间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董,有青铜器、玉器、瓷器以及珠宝等等,许多东西一眼看上去便能感觉是珍宝。 卖家称,这些藏品之中除了少部分是他在这几年陆续收的之外,其它都是山洞里挖出来的,这些古董价值连城,他不愁买家,而且如果谢明旭买了之后,觉得不合适可以退还给他。 如果只是十几二十件古董,谢明旭会觉得是骗局的可能性很大,但这么多古董,而且还都是他看不出问题的古董,他觉得不太可能是为他设的局,不然花费的成本实在太大了。 再加上章老板告诉谢明旭,他认识一些个收藏家,等谢明旭买了之后,马上就可以高价转手,要不是他钱不够,又不想闹的满城风雨,这个消息他肯定是不会告诉谢明旭一个人的。 于是,谢明旭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买下这批“祖传古董”。 这之后,谢明旭与卖家一起签订了一份价值两千三百万的买卖合同,双方约定,第一次付定金十万元和预付款三百万元,谢明旭提三百万元的货。章老板作为中间人,和买卖双方一起签字摁了手印。 谢明旭说,“签合同时,我也考虑到了风险,并在合同中约定,卖家作为乙方,应确保自己拥有的祖传古物是真品而非人为制造的赝品或陷阱,如果有问题,必须退货,姓章的也必须帮忙。” “那之后呢?你怎么会损失上千万的?难道你买了之后就没有请专家帮忙鉴定?” 康岩问的问题也正是孟子涛想要知道的,就听谢明旭苦笑道:“我当然不可能那么傻,回来之后就请了专家帮忙鉴定其中的三件古董,结果全都有问题。我当时很气愤,直接打电话给姓章的和卖家要求退货。” “但他们两个都说我请的专家可能看错了,要求再请一位国内著名专家鉴定,如果东西有问题,那便可以无条件退货。当我赶到滇南的时候,姓章的已经请了一位名叫安明杰的故宫专家……” 孟子涛一愣,马上打断了对方的话:“等等,你说当时请的人叫安明杰?” 谢明旭点头道:“是的,你认识他吗?” 孟子涛说:“他是我大师兄,你说我能不认识吗?凭我对大师兄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做这种骗人的勾当。” 谢明旭说:“是的,最后我去京城见到他本人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在当时,我在网上查到了资料,上面的照片和姓章的请来的专家非常想象。,” “是假照片还是两个人确实很像?” “和安老长得很像,不过如果站在一起对比的话,还是很容易就能够认得出来,但当时我又不认识安老师,于是便认定那位是真专家。” 谢明旭接着说道:“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都能猜到,由于专家说东西都是真品,我就没有再怀疑,并凑足了钱把所有东西都买了下来,等我发现自己上当受骗时,已经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孟子涛问:“报警也没找到吗?” “是的,一点踪迹都没有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谢明旭说道:“而且警察还跟我说,我的那笔钱已经转移到了境外,对方很可能是一个有组织的跨国诈骗团伙,想要把我的那笔钱要回来,希望不大了。” “那个像我师兄的人有没有抓到?”孟子涛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也没有,同样消失了。”谢明旭回道。 孟子涛觉得有些麻烦,要是接二连三通过冒充师兄来诈骗的话,师兄的名气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甚至会为他带来麻烦,这件事情一定要解决才行。 于是,孟子涛让大家稍等片刻,他给师兄安明杰打了电话,安明杰听孟子涛问起这事,表示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并且通过关系调查那个人,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安明杰让孟子涛不用太担心,他请人关注着这件事情,如果一有那个人的行踪,便会抓起来的。 虽然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守株待兔这种死办法了。 打完电话回到座位,孟子涛问谢明旭道:“谢……谢哥,你今后是想继续经营公司,还是有别的打算?” “公司我不打算开了。”谢明旭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一直对被骗的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必须要有个结果,我才能甘心。” “你难道是想亲自去调查骗子?”康岩皱着眉头说道。 谢明旭握了握拳头:“是,每当我想到自己被骗的那么凄惨,我就憋着一肚子火,如果不能找到这些骗子,我早晚会被肚子里的这把火给杀死。” 不出意外,谢明旭的毛病应该就是因为怒火太盛的关系,孟子涛连忙说:“谢哥,你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病情会有反复,如果这样的话,治疗的困难程度会大增的。” 谢明旭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会的,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会为我妈考虑。” 话虽如此,孟子涛还是有些担心,便又劝了几句,至于谢明旭听不听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正文 第八百二十九章 连环画 第二天下午,沪市机场,孟子涛和大军下了飞机从机场出口走出,便看到向他们招手的于为刚。 “什么时候到的?”孟子涛迎了上去。 于为刚笑道:“也是巧,刚到两三分钟,走吧,咱们去找刘沃尔打秋风。” 一行人上了车,车子便往刘沃尔下榻的酒店出发。 一路无事,下了车走进酒店的大堂,大家见到刘沃尔向他们迎了过来。 客套了几句,刘沃尔笑道:“房间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你们先去安放一下行李,我在这里等你们。” 大家去安放了行李,稍稍漱洗了一下,便下楼去和刘沃尔会合。 刘沃乐大手一挥道:“走,今天我带你们去吃烧鸡公。” 于为刚无语道:“我说你也太抠了吧,居然带我们去吃烧鸡公。” 烧鸡公是山城川蜀一带的名菜,之所以叫“烧鸡公”而不叫“烧公鸡”是因为那里的方言管“公鸡”叫“鸡公”。 据说,这道菜是一帮司机哥们出了一趟长途车偶然烧出的,当时这伙人饿得如狼似虎,好不容易看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一家食馆,上前一问老板都关门了,什么也没有了。 这些司机说尽好话,老板只好将就把自己养的鸡宰了,又加了大量的辣椒和香料,还有剩余的火锅底料一起烧,没想到这一烧,就烧出了一道名菜,从此风靡川渝两地。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道名菜传到全国各地,许多地方都有它的身影,属于一道比较普通的菜肴,也正因为这样,不太符合于为刚打秋风的想法,于是便说了出来。 刘沃尔哈哈一笑:“你觉得如果味道不好,我能带你们去吗?” “不就是烧鸡公嘛,有什么特别的?”于为刚不服气地说,因为喜欢吃辣,烧鸡公他也常吃,沪市的几家以烧鸡公为特色的饭店他都去过了,有好吃的也有感觉一般的,但觉得惊艳的一家都没有。 刘沃尔笑道:“到底怎么样,咱们去了便知道了,肯定不会坑你的。”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于为刚发现车子再往沪市郊区的方向行驶,不由问道:“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刘沃尔说:“其实我带你们去我的一位老乡家,他做的烧鸡公是一绝,就算我都吃了还想吃,每年哪怕再忙,我都至少会大老远地跑个三五趟。” 于为刚有些不信:“有这么夸张吗?” 刘沃尔笑道:“我说再多你不信还是不信,味道怎么样,你自己品尝过后就知道了。” 等到天色以黑,商务车在一处带院子的民居前停了下来,刘沃尔下车之后,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人开门了。 “刘总,你们来啦,快请进。”开门的是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热情地邀请大家进屋。 刘沃尔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中年人朱得禄在这边是做废品收购生意的,不过现在做大了,他已经退居幕后了,准备从事别的行业。也正因为这样,院子里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一般人还真猜不到朱得禄的职业。 寒暄了几句,于为刚便好奇地打量着院子四周:“朱老板,听刘哥说,你养的鸡不一般,是不是这样啊?” 朱得禄带着大家来到一旁边的鸡笼,边走边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主要是我有祖传的喂鸡配方。” 大家看向鸡笼,里面的公鸡果然不凡,个体大,全身的羽毛鲜亮,眼睛有神,而且都是一副雄纠纠的样子。 于为刚见了啧啧称奇:“这公鸡也太壮实了,我以前还真没见过这么精神的,你都给它们喂的什么呀?” 朱得禄揭开了其中的秘密:“其实就是中药,按一定的比例配比,每天给它们喝熬出来的药汤,不但治未病,而且长得特结实,久而久之就能长成这样了。只不过成本太高了,我也只舍得养这么几只鸡,偶尔杀一只给家里人补补身体。” 见识了朱得禄以特殊方法养殖的公鸡,孟子涛对一会的烧鸡公充满了期待,于为刚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地一饱口福了。 朱得禄带着大家来到厅堂,刚走到门口,一股令人垂涎的鲜香之气扑面而来,于为刚都有些忍不住狂吞了几口口水。 除了于为刚,孟子涛还发现,厅堂的内门还站着一位才三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粉嫩玉琢,也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大盆,时不时的咽一口口水,那模样非常可爱。 小女孩看到朱得禄进来,跑过来扯了扯朱得禄的裤子,天真烂漫的说道:“爷爷,我也想吃。” 朱得禄有些尴尬地看了大家一眼,挠挠头:“囡囡想吃,我明天再做。” 小女孩有些不乐意,微微噘起了嘴,不过她比较乖巧,并没有闹着现在就吃。 孟子涛看了看朱得禄的小女孩,笑了笑道:“其实多双碗筷也没什么。” 于为刚和陈沃尔也纷纷点头称是,再说了一个小孩子能吃的了多少。 朱得禄很不好意思地推辞,最后折中了一下,舀了一碗给小女孩。 大家上桌,面对眼前这盆香气逼人的烧鸡公,也无需客气,大家便大快朵颐起来。 到底是每天喝中药的公鸡,鸡肉不但紧实,而且光亮鲜嫩,光是看着便让人垂涎若滴。一入口,那鸡肉的香味简直醉人,耙而不烂,麻辣鲜香,吃了一次还想二次! 面对这等美食,大家连话都不想多说,一个劲地把鸡肉和里面的配菜往嘴里塞,直到锅里已经没什么好东西了,这才纷纷停下筷子。 “爽!”于为刚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刘沃尔笑道。 于为刚感叹道:“失望是没失望,可是这么好吃的烧鸡公不能经常吃,对我来说实在有些残忍啊!” “物以稀为贵嘛,如果能够每天吃那就太没意思了。” 刘沃尔正说着话,就见小女孩跑了过来,她跑到孟子涛跟前,把一册看起来有些老旧的连环画,也就是大家说的小人书递给了孟子涛。 “叔叔,谢谢你,这是我的小人书,送给你了。”小女孩这么做应该是为了感谢刚才孟子涛开口让她享受口腹之欲。 孟子涛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正准备说话时,注意到小女孩手里的小人书微微有些惊讶,嘴上说着谢谢,把小人书拿到手里欣赏起来。 对于八十年代出生的孟子涛来说,小人书并不陌生,曾经陪伴他渡过童年,给他带来了很大在的快乐。 而对于年纪更大的人,小人书在他们的印象中应该更加深刻,甚至还承载着一段记忆。 说起来,1950年至1985年是我国连环画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当时的连环画已经走出单纯的少儿读物的范围,成为普通市民的读物,连环画的艺术表现形式也变得丰富多彩,线描、素描、水墨、木刻、漫画、电影、国画、彩色等绘画技法在连环画中出现。 由于连环画成为全民的读物,它所涉及的题材也包罗万象,古典文学名著题材,神话传说题材,历史题材,革命战争题材,外国题材等等,连环画可以说是少儿的百科全书。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今天影视文化更加盛行,加上中小学校应试教育,今天连环画市场空间已经被挤占了几乎只占图书出版的一小部分。 当然,岁月并没有磨灭人的记忆,一些人因为怀旧心理,特别钟情于连环画收藏,慢慢地也带起了连环画市场的繁荣,一些连环画甚至卖出了惊人的价格。 言归正传,孟子涛手里的这本连环画看起来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作品,画的是水浒,整本连环画保存的还算可以,虽然有些磨损,但基本没有缺页的现象。 于为刚凑过来:“咦,这小人书好像有些年头了啊。” 孟子涛说:“应该是民国时期的,而且保存的还不错,比较难得。” “民国时期的连环画?”朱得禄有些讶异,现在毕竟不是以前,资讯发达,也是全民搞收藏的时代,听到孟子涛说是民国时期的东西,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东西值不值钱? 看到朱得禄的神色,孟子涛笑道:“朱老板,你难道不知道这本小人书?”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朱得禄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的问道:“孟先生,这本连环画值钱不?” “还可以吧,这个品相能卖个三四千。”孟子涛说道。 听到这个价格,朱得禄还是很高兴,三四千对他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也不是一笔可以忽略的钱财。 “我觉得你该问问你孙女这本连环画是从哪来的。”孟子涛提醒了一句。 “对。”朱得禄连忙对着孙女问道,“囡囡,爷爷问你,这本书从哪来的?” 小女孩回答说是昨天去收购站的时候,翻找到的。 “既然是收上来的,有可能不止一本,可以再去找找看。”孟子涛说话的同时,将连环画递还了回去。 正文 第八百三十章 老照片中的信息 刘沃尔说:“老朱,我记得你的仓库离这边也不远吧,要不一起去看看?” 反正吃的也差不多了,大家纷纷附和。 这正合朱得禄的心意,便随口答应下来,他抱着孙女带着大家来到废品收购站的仓库。 废品收购站以前一直是诸多古玩商人喜欢逛的地方,如果是三十年前的收购站,时不时地能找到一些老物件,原因很简单,那时资讯不发达,大家对古玩都没有一个明确的价值观念,旧东西扔了也就扔了。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上到老人,下到小学生,都知道古玩很值钱,别说是真的古玩,就是建国后烧制的各类工艺品都能当成宝贝,所以现在除非是不了解这方面的,一般不太可能把东西随便就丢弃了,想要从废品收购站找到古玩的概率当然也是大降。 当然,到也不是说没有漏网之鱼,古玩中还是有一部分不受重视的,比如有些人并不会觉得小人书值钱了,于是就会有夹杂在旧书旧杂志里被卖掉的情况。 大家来到女孩翻找到连环画的地方,朱得禄把小女孩放到一边,在一堆废旧的书籍当中翻找起来,大家则打量着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引起自己注意的的东西。 于为刚看到旁边的一堆放着各种漫画,就走过去随便翻看起来,没翻一会,他脸上就露出了惊喜之色:“七龙珠,还是琼岛版的!” 孟子涛闻言立马凑了上去:“是第几册啊?” “76!”于为刚欣喜不已。 对于《七龙珠》相信许多人都不陌生,而琼岛版的《七龙珠》是最早系统地将本书出版的一个版本。 由于该书内容诙谐幽默,情节引人入胜,采用了当在内地并不多见的“漫画”形式讲述故事,立刻吸引了大量读者,尤其对当时各大中城市里的中、小学生表现出极大的吸引力,可谓风靡一时,也正式在内地刮起了一场漫画热。 后来虽有大量出版商模仿跟进,但均因实力不足、不能及时更新完整的故事等原因,无法与之抗衡。因此在当时的“龙珠迷”们普遍选择和推崇的还是“琼岛版”。 孟子涛和于为刚也都是这个版本的忠实读者,而且他们当初能够成为好友,也是由这套《七龙珠》引起的话题。 这套书从1991年起开始在公开发行销售,陆陆续续到了1994年,期间经历了4年多的时间,然而故事到了《魔人布欧和他的伙伴卷(4)从异次元逃脱》之后,就再买不到的琼岛版的续集了。原因则是因为出版社被吊销了出版经营许可证。 但事实上,剩下的四册该社已经印刷出来,只是没有来得及公开发行就被处理,所以后面这几集只通过一些个别渠道流入市场,由此也造成这几本书在旧书收藏市场上奇缺,流传至今品相好的书更是凤毛麟角。 孟子涛和于为刚当初也是苦苦寻找这个版本却找不到,最后只能买别的出版社的版本充数。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对寻找最后四册的想法淡去了,不然就凭俩个人的经济实力,花点小钱能买一套。 今天于为刚发现了琼岛版的76册,勾起了他们的回忆,一时间也令他们惊喜不已,重温起里面的内容。 看了一会,孟子涛说道:“再找找看,有没有剩下三册。” 于为刚点头道:“好,咱们分头找。” 翻找了一会,孟子涛欣喜地找到了一本77集,于是又继续翻找,半响,他拿起一本硬皮的册子准备放到一旁,却见里面掉出来一张黑白照片。 孟子涛从地上拿起一看,这是两位年轻人拍的照片,从照片的老旧程度和穿着等方面来看,这应该是七十年代以前照片,令孟子涛倍感惊讶的是,两人后面还有一幅画,而这幅画他也有些熟悉,正是先前遇到过两幅的仿巨然的山水画。 说起来,孟子涛得到那两幅画之后,也获得了一些线索,但由于线索实在太少,再加上年代久远,有些信息已经无从查证,因此孟子涛一直没有发现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所以也就放弃了。 没想到,孟子涛又在这张老照片上看到了他们身后有幅相似的画不说,而且上面隐约还有几个字,他仔细识别了一下,很像是他先前偶然得到的那八个字“虎落平阳,荣归故里”。 如果确实是这样,照片中的这幅画应该和另外两幅有关联,孟子涛当然要试着寻找了。 于是,他连忙又拿起那本硬皮册子,这回到是没什么波折,他在上面找到了册子主人的名字,以及主人的一些信息,凭借这些信息,他有把握能够找到这个人。 不过,为了避免差错,孟子涛觉得要把这本硬皮册子要来比较好,说不定还能够派上用场。 又翻找了片刻,于为刚走了过来,问道:“你有没有发现?” “找到一本77,你呢?”孟子涛扬了扬手里的漫画。 “我也找到一本77。”于为刚一开始还挺高兴,听孟子涛说是77,立马就郁闷起来:“原本还以为能够把后四册找齐了,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 孟子涛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以前难买是因为购买渠道不畅,现在就比较容易了,你在网上花个几百块钱,准能把后四册找齐了,再加个一两百说不定都能买一套了。” 于为刚连连点头道:“哎,也是,明天我就去网上多买几套藏着。” “你买几套干嘛?”孟子涛问道。 于为刚嘿嘿一笑:“嘿嘿,这不是想着有收藏价值嘛,说不定等几年一套能卖个上万呢。” “你就做白日梦吧!” 就如同上一上一辈人着迷于连环画的收藏一样,当年的学生读者逐渐年长后,收藏一套“海南版”的《七龙珠》重温一下当年的快乐,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对于有收藏价值,孟子涛还是肯定的,但达到几千也就差不多了,上万他觉得不太可能。 于为刚笑着说:“管它能涨多少,就当给自己年少时光留个回忆吧。”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不远处的刘沃尔正在向自己招手,于是便走了过去。 “孟总,麻烦帮我看看这张椅子吧。”刘沃尔的神态有些激动。 孟子涛对刘沃尔的激动也能理解,因为这张椅子看起来是一张有些年头的黄花梨官帽椅。 椅子靠背和扶手三弯,背板三段攒成,雕工精巧,细腻生动。上段落堂镶平板,铲地浮雕夔龙纹,下部饰有云纹亮脚。鹅脖延展穿过椅盘,成为腿足,与后腿相似做法。座面攒框装藤编软屉。腿足间置步步高管脚枨,枨下设素牙条。 椅子的整体做工精致又华丽,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朱得禄手里抱着好几本连环画兴奋地走了过来,看到这张椅子也颇为惊讶:“咦,这椅子是什么收的?” “你是老板,问我们合适吗?”刘沃尔笑了起来。 朱得禄有些不好意思,说:“可能是今天下午收到的的吧,这椅子看起来怎么像是黄花梨的,而且有些年头了。” 刘沃尔说:“是不是黄花梨的,还得让孟总鉴定,如果是黄花梨做的,你可得卖给我。” “那是肯定的。”朱得禄拍着胸口做了保证。 片刻后,孟子涛站了起来,直言道:“这椅子并不是用琼岛黄花梨制作的。” 朱得禄很是惊讶,说:“啊,我怎么看着很像啊,不会是假冒的吧?” 孟子涛说道:“你说对了,就是假冒的,市场上将将近似于海南黄花梨颜色、纹理的木材如黄色的酸枝木或他国花梨木,比如缅甸花梨,巴西花梨,非洲花梨,这些相似木料做成家具后再做旧,再冒充海南黄花梨古家具的现象很普遍。” “做旧的方法一般采用硫酸烧,在石灰水池中过一遍,也有用双氧水及其它中草药、化学药剂使木材变色、变旧,当然,也有的用色蜡改变木材颜色。这张椅子应该使用是第二种,你们如果闻一下,会闻到一股怪味。” 大家纷纷上前闻了一下,果然像孟子涛说的那样,有一股子很不自然的怪味。 朱得禄颇为遗憾地说:“哎,我还以为捡漏了,看来现在的人都不傻啊。” “这也正常啊,现在黄花梨多贵啊,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有几个会把它当没用的旧货给卖了。”嘴上说着,刘沃尔也释然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想要捡黄花梨的漏,还是非常少见的。 既然是假冒的黄花梨椅子,朱得禄也就不在意了,他对着孟子涛说:“孟先生,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几本也是民国时期的小人书?” 朱得禄又找到了十本小人书,孟子涛一一看了下,并把它们分门别类:“朱老板运气不错,这六本是民国时期的,四本是五十年代的,都比较稀少,加起来应该能值上万了。” 朱得禄眉开眼笑:“这都托托孟先生的福,要不是您,我都不可能会认出这些都是值钱的小人书,如果再晚上几天,这些小人书肯定都被送走了。”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一章 仇人见面 朱得禄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孟先生,您就是干这一行的,要不这几本小人书您收走吧。” “呵呵,你不怕刚才我故意把价格往低里说啊。”孟子涛淡笑着问道。 朱得禄立刻认真地说道:“孟先生您说的话,我当然是信的过。” 虽然今天他才刚刚认识孟子涛,但人是刘沃尔带来的,而且看穿着打扮也知道是个不差钱的主,他相信孟子涛不可能会为了这点钱骗自己。 孟子涛笑道:“那好,这十一本连环画就算一万八吧,怎么样?” 听到这个价格,朱得禄相当欣喜,当即就同意了。 孟子涛马上也给了钱,事实上,他并不做这些小人书的生意,最多只能算带一下,主要还是为了那本硬皮册子。于是,他在交易的时候提了一下,至于原因,他也说是因为他认识册子里面照片中的人,是他的一位长辈。 朱得禄对册子并不在意,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另外,之前发现的那几本《七龙珠》,也被于为刚买了下来,本来朱得禄不要钱,最后还是于为刚硬塞了两百块钱。 有了这番收获,大家提出了告辞,坐车回酒店休息去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孟子涛遇到了同样被刘沃尔邀请过来参加比赛的段有为。由于段有为到沪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并没有打扰孟子涛他们。 自从上回见识了孟子涛的赌石能力,段有为就对孟子涛推崇备至,而且两人也比较投缘,又有共同话题,没一会就聊得火热,并且称兄道弟起来了。 见孟子涛不想过多涉足赌石领域,段有为忍不住劝了起来:“老弟,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往赌石这方面发展嘛,凭你的能力,要不了多久就能在这个领域闯出一番天地。” 孟子涛摆摆手:“不是我不想,实在是分身乏术啊,你看我现在,既要管理公司的事务,又要经常在全国跑,将来等我的另一个产业建设起来,我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实在没精力再碰赌石了。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志不在此。” 就听孟子涛继续说:“不过,我也不是说不碰这一行,如果有机会,该赚的钱肯定是要赚的。” 见孟子涛这么说,段有为也就不再劝说了。 品石会在上午十点举办,到了九点,大家坐车出发,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那家私人会所,只见会所的停车场上已经停了多辆豪车,因为拥有者都是成功商人,都是大气稳重的车型,跑车基本上看不到。 刘沃尔一边跟相熟之人打着招呼,一边带着大家来到会所门口,在工作人员仔细检查辨认了之后,他们才得以走进会所。 刚进入会所,就又有一位亮丽的不输于名星的迎宾上前,领着大家向举办品石会的大厅走去。 一路上,孟子涛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会所采用的是中式装修,简单来说是一种低调中带着些许奢华的风格,但又不那么突兀,看起来很自然,显然是出自一位设计大师之手。 跟着迎宾到达大厅,已经有多位客人了,因为是一个圏子的,许多人都认识,他们三五成群着聊着天。 当然,做生意难免会有些冲突,他们之中当然也不乏有矛盾的,甚至老死不相往来,或者视对方为生死大敌的人都有。 比如刘沃尔,他在跟熟人朋友打招呼的时候,就有人夹枪带棒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他往往也会不客气地顶回去。 再比如孟子涛,他意外看到了卢俣,卢俣也看到了孟子涛,两人不约而同地暗道“晦气”。 说起来,原本舒泽是想让卢俣接受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但也不知道卢俣是有这方面的预感,还是其它的原因,他居然去了国外,而且短时间都没有回国的意思。舒泽的打算也只能落空了。 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卢俣这家伙居然偷偷摸摸回国了不说,居然还在这里遇见了,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孟子涛朝着卢俣冷冷一笑,随即对刘沃尔说:“这里可以邀赌吧?” 这次品石会有一个下注的环节,可以给自己认为有能力的赌石师傅下注,另外,赌石师傅之间还可以邀赌,其实就是对赌,谁解出的翡翠价值高,谁就赢。 “可以是可以,但赌石邀赌变数很大啊。”虽说孟子涛的实力强劲,但赌石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刘沃尔不想孟子涛因此失了钱财。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我对我自己的赌石技术还是挺有信心的,而且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咱们怎么能达成目标呢?而且你放心,就算邀赌输了,也是我的自己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既然孟子涛态度坚决,刘沃尔也不好再劝,当然,他还是很好奇,孟子涛的邀赌对象到底是哪个。 “就是那个穿白西服的。”孟子涛指出了卢俣。 刘沃尔朝着卢俣所在的位置看去,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雅氏的人吧?” “对,你和他们也有过冲突?”孟子涛问道。 “不单单是冲突,你不知道,雅氏这些瘪三做过什么事。” 刘沃尔显得有些恼怒,说道:“我当初请过一位赌石大师,这人怎么说呢,赌石的本事确实很厉害,但为人比较贪,我和他合作过几次,每回都有七成的赌涨率。” 段有为接过话道:“七成?你说的是花胡子吧?” “对,就是他。” “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花胡子其实是雅氏弄成那副模样的?” 刘沃尔忿忿地说:“除了他们还有谁?只不过雅氏的人掩饰的好,我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不然早就把他们绳之以法了。” 他们说的的这位赌石专家,因为留着一把山羊胡,而且喜欢把胡子搞成五颜六色,说是提升运气,这才有了“花胡子”的外号。 花胡子赌石水平很高,但一般不会被人聘用,只是他为人太贪财,最后还是被雅氏珠宝那边高薪聘请去赌石了,没想到那段时间花胡子的运气太差,赌涨率只有三成左右,让雅氏损失了不少钱,于是双方便解约了。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二章 品石会 刘沃尔继续说道:“雅氏当时只是跟花胡子解约了,并没说什么,只不过离开了雅氏的花胡子,赌石又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就认为花胡子是故意的。其实,换作是任何人也都有这样的怀疑,花胡子为此还特意免费帮了雅氏几次,挽回了一些损失,这件事情在外人看来,也就此结束了。” 但雅氏却并没有这么放过花胡子,在刘沃尔邀请花胡子帮他赌石的重要关口,花胡子居然被人给绑架了,刘沃尔派人调查,得知是雅氏派人动的手,等他找到花胡子的时候,花胡子眼睛都瞎了,哪还能够赌石? 花胡子被废对刘沃尔的影响到不是很大,但关键是雅氏找的时间不对,偏偏在他的关键时候搞这一出,让他只能临时找一位专家,结果那位专家水平不行,把事情给搞砸了,让他损失了一大笔钱。 再加上,雅氏的原料渠道和刘沃尔有矛盾,刘沃尔对雅氏的态度可想而知。 讲完了自己跟雅氏的恩怨,刘沃尔话风一转:“不过,我还是不太建议你和他对赌。” “为什么?”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段有为指了指站在卢俣旁边的那个精瘦老人说:“那个人你可能不认识,他叫钦貌盛,是缅甸那边的,他的赌石水平很高超,我也不如他。” “没想到雅氏那边居然能请到他,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刘沃尔长叹一声,内心之中也有些担忧起来,虽然段有为赌石的水平很高,孟子涛又倍受段有为的推崇,但面对钦貌盛这个老牌的赌石大师,他还是底气不足,对于今天的比赛信心大降。 孟子涛微微一笑:“咱们也无需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赌石一方面靠技术,一方面靠运气,结果不出来,谁又能知道到底谁输谁赢呢?” 段有为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之前也和钦貌盛对赌过,只不过小负一手而已,说要稳赢我肯定不可能,更何况,还有孟老弟在呢。” 孟子涛笑道:“老哥你可别这么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 刘沃尔还是不想节外生枝:“咱们虽然不怕这些人,但也不能鲁莽行事,所以我觉得对赌还是算了吧。” 孟子涛笑道:“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鲁莽的,等第二轮见机行事。” 今天的比赛,第一轮只是淘汰赛,由于对各自邀请的赌石师傅可能并不了解,所以并没有下注的环节,经过第一轮的淘汰之后,就可以进行下注了,最高下注金额为一百万元,如果压的那位师傅赢了,也可以得到一笔抽成。 而邀赌就没有金额的限制了,哪怕双方对赌一百亿,只要拿得出来都没有问题。 很快到了十点,一位五十来岁,有些富态的男子准时来到主席台,此人名叫李开坦正是这次品石会的组织者,上台之后,李开坦便开始发言,无非是欢迎大家的到来,举办品石会的意义云云,除了说话还算风趣之外,并没有什么新意。 李开坦到是言简意骇,很快就讲完了话,把前三名的奖励拿了出来。第一名的是一件老坑玻璃种的饰品,价值估计有三百万左右,第二名为价值一百万的一条钻石项链,而第三名的奖品是一条红珊瑚圆珠链,价值五十万左右,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孟子涛感觉那这条项链可能是件古董,这估计就是刘沃尔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它的原因,不过三百万换五十万,未免也太亏了一点。当然,个中的意义是无价的,两百五十万对刘沃尔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等李开坦讲完话,就有工作人员推出一车车的毛料出来,这些毛料都是蒙头料,而且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个头基本都在两公斤左右,表现也各有特点。 大家纷纷上台抽签,以抽签取得的结果排序挑选毛料,而且这些毛料都是李开坦免费赠送的,无论解出的结果是什么,都不可能会反悔。 抽签的是接受邀请的人,和孟子涛他们无关,他们就在台下边聊边等待。 孟子涛小声说道:“我一直有个问题,这位李开坦到底为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为大家交流?” 于为刚嗤笑道:“这怎么可能,这家伙不要太精明,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无本买卖?” “那他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举办这次品石会?”孟子涛又问道。 “来之前我得到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 段有为说:“说是李开坦得到了一块巨型毛料,估计毛料的价值接近上亿,这块毛料上有很非常好的表现,同样差的表现也不少见,卖吧他又不舍得,自己解开,他又怕亏损。”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段有为的意思了,李开坦之所以举办这次品石会,是为了找到合适的专家,商量一个结果出来。 于为刚笑道:“嘿嘿,既能增加人脉,又能达到目标,他到是一箭双雕。” 段有为摇了摇头:“可不止,他还是翡翠商人,一会解出了中高档翡翠,他想买价钱又合适,还能不卖给他啊。” 于为刚点头道:“他端的打了个好算盘。” 没一会,刘沃尔回来了,他苦笑道:“运气不好,抽了个靠后的签。” 如果是孟子涛上去抽签,凭借自己的异能,他完全可以抽一个靠前的签,但刘沃尔就只能靠运气了,运气不好也没办法,大家纷纷安慰了他几句。 只不过能够被请来的赌石师傅,基本都是高水平,位置差了几个,好东西就被选去了,意味着被淘汰。 刘沃尔沮丧地说;“我运气不好,对结果就不强求了。” 要说刘沃尔平时看起来也不是个悲观的人,之所以现在这么失态,孟子涛觉得这应该是刘沃尔对想要得到奖品的期望值太大有关。 这个时候,劝说没多少效果,只要看到了结果,刘沃尔自然而然就会放心。 接下来,请来的赌石师傅按抽签的顺序去选择毛料,这回每个人可以邀请两位赌石师傅,不过大部分都是抱着过来玩玩的念头,只请了一位,除非是好胜心强烈的,或者有其它目的的,这才会带两位赌石师傅过来。 雅氏那边运气好,抽签的位置比较靠前,钦貌盛挑选毛料的速度也很快,没一会就选好了。 钦貌盛选好了毛料,就回座位坐着闭目养神,好像对解石的结果一点兴趣都没有,而这正基于他强大的自信心,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在第一轮就被淘汰。 于是,拿云解石的人便换成了卢俣,他在拿着毛料前往解石的地方时,还故意到孟子涛面前绕了一圏,似笑非笑地说:“孟总,怎么运气这么差,还没去挑选毛料啊?不过也是,就凭孟总的实力,哪会担心,除非母猪会上树,不然孟总怎么可能会在第一轮被淘汰?” 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前些天,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觉得挺有道理的,你知道是什么话吗?” “什么话?”卢俣虽然也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还是想听一听。 孟子涛笑眯眯地看着他:“反派往往死于话多,是不是挺有道理的?” 卢俣呵呵一笑,肚子里已经骂了起来:“你特么才是反派!” 接下来,卢俣拿着毛料去解石,孟子涛和段有为则起身去挑选毛料。 来这的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经过这些人的挑选,还能留下多少好表现的毛料可想而知,一眼看去,段有为立刻有些头大。 而孟子涛还是风轻云淡的表现,对他来说,除非运气差到极点,前面的师傅已经把所有好的都挑走了,不然他根本不可能会输。 就这样,在装模作样的挑捡中,孟子涛选择了一块毛料,这块毛料表现看起来还算可以,但如果和这里的其它毛料相比就比较普通了。 因此,刘沃尔一看就有些急了,连忙说道:“孟总,要不要换一块?” 孟子涛淡笑道:“看来刘老板是不相信我喽?” 刘沃尔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连忙道歉道:“孟总,真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急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啊。”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老话说的好,关心则乱嘛。” 刘沃尔叹了一声:“是呀,关心则乱,看来回去后,我有必要好好修身养性了。” 做了登记,大家拿着毛料去解石,解石的地方就位于大厅的边上,这里临时搭设了一间隔音玻璃室,解石就在里面进行,而且还有全程的视频监控可以观看,过程一清二楚,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用对讲设备跟里面的解石师傅说。 房间里一共有六位解石师傅在工作,虽说是隔音房间,但到底是临时使用的,只要没有大的声音污染也就可以了,所以多少还能听的到里面的声音。 孟子涛过来的时候,卢俣正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随着屏幕上齿轮的转动,他的拳头也越握越紧,当看到有一丝绿意冒出来时,他的嘴角的弧线也越拉越大了,最后忍不住欢呼起来。 “咦,玻璃种啊!这还是今天第一次出现玻璃种吧!” “确实是第一次出现,能够在这么多人中间脱颖而出,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个是雅氏的人,那就应该是钦貌盛选的。” “到底是鬼才钦,确实厉害!” 一时间,周围纷纷传来惊叹声,当然也有不服气的。 由于毛料比较小,解石的速度当然要快不少,于是,卢俣没多久就接到了粗略解出的翡翠,那细腻纯净无瑕疵的质地,翠绿的色泽,让他的脸都快笑歪了。 半响,卢俣回过神来准备回座位那边,注意到孟子涛时,他又走过去刺了一句:“加油,可别淘汰了,要不然搞的路人皆知那就不好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给你句劝,这翡翠再好也不是你的,可别太激动,要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卢俣的软肋,原本激动的情绪马上就消退了,看着孟子涛似笑非笑的神色,怒道:“要你多管闲事!” 说完,他也不管孟子涛怎么说,扭头就走。 于为刚冷笑道:“嘿,这家伙真是脑子有问题,换作是我的话,非得揍他不可。” 孟子涛淡淡一笑,心道,这种人可不是揍一顿就能解气,以他的想法,人间蒸发才好。 由于都是小个毛料,解石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没一会,就轮到了孟子涛挑选的毛料。 这块毛料由于没多少表现,再加上孟子涛已经对它内部的情况有所了解,于是直接选择了切石,但一刀切出结果那就太显眼了,于是选了一个附近的位置,正好也给翡翠定位。 很快,一刀切下,什么都没有出现。 “垮……垮了!”刘沃尔看到这个结果,心里很是郁闷,想到先前自己提醒孟子涛换一块,孟子涛却坚持己见,心里对孟子涛的怨气就升了起来。 恼怒之下,刘沃尔不由腹诽起来:“给你机会了,你却没有珍惜,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刘沃尔向孟子涛看去,却发现孟子涛还是波澜不惊,好像刚才的结果根本不能动摇他分毫,镇定地指挥着解石师傅从另外一个方向切下去。 “好,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起死回生,如果不行的话,那今后的生意……” 孟子涛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刘沃尔,凭他敏锐的第六感,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刘沃尔心中对自己的怒气。对此,他到不是不能理解,只不过对于刘沃尔的表现他还是稍稍有些失望,如果刘沃尔只有这点城府,那就谈不上优秀了。 “咔嚓!” 第二刀落下,当解石师傅揭开石片的时候,周围一静,紧接着就传出一片哗然之声。 “我擦,居然是极品金丝种翡翠,我没看错吧?!” 翡翠家族根系很庞大,除了我们常说的玻璃种、冰种、豆种等种类以外,还有其他稀奇古怪的翡翠种类,例如芙蓉种、金丝种、马牙种等等。有的是根据外形来命名,有的根据特性来命名。 金丝种翡翠我们可能常常听说,但什么是金丝种翡翠呢?金丝种翡翠是指翡翠中的艳绿色呈丝缕状平行排列的一类翡翠。金丝种翡翠一般都是绿色艳丽,色泽鲜阳明亮,另外,金丝种翡翠的低色都带有黄色调,在绿色的衬托下,使人感觉翡翠内含有金光。 金丝种翡翠的质地比较细润,翡翠的韧性好,内部杂质、裂纹都比较少,而且带有鲜艳明亮的绿色,所以金丝种翡翠都是用来制作一些中高档的翡翠手镯、翡翠杂件、翡翠花件等。 在雕刻金丝种翡翠时,玉雕师傅一般都会根据翡翠的平行丝状绿色的走向来雕刻花纹或图案,配合着绿丝的走势,以达到最佳的视觉效果,更好地展现出金丝种翡翠的特点和美丽。 金丝有很多种,常见的有顺丝、乱丝、片丝等等,其中的顺丝指的是丝路顺直平行,具有明显的方向性,平行的顺丝最为难得,也是最好看、最美的金丝种,价值也比较高。 另外,我们能见到的一些品质高的金丝种翡翠都是质地细腻,种水很好的,但其实金丝种翡翠种水跨越很大,从玻璃种翡翠到豆种翡翠都有。 而孟子涛挑选出来的这块毛料解出来的金丝种翡翠,正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金丝种翡翠,不但是玻璃种,而且还丝纹还是平行顺丝。 丝纹有粗有细,细如三月柳枝,飘然欲动,着实令人着迷。粗如碧绿的瀑布,飞流直下,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整相结合,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赞叹之声也不绝于耳。 看到现场居然解出了这么一件这等品质的高档翡翠,连李开坦都被惊动了,特别是得知挑选出来的居然是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孟子涛,他更为惊讶,好奇之下,他询问起孟子涛的师承。 不过,孟子涛只是说,自己的赌石技巧,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李开坦嘴上说着年少有为,心里则一点都不相信,别说是他,周围的人其他人也都不信,如果赌石技术这么容易琢磨的话,那还不得高手倍出啊! 孟子涛看到大家的神色并没多加解释,他年纪就这么大,说再多不信的人也大有人在。 “那小子什么来历?”钦貌盛对着卢俣问道。 “他其实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卢俣老实答道。 钦貌盛有些奇怪地问:“郑安志是谁?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同行里有人叫这个名字啊。” 雅氏的经理说道:“郑安志并不涉足翡翠行业,他是内地古玩界的泰斗,在国内有很大在的影响力,也是位官方人士。” “居然是学古玩的。”钦貌盛讶然之余,看向孟子涛的目光也是饶有兴致。 卢俣不由嫉妒起来:“要我说,这家伙其实就是狗屎运比较好。” 钦貌盛冷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踩几堆狗屎,试试能不能解出这等翡翠?说到底,你连废物都不如吧!”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三章 处心积虑 一个大男人被说成是连废物都不如,有几个能不气的,更何况卢俣的心眼还特别小,如果手里有把刀的话,他恨不得把钦貌盛给剁成肉酱。 然而,一来卢俣手里没有刀,而且就算他手里有刀也不敢真正去做,简单来说,就是有心没胆。再加上钦貌盛的地位比他高多了,他也只敢生着闷气,连半句话都不敢说。 “是不是觉得挺气的?”钦貌盛抬起头,看着卢俣。 卢俣本来想说没有,不过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点头道:“是的。” 钦貌盛说道:“嘿嘿,还算实诚,我给你一个机会。” 卢俣立马拍着胸口保证道:“大师您尽管说,只要我办的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叫你去吃屎你也吃?”钦貌盛似笑非笑地说。 卢俣一怔,心里又大骂起来:“你个老畜生,能不能说点人话啊!” 钦貌盛看了卢俣一眼,冷哼一声道:“我也看那小子很不爽,一会你去跟他邀赌。” 卢俣眼睛一亮,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您是想和他对赌吗?” “不是我,是你。”钦貌盛淡淡地说道。 “对对对,是我要和孟子涛对赌!”卢俣立马反应过来,知道钦貌盛碍于情面不可能亲自说跟孟子涛对赌,不然就有以大欺小的嫌疑,而自己出面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而且凭他们之间的仇怨也不怕孟子涛不答应。 卢俣欣喜异常,不过马上他又想起孟子涛惊人的赌石功力,心里又隐隐有些担心:“大师,不是我涨他人志气,这小子挺鬼的,而且每回都能起死回生,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钦貌盛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不好使?”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卢俣连连摆手。 这时,雅氏这次派来的经理插话道:“其实大师和李开坦是朋友。” “明白了。”卢俣心领神会,暗自猜想,既然钦貌盛和李开坦是朋友,那就很有可能看过比赛用的毛料,肯定也已经有了目标,在这种情况下,钦貌盛可能会输吗? “那对赌的条件呢?”卢俣又问道。 “当然是越高越好了。”钦貌盛淡淡地说。 听钦貌盛这么说,卢俣信心大增,马上腆着脸说:“大师,能算我一份吗?” 钦貌盛眉头一皱,看了卢俣片刻,最后伸出两根手指道:“看你还算机灵的份上,算你二成吧。不过你能拿得出来吗?” “我只要两百万就行了。”卢俣搓着手颇为兴奋,除了这两百万,他还可以下注一百万,还能赚上一笔,特别是从孟子涛身上赚的钱,他想想都觉得开心。 “行了,快去吧。”钦貌盛挥了挥手。 “是……” 卢俣调理一下情绪,看起来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他并没有直接找孟子涛对赌,因为这样容易引起孟子涛的怀疑,他可不想把孟子涛给吓跑了。 于是,他想了一个主意,对着雅氏的经理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下。 接着,卢俣在外面去转了一圏才走回来,这时,工作人员已经公布入围的名单,孟子涛由于解出了极品金丝种翡翠,在这个阶段他排在第一,第二就是钦貌盛。 卢俣装作正好路过孟子涛的身边,嘴里带着酸气说道:“不过走了狗屎运,有什么好神气的!” 于为刚反击道:“那你怎么不去踩几次狗屎?” 卢俣听到这话,就想起了刚才钦貌盛对他的侮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特么说什么!” 于为刚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还是说某人只能让自己说别人,别人不能说他?” 卢俣指着于为刚怒斥道:“我有说你吗?” 孟子涛走上前一步:“怎么着,想找事儿?” 卢俣已经对孟子涛有了阴影,连忙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嘛?” “就你这熊样,该干嘛干嘛去!”孟子涛嗤笑一声。 卢俣握紧了拳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随即说道:“你敢不敢对赌?!” 孟子涛哂笑道:“你想跟我对赌?” “赌……”卢俣刚开口就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闹了半天不会是个怂货吧?”于为刚见此又冷嘲热讽起来。 “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卢俣怒道。 孟子涛冷笑道:“是你说要对赌,结果现在又不说话,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这时,雅氏的经理走了过来:“卢俣没有参赛的资格,如果你觉得没问题,钦貌盛师傅可以跟你对赌。” “你们雅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刘沃尔讥讽道。 “你们不也是欺软怕硬吗?” 话声一顿,卢俣盯着孟子涛说:“孟子涛,你不是自觉挺厉害的嘛,是不是不敢赌了?” “别给我用什么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孟子涛哂然一笑,接着问道:“再说你有钱吗?” 卢俣装作不甘示弱地说:“我是比不过你,不过几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几百万就别拿出来了,免得丢人现眼,我这里有个条件,输了的一方不仅要把自己赌出的所有翡翠交给赢的一方,而且还要加上五千万现金,如果同意,咱们就对赌。” 卢俣愣住了,心里兴奋不已,随即他装模作样地跟雅氏的经理对视了一眼,就听雅氏的经理说道:“容我们商量一下。” 孟子涛淡淡地说:“给你们三分钟,过时不候。” 两个人走到钦貌盛,看起来好像在商量。 刘沃尔说道:“孟总,其实你真不应该提条件的,这个条件对钦貌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心里有数。”孟子涛淡淡一笑,刘沃尔虽然是在提醒他,但老是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钦貌盛确实厉害,但也不能说是无敌吧,难道有钦貌盛的场合就要退避三舍?况且刚才他还解出了极品金丝种,难道就不能有点信心?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孟子涛觉得刘沃尔的小毛病有些多,而且有时魄力也不够,明明这回来参赛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冠,谨慎一点也是对的,但像刘沃尔这么老是瞻前顾后又有什么意义? 因此,孟子涛对于刘沃尔的定位,暂时是生意伙伴,普通朋友,其他就慢慢再说吧。 片刻后,卢俣趾高气昂地走了回来:“我们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是你和我赌?”孟子涛反问了一句。 卢俣愣了愣,连忙说:“我全权代表难道不行?” 孟子涛呵呵笑道:“行,怎么不行,不过咱们得签一份对赌协议吧,对某人的信誉我可是半分都不信的。” “好!”卢俣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他可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孟子涛论赌石水平,怎么可能超过身为经验丰富,并且多次在缅甸等地翡翠大公盘上赌出珍贵翡翠的钦貌盛?更何况钦貌盛已经提前观察了比赛用的毛料,与他的经验相结合,根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嘛。 对于今天第一场对赌,在场的所有人都给与了极大的关注,特别是当得知对赌之人是孟子涛和钦貌盛的时候,大部分人脸上都流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傻啊?钦貌盛这人心黑,以前就有专门给别人下套的情况,年轻人难道一点都没有听说过吗?” “你觉得钦貌盛赢定了?” “那可不是,钦貌盛的经验多丰富啊,甚至还有在一块雷打石解出了福禄寿喜四色玻璃底翡翠的例子,你说年轻人怎么可能会赢过他?” 雷打石毛料一般多暴露在土层上,缺点是裂绺多,种干,硬度不够,难已取料,低档货较多。虽说也有解出中高档翡翠的例子,但还是相当少见的,赌石者除非是运气逆天,否则必定是经验丰富的专家,钦貌盛显然是后者。 “那又怎么样,老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年轻人刚才可是解出了极品金丝种,你能说他的赌石能力就比钦貌盛差?” “那只是个例,我承认虽然也有赌石十分出色的年轻人,但能够达到钦貌盛的高度,可以说前无古人吧?” “这个年轻人就是后来居上者呢?”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既然你一定认为年轻人会赢,那就下注。” “好,下注就下注,我压年轻人会赢!” “那我压钦貌盛赢!” “不对,咱们在这里下注,除非是他们之中有人能够得到冠军才算赢,这和咱们的本意有矛盾吧?” “这到也是,李总,能不能打个商量,为双方重新开个赌局?” “重新开个赌局就太麻烦了,你们私下协商不就行了,再说了,就算输了也没关系,权当支持慈善事业了。” “那好吧,希望他们能够争气。”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始下注,最后统计出来是压钦貌盛的比较多,孟子涛那边还是只有寥寥几个。 好在钦貌盛的赔率不高,不然如果他赢了,李开坦就要亏死了,当然,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李开坦又不傻,让钦貌盛取得了先机,还搞出个高赔率。 至于孟子涛那边,赔率确实比较高有一赔五,但压的人不多,就算孟子涛能赢,李开坦也亏不了,说到底,这里的下注只是玩玩而已,压的选手必须要获得冠军才算赢,其他人都算输,所以基本还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不过,李开坦事先也说过,就算靠这个赚了钱他也不会要,会全部用来做慈善,因此大家对李开坦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片刻后,和先前一样,由抽签决定挑选赌石的顺序。 这时,又有人有意见了,觉得这样对对赌不公平。 马上就有人站出来呵斥道:“叫什么叫,公平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咱们做这行生意的哪个不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大家纷纷附和,再也没有异议声响起了。 不同于第一轮,第二轮由赌石师傅亲自上台抽签,这对孟子涛来说可就帮了大忙了,再加上由于第一轮的成绩,他是第一个上台抽签的,在异能的帮助下,他抽了第一名。 见此情形,卢俣心中一紧:“难道老天爷都在帮他吗?” 钦貌盛也皱起了眉头,他原本是可以靠作弊搞到靠前的数字,但没想到比孟子涛居然直接选到了第一名,这可谓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提醒了,怎么会出了差错!要是被比孟子涛选去了那块毛料,那自己可能会翻船啊!到时自己该怎么办?” 钦貌盛一边抽签,一边思考着事情的解决,他看了看台下的卢俣,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不过,接下来孟子涛的选择让他松了口气,并没有选择他先前看上的毛料。 “嘿,到底是毛头小伙子,眼力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赌注我就笑纳了!” 孟子涛拿着毛料返回台下,大家纷纷围上来观看他的选择,这块毛料到是可圏可点,大部分都是好的表现,然而,当大家看到底下的时候,纷纷瞪大了眼睛。 “老弟,你这是要赌裂?”段有为惊讶地说道。 看到孟子涛要赌裂,刘沃尔的心头又是一紧,不无埋怨地想着,这小子怎么老是剑走偏锋啊,先前就选了一块没什么表现的毛料,虽然大涨了,但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出现吧! 围观的人对孟子涛的选择也都持保留意见,其实就是大家都对孟子涛赌裂并不看好,毕竟赌裂的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能大垮。 孟子涛也去管别人想法,直接拿着毛料走向解石处,到底怎么样,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正在这个时候,钦貌盛也挑选好了毛料,要不是他还要做做样子,不然还可能在孟子涛之前先行解石。 由于对赌的两位同时解石,吸引了许多人的围观。 钦貌盛早就想好了解石的位置,而且因为面积不大,很快就有了结果,第一刀下去,水流冲刷而过,原石上切开的地方,赫然一片的翠绿色。 卢俣定睛一看,嘴里大吼起来:“涨了,赌涨了,是玻璃种,大涨的兆头啊!” 正文 第八百三十四章 龙石种 “这不但是老坑玻璃种,而且看这色泽,已经可以达到帝王绿的水准啦!” “什么,帝王绿?!” 现场一片哗然,手头没事的都纷纷围了上来争相观看,现场热闹非常。 玻璃种帝王绿,这是真正的顶级翡翠,能够作为传家之宝的臻品宝玉,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当然,它的价钱是特别的昂贵的,一种戒面就要上百万RMB,如果是手镯的话着实是高达上千万。 看到这个结果,卢俣哈哈大笑起来,赢了,自己赢定了,解出了帝王绿,孟子涛拿什么来赢他们! 至于钦貌盛则微笑着接受大家的恭喜,表情波澜不惊,这一切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里面的解石师傅用水冲了一下切面,把切面清洗干净,展现给大家看。 “不对啊,帝王绿绿色色正,色浓,与祖母绿一样,感觉绿中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这个看起来好像有点偏色,难道是灯光的关系?” 有人提出了疑问,李开坦连忙让解石师傅把毛料拿出来,大家一看,确实差那么一点到达纯正的帝王绿,钦貌盛脸上也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就算不是纯正的帝王绿,它也算是准帝王绿,已经非常难得了。” “说的对,帝王绿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不就是因为它太稀有吗,现在虽然没有完全达到帝王绿的标准,但也已经是万中无一的水准了。” “对,先前我觉得这块毛料上的癣比较多,觉得风险有些大,可能结果不太好,想想还是自己太嫩了,到底是鬼才,实至名归!” 癣这个词儿,听起来不舒服,不过很多翡翠毛料原石上,都带着癣。 从根本上来说,癣其实是一种皮壳上的风化印记,什么样都有,点、片、块,至于颜色则有黑、灰、浅黑灰等等。 从大面儿上来说,有癣的毛料,其实容易有色,但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癣又容易吃色! 所以,区分不同种类的癣,极为重要。比如卧癣,就是浮于表面,暗示容易有色,危害却不大。而直癣,则容易深进去,破坏里面的翡翠料子。 因此,在赌石的时候,对癣的判断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除了丰富的经验和一定的运气之外,没有其它的捷径可以走,而钦貌盛无疑是经验丰富的那个人,只不过运气稍稍差了那么一点,如果是帝王绿就完美了。 “唉!”刘沃尔心里长叹了一声,看来这回孟子涛是输定了,除非孟子涛也解出这等品质的翡翠才有可能会取胜,但这可能吗? 孟子涛看着自己那块毛料的解石进度不为所动,由于他是赌裂,所以第一刀直接从绺裂那里切下去,因为靠近三分之一的位置,速度要比钦貌盛那边慢一些。 等到钦貌盛的毛料开始切第二刀的时候,孟子涛的毛料也出了结果。 当解石师傅冲洗了两边的切面,结果也出来了,三分之二的那一面什么都没有,而剩下的一面出绿了。 卢俣看了一下,顿时大笑了起来:“老坑冰种,哈哈,还是孟总‘厉害’啊!” 如果是平时,老坑冰种已经是非常令人满意的结果了,但现在可是对赌,而钦貌盛那边已经解出了准帝王绿,两者之间就跟小学生要和大学生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对刘沃尔来说,心中的失望更甚,要知道,孟子涛刚才可是解出了极品金丝种,这回解出的哪怕没有那么极品,普通的玻璃种也行啊。 更让他觉得可气的是,先前他明明看到孟子涛仔细端详过钦貌盛选的那块毛料,最后没选不说,反而选了现在现在这块,如果选了钦貌盛的那块…… “连赌两次都是剑走偏锋,你要是钦貌盛也就算了,明明没有这样的实力,还要这么做,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吗?” 孟子涛向刘沃尔看了一眼,有些猜到了刘沃尔的想法,他对此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世上在关乎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许多人都不会有客观的认知。但话又说回来了,你刘沃尔难道就不能多点耐心,等待最后的结果?再说了,这是赌石,换了钦貌盛难道就一定能够次次赌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况且,就算自己两次都剑走偏锋,以现在的结果来评判,难道还不够好吗? 孟子涛对刘沃尔的评价又差了几分,对今后的合作也不抱什么期待了,当然,合作的事情由于为刚决定,他除了提醒一下之外,并不会多加干涉。 “子涛,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啊!”于为刚焦虑地说。 “老话说的好,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又不是神仙,失败一次也没什么。况且,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咱们还是先有点耐心,这世上反败为胜的例子并不少见,哪算输了,也只当是一次教训而已。” 孟子涛的镇定影响了于为刚,心里莫名有了底气,呵呵一笑道:“我只是不想让卢俣那小人占到便宜。” “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说着,孟子涛向卢俣的位置看了一眼。 正好,卢俣也看向了孟子涛,于是就让孟子涛做了个挑衅的动作,但收到的却是孟子涛一个讥笑。 卢俣那叫个气啊,不过想到赢的会是自己,心情又好了起来,暗自冷笑道:“一会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孟子涛看了一下毛料的特点,随即又指挥解石师傅开始解三分之二的那部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钦貌盛的那块毛料的第二刀也即将完成,由于解出了准帝王绿,这一刀选择的位置还是比较谨慎,是一块癣的位置。 等揭开石片,解石师傅愣住了,外面围观的人也愣住了,只见两边的切面都黑乎乎的,分明就是癣吃绿。 “这怎么可能!”钦貌盛一声惊呼,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一旁的李开坦同样也露出了相同的神色,旁边有人好奇之下就问了起来。 李开坦给出了答案,因为那是一处活癣。 赌石中的活癣指的是表面已经出现扭曲,分化,瓦解的感觉,这种癣下生色的几率偏大。癣就是皮壳上的固定癣斑,固定并且沉重。其实对玩家来说,死癣还是很纠结的。死癣一旦生色,就出高绿。但风险也过于大。 但话又说回来了,活癣一定生色?当然也不一定,只是可能性较大,最好还是根据松花等表现来综合判断。而死癣一定不生色?也不一定,只是风险较大,没有松花等表现最好不要赌。 但并不是活癣就仅仅只有皮下一层。活癣和死癣的深度问题,都要根据癣的具体结构和具体表象,每块石头都要单独去去推敲,去考虑。这也正是赌石的魅力所在,没有解出来之前,永远不知道下面有什么等着自己。 而根据毛料的表现,李开坦和钦貌盛都判断这是一处可赌的活癣,基本不会有太大的意外,而现在意外不但出现了,居然还是最坏的可能,癣吃绿。 对于这个结果,钦貌盛觉得不可思议,卢俣更是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这可是赌石恶中恶癣吃绿啊,一吃往往就会吃掉一大片,万一另一边的准帝王绿只是昙花一现,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自己的三百万…… 想到这,卢俣打了个寒颤,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此时的刘沃尔又是不同的感受了,他张大着嘴,有些难以相信会是这个结果,特别是他又想到孟子涛之前明明有机会挑选却放弃的事,心中的那份惊讶也更甚了。 “如果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也太恐怖了!不过,就算赌局赢了又能怎样,就凭这老坑冰种,又有多大的可能赢得头筹?” 于为刚也是同样的惊讶,转瞬间他开始幸灾乐祸起来:“看那小子还怎么嘚瑟!” 孟子涛笑道:“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不然到时又要换他嘲笑咱们了。” “嘿嘿,就凭你运气,我觉得他肯定翻身不了了。”于为刚嘿嘿轻笑了几声。 孟子涛淡淡一笑:“这事一会再说,咱们的结果也快出来了。” 正当所有人陷入惊诧之时,解石师傅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孟子涛那块毛料的第二刀,当他揭开切片时,同样也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这一点,被围观的人发现了,大声说道:“别愣着啊,快给我们看结果!” 声音通过对讲设备,传到了解石师傅的耳朵里,他连忙回过神来,用微微发颤的双手,简单地清洗了切面,接着把切面展示在大家面前。 一瞬间,现场鸦雀无声,只剩下了每个人的呼吸声。 “咕嘟,这……这是龙石种吗?”有个人咽了一下口水,嘴里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气氛顿时火爆起来,许多人都争先恐后地朝屏幕甚至玻璃隔音室围了上去,都想要近距离地一睹切面显示的翡翠,之后都露出了迷离的眼神,因为翡翠实在是太美了!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五章 暴起 如果说,满绿翡翠是翡翠里的顶级品质,那么有没有比这个更高的? 答案当然是有,它就是翡翠界里有如上古神话般存在的神级翡翠——龙种翡翠。 “龙石种”翡翠又叫神龙种、龙种或者老龙石种。龙石种翡翠是翡翠中的顶级种类,是缅甸百年罕见稀有珍品,就像神龙一样难求难遇,所以起名“龙石”种翡翠。 然而,龙石种,这种传说中的宝贝,现在已经绝产了,现代引申为一块原石上水头种色最好的部分! 所以现在说的“龙石种”已不是以前的龙石种,只是针对质地来说的,形容翡翠颗粒结构非常紧密,质地非常细腻,水头相当好,光泽极佳,宛如牛奶般细腻、润滑,也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极其温润,荧光四射,非常非常罕见,真正达到了“珠圆玉润”的境界,是翡翠里非常罕见的珍稀品种。 “浓浓翠意,葳莛蔓延;令日月低头,山川失色;它经过万年流水冲刷浸润,使之细腻润泽,汇聚天地自然之灵气,无论在哪里都能焕发出怡人的光彩,吸引众人的眼球!” 此时,所有人脑海中都回忆起这段关于龙石种的评价。以前,大家一直觉得这段评价有些夸大其辞,但当大家看到实物,脑海中立马想到了四个字“诚不欺我”。 卢俣万万没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见了形势急转直下,他也急了:“大师,咱……咱们怎么办?” “急什么,龙石种确实非常罕见,但现在只是一个切面而已,到底结果怎么样,也只有解出来才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钦貌盛心里怎么想,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钦貌盛的镇定还是让卢俣安心了一些,他现在也没办法,除了认输,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而前者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那就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起死回生了。 而随着解石的进行,卢俣的脸越为越苍白,钦貌盛的脸则越来越黑,感觉两个有成为大家耳熟能详的“黑白双煞”的趋势。 而孟子涛的那一边,一次次解石的结果却越来越好,最后三分之二块的毛料,翡翠占了一半多的面积。 这里要说一下,第二轮的毛料大叫有第一轮的一倍,这块翡翠由于形状比较规整,堪堪可以做成一副手镯外加一些饰品和戒面,做成之后,估计是天价了。 对于这个结果,现场的人说不羡慕嫉妒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李开坦,心里的懊悔就不用说了,早知道这样,他干嘛把这块毛料拿出来比赛,自己解开那该多好。 只是事已至此,李开坦虽然懊恼万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做生意,一口唾沫一颗钉,随意反悔那不是他的作风。而且话都说出去了,反悔也不可能。 正当现场议论纷纷的时候,孟子涛回头看了一下钦貌盛所在的位置,却发现钦貌盛居然扭头就走,无疑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赢的希望了,想要走人。 “钦貌盛大师,怎么现在就急着走了?”孟子涛哪能让对方就这么走了,大声喊话道。 钦貌盛淡淡地说:“我还有事。” “那之前的赌约呢?”孟子涛到是没想到,钦貌盛的脸皮也挺厚。 “先前解出来的翡翠都给他了,你去问他要吧。”钦貌盛指了指一旁的卢俣。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赌注呢?我不可能也问他要吧?说不好听的,就算把他卖了也不值这些钱。” 钦貌盛淡淡地说:“这事你问我干嘛,刚才我只答应帮他赌石,又没有答应帮他付钱,现在输了你不去问他要,问谁要?而且,刚才赌约上签字的人是他不是我。” 卢俣见他这么说,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见钦貌盛要走,马上跑过去拦住了,怒斥道:“钦貌盛,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别给我装疯卖傻,明明是你跟我说,看他不顺眼,想要跟他对赌,现在居然推的一干二净,你物么还是人吗?” 钦貌盛立马驳斥道:“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这种话的?而且你说话也不动动脑子,我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和他对赌,你是不是认为谁都跟你一样,脑子不好啊!另外警告你,说话要讲证据,不然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卢俣气极而笑:“钦貌盛,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东西,输了就不认账了是吧!我告诉你,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看着卢俣凶神恶煞的样子,钦貌盛也有些许害怕,不过马上他又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干嘛要害怕这个没用的家伙,冷笑道:“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 卢俣脑袋一热,直接一拳朝着钦貌盛的脸上打了过去,钦貌盛根本没有料到卢俣居然真会在这里打自己,也根本没有做什么防备,重重地挨了这一拳,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敢打我!你疯了吗?”钦貌盛感受着脸上的火辣,伸手一摸,嘴角居然都流血了,心里也是火冒三丈。 “你个老不死的,说话不算话,害我损失了三百万不说,现在还要把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打你还是轻的,我还要打死你!”卢俣怒目圆睁,又朝钦貌盛冲了过去。 “欺负我年纪大?实话告诉你,老子我以前是打黑拳的!”钦貌盛揉了揉脸颊,同样也挥舞着拳头,朝着卢俣冲了过去。 两人很快的扭打在了一起,叫骂声、呼痛声不时地传出,看得现场的人都不禁面面相觑。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争执只发生在一瞬间,而且大家都不会想到两个人会打起来,等反应过来,雅氏的经理急忙冲了过去劝架,没想到架没劝成,还被两个人打了几拳,鼻青脸肿的看着好笑。 对于这种狗咬狗的戏码,孟子涛他们当然是抱着看热闹的念头,肯定不会去劝阻,不过李开坦就不一样了,不提其它,做为主人他也必须把两个人劝好,于是连忙叫上工作人员,强行把两个人拉开。 不过短短一两分钟,两个人都已经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即使分开了,还在不停地咒骂着,没有一点想要休战的架势。 “两位,能否消消火气,这事又不是无法挽回,咱们完全可以商量着解决嘛。”李开坦做起了和事佬,为两人做着调解。 卢俣气喘吁吁地斥道:“有什么好商量的!他说过的话,转眼间就能反悔,你觉得他能付诸行动?” “谁反悔了?你有证据吗?”钦貌盛反问道。 卢俣看向一旁边的雅氏经理:“诸经理,你刚才也在,他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假的?” 雅氏的这位诸经理内心也十分为难,要是帮着卢俣吧,钦貌盛是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但如果帮着钦貌盛,卢俣的长辈又是总公司的实权人物,背景比较强大,他也得罪不起,这令他非常纠结,到底帮谁是好。 见诸经理非常犹豫,卢俣怒道:“诸经理,你快说话啊,难不成你收了这个老畜生的好处,想要偏袒他?” 钦貌盛说:“小诸,不要怕他威胁你,他长辈势力再大,最多也就只能把你给开除了,到时你完全可以来找我,这里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反悔。” 本来,诸经理的内心还有些偏袒卢俣,毕竟现实生活中,没有几有人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但卢俣的话却把他给惹怒了,再加上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钦貌盛反悔,当然就帮着钦貌盛说话了。 “卢经理,抱歉了,我也只能按我的良心说话,大师他刚才确实没有说过那些话。” “你……”卢俣气得都快说不出话了,一时间,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使出浑身解数挣脱出工作人员的束缚,又朝钦貌盛冲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卢俣彻底爆发了,那速度快的令常人不可置信,眨眼之间,他就冲到钦貌盛的面前,挥起一拳就朝钦貌盛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原本,钦貌盛还能来得及挡一下,但好死不死的,他现在被工作人员束缚住了,而工作人员又没有反应过来,等钦貌盛挣脱出手来,卢俣的拳头已经砸到了他的头上。 一拳! 两拳! 三拳! 短短三拳,差不多耗尽了卢俣所有力气,而且他还不解气,又对着钦貌盛的下档狠狠踢了一脚。 钦貌盛到底是个老头,哪受的了卢俣这几下,而且又都是可以致命的位置,他两眼一白,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 见此情形,所有人都愣住了,现场安静了一会就乱了起来,呼救声不绝于耳。 孟子涛走上前,查看钦貌盛的伤势,没想到卢俣下起手来这么狠辣,记记致命,神仙都难救了。 卢俣见孟子涛摇摇头,看了看地上已经趋于平静的钦貌盛,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整个人都傻了……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六章 劫持 李开坦也呆住了,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真的没有救了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太阳穴三次重击已经够致命了,不过这种伤抢救及时还有生还的可能,但下档狠命踢了一脚,那玩意都踢碎了,这种伤势他可没办法。 在几年前,孟子涛遇到过一男一女打架,女的猛抓男子下档,最终致其抢救无效死亡,而钦貌盛受到的伤害严重的多,哪还有救活的可能? 所以说,别看男人强壮,其实男人也很脆弱,而且要害受伤致死的男人一般都是活生生痛死的。 李开坦不死心,用手试了一下钦貌盛的颈动脉,结果令他欲哭无泪,恨死了卢俣。 “你脑子有毛病啊!为什么要下这样的重手?”李开坦起身对着卢俣大声怒骂。 卢俣的手脚微微颤抖,脑袋里嗡嗡的乱响,连李开坦的大声质问都没有听清楚,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老话说,杀人偿命,自己杀了钦貌盛就算不是死刑,一个无期徒刑也是跑不了的,这也就意味着,就算在监狱里可以减刑,也至少要十年以上才能出来,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他这一生差不多就这样了。 甘心吗?卢俣当然不会甘心去坐牢,于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跑,但如果就这么跑,肯定会被逮到,于是他把目光放到了正在向自己咆哮的李开坦身上。 卢俣想做就做,直接冲上去,一把搂住李开坦的脖子,一转身就把李开坦挡在了自己面前,右手拿出口袋里的长长的车钥匙,抵在了李开坦的脖子上。 “让开,都给我让开了!不然我要他的命!”卢俣表情狰狞,示意前方的工作人员都让开。 李开坦被劫持的时候,心头一紧,但马上他就镇定下来,怒斥道:“你疯了,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就算劫持了我,你也别想逃出去!” 卢俣疯狂大笑道:“哈哈,如果我真跑不了,你就一起下去陪我吧!” 说话的时候,他右手用力,手中的钥匙刺进了李开坦脖子里,瞬间就有鲜血流出。 “啊……”李开坦痛呼了一声,面对生命的威胁,他的语气也弱了许多:“小兄弟,有事好商量,而且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屁!你个老不死的最不是东西,要不是钦貌盛告诉我,他和你是朋友,之前已经预先看过毛料,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帮他对赌?” 卢俣说到这里,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啊!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想让人获得冠军,取得奖品,所以故意让钦貌盛先看毛料,好让他取胜,可以给自己省一大笔钱!” 大家都听到了这番话,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看向李开坦的眼神也有些古怪起来。 李开坦当然极力否认了:“我和钦貌盛确实认识,但现场的行里人,我不认识的有几个?再说了,我包下这里办这场聚会,也没少花费,这点钱都已经花了,还会在意奖品那几百万?” 大家觉得李开坦说的也有道理,李开坦如果要搞这个花样,又何必举办品石会,而且他还提供了这些品质不错的毛料,这也要花费不少钱。 李开坦接着说道:“这事只是钦貌盛骗你的,你看他连和你说好的约定都能反悔,这种人的话能信吗?” “嘿,钦貌盛不可信,你难道就可信了?” 卢俣冷笑连连,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眼睛余光正好扫到旁边,只见有几个保安正偷偷摸摸靠近自己。分明是李开坦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使自己没有发现这些人的靠近,要不是自己运气好,现在很可能已经被抓了。。 “玛的!老畜生不知死活!”卢俣用握着钥匙的手,狠狠击打了李开坦的头部,虽说这次避开了要害,但也让李开坦头破血流,大叫着让保安和工作人员站远一点。 “滚,都给我滚开!”卢俣疯狂地大叫着,让周围的人离自己远一点,接着又指着诸经理道:“你给我过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诸经理有些犹豫,生怕自己上前也会受到伤害。 “你让他过来!”卢俣拍了一下李开坦的脑袋。 李开坦到底年纪大了,身体又不是特别好,被打了几拳之后,头晕脑胀,有些想吐,但又不敢违背卢俣,只得问道:“你想让他过来做什么啊?” “开车,给我开车!” “这事你不用叫他,我能安排人。” “不,就要他!” 李开坦没办法,只得对着诸经理说:“朋友,能不能帮个忙,事后我会给你补偿的。” 诸经理有些心动,但就是不敢答应,心道:“命如果都没有了,补偿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卢俣之所以要诸经理开车,也是生怕李开坦叫的人会有猫腻,只是诸经理就是不肯答应,而这个时候耽误的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没办法,他只能让李开坦叫人开车,只是自己要小心一点。 卢俣让李开坦叫人开车,挟持着李开坦往门口走去,然而,刚走到门口,他就隐约听到警车声,他一下就慌了神,警察到了,自己还有机会跑吗? 一般来说,在劫持者实施劫持人质行为之后,警方介入处置事件,必然与劫持者形成对峙,这个时候,劫持者容易出现暴躁的情绪,可能会出现情绪急剧上升,事态难以控制的局面。 此时的卢俣就是这个状态,他暴跳如雷,叫嚣道:“去你玛,谁报的警,是谁报警了?是不是你这个老畜生,你不想让我活命,你也别想活命,给我去死吧!” 说话间,他左手夹紧了李开坦的脖子,另一只手把钥匙夹在手指中间,握紧了拳头,对着李开坦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不要啊!”李开坦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整个人都绝望了。 “呯!” 正当大家以为又要出一条人命时,却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声,卢俣脑袋上应声出现了一个弹孔,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死的反而是自己,嘭的一下砸到了地上,死不瞑目。 现场静了一会,马上大家就顺着枪声看了过去,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军。 大军对周围奇怪的目光并不在意,对着孟子涛说:“我去看看。” “好的。” 大军走到卢俣身前看了下,这个时候,警察也闻声赶来,大军又去交涉,紧张的气氛放松了下来。 “大军怎么还随身带着枪啊。”于为刚一脸古怪地问道。 孟子涛笑道:“他有持枪证,带枪很正常吧,其实我也有枪,只是没随着带着。你想玩的话,下回带你去射击场玩玩。” 于为刚连连点头,不过他最好奇的还是孟子涛怎么也有枪,只是现在也不方便问,并没有提起。 接下来事情就比较简单了,警察对所有人进行询问,并把李开坦送到医院等等,等到这里的事情完结,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了,好在现场有点心供应,大家到不至于会饿。 吃了点东西,孟子涛询问刘沃尔:“刘老板,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刘沃尔说:“这事只能等李总经过了治疗之后再说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李总应该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伤的也不重,最多在医院里住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刘沃尔说:“那可不一定啊,万一他想在医院里把伤养好再说呢?” 孟子涛说:“那也没办法,这事你跟李总或者他的属下沟通吧。” 这次来的目的,他觉得已经达成了,就算后面还有一些人没有解石,但难道谁还能解出比龙石种还要高级的翡翠? 出了这个意外品石会就此暂停,肯定会有个说法,至于他解出的翡翠,那肯定是要带走的,想必也没人敢阻止吧。 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很快就有一位临时的总负责人过来,通知大家可以选择继续解石,或者如果大家觉得累了想要回去也可以。 这时,有人提议说,毛料就不解了,至于头名就选孟子涛了,应该没有谁会反对。 许多人纷纷附和这个提议,实在是今天出了人命,大家都不再想在这里呆了。 负责人不能决定,只得又去请示李开坦,李开坦到是同意了。 自己达成所愿了,刘沃尔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孟子涛解出了龙石种,对比自己的所得,他又有些嫉妒。 孟子涛可不管刘沃尔是什么想法,拿着翡翠就上了车,没有返回酒店,而是前往于为刚现在住的地方,解决他的困扰。 本为刘沃尔想要送他们过去,不过被孟子涛婉拒了,于为刚也叫了辆车过来。 车上,孟子涛说道:“刚子,刘沃尔这人可以做生意,但做朋友还是差了点,你今后还是要注意一点。” “嗯,以前只是做生意,觉得他人还不错,没想到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现出了原形了。”于为刚点了点头,他刚才也看出了刘沃尔的情绪波动,同样感到挺失望的。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七章 元凶 孟子涛笑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人无完人嘛。说起来要不是他的话,我也不可能会得到龙石种。” “话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他能达成所愿吗?” 于为刚又笑着说:“不提他了,子涛,那块龙石种能不能给我欣赏下?” “这么客气干嘛。”孟子涛把翡翠拿了出来。 于为刚首次近距离打量龙石种,两只眼睛都快放光了。 只见翡翠的颜色为绿色,颜色均匀且看不到色根。质地在玻璃种之上,光泽度极好的,通透,肉眼不见棉、杂质,水足饱满充盈,让人感觉水快要溢出了。而且具有明显的荧光,荧光冰寒阴冷,而玉质却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极其温润。 对于这块难得一见的翡翠,于为刚那真是爱不释手,看了许久都不觉得过瘾,直到车子停在了他所住的小区停车场,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翡翠还给孟子涛。 于为刚唉声叹气地说:“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呢。” 孟子涛开玩笑道:“这辈子多做点善事,说不定下辈子就有机会了。” “得,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再说吧。” 两人边说边笑,坐着电梯上了楼,于为刚打开房门请大家入内。 这是一户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在九十平米左右,由于是近两年的房子,装修也还不错,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只不过,当孟子涛看到挂在客厅墙上的一幅画时,他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回头问道:“那幅画是谁让你挂的。” 于为刚说:“这是我的一名属下送给我的,他说还是沪市一位有名的画家画的,难道是假的吗?” 孟子涛说:“这幅画的老虎比较出彩,应该是名家所画,但这不是重点,你不知道一般情况下,老虎画是不能挂客厅的吗?” 现代,无论是居家还是办公室,人们都以挂图为美,但字画是有一定有气场的,不是谁都可以挂的,也不是什么都可以挂的。它也是具体五行之气的,比如山水画五行属于水。主人的命中八字如果水对他不利的话,那就不好。 而虎属于凶兽猛禽,具有较强的杀气,因此使用的时候要谨慎。不是什么人家里都能挂虎图,人的属相和虎图“相克相冲”就不可以挂。 孟子涛说道:“在命理学上‘虎’、‘蛇’、‘猴’相刑,所以,属蛇及属猴的人不宜在公司或家里摆放老虎饰物,否则,身体健康容易出现问题,财运不顺利,官灾,血光之灾等;属虎的人也不适宜在公司或家里摆设老虎饰物,因为‘一山不能藏二虎’,否则出现很多敌人、小人,工作上常阻滞等。” “当然,如果宅主的属相是猪、马、狗,又是在金融、部队行业,就比较适合挂虎的图。” 于为刚说:“我属老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老虎是大猫,你说有没有关系?” 孟子涛指着画道:“再说就算不说属相,画中的虎头向内的虎图也是大凶,是不能挂的。否则家中或者办公室挂这种老虎挂图,多血光之灾。” 于为刚大惊失色;“不是吧,我以前的办公室里也挂着一幅虎图,而且老虎的姿态也差不多啊。” 孟子涛说:“所以说你就不懂了,办公室或者商家最好不要挂虎图或者摆设老虎的绘像或置物,对顾客而言,捕获猎物凶恶眼神的虎,会使得人生惧怕而不敢入内,相对也就影响到生意的好坏。” “如果在办公室中摆设老虎,会与人产生疏离,给周遭的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同事怕被你踩在脚底下,上司怕你以下犯上,所以如果真要摆设,也不应在显眼的地方。” 于为刚听了这番话,沉思了片刻,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自从办公室挂了虎图之后,我的手下就开始慢慢疏离我了,原先我以为是因为我辞职了的原故,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啊!” 孟子涛说:“辞职有一定的关系,虎图很可能也有一定的关系。” “难道我身体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个吗?”于为刚马上又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只会使你运气变得不好,人缘变差,但还不至于令你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应该还有别的东西。不过,你那个下属送你虎图,很有可能是没安好心,你再想想他以前还送给你什么东西没?” “有啊,有一件老虎摆件,就是我来沪市之后,他送给我的。我一直比较喜欢这只老虎摆件,基本在只要住在这里,每天都会把玩一下。” 说话间,于为刚带着孟子涛来到自己的卧室,指了指他放在桌子上的一只老虎摆件。 孟子涛上前一看,便知道这是什么了,有些生气地说:“那家伙就是想要你的命!” 于为刚的脸也阴沉了下来:“这是什么玩意?” “应该是具有放射性的低型锆石。”孟子涛回道。 一般来说,珠宝很少有放射性,但也有例外,珠宝有放射性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宝石在漫长的地壳生成过程中和它旁边的具有放射性的物质共同生长;另一情况就是,人们为了得到漂亮的颜色对某些宝石进行辐照处理。 但是,我们现在开采出来的宝石都是经过亿万年的地壳变化之后的,它的放射性早已衰变得已经不具有危害性了。 另一种人工辐照的情况,能进行种操作的都是正规的厂家,他们在辐照后都会静置一段时间,然后才上市销售,这类宝石的辐射性已经对人体没有危害了。 孟子涛说道:“市面上只有极少数的宝石品种有辐射,一般的宝石和玉石都不会有辐射的。而且即便有辐射,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损害。但低型锆石不同,它有较严重的辐射,能够对人体造成损害。只不过因为低型锆的颜色很漂亮,所以,也有少数商家经营。” “你这座摆件应该就是使用这种低型锆石制作的,咱们可以拿着它去鉴定中心做个鉴定,到时它是不是就是造成你身体出了状况的罪魁祸首就一目了然了。”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八章 元凶(续) 于为刚急切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鉴定吧。” 说完,他准备去拿手套,把东西装起来后拿去鉴定。 孟子涛制止道:“等等,咱们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一并解决吧。” 于为刚说:“这地方我可不住了,还找干嘛?” 孟子涛说:“你是没事了,但后面住的人怎么办,咱们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总要有所表示吧。” 于为刚觉得也是这个理,点头道:“行,听你的,那就找找吧。” 接下来,孟子涛先在卧室里面仔细检查,并没有任何的发现,接着他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圏,同样也没有发现,于是便走向了客房。 于为刚用钥匙打开房门:“这个房间是堆放杂物的,我平时都不怎么进去,就算里面有什么东西,应该也不会影响我吧。” 孟子涛说:“看了再说吧,如果是风水方面的问题,对主人多少是有些影响的。” 于为刚带着孟子涛走进屋里:“子涛,问你个问题,你觉得风水之说到底有多少真实度?” 孟子涛回道:“这个嘛,一半一半吧,其实风水也是一种科学的家居形式,只不过古老的风水学说,一直缺乏科学理论的支撑和论证,加上现在一些人因为利益的关系,把风水说的神乎其神,慢慢地也就造成了人们不信任。但说到底,风水有真实的一面,也有糟粕,这需要辩证看待。” 于为刚说:“那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辨别别人真懂风水?” 孟子涛笑道:“很简单,一般真正的风水大师不去为人催旺财运;不去为人催旺桃花;也不去为人催旺官运。真正的风水大师是替人消灾避祸,保人安康的。你要说这些运势能不能催,当然是可以的,但比如桃花运,它催旺的是人的情欲,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情欲确实可以让人实现与异性的结合,但那可不是爱情。” “至于财运或者官运,同样也可以被催旺,但一般情况下,都只是暂时的效果,打个比方,就好像给人下了一剂猛药,一开始效果或许非常好,但最后肯定会有后遗症。” 于为刚问道:“那有没有没有后遗症的办法?而且,照你这么说,市面上卖的那些护身符之类,都是假的喽?” 孟子涛摇了摇头:“首先,咱们说有没有后遗症的办法?我可以告诉你,有,但那需要法器,我说的法器是真正的法器,是经过各种严格的仪式和步骤制作出来的,这样的法器因为制作非常困难,价格也非常高,当然不可能拿出来给普通人使用。” “打个比方,一件法器需要十几万,会花在一共只赚了几百块钱的客人身上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至于市面上卖的那些风水法器,那是用来制煞,消灾避祸,不是用来催运的。就算是一部分催运的,但我觉得真正的作用也不大,主要还是给人心理上的作用,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努力才能完成。” 于为刚点头道:“我觉得你的说法还是挺有道理,就像打游戏一样,VIP有VIP的待遇,免费也可以玩,但只能靠自己,靠时间来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开始办正事,他环顾四周,总觉得这个房间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孟子涛看到地上落着一些灰尘,问道:“这里你平时没怎么来吗?” 于为刚说道:“我会让钟点工打扫一下,一个星期打扫一次,平时不会来这个房间,就让它闲着,而且房东也交待我,房间里的一些摆设最好别动。” 听于为刚这么说,孟子涛更加觉得有些猫腻了,于是他便在房间里仔细查找,当他走到窗户前时,那种别扭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另外,他看到窗户前居然还放着一只柜子,谁会在窗户前摆放柜子?所以很可能猫腻就在柜子这里。 孟子涛先查看了一下柜子里的抽屉,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想了想,就把柜子拖开。 “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孟子涛向旁边正在查找的于为刚招了招手。 于为刚连忙跑了过来,看到窗户下方的东西,他立刻愣住了:“这是石敢当?” 对,窗户下面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块泰山石敢当。 在各种厌胜、辟邪之物中,人们最熟悉的应该是“石敢当”。用灵石镇宅在我国由来已久。民间传说,“石敢当”的起源与黄帝有关。 当年黄帝与尤大战,蚩尤披靡,猖狂之极,登上泰山大呼:“天下有谁敢当?”女娲投下一块泰山石,喝道:“泰山石敢当!”蚩尤仓皇落败。黄帝于是遍刻“秦山石敢当”,用以震摄蚩尤,并最终打败蚩尤。 最早关于于“石敢当”的文字记载见于四汉黄门令史游的《急就章》,书中说:“师猛虎,石敢当,所不侵,龙未央。” 宋代出土的唐大历五年(770年)的石敢当上刻有“石敢当,镇百鬼厌,百殃,官吏福,百姓康,风教盛,礼乐昌。”文字,可以看出当时石敢当的作用。 石敢当又叫“泰山石敢当”,是一个长方形的石碑,《鲁班经》记载:“高四尺八寸,宽寸,厚四寸,埋人土中八寸。”实际上石敢当的尺寸大小不一,样式也有多种,并没有一定的标准。 一般来说,石敢当最常见的是立在街巷的丁字路口,正对着巷道的方向。像这样直接砌在窗户下面,并且正面朝着室内的这种情况,孟子涛之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同时肯定也是不符合石敢当安放的规范的,可以说犯了忌讳。 “这……这房东脑子坏了吧,哪有这么放石敢当的。”于为刚一脸不可思议地说。 孟子涛说:“谁也不会凭白无故放个石敢当在这里,我猜测,这个房间可能出过人命,之后估计是听了哪位不学无术的‘大师’的话,在这里砌了一个石敢当。” “麻痹的,这不是缺德嘛!”于为刚骂了起来:“我就说了,好好的房间怎么会拿来堆杂物,这分明就是在掩饰!对了,这玩意对人到底有什么影响?” 孟子涛说道:“石敢当放错了,肯定会对风水有影响,这个影响具体体现到运气还是健康上面,就不好说了。另外,如果这里确实是一处凶宅,没有处理好的话,它会释放不好的电波和磁场,使人产生负面思想,影响身心状况。” 于为刚大骂连连:“不行,这事我必须找他要一个说法!” 孟子涛说:“你找他又有什么用,说到底你只是这里的租客,对房子也没有处置权。” 于为刚说:“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轻描淡写的过了吧,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孟子涛说:“你别急,你吃的亏肯定是要挽回的,但咱们也不能鲁莽,得先看看房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是缺德小人,怎么报复他也不为过,但如果这人只是个糊涂蛋,你想怎么办?” “哼!”于为刚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这房东我接触的也不多,看起来还算好说话,不过就算这样,他至少得赔偿我一些损失才行。总不能让我身体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他一点责任都没有吧。” 孟子涛笑了笑:“说起来,你小子也是运气好,一个屋子里这么多不利因素,还有辐射,居然能够活到现在,我真想打开你的身体看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 于为刚听了这番话,也有些着急:“不行,我得去医院做个体检。”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你也不想想站在你面前的是谁。而且,你真的变异了,是不是打算被切片研究啊?” “呸,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嘛。”于为刚想到自己现在身体逐渐变好,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孟子涛说:“不开玩笑了,有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查查清楚,这房子是谁帮你找的。” “这还用查吗?就是送我虎图的那瘪三给我找的。” 于为刚怒气勃发:“路曲新这个畜生,枉我平时对他那么好,有好事总是第一时间照顾他,我要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他一起,没想到他不感恩也就算了,是个二五仔不说,还要置我于死地!我非把他抽筋扒皮才解恨!” 孟子涛看到于为刚怒火中烧的样子,连忙劝说道:“你可别做什么傻事,为了一时之快,把自己给陷进去可不值得,我还想着公司在你的领导下能够做成国内著名品牌呢。” 于为刚在这番劝说中也冷静了一些:“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肯定不值得,但我现在真想把他碎尸万段!” 孟子涛说:“你要知道,有些结果比把人杀了其实更好,而且你现在还必须要通过他,把幕后的指使人找到,他这么针对你,应该也是听命行事吧。” 于为刚点头道:“那是,我和他之间无怨无仇,而且利益也没什么冲突,他有什么理由来对付我?这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而且也要他接受刻骨铭心的教训。” 孟子涛说:“你把他的照片和一些信息给我……” 于为刚打断他的话:“这事我想自己调查。” 孟子涛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行啦,我知道你想亲自处理,不过凭咱们之间的友谊,在这件事情上有必要分的这么开吗?况且,这种事情,调查的越快,越不容易被人发现。” 于为刚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房东这怎么说?” “你跟房东说过要搬走吗?” “这个到是还没跟他说。” “你房租交到什么时候?” “还有半个来月吧。” “时间应该差不多够了,你暂时先别跟他说退租的事情,我担心他和路曲新比较熟悉,跟他说了容易出现意外。” “好,那就暂时放过他。” 接下来,俩人通过各自的渠道进行调查,之后拿着东西去鉴定。 有舒泽帮忙,虽然时间已经晚了,他们还是很快拿到了鉴定报告,不出意外,摆件上有辐射,而且非常严重,人长时间接触身体肯定会出现问题,如果时间长的话,还会危及生命,到了那会凭现在医疗条件,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 得知这些,于为刚又是一顿臭骂,之后就是深深地后怕,要不是恰巧被舒泽提醒了,孟子涛又有高超的医术,他肯定没救了吧。 孟子涛笑道:“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长时间接触,你根本不符合要求。所以呐,这辐射是一方面,最关键还是你缺乏运动,体质太虚弱的关系,真正的辐射病哪有这么简单啊,等我发现,你估计已经变异了吧。” 真正的辐射病,肯定伴有恶心和呕吐,它们是典型的辐射病的最早症状。辐射剂量越多,这些症状出现越早。受到辐射后一个小时开始呕吐的人极有可能会死亡。有时放射病起初让人感觉不好,然后开始感觉好多了。但通常会“潜伏”几小时,几天,甚至是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会伴有新的,更严重的症状。 而且,得了辐射病还会可引起鼻腔,口腔,牙龈和**出血。它可以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挫伤和内部出血,甚至吐血。这些问题发生的原因是辐射耗尽了体内控制出血的血小板。 通过对于为刚的诊断,于为刚充其量只是接触到了低剂量的辐射,再加上体质太差,才会导致于为刚的身体出现问题。 孟子涛接着说道:“所以,等治疗的差不多了,你必须要加强锻炼,锻炼一个月之后,必须要有明显效果,这是交待给你的任务,必须还成,如果住的地方没有条件,那就去健身房。” 于为刚苦着脸说:“不用这样吧,人嘛,身体只要健康就行了,要那么多肌肉干嘛?” “就算不要肌肉,但你这身肥肉算是怎么回事?”孟子涛用点力拍了拍于为刚的肚子。 “哎哟,我还是病患呐。” “你看你这肚子,拍一下就抖三抖,也亏你老婆能一直受着你,我告诉你,必须健身减肥,这事没得商量。” “可是我以前减过肥啊,但越减越肥。”于为刚苦笑道。 “这不还有我吗?”孟子涛大手一挥,这事就定下来了,于为刚就算想要反对也是无效。 ………… 第二天,于为刚在酒店处理事务,也方便他休息,孟子涛则和大军一起,去找那张照片中的主人公。 通过调查得知,照片中的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位也就是笔记本的主人已经去世,孟子涛只好去找另一位,问清照片中那幅画在哪。 在沪市,建国后以及改开初期建造的老小区,一般都会被命名为某某新村,有的以所在的地区或路名命名,孟子涛要找的那位,现在就住在其中一个新村里。 新村里多是6层楼的老公房,一居室为35平方米左右,二居室为55平方米左右。虽然面积不大,里面却是五脏俱全,厨房,卧室,阳台一样不少,稍好一些的还会有储藏室。 虽然没有电梯全靠爬楼,全在建设之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哪怕是在现在,以沪市的房价,买一间一居室对外地人来说也不容易,更何况有的新村已经是热门旅游景点了。 孟子涛通过打听,来到拜访的目的地。 “你们找谁?” “我找尹建鹏老人,请问他住在这里吗?” “老头子,是找你的。” 片刻后,一位老人走了出来:“我是尹建鹏,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您还记得这张照片吗?”孟子涛开门见山,把照片拿了出来。 尹建鹏看到照片微微一怔,急切地问道:“能不能给我看看?” “可以。” 从孟子涛手里接过照片,尹建鹏仔细端详着,目光好像透过了照片,穿越回了照片中的那个年代。 过了许久,尹建鹏才回过神来,激动地问道:“是宗文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尹老先生,真的很抱歉,其实我们并不认识你们二位。” 尹建鹏很是奇怪,问道:“那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老头子,你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口是怎么回事。” “哦,对不起,咱们进去于说吧。” 孟子涛表示感谢,两人跟着尹建鹏来到客厅,入座之后,孟子涛就把事情的原委简单地说了一遍。 得知夏宗文的死讯,尹建鹏陷入了悲伤之中,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当初我们一起下乡,我先回了城,刚开始还通信联系,之后因为一次意外就断了联系,没想到再次得到他的消息,就已经阴阳两隔了。” 孟子涛劝说了几句,就听尹建鹏接着问道:“小伙子,你知道宗文家里的情况吗?” 孟子涛回道:“他现在家里还有老伴,以及一对子女。” “那你可以带我去吗?” “没问题……” 正文 第八百三十九章 偶遇元林 正当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按响了门铃尹建鹏的老伴去找开门一看,却是两个儿子回来了。 “你们这是又打架了?”老太太看见弟兄俩脸上各有一些抓挠的痕迹,不禁皱起了眉头。 尹建鹏的大儿子怒气冲冲地走进屋里:“妈,今天这房子的事情,必须要搞个清楚!” 二儿子也附和道:“对,必须搞清楚,不然我们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尹建鹏见两个儿子这个德性,气得嗓子冒烟了,对着两人怒斥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想要我的房子,真当我不存在啊!”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难道房子不给我们,要给你在外面的那个野种?” 见儿子指着自己这么说,尹建鹏更是气得快吐血了,然而,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理亏,为了照顾老伴的情绪,他干脆就闭口不言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中有了些许猜测,看来这个尹建鹏也是位风流人物,不然就不会搞出私生子这么一出了。 不过,这两兄弟也不是什么好鸟,父母都还健在,而且还非常健康,居然就打起了房产的主意,还真够不孝的。 当然,这是尹建鹏的家事,孟子涛也不会多嘴,就站在一旁看好戏。 只是让孟子涛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尹建鹏的两个儿子,为了争夺父母的房产,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前争吵起来。尹建鹏的老伴在中间劝说弟兄俩不要吵架,但怎么也劝说不了,表情相当的无奈。 兄弟二人都认为父母的房产应该留给自己,越吵越凶,最终升级为拳打脚踢。而且俩兄弟这回打出了真火,劝都劝不住,从屋子里一直打到楼梯口。 “小伙子,能否帮帮忙把他们拉开啊!” 见两个儿子打了起来,尹建鹏非常着急,他很想上去拉开他们,但他也知道两个儿子对自己很不待见,上去劝架,可能会被拳脚相向,于是只能救助于孟子涛。 孟子涛当然没问题,于是上前和老太太一起,把兄弟俩拉开。 二儿子摸着自己青肿的一只眼睛,指着哥哥骂道:“今天这事没完,我要报警!” “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你啊!” “既然这样,有种去警局!” “去就去!” 看着两个儿子都气冲冲地下了楼,老太太急的不行,对着尹建鹏说:“老头子,你怎么不劝劝他们啊!” 尹建鹏幽幽地说:“我能怎么劝,就算劝了他们能听我吗?” “你……”老太太突然哭了起来:“我上辈子都是作了什么孽,居然嫁给了你!” 尹建鹏皱着眉头说:“好了,别给我哭了!那件事情我确实对不起你,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能怎么办?你要跟我离婚?” 听到“离婚”二字,老太太马上就闭了嘴,眼泪都飞快的收了回去,这速度,连一些影帝影后都比不上。 尹建鹏长叹一口气:“他们两个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都是我管教无方,我自己做错了,就由我来承担吧,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因为钱嘛,我给他们!” 说到这,尹建鹏转过头,对着孟子涛说:“小伙子,让你看笑话了,你既然对那幅画感兴趣,是不是也对古董感兴趣?” “对,我就是做古玩生意的。” “那好,我这有几件小玩意,不知你能不能帮我估个价?” “没问题。” 尹建鹏回房间去取了一只铁皮盒子过来,打开之后,却见里面放着一些小玩意,有玉制的,也有铜制的等等,看起来都比较精巧。 孟子涛经过鉴定确定这些都是真品,铁盒子里的这些器物加起来的价值,估计应该在五十万左右。 尹建鹏点了点头:“小伙子,这些东西你收吗?” “可以收。”孟子涛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当然,在商言商,他肯定不可能以他的估价购买。 对这一点,尹建鹏也能够理解,而且他先前已经把这些东西拿去鉴定过了,估价根本没有孟子涛给的高。 双方友好协商了一个价格,随即大家出发去银行转账。 从银行出来,一行人前往夏宗文家,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两兄弟又回来了。 老太太说道:“你们爸刚走,不过他已经想了个办法,你们要不要听一下?” “什么办法?” “他刚刚卖了先前收藏的古董,得了48万,如果你们要这些钱,那就只能占房子的三分之一,不要钱的,房子占三分之二,另外,不管占多少,在我们都没死之前,房子都是我们的,只有等我们都吃了,你们才能分房产。” 母亲说的提议,确实还算公平,房产少的一方,能先得48万,这笔钱对普通人来说已经不少了,而且谁知道两个老人什么时候死,要是过了二三十年才死,48万操作的好,已经可以给自己带来很大的财富了。 所以说,如果以现在的房价相比,48万真得不算多,但如果二老活的长,那就不亏了,总体而言,这是以时间换金钱的办法。 不过,这对两兄弟来说还是比较难以抉择,万一来个意外,两个老人没几天就死了呢?那不是太亏了嘛。 如果是心里有些孝心的人,或许还不会往这方面讲,但两位可是能够为了房产手足相残的,这么想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马上两人的注意力就到钱的身上。 “妈,你刚才说,这钱是卖了古董得来了?” “对,怎么了?” “你们卖给了谁啊?” “就是刚才那个小伙子。” “你们怎么卖给他呀,我可听说了,做古董生意的都贼精,平日里把活的说成死的都是家常便饭,况且,那小子才多大啊,他懂个什么,把东西卖给他,万一被他骗了怎么办?” 老太太迟疑地说:“应该不会的吧。” 大儿子说:“嘿,怎么不会,信那些商人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呢!不行,咱们必须把东西要回来,我认识一个拍卖公司的经理,到时咱们把古董拿到拍卖,说不定能够卖个一两百万甚至更多呢。” 老太太心里有些意动:“这不太好吧,而且东西都已经卖掉了,对方怎么可能还会还回来呢?” 二儿子说:“嘿嘿,这有什么难的,你交给我来办,保管让他吐出来,再不济给他一些小小的补偿。对了,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不知道啊,那人的名片给你爸了,你爸又没有带手机的习惯,现在哪能联系到他。” “这老头子,找小三到与时俱进的,手机死活却不肯带,脑子都瓦特了。” 兄弟俩都嘀咕起来,不过没办法,联系不到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话分两头,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一处小区,相比于尹建鹏住的地方,这里就高档多了,保安的检查都要严格一些。 夏宗文生前住在这个小区的一幢小型别墅里,几个人到那的时候,只见门外停了好几辆车,这令孟子涛有些奇怪,难道今天这里有事吗? 按了门铃,就听扬声器里有人询问。 “请问这里是夏天行先生的住所吗?” “是的,你也是来参加藏品拍卖的吗?” “藏品拍卖?” 先前通过调查了解,夏宗文的儿子夏天行是一位收藏爱好者,但怎么会想到把藏品都处理了呢?孟子涛有些着急,别的藏品处理了没事,但那幅画可千万别被处理了,于是孟子涛撒了个慌,嘴上说是的。 “请问先生贵姓?” “我姓孟,是慕名而来。” “也就是说,你先前没有得到邀请?” “确实是。”孟子涛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那你稍等一下吧。” 大概等了两三分钟,就见一位佣人出来开了门,随即请大家进入别墅。 “这位阿姨,不知道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你们来的可够晚的,已经拍卖了四五件东西了。”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 佣人没说什么,心道,反正损失的也是你。 一行人随着佣人走进室内,还没靠近就听到有人在竞价。 “10万!” “12万……” “18万!” …… 很快,价格在跳到二十六万的时候停了下来。 “夏总,我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差不多了,再多我到不是说出不起,而是没那个必要了。” “是呀,26万已经不低了,再高风险就大了。”周围有人帮忙附和。 孟子涛走进客厅,看到客厅里有六七个人,在他们前面的桌上,放着一些古玩。 看到有人进来,大家纷纷向孟子涛的方向看去。 “孟老师,你怎么也来了?”已经与孟子涛好久不见的元林,看到孟子涛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元大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孟子涛笑着打着招呼,虽说他和元林已经好久没见了,不过还是经常联系的,所以并不生疏。 “这是孟子涛孟老师吧,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真人。”有人颇为兴奋地说道。 “这位是谁啊?” “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被称为当代草圣的那位啊。” “啊!原来是他!” 站在中间的夏天行看到孟子涛,精神一振,连忙迎了上去:“孟老师,能够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 孟子涛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是我不请自来,还要向你说声抱歉。” “哪里哪里,孟老师您客气了。” 夏天行要邀请孟子涛过去,当他看到桌上的青花小缸时,心头一动:“孟老师,这只青花小缸不知您能不能点评一二?” 孟子涛现在可是名声在外,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书法和古玩鉴定的能力都非常高超,更何况他还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一般的情况之下也不可能请得到他来鉴定。 所以现在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夏天行当然是不会放过的,而且此时在场的可都是专业人士,如果能够听一下孟子涛的鉴定,绝对是大有好处的,因此他相信大家也不会反对。 果然,大家纷纷附和起来:“是啊,孟子涛老师,还请您鉴定一下这只青花瓷吧!” “对,能否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 孟子涛连忙向大家拱了拱手:“非常感谢大家如此相信我,说实在的,鉴定这件东西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我来之前,大家已经在拍卖了,我想是不是等这个交易完成之后我再来鉴定?不然,这可就不公平了。” 听到孟子涛这样说,所有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确实很有道理。 道理很简单,如果这个时候孟子涛鉴定了,不管是真是假,或者估价超过又或者是低于26万,都会造成伤害。 如果估价超过了26万,那夏天行肯定是不愿意卖掉,但现在既然已经出价了,他不卖也不合规矩,而如果夏天行不卖的话,这对于出价的人来说当然是不公平的,反之,如果是假的又或者他的价格是低于26万的,出价的人会不舒服,不买的话,那对于夏天行来说肯定就是亏了。 因此,目前的情况孟子涛是不适合进行鉴定的。 周围的人都是同行,自然是知道规矩的,孟子涛这一提醒他们马上就想起来了。 “林老板,你们就先把这买卖做了吧。” “是啊,你们先继续吧,不管买还是卖,都先完成吧。” 夏天行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也知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在孟子涛来这里之前已经有人出26万了,老实说,这个价格他并不是太满意,但也属于可以接受的那种。 眼前的这只瓶子已经到手了有好一段时间了,自己鉴定过,也找几个好朋友一起鉴定过,大家的意见并不统一,这也就意味着眼前的这只瓶子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以它的年代,那肯定是价值30万以上,但是,一旦是假的,那就真的是可能是一分钱也不值或者只能当成工艺品去卖了。 “这个买卖……还真的是不太好决定啊!” 正文 第八百四十章 一件瓷器引出的发现 此刻的夏天行,心里的天平一直摇摆不定,一会想着答应吧,一会又想着会不会吃亏。 “哎,要是孟子涛能够早点过来就好了,或者晚点来也行啊。” 如果现在孟子涛不在旁边,他还没有这么大压力,现在嘛,自己如果做出了选择,瓷器有问题到还算了,万一瓷器是真品,自己可就亏大了。 思来想去,夏天行觉得对方开出的价钱还是少了一些,如果有30万的话,他也不会如此纠结。 因此,他试探着问道:“林老板,价钱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夏总,这个价钱我已经担了很大风险了,恕我不能再提高了。” 其实,林老板此刻也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件瓷器他也有一点看不太准,出价26万肯定是有风险的,但做古董生意的,哪能因为一点风险就不做呢?那些能够一目了然看出价值的器物,那又能有多少利润?大多也只能赚个辛苦钱罢了。 老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正是因为风险才能赚大钱,所以他才出26万这个价格,当然,这也已经是他的心理的底线了,如果夏天行愿意的话,那自己就接下这件瓷器,想要再高一分,他都不可能会同意的,不然对他来说意义就不大了。 见林老板态度坚决,夏天行犹豫了良久,这才在大家注视下同意了:“成交。” “成交。”林老板笑着跟夏天行握了握手。 成交了,夏天行反而不想知道这件瓷器到底是真是假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只不过大家都等着孟子涛点评,他也不能扫兴。 当然,现在瓷器已经为林老板所有,林老板开口道:“孟老师,还要麻烦您点评一二了。”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把瓷器拿到手上,事实上,他就算不上手,也已经知道了这件瓷器的真伪。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如果马上就给出答案,会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于是他还是里里外外地仔细看了一遍。 “嗯哼!”孟子涛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接下来,我简单说几句,如果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还请诸位能够斧正。” 大家纷纷表示孟子涛客气了,如果是以前孟子涛还没有出名的时候,大家还会以孟子涛的年龄论英雄,但现在再这么认为,那就太幼稚了,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 孟子涛开口说道:“我认为,这件青花鱼藻纹小缸算是可圏可点,只是离开门到代还有几分距离。” 林老板本来听到前面一句话时,嘴巴都有些咧开了,但后面的话立马把他打回了原形。 而对夏天行来说,听到这个结果,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没有太贪心,不然“贪心”就变成“伤心”了。 在孟子涛旁边的元林开口道:“孟老师,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件老仿?” 孟子涛点头道:“我认为不出意外应该是光绪仿康熙。” “孟老师,打断一下,光绪仿康熙有这样的精品之作吗?”林老板提出了不同意见。 光绪时期的仿古瓷力追康熙、乾隆两朝瓷器,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为晚清时期日渐衰落的制瓷业算是涂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可谓是清朝制瓷业回光返照的表现。器型上,尤其是青花瓷在光绪朝得到再次复兴,大量烧制,且多仿前朝器型,尤以仿康熙青花瓷最多。 但两个时间的国力变化很大,工艺方面也有很大的差距,而这件青花小缸,青花发色润泽亮丽,胎体厚重坚硬,画面布局疏密得体,林老板认为不像量光绪时期的风格。 还别说,持有林老板观点的也有两位,孟子涛笑着说:“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饮流斋说瓷》,其中就有记载载,‘近日仿康熙青花之品,亦有极精者’,这说明了这类专仿康熙青花瓷的官民窑作品,其实有一些能够达到康熙时期标准的‘极精者’,而这件就是其中之一。” “我之所以这以判断,青花色料的问题正是其中之一,一般来说,康熙青花色料紧贴胎骨,发色清翠欲滴,色阶分明,甚至在一笔中也能分出不同浓淡的笔韵,素有青花五彩之称。而这件瓷器上的青花发色,虽然已经极力表现出康熙朝的特点,但色调之中还是带着一丝灰暗,具有晚清青花色料特点。而且釉色有漂浮不够沉稳之感。” 孟子涛侃侃而谈,对整件瓷器做出了详尽的点评,大家听了他的讲解,也都心悦诚服。 孟子涛最后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件青花鱼藻纹小缸还是可圏可点的,这类精品的价值上升空间也很大,虽然现在看来26万稍稍贵了那么一点,但以现如今古玩市场的发展趋势,我认为要不了三五年,必然到达甚至超过26万。” 林老板听了这番话,心里舒服多了,虽说他看错了,但至少没有买到一文不值的赝品,只不过现在的解决办法,也只能以时间换价钱了,希望能够如孟子涛所说。 而这个结果,也正是夏天行想要的,一来,他没有吃亏,二来林老板也没有吃大亏,如果直接打眼了,对接下来藏品的拍卖可就有碍了。 大家鼓掌,感谢孟子涛的讲解。 孟子涛向大家拱了拱手,表示客气了,随即让夏天行继续,他可看到桌子上还有几只没有打开的盒子呢。 对于孟子涛的到来,夏天行还是很开心的,别的不说,孟子涛看上的东西,肯定是精品,自己也能够因此获得较大的收益,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知道孟子涛的来意,他可不太相信,孟子涛会单单只是因为听说他的一些藏品要拍卖,就兴冲冲的跑过来。 于是,夏天行向大家说了一声,便把孟子涛带到一旁:“孟老师,不知道您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啊?” “主要有两件事情。” “请说。” “第一件事是,这位尹老先生和你父亲以前是好友,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断了联系,现在得知你父亲去世了,所以想去祭拜一下你父亲。”孟子涛指了一下旁边的尹建鹏。 夏天行看了尹建鹏一会,讶然道:“你是尹建鹏尹叔叔?” 尹建鹏连连点头道:“我是尹建鹏啊,想当初我回城的时候,你才三岁多,没想到一晃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是啊,我父亲生前经常念叨您。”夏天行连忙上前一步跟尹建鹏握了握手。 “我又何尝不想念他。”尹建鹏感慨道:“当初我们因为回城发生了一些矛盾,也算是阴差阳错,我因为工作的原因,被派到西部去了,后来再联系你父亲就再也联系不到了,没想到再次听到的,却是你父亲的死讯。” 说到最后,尹建鹏眼含热泪,心中五味杂陈。 夏天行说:“哎,其实,当时是因为我父亲见回沪市没希望了,于是就去走了路子,去冰城当了一名工人,期间他也联系过过几次,但每次都没有得到你的回音,以为你生他气。” “我怎么可能会生他气哦。”尹建鹏苦笑连连:“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啊!” 接下来,尹建鹏从夏天行口中,得到了一老友的一些事情,看了一些照片,以及现在埋葬在哪个陵园,就提出了告辞。 目送尹建鹏离开,夏天行收拾一下情绪,又问孟子涛道:“孟老师,不知道还有一件是什么事情?” 孟子涛说:“答案就在这张照片里,不知道照片中那幅画你还收藏吗?” 夏天行拿过照片,有些讶然道:“孟老师,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啊,是尹叔叔送给你的吗?” 说话间,夏天行心里有些疑惑,因为他见这张照片挺像是他家的那家,怎么会跑到孟子涛手里。 孟子涛摇了摇头,把得到这张照片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并把那本笔记本拿了出来。 听说是这么回事,接过笔记本的夏天行相当无语:“肯定是我妈,老糊涂了,收拾我爸遗物的时候,直接把它当成垃圾给卖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本笔记本也有些年头了,被老人当成垃圾扔了或者卖了也是很正常的。 就听夏天行接着说道:“至于这幅画,我有一些印象,应该还在,只不过他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实在不好转让啊。” 孟子涛在得知夏家的情况后,就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夏家有钱,生活并不困难,不卖画是非常正常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去找尹建鹏的原因。原本见夏天行出售自己的藏品,他还挺高兴,只是没想到还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不过,想让孟子涛放弃是不可能的,于是他说道:“夏总,那能否让我欣赏一下这幅画作?” 如果夏天行真得不卖,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好在他拥有异能和过目不忘两件大杀器,就算买不到手,可能也没关系。 对于孟子涛这个要求,夏天行还是可以答应的:“好的,没问题。” “夏总,这事不急,先去处理了剩下几件藏品再说吧。” “好。” 两人又回到桌前,接下来,夏天行继续拍卖藏品。 夏天行的收藏还是比较专一的,除了一件是玉器之外,剩下三件都是瓷器,估计他平时就是以收藏瓷器为主。 只是让孟子涛有些不明白是,夏天行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藏品处理掉,他先前明明调查到,夏家没有什么金钱方面的急用啊。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玉器还有两件瓷器并不是很感兴趣,于是并没有参加竞拍,然而,当最后一件瓷器出现时,他心里却微微一怔。 这是一件五彩海水鱼纹盘,盘心以青花于双线圈内绘一大株莲花纹,盘外以红彩绘鱼纹,以青花勾边和绿彩绘海水纹,波涛翻滚,五条红鱼均匀分布于海浪之上。底以青花书“大明宣德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双圈青花栏。 整器釉面光洁,绘工传神,鱼儿皆栩栩如生,且红绿二色相得益彰,又有淡雅的青花配饰,加上莹润的透明釉作底,看起来是明代官窑的精品之作。 夏天行介绍道:“这件瓷器,是我从羊城一位客户手里得到的,不瞒各位说,当时我当它是宣德五彩,用相应的价钱买下的,然而,等回来之后,经过朋友鉴定,却发现它并不是宣德五彩,我打眼了。不过,经过几位朋友以及我邀请的专家判断,它应该还是一件明官窑作品,只是用的寄托款。” 马上有人就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官窑用寄托款?这种情况我以前还真没见过。” 就听夏天行解释道:“我之所以说它是弘治官窑,因为器物圈足比较光滑圆润,足墙较成化时矮,内墙直立,深浅不一。盘凹底,釉汁纯净,浑厚的卵白釉和青白釉较多,特别在聚釉处闪淡淡的青色,釉面肥厚滋润。这些都符合弘治官窑瓷器的特点。另外还有一处关键原因,它的青料使用的是平等青。” 虽然夏天行言辞凿凿,但大家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少。 元林开口道:“孟老师,你觉得呢?” 孟子涛回道:“弘治时期曾烧造过‘大明宣德年制’寄托款的官窑瓷器,应该是正确的,我手机里还有实例图片在。” “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元林连忙请求,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有问题,打开手机找出相关的照片:“图2中的标本是一块带有弘治官窑款识的青花瓷器,与图1中的标本非常相似。修足同样归整,胎体掏洗精细,胎质洁白细腻,釉色偏灰青,底也有下凹现象。不同的是一个是‘大明宣德年制’款,一个是‘大明弘治年制’款。” “而近观两款,虽有两字不同,但无论在字体风格和用笔,还有布局上都有相同之处,字体都显得俊秀,笔画比较纤细,‘大’字的横画较短,结体瘦长,‘制’字下面的‘衣’部的横画常常超过上面的‘制’部……由此可以确定寄托款的存在。”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一章 反悔 既然孟子涛证实了寄托款的存在,大家的兴致高涨起来,夏天行也欣喜非常,但马上他又被孟子涛叫到一边,心里也微微有些打鼓。 “孟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孟子涛向夏天行拱了拱手:“夏总,方便的话,能不能告知我这只五彩海水鱼纹盘具体是什么来历。” “确实是我在羊城得到的啊。” “那能不能把卖家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这只是小事,我马上就能给你。”夏天行拿出自己的名片盒,从中找出一张名片:“就是他。” 孟子涛拿过看了下,并向夏天行表示了感谢。 “孟老师,我的这件藏品是不是有问题啊!”夏天行又问了起来。 孟子涛说:“夏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件五彩海水鱼纹盘有妖气。” 接下来,孟子涛详细解释了这件瓷器的问题,令夏天行分外难受。 孟子涛看到夏天行难过的样子,劝解道:“夏总,打眼是正常的事情,况且,这件东西仿制的太好了,就算专家都有看错的可能。” 夏天行摆了摆手:“唉,我也知道打眼很正常,但这件五彩海水鱼纹盘我是给予厚望的,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孟子涛说:“遇到这种事情谁也不好受,只过不夏总如果想找卖家算账的话,还请稍等一段时间,因为这件事情牵扯众多,所以不希望打草惊蛇。” 夏天行不笨,听出了这番话中的含义,他沉思了片刻,说道:“孟老师,那这样吧,这件东西我收起来,至于卖家那边,我暂时也不会去找他,直到你通知我没问题了再说。” 孟子涛感谢道:“夏总,太谢谢你了,等有消息了我通知你,并且我请人帮你尽可能的挽回损失。” “那我先说声谢谢了。”孟子涛的表态让夏天行也非常高兴,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够挽回损失就行,当然,挽回不了也没事,至少自己的表态让孟子涛多少欠了一些情分,也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 回到原位,夏天行就对着大家说:“诸位,很抱歉,这件东西有些问题,我要收起来。” 刚才孟子涛带着夏天行去说悄悄话,大家心里就有些许猜测了,但由于这件瓷器的制作实在太过惟妙惟肖,完全能够达到明代官窑的水平,更何况,上面还使用了平等青这个已经消失了的青料,因此,大家都觉得非常好奇。 “孟老师,还要向你请教一二啊。”先前的那位林老板抢先开口了。 孟子涛到也没有藏着掖着,把刚才跟夏天行说的那一套又拿了出来,不过最后他让大家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大家也都答应下来。 夏天行的藏品都拍卖了,一些人就告辞了。 见孟子涛还要留下来,元林就告诉孟子涛,一会他请客,如果孟子涛方便的话联系他,孟子涛答应了。 马上,夏天行就把那幅画给拿出来了,因为年代久远,打开的时候,他非常小心。 画卷上的内容刚入眼,孟子涛便知道他找对了,仔细观察后发现,除了和先前两幅画大部分的场景相同之外,这幅画的几处关键地方有些许不同。 一是先前的骑马僧人变成了骑驴僧人,二是,山间小道也有些许变化,另外,画卷上有“虎落平阳,荣归故里”这句话,不过,孟子涛也发现,这句话应该是后加的,原作上并没有这句话。 其实这也正常,“虎落平阳”这句话出自明代的《增广贤文》,宋代肯定不会写上这句话的。至于先前在装裱上发现这句话,想想宋元时期的装裱能否流传到现在就明白了,这无疑也是后加的。 只不过,单单这些改变,对孟子涛来说并没有多少意义,因为这些信息太模糊了,除非他现在有了关键的线索,不然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而且,孟子涛使用异能,也没有在这幅画上的发现有什么隐藏起来信息,这让他稍稍有些失望。 孟子涛把所有细节都记在心里,又再次询问夏天行,这幅国能不能出售。最终夏天行还是婉拒了,孟子涛也没有再求。 交换了联系方式,孟子涛婉拒了留下吃饭的邀请,便告辞了。出门后,他联系到元林,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找到了他和先前的那位林老板。 通过元林的介绍得知,林老板本名林友信,也是做古玩生意的,不过他的生意都在汴梁,这次是因为来找元林,正好遇到这事,所以才过来凑下热闹,没想到还打了眼,他想想都觉得郁闷。 打眼也是正常的事情,林友信只是自嘲了几句,就放到一边,等菜一上,大家便推杯换盏,说起了一些古玩这行的趣事,到也热闹。 “要说收藏家的话,我最佩服半年前才认识的一位朋友,你们能不能猜到,他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收藏,到现在一共收了多少古董,我说的古董是有市场价值,被咱们行里人认可的古董。” 孟子涛和元林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友信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万。” “什么!”孟子涛和元林都愣住了,哪怕是三万,他们也好理解,三十万,而且还都是有价值的藏品,一些博物馆都没有这么多藏品吧。 “吓一跳吧。”林友信呵呵一笑:“别说是你们,我当初看到这些藏品的时候,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人叫什么名字啊?”元林连忙问道。 “他和我一个姓,叫林景松。” 孟子涛和元林都表示没在圏子里听过这个人。 林友信说:“我没认识他之前也不知道有这个人物,要不是他的经历可以证实,我也不会相信他。” 这位林景松据林友信说,出生于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的教授,因为言传身教,对古文化很感兴趣。他收集的第一件老物件是一枚玉戒指,花了三十块钱,当时还是八十年代初,三十块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本来,林景松买了之后便后悔了,没想到香江的亲戚回来串门,其中一位远房伯伯看到那枚玉戒指,并提出买下来了,最后给了林景松三百块钱。 几天时间就赚了三百块钱,把林景松激动的不待,于是开始踏入这行。刚开始收集老物件时,他只想着赚钱,并不知道这些老物件真正的价值。 后来,在学习过程中,林景松对古玩越来越了解,专门走街串巷或者去乡下收集。同时也知道自己被远房伯伯宰了一刀,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因为要不是他的伯伯他也不可能会这么快踏入这行。 之后,林景松对古玩感兴趣了,只要碰到他喜欢的,就花钱买下来,后来收藏的物件也就越来越多。在别人眼里破破烂烂的东西,到他那里都成了宝贝。 林友信讲述道:“一开始他的家人并不支持他收集这些物件,觉得这些都是破烂,堆在家里占地方,家里都进不了人。还曾经趁着自己不在家,把老物件一件件地扔出家门,那个时候是他又悄悄地给捡回家。后来随着赚到了钱,以及言传身教,得到了家里人的支持,之后就越发不可收拾。我估摸着他的所有藏品加起来的价值得有好几十亿。” 孟子涛感慨道:“还真是高手都在民间啊,林老板,今后有机会的话,我想让你帮忙引荐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听了林友信的介绍,他对林景松相当的感兴趣,想要认识一下。 林友信笑着答应了:“那当然没问题了。” 大家边聊边吃,很快饭局接近尾声,这个时候,孟子涛却接到了尹建鹏打来的电话,没聊几句,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等孟子涛挂了电话,元林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应该还记得刚才跟我一起去的老人吧,之前我在他那买了一些古玩,刚才对方打电话过来,说反悔了。” 元林皱着眉头说:“这不是坏了规矩嘛,你不会答应了吧?” 孟子涛说:“老人有些可怜,而且那几个东西我其实不在意,也赚不了几个钱,我不想麻烦就同意了。” 林友信摇了摇头:“孟老师,你的心肠太好了,要是我的话,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 孟子涛呵呵一笑,其实,要不是尹建鹏苦苦哀求,他也懒的跟尹建鹏啰嗦,再想想尹建鹏的两个儿子,要是自己不答应的话,估计能把尹建鹏逼的家都回不去,想想老头也比较可怜,还是答应了,反正除了麻烦一点之外,他并没有什么损失。 孟子涛在电话里告诉尹建鹏就在这家饭店等他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就见尹建鹏带着他两个儿子过来了。 尹建鹏对着孟子涛连连道歉道:“孟老师,这回真是对不起,麻烦您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尹建鹏的大儿子便说道:“爸,你说这些废话干嘛,谁知道他骗了你多少钱啊!”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二章 条件 孟子涛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他冷笑一声,对着尹建鹏说:“尹老先生,尊重是相互的,你的面子我会给,但你儿子既然这么说,那还请你们回去吧。” 尹建鹏的大儿子张牙舞爪地威胁道:“你敢不换!” “怎么,想动手?”孟子涛冷笑一声:“要动手就快点,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 见儿子像恶犬一样,尹建鹏怒不可遏,心中更是无比的厌恶,本来这事就是自己一方理亏,孟子涛能够答应就已经很厚道了,结果儿子还这么说,换谁谁都不会买账。 于是,他用力把儿子往后推了一把:“你干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吗?给我滚到外面去,不然等我死后,不会给你留一分钱!” “老不死的,我看你敢!”尹建鹏的大儿子就是个暴躁脾气,眼里除了钱根本没有爹妈,见尹建鹏这么说,立马暴跳如雷。 尹建鹏也是怒容满面:“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不走,我回头就去立遗嘱公正,你看我敢不敢!我数三声,一……” 大儿子怒目圆睁,不过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生怕父亲真这么做了,负气出门。 尹建鹏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小儿子,手一指:“你也给我出去!” 小儿子耸了耸肩膀,随即也走出了房间。 “哎,家门不幸啊!”尹建鹏哀叹一声,内心痛苦不已,要不是顾忌着有外人在场,他都要老泪纵横了。 虽说尹建鹏看着可怜,但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的不说,教出了两个混蛋儿子,尹建鹏多少有些责任吧。 尹建鹏大儿子刚才的表现,确实让孟子涛很生气,要是还那么简单就答应尹建鹏,真当他是软柿子呢。 于是,孟子涛说道:“尹老先生,还是刚才那句话,你的面子我会给,看在你的面子上,咱们之前的约定有效,但条件肯定要有所改变。”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见孟子涛还能同意,尹建鹏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对孟子涛非常感激。 孟子涛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你那两个儿子之所以想要把东西要回去,无非是觉得我给的钱少了,既然这样,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够拿价值在48万左右的古玩过来,我就答应你的要求。还有一点,古玩的件数不能超过你给我的。” “呃……”尹建鹏有些犹豫。 说实话,孟子涛这个要求确实不太高,而且也非常合理,你不是不相信这些古玩值48万吗,既然这样,你拿等值的古玩来交换,这也并不算是强人所难。 只是,尹建鹏犹豫的是,首先他并不是专业的古玩藏家,想要找到价值相近的古玩,并且还要不打眼、吃亏,可不容易。另外,自己即使带了古玩过来,要是孟子涛不满意,又怎么办呢? 孟子涛淡淡地说:“老先生可以去跟你的两个儿子商量一下,我的要求就是这样,如果你们觉得不行,那就算了。” “好,孟老师还请稍等一下。” 尹建鹏走出包间,面无表情地把孟子涛的要求说了一遍。 尹建鹏的小儿子怒道:“他这个不是强人所难吗?咱们又不懂,到哪里去搞来价值相近的古玩。这个要求咱们可不能答应。” 尹建鹏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不懂,那为什么要说我卖亏了?” 尹建鹏的小儿子理所当然地说:“商人嘛,哪有不赚钱的道理。” 尹建鹏给他的话气乐了:“你也知道商人都要赚钱,难道他要赚钱,别人就不要赚钱了!” “至少能由自己撑控嘛。” “别废话了,我和他是签订了协议的,他提出的要求你们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告到法院都赢不了。” 这时,尹建鹏的大儿子开口道:“这事我来解决,但古玩得归我。” “凭什么!”小儿子立马就不同意了。 “凭我能解决这件事情。” “这些古玩也有我的一份。” “行呀,那房子我要四分之三,古玩都归你,这行吧。” “呸,想都别想!” “敢情你想把便宜占尽,哪有这种好事!”大儿子火气又上来了。 “行了,再吵给我滚回家去!” 尹建鹏怒斥一句,接着说道:“老二,你能不能解决?如果不能解决,那就让老大解决,你老老实实要房子。” 小儿子犹豫了一会:“要我放弃也可以,房子我要四分之三,另外四分之一按到时的市价,以九五折的现金结算给你,如果你同意,咱们就签订协议,不行就算了。” “还想打折?没门!”大儿子断然拒绝。 “那我也不会同意。” 尹建鹏开口道:“你们想要解决问题,就各退一步,别浪费时间。” “哼!” 尹建鹏的两个儿子,根本不拿尹建鹏当回事,又开始吵吵起来,还是服务员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了他们。 之后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最终两人达成了协议,古玩的事情由大儿子解决并归大儿子所有,并且房子只占四分之一,到时用现金结算,小儿子还可以少付十万块钱。至于将来的形势发生变化,比如拆迁等等,也以此为标准来解决。 另一边,孟子涛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见尹建鹏父子走进来。 尹建鹏的大儿子说:“你先前说的条件我们能答应,但要是我拿过来的东西可以值这么多钱,你却不认同,那怎么办?” 孟子涛说:“如果我不认同,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找一个专业的机构,由机构出面鉴定东西的价值,如果我的判断是对的,鉴定的费用由你们出,反之就由我出。” “你说的是什么机构?” “比如佳士得之类的大型拍卖公司,他们给出的结果你如果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好,你稍等,我打个电话。” 尹建鹏的大儿子外出去打了个电话,之后又回来说,再等一刻钟,有人会拿着东西过来交换。 反正等都已经等了,孟子涛也就同意了。 孟子涛和元林他们简单聊了一会,尹建鹏大儿子说的人就到了,却是一位四十多岁身穿西装的中年人。 孟子涛发现元林看到这人时,微微一顿,看起来好像认识这人,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他也没有多问。 尹建鹏的大儿子对这人非常客气:“孙老板,让您大老远的跑一趟,可真不好意思。” 孙老板呵呵一笑:“没关系,只要东西能够令我满意,跑一趟还是值得的。” 尹建鹏笑着表示肯定不会让他失望,接着就让孟子涛把东西拿出来。 孟子涛淡淡地说:“那你们的东西呢?” 孙老板把手里拎着的箱子放到桌上,从中拿出一件铜香炉:“这是一只宣德炉,虽然只是后仿的,但也相当的精妙,我认为价值48万应该没有问题。” 孟子涛看到这只铜炉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他就把刚才从尹建鹏那购得的几件古玩都拿了出来:“东西都在这里,你看看吧。” 之后,孟子涛拿起铜炉仔细观察,此炉选用精铜为材,平口、外折、丰肩、鼓腹。两侧饰朝冠耳,腹下承四足。腹部素身无纹,唯见金光闪亮如同雪花,故名“雪花金”。整器包浆沉厚,入手沉稳,富丽堂皇,葆光斑驳,光壳润泽。底留“大明宣德年制”款。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过之后,孟子涛心里就激动起来,当然,表面上他还是波澜不惊,虽然不舍,但还是平静地把铜炉放了回去,静静地等待孙老板鉴赏完。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孙老板有了结果,随即说道:“老弟,这些东西虽然都是精品,但要说能够值48万还差了一些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孙老板是吧,我也不说别的,只要你能拿出类似的器物,48万一套,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咱们可以签订协议,我如果毁约给你一百万,你答不答应?” 孙老板闻言呵呵一笑:“我是生意人,不是赌徒。”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咱们言归正传,我觉得如果我换了你带来的这个宣德炉,有点吃亏啊。” 孙老板笑着摇了摇头:“我还觉得我换了有些吃亏呢。” 尹建鹏的大儿子忍不住想要插话,对着孟子涛说:“你就明说,能不能换!” “我们在谈,你插什么话!”孟子涛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你……” “行了,少说两句。”尹建鹏瞪了儿子一眼。 孙老板沉思了片刻,说道:“小兄弟,话不多说,你诚不诚心换,如果同意那我也换了,如果觉得吃亏,我也不会再加。” 孟子涛也沉默了一会:“那,那就换吧,不过咱们必须再签一份协议,注明再也不能反悔,我可不想再遇到这种恶心人的事了。” 孙老板对情况也多少有些了解,换作是他,也会是同样的感受,因此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双方签订好了协议,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三章 真正的宣德炉 等尹建鹏父子等人离开了,孟子涛也起身准备走人,因为这件事情浪费了不少时间,把正事都给耽误了,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甚至他还希望,以后这种事情多多益善。 走出包间,元林又快步走到饭店门口,看了一下孙老板的车子,这才返回。 “元大哥,你是不是认识这位孙老板?”孟子涛说道。 元林笑着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他这个老骗子!” 孟子涛讶然道:“他是骗子?” 元林说:“对,而且还因此坐过牢,照理说,他应该还在坐牢,没想到已经出来了,而且连姓名都改了。” 林友信好奇地问:“他是怎么骗人的?” 元林回道:“原始股这方面骗局,你们知不知道?” 孟子涛和林友信对这类骗局还真有些了解,其实操作手法说起来也比较简单,一般是涉案企业在某些中介机构协助下,宣称已经或者即将在区域性股权市场“上市”,向社会公众发售或转让“原始股”,有的还承诺固定收益。 另外,有些在区域性股权市场获得会员资格的中介机构,还会通过设立“股权众筹”融资平台从事非法发行股票活动。但众所周知,区域性股权市场不得公开或者变相公开发行或转让证券,发行证券应当经过严格的法定程序。未经监管机构许可擅自发行证券属于非法集资,情节严重的,可能构成相应犯罪。 而这位孙老板就是搞得上述把戏,他原先有家公司,只是因为经营不善,即将倒闭,于是他就动起了歪脑筋,于是他伙同一些人,对公司进行了造假包装。 之后,那家公司更开了一场小范围的发布会中声称,公司是国内一家专注计算机的高科技领先企业,产业遍布全国,并于当年5月在某区域性股权市场完成“挂牌上市”。同时声称,此轮通过“股权众筹”方式的定增资金主要用于进一步开展企业相关业务。 在发布会上,公司提出“原始股受让”方案:投资者通过认购“股份”受让相应数量原始股。之后,以投资资金为基数,以3个自然月为期限,逐月分息支付,并承诺原始股投资年化收益率80%,这么高的利率,肯定有人会动心。 动心的人也有,但也有不少半信半疑的,但等到公司真付了两个月的利息后,就疯狂了,而那个时候,孙老板就收网,只是他运气不好,被人提前发现,没有来得及逃走。 听了元林的介绍,林友信说道:“这家伙连姓名都改了,不会又重新开始骗人吧。” 元林笑道:“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我有个朋友认识这家伙,听说他非常狡猾,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估计就算他重启骗局,应该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但如果和他一起的话,肯定还是比较危险的,我估计那老头的大儿子被他骗了都不知道,还会帮他数钱。” 孟子涛笑了笑,就凭尹建鹏大儿子只要财,连爹妈都不要的性格,骗的当裤子都有可能。 “话说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孟子涛考虑一下,觉得还是别让老人过个凄惨的晚年吧,只是老人没有手机,他又不想上门提醒,就让大军写封信提醒一下,如果不听,那就没办法了。 出了饭店,元林开口问道:“孟老师,你一会准备去哪啊?” “我想要去拜访一下蒋老。”难得来一次沪市,孟子涛总要去拜访一下蒋卫文。 “正好,我也要去一趟蒋老那,咱们一起去吧。” “求之不得。” 去之前,孟子涛先电话联系,蒋卫文现在正在店里,得知孟子涛要过去,欢迎之极。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了蒋卫文的店里,没想到此时店里非常热闹,一群至少五十开外的老人,在讨论着什么。 看到孟子涛进来,蒋卫文哈哈一笑,上来牵着孟子涛的手:“小孟来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说到这,他也和刚刚进来的元林以及林友信打了招呼。 店里的这几位都是沪市有名的几位专家,其中有两位在全国都非常有名,经常上各大鉴宝类节目,孟子涛当然也认识他们。 这些专家老前辈之所以齐聚一堂,除了商议明年年初一次古玩展销会之外,还为了讨论桌上一对瓷器的真伪。 相互寒暄过后,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桌上的一对瓷器上。 蒋卫文“小孟在瓷器上也很有研究,让他点评一下,大家没意见吧。” 其他人纷纷说好,孟子涛客气了几句,便准备打量桌上的一对瓷器。 正在这个时候,坐在桌子右边的一位老人,看到大军手上拎着的盒子,想到一件事情,便说道:“小孟,听说你运气非常好,时不时就能遇到宝贝,今天有没有遇到啊?如果遇到了,可要拿出来给我们涨涨眼哦。” 孟子涛呵呵一笑:“苏老,您说的有些夸张了,我如果哪能时不时就遇到宝贝啊,那不跟经常遇到天上掉馅饼差不多了嘛。” 蒋卫文哈哈一笑道:“小孟,你就别谦虚了,你的事迹我可从小于那边听过很多了。” “这死胖子,胡说八道干嘛。”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当然,他也知道于为刚估计是在为他撑场面,这才提起他捡漏的事情。 “就是,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应该的,但谦虚过了可就是骄傲了。” 说话这人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孟子涛朝对方看去,却是坐在自己前面的一个老人。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这老人名叫卢正源,卢正源的师傅曾经是郑安志的同事,两人之间因为工作意见不合,经常吵架,之后干脆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现在,卢正源碰到了孟子涛,能给孟子涛好脸色看才怪。 为了师门的名声,孟子涛也不会再客气,于是嘴上说着一些对卢正源夹枪带棒的话,让大军把刚才得到的宣德炉拿了出来,让大家鉴赏,自己则观察桌上那对瓶子。 桌上的一对瓶子都是转心瓶,转心瓶属于清代创制的一种瓶式。在一个镂孔瓶内,套装一个可以转动的内瓶,上绘各种纹样。转“转心瓶”瓶体由内瓶、外瓶、底座分别烧制组成。内瓶上部为外露的瓶口,瓶身似筒形,上有装饰绘画,有四季景物、山水人物、花鸟虫鱼等。动内瓶时,通过外瓶的镂孔,可以看见不同的画面,犹如走马灯。 许之衡在其名作《饮流斋说瓷》中记载,“瓶之腹玲珑剔透,瓶内更有一瓶兼能转动,若是者,名曰‘转心’,乃内府珍裳殊品也”。2011年,一件乾隆时期的珐琅彩“吉庆有余”转心瓶曾经以5.5亿元人民币的天价成交。转心瓶的价值可见一斑。 当然,现在还是09年,转心瓶的拍卖价格还没听说有上亿,但也已经有了两千多万的成交价,可见藏家对其的重视。 桌上的一对转心瓶造型、纹饰等方面都差不多,只有些许的差别,而且都是乾隆时期的,照理说这种情况是不太可能的,其中必然有一件是仿品,至于哪一件,因为两者惟妙惟肖,就要考究鉴定者的眼力和经验了。 正在这个时候,苏老给出了铜炉的鉴定结果:“这是一件宣德炉!” 卢正源发出一声很不好听的轻笑声:“也就是一座宣德炉。”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在说不过是一件宣德炉而已。 蒋卫文瞥了卢正源一眼,嘴里也发出了一声轻笑:“我想老卢可能没有听明白,那我再说一遍好了,这是一座开门到代的宣德炉。” 这话令其他人都是一怔,看到大家的反应,苏老神情激动的说道:“正如蒋老所说,这是一座真正的宣德炉。” 旁边一位候姓老者震惊地站了起来:“真的是宣德炉?” “虽然时间仓促了一些,但是我和苏老哥的鉴定结果一致,但这座宣德炉的确是宣德皇帝亲自监督,无数工匠费尽心力打造的三千座香炉中的一座。”蒋卫文目光凝视宣德炉,神情相当地郑重。 明代宣德皇帝在位时,为满足玩赏香炉的嗜好,特下令从暹逻国进口一批红铜,责成宫廷御匠吕震和工部侍郎吴邦佐,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名瓷器的款式,及《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等史籍,设计和监制香炉。 为保证香炉的质量,工艺师挑选了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精心铸炼。成品后的铜香炉色泽晶莹而温润,实在是明代工艺品中的珍品。宣德炉的铸造成功,开启了后世铜炉的先河,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中,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宣德三年利用这批红铜开炉共铸造出3000座香炉,以后再也没有出品。 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三千座宣德炉流传到现在的寥寥无几,是每一位收藏家都梦寐以求的珍宝,每一座都可以放在故宫的重要展位上展出。 正文 第八百四十四章 嫉妒 在铜器的收藏门类中,铜炉因其铸造精良、工艺考究、造型古朴,集实用性与艺术性于一身,成为深受人们喜爱的古玩艺术品,并成为艺术品市场的热门收藏品类之一。 而提到铜炉,就不能不提享誉盛名的宣德炉。明代宣德炉的诞生揭开了我国制铜史上的新篇章,其精密温润的材质、典雅圆润的造型,可谓优冠诸炉,甚至被明清文人誉为文玩之首。 明代宣德炉之所以珍贵,除了因为不惜工本,制作异常精良等方面之外,和它的存世量也有关系。 在几百年的时间里,真正的宣德炉经过好几次的灾难。 第一次,明崇祯年间,由于国力日渐衰败。当时崇祯的前面有努尔哈赤要夺取他的江山,背面有李自成打他,军费严重不足,所以下旨把皇宫里的铜器拿来铸钱,以解燃眉之急。明末李自成攻占京城,于是将皇宫中各种铜器熔成数万铜饼运到西京去了。 第二次,清代咸丰当皇帝时,外有八国联军打他,内有太平天国起义,也是军饷严重不足,为了筹军饷,不惜把皇宫、内廷保存的各种铜器(包括皇室历代旧藏的铜炉、薰炉、铜龟鹤等)毁掉用以铸钱。藏于宫里的宣德炉经过这几次劫难,基本上就没有了。 至于民间收藏的宣德炉,也因为战乱,连肚子都吃不饱哪还去收藏宣炉呢?说不定也有人把它铸钱了。 正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流传到现在的真正宣德炉,可以用寥若晨星来形容,每一座都是大收藏家们争夺的目标。 因此,在场只要对宣德炉有些了解的人,此刻全都反应了过来,特别是元林和林友信,更是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 原本他们两个也都以为,这只宣德炉不过是清代时期的仿品,至于原因也简单,因为这只宣德炉看起来崭新如故,不像是流传了几百年的样子。现在听说它是一件真正的宣德炉,心中的诧异可想而知。 于是,当蒋卫文的话音一落,一众人等纷纷猛然站了起来,快步上前,围到了苏老的身边,一双双眼睛都睁的老大,恨不得飞出来贴到铜炉上去仔细地瞧一瞧。 候老连忙说道:“老苏,能不能让我上一下手?” “没问题。”苏老把铜炉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看起来还稍稍有些不舍。 候老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住微微颤抖的双手,这才拿起了铜炉。 “宣德皇帝督造的三千座宣德炉中的一座?” 候老喃喃自语,话语中还是有些许不信,不过马上,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整个人也如同疯魔一般,情绪越来越激动。 “老候,控制一点,你可有心脏病,别太激动!”蒋卫文连忙劝道。 候老深吸了几口气,控制了情绪,这才笑着说道:“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再说了,能够欣赏到这真正的宣德炉,就算死也值了。” “您老可别这么说,不然小子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 “放心,不找你算账。” 大家相续哈哈一笑。 有了候老这番话,更加证明这件宣德炉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真品,这完全称的上是国宝无疑,因此店里的气氛也更加的热烈,剩余的人纷纷上前,想要一睹这件国宝的真容。 看到一伙在沪市古玩圈内名声赫赫的专家、学者,你挤我、我挤你的上前鉴赏,几乎被人遗忘的卢正源立在一旁,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听到大家纷纷证实就是一座真正的宣德炉时,心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他双眼微微的有些失神,自己师傅找了多久的宣德炉,连半座都没有找到过,凭什么孟子涛这个毛头小伙子,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一座?难不成这小子是福星的私生子啊! “肯定不可能会是真正的宣德炉,哪里一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卢正源走上前,腆着脸请求鉴赏。虽然双方不对付,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也不可能说不让他看。 卢正源看了不久,就提出了一个问题:“照理说,这宣德炉经过几百年的流传、把玩,总会有些磨损吧,为什么无论是视觉和触觉均能感得到炉表面细嫩与滑腻?” 卢正源提出的这一点,也正是元林和林友信疑惑的地方,不过既然有这么多位专家在,想必能有解释吧。 蒋卫文深深地看了卢正源一眼,对着孟子涛微微一笑:“小孟,你是物主,这一点还是由你来解释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想来卢老师没有读过多少宣德炉的著作,对宣德炉的皮色并不了解,明末宣炉学者冒襄说:‘宣炉最妙在色。假色外炫,真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正如美女子肌肤柔腻可掐。’在这组对宣炉的赞美词中,冒襄把宣德炉的皮色比喻成女子的肌肤。”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崭新如初,这和宣德炉使用的人工皮色工艺大有关系。有了这一层工艺的保护,这才使得真正的宣德炉经过几百年岁月的洗礼,还能有如此表现。但这并不是说,有了人工皮色的保护,岁月的侵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了。” “如果你能够看仔细一点,用100倍的放大镜观察,你会发现此炉也是伤痕累累的,在炉表体上有象月球被撞击后的圆形凹坑,也有月球上没有的蛋形坑,还有受锐角体打击后在炉体上留下的的v字痕、碰撞痕等。这些痕迹以及炉体上的瑕疵,只不过因为有人工皮色的保护,用肉眼是不容易看见的。” “而且,这层人工皮色很不简单,如果继续放大后再看,痕迹上皮色并没有起裂,更不要说有脱皮的现象了。这说明炉体人工皮色有一定的韧性,非常薄,皮色厚度可能只有几微米厚,可见这种工艺之厉害,说它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说到这,孟子涛似笑非笑地对着卢正源说道:“卢老师,我这有放大镜,要不要借给你看看。” 卢正源既然尴尬,同时也有些羞恼,但他却又不敢爆发出来,只得说自己有放大镜,拿出来装模作样的观察,那模样,就好像把头埋在土里的鸵鸟一般。 众人暗自纷纷摇头,事实上,在场的大部分人对卢正源师门与孟子涛师门的恩怨多少有些了解,就算卢正源提出质疑也都觉得很正常,但你沪正源就算想提出质疑能不能专业一点,至少等仔细观察后再说吧,现在就这样,只不过是给人一种无知的印象。 因为此事,卢正源给大家的印象下降了好几分,不过碍于情面,大家并没有多说什么,接下来就对这座宣德炉进行探讨。 到底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特别是苏老,在铜器这一领域浸淫已久,曾经发表过多篇宣德炉方面的研究文章,在座的专家之中,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了,他讲述的一些宣德炉的工艺特点,也是孟子涛以前没有听说过的。 就听苏老说道:“宣德炉最妙处在色,其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明朝万历年间,鉴赏家、收藏家、画家项元汴曾说:‘宣炉之妙,在宝色内涵珠光,外现澹澹穆穆。’据史料记载,宣德炉有40多种色泽,如茄皮色、藏经色、棠梨色、仿宋烧斑色等……君不见,赵汝珍也在《古玩指南》里说:‘宣炉惟色不可伪制’……” “除色泽优美外,宣德炉还具有器型周正、线条简洁、端正静雅、气度沉稳等特点,将铜炉艺术推向历史巅峰。宣德铜炉的造型古朴庄重、做工精致,也是继商周青铜器之后,我国铸造工艺中的一个高峰,其式样多取自宋代的《宣和博古图》和汝官哥钧定等名窑瓷器。” “简洁的造型、高度抽象的线条、精准的几何关系,这些在宋瓷里被运用得炉火纯青的美学元素,在宣德炉上也能寻见端倪……” 苏老侃侃而谈,对宣德炉里里外外都进行了一番阐述,再加上其他人补充,令孟子涛对宣德炉的认知水涨船高,他心里不由感慨,别看自己记忆出群,许多知识都能倒背如流,但论到经验,和这些老前辈们相比,可真得差远了。 在大家商讨的过程中,卢正源把铜炉放了回去,内心之中全都是是对孟子涛的嫉妒和恨意。 一座品相完美的宣德三年制成的宣德炉价值多少? 当卢正源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尖刀给狠狠地扎了一下,疼的抽搐起来,肚子里响起了一声声不甘的怒吼声,为什么这座宣德炉不是他的?哪怕不是他的,但也别是孟子涛这个毛头小子的啊! 卢正源越想越气,狠不得冲上去,把铜炉狠狠地摔到地上,砸个稀巴烂。当然,他还有理智,肯定不可能会付诸实施,但一直在这里坐着,难保自己突然爆发,于是他还是起身告辞了。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五章 转心瓶的问题 等卢正源离开后,苏老摇了摇头:“这个老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心眼这么小,一点都没有长辈应该有的样子。” 候老冷笑一声:“他什么时候变过,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心眼小的不行,当初闫老还没有退下来的时候,不知有多拽呢!也就这几年,看起来不那么耀武扬威了。” “好了,老候你也少说两句,别因为他坏了心情。”蒋卫文笑着劝了起来,到底是一个圏子的,卢正源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看在他老师的面子上,搞得水火不容也不好。 既然蒋卫文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看向桌上的宣德炉。 苏老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问道:“小孟啊,不知道这座宣德炉你有没有出手的想法?” 孟子涛到底是自己喜爱的晚辈,蒋卫文帮着说话道:“我说老苏,你这话问也是白问,打个比方,如果你有这么一座宣德炉,你会想要转手吗?” 苏老苦笑一声:“是呀,换我我也不会转手,看来我要想得到一座真正的宣德炉的愿望,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达成了。” 苏老说的可怜,但孟子涛可不敢接话,他太清楚这行之中一些老前辈的狡猾了,往往他们想要得到一件东西,虽说不是无所不用其极吧,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因为价码公正,也不好说什么。如果自己接话,完全有可能踏入一个圈套,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少开口为妙。 苏老见孟子涛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之色,随即说道:“小孟,东西你还是收起来吧,再看下去,我们都没有心思再谈其它事情了。” 孟子涛笑着说了声好,之后就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神情之中,把宣德炉收起来交给大军。 “好了。”蒋卫文拍了拍手:“大家也一饱眼福了,咱们还是来说说这对转心瓶吧。小孟,你对这对转心瓶有什么评价?” 孟子涛向大家拱了拱手客气了一番后,这才说道:“我觉得这对乾隆时期的转心瓶之中,有一件是仿作。” 大家都点了点头,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看法,原因就是因为转心瓶的工艺太过复杂,每一个部件尺寸都要经过精心计算,还要特别注意烧造时的温度火候控制,一旦出现少许变形便会使整器的制造前功尽弃。 虽然不能说一定不能制成一对一模一样的转心瓶,但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特别是在乾隆朝刚刚发明转心瓶,工艺还不是很娴熟的情况下。 要知道,唐英当初因为工艺困难,曾在奏折中称:“奴才又新拟得夹层玲珑交泰瓶等共九种,谨恭折送京呈进。其新拟各种系奴才愚昧之见,自行拟造,恐未合适,且工料不无过费,故未敢多造。伏祈皇上教导改正,以便钦遵再行成对烧造。” 而乾隆皇帝见到这些奇巧之作后,未加赞美也未加批评,而是在唐英的奏折上批复:“不必照随常瓷器一样多烧,嗣后按节进十数件。” 可见,连乾隆皇帝也觉得其工艺过于复杂、费工,想想其难度之大。 “那你觉得哪一件有问题呢?”蒋卫文询问道。 孟子涛指着右边的那只转心瓶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这一件有问题。” 苏老对孟子涛给出的答案相当意外,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右边的都要比左边的更加出色,看起来更符合当时御窑厂的风格,但偏偏孟子涛说它有问题,不得不说太出乎意料了,同时也分外好奇孟子涛为什么会有这个判断。 “小孟,你为什么认为这件是仿品,这件反而是真品呢?” 孟子涛微微一笑,见在座的几位前辈中,有至少一半的脸上都流露出不解之色,他便解释起来。 “可能大家觉得这件转心瓶更像是真品,但我认为不是这样,至于其中缘由,咱们从转心瓶的制作流程说起。制作这样一件转心瓶是极其复杂的,制作流程可以简单的概括为:一是先制内瓶部分;二是再制外瓶,需分二截烧制,口颈一截,肩腹一截。” “最后再将内瓶与外瓶组合在一起再次烧制,预先在外瓶的器底内,作好套合榫心的小柱纽,把内瓶套在榫心里,最后再把外瓶的口颈和肩腹两截粘合。如何粘合与固定,非常关键。大家应该可以注意到,在此瓶肩腹连接处,那道肩部的棱线非常圆鼓,虽然以泥金描饰过,但二者粘合应是用低温釉连烧在一起的……” 听到这里,候老双手一拍:“明白了,右边这只瓶子的工艺不对,不是乾隆时期应该有的水平。咱们现在虽然已经推断出制作流程,但还是搞不清楚,在将二截粘合二次入窑时,如何掌握温度高低而不破坏内瓶的粉彩部分。而制作都也没有破解出这个工艺,所以采取了和原工艺不同的方法。” 听了候老这番话,苏老等人也都反应过来,再仔细上前观察,果然发现了两者之间工艺的不同,以他们对转心瓶的了解,右边的明显是有问题的。 蒋卫文说道:“事实上,以转心瓶的工艺就能推断,有品相不完美的成本在当时是很正常的现象,以品相来判断真伪,就有些唯心主义了。” 苏老不由点了点头,感慨道:“老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咱们这些老家伙,确实应该退位喽。” 孟子涛连忙说道:“苏老,您这话就说错了,老话还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而且我有今天这个水平,也是我师傅教的好,要没有他的悉心教导,我哪有现在的能耐。” 苏老笑道:“哈哈,小孟,你也别谦虚,对郑老我是很敬佩的,但你才多大年纪就能有现在这番成就,可不单单是因为郑老的教导,说句不好听的,你两个师兄比起你来,可要差远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苏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万一被我两们师兄听去了,他们要打我屁股可怎么办?”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六章 阴差阳错的碰瓷 候老打趣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要叫上我们,观赏一下。” 大家纷纷大笑了起来。 片刻后,蒋卫文说道:“好了,咱们还是来说说这个转心瓶的事吧,大家说怎么解决?” “什么事?”孟子涛有些不太明白。 蒋卫文回道:“我简单说一下吧,这对转心瓶其实是我们协会两位会员之间的交易,当初说一对转心瓶价值两千万,如果有问题,买家可以去退货,只要1900万就行了,剩下那一百万就算学费,但事后去退货时,卖家却不肯了,声称要有多位专家联名鉴定才行。” “于是,买家就状告到了我这里,想让我解决这件事情,并要求对那位卖家进行惩罚。” 孟子涛心里有些疑惑,照理说这事蒋卫文自己就能解决了,为什么还要邀请这么多重量级的前辈过来? 虽然疑惑,孟子涛并没有多问,毕竟这是沪市古玩协会内部的事情,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坐在蒋卫文旁边的方老开口道:“老蒋,你说的这么含糊其辞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包庇骆岳啊!” 听说关系到骆岳,孟子涛有些反应过来了,难怪蒋卫文有些难办了,先前见蒋卫文和骆岳比较熟络,他也托人打听过,知道蒋家和骆家是世交,两家的关系非常好,蒋卫文也一直把骆岳当作自己的子侄。 现在遇到关系到骆岳的事情,并且骆岳还是理亏的那一方,蒋卫文应该也很头大吧。 说起来,孟子涛对于骆岳的印象一直不好,凭骆岳的精明又不是看不出朱田华品行不端,却根本不当回事,这令孟子涛不禁下意识想到“一丘之貉”这个成语。 不过,孟子涛已经许久没碰到骆岳,至于朱田华,上回被关老大训斥的同时,也了解到孟子涛背景强大,再也不敢找孟子涛麻烦,孟子涛也已经许久没碰到过,既然朱田华不送上门去,孟子涛也不想去专门找他的麻烦。 本来这件事情和孟子涛并没有关系,他也不想插足此事,于是他便提出了告辞。 蒋卫文知道这时不方便留孟子涛,他便邀请孟子涛有时间去他家坐坐,孟子涛也答应了下来。 元林和林友信也提出了告辞,随即和孟子涛一起出了店铺。 “孟老师,不知道一会您有什么事情吗?”元林问道。 见孟子涛表示没有,元林笑道:“那一会方便去我那坐坐吗?我新得了两件铜器想让您帮忙掌眼。” “没问题。”孟子涛笑着答应了。 一行人边走边说,正要走出古玩市场,林友信突然拍了拍额头:“差点忘记了,我还要去选几个手捻小葫芦,你们先去停车场,我马上就过来。” “行,我们慢慢走。” “好的。” 孟子涛他们走出古玩市场,慢慢走着,还没走到停车场,正在聊天的孟子涛注意到一个穿着布夹克,手里拎着一只黑色袋子的中年男子,低着头急匆匆地朝着古玩市场那边走去。 孟子涛也没在意,然而,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哎”的一声,他回头一看,却发现刚才路过的中年男子已经和林友信撞到一起了。 那男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里的袋子也掉到了地上,他急忙抢过来抱在了怀里,对着林友信怒目而视:“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其中有部分人围了过去,还有一部分纷纷绕开了,还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林友信。 孟子涛和元林也皱起了眉头,这一幕看起来无比的熟悉,分明就是碰瓷,于是他们连忙走了过去。 林友信辩解道:“我刚才明明已经躲了,是你硬撞到我身上来的!” “呸!你撞了人还要狡辩,我手里还拎着东西呢,会撞你吗?你有没有脑子啊!” 说到这,男子打开袋子,当即夸张地痛呼一声:“我的宝贝啊,碎了!” 话音还没落下,男子就一咕噜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林友信的手,怒喝道:“赔,你赔我的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林友信冷笑一声,他在这个圏子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点道道哪能看不出来,这家伙分明就是个碰瓷的,而且挑上他,估摸着是看出他是外地人,认为好欺负吧。 而且这碰瓷可真是够简单粗暴的了,强行碰瓷,根本就没有一点道理可讲,这种人也是林友信最为厌恶的,他到要看看这人接下来怎么表演。 “这是我家传的一件明代成化的龙纹盘,被你撞碎了!”男子将手里袋子打开,示意给林友信看。 林友信一瞧,里面果然是一堆碎瓷片,而且碎的还挺厉害,最大的一片也就小半个巴掌大小,小的不过成人拇指盖大小,而且还是少见的绿彩。 “看看,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啊!要不是我老娘得了急病要动手术,根本不会拿过来的,这下被你打碎了,我躺在医院里的老娘可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硬是从眼睛里挤出了一滴眼泪。 这个时候,孟子涛走到男子身边,看了一眼袋子时的瓷片,当他看到瓷片的一刹那时,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光彩。 林友信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准备驳斥对方时,孟子涛朝他摆了摆手,淡淡地问了中年人一句:“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撞坏我了我宝贝,当然是赔钱,别看你们人多,就想欺负人啊!”男子看到了突然走上来的孟子涛一行,心里骂了一句,挑人也不知道挑好一点,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退缩也不可能了。 孟子涛示意林友信,这事就让他来解决,林友信点了点头。 孟子涛还是一样的语气,问道:“那要赔多少呢?” 中年男子有些诧异孟子涛这么好说话,觉得事情应该不至于这么简单吧,于是,他便拿出了提前商量好的说辞:“我这可是明化官窑的瓷器,卖个几十万完全不是问题,不过我也不是不讲理的,这事我也有些责任,你赔我十万就行了!” “十万?呵呵。”孟子涛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中年男子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就向旁边的人群看了一眼。 马上,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对着孟子涛他们说:“你撞坏了别人的宝贝,而且还是别人的救命钱,就应该赔钱!刚才你们撞的时候,我可都看的一清二楚,别想要抵赖,就算是报警了,我也可以做证人,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赔钱,让这位大哥拿钱去救命吧。” “对,东西是你撞的,赶紧赔钱。” “别想跑,如果逃可就不是钱的事情了,我们一定会把你们扭送到派出所的。” 一时间,旁边居然站出来五六个“路人”,全都是催促着林友信赔钱。 看到这么多的“路人”帮着自己说话,中年男子连忙对大家表示感谢,同时,他的底气也显得更足了,催促林友信赶紧赔钱。 见此情形,林友信觉得麻烦了,现在除非报警,不然破财消灾是难免的,但就算报警,他们相撞是事实,对方一口咬定东西是宝贝,想要解决肯定要花费不少时间。 孟子涛让林友信稍安勿躁,接着对中年男子说:“你说要赔偿十万,也得让我们看看东西到底值多少吧?” 男子说可以看,不过一直死死盯着孟子涛,生怕孟子涛搞什么花样。 片刻后,男子催促道:“看好了没有,快点赔钱,别耍什么花样!我可没时间赔你们在这里耗着!” 孟子涛把手上的瓷片放回袋子里,走到林友信跟前,凑上前小声耳语了几句。 林友信点了点头,随即对男子说道:“要赔也可以,不过我身上就只有一万块钱,哪怕去警局也只有这么多!” 男子瞪着眼睛:“什么!只给一万,你还要不要点脸!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朋友在嘛,问他们借点不就行了。” 林友信又跟孟子涛和元林商量一下,这才说道:“最多再加五千,你爱要不要!大不了我麻烦一点。” 说话间,林友信拿出一万块钱,接过孟子涛拿出的五千。 男子看了看林友信手上的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见林友信阴沉着脸,也担心引起林友信的反弹,于是一把抢过钱道:“算我倒霉!” “哎,拿了钱就想走,东西给我!” “哼!” 男子把袋子往林友信一扔,扭头就走,紧接着,那几个“仗义直言”的“路人”,也都一起离开了。 见此情形,围观的人也都散去,有些人还摇了摇头。 林友信边走边苦笑道:“哎,是我不好,太大意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如果你觉得太亏,那就把东西转让给我,我给你两万块钱,还能让你赚五千。” “行啊。”林友信笑着答应下来。 “开玩笑。”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可不想你到时后悔。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没走几步,元林先问了起来:“孟老师,您的意思不会是说,这些瓷片是真的吧?” 孟子涛笑道:“不出意外应该是的,而且瓷片可能还是完整的,也就是说,有修复的可能。” 林友信瞪着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不是吧,这些人有这么傻吗?” “这可不好说,你不会以为这些人会懂古玩吧。”孟子涛笑了笑,这种事情他也经历过,完全有这个可能。 “是真是假,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元林迫不及待地从袋子里拿出几片瓷片观察,越看越是痴迷:“如果是整器,我还不能确定,但这瓷片就一目了然了,胎釉彩,无一不精彩,肯定是官窑作品无疑。而且这还是成化青花暗刻绿彩,价值更是无可估量啊!” 林友信的鉴赏水平也不低,看过几片瓷片后,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脸上不禁乐开了花。 “多亏了孟老师,要不是您,我肯定选择死磕了,哪会这么容易就得到这些真品瓷片。”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这不算什么:“林老板,不知道这些瓷片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肯定只能找个修补大师,看看能不能修补好,之后把它处理掉了。” “你没有收藏的打算吗?” “整器的话我可能收藏,但这个还是算了,我担心自己保存不好,万一再受了磕碰,问题就大了。孟老师,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 孟子涛说:“既然你这么选择,能不能让我来处理,可以修补加拍卖一条龙服务。” “哈哈,那再好不过了,咱们商量一下费用的事情吧。” “可以……” 话分两头,拿到了钱的几个人全都眉开眼笑,那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笑吟吟地说:“还是外地佬的钱好赚,一下子就搞来一万五,实在太轻松了。” “大哥,要我说,刚才就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再要个一两万我看他们敢不给!” 中年人告诫道:“老三,教你个乖,做咱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贪心,以前那个姚哥你应该也知道吧,就是因为太贪,别人都愿意给钱了,他还抓着不放,结果被人一刀给砍死了。” “大哥说的对,现在什么激情杀人太多了,钱再好,也没有命来的重要,当然,要是多几个刚才那样的傻子,咱们就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 “哈哈,这种事想想就行了,不过,咱们虽然不能天天吃,今天肯定能让大家吃顿好的,走,咱们去醉仙居搓一顿!” “大哥英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醉仙居,别看饭店名字好听,其实也就大排挡的水平,不过对碰瓷的这伙人来说,已经算不错的地儿了。 点好了菜,老大说道:“老五,刚才的那些瓷片你是从哪里拿的?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报销。” “那堆瓷片我是在袁老头那里拿的,给了一百块钱。” “就那堆破瓷片,他居然敢要一百,玛得,下回遇到他,非得给他松松筋骨不可。”那年轻人说话的时候一脸的痞样。 老五挤眉弄眼地说:“袁老头不在,是他娘们卖给我的,如果你想给她松松骨,想必袁老头肯定乐意之极。” “呸,那娘们又老又胖,倒贴我都不干。” “不见得吧,你平时不是挺好这口的嘛。” “老四,你别胡说八道啊,小心我跟你急!” “你急也没用,我说的可是事实,不然上回旅馆的老板娘是么回事?” “那是我……” 一伙人嘻嘻哈哈地说着荤笑话,等酒菜上来了,又是一阵胡吃海喝,正当大家喝得正起劲的时候,包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嗬,这不是袁老头嘛,怎么着,是不是又被你家那娘们追了?”中年男子笑嘻嘻地打趣道。 袁老头不说话,打量了一下包间里的情况,冲到老五的面前,抓住他的领口就喝问道:“五花肉,你把我的那些瓷片搞哪去了,快把它们还给我!” 老五用力拉着袁老头的手,对方就是不放:“袁老头,你给我松手!” “你不把瓷片还给我,我就抓着一辈子!”袁老头咬牙切齿地说。 老五怒道:“呀呵,你这老头来劲了是吧,告诉你,那些瓷片都被我扔了!” “扔了?扔哪了,赶紧给我找回来!否则我和你没完。”袁老头看起来有些急眼了。 这时,其他人都能看出袁老头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跟袁老头打交道,有时做的比较过分,都没见老头这么急眼过。 中年男子想到刚才轻松的过分的碰瓷,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袁老头,到底怎么回事,你也要说清楚吧。” “就是啊,再说了,不就是一堆破瓷片么,至于这么急眼吗?” “来来来,喝口水,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 袁老头追到现在也确实口渴了,拿起茶壶咕嘟咕嘟地喝了个精光,随即对着大家说道:“如果是破瓷片,你们觉得我会追过来吗?我还不至于有那么无聊!” “那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堆瓷片还是什么宝贝吧?” “不但是宝贝,还是大宝贝,你们想想我是做什么的。” “修复!”中年男子神色一变:“难道那些瓷片是别人给你修复的?” “可不就是嘛!”袁老头一拍双手道:“那些瓷片是单大老板放我这里修补的,修补好了,少说也能值上百万,如果找不回来,不但我倒霉,你们这些家伙也别想落下什么好!”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七章 坑与反坑 “你说的是哪位单大老板?”中年男子脸色发生变化了。 袁老头回道:“当然是单智项单大老板了,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我这么紧张!” 屋里的碰瓷组合听了袁老头这番话,全都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变的煞白,他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位单智项虽然也不是特别大的老板,但经不住他人脉广,而且黑白两道都能说的上话,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高出好几个重量级别的人物。 而且单智项对他们这些人下起手来还特别狠,搞不好得在医院里住上一两个月,这还算了,要是腿脚被残废了,那这辈子就毁了。 “你还不快说,东西到底哪去了,不会是给你们给碰瓷了吧!”袁老头催促道。 老五嘴角抽搐了一下,吞了口口水:“是的。” 袁老头指着屋里几个人,气得手指都哆嗦起来:“你们这些人,有手有脚,为什么就不干些正经事呢!这碰瓷能搞到多少钱?!” 那虎背熊腰的年轻人弱弱地说:“搞了一万五。” “就你多嘴!”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袁老头一听更加着急,愤恨地斥道:“说你们什么好呢,是不是觉得对方是傻子,这么容易就赚了一万五!殊不知别人当你们是傻子,好好的瓷片当成是垃圾,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你们这是碰瓷吗?根本就是在给人家送钱啊!” 年轻人指着袁老头说:“袁老头,这事要怪也怪你那婆娘,要不是她把瓷片卖给老五,哪来的这些事情?” 袁老头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揭:“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问五花肉,他到底是怎么买到我的那些瓷片的!” 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老五支支吾吾地说:“就那样买的嘛!” 袁老头闻言上去就在老五的头上打了几巴掌:“还就那样买的!我那婆娘明明告诉你,没有瓷片卖,你翻到袋子里的瓷片,就给抢走了,你特么是强盗吗?!我告诉你们,那些瓷片你们快点一块不少给我找回来,不然的话,谁也跑不了!” 对这个碰瓷团伙的人来说,除了尽快找到孟子涛他们,还能怎么办?冲出了饭店跑去古玩街那带边打听边找了起来,但几个小时过后,却连人影都没有找到,几个人累的都虚脱了,心里充满了绝望。 却说另一边,孟子涛在元林家里吃了晚饭,和大军一起坐车返回酒店。 回到各自的房间,孟子涛洗漱之后,打开了那只黑色袋子,从里面拿出瓷片一一比对。 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孟子涛一边比对,一边在脑海中进行重组。 这是一只青花暗刻海水绿彩龙纹盘,底釉平整光润。内外壁均为绿彩龙纹。盘心为一侧面团龙,以黑彩勾勒龙纹轮廓,绿彩填涂,龙身边围以绿彩祥云纹。 外壁口沿一圈青花花叶纹装饰,釉下暗刻海水礁石纹饰,主题纹饰为两组四条绿彩行龙,二龙前行,二龙回首,均以黑线勾勒绿彩填涂。整器集合釉下青花、暗刻、釉上黑线勾勒填彩等多种技法于一身,工艺复杂,制作精细,令人叹为观止。底以青花书“大明成化年制”双圈楷书款。 孟子涛对这件器物有些印象,仔细一想,好像2003年在伦敦拍卖会售出过一件类似的残器,另外,在07年的时候,也拍卖过一件类似的瓷器,成交价在一千四百多万。 以现在古玩市场的增速,如果是整器,上拍卖会成交价很可能可以超过两千万,现在这样,修补之后的价值虽然大打折扣,不过上百万还是有可能的。当然,这个前提必须是修补的很完美。 孟子涛对修补还是很有把握的,虽说这件瓷器的物主并不是他,但林友信为了表示自己的谢意,还是在最终的拍卖方面,分给了他一部分利益。 “还真是天上掉馅饼啊。”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要不是那些人拙劣的演技露出了马脚,一开始他看到这些瓷片的时候,还真以为林友信撞坏了对方的宝贝。 只不过,孟子涛多少还是有些觉得奇怪,这些瓷片明显是一件整器的部分,而且除了一些特别细小的瓷片之外,基本上都没有缺失。而如果是碰瓷的那伙人摔碎了瓷器,他们显然不太可能把所有瓷片都捡起来,还是说放在袋子里砸的? 但如果这些瓷片是这伙人买的,这么明显的真品特征,卖家也应该看得出来,总不会以为摔碎了就不值钱了吧。 个中原因,孟子涛想了一会还是没能想明白,于是放到了一边。 ………… 翌日上午,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去吃早饭,没一会,于为刚也来了,不过脸色却并不好看。 见于为刚气呼呼地坐下来,孟子涛问道:“又怎么了?” “我特么真想抽我自己。” “你说话别说一半,说清楚一点啊。” 于为刚火冒三丈:“还不是路曲新,我昨天托人打听,这才明白这小子根本就是人面兽心,他不但专门挑选自杀死过人的房子给我住,平时仗着我看重他,经常做些吃里扒外的事情不说,还败坏我的声誉,用我的名义去骚扰女员工。” “我说怎么有几个员工做的好好的,居然不声不响就走了,赶情就是他搞的鬼!想我平日里也自诩精明,当初在瑞佳珠宝的总部,我也是滑不溜手,陆家人想找我麻烦,根本连毛都找不到,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他玩弄股掌之间,真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啊!” 说到最后,于为刚把眼前一大杯牛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孟子涛笑着安慰道:“行了,消消气,就像我们古玩这行,再精明,眼力再好,也不敢说就一定不打眼。而且人心复杂,一个人真要伪装,根本不是短时间就能看透的,有错不可怕,只要能够改正错误就行了。” 于为刚叹气道:“哎,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我现在有些信心不足了,万一要是咱们公司搞这一出,我实在对不起你!” 孟子涛说:“信心是一方面,还要靠完善的制度,以及你能够深入一线去,你想想,如果你和那几个员工关系好一点,他们会这么容易就离开吗?” 于为刚不好意思地说:“你说的对,之所以被路曲新钻了空子,和我工作心不在焉也有关系。” 孟子涛说:“还是那句话,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吸取教训,我就问你,你会再犯吗?” 于为刚郑重地说:“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不然我也没脸见你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我相信你,至于路曲新这家伙,咱们好好想个办法,让他接受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 “说的对,不然我死都咽不下这口气!”于为刚忿忿地说道。 “行了,吃你的早饭吧。” 很快,吃过早饭,正商量着今天准备做什么,于为刚的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表情有些古怪。 “是路曲新发给我的,说是他有个朋友手里有一批毛料,问我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笑道:“那就去看看吧,如果是糖衣炮弹,咱们就把糖衣吃了把炮弹丢回去。” “好,我打电话给他问一下地址。” 得到了地址,大家坐车出发,途中,孟子涛去银行临时把宣德炉存起来。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大家来到一间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厂房前,此时路曲新已经和一个青年一起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还别说,路曲新长着一张看起来非常顺眼的相貌,要不是于为刚的那些遭遇,孟子涛第一眼印象,还真不太可能会觉得他本质上是个卑鄙小人。 “人不可貌相啊!”孟子涛肚子里嘀咕了一句。 路曲新介绍旁边的青年,正是他的朋友哈联易,也是这家破旧小厂的主人。 于为刚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没有提起孟子涛的身份,免得路曲新怀疑。 哈联易热情地带着大家走进厂区,他边走边给大家介绍,这家厂其实原本是他父亲的,只是父亲沉迷于赌博,最后厂子一蹶不振,他顶替上位,只是他在工厂管理方面没有天赋,也不能起死回生,于是一边苟延残喘着,一边想要靠别的生意赚钱。 前两年,他接触到了赌石,也算运气好,两年下来赚了好几百万,最多的时候赚近上千万,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心思经营工厂了,辞退的辞退,就留了看门的,至于厂房他也空着,仓库用来放置购买的毛料。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今年开始运气用光了,还是走了霉运,赌石一落千丈,不但没赚到钱,还把先前赚的几百万赔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只能卖毛料了。 听了哈联易的讲述,孟子涛心里哂笑了一声,别的他不知道,但先前那个门卫对哈联易的态度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分明就没有工人对老板应有的一点敬畏。这个厂子会是哈联易的就是笑话了。 当然,孟子涛并没有任何的表示,面无表情地跟着哈联易来到厂里的仓库。 打开了仓库大门,哈联易又打开了灯,大家看到仓库里堆着好几十块毛料,有些毛料的表现看起来还不错。 哈联易一脸感慨地说:“这些毛料都是我的老本了,我能不能撑过这一关,就靠它们了。所以价钱有些贵,还请于总见谅一二。” 于为刚摆了摆手,装作财大气粗地说:“这没什么,只要东西好,价钱不是很离谱就行。再说了,你是小路的朋友,我还能让你吃亏不成?” 路曲新接过话道:“于总最仗义了,你就放心吧。” “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放心的。” 哈联易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只是大家的笑声之中都带着深意,就看谁能够笑到最后了。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哈联易让大家放心挑选,虽然这些毛料关乎他能否重新崛起,但看在路曲新的面子上,也肯定会给大家一些优惠的。 孟子涛根本不拿哈联易的话当回事,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想要在他们身上吸血。等他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毛料后,心里更是冷笑连连。 这里的毛料全赌石和半赌石都有,许多看起来表现还不错,但事实上,这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动过手脚的,比如一些半赌石,开的窗口分明就是神仙窗,买这种赌石的结果,很大可能是输的连裤子都能当了。 而全赌石,里面不但有一些毛料做过手脚的,还有一些甚至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翡翠原石,比如说水沫子。 水沫子这个翡翠中的李鬼,是很让人头疼的东西。 经常玩石头的人大概都知道水沫子是个什么东西,它和翡翠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属于翡翠的共生矿。 纯水沫子其实很好识别,毕竟水沫子比重很低,只有2.48~2.65左右,翡翠的比重在3.33左右,相差很大,就算是小白,一掂量也知道不对了。 但最怕就是一坨石头里又有翡翠又有水沫子,像肉夹馍似的混在一起。比如只掺杂了10%-30%水沫的石头,手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遇到这种情况,就得借助工具来测量比重,才能确定是不是翡翠,排除共生嫌疑。 但一般情况下,赌石哪能随便找为测量比重的工具,于是上当受骗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但孟子涛可是个怪胎,手里一掂量,就算几有几两的差别,他都能够估的出来。几块夹杂了水沫子的石头,当然就不能逃过他的火眼金睛了。 孟子涛一边挑选毛料,一边想着除了这些之外,路曲新他们还想了什么主意对付自己。这个时候,他眼前出现了一块毛料,这块毛料是典型的黄盐沙皮,看起来表现不错,而且一面的几个地方都开了窗口,露出绿油油的色彩来,颇为喜人。 然而,这个窗却是流氓窗,而且还是流氓窗里的癞子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窗开的像癞蛤蟆似的。 那为什么好好的窗,非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开的像癞蛤蟆似的呢?原因只有一个,为了美!就好像女生每天为啥要花那么长时间化妆一样。 癞子窗的好处是能隐藏棉和脏,凹陷下去的地方通常是剔除的棉和脏,肉眼不易察觉,打灯更具有欺骗性。不信,打灯一瞧,都能亮瞎了眼。 眼前这块毛料开的就是癞子窗,打灯看了看,那水汪汪的,好像有水要溢出来似的,那叫个喜人。 孟子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注意到这块毛料,但再仔细一看,心里就犯起了恶心。 在流氓窗里,有一种非常恶心的手段,那就是窗口打蜡,甚至抹胶水,窗口抹胶水之后,强烈的光泽度,明明是豆种的东西可以拍照拍出冰种的味道,很多玩家深受毒害。 窗口抹胶水,这其实是一个行内潜规则,大家都心照不宣,很多小白不明白,明明窗口是冰种,为啥切出来是狗屎地?这就叫,坑死你没商量! 而眼前这个流氓窗上就是抹了胶水,所以看出来水头那么出色,这可把孟子涛给恶心坏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教训一下他们。” 本来,孟子涛还只是想见招拆招,但对方连这种恶心人的石头都拿出来了,不主动出击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思考片刻,孟子涛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他们想要靠这些石头坑自己,自己也完全可以从中找些容易混淆的石头来坑他们啊。只不过,这里就只有几十块石头,如果找不到也就没办法了。 为此,孟子涛只能浪费一些灵气,使用异能深入探测了,也算是他运气好,才找到第四块,就发现了合适的目标。 “嘿嘿,今天坑不死你们!” 不远处的路曲新和哈联易都打了个寒颤,哈联易道:“今天有点冷啊。” 路曲新接过话道:“废话,都快十二月份了,而且这里又没装暖气,阴森森的,不冷才怪。” “哎,你说他们会选什么料子?”哈联易小声问道。 “估摸着,应该开窗料的可能性比较大吧。”路曲新回道。 “为什么?”哈联易有些不太明白,一般开花窗和流氓窗的料子不是不能赌嘛,怎么反而会选呢? “嘿嘿,你就个问题就暴露你的水平了吧。” 路曲新嘿嘿一笑:“高手喜欢买半明料明料,很多高手不赌石,那是有道理的,因为在他的心里,有一个体系,有自己的理解,高风险或许能赚大钱,但做生意都靠从风险中赚钱,那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事实上,开花窗甚至流氓窗的料子可以买,只要随时留意,这些窗户开得有没有道理,开得合不合适,再看看周围的皮壳,只会看窗不会看皮的,早晚亏的裤子都当掉。不过嘛,这里的开窗料可都是‘很有料’的,我到不信就凭那个死胖子的能耐,能选出什么好料子来!” 哈联易说:“你别忘记了,他还带个人过来的。” 路由新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态:“切,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公子哥,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咱不用管他。”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八章 坑的就是你们 孟子涛选了那块反坑“利器”后,又随机挑选了两块毛料,走到于为刚面前说:“刚子,选好了没有?” 由于先前得到孟子涛的暗示,于为刚直接摇了摇头道:“除了你选的这几块,这里就没有我合意的。”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两人一起走到哈联易面前,说:“哈老板,不是我说,你这里的毛料都不怎么样啊!” 哈联易略有些无奈地说:“没办法,财力有限。当然,我还有几块压箱底的,要不咱们看一下?”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事一会再说,我选了三块,你开个价。” “好。” 哈联易看了孟子涛选的几块毛料,立马就知道孟子涛并不是赌石菜鸡,不提最终的结果怎么样,至少这几块毛料的表现还是可圏可点的。 “孟少真是好眼力,你选的这三块毛料,有两块半赌石,一块全赌石,都是老坑口的,现在这样的老坑料已经很难买到了……” 孟子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别啰嗦了,到底多少钱?” “一共三十五万,你看怎么样?” “三十二万,你同意,我就给你开支票。” 哈联易犹豫了片刻:“大家都是朋友,就这个价吧,开支票就不必了,我这有刷卡机。” 孟子涛点了点头,哈联易就去拿了个便携式刷卡机,让孟子涛刷卡付账。 “孟少,要不咱们再看看我那几块压箱底的毛料?”哈联易笑吟吟地问道。 “急什么,现在时间还早,有的是时间。”孟子涛指着旁边墙角处的解石机道:“这里可以解石吧?” 哈联易回头看了一下,期间他还和路曲新对了一个眼神,俩人以为于为刚和孟子涛选了毛料就会离开,因此解石机并没有故意抬出去,但没想到孟子涛的选择出乎意料。 对他们来说,可不希望孟子涛在这里解石,免得解垮了影响了于为刚和孟子涛挑选毛料的兴致。但现在怎么办,难道说解石机坏了吗? “这台解石机我已经好久没用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哈联易只得找了这个理由。 “试一下。” 孟子涛径直走过去,通上电源,打开开关,解石机就响了起来,这让哈联易他们很失望,现在不解也只能解了,只是希望孟子涛能够运气好一点,别垮的太狠了。 哈联易又想到了一个理由:“孟少,这里没有吊磨机啊,一会难道你直接就解开吗?” 孟子涛挥挥手:“擦石太不爽利,直接切出来就行了,亏那么一点算的了什么!” 见孟子涛打定了主意,哈联易也没办法好想了,心里嘀咕了一句:“亏不死你!” 想是怎么想,但他心里还得祈祷孟子涛别亏的太狠。 孟子涛并没有先解那块他选出来的“利器”,拿起那块蒙头料,直接放到解石机上,准备从中间一刀切成两半。 因为毛料不大,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看到简单清洗的切面,孟子涛哈哈大笑起来。 “运气不错,第一块就解出了藕粉种!”于为刚也相当高兴,不过相比孟子涛以前的战绩,这也算不上什么。 所谓藕粉种翡翠即质地细腻如同藕粉种,颜色呈浅粉紫红色(浅春色),是良好的工艺品原料。藕粉种的结构与芙蓉种的结构有点相近,在10倍放大镜下观察,可以看到硬玉晶粒,但较芙蓉种为细,且晶粒界面十分模糊。 藕粉种的特点是:玉件通体如藕粉粥一样细密,浅浅的粉紫红色常常与翠共生,形成协调的组合。不少翡翠挂件常用藕粉种雕成,属于中高档的翡翠料子。 这个结果令哈联易和路曲新都不禁面面相觑,这间仓库原本确实也是被用来堆放毛料的,不过因为这里的主人有了更大的发展,这里已经快废弃不用了,留下来的毛料基本都是不看好的。 在此基础上,哈联易和路曲新又增加了一些可以坑死人不偿命的毛料,就等着于为刚往下跳,没想到于为刚没跳下去不说,孟子涛跳下去了,第一块却是这个结果,他们都不知道是自己刚才的祈祷起效果了,还是孟子涛天生运气好。 “真是见了鬼了!”哈联易和路曲新不约而同的暗骂了一句。 “开门红,再接再厉!”孟子涛得意地笑了笑,就准备把第二块毛料放上去。 “嗯?孟少,你怎么不解了?”哈联易和路曲新都非常疑惑。 “我这位朋友有个习惯,如果第一刀解涨了,他就不解了,会把毛料卖掉。” 于为刚说到这,转过头对着孟子涛说:“我说子涛,老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块毛料卖给我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万一下一块更好呢?” “我又没那么多钱,小赚一笔就行了。” “那好,我就算你32万吧,正好把本给回了。” 听说孟子涛居然只要32万,哈联易和路曲新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就凭两块切面上翡翠的表现,就算是50万也不贵啊,这令他们眼谗不已。但再怎么眼馋也没办法,他们跟孟子涛没交情,想买都买不到。 于为刚笑着应下:“钱我一会给你,下面我把毛料解出来吧,你的这块一会再解。” “随便你。” 于为刚在解石机上放好了毛料,当然他可没有像孟子涛那样看也没看就一刀切,而是依据翡翠切面的形状划了一条线。 “死胖子,给我垮吧!” 路曲新在心里不停地诅咒着,但显然他的诅咒毫无作用,毛料不但没有垮,而且还是大涨,两边解出的翡翠加起来的价值足有八十多万。气得路曲新都想骂娘。 “看来你的运气也不错嘛。”孟子涛笑着拍了拍于为刚的肩膀。 “沾了你的光了。”于为刚咧着嘴笑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看看我下面的运气怎么样。” 说着,他把那块“利器”搬到了解石机上。 “这回你可别从中一刀切了。”于为刚说道。 孟子涛笑道:“废话,我又不傻,当然是从开窗的这面切了。” 这块毛料同样也不大,一面开了个花窗,窗内绿盈盈的,差不多有冰糯种,但事实上,窗面抹了胶水,里面真正的翡翠表现很可能会差许多。 “哼!我看你这回还能怎么涨!”既然已经解出了一个大涨,路由新两人就再也没了顾忌,纷纷开始诅咒孟子涛解垮。 然而,等孟子涛揭开了切下的切面,他俩又都傻眼了,整个切面居然都是翡翠,虽说窗面的部位确实达不到冰糯种,但经不住旁边的翡翠会变种变色啊!其它位置的翡翠,虽然逐渐发展到了玻璃种,而且总体面积还不小。 “真特么见鬼了!”两个人彻底无语了,不知应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涨了,大涨啊!”于为刚哈哈大笑,为孟子涛感到高兴。 孟子涛脸上也都是笑意,他笑眯眯地对着于为刚说:“现在有没有后悔?” “我后什么……哎呀!”于为刚反应了过来,一张脸纠结成了苦瓜:“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等一等的啊!子涛,要不你就临时改一下规矩,这块毛料卖给我吧。” 孟子涛笑道:“你就不要贪心不足了,真要改规矩,我不会自己解吗?” 于为刚挠了挠头:“确实是我贪心了,哎,真是可惜啊,不然我就算借钱也要买的,也不知道这块毛料会便宜谁。” “怎么可能会便宜,想都别想。”孟子涛挥了挥手。 “孟少,我们能不能买这块半明料啊?”哈联易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 “你们?”孟子涛哂然一笑:“这块毛料低于三百万我是不会卖的,你们有钱买吗?” 三百万这个价钱相比先前于为刚的待遇,肯定差了许多,但以切面的表现,这个价钱还是比较便宜的,运气好甚至能大赚特赚。 哈联易和路曲新对视了一眼,随即说道:“孟少,我能不能看一下啊?” “随便看。”孟子涛大方地说道。 哈联易随身也带了一支强光手电,原本只是为了做做样子,没想到居然还用到了。他用手电照了一下玉面,看情况,玉肉的厚度应该不小,至少能照进去两三厘米。 而且,这一层玉肉和靠皮绿不同,靠皮绿是擦涨,这是切涨,符合赌石术语中的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是真正的涨,至于两三厘米之外就没有玉肉了,这种情况寥若晨星,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么差的运气。 把切面检查了一下,哈联易心头火热,现在给他的感觉是,剩下毛料里应该有不少玉肉,甚至全都是玉肉也有可能。 “不行,无论如何也得把它拿下,错过这次,就错过了一次发大财的机会!” 哈联易一咬牙,准备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但就算这样,他还差一百来万的缺口,这些只能靠借了,对象不用说,正是一旁的路曲新。 哈联易拉着路曲新到旁边,小声说道:“小路,哥哥这回能不能发财可就靠你了。” 路曲新说:“哈哥,你总不能只想着自己吃肉喝汤吧。” 哈联易一怔,看着路曲新炯炯的目光:“我这不是考虑你老板在这边嘛,你就不怕惹的他不快?” 路曲新撇了撇嘴:“做了这一次,我本来就不打算在他那做了,还管他个毛啊!哈哥,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哈联易虽然不乐意,介无奈自己没钱,也只能同意:“好吧,那咱们按出钱的比例分,我出一百八十万。” “遇到好事就想自己多占,想的美!” 路曲新心里冷笑了几声,说道:“哈哥,我手上也有一百八十万呢。” “你……好吧,一人一半总行了吧。”哈联易气得牙痒痒,但却只能这么做。 “行,就一人一半吧。” 面对利益,这对狐朋狗友翻脸无情,只顾得上自己的底线了,两人中间产生了裂痕。 跟孟子涛一说,孟子涛当然答应了,不过他可没有便携刷卡机,只能去银行转账,好在这里是沪市,银行不难找,因为路曲新和哈联易的银行卡还不同,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找了两家银行转账。 “孟少,现在咱们回去解石?”哈联易说。 “累了,不解了,看看你的压箱底毛料吧。”孟子涛说道。 这也正合哈联易的心意,一行人回到工厂仓库,哈联易去打开了一扇重重防守的铁门,这才邀请孟子涛他们进去。 房间里只有三块毛料,三块毛料都是半明料,每块都有老坑料的特点,而且表现非常的出色,能令赌石玩家一见倾心。 然而,在孟子涛的火眼金睛下,这三块毛料都现出了原形,其中两块是先前说的微晶玻璃高仿的,还有一块而是透明玻璃錾假皮毛料。 透明玻璃錾假皮主要是利用绿色或者蓝色的透明玻璃材料,打磨成浑圆的鹅卵石形状,然后在其表面上敲錾出一些密密麻麻的细小坑点,并用黄胶泥涂抹,在其表面开一个小窗口,由此来冒充高档玻璃种翡翠赌石毛料。 这种透明的玻璃材质,因为表面被敲錾坑点掩盖,在电筒照的射下,内部似透非透,就像是莫西沙高档玻璃种翡翠毛料体现的特征,非常具有诱惑性。 说起来,这三块假毛料做的实在太逼真了,再加上房间里的灯光很有迷惑性,如果先前没有见过这三块毛料,除非有特别的经验,不然很难看出这三块毛料居然都是西贝货。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哈联易说:“哈老板,我看你还是好好地看看这三块毛料吧,别是都被调包了吧?” 哈联易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说:“孟少,你说笑了,好好的毛料怎么可能会调包呢。”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如果你这只有这样的毛料,那我也只能告辞了。” “孟少,于总,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哈联易不知道孟子涛怎么这么快就看出了毛料有问题,但基于他的任务,怎么着也得挽回一下。 “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孟子涛嗤笑一声,和于为刚一起,头也没回就出了门。 见此情形,路曲新连忙追了出去,对着于为刚说:“于总,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不靠谱。” “哦,以后交朋友可要长点心。”于为刚深深地看了路曲新一眼:“行了,别送了,你该干嘛干嘛吧。” 路曲新其实也只不过是做做姿态而已,现在他的心里全都是那块毛料,根本没送几步,就跑回了仓库。 于为刚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子涛,你刚才没有看错吧?” 孟子涛笑道:“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实力啊。” 于为刚连连点头道:“我肯定信啊,但世间的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要是被他们捡了便宜,还不得恶心死。” 孟子涛笑道:“如果真出了万一那也没办法,只能说他们运气好。而且咱们也没亏,至少已经赚了三百万了。另外,你这样的心态,对赌石可不是什么好事。赌石三大忌,一忌好奇心重,二忌以小博大平地暴富的心理,三忌为出成品而赌石。大部分时候,有的赚就行了,千万别强求。” 于为刚点头道:“唔,你说的对,不过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嘛。” 孟子涛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嘛,他们已经有小辫子被咱们抓到了。” “什么小辫子?”于为刚有些不太明白。 孟子涛说:“大军,你来说吧。” 大军说道:“他先前刷卡用的机器应该是改装过的,目的是盗取银行卡的信息,另外,他先前故意在刷卡的时候,站在一台监控摄像头的下面。” “监控摄像头?我怎么没有看到?”于为刚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经过掩饰的,要从另一个角度才能看的清楚。” 大军指出了摄像头的位置,不过于为刚只记得那里确实有个东西,但看起来并没有一丁点摄像头的模样,不过自己并不是专业人士,他并没有纠结。 于为刚嘴上骂了几句,接着说道:“子涛,那你还不改密码啊!” 孟子涛笑道:“现在改干嘛,等他盗用了我的银行卡再抓他,那不是更好吗?” 于为刚哈哈大笑:“哈哈,还是你聪明,这种人就应该这么惩罚。” 话分两头,路曲新急吼吼地冲进仓库,喊道:“快快快,哈哥,快把毛料给解了。” “急什么急,这可是能够令咱们发财的宝贝,怎么着也得慎重一点吧!” “有什么好慎重的,这块毛料现在很好解,现在一面已经切开了,旁边选择一面切开,不就知道玉肉到底有多深了吗?” “好吧好吧,咱们现在就开解。” 见路曲新急不可待,哈联易也没办法,只得小心地划了一条线,把毛料放到解石机上开始解石。 在焦急的等待中,解石机的齿轮总算停止了转动,两人合力揭开了石片,结果令他们不约而同地大吼了一声。 “怎么可能!” 正文 第八百四十九章 入瓮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两个人大叫起来,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只见整个切面,只有靠近另一边的切面,有大概两厘米多厚度的翡翠,其它地方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连翡翠的影子都看不到。 两个人震惊了,呆住了,无法相信和接受这个结果。 半响,路曲新回过神来,大叫道:“另一边,快切另一边!” 哈联易立刻手忙脚乱地准备了一下,摆好毛料,深吸一口气,打开电源,继续解石。 “滋滋”的解石声,对两人来说是那么的刺耳,暴躁的情绪让他们恨不得把机器给砸了,但这又是他们的希望,他们只能忍耐,只能等待命运的判决。 解石机停止转动的时候,两个人又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担惊受怕地揭开石片,却沮丧的发现这边的情况还要差一点,厚度都不到两厘米。 哈联易不死心,把毛料解开,最终只能接受这个结果,解出来的翡翠价值三十万都没有。 “去特么的!”路曲新气得把手里的石片往地上狠狠一砸,他左顾右盼,还想发泄肚子里的怒气,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别提有多憋屈了。 “一百五十万啊!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积蓄就这么没了,可怎么办啊!”哈联易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哭哭哭,哭你玛啊!” 路曲新正在气头上,被哭声引得心烦意乱,当即对着哈联易骂了起来。 哈联易嗖地站了起来,怒吼道:“你再说一骗!” “想打架是吧,成全你!”话音还没落下,路曲新的拳头就落到了哈联易的脸上。 哈联易痛呼一声,紧接着也不甘示弱地对着路曲新打出了两拳。 接下来,两个人左一拳,又一拳,就像小孩子打架那样在仓库里扭打起来,片刻后,他们都打的没了力气,躺在了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喘着粗气,嘴上还喃喃地说道:“一百五十万啊!” “对了,咱们亏不了!”路曲新想到了件事情,翻身站了起来。 “你有什么办法?”哈联易闻言紧跟着坐了起来。 “你个笨蛋,你不是复制了那张卡的信息了吗?”路曲新说道。 “对呀!”哈联易眼睛一亮,不过马上他又犹豫起来,到底这是犯罪,一但被发现,就没有好结果了。 路曲新斥道:“这个时间你还犹豫什么啊,你以为那张卡里就只有三百万吗?如果你真下不了手,那就把信息给我。” 哈联易当然不会愿意把卡片的信息给路曲新,况且路曲新说的对,那张卡里应该不止三百万,有了钱自己完全可以去国外生活。 有人说,贪念降低智商,无知导致疯狂,这是很有道理的,人的贪念一旦占据了大脑,往往会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就比如说现在的哈联易和路曲新,他们只想着尽快挽回自己的损失,至于其它事情,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哈联易和路曲新马上就开始行动了,先提取录像,得到银行卡的密码,接着使用早就购买好的设备,复制了银行卡。 当他们查询银行卡里的存款,看到有近一千多万的数额时,呼吸都重了几分,就算是两个人分,现在也能分得六七百万,这么多钱如果以他们现在的赚钱速度,不知多久才能赚到。 “要是这么多钱都是我自己的那该多好啊!”哈联易和路曲新瞥了一眼对方,不约而同地想道。 可能是猜出了对方也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哈联易觉得不分钱实在不保险,于是说道:“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分钱吧!” “你想死我不拦着,但别想拉上我!”路曲新冷笑道:“你也不想想,如果咱们现在就动里面的钱,能带着走吗?” “你的意思是说,到了国外再转账?万一被发现了呢?” “他们凭什么发现?说你蠢还真没说错。” “行行行,你聪明就行了吧。银行卡放在谁的手里保管?” “当然是我来保管了。” “凭什么……” 不提哈联易和路曲新的争执,出了厂门,孟子涛上车就打了电话,把情况进行了说明,让对方派人过来监视哈联易和路曲新,时机成熟就抓捕。 等孟子涛打完电话,于为刚说:“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蠢,在境内就转账吧。” “如果境内转账最好,不然就只能提前抓了。” 孟子涛说道:“说起来,今天的事情也给我提了个醒,回去后还是换安全点银行卡吧,磁条卡不太安全。” 孟子涛的这张银行卡还是他没有发迹之前办理的,因为不想麻烦,觉得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所以一直没换过,现在看来,关系到资金安全,再小心也不为过。 “有道理,回头我也把磁条卡都换了。”于为刚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道:“这回的事情我已经有点数了,不出意外,应该是戴斯然搞的鬼。” “戴斯然?他难道没有被惩罚吗?”孟子涛有些奇怪。 于为刚幸灾乐祸地说:“老头子怒气冲冠,他怎么可能好的了,正因为这样,他就更恨我啦!” “那你怎么会认为是他搞的鬼?” “很简单,刚才那三块毛料中的一块,其实就是他先前买到的,为此还被我老丈人骂的狗血淋头。他以为我没有看过那块毛料,事实上,为了能够增加经验,一有空我就研究那块毛料,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既然如此,你想怎么办?” “等抓了路曲新之后再说吧,反正这回我会让他接受一次终生难忘的教训。” 孟子涛见于为刚脸上流露出来的一丝阴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教训他是应该的,但别因为这样的事,让自己陷入到仇恨的深渊中,人还是应该活的阳光、快乐一点。” 于为刚笑道:“你就放心吧,我这人除非是对方把我得罪狠了,不然我才懒的去花大心思报复呢。当然,如果把我当软柿子,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说说笑笑,见时间快到中午了,找了个地方吃了顿午饭。 由于藏有宝藏的那座无名岛的方位已经找到,最近这段时间就将对无名岛进行探索,孟子涛受郑安志的委托也将参加这次的探索行动,因此他的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在沪市这边也呆不了几天。 因此,饭后孟子涛就准备再次去拜访蒋卫文,先电话联系,蒋卫文今天没去店铺,现在正要回家,让孟子涛直接去他家就行了。 把于为刚送回酒店,孟子涛和大军前往蒋卫文家。 来到蒋卫文所住的别墅,两人跟着保姆走进客厅,孟子涛就看到蒋卫文脸色不太好。 “蒋老,身体不舒服吗?”孟子涛关切地问道。 “老胃病,过一会就好了。”蒋卫文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要不我给你看一下?”孟子涛说道。 “哦,小孟你是有什么偏方吗?”蒋卫文对孟子涛的医术并不了解。 孟子涛笑道:“不是偏方,我会一点中医。” 蒋卫文以为孟子涛只会一点中医的知识,并没有多少奇怪,他这毛病已经好几十年了,是上个世纪那段岁月因为饮食不规律导致的,因为耽误久了一直没有治好,期间,他已经看过了很多的医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所以,蒋卫文并不认为孟子涛能够有什么办法,但出于礼貌,他并没有拒绝。 “好,那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开始诊断。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蒋卫文发现孟子涛非常老道,自己好像面对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这令他非常惊讶。 “小孟,你以前是学医的吗?” “并没有,我记忆力好,再加一点聪明才智,算是自学成才吧。” 蒋卫文十分无语:“小孟,你不会是骗我这个老头子吧。” “真的没有。”孟子涛没办法,只得把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说辞又复述了一遍。 “哎,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现在对郑老真是羡慕嫉妒啊!” 蒋卫文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小孟,我这老胃病就要麻烦你了。” 既然得知了孟子涛的一些情况,他内心不禁升起了一些希望。 孟子涛笑道:“我会尽力而为的,这样,我先给您按一下穴位。” “好。” 孟子涛重点按的是三足里,这个穴位在膝盖下外侧,约四横指(约3寸)的小腿胫骨外侧有一凹沟处,这是强壮穴,力度按大一点,酸麻的经络传感可到脚背。按摩本穴可治一切肠胃消化系统疾病,包括消化不良、胃胀胃痛。 本来,孟子涛的手法就不一般,现加上又有内力的辅助,蒋卫文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本很不舒服的胃,居然恢复正常了。 “小孟,你太厉害了!”蒋卫文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 孟子涛谦虚客气了一番,又给蒋卫文开了个药方,让他按上面的要求煎药,服药,半个月之后再按情况换药方。 蒋卫文郑重其事地收好药方:“这药方我可得好好收起来,将来就是我家的传家宝了。” “蒋老,您这说的也太夸张了。” “你是当代草圣,你的药方也是书法作品,怎么就不能成为传家宝了?” “您老实在过誉了……” 接下来,蒋卫文询问自己的病情,得知孟子涛有把握在半年之内,就把他的老胃病治好,心情十分愉快,但马上,他又睛转多云了。 没等孟子涛询问,蒋卫文自己说了出来:“还不是骆岳,我现在才发现他已经变了,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为了赚点钱,良心都不顾了。” 原来,昨天蒋卫文他们商量出了结果,要求骆岳按原先的约定退赔,考虑到蒋卫文的面子,大家对骆岳的惩罚也比较轻。 但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骆岳居然并没有接受大家的好意,为了不想让自己负责,他更是极力狡辩,把蒋卫文气得够呛。 蒋卫文刚刚从骆岳那回来没一会,心情能够好才怪:“你说好好一个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孟子涛原先对骆岳的感观就相当差,对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也并不意外,当然,在蒋卫文这里,他也不好说的太过,便说道:“您老别生气,身体是您自己的,因为他气坏了可不值得。另外老话说的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路是他自己选的,后果也应该由他自己负。” 蒋卫文唉声叹气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两家到底是世交,作为长辈,我怎么能看着他就此堕落呢?” 孟子涛心道,骆岳都已经铁了心了,再怎么劝也不会有多少效果的。这样的话他不好明说,只好拐弯抹角说出来。 事实上,蒋卫文也不是不明白道理,只是他心里还有些希望,一时半会并不会放弃。 正当孟子涛劝解蒋卫文的时候,就见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兴冲冲地走进了客厅。 青年和蒋卫文有些相像,正是蒋卫文的儿子蒋仲秋:“爸,我给您搞了一副好药。” “你又花什么冤枉钱啊!”蒋卫文皱起了眉头,儿子有孝心,他很喜欢,但老是为了他的病花冤枉钱,并且吃一堑长不了一智,他多少有些不舒服。 蒋仲秋连忙道;“您相信我,这回真不是什么冤枉钱,我是从一位气功大师手里买来的,据我了解,买过的人都说好。” 蒋卫文无奈道:“这都什么年月了,你还相信什么气功大师啊!那根本就是骗子。” 孟子涛心道,我就是气功大师啊,不然你的病怎么能治好?只是这事他不好提起,不然传扬出去,非得被人烦死不可。 而且,他的这个“气功”和社会说的也不太一样,要不是有异能一直吸收灵气转换成内力,他可舍不得拿出来为人治病。想想,要是对方真有内力,花一年时间修炼出来的内力,只够给一位病人治一次,这人可能会治吗?还真当他有舍已为人的精神啊! 所以说,蒋卫文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问题。 正文 第八百五十章 一本古医书 “爸,您这么说就是一刀切了,别的不提,那位气功大师可是真有本事的。” 蒋仲秋信誓旦旦地说:“我找到他的时候,要求他表演传说中的隔空取物,大师立刻进入了状态,不一会儿就从空气中抓出了一个鸡蛋,说这是他家后院老母鸡刚下的,还让我摸摸,我感觉还热乎着呢。” 蒋卫文一脸无语:“你都多大了,还相信这个把戏,这就个江湖骗子,其实鸡蛋一直藏在他的袖子里,鸡蛋上的温度是他的体温。” 蒋仲秋也很是无语:“我又不是傻子,连他变魔术都看不出来。” “嘿,你比傻子聪明不到哪去。”蒋卫文对儿子的脾性已经了如指掌了,况且,社会上宣扬的气功大师,往往最后证实都是骗子。 “好心给您求点药,却还要被骂。”蒋仲秋小声嘀咕了起来。 “你这小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难不成我还故意冤枉你?” 蒋卫文摇了摇头:“这样,你明天把药拿去鉴定,如果没有问题,我向你道歉。” 蒋仲秋连连摆手道:“可别,如果没问题,您只要每天按时吃这个药就行了。” “这事我能答应,但如果这药有问题呢?”蒋卫文反问道。 蒋仲秋想了想,说道:“那我随便您处置。” “好,这是你说的。”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肯定不会反悔的。” 蒋仲秋也是个急性子,和父亲打了赌,就急冲冲地跑了出去,去做药物鉴定了。 “这小子,希望这回能让他聪明一点吧。”蒋卫文说道。 孟子涛微微一笑,捡了几句好听的话说。 闲扯了几句,蒋卫文说:“小孟是头一次来我这里,我带你去看看家里的藏品吧。” “荣幸之至!” 蒋卫文起身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的藏宝室,一走进去,孟子涛就有些看花眼的感觉,只见屋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其中既有稀有的官窑瓷器,也有少见的精美民窑,五花八门,令人叹为观止。 对自己丰富的藏品,蒋卫文也是非常骄傲的,他笑着说:“你先看,如果发现有问题,记得跟我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欣赏起房间里的藏品了。因为时间有限,他当然不可能一一欣赏,只能挑选重点,至于普通一点的,扫几眼也就过去了。 但就算这样,对孟子涛来说,时间也如同流水一般,在欣赏古玩的过程中,哗哗地流走了,感觉眨眼之间天色就暗了下来。 “小孟,先吃饭吧,今天看不完就明天再看。”蒋卫文笑着说道。 孟子涛遗憾地说:“我在沪市呆了有几天了,家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就得回去了。” 蒋卫文笑道:“那就等下回来我这里的时候再看,你不会觉得我会跑了吧。” 孟子涛笑了笑:“那就等下回再来拜访您的时候再说吧。” 蒋卫文点头说好:“走,去吃晚饭吧。” 吃过晚饭,孟子涛跟蒋卫文又聊了一会,这才起身告辞。 “小孟,谢谢你今天给我治病,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几本医书是我这些年的收藏,算是我的一些心意吧。”蒋卫文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连忙推辞道:“蒋老,您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蒋卫文硬塞给了孟子涛:“收下,这书我拿着没用,只有在你的手里才能发挥作用。” 盛情难却,孟子涛认真地点了点头:“蒋老,谢谢您。” 蒋卫文笑了笑道:“这里面有本书比较古怪,上面的内容是用暗语写的。” 说话间,他打开锦盒从中拿出了一本古籍。 孟子涛接过一看,发现古籍中的内容确实比较乱,但一些专业词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很可能是一本医书。另外,从纸张等方面来看,这本古籍的成书年代很可能是明中晚期。 接下来,蒋卫文告诉孟子涛,这本所谓的医书其实是抵账得来的。九五年某天早上,蒋卫文去他经常光顾的小店吃早饭,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老头带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儿子也进来吃早饭,从这两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乡下来打工的。 两人估计手头有点紧,只要了素面,老头一个人吃了两碗,儿子块头大,现加上饿狠了,居然足足吃了七碗素面,看得周围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只不过,结账的时候出了问题,老头手一摸,口袋里居然一分钱都没有了,这当即令他脸色大变,四处翻找,却就是没有找到钱,一时间急的哭了起来。 蒋卫文看着觉得心软了,就做好事,帮老头和他儿子付了面钱,权当行善积德了。 之后,蒋卫文打听到父子俩来沪市找工作,工作没找到,还把带来的钱给骗的差不多了,身上仅有的钱也丢了,父子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九五年那会,人还是比较单纯的,蒋卫文觉得老头和他儿子比较可怜,于是便托了朋友,帮他们找了个力气活。 老头和他的儿子对蒋卫文是千恩万谢,过了一段时间,老头去找蒋卫文,随后拿出了一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古籍要送给蒋卫文,他告诉蒋卫文说,这本书是他祖上流传下来的医书,里面记载着一些神奇的方子。只不过,这本医书是用暗语写的,一般人根本看不懂方子的组成。 老头祖辈上还有一本记载密码暗语的书籍,但因为战乱丢失了,现在连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破解里面的内容,现在送给蒋卫文,希望蒋卫文能够破解。 蒋卫文说:“后来我也找过几个人鉴定过,大家一致认为是明代的东西,但因为不知道暗语,谁也搞不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后来我就把它一直闲置了。我对医书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更没有时间去研究什么暗语,所以就一并给你吧。” “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要有什么压力,就算研究不出所以然也没什么事。” “这点我知道,如果有结果了,我一定跟你说。” “好,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 第二天,孟子涛跟着于为刚去看了他挑选好的办公地址和店铺,提出了一些意见后,就去取了这回在沪市的收获回去了。 一到陵市,孟子涛还没喘口气,就接到了老杨的来电,问他现在在不在陵市,他朋友有一批瓷器海捞瓷要处理,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 海捞瓷,顾名思义就是从海底捞出的瓷器。这些瓷器一般被发现于海上丝绸之路,是我国古代船只沉船后遗失的。随着沉船打捞技术的日益提高,越来越多的海捞瓷开始面世,海捞瓷逐渐受到藏友们的关注,并迅速在收藏圈引起共鸣。 而在拍卖市场上,自从上世纪80年代,有人将发现于清代沉船上的2万余件海捞瓷进行拍卖,最终获利8000余万法郎。此后,海捞瓷的价值和影响开始与日俱增。近年来,在国内的一些收藏市场,海捞瓷交易价格不断攀升,海捞瓷由原先的几十元涨到现在的上万元。 孟子涛对海捞瓷还是挺感兴趣的,不提爱好,光以生意的角度,古玩市场中,任何的品类都有盛极而衰的时候,瓷器市场已经经过了多年的发展,现在价格已经屡屡突破新高,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进入一个瓶颈期。 再加上现在各种瓷器的赝品过多,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瓷器市场的发展,如果到了瓶颈期,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就比较困难了。 而海捞瓷市场,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发展,真正热爱收藏的人还不多,其中一些精品也还没有进入人们的视线,简而言之,还是大有所为的。现在哪怕买一些真品放着做投资也是一笔稳赚的买卖。 当然,这指的是真品,别看海捞瓷市场还不是太兴盛,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赝品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跟老场说有兴趣,随即驱车来到老扬电话里说的地方。 老杨给双方做了介绍,大家客套了一会,转向正题。 老杨的朋友叫朱木维,他带着大家进入一间小仓库,边走边给孟子涛介绍说,他原本是做普洱茶生意的,07年的时候经历过了一次高峰,接着就急流勇退了。 对07年的普洱茶行情,孟子涛还记忆犹新,当时的普洱茶崛起,犹如天方夜谭般,创造出了国内商界的一个又一个“神话”,一饼普普通通的普洱茶饼由一饼十多元钱,一下子炒到一饼100多元钱,一条一斤重的普洱沱茶由20元/条,突然飙升到200元/条。 当然,市场不可能一直这么疯狂,于是等到泡沫破裂,市场就惨不忍睹了,这轮炒作行情,最终导致一夜间有的人由一个平民跃进为千万富翁,也有的人由一个千万富翁贬为贫民。 朱木维感慨道:“当时的普洱茶市场简直就跟疯了一样,我赚钱都赚的心惊胆战,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斩断了对金钱的欲望,把手上的货都清了,也算是我运气好,没多久,这行就有了变化,那结果想想还后怕。之后,我就听朋友的介绍,做起海捞瓷的生意,只不过我觉得这两年涨势不大,或许也是我不适合做这一行,于是就想把货给清了。” 孟子涛听到这里,心里嘀咕道:“你都尝到普洱的暴利了,还会老老实实等待海捞瓷一点一点上涨才怪。” 朱木维指着仓库里一只只箱子道:“这些都是我从我朋友那边拿的货,都是直接从海里沉船里捞上来的,你看看,只要价钱合适,我可以统统卖给你。” 孟子涛放眼一看,仓库里足有两三百只箱子,如果里面都装着海捞瓷,估计有数百甚至上千件海捞瓷,数量颇为壮观。当然,这其中想必普通的品种是多数,至于精品,应该数量有限。 孟子涛点头道:“朱老板,那我先看看再说了。” “行。” 朱木维叫上工作人员,帮箱子一一个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瓷器,有的箱子里有好几件,有的箱子里只有一件,都呈现出海捞瓷的特征。 孟子涛上前一一查看,一般来说,海捞瓷本身属于中外文化交流的产物,有着其独特的历史背景,海捞瓷能够真实反映出所在时代的中外文化交流的历史信息。比如,著名的“克拉克瓷”就是中国明末清初时期出现的一种以青花为主的外销瓷器。 这种风格可能不是太受国人喜欢,不过与官窑瓷器相比,海捞瓷的数量要庞大得多,因此海捞瓷的单件市场价格其实并不高,这无疑适合一些普通大众收藏投资。 再加上海捞瓷是直接从海底打捞上来的瓷器,其真品率相对较高,年代和真伪的鉴定相对容易,这无疑更适合普通大众收藏爱好者。 对孟子涛来说,海捞瓷的鉴定并不难,因此鉴赏的速度也比较快,没一会,一半的箱子就都被他看过了,其中普通的瓷器最多,也有一些精美瓷器能够入得他的眼,而且没有一件是赝品。 不过,当他看到接近四分之三的时候,一只箱子里的瓷器却令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朱木维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商人,察颜观色比较厉害,马上就注意到了孟子涛的表情。 对于朱木维这个并不算是圏子里的商人,孟子涛也没有多说什么,直言道:“我对这只箱子里的瓷器有些不太看好。” “嗯?你是说有问题吗?”朱木维也不是古玩小白,对古玩圈子里的一些术语还是知道的。 孟子涛说道:“这么说吧,真品海捞瓷沉在海底几百一千年,器身上沾的贝壳有大有小,多种多样:而赝品海捞瓷器身上沾的贝壳。海生物几乎一模一样及同一类型的寄生物。这只箱子里的瓷器上的贝类看起来太整齐了。” 朱木维得了提醒,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一章 海捞瓷 朱木维犹豫了一会,说道:“这会不会有例外?” “不太可能。” 老杨插话道:“咱们不说这上面的附着物,从一些特征上就能判断出真伪,一般来说,真品海捞瓷的胎土因为是人工粉碎,不会太精细,眼看手摸能有沙粒感,同时能看到竹刀修胎脚的纹路。沉入海底后被海里的咸和杂质腐蚀后胎釉的表层都会出现下凹的小坑,用放大镜看有很多下凹的小黑点,而且因沉入海底几百一千年,形成一层干燥状的自然包浆。” “而赝品海捞瓷的胎土是机械粉碎,其胎精细密结,手感平滑,而且所修胎脚圆而平滑,看不到竹刀修胎的状况,由于釉表和胎土密结而沉下海底的时间才只有一年半载,根本无法体现下凹的小坑小黑点状,其胎无包浆,呈湿状。所以综合看来,这箱子里面的瓷器都是有问题的。” 有理有据,朱木维也只能相信这个结果。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从朱木维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对鉴定一窍不通,买东西就是靠朋友,或者专家帮忙,古玩这行毕竟不同于别的圈子,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在当今年代,靠别人的诚信赚钱可真不太容易。 朱木维指挥工作人员打开更多的箱子,并说道:“还要麻烦孟总帮忙看看,还有多少有问题,我去退货。” 老杨摇头道:“你还想退货啊。” 朱木维说:“那当然了,我是不懂古董鉴定,但我也不傻,事先已经签订好了合同,有问题的瓷器可以退货,而且还要赔偿我的损失。” 老杨笑道:“你就不怕他跑了啊。” 朱木维很自信地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久之后,孟子涛把剩下的箱子都一一看过,有问题的瓷器不多,一共才五箱而已。 “你们稍等片刻,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说一下。” 朱木维走到一旁边跟朋友打了电话,对方听了这事也相当吃惊,表示肯定是有人吃里爬外,他不可能会为了这么一点钱坑朱木维,他马上去调查,给朱木维一个说法。 朱木维也相信朋友的说辞,毕竟量不大,加起来的价值应该也要不了五万块钱,朋友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钱来搞事。 打完电话,朱木维简单跟孟子涛他们说了一下,接着问道:“孟总,不知道这些瓷器你要多少?要得多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的价格。” 孟子涛说:“如果我全要呢?” 由于考虑到文化街这个项目,到时如果打出了名气,成了旅游旺地,几百上千件海捞瓷真算不上什么,而且远远不够。 朱木维怔了怔,毕竟将近上千件的瓷器,他还真没想到孟子涛会全要,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一些:“如果你全要的话,我给你480万,怎么样?” 孟子涛盘算了一下,觉得价格不错,便伸出手道:“成交。” “成交。”朱木维也笑着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爽快地完成了交易,孟子涛问道:“朱老板,你今后不做海捞瓷的生意了吗?” “是的。”朱木维直言道:“说实在的,我现在的胃口大了,海捞瓷确实不太吸引我了。” 孟子涛说:“那你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你还想买海捞瓷吗?” “是的。” 朱木维犹豫了一下:“帮你们介绍是没问题,但你必须要记住,不能问他海捞瓷的来历。”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难道这些海捞瓷的来历有问题?” 朱木维笑着说:“这要从哪个方面来看了,海捞瓷都是海里捞出来的,按照咱们国家的文物法,如果在国内海域捞出来的海捞瓷,你说明目张胆地卖是什么结果?不知道孟总能不能理解。” 孟子涛点了点头,又问道:“朱老板,这么说来,你朋友是专门打捞沉船的喽?” 朱木维道:“也不是,只能算是副业吧,毕竟虽说是那么多沉船在海底,但也不可能天天呆在船上出海寻找,这点,我觉得那些老外的毅力可真够好的,一待就待上一两年。” “屁!”老扬爆了句粗口:“那些人如果不是因为心中的贪婪,想要找到咱们国家的沉船,好发大财,有屁个毅力!” 孟子涛对此也深以为然,同时对那些海上强盗深恶痛绝。 据有关机构研究统计,我国海域下“沉睡”着至少2000至3000艘古船,其中又以宋元时期的船居多,此外还有英国东印度公司和瑞典等国的外国沉船。这些船上所载的我国陶瓷、丝绸、金银珠宝等宝藏足以构成一个“海底瓷都”。 而这些文物蕴涵的文化价值更是反映到方方面面,如我国的航海史、海外贸易史、港口史、造船史、移民史、国家关系史、宗教史、科技文化交流史等。但令人惋惜的是,如此珍贵的历史标本在众多盗宝者眼中等同于一叠叠沉在海里的钞票。 在巨大的商业利益诱使下,各类沉船打捞队伍络绎不绝地出现在我国南海海域。特别是从20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打捞船队不惜血本用尽各种手段在各个海域进行搜宝活动。 同时,一些东南亚国家,借着西方捞宝公司这一平台,给他们颁发许可证,允许他们在自己的领海内进行打捞工作,打捞所得按约定进行分成。 不过,这些捞宝公司通常情况下都不会老老实实在规定海域范围内进行勘察,而是秘密潜到我国海域进行文物盗捞工作。于是,美丽的南海,就成了盗捞者的乐园。曾在我国海床上躺了千百年的珍宝,就这样被一点一点地偷走。 朱木维接过话道:“所以说,与其被国外的那些强盗取走,还不如让我们自己人挖走呢,至少咱们国家人的不太可能会把好好的瓷器,砸碎了扔到海里。” 孟子涛知道朱木维说的是谁,这人就是英国职业探宝人哈彻,当初他的船队打捞出一艘装载着大量瓷器的沉船,约100万件保存完好的瓷器被打捞上岸。 然而,在这些人眼中只有钱,瓷器被悉数打捞上来后,那些死难者的遗骸却被丢得到处都是。为了谋求更高的经济利益,哈彻竟然下令将其中65万件珍贵的瓷器打碎,原因是他认为“物以稀为贵”。剩下的35万件被运往德国,交予内戈尔拍卖行进行拍卖。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导致了国内成立了首支水下考古队,然而,这个消息一经传播,民间的“水下捞宝队”却抢先行动,打捞海底的文物。 以孟子涛的立场,当然不会赞同朱木维朋友的行为,但就像很难禁止陆地上盗墓的行为一样,海上打捞更难禁止,因为完全可以说是在公海打捞的。 就像哈彻就是用的这一招,等沉船上的瓷器打捞出来后,他先在几家不大的报纸上发布简短的消息,等一年限期过后,这些瓷器就变成了在公海打捞的“无人认领”之物,就可以归他所有了。 所以,想要禁止民间打捞沉船不太现实,而市场上基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然朱木维的这些货早就可以全部充公了。 其实,孟子涛也完全有权力把这些瓷器都充公,但充公了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断了一个人脉不说,一传十,十传百,要不了多久都知道他的行为,结果就是自绝于整个圈子之外,以后一些人都不会主动跟他做生意了。 孟子涛说:“朱老板,方便的话,还请帮我介绍一下你的那位朋友,他那只要不是特别离谱的东西,我都可以收下来。” 朱木维点头道:“好,我马上跟他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他如果答应了,第一次交易肯定得去他那边。” “不知他是哪里人啊?”孟子涛问道。 朱木维说:“具体他老家是哪的我也不太清楚,他现在一直待在温陵。” “真够巧的。”孟子涛暗道一声,不过这也正常,因为温陵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宋、元时期的温陵港被誉为“东方第一大港”,与埃及的亚历山大港齐名。周围的沉船也是众多。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想道自己最近就要出海探索那座无名岛,去一趟温陵也不错,而且也可以找一下任冬生有没有什么线索留在温陵,当然,这是碰运气的行为,他是不奢望的。 “正巧我最近就要去一趟温陵,方便的话,到时可以见个面谈一下。” “好,我跟他说一声。” 朱木维又给他朋友打了电话,对方听了之后,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让孟子涛去温陵后可以联系他,到时再详谈。 孟子涛从朱木维那得到了他朋友的联系方式之后,就打算告辞,不过朱木维却极力挽留,说要请孟子涛吃饭。 孟子涛说:“朱老板,不瞒你说,最近这段时间,我真的比较忙,如果有事的话你直说就行了,至于吃饭,咱们来日方长。” 朱木维笑着说:“我的事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楚,还是到了我那里我详细跟你说吧,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吃顿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朱木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孟子涛也有些盛情难却,在得知朱木维家离这里确实不远之后,还是答应了。 十分钟不到,一行人来到朱木维家,朱木维给大家泡上了上等的普洱,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孟子涛也不好多说什么,先品尝了一番。还别说,朱木维拿出来的普洱茶确实是极品,纯正清雅,回味无穷。 品尝过茶叶,朱木维邀请大家入席,之后才说起邀请孟子涛过来的原因。 “孟总,不知你对这个熟悉吗?”朱木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珠子,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让朱木维把珠子放到桌上,他才拿到手中:“这是云盖寺高瓷高蓝绿松石吧?” 说到绿松石,人们第一想到的就是高瓷高蓝,一直以来,云盖寺高瓷高蓝绿松最为出名。现在好多买绿松石的人一开口就是要高瓷高蓝,还动不动就问是不是云盖寺的。正是有这么多人蒙头蒙脸的要高瓷高蓝,不少商家就拿其它绿松石来当高瓷高蓝来忽悠消费者,还满手都是云盖寺的,反正消费者要什么就有什么。 然而,许多人不知道的是,云盖寺矿口都已经封矿十几年了,现在市场上的所谓高瓷高蓝云盖寺新料都是假的,忽悠人的。 朱木维说出了自己的目标:“是的,我现在正打算做绿松石生意。” 老扬接过话道:“你不会是想要做云盖寺的绿松石吧?” “那当然不可能。”朱木维笑了起来:“我虽然对绿松石这行还不熟悉,但也知道云盖寺已经封矿了。” 孟子涛问道:“你的想法是?” 朱木维说:“我这人的性格,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好的,如果我做绿松石生意,必然会选择洞子沟的绿松石。” 由于云盖寺封矿了,现在市面上顶级的高瓷蓝绿松石90%都产自洞子沟这个地方。这里的绿松石,瓷蓝度高,极品级料子蓝中带油润光泽,像要流出来一样。而且,洞子沟的高瓷蓝保留有绿松石最基本的特征“铁线”,让人感觉更真实,更具有特征性。因为出产地的原因,顶级的洞子沟松石又叫“溢水蓝”。 孟子涛还是有些不明白朱木维的想法,便说道:“洞子沟确实有极品绿松石,不过,我可没有这方面的路子,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啊?” 朱木维先给孟子涛倒了杯酒,这才说道:“孟总,货源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今天请你过来,主要还是想向你咨询一下文化街方面的事情。” 孟子涛呵呵一笑,对朱木维的请求并不意外,现在文化街这个项目虽然还没有进入公众的视野之中,但对一些消息灵通人士,已经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旁边的老杨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文化街啊?”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二章 调查报告 孟子涛简单给老杨解释了一下,老杨笑道:“这个主意好啊,其实我一直觉得,咱们现在的古玩市场太陈旧,问题太多了,而且古玩街真正有好东西的店,除了你和王掌柜几家之外,就全都是小打小闹的了。” “就说我上个星期天逛了几家玉石店,看到两个清代的小白玉烟嘴残件和一件仿清的龙凤镯心佩外,别的再也未见到一件和田玉,有的甚至是卡瓦石、外蒙合成料。” “卖翡翠的店里,也多是滇南产的翠石,缅甸的坑种难得一见。而且老板根本就不懂玉,还张口闭口这个是阗田那个也是阗田,一看全都是低仿的老三代及明清玉,工艺粗劣至极,竟然敢叫价十万、几十万,实在让人无语。” “再这么下去,我觉得咱们陵市的古玩市场早晚都要衰败下去,这一点应该是咱们圈子里有识之士的共识。” 孟子涛点头道:“这也和咱们陵市氛围有一定的关系,要改变只能从大环境上着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这次协会想要跟旅游部门合作的契机,我才想到这个主意,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效果。” 老杨哈哈一笑道:“孟老师,你这么说就是杞人忧天了,就凭你在国内的名气,到时只要文化街上的东西不差,并有自己的特点,肯定会门庭若市的。” “这一点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孟子涛笑了笑,文化街想要成功,肯定需要努力经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 这事先放到一边,他问朱木维道:“朱老板,不知你想咨询哪个方面的事情?” 朱木维笑着说道:“据我了解,你会成立一家个人博物馆,而且博物馆中有一部分展位是可以承租的,不知我有没有这个机会?” 孟子涛呵呵一笑,朱木维到是打的好算盘,把他的博物馆当成是宣传生意的平台,这和他的初衷可就背道而驰了,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这事也不是不能变通。 他说道:“朱老板,我这么说吧,如果你要是把原材料展出,那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你把原材料做成成品,并且达到一定的艺术水平,我还是可以答应你的。” “艺术水平得达到什么标准呢?”对孟子涛提出的要求,朱木维觉得可以接受,毕竟孟子涛开的是博物馆,总要和艺术性相关才是。 孟子涛回道:“必须是大师级别的作品。” “都要大师级别吗?” “有一件就行了,但其它作品也应该有准大师级别的水平,希望朱老板能够理解。” “这是当然,我也很认同孟总精益求精的态度,希望到时咱们能够合作愉快!”朱木维起身给孟子涛敬了一杯酒。 “合作愉快!”孟子涛一饮而尽。 孟子涛的心情不错,原本他觉得要出钱才能邀请到藏家把藏品拿到自己的博物馆展出,现在看来随着自己的名气越来越响,很有可能有人赶着来请求展出藏品。 这是孟子涛乐意看到的现象,但他要把自己的博物馆打造成国内甚至国际知名的私人博物馆,为此肯定得秉承着宁缺毋滥的态度,挑选合适的藏品,一些艺术价值和文化价值比较低的作品,只能推掉了。 毕竟,孟子涛成立个人博物馆的目的,除了为本地打造一个文化精品项目之外,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传播华夏文明做出贡献。 ………… 两天之后,处理好了工作、家庭琐事的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坐飞机来到温陵。 走出机场,孟子涛便电话联系了朱木维的朋友,不过对方以有事为由并没答应马上和孟子涛见面,会面的时间安排在后天晚上,到时再电话联系。 这种做偏门生意的人,警惕心一般都很强,孟子涛对此并没有觉得奇怪,但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特别是他现在的身份,容易引起人的误会。 由于到温陵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孟子涛和大军坐车前往预定好的酒店入住,便休息了。 翌日早上,孟子涛刚吃完早饭便有人来找,来者正是调查任冬生的负责人钱星航。 钱星航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模样十分干练,他和孟子涛握了握手,并把到目前为止的调查报告递给孟子涛。 片刻后,孟子涛看完了报告,问道:“钱队,按照报告中所说,和任冬生接触的这个叶大路也死了,而且还是在任冬生回去之后没几天就死的?” “是的。”钱星航点头道。 孟子涛沉思片刻,觉得这事还真够蹊跷的。 据报告中说,任冬生在温陵待了一阵子,基本逛遍了温陵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找到了报告中说的叶大路,随即他们和几个船员一起出了海。 至于出海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无从得知了,因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船员都没有回来,想必已经尸沉大海。 出海回来没几天,任冬生返回家中,没过几天就死了,而叶大路居然也是同一个结局,而且从时间上推断,两人的死亡时间居然差不多,这肯定不单单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然而,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在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从知晓,一切的一切都是未解的谜团,等待着解秘,或者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 孟子涛又问道:“钱队,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他们的子女、家人呢?” 钱星航说:“任冬生的家人比较好接触,通过调查了解,他们知情的可能性不大,而叶大路的家人就比较麻烦了,他们为了拆迁的事情已经扯了五六年了,一家人的脾气都比较暴躁,很难接触,必须要花一点时间才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事慢慢接触,不急,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也可能并不知道个中详情,不然早就被他们拿来赚钱了吧。” 钱星航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该接触的还是要接触,只有最终证实了某个结果才能结束。 孟子涛接着问道:“还有,报告中写的这位米安量是什么情况?” 钱星航回道:“这个米安量是除了叶大路之外,任冬生在温陵接触时间最长的人,只是他并没有跟随任冬生一起行动,在叶大路去世后,他就消失无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因为时间久远,现在很难再找到他现在的行踪和生死了。” 也就是说,这位米安量很可能知道任冬生他们出海的目的,在任冬生等人已经去世的情况下,这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只是现在人都找不到也没办法,只得花时间慢慢寻找了。 之后,孟子涛又问了几个问题,钱星航也做了详细的回答。 “钱队,谢谢你的讲解,辛苦你了。”孟子涛起身客气地跟钱星航握了握手。 钱星航脸上露出笑容:“这算不上什么,而且我现在对这事也很感兴趣,希望尽快能够弄清事情的原委。” 孟子涛笑了笑,只要有些好奇心的,随着调查的深入,好奇心肯定会越来越重。 由于还有事情,片刻后钱星航就提出了告辞。 孟子涛把钱星航送到门口,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钱队,能不能把米安量的资料给我一份。” 钱星航说道:“没问题,只是我们现在调查到的米安量的信息很少。” 孟子涛摆手道:“没关系的,我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而已。” 钱星航点点头:“好,那我现在就让人把资料传真给你吧。” “麻烦你了。” 没一会,米安量的资料就传了过来,随即钱星航也离开了。 孟子涛查看传真过来的资料,照片还算清晰,能看出米安量是那种比较温文尔雅的男子,而且他做的也是古玩生意。 然而,米安量在没有失踪之前,却比较神秘,说是做古玩生意,但一年到头却有几次生意成交,然而,米安量的生活质量却远远高于当时普通人的生活水平,反倒像是一位有钱的老板。 再加上其它种种,调查人员推测米安量很有可能是做非法古玩生意的,他的货物来源,有可能是盗墓得来的脏物,或者是非法的海捞文物。 看过米安量的资料,孟子涛猜想,米安量货物来源还真有可能是海捞的文物,这样一来,任冬生出海的理由就能够解释了,必然是从米安量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就算这个猜测不对,米安量的生意也必然有问题,老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米安量没有做亏心事,他又为何要失踪呢? 相信调查人员也正是基于此,才做了相应的判断,并且在往这个方向调查。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觉得不能光等着调查人员的结果,自己也得主动出击才行。于是,他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给舒泽、冯正生等人,向他们寻求帮助,希望有什么渠道可以尽快打听到米安量的消息,接下来他能做的也只有安心等待了。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三章 小花招 朱木维的朋友还要后天才能碰面,调查结果也需要等待,一时间,孟子涛就无事可做了。 本来,孟子涛想着干脆游览温陵的名胜得了,只是临出发前,突然想到了魏存实,于是便打电话给他,联络一下感情之余,问问有没有铁皮的消息。 没想到,事有凑巧,魏存实前两天有事回到了温陵,本来打算今天回玉城,得知孟子涛来温陵了,连忙邀请孟子涛去他家做客,孟子涛笑着答应了。 坐车前往魏存实家,途中,孟子涛想着能不能邀请魏存实合作,就凭魏存实的雕刻水平,有了他的加盟,肯定能让珠宝公司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只是魏存实为人比较随性,不知他会不会答应邀请。 想到这,孟子涛自嘲一笑,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想的,魏存实答不答应,等到了他家询问过后便知道了。 三十分钟后,孟子涛和大军一起下了车,就见一位和魏存实有几分相似的老人率先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孟子涛的手,使劲摇了又摇,神情十分激动:“孟老师,可算是见到您了。” “老先生您好。”孟子涛连忙也说了几句客气话。 这时,魏存实走了上来,先给双方做了介绍,说道:“爸,您能不能别一直抓着孟老师的手啊。” 魏沙南闻言停下手,对着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孟老师,是我太激动了,失礼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魏沙南的情绪他也能够理解,这其实就跟追星差不多,只是这个明星成了他自己。对于这种情况,他一开始还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小激动和欣喜,但经过这几个月时间,他已经习惯了,也能够平常心来对待。 而且,孟子涛的出名和真正的明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平日里不需要戴着面具,只要做个真实的自己就行了。 言归正传,父子俩邀请孟子涛和大军进屋,来到客厅,魏沙南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果,那热情劲,让孟子涛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了。这让他想到了疯狂追星的粉丝,魏沙南这样都让他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那些大明星遇到那些疯狂粉丝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还好有魏存实在旁边提醒,魏沙南激动的情绪收敛了一些,接着就开始请教孟子涛书法。 孟子涛为做到有的放矢,先看了魏沙南的作品,之后针对魏存实的一些优缺点做了点评和改善的意见。 魏沙南如获至宝,还用录音笔把孟子涛讲解的内容都记了下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自己话都没说几句,魏存实也有些受不了了,直接把父亲的录音笔关了,说道:“行了,聊的够久了,您老应该也满意了吧,自己去好好琢磨吧。” 魏沙南不满了,斥道:“你这臭小子,我好不容易能和孟老师有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交流完!” 魏存实言辞凿凿地说:“等你交流完得什么时候啦,再说了,贪多嚼不烂,您先把孟老师跟你说的那些缺点改正了再说,难道不行吗?” 孟子涛笑着说:“魏老,其实您也不用担心咱们今后没有交流的机会,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咱们加一个网络联系方式,今后完全可以通过网络进行面对面交流,您觉得呢?” 魏沙南非常高兴地应下了,对着儿子说:“你看看,老师就是老师,这办法多好,哪像你,简单粗暴!” 魏存实有些哭笑不得:“你说的都对总行了吧,不过,你会用电脑吗?” 魏沙南哼了一声:“哼!不会难道还不能学啊!电脑那玩意,我不相信用一两个月还学不会。” “嘿嘿,希望你这回能够坚持下来,别再半途而废了。” “你小子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半途……” 父子俩正拌着嘴,又有客来访,魏沙南的老伴去开了门,没一会却见一位和魏沙南岁数相近的老人走了进来。 来者魏沙南的一位老熟人叫汪华光,魏沙南打招呼道:“老汪,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汪华光见有陌生人在场,没有直言,直接把魏沙南叫到门口,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给魏沙南看了看。 魏沙南拿过东西翻看了一下,随即又交流了几句,之后提出了一个要求,汪华光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魏沙南拿着东西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把东西放到了儿子面前:“你们看看呢,帮我把把关。” 说着,还偷偷给孟子涛和魏存实使了眼色。 魏存实看过之后,就把东西递给了孟子涛。 其实,东西一入眼,孟子涛就知道这其实是淳化金钱。 这种金钱十分特别,正面有“淳化元宝”四字阳文,上部有手刻阴文“四”字号码。背面铸两尊佛像,均有莲花宝座和祥云依托。 “淳化元宝”金钱背面的两尊佛像神态逼真,栩栩如生,右为结跏趺坐于莲花座上的观音菩萨,左为双手合十微向右侧站立在莲花瓣座基上的善财童子,是一幅童子拜观音的画面。莲花是佛教的象征,说明这种金币与佛教有内在的关联。 事实上,这种金钱在《宋史本纪》的“宋金辽”中有部分记载。原来金佛币是宋太宗赵光义铸造并亲自送到五台山窖藏的。 北宋淳化年间,赵光义虽已登基多年,但仍然感到大宋江山并不稳固,尤其是金沙滩一战的惨败以及保国良将杨业的惨死,使他心惊肉跳。赵光义虔信佛教,于是铸了金佛币供奉到五台山,祈求佛祖保佑。当时窖藏了多少,史书没有详记。 到了上世纪88年春,有一个建筑施工队在五台山中台顶佛塔旧址清理塔基时,挖掘出上千枚“淳化元宝”佛像金币, 因出土突然,毫无保护措施,“淳化元宝”金钱出土后就被民工偷藏和私分,出售倒卖,后来流到了香江及东南亚钱币市场。之后,由警察破获了这起案件,收缴“淳化元宝”金钱1343枚,至于流散到外面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数量不多就是了。 等两人都看过了,魏沙南便拿着金钱又去找了汪华光,两个人又是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之后汪华光便拿着金钱告辞了。 送走了汪华光,魏沙南迫不急待地回去问孟子涛:“孟老师,那枚金币到底对不对啊?” 孟子涛先询问魏沙南对这种金钱有多少了解,得知魏沙南父子并不怎么了解,就先做了一些科普。 之后,他讲解道:“真正的金钱现在在市场上已经不多见了,从一些残缺的钱币可以看出,它其实并不是纯金的,杂质较多,乌光泛红,并非金光闪闪。刚才那枚钱应该是‘耐磨金’制作的金钱,工艺很精,几可乱真,但若仔细辨认还能看出真伪。” 经过孟子涛的点拨,魏沙南幡然领悟,再回忆起刚才那枚金钱的特点时,果然发现了一些破绽,这把他气得够呛:“这狗东西,果然没安好心!”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魏存实忍不住问了起来。 魏沙南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原来,刚才汪华光把魏沙南拉到门口,便开门见山地说:“老魏,先前我欠了你的情,一直没机会还,现在我有个赚钱的机会,不如我们合作一把,算是我一次回报,你看怎么样?” 说着他便拿出了那枚金币,让魏沙南欣赏,还解释了它的来历:“这是前几年两个农民从五台山挖出来的,一共挖出四五枚,他们知道这种金钱很值钱,便藏了起来,没想到其中一个儿子是败家子,把金钱随便卖了,这便是其中一枚。” 魏沙南思忖片刻,觉得汪华光平素一向比较抠门,平素请客都舍不得买好菜,为何有钱自己不赚,非要找个合伙人?于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便说:“多亏你想着我,但不知这钱怎样赚法?” 汪华真跟他说:“事情很简单,我有个熟人想出28万元买这块金钱,因关系太熟了,我不便出面,你花20万元先买下,由你卖给他,所赚的8万块钱咱们平分。” 如果事实确实是这样,对魏沙南来说肯定是个赚钱的好办法,但关键这金钱得是真的呀,他又不懂鉴别,于是便想到孟子涛。等孟子涛看过后,他又找了个现在家里没钱,明天再来的借口,让汪华光先回去了。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这种钱币数量有限,造型独特,又与佛教渊源深厚,收藏者趋之若鹜,价格炒得很高。在发现的那会一枚金钱就可以换一辆豪华轿车,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而且今年五月份在一次拍卖会上,还以三十多万成交,这几个月过去了,就算考虑到税率等方面的因素,也不太可能卖的这么便宜。” 魏沙南听了这番话,既生气又后怕,幸亏有孟子涛在,不然他说不定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中招了。 正文 第八百五十四章 误会了 这个时候,魏沙南的老伴突然开口道:“老汪这人虽然抠门,但也不至于这么坑人吧?” 魏沙南闻言很是气愤:“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帮着别人说话,你把你自己的位置摆在哪里啊!” 老太太没好气地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难道还指望着你被骗钱啊!” “那你刚才还为什么那么说!” “唉,你这个人真是的,你跟老汪也认识二十几年了吧,平时也经常窜门,如果他误入歧途,难道不应该劝他一下吗?” “嘿嘿!妇人之仁,他骗我之前怎么都没有想想,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而且我还帮过他过不少忙!这种人根本就是条白眼狼,还想让我劝他,没门!还有你,以后把自己的位置摆正点!” “行行行,都听你的,总行了吧!”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回厨房去了。 魏沙南生气地嘀咕了一句,注意道旁边的孟子涛,连忙道歉:“孟老师,真是对不住,我这人最讨厌骗子,特别是这种连朋友都要坑的,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他自己就是这种性格,当然不会在意魏沙南的情绪。 魏存实开口道:“爸,我觉得妈刚才有件事说的对,这事必须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魏沙南气急了,怒容满面地说:“哎!你们今天都是怎么回事啊,一个个都帮骗子说话,屁股都长歪了吧!” 魏存实有些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 魏沙南冷笑一声:“你继续说,我到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歪理来!” 魏存实摇了摇头:“不是我说您,您有时脾气就是太急躁了,咱不说别的,汪华光的朋友不止您一个吧,王叔也和他是多年的好友,还有燕伯呢?难道您挨个打电话过去,说他汪华光是个骗子,那他知道了,还不得来和您打架啊!” 魏沙南不服气地说:“打就打,我还怕他这个骗子啊!” 魏存实说:“万一他也是被骗了,不知道那枚金钱是假的,确实想要拉您一起赚钱呢?” 魏沙南撇了撇嘴:“就他那性格,他会发这样的善心吗?” 魏存实道:“万事皆有可能,要是他真的不知情,而您又四处宣扬他是骗子,您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魏沙南也知道儿子说的是实情,万一自己的猜测不是实情,那不是变成了传播谣言了吗?到时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魏存实接着说道:“我建议您联系一下王叔,他和汪华光有一层亲戚的身份,而且他是有名的包打听,说不定他能很快就打听到事情的原委了呢。”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说完,魏沙南就急冲冲地去打电话了。 魏存实长舒一口气,小声说道:“总算把他给支开了,不然指不定要话唠到什么时候。” 孟子涛笑了笑,其实他觉得魏沙南虽然性格方面有些急躁,话也有些多,但从刚才和魏沙南的谈话中也了解到了他的另一面,做事有决断力,坚韧不拔,遇到任何困难也不半途而废,相比之下,他的缺点并不明显。 两人闲聊了一会,孟子涛问及魏存实在玉城的生意,魏存实表示还是那样,马马虎虎,并且对自己的技术陷入了瓶颈期感到苦恼。 于是,孟子涛借机提出了合作的可能。 魏存实挠了挠头:“孟老师,我这个人呢比较随性,不太适合集体生活,当然,如果孟老师你有什么料子需要我来处理,我肯定乐意之极。” 孟子涛对此也没有勉强,而且只要魏存实答应帮忙,在哪里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个时候,魏沙南走了过来,给儿子脑瓜子一下:“臭小子,孟老师给你机会都不知道珍惜!”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的,而且艺术最好还是不要有束缚,违背了本心,好的作品就很难出现了。” “还是孟老师懂我。” 魏存实马上换了一个话题,堵住父亲的嘴,问道:“爸,王叔那边怎么说?” 魏沙南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回道:“老王说这事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要去打听一下再说。不过,他到是偶然听说汪华光的老婆这段时间很嘚瑟,看起来应该是有什么好事。只不过她一直守口如瓶,并没有跟别人讲到底是什么事情。” 魏存实想了想道:“唔,照这么说的话,难道他还真没有骗人?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把那枚金钱便宜卖掉呢?” 孟子涛说:“也许他并不清楚那枚金钱的价值,当然,现在各种信息渠道是很发达的,只要会上网,或者有懂行的朋友,还是很容易知道那枚金钱的价值的。” 魏沙南说道:“他和我一样,都不会鼓捣电脑。至于懂行的朋友,我还真没从他嘴里听说过。” 魏存实说:“算啦,这事咱们别猜了,等王叔打听到消息后就知道了。” “说的对。” 魏沙南看了看时间,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吃饭吧,今天就只是准备了家常便饭,希望孟老师别介意啊。” 孟子涛笑着客气了几句,这种话一般都是反着听,果然,走近餐桌,就看到满满一整桌的菜。 席间,推杯换盏,十分热闹,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有人来访,老太太去开门,没一会就带着两个老人进来了,其中一位胖胖的,模样看起来略有点喜感,而另一位正是刚走不久的汪华光,此刻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哟,老魏,今天菜肴这么丰盛啊?” “这不是孟老师来了嘛。”魏沙南笑着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胖胖的老人正是魏存实先前说的王叔,名叫王清泓,他和汪华光得知了孟子涛的身份后,都惊讶于孟子涛的年纪,但既然能够获得魏存实的赞誉,想必应该是实至名归的。 魏沙南让老伴添了两副碗筷,给两人倒酒。 汪华光把酒瓶口一推:“老魏,今天这事咱们可得说清楚!难不成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等小人!” 魏沙南呵呵一笑道:“老汪,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作是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么想?况且,我不是让老王帮忙打听了吗,又没有把事情直接宣扬出去。” 说到最后,魏沙南心里十分庆幸,好在儿子机灵,自己没有贸然行事,不然现在有嘴都说不清了。 “老汪,老魏这个处理方法也是人之常情嘛。”王清泓也打起了圆场。 汪华光冷哼一声:“哼!还不是觉得我平时抠门,不可能会把钱给你赚。” “老汪,你真误会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你觉得我会这么想吗?”魏沙南呵呵笑着,又给汪华光倒酒,这回汪华光到是没有再推酒瓶,让汪华光倒满了。 “吃,大家别客气。”魏沙南招呼道。 话音刚落,却见汪华光一口就把一杯白酒喝下了肚,虽说这一杯只有二两,但里面装的是52度的白酒,魏沙南以前还真没见过汪华光喝得这么猛过。 “我说老汪,你别喝这么猛啊,别把身体给喝坏了。”魏沙南和王清泓纷纷劝解道。 汪华光的酒量不怎么样,一杯白酒下肚,表情显得很难受,脸颊和眼睛马上都变得通红,说话声音也大了几分:“你们知道一下子损失十五万是什么感受吗?啊!” “老汪,别激动,你这样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啊。”王清泓又劝解道。 “哎!” 汪华光往椅子上一靠,仰着头,满脸都是沮丧之色,嘴里喃喃说道:“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家老太婆交待!” 魏沙南说:“老汪,你能把事情说清楚一点吗,我们帮你合计合计,说不定能有挽回损失的希望呢?” “希望,嘿!见鬼去吧!” 汪华光用力一挥手,不过,他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两个月前,汪华光偶然间认识了一位姓胡的古玩专家,据说他是东南省级博物馆的高级研究员,经常上各大电视,非常有名。 汪华光认识这位胡专家的时候,对方正在帮别人解决问题,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让人非常信服。 汪华光本来是对古玩不感兴趣的,但对方可是知名专家,认识一下自己又不吃亏,说不定关键时候还能派上用场呢。于是,他便抓住机会上前搭话,没想到这位胡专家和气不说,两人还挺说的来。就这样,一来二去,他们就成了朋友。 五天之前,汪华光和胡专家一起喝酒,喝到畅快之时,胡专家给汪华光透露了一个消息,过两天有一次古玩交流会,上面会有各种各样的器物展出,而且价格比市价要低的多,至于原因,则是因为交流会上的东西来路都有些问题。 在胡专家的耳濡目染之下,汪华光对古玩也有些感兴趣,听说了这事就来了劲,想要去看看,当时他只是想过去涨涨见识,并没有购买的念头。然而,当他在交流会上看到一枚淳化金钱,而且胡专家说是真品,价钱又便宜的时候就不淡定了。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 铁皮的消息 汪华光说:“我在几个月前就听我一位朋友说,他想要收藏一枚淳化金钱,却苦于找不到真品,当时我还问他这种金钱贵不贵,他告诉我说,他愿意花二十八卖购买,而交流会上的金钱只要十五万,又有保证,我哪能不心动,于是连忙买了下来,没想到到头来却一场空!” “那个专家呢?”魏沙南问道。 “我刚才打他的电话,已经停机了。”汪华光无比沮丧。 王清泓说:“会不会你说的那位朋友也是知情人?” 汪华光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我那位朋友只是无意中说起这件事情,总不能因为他提了一句,就怀疑他吧。况且,凭他的身家,也不可能为了这点钱来骗我。” 魏存实说道:“我觉得,这种事应该弄清楚一点比较好,不杀错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然心里总会有疙瘩的。” 汪华光说:“怎么弄清楚?找人去调查他?那得花多少钱!” 魏沙南说:“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有这功夫,还不如报警或者花功夫找那个骗子,找到了也就知道有没有参与了。” “对。”王清泓也表示赞同:“我已经托朋友打听了,不过老汪却不同意报警。” “为什么?”魏沙南问道:“这种事除了警察之外,你还能怎么解决?难道你还想亲自从骗子手里讨回你那十五万?就你这小身板,不是我说,想都别想!” 汪华光气愤又无奈地说:“那我又能怎么办,那个什么交流会根本不是普通人办的起的,盯梢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报警了之后,我和我的家人怎么办?” 魏沙南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要相信正义的力量。” “正义?”汪华光嗤笑一声:“我说老魏,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说话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魏沙南冷笑道:“我看你才幼稚呢,照你这么说,你就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吧。” “我也不想啊,但我又能怎么办呢!”汪华光使劲抓了抓头,看到桌的酒瓶,就拿了过来,想给自己倒上,来个一醉解千愁。 旁边的王清泓抢过酒瓶:“行了,你还真想醉生梦死啊!这事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和那个交流会的老板搭上关系,只不过就算能搭上关系,你也别指望能要回所有的钱。” 汪华光苦笑道:“我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奢望啊,能要回一点是一点吧。” 因为汪华光这个苦主在,刚才的气氛就不在了,好在汪华光不善酒力,又喝得急,没一会就醉醺醺了,魏沙南父子俩架着他去沙发上休息去了。 王清泓摇了摇头:“老汪这家伙,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但到关键时刻,居然这么不靠谱,自己一点都不懂,就相信认识了才两个月的人,不骗他骗谁啊。” 魏沙南起身跟大家碰了杯子,笑道:“你也别觉得他傻,老汪他这是入瓮了,就像咱们经常在电视、报纸上看到的骗局,觉得被骗人怎么脑子那么笨,但实际上,这些骗局往往都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当时可能一门心思觉得是真的,回头想想也会被自己的行为吓一跳。” “搞不懂。”王清泓耸了耸肩膀,正夹了一块牛肉准备放到嘴里,他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喜道:“交流会那边有消息了。” 不过,王清泓接起电话后,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眉头反而皱了起来。 孟子涛因为听力出众,在电话里隐约听到了“铁皮”,这让他来了精神。 结束通话后,王清泓长叹了一口气:“这回有些麻烦了,那个根本不是什么交流会,而是销赃会,而且还跟‘铁皮’有关。” 王清泓对铁皮非常头疼,以前因为魏存实那事,他和铁皮也打过交道,结果不但没有帮到魏存实,反而自己差点挨揍,现在得知又牵扯上了铁皮,他估计自己是没办法帮汪华光了。 听到“铁皮”这个外号,魏沙南父子俩都愣了愣,紧接着,魏存实就露出了怒容。 王清泓劝道:“小实,别动气,铁皮这家伙能够逍遥法外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背后的人脉肯定非常深厚,不是咱们这样的普通人能够对付的了的。” 魏存实闻言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别提多憋屈了,但马上,他突然想到孟子涛也在找铁皮啊,连忙向孟子涛看了过去。 孟子涛朝魏存实笑了笑:“放心,只要能够找到铁皮,我一定帮你出一口恶气。” 听孟子涛这么说,魏沙南和王清泓都有些惊讶,魏沙南问道:“孟老师,您难道和铁皮也有矛盾?” “我和他算不上矛盾吧。” 孟子涛把铁皮让人烧了茹同甫的铺子,以及这么做的原因说了一遍。 “这个缺德货,就知道搞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魏沙南痛骂了几句,接着说道:“不过,孟老师我还是要提醒您,这铁皮确实不是好相与的,背景强大着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点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能够解决他。我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请王老师讲讲。” 王清泓说道:“具体情况我还真不是太清楚,只听刚才朋友说,现在铁皮并不敢堂而皇之的出来,交流会也是由他手下组织的,他在幕后指挥。据说他是想要凑钱跑到国外去逍遥。” 魏沙南说:“现在交流会已经过去了这些天,他不会已经跑到国外去了吧。” 王清泓说:“应该不会,我听说针对普通人的虽然已经结束了,但针对有钱老板的还没结束吧,但就凭我的层次,这种事我就打听不到了。而且我觉得就凭铁皮的狡猾程度,他应该还是不会露面的吧。” 就算铁皮不露面,孟子涛也打算去看看,于是他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孟子涛起身给舒泽等人打电话,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相关的路子。半个小时后,冯正生传来消息说,他有个朋友接到了邀请,可以带他一起去,只是一份邀请只能两个人,大军不能在身边跟着了。 孟子涛对此到并不在意,而且大军在外面待命也没问题,反而还能时刻关注外面有没有突发情况。 由于交流会的时间是下午五点,晚到一分钟就不能参加,吃过饭,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 回了一趟酒店取了一些现金备用,孟子涛给自己易了容这才出发,至于大军就让他在后面跟着,凭大军的经验,这事不用他操心。 半个小时后,孟子涛在电话中约定的地方,见到了冯正生的朋友君凯声。 君凯声是个四十多岁的魁梧汉子,说话非常爽快,孟子涛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非常热情,不拘小节。 不过,君凯声也有细腻的一面,一路上,他给孟子涛详细介绍了交流会上需要注意的事项,面面俱到,每一点都说的一清二楚。 交流会的地址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庄园,庄园的保卫措施很严格,光是进入庄园的检查都花费了不少时间。 孟子涛小声问道:“君哥,今天难道有什么大人物要来,还是说这里的东西非常珍贵?” 君凯声说;“没听说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可能是东西比较珍贵吧。” “你也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宝贝吗?” “不太清楚,不过我就是来凑个热闹,可能别人知道吧。” 下了车,两人边走边说来到门口,君凯声拿出邀请函给侍者检查,随即就有貌美如花的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一旁,给了他们一人一副面具。 至于为什么要有面具,和这里的交易方式有关,今天交流会上即将出售的东西,都会像古玩街摆摊一样,一件件放在桌子上,只要看上便可以交易。但其中有个问题,这里并没有先来后到的规矩,后面的人看上了也可以出价竞争,最后价高者得。 正因为这样,才有了面具的出现,因为大家都不知对方是谁,是否认识,这样竞价也就没什么压力了。 孟子涛戴上面具,感觉不难受,当然也谈不上舒服,面具里面还装有变声器,他也试了一下,基本听不出来原本的声音。 事实上,就算是戴了面具,如果是熟人的话,也能根据身材和穿着,猜出面具后面的可能是谁,但大家对此肯定不会在意,说到底,面具也只是一个释放自我的借口而已。 戴上面具,两人一起走进庄园内部,跟着服务员来到大厅,只见经过布置的大厅,放着至少十几张桌子,桌子上都用布盖着,只能通过形状,大致猜测布下面的是什么东西,这样后来的也吃不了亏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场来宾也越为越多,等到将近五点的时候,现场到了二十六位来宾,从体型来看,这些人的年纪都不算小,估计最年轻的就孟子涛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就闲话不说了,相信大家都对今天的规则比较熟悉,只要遵守规则,大家都是好朋友,下面就开始吧。” 主持人示意工作人员揭开桌上的布,顿时一件件精美的古玩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枪声 孟子涛有些无语,因为工作人员只掀了一半桌子上面的布,这么做分明是人为地造成大家争抢的场面。 有人去找主持人发牢骚,却都被主持人笑咪咪地用早就准备好的理由给挡掉了。 见显露出来的各种古玩也有不少,而且许多看起来都是精品,大家也顾不得闹情绪,或者说闹情绪也没有用,纷纷找到自己中意的器物看了起来。 孟子涛也加入了行列,而且他的反应更快,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视了一番后,就直奔目标而去。 孟子涛看上的是一把酒注,酒注是一种酒具,这样的酒具是用来温酒的,酒注置于碗内,碗中再注入热水,就可以十分方便地加热注中之酒了。 这种温文尔雅的酒具出现在宋代,出现的原因是由于在当时,整个社会风气中都浸透着文人的审美好尚,都为文人的审美标准所左右着,就连饮酒时,也不会再像上古时代的人们那样用体形庞大的青铜器来豪饮,而更多的是在一种宁静温馨的气氛中慢慢品味美酒的醇香。 因而,无论日常用具,还是陈设欣赏品,都无不追求着温雅平和的气韵,追求着那一份优闲自在的风度,出现器形优美的酒注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孟子涛看上的这把酒注制作异常华贵,精美,为直口,粗颈,方腹,圆筒形高圈足,耳形把,细长流。通体金质沙地,盖、颈、腹、把、流高圈足上满錾如意云纹、二龙戏珠纹、海水江崖纹等。覆盆形盖上嵌玉镶宝,并以金链与把相连。腹部两侧嵌白玉镂雕盘龙。圆形托内外壁錾刻灵芝及牡丹花卉纹。 从酒注的工艺、纹饰、造型等方面来看,这把金质酒注应该是明代中晚期的作品,而且还是宫廷之作,颇为不凡。 孟子涛对这把酒注十分喜爱,马上就询问站在桌子旁边的工作人员,他开价四十五万,如果孟子涛同意的话,只要一分钟之内没有人加价便可以成交。 孟子涛看了看四周,其他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各自手里的东西,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就这样,快到一分钟了,正当孟子涛以为不会有什么变数,却没想到变数突然出现,一个男子走过来来,直接加价一万,并说道:“我看三分钟。” 这里的规则就是这样,加价的人如果没看过,可以有最多三分钟的鉴定时间,但只有这一次机会。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这人是和自己有仇吗?关键时候插足,就好比想要断人财路,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这人,从体型等特征来看,此人应该是个中年男子,记忆中并没有相同的身影,他们之间是仇家的可能性不大,当然,也不能保证没有人指使。 这人到一点都不浪费时间,说看三分钟,一秒都不能少。 “先生,您要加价吗?”工作人员对孟子涛问道。 “加一万。”孟子涛淡淡地回道。 “50万!” “51万……” 不管对方怎么加价,孟子涛总是加一万,这令此人也有些火大了,干脆直接增加到了70万,这个报价却已经远远高于酒注的市场价了。 孟子涛不是棒槌,他虽然喜欢这把酒注,但也不会花冤枉钱购买,就不再跟着报价了。 “哼!”那人冷哼一声,看样子还对孟子涛不满。 孟子涛气乐了,就算这里没有平时的规矩,那也是按各自的实力,东西是你抢的,价是你自己报的,居然好像还是受害者,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就听工作人员对着中年人说:“先生,麻烦您克制一点,不要违反这里的规则。” 中年人明显平日里霸道惯了,听了工作人员的警告,呼吸都粗了几分,但想到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而且旁边还有保安在那虎视眈眈,他也只能偃旗息鼓,不过看向孟子涛的眼神就更加不爽了。 孟子涛也懒得理他,又看向了别的器物。 接下来,虽然也有竞价,但像中年人那样不可理喻的,孟子涛就再也没碰到了,他除了自己买了两件之外,还帮君凯声鉴定了几件。 见桌上只剩下三五件大家都不感兴趣的古玩,主持人便让工作人员把剩下一半桌子上的布揭开了,当大家看到桌上的各种古玩时,呼吸都不由急促了,甚至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人上前争抢竞价。 哪怕是看惯了无数精品的孟子涛,此刻也非常惊讶,因为桌上这些东西实在太出众了,如果都是真品,每一件都算得上是国宝级别的文物,孟子涛都很难想象,这么多的宝贝,组织者是怎么得到的,而且居然还一次性推出,如果传播出去,估计会引起国内古玩界的轩然大波吧。 孟子涛暗想,难道这些宝贝确实都是铁皮所有?那也太夸张了。只是这时他不便多想,立刻朝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一件器物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一件青铜羊觥,它是一种我国古代的盛酒器,真正器名尚不可知,觥是约定俗成之名,流行于商晚期至西周早期。一般为椭圆形或方形器身,圈足或四足。 觥都带盖,盖做成有角的兽头或长鼻上卷的象头状。有的觥全器做成动物状,头、背为盖,身为腹,四腿做足。且觥的装饰纹样同牺尊、鸟兽形卣相似,因此有人将其误以为兽形尊。然觥与兽形尊不同,觥盖做成兽首连接兽背脊的形状,觥的流部为兽形的颈部,可用作倾酒。 而眼前这件觥作羊形,四足立地,背部设盖,以子口与腹扣合。羊首向前,大而粗壮的羊角弯曲上卷。眼后向两侧斜出一对小耳。盖面隆鼓,脊上爬一片状夔龙,两侧饰反向的夔纹。盖脊尾饰一片状立鸟,尾下垂接盖。盖尾饰饕餮纹,以立鸟之左右对称展开。腹部前胸两侧置头向上的浅浮雕虎纹,腹饰大凤鸟纹,均以细密云雷纹衬地。 从器物的种种特点来判断,孟子涛相信它是一件商代的器物,而且出土痕迹明显,并不是传世器。 圆雕动物形器是商周青铜器中最为珍罕的一个品类,历来被鉴藏家视若拱璧。这种商代四足动物形器孟子涛记忆中只有十四件,都收藏在各大博物馆以及藏家手中。 过往拍卖记录中唯一一件完整的商代青铜动物形器是纽约佳士得于1988年拍卖的一件商中期青铜牛尊,其在该场拍卖中创造了亚洲艺术品拍卖的世界纪录。 正因为其太过稀有和贵重了,这件羊觥按现在市场价值计算,至少能值好几千万,如果在正规的拍卖会上,成交价破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孟子涛既然见到了这件宝贝,当然不可能错过,不提可以避免它流传到国外去,自己的博物馆也能够多一件镇馆之宝。 可能是在场的大部分人对这件羊觥的价值并不清楚,因此,鉴赏的人并不多,连孟子涛一起也只能四位感兴趣,不过却包括了先前跟孟子涛争抢酒注的中年人。 中年人率先问工作人员道:“这玩意底价多少?” 工作人员微笑着回道:“三千万。” 工作人员这个报价,让周围人都纷纷侧目,到底是什么东西,底价居然都要三千万,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中年人显然并没有觉得贵,而且直接加价五百万,估计是想要凭高价把人给吓跑了。 只是不提另外两个,孟子涛都不可能让他如愿,也加了五百万。 见中年人盯着自己,孟子涛淡淡地说道:“看什么看?有实力就接着加,我奉陪到底。” “好好好!”中年人冷笑连连,接着盯着孟子涛说:“我再加五百万,有本事你也加啊!” “那就如你所愿喽。”孟子涛轻笑一声。 “嘶!” 周围一些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像眼前这样的加价幅度可真是少之又少了。 中年人多少也有些意外,他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孟子涛,最好让孟子涛知难而退,没想到孟子涛还跟自己顶上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有些为难了,五千万这个价格,已经快要突破自己的心理底线了,再加五百万肯定不现实,但现在这种情况,自己降低加价的幅度,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思来起去,中年人一咬牙,降低幅度就降低幅度,反正周围也没有人认识自己。 然而,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就感觉眼前一黑,思维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回到枪声响起的前几秒,孟子涛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感,一股可以危急生命的感觉笼罩着自己,他意识到不对,顾不上其它,直接蹲下了身。 当孟子涛蹲下的一刹那,枪声响起,紧接着枪声就像爆炒豆子一般,响彻了整个大厅,四周传来各种惊叫和呼救之声,大厅里乱成了一团。 孟子涛没有慌张,况且,在这个时候,慌张也没有半分作用,他连忙观察四周,寻找能够躲避的地方。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 鲛皮 马上,孟子涛找到了一个暂时还算安全的角落,拉上倒霉的君凯声到那个角落躲避枪战。 “老弟,我会不会死啊!”君凯声手捂着满是鲜血的大腿,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其实他这样还算好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碰到枪战并且自己还受伤了,表现能比君凯声好的应该也没几个。 孟子涛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一边安慰他道:“别怕,你只是大腿上中了一枪,问题不大。” 君凯声看到血从自己的手指缝隙往外冒,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可是这血一直在流啊!我会因为血流光而死吧。” “别急,我帮你止血。”孟子涛拿出银针,给君凯声止血。 看到自己大腿在孟子涛神奇的针灸手法下,慢慢止住了血,而且也不那么痛了,君凯声也冷静了一点。 不过想到自己受了这等无妄之灾,他还是忍不住骂了起来:“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枪战!” “小声一点,别让人给发现了。”孟子涛提醒了一句,接着观察一下大厅里的战况。 只见大厅里面正在交火的有两方人,一方是庄园这边的保安,他们手里都拿着手枪朝敌人射击,孟子涛眼尖,可以看出他们使用的手枪明显是国外走私进来的型号。 而另一方的穿着打扮,孟子涛也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寻灵卫的行动队成员。 “这群人怎么又出来捣乱了。”孟子涛也不由暗骂了一句。 说起来,先前由于寻灵卫的行动队使用了强大的火力,动静闹的太大,使得上面震怒,组织了精兵强将抓捕寻灵卫的成员。 自从形动一开始,寻灵卫的成员不是被抓,就销声匿迹了,孟子涛一直都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大的行动,没想到今天这伙人又出现不说,又搞了这个大场面。 虽说没有像上回那样使用杀伤性特别巨大的武器,但现在这种场面也已经突破了底线了,难道他们就不怕又来了一次大扫荡吗? 另外,这些保安手里也有枪,显然也不是什么守法良民,对孟子涛来说,他们就只是狗咬狗而已,但千不该万不该,把无辜群众也牵扯其中啊! 寻灵卫的行动队明显火力更加强大,压制的保安这方很难有还手之力,不过行动队估计也没心思把保安全都消灭,一边射击,一边在向外面转移。 “拦住,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孟子涛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个皮肤黝黑,看起来都有些像是非洲人的男子。 孟子涛精神一振,他看过铁皮的照片,知道这位就是他要找的铁皮。 此时,铁皮一手拿着一把手枪,对着行动队的人射击着,直到射光了一个弹夹的子弹,这才停下换弹药,好似置生死于不顾。 “难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寻灵卫拿到了?”孟子涛不禁如此猜测起来,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他还真想跟寻灵卫的人会一会,寻灵卫不惜暴露想要拿到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虽然手里没有枪械,孟子涛还是有一定的把握拦下寻灵卫的人,但这么做实在太过危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还有太多的牵挂,而且即将成家,不能再这么冒险了。 好在,大军在庄园的外围巡查,他应该能有办法拦截。 于是,孟子涛当即通知了大军,做了一番的交代,让他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获得寻灵卫刚刚得到的东西。 寻灵卫一方到底火力强大的多,铁皮虽然歇斯底里,但还是无法阻止寻灵卫的离开。 “物玛的,你们这群饭桶,平时给你们好吃好喝,花大价钱养你们,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我要你们这群废物干嘛!” 铁皮狠狠骂了一通,也不等其他人反应,他转身就从不远处的一个门走了。 孟子涛沉思了半响,他跟君凯声交待了几句,立刻就朝那个门冲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便被站在门口的保安给拦住了。 “你是谁,这里不能走!” “为什么我就不能走!” “没有为什么,不能走就不能走!” “铁哥。” 孟子涛朝着门后的方向喊了一声,保安也转过头去,却发现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你……” 保安心道不对,但还没等他转过头,后颈就被孟子涛拍了一掌,晕了过去,紧接着,孟子涛拿过保安手里的枪,朝铁皮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孟子涛太过明目张胆,一些保安也看到这一幕了,连忙追了上去。 孟子涛的速度简直非人,虽然铁皮逃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片刻后还是被孟子涛给追上了。 “铁皮,这回看你往哪跑!”孟子涛大喝一声,目的则是为了让铁皮停下脚步。 “呯!”铁皮根本不管,朝孟子涛的方向射了一枪,脚步根本没有停歇。 孟子涛火大了,本来他之所以不用枪把铁皮逼停,也是为了从铁皮嘴里得到一些消息,没想到铁皮这人还真是不知死活,既然这样,他当然也不会客气,直接对着铁皮开了一枪。 对孟子涛来说,这一枪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却没想到铁皮正好跑到转角处,一枪打在了墙壁上。 铁皮惊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没把尿给吓出来,要不是正好是转角,这一枪肯定打在他的大腿上了。 经验丰富的铁皮知道,孟子涛肯定不是随便来一枪,面对这样的神枪手,除了尽快逃跑,留下来只能被抓或者等死。 想到这,铁皮的脚步都快了几分,一个劲地往接应他的车跑去,在逃跑的过程中,他还尽量把身边的东西砸到地上,并让遇到的保安拦截孟子涛,以延迟孟子涛的速度。至于这些保安最后的结局是死是活,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只是,铁皮不知道这对孟子涛来说根本就是徒劳,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以秒为计的不断拉近。 “近了,近了!” 铁皮跑的气喘吁吁,眼见着大门已经近在咫尺,外面就是接他的汽车,却听呯的一声枪响,大腿一阵巨痛,整个人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抱着大腿痛苦翻滚。 “跑啊,有本事再跑啊!” 孟子涛冷笑一声,紧接着上去解除了铁皮的武装,还把周围有威胁的目标清除。 由于还不想让铁皮死了,孟子涛还是给铁皮止了血,当然肯定没有君凯声的待遇,他没有给铁皮止痛。 铁皮痛的额头冷汗直冒,嘴上求饶道:“这位朋友,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能不能放我一马,我一定给予厚报!”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孟子涛嗤笑一声:“不知道你还记不记的茹同甫啊?” 铁皮一开始还没想起茹同甫是谁,直到得了一些提醒后,这才想起来,心里不由苦笑,搞了半天,还是因为自己的小肚鸡肠啊! “朋友,茹掌柜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一定赔偿,加倍赔偿。” “赔肯定是要赔的,不过现在咱们先不说这事,你把寻灵卫要找的东西,给我拿出来吧。” “什么东西?” 孟子涛看着装疯卖傻的铁皮,呵呵一笑道:“看来有些人确实很不老实啊,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好好说话了。” 说着,他便给铁皮行了几针,铁皮一开始还没感觉,但马上,剧烈的痛苦行便了全身,而且喊都喊不出来,那痛苦有如进入十八层地狱中的刀山火海一般。 “拿不拿出来?”孟子涛又行了几针,淡淡地问道。 孟子涛在铁皮眼中就跟恶魔一样,他再也忍受不了,用发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东西,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脸上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色:“这难道是鲛人皮?” 西晋时期,渤海郡有一牛人石崇,此人虽官至荆州刺史,但却富可敌国,只是他的财富却是靠劫掠而来。与他的巨额财富同样有名的还有他的美妾:绿珠。 绿珠传说是石崇为交趾采访使,以珍珠十斛所得。此女不仅有闭月羞花之容,还善于吹笛与舞蹈。她舞的《明君》能使石崇陶醉,误以为其为仙女下凡。 传说绿珠有一件舞衣,本是石崇当年做刺史时劫掠富商而得。这件舞衣是用南海鲛人皮所制,既轻且薄,穿在身上仿如无物,冬暖夏凉。此外这舞衣还有一个奇处,能使舞者媚力激增,让喜欢自己的人如痴如醉。 一次石崇宴客,命绿珠穿此衣跳舞,并被赵王司马伦的党羽孙秀看中,惊为天人,但由于石崇权势高而不得。 几年后,石崇失势,孙秀向石崇讨要绿珠,石崇一口回绝,孙秀怒而向赵王建议杀了石崇。石崇叹息着对绿珠说,我因你而获罪啊!绿珠哭道:效死与君前!当下跳楼而死,也算是没有愧对石崇了。 绿珠死后,她的舞衣具体去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舞衣也只是传说而已,基本没谁会认为其存在过。 当然,孟子涛也不能肯定手里这张薄如蝉翼的布是不是传说中的鲛人皮,只是感觉有些像。 况且,这鲛人也是人形生物,拿它的皮来制作东西,孟子涛心里总觉得很别扭。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八章 发现毒素 铁皮到是没想到孟子涛能够一眼就认出这是鲛人皮,心里万分肉痛的同时,只得点头称是。 孟子涛翻看了这张鲛人皮,发现只是材质看起来特殊了一点,并没有其它信息在上面。说起来,在关于鲛人的传说中,还有一种鲛绡,即鲛人所织的绡,物质是“南海出鲛绡纱,入水不濡”。 一开始孟子涛也以为这块东西是鲛绡,但仔细分辨,再加上古籍中的记载,他觉得应该是鲛人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由于没发现其它特别之处,孟子涛便问道:“这玩意有什么作用?” “这可是鲛人皮啊!”铁皮显得有些惊讶,那模样似乎在说,这是传说中的鲛人皮,难道还不珍贵吗? 孟子涛冷笑道:“那我问你,这么一块巴掌大的东西能做什么,除了能够用来研究未知物种之外,还能有什么其它用途?寻灵卫的人会只因为这等事,就大张旗鼓来抢这东西?还是说,你把我当成是傻子了!” 孟子涛的目光严厉起来,看得铁皮浑身打了个冷颤,再想到刚才地狱般的惩罚,他的胆汁都快吓出来了,语速加快了几分。 “没没没,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真的对这块鲛人皮了解的不多,只是当初得到的时候,知道其中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但具体是什么秘密我就不得而知了,不然我早就去寻找了。” 孟子涛看着铁皮,淡淡地问道:“真的?” 铁皮被孟子涛盯着压力很大,连连点头称是。 “那你怎么得到它的?”孟子涛问道。 铁皮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原来,在一年前,铁皮偶然得知某个人家祖传有一张鲛人皮,他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是吹牛的,还把传话那人狠狠训斥了一通。 没想到,过几天,传话的那人给了他一段录音,正是说家里有鲛人皮的那位,他言辞凿凿的说,家里确实有一张鲛人皮,只是被他老父亲收藏起来了,他拿不到,不然就能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而且,据他说那张鲛人皮还关系到一份惊天的秘密,如果能够破解那个秘密,相当于得到了金山银山,别说一辈子,就是几辈子也不用再愁吃喝玩乐了。 铁皮听了这段录音,就要求手下尽快去把那张鲛人皮得到,其实,他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有鲛人皮,但既然得知了这事,怎么着也得试试能不能得到,只是心里并没有抱什么期望。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手下送来了这张鲛人皮。 “你手下就没告诉你,到底是什么秘密?”孟子涛问道。 铁皮苦笑道:“因为这块鲛人皮,那老头给他儿子气死了,到死都没有说出到底是什么秘密,不过寻灵卫的人既然来抢,应该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吧。” “呵呵,老头是被你的手下逼死的吧。” 孟子涛冷笑了几声,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寻灵卫?” 铁皮回道:“我做土夫子生意,对这些人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要不是这张鲛人皮太珍贵,我送给他们,卖个人情也应该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猛然踢了铁皮一脚,这一脚踢的铁皮哀嚎连连。 “大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呀!” “嘿嘿,看来我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你说是不是?” “我真的都已经说了啊!” 孟子涛见铁皮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于是又拿出了银针,准备再次用刚才那一招,不过鉴于铁皮的不老实,这回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大哥,饶命,我说,我全都说!” 铁皮见孟子涛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语速几快了几分:“我通过调查,得知这块鲛人皮和海外的一座小岛有关,据说只有把这块鲛人皮捂住鼻子和嘴巴,才能进入这座小岛,但这座小岛在哪,小岛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我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就这些?” “我对天发誓确实只有这些!” 孟子涛呵呵一笑,鉴于铁皮的不老实,他还是本着有杀错不放过的想法,再给了铁皮一次终生难忘的经历。 这次,孟子涛又增加了几分钟,等解除之后,铁皮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了。 孟子涛蹲下身,拍了拍铁皮的脸:“怎么样,对这张鲛人皮还有没有其它印象啊?” “没有,真没有了。”铁皮都快要哭出来了,那种痛苦他再也不想再体会一次,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再也不敢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孟子涛也能够感觉到铁皮的心理,相信铁皮应该不会再选择说谎,但话虽如此,到了警局,肯定还是要对铁皮进行询问,直到再也问不出任何东西为止。 从刚才孟子涛开始追捕铁皮,到现在也没过多少时间,警察也还没有到达,于是孟子涛又短信询问了大军。 大军回复,他正在追踪寻灵卫的那伙人,他已经通知了上面,估计要不了多久支援力量就能到达。 庄园的地理位置并不偏僻,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孟子涛交待了一些情况,只是这些只是普通警察,他并没有提起鲛人皮的事情。 等庄园这边的事情基本解决,那些古玩也都整理好,先搬回去保管真情来。 孟子涛对此有些遗憾,他本来还打算把那件羊觥作为镇馆之宝,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接着,他坐车返回酒店,途中,他跟师傅汇报了这件事情。 郑安志在电话里告诉他,鲛人皮让他自己留着,因为这样的皮不止一块,据了解,跟小岛没什么关系,很可能是从一整张鲛人皮上切割下来的,暂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铁皮得到的应该是假线索。 得知是这么回事,孟子涛稍稍有些遗憾,不过这事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就把鲛人皮的事先放到了一边。 接着,孟子涛又提起了那件羊觥,郑安志从他话里听懂了他的小九九,笑着说,可以满足他的想法,但这东西只能放在他的博物馆展出,所有权不归他。 孟子涛到并不一定要把东西归为已有,忙笑着答应下来,也算是他今天的收获了。 却说孟子涛返回了酒店,把鲛人皮拿出来仔细观察,又使用异能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得放弃。 “难道真像师傅说的那样,没什么特别的吗?” 孟子涛如是想着,但想到寻灵卫,他又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不然寻灵卫的行动队又怎么可能在现在严打的情况下,还冒头呢? 只不过,个中原由也只能询问寻灵卫的人,希望大军那边有所斩获。 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军打电话给孟子涛说,寻灵卫的人负隅顽抗,最后只阁下一位重伤昏迷的,剩下的全都被击毙了,能不能从重伤昏迷那人嘴里得到一些消息,还得先把人治好再说,所以现在想要让孟子涛过去治疗,不能让人给死了。 对于寻灵卫的硬骨头,孟子涛也没什么办法好讲,实在不行,他就只能用刚才用在铁皮身上的那一套了,当然,这是后话,他得先去把人救活了再说。 来到温陵的军医院,孟子涛跟着大军直接来到手术室,此时手术台上躺着的,正是寻灵卫的那位重伤成员,此时他的状况非常差,生命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孟子涛换好了衣服,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到来的居然一位年轻的要命的小伙子,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全都有些呆愣,心里更是吐槽不已,这位是来救人还是来杀人啊? 见医护人员全都以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而且没人回答自己的问题,孟子涛心里稍稍有些火气,不过没办法,谁让他这么年轻呢? 好在,旁边还有大军,他开口道:“这人全身中了好几枪。” 孟子涛知道这种情况下,止血是第一要务,没说什么,就直接走到手术台前。 “你想干什么?”主刀医生不客气地喝问了一句。 孟子涛看着主刀医生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请你想想,让我过来的人难道是傻子吗?不知道要担责任?” 孟子涛的话把主刀医生噎了一下,确实大家都不是傻子,不可能明知孟子涛医术不精,还会请他过来,如果起了反效果,是要担责任的。 孟子涛不再啰嗦,直言道:“好了,现在我要止血了,麻烦请报一下出血点。” 主刀医生没有再说其它,配合地把患者的情况,跟孟子涛讲了一遍,越说越是惊愕,因为孟子涛已经开始了他神乎其神的针灸术。 片刻后,孟子涛对着旁边已经呆滞的助手问道:“现在血压情况怎么样了?” “哦!”助手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仪器上显示的数值,惊道:“血压已经开始平稳了。” “好,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术业有专攻,孟子涛马上让出了身位,让主刀医生上场。 主刀医生惊奇地看了看孟子涛,这才继续手术。 接下来的手术很顺利,把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 之后,孟子涛又去给患者把脉,然而,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马上观察了患者的舌苔、眼睛等部位。 “怎么了?”主刀医生问道。 “这人身体有一种毒素。”孟子涛边思考边回了一句。 “不可能吧,血常规都正常啊。”旁边有人开口道。 孟子涛说:“你们看看他的舌苔和眼球,正不正常。” 几位医生纷纷上前查看,乍一看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和正常人有差别了。 “会不会是个体差异?”有人说出了一个理由,但事实上他自己都对这个理由并不是太相信。 “我认为应该是一种慢性.毒素,你们再给他做个详细的血液检查,应该能看出问题。” 说话间,孟子涛对此人中毒也有简单的猜测,最可能的情况应该是寻灵卫为了控制这人,给他使用了一种毒素,如果一段时间不用解药,就会产生某种不良甚至是致命的后果。 对于这种情况,孟子涛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而且现在这人刚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做出诊断和治疗,毕竟用中医的方法去除毒素,还得用到以毒攻毒的手段,就凭这人的身体情况,没治好还算了,别给治死了。 从手术室出来,大军安排人对患者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严密看护,以防有人过来暗杀,或者自杀的情况。 而孟子涛则被主刀医生请到了办公室,说是让孟子涛休息一会,其实是想要请教问题。 主刀医生姓蒋,孟子涛能猜出他的想法,喝了口茶后,便笑着说道:“蒋教授,您是不是对我刚才的针灸手法很感兴趣?” “是的。”蒋教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冒昧,但为了医术的发展,我觉得你的针灸手法应该好好研究一下。” “蒋教授,不瞒您说,这个针灸手法我早就已经贡献出去了,但其他人使用的时候就远远达不到我使用的效果,您知道为什么吗?” 蒋教授摇了摇头,孟子涛接着说道:“不知您对内力怎么看。” 蒋教授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看来想要推广是不可能的了。” 从他的表态来看,孟子涛明白他应该也知道练成内力的困难,毕竟蒋教授是国内排的上名次的外科专家,知道内力的存在也很正常。 “其实我觉得,普通人虽然达不到我使用出来的效果,但原理应该是可以借鉴的,我相信随着研究的深入,早晚能够达到我那样的效果。” “希望如此吧。”可能因为失望,蒋教授的情绪不太高,再加上手术的劳累,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这种情况下,孟子涛不想再打扰他,起身准备提出告辞,但这个时候,他突然被不远处架子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住了。 正文 第八百五十九章 魏沙南的谢礼 孟子涛指着架子上的东西,问道:“蒋教授,我能看看这座木雕吗?” 蒋教授抬头一看,示意孟子涛随意。 孟子涛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从包浆等方面来看,这座木雕应该是新刻了没多久,关键是雕刻的内容和先前看到的那几幅仿巨然画差不多,相互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这也正是吸引孟子涛的地方。 于是,孟子涛问道:“蒋教授,方便说一下这座木雕的来历吗?” “这是一位患者家属送给我的,听说是他自己雕刻的,我觉得水平很高。” “水平确实挺高的,您能不能把这位家属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对他的作品很感兴趣。” “等我找一下。” 蒋教授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名片夹,翻找了一会,抽出了一张名片:“就是他。” 孟子涛连忙拿出笔和纸记下此人的联系方式。 蒋教授想到一件事情,连忙说道:“据患者家属说,他准备回家发展了,你尽快联系一下他,看看他还在不在温陵。” 孟子涛表示感谢,连忙打了名片上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总算有人接起,但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是那位雕刻师的侄女,她说她大伯已经回老家去了,要找他本人得去中原的隐阳城。 孟子涛这才知道雕刻师老家在隐阳城,想想这也正常,毕竟隐阳城的木雕在国内也是比较有名的,其汇集多种艺术元素,融传统性、地域性、民俗性、抽象性、夸张性为一体,以厚重、简洁为主要风格,具有内涵丰富、风格独特和中原文化韵味浓厚的特点。 孟子涛要了那位雕刻师的联系方式,准备他出海回来之后再去拜访。 谢过蒋教授,孟子涛告辞离开,和大军一起返回酒店休息。 从医院里返回酒店,已经是凌晨了,孟子涛为了恢复体力,睡了几个小时,等他起来已经中午将过。 孟子涛下楼去填饱肚子,期间接到了部门同事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对铁皮进行了调查和询问,他的情况基本一清二楚,关于那块鲛人皮的信息,他已经全部交待,和先前说的没有不同。 除此之外,铁皮还交待了几个盗墓和非法获取文物的团伙的线索,对抓捕很有帮助。 汇报结束,同事告诉孟子涛,汪华光被骗的钱也已经有了着落,可以让汪华光去处理了。 于是,和部门同事结束通话,孟子涛便和魏存实联系,让他通知汪华光,并告诉魏存实,铁皮这回就算不死,也得在监狱里待到老。 魏存实得知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邀请孟子涛今天务必去他家一趟,以表感谢。 考虑到下午没什么事,孟子涛便答应了。 吃完午饭,大军也醒了,孟子涛等他也吃过饭,两人坐车来到魏存实家。 再次见到魏存实的时候,明显感觉他情绪很兴奋,孟子涛刚打个招呼,就被他拉去客厅了解情况。 受伤和死亡的那么多,这事早晚要传出来,除了鲛人皮之外,孟子涛也没有怎么隐瞒,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然,最后还是告诫魏家人,这事不要瞎传。 得知发生了枪战,而且还死人了,一家人都相当的惊诧,同时也知道这种事情和普通老百姓无关,了解一下就行了,可不能从自己嘴里传出去,这也算是趋利避害。 大家感慨了一番之后,魏沙南说道:“孟老师,昨天本来想送您一幅字,以示感谢您的教导,只是那幅字被我一位好友借去欣赏没有还给我,所以没来得及送给您。” 说话间,他就把一个书画锦盒推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连忙客气道:“魏老,您别这么客气,咱们不过是交流一下,我也只是说一些自己的经验,礼物就不必了。” “不行,老话说的好,经验是无价之宝,您的这些经验可以让我少走不少弯路,千金都买不着,我送您一件礼物以示感谢,那是太应该了。” 魏沙南接着说道:“况且,这幅字其实是我早些年下乡回城的时候,人家送给我的,也不值多少钱。” 说着,他把锦盒里的书法作品拿了出来,那独特的纸张,少见的笔墨,孟子涛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绀纸金泥写经?” 由于战火的洗劫和历史的淘汰,我们今日已经对绀纸金泥写经蒙上了一层神秘且生疏之感。绀纸古代亦称碧纸、绀碧纸、绀青纸、青藤纸、碧楮纸、鸦青纸,明清之后则俗称磁青纸、瓷青纸,乃其色状如宣德青花瓷器的青釉之故。 绀纸以桑皮纸为原料,用靛蓝染料染成深青色,再经砑光而成。明代收藏家项子京《蕉窗九录》中曰:“磁青纸,如缎素,坚韧可宝。” 绀纸金泥写经因美如缎素,金泥历千年亦经久不褪,溢彩流光,故尚为人所重。然绀纸制造工艺复杂,金泥用金昂贵,故绀纸金泥写经自古至今一直是人们争相收藏的宝物。 明朝沉榜《宛署杂记》称,万历二十年(1592年),一张磁青纸值一钱银子,而在当时一钱银子可买二瓶烧酒或十斤白面。据记载,当时售纸一般以100张维单位计价,唯独绀纸以1张为单位计价。故绀纸实为最昂贵的纸张,是只有王侯公卿、富商巨贾、文人名士所才能收藏的顶级写经纸。 也正是如此,绀纸金泥写经历代之作极为稀少,流传至今者更属稀见之物,故尚来成为收藏家争相收藏的对象。 这幅绀纸金泥写经作品,上面是用小楷书写的《佛为海龙王说法印经》,这篇短小却经典的佛经。 作品的书法可谓是结字宽博,纵敛互补,行笔遒劲,以拙寓巧,俨然有神逸之妙,说明作者的书法水平也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只是由于没有作者落款钤印等内容,作者是谁也无从得知。 但不管怎么说,这幅绀纸金泥写经作品还是相当珍贵的,以其篇幅大小,以及书法水平而言,孟子涛给它的保守估价在三十万左右。 如果关系特别亲近,像他和舒泽之间,舒泽送他一幅这样的作品,他肯定不会说什么,但魏沙南送给他,他就不好接受了。 “魏老,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孟子涛推辞道。 魏沙南不以为然:“孟老师,您别这么客气了,我真没骗您,这幅字确实是别人送给我的。” 孟子涛摆摆手:“这是两回事,这幅字画我保守估计价值在三十万左右,如果您一定要给我的话,我愿意出钱买下来,您看可以吗?” “啊!三十万,您没搞错吧?”魏沙南一家听到价格都震惊了。 “这事我怎么可能会搞错。”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就把这幅作品的价格因素讲解了一番。 “呃……”魏沙南有些呆愣,他又看了看那幅字,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魏沙南的老伴开口道:“没想到,你下乡那个村子的老村长这么看重你,这么珍贵的字都送给你了。” 魏沙南有些自豪地说道:“那是,要当初在农村可是有名的拼命三郞,基本上没有完不成的事。” 老太太冷笑一声:“是呀,你不是老是说,老村长要把女儿嫁给你吗?你看,嫁妆都提前送给你了。” 魏沙南没好气地说:“老村长的女儿都有孙子了,你这婆娘,还吃什么飞醋啊。再说了,老村长当初应该也不知道这幅字很珍贵,不然你觉得会送给我吗?”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站起身,边走边说道:“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反正我只知道,你每年都要去两三次。” 魏沙南都无语了:“老村长当初对我很照顾,而且都快百岁高龄了,过一年就少一年,我每年去看望他几次又怎么了?这老太婆,心眼实在太小,没法说!” 说到这,他见儿子在旁边偷笑,狠狠瞪了一眼:“笑什么笑!人家老村长的女儿还比你小,都已经有儿子了,你呢!” 被问起终生大事,魏存实就没招了,咳嗽一声,端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就像埋在沙坑里的鸵鸟。 孟子涛暗笑几声,转移了话题:“魏老,我刚才提的意见您觉得怎么样?” “什么意见?”魏沙南一时没有反应过为,随即说道:“你说转让啊,这……” 见魏沙南有些犹豫,孟子涛说:“不管您到底是什么决定,我都没有意见。” “孟老师,您别误会。”魏沙南急忙解释起来:“我原本以为这幅字,现在最多也就值个一两万,所以心里也没什么压力,但现在知道它这么贵重,我心里就不那么心安理得了。所以我想把它还给老村长,希望您能理解。”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而且说实在的,他还挺佩服魏沙南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把作品还回去。 “孟老师,您稍等片刻,我再去拿幅书法作品过来。” 魏沙南还没等孟子涛反应过来,就起身转回了房间,孟子涛喊都来不及喊他。 魏存实呵呵一笑:“孟老师,你就随他吧,他这人脾气就是这样,说难听一点,不撞南墙不回头。” 既然这样,孟子涛也就不再多言了。 闲聊了片刻,魏沙南又回来了,这回他并没有拿书法作品回来,而是拿了一块墨。 这块墨呈椭圆形,边缘凸起,内识金回纹一周,中心楷书阴文填金“御制文渊阁诗:四库搜罗书浩繁,构成层阁待诸园。伋言凡事豫则立,谢赋沿波讨以源。泉写细渠落沼渚,林依曲径护庭门。宁图美景增游赏,见道因文个里存。臣彭元瑞敬书。”另面模印并彩绘风景图。此锭墨应为四库文阁诗集锦墨其中的一件。 魏沙南笑呵呵地说:“我思来想去,送一幅书法作品给您,价值太高的我送不起,但太低的话,对您来说也没多少意义,想着还是送您一块墨吧,希望您的书法水平节节高,用它书写更多的不朽篇章。” 这块文渊阁墨属清代宫廷制墨,质量是没得说的,现在的价值应该在一万五左右,因此,对孟子涛来说差不多合适,也没怎么推辞,就客气地收了下来。 “有道是礼尚往来,我就用它写幅作品给您吧。”孟子涛笑着说道。 “那不是我占大便宜了吗?”魏沙南有些不好意思。 “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事,让魏沙南准备好纸和砚。 半个小时后,在魏沙南陶醉的目光中,孟子涛用草书写下了千古名篇《满江红》,这也是魏沙南自己选择的诗词。 “名不虚传,真是名不虚传!”魏沙南看着桌上的书法作品,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片刻后,红光满面的汪华光进来了,一看到孟子涛,他就对着孟子涛连连表示感谢,孟子涛也客气了一番。 魏存实看着汪华光手里在拎着一只袋子,袋子里居然还有什么活物在活动着,便好奇地问道:“汪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喏,就是这玩意。”却见汪华光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只幼鸟。 魏存实对平常的鸟类并不陌生,一眼就认了出来:“呃,这不是胡不拉吗?” 胡不拉就是常见鸟类伯劳的别称,这是一种食虫鸟类,它们的主要特点是嘴形大而强,上嘴先端具钩和缺刻,略似鹰嘴。翅短圆,通常呈凸尾状。脚强健,趾有利钩。 伯劳性凶猛,嗜吃小形兽类、鸟类、蜥蜴等各种昆虫以及其他活动物。大都栖息在丘陵开阔的林地。常栖于树顶,到地面捕食,捕取后复返回树枝;常将猎获物挂在带刺的树上,在树刺的帮助下,将其杀死,撕碎而食之,故有人称其为屠夫鸟。 魏沙南开口道:“这不会是你去树上掏的吧。” “你才无聊到去树上掏这种鸟呢!” 汪华光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是你们楼下一群小孩抓到的,我看要被他们弄死了,就问他们要了过来。” 正文 第八百六十章 伯劳 魏沙南盯着汪华光手里的伯劳看了看,说道:“这只伯劳看起来还真快不行了,这么一点大,你知道怎么养吗?” 汪华光说:“伯劳吃鲜肉和小虫子就行了,你这有没有生肉啊?” “还有点生牛肉。”老太太说道。 汪华光说:“去拿一点过来,只要能吃就死不了。” 片刻后,老太太拿了一点牛肉过来,汪华光拿着喂手里的伯劳幼鸟,但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就要死了差不多。 “你看,我说不行了吧。”魏沙南说道。 汪华光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老是喜欢说丧气话,再说了,或许是它还不熟悉环境的关系,饿极了就会吃了呢。” 说话的时候,他又把小肉条放到幼鸟嘴边,结果还是死活不吃,而且耷拉着脑袋,情况看起来越来越差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伸过手去,想要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伤,没想到,等他的手快要接触到伯劳幼鸟时,它居然“叽叽叽”地叫了起来,张大了嘴巴想要吃东西。 大家见了感觉既惊奇,又诧异。 汪华光惊诧之余,就把手里的肉条放进伯劳的嘴里,没想到刚靠近一点,伯劳幼鸟就闭上了嘴巴,死活不吃。 魏沙南哈哈笑了起来:“哈哈,老汪,你这是亏心事做多了,连鸟都不喜欢你啊。” “屁,你才亏心事做多了呢,有本事你来喂啊。” “我来喂就我来喂。” 魏沙南觉得只是幼鸟不喜欢汪华光的味道,然而事实证明,他也喂不了,而且不但是他,现场除了孟子涛之外,其他人都试过了,都喂不了。 最后换孟子涛,他拿了肉条一靠近幼鸟,幼鸟就朝着天,张大嘴“叽叽”叫唤要食吃。 孟子涛喂了它几根小肉条,这才令它吃饱,而之后却见它撅起屁股“噗”的一下拉屎了,之后就安稳下来了。 “玛得,好心喂你你不吃,拉屎到这么随便了。”汪华光笑骂了一句。 大家都会心一笑。 汪华光接着说道:“孟老师,看来这只小伯劳和你有缘,你要不要养?” 孟子涛看着眼前这只羽毛还没长齐的小鸟,心里也挺喜欢,再加上伯劳也挺好养的,于是便同意了。 魏沙南叫老伴拿来一只纸盒子,里面稍微垫一些东西,把伯劳幼鸟放了进去。 暂时安置好幼鸟,汪华光说起了正事:“孟老师,再次谢谢您,要不是您的话,我被骗的那笔钱肯定本不回来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说话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鼻烟壶,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定睛一看,这是一只鼻烟壶,材质看起来应该是玉髓。 玉髓其实是一种石英,与人们熟知的玛瑙是同种矿物。有条带状构造的隐晶质石英就是玛瑙,没有条带状构造、颜色均一的隐晶质石英就是玉髓。 这鼻烟壶身以带皮玉髓雕琢而成,材质光鲜谅解,透亮清澈,器形规矩圆润,掏膛精致。作者巧妙利用材质天然皮色巧雕猴、鹿、蜜蜂、喜鹊组成的一组吉祥纹饰,寓意“加官进禄”。纹饰色泽古雅明艳,灵动非凡。此壶精巧雅致,取材精良,雕琢精湛,寓意吉祥,高贵典雅。 孟子涛猜测这只鼻烟壶应该是清代高官巨贾人家常携之物,虽说雕刻水平不错,但一来材质并不出众,二来也没有留下名家的名讳,市场价值并不怎么高,大概也就大几千。 鼻烟壶价值不高,再加上盛情难却,孟子涛客气一番之后,也就收下了。 其实,汪华光还真有点担心孟子涛觉得他的谢礼不够,见孟子涛收下,他也放心了,于是又向孟子涛了解了一下详情。 孟子涛又把先前说的复述了一遍,听得汪华光胆战心惊,要知道,他先前还有上门去找铁皮要回他的钱的念头,幸亏没有去,不然被打一顿还算好的,要是身体成了马蜂窝,那就太冤了。 大家正聊着天,汪华光接到了一个电话,片刻后,他拿着电话对孟子涛问道:“孟老师,我有位朋友想过来向您请教一个问题,不知您方便吗?” 一般情况下,孟子涛都是抱着与人为善的念头,微笑着说:“没什么不方便的,让他来吧。” “谢谢。” 等汪华光打完电话返回原位后,魏沙南便问道:“谁呀?” 汪华光回道:“彭延明,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个想要淳化金钱的朋友。他打电话问我被骗的事情,我告诉他托了孟老师的帮忙已经没事了,他就跟我说,有个问题,想要来请教一下孟老师。” 魏沙南又问:“他怎么知道你被骗的事?” 汪华光有些生气:“还不是我家那老娘们,知道了我被骗,就觉得和彭延明有关,自作主张去找彭延明探口风。” 就这么闲聊了一会,彭延明赶到了,他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带着书生气质,第一印象感觉不错。 汪华光为大家做了介绍,又相互寒暄片刻后,谈起了正事。 彭延明把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件相当精美的瓷器,一件青花笔船。 笔船是用来盛放毛笔的文房用具。以木、牙、玉质材料制作。多作长方形,口沿外撇,圈足,内设笔搁,毛笔书写之后,放到笔船里,也就不会污染桌面了。 彭延明介绍道:“这件笔船是一个月前,我在羊城得到的,一开始觉得不错,我也一直拿当宝贝,直到上个星期,我和几位朋友品鉴的时候,其中一位认为它有些疑问。” “咱们人就是这样,觉得好,缺点是看不到的,就算看到了,也不以为然,但一但发现问题,那就开始疑神疑鬼了,我也是这样,自从听了那位朋友的见解,我总觉得他不对劲,今天正好有机会,还请孟老师帮忙解惑。” 孟子涛仔细打量着手里的东西,胎釉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器底直书《大明万历年制》六字楷款,外加双框,这也没问题,主格绘制的青花龙凤纹也符合万历年间的特征,然而青花发色就有问题了,而且问题还不小,正是高仿青料。 孟子涛来劲了,最近发现的高仿青料制作的瓷器,许多都和羊城有关,很可能羊城有位重量人物存在! “彭先生,不知你能具体说一下,这件笔船是从哪里购得的吗?” 彭延明回道:“这是我从羊城的一位客户手里购得的,他叫郞子青,是羊城郞家子弟,哦,不知道孟老师有没有听说过羊城郞家。” “我和郞索算是朋友,和郞子青也有过一面之缘。” 孟子涛笑了笑,觉得这事好玩了,因为据先前调查得到的线索,郞子青也在其中,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份,而且线索指向就只有一条,所以并没有把郞子青放在重点调查范围之内,现在看来,郞子青很可能是一个突破口啊! 彭延明笑道:“孟老师交游广阔,我当初就是因为郞子青的身份,才没有仔细观察,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纰漏,古玩鉴定还真容不得有半点马虎。当然,最好是我和我朋友看错了,不然损失就大了。” 孟子涛略微遗憾地说:“彭先生,我只能说声抱歉了,这件瓷器确实有问题。” 说着,他就指出了瓷器上青料的问题。 彭延明不由苦笑起来:“谢谢孟老师,看来还是不能心存侥幸啊。”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客气,说实在的,他还要感谢彭延明带来的重要线索,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多说,并且让彭延明也暂时别替他的名字。 解决了问题,彭延明提出告辞,临走之前,他硬塞给了孟子涛一个红包,不等孟子涛回绝,就回去了。 ………… 在魏家吃了晚饭,孟子涛和大军返回酒店,只是才出发没一会,医院那里打来电话,说是寻灵卫的那位伤者,情绪不太正常,有严重的自杀倾向,想让孟子涛过去看看。 这个人很有情报价值,孟子涛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于是连忙和大军一起赶到医院。 两人赶到到病房的时候,医生已经给他打了少量的镇静剂,人也安静了许多,但还是能够看到有挣扎的痕迹,伤口都崩开了,流了不少的血。 孟子涛向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随后就来到病床前坐下:“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你就这么想死吗?” 那人只是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孟子涛说什么。 孟子涛也不管他,接着说道:“据我了解,你们寻灵卫的行动队,大部分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有就是寻灵卫的人质,你们在训练的过程中,至少有大半的人会残废和死亡,而如果残废了,结果也和死差不多。” “另外,你们行动队的人,为了完成任务,就算用命去填,也是正常的,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同意,难道这就是你们存在在世界上的意义?要我说,大自然中的猴子都比你们活的自由,你们完全就是一部机器而已,根本就不配为人!” 孟子涛说了这么多,那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子涛也不着恼,又说道:“呵呵,我知道你都能听见,为什么不说话呢?是觉得你体内的毒素要不了多久就会爆发,说了也没意义?如果我能够解决你体内的毒素,并且让你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呢?” 孟子涛的这句话,总算让此人有了反应,眼睛都亮了几分,但马上,他的目光又黯然了。 孟子涛轻笑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吹牛?等过段时间,毒素没有发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没有只牛了,现在嘛,你就好好睡觉吧。” 说着,孟子涛按了此人昏睡等穴,马上就睡着了。随后,他又拿出了针灸等工具,准备给此人驱毒。 由于中毒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想要驱除体内的毒素非常困难,孟子涛花了不少时间,才完成了第一次治疗,不过万事开头难,接下来的治疗就比第一次容易了。 和医生做了一番交待,孟子涛和大军返回酒店休息,等第二天吃过早饭,孟子涛便和朱木维的朋友取得了联系。 对方让孟子涛在上午九点之前,去他说的地方见面,孟子涛应下了。 坐车到目的地一看,居然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孟子涛感觉有些来者不善的味道,不过他艺高人胆大,旁边还有大军在,他当然不会害怕。 走进工厂,孟子涛便看到面前站着七八个人,这些人气势汹汹,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另外,在他的中间,座着一位中年男子,此人看起来矮矮瘦瘦,皮肤黝黑,如果在外面上碰到,还以为是乡下来的农民。只不过,此人的外号“冲击钻”,人称钻哥,能够起这个外号,肯定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钻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孟子涛:“你就是孟子涛?” “请问钻哥有何指教?”孟子涛向对方拱了拱手。 “听说铁皮就是栽在你的手里的?”钻哥阴沉着脸问道。 孟子涛微笑着说:“差不多吧,难道钻哥想要为他报仇?” “如果是呢?”钻哥意味深长地问道。 “那就要看看钻哥比不比这面墙硬了。”说话间,孟子涛走到旁边一面墙面前,一拳打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厚厚的一面墙居然被孟子涛生生打破了。 见此情形,钻哥等人都愣住了,要不是地方是他选的,他肯定会认为孟子涛提前搞的花样,但这座废弃的厂房他再了解不过了,哪怕因为年代久远,墙体已经没有那么牢固了,也不可能被一个普通人生生打出一个窟窿来,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一些个所谓的武术大师都办不到。 钻哥马上就回过神来,他虽然心里对孟子涛的所作所为很忌惮,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他又是老江湖,哪能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淡淡地说道:“这可是新世纪了,武功再强,难道还强的过子弹?” 孟子涛冷笑一声:“那你就试试看吧。”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一章 认出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钻哥却马上变了一个脸色,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向孟子涛走了过去,这时,他身边的小弟还想跟他,保护他的安全,他挥手示意不用。 “孟少,我觉得咱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利益纠葛吧?”钻哥边走边笑呵呵地说道,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特么变色龙变色的速度和你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孟子涛心里不由吐槽了一句,至于钻哥刚才之所以摆着那那个架势,估计是想给出自己来个下马威,以示他也不是好惹的,不过,这招对自己可没有半点用处,真要威胁到自己的安全了,那就别怪他使出雷霆一击。 随后,他淡淡地说道:“这要看你怎么想了,有没有利益纠葛全在你一念之间。” 钻哥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孟少想必应该也知道,我们这行警惕性都比较高,刚才的事还请您不要介意。” “你说不介意就不介意?况且,你就不怕我叫人抓你?”孟子涛似笑非笑地问道。 钻哥摊了摊手:“怕呀,正因为怕,我才一定要来,不来那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说起来,自从他得知了孟子涛的身份后,根本不想跟孟子涛见面,但想到他说的理由,又只能同意。因为觉得心里憋屈,而且也确实有想给孟子涛一个下马威的想法,他就演了刚才那一出。 “你到有先见之明。”孟子涛笑了笑,如果钻哥不答应见他,他肯定会觉得钻哥心里有鬼,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当然得派人调查一下,说不定还会把钻哥一伙一网打尽。 钻哥呵呵一笑:“没办法,这行不审时度势肯定早晚得栽。” “既然这样,那你还做这行?” “这也是不得以为之,谁让我那会穷呢,除了水性好之外,就没有其它特长了,想赚钱,也只能找一些偏门。现在我要对手下负责,不能说退就退,不过吧,我做事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近海我是不下去捞的。而且捞出来的东西,也都卖给了国人,至于他们再转手卖给老外,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住的。” “呵呵,这么说来,你还挺自豪的嘛。” “自豪到谈不上,不过我也是和老外抢食,至少东西被我得到,比老外得到要好多了吧。” “希望确实像你说的这样。” 虽然钻哥一脸臭屁的样子,让孟子涛心里稍稍有些不爽,但不得不说钻哥也说的在理,再怎么样,这种钱让国人赚确实比老外好太多了,但这事也得确实如钻哥说的那样。 钻哥拍着胸口保证道:“我这人或许缺点很多,平时也会吹牛,但这事千真万确,一点都没有给你打马虎眼。” 孟子涛不想再跟他扯这事,说道:“行了,说说别的吧,我的来意先前也跟你说过了,现在能不能去看看你的货?” 钻哥没什么好说的,当即就答应下来。 今天的车是孟子涛问舒泽借的,大军驾驶着车,跟着前面的车向目的地出发,孟子涛则向钻哥询问一些关系海捞瓷的问题。 “钻哥,像你是怎么获得沉船的信息?”孟子涛对这事还是挺关心的。 钻哥笑呵呵地说:“别叫我钻哥了,朋友们都叫我老钻,至于沉船的信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查找各种资料,从中发现一些线索之后,再让自己信任的人去打听消息,有时一年半载都没有什么结果。当然,一但打听到消息并且确认了,前期付出的资金都会回来,一般情况只要运气不太差,都能赚个盆满钵。” “如果运气差,那就不好说了,比如下水的时候,遇到鬼佬那些个什么自由寻宝人,搞不好就会冲突。我以前就遇过两次,其中一次,我手下还死了两个,不过鬼佬那边也没落到好,死的人比我这边要多几倍。”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愤恨之色。 对此事,孟子涛也并没有多问,接着又问起发现海船之后,打捞沉船的事。 “现在我都采购了先进的仪器,都是国外进口的,搜索沉船方便,下水捞沉船里的东西同样也方便,不像以前,下水往往都是要命的活计。” 钻哥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在潜水专业领域,有一个所谓‘马提尼定律’,指的是每下潜10米就相当于喝了一杯马提尼。这是因为,在波光粼粼的水下,潜水员将看到一个扭曲的世界,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奋。” “即使最富有经验的潜水员,有时也会做出愚蠢的决定,从数十米深的海底一下子游到水面。这几乎相当于突然打开一瓶啤酒,被水压缩的肺气泡像啤酒泡沫一样喷涌,只不过,潜水员喷出来的都是血。现在我的设备好了,这种情况基本很少见了,不过那些捞近海沉船的,这种情况还时有发生,有些还自相残杀呢。” 孟子涛讶然道:“啊,真的假的?” “这事我还能骗你啊。” 钻哥说:“我们这行一般管下水的叫‘水鬼’,他们通常选择在月黑风高之夜下水,以避人耳目。小小的渔船上,工业用氧气瓶连着压缩机,压缩机连着软管,这些‘水鬼’一般都穿着简陋的潜水服,口里衔着一枚吸管就下水了。” “几乎没有人在意这种自杀式的潜水方式给身体带来的损害,他们更在意的是抢在别人前面尽快打捞起海底的宝贝,能捞多少捞多少。因为岸上有买家,拿着大笔的现金在等他们。有时,许多‘水鬼’一起下水,软管会意外缠绕在一起而无法呼吸,为了活命,只有剪断身边人的呼吸管了。” “呃……”孟子涛还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仔细想,这种情况的发生也在情理之中,人一旦在生死关头,其实和动物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依本能行事。 钻哥说着打捞的事情,令孟子涛大开眼界,不过孟子涛也发现,钻哥比较看不起近海打捞沉船的那些人,觉得这群人素质太差,对海捞瓷都没有研究,当“水鬼”完全是为了钱,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大军开车跟着前面的车,千拐八拐,来到靠近海边的一个民居前停了下来。 民居的面积很大,估计有两三百平米,不过外面看起来很旧,估计建成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大家下车之后,在钻哥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幢民居,刚走进屋里,孟子涛就发现四周堆放了一只只箱子,不用说也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钻哥并没让孟子涛看这些箱子里的东西,他又带着孟子涛走进里面一个房间,打开房间里的一扇暗门。 “孟少,这些都是我多年留下来的精品,你看看满不满意。”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只见里面都是一个个比较小的木箱,他随手打开了旁边一只箱子,却见里面躺着一件青花大罐。 孟子涛拿起一看,只见其直口、溜肩、圆鼓腹、圈足。口沿装饰海水纹,肩部为缠枝莲花纹,主题纹饰为缠枝牡丹纹。下胫点缀卷草纹、莲瓣纹各一周。青花发色纯正,绘画线条流畅,纹饰清晰。底足微见火石红,足沿布有釉点。 凭孟子涛的判断,此器产自元末明初,器型硕大,保持完整,极其难得,市场价值至少能值一百多万。 接着,孟子涛又打量其它箱子里的东西,里面放着的都是瓷器,瓷器种类多样,又以青花为主,并且确实都是精品,几十件瓷器的总体价值应该在七千到八千万之间。 孟子涛说道:“老钻,我能把这里的东西都买走吗?” “求之不得。”钻哥高兴地咧开了嘴。 “你计算一下多少钱。”孟子涛说:“另外,咱们把话说清楚了,你如果要扔给我糖衣炮弹,那我肯定会把糖衣吃掉,炮弹给你扔回去。” 钻哥笑道:“哈哈,孟少说笑了,我一般都奉行日久见真情,我为人怎么样,咱们慢慢接触就知道了。另外,这些东西凑个整数,一共算六千万吧,您看怎么样?” 七八千万的东西花六千万买下来,是不是占了大便宜,其实也不算,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海捞瓷,身份肯定不光彩,进入市场肯定要漂白身份,这些都是要打点的。 所以说,同样是一件价值百万的瓷器,流传有序和没有身份的海捞瓷,两者之间必然不是等值关系。 所以说,钻哥开出这个价格也正常,当然孟子涛肯定也是赚了, 就像刚才说的,哪怕是糖衣炮弹,孟子涛肯定也得把糖衣先吃掉,所以钻哥开出价格后,孟子涛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你要现金支票,还是一会咱们去转账?”孟子涛问道。 钻哥表现出相信孟子涛的神态:“现金支票就行。” 孟子涛点点头,马上就开了一张现金支票,钻哥也没做什么检查就收下了。 钻哥眉开眼笑道:“我这也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一世了。孟少,外面那些箱子里的东西一会你也挑一些吧。” “那我可不会客气。” 孟子涛又去外面箱子里挑了一些瓷器,总价将近有好几十万:“老钻,你这里的东西不错,要不我帮你给清空了?” 钻哥向孟子涛拱拱手:“那我真得要谢谢您了!” 孟子涛笑道:“我没功夫在这边耗着,这样,等会我打电话回去,叫人过来接手,没问题吧?” 钻哥拍了拍胸口:“那当然没问题了,我一定会招待好的。” “那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钻哥让人把孟子涛购买和挑选出来的瓷器,都搬到一辆货车上,大军押车,把瓷器先送到机场,再转运回陵市。 钻哥带着孟子涛来到一间饭店解决午餐,吃到一半,孟子涛想起米安量的事情,便问道:“老钻,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米安量的人?” “米安量?这人是谁,也是做我这行的?”钻哥想了片刻,都没有想起这人到底是谁。 孟子涛把米安量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又把米安量以前的身份证上的照片拿出来给钻哥辨认。 由于是老身份证,看得不是清楚,孟子涛还真担心认不出来,但没想到钻哥一眼就认出了这人:“这不是李螃蟹嘛,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孟子涛见他认出来了,高兴之余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叫他‘李螃蟹’?” 钻哥撇了撇嘴:“还不是这家伙横行无忌,猖狂的很,当初还想垄断温陵的海捞瓷市场,不过被我和几位朋友打成猪头,再也不敢提这件事情了。” 孟子涛说:“你能讲讲他现在的情况吗?” 钻哥回道“我和他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手底下有一批人,也做海捞瓷生意,不过他和我不一样,专门搞近海的东西,而且只要给钱谁都卖。不过,他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而且这家伙神神叨叨的,看起来像个瘾君子,温陵这个圈子里的,没几个对他有好印象的。” 这番话中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孟子涛又问道:“那你能找的到他吗?” 钻哥有些为难地说:“这个还真不容易,他这家伙在一两年前就已经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很少出现在大众的面前。说起来,我还有些纳闷,要不是两个月前见过他一次,我都以为这家伙已经死了呢。如果您急着要找他的话,我可以试着帮您联系一下,但到底能不能联系到,我也不敢打包票。” “你帮我联系一下吧,成不成都没关系。” “好的。” 意外得到米安量的一些信息,孟子涛也相当高兴,马上就给钱队长发送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一些情况。 吃完了饭,孟子涛就告辞离开了。 “老大,为什么您要把珍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宝贝,一股脑都卖给他呢?” 钻哥瞥了问话的手下一眼:“猪脑子,想和他搭上关系,能没有‘投名状’吗?别啰嗦,快去给我传话给李螃蟹!”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二章 缠人 站在钻哥旁边一位刀疤脸说道:“老大,李螃蟹这人太嚣张,而且和您又不对付,咱们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会搭理您啊。” 钻哥瞪了他一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只要如实回复就行了,关键是要找到他的人。只要找到他,他搭不搭理,就跟咱们无关了,有的是人解决他!” “是!” “另外,你们记得收罗他做的事,尽量客观一点,明白吗?” “明白!” 刀疤脸又说道:“不过老大,万一孟子涛没有想动他的意思,那怎么办?” 钻哥照着刀疤脸的脑袋就是一下:“你怎么就这么蠢呢!你管他是什么想法,咱们给他的又不是假消息,他还能对咱们有意见?” 说到这,他打量了一下刀疤脸:“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是不是怕他李螃蟹啊!” “老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怕他呢?”刀疤说的信誓旦旦,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心虚。 钻哥淡淡地说道:“刀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先前跟过李螃蟹一段时间,不过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打算深究,但有句话我放在这里,要是你敢坏我的事,你全家老少都去喂鲨鱼吧。” 刀疤脸跟着钻哥已经好几年了,哪会不知道钻哥的脾气,往往面无表情的时候,是最为愤怒的时候,往往说到做到,自己现在哪敢再动什么小心思,嘴上说着保证完成任务,跑也似的出了门。 钻哥冷冷一哼,要不是碍于朋友的情面,而且觉得刀疤脸还有用,他哪会这么客气。而且,这事他也会派别人去做,如果发现刀疤脸有什么异动,那就别怪他了。 另一边,孟子涛回车上,先喂了那只小伯劳。 说起来,这只伯劳还挺乖,不喂它也不闹着要食,不过喂口挺大,按幼鸟吃的量计算,它足足高出有两至三倍左右,孟子涛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能和他昨天给它喂了灵液有一定关系吧。 孟子涛喂了早上喂的那点量,却发现它还不满足,又喂了三根肉丝,小伯劳这才心满意足,随即,孟子涛就拿出卫生纸放在它的屁股后面让它方便。 “这家伙怎么越吃越多,不会变成怪物吧。”孟子涛边给小鸟清理,边嘀咕了起来,说实在的,这种情况确实已经有违常理了,他还真有点担心,别把小鸟给养死了。 喂完鸟,孟子涛有些无所事事,想着来到温陵之后,一直都没有时间,干脆今天去古玩市场逛逛吧。 想做就做,孟子涛发动汽车,往古玩市场的方向驶去。 要说,温陵虽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丰富的文化资源,不过并没有形成全国闻名的大型古玩市场,古玩市场规模都不大,这一点和陵市的古玩市场也有点想象。 由于已经是下午,古玩市场人不多,看着街道两边的摊位,以及门可罗雀的古玩店,孟子涛稍稍有些失望,不过,既然来了,肯定不能马上就走,先看看再说吧。 这里的商贩一般分三个地方的,一为赣省人,以卖瓷器和瓷片为主;二是中原来的,他们一般都经营工艺品生意,严格意义上,他们还不能称为古玩商,只能说是小贩,但其中有小部分人群也在从事古玩生意。 最后一类便是温陵本地人,他们卖的大部分是德化产的白瓷,以及一些从民间收藏来的当地古玩。不过由于规模不大、真品不多等问题,很多古玩店生意并不是很好。 孟子涛接连逛了几家古玩店,都没发现有中意的东西,逛了半天,居然连一件东西都没入手,比起陵市的古玩市场还要差一些,这令他越加的失望。 又走进一家古玩店,孟子涛发现这里的东西更少了,而且老板躺在躺椅上,只是看了一眼孟子涛,就继续看手里的书,整家店给人一种萧条之感。 见此情形,孟子涛对店里的东西又不抱希望了,不过再看看,这里的东西还能看看,他并没有转身就走。 走向货架,这里的东西以瓷器为主,头两件瓷器孟子涛只是看了一眼便放过,因为只是没多少价值的民窑瓷。 接着再看,不是高仿便是民窑,这些孟子涛都不感兴趣,好不容易看到一见官窑,还是一件残器。 不过,孟子涛对这件残器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相反,他还挺重视,因为这是一件崇祯官窑瓷器。 崇祯一朝,社会动荡,战乱、天灾不断,瓷都官窑瓷器生产因朝廷腐败在万历朝已经停烧,以往人们大多认为在这样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下,瓷业生产注定江河日下,但是大量纪年实物证明,事实并非如此。 崇祯年间生产的青花瓷器在工艺及装饰艺术等方面成就卓著,对于清初青花艺术影响极大,所以其对于全面了解明末清初的青花瓷器面貌,以及青花瓷器由明及清的转变过程等具有重要的意义。 而这件残器以孟子涛的判断,正是相当稀罕的崇祯官窑瓷器,可惜只是一件残器,当然,如果不是残器也就不会放在这里了。 不过,哪怕只是残器,而且只有三分之二的残器,对研究崇祯官窑瓷器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于是,孟子涛仔细打量,并没有发现问题,便向老板询价。 老板刚才看起来一直在看书,实际也时不时观察孟子涛,见孟子涛挑选了一件残器,知道他八成是个内行,并没有胡乱开价。 孟子涛象征性地还了价,就买了下来。 等老板打包的时候,孟子涛便问起古玩市场的生意。 老板摇了摇头:“哎,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这店下个月就准备关门了,没办法,来温陵做古玩生意已经好几年了,却没赚到几个钱。” “这里的生意难做吗?”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老板如实说道:“相当难做,这边好的收藏品基本都在一些民间大收藏家手中,不过他们很少与外界交流,藏品主要会在一个极小的圈子里流转,普通藏家很难看到,更不用说流入市场,这也是这边古玩市场不发达的一大原因。” 孟子涛说:“原本我还想收一两件能入得眼的,看来可能性不大喽。” 老板闻言便问道:“小兄弟对东西的价位有没有要求?” 孟子涛说:“只要是精品,我照单全收。” 老板马上便说道:“如果信的过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下,我可以让人送几件好东西过来。” 这正合孟子涛心意,便一口答应下来。 老板去打了个电话,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就见一位皮肤黝黑,身上还沾着一些海腥味的中年男子,手里拎着几件东西过来了。 老板给双方做了介绍,男子叫杨小坡,至于他的职业以及他拿来的东西的来历,老板并没有提起。 孟子涛刚看到盒子里的器物,便开口问道:“这是海捞瓷?” 见孟子涛这么问,老板不由问道:“你对海捞瓷有忌讳吗?” 杨小坡理直气壮地说:“这有什么好忌讳的,我们也是拿命从海底捞上来的,又不偷又不抢,能有什么关系?说起来国家也真是的,你捞合法,我捞就不合法?外国人捞你不管,咱们国家的人捞你反倒要抓人,哪有这种道理?” “老古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古以来,谁听说过从大海里捞上来的东西要交公?不交还要坐牢,这不是欺负老百姓吗?” 孟子涛看他说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问道:“那你了解文物法吗?” 杨小坡不屑地说:“法律是国家制定的,国家肯定站在自己一边哪!假如让我们老百姓定法,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真是的,不是偷的抢的,花力气从海里捞的,犯哪门子法?” 在普通人眼里,这话确实在理,不过法律是这么定的,自然有这么定的理由,孟子涛也不想跟他啰嗦,也犯不着跟他解释什么,况且,解释了他也不会听。 杨小坡接着说道:“我说,你要是觉得犯忌讳,那东西我就都拿回去,卖给谁不是卖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先看看再说吧。” 杨小坡带来的东西,除了一件是青铜器之外,剩下的都是瓷器,每件都是精品之作,甚至其中还有一件清代无款官窑瓷器。 可能有些人觉得奇怪,怎么清代还有无款官窑瓷器呢?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除了清早期一些特殊情况外,主要是由于当时的皇帝尤其是乾隆帝,总是精益求精,不惜工本,要求御窑厂一再烧窑实验,直至烧造出满意的绝佳式样为止,因而这个时期有些无款器物是奉旨不加款识的。 同时,这也与皇帝比较迷信有关。据传康熙帝怕太监将官窑瓷器打碎,寓意不吉利,唯恐自己的江山不保,因此要求烧制的瓷器不落本朝款或不落款。 还有一种情况是仿前代瓷器,如宋瓷、明瓷,倘若原件无款,仿制出来的瓷器自然也就不会带款。而模仿宋明经典瓷器,正是清代官窑的一大特色。再者,从存世官窑瓷器来看,清代祭器和供器往往是不署款的。 而且,这类无款官窑瓷器在最近几年的拍卖会上,成交价格有着一些不俗的表现,因为它们与同一时期的有款瓷器相比,存世量更少,反而弥足珍贵。 杨小坡带来的这件无款官窑瓷器,是一件青花斗笠碗,此器布局严谨,画意流畅生动,笔触细腻,青花发色翠蓝浓艳,衬以如雪釉地,孟子涛从方方面面来判断,应该是一件康熙仿宣德的作品,而且是件精品之作,价值很高。 正当孟子涛仔细观察着手里瓷器时,就见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 杨小坡一看到这人,立马怒发冲冠:“木梦林,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木梦林大大咧咧地在孟子涛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只要你能还钱,我肯定不会再跟着你。” 杨小坡骂道:“玛的,这事还没王法了,再说一遍,我只是见证人,跟你们之间的事情完全没关系,他们欠钱你找他们要去,你找我要,根本就不可能,想都别想!” 木梦林说:“当初要不是看在你杨小坡的面子上,我能借钱给他们吗?” “怎么回事?”孟子涛问道,借贷纠纷往往比较麻烦,他可不想买了东西,反而惹上一身腥。 老板对事情的原委比较清楚,就跟孟子涛简单介绍了一下。 原来,杨小坡有两个朋友,这两个人从原企业辞职出来开办了一家面粉厂,原本他们想要大干一场,但半年后,他们的面粉加工厂资金周转不过来,为此,两个人愁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正当两人为此事愁眉不展的时候,他们想到了木梦林,因为木梦林在一年之前买古玩捡了一个大漏,赚了五十多万,借个十万救急,想来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他们便去找木梦林借钱。 当晚,两个人把木梦林请到了本地最出名的大酒店。席间,一人说出借钱的事情,并承诺多付些利息。 木梦林是典型的不吃亏性格,听了两人开出的利息,便动了心,就爽快地答应下来,但他有个条件,还要找个人来担保,就找到了杨小坡。 杨小坡到了之后,并不同意做担保人,只同意做见证人,木梦林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木梦林把10万元钱了出去,双方商定,10万元钱借期一年,付利息15000元,由杨小坡做见证人。 事情就这么定了,没想到,之后半年,生意还是没有好转,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了,其中一位干脆和老婆孩子一起跑了。 木梦林得到消息,连忙去找另一位要钱,对方没钱一直拖,最后因为木梦林缠的紧了,此人觉得憋屈,喝醉酒失足摔死了。 于是,木梦林又把目光打到杨小坡身上,搞得杨小坡烦的要死,但又不能打他,也十分憋屈。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三章 嘲风雕像 听了老板的讲述,再看木梦林无赖的行为,孟子涛对此人第一印象相当差。 说到底,杨小坡只是见证人,以法律来判定,他并没有什么责任,你木梦林如果要说如果当初没有杨小坡,肯定不会借钱,那是另外的事,最多只能归结到道德层面,况且,杨小坡原本也并不想要当这个见证人,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这么做。 况且就算归结到道德层面,杨小坡或许会因为觉得有所亏欠,稍微给一些补偿,但那是自愿的行为,你木梦林一天到晚骚扰他,而且居然还想连本带利让杨小坡一起还,不是无赖是什么?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孟子涛也就没有这么顾忌了,自顾自地鉴赏着盒子里的器物,证实了都是真品之后,也不管杨小坡和木梦林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争执着,向杨小坡问起了价格。 木梦林见孟子涛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询问价格,不禁有些恼怒:“在我们没有解决之前,没你说话的份!” 孟子涛嗤笑道:“笑话!我和杨先生交流,和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关系?” 杨小坡也怒了,语气生硬地说:“你特么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啊!” 木梦林脸色阴沉下来:“你就是不打算还钱?” 杨小坡指着木梦林的鼻子道:“再说一遍,我是见证人,要不是考虑到大家都是朋友,我连见证人都不会做,你也别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再来纠缠,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你敢!”木梦林猛地一拍桌子。 “你可以试试!”杨小坡也摆出一副不罢休的姿态。 木梦林怒道:“好,杨小坡,这是你说的,那也另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咱们走着瞧!” 撂下一句狠话,木梦林转身就走,不过没走几步,他又回过身,对着孟子涛道:“还有警告你,有种你就买,不过后果自付!” 说完也不等孟子涛反应,木梦林回头就走出了店铺。 “呸!”杨小坡朝着木梦林的方向啐了一口,接着对孟子涛说:“小兄弟,他这个人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你是外地人,还是快走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关系,他真敢对我用什么招,我就送他进去吃几年免费饭。” 听孟子涛这么说,杨小坡和老板明白他应该也是条过江猛龙,既然这样,杨小坡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直接给出了价格。 接下来,象征性地讨价还价了几句,孟子涛便把杨小坡带来的东西都买了。 “你要支票还是转账?”孟子涛问道。 “转账吧,不远处就有一家建行,你有这个银行的卡吗?” “有的。” 出了古玩店,孟子涛和杨小坡在银行即将停止营业的时间之前,去银行完成了转账。双方留下了各自的联系方式,便分开了。 孟子涛提着手里的东西,并没有往停车场出发,而是转了几圏,走进了一个有些僻静的小巷。 等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一转头,就见巷口出现了几个手里拿着铁棍的痞子,周围人见情况不对,马上跑开了,同时也有好心人打电话报警。不过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等警察来,估计已经结束了。 孟子涛看着他们说:“是木梦林叫你们来的吧?” 为首的痞子指着孟子涛道:“什么木梦林,你这小白脸敢偷我马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兄弟们,给我把他的三条腿打断!” 这些家伙也知道隐瞒雇主的信息,孟子涛冷笑一声,朝对方勾勾手:“来试试看。” 见孟子涛在己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居然还如此的嚣张,几个痞子也不禁有些火大,纷纷拿着手里的铁棍,向孟子涛冲了过去。 孟子涛当然也没有坐以待毙,他注意到脚边正好有两颗大一点的石子,迅速对着前面的痞子踢了过去。 两颗石子激射而去,随之就听到两声惨叫声,跑在最前面的两个痞子,双手捂头,倒在地上痛呼不已,没一会便血流满面了。 剩下的三个痞子大吃一惊,这时却见孟子涛如风一般的飞奔而来,眨眼之间的功夫,就到了他们面前。 此情此景,令这三个痞子全都大惊失色,却见孟子涛对着他们露出一口钢牙,左右手分别使出了缠丝劲,一拉一带之间,两个痞子手上的铁棍就易了主。 接下来,孟子涛双手齐挥,击打在几个痞子的身上,几击下来,痞子们除了在地上惨之外,没了一丁点的还手之力。 从刚才痞子们发难,到孟子涛把他们解决,不过短短半分钟都不到的时间,此情此景,落到周围一些群众眼里,就好像武侠片中,大侠教训小混混一般,吹枯拉朽之间,解决一切,看得大家都一愣一愣的。 孟子涛蹲在刚才为首的那个痞子面前,对着他的脑门弹了个脑瓜崩子:“说说,是不是木梦林叫你们来对付我的?” “对,就是他!”痞子手捂着额头的伤口老实交代,心里那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这家伙是个练家子,自己干嘛要接这份差事啊,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那他现在在哪呢?” “那就不太清楚了,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其它事情我们不会多问的。” “除了你之外,他没有叫别人了?” “没听说。” 孟子涛想了想,木梦林应该很有可能找人教训杨小坡了,于是起身给杨小坡打了个电话。 “给我老实一点!”孟子涛见一个痞子准备趁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搞些小动作,狠狠踢了一脚。 “哎呦!”那痞子惨呼一声,痛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咦!”孟子涛眼睛的余光正好看到痞子胸口一件挂件,心中一动,蹲下手,用手轻轻一拉,便把挂件拿到了自己手里,却是一件嘲风雕像。 嘲风是龙之三子在我国民俗中,它象征吉祥、美观和威严,而且还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辟邪安宅的作用。专门用来化解风水十八煞中的反光煞。常用其形状在殿角上作为装饰。嘲风的安置,使整个宫殿的造型既规格严整又富于变化,达到庄重与生动的和谐,宏伟与精巧的统一,它使高耸的殿堂平添一层神秘气氛。 看到嘲风雕像使用的乌黑材质,孟子涛心里乐开了花,这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原本,孟子涛以为剩下的两件雕像不那么容易找到了,为此他还托朋友们留意,但一直都没有消息,没想到居然有人眼巴巴地送上门来。 正当孟子涛高兴着,电话接通了:“喂,孟老板吗,有什么事?” “刚才木梦林叫了一帮人来对付我,不过都被我解决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什么!这狗塞居然真敢叫人,不知死活!”杨小坡先是臭骂了一通,接着说道:“你放心,我这边没事,他也不敢来惹我,你那要我来帮忙吗?” “不用了,我会解决的。” 孟子涛和杨小坡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这个时候,警察也赶到了。 孟子涛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并把情况说明了一下,再加上周围群众的口供,这事也不可能有再反转的机会了。 孟子涛跟警察回去记了笔录,之后又去问了佩戴了嘲风挂件的痞子,却得知嘲风挂件其实是他一次在小摊上看到,也没花钱就拿走了,至于东西的来历,他肯定不会知情了。 原本孟子涛还想着,是不是要给他一点补偿,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这么得到的,没有揍他都是轻的。 解决完了这事,孟子涛去接了大军,又去买了点新鲜的牛肉,没办法,谁叫现在多了一张嘴。 吃过晚饭返回酒店,孟子涛接到师傅打来的电话,说是最快明天最迟后天就将出海,让他做好出法的准备,等待去接他的人。 回到酒店,孟子涛给小伯劳喂了几根牛肉丝,喂的都比中午还多,却发现小伯劳张着嘴“叽叽”要食。 “伯劳的肚子还真是无底洞,也不怕撑死。”孟子涛嘴里嘀咕了一句,又给它喂了一根肉丝,却意外发现它根本不吃。 孟子涛有些无语了,难道伯劳这么挑食了,连牛肉丝都不吃了? 想想都比中午都喂的多了,饿也饿不死,孟子涛对着小伯劳说道:“不吃你就饿着吧!” 说着,他也不管正在叽叽叫的小伯劳,就准备把箱子关上,这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散:“这家伙不是想要喝灵液吧!” 孟子涛拿出灵液给了它一滴,果然,喝过灵液后,它便安静下来,开始撅着屁股方便。 孟子涛像保姆一样帮它清理,心里则多少有些无语,不过想到家里的龙鱼,这种情况到也正常了,只是天天喝灵液,也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变化,不会变成怪物吧? 翌日早上,孟子涛锻炼了之后,便去查看小伯劳,除了生长速度有些快之外,倒没发生异样,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隐隐有些失望。 喂了小伯劳之后,孟子涛有些苦恼了,这小家伙只认他,不认别人,如果不是他喂,它都不会吃,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带着它出海吧?那实在太碍手碍脚了,特别是遇到危险的情况下。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觉得干脆运回去让爸妈喂吧,至于喂的东西,就用灵液调配的食物,希望它能够接受。 孟子涛先试了一下,在肉条上滴上灵液,接着让大军喂,这小家伙一开始还有点不乐意,不过可能是受不了灵液的吸引,最终还是吃了。 会吃就行了,吃过早饭,孟子涛便使用特殊渠道把小伯劳运回陵市,再送到父母那饲养。…… 孟子涛想要去温陵游玩的想法最终还是没能达成,在他即将出发的时候,来接他的人就到了。 司机把他们送到港口,两人登上了一条考察船,这回他们是以考察的名义出海的,为的也是掩人耳目。 上了船,孟子涛和大军一起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在这里,他见到了船长以及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另外还有一位熟人。 孟子涛惊讶地说:“师兄,你怎么也会来这里啊?” “嘿嘿,是我在师父那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强烈要求参加的。希望这次的收购能比上回更大。”吕文乐笑眯眯地朝孟子涛眨了眨眼。 “呃,希望如此吧。”孟子涛心里不禁吐槽起来,上回虽然收获不小,但那也遇到了相当大的危险,要不是他发现了迷宫的出口,要不是他能战胜那条巨蛇,现在他们已经变成巨蛇的食物了吧。 吕文乐没有多说,为双方做了介绍。 船长叫奚小英,负责人名叫章守平,他们和孟子涛握了握手,都没有因为孟子涛年轻而看轻了他。 老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孟子涛先向大家询问了那座海岛的情况。 章守平说:“现在我们只对那座海岛周边海域进行过调查,那座海岛的位置已经在靠近我国海域的公海,海岛的面积比较小,远远看去海岛上面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被,而且这座海岛有些邪乎,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死神岛’这个地方吗?” “死神岛?”师兄弟听到这个名字,不禁面面相觑。 在距离北美洲北部、加拿大东部的哈利法克斯约百里的汹涌澎湃的北大西洋上,有一座不毛孤岛叫世百尔岛。 这座岛上,寸草不生,鸟不歇脚,没有任何动物和植物,光秃秃的,只有坚硬无比的青石头。奇怪的是每当海轮驶近小岛附近,船上的指南针便会突然失灵,整只船就像着了魔似的被小岛吸引过去,船只因此触礁沉没,好像有死神在操纵。 历史上有很多船舶在此岛附近的海域遇难,船只沉没的事件又频频发生。 从一些国家绘制的海图上可以看出,此岛的四周,尤其此岛的东西两端密布着各种沉船符号,估计先后遇难的船舶不下500 艘,其中有古代的帆船,也有现代的轮船,丧生者总计在5000人以上。因此,一些船员怀着恐惧的心情称它为“死神岛”。 现在经过调查得知,原来岛上含有大量磁铁矿,所以它成了一块磁性极强的磁铁。轮船行驶到附近时,所有仪器仪表便会因受到干扰而失灵,钢质的船壳就会被岛吸收过去而深陷沙滩。由于这些沙子又是流动的,受到洋流风向的作用,时间一久就被埋得无影无踪。 难道那座无名海岛同样也是一座“死神岛”吗? 正文 第八百六十四章 海岛 孟子涛问道:“章队,你的意思是说,海岛也像死神岛一样,由磁石构成,而且周围也有流沙吗?” 章守平道:“不但是这样,海岛周围还布满了暗礁,大型船舶根本没有可能驶入海岛,到时只能派小艇进入。” 吕文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觉得有些问题,那里没有动植物,而且海岛面积也不大,当初又为什么会把宝藏藏在这座小岛上呢?” 孟子涛同样也是这样的疑问:“会不会不是这座小岛?” 船长奚小英说:“我们仔细核对过现有的线索和数据,除非这其中有错误,不然肯定不会出错。” 对于奚小英的说辞,孟子涛还是相信的,他也觉得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关键问题是,宝藏会藏在这样一座根本不能生存的无人小岛上吗? 吕文乐开口道:“我到有个想法,不知你们听没听过陈祖义。” 陈祖义,是在明朝的一位海盗首领,明朝洪武年间,全家到南洋。陈祖义盘踞在马六甲10多年为海盗,集团成员最鼎盛时超过万人。战船百艘。 鼎盛时期,陈祖义雄霸于东瀛、宝岛、南海、印度洋等海面。劫掠过往船只达万艘,攻打50多座沿海镇城。明成祖悬红50万两白银捉拿陈祖义。最终,他被郑和擒获,押回国内,当众将陈祖义斩首示众。 现场除了章守平之外,其他都听说过陈祖义,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吕文乐的意思,说道:“你的是意思是说,海盗把这座小岛当作是埋藏金银珠宝的地方,之后不知什么原因,被朱慈烺发现,所以把宝藏藏在了这个地方?” 章守平接过话道:“孟老师,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存在一个误区,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是朱慈烺把朱家的财富藏在那座岛上呢?有没有可能,其实朱氏皇族因为忧患意识,一直在经营着这座小岛,以期在危难关头中兴呢?” “这不太可能。” 吕文乐解释道:“如果这样,当时的崇祯内帑就不可能捉襟见肘了。现在咱们要寻找的,也是以明朝可能流传下来的文化资料为主,至于什么金银财宝,咱们是不应该抱有这个希望的。” 章守平说:“这也不好说吧,万一崇祯也是个喜欢敛财的人呢?” 吕文乐笑道:“崇祯时期不像万历时期那样财政压力比较轻松,崇祯皇帝唯一的致富机会是没收魏忠贤的财产,这笔财产没有公布出来,也缺乏历史记载,只有一些猜想而已。” “但是,哪怕崇祯因此充实了自己的小金库,相对明末的局势来说,这点钱贴补进去也只是杯水车薪。至于其他的发财渠道,相信在明末入不敷出的巨大财政压力面前,即使是皇帝,想搜刮私房钱也不容易。所以说,崇祯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大笔财富存在,他怎么可能不去收刮?” “因此,那座小岛,我更愿意相信,是某个海盗团伙想要狡兔三窟,埋藏金钱财宝的地方,或者说,有从陈祖义那得到的可能性,毕竟当初抓到陈祖义之后,他所留下的宝藏,文献上并没有记载,或许这是明朝廷故意为之的。当然,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只能前去调查之后才能得知了。” 奚小英道:“是啊,咱们在这里说的再多也只是猜测,等到了那,有没有宝藏,是什么宝藏也就一目了然了。” 大家纷纷笑了笑,接着就商量到达海岛之后的行动。 中午吃过饭,考察船驶离港口,朝目的地出发,然而天公不作美,船刚进入深海区,天空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后变成了中雨,夹杂着五六级的风,再加上现在又处于冬季,能舒服才怪。 好在,船只航行的时间不用多久,不过二十几个小时就行了,但为了掩人耳目,船的路线做了一些改变,时间也用的长了一些。 第二天夜间,考察船到了靠近那座海岛的区域,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上岛的时间,大家还是安心休息。 翌日早上,雨终于不下了,只是风还在刮着,孟子涛站在船头感觉有些阴冷。 以孟子涛的视力,他很容易就看到了那座小岛上的情况,当然为了观察的更仔细,望远镜还是少不了的。 这座小岛相比之下确实不大,充其量也只有一平方公里不到,它的形状和藏宝图上显示的海岛很象,犹如一座金字塔耸立在海中,其四周有海风吹拂,浪头不小。另外,该岛的海岸线并不适合船只停靠,也没有海湾可供船只避风。而岛上陡峭的悬崖,也难以兴建庇护所。 好在此地的岩石并不光滑,有几处凸起的地方可供船只系绳,当然是小型船只。 孟子涛有些无法想象,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当时的人是怎么上岛的,更何况,这座小岛还一块巨大的磁石,会影响船上设备。 “奚船长,这里平时难道没有船只经过吗?” “这座小岛距离所有海上航线很远,除非有船只特意以该岛为目的地,否则这里几乎看不到船只。就算无意间驶向了这座小岛的范围了,因为设备受到影响,也会改变航线,正好擦岛而过。” 孟子涛又观察了一会小岛,问道:“咱们什么时候上岛?” 章守平说:“马上就准备上岛,不过接下来你们先休息一下,这事由我的队员先去探路。” 孟子涛很想说他跟着一起去,因为他有避水珠,就算掉进海里也没关系,没有生命之忧。 不过,看章守平等人的架势,自己肯定不可能在第一批上岛的行列中了。而且章守平派出去的都是经验丰富的队员,自己也无需逞能。 在等待中,章守平派出的队员们,总算登上了海岛,并且设置了简单的着力点,接下来,一些人开始上岛上查看。 说实在的,孟子涛在看到这座小岛之前,他对此行的收获还是有挺大的期待的,但当他看到这座小岛之后,那种期待消失了大半,就凭这座小岛的情况,除非是古人能够在上面挖出深入腹地的掩体,不然可能藏有多少东西吗? 等到天色渐晚时,先行的人马有了发现,说是在小岛上发现了一块厚厚的石板,石板下方有个洞穴,从洞口往下观察,不但深而且还有拐角,有可能是一座地宫。 这个发现令大家兴奋的同时也很惊讶,难道真得有人在这座岛上挖了一个地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真像先前猜测的那样,这是一座明皇室一早便发现并且经营的海岛? 因为天色晚了,大家只能按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在船上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大家便坐上小艇往小岛出发。 在安全装置的帮助下,大家艰难地爬上了小岛,随即跟着队员来到昨天发现的那个地方,翻开石板,果然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孟子涛兴奋之余心里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站在洞口思考起来。 “子涛,想什么呢?”吕文乐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 孟子涛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咱们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吕文乐说:“这个洞口可不大,最多一次只能容纳一个进入,谁先进去?” 孟子涛笑着说道:“还是我先进去吧,至于我的身手,想必你是知道的,各位还不要跟我抢了。” “这……”章守平有些犹豫,毕竟现在没有人下去过,孟子涛下去之后,万一出了事故,那他可就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孟子涛笑道:“真的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他还简单展示了自己的实力,那块几十公斤重的石板,在他手里就像玩具一样,看的其他人都有些傻眼了。 “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给我绑上安全器具。” 孟子涛力排众议,让大家给他佩戴好装备,随后慢慢进入洞穴。 洞穴里面的空间并不大,给孟子涛一种拥挤之感,不过从墙壁上的痕迹来看,这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他对开凿之人非常佩服,只是,宝藏真有可能放在这里面吗? 孟子涛脑袋里都是问号,不过这事先放在一边,他小心翼翼的顺着墙壁落到底部,就看到这是一处大概有十几个平米大的石室,石室里放着几个箱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就这些东西?”孟子涛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线通讯器里传来吕文乐的声音:“子涛,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已经到底部了,现在看到有五个箱子。” “五个箱子,大不大?” “不大吧,宽度一米都不到。” “只有这么多?这不太可能吧?”吕文乐对此也很诧异,幸幸苦苦来到这里,居然只有五个箱子,这也太郁闷了。 孟子涛说:“我也是这个感觉,现在我先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好,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五章 遇机关 箱子上有锁,不过由于时间久了,锁都已经严重生锈,只有工具稍微用力一砸,就能打开。 孟子涛打开第一个箱子,却见箱子里面装满了银碇,打开第二只箱子还是如此,第三只箱子依然是这样。 孟子涛有些无语了,银碇值钱吗?肯定值钱,但大老远跑过来却只有一些银碇,连《永乐大典》的影子都找不到,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打开第四只箱子,却见里面金光灿灿,堆买了金碇,如果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很可能就已经两眼放光了,但对孟子涛来说,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反而更加觉得失望。 最后一只箱子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孟子涛如是想着,一边用工具砸开锁,随即打开箱子,却发现箱盖非常重,想要打开比刚才吃力多了,而且随着箱盖缓慢打开,他还听到有嘎嘎的声音响起。 “不对劲!” 孟子涛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但却为时已晚,只听嘭的一声,他回头一看,入口处被一块石板给封上了,石室的墙壁上出现了无数孔洞,哗哗的水流激射而出,才一瞬间,水就没过了孟子涛的脚面。 “子涛,怎么了!”发现动静的吕文乐焦急询问道,这也是由于绳索比较坚韧,石板并没有压断,和绳索一起的通讯线也没有完全损坏,暂时还能够通话,但一旦有水就不好说了。 “入口处被石板封上了,有水灌进石室。”孟子涛带着避水珠,对这种情况一点都不着急,情绪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第六感没有一点反应,要是换一个人,估计也只能等着被淹死了。 “什么!”吕文乐脸色大变,不但是他,周围得知这个情况的人,也都急了,孟子涛可是没有带氧气设备下去,会淹死的。 “你们放心,我至少可以在下面呆半个小时,有足够时间把石板推开。”孟子涛安慰上面的人,不过此时水涨的很快,已经快淹到他的胸口了。 “半个小时?”周围对比孟子涛情况不了解的人,都非常惊讶,孟子涛能憋半个小时的气?这怎么可能? “好了,我不说了,水要漫到我的嘴巴了。” 孟子涛说到这,就把避水珠放到口中,就朝洞口处游了过去,好在他带的灯是防水的,光线并不受影响。 不过他还没划了没几下,就见一个放水的洞口冲出来一样白晶晶的东西,他游了过去拿起一看,发现是一颗硕大的珍珠,但仔细看却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又不大像是珍珠。 现在这种情况,孟子涛也无心研究这颗珠子,他把珠子贴身收好,游到洞口,推了一下压在洞口的石板,只不过他现在没有好的支撑点,使不出太大的劲,石板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 检查四周的墙壁,也是特意设计的,为的就是让人没有着力点。 “我还不信了。”孟子涛也发起了狠,没有着力点,他就自己弄一个出来,于是他拿出随着携带的刀具等物,在墙上凿洞。 虽说在水中作业比较艰难,但孟子涛到底不同于常人,还是很快就凿出了可以着力的地方。 “嘿!” 孟子涛试了一下,石板动了一下,这个时候,他听到有钻头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上面正在为了救援他正在努力。 现在对讲设备因为进水已经不能用了,孟子涛也管不了太多,直接用力往上一顶,石板被顶了起来,下面的水立刻往上涌,钻头声也停了下来。 “见鬼!” 孟子涛再用力,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推开石板,马上就明白,应该是石板上方或者左右还压着什么东西,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他很难再推动石板了,尴尬的是,推开的那点位置,他根本没办法出去。 “得,只能等待上面的救援了。” 孟子涛这个时候,才明白人力有穷时的道理,除非他花时间和精力蛮干,不然不可能从这里逃生。连他都只能这样,换作是其他人,没有先进设备,肯定只能等死了。 干等着不是孟子涛的风格,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去把那只没有拆开的箱子一探究竟。 孟子涛游回箱子那边,这回他直接用匕首一刀刀把箱盖给去除掉,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的。 箱子里的东西并没有让孟子涛感到惊讶,就是一个机关的开头,只是因为要带动机关,所以抬起来很吃力。 不过,除了机关装置之外,孟子涛还在这里面发现了一只盒子,他把盒子取了出来,担心在水里会把里面的东西损坏,他并没有直接打开。 孟子涛又在周围查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其它东西,便把四只箱子一一抬到洞口处,接下来就只是耐心等待了。 好在这回的探宝行动,有了诸多的准备,也制定了不少遇到危险后的预案,工具也准备了不少。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洞口上方的石板以及周围都被清理了出来。 孟子涛把避水珠收起来,拿着东西从洞口出去,看到他安然无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子涛,下回你可别这么逞强啦。”吕文乐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不是没事嘛。”孟子涛呵呵一笑:“再说了,我的命是命,别人的难道就不是了吗?这回也亏的是我下去了,换作是其他人,也只能等着收尸了吧。” 虽然担心孟子涛的安危,但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在场的其他人哪一个下去,除非带着氧气瓶下去,不然肯定必死无疑。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洞口只能容一个人勉强进入,氧气瓶也带不下去啊。 孟子涛说:“好了,平安也报过了,我再下去一趟,把下面的几箱子金银拿上来吧。” 大家闻言把注意力转到了这上面,吕文乐讶然道:“就只有几箱子金银吗?” 孟子涛说道:“是啊,其实这明摆着就是陷井,就算不放金银也能让人上当,可能是想让人觉得逼真一点吧。哦,对了,还有这只盒子,我刚刚得到还没打开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先打开看看呢。”相比与金银,吕文乐对盒子里的东西好奇多了。 孟子涛弄掉盒子上的锁,慢慢打开,一抹黄色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应该是使用黄玉制作的东西。 自古以来,黄玉都是珍贵玉种,倍受皇室的青睐,用它制作的器物肯定珍贵,更何况,明朝皇室用器,一般都使用和阗玉,青玉、白玉都有,以青玉居多,白玉次之,而黄玉则很少见到,一般都用来制作成精品。 随着盒子的打开,里面的器物一览无余,却是一枚盘龙纽的印章。 “宝玺,一定是宝玺!”吕文乐激动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戴上了手套,轻轻地把宝玺从盒子里拿出来,翻过来看印文,为“奉天承运大明天子宝”。 明终洪武一朝,共有御宝十七方。分别为:“皇帝奉天之宝”、“皇帝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等等。 但天有不测风云。正德九年正月,皇宫内发生了一起大火,十七宝大部分被损毁。因此嘉靖十八年二月又进行补造。据《明世宗实录》记载,这次共补造十一枚御宝。计有“奉天承运大明天子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皇帝信宝”、“皇帝行宝”、“大明受命之宝”等等。 其中除“天子之宝”、“天子行宝”、“皇帝之宝”、“皇帝行宝”为洪武十七宝原有之外,其余七方都是新添置的。这样,掌于尚宝司中的御宝共计二十四方,以后再也没有改变,成为定制。 明代二十四宝“其文不同,各有所用”。如祭祀天地用“皇帝奉天之宝”,册封、赐劳用“皇帝行宝”,上尊号用“皇帝尊亲之宝”,发给一品至五品官的诰命用“制诰之宝”,发给六品至九品官的敕命用“敕命之宝”,奖励臣工用“广运之宝”,敕谕朝觐官员用“敬天勤民之宝”等等,制度相当完备。 但由于明代国宝历经李自成进驻紫禁城等变革,所存者至今都没有发现。现今京城的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宝玺,只不过玺文与明二十四宝有相同者。其纽制、质地、尺寸皆与原国宝迥异。对比研究,其制作当在明中叶成化时。 现在,发现了一枚明代宝玺,而且还是“奉天承运大明天子宝”,吕文乐不激动才怪了。 对历史和考古工作者来说,每一枚宝玺的发现,都是具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因此这枚宝玺的出现,对大家的鼓励很大,至少冲淡了一些刚才发生的意外带来的不良影响。 吕文乐一边观察着宝玺,一边摇头道:“藏宝玺的人也真够损的,怎么会想到把它和机关放到一起,幸亏有子涛,不然的话,这枚宝玺哪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啊!” “可能是觉得‘复明’不太可能了吧。” 孟子涛笑了笑,他让吕文乐继续研究宝玺,他则力排众议,再次下去把装有金银的箱子取了上来。价值上亿的金银出现,也让大家的心情逾越了不少。 章守平还是很不满意:“看来那个所谓的藏宝图还是有问题啊。” 孟子涛笑道:“对一般的人来说,得到这些金银已经可以一辈子都吃喝不用愁了,在他们眼中,这当然是一张货真价实的藏宝图,况且,这张藏宝图很可能没有问题,真正的宝藏咱们还没有发现呢。” “怎么说?”大家纷纷看向孟子涛,等待他的答案。 孟子涛拿出那张藏宝图,指着藏宝图上标示的宝藏位置:“大家请看,按照比例,咱们现在发现的这个地方,是图上所示的这个地方吗?” 大家都探头看去,想了想自己身处的位置,发现两者之间相差了有好几十米的距离。 章守平很尴尬,他可是这次的负责人,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实在太不应该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章队,你也不用自责,毕竟咱们也不能肯定这张藏宝图的真伪,它标出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藏宝的地方,既然先发现了这里,肯定会下去的。” 孟子涛说的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章守平认为还是他的工作没有做到位,不过他并没有多说,只是暗暗记在心里,今后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接下来,章守平亲自带队,按藏宝图上的显示,去寻找有没有另外的入口,没一会,就传来了消息,入口处被发现了。 大家走过去发现,入口处也不大,比刚才的洞口大了三分之二,因为入口处有伪装,要不是有藏宝图,章守平让人观察的仔细,很可能就会错过。 入口往下是一条不短的阶梯,再下面的洞口却是被一些个巨石封起来了,想要进入必须得把这些巨石去除才行。 有章守平这些专业人士,另外还有吕文乐这个老考古在,这些巨石并没有挡住大家的步伐。 把巨石从通道里拿出来,再进去,前面则有一扇石门拦路,石门上还有一把锁,经过数百年的侵蚀,那把锁已经锈迹斑斑,就算有钥匙也已经无法打开了。 采取暴力的方法去除锁,推开了石门后,里面就是一个石室,但这个石室可比先前那个大多了,足足大了三四倍左右。 另外,石室里也堆满了箱子,可能因为环境等方面的因素,这里的箱子看起来要比那边的新一些。 这边空间大多了,而且暂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大家陆续走进了石室。 吕文乐看着满屋子的石室,眼睛放光,那边的石室都发现了一枚宝玺,这边应该会有更多的珍宝出现吧。 “师兄,接下来咱们怎么处理这些箱子?”孟子涛问道。 吕文乐说:“还是一只只搬出去,运到船上再说吧,这些箱子里面可能有古籍,在这面打开很不方便,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可复原的损伤。”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六章 收获颇丰 大家对吕文乐的意见都表示了赞同,接下来,人们两个一组,把箱子抬到地面。 因为担心破坏箱子里面的东西,大家都是轻拿轻放,因此花的时间也较多,再加上箱子较多,一直到下午,大家才把石室里的箱子搬的剩下靠近最里面的几只。 正当有人想要抬起其中一只箱子时,孟子涛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连忙大喊一声:“停下!” 周围的人被孟子涛吓了一大跳,准备抬箱子的几个人也连忙停了下来。 “子涛,怎么了?”吕文乐急忙问道。 孟子涛说道:“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担心这些箱子下面也有机关。” 对于孟子涛的答案,吕文乐一开始觉得孟子涛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但再一想,这样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万一确实有机关,对石室里的人来说,可能意味着灭顶之难,可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但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箱子,如果里面放的是研究价值极高的物品,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吕文乐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孟子涛提出了一个想法:“师兄,你们先出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来检查箱子,如果没有危险,再拿上去。” 章守平反对道:“可这对你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好了。” 孟子涛花了很多时间,让吕文乐他们同意他的提议,等其他人从石室里撤出时,他再检查剩余的箱子。 有异能的帮助,鉴别有问题的箱子对孟子涛来说太简单不过了,最后证实只有一只箱子有问题,其它箱子都被搬了出去,并一个个先运到考察船上。 至于最后一只有问题的箱子,孟子涛虽说可以用异能检查里面有没有宝贝存在,但这样得出的结果,肯定不能拿出来说的,所以只能用工具暴力拆开,只要验证了里面没有其它东西,就可以对吕文乐他们有交待了。 “不对,自己可真够傻的,这里又没有其它人,用异能检查里面的情况,再做做样子不就行了吗?” 孟子涛拍了拍额头,对箱子使用了异能,异能一点点的查看里面的器物,然后在孟子涛的脑海中还原,最后得出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这箱子里布满复杂的机关装置,不但搬起箱子会引发机关,就算打开箱子或者因为箱子破碎机关同样也会发动,至于后果,显然不会比先前遇到的好到哪去,甚至很可能更加的危险,要不然直觉就不会对他示警了。 孟子涛有些庆幸自己机灵,要不是他想到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从而拆开箱子,自己很可能就着了道了。 孟子涛站起身,心道:“就是不知道黑火会不会来这个地方,要是来了,说不定这个机关还能坑他们一下。” 宝藏找到了,并且章守平还让手下对整座岛都进行了调查,再没有发现其它什么入口了,于是大家安心返回考察船。 考察船返航,吕文乐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只箱子,当然,这只箱子是因为锁有了问题,不然他也不会打开。 在尽量做好了安全保护的情况下,吕文乐打开了箱子,却见里面是一本本用油纸包起来的长方体,看起来是书籍,这令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孟子涛说:“师兄,要不打开来看看?” 吕文乐有些心动,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这里的环境不太好,咱们还是回去再打开吧。” 说到这,他看了看船舱里堆满的箱子,转头就走:“不看了,在这里完全是一种煎熬!” 孟子涛笑了笑,也跟着吕文乐出去了。 回去的路就不用再绕来绕去了,一路无事,考察船在最近的国内港口停靠,之后马不停蹄地把箱子都空运到了京城。 箱子运到京城一家文物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过吕文乐再也等不及了,做好安全防护准备,在众人的见证下,他打开了外包装油纸,只见里面还有一层防水包装,接着打开,最终三本古籍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正是《永乐大典》。 看到《永乐大典》的一刹那,周围传了一阵惊呼声。 吕文乐更是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良久才控制好情绪,随即他就走到孟子涛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孟子涛急忙将他扶起:“师兄,你这是干嘛呀!” “不,子涛,你当得起我这一谢呀!”吕文乐深深的说道:“自从《永乐大典》部分遗失之后,多少代人为它在不停奔波,但最终的收获却寥寥无几,你是圆了我们几代人的一个梦呀!” “师兄,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些都是靠大家努力,而且我得到一些线索也纯粹是瞎猫撞到死耗子,赶巧了。”孟子涛说道。 吕文乐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别人没碰到,就你碰到了,这就是你的功劳啊!” 孟子涛岔过话道:“师兄,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吕文乐说:“这些书已经存放了数百年,而且还是在海岛中存放的,虽说也有着层层保护,但到底还是比较脆弱的,研究的时候,无法保证不出意外。所以我的想法是,先将书中的内容全部影印下来,然后在进行研究。这样也不会让原本受到影响。” 孟子涛的周围的研究员都认同这个想法,毕竟《永乐大典》中的很多古籍都是非常珍贵的孤本,有的甚至记载着以前从未有人知道的历史和技术,里面的一些记载,肯定会对历史的研究等多个方面带来巨大的影响。不说别的,单说郑和宝船的建造就是一门非常了不起的技术。 据记载,郑和下西洋的船队中,有五种类型的船舶。第一种类型叫“宝船”。最大的宝船长四十四丈四尺,宽十八丈,载重量八百吨。这种船可容纳上千人,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船只。 第二种叫“马船”。马船长三十七丈,宽十五丈。第三种叫“粮船”。它长二十八丈,宽十二丈。第四种叫“坐船”,长二十四丈,宽九丈四尺。第五种叫“战船”,长十八丈,宽六丈八尺。 可见,郑和所率领船队的船只,有的用于载货,有的用于运粮,有的用于作战,有的用于居住。分工细致,种类较多。我们可以说,郑和的船队是一支以宝船为主体,配合以协助船只组成的规模宏大的船队。 用现在的数据来对比,宝船应该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海船,折合现今长度为151.18米,宽61.6米。船有四层,船上9桅可挂12张帆,锚重有几千斤,要动用二百人才能启航,一艘船可容纳有千人。 这种放到近代才能出现的船,明初就已经造出来了,想想就有些不可思议,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些人认为宝船是不存在的,并给出了种种理由。 现在,《永乐大典》被发现,如果从中找到这方面的资料,就能解决这个未解之谜了。 因为《永乐大典》的出现,引起的轰动就不用多说了,要不是现在时间不对,一些老前辈肯定会过来一探究竟,就算这样,一些自觉身体硬朗的老前辈,得知消息后,也纷纷赶来。 孟子涛觉得这个时候,他在不在也没关系,原本想要回去休息,但却被吕文乐拦了下来,别的不提,在老前辈面前露露脸,对他知名度的增加也是极好的。 最终,孟子涛还是留了下来,在众位老前辈面前露了脸,并回答了一些问题,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永乐大典》上,孟子涛受的压力并不大。 忙碌了一整天,孟子涛觉得有些受不了了,这个时候,该见的老前辈也见了,他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于是坐车来到一家酒店,痛快的洗了个澡,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孟子涛整个人神清气爽,他先跟研究所的所长联系,所长告诉他,师兄吕文乐现在才休息,还是因为支撑不住了,不然肯定不会回去睡觉。 之后,孟子涛了解到开箱子的进度,由于箱子中的东西太过珍贵,所以进度有些慢,现在除了《永乐大典》之外,还发现了一些珠宝等物,全都异常珍贵,有些还有非常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总体来说,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无可估量,孟子涛因此获得的奖励也是惊人的。不过,孟子涛对此到不是太激动,他最想要的还是一套《永乐大典》的影印本,用来研究,这一点,相信是可以满足的。 至于说《永乐大典》的正本,孟子涛还真不贪,确实,这些正本价值连城,但如果收藏,可需要许多花费,并且还要担心会不会因为照顾不当出现损坏,对他来说就跟烫手的山芋差不多。 另外,这些《永乐大典》正本由于太过珍贵,国家会悉心保管,并不会拿到任何一家博物馆展出。 跟所长闲聊了一会,孟子涛挂了电话便出门了,难得来一次京城,他要去协会认证一下身份,这件事情已经耽搁很久了,好在这方面没什么硬性要求,到也没关系,但来了京城不去处理,那就太不应该了。 到了协会的办公地点,孟子涛签了一些文件后,工作人员便对孟子涛说,会长先前有过交待,在他来报道的时候,会找他谈话,并交待一些事情,只是会长因公出差了,要两三天才会回来,所以让孟子涛先别急着离京,等会长回来了再说。 一口答应下来,孟子涛问工作人员他现在有什么任务和福利,工作人员跟他说一切等会长和他谈话之后再说。 看来这是例行手续,孟子涛并没有多说,在问及自己没什么事了之后,便离开了。 “接下来去哪呢?” 孟子涛有些挠头,自己在就京城这边没什么朋友,现在应该到哪去呢? “这段时间都没有为古玩店做一些储备,还是去潘家园吧。” 打出租来到潘家园,因为时间不早,再加上不是双休,人流已经不多,再加上现在的潘家园比起早些年来,遇到好东西的机率大减,想要捡漏的机会虽说不是没有,但想要捡大漏,还是难之又难的。 但孟子涛拥有异能又年轻,又难得在潘家园出没,只要有漏,他出点策略,基本还是手到擒来。 说起这策略,在潘家园有一句行话叫“绷”。就是要和卖主比耐性。不过这已是旧黄历了,现在的潘家园能人倍出,要是见到好东西,要马上就买。一“绷”,就可能“绷”丢了。而买主与卖主还是要斗智的。卖主熟习了买主买东西时的心理,常能使买主很难受。 当然,这对孟子涛来说,难度还不是很大,就像现在,他用异能发现眼前这个摊位上有一麻袋的书,在其中有几本价值非常的,但一麻袋的书,翻找起来不方便不说,就算找到了,被卖家发现的机率也高,那就相当于煮熟的鸭子飞喽。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除了把书从麻袋中扒拉出来之外,实在无法可想,但他又不能这么做,心中十分苦恼。 这时,他看到麻袋旁边有一部武英殿聚珍版《涑水纪闻》,这书保存的还不错,就想先买了,慢慢再考虑怎么得到麻袋里的东西。 孟子涛询价,卖家说四册要价六百元。 买卖嘛,都是这样,总要还钱才行,于是孟子涛还价二百。 卖主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五十块一本?这可是清朝的书呀。没钱就别买,看你就象是没钱的。” 孟子涛听了就不爽了,什么叫自己没钱,于是就怼了卖家几句。 没想到,这卖家也不知道脾气问题,还是心情不好,一来二去有些急了。卖主赌气说:“你要是能拿出一千块来,我这一麻袋书就全卖给你。” 孟子涛顿时愣住了,居然还有这等好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拿出了一千块钱,扛起一麻袋书便走了。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七章 印香 卖家看着孟子涛居然真得付了一千块钱,扛着麻袋就走,顿时就愣住了,半响,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想去追,但又想到话是自己说的,按规矩也拿孟子涛没办法,不由颓然坐下。 “哈哈,奸兔儿,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你也有今天呐。”旁边的摊主哈哈大笑起来。 这“奸兔儿”之所以有这个外号,一来是因为他做生意比较奸滑,但偏偏又表现的跟兔子一样无辜,有时让人恨的牙痒痒,却拿他没有办法,可以说,有不少摊主和买家背地里都咒骂过他。 今天难得见他吃瘪,周围不少人都幸灾乐祸起来。 “奸兔儿”暗自呸了一声,随后说道:“谁说我被雁啄了?那一麻袋书不过都是一些工具书而已,我还赚了不少呢?” 周围人发出各种各样的笑声,大家又不是傻子,能没看出刚才“奸兔儿”的神情?分明就是吃了亏的,就看这个亏吃的大不大了。 当然,大家也都没有往深了想,因为就凭“奸兔儿”的精明,肯定不太可能把特别好的东西落在麻袋里。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奸兔儿”根本就没有整理麻袋里面的书籍,也不知道麻袋里的书籍是真好是坏,这也正是“奸兔儿”最为懊恼和忐忑的地方。 正当“奸兔儿”在那懊恼的时候,孟子涛扛着一麻袋书,向潘家园外面走去,没办法,手上多了一麻袋书,再加上先前的一些收获,他也不能在潘家园逛了。 至于大军,一回国,孟子涛就放了他的假,让他回去了,因为谭桂花刚刚检查出来有了身孕,再加上现在回了国,孟子涛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大军在身边可有可无,还不如让他回去。 “孟老师!” 走了一段路,孟子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是当初求了孟子涛一幅字的古玩店老板沈立伟。 沈立伟小跑了过来,激动地说道:“孟老师,咱们又见面了。” “沈掌柜你好。”孟子涛放上手里的麻袋,伸手跟沈立伟握了握。 沈立伟很客气地用双手跟孟子涛握了手,笑着说道:“没想到孟老师还能记得在下,真是万分荣幸。”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我这人别的可能不行,但记忆力还是挺出众的。” “您太谦虚了,别的不说,您在书法方面的造诣,国内能比您出众的可就没几位了,说起来,我当初还占了一个大便宜呢。” 每当想到这件事情,沈立伟心里就有些自得,自己居然在孟子涛的名声响彻国内书法圏子就得到了孟子涛一幅书法作品,实在是太幸运了,特别是自己那些朋友,羡慕的都犯起了红眼病。 双方寒暄了几句,沈立伟说他请客,希望孟子涛赏光。盛情难却,再加上孟子涛对沈立伟的印象还不错,他便答应了。 沈立伟注意到孟子涛手中的麻袋,心里有些好奇,边走边问道:“孟老师,您这麻袋里都是古籍吗?” “嗨,也是我头脑一热,刚才跟卖家争了几句,就把这麻袋子书买了下来,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千万别让我亏太多才好,不然丢脸就丢大了。”孟子涛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然不可能把麻袋里有宝贝的事情说出来。 两人到底不是太熟,沈立伟闻言之后笑了笑,除了祝孟子涛能够好运之外,也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他才又意识到,孟子涛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再想想他的书法作品,可以用神奇来形容。 来到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饭店,两人跟着服务员走进一个包间,并点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孟子涛拦了拦不下来,苦笑道:“沈掌柜,咱们只有两个人,随便点一些就行了,何必这么浪费呢?” 沈立伟笑着说:“难得能够有幸邀请到孟老师,而且我这人胃口大,咱们先吃再说,大不了打包,咱也不会刻意浪费。不说这些了,孟老师,您有没有觉得这个包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同的地方?”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古色古香,但你要说特别吧,也特别不到哪去。 眼睛转了一圏,孟子涛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正准备向沈立伟询问时,他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了,他嗅了嗅鼻子,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无时无刻地钻进自己的鼻子。 这股香味因为比较淡,一开始可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当人们注意到这股香味时,细细品味其芬芳就能感觉到它的不凡,这芳香中有一丝好像是各种花香融合在一起的香味,却又并不冲突,再品,又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 品味了一会这不知名的芳香,孟子涛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香?”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位服务员进来上菜,她介绍道:“这是我们老板娘自己配置的印香,取名为‘空谷幽兰’,许多老顾客来我们这边,就是为了它。” 孟子涛笑着赞赏道:“确实不错。” 等服务员离开后,孟子涛便说道:“现在还玩印香的,可不多见了。” 沈立伟点头道:“确实比较小众,这里的老板娘也是因为当初得了恶疾,康复期间只能静养,偶然翻阅到了印香的知识,于是开始研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说起来,我今天还带了一只印香炉给她。” 说话间,沈立伟打开他带来的一只盒子,从中拿出了一座印香炉来。 印香炉的产生,自宋代开始。印香因为独特的燃烧方式,炉的造型十分丰富,如平面呈圆形、方形、长方形、秋叶形、海棠形、菱花形、如意形、瓜形、古琴形、古币形、花瓣形、瓶形、钟形、梅花形、竹节形等近百种。 此炉呈如意形,包含数层,其中间有一层贮放芸香屑,下层用于储存工具;上层为燃烧层,平时贮以香灰;最上面覆以炉盖,炉盖镂空,雕刻如意吉祥纹,上有文字,表现出浓浓的文人书卷气质。配红木座更显优雅。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能够想象的出印香炉的形状,但恐怕对印香仍然有些不明白,这不奇怪。因为随着近代我国与各国的通商,一些洋香料、香水的拥入和我国传统燃香的成品商业化及社会生活节奏的加快,那种闲逸无事、事事求精求雅的文人们也不得不更新换代,追上时代步伐。 到了民国时期印香炉已无实际应用价值,成了古董,能用会用印香炉的人日见稀少,再后则印香炉之名都很少听到了。 印香与其他薰香的差别是,印香必须有个模具(香印),这个模具是镂空的,在它的空处填以香料,压实后把模具轻轻提起,留下的就是要燃用的印香。 对于模具,也是成形印香的要求,它的图案必须是没有交叉、没有第二处空断的一笔画,比如香印图案是个“大”字,这就不行;因为它的中间部位交叉,是个“小”字也不行,因为它的三画中有二处空断,如果是个“乙”字,就可以,因为它即不交叉又无空断之处。 依此类推无论多简单或多复杂,均须依此原则制印香。如果要用咱们现在平常能够见到的东西来对比,大家可以想一下薰蚊用的盘香。 印香之下必须垫以压实的干燥香灰,使其不夺火气,印香才能燃烧。又因印香系香料未范压而成,故不能倒置,火柴等明火之物很难将其引燃,只能用香煤或线香阴燃物去点燃印香,印香也只能阴燃,才能很好地释放香气和延长时间。 印香燃烧时间长短,除与印香图案线行总长有关,与选用不同香料配方和压实程度也有关,不同香料因其内部质量不同,燃速也不同,而同样的配方因压实的程度不同也会影响它的燃速。 至于印香的香料配方,有多种组合,只要无毒的香料都能够搭配,想想现在世界上丰富的香料品种,它们的组合搭配,常人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都不能研究的完。 沈立伟笑问道:“孟老师,我这座印香炉如何?” “挺不错的,应该出自一位名家之手,现在能找到这等品质的印香炉也不容易了。” 孟子涛可不是刻意恭维,由于玩的人小众,收藏的人少,一些流传下来的香炉就会随着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现在好的香炉确实已经很难找到了。 “是呀,为了这座香炉,我花了不少功夫,如果换作是别人的话,我还真不高兴接下这门差事。” 沈立伟显得有些小埋怨,马上又接了一句:“孟老师,您可别误会,我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孟子涛暗笑一声,如果沈立伟不提,他还不会往这方面想,现在嘛……呵呵。 沈立伟也知道自己做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这种事情越解释越容易引起误会,他干脆就不提了。 “啪!就是这里了。”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推开门,三个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八章 莫名的冲突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这三个都面带凶相,凭他的感觉,应该都是见过血,甚至杀过人的,肯定不是普通的角色。 “难道是来找自己的?”孟子涛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再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自己的仇家应该不会这么鲁莽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沈立伟有些生气,他好不容易邀请到孟子涛,正想和孟子涛拉近一些距离,现在这伙人过来影响了大家的兴致,他的语气会好才怪! 其中一个黄头发,满身肌肉的男子,打量了下孟子涛和沈立伟,就对着沈立伟问道:“你就是沈立伟吗?” 看到对方的语气很不友好,沈立伟心里也不禁咯噔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嘴上回道:“我是沈立伟,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最近得了一方清代的田黄石章料?我们老板有钱,想向你买下这枚章料,你开个价吧!”黄发青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表明目的。 “哦,你说的是那枚田黄章料啊,那真不好意思,我已经转让给别人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合作吧。”沈立伟看着眼前这明显不是好人的三个家伙,心里十分厌恶,不想跟对方有什么来往,于是便找了一个理由,希望对方马上走人。 “真的?”黄发青年盯着沈立伟质问道。 “千真万确,有生意我没必要骗你。”沈立伟也装作老实地回道。 黄发青年嗤笑一声:“那行,咱们一起去你店里看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立伟的脸拉了下来。 “你说东西卖给别人了,但我不相信,就这么简单。”黄发青年一脸嚣张地说。 沈立伟气极而笑:“你当我是什么?凭什么我要跟你去,你脑子有问题是吧?” “那你试试不去的后果!”黄发青年狰狞一笑。 站在黄发青年旁边的一个头发象刺猬一样青年,有些不耐烦地说:“大哥,跟他啰嗦个什么劲,直接把他拉走不就行了,敢反抗就打的他叫娘!” 沈立伟眼睛一缩,一抹愤怒涌上心头,语气愤怒的质问道:“你们是流氓吗!” 黄发青年嘿嘿一笑,语气十分冰冷地说:“沈立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你赶快把印章拿过来,只有这样才对你,对你‘家人’比较好啊!” 黄发青年说到“家人”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听到对方威胁自己的家人,沈立伟再也忍不住了,按案而起,对着青年就怒吼道:“我看你是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了!” “去你玛的,我到要看看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刺猬头十分狠毒,拿起桌上的酒瓶就朝沈立伟头上砸了过去。 沈立伟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在这里行凶,有些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酒瓶已经快要到他的头上了。 这个时候,却见旁边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刺猬头拿着酒瓶的手碗一捏,另一只手就把他手里的酒瓶拿了下来,嘴里说道:“怎么动不动就喜欢砸东西呢,难道你爹妈从小都没有教过你,不要乱砸东西么?” 刺猬头被捏的叫唤起来:“哎哟哟,槽你玛,你给我放手!” “嘴巴这么臭,吃了屎吗?”孟子涛眼中寒光一闪,放下酒瓶,对着刺猬头的脸上就是两巴掌,打得青年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其实,从刺猬头开始发难,到被孟子涛扇了两记耳光,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黄毛青年本来是想看热闹的,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兄弟已经倒在地上直哼哼了,急忙上前道:“阿宽,没事吧?” 刺猬头朝地上吐了一口血,里面还混杂着几颗牙齿,当时,他就怔住了,拿手指伸进嘴里摸了一下,回头就指着孟子涛,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大……大哥,帮我报仇啊!” 黄毛青年和另一位也都是怒发冲冠,都没有说一句话,对着孟子涛就发出了进攻。 “哎哟!” 三下五除二,随着几声惨叫,这两位也都口吐着鲜血,跟刺猬头做伴去了,嘴上还都哼哼唧唧的叫唤着。 “大哥,你们怎么了?” 孟子涛正准备蹲下身,了解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又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看自己人都躺在了地上,而且鲜血淋漓的,不由脸色大变。 “哟,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孟子涛朝壮汉呲牙一笑,壮汉的出现并没有令他感到意外,不然服务员怎么不进来呢?如果没有人还不进来,那双方肯定是一伙的。 “你……我们老板不会放过你的!”话音还没落下,壮汉居然就一溜烟跑了。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而且还一脸凶相,没想到居然是个绣花枕头,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孟子涛蹲下身,看着黄发青年说:“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黄发青年到也知趣,老实回道:“我们老板是成恒集团的董事长!” “成恒集团是做什么的?”孟子涛向沈立伟问道。 沈立伟回道:“是做房地产开发的,在京城属于中小型开发公司,不过我听说老板尹长喜为人比较狠辣。” 听说是做房地产的,孟子涛心里就有数了,接着就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把地上躺着的这三位给弄走。 打完了电话,孟子涛朝着有些不老实的刺猬头踢了一脚:“你们为什么要找上沈掌柜?” 刺猬头痛的呲牙咧嘴,心里对孟子涛一通咒骂,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而且还得老实答道:“沈掌柜得罪了我们老板。” 沈立伟连忙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和他有过接触,在今天之前,我也只是从朋友嘴里听说过尹长喜这个名字,怎么可能会得罪他?” 黄发青年可不想吃苦头,连忙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老板叫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真的?” “我发誓,如果骗你们,不得好死!” 沈立伟皱着眉头说:“可是我真的没有和尹长喜结过仇啊。” 孟子涛能够感觉的到,沈立伟应该没有说谎,既然这样,尹长喜又为什么会想要教训沈立伟呢?有些想不明白,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这个时候,饭店里的一位经理姗姗来迟,一进来先是被地上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之后听到孟子涛已经打电话让人过来处理了,就一个劲地道歉,说什么饭店也是迫不得已,会给他们一个交待,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话虽说的好听,不过孟子涛却觉得他这是在推脱责任,感觉很不好,连在这里吃饭的兴致都没有了。 很快,孟子涛联系的人派人过来把黄头发几个给带走了,临走之前,孟子涛示意可以在这些人身上可以深挖,说不定还能发现人命案子。 “走吧,咱们换一个地方。”孟子涛说道。 沈立伟对饭店也分外不满,就算刚才被那个壮汉给挡住了,但壮汉都跑了,你就不知道早点派人过来吗?自己是这里的老客户,还跟老板娘认识,居然还这么对待,太伤人心了。 走出饭店,沈立伟万分抱歉地说:“孟老师,真是对不住,因为我扰了您的兴致。”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我觉得你的事还是打听清楚才行。” “对。”沈立伟点了点头,不过又有些为难:“只是我跟尹长喜八竿子打不着,这事有些麻烦了。” “我托我朋友问一下吧。”孟子涛说。 “这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沈立伟感激不已。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孟子涛其实对这件事情也很感兴趣,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传来了钟锦贤的声音:“喂,子涛啊?” 孟子涛笑着说:“在干嘛呢?” “我和萌萌一起在吃烤全羊呢,可惜啊,你不在京城。” “嘿嘿,你还猜错了,我现在就在京城。” “啊,真的假的?” “我还煮的呢。” “靠,来京城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现在在哪?” “我昨天晚上才到,今天早上还有些事,现在正在潘家园这边,本来正和朋友一起吃饭呢,没想到遇到有人过来捣乱。” “谁,看我揍不死他!” “尹长喜,你认不认识?” “呃……成恒的那个尹长喜?” “对,就是他。” “谁有空认识他呀,不过如果是他的话,我让他过来给你负荆请罪。你现在快过来吧,我们等你。” 钟锦贤在电话里说了他现在所在的饭店,让孟子涛快些过去。 饭店到是不远,坐车只要十分钟左右,孟子涛让沈立伟跟他一起去,沈立伟还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考虑到尹长喜的缘故才同意的。 到了钟锦贤电话里说的饭店,两人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包间,敲门进去,就见包间里除了钟锦贤和田萌萌之外,还有一对俊男靓女。 “哈哈,咱们的孟大师来啦。”钟锦贤起身走到孟子涛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拍了拍孟子涛的后背。 孟子涛笑道:“咱们虽然有段时间不见了,但也不用这么热情吧。” “我是气啊!” “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钟锦贤让孟子涛和沈立伟入座,接着说道:“我气你先前怎么没跟我们一快去国外,不然我就不用丢那么大的脸了。” “谁叫你买古董不长点心的。”孟子涛笑了起来,他先前和钟锦贤在网络上联系的时候,就听他讲过这件事情。 原来,上回钟锦贤和田萌萌去国外游玩,期间买了两件古董,其中一件还被他拿到一场慈善拍卖会参加竞拍,但古董却是假的,把他的脸都丢大发了。 钟锦贤无比的郁闷:“谁知道老外也这么不讲规矩啊,比国内还要坑人。” 孟子涛笑道:“呵呵,现代商业制度是从哪里开始发展的?你还真当老外就没有奸商啊。” 钟锦贤郁闷地说:“这事我也知道,但没想到,老外居然也会搞国内的把戏,而且比国内还要无耻。” 孟子涛呵呵一笑,事实上古玩这个圏子不光是国内,国外也一样,许多古董店或拍卖场里没有明确判定年代的提示,这没有“断代”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真断不准,二是知道年代就是不说。 断不准有情可原,但拍卖行搞鉴定的都是行家,这断不准的几率太小了。没断代的多半都属于“能断不断”的后者。 比如,按照北美常规的商品交易规则,一般对商品不满意或假货是允许退货的。但古董鉴定本来争议就大,有些古董店或拍卖行就干脆不明确年代,即便是真古董也不标,因为这样做他们就少了麻烦,没说是哪年的,买家就没有退货的理由。 有时在一个拍卖行你会发现:有的有明确标记年代的,而有的就没有标记年代。这是算比较有良心的拍卖行了,没标记年代的虽然表面不说,但实际上告诉你这个是新的。哪怕再便宜也不要买,不然肯定上当受骗。 钟锦贤到没有犯这个错误,他买的古董是有断代的,但就像国内一样,有断代就准了吗?那显然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准。 那么大家要说了,国外不是可以退货吗?的确可以退货,但退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退货你得找个古董鉴定行花钱拿来假货鉴定证书才能退货,劳民伤财不说,还需要耽误很长的时间,如果买家是国外来的游客,你想想耗的起吗? 总而言之,在国外买古董也是一件需要万分小心的事情,现如今也并不比国内容易。 钟锦贤发了一会牢骚,接着就给大家做了介绍。 那对俊男靓女是钟锦贤的朋友,男的叫高宾实,是钟锦贤的发小,高家和钟家是世交,只是高家去了山城发展,在当地的产业很大,并不比钟家逊色多少。 女的叫许婷丹,是高宾实的新婚妻子,这回高宾实带她来京城,旅游的同时,也是为了拜访长辈和朋友。 大家客气了一番,钟锦贤让大家边吃边聊,随即问起了刚才的事情:“子涛,尹长喜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立伟把先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苦笑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尹长喜了,真的很莫名其妙。” “你这段时间没跟人拌过嘴?”钟锦贤问道。 沈立伟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这人一直都秉承着和气生长的理念,根本就没有跟别人有过什么冲突。” “那到是有些奇怪了。” 田萌萌瞥了钟锦贤一眼:“想那么多干嘛,一会等尹长喜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也是哦,还是我家萌萌聪明,来,亲一个。”说完,也不等田萌萌反应过来,钟锦贤就亲了她一下。 “要死啊!”田萌萌羞红着脸,捶了钟锦贤几下。 钟锦贤嬉皮笑脸地说:“看到没有,打是亲,骂是爱。” 孟子涛打趣道:“几天不见,别的没什么变化,脸皮到厚了不少了。” 田萌萌也嗔道:“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药,脸皮都比城墙厚了。” 钟锦贤耸了耸肩膀道:“你们是没像我那样,被一群富豪鄙夷,不然也和我差不多。” 孟子涛笑道:“搞半天,你是破罐子破摔啦。” “这到不至于,不过脸都丢光了,没了脸也就不存在厚不厚啦。” 钟锦贤自嘲一笑,之后脸上浮现起了怒色:“子涛,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让那家伙倾家荡产?” 孟子涛说:“我都不知道那个卖家的情况,怎么帮你让他倾家荡产?” “回头我把他的资料给你,我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吃那么大的亏,这个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钟锦贤想起当初的事情,就愤怒的咬牙切齿。 要说这事情,钟锦贤也有责任,因为看走了眼,最终造成了后来的结果。但卖家实在奸猾,说他当初说的是嘉庆不是嘉靖,东西是嘉庆时期仿的嘉靖,就算不是嘉庆时期的,他最多也只用赔一个“嘉庆”高仿的价格。 这种无赖理由当时就把钟锦贤气得够呛,但他又没有证据,再加上不是国内,他想找对方麻烦都没多少办法,最终只能捏鼻子认了。 孟子涛点头道:“行,回头你把资料给我,我看看有没有好办法帮你出口气,不过你要让他倾家荡产,可能性是不高的。” “没事,能怎么样就怎么样。”钟锦贤对这事到没有强求,孟子涛虽然厉害,也只是国内的专家,想要坑国外的古董商,肯定不会那么容易。 接下来,大家边吃边聊,高宾实因为对古玩这行有些兴趣,但不太了解,于是孟子涛给他做了一些科普。 时间过的很快,眼见全羊宴都吃的差不多了,说马上会过来的尹长喜,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令钟锦贤觉得没面子,拿起了手机。 正文 第八百六十九章 《元和郡县图志》 “居然不接电话,这家伙是不想活了是吧!”钟锦贤跟朋友联系,结果传来了这个消息,这让他心情很不爽。 旁边的孟子涛得知尹长喜没接电话,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说:“有可能他已经被抓起来了。” “抓起来了(怎么回事)?”大家都有些奇怪地看向孟子涛。 “尹长喜那三个手下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觉得这几个人手上或许有人命,我就让他们仔细调查一下,说不定已经挖出点线索了,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片刻后,孟子涛挂了电话,冷笑道:“尹长喜还真牵扯到人命案子了。” 钟锦贤好奇心大涨,问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成恒集团原先是尹长喜老丈人的?” 沈立伟点头道:“这事我有所耳闻,听说尹长喜的老丈人是被绑架后撕票的,难道是尹长喜派人做的,这也太畜生了吧!” 孟子涛说:“就是他派人做的,动手的正是黄毛那几个人。” 沈立伟惊道:“怎么这么丧心病狂啊!” “尹长喜的老丈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吗?”钟锦贤问了个关键问题。 “就只一个女儿……”说到这,沈立伟觉得有些不对劲:“咦,这不对呀,尹长喜的老丈人就一个独生女,而且还对外说过等退休了让尹长喜接班,尹长喜怎么会想到杀了他老丈人啊?” 孟子涛道:“很简单,因为他老丈人又找了个小三,而且还生了个儿子。” “呃……” 对这个原因,大家既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老丈人又有了儿子,将来肯定要分割财产,还不如先处理掉。 想到这,田萌萌吃惊地问道:“尹长喜难道还把小舅子也杀了?” 孟子涛说:“是啊,处理的干干净净,除了知情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尹长喜的老丈人找了小三。” 钟锦贤不由感慨道:“厉害,以前一直听说尹长喜这人比较阴狠,没想到连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再加上他的管理能力,放在古代战乱时期还能做个枭雄。” 田萌萌气愤地说:“厉害什么啊,为了钱可以杀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种人就应该被枪毙,被挫骨扬灰,打入十八层地狱!” 钟锦贤笑道:“就那么一说而已,别激动嘛。” “我最讨厌这种人面兽心了,下次你再敢说什么厉害,我非揍你不可!”田萌萌扬了扬她的秀拳。 “啊,我不敢啦!”钟锦贤做了夸张的动作,把大家逗的直乐。 孟子涛笑着说:“沈掌柜,这回你不用担心尹长喜再来找你麻烦了,至于原因,等那边知道了情况,我再通知你。” 沈立伟连声道谢,他对孟子涛十分感激,今天要不是孟子涛,他吃了苦头不说,还不知道为什么得罪的尹长喜,那就太郁闷了。 一顿全羊宴大家吃的都很开心,只是身上味道有些不太好闻,大家便想找个温泉去泡泡。 正准备出发,田萌萌看到孟子涛扛着一麻袋东西,不禁有些好奇:“孟哥,你都买了什么啊,居然还用麻袋装。” “呵呵,这是一袋子书,不过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书。”孟子涛便把先前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我去,子涛你也会做这种事?”钟锦贤有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孟子涛笑道:“偶尔任性一次,况且,就算全亏了,一千块钱也亏的起。” 钟锦贤嘿嘿笑道:“嘿,不是我说,就你那运气,想亏都亏不了,不信咱们打个赌。” 孟子涛乐了:“我拿我自己的东西和你打赌,我是脑子有问题吗?” 看大家的架势,应该是想知道麻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正好他也挺好奇,于是打开麻袋,把里面的书拿出来。 孟子涛原本还以为里面的书多少会有些赃,没想到还是被精心保存的,虽然有些旧,但并不脏。 麻袋里的书籍被一本本的拿出来,旁边的沈立伟看了非常的惊讶:“居然都是旧版书!” “什么是旧版书?”钟锦贤问道。 沈立伟解释道:“我们行里,管1875年到1965年之间出版的书叫旧版书,1975年是光绪初年,由于已经逐步引进各种印刷机,制版法等技术,已经属于现代印刷,有别于咱们国家的传统印刷法。而1965年之后,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许多书籍都被毁灭性的清除,流传下来的所剩无几。” “因此,这九十年时间内出版的书籍都是有收藏价值的,至于之后的书籍,虽然其中有些也有收藏价值,但总体来说,并没有多少可比性。” 孟子涛接过话道:“不错,这里的书都是旧版书中的精品,看来我肯定是亏不了了。” “不但亏不了,而且还捡了漏了。”沈立伟笑着说道,光是现在拿出来的书籍都已经超过一千块钱了,剩下还有三分之二,肯定赚了,如果有绝版书还会大赚特赚。 钟锦贤摇头晃脑地说:“我就说吧,想要让你这家伙亏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拿出了一本看起来比较厚的硬皮书,而且硬皮上并没有任何的字迹。 孟子涛知道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了,但还是装作好奇模样地打开这本硬皮书,里面头几页还挺正常,写的是史记上的内容,但没翻几页,就看到里面还藏着另一册书。 “哇,这里面怎么还藏着一本书啊!”许婷丹惊声说道。 “元和郡县图志?”沈立伟一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是什么书?”田萌萌疑惑地问道。 “让我上网查一下。”钟锦贤连忙拿出手机上网查找起来:“靠,这是一套著名佚书啊!” 田萌萌说:“到底是什么书,你说清楚一点啊!” 钟锦贤说道:“这上面说,《元和郡县图志》,40卷,唐人李吉甫所著,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古代总地志。因为作于唐宪宗元和年间,因而得名。此书在总结前代总地志的基础上,完善了总地志的体例,并且多有补充,对于我国唐以前的各地区的区划沿革做以相当清楚的记录,在学术界有相当高的实用价值。” “遗憾的是,这部书的附图完全散佚,使得许多直观的历史地理资料缺失,很多本来也许比较清楚的历史区划就此只能根据文字去考证。使得很多沿革问题就成了悬案。此外,这部书的文字部分也有散佚,第19、20、23、24、26、36卷全部缺失,第18卷、25卷等也残缺不全,有脱文的现象。” 沈立伟激动地接过话道:“简单地说,这本书原著有‘图’和‘志’,就是地图和文字,但是如今只剩下‘志’,‘图’的部分完全散佚。也就是说,《元和郡县图志》这部书实际上现在只能叫《元和郡县志》了。要是这册是附图,那肯定是价值连城了。” 钟锦贤催促道:“快看看,到底是‘图’还是‘志’。” 这本书看起来已经相当地老旧了,孟子涛根本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翻开古籍,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是‘图’,真的是附图啊!”沈立伟激动地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孟子涛脸上也全都是欣喜之色,更让他兴奋的是,这册《元和郡县图志》附图保存完好,虽然也有几个小蛀洞,但都是无伤大雅,这在经历了上千年岁月的善本中已经相当的稀罕了。 “子涛,这玩意能值多少钱啊?”钟锦贤问道,在场除了孟子涛和沈立伟,其他人都是外行,并不明白这本善本的意义,只能从价格来判断它的价值。 孟子涛摇了摇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对我们行里人来说,它是无价之宝,当然,如果一定要给它按个价格的话,至少至少,也得以千万计吧。” 听到这个价格,高宾实和许婷丹面面相觑,他们不了解古玩这个行业,想不明白就这么薄薄的一本书居然能至少卖千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钟锦贤马上催促道:“快找找,看还有没有?” 这也是孟子涛想做的,他把麻袋里的书一本本拿出来,又发现了五本硬皮书,里面都藏有《元和郡县图志》附图,不过保存的没有第一册完整,其中一册损坏的程度有些严重,好在内容还能看的清。, 一共六册附图,肯定不是佚失中的全部,但也已经相当珍贵了,对唐代地理的研究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至于价值多少就不用多说了,孟子涛不傻,肯定不可能把它们卖掉。 钟锦贤摊着手摇了摇头:“哎!每回看到你捡漏,我都觉得我的人生充满了灰暗,像我想要赚个上千万,累的跟狗一样,而你呢,分分钟捡个漏就有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孟子涛笑道:“那你干脆改行得了。” 钟锦贤向孟子涛竖起了手指,嘴里冒出一句湘南话:“我信了你的邪哦!走走走,今天又有老板请客了,咱们去泡温泉。” 由于古籍珍贵,孟子涛先去银行存起来,才和大家一起去泡温泉,至于沈立伟则先行告辞了。 泡完温泉再做个推拿,浑身舒畅,之后大家坐车前往钟锦贤名下的一幢别墅。 钟锦贤的别墅不是很大,用他的话来说,家里没几个人住,要那么大的别墅,晚上睡着都觉得渗人。 当然,这里的环境是没得说的,只是现在正值初冬,万物萧条,如果是春夏季节,那真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了。 钟锦贤带着大家在别墅里转了转,到了晚饭时间,一行人来到客厅,依次坐下。 钟锦贤别墅里请了一位保姆,名叫任敏莎,三十七八岁将近四十的样子,模样看起来很老实。 钟锦贤介绍说,论关系,他和任敏莎还有些沾亲带故,是一个辈分的表姐弟,当然,血缘关系已经非常远了。 但老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远亲,血缘关系再淡也算不上什么,总会有找上门来请求帮忙的。而对钟家来说,家大业大,只要不是太过的请求,一般能答应就答应,也算是落个好名声吧。 任敏莎就是四年前求上门来的,当时她还带着一个九岁大的儿子,说是丈夫对她不好,过不下去了,所以过来求份工作,她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养活母子俩,什么事情都能做。 当时,钟锦贤看她做事麻利,而且烧的一手好菜,就让她到他这来做保姆,这一做就是四年了。 钟锦贤让大家入座之后,看了看一旁正在上菜的任敏莎,眉头微微一皱:“任姐,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啊?没……没什么。”任敏莎掩饰的很拙劣,大家都能看得出她有心事。 钟锦贤没有逼问,别看任敏莎样子比较柔弱,但却是外柔内刚,她如果不想说,一般情况是不会说的。 既然钟锦贤不问,大家更不好过问了,品尝起任敏莎做的菜来,还别说,任敏莎的手艺确实不错,味道不比知名饭店里的厨师做的差,而且其中还有一股家的味道,令大家赞不绝口。 大家边吃边聊,任敏莎也井井有条地上菜。 时间一晃而过,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任敏莎端上来一道鲜菇豆腐汤,看起来清爽宜人,对吃了许多荤菜的众人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一道汤品了。 孟子涛舀了一碗汤,准备品尝,心里则有些奇怪,任敏莎的脸色怎么比刚才更差了。 汤送到嘴里,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汤是挺鲜香的,但却寡淡,根本就是没放盐嘛。 钟锦贤喝了一口汤,摇头一笑,对着正向厨房走去的任敏莎说道:“任姐,汤忘记放盐了。” “啊,是吗?”任敏莎闻言一怔,脸色一变,连声跟钟锦贤道歉,准备把汤端回去重新制作。 “任姐,你先别忙,我有话对你说。”钟锦贤摆了摆手道。 任敏莎有些不急了,急道:“钟少,我不是故意的,别赶我回去!” 钟锦贤闻言有些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要赶你回走了,你听谁说的?” “没……没,我只是不想回去。”任敏莎急忙摆摆手。 “你做的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让你回去?”钟锦贤说到这里,见到任敏莎低落的情绪,心里有了个想法:“是不是你家里人要你回去?” 田萌萌接过话道:“任姐,是你那个混蛋老公让你回去吧?” 任敏莎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叹口气,小声说道:“确实是他,今天他打了两个电话,让我回老家和他过日子。我对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哪里是想要过日子,分明是把我寄给他的钱都花光了,不能耍钱喝酒,想要找我要钱罢了。” 说到最后,任敏莎握紧了拳头,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田萌萌惊道:“什么!任姐你还给他寄钱!我说你是不是傻呀,这种混蛋你还理他干嘛呀,离婚不就行了吗?” 任敏莎弱弱地说:“我也想和他离婚,但他就是不同意,而且我也不敢回去,怕他打我。” “他敢打你,活的不耐烦了!”田萌萌气愤地说。 “就算你不回去,他难道还敢来这里拉你回去?”钟锦贤问道。 任敏莎叹了口气:“他是不敢来拉我回去,但是他说了,如果我敢不回去,他就去我娘家闹,我爸妈岁数都大了,而且身体也不太好,实在经不起他闹腾。” 虽然从没有见过任敏莎的丈夫,但是通过任敏莎的一些讲述,以及钟锦贤先前的一些介绍,孟子涛也能够想象出来这个人的品行,耍钱,喝酒,不务正业,还打媳妇,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对这种人,孟子涛相当的厌恶,心中对任敏莎也有些同情,好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男人,不过他也很纳闷当初任敏莎怎么会答应嫁给这种人。 后来他才从钟锦贤嘴里得知,任敏莎的丈夫原先也是个生意人,白手起家赚了几百万。不过有的男人一有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任敏莎的丈夫就是这样,觉得自己赚了一点钱,就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结果把家给败光了,干脆就自暴自弃了。 “任姐,那你打算怎么办?”钟锦贤问道。 任敏莎低着头,像只把头埋在坑里的鸵鸟,咬着嘴唇弱弱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回去跟他过,也不想再寄钱给他了,我受点罪到是没什么,但我要为我儿子将来着想。” “可是你也说过了,他会去你娘家闹的。”许婷丹开口道。 “如果他敢去闹就把他抓了。”田萌萌义愤填膺地说。 许婷丹说:“又不是犯的什么大事,抓了又能关多久?这种人除非是一竿子打死,不然等他出来了,很可能会报复。” 任敏莎听了这番话,眼睛都红了,说话也有些哽咽:“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文 第八百七十章 毛瓷 看着这位眼泪汪汪的女子,大家都心生同情之心。 孟子涛微微一笑,对任敏莎道:“其实,要解决他也很简单,而且可以让你和他离婚,今后他也不会再来纠缠你,但关键是你得愿意。” “这位先生,不知您有什么办法?”任敏莎急忙问道,此时的她,为了能够早日摆脱丈夫的纠缠,只要不是犯法的事情,她都愿意做。 孟子涛笑道:“这样,如果他再打电话给你,你就让他到京城来。” “让他来这里?”任敏莎忧心忡忡,一想到丈夫那个混蛋模样,她就忍不住害怕,现在还让他来京城,到时自己怎么办呢? 孟子涛笑了笑:“只要他来京城,事情就好办了,不过,招待他的地方不能是这里,锦贤,你有没有小一点的别墅?” 钟锦贤说道:“小别墅当然有了,不过你也得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很简单。”孟子涛把他想出的办法说了出来,大家全都说好,只不过任敏莎显得有些犹豫。 田萌萌劝道:“任姐,这事你有什么好犹豫的呀,况且,只要他心里没有贪念,也不会有事情。” 孟子涛说:“其实最后的选择权还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最后不通知锦贤,他也不会有事。” 任敏莎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对大家来说,任敏莎的烦恼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之后就闲聊起了其他事情,片刻后,田萌萌则带着许婷丹上了楼,她们是女生,有女生自己的话题,而男人们则讨论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婷丹有些头晕,你们快过来看一下啊!” 男人们讲着一些趣事,正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听到田萌萌急切的叫喊声。 大家都站了起来,高宾实反应最快,最先上了楼。 “怎么回事?”高宾实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想吐。”许婷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啊,怎么会这样啊!”高宾实急的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 钟锦贤说:“子涛是医生,让他看一下。” 小俩口微微一愣,但还是相信钟锦贤,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胡说八道。 望闻问切之后,孟子涛笑着说道:“恭喜高哥了。” “啊!”高宾实有些傻傻的,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孟子涛要恭喜自己。 “傻呀,你要当父亲了!”钟锦贤哈哈笑道。 “啊!丹丹怀孕了?!”高宾实愣了下,瞬间就激动起来。 许婷丹也有些呆愣,紧接着有些手足无措,又异常兴奋。 “是的,怀孕一个月左右。”孟子涛笑道。 田萌萌笑话许婷丹:“你真傻哦,自己怀孕都不知道。” 许婷丹脸微微一红:“我平时来的不太正常,晚半个月也是正常的,就没多想。” “你还真是个马大哈啊!”田萌萌笑了起来。 高宾实从兴奋中回过神来,问道:“子涛,为什么丹丹会突然头晕呢?” 孟子涛说:“她有贫血症状。” 田萌萌讶然道:“不是怀孕的中后期才会贫血吗?” 孟子涛说:“婷丹之前应该有轻度贫血吧?” 许婷丹点了点头:“是的,调理了许久,但有时还会有一些症状。” 高宾实有些着急:“啊,那她现在怀孕,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孟子涛说:“我会给她开一副药,喝一段时间就会改善的。过了一个月后,再下一步治疗。” “子涛,真的太谢谢你了……”高宾实夫妻俩表达了他们的感激之情。 开完了药方,讲解了服用方法后,孟子涛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民间追讨文物协会的秘书长任俊兴打来的,说是现在在他下榻的酒店等他,有些瓷器想请他帮忙鉴定。 说起任俊兴,就不得不说英国拍卖行拍卖的那件柴窑瓷器,由于有了对比,最终发现它是一件高仿,而且做的惟妙惟肖,要不是提前有准备的话,很肯定着了道。 就算这样,那件瓷器最终也以将近千万英镑的价格成交,当然,到底假拍还是真拍,那就不得而知了。 得知任俊兴现在已经在酒店等了,孟子涛就跟钟锦贤说了一声。 钟锦贤说:“让他带着东西到我这边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那么麻烦?” “他带的都是瓷器,有二三十件,搬来搬去的太不方便,还是我回去一趟吧。” 孟子涛说:“也好,去酒店收拾一下行李,接下来几天就住我这里吧,也不缺你一间房。” 孟子涛笑着答应了。 别墅和酒店离的并不远,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孟子涛在酒店的大厅里见到了任俊兴。 寒暄了几句,任俊兴带着两人来到旁边一间小型会客室:“这家酒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临时问他要了这个地方,瓷器都已经拿出来了,麻烦孟老师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好的。”孟子涛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这些瓷器居然都是毛瓷。 所谓“毛瓷”,即“毛主席用瓷”的简称。在瓷器市场上,“毛瓷”可谓是大名鼎鼎,对于国人而言,“毛瓷”早已不是一种瓷器的代名词,而是整整一代人对于青春和生命的红色记忆。 人们常说物以稀为贵,“毛瓷”一直以来被人们称做红色官窑瓷器,这种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瓷中精品也因为那时产量的控制,造成存世量稀少。 首先“毛瓷”的原料十分珍贵,它用了储量已近枯竭的临川高岭土;其次,这批“毛瓷”的制作者都是当时顶尖的工艺大师,无论从设计还是制作都堪称是难以超越的瓷中精品。 总体来说,真正的毛瓷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此外“毛瓷”中蕴涵着丰富的政治、历史和人文意义。这些都是神秘“毛瓷”在一级市场中火爆的原因。20多年来,这批带有神秘色彩的瓷器从当初的每只几千元涨到了现在的几十万元,还有一些“毛瓷”精品价格能够达到百万元。 现场这二三十件瓷器,居然都是毛瓷,而且不少还是成套的,这不得不令孟子涛和钟锦贤感到惊讶了,更何况,这还是“7501”毛瓷。 据资料统计,当时“7501”瓷的研制数量为1万件,出窑后完好的仅有4000余件。经过精心挑选,送发京城千余件,还有的送到了湘南,剩下一部分留在了赣省封存库房。按规定,封存库里的应全部销毁,但考虑到专用瓷在使用过程中会发生破损需要补充,所以只毁掉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留着做储备。 1982年春节,研究所将封存的部分器型较小的“7501”瓷连同其他库存产品一起分发给了本所职工当成福利。由于职工作为生活用瓷使用,目前损毁大约一半。换言之,“7501”流传民间已很少,此外在4000件合格品之外还会有残次品流出,约有几百件。 有了这个对比,想必大家就能明白,孟子涛和钟锦贤的诧异是怎么回事了。在民间流传的“7501”就那么几件,现在一下子居然出现二三十件,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孟子涛先用异能查验了一下,完全没有一件是真品,然而,当他把瓷器拿到手中观察,他又惊讶起来。 原因是这些瓷器做的实在太逼真了,如果不是事先用了异能,他肯定不会认为这些会是赝品。 要知道,就算不用异能,孟子涛现在的眼力也已经超过大部分专家了,他都看不出来问题,更不要说普通爱好者了。 “任秘书长,这些瓷器你是从哪得来的?” “英国,就是前几天,我准备回国之前得到的,不过不是我买的,是协会的一位志愿者捐献的,当时我还吓了一跳,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毛瓷出现,但凭我的眼力却又查不出任何的问题。孟老师,不知您看出问题了吗?” 孟子涛摆摆手:“容我先看看再说。” 接下来,孟子涛一件件的仔细观察,最终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奥秘:“这些瓷器确实都是高仿。” “还真是高仿,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是钟锦贤和任俊兴两人虽然也不相信这些都是真品,但由于实在逼真了,得知孟子涛的判断后,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孟子涛说:“说实在的,我也被这些高仿毛瓷吓了一大跳,好在最后我发现了它们的秘密,能够有这样的效果也说的过去。” “什么秘密?”两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现在市面上的高仿瓷器,无外乎种情况,一是用相同的窑历年来生产的其他陶瓷产品冒充珍稀品种,最典型的就是用‘7801’冒充‘7501’;二是利用当时剩余白瓷胎进行‘后加彩’;三是现在一些私营陶瓷厂进行仿造,比较粗糙,很容易鉴别。” “这些瓷器就是采用的半真半假的结合,利用制作‘7501’时剩余白瓷胎进行‘后加彩’。但这种办法有个缺点,只能使用釉上彩制作,所以这些瓷器都是釉上彩‘水点桃花’,至于釉下‘红梅’,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另外,这类瓷器有一个最基本的要点,就是白瓷胎上有质量缺陷,如黑点(铁点)、针孔、缩釉等。有的赝品为掩盖瓷胎上的质量缺陷,在彩绘过程中有意用桃花枝干图案等进行遮盖,必须仔细观察才能看出。” 孟子涛在进行讲解的时候,对瓷器上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出。 听了这番讲解,任俊兴忍不住感慨道:“对我们来说,这些高仿是‘魔高一丈’,幸亏孟老师站的更高。” “你过奖了,我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算不上什么。” 孟子涛朝他拱了拱手,接着说道:“另外,现在最关键还是要查清这批高仿毛瓷的来历,可不能流传到国内来,不然对咱们瓷器的市场肯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任俊兴点头道:“是的,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回国之后马不停蹄准备去找郑老,从他老人家那得知您在京城,这才把瓷器拿过来。至于这些瓷器的来历,我在得到它们的时候,就已经委托朋友进行调查了,只是现在还没有结果。” 孟子涛说:“辛苦了,如果有结果的话,还请通知我一声。” “嘿,我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打打电话动动嘴而已。” 任俊兴自嘲一笑:“孟老师,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再次感谢您的帮忙,大老远让您跑一趟挺不好意思的,这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一件小玩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任俊兴拿出来的是一件纯银中央盘,属于典型的英国银器。 要说,英国的银器历史悠久,因为它制造工艺十分精良且非常复杂。在所有银器中最受各国游客追捧的是以银作为主料的圣诞餐具,不仅品种多样而且十分美观,包括蜡烛台、刀叉、碟子等等各式各样,应有尽有,无论自己收藏还是当作礼物送给好友,都非常有面子。 孟子涛接过银器,觉得挺精美的,因为是近代工艺器,价格不贵,他就收下了。 却说第二天一早,任敏莎慌慌张张地说,她丈夫已经到了京城,现在让她去接他,问大家她现在应该怎么做。 孟子涛让她直接把人接到钟锦贤另外一幢别墅,其他事情就不需要她做了。 “对了,锦贤,你再派辆车给任姐。” 任敏莎的丈夫名叫李大银,从坐上车子后,他便一直啧啧惊叹,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任敏莎仔细听了几句,便气得不理他了。 等车子到了别墅前停下,李大银下车之后,更是相当震惊,看着别墅庭院,瞪大了眼珠子,咧了咧嘴巴,不敢相信地吸着气说道:“小莎,你就在这家做保姆?” 看着李大银的神态和语气,再想到先前在车上听到的嘀咕,任敏莎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她也不搭理李大银,从车上拿下李大银的行李,斥道:“我不在这里做保姆,会带你过来吗?莫名其妙!”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一章 极品人渣 李大银不在意任敏莎的坏脸色,走进别墅后,就自顾自的在别墅里转悠起来,看着这里舒适的环境,奢华又内敛的装修风格,他都感觉自己爱上了这里,颇有些流连忘返的感觉。 “难怪那娘们不想回去,在这里有吃有喝,进出有小车接送,还有钱拿,换作是我也不会回去。” 想到这,李大银抬起头看到任敏莎婀娜的背影,嘴巴砸吧了一下,眼珠子骨溜溜地转了几圏,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转了一圏之后,李大银像大老爷一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任敏莎说道:“你先前在电话里说,姓钟的一定要留你在这里当保姆?” “这幢别墅的主人不姓钟。” “不姓钟?你换了主家啦?” “嗯,这里的主人姓孟,是钟少爷的朋友。” “哦。” 李大银呵呵一笑道:“难怪呢!” “难怪什么?”任敏莎怒斥道:“你是不是又在说什么怪话呢!别拿你龌蹉的心来想别人。” “我龌蹉?”李大银耻笑一声:“得,我也懒的跟你啰嗦,那个姓孟的什么时候回来?” 任敏莎说:“人家有工作,回来也要等晚上了。” “晚上么?也好,快给我做饭去,想饿死我啊!”李大银颐指气使,态度十分恶劣。 任敏莎敢怒不敢言,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任敏莎麻利地做了三菜一汤,不过李大银却很不满意:“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你就给我吃这玩意儿?” 任敏莎没好气地说:“别忘了,这是别人的地儿,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在家里能吃这么好?” 任敏莎的态度令李大银想要破口大骂,不过眼前的一盆牛肉,把他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懒得再骂,直接用手抓了两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任敏莎眉头一皱,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去拿了一瓶白酒,打开之后给李大银前面的杯子满上。 “酒也不是什么好酒。”李大银嘀咕了一句。 任敏莎斥道:“喝完睡你的觉去。” 李大银怒道:“呀哈,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要老子给你松松骨啊!” 见李大银撩起袖子,任敏莎也是一个哆嗦,不敢再说什么。 “哼!”李大银现在有酒有菜,到也不会动手,一个人美滋滋地喝完了一瓶酒。 吃完饭,赶了一晚上火车的李大银犯起了困,任敏莎让他去客房睡觉,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任姐,要直接动手吗?”钟锦贤打过电话去问道。 任敏莎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下定了决心:“还是再看看吧。” “随你,有事情你就直接通知我们。” 李大银呼啦呼啦地睡了一下午,任敏莎则纠结了一下午。 等到傍晚时分,李大银打着哈欠起来了,伸了个懒腰,喊了声“真爽”。 走出房间,李大银问道:“喂,姓孟的还没回来?” “应该快了吧。”任敏莎回道。 “再不回……” 说曹操曹操就到,孟子涛走进了别墅,当然,事实上他卡好的时间。 孟子涛表现的对李大银很客气,直接把一包烟送给了李大银,还帮他点了火。 “好烟呐,还是你们有钱人会享受。” 李大银见孟子涛只是个脸嫩的小年轻,还对自己一口一个大哥地喊着,心里舒畅的同时,也就没有了一开始想到会面对钟家人的担心。于是他回归了本性,翘起了二郎腿,吞云吐雾,分外潇洒。 为了打消李大银的警惕心,孟子涛继续演下去:“哪里,全靠的是我父母,不然像我这点年纪,哪住的起别墅啊。” “是呀,投胎也是个门技术活,要是老子当初能投个好胎,哪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李大银叹了口气,几口抽完了香烟,把烟屁股放在烟灰缸里使劲扭了扭,接着问道:“我听我媳妇说,你想留她在这里当保姆?” 孟子涛点头道:“是呀,任姐吃苦耐劳,现在想要找这么好,又知根知底的保姆可不容易。不知李大哥同不同意啊?” 李大银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笑道:“这也不是不行,不过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回吧?” 孟子涛笑着说:“这样吧,我愿意先预支一年的工资给你带回去,任姐这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给她奖金的。” 李大银心里一喜,不过嘴上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唔,这到也不错,不过先容我想想吧。” 孟子涛轻笑道:“没关系,那你好好想想吧,既然到京城来了,那就玩两天再回去,我这也不缺你睡的地方。” “啪!”李大银自顾自地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自己用打火机点燃了,美美地吸了一口:“行,那就玩两天再回去吧。” 很快到了吃晚饭时间,菜肴要比中午丰富的多,而且孟子涛还拿出了三瓶好酒出来。 李大银最是嗜酒,像孟子涛拿出来的几瓶好酒只有当初还有败光的时候才喝的起,平时他哪舍得喝这种酒,一见之下,他什么都忘记了,先倒了几杯下肚,大叫一声:“好酒喝着就是爽,要是能天天喝,死也值了。” 孟子涛心里冷笑了几声,脸上笑眯眯地说:“李大哥既然爱喝,我再拿几瓶出来,你慢慢喝。” 李大银拍了拍桌子:“老弟真是畅快人啊!有你这句话,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孟子涛虚与委蛇,心里冷笑道:“脑子坏了才跟你这种人做兄弟。” 又喝了一会酒,李大银拿起一个红烧猪手,边啃边问道:“老弟,你觉得我媳妇怎么样?” “当然不错了,不然我也不会留她下来啊。”孟子涛呵呵一笑。 “呵呵,不单单是觉得不错吧?”李大银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孟子涛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李大银啃完了猪手,又喝了一杯酒:“呵呵,老弟别装的这么纯良,你是喜欢我媳妇吧?” 孟子涛都无语了,他都不知道李大银是什么样的脑回路,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他都想把李大银痛殴一顿,不过他还是顺着话说道:“你怎么这么说?” 李大银嘿嘿低笑:“如果不是这样,那你怎么会预支一年的工资给我,还要给我媳妇奖金,平时还有汽车接送,不是为了男女那点事,为的是什么?我李某人又不傻,这种事情还猜不到?” 孟子涛看着已经喝高了的李大银说道:“我和任姐可相差了十几岁,你觉得可能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有钱人喜欢怪癖的多了,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媳妇跟着你也行,你俩爱干啥干啥,我肯定不会管,但得给我这个数,我才能才答应。” 说到这里,李大银伸出一个巴掌在孟子涛的面前晃了晃:“一口价五十万,今后我都不会来京城了,怎么样,对你来说不多吧?” “她可是你媳妇!” 刚刚李大银说自己喜欢任敏莎,孟子涛心里还只是觉得有些荒唐,现在那真是义愤填膺了,他在古玩这行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但还没见过这等极品,居然连自己的老婆也能卖给别人,关键他还不以为意,简直是人间极品! “呸,她来京城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除了那张纸之外,还是我媳妇吗?” 李大银呸了一口,一脸嫌恶:“当然,她也别想这么容易就跟我离婚,自从娶了她,我就没有顺当过,虽然给我生了个儿子,不过那儿子一点都不像我,也不知道跟谁生的野种,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因为她就被人卷跑了。” “嗯?有这事?”孟子涛觉得奇怪。 李大银大着舌头道:“我还能骗你!因为她让我少喝了点酒,我心情不好,回头又跟朋友去喝,结果喝醉了,醒了之后钱就成了别人的了。难道这不是她的问题?” 孟子涛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李大银的无耻了,这种人,他觉得还是早死早超生来的好。 “不提这事了,孟老弟,咱们现在也是兄弟了,别人说,朋友妻就要欺,我是没那个机会,不然想想都觉得兴奋呐。我现在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你,你可要好好把握啊,只要五十万,五十……万!” 李大银向孟子涛愰着巴掌,最后一头栽到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五十万,我特么给你五个酒瓶!” 孟子涛被李大银这个极品人渣气到了,恨不得把桌上的酒瓶都砸到李大银脑袋上去,不过,这么做并不能让李大银受到教训,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 孟子涛先把李大银拎到主卧的床上,下楼后看到正在偷偷抹泪的任敏莎说:“任姐,你应该都听到了吧,现在你怎么决定?” “我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唔唔……”任敏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嘴痛哭起来。 孟子涛安慰了她几句,等她情绪平复了一些,说道:“那就按计划进行了。” “嗯!”任敏莎重重地点了下头。 第二天上午,李大银迷迷糊糊起了床,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怎么看都不像是客房,他甩了甩迷糊的脑袋,这才发现这里是主卧。 “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睡到主卧了。”李大银有些奇怪,不过没一会他的嘴角就扬了起来…… 却说孟子涛昨天就没睡在这幢别墅,他驱车返回钟锦贤现在住的那幢别墅,接着把事情的原委跟大家说了一遍,大家的反应和他如出一辙,全都表示要对李大银严惩。 翌日,孟子涛来到花园练拳,没一会,就见高宾实也起来锻炼身体,昨天孟子涛也碰到高宾实了,知道他从小就练拳,而且还是普通人不太了解的金水门拳法。 关于这门拳法,孟子涛以前也不太了解,直到高宾实讲解后,才得知这门拳法创立于明代嘉靖年间,创拳者名叫李金水,他早年苦练拳法,后投奔戚继光军中,学习军战实用技巧,后和倭寇战斗,虽杀死七人但也被倭寇重伤。 之后,李金水在休养身体的时候,把以前所学加以整理,形成了一套新的拳法,并不断完善,最后形成了现在的金水门拳法。 这门拳法实战性很强,不过高宾实平日里练的是其中注重拳生的“水形”功法,只是见孟子涛好奇,便演示了一遍外拳。 孟子涛也演示了自己所学的太极拳,由于这门太极拳和现在主流太极拳区别很大,又配以独门内功心法,令高宾实也啧啧称赞。 今天两人照常练完拳法,又交流了一会,高宾实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子涛,真谢谢你,丹丹昨天服了你开的药方,感觉已经好多了。” 因为孟子涛太过年轻,他心里多少有些怀疑,这也是人之常情,现在他就放心多了。 孟子涛笑道:“有效果就好,接下来只要记得按时服药就行,一个月后我再给她改方子。” “好,麻烦你了。” 高宾实按照武者的礼仪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两人边走边聊,来到餐厅。 “你们俩起的可真够早啊。”钟锦贤也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会这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孟子涛笑着打趣道。 钟锦贤倒起了苦水:“嘿,没提了,萌萌宝岛的表妹要到京城来玩,现在飞机已经快到了,萌萌还在睡觉,接她的任务只能落到我的头上了。” 钟锦贤坐下身,拿起豆浆油条边吃边问:“你们今天准备做什么?” “我没什么事,或许会去我师兄那看看吧。”孟子涛说道。 “我要跟丹丹一起去拜访我的一位长辈。” 说到这,高宾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着孟子涛问:“子涛,你对陈年老伤有没有办法?” 孟子涛说:“这要看具体情况。” 高宾实介绍道:“我要去拜访的长辈就是教我金水门拳的师傅,他的旧伤是以前和别人比试的时候伤的,因为比较严重,多年来一直没有完全康复,不能受凉,遇到阴天下雨也会疼,现在已经严重了,不知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做个诊断?” “没问题。”孟子涛答应下来。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二章 给一个教训 高宾实和孟子涛坐车出发,许婷丹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高宾实并没有带上她,让她好好休息。 汽车停在了一幢别墅院子前,这里已经属于京城的四环以外,位置也有些偏僻,不过别墅的面积很大,比孟子涛位于陵市的别墅还要大一些,环境也很优美,总体而言比较适合休养。 按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三十出头的矮壮青年出来开了门。 高宾实向矮壮青年打了招呼:“诸师兄!你也在老师这里啊!” 诸师兄冷冷地应了一声,又看了孟子涛一眼:“进来吧。” 诸师兄在前面带路,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这令孟子涛很奇怪,难道高宾实和他的师兄有什么矛盾? 走了没一会,有个佣人阿姨匆匆过来叫诸师兄,说是有急事要他去处理。于是诸师兄让高宾实和孟子涛自己去客厅,他去处理事情。 高宾实也没有多想,带着孟子涛走向别墅的客厅,只是快要走到别墅门口时,却见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那拦路。 “高宾实,你还有脸过来,吃我一拳,唏!” 年轻人根本不给高宾实说话的时间,直接向他冲了过去,使出一招金水门拳法中的“一马三枪”。 先前高宾实演示过金水门拳法,因此孟子涛知道这招是怎么回事,动作就是一手勾拳袭击对方的下颚,随即接连打出三拳,分别对应心脏、胃以及胁下部位,这四个都是人体的薄弱部位,就算普通人打架,击中了也够呛,更别说练家子了。 “子涛,你先让一让。” 高宾实见对方一上来就用这等招式,眉头也是微微一皱,急忙让孟子涛旁边一点,自己则上前迎战年轻人。 “孙师弟,你到底想做什么?”高宾实并没有主动出击,不时见招拆招,或者左避右闪。 孙师弟对着高宾实狠狠砸出一拳,目光冷冽道:“嘿嘿,你说我要做什么?当然是让你去陪师姐了!” 高宾实边挡边皱着眉头说:“师妹的事情,我确实做的不到位,但我后来能做的都做了,还要我怎么样呢?” “我说了,要你去陪师姐呀!”说到这,孙师弟暴怒起来,接连对着高宾实使出了“横扫千军”、飞腿踢法等招,但都被高宾实轻松化解了。 孙师弟更加暴怒了:“来呀!高宾实你什么时候成了缩头乌龟,只知道躲,能不能像男人一样来次堂堂正正的对决!” 一连几招,孙师弟都用的致命招式,哪怕泥人都有些火气,更别提此刻的高宾实了,他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冷冷地说:“你要来就来吧!” 接下来,高宾实化被动为主动,等孙师弟一拳击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着孙师弟的脚踝就是一扫,孙师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向旁边倒去,紧接着他对孙师弟的脖子处使出了一记掌刀。 如果按拳法,这一招是直接对着孙师弟的脖子砍过去,一招下来,估计就能没得半条命,但到底是一个师门的,高宾实也不能做的太过,临了还是化砍为推。 孙师弟被这一下推出了两三米远,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搞了个灰头土脸。 此情此景令孙师弟相当的难堪,一时恼羞成怒,眼睛都红了,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旁边的孟子涛,便想要把怒火撒到孟子涛的身上。 “你和高宾实一伙的,也是一丘之貉!” 孙师弟喊了一声,从地上爬起,做了个半蹲的姿势,右腿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向豹子一样,向孟子涛冲了过去,只不过这招的名字不带半个“豹”字,而是叫“野猪冲撞”。 见此情形,高宾实大吃一惊,回过神来后,就向孟子涛冲了过去:“子涛,小心啊!” 孟子涛扫了一眼孙师弟走过来时脚下的步子,知道这一招能够通过脚下的步子蓄力,让身体一瞬间爆发出一股十分强横的力量,显然是打算撞自己。这令他心头也是火起。 打不过高宾实,却要拿他开刀,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况且,这一撞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就是被撞的骨折都有可能,最轻也肯定会被撞的倒在地上,受一些轻伤。这是对一位素不相识的人用的吗?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势必要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孙师弟看到孟子涛还站在那里,竟然丝毫没有躲避一下的意思,觉得是对他的挑衅,心里更加的疯狂,已经打定主意,只此一下,定要撞断孟子涛几根肋骨,哪怕事后被师父责罚,他也认了! 就在二人之间的距离还剩下最后三步的时候,孙师弟吐出一口气,发出一声“唏”,打算将力量蓄积到最强并发出,可就在这时,孟子涛突然向自己迈出了一步,两步!眨眼之间,两个人就撞上了。 孙师弟见此,心中惊讶,基于直觉,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此时此刻,他就算想要改变动作,也根本没有办法了,只得使出了体内的所有力气,嘴里又接着发出了一声暴呵。 “嘭”的一声闷响,两个撞到了一起,按照“野猪冲撞”这一招的本意,孙师弟其实是撞到孟子涛的胸口,但孟子涛怎么可能把薄弱地方让孙师弟撞,在相撞的一刹那,他侧了一下身体,肩膀撞向了肩膀,紧接着,他的脚步略微顿了一下,除此之外,并没有并分的不适。 而反观孙师弟则直接被撞的飞了出去,直到飞了好几米远,才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还在地上打了好个滚后才停了下来,此时的他浑身沾满了草叶子还有灰土,显得非常狼狈,表情更是因为强烈的愤怒和肩膀周围的剧痛而有些扭曲狰狞。 旁边的高宾实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了,虽说师弟的身手比他要差上一些,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师弟撞出这么远,更何况,孟子涛看起来还比师弟瘦弱一些,这是怎么办到的? 而不远的诸师兄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他刚才听到打斗声便跑了出来,只是有些晚了,没有来得及阻止师弟对孟子涛发出一击,本来他都觉得孟子涛会受伤,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实在太戏剧化了。 孟子涛瞥了眼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孙师弟,淡淡地说道:“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记得下次记得多注意点。” “你!”孙师弟看着孟子涛,一口牙差点咬碎了,刚要叫住孟子涛,可是肩膀周围的剧痛却让他说话都张不开口,就好像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了一下,他都怀疑现在自己的肩膀的骨头都已经裂开了。 诸师兄跑了过来,查看了一下孙师弟的伤势,阴沉着脸说道:“叫你胡闹,活该!” 之后,他又对着孟子涛语气不善地说:“你这一手未免太狠毒了吧。” “我狠毒?”孟子涛嗤笑一声:“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会功夫,刚才那一下会造成什么结果?哦,敢情我受伤是纠由之取,他受伤就是我狠毒?” “呃……”诸师兄怔了怔,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毕竟这事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师弟没理。 高宾实走了过来,向诸师兄抱了抱拳:“诸师兄,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今天这事,实在太令他生气了,因为当初的事情,师兄弟无论对他怎么样,他都不会有什么怨言,但把气撒到孟子涛身上,最后居然还偏帮孙师弟,这就已经突破他的底线了。 “断就……” “混帐东西,一点武德都没有了吗?我姜京平没有你们这样的徒弟,给我滚出去!” 孙师弟就说了两个字,就被一声暴喝声打断了,就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推着轮椅出现在别墅门口,暴喝声正是出自坐在轮椅上的一位相貌威严,年近五十的男子。 师兄弟俩脸色大变,哀求道:“师父!我们错了……” 姜京平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手对着院门口一直:“给我出去!” 师兄弟还准备再说,就见推着轮椅的妇女对他们使着眼色,他俩见了之后,不敢再说,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师兄弟走了,姜京平对着孟子涛拱了拱手:“哎,这位小友真对不起,是我教导无方,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孟子涛礼貌地给了回应,刚才那一幕,说不定只是一场苦肉计,但他也是豁达之人,心里的些许不满已经快要消失了。 接下来,一行人走进客厅,姜京平让大家入座后,对着高宾实道:“小实,咱们已经有几年没见了吧。” 高宾实忏愧地说道:“有两年十一个月了,师傅,是我对不起你。” 姜京平摆了摆手,喟然道:“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一切都是命。一切都是小娟那孩子太倔了,不撞南墙不回头。” 中年妇女抹着眼泪说:“都是我不好,是我平时太惯着她了,要不然她也不会钻牛角尖。” 孟子涛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了,不提个伤心事了,说不定凭将来的医学,小娟还能醒过来呢?”话是这么说,但姜京平心里都不觉得有这个可能。 客厅里一阵沉默,还是高宾实打破了这个压抑的气氛,给双方做了介绍:“师傅,我带子涛过来,是想要看一下你的腿,说不定子涛有办法可以治好。” 姜京平呵呵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腿是怎么回事,这辈子想要治好基本没什么希望了。” 况且,孟子涛这么年轻,哪怕医术再高,难道还能比得上京城的几位国医,连他们都治不好自己的腿,孟子涛怎么可能治得好?当然,这样的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 中年妇女是姜京平的妻子庄婉,她轻推了一下姜京平:“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你说什么扫兴话,先让孟医生看一下能怎么样?” 姜京平歉意地一笑:“孟医生,不是我看不起你的医术,实在是这些年有太多的希望破灭了。” 孟子涛礼貌地笑笑:“这一点我能够理解,咱们先看看再说,我也不可能打包票的。” “好,麻烦你了。” 姜京平虽然对能够治好自己的腿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对孟子涛基本是有问必答,把受伤的经过和伤势都详细地跟孟子涛讲了一遍。 片刻后,孟子涛做完了诊断,他先思考了片刻,这才说道:“姜先生,你这双腿的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单单只用药石确实很难治愈了。” 庄婉打断了孟子涛的话,激动地说:“孟医生,你的意思是说,能够治好我丈夫的腿?” 孟子涛说:“有一定的希望,但我不能保证能治到什么程度,而且就算治好了,也恢复不到普通人的水准,重活估计是干不了了,更别提再练习拳法。” 庄婉激动地问:“能站起来吗?” 孟子涛说:“站肯定是能站,另外遇到变天也不会太痛苦,但想要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也不太可能。当然,这些都是治疗过程顺利的情况下,如果不顺利就难说了。” 相比于庄婉和高宾实的激动,姜京平明显要平静的多,他对着孟子涛说:“治疗顺利的机率有几成?” 孟子涛说:“因为受伤太严重,而且时间也过长了,顺利的机率只有六成左右,如果配以合适的药材,可以再提高一层。” 姜京平点了下头:“已经很高了,不过什么叫合适的药材?” 孟子涛说:“现在许多药材都是人工养殖,或者在比较差的环境中生长出来的,这种中药材对你虽然有用,但基本上微乎其微,只有那种从深山老林或者无污染环境中自然生长的中药村才有好的效果。” 姜京平说:“这事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难,另外除了药石之外,是什么治疗手法呢?”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针灸,至于效果,我说的再多也只是夸夸其谈,一会等我行了针,你就知道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三章 治疗的谢礼 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姜京平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让孟子涛着手治疗,事实上,他现在的心态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结果再差难道还能有瘫痪差吗? 孟子涛让姜京平先去换上一条短裤,拿出携带的银针,进行了消毒处理后,说道:“姜师傅,我要开始针灸了,一会可能会有些痛,如果你实在受不了了,就跟我说。” 姜京平说:“没关系,当初我练武的时候,手指骨都打断了,也没哼上一声,这么一点小痛还是吃的住的。” “如果只是一些小痛,自己就不会提醒了。” 孟子涛心里轻笑一声,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打声招呼便开始行针。 姜京平一开始都没多少感觉,心里谈不上失望与否,然而,接下来他的脸色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庄婉连忙问道:“老姜,你怎么了?” “没什么。”姜京平摆了摆手,有些惊讶地说:“我感觉好像有一股微弱的热流,在银针周围的皮肤处流转。” 孟子涛抬起头,微微一笑道:“这是正常现象,而且接下来会越来越热。” 姜京平咧着嘴笑道:“没关系,我还想越热越好呢,孟医生,你可真厉害,是怎么做到的?” “别废话,让孟医生专心针灸。”庄婉斥道。 姜京平歉意地一笑:“哦,对不起。” 孟子涛笑笑:“没关系,一会咱们可以探讨一下。” 接下来,孟子涛专心针灸,姜京平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那股热流也越来越热,甚至开始发烫、炙热,并且疼痛起来。 五分钟后,姜京平才体会到孟子涛说的有些痛到底有多痛,他一开始还能支撑的下去,但慢慢的就有些受不了了,双手也开始紧握着拳头,牙关紧咬,额头因为疼痛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平时极度忍痛的丈夫居然痛成这个样子,庄婉也担心起来,一边擦着汗,一边关切地问道:“老姜,你没事吧。” “没事,还能忍的住。”姜京平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孟子涛开口道:“姜师傅,如果受不了你就直说,我可以停下来的。” “停下来是不是疗效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稍微会受些影响,不过影响不大。” “那我再坚持一会,如果实在受不了了再跟你说。” “好。” 孟子涛能够感觉到姜京平感受的痛苦,对此他也没办法,俗话说沉疴用猛药,姜京平的腿已经受伤多年,如果不用猛药基本很难治愈,为了治疗的效果,姜京平也必须忍受。 姜京平到底是练武之人,意志力惊人,到后来,他的脸上都痛得没有一丝血色了,还是没有屈服。 “行了,稍微休息一下,去洗个热水澡吧。” 孟子涛这句话对姜京平而言,有如天籁之音,话音刚落,他整个人都瘫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庄婉问道:“孟医生,老姜能喝茶吗?” 孟子涛回道:“针灸和喝茶没多少影响,不过最好还是喝白开水,想喝茶也尽量别喝浓茶。” “好。”庄婉点了下头,倒了杯温水给姜京平补充流失的水份,喝完了水,觉得休息好了,庄婉推着姜京平去洗澡。 “子涛,我师傅的情况到底怎么样?”高宾实小声问了起来。 孟子涛如实回道:“挺严重的,要花不少时间治疗,不过也还好,我还是有些把握的,只是现在有个问题,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京城,所以针灸就有些麻烦了。” 高宾实说:“这到好办,把我师傅送到陵市就行了。” 孟子涛摆摆手:“关键我经常要全国各地跑。” “呃,那怎么办?”高宾实也觉得有些棘手,毕竟孟子涛不是专职医生,不提其他,孟子涛名下也有不少产业,如果为了自己的师傅耽误了,他过意不去。 “我先考虑一下吧,看看有没有好的治疗方案可以替代,如果实在不行,那也只能让你师傅先在陵市住一段时间再说了。” 这也正是孟子涛不想接手太多病患的原因,另外,他还做不到完全舍己为人,因为他每回治病针灸,都是消耗的体内的灵气,这玩意可是用一点少一点,而他能够感觉到,灵气对他是有重要作用的,所以他平时都不敢胡乱用灵气,不然他完全可以用异能来赌石,赚个盆满钵满。 “子涛,真是麻烦你了。”高宾实感谢道。 “没什么。” 孟子涛呵呵一笑:“高哥,你和姜师傅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便的话,能不能说一下。” 高宾实苦笑道:“哎,这事确实是我欠考虑,本来我带你来只是为了给师傅治病就走,没想到还把你给牵扯进来了,真对不住。” 孟子涛表示没事,高宾实接着说道:“这事其实是和我师妹有关,我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我一直当她是妹妹……”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细谈,无非是高宾实不爱师妹,他的师妹一气之下就跳楼自杀了,人到是还没死,但已经成了植物人了,医生估计她很难再醒过来。 提起这件事情,高宾实就自责不已:“说到底这事还是我处理不当吧,如果我处理的好一点,我师妹或许就不会自杀了。” 以孟子涛的观点,这件事情肯定错在高宾实的师妹,心理承受力实在太差了,而且她也不想想,自己自杀死亡,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父母吗? 沉默了片刻,庄婉又推着姜京平回来了,此时高宾实面色红润,气色和刚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姜京平郑重地向孟子涛行了抱拳礼:“孟医生,大恩不言谢。” 孟子涛回礼之后,笑道:“姜师傅,这事咱们等治疗结束后再说吧。” 姜京平哈哈笑道:“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能够感觉的到,我相信你能够治的好我的腿。” 孟子涛笑着点了下头,这事没什么好谦虚的,况且这事也不好谦虚。 “孟医生,问个冒昧的问题,你是不是拥有内力啊?”姜京平问道。 孟子涛很大方地回复自己确实拥有内力。 这个答案令高宾实很惊讶,但又理所当然,想必也只有拥有了内力,才能治好师傅的顽疾吧。 而反观姜京平夫妇,则都非常兴奋,高婉忍不住说道:“孟医生,你有没有办法治疗植物人啊?” “这个……我也不好说。”孟子涛先前就感觉自己可能会遇到这个棘手问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 “孟医生,我女儿就在家里,麻烦您帮忙看一下吧,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也认了。”高婉苦苦哀求道。 孟子涛暗自叹了口气,既然来都来了,也只能答应去看一下了:“好吧,不过能不能治疗,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高婉说道:“我们相信你。” “你们这样我压力很大啊。”孟子涛苦笑一声。 姜京平连忙说:“孟医生,你也不会有太大压力,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是命。” “我定尽力而为。” 孟子涛和高宾实随着夫妇俩走进一楼的一间房间,还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走进房间,看到中间放着一张大床,床的旁边坐着一位护工,见大家进来,立马站了起来招呼,另外床的周围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并不比医院的差。 床上躺着一位年轻女子,正是姜京平的女儿姜唯娟,虽然由于常年躺在床上的关系,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无血色,却并不能掩盖她亮丽的面容。 孟子涛也没什么好问的,直奔主题:“姜师傅,那我先给令嫒诊断一下。” “好,麻烦你了。” 简单来说,植物人大致分三种,脑死亡的,这种就不用多说了,孟子涛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意识部分损坏的,就人平常睡觉一样;还有就是身体控制部分损坏的,这种情况意识是清醒的,打个形象的比方,就和鬼压床一样。 据国外研究得出的结论,40%的植物人,意识是清醒的,他们通常会在梦境和清醒中游离。大部分的意识会闪烁,像是失忆或是思考障碍什么的,只有当亲人的声音或是熟悉的还能够记住的东西,才会在他清醒的时候让他加深印象。 而清醒的植物人是可以感受到痛楚的,比如仪器,药物带给身体的痛楚。就像思维被关在一个黑匣子里一样,能听到周围的声音,想动却不能动,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种状态的恐怖。 因此,大部分植物人会很难接受那种状态,有些会疯掉,有些无法接受而又没及时被唤醒的,都是选择自杀,用自己的意识自杀,放弃生存的权力,大概就是那样,大脑为了释放他(她)的痛苦,就会将他(她)杀死。 孟子涛希望姜唯娟的情况是第三种,但以她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是第三种情况,放弃生存权力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么就是第二种情况了,但这种情况,孟子涛真没什么把握。 经过检查,孟子涛发现姜唯娟的情况介于第二和第三种情况之间,意识损坏的情况不多,但人又不清醒,而且令他感觉头痛的是,虽然姜唯娟已经被精心护理了,但五脏六腑还是在衰竭,虽然衰竭的程度还不是太严重,但想要治疗达到效果,就难了。 “自己到底是人不是神啊!” 孟子涛暗自一叹,接着就对夫妇俩说了自己检查得出的结果:“姜师傅,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我呢,可以试着给令嫒治疗,但最终的治疗效果,恕我实在不能做出什么保证。” 庄婉连连点头:“这点我们也知道,孟医生您放心着手治疗,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都能够接受的。” 孟子涛说:“好,另外还有一点,植物人想要清醒,自身的求生意识也要强烈,所以这得靠你们父母,每天都要抽出一些时间跟她说话,激发她的求生意识,这对治疗的帮助很大。” “这事我们现在也天天做。” “那行,我现在可以着手治疗,不过我需要长针但没有带来,不知姜师傅这里有吗?” “有,我之前也经常自己给自己针灸,长针也备着,婉儿,你现在去取过来。” 片刻后,庄婉拿了一盒银针过来,其中各个尺寸的都有。 和刚才一样,消毒之后针灸,但这回的穴位可复杂的多,特别是脸部,密密麻麻的都留有银针,就像只刺猬一样。 因为下针多,又要行气,孟子涛也很吃力,等他做完,已经大汗淋漓,连他都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可见消耗之大。 “孟医生,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喝口水。”庄婉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十分热情。 孟子涛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没事了,只是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能不能洗个澡。” “当然没问题。” 片刻后,孟子涛去洗了澡出来,便把治疗的情况跟夫妇俩说了一下,简单来说,这种病一次两次是不会有太大的效果的,想要治愈就像打攻坚战一样,需要面对许多困难。 夫妇俩对此也能够理解,也并没有向孟子涛提出什么要求。 “孟医生,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一枚早年得到的珠子,权当谢礼吧。” 姜京平拿出了一颗珠子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本来想客气一番,但当他看到这颗珠子时,就惊讶起来,不但珠子的材质和当初从巨蛇身上得到的东西一样,珠子上还有微雕了一幅山水画。 只见画中峰峦曲折盘桓,重叠峥嵘,其实雄奇秀拔,山间林木茂密,山径与回,飞瀑高悬直注,山坳深处隐约而现茅亭两处,茅亭搭架于溪水之上,一老者临溪而坐,或观或思,别有逸趣。 全图结构繁复充盈,通过溪流、水潭、奔泉充实于茂林、竣山之间,于稠密中透出灵动气韵,达到密而不塞、满而不滞,繁而不乱之功效。此图上方近三分之一处留白,与崇山峻岭、草繁树茂形成强烈反差,使人更感境界之旷达,画面之宏大。整体布局上下、前后相连相应,一气呵成,毫无牵强拼凑之嫌,真乃大家之手笔。 正文 第八百七十四章 公交车上的偶遇 从珠子表面的包浆等风格来看,它至少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也就是说制作时间至少是在明朝那个时期。 提起核雕,人们最熟悉的还是明末魏学洢笔下的“东坡夜游赤壁”核舟。苏城人王叔远在长不及三厘米,高约两粒黄米大小的桃核上生动地刻画了苏东坡、黄庭坚及佛印和尚等五人。佛印左臂上悬挂的念珠,可以数得清清楚楚。 而这颗珠子只比成人拇指甲盖大一点,居然雕刻出这么精致出神的山水人物画,困难程度可想而知,再加上这种特殊材质无比的坚硬,作者的技术无疑比王叔远还要高超。 而这样的作者,孟子涛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得不说作者和龙之九子雕像一样,都分外的神秘。 孟子涛仔细观察这颗珠子,随即问道:“姜师傅,不瞒你说,这颗珠子对我有用,我就不客气了。因此,方便的话,你能否说一下这颗珠子的来历?” 姜京平呵呵一笑道:“这没什么不方便的,其实,这颗珠子是因为我之前帮人破了一个案子,受害者家属送给我的,我这有他的联系电话,不过已经好几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变没变。” 孟子涛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等我找一下。” 姜京平拿出一本电话薄翻找起来,片刻后,他就找到了电话号码,用家里的固话打过去,电话虽然是通的,却一直没有人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我再打吧,不行,只能去他家找了。” “跑一趟也没关系。”孟子涛笑了笑。 接下来,孟子涛给开了两张药方,分别给姜京平父女用,考虑到姜唯娟的情况,喂中药用鼻饲这个办法。 在姜京平这里吃过午饭,孟子涛接到协会地边打来的电话,说会长提前回来了,想见见孟子涛,于是孟子涛提出了告辞。本来高宾实想要送他,不过他好久没和姜京平见面,孟子涛让他在这里多待一会。 于是,姜京平派车把孟子涛送到协会。 协会的会长叫勒韦,是个一直面带着笑脸的矮胖子,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不过孟子涛可不会被他的表象所蒙蔽,因为他事先就从师傅那得到了消息,这位勒会长是个笑面虎,和他接触时千万小心一点。 另外,这位勒会长平日里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基本上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都见不着他的身影,协会平时的工作也都是由协会的几个理事商量决定的。 但哪怕是这样,勒韦在协会里还是说一不二的存在,由此也可见他的厉害之处。 据孟子涛了解到,像他这样的新进会员,获得和勒韦单独见面的机会非常少,除非是取得了相当的成就,或者出了什么事才行,后者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到了勒韦的办公室,孟子涛做了自我介绍后,勒韦就是一阵好夸,这令孟子涛心里有些忐忑,可别一会就来个下马威。 “小孟啊,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是什么事情吗?”勒韦笑眯眯地说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应该是好事吧。” 勒韦反问道:“呵呵,你说呢?” 孟子涛苦笑道:“会长,我猜不到,您就直说了吧。” “当然是好事了。”勒韦哈哈一笑道:“首先表彰你发现了彭全安这个蛀虫,另外,那两座古墓的探索,你的功劳也很大,再有就是,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永乐大典》的正本,这对我们研究古代历史、科技等等,有着巨大的帮助。” “另外,因为你,黑火以及寻灵卫也受到了巨大的损失,鉴于这些,我们协会给于你一次个人特等功作为奖励,待遇一应得到提高。当然,物质奖励是少不了的,你是都想要钱呢,还是其它?”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杀人放火肯定是不行的。” “我想在京城要块地行不行?” 勒韦笑道:“你难道想做开发商啊?” 孟子涛摆摆手:“这到不是,我只是想要一块地段好一点的地,用来建造我名下各类商品的销售展示中心。” 勒韦当即就答应下来:“这个问题不大,还有呢?”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您应该听说我开办个人博物馆的事情了吧,你看在展品上能否得到一些支持?” 勒韦问:“你想得到什么支持?” 孟子涛说:“现在故宫展出的展品不到百分之一,这无疑造成了很大的浪费,不如其中一些拿到我的博物馆展出得了,我也不要所有权。” 据资料统计,故宫现藏有180多万件(套)文物,在这些藏品中仅对外展出1万件。 勒韦笑了起来:“你小子到打的一个好算盘,唔……这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孟子涛哪会不答应。 勒韦说:“你也知道故宫有180多万件藏品,其中又有近百万件没有得到及时修复,一些大型文物藏品也达不到防火、防虫、防尘等基本保管条件。所以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只不过你挑选的藏品必须在这近百万件没有修复的藏品中挑选。” 孟子涛怔了怔,苦笑道:“会长,你这可是打的好算盘啊。” 勒韦笑道:“这个世界上,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尽想着好事,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呢?不过我也可以保证,只要你那拥有适合文物保存的条件,并且不出什么大的纰漏,故宫肯定不会把东西要回去。” 孟子涛挠了挠头:“就怕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 勒韦说:“呵呵,这事你不用担心,既然我做了承诺,即使我不做这个会长了,协议也仍然有效。” 既然勒韦都这么说了,孟子涛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我相信您,但如果按您的提议,我的奖励应该不用换这个条件了吧。” 勒韦笑骂了一句:“你这小子,行了,我建议你还是换成钱来的实在,不然将来文物的保养有的你受的。” 文物的保养确实要花费很多的人力以及物力,许多博物馆正因为负担不起,只能倒闭了事,孟子涛虽然不愁赚钱,但他也不想让自己沾满了铜臭,能轻松一点当然好了。 之后,勒韦就给孟子涛开具了一份文件,让孟子涛把一些信息填上去,孟子涛看到上面的金额心里都乐开了花,这么多钱,只要简单理财,一年的收益给自己的博古馆开销都已经绰绰有余了。 收好资料,勒韦正了正神色:“好了,说完了好事,咱们再说一件可能会对你不利的事情。” “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勒韦说:“有渔船在那座无人岛的周围海面上发现了尸体,我们派人过去调查,发现小岛已经没有踪影了,而且有剧烈爆炸的痕迹。” 孟子涛马上便反应了过来:“您的意思是说,有人也去了那座海岛,并且触碰了留下来的那只箱子,引发了机关?” “这是肯定的,至于去的人是哪里的,想必你不用我提醒了吧?” 孟子涛点了下头:“应该是黑火的人吧,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凭你聪明的大脑还想不明白吗?黑火的人为什么能那么快到达那座海岛?” “内鬼。”孟子涛的好心情瞬间变差了许多,既然有内鬼,必然会查到是他把箱子留下来的,那么黑火必然会把造成损失的原因按到孟子涛头上,如果损失惨重,再加上双方不可调和的矛盾,必然会对他采取猛烈的报复行动。 “真是附骨之疽!”孟子涛愤恨不已:“难道对他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勒伟说道:“黑火能让大部分国家都厌恶还能活的好好的,总是有一些能耐的,想在短时间内就铲除也不容易。具体的我也不用多说,你应该深有体会。” 孟子涛暗自一叹,这一点他确实深有体会,别的不提,就拿大军介绍的那个老队长来说,一开始,他们进行的很顺利,给黑火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然而,最近开始,那边却接连传来了坏消息,黑火对他们反攻了,而且其中居然还有政府军的身影,给他们造成了重大的伤亡,现在已经减员了五成,剩余的手下中,已经有一些生出了退意。 好在老队长还算有些能耐,不然背叛都是很正常的,不过任务看来是完不成了。 孟子涛对此也很无奈,他现在是很厉害,但也无法正面和枪炮抗衡,而且他还有家人,总不能和家人断绝联系,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国外把黑火彻底捣毁吧。 当然,黑火的成员在国内奈何不了他,但总是有一把利剑悬在头顶,也不是那回事啊。 勒伟说:“小孟,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黑火确实在暗,但如果他敢对付你,也就由暗转明了,所以黑火其实也不敢轻举妄动。另外,我再给你一个保证,除非你出国了,不然黑火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孟子涛开玩笑道:“那动两根可以吧。” 勒伟哈哈一笑:“看来你对黑火也并不担心嘛,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然怎么办呢,难道每天都愁眉苦脸?”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勒伟给了孟子涛一个安心的手势:“黑火也是我们的肉中之刺,我们不会放弃对这个组织的围剿,只不过这事得花一些时间,而这段时间,除非有必须的理由,不然你还是安安心心待在国内吧。” “好吧……” 因为黑火的事情,孟子涛心情不太好,于是回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叫出租,而是去坐了公交车,也算是散散心。 只不过,上了公交车后,孟子涛就后悔了,因为现在正值下午的高峰时段,孟子涛上车之后没一会,车厢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了,而且孟子涛旁边一位身上还有严重的狐臭,那味道真叫酸爽。 好在现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那味道估计和鲱鱼罐头有的一拼了。 孟子涛对此人表示同情,但由于他的嗅觉现在太灵敏了,表示有些受不了,就想要在下一站下车。 这个时候,突然从车厢后部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孟子涛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瘦高个和一位妙龄女子正在拉扯。 “你这人干什么啊!” “回去,你是我老婆,快跟我回去!” “你神经病啊,谁是你老婆啊!” “什么,你怎么可能不是我老婆,我老婆明明和你一样,穿的都是红衣服。” “神经病,这人真是神经病啊,司机,快停车,这里有神经病……” 乘客们嚷嚷起业,后车厢也变得混乱起来,有人还拿出手机,准备打110。 这时,车厢中部的一个寸头男人站出来说:“不用打了,前面一站是医院,我也在那站下车,我把他拖下去得了。” 他一面说,一面挤开众人,来到那瘦高个身前,一下抓起那男子的手臂说:“走吧,走,我看你瘦成这个样子,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行吗? 男子露出垂涎的模样说:“你真的请我吃东西,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吗?自己下来看看。”男子连哄带骗,总算将那男子拖下了车。车上的乘客顿时松了口气 此时,孟子涛也紧跟着他们下了车,一路尾随着。果然,这两人没有走向说的那家医院,而是拐入了旁边的小巷,而且还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孟子涛掏出手机,调好了相机的焦距,突然喊道:“两位大哥,等等。” 前面两人一转头,孟子涛便迅速按下快门,一张脸部的特写照,成功定格。 “你干什么?”瘦高个又惊又怒。 孟子涛冷笑道:“你们俩一个装疯卖傻,吸引乘客注意,一个借机下手扒窃,我早看在眼里了。如果不想让你们的这张照片出现在公安面前,就把偷的东西都拿出来!”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五章 薄水料 瘦高个和板寸头对视了一眼,板寸头马上换了一个表情,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举着手向孟子涛走去:“兄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也是为了生活嘛。” 孟子涛被气乐了:“嘿,你这脸皮还真够厚的,难不成被你们偷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板寸头打了个哈哈:“当然,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既然被你抓个正着,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报警对你也没什么好事嘛,要不这样,钱包里的钱,咱们一人一半,哦不,你七我们三,你看我们有诚意吧。” “给我滚!”孟子涛骂了一句,装作警惕地说:“别再走过来了,把钱包拿出来扔到地上。” “好好好,我拿!” 板寸头装模作样的在口袋里掏摸着,脚步却不停,等他离孟子涛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时,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打开之后,他带着狰狞的面容,对着孟子涛叫嚣道:“小子,别多管闲事,快把手机给我扔过来,不然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与此同时,后面的瘦高个儿也掏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折叠刀,冲着孟子涛冲了过来。 “我好怕啊,有本事你来啊!”孟子涛对着两个人挑衅地招了招手,事实上这也是他故意为之,不然早就把这两家伙给解决了,现在嘛,如果两个小偷真敢动手,那他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既然你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板寸头也是个狠角色,面对孟子涛的挑衅,他拿着折叠刀对着孟子涛的胸口刺了过去,根本就没有顾忌孟子涛的性命。 既然如此,孟子涛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右手一挡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而后把对方的手九十度旋转,朝着板寸头的大腿上就压了下去。 “啊!我的腿!”板寸头一声惨呼,却见折叠刀应声没入他的大腿,只剩下刀柄还留在外面。 “滚!”孟子涛面不改色,又掐着板寸头的脖子往前一推,板寸头连退几步,直到撞上了墙这才停下,整个人顺着墙坐到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此情此景,令已经快要冲到孟子涛面前的瘦高个儿脸色大变,不过这个时候以他的速度,就算转身想逃也没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冲。1 孟子涛本来也打算照旧,让瘦高个儿吃点苦头,但没想到瘦高个儿冲到孟子涛面前时,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朝着孟子涛跪了下来。 “大哥,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过我吧。”瘦高个儿一边哀求着,一边把折叠刀和刚刚偷到和钱包拿出来扔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这话你还是去跟警察说吧。”孟子涛冷笑一声,对这种人他根本没有任何同情心,现在求饶,只不过是因为他强大而已,如果他弱小,现在已经躺在血泊中了。 瘦高个听孟子涛这么说,想要再起来拼命,却提不出勇气,只得低头跪着争取表现好一点,至少能少吃点苦头。 孟子涛警告瘦高个儿老实一点,先拨打了报警电话,再去板寸头那里,从他身上掏出两个钱包。 板寸头鼓勇气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麻烦帮我叫辆救护车啊!” “死不了!”孟子涛冷冷地回了一句。 由于靠近医院,警察过来的速度很快,孟子涛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也免去了不少麻烦。由于警局离的不远,孟子涛也很配合的去做了一个笔录。 快要做完笔录的时候,一位失主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这位失主是位近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得体,家里略有小财,只不过因为车子坏了,这才坐公交回去,没想到头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 领取了自己的钱包,女子对孟子涛千恩万谢:“先生,要不是托你的福找到这个钱包,我真不知该怎么面对我老公。我说的可没有夸张,这枚翡翠镶坠,是我和我老公结婚纪念日时,他送给我的,花了好几万的呢,我一直随身带着,今天因为挤公交,怕挤坏了就放到钱包里了,没想到遇到了该死的小偷。” 说话的时候,女子还把她说的东西拿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怎么,不一小心脱手而出,女子的脸色当场就白了。 还好孟子涛眼疾手快,轻轻一捞,把坠子捞到了手里,还给了她:“朱女士,下回可要小心一点了。” 朱女士心有余悸地接过坠子,表情非常尴尬,自嘲一笑道:“我老公一直说我是马大哈,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他一点都没有说错。”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只要平时注意一点就没关系了。” 朱女士笑了笑,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先生,你可帮了我两次了,这些钱无论如何还请你收下。” 孟子涛摆摆手:“真的不用,我管这事也不是为了钱,真要为了钱,我就不会管啦。” 见孟子涛死活不肯收,朱女士只得收回钞票,说道:“先生,那你留个电话,等回头我和我丈夫请你吃个饭,这总没关系吧。” 一直拒绝也点不近情,孟子涛就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朱女士看了一眼名片,有些讶然道:“原来你做古玩生意的啊。”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如果你家里有什么古玩要处理,可以联系我,如果想拍卖也没问题,我名下也有拍卖公司。” 朱女士听了这番话,知道孟子涛做的生意很大,也难怪会对自己给的谢金不感兴趣了。 “好的,如果我们有什么需求一定找你。” 朱女士呵呵一笑,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坠子,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孟先生,你是行里人,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坠子现在能值多少钱啊?” “没问题。” 孟子涛拿过坠子仔细观察一番,事实上,他刚才拿到坠子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点数,现在一看果然如此,翡翠是真的,但其中有些猫腻。 “朱女士,这坠子是什么时候买的啊?” “两年前,我老公说花了五万二,这两年翡翠价格涨的很快,这坠子应该不止五万二了吧?” 孟子涛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朱女士,你可能要失望了,这坠子现在的价值并不高。” 朱女士眼睛瞪的老大:“啊!你没搞错吧!” 孟子涛说道:“翡翠确实是真的,如果有坠子表现出来的色泽、水头和厚度,那肯定不止五万二,升个两三倍都有可能,但关键它是薄水料。” 我们常说的薄水料,是指有的翡翠透明度很差,色暗,要切成比较薄的薄片才透光,看上去有水头,颜色也明亮。这样的翡翠最好不要购买,它非常薄,极脆,容易碎,在佩戴过程中,稍微不小心碰到什么了,就会裂掉。 这种薄水翡翠镶嵌出来会显得水灵,因为翡翠原本颜色很深,显得不通透,发黑,通过做薄水再镶嵌,就成绿绿的,看起来很高档的首饰了。 就像朱女士这条坠子,看起来像高档玻璃种似的,如果按玻璃种的价格购买,肯定亏的不要再亏了。 当然,商家也不傻,常人买不起玻璃种,买的起玻璃种的,一般都是有些实力的。于是,这种薄水料就会降价出售,有了一个令人心动的价格,一些贪图便宜的买家也就会上当了。 朱女士听了解释后就傻眼了:“你的意思是说,它只有薄薄的一层。”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所以它是死封底的,为的就是怕买家看出它是薄水料。” 封底的类型有,无封底;打盖封底,就是后盖能打开的封底工艺;网络封底,还有就是“死封”了。 对商家而言,对色浓的翡翠一般多会封底。因为颜色过浓会消耗光线而降低水头,但是有色的翡翠一般价格都不菲,所以对于完全的封底,封死的情况,还是要慎重选择,毕竟打盖封底也不会影响到光线。 对色浓的平面翡翠一定都要封底。由于色浓,缺少光线来发散颜色,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封底的反射光来发散颜色起效果,也起到保护作用。当然,也要注意完全封死的情况。 “这……”朱女士有些不知所措,戴了两年多的坠子居然是这样东西,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孟先生,这薄水料能不能用什么办法证实啊?”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孟子涛说:“检查的办法也简单,一根小小的细细的头发丝即可,用你的头发吧,长一点。” 孟子涛要了一根头发,将头发丝缕成弯钩形状,再找到翡翠和镶嵌托底之间的一些小缝隙,将弯钩形状的头发丝从缝隙钩进去。 这里说一下,薄水翡翠基本都是爪镶,因为那么薄不敢敲打用力,所以不那么严实合缝,头发也就能够钩进去了。 最后就是判断结果啦,对于掏空和实心的翡翠,钩进去的发丝,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六章 露出破绽 看着头发弯曲的样子,朱女士哪怕心里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事实也不会改变,自己这件视若珍宝的吊坠,就是用不值钱的薄水料制作的。 朱女士默默地把吊坠收起来,对着孟子涛说:“孟先生,不知你方不方便去一趟我家?” “如果不远的话没问题。”孟子涛看的出来这是朱女士想找丈夫算账,接着又劝道:“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咱们普通消费者被薄水料骗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说的可能性确实不低,万一确实是这样,他总要提醒一下,免得冤枉了人。 “我家离这里不远,就两站路。”朱女士说:“如果确实被骗了,我也不会怪他,该怎么就怎么样,反正发票还在,可以去找店家算账,如果倒闭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孟子涛点了点头。 出了警局,坐出租车没一会就到了她家。 李女士打开门,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李女士邀请孟子涛进屋,孟子涛看到了声音的主人,看起来还比李女士年轻的一个颇有男子气概的中年人,事实上他比李女士大了整整五岁,可见保养的很好,不足之处是他的头发有些稀疏。 男子看到孟子涛,有些奇怪,问道:“请问你是?” “他是我请来的专家。”李女士回道。 “什么专家?”男子更显奇怪了。 李女士说:“鉴定专家。” “呃……”男子怔了怔:“咱们家里有什么东西要鉴定吗?” 李女士说:“当然有了,比如说你两年前给我买的翡翠手镯。” 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好好的你鉴定那副翡翠手镯干嘛,你不会是想要卖掉吧?” 李女士说:“没办法,不鉴定我不放心啊,就像这件吊坠。” 说着,她就把吊坠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 男子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吊坠,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李女士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男子说:“宗易峰,你能不能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宗易峰得知吊坠是薄水料,也是大吃一惊,连忙使用刚才孟子涛用的办法,进行了鉴定,之后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怎么会呢?” “这要问你了啊!”李女士没好气地说。 宗易峰语气也有些不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好像我故意买了假货送你一样。再说了,当初店家也跟我说,东西有问题,完全可以去找他退货。”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不然呢,他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相信他啊,不然我又能怎么做?” 宗易峰转头看向孟子涛:“像你们专家这个时候怎么处理?” 孟子涛说:“像我们经验丰富的专家,一般都能直接看的出来,如果是普通消费者,在这方面没多少经验,购买的时候咨询清楚,问商家,这个戒面是不是内部掏空的。如果商家自己都不清楚,那不用说了,直接走人。” “如果商家保证说不是掏空的,那买家可以说,在成交前找个镶嵌店打开看,如果不是掏空的就付款!薄水翡翠基本都是爪镶,爪镶的戒指又很容易打开,让商家带路验货一般也都不用钱,如果商家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那还是别买了。” 李女士指了指宗易峰的脑袋:“你看看,多好的办法,你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又不是专家。”宗易峰嘀咕了一句:“再说了,有问题咱们可以去退货啊。” “这都两年了,那家店还开着么?” 李女士瞪了丈夫一眼,接着说道:“我去把手镯拿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 “正规商场里买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让孟先生看了就知道了。” 李女士回房间拿手镯,宗易峰则对着孟子涛笑了笑:“孟先生,谢谢,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 孟子涛笑着表示举手之劳而已,心里想到,这宗易峰很可能在肚子里骂着自己多管闲事吧。 不过,如果宗易峰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这薄水料毕竟太脆弱了,现在没有问题,只是李女士保管的好,万一哪天磕着碰着,造成的后果可能比现在更糟糕,至少现在还有退货的可能性。 当然,如果宗易峰说谎,那就是另外的结果了。 没一会,李女士去拿了手镯过来,让孟子涛帮忙鉴定。 这是一副冰种翡翠制作的手镯,冰种翡翠一般属于中上档或中档的翡翠,至于这对手镯,颜色虽然不错,但质地还是差了一些,水头不是很足,属于冰种翡翠中比较一般的。 综合来看,这副手镯以现在的市场价值,应该在十万出头的样子,如果两年前买的,也就花了几万而已。 “孟先生,这副手镯有没有问题啊?” “冰种翠绿,水头还行,基本上还是不错的。”孟子涛当然还是捡好的话说。 “我就说了,怎么可能有问题嘛。”宗易峰呵呵笑道。 李女士没理他,接着问道:“那现在这幅手镯能值多少钱呢?” 孟子涛回道:“十万出头吧。” 李女士惊呼一声:“啊!就只有十万出头?宗易峰,你告诉我,你当初到底花了多少钱买的!” 宗易峰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我说你没搞错吧,我当初买花了十五万,现在居然只有十万出头?” 孟子涛说:“宗先生,我说的是市场价,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去找其他专家咨询,而且,这只是市场价,如果现在选择出手,肯定还要再便宜一点。” 李女士气呼呼地说:“别人孟先生是专家,难道还不比你懂啊!我就想不通了,你当初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居然会花这么高的价钱买下来,还是说,你把钱花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别胡思乱想,我哪来别的花钱的地方。”宗易峰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我看这幅手镯,明显要比现在好看多了呀。” “既然这样,你后来怎么就没有发现?” “这不是把手镯直接送给你了嘛,见你那么高兴,我也就没有多想。” 宗易峰马上岔开话:“孟先生,我当初明明觉得比这个好看多了,为什么买回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不可能会掉包吧。” “当初手镯是不是摆在塑料纸上面?”孟子涛问道。 宗易峰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难道这个塑料纸有很大的影响?” 孟子涛说:“影响肯定有,如果配上其它一些措施,影响就大了。” 大家会在不少玉器店里发现一个现象,很多价值几万十几万的翡翠手镯都只用一张塑料纸垫在下面,而不是用上档次的锦缎,是商家不注意包装?其实奥秘就藏在那张塑料纸里面。 因为塑料纸有很好的反光效果,能够将灯光射过来的光线反射出去,光线穿过手镯会让玉更加通透,用亚克力板作底板也是这个道理。 除此之外,展台内长期有射灯照射从而导致温度升高,因此可以放一杯水,通过水杯里的水蒸气可以有效保持展台内的湿度,让玉更加水润。 另外,玉器店灯光通常都打的非常明亮,而且灯的数量布置非常多,光线具有穿透性,因此在灯光下看玉会让玉比实物更加通透,也会让玉本身的色泽显的更加艳丽和浓郁。 所以,翡翠专家鉴定玉石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在自然光线下进行,这样更容易发现瑕疵。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宗易峰懊恼不已:“哎,全都怪我,要不是我对翡翠一知半解,也不会上这样的当。” 李女士很生气:“你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既然你不懂,买什么翡翠啊!” 宗易峰连连点头表示忏悔:“是是是,确实是我不好,孟先生,这幅手镯的价钱能不能再高一点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很难,你看这里的几处围色。” 宗易峰凑过去看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这处应该算不上围色吧?” 孟子涛听他这么说,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据研究表明,无论人类大脑能处理的信息量是多么巨大,对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在某一时间点都只能进行有限的思考,在同一时间段内的认知资源是有限的,我们很难“一心二用”。 所以,如果在一般的思维过程之外增加额外的“思考”,就会产生认知负荷,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费脑子”。举个例子,当一个人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的时候,如果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打电话上,就容易导致事故发生。 换到识别撒谎上面,撒谎者一般不但要编造故事,还要考虑措辞,他们非常担心所编造故事的一贯性,所以倾向于反复使用那些考虑好了的字眼和语句。这样,如果一些问题或措施能够令对方难以维持谎言的逻辑性,也就能够识破了。 就像孟子涛刚刚耍了个小花招,让宗易峰露出了破绽。 正文 八百七十七章 解决人渣 “围色”是一个翡翠术语,指的是翡翠某处颜色不均匀,形状成一团块状分布。如果不是对翡翠有所研究的人,一般是不会知道这个术语的,然而,宗易峰不但知道,还能马上就指出来,这就有些好玩了。 要知道,宗易峰先前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翡翠,而事实呢?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嘴里呵呵一笑道:“哦,是我看错了,不过宗先生对翡翠也有些研究嘛。” 宗易峰心头一震,连忙采取补救措施,打了个哈哈道:“哪有什么研究,只是前段时间看电视台上的鉴宝栏目,偶然看到的而已。” “哦,是这样啊。” 孟子涛装作恍然地点了下头,他看了一眼旁边显得若有所思的朱女士,便不在多说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而且自己对情况也不太了解,提个醒就差不多了,至于其他,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鉴定了手镯,孟子涛也就提出了告辞,本来朱女士还想请他吃晚饭,但显然现在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刚走出小区,就接到了任敏莎打来的电话,问孟子涛什么时候回去,他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李大民没解决呢,正好现在心情不太好,就拿这个人渣出气吧。 跟任敏莎说了一会回去,孟子涛先打的去钟锦贤别墅取车,这才前往另一幢别墅,期间,他让钟锦贤联系好了警察,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动手了。 孟子涛走进别墅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桌上一桌子菜,而且大部分都是生猛海鲜。 经过昨天的接触,李大银觉得孟子涛好说话,而且还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已经恢复了本性,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当孟子涛走进餐厅时,就见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餐桌前,拿着一只面包蟹在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几口蟹肉就喝一口酒,不要太潇洒。 “哟,回来啦。”李大银看到孟子涛回来,举起手里的蟹爪向孟子涛打声招呼。 孟子涛笑了笑,心道,吃饱一点吧,以后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快坐下来吃啊。” “我先去把衣服放一下。” 李大银表情凝固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快点下来,咱们好好喝几杯。” “好,我马上下来。” 片刻后,孟子涛返回餐厅,跟李大银喝起酒来了。 酒过三巡,李大银打了一个饱嗝,凑到孟子涛跟前,低声说道:“那个,孟老弟,昨晚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 “你不会忘记了吧,五十万啊……”李大银又伸出了一个巴掌,晃了晃,丝毫不以为耻地盯着孟子涛,等待回答。 “那件事啊……”孟子涛话音一顿,心里冷笑连连:“这事先放一放,一会再说。” 李大银急不可耐地说:“还等什么啊,这样的好事到哪去找?快给我一个答复,我好回家。” 孟子涛摆摆手:“不急,我先问你一件事情。” 李大银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什么事?” “我在卧室的抽屉里,放了五万多钱,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刚才去看,就没影了。”孟子涛盯着李大银的眼睛说道。 李大银脸色一变:“你这么看我干嘛,难不成以为是我拿的啊!我李大银可不是这种人!” 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我说,你把那些钱放进衣服的时候,就不看一看房间里有没有监控吗?” 李大银表情一僵,人都有些呆住了,紧接着,他就指着孟子涛说:“我没有偷就是没偷,你也别诈我,谁还在卧室里面装监控?” 孟子涛笑道:“很抱歉,这里我不经常住,为了安全,卧室里装了监控,你信不信没关系,只要警察信就行了。我记得在法律上,盗窃金额达‘3至10万元以上’的为数额巨大,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李大银脸色一阵变换不定,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孟老弟,你别误会,那五万多确实是我拿了,不过我也是手头紧,一时才起了贪念,要不这样好了,就算在你预支给我媳妇的工资里。如果你答应我那件事的话,只要再补给我四十二万就行了,你看我很有诚意吧。” 孟子涛心头火起,这个人渣,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心心念念想着把老婆给卖了,简直不是人,于是他怒斥道:“李大银,这些话你还是去跟警察说吧。” 见孟子涛动怒,李大银也光棍的很,摆出了一副无赖模样:“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去拿钱!否则我今个儿就带我媳妇走,再把你们那点破事抖搂出去,到时你这个有钱人,脸就丢大发了。我想,你应该不想这样吧。” 这个时候,旁边的任敏莎再也忍不住了,冲上来对着李大银大声喊道:“李大银,你不是人,牲畜都不如!” 李大银冷笑道:“嘿,你是人?在这里好吃好喝,每天还能得到男人的滋润,快把家都忘记了吧。” “你……”任敏莎气的直哆嗦,朝着李大银冲了过去。 “滚你玛的!”李大银用力一推,直接把任敏莎推了出去。 孟子涛表情一寒,右手托住任敏莎,三两步走到李大银的面前,上去就是一脚,把李大银踹到了地上。 李大银手捂着胸口装模作样地呼痛道:“哎哟哟,我的骨头被你踢断了,我告诉你,等着坐牢吧,不然就拿一百万给我。” 孟子涛冷笑着走上去,直接在李大银身上几个穴位踢了几脚。 顿时,李大银脸色大变,浑身痛的抽搐起来,但因为穴位被制,喊都喊不出来,整个人就像一只蜷缩起来的龙虾,在地上不停翻滚着。 “孟少,他不会有事吧?”任敏莎看到这种情况有些担心,到是不是说她担心李大银的安危,只是万一李大银出了事,孟子涛跟着倒霉就不好了。 “没事,这只是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死不了的。” 孟子涛重新坐下来,吃了几口菜,这才把李大银身上的穴位解开,这个时候,李大银已经像离水的鱼儿一样,只知道不停地喘着粗气了。 这时,孟子涛跟外面守候的警察取得的联系,请他们进来,带到李大银的面前。 警察们向孟子涛点了点头,一人一条胳膊架起李大银往外走去。 李大银回过神来,挣扎着喊道:“你们干嘛要抓我,快把我放了!不然的话,我要去上级部门告你们!” “我们接到报警,你涉嫌偷窃,老实点跟我们去一趟!” 李大银慌了,挣扎的更加用力,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眼见自己即将被拖出别墅,他大喊大叫起来:“孟子涛,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赶紧让他们放了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听见没有,快把我放了!救命啊,警察乱抓人啦!” 李大银的大喊大叫,令两个警察也相当恼火,直接连拖带拽,把他塞进了警车。 李大银直接被送进了看守所,进去后,他也不管同在看守所里的人,拼命嘭嘭嘭地敲着铁门。 “快放我出去,你们这是贪赃枉法,我要去上级部门告你们,你们等着吧!还有孟子涛和任敏莎你们两个贱人,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咱们走着瞧!” “敲敲敲,敲你玛啊!”见李大银一直敲着门,旁边的人不耐烦了。 “***,关你屁事!”李大银正在气头上,回头就骂了一句。 “尼玛,你小子是不知死活吧,弟兄们,给他揍他!” “喂喂喂,你们想干嘛,这里可是看守所,你们再过来我就喊啦?” “那你就喊啊!” “哎哟喂……别打了,诸位大哥,我错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片刻后,李大银被打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心里充满了对孟子涛和任敏莎的恨意,他认为,自己遭受的这一切,都是由他们造成的。 “有种你们就整死我,否则只要我李大银有一口气在,这辈子我都和你们没完!” ………… 话分两头,任敏莎看着李大银被带走,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心里还是非常担心:“孟少,李大银能被关几天啊?” 孟子涛反问道:“你想关他多久,几年还是一辈子?” 任敏莎苦笑道:“说实话,我确实想他一辈子都被关在里面,当然,如果他答应不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家人也行,但就凭他的性格,等他出来后,肯定会去找我家人闹的,甚至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也有可能。”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等他出来后,肯定会老老实实的,你就等着和他离婚就行了,也不会担心他会来找你家人的麻烦。” 计划都已经安排好了,哪怕李大银是条龙都只得盘着,更别说李大银只是条蛆虫了。当然,如果李大银还是不识相的话,还有别的办法在等着,早晚都会让他屈服。 “嗯,这样就好。”任敏莎总算稍稍放心了一些,至于说要彻底放心,估计只有等将来确实像孟子涛说的那样才会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 假作真来真亦假 接下来几天,孟子涛除了去姜家治疗父女之外,就是去故宫挑选合适的藏品,从上百万件藏品中挑选出合适的还真不容易,而且选中了还有不少资料要填写,比较麻烦,其中有些孟子涛虽然看中了,故宫却不放也没办法,只得放弃。 不过,除了麻烦之外,对孟子涛的好处也很巨大,光是从古董上面吸收的海量灵气,就让孟子涛笑的嘴都歪了,更别提他还获得了一次“观宝”的次数。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可惜的是,没有遇到使用“观宝”的机会,不过这也正常,瞬间就能学通一门技术的机会哪有那么容易就会出现的? 这天上午,孟子涛刚刚把车开出小区准备去姜京平那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原来是朱女士打来的,说是她要和宗易峰离婚了,准备分割财产,家里有几件古董想让他帮忙看看。 孟子涛有些懵,他是认为宗易峰撒谎了,但万万没想到这才一个星期都不到,两个人居然闹到离婚的地步,看来除了宗易峰外面有人这个理由,也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孟子涛本来打算婉言回绝,毕竟做为他们离婚的导火索,他去那边实在太尴尬了,只是朱女士在电话里说,就只相信他,还苦苦哀求,他有些推脱不过,只得同意了。 孟子涛再次来到朱女士家,感受到的气氛和那天截然不同,显得剑拔弩张。 另外,除了夫妻俩,客厅还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和朱女士长的有些像,应该是他们的女儿。 此时,女儿和朱女士坐一起,对父亲没什么好脸色,这更加应证了孟子涛的猜测。 不过,面对孟子涛的到来,父女俩都相当不待见,他也知道因为什么,宗易峰不用说,至于女儿嘛,想必也是因为他无意间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心生不满,这也是他不愿意过来的原因。 “既然孟先生到了,东西可以开始鉴定了吧。”朱女士冷冷地说道。 宗易峰拒绝道:“再等会,我请的专家还没到呢。” 朱女士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不过等了半个小时后人还没到,她就有些不太耐烦了:“你叫的是什么专家,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过来!” 宗易峰一脸不爽地说:“急什么,你说叫专家过来,我都没有吭声,到我这你就急?” 朱女士冷着脸说道:“好,那我再等十分钟。” 又等了十分钟,在宗易峰的电话催促下,对方才姗姗来迟。 孟子涛一看居然还是熟人,来者正是姜皓炎。 姜皓炎看到孟子涛也在,神色微微一怔,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想到能遇到孟老师,还真是巧。”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姜老师。”孟子涛打了个哈哈,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说起来,自从姜皓炎在孟子涛面前出了两个丑,大家知道他人品有问题后,现在他的名望也是大降,和以前相比差了好几个档次。 做古玩这一行的,名望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姜皓炎现在都恨不得孟子涛去死,只是他这人比较阴,哪怕心里再恨,也不太会表现出来,当然,态度肯定不会好。 宗易峰能看得出两人有矛盾,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在鉴定的时候,不用太担心藏品的价格被低估。 “人都来了,现在总能鉴定了吧。”朱女士说道。 “行,你请的专家从你那边开始看,我请的从我这边,然后把价格都写好了,再进行对比,没问题吧?” “没问题。” 桌上放着一排盒子,盒子里面正是夫妻二人这些年收藏的各类古玩,说是都是从正规渠道买来的,真伪的问题应该不大,主要是估价。 孟子涛和姜皓炎对视了一眼,而后更开始鉴定。 夫妻俩以前购买的藏品中,大部分都是小件,其中又以玉石器类较多,当然,基本都是软玉,没有翡翠。这些软玉基本都没有什么问题,价格还算适中。 除了玉器之外,还有几件瓷器,除了一件是嘉靖时期的婴戏小罐,剩下的都是清代中后期的官窑作品。 清代的瓷器经过鉴定并没有问题,剩下一件嘉靖时期的作品也可圏可点,特别是画中的童子,姿态各异,活泼可爱,三三两两相簇,或坐而刻苦攻读,或嬉戏游玩,有的拖车,有的斗蟋蟀,有的骑竹马,形象地表现出儿童在嬉戏中生动活泼的姿态,各个生动传神。 除了绘画,青花小罐的其它方面看起来也比较符合嘉靖官窑的特点,如果换一个专家来,很可能会认为它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真品。 但现在正在鉴定的是孟子涛,他的眼力已经被那些使用高仿青料的瓷器提高过了,因此,青花小罐到他手里没一会,他就发现了青料有问题。 嘉靖时期所生产的大量青花瓷,其钴料系按一定比例,用西域回青料掺和国产石子青料配制的,故青花一反成化的浅淡和正德稍浓而带灰的色调,呈现一种蓝色浓重而微泛红紫、鲜艳的色调。 由于嘉靖青花基本不带永乐、宣德青花之黑铁斑,也少有正德青花的灰黑色泽,而又比成化青花料显得浓艳,因此,在明、清之际,就已经获得好评。正由于回青料所具有的独特色调,所以,现代的仿制技术尽管高超,但仍然无法把仿嘉靖器物做得惟妙惟肖。 就像这件青花小罐上使用的青料,看起来已经和真品所差无以了,但如果是对嘉靖时期青花瓷很有研究的专家,还是能够看出问题来,具体来说,青花发色稍显黯淡,并且和真品相比神韵不足。 看到这件瓷器,孟子涛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因为这种青料很像是以前一直在追查的高仿青料,但细节方面却有不同,至少用鉴定那种高仿青料的方法,是发现不了问题的。 孟子涛担心这上面用的正是改良后的高仿青料,如果确实是这样,那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发明和使用高仿青料的那个团伙没有打掉之前,这种苦恼一直会存在。 好在,现在也有了一点线索,经过调查得知,郞索的堂弟郞子青和高仿青料的团伙大有关联,而且从他手里还流出过不少相关的瓷器,只是因为隐蔽,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士,根本没人知道更别提他的家里人了。 虽然得知郞子青是一个比较关键的人物,但因为担心打草惊蛇,现在还只是进行暗中调查,而且马上就调查到了一件事情,当初郞索输了上亿财产,居然是郞子青设计的局。 当孟子涛得知这个消息时,惊讶万分,要知道,当初郞子青给他的印象,只是一个没多少本事的好色之徒,根本没想到,背地里的郞索居然这么阴险狡猾,什么好色,只是郞子青的伪装而已。 言归正传,嘉靖时期的青花小罐虽然有问题,但由于仿的太过逼真,打眼也是情有可原,当然对夫妇俩来说,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损失了。 瓷器都鉴定过了,剩下的则是一幅山水画,它的作者相当有名,正是明代著名画家蓝瑛。 蓝瑛是明末画坛异军突起的一个杰出画家,人称『浙派殿军』。但与其他浙派画家如吴伟、张路、汪肇等相比,其画路显然开阔得多。他一开始学画就越出浙派樊篱,从黄公望入手,并参王蒙、吴镇、倪云林、赵孟頫诸家长处,更上窥李唐、董源、范宽各家,融洽贯通,终于别开生面成一大家。 在明末清初学他的人很多,如陈老莲、孙枤、刘度以及他的儿子蓝孟等,蔚然成风,影响极大。 这幅蓝瑛创作的山水画,景致主要由主山、辅山和平台、砚头、树木、房舍组成,造型均较精道,山峦多勾少皴,砚头多方折棱角,树木多减笔空勾,房舍亦寥寥几笔,物象简单,抽象,呈平面化趋向,且重复出现。 画作的构思也简洁,多空白,山脉呈现曲折运转的体势,近S形,即所谓“龙脉”,虽少奇异却富磅礴气势;笔墨亦精练而苍劲,线条多方直,皴笔和渲染均少,设色以淡精为主,显得明亮。 整幅画符合蓝瑛的创作风格,只是有趣的一点是,这幅画的印泥没有透过纸背,而且钤印看起来也有些问题,再加上这幅画其实是蓝瑛而立之年的创作,和他后期风格有些不同,但又没有留下明确的纪年,于是加上有问题的钤印,有些人可能会认为它是赝品。 等到孟子涛和姜皓炎把桌上的东西都一一鉴定,并在纸上写下鉴定的结果和估价后,就开始进行对比了。 一开始并没有问题,两人估的价格也都相差无几,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但到了那件嘉靖青花婴戏图小罐时,结论就有差别了,姜皓炎的鉴定结果说它是真品。 宗易峰当时就火起,怒斥道:“你说它是赝品?这可是我从国营的文物商店买下来的,你觉得你比得上那些老专家?嘿,真是笑话!” 正文 第八百七十九章 假作真来真亦假(续) 孟子涛懒的和宗易峰一般见识,淡淡地说道:“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有哪位专家一辈子没有打过眼?哪个能保证自己独自鉴定过的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 姜皓炎说道:“这世上确实没有不打眼的专家,但你也得有证据,不能空口无凭吧。” “我是有证据啊,但你们给我说的时间了吗?” 孟子涛嗤笑一声,接着他有理有据地把瓷器上有问题的地方指了出来:“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信,也可以另请高明,或者相信这位姜老师的判断,他也是‘明师高徒’哦。” 姜皓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淡淡地说道:“确实是我看错了,不过,我有一点觉得有些奇怪,这件瓷器我和几位老前辈都看过,他们也都没有看出问题,怎么孟老师就这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绽了呢?” “这家伙还真够阴险的。”孟子涛心里有些恼怒,他能听出姜皓炎到底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说,这件高仿可能和他有关。虽说就算传出去,也是信者寥寥,但总会有一些脑洞比较大的人会相信,或许会给出他带来一些麻烦。 而且,就凭宗易峰对他的敌意,孟子涛也相信,姜皓炎说的这番话一定会传扬出去,甚至姜皓炎还会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到时对他的声誉肯定有影响,这件事情必须要重视起来。 这么想着,孟子涛反讽了一句:“没办法,谁叫我师傅教的好。” 姜皓炎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这个时候,朱女士开口了:“宗易峰,我记得这件瓷器是你死活要买的,当时我还劝你说太贵了别买,你就是非要买,现在怎么说吧。” 宗易峰冷笑道:“那你怎么不说,这几件玉器也是我非要买的,现在都已经涨价了,你是不是把涨出来的价钱都给我啊!哦,合着赚了就平分,不赚就是我的问题,哪有这样的道理!” 朱女士怒道:“呸,你还有脸说,你也不算一下,涨的能有你亏的多吗?再说了,当初那笔钱我本来是打算用来炒股的,就是因为买这件瓷器,少赚了一波行情,少赚了至少好几万!现在到好,没赚到股票的钱,还亏了一大笔,你说不是你的责任?!” “事情还有你这样的说的啊……” 宗易峰也是暴脾气,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三言两语,两个人就大吵了起来,最后还是因为女儿也发飙,他俩才停下来。 女儿沉着脸说道:“爸,离婚这事,你属于不对的一方,按理说,你分得的财产应该减少吧,你也别跟我说,家里大部分钱都是你赚的,要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你有赚钱的机会吗?” 宗易峰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谁叫我倒霉,娶了你妈这么个女人,这样,当初多少钱买的,我算三分之二,总行了吧。” 朱女士对此无意见,虽说宗易峰是过错方,但现在家里的钱财大部分都在宗易峰手里,她属于弱势方,真要闹到法院,指不定会怎么解决呢,还不如见好就收。 争执过后继续看鉴定结果,瓷器下来的几件东西也没有任何问题,直到那幅蓝瑛的山水画,鉴定结果正好和青花小罐相反,孟子涛认为是真品,姜皓炎认为是仿作。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回要请姜老师谈一下见解了,你怎么就觉得这是一幅仿作呢?” “看来孟老师对书画一道还有些欠缺啊。” 姜皓炎讲解之前,还不忘贬低一下孟子涛,之后和拿出了理由,不过这个理由对孟子涛来说并不新鲜。 孟子涛笑道:“看来姜老师是觉得一个人天生就是国手,从来都有什么学习过程,早年和晚年的风格是一个样子。” 姜皓炎说:“对,画家早中期的风格确实不同,但总有一些影子在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怎么就没有影子了,只是你眼力不行,没有看出来而已。” 姜皓炎冷笑道:“好,我到要听听孟老师有什么高论。” 孟子涛清了清嗓子,没有废话就侃侃而谈:“此卷作于蓝瑛而立之年,仿宋人范宽、郭熙、赵伯驹、李唐诸家画法,尚处在对北宋人的学习中,作风以严谨工细为主。特别是斧劈皴的使用,还相当生硬,全无后来自出己意的挥洒。然而与有限的笔墨造诣不同,在丘壑经营上,却已经基本定型。”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蓝瑛同时期所作的大幅作品《春阁听泉图》,很好体现了蓝瑛驾驭画面,深入刻画的能力。山石树木的形态质感表现深入,丘壑营造体现了来自北宋,特别是李唐风格的影响。丘壑经营先于笔墨成熟,以精细刻画和复杂的画面见长。同是早期作品,所有这些特点,在这幅画中都能得到应证。” “在这幅画中,表现出从山峰到山脚的整个过程,一路往下的泉水和蜿蜒向上的路径构成了画面的两条线索。因为山形、山脉必须保持一定的完整度,所以立轴的宽幅程度,决定了山峰的险峻程度。因此,在窄幅立轴中,山脉隆起几乎达到了严重变形的程度。这也符合了蓝瑛在丘壑营造上的特点。” “纵观整幅作品,用笔出规入矩,一丝不苟,与晚年苍劲沉雄气象虽有不同而笔致一贯,是其早年力学期极为用心之作。蓝瑛早期作品传世甚少,此作绚丽多姿,已有大家风范,是研究蓝瑛艺术成长历程的重要作品,拥有极高的市场价值和收藏价值……” 讲解期间,孟子涛还拿出手机,调出了几幅蓝瑛早期作品进行对比。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姜皓炎不屑地笑了笑:“孟老师,你讲再多也不能否认钤印有问题的事实,难道蓝瑛的作品连钤印都没有,那不是笑话吗?好,钤印的问题咱们先不提,就说绘画风格和用笔。”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难道就没有人能够模仿到这种程度吗?实话跟你说,我手上就有一幅和蓝瑛早期风格极为相似的作品,那幅画就是一幅地地道道的仿作。因此以我的观点,并不认可这是一幅真迹。当然,如果宗先生你相信孟老师的判断,我也无话可说。说起来,孟老师到底研究了多少年蓝瑛作品了?” “这……”一家人都显得有些犹豫起来。 这书画鉴定,是所有古玩鉴定中非常困难的一种,就连一些个国内书画鉴定的泰山北斗对某幅作品还有争论呢,更别说其他人了。 而一位书画鉴赏工作者想要有所成就,必须要长期、认真、刻苦、专心地去反复深入研究某一个历史时期的或者是某几位画家、艺术家的作品,如此才能较全面地熟悉和把握某一个历史时期作品的时代特征,或者是某几位画家的运笔习性、笔墨个性与神韵。 如果说一个书画鉴赏工作者什么都能看,无论是古代的还是近现代的,或是当代的真伪真假都能看,那他一定是一个“伪专家”,至少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或者是缺失严肃态度的所谓专家。 而这,也正是孟子涛不怎么令人信服的地方,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按正常情况,除非是从小开始研究书画鉴赏,不然他这个年纪能有多少成就? 宗易峰考虑了一会,问道:“姜老师,如果我们拿去做科学鉴定,怎么样?” 姜皓炎说:“科学鉴定也不错,但你也要知道,近几年出现的高科技造假,如用4亿像素的成像制版印刷技术仿制造假,并采用老纸、古墨、旧印泥及相应的矿物质颜料,科技鉴定方式也很难鉴别真伪。” “而且万一作者和蓝瑛差不多一个时期的呢?所以,科技检测对书画鉴定目前也只能是一种辅助性手段,而传统的‘经验学’‘眼学’,也就是目鉴法,仍然是书画鉴定中的主要手段。” 这时,朱女士开口道:“我相……” “妈。”女儿拉了一下朱女士的衣服,示意她别乱说话。 姜皓炎哂然一笑:“你相信这幅画是真的?那这样好了,把这幅画折成现金,你拿画我拿钱,这没问题吧?” 朱女士听了这话,又犹豫起来,说到底她哪怕再相信孟子涛,涉及到钱的方面,还是要顾及个人的利益,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答应。 “我有个办法。”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认为这是一幅真迹,估的价我自己当然会认可,所以我也相当愿意,以我估的价钱买下这幅作品,这样也方便你们分割,你们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这个办法对自己很有利,朱女士当然非常愿意了:“行,就这么办。” “不行,我不同意。”宗易峰却明确表示了反对。 朱女士火大了:“你什么意思,刚刚你明明都说了,拿一半的钱,现在又反悔,哪有这样的道理!” 宗易峰指着孟子涛说:“很简单,我不相信他!” 正文 第八百八十章 接触(上) 见宗易峰指着自己说不信任自己,孟子涛笑了,心道,还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朱女士怒气冲冲:“我还说不相信你请的这个人呢!” “妈,别意气用事,事情总要解决的。” “是我的不想解决吗?你爸有解决的态度吗?” “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个说法呢?” 宗易峰看向姜皓炎道:“姜老师,如果这幅画是真迹,你能不能给估个价?” 姜皓炎表示了拒绝:“抱歉,我这里没有如果,我也不会给赝品估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好吧。”宗易峰点了下头:“这样,我们再去找几个专家鉴定,再根据鉴定的结果,来决定这幅画,你同不同意?” 朱女士有些犹豫,向孟子涛看去,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正在这时,孟子涛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姜京平打来的电话,他到一边去接。 姜京平在电话里说,经过联系,那颗珠子以前的主人已经联系到了,对方说珠子也是他无意间从一个村民手里得到的,不过事情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孟子涛想要了解情况,最好还是去一趟。 姜京平的朋友住在三燕市,京城有直达的飞机,去一趟还是比较方便,孟子涛决定明后天便去。 之后,姜京平在电话里说,刚才护工在照顾姜唯娟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是护工的错觉,还是她自身的反应,所以想请孟子涛尽快去一趟。 到底是病人重要,挂了电话后,孟子涛就以有急事为由,跟朱女士提出了告辞。 朱女士把孟子涛送到门口,并塞给他一个红包,算作今天的鉴定费,孟子涛也没怎么客气就收下了。 “孟老师,能不能再给我介绍一位专家?”朱女士请求道。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在京城认识的书画鉴定专家不多,这样,等回头帮你联系一下,再跟你说吧。” 没办法,他在京城认识的书画鉴定专家都是老前辈,总要先联系,对方同意才行。 朱女士表示没有问题。 “你记得小心一点,有什么问题打我的电话。” 说完,孟子涛便下楼去了,期间他又打电话找人调查宗易峰和姜皓炎,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路无事,孟子涛到达姜京平家中,经过诊断,虽然他没有发现姜唯娟的手指在动的迹象,但情况确实比一开始有了很大的好转,至少表象和以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 得知情况大好,姜京平夫妇异常兴奋,庄婉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照旧做了一次针灸,孟子涛提出告辞,他现在实在太忙了,去三燕之前,还必须要去一趟西京。 马不停蹄坐中午的飞机到达西京,给病人做了诊疗,又坐晚上的飞机经京城转机到达三燕。 下了飞机,孟子涛不由想道,也亏得是他的身体,如果是普通人肯定累的够呛。今后自己还是不要再接什么疑难杂症了,除非自己有分身术,不然哪来得及啊! 另外,异能的升级或许也是一个解决办法,到时可以运用更多的灵气,或许对治疗病人有很大的效果,治愈疑难杂症就不用花太长的时间了。 但孟子涛再一想,觉得就算确实如此,他也不可能花较少的时间就治好疑难杂症,他现在的医术就已经够令人震惊的,如果再厉害一点,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关起来研究。 而且,关于异能的升级,孟子涛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回从故宫的藏品中吸收了那么多的灵气,却没什么反应,好像石沉大海一样,要不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灵气还在自己的体内,还会以为从什么地方漏掉了呢。 到了这个地步,孟子涛也只能猜测异能的升级已经到头了,或者还缺少一个契机,不过这就只能靠“水到渠成”,不是对异能一知半解的他所能知道的了。 从机场出来,孟子涛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姜京平的朋友家所在的小区。 这个小区有些老旧,看样子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了,小区的墙面已经非常老旧,设施也很陈旧,不过许多老小区都有的情况,也没什么奇怪的。 根据姜京平给的地址,孟子涛走进了一幢单元楼,爬到301前敲了敲门。 片刻后,就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开了门:“小伙子,你找谁呀?” 孟子涛微笑着说:“我是姜京平师傅介绍过来的,找程师傅,不知道他在不在啊?” 老太太恍然道:“哦,你姓孟吧。” “对,我就是孟子涛。” “快进来吧,老程在等你呢。” 老太太热情地邀请孟子涛进屋,由于屋里有暖气比较热,老太太让孟子涛脱掉外衣,并仔细收好。 姜京平的朋友程新夫是位看起来才五十多岁,身材魁梧的老人,但实际年龄已经六十有五了,之所以看起来这么年轻,也是因为他是个练家子,练了几十年的五行通背拳。 孟子涛做了自我介绍,程新夫笑着请他入坐:“抱歉,我现在腿脚不便,不能起身相迎了。” 孟子涛客气地说:“程师傅您客气了,不过腿是怎么回事啊?” 程新夫笑着摇了摇头:“也算是天罚吧,不过我平日里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前些天,程新夫和往常一样,一早起来锻炼后返回家中。当他走到小区自己这幢单元楼下时,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他也是风机的快,往前跳了一步,但随即脚踝还是感到一阵剧痛,鲜血涌出时,他还有点懵,好好走在小区里,怎么突然受伤了? 当程新夫看清发生的一切后,心有余悸,原来是一个水泥块从天而降,落在他身边摔成几块,其中一块从地上反弹而起,因为锻炼身体没装厚实的衣物,脚踝被砸出一个大口子。也是他反应快,如果没有跳那么一步,水泥块砸中自己头部,后果不堪设想。 程新夫说:“好在我平时锻炼勤快,身手还算敏捷,不过去医院诊断为右踝损伤,右踝撕脱骨折。打上石膏接受治疗,我不得不拄拐杖、坐轮椅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了。” 孟子涛问:“有没有报警?” 老太太回道:“报警了,警察说是小区外墙的水泥涂层脱落。” 孟子涛说道:“那应该是小区物业的责任吧?” 程新夫气道:“可不就是,不过物业还在抵赖,不行的话,只能上法院了。” 老太太也气呼呼地说:“这个物业公司,真不是东西,平时收费时到挺起劲的,现在要他们负责了,就开始推三阻四了。要我说,有他们没他们都一个样。” “那我这次受伤,可就找到索赔的人喽。” 程新夫笑了笑,接着对孟子涛说:“小伙子,我这腿脚行走不便,所以只能让我儿子陪你一块儿去了,没关系吧?” 孟子涛说:“程师傅不用这么麻烦,你把地址给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程新夫说:“你一个人去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跟你说实话的。” 孟子涛有些奇怪,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程新夫解释了原因:“因为他是个倒斗的。” 孟子涛讶然问道:“难道那颗珠子也是倒斗得来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自己说珠子是从他的地里捡来的,鬼信哦。”程新夫瞥了瞥嘴。 孟子涛呵呵一笑:“说不定确实是有人把珠子掉进他的地里了。” 老太太接过话道:“小伙子,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就是个盲流子,平日里就知道偷鸡摸狗,就他还能有捡到宝贝的机会?老天爷都过意不去。” 程新夫嘀咕道:“别提老天爷了,我平日里经常做好事,还受这无妄之灾呢。” 老太太说:“这是你年轻时期,学了点功夫逞凶斗狠的报应。” “得,不跟你说了,反正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错。” 程新夫摇了摇头,跟孟子涛说道:“我和那小子以前是一个村的,亲戚也都住那边,过年的时候回去就提起过那小子,他现在活的滋润的很,家里都起了洋房,还说是自己做生意赚的,不过大家眼睛又不瞎,平日里又不是看不到他家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人出没。” “不过,那小子还不傻,从地里掏出来的东西,不会放在家里,上回就有人报警说他是倒斗的,警察查了一段时间,没有查出什么,最后就不了了之了。而且经过警察调查后,他就警觉多了,平时也不吹牛、显摆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贸然上门,肯定不可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闲聊了一会,程新夫的儿子程小超来了,他西装革履的,身上还有上位者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个成功人士。 程新夫为双方做了介绍,程小超跟孟子涛寒暄几句,便对父亲说道:“爸,那边的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您和妈一起搬过去吧。”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一章 接触(中) 程新夫表示不同意儿子的提议:“搬什么搬,都在这个小区住了这么久了,老伙伴都住这边,搬走了我平日里找谁去说话啊?” 程小超劝道:“咱们家如果是一楼,我也不会让您搬,关键咱们家是三楼啊,您腿脚不方便,出去还得靠妈帮忙,我也不是说什么晦气话,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程新夫倔脾气上来了:“不用你们管,我自己拄着拐杖会下楼。” 老太太劝道:“老头子你能不能别抬杠了,儿子让你搬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了,等你腿脚好了,再搬过来不就行了,就相当于一次长途旅行了。” 程新夫沉默了一会,对着儿子说:“你快把小孟送过去,别给我出了差错,知不知道?” “知道了。”程小超知道父亲这是同意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老太太把儿子和孟子涛送到门口,临走的时候,程小超让母亲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一下。 上车之后,程小超和孟子涛闲聊起来,得知孟子涛名下有拍卖公司,他问道:“你找齐癞子是想要从他手里拿货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那怎么会,我们是正规公司,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们是不会要的。我这次找他,主要是打听一件事情。” 自从得知要找的人可能是个倒斗的,孟子涛就觉得很可能打听不到消息,甚至于他都不想跟对方提起珠子的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该接触还是要接触的。 程小超呵呵一笑:“那到有些可惜了。” “什么可惜?”孟子涛有些奇怪。 程小超说:“我听说他手里有一批货,这段时间正急着出手。” “确实?” “这只是小道消息,真实性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程小超名下有家安保公司,规模比较大,一般做这行的,黑白两道都要打交道,他说的消息可信程度还是挺高的。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程总,你知道齐癞子那手里有些什么吗?” 程小超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想来不出我们三燕市的特色吧。” “三燕市的特色?”孟子涛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三燕有著名的红山文化遗址,出土了大量精美的文物,包括玉器、陶器、石器、骨器。但由于遗址的面积太大,保安巡查不过来,于是也造成了盗墓者的猖獗。 既然听说了这事,为了避免文物流失,孟子涛肯定不能错过,于是说道:“程总,那麻烦你到了齐癞子那先别提我的事情。” 程小超表示可以,并没有多话。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驶进村子,程小超对孟子涛说:“孟总,现在正好到了饭点,咱们先在我大伯家吃了饭再去找齐癞子,正好打听一下齐癞子现在的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点了点头:“麻烦程总了。” “别客气。” 程小超把汽车停在一户民居前,下了车,因为院门开着,他拎了一些东西,带着孟子涛径直走了进去,嘴里喊道:“大伯,我来了。” “小超来啦。”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农民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程小超手里还拎着东西,埋怨道:“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现如今日子好了,还缺你这点东西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程小超呵呵一笑,接着就把孟子涛介绍了一下。 “快进去,外面冷,进去热呼一下,酒菜准备好了,咱们先喝两盅。”程新强招呼两人进屋,热情地准备给大家倒上酒。 程小超连忙推辞道:“大伯,我一会还要开车呢,酒就不喝了。” 程新强硬要给他倒上:“那就睡我这里。” 程小超极力推辞:“我还要送孟总回去呢。” “你这就没意思了,好不容易你回来能陪我喝点酒,结果还不喝。”程新强显得很不满意。 孟子涛笑道:“大伯,我陪你喝,你喝多少我也喝多少。” 程新强眼睛一这亮:“哦,这可是你说的哦。” 程小超连忙提醒道:“孟总,我大伯酒量很好,现在还能喝一斤多白酒的。” “要你多话!”程新强瞪了他一眼,担心他把孟子涛吓跑了。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说到做到。” 程新强笑眯眯地说:“看来小伙子酒量应该不错嘛,能喝多少啊?” 孟子涛笑道:“我还真没算过,上次喝了五瓶飞天都没事。” “真的假的?”程新强和程小超都愣住了。 “一会喝过就知道了。”孟子涛笑了笑,其实别说五斤白酒,就算再多的白酒,除非肚子里喝不下了,再多他也醉不了。 片刻后,伯侄二人都见识到了孟子涛的酒量,程新强惊讶之余,相当高兴,看来今天能够喝个尽兴了。 喝酒能够增进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程新强喝了一会酒,话也多了不少,拉着孟子涛讲他年轻时候的往事,孟子涛因为职业的关系,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还时不时的附和几句。 正因为这样,程新强对孟子涛感观大好,当孟子涛问起齐癞子的事时,他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齐癞子小时候就没爹没妈,跟他爷爷老齐头长大的,当时也算是可怜人,不过这小子长大之后,就不学好了,经常跟不三不四的人瞎混,等老齐走了之后,他就更加混了,之后居然去做倒斗的营生,祸害祖宗不说,还会给自己带来报应,换作是我孙子,我早就清理门户了。” 程新强气乎乎地喝了一口酒:“前几天他还说要出钱把村里的路修一下,我头一个表示反对。” 程小超道:“大伯,我觉得您也不必这样,至少咱们村里交通状况会改善。” 程新强没好气地说:“倒斗赚的钱能用吗?那不是把他作的孽转移到咱们头上啊!再说了,你以为他齐癞子修路是为了村里?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好让车子进出,方便他们倒斗。” 程小超说:“可这样,您不是得罪人了吗?而且您一个人不同意又能顶什么事呢?” 现在相信因果报应的人不多了,只要自己能够得到好处,哪会管那么多?程新强的反对必然会被一些村民报怨。 程新强冷哼一声:“我就人这是这个脾气,再说了,他齐癞子也只是出了十万块钱,大不了这笔钱我出了。” 这番话令程小超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这事完全是大伯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给自己挖坑。不过,他也知道大伯的脾气,比他父亲还要倔,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事也只能回去后让父亲劝说了。 程新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齐癞子的事情,只是对孟子涛来说,都没有提到重点,大部分也都是一些传闻和猜测,没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哦对了,我做的扒锅肘子,冻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端过来。”说着,程新强起身走向厨房。 程小超笑着说道:“我大伯做的扒锅肘子可是一绝,而且还有两个特点,焖好的肘子非常软烂,不知道操作秘诀的人,根本无法完整地把它打捞上来;另外,预制好的肘子放十天也不会变质,即使是在三伏天都是如此。” 孟子涛感觉有些新奇:“确实少见,制作上应该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程小超点头道:“是的,肘子要先入汤桶卤,把肉味煮入汤中,再倒入宽口大铁锅小火慢扒,把汤再火靠入肉中,最后撇净油脂,铲出肘子。如此连卤带扒七小时,肘子已经非常软烂了,非专业人士根本捞不出来。” “之后再把肘子放到托盘里,把锅内剩下的汁收浓,一层层刷到肘子上,冷却凝固成肘子的‘外皮’,因为这样能隔绝空气,造就了肘子三伏天都不变质的特点。说实在的,每回我来我大伯家,扒锅肘子肯定是少不了的,我一个人都能对付掉两大盆。” 说话期间,程新强端了一盆切好的肘子上来了,老远就能闻到肘子的香味,都快令孟子涛垂涎欲滴了。 程新强热情招呼道:“小伙子,试试我这道扒锅肘子,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 孟子涛夹了一块品尝,果然鲜香扑鼻,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美味绝伦:“如果这个时候能再来一碗白米饭,就更加般配了。” 程新强哈哈一笑:“这扒锅肘子配米饭确实是香,不过咱们先喝酒,肘子有的就是,你可以敞开肚子吃。” “我可不会客气。”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问道:“大伯,您这盆子是从哪里来的?” 程新强笑道:“你是想问这盆子是不是古董吧?实话告诉你,这盆子就是个假货。” “为什么?” 程新强哈哈笑道:“你是没看到,这盆子底下写的是‘大明康熙年制’,康熙成了大明的皇帝,我估计他知道了会从棺材里跳起来吧。” 孟子涛笑道:“这也说不定,在金陵博物馆里面,就收藏有一件‘大明康熙年制’的官窑压手杯。” 正文 第八百八十二章 接触(下) “什么?!真的假的啊?”程新强伯侄俩都愣住了,根本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突破常理的事情。 孟子涛打开手机,上网调出相关资料:“你们看,我没有骗你们吧。” “怎么会有这种情况?”程小超看了资料有些不太明白,不是说古代这方面很严格嘛,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别说古代,就算是现代,这种常识性错误也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可能和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孟子涛解释了起来。 官窑瓷器在明代正德朝以前,官窑瓷出厂前需要经过两次拣选,一次是刚出窑时,另一次是运到御窑厂的中心所在地以后,不合格的一律打碎,统一埋入地下。嘉靖朝以后,御窑厂无力继续完全承担官窑的烧造任务,将一部分产品放到民窑烧造。 这种官窑的烧造体制,被清代官窑接受。但清代官窑没有立下将次品打碎的规矩,反而允许它们上市买卖,故文献记载,瓷都瓷器市场上一度形成“官民竞市”,也就是官窑器和民窑器在市场上竞争的局面。 孟子涛说道:“因此,清代官窑瓷可以分为工部定瓷与钦定瓷两部分,钦定瓷为皇家内部所用,工部定瓷主要用于赏赐,钦定瓷的质量要求比工部定瓷高。工部定瓷仍旧由御窑厂烧造,钦定瓷则放到民窑中生产,并规定烧坏了要赔。” “而在当时,由于明亡没多久,前朝的工匠还在工作,工匠心中还有明代的影子,一个疏忽就写错了,再加上当时的官窑并不像明代严格检验,最后导致了漏网之鱼的出现。” 程新强激动地问道:“那我这只瓷盆有可能是真的喽?” 孟子涛说:“我要看过才知道,毕竟这种情况是相当稀少的,有一个出现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也确实,我先去把盆子洗一下。” 在得知瓷盆有可能是真品之后,程新强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大大咧咧地拿它了,全程小心翼翼的,担心磕着碰着。 孟子涛拿过洗好了的瓷盆,此盆折沿,口部上卷,浅腹,双圈足。口沿绘四季花卉,内壁绘折枝花卉,盆心绘人物故事。 云气纹中隐现出亭台楼阁,一位童子站立于楼阁前,作抬头仰视状。装饰风格简练,胎质白细,釉面微泛青灰色,略显青花朦胧松散,笔触不够清晰,是一件康熙仿成化瓷器的经典之作。 不过看到款识,孟子涛又觉得有些好笑,想那清康熙朝的官窑瓷,至少有大量的日用瓷器,其检验并不仔细,起码疏忽了对款的逐件过目。试想,如果这件酒杯当年在清廷宴会上被发现,从督察官到窑工岂不都要被株连九族。也许,即使有人看到了,也不敢言语吧。 在程新强期待的目光中,孟子涛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件清代康熙官窑仿成化的真品。” 程新强那真是欣喜若狂,都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还是得了程小超的提醒,才克制了一些。 “孟总,这只盆子能值多少钱?”程小超问道。 孟子涛说:“清康熙时期,推崇明代青花瓷器。为此,在研究前朝瓷器的基础上,康熙时期烧制出许多在青花渲染的技法上仿永宣,在彩瓷上效法成化作品,所烧制的仿品都保留了康熙本朝的特征。” “唯有这件青花人物纹碗,从器形、绘画风格、青花色等方面无不忠实于明成化时期的原作品,光是这一点这件瓷器就非常珍贵了,再加上它的款识特殊,综合看来,我估计现在的市场价值在三百五十万左右。只是可惜这件作品还不是太精美,再加上口沿处还有磕碰,不然价值会更高一些。” 程新强听到估价那真是喜不自禁,但听到“磕碰”时又懊悔不已:“都怪我,要不是我平时当它普通盆子用,也不会有这些磕碰了。” 孟子涛说:“当初你又不知道这是真品,现在虽然有些磕碰也无伤大雅,至少它有价值的保存下来了。” “也是,至少我也是个百万富翁啦!”程新强是豁达之人,马上就把不快抛之脑后,喜笑颜开起来。 孟子涛笑着说:“大伯,这件瓷器你是打算自己收藏还是出售啊?” 程新强当即说道:“当然是出售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藏在家里,还要不要睡觉啊。对了,你不是做古玩生意的嘛,要不这只盆子就卖给你吧。” 孟子涛笑道:“我当然求之不得,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你把盆子卖给我就行了,还有一种是你把盆子放到我的拍卖公司组织的拍卖会上竞拍,第二种的成交价很可能要比第一种高,只是要付一些手续费之类的,另外,竞拍的时间应该要到明年了。” 程新强看了看侄子,想听听他的意见。 程小超说:“孟总,如果我们参加竞拍,费用是怎么收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们都是竞拍成功之后才收取费用的,先期并不用交钱,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而且拍卖公司在国内也是位于前茅的。” 程小超笑了笑,他这是这个意思,深怕孟子涛的公司是皮包公司,虽说这种可能性非常小,但在商言商,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 程新强犹豫了片刻:“那如果我拍卖的话,是不是有可能比三百五十万低?” 孟子涛说:“是有这个可能,但凭我们公司的名气以及组织能力,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那最终能比你说的价钱能多多少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许会高很多,也许只是一般,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 “那我还是直接卖了吧,我这人还是喜欢落袋为安。” “可以,那咱们等会儿就去银行转账吧。”这也正合孟子涛的意。 “好。”程新强喜滋滋地说:“这回我也成了百成富翁了,我决定捐给村里二十万用来修路。” 程小超笑着摇了摇头:“我估计堂哥他们听了会跟你急。” 程新强美滋滋地喝了口酒:“我的钱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关他们什么事,惹火了我,再找个老伴。” “咳咳!” 程小超呛了一下,无语道:“大伯,你不会来真的吧。” 程新强半真半假地说:“那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程小超只得苦笑,有道是钱壮英雄胆,大伯本来就倔脾气,以前或许还会顾着儿女的感受,现在手上有钱,心里不慌,要是真让大伯受气,他还真有可能说到做到。 “回头自己去做做工作吧” 因为太高兴了,程新强多喝了两杯,醉熏熏的还囔囔去银行,拦都拦不住,好在有程小超在,没出什么事。 从银行回去,程新强也死死抱着银行卡,两个人只能把他抬到床上让他休息。 锁好了大门,程小超带着孟子涛来到村东头的齐癞子家。 敲了敲门,没一会,齐癞子睡眼朦胧地出来开门,因为他头上得过肥疮,再加上本身是个混混,所以才给他起了个癞子的外号。 齐癞子看到来者是程小超,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原来是超哥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这位是我从京城来的朋友孟总。”程小超直接介绍了孟子涛。 “原来是孟总,幸会。” 齐癞子打量了下孟子涛,马上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心里则嘀咕道:“人模狗样的,看来应该是只肥羊啊!” 客气了几句,齐癞子就问起了俩人的来意,还做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程小超不客气地说:“癞子,对我你还装模作样,真当我是傻子吗?” “我是真不知道超哥你有什么事啊?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齐癞子还使劲拍了拍胸口。 “行呀,口风挺紧啊,不过我把话放在这里,你再不老实说,那我也只能走了。” 程小超不吃他这一套,见齐癞子还装神弄鬼,直接带着孟子涛走人。 “哎哎哎。”齐癞子怎么可能让两个大财主真走人,急忙追了上去,把人请进了屋里。 齐癞子又摆出了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超哥,我也是没办法啊,现在警察盯的实在太紧了,有些事情我如果不小心一点,都要不了明天就进去了。” 程小超说:“这些我都不想听,你直说吧。” 齐癞子说:“好吧,如果你们确实要参加的话,晚上你们来找我,别带通讯设备,只带银行卡就行了。” 程小超皱着眉头说:“靠,你们这样我还担心绑架呢!” 齐癞子好言好语地说:“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而且我们在商言商,肯定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 程小超摆摆手:“得了,这话你去跟前几天刚死的德富说吧。” 齐癞子苦笑道:“这年月谁愿意死人啊,这不是也没办法嘛。而且说实话,晚上的主事不是我,规定怎么办我也必须要执行,不然我受批评是小事,你们进不去还要被看管到结束。”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三章 巧合? 齐癞子接着说道:“安全方面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还不至于杀鸡取卵,况且,去的都是有钱的老板,如果出了问题,我们也就别想在三燕混了。” 程小超问道:“组织人是谁?” 齐癞子说:“五先生,程总您知道他吧,他的信誉您应该也是有目共睹的。” “嗯,我们商量一下。” 程小超和孟子涛小声商量,孟子涛对自身安全到并不怎么担心,他关心的还是有没有好货,得知“五先生”是周边地区数一数二的盗墓团伙的头子,他便同意了。 只不过,有个问题,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于是等程小超跟齐癞子说了决定,他便问道:“你们以前也是这么处理货的吗?” “以前没做过,毕竟这么做目标太大,容易引来条子。” 齐癞子神神秘秘地说:“有超哥在,我多说两句,你们可千万别传出去,之所以这次以拍卖的方式处理货,一来五爷已经把上面打点好了,二来嘛,我们以前的销售渠道出了问题,货积压下来了,所以才干脆办一次拍卖,但以五爷谨慎的性格,今后估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齐癞子这番话无非就一个意思,让两人抓住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们今天正好过来,就有拍卖会,是不是运气太好了一点。” 齐癞子笑眯眯地说:“事情当然不可能这么巧啦,不过个中关隘,恕我不能跟你们说了。你们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不参加没关系,不能把事情传出去,这位孟总我对你不了解,但超哥的情况,我还是有点数的。” 程小超脸色一变:“你是想威胁我?” 齐癞子忙摆了摆手:“超哥,这可不是威胁,我也是听命行事,万一出了问题,我只能被丢到河里去喂王八了,到时你们也好不了,没必要搞成这个样子,你们是说吧?” 程小超冷哼一声:“等晚上我们再来找你。” “那我就恭候你们大驾了,对了,晚上七点之前到啊,晚了就没办法了。” 齐癞子点头哈腰地把两人送到门口:“啊,对了,二伯身体怎么样啊?” 程小超不客气地说:“有屁快放,不说我就走了。” 齐癞子打了个哈哈:“我之前有卖过一颗珠子给二伯,不知道那颗珠子还在不在啊?如果在的话,我想再买回来了,请超哥回去跟二伯说一声啊,价钱好商量。” 孟子涛心头出现一丝阴霾,怎么自己刚刚过来打听珠子的事情,齐癞子也问起了这事,这是巧合呢,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好在,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齐癞子应该还不知道东西到了他的手里,或许他也只是知道一点情况,随便问问,心里并没有多少重视,不然就不会问程小超而是直接去问程新夫了。 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自己估计能够从齐癞子嘴里探听点什么出来,不过这事不能贸然行动,一切等过了今晚再说。 程小超对珠子的事情并不知情,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齐癞子到也没有在意。 离晚上也就几个小时了,两人干脆回程新强那边等待。 路上,孟子涛义询问五先生的事情。 程小超说道:“五先生本姓潘,因为他有一手飞刀绝技,平日里身上带有五把飞刀,客气的称他五先生,有些就叫他潘老五。除了飞刀绝技之外,他懂得在哪能找到‘活土’,并且能根据星象、地形和地图,准确地找到古墓墓室的位置,成功挖出过不少东西。所以被称作三燕倒斗老大。” “这人行事非常谨慎,除了他弟弟跟随着他学到些皮毛,一手绝活根本不传外人。他弟弟后来‘单飞’了,更让他疑神疑鬼,不信任谁就让谁去放风,真正参与盗掘的都是他的同乡、亲戚,一般人随随便便进不去他的核心圈子。” 孟子涛问道:“既然他有这么大的名声,就没有人抓他?” 程小超说:“一来是上面打点的好,有钱大家赚,许多利益相关者会保他。另外他事后隐藏的好,比如挖完以后,他会很仔细地回填,想尽各种方法将盗掘现场掩盖起来,别人很难发现。如此种种,到目前为止,他的名字还只是在我们三燕小范围流传,许多普通人都没有听说过他。” 之后,程小超又说了一些潘老五的事情,见孟子涛对潘老五很感兴趣,他提醒道:“潘老五做事比较狠,手里也有多条人命,最好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好。不过这家伙是典型的江湖人,重声誉,晚上应该没有多少问题。”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俩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又来到齐癞子家里。 此时,齐癞子家除了他本人外,还有一个理着光头的胖子,胖子的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金链子,活脱脱一副“我是爆发户”的模样。 胖子看到程小超,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哈哈大笑道:“程总,好久不见啦,老段我可真想死你了!” 程小超一脸嫌弃地说:“死胖子,我可不想你,给我滚远一点。” 胖子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作出夸张又别扭的表情:“哎呀,程总,你这么说,我的小心肝痛的一抽一抽的。” “你怎么不抽死呢!” 程小超骂了他一句,接着对齐癞子说:“你把他招来干嘛!” 齐癞子心里也挺无奈的,不过嘴上可不能得罪客户:“段总是我们的老客户,一些活动都会通知他。” 段胖子嘿嘿一笑:“也是巧了,我前几天在外地出差,今天刚刚回来,段总,看来咱们挺有缘啊!” “鬼和你有缘啊。”程小超见段胖子一个尽往自己身边靠,怒骂道:“死胖子,给我滚远一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段胖子也不敢做太过,只得停下脚步,这个时候,他注意到旁边的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着:“程总,这个小白脸是谁啊?不会是哪里跑来的狐狸精吧!” 孟子涛一看段胖子的表现,哪还不知道此人有断背情节,听了这么说自己,肚子里也不禁骂了起来。 “说话客气一点,这是我从京城来的朋友。” 程小超有些受不了他了,对齐癞子说:“磨磨蹭蹭干嘛,还不出发?” 正在旁边看热闹的齐癞子连忙说道:“大家请上我的车,咱们马上出发。” 齐癞子的车是一辆老旧的越野车,看起来有些破旧,不过内部空间很大,段胖子两百多斤的身躯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一点都不拥挤。 其实,原本段胖子想要坐在程小超旁边,挤兑孟子涛坐到前面去,却被孟子涛肩膀轻轻一顶,整个人顶了出去,差点来了个狗吃屎。 这一下,把段胖子吓得够呛,也不敢跟孟子涛啰嗦了,只是上车之后,孟子涛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一路无事,齐癞子七绕八拐的把大家带到了荒郊野外,在停车的地方不远处,支起来一个大帐篷,周围还有一群人在望风。 下了车,齐癞子带着大家走向帐篷,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先跟门口的守卫嘀咕了几句,保安点了点头,随即拿出设备来检查大家身上有没有带通讯设备。见没问题,守卫便客气地请大家进入帐篷。 齐癞子算是三个人的保人,全程都必须在一起,出了问题他连坐,但只要成交,他就有几个点的分成,一个晚上能赚几万。 齐癞子找了一排比较好的位置请大家坐下,孟子涛总觉得段胖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特意选了一个离他远的位置。 刚坐下来,孟子涛就听到帐篷入口处传来一阵吵闹声,他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位客人没有按照约定,还带了手机过来,门口的守卫要暂时没收,他不肯,于是吵了起来。 而结果是,那人很快鬼哭狼嚎般,被几个人一起架走了。 孟子涛正准备收回目光,却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他努力想了片刻,这才从脑海里想起来,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就是徐建方的那个不学无术的表舅马乐安吗?他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孟子涛回头去问齐癞子:“刚刚在门口的人是不是姓马?” “什么人?” 等孟子涛描述了一下马乐安的相貌,齐癞子恍然道:“确实是老马,你和他认识吗?” 孟子涛说:“以前有过接触,不过很久没见了。” 齐癞子说:“哦,老马以前是搞渠道的,后来他出了一点事,就到三燕来跟着五爷了。” 孟子涛装作好奇地问:“出了什么事啊?” 齐癞子打了个哈哈:“这个事嘛,你还是自己去问老马吧。” 另一边,马乐安神色匆匆地走到临时停车场,上了一辆车,他便脸色一变,对着车里的人说:“三爷,齐癞子招来了一个煞星,如果处理不好,咱们可能都得遭殃。” 正文 第八百八十四章 一面铜镜 马乐安口中的“三爷”,是一位穿着布装的中年男子,他是潘老五的狗头军师,主要为潘老五牵线搭桥,负责明面上的事情,因为他能来事,而且做事也有条不紊,深得潘老五的信任。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全都是靠利益维持,说是信任,真要遇到危险了,也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甚至相互捅刀也是正常的。 言归正传,三爷见马乐安心急火燎的样子,问道:“你说什么煞星?” 马乐安回道:“郑安志的关门弟子,您说是不是煞星。” “哪个郑安志?”三爷一开始还没想起来,但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你是说京城的那个郑安志?” 马乐安点头道:“对,现在他住陵市了。” 三爷对郑安志的背景也略有耳闻,顿时有些着急:“怎么把他的徒弟给招来了!” 马乐安说:“我也不知道齐癞子怎么搞的,根本就没有把人调查就带过来,我刚才看到他差点吓个半死,我可听说了,西京的夏光头可就是栽在他手里的。” 三爷眉头皱了起来,片刻后,他抬起头来问道:“老马,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他?” 马乐安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干脆一会的拍卖就别办了。” 三爷冷笑道:“嘿,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如果咱们不办了,那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马乐安说:“那您的意思是随他去了?” “不然呢,把他抓起来?”三爷突然问了一句:“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马乐安连忙摆摆手:“也不算过节吧。” 三爷冷笑道:“收起你的小九九,如果五爷知道这事,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马乐安苦笑道:“他估计会二话不说,把人给绑起来吧。” 三爷用威胁的语气说:“你应该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所以这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五爷,知不知道?” 马乐安点了下头:“明白,所以我才第一个就来找三爷您了。” 三爷说:“嗯,你明白就好,去把齐癞子给我叫过来。” “万一引起孟子涛的警觉呢?”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真要对付咱们,叫不叫齐癞子有关系吗?” “好,我马上去叫。” 等马乐安下车之后,三爷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对他来说孟子涛确实是个大麻烦,虽说他认为完全有能力抓住孟子涛,甚至把孟子涛处以极刑都没有问题,但如果这么做了,那就等着亡命天涯吧。 现在人都已经来了,那也只能按最坏的结果打算,他的想法是,无论怎么样,先接触一下孟子涛,看看孟子涛有什么需求,再做打算,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希望他别是个嚣张跋扈的少爷!”三爷如是想道。 片刻后,齐癞子上了车,迎他的是一记耳光。 “啪!”齐癞子被打懵了,手捂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三爷阴沉着脸说道。 齐癞子一声不吭地连连摇头。 三爷怒斥道:“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带不知根知底的人过来,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齐癞子反应过来:“三爷,您是说那个姓孟的有问题?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把他抓过来!” “啪!” 回答齐癞子的又是一记耳光,三爷咬着牙道:“你是猪脑子啊!能抓还轮的到你?!给我把手放下来,你还当自己是祖国的花朵呐。” 齐癞子放下双手,脸上两记红印子清晰可见。 三爷没好气地说:“给我说说,你对那小子有多少了解?” “我对他没多少了解。”齐癞子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除了程小超说的那些,关于孟子涛的其他情况他一点都不知道。 “你还真是顺风顺水惯了。”三爷气乐了。 齐癞子猛地跪了下来:“三爷,是我马虎了,我借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事你得去跟五爷说,我决定不了。”三爷这回是真生气了,还没见过这么蠢的,真当他们在三燕能够做到一手遮天吗? “求您别把事情告诉五爷啊!”齐癞子哀求起来,这事如果真被五爷知道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这不是夸张的说法。 三爷淡淡地说:“你求我也没用,我现在得去把那小子安抚好了,都不知要多少才能填得满他的嘴,你觉得这事五爷能不知道?” 齐癞子面若死灰,脑子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给我下去反省去,你就祈祷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吧,不然我让五爷扒了你的皮!” 三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下了车,去找孟子涛,这事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开门见山来的好。 三爷进了帐篷,径直朝孟子涛走了过去:“孟少您好,咱们能不能谈一下?” 孟子涛回头一看,之后在程小超惊讶的介绍下,才知道这人是谁。 事实上,从刚才发现了马乐安,再到后来齐癞子被叫走,孟子涛就知道可能会有人来找他,但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 “三爷,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三爷客气地说道:“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说话不方便。” “好。” 孟子涛起身,旁边的程小超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就凭他现在的直觉和身手,如果真遇到危险,程小超跟着去结果也一样。 “孟少,久仰大名啊。”三爷客气地请孟子涛上了他的车,便开始寒暄起来。 孟子涛敷衍了几句,笑着说:“三爷,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想必应该不是为了讲这些客套话,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三爷呵呵一笑:“不知孟少这回过来,有什么需要啊?” 孟子涛轻笑道:“好东西我都想要,但三爷你舍得给我吗?” 三爷笑道:“如果东西是我的,都给你也无妨,但东西不是我的,我也不能作主决定,不然那些跟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该怎么办呢?大家之所以做这一行,还不是因为生活不易嘛,不然又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一行?” 孟子涛哂笑道:“你也别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毛孩,生命危险是古墓造成的吗?如果出了人命,大部分都是因为内讧死的吧。” 事实上,现实中的盗墓远没有小说和电视里说的那么玄,墓葬大多是十分普通的,瓶瓶罐罐什么的,不值钱的陶器比较多,再加上从古自今盗墓的太多,对现如今的盗墓者来说,通常是十墓九空,辛苦几天最后的结果也只是白跑一趟。 更不要提什么巨大的墓室以及厉害的机关,孟子涛就从师兄那得知,像他遇到的少康墓,以及后来的那座怪墓,都是相当罕见的,许多人考古一辈子都遇不到。 在这之前,吕文乐很少听说哪个盗墓贼被墓穴里的机关射死的,倒是盗墓贼之间见财起意或因为分赃不均而内讧致死的,听说过不少。 孟子涛接着说道:“再说五爷什么性格,你难道也不知道?” 潘老五之所以会踏入盗墓这一行,完全是由于他嗜赌如命,没钱还债了这才铤而走险。之后盗墓赚了钱他也还是不改这个习惯,有时输红了眼,他会拿出刚从古墓里盗出来的东西直接在赌场抵押。等把钱都输光了,再继续盗掘古墓。 可以说,除非潘老五能够戒赌,或者关进牢里,不然这辈子只要他还做的动,都不可能离的开这个来快财的行当。 三爷观察了四周的情况,这才说道:“孟少,你说的确实是实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凭五爷的手段,我们想脱离都难啊。” 孟子涛不信:“呵呵,你们真想走,他潘老五还能把你们的脚绑了?” 三爷唉声叹气道:“哎,一言难尽啊,我们真有不得以的苦衷。” 孟子涛挥挥手:“行了,咱们都不是闲人,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打算。” 三爷拱了拱手:“那我就直说了,如果我送几件东西,能不能请孟少放我们一马?” 孟子涛冷笑道:“放你们再去盗墓,那我不就和你们同流合污了?” 三爷摆出一脸无奈的神色:“难道孟少就一定想要跟我们闹个鱼死网破?”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那你试试我这张网会不会破。” 三爷的脸色有些阴沉了:“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本来就没有商量的想法,是你拉我过来要和我商量的吧。” 三爷盯了孟子涛一会,突然笑了起来,从车厢后面拿过来一只铁皮箱子,打开一看,就看到金汕汕的光芒闪现,却是里面放着几根金条。 “孟少,如果你能够网开一面,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 孟子涛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什么金条他还真不在意,但箱子里的一面铜镜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原因非常的简单,铜镜背面的内容,居然跟珠子微雕的内容不多。 正文 第八百八十五章 示好 孟子涛先拿起金条看了看,都是民国中央造币厂的十两金条,现在市场价值大概二十来万的样子,箱子里一共有五根同样的金条,价值一百多万。 金条放回去,他把铜镜拿到手中打量起来。 这是一面典型的南宋时期的铜镜,铜质一般,但铜镜的做工等方面相当的精湛,应该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在当时应该也不是普通人能够使用的。 可能大家觉得奇怪,既然不是普通人能够使用的,为什么铜镜一般呢? 事实上,宋辽金时期铜器生产管理很严,铜主要用来铸造货币,而铜镜、佛像等铜制品的制作受到一定限制。如铜镜限制越境流通,铜镜生产须经当地管理机构的检查和登记,在边缘上刻上某地官匠验讫的阴文刻铭,才准许在所限地域买卖,所以这一时期铜镜多有边刻款。 而且宋代铸造铜镜的材质已经出现明显变化,其化学构成成分由汉唐时期的高锡青铜演变为高铅青铜,即含锡量降低,含铅、锌量增加,故宋代铜镜多为黄铜质地,黄中闪红色,胎薄质软,且韧性增加,宁弯不断,与汉唐铜镜的厚重大气、宁断不弯、易碎残断形成鲜明对比。 所以这面铜镜铜质不行,是一种非常正常的情况。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流传下来和出土的宋镜的制作往往不甚精良,精品和有收藏价值的铜镜相当少见,这也正是拍卖市场上不见多少宋镜拍出高价的原因。 简而言之,像孟子涛手里这样的铜镜是相当少见的,使用者必然不是普通人。这让孟子涛联想到了那座巫师墓,会不会和墓主人有什么关系。 孟子涛想要发问,但马上熄灭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果单独询问,容易引起三爷的怀疑。 于是,他又把铜镜放回去,查看箱子里其它东西,剩下的都是和红山文化有关的器物,其中一件玉猪龙是最为珍贵的。 看到这个玉猪龙,孟子涛心里又开始恼怒起来,他之所以讨厌盗墓的,除了会把文物流传到国外去,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取物实在太暴力,一件这样的玉猪龙出现,往往就意味着一些普通文物的损坏,这些可都是中华民族传下来的文化遗产。 把箱子里所有东西都察看了一番,除了那面铜镜之外,其它东西的价值,孟子涛估计应该有五百万左右了。 说实在的,这五百万对其他人已经不少了,但对孟子涛来说真算不得什么,为此让他和这些盗墓贼同流合污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这面铜镜他肯定是要拿下来。 “不是说潘老五很牛嘛,就这么几件东西?”孟子涛嗤笑一声。 “胃口还真大!” 三爷心里冷笑道,不过对他来说,就怕孟子涛是个热血青年,只要吃下他的东西,他就有办法将来获取成倍的收益。 三爷装作苦笑道:“孟少,这些都是我能够做主的,再多就要问五爷了,您看要不要把他叫过来?” “你叫吧。”孟子涛挥了挥手,他也想看看这个潘老五到底是什么人。 三爷当着孟子涛的面,拨打潘老五的电话,足足半分钟,那边才接起电话,而且手机里还传来搓麻的声音。 孟子涛有些无语,好嘛,这边在组织拍卖,你那边还在打麻将,一点不拿这边的拍卖当回事啊。 其实,三爷心里也有些恼怒,不过想到潘老五的性格他也挺无奈的,潘老五为什么会倒斗,还不是因为嗜赌如命,也只有他输的多,自己等人才会赚的多。 但潘老五嗜赌也非常耽误事,像之前,就有几件事情因为他上了牌局不肯下来,没成不说,还遭受了损失。所以这是一件相当矛盾的事情。 “老三啊,上面不是已经打点好了嘛,怎么还有事呢?” “五爷,现在有些事情想请您定夺,麻烦您过来一趟,怎么样?” “什么事?” “孟少过来了,想见您一面。” “哪个孟少?” 三爷把孟子涛简单介绍了一下,潘老五沉默了片刻,随即他突然开口骂道:“混蛋,你居然敢出卖我!”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三爷有些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潘老五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在他心里,其他人都是不可信的吗? 再说了,他就算要挖坑给潘老五跳,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明显。而且,心腹又不止他一个,联系其他人不就知道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看来潘老五不相信你啊。” 三爷既尴尬又恼怒,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潘老五的电话。 三爷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的同时脸色猛然一变,手机里居然传出了枪声! “老三,快叫人过来救我!”潘老五大喊道。 三爷也急了:“五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和尚,和尚想要杀我,快叫人过来!我这边快支持不下去了!” “五爷,你现在在哪里啊!” 三爷急问道,然而随着一声巨响,电话又断了,他再拔过去就显示电话接不通。 “混蛋!” 三爷此刻镇定不下来了,他让孟子涛在这里稍等片刻,自己下车去叫人,片刻后,周围开始混乱起来,有人大呼小叫地拉上几个人,纷纷上车,汽车发动疾驰而去。 “齐癞子,给我过来!”孟子涛向车外脸颊还红着的齐癞子招了招手。 齐癞子也是见风使舵之辈,本来他应该是最恨孟子涛的,但看到孟子涛叫他过去,他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满脸堆笑地问道:“孟少,您有什么事啊?” 孟子涛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和尚的?” “知道,他也是倒斗的,手下有一批人,以前比五爷差那么一点。” “他和五爷有什么矛盾。” “要说矛盾嘛,就是十月份的事情了。” 原来,十月的一天,潘老五带着一伙人去盗墓,古墓的位置已经找好了,他们便以从墓顶打盗洞进入墓室的手段对古墓进行盗掘。 然而,也是凑巧,那天和尚等人也结伙驾车窜至那处古墓,准备实施盗墓,正好被正在此处盗掘古墓的潘老五派出的“望风”的人发现。后负责“望风”的几个人手持猎枪将和尚的几个手下打伤了,损失惨重。 打那以后,双方势如水火,和尚放言要报仇,把潘老五打成残废。不过,潘老五却先下手为强,找了个机会,想要干掉和尚。 也亏和尚命大,那天外出找乐子去了,没找到他的人,不过他的手下却遭了殃。后来和尚听到风声后,就跑去了外地。 打那天之后,潘老五在三燕算是事实上的一家独大了,他也担心和尚报复他,外出赌钱,身边总带着两三个保镖,一直挺安全的,没想到和尚今天会来报仇,而且听电话里的情况,应该是出了内鬼了。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问道:“如果五爷没了,你有什么打算?” “嘿嘿,我准备搬到外地去,做些小买卖,重新开始生活。” 看着齐癞子扭扭捏捏的模样,孟子涛说:“有话快说。” 齐癞子搓搓手:“孟少,我能不能跟着您啊?” “你想跟我?”孟子涛觉得好笑,不过他也没有一口回绝:“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让我同意?” 齐癞子连忙说道:“我可以帮您处理您平时不便处理的事情啊,像有一些生坑器,您不方便去买,我可以出面帮您处理,反正一句话,只要是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帮您处理。” 孟子涛说:“这种活能做的人多了,我为什么要找你?” 齐癞子大言不惭地说:“因为我还有颗赤子之心啊。” 如果孟子涛嘴里有水的话,非喷他齐癞子一脸不可,“赤子之心”这个词,他居然还有脸说出口。 “信不信我给你两巴掌!”孟子涛笑骂道。 齐癞子嘿嘿一笑道:“孟少,我不骗您,我虽然做这个勾当,但也是没办法。当初我不是读书的料子,初中都没有毕业就辍学了,而且我还是个癞子,去外面打工又有谁要啊。没办法,我也只能做点偏门捞点钱,后来偶然接触到五爷,就帮他处理处理土货,但古墓我一次都没有下过,不信您可以找三爷他们问问。” “而且我以前虽然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大事大非我是知道的,就像村里人举报我倒斗,事后我也没有报复过,我还想出十万块钱帮村里修路,这些您都可以去打听的。” 齐癞子拍着胸口,表示自己很能干,孟子涛可以放心用他。 齐癞子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好吗?孟子涛肯定是不信的,但如果齐癞子确实没做过大恶,自己也不是不能用他。 就比如肖利凯做的那些高仿,他想要卖给老外,但以他现在的身份,亲自出面肯定不行,齐癞子就是一个比较好的人选。另外,还有一些他不能亲自出面处理的事,也可以交给齐癞子来处理。 正文 第八百八十六章 争抢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对齐癞子说道:“你在家里等待通知吧。” 齐癞子顿时喜笑颜开:“谢谢孟少能给我这个机会。” “好了,问你一件事情,这面铜镜你熟悉吧?”孟子涛指着箱子里的铜镜问道。 齐癞子到也实诚,说:“是的,这面铜镜上的图案跟我以前得到的一颗珠子上的微雕图案差不多,哦,想必孟少应该也看过那颗珠子了吧,我正是因为看到这面铜镜,觉得好奇这才想买回来,有机会就送给五爷。” “你知道这面铜镜是从哪来的吗?”孟子涛问道。 齐癞子回道:“是一座墓里发现的,不过不是墓里原本有的东西,而是在一具只剩半个身子的尸体上找到的,据我了解到的信息,那个人应该是同行,不出意外是内讧被同伴搞死的,也不知怎么就只有半具身体了,也真是惨。”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条线索就断了,只能问珠子的事情了,希望这条线索不要再断了。 “那珠子呢?又是从哪来的?” “珠子是我捡到的。” “捡到的?” 齐癞子举起右手:“我发誓我没有讲半句讲话,那颗珠子确实是我在马路边捡到的,我还记得很清楚,那天去市里玩,下午准备坐公交车回家,路上遇到一老爷子,穿着打扮有些派头,只是这老爷子脑子有问题,是个老年痴呆,应该是迷路了。” “当时我觉得那个老爷子挺可怜的,就把他送到警局去了,之后回去的路上,我就在马路牙子边捡到了那颗珠子。正因为这件事情,我相信好人有好报,所以一直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孟子涛哂笑道:“那你怎么不把珠子也送到警局去?” 齐癞子嘿嘿一笑:“咱也不是圣人,心里总有些小九九,当时就想着珠子是我做好事的报酬,哪会还回去啊。而且当时那颗珠子上沾了很多灰,估计掉那的时间不久了,我也就没有多想。” “行了,这事你也别跟我解释了。”孟子涛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他肯定是要调查的,但老话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肯定不能让齐癞子帮忙调查。 至于那颗珠子遗落的位置,只要知道齐癞子送老人去的那个警局就能大致推断出来,只是麻烦一点而已。 这时,孟子涛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三爷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齐癞子也怔了怔,急忙向车外张望,随即就骂了起来:“玛了巴子的,他坐车跑了。” “他会不会是去救潘老五了?”孟子涛说。 “孟少您在这等一下,我去问问。” 齐癞子下了车跑去打听,没一会又跑了回来:“孟少,五……潘老五给人打死了。” 对这个消息,孟子涛到并没有感到意外,但三爷的选择就有些奇怪了:“那三爷跑什么?” “他肯定是带着土货跑啦!” 齐癞子脸色又是一变:“不对,他肯定是去抢潘老五家里的东西了。” 孟子涛急忙道:“快走,咱们也去。” “那您快上我的车,咱们马上出发。” “带上程小超吧,到有车的地方再把他放下来,对了,潘老五的家在哪?” 齐癞子说了潘老五的住址,接着就去叫上还在帐篷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程小超和段胖子,四个人上了车,齐癞子踩足了油门,车子风驰电掣般的出发了。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啊?拍卖会不办啦。”段胖子一头雾水。 齐癞子说:“潘老五都被人打死了,还开什么拍卖会啊。” “什么,潘老五死了?”程小超和段胖子都大吃了一惊。 “应该是被‘和尚’给弄死了。”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一遍。 程小超有些感慨道:“所以还是老话说的好,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齐癞子说:“这事要怪就怪他自己,这么喜欢赌,还非野外赌场不去,说是刺激,这下好,自己给刺激死了。” 野外赌场那种地方太鱼龙混杂了,像先前孟子涛不是还遇到因为报复,把赌场给炸了的事嘛。潘老五在明知自己有仇敌的情况下,还留恋于这种场所,这根本就是自己作死。 程小超见汽车前进的方向和来路不同,问道:“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去潘老五家里,三爷已经先去了。” “他们手里有枪的吧!”段胖子打了个哆嗦。 “应该有吧。”提起枪,齐癞子踩在油门上的脚都松了一些。 孟子涛对枪械已经不怎么担心了,他对程小超说:“你们先下车,这事我会解决。” “孟总,他们手里有枪啊。”程小超提醒道。 孟子涛微微一笑:“没事,枪战我都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 这句话,令程小超和段胖子都愣了愣,此时他们才想起来,先前三爷可是主动邀请孟子涛出去,再结合这句话,孟子涛很可能拥有官方身份。 程小超又想起父亲跟他说的话,更加相信这个判断,但就算是这样,现在孟子涛是单枪匹马,齐癞子根本不顶多少事,能够对付三爷那帮人吗? “孟总,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吧。” 孟子涛笑了笑:“我这边真没关系,我也不傻,不可能会为了一些文物就去堵抢眼。” 见孟子涛一意孤行,程小超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想到父亲的交待,他也不好下车,而段胖子就不一样了,胆小如鼠的他,嚷嚷着要下车。 孟子涛说:“程总,你也一起下车吧,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去的话,我还要分心在你身上。” 程小强想想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便同意了:“那好吧。” 齐癞子把两人放到路边,继续出发,孟子涛笑着说:“你难道不怕?” 齐癞子呵呵笑道:“说不怕是骗人的,不过我相信孟少,应该不会推我进火坑的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你就祈祷我心情不错吧。” 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车子就要靠近潘老五家了。 事实上,潘老五虽然有钱,但他现在住的还是普通的民居,原因是他不想太过张扬,被人给盯上。 当然,外表看起来像是民居,但内部的情况就不同了,不但装修比较考究,而且房子也经过特殊的加固,还有密道可以逃生。 此时,潘老五的房子前停了好几辆车,一些人还在从屋里向车子里搬着一只只箱子,应该就是潘老五藏在家里的文物。 “孟少,现在咱们怎么办?” “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叫的同事应该马上就会过来。”孟子涛说。 齐癞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点纠结,孟子涛如果想要冲锋陷阵,自己应该怎么办。 孟子涛在刚才问了齐癞子地址之后,就跟三燕的同事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刻派人过来,他现在担心的是,同事能不能及时赶到。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从那些车子边,跑过来一个人,其他人则陆续上车,这让齐癞子紧张起来。 那人只是个传话的,告诉孟子涛,东西并没有被他们都搬走,还剩下一部分,三爷希望他能够高高手,今后必有厚报。 孟子涛对此不置可否,看着三爷的车快速驶离,他边打电话,边让齐癞子把车开到门前停下。 下车走进屋内,只见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楚楚可怜地站在里屋门口,看起来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 齐癞子率先走过去:“嫂子,剩下的东西在哪呢?” 女子眼眶含泪:“你们一定要把东西都搬走才会消停吗?” “只要是来历不明的东西,都会没收。”孟子涛不想跟她啰嗦,直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女子一看孟子涛是官方的,脸色一变:“这里没有来历不明的东西,你快点走,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齐癞子冷笑道:“古翠屏,别敬酒不喝喝罚酒,你也不想想,刚才三爷为什么不把东西都搬走,我问你也只是给你些面子,别找不自在啊!” 齐癞子一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女子立马就服软了,只得把藏东西的地方说了出来。 虽然东西被三爷的人搬走了不少,但还是留了至少五六十件的东西下来,价值也至少有上千万。 孟子涛一件件观察,片刻后,他手里拿着一卷古书,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卷帛书,就是写在绢帛上的文书,已经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很脆弱,帛书上主要记述的是唐代的陌刀。 陌刀是唐步兵所持长刀,它自西汉斩马剑发展而来,又吸收了汉露陌刀及六朝长刀的形制与冶炼技术。有具体部门铸造,贮藏,管理。陌刀极为锋利,砍杀效果极佳,在战争中主要用来砍杀敌骑兵,其战术作用相当于今天的反坦克武器,而且由于其威慑力大,又被用于文武高官及藩镇的仪卫。 研究表明,陌刀的刀刃为特级弹簧钢,耐砍不变型,装具为中碳钢,表面发蓝,外缠麻绳上漆,刀重22斤以上。比如《新唐书张兴传》记载:“举陌刀重五十斤乘城。贼将入,兴一举刀,辄数。”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七章 陌刀 陌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唐军持陌刀与“四夷”骑兵作战时排成兵墙,刀锋向前,下斩马腿,上削人头,就像削瓜切菜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辗压敌军。唐朝在陌刀支撑下称霸世界,成为当时世界上版图最大帝王。 但到了宋朝,包括陌刀在内的唐刀被禁用,民间不得生产,使唐刀锻造技术失传。以至宋朝的战刀性能远次于唐刀,在冷兵器与火器并用时代,刀仍是近身搏斗的主要兵器,宋朝不但“淘汰”了唐刀,也“淘汰”了唐朝优秀的战法。 当然,关于陌刀的消失也有其它说法,比如战争成本说,陌刀的制作复杂,工艺要求高,一把刀的造价也是相当高的,曾有一位节度使差一点被唐刀的制作搞的倾家荡产。 另外还有战法变化导致陌刀作用降低等等,总而言之,陌刀失传的原因,一直都没有定论。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远早于隋唐的汉代有大量铁制兵器,比如矛头、铁戟、缳首刀和长剑等出土;稍早一些的南北朝时期也有大量兵器与盔甲的出土实物;稍晚一些的宋元时期,甚至还有部分兵器传世至今(特指在民间流传,并非出土文物)。 更加之《武经总要》这部巨作,十分详细地介绍了当时各种兵器装备,现在所能看到的,明清时代的各种冷热兵器多不胜数。唯独隋唐时代的兵器流传下来的却非常少,有人甚至还怀疑是不是有陌刀这种兵器。 据孟子涛了解,陌刀肯定是存在的,之所以没有流传下来,一是因为在唐代陌刀不允许陪葬,另外孟子涛猜测,陌刀用料考究,古人一看这么一大块铁,既然不能用,不熔了多可惜。 当然,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光凭猜测猜不出实情,只是陌刀一直没有流传下来,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现在,这卷帛书上,居然详细地介绍了陌刀,而且不但有制作方法,甚至连陌刀战阵都有介绍,不但能够破解陌刀形状之迷,而且对唐代兵器和战阵的研究也有很大的帮助,令孟子涛十分惊喜。 关于陌刀的形状,现代莫衷一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孟子涛以前也很好奇陌刀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就算在他师傅的收藏之中,也只有一些模糊的记载,现在总算能够如愿以偿了。 具体来说,陌刀的形状类似一幅古画中的长刀,这幅古画便是《免胄图》。 《免胄图》卷所绘即为郭子仪率数十骑免胄(徒手不着盔甲)见回纥首领大酋,大酋舍兵下马拜见的情景,其中有一将领手中握有一把长刀。 该画绘制于宋代,图中的兵器盔甲都是宋代的形制,但是这种长刀可以确定是实战兵器,有学者认为,此刀应该就是陌刀或者由之发展而来的长刀。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两者只是有稍许的差别,总体来说变化并不大。 另外,通过对后续战阵的了解,孟子涛对陌刀的失传也有所猜测,具体来说,应该是重步兵在战争中的作用越来越小有关,骑兵面对步兵灵活多变,步兵再强大,也追不上骑兵,只有依靠指挥官自身素质,比如利用地形阵型转换等等,即使如此仍然不可能逆转步兵整体劣势。 再加上后来,马镫等一系列改变骑兵的装备登上舞台,步兵的劣势也就更大了,陌刀这一费钱,训练又耗时间的兵种,自然而然的就会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一把陌刀流传下来,那就不是凭这卷帛书上的内容可以知道了。 这卷帛书的发现,孟子涛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有了上面的记载,可以对陌刀进行恢复,只闻其声不见其物的陌刀就可以重新出面在大家的面前了。 由于帛书的出现,孟子涛对剩下的器物也抱有一些期待。只是,翻找到最后,他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能够引起注意的东西,不禁有些遗憾。 孟子涛把手里的瓷器放了回去,问道:“刚才他们搬走的东西有多少?” “至少四分之三。”古翠屏忿忿地说:“亏五爷平时对他们一直不错,现在出了事,他们就翻脸无情,狗还知道报恩呢,他们连狗都不如!” 齐癞子瞥了她一眼,心道,这女人也不是啥好鸟,不然也就不会做小三了。 古翠屏忿忿地骂了一通,随即问道:“对了,你们知道五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吗?” “三爷没告诉你吗?”齐癞子有些奇怪。 “没有,他就跟我说五爷出事了,是被警察抓了吗?”古翠屏有些忐忑地问道。 “他没有被警察抓到。” 齐癞子看她微微松口气,接着笑眯眯地说:“只不过,他如果被警察抓到可能还不会死,现在嘛,已经被和尚给弄死了。” “什么!五爷死了?!”古翠屏大声叫了起来。 齐癞子冷笑道:“如果五爷没死,你觉得三爷会有这样的表现吗?” 古翠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里也不停小声咒骂着,孟子涛一听,分明是在说:“混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就算死之前给我打通电话也好啊!” 说到这,古翠屏突然变换了一个表情,哭哭啼啼地说:“他死了,只剩下我们娘俩,今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还有你们这些当官的,人死了就知道来抢我家的东西,这日子没法过啦!” 齐癞子骂道:“呸!潘老五的钱是怎么来的,这些东西又是怎么来了,你能不知道?要我说,你也是帮兄,应该被抓起来!” “你……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潘老五还有东西藏在别的地方,快说东西在哪,不然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齐癞子狰狞的面目,不怀好意的眼神,把女子吓的够呛:“我去拿,我马上就去拿。” 古翠屏转身就进到里屋去了,孟子涛看着齐癞子似笑非笑地说:“行啊,业务挺熟练的嘛。” 齐癞子搓着手,满脸堆笑地说:“我也就丈着我这张丑脸吓唬她一下,真让我动手,我就不敢了。” 孟子涛笑了笑,古语云,听其言,观其行,齐癞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总能调查清楚的。 “嘭!” 这个时候,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从里屋传了过来,齐癞子有些奇怪,紧接着他脸色一变,叫道:“不好!这幢房子有密道,她不会从密道跑了吧。” 孟子涛之前也没有考虑到这茬,现在得了提醒,连忙跑进里屋,却见左墙上有一道金属门,旁边则是一个立式衣柜,衣柜下面还有滑轮,显然这道金属门是藏在衣柜后面的,应该就是齐癞子说的暗道。 “玛的巴子,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齐癞子有种自己被戏弄的感觉,既感到没面子,又很愤怒,就想走过去推门。 “别动!” “什么?” 孟子涛突然开口提醒,但这个时候,齐癞子的手已经靠上门把子了,顿时,整个人抖动起来。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上前踢了一脚,把齐癞子给踹了出去,当然,这也是孟子涛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不然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关掉电源,或者找个绝缘的东西把齐癞子推开。 齐癞子有些懵,过了一会,他才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扇金属大门:“玛的巴子,门上居然还通电,要不是孟少您,我这条命已经交代在这里了。对了,孟少,您是怎么看出这门上有电的?” 孟子涛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直觉的缘故,就指着门边的一只蟑螂说:“我刚才看到这只蟑螂被电死了。” “呃……”齐癞子朝那看了看,确实有一只死蟑螂在,难道真是被电死的? 孟子涛支开了齐癞子说:“你去找屋里的电源开关。” “好,我马上去。” 等齐癞子跑了出去,孟子涛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怎么同事那边还没电话过来,难道被三爷他们跑掉了? 也是巧,孟子涛这么想的时候,三燕的同事来电话了,说是人已经全部抓到了,车上的东西一件都没有被破坏。 孟子涛让他们派人过来把剩余的东西运回去,自己则打量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还藏着别的东西。 对别人来说,寻找起来比较困难,但孟子涛拥有异能,找起来就容易多了,很快,他就在离进来的门右边一米不到的地下,找到了一个保险箱,而且保险箱里还藏着非常珍贵的宝贝。 孟子涛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正准备把地面的瓷砖撬开,灯却突然灭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齐癞子,早不拉闸,晚不拉闸,偏偏这个时间拉。 他只得又拿出一只强光手电照着地面,拿着小刀划拉着瓷砖的缝隙处。 “孟少,您在做什么啊?”齐癞子走进来,看到孟子涛的动作很是奇怪。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我还想问你呢,怎么拉个闸需要这么久?” 齐癞子忿忿地说:“您不知道啊,那婆娘居然连孩子都不要了,我听到孩子哭声,就过去看了一下,耽搁了一些时间。” 正文 第八百八十八章 基座 孟子涛眉头也不禁皱了皱,连孩子都能丢弃,古翠屏这女人还真够心狠的。不过也是,这女人本来就爱慕虚荣,要不然也不会做小三并且嫁给大了十几岁的潘老五。现在大难临头肯定各自飞,至于算的上是“拖油瓶”的孩子哪还顾得上呢? 既然古翠屏都已经跑了,谴责什么的都没有意义,只是苦了孩子。现在只能问问她的其他亲属能不能抚养,不行就只能进福利院,找个家庭领养。 “她孩子多大了?” “一岁多吧,是个女孩,找不到妈妈还在哭呢,我把她关在房间里了。” “你也不怕她出了意外,快去看着她。” “好咧。”没想到齐癞子这家伙还挺高兴,兴冲冲地就出了门。 齐癞子去照看孩子也让孟子涛省了一些口舌,他手上稍稍用力,便把瓷砖撬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型保险箱。 然而,孟子涛没有保险箱的密码,也没有保险箱的钥匙,只能采取暴力的方式打开,这个只能等会再解决了。 把保险箱先放好,孟子涛走到密道的那扇金属门前,凭直觉判断,上面应该已经没有电了,他握住把手稍稍用力,门被从里面关上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拉,结果令他很尴尬,门把手都被他生生拉下来了,门却没有多少反应。 “这么不给面子?”孟子涛郁闷之余,直接用脚踹,几次下来,门框都被他生生弄坏了,门自然也被打开了。 但里面的情况却令他相当惊讶,只见古翠屏居然趴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非常奇怪,上前观察古翠屏的情况,结果让他无言以对,古翠屏居然是被电死的。 为什么会这样?孟子涛猜测这里根本不是真正的密道,只是为了迷惑人而设立的,更有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就像现在的古翠屏。 潘老五为什么会这么做,无非是不相信任何人,其中也包括他的妻子在内。 潘老五这种人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如果还活着,孟子涛都会升起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念头。 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其它发现,孟子涛带着保险箱走了出去。 “齐癞子,在哪呢?” 片刻后,齐癞子抱着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小声说道:“孟少,您有什么事啊?” “电源开头在哪?” “哦,我去开。” 齐癞子抱着孩子去打开电源总开关,其中一个分开关怎么都推不上去,孟子涛让他别忙活了,应该是密道那里的开关。 孟子涛打量了齐癞子抱着的孩子,小女孩粉妆玉琢,非常可爱,模样有点像古翠屏,虽然还小,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小女孩也不怕生,趴在齐癞子怀里,一只手放在嘴里,睡眼朦胧的,让人不禁升起喜爱之意。 孟子涛看了看齐癞子,笑道:“看你样子,很喜欢这个孩子?” “嘿嘿,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种亲近感,而且她也一点都不怕我,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领养她。” “你自己就没打算结婚生子?”孟子涛有些奇怪。 “就我这个模样,也得有女人喜欢我啊。” 说到这,齐癞子突然声若蚊蝇地说:“其实我没有生育能力。” “呃……”孟子涛到没有想到这一点:“没去医院看过?” 齐癞子苦笑道:“天生的,治不好。” 孟子涛对他有些同情了,天生没有生育能力,而且都不想结婚生子,八成应该是天阉了,这对男人来说,真是何等的悲哀。 孟子涛并没有流露出同情之色,因为同情反而是一种伤害,他说道:“你的愿望或许可以实现。” 齐癞子说:“她毕竟还是有妈,还有其他亲人的。” “古翠屏已经死了。”孟子涛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女孩,心生怜悯。 “什么!怎么可能啊?”齐癞子大吃一惊。 孟子涛说:“那个密道应该是假的,古翠屏是被电触死的。” 齐癞子马上就回过神来,咬牙道:“潘老五可真心狠手辣啊!” 看着被齐癞子刚才突然大声吵醒的孩子,孟子涛说道:“行了,你先别管那么多了,把孩子先照顾好。” “好的。” 片刻后,三燕分部的同事带人赶到了,双方相互认识了一下,又把情况都做了介绍。 得知人和物都已经处置好了,孟子涛笑着说:“赵处长,这次辛苦你了。” 赵处长笑道:“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而且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孟子涛明白他的意思,今天这事到底也算是一个功劳,平常可很难遇到。 接下来,孟子涛让赵处长带人把东西清点好,古翠屏的尸体也要处理,另外那个保险箱因为暂时没有合适的工具,准备带到部门里去处理。 除了保险箱之外,其他都没有孟子涛的事了,现在天色已晚,保险箱的处理也不用急于一时,他想先回去休息,临走之前,他又请赵处长帮忙对齐癞子做一个详细的调查。 翌日上午,孟子涛去三燕分部处理那个保险箱,保险箱是机械试的,对于专业人士来说,很容易开启。 因此,没花多少时间,保险箱里的东西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首先引起大家注意的是一顶辽金时期的金凤冠,此冠全部用细若游丝的金丝编织而成,凤冠的两侧则装饰着龙、凤、火球、葵花等各种神禽仙兽、奇花异草的图案,皆神形具备、惟妙惟肖,装点得整顶凤冠生动灵秀、富贵吉祥。 此冠设计精巧,采用多种工艺,心极细的金丝编织得天衣无缝,充分展现了辽金时期金银细工高超技艺。如此华美贵重的凤冠在辽代一般多为皇室贵胄才能佩戴的冠饰,流传至今的藏品多半是皇后、公主等人的随葬品,不管是艺术价值,还是收藏价值都非寻常藏品可比,完全是一件国宝级别的文物。 除了这顶金凤冠之外,保险箱里,还摆放着一件玉猪龙,还有两尊红山文化的太阳神像。 红山文化的先人刻绘的太阳神像,是用作偶像崇拜的,也是作为丰饶女神而顶礼膜拜。它是先人们初步体味图腾崇拜的反映。 这两尊太阳神像都很有特点,而且都是复合体,集玉猪龙及太阳神于一体,可谓是神中有灵,更引人深思,无论其历史价值还是收藏价值,都达到一定的高度。 光是这四件东西,价值已经难以估量了,除了它们之外,保险箱中,还有一样摆件,摆件看起来好像是一座山,但上面却有一个个卡槽,数一数整整十个,也不知道这些卡槽放的是什么东西,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对现场的其他人来说,孟子涛一眼就认出这座山形摆件是使用和龙之九子相同的材质制作而成,至于上面的卡槽,应该就是用来放置龙之九子的雕像,而且最上面还有一颗珠子的卡槽,按大小,就是那颗微雕山水人物画的珠子。 现在孟子涛手里,龙之九子的雕像已经都收集齐全,珠子也有,而且还有一块得自巨蛇的特殊材质,也就是说,他或许可以解开这个谜团了。 “这是什么东西,很奇怪的材质。”赵处长把山形摆件拿到手中打量。 “我看看。” 孟子涛也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会:“还真的挺奇怪的,以前重来都没有看见过这种材质。” “会不会是什么天外陨石之类的?” “或许吧,赵处长,我想带回去研究一下,没问题吧?” 摆件的材质看起来很普通,大家都不会多想,赵处长对此也不怎么在意,觉得潘老五应该也是觉得奇怪,所以才收藏起来。而且就算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想要做鉴定他这里也不方便,因此,他很乐意做个人情,没有多想就应答了。 孟子涛表示了感谢,随即问起了潘老五的案情。 赵处长说:“其实潘老五的死到也什么特别的,他的一名心腹保镖被‘和尚’收买了,做了内应,潘老五的行踪,都由他来通知‘和尚’,昨天‘和尚’纠集了一帮人,用火器把潘老五给打死了。要我说,他也是自作自受,太相信自己的实力,最后死在‘和尚’手里。而且他这样的倒斗头子,还是早点死光了好。” 对于潘老五,孟子涛只觉得他死有余辜,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最重要的还是尽可能的把以前被他卖掉的脏物给追回来,只是这其中的难度太大了,只能靠警察部门解决了。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问及齐癞子的调查,赵处长说,从到目前为止的调查结果来看,齐癞子确实还没有泯灭了良心,除了以前在村里偷鸡摸狗之外,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些村民对他感观不好,主要还是因为他加入了潘老五的团伙,觉得他不干净,自然也就没有人跟他来往了。 正文 第八百八十九章 夜郎 PS:前文有个错误,蒲牢像没有算进去,所以雕像已经收集齐了。 从暂时得到的调查结果来看,齐癞子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人的本质还不怎么坏,和他自己讲的也差不多,但毕竟调查的时间还短,有些深层次的情况可能还没有查出来。 孟子涛也不可能贸然用他,反正他也不急,就请赵处长帮忙继续调查,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即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有了重大发现,孟子涛很想赶回家,把雕像和珠子都放到基座的卡槽里,看看能否破解其中的奥秘。 但现在他急也没用,因为事情太多了,不提京城那边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临走之前,程新夫那边肯定要打声招呼。不过,既然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就不用急于一时了。 坐着出租车来到程新夫家,老太太热情地把孟子涛迎进了屋。 等孟子涛入了座,程新夫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听小超说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孟子涛把能说的都说了,随即说道:“程师傅,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准备坐晚上的飞机回京城。” 程新夫挽留道:“这么快就回去啦,在三燕玩几天再回去吧,我让小超陪你。”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了,我最近比较忙,有一堆事情要我处理,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来三燕看你吧。” “也好。” “对了,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姜师傅吗?” “没什么,让他有时间来三燕玩。” 老太太插话道:“京平腿脚不方便,你让他怎么过来?” 程新夫挠了挠头:“也是,那等我的腿好了,去京城看他。” 孟子涛在旁边笑了笑,没有说自己正在给姜京平治疗的事情。 “程师傅,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这么快?不吃了饭再走啊。” 孟子涛婉言推辞,正准备起身,却见老太太向程新夫使了眼色。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孟子涛问道。 程新夫说:“我们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 “我弟弟生前放在我里一只盒子,那只盒子有些年头了,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开,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行啊。”孟子涛一口答应下来,只是他觉得奇怪,不就一只盒子嘛,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程新夫很快就说明了原因:“只是我有个请求,你能不能别把这只盒子的消息外传啊?” “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看来那只盒子有什么秘密,这令孟子涛有了一些期待。 程新夫很信任孟子涛,有了这个保证,他让老伴把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一只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盒子,整只盒子有八块颜色深浅不一的木板拼接而成。 程新夫说:“这只盒子没有传统意义上盖子,木板可以移动,只有移动到一定的位置,盒子才能打开。我试了好几次,一次都没有成功。” 孟子涛打量着盒子,问道:“你弟弟生前没有告诉你怎么打开吗?” 程新夫摇了摇头:“没有,他就把盒子放在我这,让我好好保管,别跟任何人提起,至于其他事情,都没有跟我说起过。我怀疑,他的死就是因为这只盒子。其实,本来我都不想拿出这只盒子了,但这回意外受伤,把我吓到了,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尽快打开这只盒子,从而找到我弟弟真实的死因。” 孟子涛说:“问个冒昧的问题,你弟弟是怎么去世的?” 程新夫神色黯然地说:“他是被人谋杀的,要不是京平发现了线索,凶手很可能现在都还在逍遥法外。” 孟子涛又问:“凶手没有说是为什么动了杀心吗?” 程新夫摇了摇头:“没有,那人在警察抓捕他的时候自杀了,而且没留下任何的文字信息。警察也没调查到有用的信息,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自始自终,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弟弟。所以,我现在也只能把希望落在这只盒子上了。”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就没让别人打开?” 程新夫说:“不敢啊,担心里面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给我们惹来杀身之祸。” “你就不怕我也起了贪念啊。”孟子涛笑道。 程新夫笑道:“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闲扯了几句,孟子涛把注意力放到盒子上:“对于这只盒子,你弟弟什么都没说吗?” “没有。”程新夫摇了摇头:“哦,提过叫它八什么……八卦盒吧,但这盒子也不像八卦啊。” 孟子涛说:“八卦盒并不是说它的样子像八卦,而是打开它的方式和八卦代表的方位有关,在八卦盒中,‘坎’指的是这块木板,‘坎’代表北,第一步要推它,那么盒子摆正之后,第一步就是把这块木板向北推,以此类推,八个步骤全对,就能打开盒子。” 孟子涛讲解的时候做了示范,总算让程新夫夫妇弄明白了。 孟子涛接着说道:“另外,这个八卦盒还有一个称号,叫‘八连环’,为什么会有这个称号?其实是因为,打开的方式如果错了八次,那里面的东西就会被毁掉。所以说,你先前如果试着打开的次数过了八次,那我建议还是直接暴力打开吧。” “啊!”程新夫大吃一惊,随即喃喃道:“我说我弟弟当初为什么告诫我千万别打开盒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太太埋怨道:“叫你别胡乱弄,你就是不听!” “我又不知道。”程新夫盘算了一下:“我好像一共试着打开过五六次了吧,具体是五次还是六次,我有点记不得了,不过肯定没有八次。” 孟子涛说:“如果次数少,我还能试一试,现在肯定不行了。” 如果试的次数少,他还能在异能的帮助下试一两次,看能不能找到正确的开启办法,现在就不能用这种办法了。 程新夫显得有些难过:“真没别的办法了吗?” 孟子涛说:“最稳妥的办法,只有找到正确的开启步骤,其它方法都太冒险了。对了,你这有没有你弟弟的遗物,或许其中能找到一些线索呢?” 程新夫说:“我还留了一些吧,但里面并没有和八卦有关的东西。” “我去拿过来吧。” “东西多的话,咱们一起去吧。” 老太太年纪大了,别因为搬东西出了意外。 于是,三个人走进专门堆放杂物的房间,程新夫弟弟的遗物就放在一个纸箱里,东西不多,只是一些照片啊,旧物件之类,之所以留下也是程新夫想要留个念相。 孟子涛翻找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对开启盒子有意义的东西。 “我弟弟就没有摆弄八卦的习惯,唯一一面用在门口的八卦镜,还是我帮他请……” 话没说完,孟子涛连忙问道:“那面八卦镜还在吗?” “你是说,线索就在那面八卦镜上?”程新夫也反应过来,说:“我弟弟的房子还在,就是上面的八卦镜不知在不在了,我让我大哥去看看。” 程新夫打电话给大哥,连打了好几次才接通,把事情一说,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片刻后,程新强打电话过来,说是八卦镜被他拿过来了,铜镜的背面确实刻着从一到八的数字,和前面的卦名一一对应着。 孟子涛让他照着卦名念,自己按数字一一推动木板,八个步骤后,只听“咔”的一声响,里面的一块小木板弹了出来,露出了里面的装的东西。 孟子涛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东西总共就只有两件,一件是一块极具特点的花冠玉玦,而另一件则是一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毛皮,毛皮上还画着一些很独特的人物画像,看起来你是在跳舞。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信息了。 “就这两样东西?”程新夫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两样东西,至于这么放在这么严实的一只盒子里面吗? 孟子涛也搞不清楚,这两样东西有什么意义,不过他能认出两样东西的来历,应该和夜郎古国有关。 对“夜郎”这个名字,大家应该都不陌生。 大约在公元前140年的一天,正在和众亲友围着火塘饮酒的夜郎首领多同迎来了一批奇特的客人。他们穿的不是兽皮,佩戴的也不是海巴,与夜郎的人们完全不一样,他们峨冠博带,穿着高贵而华美的衣服。 为首的使者名叫唐蒙,他带来了多同以及族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礼物,还有叫多同不敢置信的知识,他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一个疆土走不到边,还有甲士千万的庞大村寨。唐蒙的话,多同和他的族人们半信半疑。 唐蒙返回去了,向皇帝报告了出使夜郎的所见所闻,司马迁据实记录,收入了《史记》之中。 然而,就在几十年后,这个曾被司马迁称之为“最大”的夜郎国突然从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史书上的解释是末代夜郎王兴试图扩大夜郎疆域,与周边其他的一些方国发生战争,不服从朝廷调解。于是,汉廷新上任的牂牁郡守陈立深入夜郎腹地,果断地斩杀了这位名叫兴的夜郎末代国王,并机智地平定了其臣属及附属部落的叛乱。从此后,夜郎不再见于史籍。 正文 第八百九十章 气场辩伪 这个“最大”的夜郎国试图兼并周边小国也在情理之中,但一个正处于极力扩张之中的国家,怎么样也多少具有一些实力,如何可能仅仅因为一次内讧就突然崩溃,而且消失的如此彻底、干净。历史在这里仿佛一头栽下万丈断崖,再无音讯。 这也正是一些人产生的疑问,夜郞古国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而且消失的还这么彻底,这显然有些违背常理,难道夜郎国的人都被杀了吗?还是说夜良国的贵族都死绝了,一点资料都没有流传下来? 而且到目前为止,连夜郎的都城到底在何方都不太清楚,至于疆域的范围也有不少的争议,在考古发掘未提供出可靠证据前,这样的争论必然还将继续下去。 现在,夜郞古国只留下了一句“夜郎自大”以及少量的考古发现,并没有留下多少资料。也因此它和楼兰,以及大理古国一起,被称为神秘消失的三大古国。 程新夫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小孟,你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吗?” 孟子涛说:“应该和夜郎古国有关。” 程新夫讶然道:“夜郎自大的那个令郎吗?” “对,就是这个夜郎。”孟子涛说道:“不过,我也不明白这两样东西到底起到什么作用。” 程新夫对此非常失望:“哎,看来我想通过它们,找出我弟弟被杀害的原因,是不太可能了。” 说到这,程新夫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小孟,这两件东西我送给你,你消息灵通,如果将来有什么结果,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不行,这张兽皮咱们先不说,我也不知道它的价值,但这块玉玦价值五六万,我可不能收下。这样,我花钱买下来,等将来如果有结果,我再联系你,如何?” 得知玉玦这么值钱,程新夫虽然好面子,但也舍不得把几万块钱直接送人,只是他这人又好面子,于是又压低了价卖给孟子涛。 双方推辞了一番,最终孟子涛花五万块钱买了这两样东西,而后告辞准备坐晚上的飞机去京城。 接下来,孟子涛又在京城忙碌了两天,在故宫挑选合适的藏品,姜家那边的治疗也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姜唯娟的情况也越来越好,也许随时都能清醒过来。 只不过,这段时间孟子涛已经在京城待了够长时间了,不说公司的事务已经积累了不少,他也有些想家,想父亲,何婉奕他们了。 说起来,母亲昨天就打电话给他,说是被那只小伯劳搞的很烦,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吃拌有灵液的食物,这家伙的体型已经不像是正常的伯劳了,精力也非常旺盛,一天到晚搞破坏,令父母不胜其烦。所以想让他早点回去,把它处理了。 这天,给姜唯娟做了针灸后,孟子涛提出了要回陵市的想法。 庄婉有些担心:“孟医生,那你什么时候来给小娟针灸?” 孟子涛说:“一个星期来一次吧,其实现在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半个月做一次都没有关系,我考虑到担心她的病情会有反复这才一个星期一次。” 姜京平问:“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呢?” 孟子涛说:“这就要靠她自己,看她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了。所以你们家人还是在她身边多陪她说说话吧。” 夫妇俩也知道除此之外,现在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希望女儿没有失去生存的动力。 夫妇俩送孟子涛出门,姜京平说:“我家老大一直说想要当面谢谢你,可惜他还有两天才从国外回来,只能下次再说了。” 姜京平的儿子名叫姜星云,是一位金融投资天才,年纪轻轻便拥有上亿的个人资产,而这幢别墅也正是姜星云给父母购买的,说实在的,要不是有姜星云在,姜唯娟肯定不可能拥有现在这么好护理条件。 “期待下次能够会面。” 孟子涛跟姜京平夫妇告辞,驱车驶出了小区,他准备回去收拾行李,坐傍晚的飞机返回陵市。 走到半路上,孟子涛接到了卢保呈的来电,说是想请孟子涛帮忙鉴定沉香,孟子涛也答应了。 这回孟子涛来京城,因为事情有些多,只是和卢保呈在钟锦贤的别墅里见过一次,联络了一下感情。 说起来,和钟锦贤相比,孟子涛和卢保呈接触的次数不多,平时在网络上也没有多少交流,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比普通朋友稍好的关系,如果不是有舒泽和钟锦贤居中,他们就算认识,估计也会是点头之交,这或许和两者的性格,或者天生的气场有些关系。 言归正传,卢保呈说的地方是位于潘家园不远处的一家小铺子,别看铺子不大,但这里却是京城沉香界有名的地方,主人专门出售各种高档香料。 其实,古玩商店做高档生意,往往是最赚钱,最省心的,因为买的起高档器物,肯定不可能是普通人,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也不会多,只要能够保证东西是真品,贵一点也没关系。 之所以这样,和贴近富豪的心理有关,富豪买东西最怕的不是花钱,而是钱花的不值。能够花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来买一件古董的人,他们是不在乎多一点钱或者是少一点钱的,他们更加看重的是自己买下来的古董到底是不是值花的钱。 因为,富豪买古董无非两个原因,一个自己收藏投资,因为不是做短线生意,几年不出手或者十几年不出手甚至是一辈子都不出手再正常不过的了。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古董是会不断的升值的,所以只要买的是真东西,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要不了多久肯定就不亏本了。 第二个原因,一些人花大价钱买古董,并不是为了收藏和投资,而是买来送人的。试想一下愿意花如此大的一笔钱买件古董当礼物,那自然是送给重要人物的,如此一来,万一买到假货脸可就丢大了,甚至还会因此而倒霉,就像当初的朱大昌那样。所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买到真货。 之所以说这么多,其实和孟子涛走进店里产生的一个想法有关,他现在生意越做越大,那家古玩店就可有可无了,反而现在他的人手短缺太严重,当然,主要是知根知底的少。 因此,孟子涛就打上了胡远亮的主意。 不过,店铺就那么关了也不符合孟子涛的想法,所以他准备升级做高档古玩生意。高档古玩买的人少,但利润空间大,也省人手,这样就可以把胡远亮解放出来了。 至于店铺的打理,孟子涛觉得可以交全朱新跃,让他从现在还开始熟悉,这样等店铺转型之后,朱新跃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了。至于朱新跃的年纪太小,这对孟子涛来说并不成问题,关键他认可朱新跃的实力就行。 言归正传,孟子涛进入店铺后,看到卢保呈正和一位店家模样的中年人交流,桌上还放着两个盒子,也不知,盒子里面放着何种品级的沉香。 看到孟子涛进来,中年人和卢俣呈纷纷起身迎接,相互介绍后,孟子涛知道中年人确实是店家,名叫叶通,是京城沉香界有名的人物,孟子涛以前也有过耳闻。 寒暄了几句,进入正题,叶通把两个盒子打开,说道:“孟老师,是这么回事,我受卢总的委托,取回了两块奇楠香,这两块奇楠香的品质都是极好的,只是有人提醒我,卖家的奇楠是有问题的,要小心一点。但我又看不出这两块奇楠到底有什么问题,所以麻烦孟老师过来帮忙看看。”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是专卖高档香料的店铺,货物的真假肯定是最重要的,叶通这么慎重也是正常的。 接下来,孟子涛对两块奇楠都做了仔细的鉴定,对真伪心里也有了数。 “叶掌柜,不知道你对奇楠的气场有什么看法?” 叶通微微一怔,随即苦笑起来:“还是孟老师厉害,一下子就点到了关键之处。” 卢保呈很惊讶:“怎么,奇楠真的有气场一说吗?” 孟子涛点头道:“那是当然,从气场上来讲,真正的奇楠强大而温和的气场瞬间统摄你全身的细胞,上通百汇,下抵涌泉,身体里有一种空空如野的美妙感觉,真正达到天人合一物我两融的玄妙境界,也就是佛家所说的的香通三界。” “而如果是人工棋楠虽然味道也极其类似,但就没有这种气场和感觉了。只不过,这种感觉比较玄妙,只有经验丰富,或者在这方向有特长的人,才能辨别吧。” 卢保呈说:“气场这东西虽然比较玄妙,但经验丰富的人确实是能够感受到的,只是有些人可能对此不敏感,很难察觉的到。就比如我,虽然眼力方面我没多少问题,但直觉方面我天生比较差,在孟老师提醒之前,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结果打眼了。”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一章 品香会 卢保呈到底没什么经验,孟子涛说的气场,他翻来覆去就是感觉不到,只能从味道上判断,桌上的这两块奇楠都挺不错的。 “这两块奇楠都有问题吗?”卢保呈问道。 “这到不是,只有这块有问题。”孟子涛指了指左边的那个盒子里的奇楠:“你仔细闻对比两者发出的香味,应该能够体会出其中的些许差别。” 卢保呈仔细品味两块奇楠的味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闻不出多少差别来,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孟子涛笑了笑:“这可不是做出来的,而是人工种植的,成品再经过一定的处理,才能有这种效果,算起来代价其实也不低,种植的时间至少有五年以上才行。” “啊,种植出来的奇楠,能够和天然的这么相近了?” 卢保呈感观有些颠覆,他看过介绍,奇楠是由生长于亚热带雨林、热带雨林的沉香树经过千年甚至万年的生长,倒伏后,经受白蚁的蛀食,并且白蚁的唾液渗透入本,再经过千年甚至万年后才能形成奇楠。 现在几千年形成的奇楠,经过五年就能种植成功,而且两者还相差无几,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叶通有了孟子涛的提醒,也想到了这块高仿奇楠的来历,说道:“我先前也听说过,一些人跟宝岛那边的人合作种植奇楠,取得了成功,五年的香就可沉水,香味也很好,据说辨认很难,以前还不信,现在见到了实物只能说天外有天了。” 卢保呈皱着眉头说:“除了气场之外,就没有别的辨认方法了吗?” 孟子涛说:“虽然想要辨认很难,但是也有办法,这类奇楠的颜色不是乌黑就是发灰或是淡黄,黑的冒充琼岛奇楠,所以如果看到黑色的琼岛奇楠,那你就要当心了,其他的有时会埋在土里一段时间取出冒充土沉,如果使用这种办法,就没有那么自然了。” 卢保呈叹着气说:“但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还是很难辨认啊,看来今后买奇楠,只能请像你们这样的专家帮忙鉴定了。” 孟子涛和叶通都笑了笑,这种事虽然对像他们这样的专家有好处,但假冒伪劣猖獗,对这行的损害也不小,相对而言还是弊大于利。 叶通说道:“卢总,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这块奇楠我给你打九折吧。” 卢保呈笑着说:“不用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况且提出要鉴定的也是你自己。” 叶通正待说话,发现有电话进来,于是他请大家稍等,自己走到一旁边去接电话,片刻后,他的脸色就发生了变化,显得有些恼怒,回到座位上情绪都没有平复。 “怎么了?”卢保呈有些好奇。 “唉。”叶通苦笑道:“让人看笑话了,这两块奇楠的原主又拿这种种植奇楠跟人交易,还拿我当广告,结果被人当场拆穿了。” 这就尴尬了,本来打眼这种事情就挺丢脸的,结果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传扬出去,叶通的尴尬连孟子涛和卢保呈都能感觉的到。 叶通郁闷地说:“关键的是,他那边还有不少同行在,刚才就是我在场的朋友打给我的,这下脸都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叶掌柜,我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面子都已经丢了,孟子涛觉得如果是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叶通说:“对,我也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卢总,这块奇楠我暂时就不卖了,下回有合适的我再通知你,还请你不要介意。” 卢保呈表示没关系,随即问道:“叶掌柜,那些人聚在一起干嘛呢?” 叶通说:“那边有几个同行在开品香会,除了品香之外,也会做一些交易。” 卢保呈连忙问道:“那我们能不能去见识一下?” “呃,好,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叶通想了想便同意了。 “我今天要回陵市,下午要赶飞机,我就不去了吧。”孟子涛有些犹豫,担心时间上来不及, “你是几点钟的飞机?” “六点多。” “那完全来得及,咱们一起去吧。” 叶通也说,要不了多久,孟子涛也就答应了。 三人在一家会所门口下了车,走进会所,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小厅。 “喔,我们的叶大掌柜怎么也来了?”看到叶通进来,立马就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了起来,显然这人应该和叶通不对付。 叶通冷笑道:“你邵大希都能来,我叶某人难道就来不得了?” 孟子涛跟着叶通走了进去,环顾四周,只见里面坐着七八个人,除了其中三位,其他人他都不认识。 这三位,一位是许有昊的外孙女任可欣,另一位是已经在孟子涛手里吃了几次鳖的朱田华,剩下那一位则是当初参加协会比赛的时候遇到的,孟子涛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之后没有接触过。 看到孟子涛跟着进来,任可欣脸上露出了笑容,而朱田华则非常郁闷,怎么好好参加一次私人品香会,居然都能遇到孟子涛,是不是因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 邵大希是一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他看到叶通还带了其他人来,顿时就不满了:“叶大掌柜,你懂不懂规矩啊,居然还拖家带口,你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可欣打断了:“子涛,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啊?怎么也没到我外公那边去玩?” 孟子涛带着歉意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比较忙,等下回来京城,我再去拜访许老。” 任可欣不满地说:“怎么还要下回,今天你就要走吗?” 孟子涛抱歉一笑:“是的,我坐今天下午六点多的飞机。” 任可欣闻言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为在座的做了介绍。 当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后,大家不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非常热情,特别是刚才阴阳怪气的邵大希,和先前相比更是判若两人。在得知了卢保呈的身份之后,更是一口一个卢总,就和狗腿跟班一样,变脸速度快的令孟子涛都觉得叹为观止。 “没想到孟老师和卢总也能够大驾光临,鄙人真是荣幸之至……” 正在说话的正是此次品香会的召集人,名叫高云石,是一位资深的香道专家,在业内颇有名气。 高云石讲了一些客套话,就宣布品香开始。 “姐,你们才开始品香吗?”孟子涛小声问道。 任可铁说:“对,刚才大家讨论了一下各自带来的香品,对了,你知道这里品香的步骤吗?” 孟子涛说:“先前叶掌柜简单说了一下,不过还不太清楚。” “那我就给你说一下吧。”任可欣小声给做了一番介绍。 这里的规矩是,入香席者,第一、身上不能有香水或别的异味;第二、传炉侍香时应平顺端庄,非炉主不得摆弄香灰、香片;第三、执炉品香时,宜安定稳重,手肘下垂;品香三次,便即传炉,决不可霸炉不放高谈阔论;第四、入席者应着装素雅,勿化浓妆;第五、入席者应把手机静音或关闭,放到炉主提供的储存盒里。 入席后,炉主每出一香品两巡后,换香另出一炉,待出三炉后,香事方毕。每轮每人品香三次,第一次初品清鼻,去除杂味。第二次鼻观,观想香趣。第三次回味,肯定意念。三次之后,依次传向左手下一位,传到炉主手中为一巡。 听了任可欣地介绍,孟子涛连忙把手机调到静音模式。 正在任可欣介绍的时候,台上的表演者伴着绕梁琴音,开始香道表演,她先点燃一块碳,再用隔火熏香的方法,使沉香的味道充分挥发出来,整个过程动作非常的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正式品香就不会这么麻烦了,任可铁介绍说,本次品鉴会使用的是充电品香炉,以发热的电热丝加热,上面有云母片隔开,使沉香挥发的香味散发出来。 据高云石介绍,第一道是产自越南的沉香,花香味较浓郁。 开始品香,香炉在大家手里转了一圏,之后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再继续品香。 前四道香都是来自国外的沉香,第五道是产自琼岛尖峰岭的沉香。品香过后,嘉宾们就沉香“国货”和“进口货”的香味比较各抒己见。有人偏爱前几款“进口”的,孟子涛则比较喜欢国货,对他来说,这种香更加修长和纯香。 除了连业余级都算不上的卢保呈以外,其他来参加品香会的人,在香道上都有各自的看法,品香之后的意见,也都是可圏可点, 比如说邵大希在品行方面可能会有些问题,但在香道上,却有着非常不错的成就,提出的一些见解,有一种令人眼前一亮之感。 这令孟子涛多少有些感慨,当然对邵大希的人品他还是没有任何改观。 另外,孟子涛的表现也让大家敬佩,发言过程中不但沉香的典故娓娓道来,而且对每种沉香都能做出精确的点评,并且能够提出自己独到的意见,如同一位浸淫已久的专家。 正文 第八百九十二章 龙涎香 见孟子涛的点评令大家纷纷心悦诚服,朱田华心里就非常之不爽了,真想把孟子涛直接打入尘埃。但他也是有脑子的,不可能在明知凭自己的实力,连孟子涛半根汗毛都折不了的情况下,跳出来处处跟孟子涛唱对台戏,那样跟傻子没什么两样。 所以,朱田华宁愿退避三舍,也不想跟孟子涛碰面,免的影响心情。但现实往往不以人的想法为转移,他不想见到孟子涛,偏偏就遇到了。 “每回遇到这家伙就没有出过好事,希望今天不要因为他而坏事吧!”朱田华如是想道。 高云石笑着对大家说:“沉香就先品到这里,也感谢大家对各自经验的分享,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款我亲自合制的香料,味道有些特别,如果有谁可以猜出使用的是哪味香料进行调合的,我会有一件奖励相送。” 邵大希说道:“我说云石兄,你出的题目也太难了吧。” 高云石笑着说道:“如果题目出的不难,奖励不是就太容易得到了吗?我再提醒一下吧,我说的是最关键的一种香料,可以起到调合诸香的作用。” “再提醒一下呗。”邵大希说道。 高云石笑着摇了摇头:“太简单就没意思了。” 邵大希又提了要求:“那你也得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奖励吧。” “你这家伙要求还真多啊。”高云石拿出一只小巧的盒子,打开之后,大家注意到盒子里面是一块不怎么大,一面呈黑灰色,质感看到起有些像是米糠一样的东西。 “这是龙涎香?”叶通有些讶然道。 邵大希也有些被吓着了:“靠,你连龙涎香都拿出来作为奖励,真够可以的。这不会不是天然形成的吧?” 龙涎香大家应该能耳熟能详了,据说在汉代的时候,沿海渔民捞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漂流物,点燃时比麝香还香。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请教宫中的化学家炼丹术士之后,他们认为,这是龙在石头上休息时,唾液就会漂浮到水上,然后聚集在一起变干凝固,所以给它起了一个无比高贵的名字龙涎香。 事实上,龙涎香其实就是抹香鲸的排泄物,抹香鲸爱吃乌贼,特别是巨形乌贼。抹香鲸把巨乌贼一口吞下,但消化不了乌贼的鹦嘴。它们逐渐在小肠里形成一种粘稠的深色物质呈块状重 100至1000克,也曾有420公斤的。其最大直径为165厘米,这种物质即为“龙涎香”。 它储存在结肠和直肠内,起初排出的这些东西,黑糊糊黏糊糊的,而且具有恶臭,如果开始越臭,那么以后就会越香。 在排出这些东西之后,须让它继续漂浮在海面上,经过太阳晒,空气催化,它会慢慢变性.质地越来越硬,颜色也逐渐变浅,同时,臭味消退,直到消失,随后淡香就会出现,渐渐变浓!这一过程越快,以后形成的蜡质龙涎香就品质越好。 这就是龙涎香形成的过程,估计有些人会觉得受不了,这玩意香是香,但它到底是鲸鱼的排泄物啊,心里会有些膈应。 当然,对于爱香之人,就不会刻意去想这是什么排泄物,而且天然的龙涎香因为需要经过几十上百年的海水浸泡,方可形成,所以名贵又稀有。当然,你要说直接从鲸鱼体内采集,在现代确实不是太困难,但那样采集而来的龙涎香,算是真正龙涎香吗? 言归正传,高云石听了邵大希的话,没好气地说:“我还不至于拿假货来忽悠大家。”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指责邵大希说话不经过大脑,邵大希也连忙给高云石道歉。 “你这小子就是嘴太臭,再不改,早晚会吃大亏。” 高云石指了指邵大希,接着说道:“不过,大家也别指望它是极品龙涎香,而且也只有3.75克,就当是助助兴,希望大家别嫌我小气就行了。” 大家纷纷表示不会,从小颗龙涎香的品相来看,它的品质应该属于中等了,价值至少也要数千元,关键天然的真品龙涎香在市场上可不那么容易买到。 有了这份奖励,大家的兴致都十分高昂,摩拳擦掌开始品香。 还别说,高云石调制出来的香料真不一般,味韵柔和,有果香和花香味,其中又夹杂有微凉的感觉。味道通至喉部,可充满整个胸腔,沁人心脾。 “好香!”大家品味之后,对高云石赞不绝口,甚至有人出言想要购买。 高云石笑道:“别急,等吕香会结束,我会给大家每人一盒这种香料,我还想着今后大家多多光顾呢。” 大家都笑着表示一定。 高云石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好了,接下来请大家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我觉得是蔷薇。”邵大希率先开口。 高云石摇了摇头:“那是配料,不是用来调合诸香的香料。” 接下来,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叶通说道:“好了,这个问题太难猜了,你干脆点还是直说了吧。” 高云石微笑地看向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孟子涛:“孟老师,你有什么见解啊?” “我想问一下,那种香料是不是起到引子的作用。” “也不能说是引子吧,只是用了这种香料之后,其它的味道会升华。” “是不是降真香?” 高云石微微一怔,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没想到孟老师也对降真香有研究。” 孟子涛笑道:“我还真没什么研究,只是当初我师傅跟我提起过降真香的作用,所以姑且那么一猜。” “玛的,姑且那么一猜就猜对了,要不要这么虚伪啊!”朱田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起来。 恭维了几句,高云石环顾四周:“那么这块龙涎香的得主就是孟老师了,大家没意见吧?” 大家对此当然没有意见,孟子涛也笑着接过了这份奖励。 “叶掌柜,这降真香是什么东西啊?”卢保呈好奇地问道。 叶通小声解释道:“降真香是一种藤本植物,别名紫藤香,也称鸡骨香,它也是一种细菌结香,多产于我国南方岭南、琼岛等地,以及东南亚地区,品质以琼岛出产的为佳。” “之所以被称为降真香,是因为道教认为降真香是祀天帝的灵香,所以将降真香奉为香之尊者。降真香烧烟直达天上,可招仙鹤降临醮坛。明代太医刘文泰所著《本草品汇精要》对此亦有记述,‘烧之能引(仙)鹤降,功力极验,故名降真’。” “那它和沉香有什么不同呢?”卢保呈又问道。 叶通想了想:“降真香与沉香现实的角度看,两者成因基本一致,都是都菌类侵袭结香而成。两者结香后呈现深黑色者都沉水,结香不完全的地方都不沉水。不同的是,沉香是树木结香,而降真香是藤蔓结香,而且香味也不同……” 正当叶通在给卢保呈做着科普,邵大希开口道:“云石兄,想必你拿出用降真香调合的香料,应该不是无的放失吧?” 高云石呵呵一笑,对着大家说:“想必大家对降真香调合诸香的作用,应该有了深刻的体会,你们觉得,这种降真香在将来会有市场吗?” 邵大希做出一个恍然的神色:“哦,你又想炒作是吧?” 高云石不快地说:“好好的做买卖,到你嘴里就变了贬义词,你知不知道0我现在很想揍你!” 邵大希嘿嘿一笑道:“我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事实吧,降真香这玩意我又不是没有接触过,现在也就几百块钱一斤,想要赚钱,还不得炒作?搞的那么复杂干嘛。” “得得得,跟你没话说。” 高云石本来还想组织一下语言,被邵大然这么一搅合,也就没有那个心思了,直言道:“降真香是一种好香料,我觉得现在的价值完全低估了,所以问问大家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 “怎么合作?” “具体的合作方法,恕我暂时保密,有谁想要入股,如果想要入股,回头咱们私下联系,到时咱们再一起商量合作方法。大家没意见吧。” 说起来,孟子涛对高云石炒作的手法也有些好奇,很想了解一二,但他这人对炒作比较不喜,觉得这样赚的钱有些亏心,思来想去,还是不掺合了。 高云石摆了摆手:“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吃饭,下午咱继续论香。” 这时,朱田华开口道:“我下午还有事情,饭就不在这里吃了,老董那两块龙涎香能不能先给我看看啊?” 那位叫老董的老人摇了摇头:“老朱,不是我不你看啊,但你看了想买走,那我们还怎么交流啊?” 朱田华拍了拍手:“嗨,这事还不好办,东西先放在你这交流,晚些时候再给我不就行了吗?老董,行行好吧,我真没多少时间了。”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煞风景啊!”老董嘀咕了一句,接着从他身边拿出一只红色的盒子,打开之后,就见里面有两块似龙涎香的东西,一颗大一颗小,大的有上百克,小的只有三十克左右。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三章 上品龙涎香 两块龙涎香虽然重量有比较大的差别,但表现看起来都差不多,可见表面稍有一些黑灰色的杂质,剩下的都是灰白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正的龙涎香颜色会发生变化,由最初的浅黑色,渐渐地变为灰色、浅灰色、最后成为白色,其中白色的龙涎香品质最好。 而灰白色的龙涎香应该是上等品质了,至于白色的龙涎香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因为它必须在海上漂流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形成。 看到这两块上品白涎香,大家都很感兴趣,纷纷表示要上手鉴赏,朱田华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但也不敢惹了众怒,况且,东西还不是他的呢,也不敢发表反对的意见。 很快,白涎香传到了孟子涛的手里,他先鉴赏的是重量较小的那块,拿到手中质感沉手,比重大,可见白色、黑色、点状的物质。整体的质地通透,外表如同健康牙齿的釉质,杂质较少。从色泽外观方面判断,应该可以划入上等品质。 接着看大的那块,外表看起来也差不多,但仔细观赏,孟子涛却发现了一丝异样,龙涎香中夹杂着的黑色物质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这块龙涎香的大部分面积都已经白化成疏松有气孔的排列方式,但奇怪的是,黑色的物质却还未有丝毫的氧化现象,因为龙涎香醇化到灰白色,在海上漂流的时间是不下几十年,加上海水中的盐分,即使是反应的不够,也应该留下被海水盐啧的现象痕迹。但这块龙涎香却没有。 孟子涛轻轻嗅了一下这块龙涎香,因为他嗅觉十分灵敏,能够嗅到一股淡淡的酸香味,这让他猜测,那些黑色的物质是不是掺杂了其它物质。 龙涎香名贵而难得,所以有人以次充好甚至生产假货,而且这种事情自古就有。 如《香识》中有记载:“许道寿者,本建康道士,后还为民,居临安太庙前,以鬻(yù)香为业,仿羊城造龙涎诸香,虽沉、麝、笺、檀,亦大半作伪。” 另外,出于对名贵龙涎香的向往,早在宋朝时,就有人通过合香技术,调和诸香来模拟出罕见的龙涎香。 因此,技术发展到现在,假冒龙涎香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辨别龙涎香最终的方法,还是品鉴它的香韵,香韵不行,那就是不行,当然,对孟子涛来说,还有一个鉴别方法,而且百试不爽。 等大家都鉴赏了自己带来的两块龙涎香,老董笑着说:“我这两块龙涎香还不错吧?” 大家都不吝赞美之言,这时,邵大希笑眯眯地说:“我说老董,这光这么看着,我们也不知道你的这两块龙涎香是什么品质啊。” 邵大希这番话虽然有挑事的嫌疑,不过这也符合大家的想法,只是随便说了他几句。 见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老董到没有犹豫:“我这没有问题,不过这块大的是老朱预定的,品不品得他说了算。” 朱田华向大家拱了拱手:“抱歉了诸位,这块龙涎香我也是受人之托,咱们下次有机会再品,如何?” 邵大希撇了撇嘴:“得了吧,不想拿出来品就直说,别拿这种忽悠人的理由出来!” 朱田华心里有些恼火,不过他没有理,只是不断和大家道着歉。 在座的对朱田华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他既然不愿意,逼着他也没用,有些人说了几句风凉话,也就没有强求。 孟子涛冷眼旁观,如果朱田华大方一点,或许不会有什么损失,现在嘛,呵呵! 老董从小块的龙涎香上刮下一点点粉末,之后就是像刚才的各种香料那样让大家品味,由于刮下来的香较少,就不像刚才那样每人能品三次了。 孟子涛感觉其味很有活力,间杂有丝甘甜味,不像普通香料那么呆板,好似有些灵性。令人有受渲染的情绪。反复闻之,鼻孔清凉透彻,香味直通全身上下,融入筋骨血肉,通体舒畅。 大家品过之后,纷纷赞叹确实是好香。 “好香!”邵大希眼睛一亮,说道:“老董,这小块龙涎香总没有人预定吧,我先定下了。” “见者有份,哪有让你独吞的道理?”叶通马上表示了反对。 “你这家伙!”邵大希咬了咬牙:“那就照规矩来吧,价高者得!” “来就来!” “喂!”老董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你们俩个,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主人啊!” “老董,咱也多年的交情了,这点小事你还要反对啊!”邵大希装模作样地说道。 老董半讥讽,半玩笑地说:“谁跟你有交情,在座的哪位不知道你这家伙有奶便是娘啊!” 邵大希双手高举道:“反正我在你们心里一直是小人,你们怎么说我也没意见,你就说卖不卖吧!” 老董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家伙就是这么粗鲁,真不想把香料卖给你。” 邵大希虽然粗鲁又嘴臭,但他这人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而且很讲信誉,只要他答应的事情,哪怕亏本他也会完成。有道是人无完人,大家都是生意人,对他的粗鲁和嘴臭也就能够容忍了。 邵大希嘿嘿一笑:“老董,那你就报个底价吧。” 老董考虑了下:“我就不称了,底价就算四十万吧。” “好,我出五十万!”邵大希嘴快,立马就报了价。 “所以说你这人最没意思了,51万。”叶通摇了摇头。 邵大希不屑地说:“切,我说你才没意思呢,明明知道不可能捡到便宜,还一点一点的加价,累不累啊!我出六十万,老董,这个价不错了吧,这块龙涎香给我吧。” 六十万,也就相当于两万块一克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而言,两万块一克上品沉香可不便宜,叶通显得有些犹豫。 邵大希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这个时候再乱说话,那就是和自己的钱过不去了。 “六十五万。”朱田华突然开口加价,他呵呵一笑:“我应该也能参加吧。” 大家都愣了愣,朱田华确实可以参加竞拍,但现在是什么场合?朱田华在已经定了一块龙涎香的情况下,还要加入争夺,实在太贪得无厌了,而且还有些不要脸。 邵大希脸上露出怒容,但他又不能指责朱田华什么,另外,六十万的价格是他的底线,或许还可以再高个一两万,再高他就不乐意了,他是买来倒手赚钱的,可不想自己收藏,所以加价是不可能了,感觉很憋屈。 邵大希都不想加价了,更别说叶通,眼见这块龙涎香即将落入朱田华之手,却听孟子涛开口道:“66万。” 朱田华怔了怔,心中的得意瞬间就变成了愤怒,自己都不主动惹孟子涛,孟子涛居然主动来惹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是,当朱田华准备要加价的时候,却遇到了邵大希相同的难题,到底加还是不加?他看了看孟子涛,注意到孟子涛嘴角的笑意,就更不敢加了。万一孟子涛没有购买的想法,只是想让自己多出点钱,万一自己加价,孟子涛却不加了,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朱田华很是纠结,迟迟下不定主意。 孟子涛笑着说道:“朱老师,能不能别浪费时间了,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呢。” “让给你吧。”朱田华吐了一口气,心里一开始还有些憋屈,但想到孟子涛出的价格,心情又好了起来,至少孟子涛买贵了吃了亏。 刚才的事情,让邵大希把朱田华给记恨上了,他笑吟吟地说:“老朱,看来你很有钱嘛,不知道这块龙涎香,你准备花多少钱啊?” 朱田华淡淡地说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会和老董商量的,便宜了他不可能卖给我是吧。” 说到这,朱田华拉着老董走到一边,俩人商量了片刻后,朱田华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算作定金,随即他跟高云石告了辞,就离开了。 “呸!太不讲规矩了。”邵大希朝着朱田华离开的方向骂骂咧咧。 “行啦,你不会是刚刚才发现他是这种人吧。”高云石呵呵一笑,接着说:“走吧,咱们一起去吃饭。” 大家起身走向餐厅,何可欣小声问孟子涛道:“子涛,你和朱田华不对付吗?” 孟子涛笑道:“有点,不过我买这块龙涎香可不是为了和他打擂台,而且现如今龙涎香越来越受重视,上等品质的肯定会越来越贵,藏几年还有赚呢。” 近年来龙涎香的价值不断被人发掘,关于龙涎香价值的报道也层出不穷,收藏科研机构的频繁入手,进一步提升了它的市场影响力,天然上好品质的龙涎香,目前已成为一克难求的局面,拥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孟子涛可不会花大价钱买下这块龙涎香,他的目的主要还是那只盒子,他先前用异能鉴定的时候,就发现盒子有暗格,暗格里还有一块玉石,只是那块玉石价值不高,但既然放在暗格里,想来应该是有原因的。 正文 第八百九十四章 龙涏香配方 何可欣咯咯笑道:“反正你有钱,完全耗的起。” 孟子涛摊了摊手:“哪有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我最近在搞一些产业,要投入不少钱,也不知道何年马月能赚的回来。” 何可欣笑眯眯地说:“姐姐我还有一些私房钱,要不就放你那,就当投资,我每年只要一些分红就行,怎么样?” 孟子涛干笑一声:“现在我钱还够,如果实在不行,再来厚颜相求吧。” “口是心非。”何可欣白了他一眼。 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项目因为盯着的人比较多,我怕将来麻烦,就全部自己投入了。” 孟子涛说的正是文化街的项目,也是他运气好,前段时间拿地后不久,离文化街不远的一处风景区,就宣布即将建设一座影视基地,据说三年连续投资三十亿,将来会争创国内著名影视基地,5A级景区云云。 孟子涛找舒泽打听了一下,和政府合作的那家公司实力很强,而且市场运作也很娴熟,不出意外,应该能够把影视基地做大。 这样一来,孟子涛的文化街项目的地址位置就很重要了,只要运作的好,不犯混,将来肯定是个赚钱的买卖。 于是找上门来寻求合作的人瞬间多了不少,搞的孟子涛不胜其烦,好在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如果在陵市估计能给烦死。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在合作方面也很谨慎,为了避免将来麻烦,除了一些必须的付出之外,他肯定不会让别人染指,好在他背景强大,也没人敢来找他的麻烦。 “什么项目啊,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何可欣好奇地问道。 于是,孟子涛就简单地说了一遍,何可欣听了之后有些无语:“就你还哭穷,也好意思?” 孟子涛笑了笑:“我就是运气好而已,而且想要把它经营好也不容易,关键人才太难找了,我都有些头大。” “找你师傅帮忙啊。” “这个肯定的,就说我要找一批文物修复方面的专家和工作人员,没有他老人家帮忙,我哪有办法物。” “为什么你要找这方面的人员?” 孟子涛又把自己去故宫打秋风的事说了,何可欣张大了嘴巴,心中难以置信,到最后向孟子涛竖起了大拇指:“你牛!要不这样吧,如果我混不下去了,就去你那讨口饭吃。” “我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孟子涛现在确实是求贤若渴,像何可欣这样的青年专家,他是多多益善,只不过,他觉得何可欣说笑的成分多一些。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下午吃过饭,主要是大家相互间交流的环节,一些人拿出自己带来的香料,请大家品鉴,其中有好有坏,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不然面子上就过意不去了。 这些香料是可以进行交易的,中意的人可以私下跟主人交易,孟子涛也出手买了一块极品沉香。 由于是临时起意,孟子涛没有准备,只能在品韵之后,进行点评,不过他有巨量的知识储备,又能够生动表达出来,对大家来说,他有没有带香料过来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因为要回去收拾行李赶飞机,在临近品香会的尾声时,孟子涛提出了告辞,当然,和老董完成交易那是必须的。 孟子涛委婉的提出了要那只盒子,老董也没多想,再加上可能是因为觉得孟子涛买贵了,把盒子送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返回钟锦贤的别墅,在房间里,打开了盒子里的暗格,只见他的异能感应到的那个玉器,是被一张纸给包起来的,打开纸,玉器显露出来,就是一块玉佩。 圆形外框上单面镂雕一龙头鱼尾、双翼展开的鳌鱼,于云间昂首展翅。龙鱼“V”型角,细长眉,大橄榄眼,上颚长卷,下颚有须,张口含珠,嘴边有獠牙,腮有涡旋纹,发前冲,以大斜刀划分头与身体,身体丰腴肥壮、以阴刻线细琢鳞纹及鱼腹纹。 龙鱼双翼向上开展,翼肩饰有网格纹及涡卷纹,翼羽分两组以长浅浮雕阴线表示,羽尖边缘为锯齿状。长尾盘曲遒劲有利,尾巴呈剪刀形,尾尖锯齿状,龙鱼身旁有三朵三头勾卷云纹,最上一朵流云托日,云尾似缠枝细长镂刻而为。 玉佩上的龙鱼造型盘曲遒劲,构图繁复机巧,雕琢精工,细腻写实,取“鱼龙变化,一飞冲天”之意,肯定不是一般的雕刻师傅的手艺,就算魏存实的水平可能还要差上一分。 然而,令孟子涛感到奇怪的是,这块玉佩的材质不怎么样,只是一般的岫玉,难道这等水平的大师,连一块和阗玉都用不起吗?再加上又被放在暗格里,肯定有什么秘密。 “可惜刚才不方便询问老董,要是能够得知原主人是谁就好了。” 孟子涛稍稍有些遗憾,接着把那张包裹玉佩的纸张打开,纸上写满了字,他读了之后大吃一惊,这上面居然记载的是合成龙涎香的配方,而且还言明,此配方做出来的仿制龙涎香,韵味和顶级龙涎香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文说过,宋人通过合香技术,调和诸香来模拟出罕见的龙涎香。其中,《陈氏香谱》中以龙涎命名的香方多达三十多种。和香是宋代最大特色之一,制作龙涎香饼也是宋人和香最热衷的主题之一。 张元干的《青玉案》中也有关于熏燃龙涎香的描写:“月华冷沁花梢露,芳意恋、香肌住。心字龙涎饶济楚。素馨风味,碎琼流品,别有天然处。” 所以,古代调合出媲美龙涎香的香料,也是非常正常的,但能够媲美顶级龙涎香的配方,孟子涛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当然,有调查才有发言权,只有试过了,才会知道到底有没有夸张,如果是真实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对孟子涛来说就是一个发财的门道。 只是,想要发大财也不太可能,因为配方上使用的配料,全都非常名贵,用它配出来的龙涎香,和真品相比,也就两三五成的利润而已,将来原料价格上涨,利润肯定会减少。 好处是,这样就不用找抹香鲸了,对抹香鲸的保护也有帮助。 扯远了,现在孟子涛要赶飞机,至于这个配方的事,只能等回去再说。 在机场和钟锦贤告别,孟子涛踏上了飞往陵市的飞机,因为飞机晚点,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将近凌晨了。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留在桌上的纸条,以及还有温度的宵夜,心里美滋滋的。 却说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吃过早饭之后,来到他的藏宝室,把龙之子的雕像以及珠子等物都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接下来,孟子涛怀着激动的心情,把雕像分别按形状大小放进基座的卡槽里,当他准备放进最后一件雕像时,意外发生了,突然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从基座上传来,他没有准备,一下子整个人便被弹开了,要不是他反应快,马上调整重心,说不定能把他推到背后的墙上。 孟子涛看了看手中的雕像,这是囚牛,传说中龙生的第一个儿子。 说起来,这件囚牛雕像和其它八件雕像在材质方面有所差别,在颜色上囚牛像是墨色,其它雕像都是纯黑色。在感观上,囚牛雕像散发着经久不绝的凉意,而其它的则是温热的感觉。 所以说,囚牛雕像应该是使用其它的材质制作而成的,那会不会意味着,按在基座上的囚牛雕像,必须使用同一种材质呢? 孟子涛感觉不对,因为囚牛作为龙之子之首,一般来说是第一个雕刻的,没有特殊的原因,材质不太可能和其他八件雕像不同,除非作者故意雕刻了两种不同材质的雕像,但这么做又是为的什么呢? 总不见得,其他八件雕像也有另外一种材质雕刻的吧? 就算是这样,基座的卡槽算上最顶端的珠子也只有十个啊,难不成,还要按什么规律排列不成。 当然,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但关键孟子涛手里没有其它雕像啊,他就算想试也试不了,对他来说,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强来了。 接下来,孟子涛换了几个方向尝试,无一例外都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力,好在他有所准备,并没有被弹出去。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产生排斥力的同时,基座居然就像生根一样,动都没有动过,而且连桌子都没有动。 本来基座不动就已经挺奇怪的了,桌子居然都一动不动,孟子涛会不觉得有问题才怪了。不说别的,这张桌子才十几斤而已,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动呢? 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孟子涛稍稍一想,接着就抬起了桌子,给他的感觉是异常的轻松,在那么大的排斥力作用下一动不动,肯定是违背常理的。那么,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呢?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正文 第八百九十五章 异能来历 孟子涛思来想去,觉得幻觉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如果确实是幻觉的话,他又怎么破局? 孟子涛首先想到的还是关圣帝君像,拿过来一试,却根本没什么作用。这让他感觉很奇怪,是幻觉太厉害了,还是这幅画像的作用是破除负面能量,而幻觉并不是由负面能量引起的?或许是他的猜测是错误的,这并非是幻觉。 画像没办法,能用什么来破解? 孟子涛思来想去,除了万仞剑之外,也不没有其它好的办法了。只是万仞剑是一把武器,效果如何,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佩戴上万仞剑,孟子涛又再次尝试,感到排斥力的时候,他心里一沉,不过紧接着,他脸上又现出了喜色,排斥力大为降低,和之前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他猜测或许是因为万仞剑是一把斩蛟剑的原故,对龙类生物有压制作用吧。 当然,到底是不是这样,孟子涛也无从得知,反正只要有效就行,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万仞剑只是起到压制的作用,排斥力还是存在的,孟子涛伸向卡槽的手也感到分外吃力,好在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咔!” 孟子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把雕像按进了卡槽之中。但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风云剧变之感,只觉狂风大作,雷云滚滚,但现在他身处地下室,又哪来的风,哪来的云? 然而,那种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孟子涛甚至有一种再不做些什么,会出现电闪雷鸣,甚至天崩地裂之感,内心之中也是警钟长鸣,不断地提醒自己有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孟子涛心惊肉跳,真想马上逃离这个地下室,但直觉告诉他,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任何用。 “怎么办!” 孟子涛大脑飞速转动,绞尽脑汁思考着解决办法,但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而且在以往看过的书籍中,也没有任何类似的记载,而这个时候,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暴虐,再不着手解决,危机即将爆发。 孟子涛急了,却又束手无策,心里更是无比的憋屈,自己不过是想要解决一个谜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千钧一发之际,孟子涛看到了还剩下的那颗珠子,心里想着它会不会就是解决之道,时间来不及了,他来不及多想,就把珠子放到了顶端的卡槽。 那一瞬间,什么狂风大作,什么雷云滚滚,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要不是孟子涛可以肯定自己的感受是真实的,他肯定会以为这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孟子涛长呼了几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此时,他才想起了当初罗淡然的警告,让他重视这类雕像带来的危险,千万不要大意,当时他还不以为然,觉得以自己的运气和能力,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然而,刚刚发生的一切,却给了他当头棒喝,确实,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又和危险擦肩而过,但能够保证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吗?如果下次还这么不小心,早晚自己会因大意变成一具枯骨。 调整了一下情绪,孟子涛再看向桌子,镶嵌了雕像和珠子的基座看起来好像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再仔细看,却能够感觉到上面隐隐有流光闪过,而且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另外,更让孟子涛感到惊讶的是,那一个个雕像好像有了生气,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这些都令孟子涛挺惊奇的,但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太让他失望了,而且刚才出现了那么惊人的反常现象,难道就只是这样? 孟子涛认为显然不可能,于是,他又凑近观赏,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想要把它拿到手中,却又有些担心又出什么怪事。 “自己怎么也会十年怕井绳。” 孟子涛自嘲一笑,准备双手拿起基座,然而,在双手接触到基座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却突然发生了变化,他体内的灵气,居然疯狂地从身体中涌入基座,才眨眼间的功夫,体内的灵气居然去了一半还多! 孟子涛脸色一白,想要挣脱,却根本办不到,而且,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慢慢的,孟子涛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位老翁,这位老翁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想,不就是珠子上微雕山水人物画中的那位吗? 此时,老翁所在的位置,正在山中,他或观或思,斗转星移,也不知他在山林之中待了多久。 突然之间,老翁好像有了什么决断,他爬上了山顶,只见山顶之上,立有九根白色玉石制成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刻龙之子,就像孟子涛获得的龙之子雕像一样。 九根柱子组成了一个圆,圆心中央则是一个太极图,两条阴阳鱼还在缓慢地运动着。 老翁走到阴阳鱼前,盘腿坐下,开始闭目打坐,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天,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他背手而立,脚下有霞云聚集,整个人开始上升。 孟子涛马上想到了一个词,举霞飞升,难道这位老翁是修炼有成的道人?这是准备飞升成仙了? 但紧接着,画面又是一转,天上乌云密布,电光雷鸣,天地似在咆哮,天空中的老翁,如果在巨浪中前行的小船,眼看着就要被电光淹没。 孟子涛的心也揪了起来,祈祷老翁不要有事,但他还是被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中,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画面到此时嘎然而止,紧接着,一股记忆出现在了孟子涛脑海之中,他也随之清醒过来。 孟子涛回过神来,连忙把双手从基座上移开,然而,整个基座却突然变成了沙砾,哗啦一下就散开了。 他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上他又想了先前的遭遇,急忙感受体内的灵气。 灵气看起来是少了不少,然而,却更加的凝练,如果原先是气,现在差不多快要成为液体了,他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简直莫名其妙啊! 说起来,从先前出现异相,到现在发现灵气发生了变化,不过短短的三五分钟,但这三五分钟内发生的一切,从孟子涛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所有怪事都要奇幻,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 “不会是在做梦吧。” 孟子涛打了打自己的脸,一切正常,应该不是在做梦:“对了,刚才那段记忆!” 反应过来的孟子涛,马上查看了那段记忆,最终让他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孟子涛看到的那位老者名叫琈华先生,他是一位修士,身处五代,长年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隐修,有时也会外出寻找机缘,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举霞飞升。 一次,琈华先生在外出途中,意外得到了一位名叫九龙真君的仙人传承,令他欣喜若狂。然而,九龙真君修行的是上古流派,修行方法放到五代已经行不通了。 琈华先生被泼了一头冷水,但要让他放弃这些传承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他其实是一位修仙爱好者,根本就没有师承,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自己摸索出来的,现在得了一位仙人的传承,哪怕不能修炼,也不可能随便就放弃啊! 于是,琈华先生开始研究功法,在历经了无数次失败后,总算创立了一篇放在当时能够修炼的功法,但令他悲哀的是,此时的他已经七老八十了,在大限到来之前,很可能是修不成的。 不过,他有大毅力,时间上来不及,那就用辅助方法,于是他又创立了九龙阵,在阵法的帮助下,堪堪在大限之前,达到了可以飞升的境界。 但他还是太老了,又没有时间准备,最终还是天劫中功亏一篑。 好在琈华先生在天劫中活了下来,他用剩余的时间收了两位弟子,其中一位就是那位巫师,另一位弟子则是位道人。 然而,临近大限时,琈华先生发现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少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之前创立的功法,也将毫无用处,于是他又修改了功法,并留下了引子,以备将来有不时之需。 本来,他是想把功法传给两位弟子,但意外发现两人的品德有问题,所作所为令他心如死灰,于是他把功法留在一个机缘之中,只有获得了引子的人,才能把它激活。 看到这里,孟子涛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获得的异能就是那个引子,在引子的冥冥作用下,他才找到了这个机缘,而如果没有引子只有机缘,就会像罗淡然的长辈一样,变成枯骨。 接着,孟子涛查看了琈华先生留下来的功法,这门功法怎么说呢,更像是一门普通的吐纳之术,当然,困难程度肯定要大的多,而且没有灵气也无法练习。 另外,孟子涛修炼了这门功法,只有将来飞升了,才有仙人的实力,在此之前,并没有上天入地,喷火凝冰的能力,最多也只能挡挡普通子弹,而且子弹射中眼睛等部位,他也会死,总的来说比现在强的有限。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六章 将来的计划 当然,修炼这门功法肯定是有好处的,不提别的,在黑火等势力的威胁下,孟子涛当然还是愿意能强一点是一点,另外,到时直觉也会更加的强大,一些危险能够比现在更早的感应到,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应对。 况且,谁又不想成仙呢?面对永世长存的诱惑,想必世界上没有谁会不在意吧。更何况,提前做准备,还能做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一点是孟子涛最为在意的,毕竟他还做不到成仙就必须舍弃家人。 不过,想要做到这一步,除了九根基础阵桩所需要的材料之外,孟子涛还必须要找到更多的材料,但这种叫做墨龙玉的材料是相当稀有的,琈华先生获得的那些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要知道,他当时还能够腾云驾雾,上天入地,而且资源也比现在更加丰富,他寻找了多年都没有剩下多少,现在的困难程度,孟子涛想想都觉得头大。 只是哪怕再困难,找还是要找的,孟子涛现在还年轻,有琈华先生的经验,再加上现在发达的科技,他觉得肯定会达成所愿,如果实在找不齐,那也是命,只要努力过了,就不会有那么遗憾了。 除了这些之外,孟子涛研究后发现修练了功法,肯定会更容易调动体力的灵气,到时治病肯定比现在方便多了,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浪费太多的时间。当然,其中的度自己还是要把握好的,他可不想为自己惹来麻烦。 孟子涛想了想,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肯定还是按部就班,现在就是多了寻找墨龙玉这件事,这事不用急,急也急不来,尽力打听寻找就行,而且最好还是暗中寻找。 因为他从记忆中得知,巫师并没有衣钵传下,但另外一个弟子却开枝散叶了,难免会留下一些资料,万一现在还有这一脉的传人,得知他在寻找墨龙玉,很可能会来找他麻烦。 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后,孟子涛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毕竟现代除了他这门功法,已经没有人能够修成仙人了,而且还要引子才能入门,也就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才能达到如今这个地步。 而且,现在连练成内力的都是凤毛麟角,更别说修真有成了,这么说来,他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飞升的修士了。 “可怜我连腾云驾雾都做不到,更别说移山填海了,还是按部就班,把家庭和事业顾好了再说吧。” 这么想着,孟子涛拿出先前从巨蛇体内取得的那块墨龙玉打量了一番,这块墨龙玉不出意外,应该是巫师放进蛇体内的,那条蛇估计是受了墨龙玉的影响,体型才如此的庞大,并且显出种种异状。 孟子涛其实比较感兴趣的是这块墨龙玉是从哪寻来的,只是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说起墨龙玉,因为品质它的颜色会有差别,正常情况确实是墨色,品质如果差一点就会变成纯黑色,如果有刺骨凉意的墨龙玉,则是极品,相反暖意越高,品质越差。 还有,墨龙玉在建立九龙阵之前,必须经过处理,经过处理后的墨龙玉会变成白色,感观比羊脂白玉还要出众。 孟子涛很想试一下,只是他现在手里就这么一块品质不太好的墨龙玉,肯定不能就这么处理了,不然将来万一要做个对照,就没办法了。 另外,墨龙玉还有一个特性,比玉石耐氧化,因此制成的雕像,会因为氧化缓慢,导致对制作时间的判断出错,再加上琈华先生的雕刻手法很像明朝风格,这才导致孟子涛对雕像的判断出错。 言归正传,孟子涛收起墨龙玉,打扫了卫生之后,走出了地下藏宝室。 走出藏宝室的一瞬间,孟子涛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去镜子面前一照,发现自己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有了一定的变化,好像有股飘渺之意,估计是灵气发生了变化的原故。 好在这种变化不太大,应该不会引起亲朋好友的疑惑。 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孟子涛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此时他很想家人,于是他不管其它事,开车前往父母家,路上他跟何婉奕取得了联系,说了一会情话。 打开门,发现父母都不在家,打电话一问,才知道父母都在老魏家做客。 老魏本名魏三将,就是一直对孟子涛的龙鱼感兴趣的那位,说实在的,孟子涛对魏三将的感观不太好,特别是上回得知龙鱼比赛是怎么回事后,感观更是大降,孟子涛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可不能让他把爸妈给忽悠了。” 孟子涛这么想着,就准备去魏三将那,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伯劳幼鸟在朝着他叫唤。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它还认得自己,心里还挺开心的,只是一看到它的体型,就有些无语了,块头居然比成年的伯劳还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只伯劳实在太能闹腾了,孟舒良实在受不了,就给它脚上系了铁链,一开始还是很细的链子,一天不到,居然就被它给搞断了,于是就上了一条粗的,到了昨天,又差点给它逃脱,于是又换了一条更粗的。 孟子涛想着,再过几天,是不是要用到狗链子了。 小伯劳对孟子涛很亲昵,那股欢喜劲都溢于言表,一个劲的在孟子涛手上跳来跳去,而且每当孟子涛抚摸它的时候,都非常的温顺,让孟子涛都怀疑父母是不是夸大其辞了。 观察了一会,见小伯劳没什么问题,他给它喂了一些混合着稀释灵液的肉条。 “给我老实点待着,一会我再来看你。” 孟子涛也不管小伯劳听不听得懂,出门下了楼没有走几步,就到魏三将居住的单元。 “哟,是小涛啊,好久不见了,越来越俊了嘛!” 开门的是魏三将的老婆,这女人比较喜欢打听各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又是个大嘴巴,孟子涛很不喜欢她,不过出于礼貌,他说话还是挺客气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走进客厅,孟子涛看到父亲正和魏三将凑在一个鱼缸前看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气氛看起来很热烈,只是,魏三将讲十句,父亲就讲了一句。 “小涛来啦,快我看看我这条龙鱼。”魏三将笑着向孟子涛招了招手。 孟子涛走到鱼缸前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条长相有些别扭的龙鱼。 “小涛,你以前应该没有见过这样的龙鱼吧,这叫福龙鱼。” 魏三将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提及福龙鱼,对于新手来说或许会是一头雾水,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而对于资深的龙鱼玩家来说,饲养一条福龙鱼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较高的精神追求。” “龙鱼,本身已是万鱼至尊。而福龙鱼可以说是龙鱼中的王者。不论是在金龙鱼、红龙鱼还是银龙鱼中,都能找到福龙的身影。更甚的是,在虎鱼中也有福龙王……” 孟子涛插话道:“魏伯伯,恕我打断一下,这个福龙鱼我也听说过,其实就是外观畸形,所以也被称为残疾鱼,说白了就是畸形鱼吧?” 魏三将表情一变,有些不快地说:“小涛,你这么说就错了,这不是畸形,而是一种变异体。为福龙鱼非常罕见,其繁殖率也非常低,上万条龙鱼中也难得出现几条。由于它的低孵化成活率、低成品率,再加上对色彩、品相的追求,脱颖而出的它价值也就提高了百倍,甚至比一辆保时捷的价格都贵。” 孟子涛对此嗤之以鼻,居然连比保时捷都贵这种夸张的话语都说出来了,还要不要脸?再说了,畸形鱼当然非常稀有了,要是常见那肯定是因为水源严重污染,不过,以畸形为美,不得不说挺怪异的。更深层次的原因,应该是为了炒作准备吧。也不知道魏三将是炒作的,还是接棒的。 魏三将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这福龙鱼不仅的长相怪异,其特性也怪,把它与其它龙鱼放在一起,别的鱼会打架、互相伤害,唯独不咬福龙,福龙也不会去咬它们……” “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不屑咬吧。” 孟子涛心里吐槽了一句,见魏三将还要吹牛,他有些受不了了,连忙转移了话题:“魏伯伯,你这龙鱼怎么饲养啊?” 魏三将笑呵呵地说:“福龙鱼的饲养与普通龙鱼大同小异,不同点在于饲养福龙的鱼缸不需要是长方形的,而要较宽较深。因为福龙的短身特性,七鳍往往显得更加长大……” 又是一番长篇大论,魏三将说的口都有些渴了,拿起杯子喝了几大口,接着笑眯眯地说:“俗语有云‘物以稀为贵’,饲养一尾福龙鱼,不仅可以满足好奇心和探求欲,还能令别人刮目相看,老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啊?”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七章 锦鲤 父子俩心里都冷笑一声,本来孟舒良就觉得魏三将叫来过来,没按什么好心,现在看来,就是想要把这种畸形龙鱼卖给自己。 只不过,孟舒良觉得这鱼太丑,实在不喜欢,当然也不可能会买。而孟子涛则是不喜欢这种畸形鱼,而且也不想成为接棒对象,不会当棒槌。 于是,孟舒良直接摇了摇头:“说实话,老魏你这个什么福龙鱼我真不太喜欢,长的太丑了,就像一个人长了驼背一样。” “这叫高背怎么会是驼背呢,而且明明很漂亮嘛,你不考虑一下?”魏三将有些急了:“你想要的话,我给你便宜一点。” “不了,这鱼我还真欣赏不来。” 孟舒良看着魏三将,似笑非笑地说:“而且说实在的,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 魏三将马上换了一幅表情:“老孟,你这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难道凭咱们多年的情谊,我给你便宜一点都有问题?”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问题,关键我确实不想买这种龙鱼啊。” “好好好,不满就算了吧。”魏三将的语气有些不快。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魏伯伯,你怎么养了这么多条小锦锂?” 孟子涛说的是另外一只大鱼缸,里面养了好几十条观赏锦锂,不过身长都比较小,估计也就十厘米左右一条,最长也不超过十五厘米。 魏三将来了精神:“哦,这是我朋友挑来的,都是二选后的锦鲤,都是非常出色的锦鲤,你要不要选几条回家养养,说不定能养成咱们市的冠军鱼呢?” 孟舒良没好气地说:“我说不带你这么忽悠人的啊,还冠军鱼都出来了,真要是冠军鱼,你自己不会养啊!” 魏三将摊摊手道:“但我不养锦鲤,不然我还舍不得卖呢!这些都是我朋友暂时先放在我这里的,过两天就拿走了,要不要买几尾,很便宜的。” “魏伯伯,你这确定这些是从二选中脱颖而出的锦鲤?”孟子涛装作好奇地问道。 “那是当然了。”魏三将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后面又加了一句:“至少我朋友是这么跟我说的。” 孟子涛说道:“可是二选的锦鲤不都是15厘米左右嘛。” 其实,所谓的二选,就是锦鲤培育过程中的一个阶段,锦鲤毕竟是观赏鱼,价钱卖的高肯定要好看才行,因此要逐步对鱼进行挑选,一般来说,锦鲤鱼从鱼苗开始,会经历的五次选拔过程。 锦鲤鱼苗大概饲养一个月后,就可以长到5厘米左右,这时候就可以对锦鲤鱼苗进行挑选了。 第一次挑选是从整体来看,鱼苗正常无缺陷即可。观察锦鲤鱼苗是否体格健壮、游动活泼,鱼体的脊柱是否笔直,各鳍有无畸形和缺陷,品种特征是否明显,根据这几个要点,来决定去还是留。 第二次挑选比第一次更进一步。要挑选鱼体色彩比较鲜亮亮丽、斑纹图案清晰,品种特征特别明显的锦鲤鱼,而且关键部位各鳍要形态优美,胸鳍、头型对称,眼部、吻部、触须都没有变形。 第三次挑选后大部分的鱼苗就都已经被淘汰掉了,这时候锦鲤鱼的基本特征都特别的明显了,白底特别的纯白,红斑边缘清晰,黑斑浓淡均匀,斑纹左右对称,各鳍比例适宜,所以三选后留下的都是比较好的锦鲤鱼了。 第四次挑选后剩下的锦鲤鱼就不多了,而且都是精品,然后就可以销往全国各地了。 第五次挑选,就是选精品中的精品,拿去参加比赛的鱼了。 简单来说,就像选美一样,从预选赛开始一直到决赛,最终决定出前几名。 “这小瘪三,一肚子坏水,既然知道还问我!” 魏三将肚子里骂了起来,接着装出惊讶的模样:“啊,还有这个说法啊?我对锦鲤了解不多,还真不太清楚。我打个电话去问问清楚。” 说着,他走到不远处,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孟子涛撇了撇嘴,他的听力已经远高于常人,哪会听不到魏三将的手机里没有任何声音,分明就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片刻后,魏三将走了回来,有些歉意地说:“是我朋友的儿子运错了鱼,他那边愿意便宜一点卖掉,小的算十五,大的算二十,喜欢就买几条吧,已经很便宜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魏伯伯,咱也不说了,五块钱一条,我就买一些,三块一条我全买了。” 魏三将连连摇头表示不行:“不行不行,这价钱我怎么卖啊,我朋友非得骂死我不可!” 孟子涛笑道:“都是一些‘土炮’而已,这个价钱已经可以了。” 土炮其实也是锦鲤鱼,只是没有多大观赏价值而被淘汰的或是被灭杀的锦鲤鱼,就被人们熟称为“土炮”。 至于为什么这些被“土炮”会被出售,那是因为商品锦鲤的淘汰率非常高,一条八九十公分的锦鲤鱼怀卵量可达七八十万尾,孵化率按80%计算可产出约四五十万尾水花。 水花长至5公分,经过初次筛选(一选)时要夭折掉接近60%的鱼苗,一选后只能留下5%左右的鱼苗(约8000尾左右),这8000尾鱼苗二选后能留500尾,三选后能留30尾,四选后可能一条也留不了。 整个过程中真正有价值的是二选的那500尾鱼苗,所以这500尾产生的利润要大于这小百万尾鱼所消耗的成本,渔场才能经营下去。你说那留下500尾鱼压力大不。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市场上观赏鱼中的锦鲤鱼,普通的一条,少则三五十元一条,多则百十元,上千元的比比皆是的原因。 而为了能够尽可能的多挽回一些成本,那些在筛选时候,被筛选出来的“土炮”被拿出来出售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见孟子涛居然知道“土炮”,魏三将气得差点骂娘,敢情你都知道是“土炮”,直接说不就行了,还拐弯抹角的干嘛。 所以,魏三将也就不再装模作样,直接开始了讨价还价:“土炮也有好坏的,你这个价钱实在太便宜了,这样,你如果全买了,算五块钱一条,不然小的八块,大的十块,再低就不行了。” 这个价钱对孟子涛来说很能接受,便点头道:“那我就全买了。” “好咧!”魏三将脸上乐开了花。 孟舒良眉头皱了皱,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随后,大家一起把鱼运到孟子涛父母那边,因为鱼太多,家里的玻璃鱼缸太小放不下,先放到了浴缸里面。 结清了钱,魏三将夫妇兴高采烈地走了。 “我说小涛,你买这么多鱼干嘛,准备开店卖鱼啊!”舒苹对孟子涛买这么多锦鲤很有意见,现在人都走了,就忍不住埋怨起来。 “是呀,你要买好一点锦鲤也就算了,买这些挑选出来的做干什么啊?”孟舒良也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他相信儿子不可能做亏本买卖,现在就等着儿子解释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当然不可能那么傻啦,至于买这么多也是为了不想麻烦,其它恕我先保个密,等过几个月,你们就应知道啦。至于效果,你们想想我那条龙鱼。” 孟子涛这番话让夫妇俩都非常惊讶,孟舒良说:“你不会是说,你能把这些养成最顶级的锦鲤?” 孟子涛笑道:“能不能成为最顶级的锦鲤我也不好说,反正最差应该也能卖个万把块钱一尾吧。” 万把块钱一尾的锦鲤其实在高端锦鲤市场上也只是一般的品种,世界上最贵的一尾锦鲤的价格可要两千万!孟子涛完全有信心,可以把这些锦鲤培育成顶级品种。 也许有人要问了,孟子涛为什么会想到养锦鲤,又为什么有把握养好,难道就靠灵液? 这显然是不可能,他之所以会想到养锦鲤完全是因为琈华先生,琈华先生最喜欢的就是养鱼,后来因为练习九龙经,就养起了鲤鱼,原因不难猜测,鲤鱼跳龙门,龙既然已经找不到了,那就养鲤鱼试试。 当然,琈华先生没有让鲤鱼化龙的能力,养的鲤鱼也没有一条成龙,不过他总结了一整套培育鲤鱼的经验和方法,并成功培育出了五彩斑斓的鲤鱼,试外观比起东瀛人推崇的一些顶级锦鲤强多了。 另外,琈华先生还发现,把他养殖的鲤鱼和墨龙玉放在一起,通过一些办法之后,可以达到相辅相成的作用,鲤鱼更显灵性不说,墨龙玉的品质也会得到提升。 只是,琈华先生的办法拿到现在来,应该是无用了,因为过程中要调取天地间的灵气,但孟子涛拥有灵液,说不定能够替代呢? 对孟子涛来说,这是一次并不亏本的试验,能够成功固然好,哪怕不能成功,也可以养育出一些顶级锦鲤出来。东瀛人不是喜欢锦鲤吗,而且财大气粗,比如那条价值两千万的楼兰,买回去没多久就死了。他完全有信心从东瀛人的手里搞到更多的钱。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八章 一些琐事 孟舒良说:“不是我说啊,龙鱼和锦鲤是不同的,你可别盲目自大。” “我刚刚得了一套培育锦鲤的技术,再配合先前那种鱼饲料,完全可以达成目标……” 孟子涛简单解释了一下,笑着说道:“爸,您不是一直说闲着没事做吗?要不我教您养鲤鱼吧,说不定过几年,您就是国内著名的观赏鲤鱼专家了。” 孟舒良摆摆手:“行了,自家知道自家事,我可不是这种料。” 孟子涛说:“您也别妄自菲薄啊,有没有天赋,得试过才知道。” 孟舒良摇了摇头:“不好,万一养死了呢?” 孟子涛毫不在意地说:“您儿子我的存款,就算您养死一屋子鱼,都没有关系。” “说什么晦气话呢!”徐苹瞪了他一眼。 孟子涛缩了缩脖子:“我就那么一说,况且有那种饲料,除非撑死,不然想养死也难。爸,您就试一试吧,养鱼总比闲着强吧?” “唔……我再想想吧。”孟舒良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你一直说用那种饲料喂养,但别人手里没那种饲料啊,到时把鱼卖给别人,因为吃不到那种饲料死了怎么办?” 孟子涛说:“这事我已经有了一个解决办法,不过这种办法有些麻烦,所以您可以在养殖的过程中做一些试验,争取能够找到比较方便的解决之道。到那时,您也就帮了儿子我的大忙了。” “呃,那好吧。” 一听能够帮儿子忙,再加上自己在家确实很无聊,孟舒良马上就答应了下来,接着立马问道:“养鱼的资料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孟子涛笑道:“等我回去之后,整理了就给您送来。” 聊了一会养鱼的事情,孟子涛谈起了这回外出的事情,只是挑着讲一些,危险肯定是不会提的。 “你这段时间应该很辛苦吧,脸都瘦了一圏了。”徐苹有些心疼地说道。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事,您看我不是挺精神的吗?” 徐苹嗔怪道:“你就知道嘴硬,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一点,知不知道?” 孟子涛嘻嘻笑道:“知道啦,老妈!” “别嬉皮笑脸的!”徐苹笑骂了一句,接着问道:“这回你能在家里待几天?” 孟子涛说:“也待不了几天,过两天又要去京城。” 徐苹有些不满了:“你怎么就这么忙呢。” 孟舒良帮着说道:“年轻时候不忙,难道等老了再忙啊?” 徐苹说:“关键也要看看是什么时候啊,他都快结婚的人了,怎么着也得为结婚做准备吧。” 前段日子,双方父母一起商量了一下,又找了算命先生算日子,最终定在元月17号,算下来,离现在也只有一个多月了。 孟子涛嘿嘿笑道:“这事不是由你们在准备嘛,结婚庆典我也跟阿泽打过招呼了,他会叫人过来,风格我们先定了,那几天忙一下就行了。” 徐苹没好气好说:“你说的可真轻松,请柬你自己那份发了没有?” “还没有。”孟子涛弱弱地说。 徐苹气道:“那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发啊!还有一些事情,你总得给婉奕商量着定下吧,比如说伴娘伴郎,主婚人、证婚人,这些难道不得提前定好了?” 孟子涛连忙说道:“妈您放心,我今天就去找婉奕商量。” 徐苹说:“婉奕也有几天没来了,你打电话给她叫她过来吃饭吧。” “OK。” 其实,孟子涛刚才过来的时候,就跟何婉奕说了一声,现在打电话过去,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徐苹去做饭,父子俩就聊着天,没一会,何婉奕到了。 已经好些时间没见,虽然经常视频通话,但感觉还是不一样,见到未婚妻的一刹那,孟子涛上前就把她搂在怀里。 何婉奕也很激动,靠在爱人的胸膛非常温暖,只是她脸皮到底还是比较薄,片刻后,就推开孟子涛:“好啦,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咱们都快是夫妻了,来个拥抱又有什么关系。”孟子涛拉着何婉奕进了屋。 “你脸皮厚当然没关系了。”何婉奕朝他做了个鬼脸,接着跟孟舒良夫妇打声招呼。 这个时候,小伯劳叫了起来,边叫还又蹦又跳,好像在欢迎何婉奕。 “看来它好像挺喜欢你的。”孟子涛笑道。 何婉奕笑着说:“应该是的吧,我每回来它都又蹦又跳的,挺好玩的。” 徐苹从厨房出来,倒起了苦水:“什么好玩啊,我们都快给它烦死了,也不知道它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的精神,烦的我都想把它给扔了。” “呱呱!”小伯劳好像听懂了一样,朝着徐苹叫了起来,好像一只愤怒的小鸟,那模样特别逗。 “白眼狼,还朝我叫,也不想想是谁每天喂你的!”徐苹朝小伯劳骂了一句,她现在还要做饭,不然非得把小伯劳修理一顿不可。 何婉奕走到鸟架前,拿起镊子夹了一块新鲜牛肉喂给小伯劳,它很痛快地就吃了下去,吃完还朝何婉奕叫了两声,显得很满意。 孟舒良有些奇怪地说:“这家伙今天好像有些反常,特别安静,不像它平时的风格。” 孟子涛轻笑道:“很简单,被我训了两句,它就乖乖的了。” 何婉奕说:“你可别吹牛。” “我可不是吹牛。”孟子涛笑着对小伯劳说:“好了,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话音刚落,小伯劳顿时就兴奋起来,又叫又跳,整个疯了一样,看得孟舒良和何婉奕都傻眼了。 徐苹从厨房里走出来:“喂,我说你们干什么呢?能不能让它安静一点!” 孟子涛也有些无语:“好了,安静一点,你难道就不能光跳不叫吗?” 没想到小伯劳还真不叫了,不过还是在鸟架上左右移动着。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聪明啊。”何婉奕啧啧称奇:“而且我还真没见过,在幼鸟期就这么大的伯劳过,它会不会是什么变种啊?” 孟子涛也怀疑它是不是基因有了变化,想着是不是等它再长大一些,去做个检查。 大家逗弄了一会小伯劳,徐苹就叫大家吃饭了。 吃过午饭,因为孟舒良有睡午觉的习惯,小俩口就先离开了。 “对不起啊。”上了车,孟子涛开口道歉。 “对不起什么啊?” “结婚的准备我一直都没有办妥。” “你一直要在外面忙,这事其实应该我来处理的,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何婉奕也有些不好意思,事实上,自从被孟子涛安排进了基金会,接触到贫困学生的资料,一方面有一种使命感,另一方面也是热爱这种工作,所以经常工作到很晚才会回家,连妇婴店那边都不怎么去了。 “那咱们这算是扯平了。”孟子涛笑着说:“另外,你既然喜欢做基金会那边的工作,妇婴店你就干脆就转让小云吧。” 何婉奕想了想,很快就有了决断:“嗯,也好,将来你可别说我败家就行了。” 孟子涛装作伤心地说:“这么有意义的事怎么能和败家相提并论呢?下次再这么说,我就家法伺候!” 何婉奕吐了吐香舌:“是我错了,不过家法是什么?” 孟子涛坏笑道:“你要知道吗?那今晚就住我那别回去了。” “流氓!” “说我流氓是吧,我就流氓给你看。” “要死啦……” 打闹了一会,孟子涛发动汽车:“婉奕,你现在上下班还是坐公交和打的,你就不觉得不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都习惯了,况且你不是有车吗?而且你这车还是新的呢。(上回被砸坏之后对方赔了新车)”何婉奕其实是有汽车驾驶证的,而且也开过几次孟子涛的座驾,她之所以不买车原因也简单,去年她看到过一次惨烈的车祸,心里有了阴影。 孟子涛说:“我的车被开走了呢?所以还是再买辆吧,平时你也可以带爸妈他们出去旅游,而且有了小孩,有车也方便的多。并且还能做我的备用车。” “随便你,反正你钱多。”何婉奕对此无所谓。 孟子涛笑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去买车。” 何婉奕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的,说买车就买车。” 孟子涛说:“嘿嘿,你刚才都说了,我钱多,钱多就是任性啊,你说说你想买什么车吧。” “我对车没什么研究,随便你吧。” “要不买辆MINI吧,挺适合女孩子的。” 何婉奕一口就拒绝了:“我才不要呢,花了那么多钱却只有两个座位,到时怎么带爸妈?难不成还叠罗汉啊?” 孟子涛想象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别买它,你考虑一下买什么车吧。” 何婉奕想了想说:“还是买辆越野车吧,空间大我也喜欢,另外你开出去也不会丢人。不过别买太贵的,汽车这东西升级换代挺快的,买豪华车算起来性价比不高,买辆中档车就行啦。” “好,听你的……” 一路上俩人讨论着车型和品牌,很快他们就到了雷勇的4S店。 正文 第八百九十九章 电脑上的视频 俩人刚走进4S店,就有一位导购员迎了上来:“先生,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吗?” 孟子涛不想啰嗦,直接问道:“你们雷总在不在?” 导购员回道:“雷总出去了还没回来,你们之前有预约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孟总您好。” “李经理,好久不见。”孟子涛笑道打了招呼,之前他名下的公司要买车,基本都是这位李经理在处理。 客套了几句,李经理问道:“孟总,您今天是过来买车吗?” 孟子涛说:“恩,这是我的未婚妻,今天来给她买辆代步车。” 李经理笑道:“哦,不知有什么要求?” 何婉奕说:“我没什么特殊要求,买辆SUV吧,空间宽敞一点,价格别太贵就行了。” 孟子涛知道这是何婉奕在为他着想,所以直接做了决定:“李经理,帮我看看宝马、奥迪之类的品牌,有没有适合的车型,外形线条柔和一点的。” 李经理连声说好,随即让刚才那位导购员去准备资料,他则邀请孟子涛和何婉奕去贵宾室休息。 “雷总下午不来吗?”孟子涛问道。 李经理说:“他下午一般不大过来,要不我打电话问一下吧。” 孟子涛摆摆手:“不用麻烦,我们买了车就回去了。” 那位导购员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拿了相关车型的资料过来。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孟子涛帮何婉奕定了一辆宝马X3。 李经理有些歉意地说:“孟总,这款车我们没有现车,我们尽快争取明天提车,您看行不行?” 孟子涛点了下头:“可以,走吧,咱们去付款。” 孟子涛直接付了全款,省的麻烦,正准备回去时,就听财务科里面传来一声惊叫声。 “怎么了?”李经理急忙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子涛也有些好奇,带着何婉奕一起走过去看了看,原来是财务副总监的电脑突然中了病毒,有些文件和文件夹被删除了。 财务副总监急的跳脚了,对着旁边的年轻女子骂道:“丘小菊,你的U盘就不知道杀下毒吗?现在可怎么办啊,里面好多文件都是非常重要的。” 丘小菊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文静女子,此时她也是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李经理皱着眉头说:“打电话叫修电脑的人过来,看看怎么解决。” “李经理,我懂一些电脑知识,要不我帮忙看看?”孟子涛在学校的时候,电脑水平就不错,现在虽然不以此为业,但架不住他过目不忘,电脑水平也更高了。 “那麻烦您了。”李经理稍稍一个迟疑,不过想来孟子涛应该不会无的放矢,便同意了。 孟子涛坐下后,重新开机,进入安全模式,操作了几下心里有数了。 “应该中的文件型病毒,不过没关系,我能够解决,现在先杀毒,一会我再把文件恢复出来。” 见孟子涛这么说,周围的人都稍稍松了口气,特别是丘小菊,如果这回文件恢复不出来,这份工作她估计不保了。 孟子涛十分娴熟地操作着电脑,不过杀毒加恢复文件也快不了,他让大家各忙各的。 过了一会,雷勇走进了办公室,先寒暄了几句,接着问道:“子涛,问题不大吧?” 孟子涛说:“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只是恢复文件的时候,会把以前的一些文件也可能恢复出来,到时要识别一下。” 说到这,他眼睛的余光注意到财务副总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心里有些奇怪。 “这没事,只要文件别坏了就行。”雷勇笑了笑,便聊起了别的事情:“子涛,你的文化街现在在圏子里很火啊,都说你运气好,搞了块好地,我觉得洞内那么简单吧。” 孟子涛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有内幕消息吧?实话告诉你,还真没有,我就是觉得那边风景不错,可以做为旅游资源。” 雷勇说:“你这么说我肯定信的,不过也就是你,换作别人,估计那边的地不会那么容易批给你吧。” 听雷勇这么一说,孟子涛还真觉得可能是这样,当初他提出在那边修建文化街,就听说有人反对,后来还是托了舒泽的关系,在加上他的身份才同意的,现在看来,政府应该早就有了规划,只是一直处在保密阶段,让他占了个便宜。 这种事情孟子涛也不想多说,说道:“你提这事,不会也想在文化街搞些商铺吧?” 雷勇摆摆手:“那肯定不会,我好好做我的汽车生意,哪有心思搞什么文化事业啊,不过呢,我有个朋友是开旅行社的,前几天我们一起吃饭,聊到文化街的事,希望能和你们达成合作,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啊。”孟子涛拿出康岩的名片,递给了他:“回头你让你朋友联系他吧,只要资质方面没问题就行。” 这不过是小事,孟子涛肯定不可能亲力亲为,不然他睡觉都没时间了。 “那我先代我朋友说声谢谢了。”雷勇接过名片,接下来就换了个话题,聊起了风水之道。 本来雷勇只是因为最近接触到了风水,随便聊聊,没想到孟子涛在这方面也十分精通。 “我都搞不懂,你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的。” 孟子涛笑着说:“本来有些法器就是古董,接触着多了,总要学习一下吧。” “那你给我看看我今天刚请的法器怎么样。”雷勇走出办公室,没一会就拿着一只红色锦盒回来了,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面铜镜。 铜镜自古以来,就被当作是风水法器,古人认为铜镜能“辟邪”,主要是因为铜镜有反射光线的作用。可将不利的“煞气”反射回去。在现代住宅中,室内铜镜不宜对着有尖形建筑物、屋角的方向,这样至少在视觉上不舒服。当然,如室外有山水佳景,则不妨用铜镜将其“吸入”室内。 孟子涛拿起铜镜,此镜一周凸起的高圈将镜背纹饰分为内外两区,内区六只鹦鹉环绕镜钮飞翔栖息,六鹦鹉振翅回首,姿态各不相同。其间点缀缠绕的葡萄叶纹。外区环饰一周缠绕的葡萄叶蔓,四只鹦鹉和两只瑞兽在枝叶间飞舞、追逐。此镜以鹦鹉入镜,图案特殊,与海兽葡萄镜相比,别有一番情趣。 “这确实是一件唐代的铜镜,你准备拿它来辟邪?” “对呀,他们说这种铜镜辟邪效果非常好,我也觉得不错,就请了,没什么问题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肯定是不能作为法器的。” “为什么?”雷勇有些不明白了,明明是真品,怎么就不能作为法器了呢? 孟子涛解释道:“很简单,这面铜镜是生坑器,估计被挖出来也没多长时间,你觉得这样的东西能做为法器吗?到时不但不能化煞,反而会增加煞气。” “这不是坑人吗?”雷勇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面铜镜你花了多少钱?” “一百二十万啊!” “亏到是不怎么亏,像这样品相的铜镜,市场价值应该在一百万左右。” “不行,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钱亏一点到没什么,但这玩意用上了,没用不说,我还要倒霉,这事换谁来谁都忍不了啊!” 雷勇气得怒发冲冠,大家对他的心情也都能理解,换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会和他一样。 当然,孟子涛觉得雷勇还是对风水知道的太少,一般只要有点风水常识的人都知道,陪葬品不吉利,在收藏把玩之前都最好要做去除晦气的仪式,更别说做为法器使用了。 这个时候,电脑文件被恢复出来了,也让雷勇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黄总监,你来看看刚才被删除的文件还在不在?”孟子涛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恢复出来的文件,除了文档之外,还有压缩文件以及视频文件之类。 视频文件差不多都是手机拍摄下来的,因为是使用大图标排列,视频第一幕的内容被显示出来。 包括孟子涛在内,围在电脑旁边的人们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左边第一个视频文件的封面显示的正是黄总监,关键她没穿衣服! 说起来,这位黄总监虽然已经人近中年,但风韵犹存,看起来还只有三十左右,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挺迷人。但关键问题是,她在大家面前都是端庄的形象,居然拍这种视频,反差实在太大了。 此时的黄总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看着旁边雷勇越来越黑的脸色,她心里忐忑万分:“雷总,我……” 雷勇指着第四个视频文件封面上出现的一个中年男子说:“你拍这种视频我不管,哪怕你拿到公司的电脑来播放,我也不会管,但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视频里,希望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黄总监脸色泛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雷勇面无表情地对旁边的李经理说:“老李,报警吧!” 正文 第九百章 撬墙角 黄总监听到雷勇要报警,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都开始颤抖,随后她猛然在雷勇面前跪了下来:“雷总,我错了!求您放我一马,千万别报警啊!” “黄美星,你莫着自己的良心说,我对你怎么样!从你在我这边工作开始,在工资待遇方面,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提的一些要求,我难道没有满足吗?就这样你居然还吃里爬外,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雷勇怒不可遏,恨不得抽她几巴掌解恨,不过还是生生忍住了,挥了挥手让保安把她拉出去。 “雷总,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他胁迫的呀……”黄美星哭喊挣扎着被保安给拖了出去。 雷勇让保安看好黄美星的计算机,除了警察之外,别人都不许动,随后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他自己的办公室。 “真特么气死我了!”雷勇连喝了两杯水,这才压下了一点心头的努火。 孟子涛这个时候才开口问道:“那男的是谁啊?” 雷勇愤愤地说道:“那瘪三叫赵自诺,原先跟着我做的,后来就自立门户了,这也就算了,我也不是这点事都容不了,但关键这家伙当时和我做同一个牌子不说,还专门截胡我的客户,败坏我的名声,你说气不气人!” 由于赵自诺经常让手下干点下三滥的事情,双方就结下了仇,而且随着几次冲突,双方的仇越结越大,最后因为一次群殴事件,从此两人誓不罢休。 据雷勇说,群殴事件发生在陵市的一次车展上,说起来,车展上打架的事也是司空见惯了,一般都是因为两家经销商同台参展时抢客导致的。但雷勇和赵自诺的员工之所以发生群殴事件,源于没参加车展的赵自诺派人到车展现场发传单。 当时雷勇代理的品牌还比较少,双方竞争比较激烈,发现赵自诺派人到车展发传单,还专挑看过自己的车有购买意向的顾客发,雷勇这边的员工就受不了了,于是几个人一起把赵自诺的人暴揍了一顿。 听闻此事,赵自诺随即召集他的员工在车展门口集合,操起家伙,浩浩荡荡一起进去打人,不砸车只打人。那一场群殴打的非常激烈,最终还是雷勇这边的人小胜一点,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雷勇这边也没落到多少好处。 从那之后,双方就势如水火,一有机会就会引发冲突,不过也因此受到政府部门的训斥,从此明面上的冲突也就消失了,不过暗地里从没断过。 在此过程中,双方的资产也都长足进步,不过相比之下,雷勇要比赵自诺强个三四成左右,在暗中交锋中,雷勇也一直占在上风。 但令雷勇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赵自诺撬了墙角不说,而且还是财务副总监这么关键的岗位,雷勇不但愤怒,也很后怕,这根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很可能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笑着说:“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以这次的事情为突破,说不定可以解决赵自诺,不过为了防止赵自诺得到消息有了防备,我建议你还是让警察加快点速度。” “对,可不能让他给跑了。” 雷勇打了招呼,急忙出去联系自己的关系,期望这次能够把赵自诺“一棍打死”。 孟子涛看着有些沉默的何婉奕,微笑着问道:“怎么了?” 何婉奕说:“我只是觉得人心怎么这么险恶,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孟子涛说:“老话说的好,世事之险恶,莫过于人心,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有你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像今天这件事,不过是商战之中的小把戏,在国际公司之间其实司空见惯了。” “比如美国公司之间搞商业间谍,就是家常便饭,最著名的应当是甲骨文的老板和微软老板之间的情报战。这俩人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不服气,明争暗斗一直不断。后来,甲骨文的老板雇佣了私家侦探监视微软老板,主要是扫听微软和一些非政府组织的经济往来。” “然后,私家侦探收买微软总部的清洁工,收集垃圾箱里没被碎掉的文件。日积月累下来,埃里森老师掌握了两千多笔微软给各类NGO发钱的案例,并予以曝光。微软发言人曾就此事发表评论说这是“能让甲骨文被揍成黑眼圈”的举措,但这事最后只是不了了之了。所以说,相比而言,咱们今天看到的只是小儿科而已。” 何婉奕有些不可置信:“我以前还真没有听过这些事情。” 孟子涛笑道:“这样的事情其实你无需太过在意,社会永远有黑暗一面,不要刻意去接触,坏了自己的心情,你喜欢做慈善就专心的做,别的就不用理会了,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就找我,我来帮你解决。不是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嘛,我就是你的高个儿。” 何婉奕很感动,靠在孟子涛的肩膀上,轻轻地说道:“子涛,能遇到你真好,不过我可不想什么事你都顶在前面,有些事情我希望咱们能够共同面对。” “行!” 两人靠在一起,感觉分外温馨,直到开门声响起,他们才回过神来。 “好好好,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哈哈,那就说定了!” 雷勇边打电话边走了进来,挂了电话后,他感激地对孟子涛说:“子涛,今天真要谢谢你,要不然将来我肯定会倒大霉。” “嗨,这算什么,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孟子涛摆了摆手,今天这事确实是凑巧,他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雷勇说:“这你还客气干嘛啊。” 孟子涛笑着说:“我真没客气,要谢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感谢一下那位财务人员,要不是她的U盘有病毒,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了。” “呃……”雷勇有些无语,感谢U盘里有病毒,这事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行了,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孟子涛起身提出了告辞。 雷勇连忙拦了下来:“别这么急着走啊,今天我请客,你们可一定要赏光。” 孟子涛推辞道:“不了,你应该也听说我们下个月要结婚了,所以还有不少工作要准备呢。而且我过几天又得去京城,吃饭的事还是等下次吧,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雷勇虽然跟孟子涛的接触不多,但他识人有一套,也打听过孟子涛的性格,而且,结婚的准备工作也确实挺重要的,他就没有强求,约好下次有时间一定聚聚。 孟子涛笑着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孟子涛既要和何婉奕一起做结婚的准备,又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还因为文化街的事情,要跟一些人接触,商谈,请客吃饭肯定是少不了的,基本上每顿饭吃下来,他身上都酒气冲天。 好在孟子涛根本不怕喝酒,要不然,他觉得自己肯定酒精中毒住医院去了。 手上的事情总算处理的差不多了,孟子涛又要准备去京城,不过去之前,总要去趟古玩街,会会长辈朋友,关键有些工作上的事,他也得跟胡远亮和朱新跃说清楚,听听他们是什么想法。 今天是周六,古玩街因为有集市十分热闹,不过热闹之中,孟子涛也看出了一些萧条的景象,别的先不提,摊位上的好东西越来越少了,走了几个摊位下来,屈指可数。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真正的精品古玩毕竟是有限的,随着全民收藏的热潮,能够在市场上流通的精品肯定也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估计要不了几年,古玩街会有不少商铺关门停业吧。 这令孟子涛觉得身上的担子也更重了,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文化街做起来,成为全国知名的景点。 逛到正一轩时,孟子涛看到店铺大门已经开了,王之轩自己在擦着桌子,他便笑着走了进去。 “王叔,要不要我来帮忙啊!” 王之轩回头一看发现是孟子涛,笑了起来:“听说你最近很忙啊,怎么今天有空到这边来了。” 孟子涛嘿嘿笑道:“想您了呗。” “你这话去跟你家婉奕说去。” 王之轩让孟子涛坐下,随口问了一些这段时间的事情,孟子涛也一一答复。 “对了,这是我昨天做出来的香料,您要不要品一下?” “什么香料?” “龙涎香。” 王之轩闻言有些疑惑:“你怎么想到制作龙涎香了?与其调香,还不如买真品,味道其实还是有些差别的。” 孟子涛笑道:“我得到的配方可不同凡响,至于效果,待会品过后您就知道了。” 听孟子涛这么说,王之轩兴趣大增,他这里也有品香的工具,连忙去拿了过来,在此期间,孟子涛也把调和出来的龙涎香拿了出来。 王之轩观察了一下后说:“从外观看,和上品龙涎香有些相像,就是不知味道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笑,卖个关子,取了一些粉末下来,开始品香。 正文 第九百零一章 粗鲁 常见的品香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固态的,像大家常见的塔香、卧香、线香之类,另外一种就是香粉了。 但是香粉使用起来要比固体香麻烦一些,而且一般情况下都是香篆打拓来使用。这个香篆就是前文说过的香印,把香粉印成各种各样的图案。 玩到这个级别,算是香道入门,拿茶道来比喻的话,玩线香等于是大碗喝茶,解渴为主,品为辅;玩香篆打拓就和茶道一样了,要的是繁复而又赏心悦目的过程,在过程中静心,然后慢慢品味。 王之轩拿来的品香具分别是香炉、香灰、灰押、香篆、香勺、香铲。 香炉,这个不用说了,盛放香灰用的,那么香灰的作用是什么呢,主要还是为了易燃,让香粉充分燃烧。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建议购买成品香灰,成品香灰白如雪,细如面,非常漂亮,价格也很便宜。 孟子涛把香炉倒在香炉之中理平,然后拿起灰押把香灰压实了,这个灰押也是有尺寸的,不要比香炉大即可。 孟子涛提起灰押之后,轻轻地在平整的香灰上放上香篆,然后用香勺填入香粉,再用香铲把香粉均匀的压到香篆的花纹里,然后再轻轻提起香篆。 要注意的是,提的时候一定要慢,要稳,不然打出来的篆会塌掉,这一点对孟子涛来说毫无问题,而且自从灵气液化之后,他的动作还带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飘渺气质,令观者赏心悦目。 孟子涛点燃香粉,随着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一股异香开始在店铺里弥漫开来,王之轩随之一怔,脸上现出了陶醉之色,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王之轩的表现很正常,昨天孟子涛配了香粉后,跟何婉奕一起品香,也不比王之轩好到哪去,在品香的过程中,大脑空灵,愉悦之感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品香结束后也是神清气爽,没有一点不良反应,不会说吸了还想吸。 这个时候,门外的几位顾客也被这股异香吸引进来,轻轻走到桌边细细品味,不发出一点声音。 “老板,你这里烧的什么香啊,这么好闻!”一个粗狂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店铺内的平静。 王之轩很恼火,其他专心品香的顾客也都是如此,好在因为环境不对,孟子涛拿出的香粉不多,现在香粉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了,到也没多少浪费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一位年长的顾客忍不住对着那人指责起来。 刚才说话的那人是个四十一二的中年人,长得肥头大耳,用句小品中的话来说,不是老板就是伙夫,只是这家伙穿着不怎么样,但派头却不小,到底是老板还是伙夫,一时还猜不出来。 见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带着愤怒,中年人心头也是一紧,但马上,他的气势又起来了:“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问句话而已,我怎么就粗鲁了!再说了,你也不瞧瞧你长的什么样,跟我谈斯文?我看你还是滚回娘胎里回炉重造吧。” “你……”老人指着中年人,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虽说他长相确实比较丑陋,但一般有些素养的人肯定不会这样揭短,更何况还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王之轩顿时怒了,指着中年人说:“给我出去,我这不欢迎你!” 中年人脾气也来了:“老头你很牛啊,居然敢赶我走!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的店给砸了!” “快叫人过来砸,不叫你就是这个。”孟子涛哂然一笑,比划了一个乌龟的动作。 中年人怒气冲冲地说:“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别光说不练,快叫人。” 孟子涛不屑的眼神令引燃了中年人的怒火,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找人。 孟子涛懒的理他,对着王之轩说:“王叔,别理他,您觉得我这香粉怎么样?” 有孟子涛在,就算起了冲突王之轩也不担心,再说了,他还不信了,有谁敢砸他的店,因此他也没把中年人的威胁放在心上,组织了一下言语,说道: “这香非常迷人,其中夹有类似奇楠的味道,但又不同,味力温和、柔软,沁心入骨通神,能令身心超然。品香后既有太极的凝聚感,又有向外无限扩充的渲染力。整体感觉非常醇厚、友善,其香中味带甜蜜。是我闻过的各类香品中,最为顶级的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谢谢王叔夸奖,看来我这香粉应该会有市场。” “那是当然了。”王之轩点了点头,这种香粉要是没有市场,那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这种香粉现在出售吗?”刚才说话的老人出言询问,其他几位顾客也都看着,显然都很意动。 孟子涛歉意一笑:“抱歉,我一共才配制了一些,而且这种香粉用料讲究,价格方面也有些贵。” “哦,冒昧问一下,价格是多少呢?”老人显然还是没有死心。 “五万一克吧。”孟子涛斟酌了一下。 “哦……多少!五万一克?!”包括王之轩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正在打电话的那个中年人也听到了,同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顶级龙涎香,五万块钱一克很正常吧。”孟子涛笑了笑。 一般来说,顶级龙涎香在市场上基本是见不到的,哪怕出售也只是私底下议价。如果一定要做个类比,顶级龙涎香堪比顶级奇楠。孟子涛配制出来的香粉,以珍稀程度而言,肯定是比不上顶级龙涎香,但关键它所用材料香当珍贵,算下来要便宜也便宜到哪去,五万块钱一克的价格还真不算贵。 听说这是顶级龙涎香,几位顾客都不禁不怔,这么说的话,那还真不贵。这么贵重的香,他们买得起也用不起,不过想到刚才品到了这种顶级香料,一个个都非常开心。 王之轩知道实情,但他也知道孟子涛应该不会胡乱开价,也就是说配制香粉的原材料也相当珍贵,而且刚才的韵味也确实值那个价钱。 “也就是说,刚才点的那些香粉,能值几万块钱了?” “差不多吧。” “你这个败家子。”王之轩笑骂了一句。 孟子涛装模作样地说:“王叔,您这话说的我就太伤心了,我可是一有好东西就先想着您的。” 王之轩说:“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放在这里品香,不是浪费吗?” 品香环境要安静,切忌嘈杂,而且香味很容易被其他味道冲淡,因此在品香时,必须保证周围的环境中没有任何杂味,尤其不能出现化学香精的味道。假使环境中有许多的杂味,品香时香味的纯正就会大打折扣,品出的也就不是真正的味道了。 所以这里肯定不是合适的品香场所,但孟子涛今天带来的只是首次调配的版本,还有些许的不足,他并不在意在这里品香,就凑合了一下。 “咦,那家伙人呢?”王之轩朝门口看了看,刚才那个中年人早就没影了。 孟子涛嗤笑一声:“刚才跑了,也是个怂货。” 如果刚才的中年人知道孟子涛这么说他,肯定会反驳,你随随便便就烧了几万块钱,我能不怂吗?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联系的朋友的反应,对方听说他要干什么,又得知孟子涛也在,直接挂断了电话,这种情况下,中年人不跑才怪呢。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因为先前的遭遇,让他处理有了改变,遇事喜欢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中年人那么嚣张,怎么着也得调查一下。 香品过了,孟子涛和王之轩闲聊了一会,因为还有事情,他提出了告辞,并告诉王之轩,中午他请客。 “哎,你先别忙着走,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 “这个月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吗?” “非常重要的事?”孟子涛没想到王之轩说的是哪件事,等他看到王之轩脸色开始阴沉下来,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是什么事,嘿嘿笑道:“我知道,是咱们协会的年会。” 王之轩冷哼了一声:“哼,是不是我不提醒你,你就把事情给忘记了?” “这哪能啊!”孟子涛干笑一声,事实上,他还真差点给忘记了,实在是事情太多了,他原本想着从京城回来后,再去沪市那边的珠宝公司看看,接着就去隐阳找那位雕刻师打探线索,至于古玩协会的年会,都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之轩没好气地说:“你呀,我看是‘无官一身轻’,你给我备好了发言稿,这次年会,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选上副会长。” 孟子涛苦着脸说:“王叔,您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啊,哪有逼着我去参选的呀。再说了,这副会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选上的吧,我这年纪级别也不够啊。” 王之轩大手一挥,直接把事情定了下来:“其他事情你就别管了,等着到时参加竞选吧。” 正文 第九百零二章 有人要跳楼 孟子涛为难地说:“王叔,您这样我实在很难办啊,况且,您也知道我最近事情很多,不提其它,文化街的事情就够我忙一阵子的,到时我选上了副会长,哪有时间处理啊!” 王之轩说道:“别找理由,你占个位子,不做具体工作也没关系。” 其实,孟子涛也能够理解王之轩的想法,觉得他作为全国有分量的古玩鉴定专家之一,在陵市协会却只是普通会员,说出去都不好听,安排一个协会副会长,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了,但他并不想做一个花瓶式的人物,对副会长这个职位没有任何想法。 “王叔,我知道您的意思,要不这样可好,我去参加竞选,副会长就算了,我可以竞选理事,您看行不行?” “你真不想当副会长?”王之轩见孟子涛一直推辞,也不好一直带他。 “是的,我做一名理事就行了。”孟子涛态度很坚决。 “好。”王之轩没有强求答应下来。 孟子涛把多余的香粉留给了王之轩,随即就来到自己的古玩店。 今天生意还不错,古玩店里有五六个人在挑选自己中意的器物,胡远亮和朱新跃则随时招待着他们。 孟子涛没有打扰他们,拿起账本翻看这段时间的营业情况,差不多给自己带来了三十几万的纯利润,虽说其中大部分是因为出售了一件他之前捡漏得到的瓷器的收益,胡远亮只是给自己带了几万的纯利,但这可是纯利润,对普通人来说已经不少了。 在翻看账本的过程中,有三位客人离开了,只有其中一位做了生意,这个比例在古玩这行非常正常,就算一桩生意没做,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剩下两位顾客让朱新跃招待就行了,胡远亮走到孟子涛旁边,汇报这段时间的生意,以及产生的问题。 等胡远亮说完,孟子涛点了点,笑道:“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都是份内的事情。”胡远亮笑着说道。 孟子涛笑了笑:“胡哥,你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胡远亮问道:“什么事?” 孟子涛说:“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在这里工作受限制了,你有没有兴趣换一个平台?” “你说的是哪个平台?”胡远亮想要问问清楚。 孟子涛说:“我给你说过的我的私人博物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胡远亮之前就从孟子涛嘴里得知了博物馆的规模,心里也有些意动,但也有问题让他非常犹豫:“可是我没有博古馆管理方面的经验啊。” 孟子涛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你可以先从助手开始做起,只要你有能力,我这里的晋升平台永远都会给你打开。” 听孟子涛这么说,胡远亮已经很心动了,他也是有追求的人,当然想要接触更广阔的舞台。 “可是我去了博物馆,这边怎么办呢,关掉吗?” 孟子涛笑道:“我暂时还不想关掉,就让新跃在这边当作历练吧,如果新跃能够胜任,慢慢再转变做高档古玩生意,并请一位合适的掌眼师傅,当然,这要看他的想法了。” 胡远亮觉得这个主意也很不错:“新跃的进步非常快,我相信他将来应该是能够胜任的。” 孟子涛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教他,等博古馆那边建设工作完工后,你再去博古馆那边,希望到时他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吧。” “好,我没问题。”胡远亮马上答应了,至于工资待遇方面他也没有多问,因为他相信孟子涛是不会亏待他的。 等朱新跃过来,孟子涛征求他的意见,他是既兴奋又忐忑,对孟子涛提议,他是打心里愿意,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 孟子涛让他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只要尽力而为就好,而且胡远亮也会教导他。 孟子涛在店时待了一上午,之后请大家吃饭,好久没这么聚聚了,菜肴的丰盛程度当然不用多说,大家也都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孟子涛请大家去自家店里喝茶休息,快要走到古玩街的时候,老牛指着古玩街对面的小区楼上:“那里怎么了?” 大家顺着老牛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个人坐在五楼的窗台上,两条腿搭在外面,看起来十分的危险! “这……是要跳楼?” 正常人显然不会这么做,看这架势显然是要跳楼,那人只要身体往前一倾,估计这条命就凶多吉少了。 王之轩定睛一看:“那人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啊……” “是不是老俞?”孟子涛眼力比较好,隐约能够看得见那人的相貌。 王之轩恍然道:“对,老俞家住那边,不出意外应该是他,但他怎么会想不开跳楼啊?” 老俞本名俞高民,是古玩街的常客,而且为人很豁达,脸上一直挂着一丝笑意,他这样的人居然会选择跳楼自杀,说出来大家都不怎么相信。 “我去看看。” 到底也算是朋友,王之轩肯定不希望他就这么跳楼的。于是大家一起走了过去。 一行人走到那里,就见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孟子涛还在人群中恰好看到了孟宏昌。 “宏昌哥。” “子涛,你们来啦。” “你怎么现在过来?” “我在附近有个客户,中午和他一起吃饭的,过来主要是问胡哥一些事情。” “哦,那这是怎么回事?”孟子涛看了一眼五楼坐在阳台上,眼神空洞的俞高民。 孟宏昌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刚才听周围的人说,他中午一个人,不声不响喝了两瓶白酒,后来就回家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爬到阳台上做出一副要跳楼的样子,大家怎么问他都不说话。” “难道就没有一个知情人吗?”王之轩皱着眉头问道。 孟宏昌说:“有人问过老俞的邻居了,全都说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成了这个样子。” 王之轩对着旁边一位老人问道:“老王,你昨天和老俞一起喝茶的吧,他有没有说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啊,昨天跟我喝茶的时候,他还有说有笑的,都没什么烦心事儿,哦,对了,昨天打了次眼,但不过亏了百十来块钱,应该不算什么吧。” “那他儿子呢,他儿子多少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已经给他儿子打电话了,但他坐车回来都要二十多分钟,到那会儿,可能连黄花菜都凉了。现在只能让警察叫开锁师傅去开门,然后试着能不能救下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两位警察匆匆赶了过来,王之轩也走了过去:“我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救下他。” 于是,孟子涛让大家在这里等着,他也跟了过去。 警察认识王之轩和孟子涛,再说两人或许会带来帮助,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警察叫了开锁师傅打开了门,大家走到靠近阳台又不会刺激俞高民的位置。 警察先进行了喊话,俞高民还是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 王之轩焦急地说道:“这样不行啊,咱们必须对症下药才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轻生的人多半都是因为金钱和感情,如果缺钱可以临时许诺赠送一笔钱,帮助解决困难。如果是感情问题,那就有些麻烦了,不过好在就凭俞高民的年纪,和恋人出现问题的可能性不太大,至于家人就只能等儿子回来再说了。(俞高民的妻子早已去世) “老俞,有话好好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说,大家都会尽力帮助你的。这样,你坐在那里太危险,还是快下来吧。”王之轩不想坐以待毙,试着用喊话的方式,让俞高民能够想通。 到场的警察这时候也一边劝,一边询问,试图问出俞高民想要轻生的原因。 可是和刚刚一样,俞高民就像个哑吧,一句话也都不说,就是眼神空洞地看向外面,似乎随时都可能要从窗户上跳下去。 另一位警察轻手轻脚地靠前,试图偷偷靠近俞高民,但还没走两步,俞高民就出言警告道:“不准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 王之轩马上说道:“老俞,既然你听得见,就跟大家说说到底怎么了。要知道命在,梦就在。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因为一时的挫折,一时的困惑而选择自杀,对于自身对于他人都是一种伤害。你可千万不要犯这样的糊涂啊!” 孟子涛看着坐在窗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俞高民,心里挺纳闷,好好的,是什么原因让俞高民产生轻生的想法呢? 其实一直以来,孟子涛对想要轻生的人都很鄙视,蝼蚁尚且偷生,你一个大活人,遇到挫折就要死要活的,要不要脸,对不对得起家人? 只不过,看到现在想要轻生的俞高民,孟子涛大脸中的这些念头就抛之脑后了,毕竟这是一个大活人,当务之急是要把人给救下来,至于原因,还是等之后再调查吧。 孟子涛想着是不是迅速跑过去拉他,却因为担心出现意外,暂时搁置了…… 正文 第九百零三章 误诊 大家轮流进行喊话,说的嗓子眼都快冒烟了,但俞高民还是无动于衷。并且,大家稍微有些接近的动作,他就出言警告,还做出一副准备跳楼的姿态,令大家既焦急又恼火,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地形不利,楼下不能摆气垫) 王之轩一脸担忧地说:“这样下去不行啊,我担心老俞身体被冻麻木了,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怎么样办?” “那就强行把他拽下来吧。”孟子涛说道。 一位警察说:“咱们离他这么远,而且他这么警觉,跑过去很可能来不及啊!” 孟子涛说:“如果让我来,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孟子涛这么说,只是不想把话说满,对他来说,除非特别倒霉,老天爷都想让俞高民去死,不然他还是能够把人拽下来的,而且现在俞高民的手脚肯定冻的麻木了,动作不便,成功拽下来的机率还会更高一些。 凭孟子涛的身份,警察们相信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大话,所以也都同意了孟子涛的提议。 王之轩觉得还是危险了一点:“还是再等等吧,他之所以不跳,应该还是想着儿子,等他儿子到了之后,他的注意力转移,小涛你再动手,怎么样?” 这样无疑更加保险一点,因此大家都表示了同意。 “对了,小俞还有多久才会来?” “先前说是二十分钟左右就到,现在差不多应该快到了吧。” 王之轩向俞高民喊话道:“老俞,你在跳楼之前,总得想想你儿子吧,你跳楼了,别人肯定会议论你儿子不孝,虐待你,不然你为什么要跳楼呢?” 这番话,让俞高民的神色有了一些变化。 王之轩接着说:“小俞马上就过来……” 话刚说到这里,俞高民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做出了跳楼的动作。 大家没料到俞高民会在这种情况下跳楼,好在孟子涛一直紧紧盯着俞高民,发现不对,立马跑了过去,等到阳台窗户前,俞高民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在空中了。 孟子涛一把抓住了俞高民的后领口,用力一拉,把他给拉进了屋,这个时候下面才传来一阵惊叫之声。 大家连忙都拥上前,把俞高民拉到远离窗户的位置。 “爸,你怎么啦,为什么要跳楼啊!”这个时候,俞高民的儿子才姗姗来迟。 王之轩愤怒地说:“我们还想问你了,为什么你爸一听到我提起你,就跳楼了!” “啊!”青年目瞪口呆,对着面如死灰的俞高民说道:“爸,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俞高民沙哑地说道:“不用你管!” 青年苦笑道:“我可是您儿子,您说我能不管吗?是,我平时确实不怎么回来,对您关心不够,可是让您搬到我那边去住,您又不愿意。您是不是想让我住这边,行,我今天就搬过来。” 俞高民还是采取不合作的态度,让大家都没辙了,就他这个样子,等回头肯定还是会跳楼的。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老俞,你是不是肝区不舒服啊?” 俞高民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孟子涛还能看得出了这个来。 俞高民的神态证实了孟子涛的话,大家也都恍然大悟,看来俞高民确实是得病了,而且肯定是得了肝癌之类重病,不然他肯定不会轻生的。 “爸,您是怕花钱吗?您把我养这么大,我花钱给您治病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走,咱们现在就去医院!”青年拉着俞高民想要送他去医院。 俞高民也很倔强:“不,我不去!我得的是肝癌,这种毛病根本治不好的,浪费什么钱!” 孟子涛说道:“老俞,恕我直言,凭我的经验,你得的应该不是肝癌。” 王之轩帮忙解释了一下:“小涛是有行医资格症的。” 俞高民摇了摇头:“我做了B超和CT,医生都已经诊断为肝癌。” 孟子涛说:“能不能把报告给我看一下检查报告。” 俞高民也不是真正想死,所以他虽然对孟子涛有疑虑,但还是从口袋里把报告拿出来。 孟子涛接过报告,心里有些感慨,知道俞高民把报告随身带着,也是为了不让儿子陷入非议,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份报告很详细,而且还是打印稿,只见上面写着,患者半年来反复出现上腹隐痛,餐后有饱胀感,伴乏力、纳差、恶心,偶有低热。近1个月来感上述症状加重。查体:体温37.4℃,血压100/60mmHg。巩膜无黄染,腹部平坦,剑突下偏右可触及一约5cmX3cm的包块,质硬,活动度差,表面不光滑,边界不清,轻度触痛。 B超:肝左叶前缘有一直径约5cm的低回声区,其后无回声改变。CT扫描该区呈低密度影。血白细胞10.0×109/L,中性粒细胞0.85,甲胎蛋白(AFP)430μg/L,肝功能正常……最后诊断为肝癌。 “奇怪!”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如果以报告中所说,应该是肝癌,但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从“望闻问切”中的“望”来说,俞高民不像是得了肝癌的样子。 “老俞,能不能让我把个脉?” 俞高民没有反对,孟子涛找个地方给他把脉,从脉相来看,他可以肯定俞高民应该是没有得肝癌,但检查报告又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把完脉之后,孟子涛又打电话给温陵有过合作蒋教授,向他咨询是什么问题。 孟子涛打完电话走回去,对俞高民说道:“老俞,以我刚才诊断的情况来看,你应该不是得了肝癌……你先听我说完,这个报告应该没问题的,所以我考虑到可能会误诊,因此刚才我咨询了一位专家,他虽然没有排除是肝癌的可能,但倾向于是肝脏炎性假瘤。” “这是什么病啊?” 孟子涛解释道:“炎性假瘤是一种病因不清的非肿瘤性病变,常在体内器官中形成包块。它是由各种致炎因子引起的肝脏局部组织炎性细胞浸润和纤维组织增生为病理特征的肿瘤样病变。” “临床上炎性假瘤并不常见,男女均可发生,患者年龄从1~70岁,可见于胃、胰腺、肺、肾、卵巢等处,发生在肝脏较少。本病确切病因尚不清楚,可能与感染、免疫反应等因素相关。发生在肝脏的炎性假瘤,因为影像学表现有时不典型,治疗前的诊断正确率较低。简单来说,误诊并不鲜见。” 俞高民说:“那得了这种病,怎么治疗?” 孟子涛说:“手术是最好的方式。” “还是要开刀啊!”俞高民有些狐疑地说:“你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孟子涛说:“这种事我怎么会瞎说呢?说句难听的话,你是死是活,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影响?而且你这如果有电脑的话,完全可以上网查一下,有没有这种毛病,是不是像我说的这样。” “我手机上查一下吧。”俞高民的儿子拿出手机,调出相关的资料让父亲看。 见俞正生脸色缓和下来了,孟子涛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俞高民犹犹豫豫地说道:“可万一是肝癌呢?” “那你想不治吗?”王之轩没好气地说道。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如果确诊是肝癌,俞高民肯定还会有自杀的念头,现在得知很可能是误诊,他还有自杀的想法,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既然俞高民自杀的问题解决了,警察写好了笔录,告诫一番后,就离开了。 孟子涛和王之轩也准备回去,临走之前,王之轩说道:“老俞,生命是无价的,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可千万不要再做这样傻事了。” 俞高民说:“老王,我现在还真有件事情,想让你给评评理。” “什么事?”王之轩问道。 俞高民说:“2003年,我借给了于自明二十五万,为期一年,他拿一件清乾隆斗彩绿龙纹罐在我这里抵押,到了2004年约定的还款日,我问于自明要钱,他说他的钱都被股市套住了,没办法还给我,就把抵押物用来抵债了。” “这件清乾隆斗彩绿龙纹罐我一直收藏着,昨天我得知自己得了肝癌,就想把它处理了,因为先前鲁温韦看过这件东西,他一直很感兴趣,我就把东西拿到他那,准备转让给他,没想到他仔细看过之后,发现这件东西有问题。” “于是,我又去找于自明商量,于自明明确告诉我,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不知道东西还是不是原来那件,而且当时事情已经了了,他也不可能再为此负责了。” 听到这里,大家也都明白过来俞高民为什么会自杀了,得了病,想要转让藏品看病,结果发现藏品有问题,俞高民一时想不开了。 只是,这事让王之轩也很为难,毕竟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民事权利的诉讼时效期间都只有两年,又怎么找于自明算账呢? 孟子涛说:“老俞,我们能不能先看一下实物?” 俞高民表示可以,回房间去拿瓷器,俞高民的儿子请大家入座,商量问题的解决办法。 正文 第九百零四章 民国高仿 王之轩有些为难地说道:“小俞啊,不是我不想管,关键事情已经过了五年了,而且当时老俞又没有提出异议,也就是说他当时已经认为东西是真品,本来就已经很难办了,又是在我们这种特殊的圏子,他想再找于自明算账,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基本为零。” 孟子涛加了一句:“除非于自明自己亲口承认他故意拿赝品蒙人。” 除非特殊原因,这种可能性肯定是没有的。 俞高民的儿子摇了摇头:“哎,还是算了吧,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了。” 这个时候,俞高民拿着瓷器出来了。 只见这件瓷罐形制规整,制作精细。通体纹饰均以釉下青花线勾勒轮廓,并以釉上绿彩填绘。蓝线绿彩,给人以清新典雅之感。腹部主题纹饰为双龙赶珠纹,隙地饰云纹,肩、胫部分别绘八吉祥及变体莲瓣纹。底书青花“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款字工整。 看到这件瓷器,王之轩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先上手观察,过了十几分钟,才让孟子涛接着鉴赏。 王之轩等孟子涛鉴赏完后,说道:“子涛,谈谈你的看吧。” 孟子涛点了下头,说:“在青花勾线内以一色绿彩填绘的工艺是斗彩的一种装饰,始见于明成化时期,传世有成化卷枝纹瓶和云龙纹盘。清代烧制的绿彩斗彩器以云龙纹盖罐最为典型,并以此为固定模式从清康熙至以后各朝历代相传,仅形制略有变化。” “而这一件瓷器符合当时的制作工艺,尺寸、图案等方面,分毫不差,基本上光看不上手,没几个人能够看得出这件瓷器有问题。而上手之后,其差别也非常小,只有色料方面的差别最为显眼。” “一般来说,乾隆时期官窑彩料的配置十分讲究,而且经过月余的贮藏后方可使用,使用前还要尽可能地研磨得极细极匀,而且还要使用油料当调和剂,使色彩滋润而微泛一层油光,而此器上的色彩黯淡不够光亮,肉眼观之,发色的明度及滋润感均较真品逊色。这也正是其最大的破绽。” 俞高民苦笑道:“是呀,老鲁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这些都是民国期间的高仿,连岳彬、沈吉甫、梁培这样的大收藏家、大鉴定家都真假难分,现在又有多少人能够予以准确鉴定呢?说我在这上面打眼其实也算不上丢人。” 王之轩说道:“是的,这件器物不出意外,应该是出民国时期京城德泰的刘勉之之手。” 清王朝覆灭后,受袁世凯之命,郭世五在瓷都聘用、集中了原烧造官窑瓷器的大量人才,花费极大气力,烧造出了“不是雍乾官窑、胜似雍乾官窑”的瓷器。袁世凯倒台后,继郭世五之后,又有京城刘勉之去瓷都仿制官窑瓷器,他在郭世五先期营造的摊底上,将雍正、乾隆的官窑仿制水平推上了一个新台阶。 据说他从当时官方的古玩陈列所(故宫博物院前身)取出样品,又经当时京城古玩行的著名鉴赏家指导,在十分秘密的情形下进行——签合同、限量仿制,每样只仿一、二件。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民仿官”是从民国六年开始的,刘勉之当时是德泰细瓷店的副经理,被誉为“民仿官”第一人。 德泰仿制官窑瓷器在当时名气很大,京城收藏家、古玩行人、故宫博物院的人都与刘勉之有来往。刘勉之为他们烧造了不少足以乱真的明清官窑瓷器,如给津门古董商仿制的康熙官窑青花群猴嬉戏图凤尾瓶(此瓶后卖给了北洋政府一位下野的督军),给京城最大的古董商岳彬仿制的康熙官窑五彩鹦哥(后销往美国,东瀛和法国也有五六只,国外一直当作珍品收藏着)。 想想看,连国外的大博物馆都不能分辨,普通人能够辨别出真伪吗?或许连于自明当初也没有看出这件瓷器有问题,以他的性格就更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情了。 王之轩说:“老俞,不是我泼你冷水,这件事情你要找于自明的麻烦,非常之困难。” “是不是基本没有可能?”俞高民见王之轩沉默,知道了他的答案,心里很无奈,这可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大的一个亏了,想想都觉得憋屈。 “其实,最令我生气的还是于自明的态度,全程都没给我好脸色看,最后我差不多是被他轰出门的。”俞高民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俞高民的儿子听了这话也很气愤,嚷嚷着以后有机会要于自明好看。 孟子涛心道,就于自明那个性格,你去问他要钱,他不轰你走才怪呢。不过,对于这件瓷器,他有点想法,于是说道:“老俞,这件器物你想怎么处理?” 俞高民唉声叹气地说:“哎,我现在开刀要花钱,先卖掉现说吧。” 俞高民的儿子不满了:“爸,您这说的什么话呀!治病的钱您就别想了,一切有我。” 俞高民说:“好好好,有你,不过我看到它,心里很不舒服,还是早点卖掉吧。” 孟子涛说:“这件瓷器转让给我怎么样?我出五万。” “五万?”俞高民有些惊讶。 孟子涛微微一笑:“是的,就这个数,至于原因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俞高民看到孟子涛的笑容,误会孟子涛准备拿这东西去坑人,不过这还真不是误会,只不过想要坑人的不是孟子涛,而是钟锦贤。 之前在京城,钟锦贤就跟孟子涛说过,有个人他非常讨厌,而这个人又搞古玩收藏,他想要拿件以假乱真的东西,忽悠那人一次,让那人出丑,孟子涛觉得俞高民的这件瓷器比较符合标准,就算钟锦贤当场被识破,也不会出多少丑。 俞高民对孟子涛出的价钱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孟子涛付了钱,拿了东西,之后就跟王之轩一起下了楼,而俞高民父子俩则准备找关系住院治疗。 王之轩回去睡午觉了,孟子涛返回古玩店,进店之后,看到孟宏昌跟胡远亮在说话,他还拿着一个小本子在记着什么。 看到孟子涛进来,孟宏昌抢先问道:“我看到你把人给拉进屋里了,后来怎么样了?他为什么要跳楼啊。” “出于一些误会吧。”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孟宏昌有些忿忿地说:“所以说,误诊害死人啊!我上午还在网络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是三分之一的癌症是误诊,也不知道那些当医生的到底是吃的什么饭,给他钱赚不说,还胡说八道,一次误诊也许就毁掉一个家庭了。” “这种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毕竟科学还不那么发达,医生水平不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仪器不先进,或者有些病症混淆性很大,以现有的科技不能分辨,所以也要区别看待。” 孟子涛说到这里,换了一个话题:“不说这事了,你这是在记什么呢?” 孟宏昌嘿嘿一笑道:“胡哥不是西蜀大学考古专业毕业的嘛,我这回要去蜀都出差,于是想请胡哥说说,那边哪里有可以捡漏的地方。” 胡远亮笑着说:“我都有两年没有去蜀都了,说错了你可别怪我。” 孟宏昌摆摆手:“那肯定不怪你。”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蜀都出差?” 孟宏昌说:“还不是因为你。” 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我让你去蜀都出差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过这样的话。” 孟宏昌说:“你让婉奕专心基金会那边的工作,把店转让给小云,难道我们不用给钱吗?”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这事你急什么,难道我还差你们那点钱啊?” 孟宏昌一脸严肃地说:“话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我和小云的性格,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吧,我真服了你们了。”孟子涛笑道:“那我祝你能捡个大漏吧。” 孟宏昌要求不高,笑着说:“大漏我就不指望了,去一蜀都能赚个万把块钱,我都觉得已经烧高香了……” 陪了孟宏昌一会,孟子涛由于赶时间,便回去收拾行李了,晚上由何婉奕送他去了机场。 跟何婉奕依依惜别,孟子涛坐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这次在京城,孟子涛还是住在钟锦贤的别墅,不过高宾实夫妇已经回去了。 翌日一早,孟子涛刚刚练完太极拳,看到昨天彻夜未归,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并且睡眼朦胧的钟锦贤,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小子昨天干什么去了,居然一晚上都没睡觉。” 钟锦贤苦笑道:“哎,别提了,昨天一位同学失恋,被她拉了喝一晚上的酒,你闻闻我一身的酒味。” “我还闻到一股子香水味道呢,是女同学吧。”孟子涛嘿嘿冷笑道。 钟锦贤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声音都放轻了一些:“你可别误会,我和她就是哥们,完全不会发生些什么的,而且说句实话,要发生早就发生了。” “这事你别跟我说,关键要看萌萌她相不相信。”孟子涛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正文 第九百零五章 钓鱼 钟锦贤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子涛,你就想别看我的笑话了,跟你说,萌萌是很信任我的。” 孟子涛揶揄笑道:“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这话跟萌萌说去,跟我说也没用啊!” 钟锦贤盯着孟子涛,片刻后,他突然媚笑道:“子涛,你说句实话,萌萌是不是很生气啊?” 孟子涛憋着笑:“你自己去房间看看不就行了。” “好兄弟,透露一下吧。”钟锦贤拱了拱手。 “我真没什么可透露的。”孟子涛摊了摊手。 “咱们是不是兄弟!” “我确实没有可透露的啊!” 钟锦贤接连问了几句,孟子涛还是说不知道,钟锦贤没办法,只得回房间去查探情况,片刻后,正在吃早饭的孟子涛,隐约听到有惨叫声传来。。 过了片刻,稍微有些鼻青脸肿的钟锦贤走进餐厅,怒气冲冲地指着孟子涛:“这回给你害死了!” “下回记得偷吃要把证据消灭掉。”孟子涛边吃饭边笑了起来。 “我真没有偷吃啊!”钟锦贤一脸冤枉地说:“我后面的口红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沾上的。” “没偷吃就接受一次教训,你别说我多管闲事,萌萌是个好女孩,你如果不喜欢她,那就放手了再找别人,偷吃对双方都不好。”也就是大家是好友,不然孟子涛才懒得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呢。 钟锦贤举起了右手:“我发誓,我跟萌萌在一起之后,一直都没有沾花惹草。不然我是乌龟王八蛋!” 孟子涛笑道:“我就信你一次,你再去跟萌萌道歉吧,不行我帮你一起劝。” “哎,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钟锦贤一脸忧愁地返回房间。 等到孟子涛吃完了早饭,准备去姜京平家时,两个人才又走过来,不过田萌萌还有点气呼呼的,而钟锦贤则满脸堆笑,就像狗腿跟班一样。 孟子涛笑着说:“萌萌,其实锦贤身上没多少女人的味道,他应该没有出去沾花惹草。” “谁知道他是不是洗澡洗掉了。”田萌萌气呼呼地说。 孟子涛笑着说:“你看他浑身的酒味,像是洗过澡的样子吗?” 钟锦贤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就我这满身酒气的样子,也没有哪个女人会跟我那啥呀。”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田萌萌狠狠地瞪了钟锦贤一眼,不过从她表情来看,应该是原谅钟锦贤了,也让钟锦贤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随意,我现在去姜京平那里。”孟子涛想到一件事情:“哦对了,上回你不是说要找一件高仿吗?我已经找到了,已经让任姐收起来了,你问她拿就行了。” 钟锦贤点头道:“行,那你路上小心。” 孟子涛开着车来到姜京平家中,多日不见,姜京平气色看起来不错了,不过夫妻俩脸上还有一丝忧愁,应该还是担心女儿的问题。另外,他们的儿子姜星云,也回来了。 姜星云身材很魁梧,身高有一米九左右,膀大腰粗,就像个粗鲁的汉子,完全看不出来是位金融投资高手。 不过,孟子涛还是能够从他深邃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不凡来。 姜家对孟子涛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大家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问起了姜唯娟的情况。 庄婉说道:“小娟这几天看起来情况还可以,但就是醒不过来,说实话,我心里真的挺急的。” 姜京平说:“你这人就是这么心急,孟医生着手治疗才多久啊!” 孟子涛微笑着说:“没关系,这是人之常情嘛,咱们现在就去看看情况吧。” “好的,孟医生请……” 走进房间,孟子涛先进行诊断,情况已经比他刚着手治疗的时候好很多了,照理说,这种情况下苏醒的机率已经很大了,但姜唯娟还是半死不活的,极有可能和她求生意识不太强烈有关。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在治疗过程中加大灵气,应该没有问题了,他也想能够一次性让姜唯娟清醒过来,不然就凭姜唯娟很低的求生意识,不知还要耽误他多久时间。 想做就做,孟子涛跟姜家人说了一声,拿出银针消毒便开始着手治疗。 担心出现问题,一开始孟子涛还是使用少量的灵气,见姜唯娟没有问题,这才加大输入量,在这个过程中,姜唯娟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令姜家人是欣喜若狂,全都希望姜唯娟能够快点醒过来。 然而,结果却大家都很失望,姜唯娟就是不醒。 孟子涛很无语,明明姜唯娟已经达到了清醒的标准,却就是不想醒过来,这叫什么事儿啊!照这样下去,他就算做一辈子的针灸,姜唯娟都不一定能够醒过来。 “不行,得试试别的办法了。” 孟子涛觉得自己再这么耗下去,耐心都快耗没了,于是,他决定对大脑加大灵气的输入,说不定能够唤醒姜唯娟,而且他这个想法也不是鲁莽行事,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么做很可能会成功。 毕竟是大脑,孟子涛输入灵气时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个脑死亡,但当输入的灵气达到一定量时,他心里突然一怔,原因也简单,他居然听到了姜唯娟发出的声音。 “师兄,别走……师兄,你难道不爱我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段段歇斯底里的话传到孟子涛的大脑中,这种感觉分外奇怪,也相当的新奇,他没想到现在的灵气传入大脑,居然会有这样的异变,那是不是表示,他有用这种办法,探查别人心中秘密的可能吗?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先把姜唯娟弄醒了再说,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通过灵气传递到姜唯娟的脑子里,如果可以,唤醒的机率就大增了。 “那就试试吧。” 孟子涛集中注意力,想象着自己在呼唤姜唯娟醒过来,马上他就发现姜唯娟的眼皮开始颤抖,而且还挺激烈,证明应该有限。 “姜唯娟!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孟子涛想象着自己大喊了一声,就像发出狮子吼一般。 这个时候,姜唯娟的眼神猛地张开了,一开始有些疑惑,慢慢的眼球转动,她看了父母和哥哥一眼,随即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庄婉惊喜不已,然而还没一分钟的时候,女儿的眼睛又闭上了,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道:“孟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让她放心,微笑着说:“没事,只是正常的反应,就好像咱们刚刚恢复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一样,她这是身体保护,让她再睡过去了,等睡了这一觉,应该就能正常了。” “你是说,她没事了?” “不出意外,今后只要调理身体就行了。” 庄婉不禁喜极而泣,父子俩他都惊喜不已,全都一个劲地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孟子涛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随即说道:“现在先让她好好休息吧,我估计这一觉睡的可能会有些长,最迟要明天这个时候才能醒来,或许要两三天,不过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姜家人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孟子涛又给姜京平做了针灸,接着提出了告辞,本来姜家人想要留他吃饭,他都婉拒了。 汽车驶出小区,孟子涛接到了钟锦贤打来的求助电话。 “什么,现在去钓鱼?你脑子有问题吧。” 现在正值冬天,河面都要结冰了,再加上今天又是阴天,风也有点大,这种天气钓鱼,也亏的钟锦贤想出来的,孟子涛可不想陪他去受罪。 钟锦贤苦笑道:“不是我想钓啊,是萌萌硬逼我去钓啊!” 孟子涛直接表示了拒绝:“你们两人的事情,我可不是掺和。” “我本来也不想找你的,但没另外,萌萌一定要我钓到二十斤鱼,她才肯原谅我,你就行行好,帮我一把吧,兄弟在这里求你了。” “那你怎么不找别人帮你钓啊?而且我不会钓鱼。” “子涛,你就别谦虚了,至于我的那些朋友,他们都有事来不了。”钟锦贤当然不能说,他的朋友们都不想陪他受罪。 “切,这种理由你就骗鬼去吧。” “子涛,算我求你啦,今后必有厚报……” 钟锦贤好一阵哀求,孟子涛被他搞的没办法,也只能同意了。 钓鱼的地方其实是在郊区,离孟子涛所在的位置还有些距离,钟锦贤小俩口先去了,孟子涛开车到那里,都已经快吃饭了。 因为有农家乐,吃饭的问题很好解决,孟子涛到了之后,发现桌子上是满满一桌的特色菜肴,味道都很不错。 “萌萌,你怎么想到要过来这边钓鱼呢?”孟子涛笑着问道。 田萌萌嘻嘻一笑道:“很简单啊,磨磨他的性子,别老是见风就是雨。” 孟子涛也知道钟锦贤容易心急,钓鱼确实是一门修身养性的好方法。 钟锦贤忍不住插嘴道:“那也别在这个时节来钓鱼啊!” “怎么,你有意见?”田萌萌瞪着钟锦贤说道。 钟锦贤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任何意见。 田萌萌冷哼一声:“再说了,我都没有阻止你占空子,你还不满意?” 钟锦贤嘿嘿地笑着。 孟子涛挠了挠头:“关键我不会钓鱼啊。” 钟锦贤讶然道:“子涛,你不是在骗我吧,你真不会钓鱼?” 孟子涛笑道:“我在电话里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确实不喜欢钓鱼,钓鱼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更何况现在还是冬天,我看钓到晚上,也许一条鱼都钓不到。” 冬季的鱼开口小,行动缓慢,相对其他季节的垂钓难度要更大一些,只有选对了出钓天气,钓点和饵料才能有所钓获。当然,这只是说有了钓到鱼的可能,最后究竟能不能钓到,收获多少,可就说不定了。 因此,通常来说,冬季作钓的渔获量往往比不上春秋二季的。不过,较为幸运是,冬季上钩的鱼个头通常来说不会太小,并且多为鲫鱼。 “你怎么不会钓鱼呢?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钟锦贤有些绝望了。 田萌萌掩嘴轻笑道:“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啊,你是自己非要选孟哥的。” 孟子涛笑着拍了拍钟锦贤的肩膀:“你也别灰心,我这人运气好,说不定一下子就钓一条二十斤重的鱼上来呢?” “对呀。”钟锦贤又喜笑颜开了,这里可是水库区域,是有大鱼的,也许一次收获就能达成目标呢。 田萌萌哼了一声:“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无论如何,你一条鱼总要钓两条鱼上来才行。” “再怎么样,两条鱼总能钓的出来的!” 钟锦贤对自己信心很足,不过吃了饭,拿着渔具准备去钓鱼的时候,就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了,看的孟子涛都想笑。 三人坐上船去湖中钓鱼,垂钓之前,钟锦贤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子涛,这回你一定要给力啊!” “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别到时我钓出大鱼,你还一条鱼都钓不到。” 钟锦贤拍着胸口说:“放心,我肯定不会这么倒霉的,咱们现在开始钓鱼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拿出渔具,裹上饵料,用力一抛,裹着饵料的鱼钩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但可能孟子涛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者运气不好,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没有一点动静。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同样没有钓到一条鱼,显得焦虑的钟锦贤,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看看使用沾上了稀释灵液的饵料,效果怎么样吧。 把饵料挂上鱼钩,之后在他手臂的精准控制下,鱼钩又落入了水中,而且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开始好了,居然正好落入靠近两条鲫鱼不远的地方。 对着突然从天而降,散发着具有诱惑力的美食,这两条鲫鱼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动尾巴,向饵料冲了上去,想要吞下那无比吸引鱼的美味。 正文 第九百零六章 湖底的箱子 只不过,鱼钩只有一个,相应的也只有上面有一点鱼饵,于是乎,其中一条比较大个的鲫鱼,表现的更加的霸道,加大了马力冲到鱼饵边,张开嘴巴就就咬了上去…… “上钩了!” 孟子涛手一沉,微微一笑,看来沾上了灵液的鱼饵,还是无往不利啊! “有鱼上钩啦!” 钟锦贤见自己钓不到鱼,就把注意力放到孟子涛的鱼漂上,见有了动静,立马大呼小叫起来。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叫啊,有鱼都给你吓跑了。”孟子涛很轻松地把鲫鱼钓到了船上。 钟锦贤嘿嘿一笑,接着有些惊讶地说:“不是吧,这么大一条鲫鱼,这重量应该有一斤了吧。” 孟子涛点头道:“差不多吧,而且没想到还是一条野生鲫鱼。” 田萌萌好奇地问:“你怎么看出来它是野生鲫鱼啊?” 孟子涛把还在活蹦乱跳的鲫鱼拿到手中,指着它说道:“首先看颜色,一般小的野生鲫鱼颜色会发黑,但超过半斤以上的大鲫鱼还是偏黄色,家养的发亮白;再看腹部的宽度,野生的窄家养的宽。” “再看眼睛,野生的鱼眼青黑,家养的鱼眼有红斑;再者看腮,野生的腮干净,家养的腮有混泥粘着;还有就是把它肚子剖开看肚肠,野生的肚肠少且很干净,家养的肚肠多且显得脏兮兮。” 田萌萌恍然道:“哦,还是挺简单的嘛,对了,我听说野生的鲫鱼长得慢,这么大的一条鲫鱼,要长多久啊?” 孟子涛说:“七年左右吧。” 田萌萌惊讶地说:“啊,这么久啊,那咱们还是把它放生了吧。” 钟锦贤嘀咕起来:“放什么生啊,好不容易才钓了大的一条鱼,放了多浪费。这么大的野生鲫鱼,味道肯定非常鲜美。” 说到这,钟锦贤被钩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巴。 “你说放还是不放!”田萌萌恶恶狠地看着钟锦贤。 钟锦贤神色马上一变,义正辞严地说:“嗯,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条鱼长了这么大,就饶它一命,让它安享晚年吧。”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他反正无所谓,就把鱼抛进了湖中。 钟锦贤马上又满脸堆笑地说:“萌萌,你看鱼放生了,这算不算在总的斤数中啊。” 田萌萌被逗乐了:“本姑娘现在心情不错,就让你一回吧。不过,到目前为止,你一条鱼都没有钓到,是不是准备在船上过夜了?” 钟锦贤的心马上又从云端掉了下来,马上又笑嘻嘻地求道:“能不能鱼的数量减少到一条啊?” 田萌萌霸道地说:“你钓也得钓,不钓还是得钓,不然别想上岸!你有跟我说话的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才能钓上鱼吧!” 钟锦贤很是郁闷,怎么自己就没有钓鱼的天赋呢,这时,他看到孟子涛又开始抛鱼钩,连忙凑上去问道:“子涛,你是怎么钓上刚才那条鲫鱼的?” 孟子涛老神在在地说:“当然是靠运气了,不然你以为我一个都没钓过几次鱼的新手,能有多少经验?” 这个答案差点让钟锦贤给噎着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得,你牛,你厉害!我看你靠运气今天能钓多少鱼上来。”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我如果钓不上鱼,你今天就只能睡船上了,你还是保佑我运气好一点吧。” “哼,我到不信了,我钓不上一条鱼来。”钟锦贤赌气回去接着钓鱼。 孟子涛笑了笑,也继续钓鱼,不过他这回并没有在鱼饵中放稀释灵液,反正钟锦贤还没有钓着鱼,他也有的是时间,干脆就练起了九龙诀。(琈华先生改进后的功法) 龙喜水,所以练习九龙诀最好还是在有水的地方,江河湖海边是最好的修炼场所,当然,这也不意味着,离开这些地方修炼会变得很慢,只是在有水的地方事半功倍而已。 说起来,这还是孟子涛头一次在湖中修炼,随着修炼的进行,他只觉得四周的水气正向自己聚集,其中当然还夹杂着灵气,只是现如今灵气已经很稀薄了,能够被他吸收的可以说微乎其微。 田萌萌最先发现了异状:“咦,怎么回事啊,咱们船四周起雾了。” 钟锦贤不以为意:“现在是冬天,湖面起雾不是挺正常的嘛。” 田萌萌没好气地说:“你傻啊,学过物理吗?雾的形成必须是水汽充足,低温,有悬浮物。这样的话就需要一个地理环境,通常这样的地理环境只有一定范围的,超出这个范围就没有了。” “而风就会把这些雾吹到这些地区以外,让雾的面积扩大,雾的面积一旦扩大雾的浓度就会变稀薄,这就是雾的消散过程。你感觉一下,现在有没有风?” 听了田萌萌的讲解,钟锦贤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湖面还刮着风,而船四周却在积聚着雾气,而且还是越来越厚的样子,这未免也太反常了吧! 田萌萌到底是女生,胆小了一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在说还有子涛在呢。”钟锦贤虽然也些害怕,但有孟子涛在,他心里其实并不担心。 “孟哥,你说这雾是怎么回事啊?”田萌萌连忙问道。 却见孟子涛的头非常缓慢地转了过来,好像是缓慢转运的机械,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什么?” “啊!鬼呀!”田萌萌被吓得大叫一声,扑进了钟锦贤的怀里,瑟瑟发抖,钟锦贤也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孟哥,你怎么也这么讨厌啊!”田萌萌这才明白自己被孟子涛给骗了,忍不住嗔怪起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正准备开口时,突然感到鱼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 “有条大鱼上钩了!” 小俩口也感觉到小船在摇晃,这么巨大的力量显然不是什么小鱼。 “子涛,什么鱼啊?”钟锦贤连忙走了过去。 孟子涛说:“都没有露头呢,我怎么知道,反正小不了,我先溜它一会,等它力气小了再拉它上来。” 其实,以孟子涛的力量,这么一点拉力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但关键他怕鱼竿受不了,只能先耗尽了它的力气再说。 看到鱼竿的弧度,连船都被拖动了,田萌萌很惊讶:“这鱼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啊,不会有几十斤吧?” “肯定有几十斤。”孟子涛一边收紧鱼线,一边回答道。 “那不会成精了吧,你们说刚才的雾是不是就是它搞的鬼啊?” 孟子涛和钟锦贤忍不住笑了起来,钟锦贤笑道:“你怎么还想这个事啊,你就放心吧,根本不可能的,相反,我挺好奇它到底是条什么鱼。” 孟子涛其实也挺好奇是条什么鱼,别人没办法看见,他完全有办法啊,于是他使用经过上次洗礼,已经变得有些像是雷达的异能,扫描水中的鱼儿,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条将近三十斤的鲢鳙,这么大的鲢鳙可是相当的少见的。 此时的鲢鳙凭着本能想要挣脱开鱼钩,不停地扭动身子,挣扎着,却毫无一点用处,反而在挣扎的过程中,不断地消耗着自己的力气,在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了。 “哎!” 通过异能的反馈,孟子涛心里突然觉得不太好受,如果把鱼换成是人,在面对必死的结局时,哪怕再挣扎也无济于事,那种感觉显然是绝望的。 “等等,那是什么!” 现在异能的最远范围已经有十多米远了,孟子涛突然感到在异能感应到的范围边缘,突然出现了一只箱子,一只完好无损的箱子。 “难道是有人故意扔进里面的箱子?” 孟子涛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念头,想到了当初在太湖遇到的情形,有人故意把箱子扔到太湖里藏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里面肯定藏着什么宝贝。 于是,孟子涛的“视线”轻松的穿透了上面覆盖的一层污泥和箱盖,进入到箱子内部,里面有几层非常严密的隔山层,在里面则放着一些东西。 “这是……铜镜?” 孟子涛首先就看到了一面铜镜,圆形,三弦钮双重圆钮座,座外有六个山字纹,字体瘦削,倾斜度很大。山字中间的竖画甚长,顶住镜缘,每个山字的外框镶有细边,左边细边延长伸至另一山字的底边,形成六出星芒形。钮座外均匀向外伸出六片花瓣,各山字右肋又配一花瓣,共12花瓣,精美华丽。 这应该是面战国时期的山子镜,这种镜在战国较为普遍,是楚式镜中的主要分类,根据山字的数目可分为三山镜、四山镜、五山镜、六山镜四种,其中四山镜出土数量最多,可占山字纹镜的百分之七十到八十。 山字纹镜中六山镜的数量绝少,这枚镜是其中的精品。 关于“山”字纹的考证目前虽无定论,但有学者认为此镜之“山”象征大山,自古神话有谈,人居地,神居于山,人世受上天管辖,高山耸立,距离神仙最近,故而饰山于镜表达了人类早期的一种自然崇拜。此镜版模精巧,线条流畅细腻,主纹与地纹和谐而有序地互应,实为珍品。 意外发现这面六山纹铜镜,孟子涛的神色就有些凝重了,因为这面铜镜上面有很明显的出土痕迹,出土时间应该不长,很显然这只箱子的主人跟盗墓贼有关。 铜鎏金人形带钩、错金镶松石双獣耳云纹壶、铜错金银牛、螭龙纹璧等玉器,这些从式样来看,应该都是战国时期的,而且每一件都是重器,属于国宝级别的文物。 并且,箱子里面还有几块楚国的郢爰,至于上回遇到的美金就没看到了。不过,孟子涛居然意外发现,箱子里面居然还有一块墨龙玉,而且比当初从巨蛇身上得到的那块还大,品质也要更好一些,这无疑是惊喜了。 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值,孟子涛保守估计,也有上千万之多,钱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那块墨龙玉,对他来说就是无价之宝,他肯定是要拿下的。 孟子涛目光闪动了一下,暗道,怎么会有装着这些珍贵之物的箱子沉在湖底?难道真和他的猜测一样,是在太湖中丢箱子的同一伙人丢的?但这也太巧了,应该不太可能,而且这样藏东西的办法也很容易想到。 只是,因为箱子里有块墨龙玉,让孟子涛必须要找到箱子的主人,但怎么寻找呢?他很快就有了办法,箱子里可还有一个GPS定位器,完全可以使用这个玩意做文章,如果对方对这些东西在意的话,肯定会通过GPS定位器寻找,到时抓到幕后主人,就比较简单了。 万一对方不找呢?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如果真的不来找了,那就算孟子涛倒霉。 “子涛,你怎么发呆啊?” 孟子涛正想着事,钟锦贤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孟子涛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一件事。” 钟锦贤有些无语:“这个时候你还开小差,够可以的啊,也不怕鱼儿跑了。” 孟子涛笑道:“它能跑的掉吗?” 因为这条鱼发现了湖底的箱子,孟子涛也不想过多的伤害它,于是就让它拖着,手上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就这样过了六七分钟,鱼儿总算没了力气,孟子涛也把它拖上了船。 “哇,好大的一条鱼啊!真不敢相信,这条鱼是你钓出来的。”田萌萌目瞪口呆道。 “这鱼肯定有三十斤。”钟锦贤也相当地惊讶。 孟子涛点头道:“差不多吧,来,给我们拍张照。” 钟锦贤拿出手机拍照,田萌萌也嚷嚷着要拍,最后大家都拍了一张。 前面那条鲫鱼都被放生了,这条鲢鳙当然也是同样的命运,不过在放生的时候,孟子涛偷偷地给它喂了几滴灵液。 孟子涛钓上的这条鲢鳙令大家都很开心,于是钟锦贤趁机提议道:“萌萌,你看今天收获也够多的了,咱们还是上岸吧。再不上岸,气温会越来越低的,你可别因此冻感冒了。” “哼!说的好听,还不是你懒,又钓不到鱼,不过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准许你上岸了!”田萌萌到底还是只想让钟锦贤接受一次难忘的教训而已,可不忍心让钟锦贤在这里受冻。 “叭!哈哈,老婆你真好!”钟锦贤开心之余,在田萌萌脸上吻了一下。 “要死啦……” 孟子涛笑着看两人打情骂俏,心里想着怎么把箱子拿上来,在大庭广众下拿出来肯定是不行的,先不说归属问题,他怎么就知道湖底有箱子呢? 好在他身上一直带着那颗避水珠,到了晚上偷偷去拿就行了,只是这件事情总要瞒着钟锦贤小俩口才行,不然无法解释这件事情。 上了岸,钟锦贤说道:“现在是冬季,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的。” 田萌萌没什么意见,但对孟子涛来说,现在回去就破坏他的计划了,正当孟子涛准备说自己想住在这里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三个人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吵闹的声音来自农家乐屋内。 “怎么回事?”大家都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出于好奇,而且自己的车子还停在农家乐呢,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啊。 有孟子涛在,钟锦贤小俩口的底气还是挺足的,一点都不害怕,径直向农家乐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发现屋内还真够热闹的,挤满了人,而且分两边站着,一边是农家乐的经理保安等人,另一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为首的是个矮个胖子,剃得锃亮的光头上纹着一只蝎子,看的人有些发怵的感觉。这种人不用说,肯定是道上混的。 看到孟子涛他们凑了上来,光头胖子那边的人直接撵人,而且说话很不客气,令大家心里很不爽。 孟子涛嫉恶如仇的性格,最讨厌这种混混,不过眼前这事他也不太了解,万一双方都不是啥子好人,他不介意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却听,田萌萌惊讶地说:“小雯,你怎么在这里啊!” “小雯”姓许,是农家乐那边的一位年轻女子,看站位她还是农家乐一方的重要人物。 许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萌萌,对不起,这里其实是我的产业。” 田萌萌小嘴微张,显得很惊讶。 光头胖子开口道:“想叙旧有的是时间,现在识相的,给我们滚一边去!” 田萌萌根本不理他,对着许雯问道:“小雯,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许雯脸上现出怒容:“他们是故意来找事的!想让我的农家乐关门。” 光头胖子怒气冲冲地说:“喂,说话要讲证据,明明是你这边的菜做的不干净,这么大一只蜈蚣都能出现在菜里面,你这里的卫生状况得多差啊!” 正文 第九百零七章 砸店 这个时候,就听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你这人也够扯的,你要是拿点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居然拿蜈蚣出来,难道不知道蜈蚣要冬眠吗?” 光头胖子闻言一怔,看着大家似笑非笑的神色,怒道:“我管蜈蚣冬不冬眠,反正我们在这里吃到了,你们就要负责!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到这,他又转头对着孟子涛他们说:“还有你们这些人,识相的就滚远一点,别多管闲事,不然一会手断了,脚断了,别哭爹喊娘!当然,万一脖子也断了,哭爹喊娘都不成啦!” 说到这,光头胖子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配上他光头上的蝎子纹身,小孩都能被生生吓哭了。 钟锦贤哈哈笑道:“我们就爱多管闲事,你有本事就别光动嘴,不然只不过就一些废物而已。” 光头胖子瞳孔一缩:“好狂的口气啊,你混哪的?” 钟锦贤嗤笑一声:“我不混那的,我就是一位三好市民。” “看样子,你们几个是想管这事喽?”光头胖子阴沉着脸问道。 “你觉得是怎么样就怎么样。”钟锦贤耸了耸肩膀。 这时,旁边一个小弟站起来说:“蝎哥,跟他啰嗦什么,咱们这么多兄弟,难道还弄不过他们啊!”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光头胖子训斥了他一句,接着着对着许雯问道:“小姑娘,再问你一句,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许雯其实不想就范,但对方到底人多,再强硬下去,自己这边肯定吃亏,于是说道:“蝎哥是吧,今天这事是我们店里不对,我作主,赔你们一万块钱,你看怎么样?” 光头胖子眼睛一瞪:“你打发叫花子呢!没二十万今天这事免谈!” 许雯也怒了:“那只能免谈了!” “免谈是吧,弟兄们,给我砸!”光头终于露出了狰狞的一面,一声令下,让手下砸了起来。 许雯本来想要让员工出手拦住他们,不过却看到孟子涛向自己使眼色,让她稍安勿躁,田萌萌也向她示意,让她听孟子涛的话,于是就没有这么做。 “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桌子椅子被十多个青年砸的四分五裂,地上一片狼藉。 孟子涛对着许雯说道:“你们往边上站一下,别伤着人了,腾开了地让他们砸。” 都这个时候了,许雯也只能听孟子涛的话,希望最终能够圆满解决吧。 没多大功夫,屋子里除了光头胖子屁股下那把椅子还完好无损外,剩下的桌子椅子货物什么的,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孟子涛走了上去,笑眯眯地说:“胖子,你这边砸爽了吧,要不要把房子给一起拆掉啊?” 光头胖子吸了一口烟:“小子,你说话也别阴阳怪气的,有什么招式就拿出来吧。” “想要见我的招式是吧,我这就给你看!” 孟子涛说话间,对着光头的大饼脸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光头胖子连抵挡的动作都做不了,整个人便被这记耳光,抽的摔倒在地上了。 现场随之一静,马上一个小弟跑过去查看:“蝎哥,你怎么样啊!” “呸!”光头胖子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却见里面还夹杂着白色的东西,分明是自己的几颗牙子,他怔了怔,接着整张脸因为愤怒扭曲了,指着孟子涛吼道:“打,给我打死他!” 一群马仔顿时就向孟子涛涌了过去,一些人手上还拿着刚才被砸坏的桌椅腿,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真要被他们打到了,估计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好长时间没有动过手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脚腕,接着就使出了一招野马分鬃,在外人的眼中,他的招式异常优美,然而在那些马仔眼中,分明就是阎王在召唤,只要被孟子涛碰上,他们就痛彻心扉,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嚎翻滚着。 仅仅几十秒的时间,十几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没有半分还手之力了。而其他人,则鸦雀无声,甚至有一种是否在做梦的错觉,要不然,现实生活中,怎么会出现这么强大的人呢? “胖子,怎么样?现在咱们好谈谈了吧?”孟子涛蹲下身,看着目瞪口呆的胖子说道。 光头胖子吞了一口口水,强挤出一些笑容:“大……大哥,你想谈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还能谈什么,当然是赔偿的问题了,咱的要求也不高,你刚才不是要二十万吗?我要四十万就行了。” 光头胖子苦笑道:“大哥,你说笑了,四十万,就算把我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孟子涛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就把你卖了吧。” 钟锦贤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把他卖给黑窑厂,让他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做个几年,四十万应该能赚的出来了。” 孟子涛笑着问道:“说说看,你想哪种方案?” “我想……你去死啊!”光头胖子假装思考,却突然暴起,手上拿着一把不知从哪来的匕首,对着孟子涛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孟子涛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后发先至,一把抓住胖子握着匕首的手,反手一压,整把匕首就刺进了胖子的大腿,就听胖子发出了一声杀猪式的嚎叫。 孟子涛反手两巴掌:“再叫我特么弄死你!” 光头胖子痛的满头大汗,面对孟子涛的威胁,他不敢叫了,哀求道:“大哥,求求你帮我叫救护车吧,再不治,我会死的。” “死不了,先把钱解决再说。”孟子涛冷冷地说道。 “可我真没有这么多钱啊!”光头胖子都快哭出来了。 孟子涛说:“那叫你老大过来,别告诉我,你就是老大。” “我叫,我马上叫。” 光头胖子打过电话,正准备拨打急救电话,却被孟子涛拍掉了,他连忙哀求道:“我老大马上就过来了,求你帮我叫救护车吧。” “哼!” 孟子涛懒的搭理胖子,直接点了胖子的昏睡穴,就凭刚才胖子要他命的架势,他也得让胖子受点教训。 “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们的老大过来。”孟子涛说道。 “那他们呢?”许雯面带忧色地看了看地上的人,特别是那个光头胖子,要是死在这里,那就糟了。 “我有数,这胖子死不了。”孟子涛让她放心。 “有孟哥在,小雯你尽管放心好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田萌萌也安慰了她,接着对许雯问道:“小雯,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开了农家乐啊?” “已经将近有两年了。”许雯说道。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田萌萌有些埋怨地说。 许雯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你应该也听说过我家里的发生的事情,其实不单单是你,文雪他们我也都没有通知。” “呃……”田萌萌想到了许雯的家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安静了片刻,田萌萌说:“那你也别瞒着我啊,就凭咱们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许雯淡淡一笑道:“一会再说,咱们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了吧。” “对哦,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田萌萌问道。 许雯有些恼怒地说:“还不是因为见我生意不错,村里看上了我这块地,见我是个小姑娘,就想强迫我要回去,不过我签了长合约,如果违约需要支付巨额违约金,于是他们就叫这些人来捣乱,几次三番下来,我的生意也差了不少。” “这伙人分明就是强盗!”田萌萌相当的愤怒,对着钟锦贤说道:“你一定要让那些人受到一次终生难忘的教训!” “放心好了,等他们老大来了,我打听一下,结果包你满意。”钟锦贤一脸轻松,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许雯连忙表示了感谢。 过了二十分钟,一伙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钟锦贤看到为首的那位老大,顿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呀,小病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连小丫头都欺负上了。” 钟锦贤说的“小病猫”其实外号叫厉虎,不提其它,光看他的身材,确实比较符合他的外号,只是对钟锦贤来说这种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叫他“小病猫”都抬得起他了。 厉虎本来看到自己的手下躺了一地,而且还要求四十万,那叫个火冒三丈,但一看到钟锦贤,他顿时就蔫了,心里也骂起胖子不长眼,惹谁不好居然惹钟锦贤这个煞星啊!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疑惑,怎么自己以前没听说过,这家农家乐的小姑娘跟钟锦贤有什么关系啊?要是知道和钟锦贤有关,谁特么不长眼来惹她。 只是,现在多想无益,既然惹上了钟锦贤,那就只能破财消灾了。 厉虎马上满脸堆笑地跑到了孟子涛的面前:“钟少,没想到是您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替他们给您赔个不是!” “别,这些人可不是惹的我,而我我兄弟。” 钟锦贤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笑:“说起来,我这兄弟只要动一动嘴皮子,就能让你们灰飞烟灭,不知道你信不信?” “钟少您这话说的。” 厉虎笑呵呵地打量起孟子涛,孟子涛给他的第一眼印象就是颇为不凡,那气势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不知您贵姓?” 孟子涛才懒得理他,挥挥手道:“别啰嗦了,把事情解决了再谈其它。” “呃……”厉虎愣了愣,接着笑道:“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但四十万真的有点多啊。” “你说四十万多?”钟锦贤嗤笑连连:“行了,快拿钱吧,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况且,你们耽误了这里多少生意,损失费总要的吧。” 厉虎很担心引起钟锦贤的怒火,只得咬咬牙同意了,不这这笔钱他肯定不会算在自己头上,等回头就去“报销”。 这里有刷卡机,付钱很方便,等厉虎有些牙痛地付完了钱,钟锦贤让他把地上躺着的人抬走,马上这里就安静了不少。 厉虎临走之前,钟锦贤又去交待了几句,等待着指使人的是什么,也就不用多说了。 许雯让员工把屋里打扫干净,接着邀请大家来到一个包间。 亲自给大家倒了茶,许雯又郑重地对大家表示了感谢,客套了几句,这才讲起农家乐的事情。 许雯撂了一下额头的碎发,说道:“萌萌,我家的情况你应该有所耳闻,事实上,情况比你知道的还要糟糕。” 原来,许雯曾经有一个完美的家,爸爸精明能干,妈妈贤惠漂亮,还有一个可爱懂事的弟弟,从小她就过着公主般的日子。可这一切在她上高三的时候突然变了。 许雯父亲在一次生意中被骗,他本来指望这笔生意能大赚一笔,最终却不仅投上了所有的本钱,还借了不少。由于轻信别人,缺少合同,虽然报了警也迟迟未能解决。 有一天许雯父亲回家突然带回来了很多钱,任凭许雯母亲怎样问,也不肯说钱的来历,只说不偷不抢,后来许雯母亲便不再追问。但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家里又没钱了,不仅如此,有一天许雯母亲突然发现房产证不见了,许雯父亲也失踪了。 后来讨债的人上门,一家人才知道许雯父亲在外面赌博,输了很多钱。许雯父亲偷偷卖了家里的房子。 家里经常有人上门讨债,许雯母亲不敢开门,只能躲在家中,听着别人在门外谩骂。后来房子没了,他们一家只能被迫出去租房住。 许雯说到这里时,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那时家里开始拮据,拮据的让我和弟弟都很不适应,更不用提我的母亲了,不过我一直没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后来,大二那年交了一个男朋友,有他在,所以我也能轻松一些,至少在大家面前,我表现的很轻松,谁知道,我爸突然找上我男友,要求帮他办理银行贷款,因此我们就分手了。” 田萌萌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许伯伯我觉得他挺理智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许雯表情苦涩地说道:“或许这就是人性之中的疯狂吧。” 正文 第九百零八章 烧车 田萌萌和许雯在高中时期就是同班同学,而且在当时就非常的要好,属于上厕所一定也要拉着一起去的那种亲密好友,因此,田萌萌也见过几次许雯的父亲,觉得其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根本想不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吓了一大跳。 就听许雯说道:“发生了这件事情后,我无地自容,而且我妈当时身体不好,再加上我弟弟还要上学,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所以我就退学打工。只是我出来后,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好,而且也没干什么技术,找了几份工作都做不好。” “后来还是遇到了我爸的一位老朋友,他得知了我的情况后,就让我在他的饭店里学习,才学到了管理饭店的经验。本来我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工作,但出了一件事情让我只能辞职,之后就东拼西凑了一些钱,再加上一些长辈的帮忙,这才足以开办这家农家乐。” 许雯虽然说的简单,但大家还是能够听得出她话语中的苦涩,而对一个二十多岁,又长得漂亮的年轻女子而言,既要赚钱养家又要创业,其中的艰难是显而易见的。 田萌萌抓着许雯的手道:“小雯,为什么你就不跟我说一声呢,至少我能帮你一些啊!” 许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田萌萌气呼呼地说:“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哦,咱们之间有必要这么生分吗?我还能看不起你呀!” 许雯轻轻说道:“是我自己自卑吧。” “你这个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田萌萌摇了摇头:“好了,以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今后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我说呀,再拿我当外人,我就和你绝交!” 许雯笑着说道:“好,今后我再有困难一定找你。” “现在就没有?” “现在只要那个村长别来烦我,我就能安心经营下去,我的农家乐也会越办越好的。” “哦。”田萌萌点了点头,对着钟锦贤说:“你听见没有?” 钟锦贤笑道:“这点小事厉虎如果都办不好,那他这些年也就白混了。” 田萌萌说:“这事可马虎不得。” 钟锦贤拍着胸口表示不会有事,如果出了意外,一切包在他身上。 于是,许雯又表示了谢意。 之后大家闲聊起来,在得知孟子涛是做古玩生意的,并且书法水平很高之后,许雯去取来了几块清代的老墨碇,这几块墨碇原本许雯是准备送人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干脆就送给孟子涛了。当然,这话她没有讲出来。 墨是好墨,是清代制墨名家所作,孟子涛很喜欢,因为市场价格不贵,他客气几句之后,也就收下了。 晚上,田萌萌因为许久不见许雯,还有许多话要跟许雯说,加上这里有几间客房,就打算住这里。 钟锦贤虽然不乐意也没办法,而对孟子涛来说,这正合他的心意。 由于房间有限,钟锦贤和孟子涛住一个房间,不过钟锦贤睡的跟猪一样,并不妨碍孟子涛的行动。 一路上凭借自己的超人的身手,以及直觉的指引,躲过了监控等设备,之后一路上有惊无险地把箱子从湖底抬了上来。 很轻松的拿着箱子按原路返回,走到快要靠近农家乐的地方,孟子涛突然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向停车场走去,而且手上还提着一只塑料桶。 那人走到车子前,打开塑料桶开始在汽车周围倒了起来,孟子涛哪还不明白,他倒的是汽车酒精之类的易燃物,分明是想要烧车。 孟子涛哪能让他得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 “找死!” 孟子涛快要跑到那人面前时,嘴里大喝一声,那人受了惊吓,抬头一看,却只看到了一只鞋底,紧接着,他就朝后面飞了出去,碰的一声砸到了后面的车子上,汽车上的警报声瞬间响起,农家乐的保安等人也从瞌睡(睡梦)中醒了过来。 孟子涛原本还担心,打开汽车的后备厢,会引起注意,现在有了这家伙吸引注意了,他连忙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把刚刚从湖底抬上来的箱子塞了进去。 等保安等人冲过来时,大家闻到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全都脸色大变。 孟子涛指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说:“我刚才上厕所,看到这小子鬼鬼祟祟地过来,觉得不对劲就在旁边暗中观赏,没想到他居然倒汽车准备烧车,我就上来给了他一脚!你们看看他到底是谁,认不认识!” 马上有人跑过去拉下了他脸上戴着的口罩,顿时有人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村长的儿子季大宝!” “就是想要收回这里的那个村长?”孟子涛问道。 “对,就是他!” 孟子涛冷笑一声,这季大宝之所以来烧汽车,想来应该是为了报复,也不知道厉虎做了什么,居然让季大宝做出这种狗急跳墙的举动。 片刻后,许雯他们匆匆赶了过来,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他们既愤怒,又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孟子涛发现的早,汽车应该都烧毁了吧。 许雯对着保安斥道:“老李,你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看到监控吗?” 保安苦笑着说:“许总,这里的监控一共就只有两台,一台前天被砸坏了,还没有修好,还有一台根本看不到这边,而且我刚刚才巡逻过这边,谁知道他会来这一招啊!” 想到监控还是被那些混混给砸坏的,许雯便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既愤怒又委屈,眼睛都有些红了。 田萌萌有些愤怒地指着还有些睡眼朦胧的钟锦贤说:“你不是拍着胸口保证不会有事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特么的小病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钟锦贤恼羞成怒,拿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最后才找到厉虎,在电话里臭骂了一通,让厉虎马上过来。 钟锦贤指着地上的季大宝说:“这小子怎么说?” 孟子涛想了想,说:“暂时先别报警吧,看看那个村长怎么说。” 钟锦贤也觉得把季大宝抓了不能解恨,必须从那个村长身上榨点东西出来。 天气冷,又是凌晨,大家用手机拍好证据,接着把昏迷中的季大宝拖进了屋里等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厉虎带着一个模样奸猾的老人进来,此人正是季大宝的父亲季德让。 季德让看到儿子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心里一紧,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只是在昏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嗨,你儿子都想烧车了,没打死他算是轻的,现在只是昏过去而已,过段时间就会醒过来。” 钟锦贤冷笑着对厉虎说:“些许时间没听过你的事迹,你还真变成小病猫啦?” 厉虎苦笑道:“钟少,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会这么犯混啊!” 钟锦贤挥挥手道:“得了,你也别跟我说这些,说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事情确实要解决,但怎么着,也得让我儿子醒过来吧?”季德让语气很硬,这可是他的独生子,再怎么宝贝也不为过,如果出了事,他管什么这少那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钟锦贤虽然觉得不爽,但季大宝像植物人一样,季德让肯定是不会配合的,于是他看向孟子涛。孟子涛微微一笑,起身走过去在季大宝身上几个穴位按了几下,就见季大宝幽幽的醒了过来。 季德让连忙问道:“大宝,没事吧?” 季大宝摇晃了一下有些发晕的脑袋,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四周:“爸,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看着有些像是许婷小娘们的农家乐?” 季德让见儿子没什么事,肚子里的火升了起来,给了他一巴掌道:“你还有脸说!” “你打我干嘛?”季大宝捂着脸,很是委屈。 “还干嘛,你想想刚才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季德让快气疯了。 “呃……”季大宝的脑袋总算清醒过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钟锦贤淡淡地说:“好了吧,人也醒了,现在可以说说怎么处理了吧。” 季大宝反驳道:“我都还没有点火呢,能有什么事?” 钟锦贤哂笑道:“所以说,你就是法盲,放火罪是故意引起火灾,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放火是危险性很大的行为,只要发生了危险公共安全的行为,就构成了放火罪,不要求有具体的危险结果,在刑法理论上系危险犯。” “依据刑法规定:犯放火罪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外3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所以说,我告诉你们,这事不可能算了,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等着蹲大牢吧,哦对了,我们的车都是几百万的车,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原本大家都以为,在放火未遂的情况下,季大宝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教训,但等他们上网一查才知道,放火罪是一个很严重的罪行,哪怕未遂也可以做一些文章。 “蹲大牢!” 这三个字冲击了子父子俩的心脏,令他们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季德让当然不可能让儿子去蹲大牢的,不然对儿子来说就是个人生污点,这辈子别想洗清,也别想取到什么正经老婆了。 想到这里,季德让也顾不得自己的这张老脸了,脸上堆满了笑,和气地说道:“钟少,咱们有话好说,我儿子是混蛋,确实也该惩罚,但我就他一个儿子,他还没有成家,如果进去了,出来就别想找个合适的了。”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对对对,您说的对,他咎由自取,但还请您能行行好,咱们换种方式解决,千万别报警。” “你想用什么方式?” “钱,我们赔钱!只要肯和解,我可以赔偿你一切的损失,条件你提。”季德让一脸诚恳地说。 钟锦贤和孟子涛对视了一眼,孟子涛露出了对父子俩来说,堪称魔鬼的笑容,他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这样好了,既然他想烧掉我们的汽车,那就按照汽车的价格来赔偿吧,如果你们同意,那我们就不再追究了。” “按汽车的价格来赔偿?” 季德让脸色微变,季大宝更是有些发呆,他连连摇头道:“不可能,我们不可能等价赔偿!” “条件我已经给了,答不答应,两位快点做决定,因为这件事情,大家都还没有睡好觉,我们都还要回去休息。”孟子涛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架势。 季德让瞪了儿子一眼,让他不要说话,接着说道:“不知道几位一的汽车的价值多少?” 孟子涛看向钟锦贤,车子是他的,价格方面他自己最了解了。 钟锦贤笑眯眯地说道:“我的车是进口奔驰CL级,车价就要两百多万,还有一辆车是玛莎拉蒂总裁,也要两百多万,一共五百多万吧,我给你们个优惠,就算个整数五百万,我想这个价格是很公道的。” 季大宝当场就大叫起来:“什么!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季德让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钟少,这个价钱有些夸张了吧。” “夸张?”钟锦贤嗤笑一声:“我是不是夸张,你们去看了车辆的车型就知道,说实在的,我都还没有算税金,保险之类呢,不然哪只有这些?!” 季德让苦笑道:“我们给不起这么多钱,就算我们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也拿不出来。” “你能拿出多少钱来?” “能不能少一点,我们出三十万,你们看怎么样?”季德让小心翼翼地说道。 钟锦贤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就做白日梦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行了,拿不出钱就让他去吃牢饭。” 见孟子涛拿出了手机,季德让急道:“还请你等等,要不这样,我家里还有几件古董,你们看看值多少钱,喜欢就全拿去,只求你们放我儿子一马!” 正文 第九百零九章 跽坐人型印章 孟子涛看了一眼厉虎,见他朝自己笑笑,心道,这家伙到也有点能耐。 钟锦贤朝孟子涛看去,见孟子涛轻轻点了点头,他便对着季德让说:“你那些古董值多少钱?” 季德让说:“几年前让专家鉴定过,能值一两百万,现在就不知道了,应该涨了不少吧。” 钟锦贤说:“那行,你去把东西都拿来吧。” 季德让低声下气地说:“我那还有只大缸,搬过来不是太方便。” “不方便也要搬过来!”钟锦贤脸一板,本来他前天晚上就没有睡觉,昨天一天又要让田萌萌消气,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没想到三四点正睡得香的时候,被季大宝给搅合了,他能没怨气才怪! 季德让没办法,只得回去拿那些古董,至于季大宝则只能在旁边蹲着,面对保安的虎视眈眈,他动都不敢动。 钟锦贤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只是看他身上脏不拉几的样子,还沾着一身的汽油,动手的心思也淡了,转头看向一旁的厉虎: “这家伙怎么回事,脑子有问题么?” “我也搞不清楚他怎么会来烧车。”厉虎回道。 季大宝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说:“呸!你从我家弄去了四十万,你说你不知道?” “搞了半天是个二傻子。”孟子涛他们如是想道,一般正常人,在这个时候肯定老实不惹事,没想到季大宝居然还这么说,这不是故意得罪厉虎吗?也难怪他会过来烧车了。 厉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对这种二傻子,他不想多费什么口舌,等回头自然会教训的他服服帖帖的。 钟锦贤似笑非笑地看着厉虎:“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你的身上啊。” “这事确实是我办事不利。”厉虎很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随即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盒子,放到了钟锦贤的面前:“钟少,这是我前段时间得到的青金石狮子戏球摆件,您看看喜不喜欢。” 青金石是一种少见而古老的石材,呈蓝色的青金石古器往往甚为珍贵。《石雅》云:“青金石色相如天,或复金屑散乱,光辉灿烂,若众星丽于天也”,所以古代通常用青金石作为威严崇高的象征, 盒子里的狮子戏球,是使用上等青金石雕刻而成,色调浓艳,蓝色纯正均匀,非平常人可得。而且整器凹凸有致,通体琢磨柔顺,体现出艺人高超的技艺和一丝不苟的雕工。再加上狮子戏球寓意也非常不错,确实是一件较为难得的器物。 钟锦贤听了孟子涛的讲解之后,觉得这玩意确实挺合意的,笑道:“厉虎,这回你到是挺大方啊。” “其实我对这玩意不怎么在意的,放在我这里也是明珠蒙尘。”厉虎笑着摆了摆手,显得并不在意,而事实上,他非常喜欢这件东西,平时也经常把玩,要不是因为时间太仓促,他拿不出合适的东西,根本不会带它过来。 想到这,厉虎心头就有些滴血,瞥了旁边的季大宝一眼,心里阴狠地想道:“回头就让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叫我厉虎!” 钟锦贤对这件雕像很满意,点头道:“行了,东西我就收下了。” 厉虎点头哈腰显得非常高兴,心里却太郁闷了。 孟子涛见钟锦贤坐着哈欠连天,笑道:“你们都回去睡吧,估计他拿了东西过来,也得一段时间,这里有我等着就行了。” 钟锦贤知道孟子涛的能耐,就算一两天不睡觉都非常精神,所以也没客气:“那好,如果有事情的话,就叫我们一声。” “没问题。” 许雯做为这里的主人,还不太好意思让孟子涛一个人待在这里,最后还是被田萌萌硬拉走的。 剩下孟子涛和厉虎几个人,孟子涛和厉虎没什么话好说,不过厉虎却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说。”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厉虎满脸堆笑,说道:“孟少,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前些天,你在公车上遇到的两个小偷?” “怎么,你和他们有关系?”孟子涛问道。 厉虎摸了摸鼻子:“确实有点关系,其中一个是我小舅子。”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你手下人也不少,就不能给他安排一个工作?” 厉虎苦笑着说:“不是我不安排,是这小子是个懒骨头,给他安排正经事都不干,没钱了就去偷,我都想把他的手脚给打断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心里不以为然,这事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让我放他一马?” “不不不,我还把不得他进去待一段时间呢,免得他在外面丢人现眼。”这是厉虎的心里话,以他现在的地位,有这样的小舅子确实是挺丢人的。 接着,厉虎神神秘秘地说:“孟少,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能在这里说?” 见厉虎摇了摇头,孟子涛也没拒绝,两人一起走到旁边一个僻静的角落。 “现在可以说了吧?”孟子涛说道。 “是这么回事,我那小舅子在三个月前偷了一个老外的东西,由于周围没有摄像头,所以老外发现自己东西偷了,没查出来是我小舅子偷的。这个老外好像是什么国外大型集团的老总,非常有势力,那段时间,抓了不少小偷。” 厉虎苦笑道:“那段时间,我小舅子也知道事情不对,出去躲了起来,同时对他偷到的东西也很感兴趣,但一直没研究出什么东西,最后在半个月前,他才把这事跟我说了。” 孟子涛笑道:“那你应该去把东西还给那个老外,说不定他还能给你一点奖励。” “那肯定不可能,先不说老外回国了,东西是咱们国家的古董,我再怎么犯浑,也不可能把它还给一个老外啊!鬼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说话间,厉虎拿出了他说的那件东西。 孟子涛接过一看,发现是一件非常罕见的青铜跽坐人形印章。 什么是跽坐?大家可能想到跪坐,这么说也差不多,但细究起来,“坐”、“跽”、“跪”其实是不一样的姿势。这些还都是属于华夏本身的礼仪。后来五胡乱华,桌椅等家具出现,胡虏的“跂坐”(即垂脚坐)才开始慢慢流行起来。 至于五胡乱华之前,那时的人们席地起居,坐姿乃是双膝屈而接地,臀股贴坐于双足跟上。跪,则是双膝接地,但臀股与双足跟保持有一定距离。只有当臀股不着于足跟,而且挺身直腰,才称“跽”,或谓之为“长跪”。这些不同的姿势,又和当时的礼俗联系在一起,一般分别明显。 当然,世事变迁,这些古代的礼仪有些了解也就行了,普通人日常生活中一般也用不到。 言归正传,孟子涛拿到这方印章,其实是一枚古玺印,极为罕见,制作于西周时代,印面有一跽坐受型的刖人,是商周时代独有的艺术形象。与此相似题材的印章,只有沪市博物馆展出的一方,以及前些年拍卖会上出现的一方。 但这一方尺寸更小一点,长只有两厘米不到,但小归小,印面上的人物还是栩栩如生,这也显得其更加稀有。 而且,这方印章还不是出土文物,是一件传世器,是古玺印中罕见的珍品。只是受制于它的大小,以及保存的情况,价值可能稍低,只值六七万左右。 然而,当观察到最后,孟子涛按习惯用上异能之后,他的内心猛然一震,觉得很是不可能思议,因为异能给出的价值要高出几倍,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你要说,孟子涛是刚入行的时候,估价或许会相差这么多,现在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只能说这方印章有特殊的地方了。 孟子涛又使用异能详细检查,这里要说一下,灵气有了变化之外,使用异能的观物能力也没有那么大的消耗了,但想到自己的灵气需求,为了将来,观物的能力还是少用为妙。 再次经过检查,印章并没有特殊的地方,那么它的价值高,肯定和与它相关的东西有关了,孟子涛的目标直指那个老外。 说了这么多,事实上,从印章到孟子涛手上开始,只是过了半分钟都不到的时间而已,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我?” 厉虎笑着说:“您是专家,东西给您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 孟子涛笑道:“呵呵,那你也不怕对方找上我?还是说,你希望他们找上我?” 厉虎连忙摆摆手道:“这当然不可能了,这事说出来对我根本没什么好处,而且交给您也算是交给国家了嘛。” 孟子涛嗤笑一声:“嘿,东西我就收下了,我也实话跟你说,这玩意值五六万。” 厉虎点了点头,心道,要不是东西便宜,我还不会给你呢! 孟子涛说:“那个老外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厉虎说道:“好像叫大卫吧,挺常见的一个名字。据说是荷兰人,是位大珠宝商。” 孟子涛点了点头,把印章收了起来。 回去又等了好一会,季德让才姗姗来迟。 东西是用一辆小型厢式货车运来的,孟子涛走过去,最为显眼的是中间那只青花五彩龙纹大缸,不过孟子涛只是看了几眼,就对季德让说:“行了,这只大缸你就带回去吧,其他东西拿到屋里。” 季德让惊讶地说:“你是说这只大缸有问题?可是它是我家祖传的呀!骗你我天打五雷轰。” 孟子涛说:“你和我说这个没意义,东西有问题就是有问题,而且实话告诉你,这东西是民国时期仿的,而且仿的比较拙劣,你还是拿回家腌咸菜吧。” 季德让嘴角抽搐了一下,孟子涛显然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故意把真的说成是假的,因此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特么,我说怎么以前找人鉴定,全都含糊其辞的,搞半天就是个假货!” 季德让觉得自己花了钱却没得到实话,相当的气愤,在心里痛骂起来。 接下来,余下的东西都被搬进了屋,东西有大有小,数一数,一共十一件,其中大半又是各种各样的瓷器,最大的是一件留有“大清乾隆年制”款的大赏瓶,足有七八十厘米,做工也是可圏可点。 只不过,这玩意并不是乾隆本朝的,而是光绪时期的仿器,虽说也有价值,但其实并不高。 简单地看过这件最为醒目的赏瓶,孟子涛把注意力放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玉料原石上。 这是一块和阗玉原石白皮料,所谓白皮,它指的是附在玉籽料原石表面或很浅的嵌入肉质表层的白色片块状,或云雾状片状的白色皮状物质。 白皮料一般分为两种,第一种为明料,皮肉分明一目了然就能看出玉质好坏。 第二种,白皮比较厚,满皮包裹着整个籽料表面,看图到里面肉质如何的,行内人称之为赌料或石包玉。因为皮子比较厚看起来比较僵,内行的玉友容易分辨出是白皮,但是不内行的人容易认为是僵料,其实白皮的赌料比起其他的石包玉赌料能切出要玉的几率要高很多。 和阗玉讲究个表里如一,很多一般的僵料基本都是外面和里面基本是一致的其实没有啥可赌的,白皮料能出好肉的原因在于它本身就不是僵料,而是它的表面浑厚的皮子给人的错觉像僵料。 所以赌这种料子前要先认清楚到底是白皮还是僵,盲目下手的话可能会损失惨重,现在的卖家也很精了一般都能认出来白皮料,开价一般也不低了,要是早几年的话捡这种白皮料的漏应该很容易现在估计机会也很少了。 就像孟子涛,几年前他刚入行的时候,有一次捡白皮料漏的机会,却因为钱带的不够,借了钱回去发现原石被人买去了,后来那块白皮料开出了极品羊脂白玉,价值上涨了十多倍,让孟子涛差点发疯。 再之后,孟子涛经常找白皮料,却再也没遇到那么便宜赌性又高的白皮料了,这件事情也成了他一直的遗憾,没想到今天看到一块白皮料赌料,而且表现什么都很不错,一时让他来了兴趣。 正文 第九百一十章 会所游戏(两章合一) 早上八点多,钟锦贤精神抖擞的起床了,洗漱一番,走到大厅,看到孟子涛在看手机。 “子涛,看什么呢?” 孟子涛抬起头来:“一些学术资料。” “我说你也太刻苦了吧,大清早就认真学习。”钟锦贤坐下来,看到桌上的早餐,取了一些吃起来。 孟子涛笑道:“我们这行如果不每天学习,早晚会被淘汰,况且不是有句老话嘛,活到老学到老。” “一想到看书我就觉得头痛,真是搞不懂你是怎么天天坚持下来的。”钟锦贤耸了耸肩膀。 “所以你就没有孟哥这样的气质。”田萌萌和许雯一起走了过来。 钟锦贤摇了摇头:“读书就有气质?不尽然吧。” 田萌萌坐下身来,冷哼一声:“不然呢,难道你这样整天玩还有气质啊。” 钟锦贤说道:“我哪有整天玩啊,再说了,子涛这样的气质难道是读书读出来的?我看不是,子涛你说呢。” 孟子涛笑了笑:“你要说经常读书就有气质那肯定不全对,就像有人说,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读过的书,这句话就像万金油一样,可以转换好多版本,比如说:你的气质里藏着你的经历,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说到底读书只是接触、感悟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读书有可能会产生特殊的气质,但不读书就渺茫了,当然,除了读书,艺术、音乐等等也是一种提升自身气质的途径,但关键还是要学会思考,把知识转变化自己的。” “子涛这话我爱听,只要能够经常学习有益的知识就行了,又何必拘泥于其它呢?” 钟锦贤笑着拍了拍手,随即马上换了一个话题,免得田萌萌揪着不放:“子涛,季德让拿来的古董呢?” “都在那边,我让人把东西打包好了。”孟子涛指着堆放着旁边的一些箱子说道:“你先吃完了再看吧。” 等大家都吃过早饭,这才去查看箱子里的古董,孟子涛在旁边给大家点评。 “咦,还有烟杆!”钟锦贤看到一根旱烟杆:“这中间是象牙制作的吗?” 不少人应该听说过旱烟,旧时很少有“洋烟卷”(卷烟),吸烟人都是使用烟袋。前面是一个金属锅,多由铜制成,中间的一段为杆,多为木制空心(多为乌木),也有用竹的,后面的烟袋嘴多为玉质。其前段用来装烟丝的金属锅不大,一般抽几口就要换烟丝,俗称:“一口香”。在荧屏上也经常能看到。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中间的烟竿部分是以整块象牙料旋削而成,素雅光滑。烟嘴及锅子部分为金质,在烟嘴上部打制有‘足金’银楼戳记。烟锅和烟嘴部分用精铜高浮雕一圈篆书,‘口吐蓬莱五色云,手拈姑射(yè)千秋草’,其间鱼籽纹为地,并以回纹上下绕饰各一周。” 田萌萌喃喃说道:“口吐蓬莱五色云,手拈姑射千秋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孟子涛笑着说:“蓬莱岛想必你们都听过,岛上物色皆白,黄金白银为宫阙,珠轩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吃了能长生不老。著名的神话传说‘八仙过海’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里。” “姑射则是神话传说当中的一位仙女,被誉为掌雪之神。她自小便被立为木族圣女,清丽绝伦,秀雅出尘,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性格淡泊恬静,常年居于姑射山冰雪宫。此两句道出享受烟草时的逍遥自在,配在烟具上倒也恰当不过。” 说这到这里,他见钟锦贤一直低头思索,问道:“想什么呢?” “我好像在哪听说过这句话,容我想一想。”钟锦贤挠了挠头,片刻后,他兴奋地双手一拍:“想到了,我打个电话。” 钟锦贤打完了电话,就大笑起来:“哈哈,这回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田萌萌有些好奇地问:“到底什么事,你说清楚一点呢!” 钟锦贤问道:“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看上的那块坦桑石吗?” 田萌萌说:“知道呀,宝石的主人不卖啊,难道这个烟杆和他有关?” “也不能说有关。”钟锦贤笑道:“去年吧,我听你哥说,范齐的老爷子喜爱的一根烟杆丢了,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烟杆上有‘口吐蓬莱……’这句话。不过那根烟杆上有刻他家的姓,这根没有,应该不是同一根。” “那你是想拿这根烟杆去换那块宝石?那块石头我可不要了。”田萌萌撇了撇嘴,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坦桑石也称黝帘石,早期被用作装饰材料,自1967年在坦桑尼亚发现了蓝紫色的透明晶体之后,它在宝石业中的地位日益提高。它在国外还被称为丹泉石。1969年,蒂凡尼公司把它推向了国际珠宝市场。 坦桑石最初被误以为是橄榄石,随后又被误以为是蓝线石。最终被一个坦桑尼亚的地质学家正确定名。 这是一种世界公认的新兴宝石。这种宝石首次于1967年在赤道雪山脚下的阿鲁沙地区被发现。为纪念当时新成立的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它被命名为坦桑蓝。另外《泰坦尼克号》中影星温斯莱特所佩戴的“海洋之星”就是坦桑蓝。 坦桑石独一无二的产地和颜色让人们对它非常着迷,钟锦贤说的那人收藏的坦桑石更是个中极品,当初田萌萌看上一眼就喜欢上了,想要购买。 那块坦桑石重约八十克拉,在当时价值五十万左右,对钟锦贤来说肯定没问题,但主人却没有卖给他,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宝石主人的侄女跟田萌萌不对付,宝石主人的侄女不但不让卖宝石,而且还说了一些难听的风凉话,把田萌萌气得要死。 后来田萌萌让钟锦贤买了一块更大的坦桑石,只是心里一直觉得别扭,那块坦桑石也一直被她收藏起来,没有拿出来看过。 “咱们可以恶心他啊。”钟锦贤嘻嘻一笑,说起来,这件事情他也一直挺不爽的,要说他和宝石的主人也算认识不短时间了,大家关系也还不错,至于为了侄女恶心他吗? “就算你当时听了侄女的话,之后难道就不能做个变通?” 虽说,后来对方也打电话给他道过歉,但他觉得只是例行公事,没一点诚意,因此慢慢就疏远了,也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了。 田萌萌不乐意了:“算了吧,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范琪那副可恶嘴脸。” “那就算了吧。”钟锦贤见她这么说,也就没有强求,把烟杆放了回去,看别的东西。 一件件古董看过去,那块白皮料进入了钟锦贤的眼帘:“子涛,这块料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起来像是僵棉啊?” “这是白皮料,不是僵棉。” 孟子涛解释道:“白皮料新手玉友都接触的比较少,很多人容易把它误认为是籽料里面的僵和棉,其实仔细观察还是不难分辨的,白皮成云雾片或块状,一般小料子或比较薄的白皮籽料,它的皮都是附于表面,比普通的皮要吃肉更深一点,但是也不会贯穿到肉里面去,只是在表层。它的手感和玉质一样很油润。” “僵则是付于玉石表面或贯穿玉石肉质里面的一种瑕疵,程块状结构明显较大较松,和玉质有本质的区别,僵显得石性化较重而且手感也干涩不油润,棉是白色点状或团蓄状长在玉石肉质里面的,是玉石的一种瑕疵。” 钟锦贤拿到手里把玩了一下:“还真跟你说的一样,不过你怎么会要白皮料啊?” 于是,孟子涛就把当初他错失捡漏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钟锦贤嘿嘿直乐道:“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啊。” 孟子涛笑道:“你以为我脑袋里的东西,都是凭空长出来的啊?说实在的,我先前几年运气特差,吃的亏可以写一本专门介绍‘古玩打眼’的书籍了。好在那会我玩的小,亏也亏的不多,不然可能都要当裤子了。” “我还真想见你当裤子的样子。”钟锦贤开玩笑道。 “滚犊子!”孟子涛笑骂道。 钟锦贤又看向那块白皮料:“你不会因为以前的遭遇,就把这块白皮料买下来吧?” “我又不是傻子。”孟子涛简单说了一些这块白皮料的特点。 和阗白玉籽料的皮层与沉积环境有密切关系,所以白皮料中出现羊脂白玉、白玉、糖玉、青花墨玉等玉种,并不奇怪。不同的玉料沉积在同一个环境,皮色可能多数是相似的,相同的玉料沉积在不同的环境,形成的皮色却各不一样。 所以根据皮层来判断玉质,难度较大,这也给白皮料赋予了一定的赌****丰富的人,可以根据皮层的透光性和结构、细度初步判断玉料的质地和价值。 当然,赌石对孟子涛来说,完全不成为问题,谁让他异能呢? 正当大家讨论这块白皮料的时候,钟锦贤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什么……我们去干嘛……你这家伙烦不烦啊……好吧。” 挂了电话,钟锦贤有些无奈地说:“你哥一定要拉我去范乔那里。” “他又想干嘛!”田萌萌咬牙切齿地骂道:“他这人就是一事儿精,经常惹事生非,跟他沾一块,准没好事!” “那我回他不去了。”钟锦贤又拿起了手机。 田萌萌马上说道:“等等,我记得范乔名下有家会所,里面是不是有赌场?” 钟锦贤说:“是有赌场,不过也没这么早就去赌场的吧。” “谁知道他这个神经病啊,你打电话跟他说,不准让他去赌场。” “他这人你觉得打电话有用吗?” “真是混蛋,你刚才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呢?”田萌萌更为不爽,用力打了钟锦贤两下。 钟锦贤呼痛:“哎哟,你也别打我呀,而且我觉得这样也好吧,如果没打电话给他,怎么会知道他去范乔那里呢?” “哼!”田萌萌冷哼了一下,只得同意去和哥哥会合。 “子涛,这些东西一共能值多少钱啊?” “一百多万吧。” “才一百多万啊,那不是便宜了季德让吗?” “我又问他要了五十万,直接刷卡了。” 能从季德让身上榨出这么多钱财来,也已经不错了,钟锦贤也觉得比较满意。 “咱们做一下分配吧。”孟子涛说道。 钟锦贤说:“要不是你,车都烧了,我就要烟杆,剩下都是你的了。” 孟子涛劝了几句,钟锦贤死活不想变了,他也只得同意。” 大家把东西抬上车,跟许婷告辞,两辆车绝尘而去。 十点刚过,两辆车停在了一处颇有气势的私人会所的停车场,下了车,钟锦贤带着大家到了会所门口,出示了这里的会员卡,工作人员马上放行。 走进屋内,立马有服务员迎上前,询问有什么需要。 钟锦贤说:“我找田尚谊,他现在在哪?” “请跟我来。” 服务员带着大家来到一处大厅,里面人还不少,而且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大厅里居然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原石,而且一眼看过去,还都是赌石,比如翡翠赌石、和阗白皮料、鸡血石赌石等等。 此情此景,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要干嘛?赌石聚会? 钟锦贤同样也是云里雾里,不过还没等他询问服务员,大厅里就有人看到了他们,一些相熟之人立马迎了过来,其中就包括田萌萌的哥哥田尚谊。 田尚谊和田萌萌长得有些像,作为男人他更加英俊一些,只是他给孟子涛的印象不太好,两眼无神,双脚虚浮,明显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公子爷。 田尚谊耐着性子等大家打完招呼,随即就把钟锦贤拉到一边,想要单独说话。 “干嘛,有话就在这里说!”田萌萌瞪着他说道。 田尚谊摇了摇头:“这哪行,我有一些比较隐私的事情,要跟妹夫商量。” 不过他刚说完,旁边就有人轻笑道:“我看田兄是想要借钱吧。” 田尚谊义正言辞地说:“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问我妹夫借钱?” 田萌萌马上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敢借钱,我就让爸妈打断你的腿。” 田尚谊也跳脚了:“喂,我是你亲哥,你至于这么狠吗?” 田萌萌哂笑道:“哼!我还为有你这样的哥哥为耻呢!你如果要点脸皮,就别问我们借钱!” 钟锦贤笑咪咪地说:“大舅哥,这回你又是因为什么输掉了钱?我看这里毛料都不贵,你总不会都拿来买这些东西吧?” “我吃饱了撑的,全买这些玩意。”田尚谊嘀咕了一句。 旁边有人说:“钟少还不知道这里的规则吗?” 钟锦贤说:“确实不知,麻烦郭哥解释一二。” 接下来,听了“郭哥”的讲解,大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里的赌石只是一种对赌的工具,两个人选一块同类的赌石进行对赌,谁选的赌石解出的结果好,谁就算赢,如果解出的都是完垮,那就算平局。 “郭哥”说道:“你如果想进行对赌,可以事先找好对象,谈好条件,也可以把自己选的赌石放到那边的台上,并写下自己的对赌条件,如果有人感兴趣,可以选好原石过来跟你赌。” 钟锦贤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想出这种点子的人,应该也是个赌鬼吧。” 旁边一个人笑着说道:“钟少,你这么说就错了,这里赌钱是一方面,还可以解决问题啊。” 钟锦贤不以为然:“谁会把重要的事情,用这种靠运气的方式来解决呢?” “这可不一定。”几个人似笑非笑地看了旁边的田尚谊一眼。 田尚谊不乐意了:“喂,你们这些家伙都看我干嘛?” 田萌萌深吸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真没事。”田尚谊目光躲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怕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妹妹,也许是小时候有了阴影吧。 “你不说,我找人去打听。”田萌萌沉着脸说。 “好好好,我说!”本着自己的丑事自己说的想法,田尚谊还是招了:“我和别人对赌,谁赢了就离开静静,并赔偿一百万。” “静静是谁?”田萌萌说:“是不是又是哪个七八线小明星?” “哪有七八线,是三线明星。”田尚谊争辩道。 “你就吹吧,你嘴里的三线,撑死也就五六线,我看你早晚死在这些女人的肚子上。” 田萌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这个哥哥最大的爱好就是勾搭明星,仗着自己有点颜值有点钱,家里又有点背景,一般都是手到擒来,不过这也跟他有自知知明有关,最多最多也就会勾搭三四线的明星,原因很简单,他手里没多少钱。 因为喜欢勾搭明星,而且时不时换目标,田尚谊已经闹出不少事了,家里也经常为此惩罚他,可是他却死性不改,干脆就控制他每月的零花钱,还把他的信用卡都关掉了,于是他就只能勾搭六七八钱的明星,甚至是一些许多人听都没听过的网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田尚谊摇头晃脑的样子,看得大家都想揍他。 田萌萌给他气乐了:“咱们走。” 田尚谊急忙把妹妹拦了下来:“哎,别急着走呀,借我一点钱,我只想买块料子,这块料子一定会大涨的。” “只要买块料子?” “对,只要一千块钱就行了。” “你身上居然连一千块钱都没有,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田萌萌讥笑起来。 田尚谊说:“不是,主要这边单买毛料价格比较贵,而且只收现金,我身上现金就只有两百多块。” 一千块钱对自己来说并不多,但解垮了丢脸,田萌萌挺在意的,说道:“你带路,我到要看看你选的是什么料子。” 田尚谊担心别人捷足先登,急忙带着大家来到一排货架之前。 “就是这块石头?”田萌萌狐疑地说道。 田尚谊反驳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是老挝独石,堪比咱们国内的田黄石。” “孟哥,真的是这样吗?”田萌萌问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老挝石其实是在老挝境内发现的一种石头,这些年因为田黄价贵,一些不法商贩用它在石料市场上冒充寿山石中的高山石。有人说,如果不是因为老挝石有褪色的可能,基本上寿山石要被老挝石取代了。这只是为了炒作而已,基本就是无稽之谈。” “尚且不说老挝石只有极少数上品能达到寿山石的高度,寿山石的一些代表性核心石种,也不是任何外来石能够比拟取代的。准确地说,寿山石中的一些名贵石种,不但不会受到外来石种的冲击和影响,反而因为物以稀为贵,更突显出其价值。” 田萌萌冷笑着说道:“听听,这就是你说的堪比田黄石的东西。” 田尚谊不满地看着孟子涛说:“这位兄弟混哪的啊?不会是故意贬低老挝石吧。” 田萌萌气极了:“别人是故宫的专家,郑安志郑老的弟子,犯的着对你胡说八道吗?” “呃……”田尚谊愣了愣,又说道:“那如果真像这位兄弟说的那样,那不是说这种石头很便宜吗?怎么还会放在这里。”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过,老挝独石‘赌性’很大,外表漂亮,里面通常很花,不少人买完独石,不敢切下去。想切出类似田黄的概率,估计比中彩票还难。因为赌性大或许这就是把它放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吧。” 其实孟子涛也没有玩过老挝石,一切都是胡远亮告诉他的。前些天胡远亮从市场上买来一块小老挝独石,石皮不错,隐约还有萝卜丝纹路,切开后中间是白色的,小料尚且如此,大的就更不用说了。 胡远亮告诉孟子涛,多方反馈信息显示,大料切开后,里面基本都是花的。所以别看田尚谊看上的这块老挝石可圏可点,事实上是绣花枕头的可能性非常大。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一章 求帮忙 钟锦贤嘀咕道:“这些石料不会是哪个人当成是田黄原石买下来的吧?” 孟子涛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挺高的,对一些新手来说,辨别不出两者也很正常,而且眼前的老挝石数量不多,看起来表现也都不错,用来欺骗一些新人还是比较容易。 “你还想买?”田萌萌看到哥哥还犹豫不决的样子,气得要死。 田尚谊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就是觉得不错,应该能赚钱吧。” 田萌萌气乐了:“我算看明白了,你这人就是撞南墙不回头,行,你要买是吧,钱我也可以借给你,但如果亏了,你就永远不准碰赌石,行不行?” 田尚谊马上就同意了下来,这让田萌萌有些意外:“你不是敷衍我吧?” 田尚谊笑呵呵地说道:“这怎么会呢,其实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赌石,只是听说这里今天有这样的活动,这才过来玩玩。所以我可以保证,只要亏了,我今后就再也不碰这一行了。” “那行,你写份保证书吧。”田萌萌还是不放心田尚谊。 “就一千块钱,至于嘛。”田尚谊无语道。 田萌萌冷笑道:“你不想写是吧,回头我就告诉爸妈,你今天又为了小明星赌钱输了。” “好好好,我写,我写总行了吧。”田尚谊一脸无奈,只得写下了保证书。 写好了保证书,田尚谊迫不及待地买下他看中的那块石料,打算去解石。 “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鬼才和你一起去看呢,不用说,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田萌萌嗤笑道。 “有你这样的妹妹还真够倒霉的。”田尚谊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田萌萌瞪了过去。 “没什么。”田尚谊一溜烟就跑了。 田萌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即又打了旁边的钟锦贤两下。 钟锦贤一脸无辜样:“你打我干嘛?” “这是我亲哥,你难道就不能想点办法,让他改邪归正吗?”田萌萌郁闷地说。 “咱爸妈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再说了,心病需要心药医,要他恢复正常,还得把他的心病给治好。”说到这,钟锦贤看了下旁边的孟子涛。 孟子涛反应也快,立马就推掉了:“喂,你别看我,心病这玩意我可没办法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萌萌也没有强求,叹道:“哎,希望过两年他能够正常一点吧。” “哈哈,锦贤,好久不见啊。” 这个时候,一个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孟子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外表粗犷的中年男子,再配上他的爽朗的声音,给人一种做事雷厉风行的第一印象。 不过,孟子涛的直觉却告诉他,此人应该不简单,很可能和外表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钟锦贤虽然对范乔有意见,不过他一点城府肯定是有的,还不至于把内心里的厌恶表现出来,和气地和范乔寒暄了几句。 正说着客套话,却见田尚谊气呼呼地走了过来,田萌萌本来想要幸灾乐祸地说他几句,却听田尚谊说:“萌萌,再借点钱给我!” 田萌萌脸色一沉:“你又要赌石?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田尚谊气得浑身发斗,咬牙切齿地说:“我也不想啊,但杜昭熠那丫的说的话太气人了,我不争这口气,誓不为人!” “他说你什么了?”田萌萌知道杜昭熠,此人也是位纨绔子弟,经常和自家哥哥争风吃醋,甚至还打过一架,两人是水火不容。要说自己的大哥虽然混蛋,但她还很少见到哥哥气成这个样子,想来杜昭熠刚才说的话,肯定十分难听。 “他说我……”田尚谊想到杜昭熠骂他的话,就有些抓狂:“不说了,妹妹,你就说支不支持我吧!” “你要和他赌什么?” “赌石啊,看谁选的料子能够赌涨。” “你都不懂赌石,你和他对赌?”田萌萌又想开骂了。 “他也不懂啊。”田尚谊弱弱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懂呢?”田萌萌反问道。 “他懂的话,身边怎么还有赌石师傅啊?说起来,我也真够蠢的,怎么事先就没想到请一位解石师傅帮忙选呢。”田尚谊拍了拍脑袋,十分懊恼。 田萌萌说:“也是,如果事先邀请一位顶级的赌石专家过来,那不是稳赢的啊?” 钟锦贤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人家知道你带了赌石师傅过来,不跟你赌不就行了。” “是的。”范乔点头道:“如果让一位会赌石的和不会赌石的对赌,那也太不公平了,所以一般选择对赌,大家会事先说明自己会不会赌石。” “所以我觉得这样的活动有些麻烦。”钟锦贤摇了摇头,换作是他,肯定不会在会所里面设置这样的游戏,大家来玩就是玩得开心,太麻烦就没意思了。 范乔苦笑道:“这活动其实是小琪想出的主意,等我得知时,她都已经通知并且实施了,我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这家伙还真是个木瓜脑子。”田萌萌讽刺了一句。 范乔只是笑笑,好像根本没有听过这句话。 这时,田尚谊又催促道:“萌萌,你就帮帮我的忙,我去邀请赌石师傅,一定出这口恶气!” 钟锦贤笑着说道:“眼前就有一位大神你不拜,还去找别人,活该你赌不赢。” “哪里有大神……”田尚谊看到孟子涛的时候,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孟兄弟?” 田尚谊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孟子涛的水平,但想到这是钟锦贤说的,对方又是郑老的弟子,赌石水平肯定不会差,于是,他马上又变了一副笑脸:“孟兄弟,江湖救急,帮帮忙,如何?” 田萌萌插话道:“你说帮你就帮你啊,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田尚谊说:“只要能赢,钱和解出来的玉石都归孟兄弟,我只要个面子就行了。” 田萌萌嗤笑道:“你这个无本买卖到做的很溜。” 田尚谊说:“输了我也要还你钱的啊。” “你和杜昭熠的赌注是多少?”田萌萌问道。 “一百万!”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笑嘻嘻地声音,正是杜昭熠带着人过来了。 “回头再跟你算账!”田萌萌虽然对自己哥哥很是不喜,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会给哥哥几分面子,并没有再骂:“孟哥,还要麻烦你了。” “小意思。”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对田尚谊说:“一会怎么赌,谁先选?” “我这边先选。”杜昭熠笑道:“没办法,谁让我刚才猜拳赢了呢?说实在的,田尚谊你真是只弱鸡,赢了你我都觉得胜之不武。” 田尚谊咬牙道:“别得意的太早,你以为赢定了?” 杜昭熠摊了摊手:“就凭你请的这个什么专家,最终的结果还用说吗?” “你认识孟兄弟?”田尚谊有些奇怪,不然杜昭熠怎么会这么肯定呢? “难不成刚才那块料了不是他选的?”杜昭熠反问道。 “真是对不住了,刚才那块料子是我自己选的,孟兄弟还让我不要选,要是我听了他的就好了。”田尚谊笑了起来,看来是杜昭熠搞错了啊。 “呃……”杜昭熠愣了愣,不过再看孟子涛的年纪,他就放下心来了,自己请的专家…… “方师傅,你怎么了?” 方师傅回过神来,对着孟子涛说:“阁下姓孟?不知认不认识钦貌盛?” “当然认识,你是他的朋友?”孟子涛点头,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方师傅的手腕上戴的一串手串上,因为手串的母珠用的正是墨龙玉,而且上面还雕刻着一条龙。 方师傅说:“是的,大师希望在你们下次碰面的时候,再对赌一次,不知你可愿意?” “没问题。”给自己送钱,孟子涛不答应才怪了。 方师傅笑了笑:“好,我会向大师转达的。那现在咱们开始吧,我先行一步。” “请便。”孟子涛客气地伸出手,心里则想着怎么搞到那颗母珠。 方师傅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咱们赌的是和阗白皮料,你可别搞成翡翠毛料了。” “没问题。” 孟子涛的表情波澜不惊,这令方师傅有些失望,心道,这家伙心理素质可真够好的,居然这么淡定。 “这家伙什么意思?”田尚谊有些不明不白。 钟锦贤说:“他可能认为子涛在赌白皮料的经验不多吧。” “对哦,孟兄弟,你不会是研究翡翠赌石的吧。”田尚谊开始忐忑不安了。 孟子涛笑道:“你放心,只要他不是选择的料子里面最好的那块,不在肯定赢不了我。” “希望咱们运气能够好一点吧。”田尚谊双手合什,对着天上拜拜:“满天神佛,一定要保佑我们能赢啊!” 看到田尚谊这个样子,田萌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痛痛快快地揍田尚谊一顿。 片刻后,方师傅选好了一块白皮料,杜昭熠在旁边说道:“方师傅,你要不要再挑选一下?” 方师傅摇了摇头:“这里的白皮料都差强人意,这已经是其中表现最好的一块了,再挑选只会花了眼睛,没有半分用处。” 杜昭熠有些担心:“可你不是说,那小子赌石很厉害吗?” 方师傅笑道:“跟他赌翡翠,我的输面肯定比较大,但如果是和阗白皮料,我相信他肯定比不过我,除非他是妖孽。” “万一他确实是妖孽呢?”杜昭熠说。 “那还赌什么,直接认输不就行了。”方师傅说:“而且,你也不用太涨他人志气了。” 杜昭熠笑了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片刻后,孟子涛也挑选好了毛料,一行人向解石的地方走去,相比于杜昭熠那边的沉默,孟子涛这边全程都有说有笑的,好像赢定了一样。 由于旁边有人解石,就剩下一台解石机还空着,孟子涛做了一个请势:“方师傅,你先请吧。” 方师傅没有客气,直接走到解石机前,把原石放到平台上。 在玉石行业里,有关“赌石”的传统交易,人们更多地会去关注翡翠,但实际上和阗玉才是最早采用“赌石”进行交易的,随着近年来和阗玉的行情一路飙升,业内和阗玉的“赌石”活动也愈发活跃。 和阗玉的“赌石”一般被称为“赌肉”。和阗玉原石分为三层结构,最外层是风化的外壳,称为皮,由于所埋地点不同,皮质也不同。外层内有一层内皮,又叫雾,或者“湖”。内皮里就是玉的本质,俗称“肉”。一般人们赌的,正是风化皮内包裹的“肉”。 和阗玉赌石除赌“肉”之外,还可以赌成色。此外,还有赌是籽料、山料或者是山流水料的等等,不一而足。 翡翠赌石主要通过擦、切、磨三种方法来实现。和阗玉赌石也差不多,不过这里的料子不怎么样,擦也擦不出什么名堂来,方师傅直接选择了切。 选准位置,画好线,成败就在这一刀了,随着一阵滋滋的刺耳身,一片玉石被切了下来。 一看切面,杜昭熠和方师傅都笑了,看情况还算不错,不过再仔细一看,肉是有了,但内部有僵,方师傅心里“咯噔”一下。 接下来又往深了切,肉倒是有,但是肉质太差,根本不行,最后“大卸八块”,勉勉强强能出点东西,已经算是万幸了。 看着挺大的一块料子,最终就只解了成人拇指大小的玉石,而且品质也比较差,杜昭熠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不过这事他也知道怪不了方师傅,赌石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句话了。 方师傅说道:“杜少,你也别担心,他选的那块料子比我还差一点,很可能结果比我还要差。” “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运气身上了,只是我心里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杜昭熠喃喃说道。 “我相信咱们的运气肯定不会差的。”方师傅笑了笑,心道:“这些纨绔子弟就是难伺候,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这个差事推掉的!”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二章 再对赌 看到杜昭熠那边选的料子,居然只解出一块成人拇指大小的玉石,田尚谊笑的脸都乐开了花:“杜昭熠,看来你请的师傅也不过如此嘛。” “哼!别高兴的太早,我这好歹还解出了玉石。”杜昭熠嘴上说着,心里则把方师傅骂了个半死,什么大名鼎鼎的赌石专家,根本就是个屁!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们,让解石师傅照着自己划的线切下去,因为石料不大,都没有过多久,解决石就有了结果。 因为关系到自己的面子,田尚谊心里也很紧张,瞪圆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切面,就见解石师傅取下石片后,光华的切面上露出一抹如同牛奶一样的乳白色,在灯光地照射下,显现出淡雅洁净的光泽。 “好玉肉,涨了!” “真的不错,看表现就算不是羊脂玉,也应该相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看面积还不小,并且没什么绺裂和僵棉,应该是大涨了!” 看到切面的表现,周围一些懂行的,纷纷议论起来,说起来,这还是今天第一次解出这么好的玉料,也就更引人注意了。 田尚谊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一样,蹲下身去,伸出手摸了摸切面上的玉肉,紧接着,他就癫狂一般的又蹦又跳起来。 “涨了,真的涨了……哈哈,杜昭熠,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我这块玉肉比你的不知好多少倍,你再看不起啊!” 杜昭熠嗤笑一声:“你这人还真够幼稚的,不过一次输赢而已,你还当一生的成就了?” 田尚谊用嘲讽的语气说:“至少我这回赢了,杜昭熠,给钱吧!” 杜昭熠冷哼道:“哼!钱少不了你的,不过方师傅还有一些的话想说。” 方师傅心里微微一怔接着就是一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叫自己识人不明,要了杜昭熠的钱呢?现在也只能顶上去了。 “孟先生,我觉得这里的料子品质太差,不能体现出咱们的水平,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再赌一次?” “呵呵,反悔就反悔嘛,找什么理由啊!”钟锦贤讥笑道。 方师傅老脸也是一红,不过谁让他没有赢下孟子涛呢,也只能丢些脸了。 孟子涛还正想着怎么才能拿下方师傅戴的手串上的母珠呢,现在对方正好送上门来,没有推掉的道理。 “方师傅,不知道你想怎么赌?公平性又怎么保证呢?” “一天之内,选一块双方都认可的,价值不高于五万的和阗玉赌料进行对赌,如果赌输了,今后我见你就退避三舍。” 孟子涛笑道:“那到不用,我只要你手上的那串手串,如果我输了,赔你一百万。” 方师傅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串,心中有些犹豫,这条手串可是他经心挑选了和阗黄玉,之后请名家雕刻而成,一共十八颗珠子,每颗皆以绳纹相饰,中间各夹有淡紫色碧玺一颗以及一颗自己偶然买到的不知名珠子串成。 这条手串陪伴了自己的一年多的时间,虽说以品质而言,他认为达不到一百万,但却是他的心爱之物,他打心里不想拿它当对赌的赌注,要是赢了还好说,输了的话,够他心疼一阵子了。 正当方师傅犹豫的时候,旁边的杜昭熠轻轻踢了他一脚,说道:“五万的料子能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至少要二十万才够看,另外,这样的赌注一百万实在太少,最少五百万,觉得行,我们这边就赌了。” 孟子涛说:“五百万加方师傅手上的手串,如果输了我也拿出等价的东西赔给你们。” “好,赌了!”还没等方师傅开口,杜昭熠就先定下了,方师傅也只得表示同意。 “选好了料子,咱们在哪里会合?”孟子涛问道。 杜昭熠说:“田尚谊,你应该认得惠生珠宝吧?明天咱们就在那里会合。” 孟子涛抢先开口道:“行,就在那里吧。” 田尚谊笑嘻嘻地说:“事情也谈完了,刚才的赌注应该给我了吧。” “哼!少不了你的。” 说虽这么说,但等到付钱的时候,杜昭熠还是显得有些不太情愿,或者说觉得丢人。 等杜昭熠带着方师傅离开之后,田尚谊就迫不及待地说:“咱们快走吧,争取多看几块料子。” 孟子涛其实已经决定把先前从季德让那里得到的白皮料拿出来,只是为了不想生什么波澜,因此并没有说出来。 并且,孟子涛还要去看一下姜唯娟现在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反对。 大家跟范乔告了辞,一行人离开会所,正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位穿着一身红装,极为妖艳的年轻女子。 田萌萌与年轻女子照面之后,两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全都冷哼一声,擦肩而过。 年轻女子正是范琪,她和田萌萌之间原本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矛盾,之所以变得水火不容,更多的源于天生的厌恶,范琪觉得田萌萌装柔弱,田萌萌则觉得范琪是个狐狸精,不知洁身自好,一来二去的,就变成敌视状态了。 一般来说,女生之间友谊难以持续,最重要的就是因为攀比和嫉妒,如果朋友比自己的情况好一点,内心就会嫉妒,更何况仇敌,于是等到田萌萌确定和钟锦贤在一起之后,这种矛盾就更加的尖锐了,再加上两人之间遇到的一些小事,合起来就变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范琪找到范乔,询问了事情,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范乔见到侄女的神色,说道:“我警告你,别搞事,要是出了问题,我都摆不平。” 范琪讶然道:“不就是钟家吗?您都摆不平。” 范乔说:“钟家到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个姓孟的,郑安志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是现在的京城市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范琪有些难以置信:“一个老头子退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的事你少打听。”范乔警告她道。 范琪点头答应,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另一边,孟子涛告诉了大家他的决定,随即驱车前往姜家。 姜星云非常客气地把孟子涛迎进了别墅。 孟子涛问道:“姜师傅呢?” “我爸妈在陪我妹妹,她的情绪现在还不太稳定。”姜星云显得有些担心。 孟子涛说:“老话说的好,心病还得心药医。” 姜星云叹道:“哎,说起来这事也是我不好,其实我早就知道,高师弟跟他只有兄妹之情,却没有早点为她解开心结,如果我能够……” 孟子涛劝说道:“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了,后悔也无用处,我觉得你们应该找一位比较高明的心理医生。” 姜星云说:“是的,我已经派人着手去请了。” 两个人走到姜唯娟的房间,只见庄婉正和姜唯娟谈着心,姜唯娟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必这么还在意以前的事情呢,快乐生活才是她应该做的吧。 “孟医生,您来啦!” 看到孟子涛进来,姜京平夫妇俩都非常开心,并为姜唯娟做着介绍,只不过姜唯娟的反应有些冷漠,这令夫妇俩有些尴尬与恼怒,这是对待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但姜唯娟现在这个样子,夫妇俩就算心里再恼怒,也不好责骂,只能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 孟子涛笑了笑,示意没关系,随即就对姜唯娟进行诊断:“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说什么?”姜唯娟嗓音沙哑,说的话孟子涛听不太清楚。 姜唯娟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小娟……” 孟子涛向有些恼怒的夫妇俩摆了摆手,笑道:“我是医生,救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不然,我做医生又有什么价值呢?” “难道不是为了钱!”姜唯娟冷冷地说。 孟子涛笑了起来,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资产吗?至少有几十个亿,你觉得我会为了钱来救你?” 他这么说还没算上那些奇珍异宝,当然,像万仞剑这样的宝贝,价值根本无从估计。 孟子涛这句话,令姜唯娟有些目瞪口呆。 “是不是觉得我的骗你?”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过我骗你又有什么意义呢?说起意义,姜小姐你活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什么?”姜唯娟沉思起来。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我觉得吧,人活的每一天,我们都在实现自身的价值,或大或小,我们应该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生活轨迹,有的人是为了生存,有的人是想要生活,相同的是,都活着。” “父母给予我们生命,我觉得我们就没有自己结束生命的权利。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无法比拟的,我们的存在都是有其意义的,不能因为挫折而觉得自己没用,要学会尊重自己。姜小姐,你或许会觉得我这是在老生常谈,但我还是想请你想一想,你从小到大,活着是为了什么,有没有为目标而做过任何努力。” “我有做过努力么?”姜唯娟凄惨地笑了起来,最后放声大哭:“我没有,没有做过任何的努力!所以我要活该被抛弃吗?” 孟子涛劝解道:“你觉得你被抛弃了吗?这些年你家人抛弃过你吗?老话说的好,人挪活,树挪死,姜小姐,我觉得你应该该变一下自己的思想了,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的亲朋好友。你好好想一想吧,任何事情都不要穿牛角尖。” 姜唯娟嚎啕大哭,孟子涛示意姜家人暂时不要劝她,让她先发泄一番。 片刻后,姜唯娟的哭声小了一些,孟子涛上去点了她的睡穴,到底刚刚清醒过来没多久,哭太久会伤身。 “孟医生,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小娟也醒不过来,这是我们一家的小小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回到客厅,姜京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姜家准备的礼物是一方墨锭,孟子涛拿起墨锭,手微微一沉:“咦,曹素功紫玉光墨?” 曹素功,原名孺昌,后易名圣臣,字昌言,一字荩庵,素功为其号,后作为店号使用。他工于制墨,最初借用名家吴叔大的墨模和墨名,为避康熙皇帝玄烨之“玄”字,于是将吴叔大的“玄粟斋”改名为“艺粟斋”,并开店营业。因其墨质和工艺造型日渐精良,名声远扬。成为清代“徽墨四大家”(曹素功、汪近圣、汪节庵、胡开文)之首。 清代古文名家姚鼐在《论墨绝句》中将曹素功墨比之于李廷珪,极其盛赞:“胶折燕山风莫胜,箧中片片似春冰。时工止解缘边漆,不悟坚金俨故棱。除却廷珪夸乃翁,几家绝艺后能同。来男作相虞儿匠,何怪方今曹素功。” 至于这曹素功紫玉光墨也是大有来历,坊间传闻康熙经过江南的时候,曹素功进贡皇帝一套《黄山图》,黄山图有七十二峰、七十二洞,将之刻成墨模,进贡给康熙。康熙一看有山有水、有诗词文章,这个墨都是精品,所以就写了“紫玉光”三个字,也是这“御赐紫玉光”的由来。 姜家给他的就是曹素功亲手制作的紫玉光,此墨右侧面阳文楷书“康熙乙丑孟冬月曹素功顶烟”。另一笏一面阴文填金行书“紫玉光”三字;背面填金双螭龙,上方嵌米珠,二龙戏珠,拥托中央阴文填蓝篆书“艺粟斋”三字;右侧面阳文楷书“新安曹素功选顶烟”。 此墨墨质青黑、莹润,制作精细,是曹素功墨品中的第一墨。孟子涛一见便喜欢上了,他也没怎么客气就收下了,收的也心安理得。 “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子涛笑着收起墨锭,接着说道:“姜小姐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一些,但如果她想不通的话,还是比较麻烦,只是这个问题,我也比较棘手。”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三章 跟踪 这一点姜家人也明白,只能找一位高明的心理治疗师,希望能够让姜唯娟合重新振作起来。 在姜家吃过午饭,孟子涛提出了告辞,驾车准备返回钟锦贤的别墅,研究从湖里得到的那块墨龙玉。 只是才从小区出来没一会,孟子涛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用了大军教他的办法,却怎么甩都甩不开,这种情况,要么对方比他技高一筹,要么车上被安装了跟踪装置。 孟子涛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无疑更高一些,而且更可能的是,跟踪的人正是冲着他从湖里的取出的古董而来。 “就不怕你们不来找我!” 孟子涛冷笑一声,随即他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告诉钟锦贤,他要用到上回那幢别墅,钟锦贤问他出了什么事,他随口敷衍了几句,钟锦贤也没有多问。 到了别墅,任敏莎已经在了,孟子涛让任敏莎把钥匙给自己,便打发她离开,毕竟这里晚上可能有危险,他可不想任敏莎出事。 孟子涛故意选择了靠窗户的位置,拿出从湖里捞出来的箱子里的东西研究起来,这样过了半个小时,他又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心里冷冷一笑,看来对方还有些能耐。 孟子涛在别墅一待就待了半天,在此期间,他研究了那块墨龙玉,品质确实比较好,而且侧面明显有切割的痕迹,也就意味着,还有一块墨龙玉,而且这块墨龙玉有可能更大。这是他最为感兴趣的。 孟子涛没让任敏莎留在这里,晚饭就成了问题,于是他点了外卖。 过了半个小时,送餐员到了:“先生,请问您点的菜需要放在什么地方?” 送餐员不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看起来比较瘦弱,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给人一种安全之感。 “当然是放在餐厅了,跟我来吧。” 孟子涛转身向餐厅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出两步,他突然向后踢了一脚,紧接着一声向起痛哼。 “呯!” 孟子涛感到后面有东西向自己砸来,连忙往旁边一闪,原来是送餐员把手上的食盒朝他扔了过去。食盒里的菜肴洒了一地 孟子涛转了一个方向,看到送餐员在捡刚才被自己踢掉的手枪,三两步就冲到对方面前,一掌拍出。 因为想要留活口询问,孟子涛没有下多大力气,没想到“送餐员”也是个练家子,向后一跳,堪堪躲过自己的掌风不说,左手还化为利抓,向孟子涛的脸部抓了过去。 孟子涛一拳重重的轰击在了“送餐员”向他抓来的那只手掌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送餐员”直接被轰了出去。 但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送餐员”人在空中,做了一些平衡动作,落到地上之后,只是打了一个趔趄,人并没有倒下去。 “有点意思。”孟子涛嘿嘿一笑,虽说他用力非常少,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起的,“送餐员”居然能够不倒,看来功夫也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可惜遇到了自己,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他。 “送餐员”感到到自己轻颤着的左手,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孟子涛手里如此的不堪一击,现在这种情况,肯定别想在完成任务了,直接跑路吧。 大脑中的念头一闪即逝,“送餐员”果然跑路,不过孟子涛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意,这回他狮子缚兔,用上了全力,飞速朝“送餐员”冲了过去。 那速度已经不是人应该有的了,“送餐员”真觉得眼前黑影闪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后退转身,使出了吃奶的劲,撒腿就跑。 然而,孟子涛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不过才几秒钟,他就靠近了“送餐员”,快要到背后了。 “送餐员”心里很绝望,但他还是没有死心,反手对着孟子涛就是一肘。 孟子涛哂然一笑,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肘,用力一握,就听有骨裂声响起,“送餐员”痛地大叫起来。 孟子涛接着连点了“送餐员”几个穴位,“送餐员”瞬间栽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翻滚哀嚎。 “求……求你,放过我……” 足足痛了十几分钟,“送餐员”感觉自己痛的麻木了,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但还是有一种蚂蚁在骨头爬的感觉,这种折磨令他崩溃了,向孟子涛哀求起来。 孟子涛见差不多,解了他的痛苦:“接下来,我问你几句话,老实回答,要是不老实,呵呵!” 孟子涛的笑容在“送餐员”眼中,就算魔鬼都没有他恐怖,“送餐员”连连点头,表示一定知无不言。 “叫什么名字?” “李鸫,因为我反应快,大家都叫我东鸟。” “你是谁派来的?” “猛爷,是猛爷派我来的。” “猛爷是谁?全名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他本姓商,他专门处理倒斗出来的东西。” 孟子涛回忆了一下,在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于是阴沉着脸道:“胡说八道,我在这行干了这么久,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猛爷!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李鸫想到刚才自己受到的惩罚,就吓尿了,急忙说道:“别,我真没骗您,猛爷之所以不出名,是因为他做生意的对象都是洋人,从来都没有卖过一件给国人。”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卖给老外东西比较值钱吧。” 孟子涛心里没什么波动,对这种人没什么好生气的,抓起来关他一辈子就是了。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李鸫马上说道:“我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每回他要我办事都是电话联系,我把事情办好了,他便把钱打到我的银行卡里,甚至我从认识他到现在,只见过五次面,其中三次还是让我保护他出货。” 孟子涛微微皱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办了,于是他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找你帮他干活。” “我以前打架进过监狱,是他把我保出来的,之后我就为他做事,每回我都能办好,他也会给我重金,于是合作了一年多。” 这到是条线索,孟子涛问了李鸫当初服刑的监狱,准备回头打听一下,至少要把猛爷的详细信息找了来。 “你今天到我这里来主要是为什么?” “猛爷在电话里跟我说,要我把你从湖里捞出来的东西,一件不少地都带回去。” 孟子涛觉得有些意思,那位猛爷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不然为什么要强调一件不少地拿回去呢? “他有没有特别要求要把哪件东西带回去?” “这到没有说。” 孟子涛觉得换作是自己应该也不会说,免得泄露:“他有没有跟你说,我的情况。” “说了,他告诉我你很厉害,要我小心一点。”李鸫说到这就有些郁闷,孟子涛根本不是猛爷说的很厉害,而是状若神人,除非他手上的枪还在,不然根本不能把孟子涛怎么样。 “哎,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这么鲁莽,说到底还是我太自大了。”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李鸫到底怎么想的,继续问道:“你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 “我师傅是我们村的火居道士,三年前已经去世了,要不是他去世我可能还不会出来。” 孟子涛又问了几个问题,证实李鸫应该没有说谎之后,便采取了当初在薛文光身上相同的措施。 孟子涛挥挥手:“好了,你回去吧,怎么跟猛爷交待你自己想,只要不暴露我就行了。今后每三天给我汇报一次猛爷的情况,有突发事情随时联系。哦对了,如果你觉得不怕我能对你怎么样,你也可以试试一个星期碌碌无为,看我怎么惩罚你。” “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给您办事的。”笑话,就凭孟子涛先前神鬼莫测的手段,李鸫也不敢反抗啊,万一要是小命交代了,他朝谁哭去。 看着李鸫离去,孟子涛拿起那把装有消声器的手枪,伯莱塔92F。 伯莱塔92F于1985年由意大利伯莱塔公司研制,替换了美军装备近半个世纪之久的11.43毫米的柯尔特M1911A1手枪,成为了美国、法国、意大利军队中最配备。伯莱塔92F射击精度高,容弹量为15发,出射速为375m/s。 李鸫说,这把手枪是猛爷配给他的,他手里还有一把瓦尔特P99,这两种手枪想在国内购买,那是非常困难的,现加上专用消声器…… 孟子涛呵呵一笑,笑容中有些玩味,看来这个猛爷可能是条大鱼啊!而且他很可能知道墨龙玉,这更让他下决心要找到此人了。 由于正宗的送餐员被绑了,之后有警察过来询问,被孟子涛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后来他又跟部门里的人联系上,把事情说了一遍,做了一些交待。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驱车来到钟锦贤那,钟锦贤很好奇孟子涛昨天有什么事,但被孟子涛一句“以后再说”就给推回去了。 吃过早饭后的大家,一起来到杜昭熠说的惠生珠宝。 惠生珠宝的老板就叫康惠生,他的店主要做和阗玉生意,翡翠方面略有涉足,只是做赌石生意。 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 解出羊脂玉 大家到达的时候,店里有些热闹,这是因为店里新进了一批和阗玉白皮料,许多人都在挑选各自喜欢的玉石。 对于康惠生,钟锦贤等人也算不上多熟悉,孟子涛更是听都没听过此人,而且从店里的装修来看,这里应该开业没多长时间。 不过,孟子涛虽然以前没有听过康惠生这个名字,但对这人还有些印象,因为上回他在李开坦举办的品石会上,见过此人,他记得李开坦和康惠生聊过一会,两人应该比较熟悉。 一行人走进店里,田尚谊打量了四周,见杜昭熠还没过来,他就有些不爽了:“杜昭熠怎么还没有来,老康,他有没有跟说过什么时候来?” 康惠生摇了摇头:“没有。” 田尚谊忿忿地说:“这家伙不会放咱们的鸽子吧,如果他敢放鸽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康惠生说:“应该不会吧,说好会来,他一定会来的,可能有些事情耽搁了。” 田尚谊不爽地说:“哼!真是浪费时间!老康,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一点。” “好吧。”康惠生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康惠生去打电话给杜昭熠,钟锦贤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看看这些料子吧。” 田萌萌瞪了钟锦贤一眼,她不喜欢钟锦贤接触赌石这类,不知多少家庭就是因为赌而破裂。 钟锦贤讨好地笑道:“今天最多买五万块,况且,有子涛在,我也不会亏多少啦!” 田尚谊也接过话说道;“萌萌,难得出来玩,就稍微放松一点嘛。”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田萌萌数落了哥哥一通,就没有再反对。 大家正准备去挑选赌料,康惠生打了电话过来了:“杜少说了,他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要迟半个小时再过来。” “真够墨迹的。”田尚谊骂了几句,把刚刚被妹妹数落的憋屈发泄了出来,接着对康惠生问道:“老康,这回你从哪里搞来的料子,成色怎么样?” 康惠生笑着说:“石包玉都是从和阗的老沙那里取的,成色我看着还行,但这批石包玉赌性很大,具体怎么样,我说了不算。” 石包玉说简单一点,石包玉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即包着玉的石头,又称为璞,璞玉。但石包玉并不是玉石的一个种类,通常玉友只是将有石皮的料子称做石包玉,石包玉的石皮有薄有厚,厚度大体均匀,颜色各异,黑色、黄色、白色等等。 石包玉山料籽料都有,而白皮料则单单指的是籽料。 田尚谊说道:“解涨的多不多你总知道吧?” “也还可以。”康惠生笑着看了看正在挑选的顾客,从他们的神情来看,显然不是赌涨率很低的表现。 “问那么多干嘛,你有钱买吗?”田萌萌说道。 田尚谊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买个两三块还是可以的。” 康惠生对田尚谊还是有些了解的,站在一旁笑而不语,他看了一眼孟子涛,心道,如果孟子涛帮你,很可能会涨吧。但马上他又暗自一笑,觉得自己想多了,自己这里的赌料大部分都是石包玉蒙头料,孟子涛或许翡翠赌石方面很厉害,这个就只能靠运气了。 孟子涛感觉到康惠生的目光,看了过去,朝康惠生点了点头,康惠生也朝他笑了笑。 “这家伙的反应有些奇怪啊!” 孟子涛心里想道,到不是说,世界要围着他转,但康惠生明明是认识自己的,为什么表现的好像不想和自己有过多接触的样子,这让他不太懂。或许康惠生的性格就是这样吧。 大家去挑选料子,钟锦贤看了一圏之后,有些懵,完全不知道怎么选:“子涛,这玩意到底怎么选啊,怎么比起选白皮料要难选多了?” 孟子涛笑着说:“白皮料毕竟是一种特殊的籽料,研究的人比较多一些,还能从一些表象上看出一些东西,这个石包玉就不一样了,除了一些能够看到玉质的,基本很难看了内部特征,也没有翡翠那么多的表象,完全靠蒙。” “蒙?”钟锦贤愣了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有是有……”说到这时,孟子涛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子,这人都快把脖子伸到孟子涛面前了。 中年人见孟子涛发现了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接着打量面前的赌料。 钟锦贤发现这人的注意力还是在自己这边,说道:“咱们要不要到旁边去说?” “只是一些小技巧,没必要藏着掖着。”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说道:“赌石包玉,就是赌石皮的厚度多少,有没有玉,有多少脏,有玉的话会不会比较细。而判断石包玉有几个比较通用的方法,首先,看它的重量,因为玉与石的密度是不同的,如果里面石头多的话,它的重量会有所不同,这能够帮助大概判断里面是不是有玉质的存在。” 偷听的中年人削尖了脑袋总算听到了一些关键的地方,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于是,他又偷偷往孟子涛这边移了移。 孟子涛当然注意到了中年人的小动作,他没有在意,接着说道:“其次,最好找一些外面能看出玉性的料子。很多石包玉外表会看到玉质的存在,然后从玉质出现的部位大体判断里面的玉质情况。不过这都只是一个初级判断,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没有人能真正判断出来的。即使是经常切料的高手,也会经常切出没用的垃圾来。” 钟锦贤有些遗憾地说:“哎,看来我也只能靠运气了,就随便选两块玩玩吧。” 这对田萌萌来说,到是好消息,她还巴不得钟锦贤不选呢。 “小赌怡情嘛。” 孟子涛笑了笑,他凭眼力想要选中赌涨的料子,那就真的只能靠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但拥有异能的他,赌石肯定无往不利,在异能的排除下,他选中了五块料子,他懒得再细选。 拿着选好的料子,去找康惠生询价,价钱还算可以,他又还了一些,把五块料子都买了下来。 相比于孟子涛,钟锦贤挑来拣去,就是找不到一块满意的,好不容易选了一块,走了几步又疑神疑鬼,又还了回去。 “玛得,不选这些垃圾料子了。”钟锦贤有些火了,干脆放弃了,拉着田萌萌走到旁边的架子前打量上面的籽料原石。 另一边,田尚谊屁颠屁颠地找上了孟子涛:“子涛,帮我看看这两块料子怎么样?” 孟子涛用异能感应,心里有些惊讶,田尚谊今天是走了狗屎运了么,选到了一块赌涨的料子,再拿到手上使用异能,心里更是无语,居然是块大涨的料子! 不过,相比起这块出色的料子,另一块就不怎么样了,但这也已经很令孟子涛意外了。 孟子涛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这两块料子我觉得都还行吧,不过赌输了可别怪我。” “那哪能啊!” 得了孟子涛的肯定,田尚谊眉开眼笑,立马去找了康惠生结账。 孟子涛走到钟锦贤跟前:“怎么看起这些了?” “那些料子里面就没有我能看中的,干脆不赌了。”钟锦贤有些郁闷,接着从架了上拿起一块枣红皮的籽料:“子涛,你觉得这块籽料能买吗?” 孟子涛抬眼一看,笑道:“你要是不怕回家睡地板,那就可以买。” “怎么,这东西有问题?”钟锦贤微微一怔,小声问道。 “染色。”孟子涛言简意骇地说。 一般来说,不是所有籽料都能够卖到高价钱,有些长得难看、裂痕多的低档货,如果能够披上一身艳丽的皮色,就比较容易吸引到买家。这种料的迷惑性就在于它本身确实是籽料,有汗毛孔,所以有时候也能把一些行家骗到。 很多人买这种料都是奔着皮色去的,心理上总认为只要皮好,肉差点无所谓。辨别这类假皮要非常认真,因为它经一般做假的籽料更加自然。凡是遇到诸如撒金皮、枣红皮等高档皮色就要万分小心了,假皮终究是假皮,可以通过有沁色的地方和外延的色差来辨别。 因为环境不对,孟子涛只是稍稍解释了一下。 “尼玛,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就是个十足的奸商!”钟锦贤骂了几句。 这个时候,田萌萌也拿了一块籽料过来,玉料皮色鲜亮、均匀,金红的色彩给人以吉庆、喜悦的视觉感受。 孟子涛把籽料拿到手中,半响,他笑了起来:“还真是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田萌萌眨巴了一下眼睛:“也有问题?” “这是皮上加皮。”孟子涛解释了一下。 准确来讲,这种情况叫修皮。说白了,就是一些优质籽料原来是有皮的,但是皮色比较难看,卖家为了让这件货的价格能够翻几番,于是在原来有色的基础上,再造一层假皮,让它的皮色变得更加鲜艳动人,譬如目前市场上非常高大上的枣红色。 这类“李鬼”亦真变假,用洗涤液来擦洗都不一定有用,分辨难度极高,必须非常有经验的老手才能与之过招。对付这样的料子,可以用强光照出内在的沁色,观察里面的沁色和外面的皮色颜色是否一致,以及外面的鲜艳皮色有无内沁和呼应。 “奸商,真是奸商!难怪杜昭熠选这个地方,看来他们就是一丘之貉!”田萌萌非常地不爽,本来她还想着,买下来请人雕刻一个摆件,放到新房里面去,没想到居然动过手脚,令她有些难以忍受。 田萌萌回头一看,见田尚谊还在挑挑拣拣,走过去说:“你都买了料子了,还在挑挑拣拣干嘛!是不是钱太多了,要不要我回去跟爸妈说一下,控制你每个月的零花钱?” 田尚谊本来想趁着状态好再选几块,被妹妹这么一说,他也不敢再选了,嘴上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现在马上去解石!” 田尚谊干笑几声,拿着刚刚买来的料子,飞也似地跑进了后面的院子,只见这里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三台解石机周围,有两台四周围着人,这些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解石的结果。 田尚谊看着有些心痒,对着店员说:“快找个解石师傅帮我解石!” 店员一脸歉意地说:“我们店里就只有两位解石师傅,这一台是由顾客自己操作的。” “真是岂有此理……” 田尚谊正想嚷嚷,康惠生走过来说:“田少,我来帮你解吧。” 既然如此,田尚谊便没有多说什么。 康惠生拿起其中一块料子,询问切割的位置,田尚谊又去问孟子涛,孟子涛便划了一条线,让康惠生在这里切割。 随着解石机的声音响起,围在另外两边的观众被吸引了过来,恰巧的是,其中还有人认识田尚谊。 “呵呵,原来是这位大少选的料子,那还不如在这边看呢。” “你认识他啊?” “田家大少嘛,就是专门喜欢玩小明星的那位。” “哦,想起来了,就是前年在车里那啥,被人拍上网的那位?” “不是他还有谁……” 虽然那边说话声音不高,还有机器的响声,声音很难传到这边,但是凭孟子涛的听力,他还是听到了一言二语,心里觉得好笑,看来这位田大少真够荒唐的。不过短时间接触,他觉得田尚谊心性还行,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受了什么刺激的原故。 孟子涛不想多管闲事,因此也没有想要了解的心思,心里想着李鸫传来的消息。 据李鸫说,他逃出小区没多久,猛爷就联系到了他,问他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他直接跟猛爷说,孟子涛太厉害,任务失败了,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准备去外地避祸,问猛爷有什么好的意见。 猛爷让李鸫去山城躲一躲,等风声过了,他再联系李鸫,李鸫也答应了。 据李鸫说,从电话里的语气判断,猛爷应该没有察觉到他在说谎,但孟子涛不置可否,既然猛爷这么狡猾,完全有可能已经知道李鸫叛变了,电话里那么说,只是为了掩饰而已。 而且,猛爷在打电话的时候应该使用了信号干扰器,简单地说,就是把手机发射的无线信号修改过后再传送给基站,可以在一定时间内不被定位,所以无法定位他的位置。 另外,李鸫见到的猛爷很有可能是易了容的,在数据库中,根本对不上这人的相貌。至于当初帮忙把他从监狱里保出来的那位,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因为车祸去世了,说是意外,事实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 如此种种,想要查出猛爷到底是谁,显然十分困难,同时,大家对他的兴趣也大增,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他怎么会如此的小心呢?他身上必定有什么秘密。 因此,部门里也加大了对猛爷的调查力度,但线索稀少,困难重重,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查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涨啦!” 孟子涛在田尚谊的大吼声中,回过了神来,看到田尚谊手里拿着切开的原石,在那又蹦又跳。 “没再叫啦!”田萌萌让哥哥安静一点,同时也让大家清楚看到原石的切面。 周围其他人自然而然的将视线投向田尚谊手上抓的那一块切开的原石,只见到正中间有乒乓球大小一的白色,在灰色的切面上十分的显眼。 刚才还嘲笑田尚谊的那个人只是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嘴里发出呃呃的声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来:“特级羊脂玉!” 和阗白玉籽玉,一般分为五个等级,其中一级指的是色洁白,质地细腻、滋润,无碎络,无杂质的白玉,一般这样的玉就已经很少见了,市场上的价格十分昂贵。 而特级,就是指的羊脂白玉,此类玉种存世极罕,并非所有的和田白玉都能以羊脂命名。除去“白如截肪”外,其玉质还需格外纯正,润洁无瑕。油性亦需十足,在人们把玩佩戴的过程中,羊脂玉就如同表面凝结了油脂一样,手感相当细腻润滑,将此玉坠中,提起玉体,几乎可以滴水不粘,如此方称得上是羊脂玉。 像这种玉一般人肯定是买不起的,只有大老板,或者到了一定层次的贵人才会佩戴。 “黄金有价,玉无价。”羊脂白玉的价值很难估计,特别是这种天然的,因为可以按自己的喜好来雕刻,更受一些大老板的青睐,所以每一块的价格都不尽相同。相同的就只有一个字,贵! 康惠生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虽然这家店是新开的,但他接触玉石,已经有近十载的时间,但是十年时间,不说接触到的,只说赌出的羊脂玉,只有罕见的三块而已。 这么小的机率,今天居然落到了田尚谊的头上,康惠生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真是见了鬼了!”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五章 五彩玉 “什么,羊脂玉!他解出的居然是羊脂玉!这怎么可能!” 随着先前那位嘴里吐出了那五个字后,周围正在围观的人们全都大惊失色,在场的人有哪个不知道和田玉的玉质等级划分,不知道和阗白玉中最好的是特级羊脂玉?但在场的人们又有几个人看到过赌出过羊脂玉的?一个也没有! 这还算了,让大家觉得受不了的是,羊脂玉居然是田尚谊这个纨绔子弟解出来的,一时间,大家的心情都和康惠生差不多,纷纷表示见鬼了。 看到田尚谊一脸嘚瑟的模样,不少人心中不禁想道:“麻痹的,这小子早上是踩了狗屎了吧,居然能有这样的运气?!” 更有一些眼红的,觉得连田尚谊都能赌出羊脂玉,难道他们就赌不出?哪怕没有羊脂玉,来块一级和阗白玉那也发了。 赌徒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永远觉得别人能行,自己就能行,别人不行,自己也能行,但往往到最后,大部分的结果都是倾家荡产,天天想着怎么翻本,怎么“补天”。 看到几个人心急火燎地去挑选赌石,许多人心里很是不屑,真要这么容易就能赌涨,也就不是赌石了。 “田少,这块料子卖我怎么样,我出六十万!”这个时候,一位玉商挤进了人群。 田尚谊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卖,我继续解。” 那位玉商正色道:“田少,我觉得你应该要考虑清楚了,这石包玉,并不是开出一个漂亮的窗口,就意味着接下来一定都赌涨了,咱们也要考虑到意外因素,当然,我不是故意捡不听的话来说,这种情况是客观存在的。” “一般来说,玩我们这行的,但凡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是就地转手的,这样就能立马拿到钱,将石头变成手上的资金,如果你继续切割,那就要承担第二次风险,毕竟还只是切开那么一个小口子,后面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所以,我郑重地建议您好好想一下,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我见过太多前面一切很顺利,但再切的结果不妙的情况了,甚至最终解垮,血本无归,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就没有后悔药吃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价钱咱们好商量,我可以再给您加一点。” 他跟田尚谊说了很多,言辞凿凿,非常诚恳,像是完全在为田尚谊着想,不过到底怎么想着,大家都清楚。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换作是其他人,或许还要思考一下,但在田尚谊这里没用,因为他现在信心爆棚,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解垮。况且,旁边的孟子涛也同意继续切,难道他还不相信孟子涛,相信一个商人? 田尚谊挥挥手:“不用,先前我看到这块石头的时候,就决定了,无论结果怎么样都要解到底,彻底切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大不了就亏个几十万而已嘛。” 见田尚谊这么说,玉商也不好说什么。 “这么说你已经考虑好了?”康惠生确认了一下。 田尚谊道:“那是当然,子涛,你帮我看看从哪里切开的好。” 孟子涛划了几条线,康惠生就继续解石,接下来到也没花多少时间,一块和阗羊脂玉玉胚被切出出来,大小比巴掌稍稍大一些,整块玉料达到了羊油那般白而不僵、凝而不虚、温润宁静的程度。 刚才那位玉商看得表情都有些痴迷,开口问道:“田少,不知这块羊脂白玉能不能转让给我。” 田尚谊虽然也挺喜欢这块玉,但他到也没据为己有的想法,只是他对这东西的价值不太了解,于是就向孟子涛看了过去。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一口价,三百万吧,你觉得呢?” 田尚谊喜不自禁,连连点头道:“行,就这个价。” 听到这个价格,那个玉商嘴角一咧,其他几位有意思的玉商,也显得有些为难,因为这个价格实在是卡到点上了,三百万买下来,要说没得赚吧,也有点赚头,但赚的实在太少了,当然,考虑到这是一块羊脂白玉,亏肯定是亏不了的。但是把钱都压在一块料子上,手头有些紧的小玉商肯定是没办法了。 最后,还是那个开口询价的玉商答应了这个价格,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田尚谊哈哈大笑:“我就说嘛,我这个人运气一直是不差的,不过花了几千块,转眼就赚了三百万,想来另一块肯定也不会差。” “做你的白日梦吧!”田萌萌在旁边打击他:“别赌涨了一次嘚瑟,还不是因为孟哥帮你的缘故。” 田尚谊不服气道:“料子还是我选的呢!” 田萌萌不想多废口舌:“行,就当和孟哥没关,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今后又想经常光顾赌石了?你别忘记了,你昨天是怎么说的,今天我只是网开一面。”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啦。”田尚谊言辞凿凿地说,但怎么都觉得有些底气有些不足。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田萌萌对自家哥哥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尝着甜头之后,不撞一次南墙是不会回头的,她懒得多说,也不想多管。 田尚谊摩拳擦掌地说:“咱们再去把另外一块料子也解开吧。” 钟锦贤实在不想看大舅哥一直嘚瑟,说道:“这都快十点了,杜昭熠还来不来!” 田尚谊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正事没办呢:“是啊,刚才不是说半个小时就会过来,怎么现在人影都没有见到半个,特么他是死在路上了吧。老康,老康!杜昭熠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啊,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点滚过来!” “囔囔个什么啊!” 田尚谊的话音刚落,杜昭熠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田尚谊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都几点了,还真当自己是大人物啊。” 杜昭熠带着方师傅从外面走了进来,另外除了一位拿着赌石的保镖外,还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 杜昭熠大言不惭地说:“那又怎样?你一个手下败将就别老BB了。” “你今天是来斗嘴的吗?”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杜昭熠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孟子涛冷咧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方师傅,你的赌石呢?”孟子涛朝着旁边的方师傅问道。 “就是他手上的拎着的这一块。”方师傅也被孟子涛身上散发的气势给镇住了,让保镖把对赌的料子拿出来。 孟子涛看了几眼,心里便有了数,冷笑道:“你们还真是好手段啊,我现在有个提议,一会谁输了,就要把自己解出来的玉石,交给赢的一方,你们没有意见吧。” 见孟子涛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杜昭熠等人都非常意外。而且,孟子涛居然在认出赌石做了手脚的情况下,还同意继续赌,这是信心太爆棚了,还是太爆棚了呢? 事实上,到了这个地步,方师傅已经不想再赌了,因为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够赢得了孟子涛,而且做手脚的事也令他颜面无存,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令他无奈的是,这件事情容不得他做主,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向杜昭熠看去。 相反,既然孟子涛都没有表现出怒火,杜昭熠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觉得孟子涛还真够傻的,要是换作是自己,这种情况哪还敢赌。不过他也只是当孟子涛太过自负了,心里并没有多想。 虽说,这件事情到底是己方理亏,但孟子涛的语气让自己很不爽,杜昭熠说道:“要是我们有意见呢?” 孟子涛说道:“那我只能说,后果自付!” 杜昭熠已经对孟子涛进行过详细的调查,知道凭自己还真斗不过孟子涛,只能打个哈哈道:“行,这个提议我同意了。” “这是我的赌石,你们看一下。锦贤,拿笔和纸来。” “……” 杜昭熠不想签名,让方师傅签,他冷冷地说道:“现在可以去解石了吧。” 一行人走到后面的院子,正好一位顾客刚刚解完石,康惠生跟原先顺位的顾客商量了一下,对方很乐意把位置让出来。 得知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围观的人都来了兴趣,议论纷纷,猜测哪边会赢。 “这还用说吗?年轻人选的料子确实也不错,但比起右边那块,表现无疑要不少。” “废话,年轻人这块料子最多也就五万左右,另一边选的价值在二十万,甚至高出一些,也有人买,两边相差这么多,年轻人一方会赢才怪呢。” “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贵的一定就能赢便宜的?” “虽说不那么绝对吧,但也差不多,就像刚才解出的羊脂白玉,又有多少是从便宜货中解出来的?不管怎么说,这回我认为年轻人这边会输。” “嘿嘿,你是不知道这位年轻人是谁吧?” “是谁?” “他是孟子涛孟老师……”说话那人把孟子涛的一些事情讲了出来。 “靠,原来他就是当代草圣啊!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感情以前在电视上看见过他,只是现实比电视里看着还要年轻一些。” “哦,原来是他啊……” 得知了孟子涛的身份,院子里都有些沸腾了,就像在现实中看到了明星一样,要不是现在孟子涛自己解石的话,估计大家都会走上跟他寒暄、握手。 过了一会,大家的情绪才冷静了一些。 “怎么样,老竽头,你还觉得孟老师会输吗?” “孟老师确实很厉害,但现在可是赌石,而且两边的料子差距这么明显,也是显而易见的吧。” “我承认你说的对,但孟老师也不是傻子,在没把握的情况下,会选这样的赌石参与。” “得,我也不跟你争,看结果就知道谁对谁错了。”也就是孟子涛还在,这人不想说一些难听的话,不然依他的性格非得争上一争才是。 两边的进度都差不多,可以说在相差无几的时间停下了解石机。 孟子涛直接揭开了切片,只见切面玉色润白、质地细腻温润,达到了上等羊脂白玉的水准,但是,切面的一部分,还出现了墨块,质地同样十分湿润,也达到了相同的水准。 “这是羊脂黑白玉吗?”一些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羊脂黑白玉……以前听都没有听过啊!” “价值怎么说?” “这个还真不好说吧,这品种虽然罕见,但以我的感观,我还是喜欢羊脂白玉,这种黑白玉不是太喜欢。” “哼,你也没那个命有啊!” “老木,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提一些人的争执,另一边的结果也出来了,同样也解出了羊脂玉,而且纯度还要比孟子涛这边要高一些,并且几乎没有瑕疵。 “哈哈,羊脂黑白玉又如何,我到不信我们还会输!”杜昭熠故意大笑起来。 田尚谊反击道:“杜昭熠,别忘记昨天的教训。” “哼!那咱们走着瞧!”杜昭熠还不信了,自己在准备这么充分的情况下,还能输两次。 “子涛,你觉得怎么样?”钟锦贤心里还是挺担心的,丢了面子是小事,要是坏了孟子涛的名声就是大事了。 “我觉得这块料子应该不小,除非他那边整块料子都是玉肉,不然不可能稳赢我。”孟子涛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经在想着,杜昭熠那块玉肉将要制作成什么了。 在大家的期盼下,孟子涛控制的解石机停了下来,他轻轻揭下石片,露出了里面的情况。 “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除了墨色之外,还有褐色啊!” “不但多了褐色,而且质地没什么变化,瑕疵也少见,这这这……我都要疯啦!” “等等,你看那边还隐隐有些泛黄,不会是福禄寿喜吧!” “靠,这可是籽料,可是羊脂玉,不是山料啊,怎么会有福禄寿喜出现……” “你们说,要是还能多种颜色,那不就是五彩玉了吗?” “嘶……” 所有人都疯狂了,纷纷请求孟子涛尽快把玉肉切出来,看看会不会有羊脂五彩籽玉出现。 孟子涛也顺着大家的想法,继续解石,而另一边的杜昭熠、方师傅等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啪!” 随着一声轻响,孟子涛又揭开了一块切片,切面上醒目地出现了红黄两种颜色。 “五彩玉,真的是五彩玉啊!”有人大叫起来。 古人云:“玉有五彩,斗量车载”,是说五彩玉太少了,其价值可用斗金购之,能抵上一大车银钱。 话说,唐朝李渊有句名言:得五彩玉者、得天下。关于五彩玉还有个故事,当年,唐玄宗不知道怎么喜欢上了一种五彩玉,让人赶紧翻翻家底,但是国库中只有一只西域番国进贡的五彩玉碗。 唐玄宗一琢磨,不对啊,就算不年年上贡,三五年一次也不至于才进贡一只碗啊!赶紧让人去问那些西域藩国,那些藩国说了我们都是按时进贡,只不过贡品都让小勃律国给抢了,所以到不了您这里了。 这下把唐玄宗气坏了。要疯啊,连我的东西你也敢抢,传话,办了小勃律国。至于最后的结局,大家可以去看《酉阳杂俎》,这里就不多说了。 一般来说,五彩玉指的是一块玉上含有红点、绿斑、墨块、褐或灰或黄的颜色,底子为白、青白、青等。籽料和田玉难求“五彩”色,通常多见于山料之中。 而孟子涛解出来的五彩玉,不但是籽料,还是顶级的羊脂玉,罕见程度不用多说,说它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一时间,现场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想一睹五彩玉的风采,差点造成了踩踏事件,也好在孟子涛力气大,护住了玉石,换成是其他人,玉石都可能摔了。 “别挤,大家都别挤,喂,说你呢,再挤信不信我揍你!这可是羊脂五彩籽玉,挤坏了你们赔的起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气氛总算恢复了一些,孟子涛也没藏着掩着,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个上来观赏。 另一边的杜昭熠看了看自己这边解出来的玉石,再看看孟子涛那边,眼睛都快红了,当然这是气红的。 “怎么会?怎么我又输了,这是为什么!”杜昭熠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的赌石给砸了,好在他还没有丧失理智,不过他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转身就走。 “喂,杜昭熠,你怎么这就走了,钱还没给呢!”田尚谊一直注意着杜昭熠,见他要逃,哪会放过这次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我不走你还留我吃饭吗?至于钱,你们问他要,昨天可是他主动要求和你们对赌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杜昭熠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保镖和那位老人也连忙一起跟着离开,只剩下内心五味陈杂的方师傅在那孤零零地站着,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般。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六章 欢爷 方师傅没脸待在这里了,搬起那块还没有解完全的料子,放到孟子涛面前:“这局是我的输了,东西给你,至于钱还请容我几天。” 说话间,他取下了手上的手串,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手串,看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方师傅,别急着走,赏脸一起吃顿饭如何?” 方师傅可不想去吃饭,但孟子涛现在是他的债主,而且挺有势力,他也不好拒绝。但去吧,他又担心有什么阴谋,有了刚才的教训,他可不想再被这些个公子哥当枪使了,有一次教训也就够了。 孟子涛和气地说:“方师傅,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打听点事情,如果你急着要走,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那好吧。”方师傅想了想,未免麻烦,他还是同意了。 一行人拿着东西,在大家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走出了店铺,在附近找了一家还算可以的饭店,要了一个包间。 钟锦贤负责点菜,他先让服务员上了茶。 孟子涛给方师傅倒了一杯,笑着说:“方师傅,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 “请说。”方师傅见孟子涛这么客气,心里有些警惕。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下这颗母珠的来历?”孟子涛指着手串上的母珠问道。 “就这事么?”方师傅微微一愣,原本他还以为孟子涛想问杜昭熠的事情,没想到搞了半天原来是问这个。 孟子涛笑着说:“是的,我想问的这只有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隐瞒。” 发现自己无需夹在中间,方师傅轻松的多了,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其实,这枚母珠是我两年前,帮了一位朋友后,从他那买到的。” 方师傅的朋友姓鲁,叫鲁小生,鲁小生有哥哥姐姐六个,算上他父母生了七口人,他是最小的。 因为鲁小生没有房子,和父母住一起,照顾父母,于是父母偷偷地留下遗嘱,把房子留给了鲁小生,没想到被小孙子给听到了,回家把这事告诉了父母。 其他六个子女知晓后都非常气愤,都说父母亲太偏心了,只知道顾着小儿子,没把他们当子女看待,于是他们商量了一下,如果他们得不到房产的继承权,就立即停止供给父母亲生活费。 因为鲁小生刚从工厂里下岗,没有正式工作,生活比较困难,六个哥哥姐姐平时每月给父母亲数量不等的生活费。见事情至此,父母亲只好瞒着鲁小生又立了一份协议。协议上说,如果父母同意百年之后其他六个子女继承房产,六个子女就按时每月给二老生活费,否则就将停止供给。 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鲁小生的母亲得了重病去世了,父亲接着郁郁寡欢不久之后也撒手人寰。 办完了丧礼,鲁小生就准备去把房子转到自己名下,这个时候,哥哥姐姐们站出来说,他们手里也有一份遗嘱,他们的遗嘱签订在后,具有真正的法律效力。 鲁小生一看傻了眼,不过他这人比较老实,对法律也不太明白,于是便相信哥哥姐姐们的遗嘱才是对的。 只是后来哥哥姐姐们在分房产的时候,完全把鲁小生当成了外人,他气不过,又不知道怎么办,心里很绝望,正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方师傅。 方师傅以前和鲁小生在一个厂里上班,他们关系很好,只是方师傅没上多久就做起了玉石生意,后来又到京城发展,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方师傅见鲁小生愁眉不展,就问他是怎么回事,鲁小生便把事情原委讲了,方师傅也不懂这方面,但他认识的朋友多,一问才知道,哥哥姐姐手中的“遗嘱”虽签订在后,但属于无效遗嘱。 为什么呢,因为兄妹六人是逼迫父母写的,而子女的赡养义务是无条件的,因此他们的遗嘱无效,房子自然就是鲁小生的了。 后来,通过法院判决,鲁小生得到了房产,他高兴之下,就想把那颗母珠送给方师傅,方师傅自然还是有些眼力的,觉得这颗母珠虽然是不知名材质制作的,但就凭雕工来看,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东西,因此并没有收下,而是花钱买了下来。 听了事情的原委,孟子涛觉得方师傅应该没有说谎,这种事情一问便知,方师傅没必要撒这种谎。 “方师傅,你朋友当初有没有告诉你,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他说这个是他父母留下来的,以前是什么来历,他就不太清楚了,他父母并没有提起过。” “方师傅,谢谢你能详细告知,这样,我想方便的时候,去见见你的那位朋友,不知合不合适?” “这个没问题。”方师傅心里虽觉得好奇,但没有多问,老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好,等我有时间,就联系你,至于赌注嘛,等到了那时再说吧。” “听孟子涛的意思,他想免掉赌注?”方师傅心里稍稍有些惊讶,当然,他肯定巴不得这样,而且对比杜昭熠也能体现孟子涛的大气,他对孟子涛的感观也好了一些。 饭后,方师傅留下联系方式后,就告辞离开了。 “子涛,你对这颗母珠怎么这么在意?”钟锦贤问道。 孟子涛笑道:“我对材质在意,如果你们今后遇到这种材质的东西,就帮我留下来吧,有这种材料的消息,也告诉我。” 说着,他把辨识墨龙玉的方法,告诉了大家。 对大家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过大家都挺好奇,孟子涛为什么要找这种材质,孟子涛不想胡编乱造,就告诉他们,等时机成熟再说。 上回答应过任可欣要去拜访许有昊,孟子涛肯定不能食言了,他打算把时间放在明天,于是便打算去买点礼物。 钟锦贤因为下午还有事,孟子涛让他把解出来的玉肉以及赌石带回去,他独自一人去购买礼物。 送给许有昊的礼物当然是文房用品最好,孟子涛打算去沈立伟那瞧瞧,不过时间还早,别的店也可以转转。 孟子涛走了没一会,注意到一家前几次一直关着门的古玩店开了,于是便走进去看看。店里就只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伙计在,此时他正在柜台后面看着电视剧,看到孟子涛进来,他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顾着盯着电脑屏幕。 孟子涛自顾自地打量着店里的东西,这家店主营瓷器,不过明面上摆的瓷器最早也是清晚期的,品质一般。 孟子涛进来好一会儿,坐在柜台里的伙计方才注意到有人进来,急忙走过来招呼。 孟子涛点了点头,自顾自地看着架子上的古董,当他看到一件瓷器时,心里一动,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随即又放了回去,不过把瓷器放回架子的时候,他注意到架子上有个标识。 “原来就是这里啊。” 孟子涛心里稍稍有些惊喜,随即他又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其它东西。 那年轻伙计见孟子涛转来转去,也没什么表示,心里就有些不耐烦了:“这位爷,不知您看上什么东西了没有?如果觉得我这里的东西入不了您的眼,您再别地转转?” 孟子涛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就逐客的伙计,他回头看了一眼伙计,说道:“就这么些东西就敢开店,那还不如去摆摊得了!” 伙计心里有些不爽,说道:“这位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里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的?” 孟子涛淡淡地指着前面一只瓷瓶道:“这玩意是上个月刚做的吧,火气都还没退呢,真当人眼瞎啊!还有这只罐子,这都画是什么玩意儿,拿这东西去进贡,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听孟子涛说了一通,伙计脸色也发生了变化,还真是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自己这是遇到行家了! “小朱,在那愣着干嘛,还不去给客人倒茶?” 这时,从里屋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孟子涛就见一位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孟子涛刻意提高了些音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伙计见老板都出来了,哪敢再说什么,连忙变了张笑脸,给孟子涛道歉:“爷,真是对不住,小的眼拙!” 孟子涛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 “这位小哥,方便的话,到里面坐坐?”老者对着孟子涛做了一个请势。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跟着老者来到里间,里见房间里有一些博古架,上面的东西看起来都有一定的年份了,而且还都是精品,这点在一般的古玩店都比较少见。 请孟子涛坐下,伙计张罗倒茶,老者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小兄弟是手里有货?还是想找玩意儿?” “明天要去拜访一位长辈,想要一件合适的礼物。”孟子涛泯了口茶,神色自若地说道。 老者闻言,示意伙计出去,脸上才带上几分笑意,看着孟子涛说道:“小兄弟,说说看,想要什么?” 孟子涛没有直言,环顾这房间四周,笑着说道:“看来这里间才是您老做生意的地方。” 老者笑了笑,说:“眼力不错,外面的东西也就是骗骗愣头青而已。” 孟子涛客气地问道:“能否容我过去看看。” “请便。” 老者自顾自地喝着茶,孟子涛则去博古架前转了一圏,回来后,他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老者见此,眉头一簇:“入不了眼?” “那位长辈的眼光太挑。”孟子涛说道。 老者闻此,倒也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道:“我这家当可都在这了,小哥眼界这么高,恐怕我还真没办法了。” “哎,既然这样,那我就选一件吧,虽然不能送给长辈,但自己把玩也不错。” 说话间,孟子涛走到一个博古架前,在它的角落里拿起了一只澄泥制作的蛐蛐罐。 古语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蛐蛐罐分南北二派,北方称“罐”,南方喜欢叫“盆”。 蛐蛐罐不但十分讲究精致,而且讲究颇多,有罐、槽、盂、栅、横、牌之分,其质地各异,瓷、玉、石、泥、紫砂或其它,其中尤以澄泥陈旧者养虫为最上好。 旧之体例,蛐蛐罐常以二十四只为一桌,另有一“王爷罐”压桌。通罐多为素面光坯,唯“王爷罐”多纹饰,尤为考究难得。 此件蛐蛐罐系鼓形平盖式,全品。盖面周沿用莲瓣纹饰,盖内圆形正中隙地满绘鹿衔灵芝祥云纹,器外周饰双层蕉叶纹,下环折枝莲纹,圈足亦有一道海水纹饰,中间部位圈刻回纹,正是“王爷罐”,罐底原本留有款识,不过却被人故意磨掉了,但孟子涛还是能够认出这应该是宣德时期制作的蛐蛐罐,非常难得。 见孟子涛拿起的东西,老者脸色变了变,那蛐蛐罐可是他这一屋子中最珍贵的东西,在他心里是镇店用的,但是又舍不得摆在台面上,故意放到最不起眼的角落,每回有客人来,他都没有主动介绍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一眼就看上了这个。 正当老者正打算着用什么说辞,告诉孟子涛不准备出手的时候,孟子涛忽然说了一句让老者脸色一变的话语。 “欢爷,麻烦给个价吧。”孟子涛笑眯眯地看着老者说。 老者的脸色有些阴沉起来,“欢爷”这个名号,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即便知道的人,也都不会说出来。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就是“欢爷”,今天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老者心里忽然动了杀念,他是土夫子出身,表面上已经金盆洗手了,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彻底和这行断开,关键是,他现在还在帮一位他认为的大人物做事,万一泄露出去,先不说自己的买卖,以那位的心性,恐怕把他挫骨扬灰都有可能。 因此,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杀人灭口,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狰狞。 孟子涛知道“欢爷”这个名号是个禁忌,但也没想到居然能让老者动了杀心,不过,这也正合孟子涛的心意,他本来还不太想对一位老人动手,但既然对方是个恶人,他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小兄弟,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老者很快掩饰了眼里的杀意,反而笑容更盛,打算着先稳住孟子涛,说话期间,他的右脚悄悄往桌脚边靠了靠。 孟子涛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里冷笑一声,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欢爷,闲话不多说了,我的时间有限,给个价吧。” “嘿嘿,小兄弟眼光确实好,本来这只去蛐蛐罐是我的镇店之宝,我是不打算转手的,不过小兄弟年轻有为,咱们做个朋友,这个蛐蛐罐就算这个数吧。” 老者笑呵呵地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五十万。 孟子涛对价钱其实并不在意,笑着说道:“价钱没问题,不过我有件事情想问一下您老。” “只要老朽知道,知无不言。”老者也笑嘻嘻地说道。 孟子涛笑眯眯地问道:“不知欢爷能否告知,源泉阁下次什么时候开业?” 老者一脸惊讶地说:“什么源泉阁,老朽以前听都没有听过啊。” 孟子涛玩笑地笑道:“还有你欢爷没听说过的地方?” “确实没听说过啊。”老者一脸茫然地摊了摊手,接着说道:“要不这样,我还认识几位老友或许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孟子涛脸色一变,淡淡地说道:“欢爷,都这个时候了,再打马虎眼有什么意义吗?你可别逼着我动手。” 老者脸上的笑意也退了去,目露寒光地看着孟子涛:“哈哈,真是有趣,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看来多年不在江湖,已经没有人知道我的手段了!小伙子,到了地府,要记得一句话,没有三分三,不要上梁山,老头子我为了自保,也只能再破一回例了……”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手,就见右侧的墙上突然开了一扇门,从里面出来了两位满脸横肉的大汉。 原来老者刚才触碰的桌腿就是在给外面打信号,外面的伙计得到信号后,他立即通知了手底下的人赶来,老者跟孟子涛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见手下来了,老者气定神闲地重新坐到了座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对两个大汉说道:“记得做的干净点。” “是!” 两位大汉闻言,就朝孟子涛走了过去,想要先抓住孟子涛,找个安全的地方动手。 却见孟子涛呵呵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盖子,用力一掰,盖子就分成了两块,接着他双手一弹,两块瓷片如电光般击中了两个大汉的额头,哼都没有啍一声,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这时才头破血流。 见此情形,老者的目光呆滞了,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看着孟子涛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怪物。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七章 古国 “说说吧,或者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孟子涛语气平静地看着目光还在呆滞中的老者。 老者回过神来,干笑一声:“老朽对兄弟的身手万分佩服,只是关于源泉阁,恕我不能告知。” “哦,看来你是想死喽!”孟子涛的表情开始狰狞起来。 老者苦笑道:“我当然不想死,但相比之下,我现在一个人死,总要比我全家老少都一起死要好得多吧。” 孟子涛冷冷地盯着老者,气势凌人,不过眨眼之间,老者的内心就越发的恐惧起来。 “哼!尽快给我猛爷的消息!” 孟子涛最终还是没有逼迫的过甚,撂下这句话,他便收回了自己的气势,拿着蛐蛐罐走出了里屋。 前面的伙计显然没有想到孟子涛会自己走出来,不由的愣住了,以至于孟子涛又在货架上拿走了一件瓷器,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觉得不对回过神来时,孟子涛也已经走了出去。 伙计顾不上去追,一来那玩意不值什么钱,另外他最关心的还是里面发生的事情。 伙计心急火燎地跑到里屋,看见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的两个大汉,以及坐在椅子上,显得心惊胆颤的老者。他不禁愣了愣,急忙问道:“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打了个激灵,目光之中依旧带着深深的恐惧,刚才孟子涛散发出来的气势,给他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只即将噬人的野兽,这么多年练就的心性差点就崩溃了,他都想要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地告诉孟子涛。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恐怖!他打听源泉阁想要干什么!” 老者心里不断地冒出一个个问题,不过最主要的,他还是想知道年轻人到底是谁。 “对了,他离开前最后一句话,要什么猛爷的消息,这个猛爷是谁?” 老者沉思了一会,站起身来,对着伙计说:“你把他们都处理好,我去拜访田先生……” 孟子涛拿着两样东西走出古玩店,笑了起来。 事实上,这个源泉阁其实是本源(孟子涛所在的神秘协会的内部代号,取自追本溯源)的外部机构,主要为了搜寻民间的各类珍宝,以及一些消息。有点像是特务机关。 像欢爷那样,为源泉阁工作的人很多,只是他们只是外围,负责收购文物,打探消息,对源泉阁的本质并不了解,只当是灰色甚至是黑色组织。 源泉阁每隔一段时间,会举办一次交流会,也就是“开业”一次。想必大家都能猜到,这个交流会就是交易会,源泉阁这边虽然也会拿出一些东西来,但都不是重点,而且就算是珍品,也会被重新买回去,很少会流落在外面。 交流会的重点则是客人带来的东西,因为每个能够参加交流会的客人,都是事先经过精挑细选的,他们带来的器物至少也是珍品,其中不乏重器。这些器物中,有一部分会当场被源泉阁的暗子买下,没有买下的,也会记录在案,再找机会购买,至少也得不让这些重器流传到国外。 先前,孟子涛在本源总部遇到过源泉阁的总负责人,他对孟子涛讲过源泉阁的一些事情,以及京城和江南分部的一些情况,也提起过欢爷这个人,说是此人现在心眼比较多,要找个机会敲打一下。 正好孟子涛今天遇到了这位欢爷,趁机做了上述事情,还揩了油,他想想都觉得好笑。 孟子涛看了看手上的东西,蛐蛐罐就不用多说了,至于另外一件瓷器,当然不是捡漏了,这玩意是一件实打实的赝品,那为什么他还拿走了呢?主要是因为这件瓷器某个地方,正是肖利凯现在仿制过程中,困扰的地方,说不定这件赝品能够给肖利凯带来灵感。 孟子涛拿着东西走到沈立伟的古玩店,他此时正和一位中年人在做着交流,看到孟子涛进来,非常高兴,起身打起了招呼。 孟子涛客气地做了回应,直接说了来意:“沈掌柜,我明天要去拜访一位长辈,不知你这有没有合适的文玩。” “不知您要哪种类型?” “最好和文房相关的精品,价格到不用太贵。” 沈立伟想了想,说道:“我这有件墨床,我去拿来给您瞧瞧。” “好,麻烦你了。”孟子涛笑着说。 沈立伟哈哈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您先坐一会吧。” 孟子涛笑着坐下来,微笑着对那位中年人点了点头。 中年人也朝孟子涛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紧接着,他有些激动地问道:“请问,您是孟子涛孟老师吗?” 孟子涛笑着称是。 中年人得到肯定的答复,激动的脸色都有些发红,连忙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名片,礼貌地看了看,名片上就只有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中年人名叫林宣明,就听他说道:“孟老师您好,本人是做书画生意的,在汴梁开了一家书画廊,在当地圏子里还算有点小名。” 孟子涛客气地说道:“幸会了……” 两人正说着话,沈立伟拿着东西过来了,一件精美绝伦的墨床。 墨床,又称墨架、墨台,是传统文房用具之一。是专门用来承搁墨锭的小案架。墨磨后湿润,乱放容易玷污他物,故制墨床以搁墨,墨湿的地方会自然风干,然后再把墨块儿放到盒子里面保存,深受历代文人墨客的青睐。 墨床以墨定形,通常不会太大,宽不过二指,长不过三寸。造型多案架形、座托形、书卷形、博古架形,或曲折,或简练,多为木、玉、瓷所制,形状或为床式,或为几案式。故而名为墨床。 “孟老师,您看看行不行?”沈立伟把墨床放到孟子涛面前。 这件墨床是一个镂空雕珊瑚描金几座,上有粉彩人物故事。几座左上方有一帙锦函古书,函面上有金笺白文“乐善堂”三字纂书。几下衬以松绿釉与珊瑚红相映成趣。配紫檀长方形四小足木座。 孟子涛观察过后,笑着说道:“这可是少见的绿里粉彩,这都不行,那怎样才行呢。” 乾隆时期珐琅彩彩料的来源受到一定的影响,故此后珐琅彩瓷开始滑坡。在这一时期出现了珐琅彩与粉彩的过渡时期,也同时有许多过渡产品。有的产品以珐琅彩为主,加上少量粉彩料。有的产品则以粉彩料为主珐琅彩补充一两个色。 但最好的是以粉彩料精工细作,完全仿照铜胎珐琅的方法,以绿色釉衬里和底的新器叫“绿里粉彩”。这一创新受到宫廷的赏识,故当时人们十分喜好,一般百姓是难得一见的。即使在清朝,无论玩家或收藏家都视乾隆时的绿里粉彩为“瓷中瑰宝”。 光是“绿里粉彩”,就为这件墨床增色不少,更何况它还是乾隆时期宫廷制作的精品,虽小却精,孟子涛相当的满意。 沈立伟笑道:“哈哈,您觉得好就行。” 林宣明也很识趣,知道两人商量价格,先避嫌出去了一下再回来。 接下来,大家聊了会天,有孟子涛这位被称为当代草圣的大书法家在,话题当然离不开书法,孟子涛就拿了一些自己在草书方面的经验出来,听得沈立伟和林宣明如痴如醉,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孟子涛喝口茶,润润嗓子,见时间已经不早,便准备告辞。 只是还没等孟子涛开口,林宣明拍了拍额头:“听得太入神,差点忘记一件事情了。”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盒子,从出取出一张半透明的纸张,小心地展开,却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蝇头小楷。 蝇头小楷指的是像苍蝇头一般大小的楷体字,这只是一个范指,一般来说,大小在一厘米以下的楷体字,就可以称为蝇头小楷。 林宣明说道:“这是我这回来京城,偶然之间在一本古籍里翻到的,写得精致绝伦。一开始,我以为是夹带,但发现上面写的是一段段介绍于阗古国的内容。当然,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重点是,我以前看过徐霞客的手迹,我觉得它们很像,会不会这张纸上的内容就是徐霞客写的?” 徐霞客是谁,相信不用多做介绍了,关于他的手迹流传罕见,这是因为明朝灭亡之年,徐家奴仆发动暴动,危害徐家族人,然后放火焚烧了徐家,徐霞客游记手稿基本在这次火灾中被焚。 目前徐霞客流传于世的唯一手迹,是现藏于滇南博物馆的一幅楷书书法,是他生前写给鸡足山妙行和尚的诗作。除此之外,没人见过他的其他作品。 因此,听林宣明说,他以前看过徐霞客的手迹,就令孟子涛非常好奇了。 “林先生,不知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徐霞客的手迹?”孟子涛问道。 “是在我一位朋友那,我手机上还有一幅照片呢。”林宣明拿出手机,调出图片,给孟子涛欣赏。 孟子涛是看过滇南博古馆那幅真迹的照片的,因此一看林宣明手机上的作品,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但是他,沈立伟也觉得有些问题。 “老林,我觉得有些问题啊。”沈立伟说道。 “什么问题?”林宣明问道。 沈立伟解释道:“徐霞客因为名声太大,导致现代人只知他叫霞客,却不知他名弘祖,字振之,号霞客。而这个‘号’,是他的忘年交陈继儒送给他的,而他俩第一次相识,是在天启四年。而这幅作品的落款却是天启元年,咱们先不说书法怎么样,就以这点来说,这幅作品应该有些问题吧。” 林宣明愣了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幅画肯定是有问题的,你要说有没有可能,后来刻了章之后再印上去,要说没有可能也不尽然,但一般情况下,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林宣明苦笑道:“哎,既然作品的真伪都有问题,想来我的猜测也有问题了。” “这到不一定。”孟子涛说道:“我见过滇南博物馆的那幅真迹,你手机照片上的书法与真迹相比,还是可圏可点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说它就是赝品。至于纸张上的蝇头小楷是谁写的,也只有鉴定过了才知道。” 林宣明笑了起来:“那还请孟老师帮忙鉴定,在下感激不尽。” “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对它也是挺好奇的。”孟子涛笑了笑,戴上手套后,才开始鉴赏。 纸张的材质应该是绢,非常轻薄,普通人家应该是用不起的,孟子涛检查过绢纸,这才开始阅读上面的文字,上面确实记载着于阗古国的历史。 早在公元前2世纪,于阗这个城邦之国就已经出现。这里原来是一个五方杂处之地,早期的居民主要是伊朗的西徐亚人、印度人和汉人。然而,这些人为何能建立一个新的国度呢?这里还有着一个传奇的故事。 相传,东土的一位王子也因获罪而流放,留居到了现今于阗国的东部边界。后来就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国家,这位东土的太子也就顺应民意成了这个国度的国王。 可是就在此时,印度阿育王的太子遭到阿育王妃的陷害,双目被人挖出。阿育王迁怒于身边的大臣,就把他们全族驱逐到雪山以北。那些被流放迁徙的人们,逐水草而迁居,慢慢地到达了于阗国的西部边界。这些人也建立了一个小型国家,推举德才兼备的人当了国家的首领。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两国国王在狩猎时,相遇在荒泽之中,双方都想将对方吞并,而让自己成为统治整个于阗地区的国王。于是,一场激战就在荒泽之中惨烈地展开了。 后来,西边君主被击败,在率领人马向北奔逃过程中,被东边君主的将士砍掉了头颅。东边的君主收集了败军人马,安抚亡国的臣民,让两个部族相互融合、交流、通婚,这样一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新的国家,于阗国。也许受此影响,于阗古国也是一个礼佛的国度。 遗憾的是,公元962年开始,于阗国与喀喇汗王朝发生战争,不久战败,于阗国就此消亡。 除了于阗古国的历史,以及一些风俗之后,绢纸上还写着一些于阗古国的传说,只不过绢纸有破损,传说只是起了一个开头,就没有了,但其中一个词令孟子涛很感兴趣,同时也觉得有些像是天方夜谭。 因为文字中说,于阗古国有可能就是“伊甸园”! 孟子涛有些想笑,东方的古国怎么可能和伊甸园扯上关系呢,这不是无稽之谈吗?不过,这个说法他到不是第一次听见,上回他上网查阅一些资料的时候,也看过这方面的论断,而且说的还头头是道。 但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些推论而已,孟子涛可不相信这个论断。只是让他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上面会说,于阗国就是伊甸园呢?而且如果确实是徐霞客写的,那就有些意思了。 想到这,孟子涛便使用了异能,结果显示,上面并不是徐霞客的字迹,至于书写的时间,则在明末清初那会,至于是谁写的,由于线索太少不得而知。 令孟子涛感兴趣的是,当初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作者写下这些,并且还故意写在这么薄的绢纸上,并且,上面写的一些东西,是有依据的吗? “孟老师,您认为这会是徐霞客写的吗?”林宣明有些希冀地问道。 “很抱歉,我觉得不太符合徐霞客的字迹。”孟子涛做了一番解释。 “哎,我就知道我没有捡漏的命啊。”林宣明遗憾地叹息道。 沈立伟笑着说:“就算不是徐霞客写的,但也是有一定价值的,再说了,这玩意儿不是你捡漏的啊!” 林宣明笑了笑:“嘿嘿,只是我心里有些失望。” 因为好奇,孟子涛原本想要把东西买下来,但再一想还是算了,毕竟刚刚做了鉴定,他又和林宣明是刚刚认识,还是免得让林宣明多想了。 林宣明也没有说要卖掉,小心收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过去了。”孟子涛起身告辞道。 沈立伟邀请道:“孟老师,要不晚上一起吃顿便饭再走吧。” “不了。”孟子涛摆摆手:“我朋友还在等着,这回就不打扰了,下次我请客。” “那就不用啦,传出去我可不好意思……” 客气了几句,林宣明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锦盒,笑着说:“孟老师,今天谢谢你,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孟子涛连忙推辞,但最后因为盛情难却,他还是收下了。 林宣明笑着说:“孟老师,去汴梁的话一定要通知我,我尽尽地主之谊。” “没问题。” 孟子涛一口答应下来,之后他拿着东西便离开了。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 奇怪的画(上)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拿着礼物去拜访许有昊。 许有昊对孟子涛的来访十分高兴,没说几句就拉着孟子涛去他的书房探讨书法。 一老一少聊的很开心,时间也转瞬即逝,一上午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任可欣走进了书房:“我说外公,子涛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拉着他研究书法啊!” 许有昊一看都快中午了,不由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同时说道:“就像你说的,子涛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当然得拉他探讨书法喽!说实在的,我都想住到陵市去,这样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孟子涛笑道:“那我肯定欢迎之至。” “这可是你说的。”许有昊笑眯眯地说道。 任可欣讶然道:“外公,您不会真想准备搬到陵市去吧?” 许有昊说道:“真的不能再真了,怎么,你不同意啊?” 任可欣劝道:“如果您还年轻,我肯定不会反对,但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而且身体也不是太好,京城的医疗条件毕竟还是要好多了。” 许有昊摆摆手:“人都免不了一死,到时与其一直躺在病床上,只能靠轮椅出行,我还不如早些去极乐世界哩。” 任可欣知道外公的脾气倔强,只能换个方向再劝:“外公,那您难道就不想您的那些老友了吗?” 许有昊说:“除了老杨他们几个,我还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在世的?不过现在老杨他们年纪也大了,我的腿脚也不太好,不方便走动,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就算搬到陵市去也没什么区别,而且到了陵市,我除了能和子涛探讨书法,还能和老郑说说话,比这里还舒服呢。” “呃……”任可欣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照外公的说法,除了医疗条件之外,去陵市确实也不差。 “就怕您水土不服哦。”任可欣又想了个理由。 许有昊哈哈笑道:“可欣,你就别再找其他理由啦,这件事情我又不是心血来潮,已经考虑过很长一段时间了。” 任何欣不再劝解:“好吧,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但怎么样,您也得跟舅舅、阿姨他们说一声吧。” 许有昊点点头:“这事我会跟他们说的。” 见爷孙俩说的差不多了,孟子涛开口道:“许老,您的腿脚是怎么回事?” 许有昊说:“以前右腿受过伤,之前阴天下雨会疼,不过前段时间,突然严重了,做了一段时间针灸,才好了一些。” “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孟子涛问道。 “你还懂治疗这个啊。”许有昊和任可欣都有些讶然。 “其实我有行医资格症。”孟子涛见他们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又简单解释子一下。 许有昊又是感慨了一番,接着就脱下衣物,让孟子涛检查老伤的地方。 片刻后,孟子涛完成了检查,说道:“情况稍微有些复杂,可能要经过多次针灸才能治愈。” “你的意思是说,能够根治?”许有昊有些不敢相信。 孟子涛笑道:“我说的再好没用,治疗效果出来了,您就能体会的到了。只是针灸的次数有些多。” “只要能治好就行。”许有昊哈哈大笑,接着对任可欣说:“这样你不会再拿医疗条件说事了吧。” 任可欣除了笑笑还能说什么呢。 针灸不易过饱也不易过饥,因此等饭后一个小时,孟子涛才给许有昊针灸, 半个小时后,行针结束,许有昊穿好衣物,活动了一下老伤的部位,以孟子涛竖起了拇指:“下回应该称呼你孟神医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您老可别这么说,要是被别人听去了,那我的压力可就大了。” “听去什么?”话音刚落,就见许有昊的表外甥董吉昌,跟着佣人走了进来,热情地跟孟子涛打了招呼。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许有昊让董吉昌坐下后,问道。 “喏,这不是刚刚得了一幅书法作品,想来听听您的意见吗?”董吉昌拿出了他带来的一幅书法作品。 许有昊还没看作品的内容,就开始数落起董吉昌:“你一个搞油画画廊的,能不能专业一点,怎么经常拿这些东西过来?你要说真品或者有点水平的仿作也就算了,老是拿一些差强人意的赝品过来干嘛?” 董吉昌一脸委屈地说:“我这也是没办法,自从一些个人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老是拿这样的东西过来送我或者抵债,一些蹩脚货我房子都快堆满了,剩下一些名气大的,我也只能来求您掌眼了。” “哼,你难道就不能告诉他们,下回别送了吗?” “我也说啦,不过那些家伙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的东西是宝贝,咱也没办法啊。”董吉昌揪着脸,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许有昊挥挥手:“也快搬家了,到时,你就不用这么麻烦啦。” 董吉昌眼睛瞪的老大:“您要搬到哪去啊?” “我准备搬到陵市跟子涛做邻居去。”许有昊笑着说道。 “陵市……”董吉昌愕然地看了看孟子涛。 孟子涛摊了摊手,表示这事他事先也不知情。 董吉昌不想许有昊搬家,连忙劝道:“表舅,我到不是说陵市不好,但衣食住行,应该没有京城便利吧?” “行了,这事你就别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许有昊不想再谈了。 董吉昌有些无奈,有些意兴阑珊地展开他带来的书法作品。 孟子涛看了过去,这是一幅瘦金体书法作品,内容为赵佶的《满庭芳·寰宇清夷》。 许有昊看过后,对孟子涛说道:“子涛,你看看。” “好。” 孟子涛用手摸了摸作品的绢,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高倍放大镜仔细观察,看到最后,他还用手指,在绢纸上轻轻一抹,却见墨迹上的白霜并没有被擦掉。 董吉昌见此后说道:“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孟子涛笑着说:“你说我在干什么?” 董吉昌一笑道:“宋代以前的作品,它的墨色之上能发现有一层白霜,细看则没有,任何剥刮也不能去掉。现代做伪的人是用香灰吹散后让它粘附在作品上,如果一擦拭,则墨迹黑亮,与自然生成的绝不相同。其实我先前就用这种办法试过,没发现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至少是一幅宋代的书法作品喽?”许有昊问道。 董吉昌很干脆地摇了摇头:“这我不能确定,所以才来请教您老。” 许有昊看向孟子涛:“子涛,说说你的看法。” 孟子涛说道:“这幅书法作品使用的是宋代的古绢,经线是双丝,纬线是单丝,很致密,钤印也没错,是御书葫芦印,笔力也很见功夫,单从这些方面来看,这幅作品,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水平。” “然而,它也有破绽,一是没有花押签名,赵佶的花押签名是天下一绝,就算笔力仿的到位一,他的花押签名也没有人能够仿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所以还不如不留。” “另外,宋代以前的作品,它的墨色全都已经沁入到纸或绢内部,与刻丝没有区别,就是说它的墨迹或彩色已经把纸或绢的纤维完全染透了。元明时代的作品,虽然次于宋代,然而也能深入到纸、绢的质地之中。” “如果是新作或伪作,它的墨迹或彩色全在表面轻浮而不沉着,光亮而不浓重,虽然仍采用熏旧的方法,但是仍然露出新作的痕迹来,只要用心一比较,真伪立即分辨出来。因此,以我的判断,这幅作品只是一幅清末民初时期的老仿,并不是真迹。” 董吉昌提出了反对意见:“你说这幅作品有问题,我觉得没问题,但清末民初时期,有谁的瘦金体能仿的这么惟妙惟肖啊?” 要说,这幅瘦金体的书法作品,以艺术性而言,其结体疏朗端正,下笔尖而重,行笔细而劲,撇捺出笔锋而利,横竖收笔顿而钩,整体遒丽瘦硬,除了气势上还达不到赵佶的水准外,其它至少有九成多相像。 一般而言,这样的作者很少会是默默无名的。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有一点你没有考虑到,这幅作品的使用的瘦金体!瘦金体在形体上就比‘欧颜柳赵’等字体难写,比如需要长时间使用笔尖,强调笔画最后的提按等,所以学楷书的没有上来就学这个的。等人家学其他体差不多了,就该换行书草书练,不会去练瘦金体。” “所以一般只有在书法上浸淫多年,对楷书有浓厚兴趣的人才有‘能力’练瘦金。但是他们一般很少会用瘦金体创作,因为瘦金体的变化太少啦,外形俊美但是缺少气度。虽然这样说不太妥当,但事实就是如此,用瘦金体写一幅作品出来,跟用电脑打一幅出来差不多,没有什么创作空间。” “用瘦金体书写,墨色浓淡,章法布局,笔势上都没什么发挥余地,所以业内很多都视瘦金体为‘邪书’。所以说,只擅长瘦金体的人,充其量只能算个有技巧的书法爱好者,离书法家还差得远呢。而一般的书法家,也很少有用瘦金体创作的,但会一手瘦金体的人不少,比如许老,也比如我。” 许有昊笑着说道:“子涛说的对,会瘦金体的人不少见,只是在公开的场合并不多见而已。” 董吉昌虽然有些郁闷,但也不见得有多伤心,麻利地把东西收了起来。 “你没答应用这玩意儿抵债吧。”许有昊对晚辈还是挺关心的,关切地问了一句。 董吉昌笑着摆摆手:“当然不会啦,不然我有再厚的身家都要破产。” “那就好……” 接下来,大家随便聊了一会,许有昊由于没睡午觉,聊了一会看起来有些累,孟子涛便提出了告辞,董吉昌也一起离开了。 出了门,董吉昌便对孟子涛发出了邀请:“要不去看看我多年的收藏?” 任可欣一下便戳穿了他:“你是想让子涛帮你去鉴定吧。” 董吉昌也不尴尬:“你别把我说的这么功利嘛,我的油画藏品难道不多啊!” 任可欣说:“都是些无名小卒的藏品,子涛你可别上他的当了。” 孟子涛笑道“想来董哥应该是不会忽悠我的。” 董吉昌嘿嘿笑道:“就是,我忽悠谁也不会忽悠你啊,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 孟子涛对董吉昌的藏品确实有些感兴趣,开了几句玩笑后,他便跟着董吉昌出发了。 董吉昌专门为他的收藏打造了的藏室,地方离此地不远,是一幢小型别墅,还专门安排了安保人员,并且设置了世界先进的安保系统。 他领着孟子涛二人进入别墅,别墅的空间已经被他重新请人设计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家小型博物馆的格局,墙上挂满了各种画作,当然,都是油画,但水平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除了抽象派,孟子涛难以接受外,像巴洛克、洛克克、古典主义、现实主义的作品,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只是令孟子涛有些奇怪,这些作品的作者,很少是名家,他也向董吉昌问了这个问题。 董吉昌没有直接回答,笑着说道:“你知道画油画的画家,在没有出名之前,是怎么生活的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董吉昌说道:“一般来说,分为几种情况,一是用别的职业养画。比如先做生意赚钱,差不多了然后坚持画了更多年,在钱用完的时候,终于混出名气,卖画了。还有的当老师,有的摆地摊,有的白领也坚持画画,总的来说能够闯出名气的是很少部分。” “第二就是以画养画。以画养画的人更多了,有画行画挣钱,然后有钱再画原创。但弊病是行画毁眼毁手,时间长了风格就很难突破。一般这样的画家的作品,我是很少收购的,我说的是他们画的原创作品,因为我觉得缺乏灵气。” “第三就是熬着。很多画家都在熬着,也是令人钦佩的。坚持着画画的人为在艺术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而苦苦追求,潦倒者有之,被房东赶出者有之,到处混饭者有之,自杀者有之。混出名堂的同样也很少见。” 正文 第九百一十九章 奇怪的画(下) 董吉昌接着说道:“还有最后一种情况便是被人养着,比如父母,老婆,或者画廊代理,争取以后混出来回报,我就签了两位还没有出名,但水平不错,挺有潜力的画家。不过这种人毕竟少,总的来说,能够出名的毕竟是少数,和整体学画的人数相比,完全是凤毛麟角。” “而我这里的画作,基本都是不知名的小画家的作品,当然,他们的水平还是挺高的,我认为都是潜力股,等他们出名之后,这些画作的价钱就能水涨船高,而我也能因此赚一笔。” 孟子涛问道:“这些画都是你提前买下来的?” “有的是,有的不是。” 董吉昌笑着说道:“像我们这行要赚钱,一般要几种方式,一是收购之后,低进高出;二是代卖,赚差价,也就是.提取百分比,和分成差不多,像这些不知名作者的作品,如果收购,价钱会很低,有些作者不乐意,我会选择代卖。” “但作品放在我这里,也是要收取保管费的,有些画家坚持不到自己出名就想要放弃原先的决定,对这样的画家,我们也有评定,如果还有潜力会支持一二,如果没有,画不要,保管费也还是要出的,有些人拿不出这笔费用,就会拿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抵债。当然,这只是一种情况。” 听到这里,孟子涛算是明白,董吉昌拿给经常拿给许有昊鉴定的那些书画作品是怎么来的了。 董吉昌接着说道:“如果外人知道,估计会说我是奸商,不过,我们这行的也苦啊,比如一些艺术家的作品,分成比例很高,画廊通常将作品销售份额一半给艺术家。然而,考虑到画廊运营时常需涵盖营销、制作、装运和保险费用等等,这些其实应占销售份额的约70%。如果我们这行不靠别的赚点,那还不得饿死?” 孟子涛有些惊讶:“也就是说,卖名家的画作,你是亏的?” 董吉昌说:“那到也不一定,比如利用国内外消费水平的差异,低价买国内画家的作品,再转手高价买给外国人。再比如和拍卖公司联系,参与拍卖,收取利润提成。” “但这些都要路子,我因为自己和家里有些关系,再加上靠着我表舅,所以路子多了一些,但其他人就没有我这么多的渠道了,所以别看现在画廊开着多,过不了几年,能死掉一半。”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按传统销售方法,还真有可能印证董吉昌的判断。 董吉昌笑着说:“我记得老弟名下有家拍卖公司吧,不知咱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孟子涛也笑着说:“合作我肯定欢迎,但有一点我事先说明,炒作这活我们一般是不会干的。” 董吉昌笑道:“这方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 接下来的时间,董吉昌带着孟子涛浏览室内的作品,并做一些讲解,孟子涛听得也仔细,再加上他过耳不忘,不过一会,他在油画方面的知识就已经水涨船高了。如果董吉昌知道了,非得大吃一惊不可。 上面的房间基本都是被董吉昌展示油画作品的地方,有时他会带一些客人过来参参观探讨。相应的,上面房间的作品基本上都是不出名或者只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家的作品,而一些珍贵的藏品都被董吉昌收藏在地下室。 董吉昌带着孟子涛走到地下室的门口,这是一道金属门,门上装有扫描器,董吉昌把左眼凑上去扫描,只听滴的一声,门上的密码键盘出现,董吉昌一只手遮着密码键盘,一只手按下密码,片刻后又是滴的一声,门口响起电子语言的声音:“密码正确,请进入。” 随着电子语言响起,金属门也开始缓缓移动。 “老弟,请吧。”董吉昌笑着做了个请势。 “董哥,你这的设备可够高级的,一些小银行也不过如此吧。”孟子涛恭维了一句。 董吉昌笑容中带着一丝得色:“也不算什么,主要是我这人安全感比较弱,不搞得结实点,我心里不舒服。” 地下藏室也被分为几个房间,分别放置不同价值的藏品,董吉昌没有忘记正事,因此先带着孟子涛走进放置书画藏品的房间。 房间里共有百余件藏品,书画占了一大半,其他的瓷器和杂件也不少,不说书画作品怎么样,以孟子涛眼力粗略判断,那些瓷器和杂件应该都是真品,二三十件各类古董加起来的价值估计能值两三千万。 虽然以其市场价值而言,对孟子涛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古董又不是光谈市场价值,最主要还是文化价值,以及其中包含着的历史价值,这才是孟子涛看重的地方。 “老弟,我这里的藏品可还算不错吧?”董吉昌笑着说道。 “还可以!”孟子涛点了点头,目光向旁边一幅画看去,这幅画是齐白石的大吉图,画卷上是五只公鸡,画得雄强健硕。全画用笔的雄肆劲健,色墨淋漓,尤其是长长的尾羽,出笔爽利,力透纸背,最显功力,从这点来看应该是幅真迹。 在门口就能看到齐白石的真迹,里面书画作品应该不会差到哪去,孟子涛也来了兴趣,慢慢向里面走去,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幅《纨扇仕女图》上。 见孟子涛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这幅仕女图上,董吉昌略带得色地问道:“老弟,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孟子涛哪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笑了笑道:“董哥,如果我说这幅画不是真迹,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开玩笑。” 董吉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说道:“老弟,你没有开玩笑吧。”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如果这画是赵孟頫的作品,以落款的年代,当时‘文人画’已经占据了画坛的主流位置,追求流畅,怡情的书意用笔。” “比如说赵孟頫的《调良图》,通幅作品运用抒情性的线条,柔劲而富有韧性,绝无方折造作之感,完全体现了‘文人画’家所追求的‘柔美’、‘恬静’的美学观,但在这幅画上,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感受。而且和赵孟頫的用笔也有不少的差别。” 说到这,孟子涛心里不禁想,也只和董吉昌这样对赵孟頫的绘画风格一点都不了解的人,才会觉得这是一幅真迹,稍微有过研究,就知道这幅画的作品肯定不是赵孟頫。 董吉昌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去做过鉴定啊,结果确实是宋元时期的作品啊!” 孟子涛说:“这确实是一幅宋画,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沈淀略有残损,但依然能看出绘画材料绢地的细密,每两根经纬丝为一组,每两组之间约有一根丝的空隙,是宋绢的特征。而且本幅《纨扇仕女图》也确实是一幅具有宋代典型样式的作品。” “这……”董吉昌也有些难以接受,这可是“赵孟頫”的作品,如果就这么“没了”,他得有多大的损失啊! 但想到孟子涛的眼力,他心里又微微一沉,问道:“老弟,你能不能判断出作者是谁。” “这还真不好说。” 孟子涛组织了一下言语,这才开口道:“本幅人物画风沈稳工致,线条取唐人高古游丝描,法度严谨,人物形象面型上,与唐代‘曲眉丰颊’的形象也已有明显区别,面型虽也比较圆润,但已经偏长圆。” “画中仕女除了面型偏长圆,柳眉樱髻。宋代比较流行的是以长眉为主(如远山眉),面部施白粉,也吸收了张萱、周昉创造的“唐妆”仕女造型特色。这正是宋代仕女画的形象特征:远山眉、细柳腰。” “另外,画中仕女上身穿的正是衫子、背子和轻纱大衣,下穿裆褲裤。此形象会让人联想到宋代女诗人李清照的特征:‘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说的正是宋代仕女人物着装的特点。” “综合以上特征,本幅《纨扇仕女图》,人物特征上一变唐代的雍容大度,而为宋代的阴柔婉约,丰满壮硕也代之以孱弱纤细的清癯之美。绘画技法上,延吸收了吴道子、张萱、周昉等人仕女造型的特色,服饰和妆饰上,具备宋代仕女人物的标准特征……” 孟子涛对这幅画作了一番详细的点评,接着说道:“总体而言,这幅画笔墨精致,色彩艳丽,形象准确,神情生动逼真,我认为很可能是宋代陈居中的作品。” 董吉昌问道:“陈居中是谁?” 孟子涛介绍说:“陈居中是南宋画家,在书画史上介绍的不多,他的生卒年不详,宁宗嘉泰时为画院待诏。专工人物和马,也擅写放牧、出猎等景。注重写实,观察精微,风格‘俊俏明媚’,富于生趣,人们对他的作品评价很高,是宋代时期有名的人物画画家之一。关键他流传下来的作品不多,大部分都藏在世界各大博物馆中,没有过真迹的拍卖记录。” 董吉昌对陈居中是谁其实并不是太关心,他关心的是这幅画能值多少钱,因此听到最后,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那是不是说这幅国的价值很高?” “如果确实是陈居中的真迹,价值当然高了。”孟子涛指着画卷说:“我建议你对裱装重新处理一下,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些线索。至于具体的价值,到那会再说吧。” 事实上,他一开始就看出这幅画的装裱有刻意掩饰的地方,应该就是为了遮掩真迹的证据。 董吉昌连声说好,先前他其实也察觉到装裱有些问题,只是没往深里想,现在听了孟子涛的一番分析,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老弟高见卓识,佩服!”董吉昌笑道。 “可说这么说,在油画鉴赏方面,我就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了。”孟子涛谦虚了一下。 “你这么说就太夸张了。” 董吉昌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老弟,剩下的这些书画,还得靠你了。” 孟子涛也不谦虚,对剩下的书画作品的特点娓娓道来,而且都说到了点子上,让董吉昌彻底服气了。 董吉昌虽然是学习油画的,但他对国画也有一些研究,再加上表舅的关系,他在书法上面虽然没什么成就,但还是能够鉴赏的,不然别人拿书画作品过来抵债,他又为什么要收呢? 正因为了解书画鉴赏,董吉昌才能体会到孟子涛的恐怖,明明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书法上超过了自己的表舅不说,在书画鉴赏上,更是超过一些权威专家。 更何况,董吉昌还了解孟子涛在古玩其它方面也都有着顶级眼力,这让他不禁在想,孟子涛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在董吉昌的心里,响起这句带着复杂意味的自语,他想到自己学习油画吃的苦头,内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当然,这种异样的感觉只是一闪即逝,他还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开。 “咦,这幅画……” 孟子涛站在一幅设色绢本画前,心里居然升起一种异常古怪的感觉。 这幅画的内容是《婴戏图》,就题材、画风、技法等方面而言,极大程度上继承了宋代画院遗意,当由宫廷画院高手所作,并且以人物的风格,其创作年代最晚应该在明宣德之前。 观此画面中,应是年节或喜庆时分,富贵人家的庭院中,主人侧坐于庭院楼阁中手持书籍在耐心教导幼童,一边抬头慈爱地看着远方的孩童嬉戏玩耍。 人物表情丰富,画面主体突出。紧扣孩童天真、烂漫、爱动、易满足等特点。庭院的赏石和梧桐,以及石栏,也恰到好处地烘托了人物活动的场景。生动地反映了当时贵族庭院的风貌,以及一派热闹喜庆的场面。 但怪就怪在,明明是一幅喜庆的画作,但给孟子涛的感觉却十分的诡异,而且其中还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实在是古怪。 正文 第九百二十章 紧张的董吉昌 董吉昌看到孟子涛打量的那幅《婴戏图》,脸色突然大变,额头开始冒冷汗,说话都有些利索了:“这……这幅画怎么在这里!” 孟子涛回过头,看到董吉昌紧张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董哥,你怎么这么紧张这幅画?” “这……这幅国很邪乎,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董吉昌紧张万分地问道。 孟子涛能够感觉到这幅画有诡异,但董吉昌的模样让他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于是问道:“怎么邪乎?” 董吉昌张口结舌地说:“你不知道,自从我得了这幅画之后,每当看见这幅画的时候会想要头晕呕吐,而且感到画中的小孩子们的表情会随着时间变化。” “后来我想把这幅画处理了,结果站在画前面的时候感觉灵魂都被不知名的力量拉到了半空中,再猛的从空中坠落下来。没办法,我只能把它用布包好藏起来,没想到它居然又出现了!”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董吉昌会有这样的感受,这令他对这幅画更感兴趣了,于是又问道:“董哥,这幅画你是从哪得来的?” 董吉昌说道:“这幅画也是别人抵给我的,后来我去打听才知道,原主人在观赏这幅画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小儿子突然发生意外死了,我想会不会是因为小孩的灵魂附在这幅画上面了,所以才会引起这种奇怪的现象。” 孟子涛觉得这种想法不太可取,不过他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说:“那你有没有让原主人把画拿回去呢?” “呃!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董吉昌非常震惊,感到很不可思议,明明是很简单的想法,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而只是想着把画收起来呢:“完了完了,我不会被这鬼东西看上了吧!” “董哥,别紧张,我这不是看到这幅画了吗?”孟子涛呵呵笑道。 董吉昌也有些反应过来了:“咦,对哦,现在我看这幅画,怎么就没有先前的不良反应了?” 说到这,他又看向了孟子涛,想着是不是因为孟子涛的原因。 孟子涛摊了摊手:“你别看我,我是头一次见到这幅画,不过,我对这幅画到是挺感兴趣的。” “你确定想要?” “当然。” 董吉昌想了想:“我巴不得脱手呢,不过万一出了问题……” 孟子涛说:“这是我的责任,和你无关。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再问一下,这幅画你先前确实收起来了,没让别人动过吗?” “肯定收起来了,至于别人动过……” 董吉昌想了想,说道:“容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的。” “败家娘们,真气死我了!” 片刻后,董吉昌一脸恼怒地回来了,跟孟子涛诉苦:“我那老婆简直没办法说,养了个儿子宠成宝了,前段时间闯了祸,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的藏品来了!把原先挂在这里的画换掉,找了这幅画挂上,还真是够体贴的!回头我就把密码换掉,她别想再进来!” 孟子涛能够猜想到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到底是董吉昌的家事,他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况且,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吗。 因为还要鉴定,这幅画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接下来,孟子涛鉴定了剩余的东西,总体来说赝品和仿品的数量比较少,算起来一成还不到,很可能是董吉昌请其他人鉴定过。 事实也确实如此,董吉昌一般也不会事事都去麻烦许有昊,这里的东西,也只有一半是经过许有昊手的,其它的他都是请的专家帮忙掌眼,而结果是许有昊鉴定的一半没问题,专家鉴定的却只有四分之三是真品,他怎么会不满意了。 “什么狗屁专家,平时吹得牛哄哄,一到关键时刻尽给我掉链子!”董吉昌忍不住说了两句:“还是子涛你厉害啊,下回我要鉴定,一定找你。” 孟子涛笑着说:“我帮你鉴定是没问题,但我待在京城的时间很短。” 董吉昌一想也是,只得放下了这个想法。 之后,董吉昌又带孟子涛来到别的房间,欣赏他收藏的油画作品,在这方面,他是专家,不用像先前那样基本都是孟子涛在说,他在听,而是反了一个个儿。 欣赏着一幅幅知名画家的作品,听着董吉昌精彩的讲解,孟子涛觉得自己在油画鉴赏方面的能力,又有了一定的提高。 时间过的很快,特别是在地下室,专注的情况下,时间就更容易被忽略。 董吉昌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哎呀,居然已经快七点了,真是不好意思。”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我也学习了很多知识。” 董吉昌笑了笑,接着说时间也不早了,想请孟子涛吃顿便饭,孟子涛也爽快地答应了。 孟子涛转过身跟着董吉昌准备离开,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一幅画作,一个细节一闪即逝。他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董吉昌有些奇怪。 “我看看这幅画。”孟子涛没有直言。 孟子涛注意到的是一幅超写实主义作品,它又称高度写实主义、照相写实主义,是绘画和雕塑的一个流派。其风格类似高分辨率的照片。超写实主义可以看作是照相写实主义的发展。自2000年代早期以来,该术语在美国和欧洲,已经演绎成为一个独立的艺术运动和艺术风格,并逐步发展起来。 超级写实主义的绘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尺幅巨大。画家通过用幻灯机等技术手段,将照片放大几十倍后进行精确的描摹。对于照片上不够精确的地方,画家会进行长达数月甚至数年的精细刻画和表现。 由于正常人在观察事物时不可能如此细致,所以当看到这些超写实作品时甚至会感觉到自己的观察方式受到了挑衅,其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不言而喻。 眼前这幅画就是这样,看起来十分震撼,但孟子涛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丝不对劲,仔细一看,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董哥,你看看这些发丝,有什么感觉?”孟子涛指着画布说道。 董吉昌凑上前,仔细观察,马上,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怎么会这样!” 因为他单看其中一根发丝,一笔“画”下来,不仅有浓淡变化,还有色彩变化!谁能做得到?谁能用超细的笔画一根超细的发丝,一笔产生棕、黄、灰、白、浓、淡、深、浅多种色彩和用笔变化? 就算是国内十分著名的画家冷军,他画的头发也会有生硬的感觉,单看其中一根发丝,如果一笔画下来,只有单色浓淡变化。 所以说,这种发丝只有照相机能做得到,打印机能做得到!而这幅画肯定是作假的超写实作品。 “走眼了,真的走眼了!”董吉昌苦笑连连,接着对孟子涛说道:“老弟,我真要谢谢你啊!” 孟子涛谦虚地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董吉昌摆摆手:“别说偶然不偶然的,你这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要是我当成真迹卖出去,那就好玩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的。” “客气了……” 临走之前,董吉昌去拿了那幅《婴戏图》,由于他把这幅画当成是瘟神,想早点送走,而且孟子涛又帮了尽快,最后算是半买半送给了孟子涛。孟子涛投桃报李,最后并没收下他的鉴定费用。 出了别墅,孟子涛跟着董吉昌来到一家位于老胡同里的饭店,别看这家店不起眼,生意却非常火爆,整个店里就没有空位。 董吉昌是这里的熟客,托店家拼凑出了一个位置。 董吉昌介绍说,这家店一直主打传统北京菜,除了一直坚持的地道的京城小吃之外,这些年还复原了不少宫廷和官府菜式,口味纯正,非常受京城人欢迎。 等上菜之后,孟子涛发现这里的菜肴确实非常美味,蟹黄豆腐、京烧羊肉、元宝肉、葱烧海参等等,每一道菜肴都令人赞不绝口,回味无穷。 一顿饭,肚子吃得滚瓜溜圆,别提多畅快了。 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从饭店出来,两人没有立马回去,而是散了一会步。 “真正的百步走应该是摆步走,不是急行军、锻炼式的散步,而是摆动手臂,悠闲地慢慢溜达。只要走上20分钟,就能促进胃肠蠕动、消化液分泌和食物的消化吸收。” “不过,我不建议你吃过饭马上就走,吃进去的食物需要在胃里停留一段时间,与帮助消化吸收的胃液相混合。然后,再缓缓地从胃里排出,进入十二指肠。进食后马上站起来走路,无疑会给胃凭空增加许多紧张因素,破坏正常的身体工作程序。因此,饭后坐在原地休息30分钟左右再开始散步才能起到保健的作用……” 孟子涛边走边给董吉昌介绍一些养生常识,然而,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直觉也在给他示警,有危险即将靠近自己!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一章 黑衣人 “等一下!”孟子涛示意董吉昌停下。 董吉昌停下脚步,看到孟子涛的神色有些凝重,感觉很奇怪:“怎么了?” 孟子涛说道:“前面好像有人!” “没想到你的直觉很强!” 还没等董吉昌开口,前面突然出现了六个肌肉发达的黑衣人,他们脸上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领头的带着一个魔鬼面具。 董吉昌看到这一幕,腿肚子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不过他还没有吓破了胆,问道:“你们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乖乖跟我们走就行了!”领头的黑衣人对着其他人做了一个手势,这些黑衣人就朝孟子涛和董吉昌冲了过来。 “妈呀!”董吉昌一看黑衣人冲过来,嘴里怪叫一声,就想逃跑,却见孟子涛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 只见一个黑衣人如狼似虎般朝孟子涛扑了上去,孟子涛冷哂一声,一拳朝那人轰出,对方居然直接被砸飞了,看得身后的董吉昌目瞪口呆。 黑衣人们也明显一怔,知道点子扎手,他们跑是不会跑的,也来不及跑,干脆就一拥而上,但孟子涛出手相当的迅速,双拳挥舞的令人眼花缭乱,不过三两下,就让黑衣人躺下了一大在片,就只剩下那个带着魔鬼面具的还孤零零地站着。 “说,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孟子涛喝问道。 黑衣人一声不吭,从腰后拨出了一把尖刀,朝着孟子涛胸口刺去,而孟子涛则在他即将靠近的时候,腰一扭,手一伸,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捏,随着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黑衣人手上的短刀丢在了地上。 孟子涛对着此人连点几个穴位,这才把黑衣人放了,只见黑衣人瘫软在地上,像蛇一样扭曲着身体,嘴里“呵、呵”地喘着粗气,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孟子涛先不理他,走到旁边的黑衣人跟前,也分别给他们点了穴,这才走到领头的黑衣人面前,解开控制后,问道:“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嘿嘿!”黑衣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紧接着,他就七孔流血,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把孟子涛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这种年月居然还有人如此决绝,分明就是死士。 他连忙查看其他人,发现除了一个还没死,其他人都已经没有了呼吸。不过,最后一个虽然还没死,但看他的模样,估计也差不多了。 对这种人,孟子涛心里不会有“同情”二字,飞快地拿出了银针,用在了黑衣人的身上,这么做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榨干他的生命潜力,并且让他神智迷糊,无论如何也得让他透露出一些消息出来。 孟子涛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黑衣人嘴里却冒出一段东瀛话。 “这些都是东瀛人?”董吉昌又吓了一跳,突然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想要抓他们,发现是死士,而且还是东瀛人,他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生活在电视剧中的想法。 孟子涛考虑到语言可能在自己的收藏生涯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反正他现在过目不忘,干脆学习了世界上主要的几种语言,东瀛语也是其中之一,因此听得懂黑衣人的话。 不过,这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的毒药影响太大,一直在胡言乱语,孟子涛都搞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好不容易听到一个关键的信息,黑衣人突然眼睛一翻,开始口吐白沫,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黑衣人死了一地,又是大晚上的,董吉昌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哪的好了。他想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但无论如何,腿脚都不听使唤地打哆嗦。 “别紧张,已经没事了。”孟子涛拍了拍董吉昌的肩膀。 被孟子涛一拍,董吉昌的心也定了定,他问道:“这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我最后听到他说了《婴戏图》。” “什么!”董吉昌心里一凉:“你是说,他们是为了我的……哦,现在是你的那幅《婴戏图》而来的?” “应该是的。” “为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我先打个电话,这事咱们一会再说。” 孟子涛打电话让人过来处理这件事情,收起手机后,他见董吉昌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又安慰了几句:“况且,那幅画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他们要找也是来找我嘛。” 董吉昌的情绪只是平静了一会,马上又开始紧张起来:“老弟,我想到一件事情啊,我知道那幅画卖给你了,但这些黑衣人不知道啊,他们要是还来找我可怎么办!” 孟子涛笑道:“放心好了,这段时间会有人保护你的,而且你也可以主动把画的事情说出为嘛。” 董吉昌说:“可这样一来,不是让你处于危险之中了吗?”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你刚才也看到我的身手了,我不找他们麻烦已经不错了,你觉得他们能找的到我麻烦吗?况且,他们如果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会这么鲁莽了。” 董吉昌想到刚才孟子涛非人般的身手,心总算定了下来,紧接着又想到了那幅画,嘴里嘀咕道:“这些人也不知道干嘛,居然要找那幅鬼画!要是我的话,还唯恐避之不及呢!” 孟子涛笑了笑,这些人肯定不是神经病,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找麻烦,那幅画上必然有什么秘密。 古人很善于把一些信息隐藏在书画作品之中,有名的有范宽的《谿山行旅图》,北宋的画家当时没题词、盖章的习惯,当时的许多花鸟山水画根本不题字,偶有题字,也是在画的极不起眼的地方。 孟子涛最初被这幅画吸引,是因为整幅画上找不到任何与作者有关的的署名或题词,这也是让众多是研究者们感兴趣的地方,由于画幅巨大,为了寻找画中的签名,当初李霖灿先生便采用了画方格的方法,这是一种在考古发掘时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把需要发掘的区域划分成若干小格,再逐格仔细寻找。 1958年8月5日,李霖灿在画中树从之中,发现了画家的签名。李霖灿在回忆录中记载了那个激动人心的一刻:“忽然一道光线射过来,在那一群行旅人物之后,夹在树木之间,范宽二字名款赫然呈现。” 就像这幅名画的名款一样,孟子涛觉得刚刚到手的《婴戏图》之中,很有可能也有一些线索,至于在什么地方,就需要耐心仔细地查找了。 另外,这幅画本身也有一些诡异,孟子涛虽然没有遇到董吉昌说的情况,但董吉昌说的事情,应该不至于是假的,他也不可能拿这么蹩脚的理由来忽悠人。 “可惜……”孟子涛看了下地上的尸体,如果能够从这些人的嘴巴里撬一点东西出来就好了,那就不需要这么盲目了。 到底是京城,刚才就有路人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并报了警,因此,警察先行赶到,看到一地的尸体,他们都相当的紧张,直到孟子涛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并且简单地复述了事情的原委,警察们才稍稍放松了一些警惕。 死了六个人,而且还是东瀛人,真要传出去,肯定是件大事。只是对孟子涛所在两个部们来说,都只是小事,当然他们也不会不重视,特别是那幅《婴戏图》,两个部们都想先行着手研究,至于协调工作,孟子涛让他们自己处理,他可不想夹在中间做人。 把一切事情处理好,孟子涛让董吉昌安心回家,对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来绑架董吉昌的。 《婴戏图》的研究有两个部们处理,至于那些黑衣东瀛人的来历,也无需孟子涛管,他又无事一身轻了,驱车返回了钟锦贤的别墅。 跟钟锦贤随便聊了一会,孟子涛回自己房间,和师傅通了电话,并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你还真是个惹事精,三天两头不遇到点事情,是不是浑身都不舒服?”郑安志在电话里调侃起来。 孟子涛苦笑道:“是事情送上门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等着让那些人给抓去吧,那不是丢了您老的脸面了嘛。” “你这小子。”郑安志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感觉这件事情可能不简单,你自己注意安全吧。” “会发生什么事啊?” “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的直觉,所以提醒你一下。” “好的,我一定会注意的。”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我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 “大军教给你的易容术你没有忘记吧?” “没有,我已经用过好几次了。” “那就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明天还得去训练一下。至于这回的任务,说难也不难,我要你易容成别人,去帮一个人鉴定一幅画。” 正文 第九百二十二章 王维的画作? 因为鉴定的时间定在上午,孟子涛一大早就去三号部门的总部请教易容术,虽然他已经在大军那里学习了不少,但大军毕竟还不算是专业人士,水平还是比部门里面的老上低上一些,但就凭他的记忆力,马上就学会了。 经过培训后的孟子涛把自己易容成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再加上衣着的改变,孟子涛相信就算是父母都不定能认得出他了。 除了易容之外,孟子涛现在还有了一个真实身份。 石百行,剑桥大学考古系博士,是一个只知道研究,不懂人情世故的书呆子,五年前他从国外回国,随后一头钻进了考古发掘,一心只知道研究,上个月,他因为一次塌方事故牺牲。 石百行由于一心研究,不懂人情世故,能聊的到一起的朋友,根本就没两个,就连他的导师都不喜欢他的性格,而且他父母也已经去世,又没有妻儿,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石百行在学术研究方面确实非常厉害,他在世界权威杂志上发表过多篇文章,他的研究成果得到诸多人的认可,可以说他身上的一切,都已经投入到考古中去了。 孟子涛为石百行去世太早而遗憾,不过让他扮演这种学者还是没有压力的,只要一整天撑着一张冷漠脸,说话不要太客气就行了。 孟子涛易容成了石百行之后,还观察了石百行的影像资料,对石百行的行走坐卧也有了研究,他相信除非遇到特别熟悉的人,不然应该不会被认出他是假冒的。 九点多,孟子涛在约定的地点等待了片刻,就接到了电话,随后他上了一辆奥迪商务车,前往目的地。 车子很平静地驶出了城区,渐渐驶进了一片山峦,那里有一座座别墅坐落在一片湖光山色之中。 汽车停在了一幢别墅前,孟子涛下车后,就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站在门口迎接。 “是石博士吗?”老者上前几步,微笑着问道。 孟子涛现在假扮的是石百行,他冷漠地点了点头。 老者应该是了解过石百行的情况,对此并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邀请孟子涛入内。 走进别墅大厅,这里其实是会客室,孟子涛发现这里的装修古朴典雅,四周还放着不少摆设,都是珍贵的瓷器、青铜器等等,关键是这些东西居然还都是真品。 孟子涛粗略估计了一下,光是大厅里面所有的摆设加起来,价值就超过了五个亿,比整幢别墅都要贵几倍。这还是明面上的藏品,暗地里的藏品就不知道多少了。 然而,这幢别墅的主人,孟子涛以前听都没有听过,要不是这次过来,他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在京城还有这样一位收藏大拿。 孟子涛走进大厅的时候,沙发上已经坐着几个人了,这些人年纪有大有小,不过属他最为年轻,这几个人最小的都有四十左右,年纪最大的有六十出头,是位金发碧眼的外国老头。 看到孟子涛进来,年纪最小的那位中年人问道:“张管家,这是哪一位啊?” “这位是石百行博士,剑桥大学考古系的博士。”那位张管家微笑着介绍道。 听了张管家的介绍,那位老外眼前一亮,站起身,走到孟子涛面前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嘴里用英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套客气话。 孟子涛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随便敷衍了几句,给人一种很木讷的印象。 这个老外叫莱德,他见孟子涛这个样子,也没了多少交流的兴趣,敷衍了几句后,便坐回了原位。 孟子涛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在那里发呆,事实上他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以及那几个人。 片刻后,张管家又带来了一位年轻人,孟子涛对这个年轻人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在他手里吃了好几次亏的姜皓炎。 孟子涛以为姜皓炎已经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遇到了他。 至于为什么姜皓炎会销声匿迹,原因是孟子涛先前让人调查了他和宗易峰之间的勾当,发现他们两个故意勾结,把真品当赝品买,把赝品当真品卖,赚得的钱财至少有七八百万。 得知了这件事,孟子涛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只是宗易峰的犯罪证据好找,姜皓炎却十分狡猾,赚的钱他都没有亲自接触。可能大家会觉得奇怪,既然这样,姜皓炎怎么分得利益呢? 办法其实很简单,宗易峰以市场价买了东西,然后以捡漏的价格卖给姜皓炎,利益交换不就完成了吗?于是,调查到姜皓炎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推的一干二净。 不过,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姜皓炎来说肯定是个天大的丑闻,警察调查不到证据,但行里人哪会不知道啊,一传十,十传百,姜皓炎的名声也就臭了。 事实上,姜皓炎现在也确实有如过街老鼠,他已经去办理移民香江的手续了,今天之所以过来,完全是因为他夏开胜没功夫过来,让他代替自己来的。 “好了,人都已经到齐了,大家请看这一件面具,每个人都有三分钟的观察时间,观察过后把自己的想法记录在纸上。” 张管家拍了拍手,就见一位妙龄女子,手里拿着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放着一张面具。 大家秉承着先来后到的顺序开始鉴赏,虽然张管家说有三分钟的观察时间,但大家为了有个良好表现,每个人都尽量花最少的时间,因此,并没有多久就轮到了孟子涛。 孟子涛把面具拿到手中,只见其保存完好,鎏金色泽如新,面部轮廓清晰,眉骨突出,双目闭合,双唇紧闭,神态安详。从覆面看,具有我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的特征。 其实东西一入眼,他就知道这是什么,到手之后不过观察了几秒钟,他就把面具还了回去,这么短的鉴定时间,令大家纷纷侧目,至于心里在想什么,也就只有他们心里才知道了。 等大家都写下了自己的意见,张管家笑呵呵地说:“还请莱德先生发表一一下您的看法。” 莱德清了清嗓门,这才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以我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契丹金属面具,这种面具在不同阶层中都比较流行,男女老少均有佩戴,也可称这种面具为覆面或盖脸。据史籍记载,契丹贵族有用金银做面具,铜丝络其手足的葬俗。” “覆面有金银之分,用以区分死者的身份、年龄和性别。比如1986年出土的辽代第五世皇帝辽景宗耶律贤的孙女陈国公主墓,公主就戴着黄金面具,身穿银丝网络。所以说,这种面具应该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听到最后,孟子涛就撇了撇嘴,显得非常不屑。 这个表情当然落到了张管家的嘴里,他笑着问道:“石博士,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同看法。” 孟子涛淡淡地说:“这种面具虽然确实有地位象征的因在内,但事实上,这并不是本意,一般契丹贵族死后,尸体并非马上入葬,在外停葬时间较长,待正式下葬时,尸体已面目全非,面具真正的用意其实是用来遮丑的。” 见孟子涛这么不客气的反驳自己,莱德也有些生气了:“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做考古发掘的。”孟子涛哼了一声,便不在多做什么解释了。 张管家担心气氛被搞僵了,连忙说道:“莱德先生,石博士确实是考古方面的权威人士。” 张管家这么说,无疑是相信孟子涛的判断了,莱德也不想自讨无趣,于是闭口不言了。 接下来,张管家收走了大家写了观点的纸,并让大家稍等片刻,他便离开了。 大家又等了十几分钟,张管家把几个人叫出了门,只剩下了孟子涛、那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姜皓炎以及莱德。 片刻后,张管家又回来了,他笑着说道:“大家应该知道今天过来是要做什么的吧?” “我只知道要过来鉴定一幅书画作品。”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 其他人也点头称是。 张管家说:“是的,今天邀请诸位过来,确实是为了鉴定一幅画,不过在鉴定之前,还请诸位签订一份保密协议,不得说出接下来看到的一切,如果诸位不愿意,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 既然都已经来了,再加上大家的好奇心,全都答应下来。 “那么请大家跟我来吧……” 张管家带着大家来到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应该就是此地主人放置珍宝的地方,四周的玻璃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器物,无一不是珍贵文物,放到外面,大部分都可以作为镇馆之宝。 大家看得眼睛都收不回来了,孟子涛现在扮作的石百行,行事风格得符合他的性格,因此,他的表现更加的不堪,恨不得把那些玻璃柜砸了。 在张管家的催促中,大家才进入一间密室,密室中意有一张大约长有两米,宽四十厘米的水晶玻璃柜。 此时密室中已经有一位坐着轮椅的老者,他对着大家笑了笑:“老朽祝中实,很抱歉,因为行动不便不能去迎接诸位。” 大家纷纷表示不用客气,而目光则都向水晶柜里的画作注视着。 祝中实笑着说道:“鉴定的事情先别急,你们都对各自了解吗?” 大家都表示不了解,祝中实让张管家帮忙介绍一下。 张管家首先介绍的是那位中年人:“这位袁世佳老师,又称袁画痴,他是国内有著名的书画鉴定专家,物别是对高古画作颇有研究。” 孟子涛以前也听说过袁世佳,而且还听师傅称赞过他,他的书画鉴赏水平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之后,张管家介绍莱德,他是一位唐代文物的研究专家,至于孟子涛和姜皓炎就不用多说了。 介绍完之后,祝中实对着大家说:“想必刚才你们应该知道这回的任务和报酬了吧。” 大家纷纷点头,这回的报酬异常丰厚,不论对错,足足一百万,如果是真迹,价值还会更高。 “好,接下来,由我来给你们介绍今天要鉴定的画作,它是一幅王维的雪景山水图。” 说话间,祝中实让开了位置,让大家直面这幅艺术瑰宝。 “什么,王维的作品!”孟子涛等人都露出目瞪口呆的神色。 提到王维,几乎所有人都会说到王维的诗。不论是《山居秋暝》还是《从军行》,王维的诗歌作品已然成为我国古代文化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然而,不少人对王维的认识却仅限于他诗人这一角色。事实上,王维在中国古代美术史上也有重要的地位,只不过是他出众的诗名掩盖了他在绘画上的辉煌而已。 大家应该都知道明朝的董其昌,他最著名的南北宗理论影响着我国画理论体系至今。在他的理论体系中,王维被明确作为南宗绘画的源头。 在董其昌眼里,以绘画意境取胜,文人情趣突出的绘画被归类到南宗绘画中去。尽管董其昌这套南北宗理论并不科学,然而,作为一个影响了我国数百年的绘画理论,以王维作为这一宗派的开山鼻祖,无疑正说明了王维绘画的颇具盛名。 王维的绘画早在唐代就已经名闻天下,只不过因为他的诗作名气太响,反倒掩盖了他绘画的光芒。王维的作品涵盖了人物画和山水画,不过现存的传世作品都不能肯定归于他的名下。 比如,东瀛大阪所藏的《伏生授经图》和宝岛故宫所藏的《雪溪图》。这两幅传为王维的作品,因为历史久远,无法确定作者到底是谁,存有争议。 现在得知自己居然要鉴定王维的作品,而且就凭祝中实的财力,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无的放矢,正因为这样,大家的激动可想而知,哪怕孟子涛现在恢复自己的身份,反应也不会好多少。 “天啊!这是王维的画作吗?这怎么可能!”莱德嘴上虽然这么说,脸却都已经贴到水晶柜上去了。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三章 画中秘密 祝中实看着大家诧异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先慢慢看吧。” 祝中实让张管家给大家发放白手套,他拿出一把钥匙,插进水晶玻璃柜下面的一个钥匙孔中,半响,水晶玻璃柜就缓缓打开了。 此时,每个人都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尽量保持平静,不过从大家稍微有些急促的呼吸中,还是能看出他们的紧张。 戴上了手套,大家并没有去触摸柜中的作品,也没有抢占位置,四个人分处柜子的四个位置,目光都放在了柜中的画卷上。 孟子涛的位置在左边,他先注意到画轴,眉头微微一皱。 “石博士,有什么不对?”祝中实注意到了孟子涛的表情。 孟子涛说道:“这个画轴你们有没有换过?” 祝中实摆摆手:“没有,我买来时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子,有什么不对吗?” 孟子涛不屑地说道:“以前的主人是不是土豹子,居然用紫檀木当画轴,也真够搞笑的。” 很多的喜欢收藏字画的朋友都知道,画轴的好坏可以影响一副字画的保存期限。字画作为我国的国宝,是有着非常高的收藏价值的,它是否可以长时间的保存,可以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与这幅画的材质有着非常的的关系。 如果是檀木所做的轴,可能保存时间可能会比较久一些,如果是其他的木所做的轴,可能保存的时间就不会那么久了,所以在画轴的选择上,也有很多的讲究,有些材料更是不能使用的。 袁世佳虽然不太喜欢孟子涛的态度,但对孟子涛说的这一点,他也表示赞同。 “古代常用檀香木,而如今也不例外,用得最多的依然是檀香木,因为檀香木本身可以避湿气,防止字画因为发潮而受到破坏。同时,它还可以必满虫蛀,这对画卷也具有保护作用。而且檀木本身的香气非常宜人,让人闻之后感觉很舒服,直到现在,也有不少人都喜欢檀木。” “那些上档次的画卷都是由玉作为轴头,用檀木做轴身的,但是因为它本身的重量太重了,很多都是把它从中间劈开,两个劈开的半木又合在一起,这样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轻它的重量,同时也能有效的保护字画。” “当然了,也有用桐木、杉木、苏木作为画轴的,不过,它的效果还是不如檀香木好的。最不能用牛角做轴了,这样会吸引虫子,也会让画卷发潮,影响保存寿命。至于紫檀木不是不能用,但紫檀比檀木还要重,为了画作的保护,一般也不建议用紫檀。” 祝中实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卖我这幅画的人,原先确实是个大老板,可能他因为不懂,所以才选的紫檀木吧。” “可是我看装裱的人水平还挺高的。”孟子涛显得有些怀疑。 莱德说道:“石博士,先不要急着做出决断,这又不是原装老裱,凭这一点哪能判断它到底是真是假。” “你懂个什么!”孟子涛冷哂一声,随即拿出放大镜准备仔细观察。 莱德明显有些恼怒,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马上他的注意力又被柜子里的画作吸引住了。 这是一幅鸿篇巨制的,丰满宽远,描写雪后高迈之境。远景中崇山峻岭,山势突兀陡峭,石骨峥嵘嵯峨,高远之势,气吞山河,饶有无限风光在险峰之逸趣。一亭塔朦胧耸立于山间。画境高旷幽玄,气势壮观。 中景为奇古杂树苍松,环绕于山涧溪流边,间以房屋茅舍掩映其中。而近景几苍松高擎叶茂,危石挺立,两行人自右侧小道穿出,似从远山中来,将去往家中休憩。人景遥相呼应,画面充满强烈的节奏形式美感。其技艺之精湛,画风之严谨,堪称高妙。 令孟子涛他们都赞叹不已。 接下来,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仔细观察着画作,就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莱德最先鉴赏完毕。 “莱德先生,不知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莱德说道:“我以前也研究过王维的生平,他在艺术上曾学李思训大青绿金碧山水,但是他为了适宜在画中表达空寂清静的禅理,大力倡导‘水墨为上’,这是一种单纯地以墨色作画的技法。” “所谓‘墨分五色’,一般是指以墨色的‘枯、湿、浓、淡、焦’的多层次的变化象征性地表现所画对象。显然水墨画比之重彩画,更适合文人对典雅、平淡、自然的追求。” “他首创‘破墨法’,就是趁墨色尚未干时,用浓墨破淡、用淡墨破浓,相互渗透掩映,以达到滋润鲜活的效果。而这幅画的种种特点,很符合历史上对王维书画艺术风格的描述。” 姜皓炎表示认可莱德的观点,说道:“这幅画还有董其昌留下的鉴藏印,以我的经验判断这枚钤印的印文、款识和印泥的颜色都是没有问题的,应该是真迹,董其昌的鉴赏实力想必也是毋庸置疑的。” 孟子涛冷笑了起来:“董其昌确实厉害,但他也有看花眼的时候。” 莱德也冷笑着说:“不知石博士又有什么见解?” 孟子涛说:“明摆着的,画法不对。” “理由呢?”姜皓炎先前看到孟子涛的时候,就不知为何就打心眼里厌恶,现在当然站在莱德一边了。 孟子涛说:“唐代山水绘画中一般不用皴法,简单说来:画家先勾勒出山石的形态,然后以青绿着色,作品便告完成。一般以为,山水画的皴法,最早出现于五代时期。” “虽说王维的《雪溪图》以墨色晕染烘托环境的同时,山石上也以并不成熟的皴擦来体现山石的阴影和质感。但你们看这里的山石,已经有很明显的‘斧劈皴’技法了,这种皴法是谁发明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袁世佳接过话道:“这种技法是后梁时期荆浩发明的,以这点来看,这幅画应该和王维没什么关系,只是模仿了王维的技法。但是,这幅作品虽然不是王维的真迹,我认为应该也是五代时期某位画家的作品。” 接下来,袁世佳做了详细的解释,孟子涛并没有反驳,表示了认同。 对于画并不是王维所作的结论,祝中实到挺看的开的,鼓掌道:“不愧为袁画痴,说的有理有据!” 袁世佳谦虚地表示客气了。 祝中实看了一下大家:“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莱德和姜皓炎都表示没有,孟子涛则显得有些犹豫。 祝中实看在眼里,笑着说道:“石博士,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孟子涛说道:“我也认同袁老师的判断,不过,我认为,这幅画某些细节有些诡异,里面好像隐藏着些什么。” 说到这,孟子涛看向祝中实,那意思好像在问,要不要在这里说出来。 祝中实笑道:“你直说就行。” 孟子涛指着画卷中的一处地方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作者在这里疑似画了一只乌鸦,这和整体的画风明显不符,显得太突兀了。” “哪有乌鸦?”大家都愣了愣,直到在放大镜的帮助下,他们才在树丛里找到一处疑似乌鸦的地方。 “这么模糊,或许不是乌鸦,只是不经意的混合出来的吧。”莱德表示了不同意见。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你耳朵不好吗?我刚才都说了‘疑似’两字,另外,你难道就没看出这两个人的位置吗?算一下他们和乌鸦之间的距离的方位,你还觉不觉得是一种巧合?另外,这两个人的脚下的土地,明显要比旁边黑上一些,难道这也是一种巧合吗?” 大家听了这幅画,连忙向画卷上的好像准备回去的两个人看去,果然和孟子涛说的一样。 袁世佳喃喃地说道:“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刚从乌鸦所在的地方出来,如果这黑的地面,表示这两个人有罪,难道是在说,他们刚刚在乌鸦所在的地方杀了人,或者埋了尸体?”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对,因为这两种事情画在画上,并没有什么意义,当时的人们也不可能凭借这幅画,把罪犯抓出来。” “石博士,那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祝中实忍不住问了起来。 孟子涛说:“我的想法很简单,无非是他们在乌鸦的地方埋了什么金银财宝,而这个金银财宝的来历应该是不正常的,至于是偷的还是怎么来的,那就不是我能够想的到的了。” 听了孟子涛这段分析,莱德瞪大了眼睛,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难道这是一幅藏宝图!” 孟子涛看了他一眼:“这都是我的猜测,你要真这么认为,花了时间和金钱去寻找却没找到,那就别怪我了。” 莱德笑了笑:“博士,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而且这是在贵国的土地上,我又不是土匪,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 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哈哈,真是好笑,强盗当然说自己不是土匪了!” 莱德闻言,表情顿时阴沉下来:“石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冷笑道:“哼!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难道每年从我们国家走私出去的文物,都是被鬼买走的吗?” 祝中实笑着打起了圆场:“我知道石博士你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主持考古工作,对外国人的印象不好,不过莱德先生是一位合法商人,据我的了解,他的藏品来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祝中实一番话让大家反应过来,难怪孟子涛对莱德一直不太友好,原来是这么回事。 虽然有祝中实打圆场,但莱德心里还是有气:“石博士,请你不要以偏概全,我们这些老外大部分都是准纪守法的,用贵国的话来说,只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况且,并不是我们组织把文物走私出去。” 孟子涛不屑地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换到文物这行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你们千方百计想要获取我们国家的文物,他们还会走私出去?” 莱德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两位消消气,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 有主人劝解,两人到底还是没有再吵起来,不过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看。 吃过午饭,孟子涛收到了报酬,随即就准备告辞,不过临走之前,他又被祝中实单独留了下来。 “祝老,不知你有什么事?” “我还想听听你对那幅画的见解,特别是关于那个宝藏。”祝中实笑吟吟地问道。 孟子涛打了个哈哈:“祝老,你多想了,我中是随便那么一猜而已。” 祝中实笑道:“石博士博学多才,哪怕是一点猜测也能够发人深思,咱们就随便探讨一下,如何?” 孟子涛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胡说八道那多不好。” 祝中实笑着说道:“博士,我这里有一件东周时期的青铜禁,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探讨一下?” 禁其实是放置酒尊的器座,可分为长方形与方形,有足与无足。其中,有足的称为“禁”,无足的称为“斯禁”。其起于西周初年,灭于战国时代。 之所以称“禁”,盖因周人总结夏、商两代灭亡之因,均在嗜酒无度。在我国历史上,禹可能是最早提出禁酒的帝王,相传“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而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 夏、商两代末君,都因沉湎于酒而国家破亡。周鉴于此,发布了中国最早的禁酒令《酒诰》,在这种情况下,王公诸侯虽在祭祀时可以饮酒,甚至违法饮酒,但承置酒器的案具却烙下中国第一个“禁酒”时代的印痕——名曰“酒禁”。 无论传世还是考古发掘出的青铜禁都极为罕见,因此无论是孟子涛,还是他现在扮演的石百行,都是抵挡不了这个诱惑了,更何况,这还是孟子涛此行的任务,他当然忙不迭地答应了。 正文 第九百二十四章 绑架 张管家推着祝中实,又带着孟子涛来到地下室,看了那件青铜禁。 这是一件西周早期的青铜禁,长方形台面,整体不大,长约13厘米左右,宽约7厘米,高24厘米左右。整体除了长方形孔和用以嵌置大件酒器圆足的子口之外,还刻有龙纹,制作相当的精湛。 看到孟子涛痴迷的神色,祝中实微微一笑,接着问道:“不知石博士觉得这件青铜禁怎么样?” 孟子涛一边装模作样观察着青铜禁,嘴上赞叹道:“好,非常好,我之前都没见过几件这么精美的青铜禁。” 祝中实就微笑地看着,等孟子涛看得尽兴了,这才提起那幅画的问题。 孟子涛说:“想让我说也行,咱们先签订协议,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也别觉得我占你便宜,咱们先前签的只是鉴定真伪,而我即将说的,如果能够证实,那后面代表的财富就不可估计了。” 祝中实笑着说:“博士你不用解释这么多,什么钱买什么样消息,我是知道的。” 说到这,祝中实示意张管家去准备文件。 签订了文件后,他们又来到放置那幅画的密室。 孟子涛看了看那幅画,随即开口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在雒阳铲发明之前,盗墓贼是用什么工具来探墓的?” 雒阳铲的发明是在二十世纪初,但盗墓的历史可有上千年的时间,那在以前的人们是怎么探测墓穴的,使用的又是什么工具呢?是不是比没有雒阳铲之前困难多了? 祝中实和张管家都表示不清楚。 孟子涛回道:“事实上在古代,盗墓者探测墓穴的工具是铁锥。铁锥比洛阳铲的实际作用还要大,只不过是需要盗墓者拥有丰富的盗掘经验,才能发挥作用。” 明人王士性在《广志绎·江北四省》中有这样的说法,“洛阳水土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辘轳汲绠有长十丈者。然葬虽如许,盗者尚能以铁锥入而嗅之,有金、银、铜、铁之气则发。”王士性在文章中说得很清楚了,“铁锥入而嗅之”。 古代人的墓穴挖得都很深,一般不会少于10米,甚至挖到地下水层。大家都知道,秦始皇赢政的秦陵葬得很深。《史记·始皇本纪》记载,其穴“穿三泉,下铜而致椁”,有学者推测深在500米以上,最保守的也认为深及50米。 这么深的墓穴,用铁锥打下去探查是最便捷的,通过锥体带出泥路土的颜色和气味,盗墓者马上就可以判断出地下有无墓葬,是什么朝代的墓葬,葬有多深。确定古墓存在后,在四周多打几个点,就能确定墓的大小,朝向、深浅等资料。 讲到这里,孟子涛拿出手机,从网络上找到一张铁锥的图片,而后指着画卷中,那两个人其中一位的腰间说:“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像不像图片上的铁锥?” 祝中实仔细辨认了一会:“好像有些像,但万一不是呢?” 孟子涛摊了摊手,表示这就和他无关了,他只是拿出自己的想法,判断对与错,那是祝中实自己的事情。 这一点,祝中实心里虽然有不舒服,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孟子涛能够确认,又何必跟他分享呢? “除此之外呢,如果只是这一点,我可觉得不值我付出的价钱。”祝中实道。 “如果我能分析出,这上面画的有可能是谁留下的宝藏呢?”孟子涛说。 “只要你能让我大致认可,协议就算你完成了。”祝中实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我认为这有可能是温韬留下的宝藏。” “温韬?”祝中实听到答案后,觉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提起古代最厉害的盗墓大帅,很多人可能会想到曹操,他为了盗墓还设置了“摸金校尉”这样专门负责盗墓工作的职位。 但事实上,最厉害的大帅应该是在五代十国时期的军阀温韬。温韬在坐镇关中时,竟然把唐朝皇帝的陵墓几乎盗了个遍。 这位大佬可不像一般盗墓贼一样,在月黑风高之夜偷偷摸摸地去“盗墓”,而是亲自带领大军,于大白天浩浩荡荡地去“开墓”。 按照《新五代史》记载:(温)韬在镇七年,唐诸陵在其境内者,悉发掘之;取其所藏金宝。而昭陵最固,(温)韬从埏道下:见宫室制度闳丽,不异人间。中为正寝,东西厢列石床,床上石函中为铁匣;悉藏前世图书。钟、王纸墨、笔迹如新。韬悉取之,遂传民间。惟乾陵,风雨不可发。 也就是说,除了唐高宗和武则天的乾陵外,关中的唐朝十七个皇帝的陵墓,都被温韬扫荡了。 这样一个盗墓大帅,估计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虽说温韬盗掘唐天子陵墓后,使得东晋王羲之、王献之的书法真迹被后人有幸目睹,但更多的给我国的帝王陵带来的灾难性的,不可逆转的破坏,许多珍贵的文物被其私藏,流落外市,甚至损毁。 不过,温韬最后并没有什么好下场,被后唐明宗李嗣源所杀,只是他一生盗墓所得财富,史书上除了记载被他用来贿赂之外,其余并没有明言,但想必肯定是不少的。 祝中实正了正神色,问道:“博士,不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孟子涛说:“我是从几个方面来判断的,首先是这幅画的创作时间,比较成熟的‘斧劈皴’为荆浩所首发,至于说其它一些争论咱们先不谈,以这幅画的特点,更符合荆浩艺术作品成熟至北宋前的书画艺术阶段,而这段时期正好和温韬生活的年代相符……” 祝中实听了孟子涛的这番侃侃而谈,觉得很有道理:“石博士,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经验的判断,能不能再指出一个肯定一点的证据?” “就是这里。” 孟子涛拿着放大镜,放在画卷上的一处地方的上方,却见里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是……”祝中实有些迷糊。 “你到我这个位置来看吧。” 孟子涛让祝中实到自己的位置,祝中实讶然道:“这好像是一个字?”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这个是金文的‘温’字,要说这幅画上的这些线索,全都模糊不清,如果一个模糊那可能是意外,但两个三个加在一起,那就不是一个意外就能说的过去的吧。” 祝中实连连点头,笑着对孟子涛说:“石博士,你实在太厉害了,这么多细微的差别,居然都被你看了出来,老朽万分佩服!” “这个都不算什么,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孟子涛又变成了一张扑克脸。 祝中实笑了笑,接着说道:“石博士,我再付给你一百万,只要求你一个月之内,不能把这条信息说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沉默了一会,说道:“祝老,你觉得你有能力在一个月内找到这幅画画的地方?” 祝中实笑道:“找不找得到那是我的问题。” “如果我找到了呢?” “那是你的本事。当然,如果你确实找到了,不知咱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孟子涛呵呵一笑:“到时再说吧,如果你不提其他条件,只要求我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情我同意了。” “好!” 祝中实叫人把钱打到了孟子涛的卡上,又让人把那件青铜禁放到车里,随即孟子涛就告辞了。 张管家送走了孟子涛,返回别墅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老爷,您对他何必这么好说话呢?况且,他把事情告诉了别人,咱们又不会知道。” “因为他是勒韦介绍的人,如果出了问题,勒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是一个高傲的人,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说出秘密,这一点,我还是能够肯定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祝中实看了看张管家:“你不要对他做什么手脚,我不想出现什么枝节,知不知道?” 张管家低下头说:“我知道了。” 话分两头,孟子涛坐在车上沉思着,事实上,关于所谓的宝藏,是他按照师傅的要求说的,但现在连他都觉得煞有其事,难道真有所谓的宝藏? 可能大家觉得,光凭一张山水画,很难找到宝藏的所在地,但事实是,只要确定了画作中线索指向的宝藏确实是温韬所留,那么就可以从他的生平所在的地方中划定,而宝藏最有可能藏在他盗墓的所在地关中。 只要宝藏确实在这片区域,凭借那幅画,祝中实的实力只要够强,寻找起来应该是不难的。 孟子涛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他无论如何也得插次手,至于约定,他又不是石百行,有本事祝中实去地下找石百行算账啊! 汽车一路平稳地向京城驶去,由于路途遥远,孟子涛就闭目养神,事实上,他一直在回忆着那幅画,分析着画里面的内容,以期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只是,随着汽车向京城主城区靠近,孟子涛隐约有一种若有若无被监视的感觉,难道是有人在跟踪自己? 孟子涛暗暗提高了警惕,并没有多说,在司机的眼里,他一直处在闭目养神的状态。 司机先前就问孟子涛,要不要送到他的住所,因为还有那件青铜禁,在原地下车有点傻,孟子涛便同意了。 司机把孟子涛送到石百行位于京城的住所,还好孟子涛先有所准备,拿到钥匙,装装样子肯定没问题,更何况,他还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暂时还不能放弃这个身份,伪装是必要的。 上了楼,孟子涛正准备用钥匙打开石百行的家门,直觉突然提醒他,屋里有人,但又没有危险。 孟子涛心中一动,还是忍住动手的想法,先搞清楚到底是谁再说。 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了门,孟子涛把东西放到屋里,关好了门,刚刚转身,突然就有人朝自己的脸上喷出了一股雾气。 孟子涛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靠在了门上,半响,他便晕了过去。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装的。 接下来,孟子涛感觉到有人架着他下了楼,上了一辆车让他睡在座位上,接着车辆便开始出发。 车里一路上都鸦雀无声,等停下车把他抬出汽车的时候,都已经是夜里了,路上行驶的时间有好几个小时,很可能已经在燕省了。 孟子涛只觉得自己被抬进了一个房间,放到床上,并且有人把自己口袋里的钱包和通讯设备都收了起来。好在他身上并没有带其他东西,并且钱包和手机也不是他的,是用来伪装的。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孟子涛才装作幽幽地醒了过来,他先是一惊,打量了四周,这是个很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书桌、椅子以及一盏灯,就没有其他了,十分简陋。 孟子涛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去敲门。 敲了没一会,门被打开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两个同样黑衣蒙面,但五大三粗的男子。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其实,看到这些黑衣蒙面人,孟子涛就想到了昨天遇到的东瀛人,难道他们是同一伙人吗? 黑衣蒙面人对着他身后的两个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站在门外,随后呵呵一笑道:“石博士,好久不见,” “咱们以前见过吗?”孟子涛一脸狐疑,而他心里也有些狐疑,这个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黑衣蒙面人笑道:“以前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不过现在咱们不就认识了吗?说实在的,很久以前,我就想请石博士到我这里来,但却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总算如愿了。” 孟子涛阴沉着脸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知道石博士对书画很有研究,麻烦帮我们鉴定一幅画!” “什么画?” “吴镇晚年所作的《山间听雨图》。” “吴镇晚年的作品?”孟子涛装作吃惊的样子。 吴镇是元代的著名画家,他的水墨山水出自董源,巨然一体,并吸取李成,郭熙的画法,融合创造,形成自已的独特风格。尢其是他晚年所作的山水,沉郁而极富润湿的水气,笔力苍劲,墨气沉厚,在用墨方法上有独到的成就。 “千真万确!” 黑衣蒙面人让人拿出一幅画作,在孟子涛面前展开,只见画卷之上溪山烟雨,溪屋中一人闲眺,远岫云移,千峰如驶,绵亘不断,蔚为奇观。 孟子涛看了一眼,便说道:“这幅画是假的。” 黑衣蒙面人微微一怔,不由对孟子涛产生了一些怀疑:“石博士水平真高啊,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幅画有问题,这本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我这人脾气一般都是挺好说话的,如果让我动了真怒,那不死也得扒层皮了。” “首先我也要告诉你,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大不了早死早超生。” 孟子涛一脸不屑地说道:“另外,我也不会拿我自己的专业弄虚作假,我说这幅画是假的就是假的!” “理由!” “我之前看过真迹,而且我可以肯定不可能到你们的手里!” 面对孟子涛斩钉截铁的态度,黑衣蒙面人心里也开始犹豫起来,他说道:“那还请你指出有问题的地方,如果说的对,那我向你道歉!” 于是,孟子涛就指出了画作中有问题的地方。 黑衣蒙面人还有些不死心:“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关键的地方。” 孟子涛讥笑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这幅画使用的是皮料纸,白色,帘纹很细,纤维发亮,纸经淀粉浆处理,这种纸应该是明代时期生产的,你觉得一位元代画家可能用明代的纸张吗?” 黑衣蒙面人看着画作,胸口明显开始起伏,应该是气极了,他咬了咬牙,让人把画带走。 孟子涛说道:“好了,画我已经鉴定完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黑衣蒙面人眼角一翘,笑道:“石博士,真得很抱歉,你现在还不能走,或者可以说,从此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你想绑架我,让我替你们卖命!”孟子涛愤怒地指着黑衣人:“我告诉你,你们不会得逞的,也休想让我替你们做事!” 黑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你觉得我们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会把你绑到这里来吗?你想离开这里,死了这条心吧!至于你敢不合作,那就试试没水喝,没饭吃,个人卫生不能处理的滋味!” 说到这里,黑衣人又推开了铁门,让孟子涛看外面的情况,只见屋外是个不小的石室,这里的守卫森严,每个人手里都还拿着枪械,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看得人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黑衣人笑着说道:“石博士,你认为我们能不能合作下去?” 正文 第九百二十五章 意外的人 孟子涛没有回答愿不愿意:“你们到底要我干什么,如果单单只是为了鉴定,也不用绑架我吧,我虽然在鉴定方面有一点能力,但比起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专家,实在算不上什么,况且,我也不是全才,你们绑架我一个并没多少用啊!” 黑衣人没有直接回道,呵呵一笑:“石博士,你觉得我们是干什么的?” “抱歉,我没有兴趣玩什么猜谜游戏。”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这人真是无趣啊!也是,如果不是你这样的性格,也不会在国外混下去。” 黑衣人摇了摇头,让孟子涛跟着自己出去。两人走到一只箱子前,黑衣人打开箱盖:“看看吧。” 孟子涛往箱子里看去,发现里面都是瓷器,他拿出其中一件看了一眼便说道:“这是唐代越窑!” 黑衣人轻轻鼓掌:“博士还真够厉害的,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这是唐代越窑?”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当然是从它的装烧方式了……” 越窑瓷装烧主要是二种:明火烧或匣体装烧。不管哪种方法,为防止粘连,均要用泥点来做间隔。不同时代,用泥点的部位有变化。唐至五代,泥点的部位用在器底边缘和圈足的足端。为避免泥点被粘,在放置泥点的地方要刮釉。器底刮釉部位呈暗红色,泥点会留下痕迹。仿品较之真品颜色要深暗。 五代晚期至北宋,采用垫圈间隔装烧,因此,泥点移至外底,使足端包釉完整。但泥点往往被粘连。真品泥点较疏松,用手指甲扣,即易脱落。伪品泥点坚硬,不易脱落。 另外还有泥点的形状:唐代早期,呈不规则三角形;唐中期起,多呈松子状;五代起,圈足变窄,泥点也随之变小;北宋时,早期为长条形,中晚期变环形。因此,仔细观察器物上泥点的有无,其位置、形状和粘着情况,对照器物的胎釉、装饰特点,就可以为判断真伪提供更多依据。 说到这里,孟子涛看着黑衣人说道:“你们是文物贩子,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盗墓团伙?” 孟子涛看出黑衣人身份的是因为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唐越窑的产品,而且出土痕迹也很明显,不是盗墓团伙他们又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生坑瓷器呢?而且他们还是一个实力比较强大的盗墓团伙,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搞来那么多枪械,要知道这里是对枪械管理十分严格的华夏。 黑衣人笑了起来:“你说的两种称呼都没有问题,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我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的话,我生气起来做的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哼!来个痛快话吧,你们到底要我干嘛!”孟子涛冷哼道。 “看来博士很急啊,既然如此,你就跟我来吧。” 黑衣人带领孟子涛来到石室的北边,对着墙面一推,出现一个石门,黑衣人做了个请势:“请吧!” 孟子涛走进石门,后面是一条向下倾斜的通道,通道应该完成了有一段时间了,每隔一段时间有一座烛台,不过现在烛台上被架上了LED灯,在灯光的照射下,通道内并不昏暗。 孟子涛顺着通道向前走,走了大概上百米的距离,就见一个更大的石室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石室里面有穿着迷彩服的警卫,他们手里同样也拿着枪械,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看得人害怕。 除了警卫之外,石室内还有几个黑衣人在石室内检查着什么。 警卫看到孟子涛进来,都相当警惕,手里的枪都对准了孟子涛,直到那个黑衣人出现,他们才放下了手中的枪,但警惕心还是没有放下。 “石博士,这里你要不要先研究一下?”黑衣人笑呵呵地说道。 此时,孟子涛注意到石室墙上刻着的壁画,他眼睛一亮,急冲冲地跑了过去,研究起来。 除了入口之外,石墙上都刻着壁画,画面以道教故事为题材,纯以线条表现出八十七位神仙出行的宏大场景,正是大名鼎鼎的《八十七神仙图》。 这幅画原作据传为画圣吴道子所画,画面中,神将开道,压队;头上有背光的帝君居中;其他男女神仙持幡旗、伞盖、贡品、乐器等,簇拥着帝君从右至左浩荡行进。 队伍里,帝君、神仙形象端庄,神将威风凛凛,众多仙女轻盈秀丽。画面笔墨遒劲洒脱,根根线条都表现了无限的生命力。众神仙脚踏祥云,御风而行,令观者顿生虔敬之心。 那优美的造型,生动的体态,将天王、神将“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的气派表现得淋漓尽致;冉冉欲动的白云,飘飘欲飞的仙子,加上亭台曲桥、流水行云等的点缀,画面优美,宛若仙境,赏画间似有仙乐在耳畔飘荡,使整幅作品具有“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的艺术感染力。 关键是,所有这些都是刻出来的,而且还能有如此的韵味,作者的功力简直无法想象。 孟子涛看得都有些痴了,因为他从这些神仙像中,体会到了一种自然的韵味,感觉自己修炼的九龙诀运行速度也加快了一些,因此他可以肯定,雕刻这些神仙像的作者必然是得道者,对他来说,这些壁画的价值无法估量。 孟子涛观察了良久,这才听到黑衣人在他的旁边开口说道:“博士,不知你有没有发现?” 孟子涛没有直言,而是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手段。”黑衣人顾左右而言它,又问了刚才的问题。 “这里有一扇门吧。”孟子涛指着他身旁的墙壁。 “厉害!你是怎么发现的?” “借用你刚才说的话,我自有我的手段。只是我有些好奇,就凭你们的手段同,难道都不能打开这扇石门?”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哼,要不是顾及着墙壁上的壁画,我们就会爆破了。石博士,既然你这么喜欢壁画,我建议你还是开动你的脑筋,尽快把石门打开,不然我们就把这里给炸了!” 孟子涛冷笑一声,他指着地上说:“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在地上发现什么?” “有,满地的尸体,不过除了这个和已经腐烂的衣物之外,我们并没有找到其它东西,不知道博士你认不认得它。” 说话间,黑衣人拿出了一件东西,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接过东西,心里惊讶道:“居然是墨龙玉!” 本来这里就有可能和修真有关,现在又发现了墨龙玉,孟子涛对石门后面的东西,兴趣更大了,当然,他也坚定了一会就把这些黑衣人全都解决掉的想法。 “我不认识这东西。” 孟子涛把东西还了回去,不过黑衣人并没有接:“这个小玩意,我就送给博士你了。” “我要它干嘛。”孟子涛表现的滴水不漏:“你们来这里有多少时间了?”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就只有这点进度?你们的工作效率可真够高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相信在石博士的帮助下,我们的工作速度会迎来飞速地提升。”黑衣人恭维了一句。 孟子涛根本不为所动,还是顶着一张扑克脸,说道:“你们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当初你们找到这里,完全是误打误撞的?” “差不多吧。”黑衣人摊了摊手:“我们也想快点把这里结束,但除了爆破之外,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所以只能把博士你邀请过来了。” “呵呵!” 孟子涛笑了起来:“竟然这样就好办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来而不往,非理也!” 话音还没落下,孟子涛猛然开始发难,右手对着黑衣人的后颈就是一下,这人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他是脸向下摔的,也不知道鼻子还能好吗? 紧接着,孟子涛向一只猎豹一样,对着旁边的警卫就是一拳,眼前警卫被这一拳轰了出去,他左手一带,又被拉了过来,右手一探,拿到了警卫的枪,打开保险,对着剩下的几个警卫就甩出了几枪,全都打在他们身上的致命位置。所有动作真是行云流水。 直到这个时候,正在搜索的几个黑衣人才回过神来,他们的双眼都露出了骇然之色,完全想不到,不过这么一会功夫,己方有战斗力量的人居然都就这么被消灭了,就算是特种兵也没有这么厉害啊! 不过,正在这些人诧异的时候,孟子涛又飞速上前,把他们一个个都弄晕了,有个人想趁机逃跑,直接被孟子涛扔出的手枪砸到了头上,差点把脑浆都砸出来。 兵贵神速,孟子涛担心上面的人会听到动静,或者用监控之类的办法发现,他又拿了两把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地面上,跑出石门的一刹那,他就地一滚,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个目标,手中的枪械开始发挥威力了。 每当枪声响起一声,就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砰砰”的枪声,就好像死神的呼喊,然而,孟子涛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那些黑衣人眼中正闪烁着恐惧,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就已经结束了。 石室里的黑衣人,一个不留,在半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内,全都被孟子涛消灭了。 这个时候,石室外人的才听到里面传来的枪声,他们完全猜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也不会相信己方会这么容易就团灭,因此下意识的就想进屋增援,于是结果就悲剧了,迎到了孟子涛手中枪械发出的子弹。 孟子涛小心翼翼地走出石室外,观察到这里是一处山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外面还停了几辆车,除了刚刚被他打死的两个黑衣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孟子涛稍稍松了口气,他找了个手机,给部门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支援,随后又给师傅,何婉奕以及钟锦贤等人打了电话,免得他们担心,当然,后者他就不会多说了。 郑安志得知孟子涛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也是万分惊讶,心里有些自责,要是选个其他人物,孟子涛也不会遭遇到这种危险了,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事多想无益,况且,他又不是神仙,会知道发生这等事情。 接着,郑安志注意力放到了地下石室上,简单做了几个猜测,不过想要证实,就只能等打开再说了。 打完电话,孟子涛返回地下石室,他拉下那个黑衣蒙面人的面巾,露出了对方的真实相貌。 “居然是他!” 孟子涛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因为黑衣蒙面人的真实身份居然是任可欣的前夫袁敬德,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相信就连任可欣都想不到。 而且,孟子涛不是不认识袁敬德,对袁敬德的声音多少还是熟悉的,以前的声音和现在的声音相比,只有少量的重合,难怪他虽然觉得熟悉,但却实在想不起到底是谁的声音。 只是,袁敬德是怎么做的呢,难道他是用了什么变声设备? 孟子涛检查了一下,发现对方并没有使用任何变声设备,那么声音的变化,有可能是做了手术后导致的吧。 这一点,孟子涛到并不是特别关心,他现在关心的是,袁敬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现在这种事情的,他是团伙的老大还是老大另有其人。 在审问之前,孟子涛打算先向任可欣打听一下,袁敬德以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时不进失踪十天半个月之类。 任可欣告诉说,并没有这种情况,只是后来袁敬德找了小三之后,确实有失踪十天半个月的情况,说是出差了,但她心里是不信的。至于离婚后的情况,她就不清楚了。 说到最后,任可欣好奇孟子涛为什么要问这个,孟子涛没有详说,只是告诉她,袁敬德因为盗卖文物被抓起来了。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六章 一网打尽 任可欣得知袁敬德居然盗卖文物,而且规模很大,是个有组织团伙的负责人,她相当的震惊,用她的话来说,完全想象不到袁敬德会踏入这一行,而且以袁敬德的家世而言,根本无需这么做。 孟子涛对此也很奇怪,不过在审讯袁敬德之前,他先走到发现的那扇石门旁边,用工具撬开了地上的一块地砖,却见下面有个可以旋转的圆盘,不过在圆盘中间,有个形状奇怪的凹槽,以孟子涛的见闻,想必这个凹槽就是放置石门钥匙的地方,放了钥匙之后,才能旋转圆盘,从而打开石门。 孟子涛稍稍用力试了一下,圆盘根本没有半点反应,他也不敢用太大的力量,免得把转盘给搞坏了,想要挽回都没有办法。 这之后,孟子涛就把袁敬德弄醒了。 袁敬德幽幽地醒了过来,发现后颈很痛,而且自己躺在地上,顿时一惊,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有些懵了。 自己现在到了上面不说,手下也全都躺在地上,就见地上流的鲜血也知道,他们应该都死了。 紧接着,他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坐着的孟子涛,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把我绑架过来,不知道我是谁?”孟子涛笑吟吟地问道。 “你肯定不是石百行!” “难道你觉得你们调查的结果都是真的吗?” “呃……反正你肯定不是石百行!” 孟子涛笑道:“我是不是石百行不关键,关键的是我的问题,你必须老实交代。” 袁敬德冷笑道:“嘿嘿,我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孟子涛说:“袁敬德,你不考虑一下你的家人?” “你认识我?”袁敬德怔了怔:“也是,你们应该早就盯上我了吧。不过实话告诉你,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点消息!” “看来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成全你吧。”孟子涛不打算跟他废话了,站起身来,向袁敬德走去。 袁敬德虽然想要抵抗,但他在孟子涛眼里就跟待宰的羔羊差不多,不过二十分钟后,他就已经痛苦的浑身被汗水浸湿,喘着粗气,无力地躺在地上了。 孟子涛说:“袁敬德,你说不说?” 袁敬德没力气说话,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孟子涛说道:“看来刚才还不够啊。” 说着,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点上了袁敬德身上的穴位,袁敬德立刻又抽搐起来。 五分钟后,孟子涛解开了穴位,接着说道:“说不说啊?一……” “我说!” 孟子涛刚数了一,袁敬德就使出了浑身力气,大吼了一声,带着哭腔说:“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说还不行吗?不过能不能给点水喝。” 孟子涛冷笑道:“你真的想喝水吗?” 袁敬德看到孟子涛脸上的笑容,浑身打了个机灵,连忙说道:“你问吧。” “你的后台是谁?” “我是黑火的成员。”说到这里,袁敬德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求求你,千万别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不然我就惨了!” 孟子涛听说袁敬德和黑火有关,既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笑了起来,袁敬德能有这么多手下,在黑火的地位肯定不低,完全有可能通过他顺藤摸瓜,把国内的黑火成员一网打尽,哪怕做不到,也可以把黑火的人打掉七七八八。 于是,接下来,孟子涛问,袁敬德答,一旦觉得不对,孟子涛就对袁敬德进行惩罚,几次下来,孟子涛在袁敬德的眼里就是魔鬼的代名词,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孟子涛相当开心,因为他通过袁敬德得知了黑火在国内的网络,以及一些伪装的高级成员,把这些人铲除,就能让黑火在短期内不能在国内兴风作浪了,至于长期,那就只能把黑火打成鬼火才行。 而袁敬德之所以加入黑火,也是因为当初小三给他戴绿帽,令他丢人现眼,成为了被人嘲笑的对象,于是当他遇到黑火拉他入伙的机会,他马上就答应了。 见从袁敬德身上已经榨不出黑火的信息了,孟子涛转而开始询问这些这处地方的事情。 袁敬德老实告诉孟子涛,发现这里完全是很偶然的事情,他们先前得到了一幅《八十七神仙图》的古画,因为装裱已经很破旧了,就打算重新装裱,没想到发现里面有信息,这才找到的这里。 孟子涛问他画是怎么得来的人,他说是贼货,但等他想要找小偷的时候,小偷已经不知哪去了。孟子涛让他说出小偷的相貌,他又就讲了一遍。 反复问了几个问题,知道袁敬德没有说谎,孟子涛问了那幅画现在的下落,便让袁敬德又睡了过去,并把他拖到地下室。 没一会,三号部门的同事赶到,看到一地的黑衣人,而且还都带着枪,很难想象,孟子涛是怎么把这些人给解决的,对他十分敬畏。 孟子涛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不过袁敬德的口供他没有说,因为他担心里面有黑火的内奸,这也是他为什么把袁敬德重新拖到地下的原因。 同事用车把孟子涛送回京城,之后,孟子涛就给师傅打电话,复述了袁敬德的口供。 得知是这么一条大鱼,郑安志也相当高兴,表示会派合适的人去处理,让孟子涛去好好休息。 孟子涛恢复成本来面目,就在部门的员工宿舍睡了几个小时,等他起床,已经是中午了,洗漱过后,他来到食堂吃了点东西,便打电话给师傅了解案情的进展。 郑安志告诉他,通过了对袁敬德的再次审讯,确认了口供,对黑火的人以雷霆之势进行了抓捕,对方应该是完全没有想到,没有一条漏网之鱼,很可能通过审讯,还可以抓到其他大鱼。 另外,袁敬德说的那幅《八十七神仙图》古画也在他家被搜查到了,小偷也落了网,他证实这幅画应该是在一家古玩店里偷到的,孟子涛可以去那家店里打听一下消息。 随即又聊了一会,孟子涛驱车前往那家古玩店,地方不太难找,但也不太好找,简单来说这家店的市口不太好。不过古玩店往往是开张吃三年,只要有好东西,市口不好影响也不是太大。 孟子涛走进店铺,却见两个中年人正在协商,他们看到孟子涛,并不在意,都没有理会。 两个人一胖一瘦,孟子涛进来的时候,就听瘦子开口道:“宁掌柜,咱们都已经很熟悉了,一些废话就不用说了,店铺的转让费我们之前都已经谈好,我没有什么意见,至于我店里的货,你觉得贵,我不太认可。” “你看我的统计清单,所有古董加起来,一共232件,我开价四百五十万,每件的单价不过才两万块钱不到,连这你都觉得贵,那也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说到这,瘦子顿了顿,让对方有个思考的时间,再接着说道:“当然,宁掌柜你要真觉得自己吃亏了,咱们也可以一件件单独鉴定嘛,反正我也不急,鉴定这一点时间,我还是等得及的,你觉得呢?” 听到这里,孟子涛知道这家店应该是要转让了,他心里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来得及时,要是晚上一两天,又是不件麻烦事,因为线索有可能在转让出去的那些东西里呢。 宁掌柜的眉头拧了一下,随即放开,说道:“老边,帐不是这样算的,如果你这里的全是真货,别说450万,再多的钱我都愿意出,但是,你能够保证这里的货全是真品?” 这个别说是这里,就算孟子涛的店里也不可能全卖真货,只是他有个比较厚道的规定,高仿都会被指出来。至于说这里的东西,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八假二真都已经算是抬举了,如果没有压箱底的物件,四百五十万买下来肯定亏定了。 这一点,胖瘦两个人当然都知道,瘦子呵呵一笑:“这话我当然不敢说,但是,我这里的东西就算不都真,那也是高品质的高仿,怎么着也值点钱啊,再加上我还有两件压箱底的器物,折算下来的价钱肯定值450万的。” 宁掌柜也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高仿仿的好也是艺术品,也是有价值的,但价值来去很大,他可不想吃大亏,于是他又想了想说道:“你那两件东西再让我看看。” “没问题。” 瘦子站起身来,准备去拿东西过来,不过他注意到孟子涛好像不是来买东西的,于是问道:“不知这位先生要什么?” “请问,你是边西瞵边掌柜吗?”孟子涛着问道。 “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边西瞵心里有些奇怪。 “你先忙,我这边的事情可以等会再说。” “好吧,那你先坐会。”边西瞵让孟子涛自己找位置坐,自己则去拿东西了。 等边西瞵走了之后,那位宁掌柜对着孟子涛看了又看。 “这位掌柜,有什么事吗?”孟子涛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在。 宁掌柜歉意一笑:“这位先生,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孟子涛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总不能自己承认,而且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摇了摇头:“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了吧。” “真是对不起。”宁掌柜道了声歉,接着又回头喝茶,不过刚喝两口茶,他脑袋里灵光一闪,回过头,有些激动地问道:“请问您是不是孟子涛孟老师啊?” 孟子涛知道躲不过,便大方承认了。 宁掌柜欣喜不已,连忙起身去跟孟子涛握手,又递出了自己的名片,显得十分热情。 这个时候,边西瞵拿着东西回来了,看到宁掌柜的样子,心里大为惊讶,请教过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店里来了一位大神,他兴奋之余,心里也很疑惑,孟子涛找他是什么事呢? “我的事情不急,你们先忙你们的。”孟子涛笑着说道。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边西瞵和宁掌柜也没客气,就见边相瞵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一件点金铜炉,还有一对玉握猪。 很快,宁掌柜把两件东西都看过了,对于那个点金铜炉,他并没有什么意见,还挺喜欢的,而边西瞵开出的价钱他也还算满意,当然,虽然开了价,但边西瞵并没有单独转让打算,如果剩下的物件不好,宁掌柜也是亏的。 而另一对玉握,宁掌柜觉得并不看好,于是两个人争了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是说不到一块去。 最后边西瞵赌气道:“既然宁掌柜不认可,那这桩买卖咱们也别做了。” “老边,你这就是说气话,没意思了。” 说到这,宁掌柜注意到旁边的孟子涛,心头一动,便对边西瞵说:“要不咱们请孟老师帮忙看看?” 边西瞵对这个提议并没有意见,于是两个人起身,去向孟子涛请教。 孟子涛自己有求于人,因此并没有推迟,先拿过玉握打量了一下,笑着说:“你们的争论我也听到,宁掌柜,你是不是觉得这对玉握太‘干净’了?” 宁掌柜点头道:“是的,说实话,高古玉这玩意我是不碰的,眼力也有限。” 孟子涛表示能够理解,接着说:“其实,玉握之所以‘干净’那是因为经过清洗的缘故,一件真品高古玉或古玉,可以说百份之99都是来自埋在地下墓穴的话,这些玉器是死者生前的最爱,也是倍葬品时,都会和死者一起戴着下葬,也更是和死者的尸身一起腐烂,被尸虫吃食,血水和肉都和这些古玉混在一起在,到尸身变成一排白骨。” “于是乎,那些地下的阴气,尸气及细菌等寄存在玉器上,只要正常人,都知道会把玉器清洗干净,否则怕东西还没鉴别出时,身体就已被这些细菌,尸气等等侵入身体,把自身阳气尽换走,到时百病重生,怕到时一命呜呼去阴间报道了。”.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七章 凶杀 孟子涛接着说道:“而这对玉握猪就被清理过,只是清理之人,应该使用了比较强力的药水,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种效果。这是一种比较错误的清洗方法,虽然经过清洗后的玉器看起来比较美观,但也会丧失掉不少历史遗留下来的痕迹。” 宁掌点了点头,问道:“那孟老师,我们怎么才能鉴定出这种玉器的真伪呢?” “首先一点,这两件玉器多少还是留下一点痕迹,比如说已经深入内部的沁色。” 说到这,孟子涛停了一下,让宁掌柜观察这对玉器的沁色,接着说道:“另外,我认为这对玉握应该是东汉时期的作品。因为,西汉早期的握玉一般是玉璜,然而西汉中期以后大部分的握玉就演变成了玉猪。猪在古代是财富的象征,玉握做成猪形,象征死者握有财富。” “西汉的玉握猪在风格上基本属于写实造型,采用阴刻和浮雕相结合的手法,线条简练,形象逼真,琢磨光滑,在玉料的选取上一般不太讲究,多为随地取材。前期体型一般比较修长,而后期开始变为厚壮,圆雕感增强。” “东汉玉握猪的风格一改西汉写实倾向,而转为写意抽象,造型都非常简单,仅为一块方形柱状的玉。平放的上部稍圆浑作为猪的背部,下部保持其平直状,作为腹部。一端稍尖为头,身上刻有寥寥几道大坡面刀削痕,分别显示出猪的眼、耳、口、足来,世称“汉八刀”,成为汉代玉猪的典型琢磨法。” “一般此类玉猪是成对出现的,一大一小,或长或短,或细或粗,区别于西汉的相同形制。而且在玉材的选取上,这一时期明显开始讲究,普遍采用和阗玉中上好的白玉和青玉。这对玉握从器形到工艺都符合这些特征,再国上沁色等方面的特点,我认为是东汉时期的真品。” 听了孟子涛一番解释,边西瞵就不用多说了,宁掌柜也再没有疑问,他们对孟子涛的学识都很佩服。 接下来,宁掌柜又和边西瞵讨价还价,最终宁掌柜说还要回去考虑一下,并没有立刻同意,边西瞵也没说什么。 宁掌柜本来还想跟孟子涛聊聊,拉近一些关系,不过见孟子涛找边西瞵有事他不好意思打扰,便先行告辞了。 “孟老师,刚才谢谢你了。”边西瞵先表示了感谢。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接着就谈起了正事:“边掌柜,我听说你得到过一幅《八十七神仙图》,不知道那幅画还在不在?” “你听谁说的?”边西瞵反问道。 孟子涛说道:“我一个月前听我一位朋友说的,因为我的一位长辈喜欢《八十七神仙图》,这回正好来京城,就过来看一下,不知边掌柜能否割爱?” “你来晚了。”边西瞵叹了一口气。 “已经出手了吗,麻烦边掌柜能否告知买家的姓名?”孟子涛向边西瞵拱了拱手。 “不是出手,而是被偷了。”边西瞵苦笑道。 “啊!”孟子涛装出一幅惊讶的样子。 边西瞵无奈地叹息道:“哎,是我自己太大意,门没有锁好,让小偷有了机会,连同你说的那幅《八十七神仙图》在内的大量价值很高的古玩被偷,其中包括一件我朋友放我这里代售的一件明代铜胡人戏狮熏炉,为了赔偿我朋友的损失,我借遍了钱,但还是凑不齐,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店铺转让了。” 边西瞵的遭遇确实不幸,但由于关系到宝藏,孟子涛不想节外生枝,所以选择暂时隐瞒。 “真抱歉,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 “言重了,这和你可没有什么关系。”边西瞵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边掌柜,抱歉还想问一下,我听说当初你得到这幅画的时候,还有一件东西,是不是也和《八十七神仙图》有关,东西也一同丢了吗?” 孟子涛这么说,只是试探地一问,没想到边掌柜还真答复了:“确实和《八十七神仙图》有关,也没有丢,只是那件雕像的材质有些奇怪。” 孟子涛心里一喜,接着说道:“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呢?” 边西瞵说:“雕像我没有带回来,现在还在我家里,你要看的话,我回去拿吧。” 孟子涛说:“这多不好意思,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边西瞵笑道:“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汽车来回不用太长时间。” “我也有车,咱们一起过去吧。” “好……” 孟子涛跟着边西瞵的车,来到他住的小区。 下车后,边西瞵带着孟子涛去自己家,电梯门打开,突然一个戴着口罩,全身都裹得很严实的人急匆匆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还撞了边西瞵一下。 “没事吧?”孟子涛扶了边西瞵一下,边西瞵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不过,撞自己的那人却并没有道歉,而是匆匆就跑掉了,这惹得他相当不快,忿忿地说:“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撞了人连声‘对不起’都不提!” 孟子涛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已经没影了,而且这人给他的感觉也非常不好,并不单单是没礼貌,而是有一种淡淡的危险感,而且他身上好像有一股子异味。 见电梯门要关了,边西瞵没有多说什么,先走进了电梯。 电梯上了两层,孟子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孟老师,怎么了?”边西瞵问道。 孟子涛说:“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血腥味?”边西瞵嗅了嗅,有些疑惑地说:“没有啊。” “或许是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子涛看到电梯门口有一小滴血迹,他蹲下身看了看,发现已经是被水稀释过的血液了,但看起来还是很新鲜,是刚刚掉下来的。 边西瞵正准备开口询问,电梯门打开了,他走了出去,突然整个人愣住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的感觉更不好了,他看到边西瞵的样子,连忙走了出去,发现左边一户的门正开着,而且地上十分凌乱,更关键是还能看到地上有一大滩红色的血迹。 “爱珍!”边西瞵大叫一声,便冲了过去。 孟子涛也急忙跟了过去,发现地上躺着一位中年妇女,她睁大了眼睛,还可以从中看出恐惧,脖子有一道很深的刀伤,血从那里涌出流了一地。 “爱珍啊!” 边西瞵大吼着就想跑过去,却被孟子涛给拉住了。 “放开!你放开啊!”边西瞵大吼大叫,却挣不开孟子涛的手。 孟子涛说:“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现在过去只能破坏线索,对破案根本没有帮助。” 边西瞵愣了一会,接着蹲下身,哇哇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想到刚才撞边西瞵的那个人:“那个人,刚才撞你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嫌疑!” 边西瞵一愣,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一定是他,我要把他找到碎尸万段!” 说着,他又准备跑出去。 孟子涛又拉住了他:“你现在下去也找不到那人,先给门卫打电话,让他们注意保存这段时间的监控视频。” 边西瞵稍稍定了定心,随即照着孟子涛说的,先给门卫物业打电话,孟子涛则给部门打电话,尽快寻找那人的踪迹。 电话打完,孟子涛看着屋里凌乱的样子,他感觉这很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入室抢劫,因为东西扔的实在不符合常理,很可能只是凶手情急之下做的伪装。 那么凶手的目标呢?孟子涛的直觉告诉自己,很可能就是边西瞵说的那件雕像。他很想马上就证实自己的想法,但这样无疑会破坏线索,只能先忍耐一下了。 片刻后,物业的保安先赶来了,看到屋里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这位保安大哥,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全身裹的很严实的人?”孟子涛先问道。 “门卫说看到出去了。”保安连忙说道。 边西瞵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你们物业公司吃什么的,我们按时缴纳物业费,你们连安全都不能保证,楼道门禁常年形同虚设,要你们有什么用!” 一位保安苦笑着说:“边先生,您的感受我们能理解,但这件事情我们物业也难啊,老是有人为了贪图方便,不关门禁,甚至搞坏了门禁,您也知道,咱们小区使用的是玻璃门禁,对精密性有很高的要求,一旦损坏,一般是需要更换一些零件,相较于现在老旧社区使用的铁质对讲门,维修起来困难大多了。我们的维修速度都没有破坏的速度快。” 对于这一点,孟子涛到是有些体会,以前,他住在父母那里的时候,总有一些人进出楼道的时候不好好关门,动不动就是“咣”的一声把门给碰上。白天听见还好点,有时候大晚上都睡觉了,猛然间听见一声关门声,就再也睡不着了,住在一层的居民最担心这个问题。 后来,就有人找了块大石头,把防盗用的大门给别上了。于是,有了门禁却关不了。单单处理这件事情,小区的物业就弄了好几回,上下楼层协调了好几回,才算了事。 所以这事你要怪物业吧,也确实有责任,但小区的业主同样也有责任,素质高一点,不要贪图方便,好好关门也就解决了。 边西瞵当然不满意保安答案,又吵了起来,人家妻子都被害了,保安哪怕再想找理由,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不然被打了都没人说。 等边西瞵骂了一会,气也消了一些,孟子涛就劝了他几句,总算安静了下来。 警察和部门的人马上就到了,因为调查需要,孟子涛和边西瞵退了出去。 接下来,孟子涛他们录口供,里面则在侦察凶手的线索。 录好口供,孟子涛问道:“边掌柜,你先前说的那件雕像在什么地方?这件事情很重要。”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有可能是为了那件雕像来的?”边西瞵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 “我认为很有可能。”孟子涛点了点头。 “东西就在我的床头柜里。”边西瞵连忙说道。 警察带着他去找,结果确实没有找到,而在旁边的一件玉器却没有被拿手,对方的目标很明确了。 “边掌柜,如果有人花钱买这件雕像,你会出售吗?” “我没觉得这是好东西,所以只放在床头柜里,有人想买我肯定会出手。” 孟子涛听了回答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了,他认为部门这边十有八九又出了奸细,因为如果对方不是急着想要找到雕像的话,肯定不会做出这么激烈的举动,对方很可能是临时知道了他来找边西瞵,觉得时间上来不及了,所以只能铤而走险。 但孟子涛又有些想不明白,对方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因为密室那边现在一直有人在看守,如果雕像就是打开密室的钥匙,对方怎么找到使用钥匙的机会?除非那件雕像另有乾坤。 想到这里,孟子涛又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来之前根本不知道雕像的事情,同事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部门内部有奸细的可能性很低了。 孟子涛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再发现什么内贼了,不然他会对部门失去信心。但凶手又是怎么回事,只是正好碰巧遇到吗? 边西瞵也不傻,见孟子涛一直问雕像的事情,知道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事情,于是他问道:“孟老师,麻烦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这个时候,孟子涛不想隐瞒了,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边西瞵听说是这么回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子涛说:“边掌柜,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那幅画和雕像,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有几个?这关系着案件的侦破,希望你能仔细回答。” 边西瞵说:“画和雕像的事情,我当初只是跟我几个朋友提起过,知道的人不多,我想想……”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八章 砸出来的结果 边西瞵有个朋友叫刘佳鹏,他是一个“铲子”,在这行已经做了七年了,手里也有一些积蓄,就想开一家古玩店,不准备再风吹日晒了,可惜他手头钱不够,没办法,只能求助亲朋好友。 刘佳鹏知道这年头借钱难,但没想到真得难于上青天。一个借字刚出口,笑脸转为哭丧脸,一个钱字未落地,朋友变成陌生人。 刘佳鹏把能借的人都借遍了,还是没凑够那笔钱,他正发愁怎么办,突然想到了边西瞵,只不过,边西瞵为人有些吝啬,虽然比不上葛朗台,但也别想从他这占到多少便宜。 刘佳鹏实在不想跟边西瞵开口,但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话马医。 于是,刘佳鹏来到了边西瞵的古玩店,唠了半天的嗑,才说明来意。没想到边西瞵一反常态,很干脆地问刘佳鹏要借多少钱?” 刘佳鹏眼见有希望,鼓足勇气说道:“两万,可以吗? 令刘佳鹏没想到的是,边西瞵居然一反常态,去拿了两万块钱,当场就借给了刘佳鹏,还问他够不够。 刘佳鹏感激涕零,这人呐,还真是不能貌相,只有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秉性。 于是,等刘佳鹏盘下一家店,但手里没有多少流动资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那幅《八十七神仙图》和边西瞵说的那块雕像卖给了边西瞵…… 边西瞵说了朋友的信息,又说了那幅画的来历,随即有些懊恼地说:“其实,我当初借钱给他也没那么好心,完全是因为我老婆是个小气鬼,家里的财务大部分都是由她在管理,以前倒没什么事情,但之前我们因为钱的事情吵过架。于是,我便想起了藏私房钱,但怕被发现。” “正好刘佳鹏过来借钱,他这人信誉不错,于是我才想到借给他。早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我干脆不借就完了,我老婆现在肯定还没死呢!” 这种话孟子涛也不好接口,他等了片刻后说:“我觉得对方很有可能和边掌柜的夫人熟悉,如果不熟悉,她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开门吧。” 边西瞵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随即又把刚才说的姓名中,和自己老婆熟悉的人指了出来。 孟子涛到底不是破案的专家,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专业人士来处理了。 “边先生,你家里平时备有雄黄粉吗?”一位警察走过来问道。 “没有啊,我家怎么可能会备这种东西?”边西瞵有些奇怪地摇了摇头:“难道是凶手留下来的?但他怎么会随身携带雄黄粉呢?” 一般来说,雄黄粉用于痈肿疗疮,湿疹疥癣,蛇虫咬伤,也可用于蛔虫等肠寄生虫病引起虫积腹痛,常与槟榔、牵牛子等驱虫药向用。此外,它亦有燥湿祛痰、截疟作用,还可用于哮喘、疟疾、惊痫等证。 除了野外驱虫,其它病症,一般都不需要随身携带雄黄粉,因此大家都有些不太明白,怎么会有雄黄粉出现。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古医书有记载,将雄黄研末,放纱袋中,挂身上,且时时以鼻嗅闻,可治嗜睡。或许凶手就患有这种毛病。” “可是我的朋友里面没有得这种毛病的人啊。”边西瞵说。 孟子涛说:“得了病一般都不会到处嚷嚷吧,况且,这也是个线索。” “也是……” 除了雄黄粉之外,凶手再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痕迹了,对方虽然不是老手,但应该也是一个做事十分谨慎的人。 至于对凶手的分析和追查,孟子涛就帮不上太大的忙了,但那件雕像的来历,以及里面有什么秘密,他还是想搞清楚。于是,他向边西瞵要了刘佳鹏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因为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打算明天再去拜访。 孟子涛驱车回钟锦贤那里,因为这件突发事件,路上他的心里一直不太舒服,原本以为马上就能找到密室的钥匙,或者钥匙的线索,没想到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计划,不但线索中断,还闹出了人命,这叫什么事! 翌日上午,孟子涛出发前往刘佳鹏的古玩店。 昨天的凶杀案,孟子涛一大早就打电话去问过了,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蒙面人上了一辆假牌照的车,出了城,不知踪影,边西瞵说的那几位朋友那边也没有任何线索,对方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件事情并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而刘佳鹏昨天在津门,只能用电话联系,他不但有不在场的证据,在电话里也说,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那幅画。 于是,案件的侦破就陷入了瓶颈。 刘佳鹏的古玩店,位置比边西瞵的店还差,店面也小多了,只不过,孟子涛刚刚走到店门口,他就听到一声瓷器被摔碎的响声。 孟子涛向店里看去,发现地上一堆夹杂着五彩的瓷片,应该是一件五彩瓷,而摔坏它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且让孟子涛觉得的奇怪的是,这人好像是故意把瓷器摔坏的。 除了年轻人之外,店里还有四个人,他们全都一幅目瞪口呆的样子,看向年轻人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瞪着那个年轻人厉声说道:“司蒙!你特么脑子有问题吗?!刚才你要蓝光鉴定,蓝光鉴定不出来,现在居然又摔我的东西,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就别想出这扇门!” 四个人中有个六七十岁的老者,此人穿着一身唐装,看样子应该是一位常年身居高位之人,他看了年轻人一眼:“小刘,别激动,让司蒙慢慢说。” 刘佳鹏说:“方老,我给你面子,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如果说不出来,那就别怪我报警了。” “只要我找不出问题来,随便你处置。”叫司蒙的年轻人显得十分硬气,他蹲下身,仔细打量着碎片,之后又说道:“有锤子吗?借我一用。” 刘佳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你还要用锤子砸?!你特么脑子真有问题啊!” 刘佳鹏忍不住咆哮了起来,不过旁边的方老却并没有在意,让他的保镖找了把锤子递给了年轻人。 于是,司蒙拿着锤子,一个尽地砸着瓷片,到最后,一件五彩大瓶被他砸的连巴掌大的瓷片都不见了,这件瓷器也算是彻底毁了,司蒙的额头上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正当刘佳鹏冷笑着看司蒙的笑话,司蒙的嘴角慢慢拉起了一个弧度,他从瓷片中挑选了一块,递给了那个老人:“方老,想必您现在能看出瓷器的真伪了吧?” 方老接过瓷片一看,脸色也有些开始不好看了。 司蒙接着道:“不论在拍卖行还是古玩城,完整的文物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被修复瓷器进入玩家眼帘,就如古瓷的真假难辩一样是否被修复过,也是藏家鉴别的一个难题。” “这件五彩人物大瓶,就是一件非常典型的修补瓷器,虽然大部分都是真品,但剩下的部位都是修补上的,是一件水平非常高的作品,如果不当它是完整器出售的话,它还算得上是一件艺术品。但现在嘛,刘老板的为人不怎么样啊!” “小子,你少血口喷人!”刘佳鹏凶狠的说道,心里恨不能把司蒙碎尸万段。 “到底是谁血口喷人,想必方老一定能看得出来。” 司蒙看向了正在鉴定那块瓷片的方老,对方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他认为这肯定是一件真品,现在通过判断,确实是一件赝品!如果没有司蒙的提醒,绝对要被坑上百万! 方老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不禁向刘佳鹏看了过去:“小刘啊,现在是不是要换你给我一个说法了,你刚才可是信誓旦旦地向我说东西‘保真’的啊!” 刘佳鹏接过瓷片,看过之后,他的喉头就滚动一下,抬起头来,讪笑道:“方老,这件瓷器确实有问题,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我打了眼。而且您看看,这件瓷器至少五分之四的地方是真品,剩下这些才是补全的,而且修补之人水平十分高超,我也是看错了啊!” “行,就当是你看错了。”方老哂笑一声,转身就想离开,那个年轻人也想要跟着一走。 “慢着,你不能走!”刘佳鹏把年轻人拦了下来。 “小刘,你这是什么意思?”方老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刘佳鹏一脸歉意地说:“方老,我也是没办法啊,小本经营,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损失。我承认,这件瓷器是有问题的,但它到底有大部分地方是真品,多少也得值点钱吧。” 方老有些气乐了:“哈哈,你还好意思要钱。” 刘佳鹏却并不害怕,说:“方老,我说的也是实情啊,如果司蒙堂堂正正把有问题的地方指出来,我肯定不会让他负责,但现在算是什么事儿,难道以后让他鉴定别的东西,全都乒乒乓乓地砸一通?” 正文 第九百二十九章 奸猾(上) 其实刘佳鹏说的也挺有道理,鉴定古玩的真伪靠的是眼力和经验,用破坏性实验来鉴定古玩的真伪,只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办法,万一鉴定者判断出错了,那不是生生把好不容易流传下来的瑰宝生生毁了吗? 而且仿品并不是没有价值的,现在一些精品高仿更是越为越受重视。 更何况,被摔碎的这件瓷器,应该是一件十分出色的修复瓷器,不然也不至于拿这种暴力的方式来鉴定真伪。现在的修补瓷器价值越来越高,如果瓷器本来价值就高,修补的水平好,破损的地方又不是很大的话,价值也是不低的。 现在这个叫司豪的年轻人,把东西生生砸坏了就转头就走,刘佳鹏能乐意吗?就算是鉴定的名义也不行啊,而且刘佳鹏可能真没看出来呢? 司豪冷笑道:“刘掌柜,你想让我负责,还是先解释一下刚才你自己怎么信誓旦旦吧。” 刘佳鹏说:“我看错又怎么了,难道古玩界里面,有人能一辈子都没有看错的时候?小子,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走!” “看来刘掌柜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司豪冷笑着拿出了他的手机,打开之后开始播放一个音频文件。 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刘佳鹏和另外一个人之间的对话,从对话中,明显可以听出刘佳鹏是知道瓷器有问题的。 “小刘,看来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方老看了刘佳鹏一眼,目光之中带着愤怒,随即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刘佳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既忐忑又气愤,因为刚才播放的那段对话,只有他和说话那人在场,录音的也只有对方。 想到瓷器是从那人手里买的,自己让他赚了钱,最后却还要被出卖,那种憋屈感就让他心里十分愤怒。再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鬼教训不说,还在方老面前出了大丑,就更让他受不了,眼睛都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特么,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了!” 刘佳鹏忍不住骂了一句,接着,他对着孟子涛说:“这里打烊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刘掌柜,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刘佳鹏皱着眉头问道。 孟子涛说:“边西瞵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刘佳鹏脸色一变,说道:“你到底是谁?” 孟子涛简单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刘佳鹏看到封面上的国徽,底气立马降了几分,声音也少了几分:“你找我有什么事,昨天不是已经了解过了吗?我都说了昨天我去津门了,你们找谁也不应该找我啊!” 孟子涛微笑着说:“刘掌柜,不要紧张嘛,毕竟出了人命,我们这边总要仔细一点的。” “你还想问什么?”刘佳鹏问道。 孟子涛说:“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如果不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去警局。” “特么,这不是威胁我吗?” 刘佳鹏心里不满,但这份不满他可不敢表达出来,于是说:“那咱们到后面去说吧。你稍等一下,我关下门。” 片刻后,刘佳鹏简单清扫了瓷片,带着孟子涛来到后面。 刘佳鹏的店铺本来就不大,更别提后面的小房间了,房间里只是放了一张桌子,以及两张椅子,其它的地方则摆放着一些古玩,不过看起来比外面摆放的要好多了。 刘佳鹏给孟子涛泡茶,孟子涛则看着桌上的一件瓷器。 这是一件青花釉里红花鸟诗文象耳尊,青花色泽浓艳,浓淡深浅各具意态,极富笔墨意趣,气韵飘逸。花鸟设色柔和高雅,用笔轻松洒脱,鸟语花香,动静相宜。腹一侧青花题识,尽显风骨俊秀,笔意清新。为浅绛瓷画三大家之一的金品卿作品。 孟子涛打量了一番,抬头问道:“刘掌柜,不知这件器物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刘佳鹏明显愣了一下,开始三缄其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呵呵笑了起来,对他来说,想要辨别修复瓷并不难,毕竟高古瓷器是在传统柴窑和煤窑内烧制而成,在烧制过程中随着温度的曲线变化和窑内气体和环境的变化,烧制而成的胎体、釉面、发色都有曲线的变化。这些都需要在修复过程中表现出来。 再者,煤窑和柴窑烧制过程中温度时高时低,表现在釉面上的气泡也是大小不一又有一定的层次感。在釉面上,也需要做出同样感觉的气泡,还有窑内自然的落灰、背火面和受火面的火焰痕迹等等,都是一个修复师需要研究和功课的各个难关。 所谓动过必留痕迹,一般来说,不管修复技艺多么高超,都能通过仔细的辨认识别出一二点破绽,这些也是人力很难掩饰的,哪怕强如张会张老爷子那样的瓷器修复高手,也做不出百分之百的一致。 于是,他说道:“刘掌柜,明人不说暗话,这同样是一件出色的修复瓷吧,为了底色一致,覆盖了原器物的上两个字,虽然不能简单的通过底色辨别,但通过上下字体的对照,后期颜料仿造上的字和原有的釉上彩书法能看出端倪。” 刘佳鹏有些意外地盯着孟子涛:“你到底是谁?” 孟子涛又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这本证件是因为鉴于孟子涛经常遇到特殊情况,部门为他特意申请制作的,可以调遣当地的警察力量。 “孟子涛?”刘佳鹏印象中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这也是因为孟子涛不出现在电视节目,又不是京城古玩界一员的缘故,再加上年轻,除非认识他,或者印象很深的人,不然还真不能马上就想起他。 孟子涛可不管刘佳鹏怎么想,见刘佳鹏不想多谈修复瓷的事,说起了正事:“刘掌柜,你知不知道边西瞵夫人被害的原因?” 刘佳鹏说道:“是不是因为我卖给他的一件雕像?那件雕像除了材质特殊之外,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当初我差不多算是送给边掌柜的。” “那你跟别人谈起过那幅画和雕像的事情吗?”孟子涛问。 “没有。”刘佳鹏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刘掌柜,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一点再回答。” “真的没有啊!”刘佳鹏还是摇头,但片刻后,他皱着眉头说:“等等……我好像说过,好像又没有说过,有些记不起来了。” “这种事情,你会记不起来?”孟子涛一脸不信。 刘佳鹏摆摆手:“如果我是正常的状态,我肯定不可能忘记,但关键是我和朋友喝酒,喝的已经迷迷糊糊了,所以记不清到底说没说了。” “你和谁喝的酒?”孟子涛问道。 “就两个朋友,一个叫陆封,另一个叫年基卫。”刘佳鹏回道。 “你不是因为怀恨在心吧?”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才那段录音中,和刘佳鹏对话的那人就叫年基卫。 刘佳鹏摆摆手:“那怎么会,我这人谈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阴险小人,他年基卫虽然做人不讲究,但我也不会为了这事故意冤枉他。况且,这事你去问一下陆封就知道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让刘佳鹏把这两个人的详细信息讲一下,刘佳鹏也照做了。 “那么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没有了。” “好了,现在咱们再谈一谈那幅画和雕像的来历吧。”孟子涛说道。 “这两样东西,都是我在燕省农村收来的。” 刘佳鹏说的爽快,但孟子涛却注意到他神色之中有些异样,接着说道:“你把地址再讲一遍呢。” 刘佳鹏说道:“具体的地址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东西是我在镇上摆摊收东西的时候,对方拿着东西自己找上门来的。” 孟子涛看了刘佳鹏一会,看得刘佳鹏目光都有些闪烁了,这才说道:“那对方长什么样子你总知道吧?” “是的,这个我还有些印象。”刘佳鹏被孟子涛看得心里都有些发慌。 孟子涛虽然不会画画像,但他也跟人打听过,这类画像询问的细节,于是就对刘佳鹏一一发问,刘佳鹏没有半点脾气地老实回答。 就这样,两人一问一答,孟子涛的问题都问完了,他整理了一下笔录,起身向刘佳鹏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刘掌柜,麻烦你了,希望你再想起什么线索,能够及时联系我。” “一定,一定!” 刘佳鹏看了孟子涛的名片,顿时一怔:“你是草圣孟老师?” 孟子涛笑了笑:“那都是前辈们的抬爱,算不上什么的。” 刘佳鹏没想到眼前这位还真是前段时间经常谈论的名人,但马上他就疑惑起来,不是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名下有很大的产业吗?他刚才拿出的证件又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看出了刘佳鹏的疑惑,笑着说:“你放心,我拿出的证件是真实的,你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鉴定一下。” “哪能呢。”刘佳鹏心里虽然有疑问,但他还是有些眼力,能看得出先前的证件应该没问题的。 “刘掌柜,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孟子涛说道。 “孟老师,稍等一下,不知您对西周时期的玉器有没有兴趣。” 说到这,刘佳鹏连忙加了一句:“我这是传世器,可不是生坑。” “麻烦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吧。”孟子涛笑了笑,其实刘佳鹏就算不解释,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拿一件生坑出来,不然就是脑子有坑了。 片刻后,刘佳鹏拿了一件玉器过来,却是一件玉柄形器。 上古时期之玉,尚无严格之分野,多为祭祀用器及宣誓神力之器,往往庄严而不可侵犯,神秘而不可预释。考古中多有不明用途之器物,难于考辩,亦无从理解,只可通过庄严肃穆的参悟,方能解其中奥秘。 考古者遇不知名的先代遗物,常依形定名,如“弓形器”、“箸形器”、“柄形器”等。这种不带功能判断的中性命名方式,因其严谨而为大家所接受。 此件玉柄形器,剖制极精,外廓呈不规则状,全因纹饰裁切镂空,器表以浅线行槽,细若蝇足,布局绵密。中央傲立一神鸟,昂首振翅,双足挺立,其脚下烛龙盘旋曲虬。 神鸟冠羽之上,数条行龙翱翔于天际,首尾相属,变幻莫测,其纵横天地般的想象力与其所展现出的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使人慨然精神的长存。整体而言能够符合西周时期的雕刻特征。 另外,此器表面有黑沁,然而,孟子涛观察过后却发现,上面的沁色其实是“老提油”。所谓“老提油”是古代一种做旧的方法,通过人工技术在玉器上做出黑色斑痕,类似沁色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其实并不是一件西周本朝的作品,并且没有入过土,但整器还是表现出一老熟的状态。 所谓老熟,其实就是指老玉盘玩久了,玉质通常会变透,表面出现温润的质感,这就是行内人常说的“老熟”,感觉就象是果冻或者年糕一样。 这是因为老玉在盘玩过程中,人体的汗液,酸,碱,植物蜡等渗透到玉器中,使玉器由表及里透射出半透明状的油润感,从而显露出古玉特有的沉着温润和宝光,就想玉的表面涂了层油一样的光泽,这就是行内说的宝光。 “刘掌柜,这玉器确实不错,但关于它的年代,我有些疑问。”孟子涛说道。 “你说它不到代?”刘佳鹏有些急了。 孟子涛说:“玉和人一样,有肉眼看不见的毛孔,行家称之为“土门”,是排泄玉石内部杂质的管道。土门清晰,就可以判断曾经入土,沁色深入玉质,非人工烤色、提油所能为。但你这件玉器,明显没有入过土,至于上面的沁色只是老提油而已,我认为它应该是明朝时期的作品。” 为了让刘佳鹏相信,孟子涛又讲了一些其它的特点。 “不想又打眼了!”刘佳鹏苦笑了几声。 正文 第九百三十章 奸猾(中) 刘佳鹏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说到底还是我眼拙,要是能够早点发现这块玉的问题,先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吧。” 孟子涛能听懂刘佳鹏的意思,无非是在提醒他,这件玉器也是他从年基卫手里买的,年基卫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轻易相信这个人。 孟子涛也不多言,对于一个人的性格他有自己的判断,轻易不会被别人所影响,他说道:“刘掌柜,这件玉器虽然不是西周的,但明代的玉器也还是不错的,不知你还有意转让吗?” “非常愿意。”年基卫点了点头:“说起来,我自从开了这家店之后,生意一直都不怎么样,今天又恶了方老,估计今后的生意就更差了,因此我想把店关了,店里的一些东西我也准备处理了,要不然这件玉器也不会拿出来了。” 说到这,年基卫顿了顿,显得有些黯然神伤,他叹了一声:“唉,不说了,这件玉器算您六万吧,行不行?” 孟子涛没犹豫就同意了,这个时候指望捡漏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刘佳鹏说:“孟老师,我这除了这件玉器之外,没什么特别出色的东西了,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再看看。” “那就不用了。”孟子涛摆了摆手,他现在时间很紧张,况且刚才他也扫视了一下外面的东西,基本都入不了他的眼,于是便打算告辞。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刘佳鹏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现在怎么还会有人来找他。 刘佳鹏起身去开门,孟子涛也要离开,就跟着一起出去。 刘佳鹏打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人,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年轻的彪形大汉,他们手里提了几个箱子。 中年人取下墨镜,笑着说:“刘掌柜,好久不见了。” 刘佳鹏和这个中年人有过一次交易,不过只知道这人姓汪,其他并不了解,现在看到他这个架势,心里十分忐忑。 “原来是汪老板,不知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啊?” 汪老板先看了看孟子涛,接着说,他有东西要让刘佳鹏看,也就是有东西想要卖给刘佳鹏。 刘佳鹏有些为难,这不但是因为汪老板摆出来的架势,主要是他现在手头紧,太贵重的东西他买不起。但这个时候,孟子涛却轻轻碰了他一下,他顿时反应过来,笑道:“好的,汪老板里面请。” 刘佳鹏让他们进来,关上门之后,和孟子涛一起带他们到隔断后面的密室。 汪老板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对于一些传统的古董店,展示区与办公区往往分开,由一个摆放文物的隔断隔开空间,如果有重要客户,往往会关上大门,并不欢迎第三人的介入。 来到后面的小房间,因为位置不够,只有孟子涛他们三个坐着,另外三个保镖就站在旁边。 汪老板伸出手来跟俩人握手:“刘掌柜,不知这位是?” 孟子涛不等刘佳鹏开口,便笑着说:“我是他的朋友,事实上,这家店是我和他一起开的。” 刘佳鹏连忙点头称是。 见是这么回事,汪老板也没多在意,接着,他便让身后的三人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几件瓷器和玉器摆放在桌上,他客气地说拜托刘佳鹏帮忙掌掌眼,看看这几样东西对不对,能值多少钱。 刘佳鹏和汪老板只交易过一次,还是个小件,并没有做太多交流,不知道这个汪老板的底细,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太懂文物。 东西一摆开,刘佳鹏心里就已经对东西有底了,根本不用上手看,就知眼前5 件瓷器里面,有4 个是到代的,可至明中晚期,但只是普通的民窑,收藏价值并不高,其中有1 件看起来是精品,正是汪老板让刘佳鹏重点看的这1 件,只是刘佳鹏能够看得出它也是一件仿制品。 刘佳鹏心里面不由嘀咕起来,这位汪老板看来不怀好意啊,故意拿几件真假参杂的物件出来,这样更好出手,可是这话自己该怎么说呢? 如果说对,这几件东西经手后,这位汪老板说东西是他看过的,最后不但名声受损,可能还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如果说不对,那几个大汉五大三粗,一脸煞气,看起来不是好惹的,要是对方一怒之下,把事情算在自己头上,那该怎么办? 正当刘佳鹏犹豫怎么开口之时,就听孟子涛说道:“汪老板,你这些东西是想转让吗?” “有这个意思,怎么,你想要?”汪老板问道。 “我觉得这件玉器挺有意思的。”孟子涛笑着说。 刘佳鹏回头一看,这件玉器确实挺有意思,因为它雕像的是乌鸦的形象,如果有三只足还能说它是乌鸦,但现在么,却只是一只乌鸦。乌鸦可是凶兆,哪有人会雕一只乌鸦啊。不过,这件玉器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不然他很难想象孟子涛会买下它。 “其它东西呢?”汪老板又问道。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其它我不是很喜欢。这件玉器不知汪老板能否开个价,只要价钱合适我就要了。” “你要的话,一口价十五万!”汪老板淡淡地说道。 孟子涛笑了笑:“你这个价格太夸张了,这件玉器的雕工并不出色,我也是看它年代久远,雕像题材有意思,这才想要玩一下。一口价八万,如果汪老板同意,那我就买了,超过这个价钱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了。” 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汪老板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但他有个要求要现金。孟子涛包里只有六万现金,又问刘佳鹏借了两万,算是完成了交易。 之后,汪老板又问道:“两位,不知道我这几件瓷器的价钱有多少?” 刘佳鹏客气地说:“汪老板,真是对不住,我这店里现在已经不经营明代的瓷器了,价格说不准。” 汪老板的态度并不强硬,接下来又闲聊几句,他就带着人离开了。 刘佳鹏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做古玩生意有时候也是高风险的职业,模糊回答是必备的经验。 孟子涛开口问道:“刘掌柜,你对这位了解吗?” “我和他就做过一次生意,而且也只是一件小玩意而已,对他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说到这,刘佳鹏问了一个心中的疑问:“孟老师,刚才那件玉器雕的是乌鸦吧?” “对,确实是乌鸦。”孟子涛说道:“你一定觉得奇怪吧,其实在民俗中,乌鸦一开始并不是报丧的鸟,甚至在唐代之前还是吉鸟。” 事实上,古代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历史传说。《诗经·小雅·正月》有云,“哀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毛传:“富人之屋,乌所集也。”乌落富人之屋,即乌知谁家富,是吉兆。仔细想来,大约是说富人家抛撤的饭食多,于是乌鸦及许多鸟都因可饱腹而光顾。 汉代应助《风俗通义》佚文:“《明帝起居注》:‘上东巡泰山,到荣阳,有乌飞鸣乘舆上,虎贲王吉射中之。作辞曰:“乌鸟哑哑,引弓射,洞左腋。陛下寿万岁,臣为二千石。”帝赐二百万,令亭壁悉画为乌也。’” 说的意思是,射中乌鸦左翅下,得乌鸦就是得吉。于是他不放过机会,在称颂汉明帝万寿后讨当俸禄二干石的郡守宫。不过,皇帝却只赏了钱而不封官。 总的来说,乌鸦报喜,不像喜鹊叫客人到,传说与事实有一定的联系,再加上乌鸦黑色,鸣声也刺耳难听,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乌鸦曾是周朝兴起之兆的历史“常识”,被许多人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乎,乌鸦报喜的说法便渐次衰落,从而异向增生了它是坏事先兆的俗说。 孟子涛简单解释了一下,接着说道:“当然,做为雕像,一般出现的是金乌,像这样雕刻乌鸦的例子还是稀罕的,所以我买下来准备研究一下。” 其实,孟子涛这么说只是为了掩饰而已,真实情况当然不是这样。 大家应该还记得孟子涛在祝中实那看到的画作,画卷上有一只乌鸦,而那只乌鸦的形象,正和这件玉雕上的一模一样,包括头的方向。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巧合,但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孟子涛把钱还给刘佳鹏,走出店门后便打电话让人去调查陆封和年基卫,先看看有没有作案的时间,再去询问。 之后,他又拜托钟锦贤调查刚才那位汪老板,他想知道,那雕像到底是怎么来的,会不会和祝中实的那幅画有关。 打完电话,孟子涛边走边想着,自己这回来京城,遇到的事情可真不少,好在都被他一一解决了,现在手上的事都有人在调查,自己可以返回陵市参加完古玩协会的换界选举。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的计划又要向后推,特别是下个月自己要结婚了,这个月肯定很忙,别的不提,蜜月总是要度的吧。接下来又是春节,原先的计划又要因此而推迟,只希望明年能够把先前积累下来的事情,痛快地解决掉吧。 孟子涛边想着事情,边往停车场走去,只不过,他刚走了几步,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嘿!这回来京城,怎么尽遇到这样的事情,跟踪我跟上瘾了是吧!” 不断发生这类事情,令孟子涛有些恼怒,想着是不是回头去把跟踪自己的人狠狠揍顿再说,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准备等幕后出现,再让对方尝尝自己的铁拳! 孟子涛正走到一个拐弯处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刚才那位汪老板带的三个大汉之一。 这人对着孟子涛冷冷一笑:“跟我走吧,我老板有事想问你。” “没空。”孟子涛直接回绝。 话音刚落,先前跟踪的那人就走了过来,正是三个大汉中的另外一位,他冷笑道:“小子,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吃了苦头。” “我看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能做什么!”孟子涛表现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小子,看来你是想敬酒不喝喝罚酒了!”对面的大汉狞笑了一声,接着和另外一位迅速靠近了孟子涛。 “你们再过来我就叫了。”孟子涛眼珠乱转,显得有些慌乱。 “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刀快。”身后的汉子隐蔽地拿着了一把匕首。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轻松了,对方既然也这么肆无忌惮,那他一会下手也无需顾忌了。 接下来,孟子涛只得“被迫”跟着两个人上了一辆高档商务车。 “小兄弟,真是对不起,还要请你过来一趟。”汪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孟子涛冷哼一声:“汪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汪老板呵呵一笑:“小兄弟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孟子涛皱着眉头问。 汪老板笑道:“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应该在别的地方,看到玉器雕刻的那只乌鸦吧?你也别说因为兴趣,我还真没见过谁会买这种玉雕题材的。” 孟子涛说:“对,我是在一幅画上看到过类似的乌鸦。” “快说,在哪里!”汪老板急不可耐地问道。 孟子涛笑了起来:“这事先不急,汪老板,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还有类似的东西?” 汪老板脸色阴沉下来:“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搞不清楚的应该是你吧。” 汪老板嗤笑一声,对着坐在孟子涛身旁的大汉努了努嘴:“让他给我老实一点。” 大汉闻言一把抓住孟子涛的胳膊,正准备用力,却见孟子涛一个反手,紧接着,就听到卡拉一声,自己的手腕居然被孟子涛给生生折断了,嘴上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 “吵死了,跟猪叫似的!”孟子涛一巴掌就把这个大汉给拍晕了过去,随即对着汪老板咧嘴一笑:“汪老板,现在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啦!”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一章 奸猾(下) 突然的变化,让汪老板如坠梦中,额头开始冒起了冷汗:“你……你到底是谁?” 孟子涛笑着说道:“别管我是谁,你把知道的消息告诉我,今天这事也就算了,不然就都下去见阎王吧!” 汪老板觉得孟子涛真有可能把自己杀了,心头一颤,张口结舌地说:“这……这里可是京城!” 孟子涛讥笑道:“你也知道这里是京城啊?行了,你就别废话了,快点老实交代,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说到这,他回头看了前面的驾驶员一眼:“别乱动,别逼我再动手,不然可就没有刚才那么简单了。” 说话间,他拿出了一把手枪。他其实没有携带枪支的习惯,只是出了先前那件事情后,郑安志一定要他随身佩戴手枪,他拗不过,就同意了。 汪老板见孟子涛连手枪都拿出来了,浑身又是一个激灵,知道这回自己是踢到铁板上了,哪还敢再啰嗦。 “先生,不知道您想要知道什么?” “说说这件乌鸦玉器的来历吧。”孟子涛把玉器拿了出来,在手上把玩着。 汪老板看了孟子涛手上的玉器一眼,老实说道:“我本人是做工程的,先前公司接下了一个工程,完工之后,开发商拖欠400万工程款。本来对方答应我去年年底就给,但总以一些原因不结清,导致我这边工人工资及建筑材料不能结算。” “我当然不能善罢干休,经常叫人去要账,但他就是不给,后来我也烦了,就做了一些事情,那小子还了一些钱,剩下的就想用这件乌鸦玉器抵账,说是这玩意关系到一个宝藏,如果能找到,富可敌国。我当然不信啊,有这种好事,他还轮的到我吗?” 孟子涛问道:“那你怎么办的?” “我就叫人打了他一顿。” 汪老板说道:“之后他才告诉我,说是这个东西只是打开宝藏的钥匙,宝藏的线索应该是在和玉器有关的一件东西上。因为他交不出钱,我也只能收了这东西,但我不知道东西的真伪,就拿过来让鉴定真伪。本来,我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鉴定一下这件玉器的真伪,没想到却见您很感兴趣,就动起了歪脑筋。” 孟子涛开口道:“你说的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京城人?” “是的,他就是京城人,现在被我的人看着呢。” “带我过去吧。” 汪老板连声说好,让驾驶开车出发。 半个小时后,汪老板带着孟子涛看到了他的说的那个欠钱的老板。 这人叫周兴易,整张脸都快被打烂了,肿的就像是被一群马蜂咬过一样,说话都很吃力。 “这就是你说的打一顿?”孟子涛看了汪老板一眼。 “我这也是没办法,不然我手下的工人的血汗钱就要不回来了。”汪老板苦着脸说。 孟子涛冷笑一声:“别装得跟善人似的,你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人?” 汪老板讪讪一笑:“我确实不是好人,但相比这家伙,我已经算得上是好人了。您不知道,他为了做工程,无所不用及,送钱,送女人,连老婆也送。这也就算了,他接手的拆迁工程,都是不顾死活的,在他手里的人命少说也有三条了。有一次还被捅到上面去了,要不是有人顶雷,他现在已经吃上免费饭了。” 孟子涛能看得出周兴易是个狠人,但却没想到,这家伙比他想的还要恶的多,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用比较方便的办法,让他开口了。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孟子涛对着汪老板挥了挥手:“对了,如果你觉得我找不到你,就试着逃走试试看。” 汪老板连忙低声下气地表示不会逃跑。 等汪老板带着人走了出去,孟子涛走到被绑起来的周兴易面前,把他嘴里塞的东西拿了出来。 周兴易呼呼地喘着粗气:“你是谁?”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件玉器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不过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当然汪老板卖给我了喽,接下来我想问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我能说的已经都说了。” 孟子涛盯着周兴易,笑道:“但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 “你爱信不信吧。”周兴易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幅随便孟子涛怎么处理的样子。 孟子涛呵呵笑道:“我知道有一种人,往往不到黄河心不死,所以我会让他见识一下‘黄河’的厉害。” 话音刚落,孟子涛就使用之前百试不爽的审讯手段,而且还是加强版本,不过十分钟,周兴易就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 周兴易确实对汪老板隐瞒了,他手里其实有两件造型相同的乌鸦玉雕,只不过一个是正,一个是反,只有当两个合在一起使用,宝藏才会被打开,不然等待的就是暗藏的机关,不论多厉害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孟子涛从周兴易嘴里得知了另外一件玉雕所在的地方后,又验证了刚才汪老板说的事情,随即一巴掌把周兴易给拍晕了。 就算这样,也难解他心头之恨,这是因为不但汪老板说的属实,而且那一对玉器是周兴易强取豪夺得到的,这也就算了,他为了从对方嘴里获得所有的信息,并且为了防止事情传播,居然把对方杀了。 这如何能让孟子涛忍的住,刚才那一巴掌,他甚至都起了直接拍死这个人渣的念头。 孟子涛重新打开门,让汪老板进来,汪老板看到周兴易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浑身都起了一个激灵,甚至想转身就跑。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杀人魔王,一会等警察到了,你配合做个口供,把以前周兴易做的事都说出来,听没听明白。” 汪老板轻轻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另外,关于玉器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孟子涛看着汪老板说。 “您放心,我就算死也不会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的!”汪老板马上举着手发誓。 “希望如此,不然周兴易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片刻功夫,警察赶到了,把周兴易和汪老板等人都带走调查,就凭周兴易之前做的事,他这条命也就到了尽头了。 下午两点,孟子涛踏进了古色古香的大门,立马就有一位端庄靓丽的迎宾迎了上来:“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你好,我是过来拿保存在这里的东西的。”孟子涛展示了他从周兴易那拿来的一把银色,带着这里店标的钥匙。 “您请到这边来。”迎宾把孟子涛带到一间隔断,给孟子涛泡了杯茶,让他稍等片刻。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四周的摆设都和古玩有关,都是各种类型的三彩瓷器,看起来都很精美,并且以孟子涛的眼光,这些应该都是到代的精品。 不过片刻,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过来,微笑着对孟子涛说:“先生,请问您贵姓?” 孟子涛说:“我姓孟,这回是过来拿周兴易存在这里的一件玉器,麻烦你给我处理一下。” “好的,请您先输入验证密码。” 青年打开一台笔记本,调出程度,让孟子涛输入密码,验证无误之后,又带着孟子涛走进一个类似银行保管贵重物品的保险库。 之后,孟子涛使用钥匙,以及另一条密码,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从中取出了另一件乌鸦玉雕。 孟子涛交出钥匙走出保险库,交出了钥匙,因为采用不记名存储,保管费是在取件的时候付的,而且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当然,对孟子涛来说这点钱并不算什么。 “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等孟子涛结了账,青年礼貌地问道。 “我能在这里转转吗?”孟子涛问道。 青年微笑着问道:“请问先生您有资深会员的推荐吗?周兴易先生只是我们这里的普通会员。” 这里其实是一家古玩会所,平时其实并不对外营业,只接待主人认识的顾客,或者是资深会员介绍来的客人,当然,这里的东西是有保证的,如果有问题,也可以拿过来处理。 “我让这里的资深会员给诸先生打电话就可以了吧。”孟子涛说道。 “是的。” “稍等。” 孟子涛给钟锦贤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跟这里的老板说一声。 不过四五分钟,一位四五十岁,红光满面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此人就是会所的老板诸贤,他看到孟子涛的时候,相当地高兴:“孟老师,欢迎大驾光临啊!” “诸先生,您客气了。”孟子涛和对方握了握手。 寒暄了几句,诸贤热情地把孟子涛引进了一间内室。 里面点着清淡的檀香,再加上装修风格古典,很符合古玩意境。 等诸贤给孟子涛倒了茶,孟子涛笑着说:“诸先生,你这里不错。” “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算不上什么。”诸贤谦虚地说道:“我这家会所还是小了一点,只有三个洽谈室,其中一个是密室,还有一个茶座,一个展览室,还有就是那个保险库了。” 孟子涛说:“地方也不算小了,而且位置不错,平常有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谈天说地,还是十分惬意的。” “孟老师您说的对。”诸贤笑道:“我这人爱静,之所以选这边,也是因为这边虽然交通便利,但却闹中取静的缘故。” 孟子涛饶有兴趣地问道:“诸先生,想问一下,您是怎么想到开一家古玩会所的?说实在,这种形式现在还真不多见。” 诸贤说:“其实我是津门人,以前在津门的时候就是小打小闹,之后来京城才接触了许多精品。随着对行业的深入,我觉得对于古玩经营,必定会走向会所的方式。” “交流对于做古玩的人至关重要,而在店面,人来人往的并不方便,会所清静的环境可以让两个人对一件东西进行彻底的研究,让藏友们在一起交流的时候有家的感觉,也让交流变成一种享受,与讨价还价的生意场所不同。更符合古玩的雅。” “你说的有道理。”孟子涛点了点头,对诸贤的理念颇为认同,想着要不把自己的聚赏阁也改一家会所?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还是可行的,不过对会所的经营他还非常陌生,就算想付诸实施,也得有了解才行。 “诸先生,不知道开会所需要什么条件吗?” “我觉得有四点吧,第一,要在行内有较高的知名度;第二,要有经济实力;第三,需要从业经验丰富;第四点最重要,品行要能够被客户群体所接受,也就是要有良好的口碑。” 诸贤笑着说:“相信这四点孟老师应该是都满足的,另外,会所也不一定是私密的。一般情况下,会所里面圈内的朋友比较多,不会有外人。关系不是很熟悉的,我们也不让他来。外人想来的话,也得通过朋友才能过来。” “比如说,这人得是一个收藏爱好者,而且喜欢的东西的品味跟我们接近,比如我这里,都是玩三彩瓷和古玉的,那么我们会接待喜欢这两种类别的客人,至于其他人我就不会接待了,因为我不是只有这里一处产业,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接下来,诸贤又跟孟子涛说了一些在经营古玩会所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他的一些经验和教训,让孟子涛受益匪浅。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诸先生的指点。”孟子涛向诸贤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诸贤哈哈笑道:“哈哈,这有什么,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得而已,而且我这人最喜欢和别人交流,说句难听的,其实是有些话唠,您别烦我就行了。” “那肯定不会。”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接着他正色道:“诸先生,问个冒昧的问题,您这段时间身体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太舒服?” “没什么感觉啊,怎么了?”诸贤很是奇怪,怎么孟子涛会突然谈起这个事情了。 孟子涛说:“我只是觉得您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如果您信我的话,我给您把把脉。”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二章 通风报信 “我的脸色不正常?”诸贤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就我这红光满面,十分健康的脸色,会有问题? 其实,孟子涛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刚才诸贤说了那么多经验,他想着要投桃报李,这才提起这件事情。 见诸贤明显不信的样子,他耐心地解释道:“一般来说,脸红常因面部暂时性血管扩张所致,可因情绪激动、植物性神经功能紊乱、内分泌影响或血管活性物质直接作用于面部真皮血管等多种因素而引起。有些人末梢血液循环较好,稍一活动,面色就比较红润,这是一种健康的表现。” “还有一些人居住在高原,身体需要更多的红细胞来携带氧,造成脸红,这也是正常的。另外,有些人会因为害羞、着急、愤怒、紧张等引起脸红,这些都是由于情感改变而造成的心理性脸红。这些也都是正常的现象。” “但与上述正常、健康的脸红不同,一些人的脸红是疾病的症状,如肺结核、风湿性心脏病、高血压、流行性出血热等,这些病的症状之一就是满面红光。” “不会吧,我半年前才体检过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诸贤的手还是很实诚,送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人的身体状况,是不能预料的,而且体检也不是什么毛病都能检查得出来,不过您放心,凭我的经验,就算有问题也不大。” 孟子涛给诸贤做了诊断,接着说道:“问题不大,不过是早期高血压,此类患者由于心脏扩大、心肌肥厚、心肌收缩能力增加,造成心脏排出的血增加,从而引起患者头面部血管扩张充血,导致面部发红。当然,您不放心可以用血压计去做个测量。” 到底是自己的身体重要,诸贤不敢马虎,让服务员去买了台血压计,十分钟后,血压计的结果出来了。 诸贤看到结果,对孟子涛感激不已:“嗨!孟老师,您可真厉害,要不是您的话,我估计只有个次体检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患了高血压了,那会就有些麻烦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事,正好我有这个能力。” 诸贤问道:“我这个高血压不严重吧?” 孟子涛答道:“不严重,你先做两到三个月的饮食、运动调节,包括少吃盐、多运动、生活规律不熬夜、减轻压力等,再复查评估血压。如果血压正常了,可以不用吃药,继续调节,但要是不正常,再调节也不能逆转,那就必须吃药了。” “真的不用吃药吗?”诸贤还是有些担心。 孟子涛说:“这样吧,我给你开张食疗的方子,你照着上面吃估计就没有问题了。” 诸贤马上表示了感谢,亲自去拿来了纸和笔。 “您这是?”孟子涛看了看诸贤拿过来的纸。 诸贤笑着说道:“您帮我看病,我总得拿一点谢礼吧,这些宣纸在我这里也是浪费,还是在您这才能物尽其用。” 孟子涛发现每张纸均盖有“特种七尺金榜,义发鸿记敬造”字样,分明就是民国时期义发鸿记敬造七尺金榜宣纸。 清末民国时期曹义发鸿记和曹洪昌熙记为建国后红星宣纸厂前身。而这类纸的纸质精良,远非七八十年代的七尺金榜宣纸所比。整刀宣纸品相完好,保存至今实属不易。 像这么一刀宣纸,现在的市场价值应该在四五万左右,关键一般情况下,有钱都买不到。 对于此类宣纸,孟子涛还是颇为喜爱的,因此也没怎么客气,便收了下来。于是,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墨,取出一张纸,用草书和楷书写下食疗的方子。 “好字!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呐!”诸贤对孟子涛的字赞叹不已。 孟子涛笑了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这人整张脸都被帽子包起来了,还戴着一幅墨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像此人这种情况,就跟电影里正在逃亡的人差不多,一看就知道身上带着麻烦。 中年人进来之后,就拉着诸贤想要出门,诸贤被这人吓了一跳:“你是谁啊?” “我,老年啊!”中年人脱下墨镜,给诸贤看了他的样子。 诸贤相当惊讶:“老年,你这是出了什么事啦?” “你知不知道边四瞵的老婆昨天死了。” 中年人拉着诸贤出了门才开口,不过这对孟子涛来说根本没多大的影响,他听到这话心里一动,这人姓年,不会就是年基卫吧。 诸贤震惊道:“啊,怎么死的?” “被人杀了。”年基卫答道。 诸贤皱着眉头问道:“这事不会和你有关吧?” “怎么可能,给我再大的胆子,我都不可能杀人啊!”年基卫连连摆手。 “那你干嘛这么紧张?”诸贤心里有些怀疑。 “你听我说。” 年基卫说:“据说,边西瞵的老婆是因为一件雕像死掉的,那玩意本来在刘佳鹏手里,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说是刘佳鹏跟我和陆封提起过那玩意,就来找我询问。本来我老实回答没我的事,但好死不死昨天我去见猛爷了。” “什么!你怎么还跟猛爷联系啊!” 诸贤的脸色顿时一变,但对孟子涛,则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感。 年基卫干笑道:“我这不是得了一些西周的物件,也只有找猛爷价钱才高一些。” 诸贤冷着脸说:“我是问你,为什么还跟他这种人有联系?!你不知道他手里的东西都是卖给老外的吗?” 诸贤先前跟孟子涛说过,他不喜欢把东西卖给陌生人,自己经手的每一件东西他都要知道其归属,有一日它们需要再次更换主人时,他只要知道也往往还会去协助。 还有一条,他特别厌恶把国宝走私出国的这种行为,年基卫显然犯了他的忌讳,要不是他们是多年的朋友,早就轰出门了。 年基卫讪讪一笑:“老诸,我也有我的难处,一大家子都要我养活……” 诸贤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也别给我诉苦,就直说,你过来找我干嘛吧。” 年基卫说道:“借我点钱,我想出去避避风头。” 诸贤说:“你自己没钱吗,还是说猛爷没给你钱?” 年基卫说:“哪能不给我钱,但银行临时去取是有限额的,而且我怀疑他们已经盯上我了,我如果去银行取钱,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诸贤劝他道:“其实我觉得你既然和凶杀案没关系,老实交待不就行了,你现在躲,不但是心虚的表现,而且躲能躲到什么时候?” 年基卫说:“如果我老实交待,倒卖文物可是要坐牢的啊!老诸,我也不多说了,你就说这钱借不借吧。” 诸贤本来还想再劝一下,但年基卫这个态度,再劝也没多少意义,心里一叹:“你要借多少?” “你借我五万现金吧,有吗?” “好,你跟我过去拿吧。” 诸贤带着年基卫去拿钱,孟子涛则把这个信息发送给了办案人员,对年基卫实施抓捕。 事实上,早就已经有办案人员盯着年基卫,年基卫打扮成这个样子,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因此,得到孟子涛的消息后,对方就进入会所把年基卫给抓走了。 等了一会,诸贤才一脸不好意思地走进来,说道:“孟老师,真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一趟警局。” “我和你一起去吧。” 孟子涛起身说道,见诸贤有些不太明白,他说道:“抱歉我刚才听到了一些你们的对话,我一直在找那位猛爷,想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诸贤闻言一怔:“您找猛爷有什么事?” 孟子涛说:“先前他找人杀我。” “嘶!”诸贤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再一想,就凭他对猛爷的了解,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至于猛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孟子涛,他就没有多问了,他也是老江湖,太清楚好奇心害死猫了。 到了警局,年基卫不敢隐瞒,只得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孟子涛也得知了猛爷的一些信息,和现在可能在的地方。 兵贵神速,孟子涛立马带上人,前往年基卫说的地方,但到了那里,却发现人已经跑了。 孟子涛看着桌上还点着的线香,以及还温着的茶水,脸色阴沉了下来,这分明就是人走了没多久的样子,说明自己这边有内鬼。其实想想也正常,做走私的会没有渠道吗?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情糟糕,其他人面子上当然也不好看,另外一位负责人马上联系人调查,孟子涛则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这间房子应该是猛爷临时居住的地方,不管是装修还是布置都非常简陋,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里除了一张沙发,一张八仙桌和几张凳子之外,再无其它东西了。 孟子涛走进主卧,除了一张床,一台电视机之外,也没有什么显目的器物。 于是,孟子涛又走进客卧,这里应该是主人家堆放杂物的地方,看起来凌乱不堪,不过里面到是放着几件青铜器,看起来是西周时期的,不知是否就是年基卫昨天卖的。 孟子涛走过去查看,分别是青铜爵,青铜牛,青铜提梁虎头匜以及兽足方形果盆等等,这几件青铜器都是真品,表面的出土痕迹十分明显,应该出土了没多久时间。 看来又有一座或者几座西周时期的墓穴被破坏了。 孟子涛心中一声叹息,接着又在房间里查看,有没有其它物件,当他走到一个角落时,一只表面都是灰尘的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般来说,比较珍贵的木材制作的箱子,以黄花梨红木居多,樱木所做甚少,眼前这只盒子就是用樱木制作,盒体型硕大,包浆古朴,铜活齐全,甚为难得,上面还挂着一只小锁。 从盒子上的灰尘来看,这应该是原主人家的,猛爷没有把它打开看看,估计是因为这只盒子虽然是用瘿木制作,但并不是太出色,现在的市场价值也只有三万左右,估计没有入得猛爷的眼。 因为整个都用瘿木制作的盒子很少见,孟子涛到是对此物挺感兴趣,不过主人还没有到,他又没有钥匙,暂时不能打开看,不过到是可以使用异能鉴定一下。 过了片刻,得到通知的房东赶了过来,得知租住在自己这里的租客是个走私文物的贩子,不禁一惊,急着表示自己和租客没有任何关系,是对方找上门来租房子的。 问房东有没有签订租房协议,房东说有,并拿了出来,还有身份证复印件,不过也是假的。之后经过询问,暂时并没有发现房东和猛爷有关。 “林先生,麻烦你过来一趟。”孟子涛说道。 “有什么事情?”房东有些忐忑地跟着孟子涛进入客卧。 “这只大木盒是你的吧?”孟子涛问道。 房东见孟子涛问这个事情,心里松了一口气了:“对,确实是我的,是我的父亲当初留下来的。” “不知你有转让的想法吗?”孟子涛问道。 “你是说它是一个古董?”房东有些意外。 “是的,确实是一件古董。”孟子涛如实说着,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 房东犹犹豫豫地说:“额,这只盒子是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 孟子涛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戏,只要价钱合适就行,于是他直接说道:“三万吧,你看怎么样?” “五万!”房东立马加了两万。 这个时候不还价肯定不行,孟子涛又说三万二,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三万九千块钱成交。 因为箱子上的钥匙已经被房东丢了,他并没有把箱子打开,说箱子里只是放着一些老杂志,就当送给孟子涛的,这正合孟子涛之意,省得节外生枝。 小区外面不远就有一家银行,因为现在银行已经下班,于是孟子涛带着房东去自动柜员机上转账。 接下来就没孟子涛什么事情了,他把箱子放在车上,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随即驱车离开了。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三章 神奇玉人 孟子涛下了车,抱着那只大盒子走进别墅,正踏进客厅的门,就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给拦住了。 少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孟子涛:“你就是被我表哥说的能够上天入地的孟子涛?” 看到少年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样,孟子涛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其妙:“你是哪位?” “我是钟锦贤的表弟。” 少年说道:“我这里有一幅画,你如果能够在十分钟之内鉴定出真伪,我就叫你一声哥,如果不行,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孟子涛更加觉得奇怪了,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少年冷笑道:“没什么误会,我看你是怂了吧。还说什么当代草圣呢,要不要脸啊?” 孟子涛看到不远处的钟锦贤在向自己挤眉弄眼,也笑了:“好,那就看看吧。” “哼!”少年哼了一声,接着就把孟子涛带到了桌前:“就是这幅画,你看吧。” 孟子涛抬眼一看,此画以东海山水为题材,山峦连绵,映带无尽,云遮雾罩,山坡点缀苍郁葱茏的丛树杂草,林麓洲渚,江村渔舍,风雨溪谷,烟云晦明。山水树石都笼罩于空灵朦胧之中,显得平淡而幽深,苍茫而深厚。 落款作者为吴彬,此人为明代画家,在明代没有画院建制,宫廷画家的编制一般隶属于其他省、部。万历间,吴彬受明神宗朱翊钧召见,授以中书舍人,官工部主事,以画家身份供奉内廷,并进入江南文人圈。他的作品以山水、佛像闻名于世,多为明清两代宫廷重视并收藏。 孟子涛只是看了一眼就说道:“这幅画看起来仿的还行。” 这句话一出口,不提少年震惊,旁边的钟锦贤也怔住了。 过了片刻,少年回过神来,一脸震惊地说:“你猜的是不是!”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认为是猜的就是猜的吧。” “你肯定就是猜的,就算是我的爷爷都不能一眼就认定它的真伪。”少年笃定地说道。 钟锦贤当然不可能会认为孟子涛是靠猜的,问道:“子涛,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它的真伪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一般来说,真书画有仿制品做不来的气韵、灵气,有立体感,墨色也有喷绘做不来的渗透感。但这些区别只存在于行家的眼里,没有长时间观察,就没有这种功力。” 少年闻言立马就怒了,指着孟子涛说:“你居然说我爷爷功力不够,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啊!” 孟子涛笑着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兑现之前的诺言了。” 少年狡辩道:“你是靠猜出来的,这局我没有输。” 孟子涛笑道:“小屁孩,输不起就直说。” “你才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少年涨红了脸,气愤地说:“你给我等着,我再去拿一件瓷器过来,你要是能马上就判断出它的真伪,就算你赢!” 说着,他也不等孟子涛答复就跑了。 “这是你哪来的表弟啊?”孟子涛笑着问道。 “是我在美国旧金山的表弟,家里三代单传,宝贝的不行。” 钟锦贤简单讲了一些表弟的事情,接着又把话题转到了桌上的画:“你到底是怎么看出这幅画的问题的?” “你也以为我骗你啊。”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在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又看了一会这幅画,这时问道:“这幅画应该是高仿印刷画吧?” “厉害!”钟锦贤赞了一句。 “也谈不上什么厉害的,这种画对有经验的人来说,鉴定真伪真的不难。” 孟子涛说:“首先如果不装裱,真迹与仿制品的纸质有明显区别。高仿品用的是仿宣纸,很容易摸出来,它的背面附有一层膜,手感光滑,宣纸没有这种感觉。当然,这个方法在书画被装裱起来的时候就不适用了,你只能看到一面,不可能撕开画作去看背面。不过经验丰富的话,还是可以看出纸张的问题。” “另外,当你拿着100倍的放大镜来看时,高仿书画喷绘所形成的墨点就能呈现,这种墨点即便很小,也是喷绘难以避免的,和毛笔画出来的肯定不一样。不过技术总是不断发展,现在已经有一种方式,通过对喷绘设备进行改装,让墨点在普通放大镜下遁形。” 孟子涛有些感慨地说:“我以前只以为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遇到了。科技还真是日新月异啊!只不过,就算技术提升了,力透纸背的效果还是做不到自然……” 孟子涛正说到这的时候,蒋昊明把一件瓷器往桌上一放:“就是它,你要是能够再次说对了,我就认了。” 孟子涛朝瓷器看去,发现这是一只青花缠枝莲纹盘口尊,看起来颇有皇家气派,观青花发色,应该是青三代的作品。 然而,还是和刚才一样,瓷器一入眼,孟子涛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把瓷器拿到手里看了一转,随即表情严肃地问道:“这件瓷器你是从哪得来的?” “当然是从美国带回来的,你没看到底下还有火漆印吗?” 蒋昊明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快说说到底是真是假吧。” “这是一件高仿。”孟子涛说道。 蒋昊明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吧,你一定是猜的!我还没那么傻,刚才拿一件高仿,现在还拿一件高仿过来。” 孟子涛说道:“你不信是吧,贤哥你去拿两件你收藏的乾隆青花瓷过来。” “呃……”蒋昊明见孟子涛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许怀疑,不过再一想,这些许怀疑又被抛开了:“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怎么说。” 片刻后,钟锦贤拿了两件乾隆官窑的青花瓷精品过来。 孟子涛把它们放到蒋昊明带来的瓷器旁边,说道:“首先,你这件瓷器采取的是加速氧化的瓷胎配方,但它不是自然形成的,和真品的差距肯定存在,咱们不说别的,你用高倍放大镜看看这几件瓷器釉面的气泡,做一下对比看看。” 蒋昊明如实照做,结果令他的脸都拉下来了。 孟子涛接着又说了其它一些不同之处,虽然不同的地方都非常细微,但合在一起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相比而言,这件瓷器算是实实在在的高仿,和真品的差距非常非常小,连青花的发色都只有百分之二三的差距,这一点我觉得挺庆幸的,要不然,真得很恐怖,造成清代官窑瓷器的毁灭也是正常的。” 钟锦贤说:“我觉得不至于吧,这么做对制作者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换作是我的话,我肯定愿意细水长流。” 孟子涛摇了摇头:“精品瓷器是稀少的,而且因为价格贵,购买者往往是大老板,或者大收藏家,他们做事都相当谨慎,如果换作是你,五件瓷器里面,就有可能买到一件高仿,换作是你,会把几千万花在这上面吗?” 钟锦贤说:“那要看收益率了。” 孟子涛说:“是呀,现在收益率高的时候,这种影响还不大,但三五年后,收益率还能有这几年这么高吗?到时如果赝品泛滥,吃亏的到底是谁?对单纯的投资者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大不了转行,但对我们这些从业者、爱好者,就是难以忍受的了。” 说到这,孟子涛看向蒋昊明:“所以,你能否说一下,这件瓷器到底是从哪买来的?” 孟子涛从绘画风格等方面判断,这件瓷器应该就是高仿青料那个团队制作的,想到这种高仿青料越来越逼真,他的心里就急切地想要把这个团队一网打尽。 说起来,对这件事情一直在调查,比如郞子青那边,现在也一直没有有用的线索,他一直就没有出过货,好像知道有人在调查他。另外,发现使用高仿青料制作的瓷器也越来越少,事情因此也就僵住了。 现在又发现一件最新制作的高仿瓷器,而且还是在美国购买的,说不定这是一条可以打破现在僵局的线索。 “这件瓷器是我在旧金山的一家老古董店里购买到的。” “你把地址写一下。” 片刻后,孟子涛接过蒋昊明写下的纸条,看了一遍后,笑道:“这就算你刚才说的赌注吧。” “你别小看人!”蒋昊明涨红了脸,觉得孟子涛小看了他,接着扭扭捏捏,好像蚊子叫一样说了一句:“孟哥。” 孟子涛笑了起来,觉得这小子也挺好玩的。 钟锦贤知道自己的小表弟很要面子,虽然很想逗逗他,不过想到表弟的性格,别把人给逗跑了,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 “子涛,你抱的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孟子涛摊了摊手,把盒子的来历说了一下。 “快打开看看呀,说不定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呢?”田萌萌说道。 “傻不傻。”蒋昊明嘴里嘀咕了一句。 “你这小子,怎么说你嫂子的?”钟锦贤听到了,弹了一个脑崩儿。 蒋昊明揉了揉脑袋:“我又没有说错,卖家又不傻,会把装有宝贝的箱子的钥匙给丢了。” 田萌萌拦下钟锦贤的手,笑道:“你是不知道孟哥的运气有多逆天,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蒋昊明撇了撇嘴,明显不相信。 “可别这么说了,有句老话说的好,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孟子涛笑了笑,随后去拿了一些工具,把箱子打了开来。 却见箱子里面,确实是一些旧杂志,而且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杂志,到也不是说没有价值,不高就是了。 把箱子搬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宝贝的存在,蒋昊明说道:“我就说嘛,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孟子涛本来还不太想把藏在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但蒋昊明的语气让他改变了想法。他先打量了一下箱子底部,接着拿起工具开始在箱底划起来。 见此情形,钟锦贤讶然道:“子涛,你不会是说,里面真有别的东西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或许有吧。” 片刻后,一块板子被孟子涛撬了下来,只见里面是有一件用布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两个玉人。 这两个玉人高约七八厘米的样子,使用青玉制作而成,其五官清秀,面容祥和,高矮略有差。均着右衽深衣,腰系绅带,典型的汉服传统。一人盘髻小辫,一人垂发长辫,双手拢袖于腰腹前。模样都十分精致,栩栩如生。 蒋昊明看到这两玉人的时候,完全是目瞪口呆,很难相信,真有“买犊送珠”这种事情发生。 田萌萌也有些呆愣,毕竟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真得发生了,不过半响,她就笑着拍起手来:“哈哈,我就说孟哥的运气好的不得了吧。” 蒋昊明嘴硬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两个玉人嘛!” 这时,就听钟锦贤说:“子涛,我怎么感觉这两个玉人好像是一段段接起来的。” “是的,我看四肢和头部好像是单独制作之后,接上去的。” “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制作者又是怎么接上去的呢?”钟锦贤很是好奇。 孟子涛把玉人拿到手里观察了一下,暗地里其实是使用异能探究它的内部,结果又发现了令他感到震惊的一幕。 半响,他回过神来,把玉人放到桌上,很轻松就立了起来,随即他把玉人的胳膊扭了一下,紧接着,令大家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这玉人居然开始跳起舞来,前进、后退、前俯、后仰,动作虽然达不到真人的地步,但比起现如今的电动机器人,动作却要灵活的多。 玉人舞动的时间大约在半分钟左右,停下来之后,蒋昊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不可置信地说:“夭寿了,我看到什么了?” 当然不但是他,钟锦贤小俩口也是一幅见鬼了的表情,眼前发生的一切也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接着,孟子涛又把另一个玉人拿出来,同样扭了一下它的胳膊,它也开始跳舞了,不过动作却有所不同,但也相当地精彩。 等它跳完了,钟锦贤忍不住拿起一个玉人研究:“这玩意真的是用玉做的啊,而且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古人有这么高超的技术?不可能吧!” 孟子涛笑道:“就算你再不信,东西也摆在这里呢,另外,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古代有个工匠,叫偃师。” 今天一说到机器人,人们往往以为这是当代西方科技的产物。殊不知,对类人机器的幻想和追求已有数千年的历史,而它最早的诞生地,很可能是我国,不过,在当时它们通常被称作“人偶”、“木人”或者“傀儡”。可谓古代“机器人”。 比如,《列子·汤问篇》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远在三千年前的西周,一个叫偃师的工匠给周穆王献上一具人偶。起初穆王以为是偃师的随从,不以为意。在得知这是偃师用木头造的之后,非常惊讶,把自己的宠姬也叫来一起观看。 只见那偶人前进、后退、前俯、后仰,动作和真人无一不像,掰动下巴,就能曼声而歌;调动手臂,便会摇摆起舞。表演结束后,那偶人还向王的宠姬抛了抛媚眼。这一抛令周穆王勃然大怒,认定眼前的人偶一定是个真人,要将偃师当场处决。 偃师急中生智,立刻上前将偶人拆开来给周穆王看。经过仔细“检测”,周穆王发现:它终究不过是一堆由木头和皮革组成、涂以胶漆和颜料的“死物”而已,偃师这才躲过一场杀身之祸。 有人或许会说,这不过是一个杜撰的故事而已,不可能是真实的,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能肯定它的真假呢? 正文 第九百三十四章 出色高仿 “偃师是哪个?”钟锦贤表示没有听说过,拿起手机上网查找,田萌萌和蒋昊明也凑上去看。 “这个算是神话传说吧。”蒋昊明看过后说道。 孟子涛笑道:“如果说西周因年代过于久远而更具神话般的色彩,那么从春秋战国直至汉魏,由于战争的频繁及后来铁器的出现,加之农业生产和城邦生活的大发展,机关之法在军事、农业到手工业领域纷纷登台亮相。而史载中的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难道都是假的?” “比如说墨子和鲁班,集大成的则是汉代大科学家张衡以及三国时的诸葛亮。墨子发明的众多守城器械因机关的使用变得精妙;和他同时代、被奉为‘木工祖师’的鲁班,故事更是不计其数,其创制‘机关鸟’的传说和‘鲁班锁’、‘鲁班枕’的实物千古流传。” “另外还有张衡的‘地动仪’和‘浑天仪’,已将巧妙的人造机关用于观测天象和地理之变;而诸葛亮的‘连弩’和‘木牛流马’,都是极考验机械技术的技术发明。你们说这些也都是假的吗?” 蒋昊明无从反驳,又说道:“但这可是机器人啊!” 孟子涛说:“那你们再上网找一个叫‘马钧’的古人,看看他的生平。” 钟锦贤在网上搜索马钧,马上就震惊了:“靠,居然还有这样的牛人,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 “那是因为你对这方面不关心。”孟子涛笑着说:“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说古人做不出来这样的东西,不然怎么没有留传下来几件,我也不想多做解释,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哼!”蒋昊明轻哼了一声,他觉得这是孟子涛在说自己,心里有些不爽。 “子涛,那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动的呢?”钟锦贤一脸的好奇。 孟子涛说:“你看这里,如果仔细看的话,是有一条细缝的,这里应该就是拼接的地方,机关就是从这里放进去的。你用放大镜应该看得更清楚一些。” 三个人在放大镜的帮助下,果然发生了那条细缝,心里也就不在觉得太过神奇了,因为人们往往对神秘的东西存在好奇或者恐惧感,只要有了一定的解释,虽然还是会觉得新奇,却没有那么强烈了。 钟锦贤说:“子涛,要不你把它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说:“打开肯定是会打开的,不过得等到我有了把握再说,否则万一因为打开导致损坏,损失就太大了。” 钟锦贤点头道:“那等到时你一定要通知我。” “没问题。”孟子涛笑道。 接下来,大家又开始欣赏玉人跳舞,并且发现,扭动四肢,动作的步骤会有改变,虽然这东西动作简单,但总觉得有一股韵味在内,令大家看得津津有味,觉得制作者实在太厉害了。 “子涛,这玩意能不能让我玩两天?”钟锦贤说道。 “等我下次来京城再给你吧。” 再神奇的东西,孟子涛都见识过,所以他并没有不舍得,也没有秘而不宣的想法。 “你要回去?” “是呀,已经来了京城好几天了,我还要回去参加我们市里古玩协会的年会,我想把玉人给我师傅看看,等回头我来京城再带给你。” 钟锦贤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这点时间他还是等得及的。 ………… 孟子涛坐了当天晚上的飞机回了陵市,关于他在京城遇到的一些事情的调查,都有专人处理,到无需孟子涛太过操心,只是意外多少让他有些不爽,特别是被猛爷跑了,最后发现确实是警局那边出了差子,有人被猛爷买通了,之后又是牵连出不少人,算是一场小型风暴。 京城的事情虽然不甚圆满,但一对玉人算是不错的补偿,还有可能存在的温韬宝藏,要是能够找到,就凭温韬的所作所为,如果他确实留有宝藏,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或许从中有可能找到《兰亭序》。 据传,唐太宗李世民死后,把《兰亭序》等众多珍贵的名家书画真迹作为陪葬品,带进了昭陵。这座墓不例外被温韬所盗,而令人讽刺的是,不通文墨的温韬在把一批书画作品带出昭陵后,看上的却不是价值连城的书画作品,而是装裱在外的华美绸缎。他让手下将上面的绸缎全部撕下来,而把作品扔了。 正因为如此,温韬给我国帝王陵带来的破坏是灾难性的,不可逆转的破坏,许多珍贵的文物被其毁坏。所以史学界、考古界都认定,温韬是中国盗墓史上危险最大的一个盗墓者,有千古之罪。 而且据推测,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从此不再出现,可能就是让温韬给撕毁了。但让人不解的是,在温韬逐一登记的盗得宝物中,却无此贴。后世学者抱着一份美好的心愿,希望《兰亭序》在武则天的乾陵内。 现在,孟子涛发现温韬有可能留有宝藏,千古书法作品《兰亭序》,会不会在这些宝藏之中呢? 想想孟子涛就觉得激动,想要尽快找到那个地方,当然,这不但是孟子涛一个人的愿望,郑安志也是如此。 郑安志看了孟子涛凭自己记忆,简单复制下来的画,笑道:“我觉得你可以提高一些自己的绘画水平,将来高仿也是一条赚钱的好路子。” 孟子涛连连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这活太累人了,也太费脑子了,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写几幅字呢。”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说到这,郑安志又笑了起来:“不过也是,别人要是能有你几分能力,也不可能会饿肚子。” 孟子涛嘿嘿轻笑了几声。 郑安志笑道:“你就是个福星,我本来想让别人去的,后来想到你在京城,就让你去试试,没想到带来这个惊喜,等到确定了这件事情,一定要给你一个大奖。”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如果能够给我挑几件东西那就好了。” 郑安志轻笑道:“你的功劳确实大,不过这事轻易我可答应不了你。你想个别的奖励吧。” “那就选几件珍品拿到我的博物馆展出,再加一些金钱奖励,这总可以吧。” 这种事情一旦牵扯到国家部门,就不能那么随便了,不过孟子涛其实也并不怎么在意,毕竟寻确切的位置,光靠他自己很麻烦,肯定不及现在找的快。况且,就像先前一样,给他的奖励真得不少,他并不觉得有多少吃亏的地方。 郑安志笑着说:“这事你先别规划的太早,等地方找到了再说。” “嘿嘿。”孟子涛笑了笑,接着问道:“师傅,那个祝中实是什么人啊?” “这个人,表面上看是位商人和大收藏家,但事实上,根据调查,他也有可能是文物贩子,或者是黑火在国内重要一员。不过根据袁敬德提供的信息,基本已经可以排除这一点了。” 郑安志说道:“另外,他还牵扯进多个人失踪的案子里,这些人失踪之前,都有过和他的接触,但却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实这一点。而且,他的背景比较复杂,不能轻易抓他。” 孟子涛微微皱着眉说:“既然这样,他应该也有能力能找到宝藏的成在地吧。” 郑安志笑道:“找到最好,省得我们麻烦,而且开启的钥匙还在你的手里,不用太急。” “万一他用炸药呢?” “你呀,别多想了,他是文物贩子,除非实在没办法,不然怎么可能用这么暴力的方法?而且温韬是个精通盗墓的军阀,谁知道他会在里面留下什么手段。就算不是温韬留下的,凭我的经验,里面应该也是有厉害的机关的。这事你别操心了,地点有人寻找,祝中实那也有人看着,不会让他得逞的。” “好的。” 接下来,孟子涛拿出了那对会跳舞的玉人,郑安志见了之后,也是非常震惊,紧接着眼睛里都放起了光,眉飞色舞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点都不觉得厌烦。 片刻后,郑安志总算停下来,拿起玉人研究,感慨古人智慧之高超,同时也有想把玉人拆卸研究的想法,但因为担心对玉人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还是放弃了。 在询问了孟子涛的想法后,郑安志点头道:“行,你试着看看能否把玉人拆解研究,不过千万不要勉强。” 孟子涛表示明白。 “玉人先留我这两天吧,等你再去京城的时候给你。” “没问题了。” “对了,先前寄到我这里的两件瓷器,你拿回去吧。” 郑安志说是肖利凯邮寄过来的瓷器,先前孟子涛在京城,不方便接收,就寄到了郑安志这里,顺便也能够让师傅评价一番。 孟子涛问道:“您老看过了吗?” 郑安志说:“看过了,仿的水平非常高超,特别是那件哥窑,已经有了真品九成五的水平了,肖利凯这人你要好好管理,否则放出去做坏事的话,又是一个大祸害。” 九成五的相似度已经是师傅很高的评价了,孟子涛说:“您老放心,肖利凯的性格还是不错的,另外,我还派了其他人过去,尽量保证不会出问题。” “那就好……” 孟子涛去拿了两件瓷器,其中一件是乾隆粉彩,另一件则是哥窑,相比之外,哥窑瓷器孟子涛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细小的问题的,而乾隆粉彩瓷凭他的眼力,都足以以假乱真,有些看不出真假了,可见肖利凯的水平之高。 正当孟子涛细细打量瓷器的时候,王之轩打电话给他,问他的藏品里面,有没有足以心假乱真,而且价值越高越好的瓷器,他现在需要用,方便的话,让人送一件到他那里去。 孟子涛心道还真巧,便说他现在已经回京了,现在就把东西送过去。 告别了师傅,孟子涛带着两件高仿瓷器,驱车前往王之轩的家中。 到了地方,虽然王之轩只要一件瓷器,不过孟子涛想了想,还是把两件瓷器都拿了过去。 敲门,是程启恒开的门,寒暄了两句,孟子涛问道:“今天有什么客人吗?” “是位恶客。” “怎么回事?” “这事一会再说,先把人打发走。” “行。” 两个人走进屋里,发现屋里除了王之轩之外,还多了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在他旁边还有两个保镖。 经过介绍,这人叫常洋辉,具体信息王之轩没有多说,孟子涛也没有多问。 “老王,这是东西到了?”常洋辉说话的语气有些傲慢。 王之轩只是应了一声。 常洋辉扭头朝着其中一位保镖打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把手里拎着的一只锦盒,放到了常洋辉的面前。 锦盒被常洋辉打开,从其中取出一件瓷器,放到了桌子上。 孟子涛看到这件瓷器,微微一怔,因为这居然是一件定窑,该盘通体呈十二瓣菊花式,敞口、浅弧壁、平底。内外施透明釉,口沿瓣尖处无釉,说明当时采用“覆烧”法烧造而成。 盘的造型规整、胎体轻薄、釉质温润莹白如雪,宛如一朵盛开的洁白菊花,充分体现出当时制瓷工匠善于从大自然物质形态中寻找灵感、象形取义创造崭新瓷器的能力,也将宋室清谈高雅的审美趣味一览无遗。 盘从器型、釉色、工艺等方面,都具备官定窑品格,具有宫廷式样,孟子涛记忆中,与宝岛故宫博物院所藏南宋修内司官窑粉青釉菊瓣口盘如出一辙,制式相同,同样具有皇家宫廷色彩,都属皇家画样定制产品,为宋代官府所督造。 看着王之轩微微惊讶地神色,常洋辉眉梢一挑,神色中稍显得意:“老王,你觉得我这件定窑白釉十二瓣形洗怎么样?” 王之轩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质问道:“你居然拿定窑过来?” 常洋辉得意洋洋地说:“老王,你这话说的,我拿定窑过来也没什么吧,当初咱们应该没有说过,不能拿五大名窑的东西出来吧?”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五章 来者不善 王之轩看了看常洋辉,淡淡一笑道:“行,定窑就定窑,子涛,你先欣赏一下常大老板的这件定窑,再谈谈你的看法。” 孟子涛点点头,拿起这件定窑盘,仔细看了一会,说道:“这件定窑白釉十二瓣形洗总体而言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口沿这个地方应该修补过吧。” 常洋辉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孟子涛的眼力竟然这么好,这么短的时间就瞧出口沿处有修补过的痕迹,更何况,他得知的信息是,这件定窑洗应该是请修复大师修复的。 王之轩笑道:“呵呵,我说你怎么会这么舍得,原来是修补过的。” 常洋辉说:“修补过的又怎么样,再怎么样也是定窑!行了,快把东西拿出来吧,我可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耗着。” 孟子涛看了下王之轩,因为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不知道到底拿哪一件出来比较合适。 “你拿价值最高的那件吧。”王之轩不经意间使了个眼色,让孟子涛拿出价值较低的那件。 孟子涛马上明白过来,就把那件乾隆粉彩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一件乾隆粉彩五蝠八桃纹过枝盘,此器胎薄体轻,纹样疏密有致,敷彩新嫩,清新隽雅,纹饰绘制精工,画意生动,如果眼力不到一定的境界,肯定会认为它是一件乾隆粉彩器的上品。 别说是常洋辉,连旁边的王之轩看过之后,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孟子涛,意思是说,这件瓷器难道确实是一件高仿? “小伙子,你确定你没有拿错?”常洋辉向孟子涛看去。 王之轩示意孟子涛可以直说。 于是,孟子涛指出了这件瓷器上的一些细小的问题,最关键的还是当初肖利凯听从了他的意见,以特殊办法留下的独门暗记。 “厉害!真是厉害!”常洋辉拿起盘子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嘴里赞叹不已。 “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王之轩说道。 “满意,老王你办事还是这么靠谱!”常洋辉嘿嘿笑道。 “既然满意,你这个恶客就快点离开我这个视线吧!”王之轩挥了挥手,发出了逐客令。 “老王你这人真没意思,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哦!” 常洋辉站起身来,带着两个保镖就离开了。 等程启恒把常洋辉送走,孟子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王叔,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之轩有些无奈地说:“哎,当初受了他的恩惠,现在他要求我做些事情,我也不好回绝他。” “他要您做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王之轩说:“简单地说,他要我把你带来的这件瓷器,以及他带来的这件定窑洗,卖给一个人。这事是我们一年多以前就已经约好的,只要我拿的东西能够符合他的要求,并完成了任务,之前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 “今天他过来看了我拿出来的东西后,觉得都不满意,说是价值太低了,要高级一点的,所以我这才让你过来。本来,我以为他只是带一件十几万的东西过来,没想到他居然带一件定窑洗,就算是口沿处修补过的,价值也有六百多万,再加上你的这一件,算真品的话,总价超过一千万了,我担心引火烧身啊!”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您刚才直接回绝他不就行了。” 王之轩说:“一方面是我有些抹不开脸,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再三保证,就算将来出了事,也扯不到我的头上。” 孟子涛说:“王叔,我觉得这事您要慎重,况且,您是咱们协会下一任会长,一但出了问题,咱们协会也会受到影响的。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在听了王之轩的述说后,孟子涛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同寻常,比如,为什么要一年前就做了这样的约定?如果确实如常洋辉说的那样,那说明对方来头比较大,所以要花一年多的时间做准备,这样的人物的报复力度是可想而知的,能够像常洋辉说的那样,确保王之轩无事吗? 程启恒走回来,也表示了相同的看法。 王之轩笑道:“你们放心,我也不那么傻,如果他拿来的只是十几或者二三十万的东西,这个忙帮也就帮了,但现在他拿了这么一件东西过来,而且要求还这么高,我肯定要掂量一下。”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他有没有说,对方什么时候来找你?” 王之轩说:“最少三天到一个星期吧,你有什么想法?” “那您知道买家是谁吗?”孟子涛又问。 “他没有多说,只说是姓张的老人。”王之轩回道。 连名字都不提,孟子涛觉得这事更加蹊跷,于是说:“我的想法是这样,我找人调查一下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对您不利的地方,另外,咱们再做一手打算,咱们可以拿真品卖给对方。” “真品?” “对,我问一下这件高仿的制作者,他应该知道真品在哪,我看看能否通过他买到真品。另外,这件定窑也换掉吧,最好是换成一模一样的真品,这样也可以试探一下他。” 程启恒接过话道:“这个办法很好,如果他来兴师问罪,就把事情推到我的头上来,就说是我把东西给换了。” 王之轩摇了摇头:“定窑都难找了,更何况还是一模一样的。” 孟子涛说:“这事我问一下师傅吧,说不定他能知道,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只能随便换一件差不多的了。” 程启恒开口道:“我认识一位藏家,他手里也有一件定窑洗,好像和这件差不多,就是他可能不卖。” 孟子涛说:“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程启恒说:“尊重一点,我还是上门去打听吧。” 孟子涛问道:“你说的这位藏家住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一起去?” 程启恒说:“你能一起去当然好,他叫戴光澜,是苏城书画协会的会员,你一起去他肯定会给你几分面子的。” “原来是他。” “怎么,你也认识啊?” “认识,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孟子涛把当初和五金一起去姑苏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程启恒高兴地说:“这样啊,那太好了,不过你有时间吗?” 孟子涛说:“如果只去半天,肯定是挤的出来的。” 程启恒笑道:“好,时间就定在咱们协会年会之后一天。爸,您觉得呢?” “你们都把事情定好了,我还有什么想法。”王之轩笑道:“咱们说说协会的选举吧。” ………… 古玩协会的换届选举过程波澜不惊,很快就通过了大家的投票表决,王之轩成了新一届的陵市古玩协会会长,鲁温韦当选为副会长,孟子涛也成为理事,其他一些重要岗位,也都是孟子涛的熟人,关系都还不错。 至于席正真还有于自明等人,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协会里不受待见,干脆请假不来了。而且据传,席正真准备关了自己的古玩店,至于关了古玩店之后的他要做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说起来,自从步家轰然倒塌之后,作为和步家有着前世万缕联系的席正真,就慢慢变成了隐形人,到现在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影,好像要和陵市古玩圏子断绝关系了一样,也导致现在大家对他现在的情况都没有什么了解。 而对孟子涛来说,席正真在他心里就像一根刺,不彻底拔掉,一直不会舒服。 特别是现在席正真由明转暗,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孟子涛心里想要早点拔掉这根刺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了。 不过这事要从长计议,而且现在连席正真到底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想要解决总要抓到他的把柄再说。 言归正传,协会选举之后,又到了固定环节,古玩交流会,大家都拿出自己带来的古玩,相互点评交流,好不热闹。 正当气氛热烈的时候,有三个人走进了会场,其中一位向大家拱了拱手,大声说道:“今天是古玩协会大喜的日子,柯某人不请自来,还请诸位见谅啊!” 现场顿时一静,孟子涛对着旁边眉头微皱的程启恒问道:“程哥,这人是谁啊?” 程启恒介绍道:“这家伙叫柯文著,原先也是咱们陵市古玩圏子的,不过这家伙出了名的奸滑、霸道,基本没什么人喜欢他,前几年,他到京城去发展了,就没有再回来过,也不知道今天过来,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鲁温韦冷哼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在座的不少人都认得柯文著,当然也了解他的为人,因此一些人也都皱起了眉头。这家伙一来,立刻就像是一根扎进了肉里的刺一样,让大部分人都感觉很不舒服,觉得他今天过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心里有些不快。 王之轩迎了上去,说了几句客套话,不管别人来意是什么,他总不好把人直接赶走。只不过,他心里的想法跟鲁温韦的差不多,觉得柯文著过来就是没安什么好心,干脆就问起了他的来意。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六章 善者不来 柯文著笑眯眯地说道:“本人正好回陵市来探亲,听说王会长扶正了,协会有了新气象,作为前会员,过来祝贺一下也应该的嘛。另外,本人正好得到两件小玩意,也想和大家一起探讨一下,共同进步,想必王会长应该不会反对吧。” 虽然柯文著说的这么客气,但王之轩和周围的人可不相信他会有这样的好心,心里不无恶意地想,柯文著很可能是要借带来的古玩,踩上一脚,以显示陵市古玩协会,甚至整个圏子都没什么底蕴。到时很可能让整个协会的声誉一落千丈。 是不是这样,只要等会柯文著拿出来古玩,看看它的价值就知道了。 王之轩有些犹豫,因为协会的年终交流会,不是斗宝会,完全是以交流为主,因此大家拿来的基本都是有特点,能够发人沉思的藏品,其中基本没几件上百万的,更别说上千万的藏品了。 这一点,王之轩相信柯文著应该是知道的,不然柯文著不可能眼巴巴跑过来,而且,王之轩可以相信,柯文著不可能让人再去拿藏品过来,不提他不会给时间,无论是场内还是场外,肯定都有人注意着。 柯文著注意到王之轩的犹豫,叹道:“看来王会长是不愿意啊,那就算了,我也不强求。” 王之轩可以保证,如果今天拒绝了柯文著,一定会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出去,到最后对协会的名声都有影响。 这时,王之轩注意到孟子涛脸上的笑容,便说道:“柯老板,几年不见,你的性子怎么变得这么急躁了,你可是为我们协会做过贡献的老会员,再怎么样,我也不会不同意让你参加交流会啊。” 说到“贡献”二字的时候,王之轩还故意加重了语气,算是小小将柯文著一军,不管怎么说,你柯文著曾经是陵市古玩协会的会员,协会并没有亏待过你,如果你自己或者帮着别人想要踩协会,那就是你的不对,传出去也不会好听。 也不知道柯文著有没有听懂王之轩话中的意思,他笑呵呵地跟着王之轩走到一个座位前坐了下来,另外两位是他带来的保镖一样的人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们手上还各拎了一只箱子。 柯文著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说道:“王会长,这件五彩堆塑人物方瓶,不会是你带来的藏品吧?” “确实是,不知柯老板有何见教?”王之轩说道。 柯文著环顾了一下四周,摇了摇头道:“说实在的,我有些失望啊,这么多年,还是拿这样的东西出来交流,什么时候能够把水平提高一些哦!” 柯文著故意提高了说话的声音,许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心里都升起些许怒意,你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哪怕出于礼貌,也不应该这么说!现在不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表现出一幅不屑的样子,这不是故意找事吗? 王会长知道柯文著来者不善,对他说出这番话并不觉得意外,也不见生气,淡淡地说道:“柯老板,不知你带了什么宝贝过来,现在能否让大家鉴赏一二了?” “当然,而且巧了,我带来的也是一件堆塑瓷器。” 说完,让他其中一位保镖把手里的箱子拿过来,放到桌上打开,从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青花瓷。 “这是……” 唰唰唰! 所有的目光都向柯文著拿出来的那件瓷器汇聚,想要仔细瞧一瞧。毕竟,柯文著不可能打没有准备的仗,拿出来的东西肯定非常珍稀。 只见这是一件堆塑龙云纹盖罐,小口,短颈,圆腹,上丰下微削,矮圈足。瓶口另加钟形盖,上为尖锥圆纽,饰浪涛纹。盖底及瓶底缘,无釉,显胎色。器肩及底边各饰凸陵小乳钉一道。器腹饰凸陵堆塑龙形纹,其隙地画浪涛纹。 此时,一些人已经围了上去,老杨看过之后,有些讶然:“这是元青花?” “当然,虽然不是至正型元青花,但也是国产料中的精品之作。” 柯文著一脸傲然,对着王之轩说:“王会长,你觉得我这件元青花怎么样?” “这不是阿猫阿狗,好不好也得容我上手之后再作判断。” 王之轩淡淡地说道,心里则有些担忧,这件元青花虽然算不上是最顶级的,而且保存的也不太好,但以现在的市场价值,价值一千八百万应该没问题。反观自己这边又没有准备,能拿得出价值均等或者高出的藏品吗? 柯文著笑了笑,示意王之轩尽管上手。 本来,能够欣赏一件元青花是挺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换成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对柯文著的厌恶感就更甚了。 “王会长,我这元青花还行吧?”柯文著笑吟吟地问道,大家怎么看都觉得他现在是个得意洋洋的小人。 王之轩点头道:“确实不错,不过保存的有些问题啊。”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元代能够传到现在,有这样的完整度已经很不错了。” 柯文著不以为意,他环顾四周,说道:“不知有哪位的藏品,想要拿出来交流一下啊?” 柯文著这句话,就像一块石头砸在了大家的胸口,很是憋屈。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笑着开口了:“柯老板,要不点评一下我的藏品?只不过,我的藏品只是一件乾隆青花瓷,希望柯老板不要介意啊。” 见孟子涛站了出来,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孟子涛的名声现在在陵市的古玩圏子里面,已经是如雷贯耳了,他既然能站出来,今天应该不会丢了面子吧。 “这位是……”柯文著看着眼前一张年轻的过分的脸,心里就忍不住嫉妒,虽然他已经猜到这是谁了,但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这位是我们古玩协会新当选的理事,孟子涛孟掌柜。”鲁温韦介绍道。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孟掌柜,真是年轻有为啊!” 柯文著脸上带着笑容,跟孟子涛握了握手,不过,给人的感觉他的笑容实在太假了。 孟子涛收回手,便把瓷器拿了出来,却是一件清乾隆青花缠枝莲纹盘口尊。 当这件瓷器一拿出来,当即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老杨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艳之色。 只见此器满绘青花纹饰,主体纹饰为缠枝莲纹,其布局疏密有致,活泼婉转,毫无拘泥拖沓之感,小而细碎的卷草纹,衬托于莲花与牡丹之间,其流转间精到的笔触与自然活泼的意蕴完美融合,配以柔和悦目的青色,可以使人深切感受到乾隆皇帝对于永宣青花艺术成就的欣赏与礼赞。 “好一件盘口尊!”王之轩大赞一声。 这件盘口尊与柯文著的那件元青花并列而立,两厢一比较,元青花虽然大名鼎鼎,但盘品尊凭借精湛的纹饰,立刻就把元青花比了下去。 更何况,这件盘口尊的完整度堪称完美,釉面细腻光泽的玻璃质感,更衬托了构图的精致,器形的别致。这些无不稳稳地压了元青花一头。 至于说价值,清三代的精品瓷器一直是拍卖会上的热门,一些珍品的成交价并不比元青花逊色多少,更何况,柯文著的元青花还只是用的国产青料,价值比起盘口尊,虽然低不了多少,但应该也有一两百万的差距。 对于孟子涛能够拿出这么一件珍品瓷器,王之轩一点都不会有什么怀疑,但他心里却有一些疑惑,因为孟子涛喜欢低调做事,依孟子涛的性格,或许会带件数百万的藏品过来,带一件两千万左右的藏品过来,就有些夸张了,其中会不会有些问题? 不过现在并不是知道答案的时候,王之轩先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孟子涛笑吟吟地对着柯文著问道:“柯老板,你觉得我这件盘口尊怎么样?” 柯文著看过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元青花要略逊一筹,这让他稍稍有些不爽。不过他来之前就有得过提醒,知道事情最容易坏在孟子涛手里,所以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因此一点都不担心。 “孟掌柜的这件盘口尊确实非常精湛,让我大开了眼界。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件器物,还请孟掌柜能够点评一二。” 见柯文著还是一幅信心实足的样子,周围的人心里都是一凛,虽然他们不知道柯文著会取什么东西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比孟子涛的盘口尊要更加珍贵。 先前大家也看到,孟子涛就带了一件东西过来,再让他救急应该是不太可能了,那到时又有谁能够顶上去呢,难道今天一定要被柯文著踩上一脚了? 想到柯文著带给大家的难堪,一些人就想着是不是回去拿一件东西来比拼,但柯文著肯定不会给大家啊。 孟宏昌忍不住对旁边的程启恒抱怨起来:“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这个柯文著居然过来搞事,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还是咱们协会有人杀了他爹妈啊!”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七章 灰溜溜 柯文著当然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会被协会所有人厌恶,不过他现在不在乎,古玩这个圏子说起来不大,但也不小,而且现在也不是以前了,王之轩等人的朋友确实多,但世界难道离开了谁就不转了? 另外,柯文著现在也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对他来说,先解决自己目前的麻烦是正事,至于其它,今后再来考虑,反正他现在钱也已经赚够了,大不了就不干这一行得了。 在这个时候,保镖拿出了另一只盒子,打开之后,柯文著从其中取出一件器物放置于桌上,霎时间,周围无数双眼睛都注视过来。 “一尊佛像?” “这是什么佛像,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 “对啊,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这是伐阇罗弗多罗尊者,也是咱们常说的笑狮罗汉,只是这种形像确实比较罕见,我以前只见过一次,是元代时期的造像。” “元代时期的造像?” 一些人感到非常惊讶,市面上元代时期的铜鎏金佛造像确实比较少见,而且这座佛像铸造的异常精美,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只见造像以黄铜铸就,表面鎏镀厚实的黄金,对袈裟、璎珞的表现恰到好处,呈现出织物的柔软以及珠串的灵动之美;面部及双手的刻画具写实效果,反映了匠人高超的塑像技能。 柯文著微笑着说道:“对,这确实是一件元代宫廷制作的伐阇罗弗多罗尊者像,我已经请几位专家鉴定过了,他们给出了三千两百万的估价,不知各位觉得怎么样?” 听到价格,孟宏昌吓了一跳:“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这尊佛像应该达不到这个价钱吧?” “我也觉得达不到。”程启恒表示同意。 张景强说:“以市场价值来判断,三千两百万确实贵了一些,但也要考虑到元代这种高品质佛造像的稀缺,上拍的话,还是有可能达到这个价格的。” “哪能拿拍卖会的上成交价来判断啊……” 一时间,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说不值,一小部分心里觉得值,但这个时候应该同仇敌忾,他们可不会表示出来。 周围的话柯文著听在耳朵里,他说:“看来大家对我的意见很大啊,那我只好自己压一下了,就算三千万吧,王会长,孟掌柜,你们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觉得不值。” 柯文著怔了怔,不禁笑了起来:“哈哈,那不知孟掌柜心里觉得这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一千块钱,我还嫌贵。” 这话让周围为之一静,孟子涛这么说,分明是告诉大家,这尊佛像不到代。 柯文著脸色阴沉了下来:“孟掌柜,你这么说应该有依据吧!” “当然了。”孟子涛侃侃而谈:“至元十二年,元廷工部始设‘诸色人匠总管府’,下统‘梵像局’等十八司局,并由尼泊尔艺术家阿尼哥统管,主理宫廷专供造像制办事物。所制造像结合了尼、藏、汉多种风格元素,独具一格,亦对明代宫廷造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元代造像主要特征是脸型丰满圆润,面相清秀靓丽,表情恬淡柔和。肉髻高耸,多为带三叶或五叶宝冠。躯体健硕,肩宽,腰细,胸部,丰满。菩萨袒露上身,胸佩璎珞,璎珞的颗粒较大;下身着裙,纹络简洁。莲花台座的莲瓣肥大饱满,底沿外卷。” “咱们再看这尊笑狮罗汉像,你看他的面型饱满吗?有没有像记载中的那样,达到元朝时期那种娴静恬雅、慈悲包容之态的风格?” 孟子涛看了哑口无言的柯文著,接着说道:“还有其它一些特点,我也没有看到有体现出来,比如说莲座的形制,完全是采用的明早期的创作风格,哪怕来一点喜马拉雅地区的艺术特征都好啊,但是我半点都没有看到。” 听到这里,柯文著开始反击了:“孟掌柜,你一通长篇大论,这个感觉,那个感觉,能不能拿点实际的东西出来,难道你就靠感觉来判断真伪?” 孟子涛冷笑道:“你要证据是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首都博物馆,如果去过,可以在一尊同样被认为是元宫廷作品的释迦牟尼像上发现,它的面部塑造均呈现出明显的‘汉化’特征,而莲座的风格则源自喜马拉雅地区的造像艺术。这种混合式的艺术风格也正是‘梵像提举司’造像最大的魅力所在。” “柯老板,我要问你了,连造像的艺术风格都不同,你也能把它按在元代宫廷造像头上?你如果一开始没这么说,我还相信一点。” 听着孟子涛的解释,王之轩等人近距离观察着这尊造像,不提造型方面的些许差别,这尊造像确实还是可圈可点的,可以说是一件艺术品。可惜作者的文化水平可能不够,所以导致了一些错误的出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些工匠可能并没有骗人的想法,所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制作了佛像。结果被别有用心之徒买去了,做旧当成真品出售,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感受着四周的一道道嘲弄的神色,饶是柯文著的脸皮已经很厚了,还是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他再待在这里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于是说了声告辞,便让人拿着两件东西离开了。 柯文著走到外面,又有人走了过来,看起来也是个保镖,他正想说话,就被柯文著挥挥手给打发了,而柯文著则拿出手机拨能了一个电话号码。 “事情有没有办成?” “没有,毁在孟子涛的手里了。” “怎么会,他难道带了两件珍品过去?” “他就带了一件,另外就要问你了!” “问我?” “不问你问谁,几千万的佛像你都能看错了,还被孟子涛一眼就看出来了,也真够可以的!” 说到这里,柯文著开始咆哮起来:“你自己走眼就走眼了,但害得我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告诉你,以往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你再来找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柯文著这就挂了电话,让三个保镖拿着东西回去,他自己叫了租车离开了。 “孟子涛……” 孟子涛不知道有人念叨他,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当柯文著灰溜溜离开后,大家便对着他鼓起掌来,他连忙告诉大家别客气,他哪怕不是理事,作为协会的一员也会出面处理的,希望今后在大家一起努力下,协会能够发展壮大。 等气氛平复了一些,孟子涛又让大家一一上台鉴赏他带来的那只盘口瓶。 “想必大家都看过这件盘口瓶了,不知诸位觉得它怎么样?” “好!” “太棒了……” 基本上大家清一色地喊着好,纷纷赞叹不已。 孟子涛示意大家安静,随即拿出一把小锤子:“大家知道我今天带这把锤子来是准备干什么的吗?” 见大家摇了摇头,孟子涛猛得把锤子往盘口瓶上砸了上去,只听“呯”的一声,瓶子四分五裂,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是好。 孟子涛开口道:“好了,接下来,请大家还是一个个上台来,再来看看这些瓷片的表现。” 这个时候,大家哪还不知道,孟子涛带来的是一件足以以假乱真的高仿,这令他们相当的震撼,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发现瓷器有任何的问题,也就是说,如果在市场上看到这样的瓷器,他们肯定是会走眼的,内心能不震动吗?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八章 善有善报 所有人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一走上台观察。 瓷片能够展示一些平常看不到的细节,从上面的种种特征表明,这确实是一件高仿。这也更加地令人感到震惊。 等大家都回到原位,孟子涛便开始给大家讲解自己辨认类似瓷器的经验,大家都听得相当认真,有些反应快的,还问服务员要了纸,把要点记下来,毕竟这是平常根本听都听不到的经验,靠自己摸索,哪怕倾家荡产都可能摸索不出来。 “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应该都能明白这种高仿瓷器的危害,所以,我恳请大家如果也买过这类瓷器,或者有这方面的线索,就联系我,我在这里保证,肯定会妥善处理。” 马上就有许多人表态,如果遇到,一定会通知孟子涛,只不过,人如果遇到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做决定就不会那么轻松了。比如说,有人花了百万买了一件此类高仿,他会告诉孟子涛吗?想必很大的机率会自己偷偷处理,毕竟这可是涉及百万的损失。 孟子涛也很明白这一点,不过随着此类高仿越来越逼真,他心中的紧迫感也越来越强烈,真担心哪天他凭肉眼也识别不出此类高仿,那就糟糕了。 因此,他和师傅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通过一些渠道,散布这种高仿的消息,一方面可以提高大家的警惕心,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高仿作者收敛一些,再有就是争取调查的时间。 “孟掌柜,现在这类高仿在市场上很多吗?”有人开口问道。 “不多,现今发现的数量很少,只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数量少就降低警惕心,特别是在购买一些高仿瓷器的时候,更应该擦亮自己的眼睛。” 大家纷纷说应该的。 经过此事后,现场又恢复到原来的轨迹,大家交流着各自在古玩领域的心得,气氛也逐渐恢复了。 交流会结束,孟子涛驾车带着孟宏昌准备回家,他们两家今天约好了晚上一起在他那聚聚,现在何婉奕和小云已经在别墅等着他们回去了。 只不过,出发没一会,孟子涛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夏掌柜啊,不知你有什么事吗?” “孟掌柜,我的亲戚前段时间得到一件瓷器,我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你说的那种高仿,不知你现在方不方便,咱们一起去看看?” “很急吗?”孟子涛想要推迟一点时间再去。 “主要是他明天准备把东西送给一位朋友,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晚还麻烦你了。” “你亲戚家离得近吗?” “大概十分钟车程。” “那好吧,你现在要哪,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亲戚家就在XX家园,如果你认识直接过去就行了,咱们到那里会合。” “可以。” 之后,孟子涛打电话给何婉奕,做了解释,何婉奕能够理解他,让他不用着急,路上小心一点云云。 在小区门口和夏掌柜碰了面,随即两人在夏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他亲戚家。 夏掌柜的亲戚是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据他介绍,瓷器是在八月份去美国旅游的时候,在一次小型拍卖会上买到的,当时花了四百多万RMB,所以他对夏掌柜表示东西可能有问题持不信的态度,美国的拍卖会上的东西还能有假? 夏掌柜亲戚的想法很常见,这不得不说是长年累月的影响的结果,好像国外的月亮比较圆一样。 于是,孟子涛又做了一番解释,随即在夏掌柜亲戚半信半疑的态度下,见到了那件瓷器。 那是一件康熙年间的青花山水六角方瓶,绘通景云山图,使之测视如观赏中堂,环视则有书画手卷展阅之效果,艺术趣味浓厚。 以普通藏家,甚至一些专家的眼光,这件瓷器无疑是一件清代康熙时期的精品瓷器,然而,就像夏掌柜的感觉一样,这件瓷器确实有问题,就是那种高仿青料制作的高仿瓷器,和先前孟子涛砸掉的那一件如出一辙。 花了一些时间,给夏掌柜的亲戚做了解释,对方虽然很难相信,但孟子涛给出的理由获得了夏掌柜的认可,他就算不相信孟子涛,夏掌柜总还是相信的。 车上,孟宏昌说道:“花四百多万买了一件高仿,换我心里也不会舒服。” 孟子涛点头道:“毕竟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制作这种高仿的人实在可恶。” “是呀,最好快点抓到他!” “难呀!”孟子涛长叹一声,沉默了片刻后,他说道:“我结婚后可能要去一趟美国!” “难道制作者在美国?”孟宏昌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去那边调查一下吧,正好也去度个蜜月。不过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定下来。” 孟子涛说到这,换了一个话题:“算了,不提这件事情了,你现在在公司觉得怎么样?” 孟宏昌说:“挺好的,张总挺器重我,他现在已经把有些事务交给我打理,我做的也还算顺手,只是太忙了,不能好好陪小云。” 孟子涛笑道:“鱼与熊掌不可皆得,你熬过这段时间,身居高位,这些事情就可以交给手下处理了。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和小云那边到底怎么说啊?” “我和小云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再等等吧。”孟宏昌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无奈。 孟子涛一看就懂了:“是不是小云的父母给你压力了。” 孟宏昌说:“哎,算是吧,不过压力也变成了动力。” “注意身体,做事别太急,特别是咱们这行,急会导致问题。”孟子涛知道孟宏昌的性格,所以并没有怎么劝解。 “唔……我知道的。” 等两人回到别墅,何婉奕和小云已经准备了一桌子美味佳肴,虽然这些菜品不能和饭店里的大厨相比,但那种独特的味道和氛围,是饭店里所没有的。 送走了孟宏昌和小云,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如此过了许久,孟子涛开口道:“婉奕,真是对不住,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好好陪你。” 何婉奕笑道:“别这么说,你的事业重要,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咱们不是能够天天视频聊天吗?” 孟子涛说:“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别肉麻。”何婉奕笑道:“你真要想见我,那就坐飞机回来呗。” “好,就这么办。”孟子涛一拍手。 “别傻了。”何婉奕咯咯一笑:“我现在跟着公司的人出去出差,你回来见不到我怎么办。” “傻丫头,我不会事先联系啊。”孟子涛轻轻捏了捏何婉奕的鼻子,接着问道:“出差还习惯吗?” 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我又不是深闺大小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去过同学家,她家就住山区,交通很不发达,去一趟累的要命,不过那边空气好,而且山里的野味也很多,那次去住了一个星期,我都胖了好几斤呢。” “不过,山里面有些人家确实很穷,就像我们这次去调查的几户人家,穷的都难以想象,一家人居然都没有一条新裤子,更别说提供儿女读书了。每次想到姐弟俩的那双渴望学习的眼睛,我都觉得很揪心。” 孟子涛也是感同身受:“是啊,所以这才是咱们基金公司存在的意义,帮助他们能够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要他们自己够努力,就能够走出大山,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嗯!” 何婉奕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了,那对姐弟得知可以继续上学,送了我一个礼物,是一件用黑色石头雕刻的艺术品,感觉得有些不简单,我去拿来给你看看。” 何婉奕起身去自己的包里拿了东西过来,放到孟子涛的手里。 “咦!”孟子涛轻咦一声,因为何婉奕拿来的雕件,材质赫然就是使用墨龙玉,而且更加凑巧的是,上面雕刻的正是八十七神仙图中的一部分。 孟子涛首先想的是这会不会是开启那间密室的钥匙,但再一想,砖下的孔明显要比这个雕件小不少,是钥匙的可能性可以就此排除。 至于说,会不会和那间密室有关,孟子涛觉得可能性比较大,但具体如何,也得先打开那间密室,看看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东西才知道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他想知道这雕件是从哪来的。 看到孟子涛有些惊讶的模样,何婉奕问道:“怎么了,这东西很特别吗?” “不是,正好和我先前遇到的一件事情有些关联。”孟子涛简单讲了密室的事情,听着危险的地方当然是能省则省。 对于能够帮到孟子涛,何婉奕也很高兴:“或许这就是善有善报吧。” 孟子涛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对了,你有没有问这件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 何婉奕说:“姐姐告诉我,这个雕刻件是她去山里采药的时候,在一块小溪边的石头下面偶然发现的。” 东西是在小溪边的石头下面发现的,那就意味着,基本很难会有其它线索了,因此,孟子涛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不过关系到墨龙玉,现场他肯定还是要去看一下。 当然,能够意外得到一件墨龙玉的雕件,孟子涛还是非常高兴的,搂住何婉奕就亲了几口:“婉奕,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何婉奕娇嗔道:“干嘛!色狼!” “说我是色狼,那我就做些色狼做的事情,嘿嘿!” “不要……唔……” ………… 第二天,孟子涛和程启恒一起驱车前去苏城。 “子涛,今天怎么红光满面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程启恒挤眉弄眼地说。 孟子涛笑道:“我天天红光满面好不好。” “得了吧,以我对你的了解可没这么简单,不会是和弟妹那个……”程启恒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那到没有,只不过也快了。” 孟子涛心知这方面的话题不是程启恒的对手,马上换了一个:“对了,你跟戴光澜是怎么认识的?” 程启恒嘿嘿一笑,这才说道:“我跟戴光澜在生意上有过一些来往,他是苏城书画协会的会员,写得一手好字,我也请他写过几幅,当然,他的水平和你是没法比的,现在我基本不会请他的书法了。” “你了解他的性格吗?” “有些了解,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我只跟他有一面之缘,觉得他这人比较客气,平常交流应该不会给别人厌恶感,至于其它我就不太了解了。” 程启恒表示确实如此:“你说的对,他这人就是太客气,我都觉得他客气的过分,但又感觉不到他的虚伪,这才是他厉害的地方吧。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这人有些难以捉摸,这对咱们的任务可不是好消息。” 孟子涛说:“到时随机应变吧,如果他执意不卖,或者要求太高,咱们并不用购买,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好的……” 一路无事,由于出发的早,到达戴光澜的茶楼,只不过才九点不到。 虽然孟子涛的时间比较紧张,但既然到了目的地了,不用表现的急切的样子,这样容易把节奏交给对方。 茶楼可以一边听评弹,一边吃茶和点心,两个人早上起来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正好可以填些肚子,口着美味小吃,听着悦耳的评弹,觉得很惬意。 不过,这份惬意只是维持了十来分钟,戴光澜就到了。 戴光澜的本业其实是投资,以他的身家,无需开什么茶楼,茶楼即使赚钱对他来说也是九牛一毛。之所以开这间茶楼,完全是因为他个人的喜好,喜欢这样的环境,而这里是他每天必来的地方,正因为这样,两个人才在这里等他。 因为在电话里提前问过戴光澜,又跟服务员说过,戴光澜来了之后,马上就找上了门来。 戴光澜看到孟子涛时,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话语间的热情也浓厚了不少,但又不是太过,不会有虚情假意的感觉。 “孟老师和程老弟能够来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戴光澜爽朗地笑道。 正文 第九百三十九章 渠道 大家寒暄了几句,接下来并没有谈正事,先闲聊了一会。 戴光澜是书画协会的会员,好不容易遇到孟子涛这位书法大神,当然得要讨教一二了,而孟子涛也确实给了他惊喜。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戴光澜对孟子涛在书法方面的成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孟子涛照例说了一番谦虚的话。 接下来,大家才谈起了正事。 戴光澜说道:“说实在的,如果是别人想要我的那件定窑洗,我肯定一口就回绝了,但你们嘛,我这边是没问题的。” 孟子涛和程启恒连忙表示了感谢,并且说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提。 “要求到算不上,只是我现在有件事情挺苦恼的。” 戴光澜说道:“主要是这么回事,我在苏城,京城、西京以及蜀都各开设了一间古玩店。当初开店我只是一时兴起,而且也想着这是一个能够收集书画作品的渠道,好在我请的几个掌柜能力高,打开了一些局面,在各地算是略有薄名。” “只不过,这事我是临时起意,而且我本身其实并没有多少经营古玩生意的经验,只是通过朋友有过一定的了解,但做的准备并不充分,也不能老是麻烦朋友,于是现在的供货渠道就有些问题了。” “因为名气小,一些人就算有东西要出手,也不会选择我的店,于是导致现在出现‘入不敷出’的局面,当然,缺的是那些精品、珍品,低端的那些东西是不会缺少的。” “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再过几个月,我的店里就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玩意了,到那时,高端客人哪会登门?长久下去,古玩店会给人一种小店的感觉,这样就更没几个人会光顾了。所以我想冒昧请教一下二位,这方面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程启恒看向孟子涛,这事得听孟子涛怎么说,不过他心里就觉得戴光澜提的这个问题有些不对,毕竟孟子涛是做古玩生意的,戴光澜向孟子涛请教,这不是撬墙角的行为吗? 而对孟子涛来说,这件事情还真算不得什么,毕竟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渠道说出去,而且他还真没什么固定的渠道,拥有异能的他,这方面还真不是问题。不过,他也考虑过,如果异能突然消失他怎么办,渠道问题他也有过研究。 于是,孟子涛笑着说:“其实想要解决办法也有,不过需要加大人员的投入。” 戴光澜本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搞的焦头烂额,有些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并没有指望孟子涛愿意,或者能说出什么好的方案,不过现在听孟子涛这么说,他不禁喜出望外了。 “人员投入没问题,我只要能够解决货源的问题就行了,不然就只能关门大吉了。烦请您能够讲一下。” 孟子涛说:“这事说起来到也不难,一共有三种办法,第一种办法就是‘抢’,把别人的进货渠道抢过来!这种说起来有些不太地道,不过市场上这么做的人现在也已经司空见惯了。老话说的好,只要锄头使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 戴光澜摆了摆手:“这种方法还是算了吧,我做这行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因为自己的兴趣爱好,不提这么做缺德,我也不想因为这事和别人结仇。孟老师,麻烦您说一下第二种办法吧。” “你的顾虑确实也有道理,这种方法虽然见效快,但得罪人不说,传出去也不好听。而且现在一般大店的渠道已经稳定了,轻易不会发生变化。至于小店的渠道,想必对戴老板来说,兴趣也不大,所以这种办法只算得上是下下策。”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戴光澜没有拒绝这种方法的话,现在这段话他也就不会说了,至于后面两种办法,他也只会简单地提一下。 “至于第二种办法嘛,不知道戴老板经常参加古玩交流会吗?” “一般只要我有时间,都会参加的,您的意思是说,要我在古玩交流会上获得货源?” 戴光澜稍稍一想,觉得这确实也是一种办法,一般来说,古玩交流会交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交易,而且一些交流会,参加的客人地位比较高,拿出来的交流或者交易的也都是精品,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孟子涛点头道:“你可别小看这些交流会,事实上只要你有渠道参加,一年就算大部分的时间放到参加交流会上,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上面的东西,也完全可以达到你的需求。” “啊,全国一年能有这么多场交流会吗?”戴光澜十分惊讶。 孟子涛笑道:“那是当然了,咱们古玩圏子说小可不小,而且我说的还只是有些规模的,至于小型或者私密的交流会那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或许现在这个时候,就有几位志同道合的藏友正拿着各自的藏品,相互做着交流呢。当然,一个人肯定是参加不了这么多的交流会的,所以我才让你请人。” 戴光澜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第三种办法呢?” 孟子涛说:“第三种办法和第二种算是异曲同工,就是去海外淘宝。” “海外么?”戴光澜恍然大悟。 我国文物在海外拥有庞大的数量,这一点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现在因为国内艺术品市场已经不能满足其收藏或投资需求,有越来越多的买家开始关注海外市场。 “是的,国外的各大旧货市场都可以作为目标。” 孟子涛介绍道:“例如被称为‘巴黎的潘家园’的巴黎的古旧市场可分为几类:有高级的古董商店、每年定期举办的古董沙龙、旧货大市场中的古董街;在旧货方面,有著名的跳蚤市场、塞纳河畔旧书摊和具有欧洲特色的家庭旧货集市。高级古董店多集中在巴黎一条叫做‘圣奥诺雷’的大街。” “此外,巴黎有欧洲最大的跳蚤市场,跳蚤市场中又有欧洲最大的古董集市,当中不少古董店专门经营我国古董,包括陶瓷、书画、牙雕、古家具等,品种应有尽有。诸如此类,欧美地区有许多地方可以找到咱们国家文物的身影,也有许多‘淘宝’的好去处。说起来,我其实也想去转转,只是苦于没有时间。” 正文 第九百四十章 特殊玉瓶 戴光澜说道:“去国外淘宝确实可行,但不提我没多少时间,收藏市场门类繁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市场的火爆带来各样假货应运而生,想要找合适的人去淘宝,也容易啊。” 孟子涛说:“这事你只能另想办法,可以通过朋友寻找一些国外的古玩商,请他们帮忙挑选,另外,你可以寻找国外的古董投资顾问,他们会帮你挑选,只是他们的费用比较高,而且比较麻烦。” 说到这,孟子涛便不说了,不提他还没有这方面的渠道,正常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渠道说出来。 戴光澜当然也明白,孟子涛能够讲这些,已经令他喜出望外了,哪还会有其它过分的要求。 戴光澜笑着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表示东西他已经让人去银行拿了,稍等片刻就行。 大家又聊了五六分钟,戴光澜的助理过来了,他手上还拿着一只手提保险箱。 大家跟随戴光澜来到他的办公室,助理便把保险箱打开,里面还有只锦盒,再打开,就是正主了。 孟子涛仔细观察,令他高兴的是,这只定窑洗和常洋辉的那只相差无几,有九成八的相似度。当然,这是一件真品,只是口沿处稍稍有些磕碰,不过这是正常情况,也无伤大雅。 这样的器物,再让他加上一些修饰的话,用来骗过常洋辉应该是没有多少问题的,到时常洋辉到底是什么打算就能试探出来了。 “孟老师,你们觉得如何?”戴光澜笑着问道。 “非常好。”孟子涛非常满意:“请个价吧。” “就这个数吧。”戴光澜比划了一个六字,当然不是六十万,而是六百万。 孟子涛连忙说道:“这多不好意思!” 就像先前说的,常洋辉的那件定窑洗哪怕有过修补,都价值六百多万,而这件还是完整器,六百万这个价钱已经非常便宜了。 戴光澜笑道:“孟老师,您不用这么客气,你刚才帮我解决了货源的难题,我总要表示一下,况且,这件定窑洗我当初买下来就没有花多少钱,已经大赚了。” 孟子涛又推辞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正当他准备付钱的时候,有人敲门,戴光澜起身去开门,却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以及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 青年朝屋里看看,笑道:“戴哥,有客人啊?” 戴光澜对着那位老人点了点头,这才对青年说:“既然知道,就别来的打扰我了。” 从戴光澜的态度来看,他对这个青年应该并不待见,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过青年却不管不顾,脸皮厚的不行,笑着走进屋:“戴哥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啊,况且,今天我找你有生意呢!” 戴光澜也不好强行赶走青年,只得说道:“我不想和你谈生意。” “别这么无情啊,戴哥难道就这么不待见老弟?” 青年突然表现出一幅幽怨的神色,看得孟子涛和程启恒都有些呆愣,也有些想要反胃。 戴光澜也有些受不了他,直接说道:“别拿你这套出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青年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听说,你手里的那只定窑洗要出手了,你也知道我对它非常感兴趣,你能否给我一次机会?” 戴光澜脸色一变:“你听谁说的?” “这种事情,我当然要替对方保密了。”青年哈哈一笑。 戴光澜看了青年半响,呵呵一笑道:“可惜你来晚了,我已经把东西让给朋友了。” 青年笑道:“哦,那就更好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有把握从你手里买下那件定窑洗呢。” 说到这里,青年老大不客气地便向孟子涛他们走去,礼貌地说道:“本人玉兴颜,不知道两位高姓大名啊?” 两人简单介绍了自己,孟子涛便说道:“玉先生,很抱歉,这件定窑洗对我们来说有急用,并不能转让给你。” 玉兴颜笑道:“朋友别急着拒绝,咱们大可商量一下,方老,麻烦把我刚刚得到的东西拿出来吧。” 孟子涛见他这么说,没有开口,准备先看看他能拿出什么东西。 跟着玉兴颜的那位老人,拿出了两只锦盒,打开其中一只,却是一件玉壁。 此件透空雕螭龙纹璧,璧肉如环,其上雕琢谷纹。璧中部透空雕琢一只螭龙,昂首阔步,四足前后张扬,除了线条的优美,龙四足还体现出十足的肌肉体量感,动态十足。龙首双目圆睁,张口露齿,简单线条即展现出生动的形态。龙尾后翘并卷起,其上琢刻精美弦纹。 观雕工,玉器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作品,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战国玉器的最高工艺的精美。无论设计造型还是雕琢工艺都精美绝伦,加之整件美玉玻璃光辉耀炳现,大小盈掌一握,堪称珍品。 然而,孟子涛只是看了几眼,便把玉璧还了回去:“抱歉,我对此物不感兴趣。” 玉兴颜微微一怔:“朋友,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戴光澜斥道:“别这么无理,他是郑老的高徒,会不懂这个吗?” “哪位郑老?”玉兴颜一脸懵懂。 那位方老则是脸色一变:“您是孟老师?” 孟子涛点头道:“我就是孟子涛。” 方老确认了孟子涛的身份,便对玉兴颜做了解释,之后对着孟子涛作揖道:“孟老师,想必您应该是看出了这件玉璧的问题,但恕我眼拙没有看出问题的地方,因此想向您请教一二!” 玉兴颜接过话道:“就是啊,这块玉璧连我也看出神韵在内,难道神韵也有假吗?” 孟子涛知道玉兴颜这人有些难缠,因此还是浪费一点口舌解释一下吧,免得被他惦记上。 “一般来说,古代玉器的雕工,凭现在的技术还是能够模仿的八九不离十的,但神韵是不易仿的,简单来说就是形制易仿、神韵不易仿。这是因为做仿件的人用错工具所以仿得无法像,战汉以上的玉器都是手刻工,做仿件的人用砣具转动来雕玉,自然无法雕出神韵。” “这就要用到一个词,“相由心生”,如果相是玉器的外观型制,那心就是刻工,刻工决定了玉器的外观神韵。” “汉以上手刻工是一种神韵和刀路,宋到清的砣具工又是另一种神韵和刀路,现代的钻器也是一种不同的神韵和刀路,只是现代人是刻意的使用钻器去仿古而已。手刻工与砣具工是两种不同的作工,不同的工具自然面相就有所不同。” “但如果也用手刻工仿呢?确实能够达到非常想象的程度,神韵也是能够表达出来的,但时间的作用却非常难以模仿了……” 玉兴颜听到这里插话道:“那上面的玻璃光呢?” 孟子涛笑着说:“这就是工艺的问题了,据实验的结果,战国、汉代玉器表面的‘玻璃光’是在高速抛光时加入赤铁矿粉形成的。“玻璃光”表面十分致密,不易受侵蚀,如许多汉墓出土带有‘玻璃光’的玉器,光可鉴人,如同刚制作的一般。” “而作旧就可以从这方面下手,现在老玻璃光的问题,现代人也能仿得狠像,你可以去京城看看,一些国宝级刻工漂亮完整又钙化的仿古件,很多都是很类似老玻璃光的,这一些仿古件如果再过几年或几十年,那种玻璃光就会和老件没两样了。” 玉兴颜又说:“那你总得说一下,我这玉璧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孟子涛说:“谷纹是战汉代玉璧上常见的纹饰。一般这种纹饰为浅浮雕状,手摸有明显的突起、圆滑之感,排列整齐不乱,即使近玉璧边缘处也以阴线出半个圆表示谷纹,以示整齐;每个谷纹尾部收刀干净,无晦涩生硬之感。你看看这个谷纹,有没有觉得很突兀?” 玉兴颜和方老顺着孟子涛的手看去,确实有些突兀。 方老十分懊恼,这种谷纹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什么理由都跳不过去:“颜少,对不起,是我看错了。” 玉兴颜摆摆手,笑道:“人有失足,这件玉璧仿的这么逼真,我不也没看出来吗?你把另一件东西拿出来吧。” 方老自责点了点头,接着拿出了一件玉瓶。 这是一个六寸,也就是二十公分不到的玉瓶,玉质白中泛青,细腻晶莹,温润而通透,玉料完整无暇。模仿自青铜器纹饰铸造的效果,更添古韵。 瓶颈左右两侧雕成兽首式样,向下连接于瓶身,圈绕圆形活环为耳,此件辅以瓶身浅雕,夔龙纹为饰。如意纹琢于瓶颈部,腹部刻琢典雅的螭龙纹为饰。 此件玉瓶选材大料,布局工整,显示出精妙绝伦的玉雕工艺,其大形大势融合精巧意趣,实为玉料与人工完美结合,相得益彰。 玉瓶有一个配套的和田玉盖子,严丝合缝,孟子涛小心的扭动了几下就打开来,发现玉瓶内部居然被凿空了,可以用来盛装液体,但这种情况可十分少见。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一章 玉精 玉瓶毕竟不是玉碗,想要掏空可不容易,而且,纹饰这么复杂的玉瓶,一般也只是作为装饰品摆件,不是实用器,所以一般也不会把瓶中掏空,更何况内容打磨的光滑如镜,这就更加地少见了。 “这只玉瓶是用来装什么的呢?” 孟子涛将玉瓶拿在手里,仔细的观摩着,心里感到有些奇怪,试着用异能鉴定了一下,可以确定是明代早期的玉器,但价值却异常的高,高出了他的想象。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拿着的玉瓶是实用器,心里也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时期的?” “观纹饰的特点,应该是明代的吧。”孟子涛回道。 “我想这个瓶子既然这么贵重,肯定不会是用来喝水的,应该是用来存放一些很贵重的东西吧,会不会是一些十分珍贵的丹药或者药液之类?”程启恒猜测着说道。 玉兴颜说道:“明代的皇帝不都有修仙的想法嘛,我觉得这玉瓶应该是宫庭用来盛放什么仙丹,灵液的。” “灵液……”孟子涛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两人的话让他想到,这东西或许真是用来藏放灵液的,比如说,他现在每天都能得到的灵液。 说起来,他现在身边带的灵液,基本都是稀释过的,因为他后来发现,如果是灵液原液,放的时间长了,它的效果会越来越差,浓度越来越低。 不过,如果使用的是高品质的玉瓶,那么它的存放时间就能久一点,但是有一个限度,最高到百分之三十的浓度就已经是极限了,当然,就算是这样的浓度,当初配合孟子涛的医术,还是把大军从濒死的关口救了回来,如果是百分之百的浓度,后来大军也就不用休养那么久了。 只不过,孟子涛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装灵液原液的容器,用最好的玉器装,也只能保存几天,浓度就会慢慢降低到百分之三十,为此,他也挺苦恼的。 现在看到这只玉瓶的高价值和两人的提醒,孟子涛突然想到,可否用它来装灵液原液,说不定有奇效。 想到这里,孟子涛暗自决定,要把这件玉瓶收入囊中。 “朋友,这只玉瓶你觉得怎么样?”玉兴颜笑着问道。 “说实在的,我很喜欢这只玉瓶,也想买下来,但是,这件定窑洗对我们真得很重要。”孟子涛一脸遗憾地说道。 玉兴颜见孟子涛态度如此坚决,说道:“不能通融一下?” 孟子涛摇了摇头:“确实不可以。” 玉兴颜耸了耸肩膀:“那就算了。” 正当对方想要把玉瓶拿回去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开口道:“你这件玉瓶不能转让吗?” “抱歉,我也没有这个想法。”玉兴颜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好似在说,让你也尝尝我的憋屈。 孟子涛笑道:“如果我用一件定窑瓷器跟你换呢?” “你还有定窑瓷!”玉兴颜怔了怔,随即想起了孟子涛的身份,立马脸上堆起了笑容:“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啊?” “变色龙都没有你快。” 孟子涛腹诽了一句,接着说道:“我手机上有照片,等我调出来。” 说放间,孟子涛拿出手机调出了照片,照片上的当然不是那件紫定,那么珍贵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同意交换,而是一件定窑刻莲花纹小碗。这只小碗是也是他捡漏的时候得到的,不从来都没有在外人的面前公开过。 孟子涛的手机分辨率高,照出来的照片也很清晰,一些细节都能看到,也令玉兴颜看得心旷神怡。 “不知你愿不愿意交换?”孟子涛问道 “换了!”玉兴颜好像生怕孟子反悔,直接把那件玉瓶放到孟子涛面前:“这件玉瓶就是你的了。”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也太心急了吧,东西还在我的家里,一时半会也拿不过来啊。” 玉兴颜笑道:“没关系,东西就先放你这里吧,我相信你不会反悔的。” 孟子涛说:“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收下了,不过关于价钱,咱们可得说清楚了,我的这件定窑碗肯定高于你的这件玉瓶。至于价钱到底多少,等你看过实物过后再定。” 玉兴颜连连点头道:“这是当然的,我也不觉得我这件玉瓶会高过你的这件定窑。” “那就这样吧,我先给你写张收条。” 孟子涛拿来笔和纸,写好收条递给玉兴颜。同时把玉瓶收了起来,等他回去后,就做了实验,而实验结果也证实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四天后,玉瓶内存放的灵液原液的效果还是一如既往,损失的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孟子涛最后推算了一下,原液放在这种玉瓶里面,可以保存两三个月才开始有明显的损失,这已经完全符合孟子涛的要求。 得到这个结果后,孟子涛高兴之余,又十分心痛,觉得制作人完全是在暴殄天物,要知道,制作成这么一件玉瓶,要损失多少的材料啊,要是制作成素面的小玉瓶,可以多做好几个,而且这样将近二十公分的玉瓶不太容易携带,这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也只能谴责那工匠几句了。 玉兴颜收好东西,笑着邀请孟子涛一起吃饭,孟子涛婉拒了,他下午还打算去沪市,不想太浪费时间。 有了收获的玉兴颜也没强求,约定好时间,喜滋滋地走了。 接下来,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兴起时,孟子涛为戴光澜写了一幅书法作品,令戴光澜喜出望外。 中午一起吃了顿便饭,两人就跟戴光澜告辞,相约以后有时间再聚,出发前往沪市。 “哇,不错嘛,能把店开在这里,一年租金应该要不少吧!” 和于为刚碰面后,孟子涛等三人先去还没有装修好的店铺转了转,程启恒看到珠宝店的规模,立马就大呼小叫起来。 “还行吧,托阿泽的福,店铺是他帮我联系,租金不用付,因为我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孟子涛笑道。 店铺的地址位于沪市著名的商圈内,周围奢侈品牌林立,对珠宝翡翠的销售肯定是大有帮助的。当然,想要在这里找一家合适的店铺也不容易,特别要按照孟子涛和于为刚的要求,更是难找,一年的租金也十分昂贵。 好在有舒泽帮忙,找起来就容易多了,介于租金太贵,而且也不是一锤子买卖,孟子涛手里又有钱,干脆就直接买了下来,不提麻烦,也是一项投资。 在商铺转了一圏,程启恒以专业的眼光做了一些点评,于为刚也一一记下,他虽然在这行经验丰富,但他还是头一次自己当真正的总经理,为了把事业做大做强,一直不敢松懈。 逛完店铺,于为刚带着两人来到办公地点,这里离店铺不太远,地方也是孟子涛买下来的,规划了几个区域,不过因为现在只有一家店铺,暂时招聘的工作人员不多,办公室还是空荡荡的。 于为刚把员工叫过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大老板,见大老板这么年轻,大家心里都觉得这是一位二代。 孟子涛照例说了一些公司的展望,以及鼓舞士气的话,就让大家回去工作,员工们觉得大老板比较和气,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纷纷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卖力工作,至少得表现成这个样子。 孟子涛叫上大家以及从香江到了沪市不久的罗淡然来到他的办公室,问候过后,他笑着说:“罗师傅,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 罗淡然笑道:“于总安排的很好,我也很习惯,虽然这里不是我的故乡,但感觉和香江有天囊之别,经过这一次,我算是明白那句老话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确实啊,外面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家乡来的亲切。”经常在外面跑的三个人,对此感同身受。 之后,孟子涛又问了一些罗淡然工作上的事情,基本没什么问题,就算有问题,也被于为刚给解决了。 可以说,除了原料方面有可能需要孟子涛解决之外,珠宝公司的其它事情都不用孟子涛操心。 “孟总,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去工作了。”罗淡然说道。 孟子涛正准备点头,突然想到先前提到的玉瓶,说道:“罗师傅,我先前得到了一只玉瓶,后来感觉它的材质有些不同,还请你帮忙看一下?” “孟总不用这么客气。” 罗淡然笑呵呵地说,等孟子涛拿出了那只玉瓶,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好像放光了。 孟子涛一看有戏,连忙把玉瓶放到罗淡然面前,罗淡然十分虔诚地拿起玉瓶仔细观察起来。 这一看就将近二十分钟:罗淡然才回过神来,歉意一笑道:“真是对不住,让大家久等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我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这个样子,不知罗师傅有没有认出这玉瓶的材质?” 罗淡然点了点头:“这只瓶子的材质,应该并不是和阗玉,而是玉精。” “玉精?”大家都很惊讶,而且孟子涛还想起来,玉精是什么东西。 “玉精”一物,出自古代神话志怪小说集《拾遗记》,其中有一个故事,讲的是馆陶公主晚年的面首董偃常卧于延清室,用画石做床。之所以叫“画石”,大概石的花纹像画。这种石头体大而轻,出自郅支国。 据说,床上有紫色的琉璃帐幔,有用火齐宝石做的屏风,排列着用灵麻做的蜡烛,还有用紫玉做的盘子。床似一条弯曲的龙,全都用杂色宝物装饰起来。侍者在窗外给董偃扇风。 董偃说:“难道玉石也需要扇风之后才清凉吗?”侍者收拢扇子,用手一摸,才知道有屏风。董偃又用玉精做的盘子,盘子里盛满冰块放在膝前。玉精与冰都是洁白透明的物品,侍者没看清,见了忙说:“冰块如不用盘盛着,一定会化了湿席的!”说着他急忙伸手一拂,玉盘与冰全都落地摔碎。董偃便开怀大笑。 据说,董偃得到的玉精是千涂国贡进的,汉武帝又赐给董偃。哀帝建平年间,百姓家还都有这种器物,但多半已经残破。王莽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故事里说的千涂国,就是犍陀罗国,是一个南亚次大陆国家,直到公元五世纪才逐渐势微。 这毕竟只是一个故事,孟子涛很难相信玉精的存在,于是问道:“罗师傅,不知你怎么认定玉瓶是玉精制作的?” 罗淡然微笑着说:“我知道这事挺难相信的,事实上,要不是我先前在我外公那看过一件用玉精制作的器物,我也不会相信有玉精这东西存在,不过可惜的是,我家的那件器物遗失了,不知去了哪里,我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玉精制作的东西了。” 孟子涛问道:“为什么明明是雪白透明的玉精,而这个玉瓶的玉质会白中泛青?” 罗淡然说:“这事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听我外公说,玉精这东西随着时间会变色,至于其中是什么道理,我外公也没搞明白,更别说我了。我想也许正是这样,一些人认错了玉精,现加上玉精稀少,这才说玉精消失的吧。” 孟子涛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他都以为这是和阗玉,要不是异能的缘故,也不会让罗淡然鉴别,他又问道:“罗师傅,那你知道怎么辨识玉精吗?” “其实,它跟和阗玉差别真的不大,特别是这种已经变色的玉精,鉴别起来难度很大,而且鉴别的方法我也说不清楚,只能指给你们看了。” 罗淡然给大家演示了鉴别的方法,主要靠光线来鉴别,而且角度什么都很刁钻,想要说清楚确实不容易。 于为刚笑道:“真的涨见识了,没想到还真有玉精这种东西存在,我是否应该说一句,古人诚不欺我呢?” 大家都轻笑了几声,孟子涛问道:“罗师傅,不知道你外公有没有提起过,玉精还有没有存在呢?”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二章 大马士革弯刀 罗淡然摇了摇头:“没有,我外公的那件丢失后,他也想过再找一件,但一直没有如愿。后来他在这方面也有过调查,这一方面是因为玉精质地脆弱,只有一些品质出众的才会流传下来,另一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玉精的颜色发生了改变,让大家以为它是和阗玉,再加上玉矿采空,慢慢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了。” 程启恒说:“那也就是说,民间还存有玉精?” 罗淡然说:“应该存在吧,但是存世量肯定相当稀少,想要找到只能凭借运气。”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罗师傅,方便说一下,你的外公是怎么丢失玉精的吗?” “哎,这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吧。”罗淡然长叹一声,慢慢讲述起来。 原来,玉精是被一个名叫李思存的人偷走的,此人原先在部队当过兵,退伍后他被安排进当地的一家国营厂做工人,因为人刻苦又聪明,学技术很快,没过一两年就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了,工资十分可观。 怎奈,李思存交错了朋友,沾染上了赌瘾,日子久了,每月的工资被他挥霍一空不算,朋友圈的人也被他借得差不多了。没钱借,李思存便拿着家里一件玉器,找到罗淡然外公开的典当行,编造谎言称自己的父亲病了,急需用钱,要抵押借款为父治病。 罗淡然外公是个热心肠儿,听了李思存的话,当即被其孝心感动了,不但认李思存做了小老弟,还借了他4万元现金,外加抵押玉器的一万,叮嘱他一定要将爸爸的病看好。 在起初的几个月里,李思存还会电话联系罗淡然的外公,告诉他马上就能还款,但后来失联了,察觉到被骗后,罗淡然的外公找到了李思存的单位,一打听才知道,李思存已经请长假了。 经过一番苦心打听和追踪,罗淡然外公终于找到了李思存,此时,无法躲藏的李思存马上哭诉本想捞本还钱,没想到越陷越深,现在无力偿还欠款,愿在罗淡然外公的店里打工还钱。 事已至此,现加上罗淡然外公心肠软,将其领回后安排李思存到自己的店里工作,李思存也每日勤勉帮助罗淡然外公打理店里的业务。转眼1年多过去了,眼见李思存迷途知返,罗淡然外公很欣慰,告诉李思存欠的钱不用还了,只要你走正路就行。没料到的是,他这是“引贼入室”。 李思存本性难改,偷偷摸摸又开始赌钱,最后输红了眼,不但输光了全身家当,还欠了十五万。这钱肯定不还不行,不然是要命的事情,于是李思存就打了罗淡然外公的东西,最后把包括那件玉精在内的十几件古董珠宝全都偷走了,并且马上就把东西给卖掉了。 罗淡然说到这里,满脸都是愤怒之色:“所以说,赌徒除非有大毅力,不然就不可能有迷途知返的可能性!” 孟子涛说:“那东西知不知道卖给谁了?” 罗淡然说:“李思存说不知道,他卖东西只看钱不看人,更可气的是,当时一共价值将好几百万的东西,他居然只卖了五十多万,简直脑子有问题啊!” 孟子涛觉得里面好像有些问题:“不会吧,他不是在你外公的店里打了一年工吗,难道对东西的价值没有了解?他再怎么蠢也不至于会以这么便宜的价格把东西卖掉吧。” 罗淡然说:“他说他当时急于出手,就草草把东西卖了,说实在的,我也是不信的,但警察都找不到他藏钱的地方,也只能这样了。” 孟子涛说:“罗师傅,你能不能把他的信息给我,我来请人调查一下。” 罗淡然巴不得这样,连忙点头道:“没问题,不过我手里没有他的照片。” 孟子涛笑了笑:“这没关系,我可以查的到。” “好。” 罗淡然把李思存的一些信息写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知道这些粗浅的信息。” “已经可以了,其他我能找到。”孟子涛拿过纸看了下,随后收了起来。 等罗淡然告辞,程启恒就问道:“子涛,这个玉精对你很重要吗?” 孟子涛说:“不是非求不可,算是搂草打兔子吧。” “那以后遇到我知会你。”程启恒笑道。 “那我先谢谢了。”孟子涛朝笑道。 接下来又闲聊了一会,孟子涛见珠宝公司被于为刚打理的井井有条,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更加放心了。 不过,于为刚说的翡翠原料的问题,可能需要孟子涛解决,孟子涛准备明年的翡翠公盘去转一转,基本就能解决问题了。 既然珠宝公司没什么事了,因为孟子涛的时间紧迫,于是,大家简单吃了晚饭,便返回了陵市。 却说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刚从家里出发前往古玩街,就接到了玉兴颜的来电,说他已经到了聚赏阁。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让他稍等片刻。 下了车,孟子涛拎着两只锦盒往店铺走去,走到一个转弯口的时候,他的直觉提醒他有意外,他停下脚步,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冲过来,如果没有直觉提醒,对方很可能撞到他。 当然,以孟子涛的身手,对方不可能撞到他,为了保护自己手里的重器,他肯定会出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对方给踹飞,结果不用多说,肯定非死即伤了。 孟子涛停下脚步没几秒钟,就有一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少年,满头大汗的跑过,紧随其后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电棍,对着少年的背重重砸了上去。 “哎呀!”少年痛呼一声,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手里的东西也一并摔了出去,却是一只长盒子。少年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强爬起来,又把盒子抱到了怀里。 正是这么一会,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却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以及两个黄发年轻人,这三个人脸上的狠厉劲,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 “跑呀,接着跑啊!”大汉一脸狰狞地说道。 “救命!有人抢劫啊!”少年突然大喊起来,本来就已经引起周围的人注意了,这一喊引起了更多的关注。 不过大汉却有持无恐,冷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去警局,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相反,我还巴不得去警局解决呢!” 少年怒道:“欠债确实应该还钱,但那是我爸欠你们的钱,你们去找他要啊,找我和我妈要干嘛,我妈都已经跟他离婚这么多年了,我和我妈过,凭什么要找我们要!” 大汉道:“呵呵,我们也不要你们家的钱啊,只要你把盒子里的东西给我们不就完了?” 少年冷哼道:“凭什么!这东西现在是我的!就算是我爸送给我的,但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你们一年前就问他要钱了吗?” 大汉后面一个黄头发不耐烦地说:“忠哥,跟他啰嗦个什么,把东西带走不就行了,欠条上白纸黑字写着呢!” 大汉也不想再烦了,而且现在已经将近九点了,人越来越多,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说不过就要抢,你们就是强盗!” 见三个人向自己靠近,少年色厉内荏地对他们怒吼,又看看四周,祈求大家帮忙,只不过,围观的人不多,虽然对少年心生怜悯,但债务纠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要几个人对少年不要太过,估计也不会有人出手,于是,少年心生绝望了,难道现如今的人,已经这么麻木了吗? 正当少年面如死灰之时,听到旁边传来了一个天籁之声:“你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少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对方看起来只是个文弱书生,心里非常失望,不过,这个时候能够有人站出来已经非常不错了,他急忙说道:“是大马士革刀,非常珍贵的,我爸之前告诉我,这把刀能够值上百万!就算我爸欠他们钱,也不可能欠这么多啊!” “哦,能否给我看看?”孟子涛一听是大马士革刀,起了一些兴趣,无视那三个人的威胁,就朝少年走了过去。 “小子,你想多管闲事?”大汉对着孟子涛怒目圆睁。 孟子涛讥笑道:“我闲事我就管了,你说怎么滳吧!” “揍他!”其中一个黄头发最先忍不住,抽出一根甩棍,就朝孟子涛冲了过去。 “啊!”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孟子涛手里拎着东西,应该不是对手,然而结果却出乎人的意料,孟子涛一退一记横扫,那人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这个结果,令所有人都愣住了,于是,变成了大汉色厉内荏:“小子,你敢动手!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孟子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行了,别废话,要打就打,不打回去告诉你老大,我是聚赏阁的孟子涛,欢迎他来找我!” 大汉得知这个变态的年轻人是孟子涛,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收了回去,脸上硬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原来是孟掌柜,我们是石老大的人,麻烦……” 孟子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你就让石老大来找我,记住,我这两天要去京城了,过期不候!” 说完,他跟少年招呼了一声,走了。 “忠哥,就这么算了?”剩下一下黄头发很不甘心。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如果不怕死,你去招惹孟子涛啊!” 大汉本来就气不顺,听他这么说,立马就一顿好训,去看了一下地上的人,只不过受点轻伤,没说什么就走了,边走边嘀咕道:“真是晦气,怎么遇到他这个煞星!” 玉兴颜和方老已经在店里等了好一会了,见孟子涛带着少年走进会客室,迫不及待地起身迎了上去。 一阵寒暄之后,玉兴颜看了看少年:“这位小兄弟怎么回事,灰头土脸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也没隐瞒,就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对于少年的家事,玉兴颜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但听到大马士革刀的表现,就像昨天见到定窑的情况差不多了,一个劲地催促少年把刀拿出来。 到了古玩店,少年也知道自己的刀应该是保不住了,不过对他来说,只要价钱合适,换成钱也是无伤大雅的,甚至钱还来得实在,毕竟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打开盒子,一把精美绝伦的大马士革弯刀,便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前文说过,现如今,真正的大马士革弯刀相当少见,因此大家都对其充满了期待,而实物也确实没有令大家失望。 “这把首好像是痕都斯坦工啊!”方老惊呼一声。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也已经发现了。 清代乾隆、嘉庆时期,西域地方官吏与部族首领向清官进贡了大量的伊斯兰风格玉器,当时称为“痕都斯坦玉器”。痕都斯坦玉器的特点是,玉匠喜用纯色的玉材雕琢,即一器一色,尤多选用白玉或青白玉,透明晶莹。这与我国传统玉器的留玉皮或杂色玉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目前我们所见清宫所藏痕都斯坦玉有两种,一种为当年输入,另一种系宫内工匠仿制,称“西番作”。痕都斯坦玉其纹饰风格因造诣高超、工艺奇特,又具有异国情调,倍受乾隆皇帝的垂青,内廷一度流行仿制,清乾隆时命内务府设立了专门仿制痕都斯坦玉的作坊,苏城的专诸坊也有仿制。 本品的把首是原工痕都斯坦式纹饰,采用镶嵌工艺,具有浓郁的异域情调,整体铸造精良,绚烂夺目,极为难得。弯刀把首呈马首状,立耳圆目,双目为钻石镶嵌而成,奢华富贵。把首开孔,插以钢刃,刀背错金为饰,华美斑斓。 刀身为多次锻打形成的“百炼钢”,层层叠叠如水波纹状,间隔清晰,花纹明显;刀刃锋利异常、轻薄透亮,历经百年,无锈无蚀,尤显品质精良。 此刀完全是西番的艺术风格,配合礼仪刀的独特造型,在真正大马士革弯刀稀有的现代,颇为珍贵,不失为一件难得艺术珍品。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三章 石老大的请求 孟子涛首先拿起弯刀查看,刀柄没问题,确实采用痕都斯坦工制作而成,不是宫内工匠所仿,应该是原装的,相当少见。 接着,他又拿出高倍放大镜查看刀身,现代科学家经过研究发现,大马士革弯刀独特的花纹竟然是由无数肉眼难看到的小锯齿组成得,正是这些小锯齿增加了大马士革弯刀的威力。 大马士革钢刀上的花纹基本上是两种性质不同的材料,亮的地方是纯的雪明炭铁,硬度比玻璃还大,暗的地方的结构是属于沃斯田铁和波来铁,在韧性高的波来铁里均匀散布着比玻璃还硬的雪明炭铁,使得大马士革钢刀上可以具有非常锋利的刀锋,而且也非常坚韧而不会折断的刀身。 因此,基于其锻造原理,真正古代的大马士革刀就已经好辨认了,它的纹路是一定要经过酸洗,没有经过酸洗的刀绝对不会有明显的纹路,古代是没有粉末冶金和真空热处理的,所有的锻造和淬退火都凭手感。 真正的大马士革刀普遍软而韧,优秀的切削性能主要依赖于刀刃上的微观晶体构成的锯齿结构,如果你拿一把刀砍个铁丝就能崩口,那基本是上色或者雕刻的假冒伪劣花纹刀了。 放下放大镜,孟子涛点了点头,对着少年说:“不错,这刀你想卖多少钱呢?” 少年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不清楚这把刀的价值,大哥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孟子涛看了看少年,笑道:“你就不怕我骗你?” 少年腼腆地笑了笑:“我相信大哥是不会骗我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来说说这把刀的价钱,你先前说,价值上百万可以肯定是没有的,我能给出的最高价钱在八十万。另外,我还有一个方案,拿到拍卖会上竞拍,可能会高出这个价钱,但具体多少得看拍卖的情况而定,这一点我不能做什么保证。” “另外,鉴于你还没有成年,我建议你把你母亲叫过来,让她做决定,卖还是不卖。” 少年急忙说道:“我自己能做决定的。” 孟子涛笑道:“你把身份证拿出来,超过十八岁,我就买,否则我的决定是不可能改变的。你有手机吗?” 少年摇了摇头,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工作手机,让少年打电话。 而这个时候,玉兴颜鉴赏过了弯刀,赞叹道:“以前一直听说,大马士革弯刀不仅锋利,而且装饰也是世界一流的。贵族的刀大量使用了玉石和其它宝石镶嵌,普通的刀也采用了珐琅、金银错丝等工艺。而且大马士革良刃上有手工纹饰,嵌满黄金宝石云云。现在看来,什么金丝银丝,光是刀身就这么迷人了,要什么装饰?” 说到这,玉兴颜对着孟子涛挤眉弄眼道:“孟老弟,这把刀让给我怎么样?” “我有什么好处?”孟子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事咱们一会再谈。”玉兴颜笑了笑,接着就看向了他最关心的定窑碗。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器物仔细观察,越看越是兴奋,之后又让方老鉴定,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确认了东西的真伪。 在此期间,少年打完电话回来了,跟孟子涛说,他的母亲马上就过来。 接下来,孟子涛和玉兴颜商量价格,大家都是懂行的,给出的价钱来去不大,再加上孟子涛考虑到从玉兴颜手里捡了个漏,因此并没有狮子大开口。 玉兴颜觉得孟子涛好说话,对孟子涛的感观也好了不少,嘴里尽说恭维话。 玉兴颜这人是个话唠,孟子涛有些受不了他,恰巧这个时候,少年的母亲来了,总算让孟子涛解脱了。 少年的母亲姓徐,一来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孟子涛笑道:“不用客气,我也是恰逢其会而已。不知徐女士想怎么处理这把刀?” 徐女士说道:“我决定是把刀卖掉,不然放在我家里,他们根本不会放过我们母子俩的。” “没问题。”孟子涛点了点头:“另外还有一点,我想问清楚,这把刀是您前夫在欠债之前送的吗?” “那是肯定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平头老百姓,还能保的住这把刀啊!”徐女士的语气中包含了对那些人的憎恨。 “我是学法律的。” 玉兴颜接过话道:“根据法律规定,如果父亲将财物赠与子女在前,欠债在后,父亲去世没有遗留其他财产,子女无义务偿还父亲生前的债务。如果父亲将财物赠与子女在欠债之后,债权人也不能直接向子女索要债务,而是应该向法院提出赠与无效,由法院来判决。不过,赠与的东西不是房屋,还会有记录,所以说根本不用管他们。” 徐女士苦笑道:“这个我也咨询过了,但正因为没有记录,那些人就可以乱来了,我们母子俩哪有能耐跟他们对抗哦。” 孟子涛说:“只要你们确定是欠债之前送的就行,至于其它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另外,这把刀您是想要现在就卖,还是等拍卖会?” “拍卖会应该不是马上就能拍卖的吧。”徐女士说。 孟子涛说:“是的,得明年才能竞拍了,当然,如果您不放心,也可以把东西存在拍卖公司。” 徐女士想了一会有了决定:“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现在就把它卖了吧,80万是吧,不能再多一些了吗?” “我能给的就是这些。”孟子涛说道:“您同意的话,我让人打一份协议,签了字,我就给您钱。” “好吧。”徐女士考虑了片刻后还是同意了。 孟子涛叫胡远亮过来,让他按模版起草打印一式两份协议书。 胡远亮刚出门,朱新跃就进来了,说是石老大来了。 听说石老大来了,母子俩都有些惊慌,孟子涛示意他们安心,随即让朱新跃叫石老大进来。 片刻后,石老大带着刚才那个汉子走了进来。 “孟掌柜,许久不见。”石老大向孟子涛拱了拱手。 孟子涛客气了一句,请他们入座,接着说道:“石老大,你过来如果是为了那把刀,那就不用说了,已经卖给我了。” 石老大眼睛眯了眯:“孟掌柜,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如果你花钱买,当然有得商量。”孟子涛打了个哈哈。 “嘿!”石老大冷笑一声:“看来孟掌柜不想给我面子了?” “切!”孟子涛嗤笑一声:“喊你一声石老大,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大了?” 石老大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我就告辞了。” 孟子涛都懒得起身送他:“走之前送你一句话,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比如说上个月你去江城的事情,别以为没人知道。” 石老大闻言心里一寒,转过头道:“你调查我?!” “就凭你还不值得我亲手调查。”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他和石老大无怨无仇,犯不着调查他,不过三号部门对辖区内,有威胁倾向的人都会做调查,作为游走在古玩灰色链条的石老大,就有记录的必要了。 而以现在孟子涛在三号部门的地位,陵市分部每个月都会给他发来相关的报告,而石老大的信息也在里面。 相比那些盗墓贼,石老大到也算不上是十恶不赦,但关上几年也是很正常的,如果不是孟子涛不想打草惊蛇,引起和石老大交易的卖家注意,他都不会说刚才那句提醒的话,直接让人把石老大抓了,省得麻烦。 石老大看着表现的风清云淡的孟子涛,再想到孟子涛的身份,他心里就开始紧张起来,难道孟子涛有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能力? 过了片刻,实在不敢冒险的石老大,换了一个表情:“孟掌柜,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子涛淡淡地说:“你先去外面等着,一会我再叫你。” 石老大火冒三丈,但孟子涛越这样,他越不敢轻举妄动,压下心中的火气:“那我先出去了。” 等石老大出了门,胡远亮带着打印好的协议,走了进来。 孟子涛把协议递给母子俩,对方看了没问题,而且孟子涛的表现也让他们有了底气,很爽快地签了字。 孟子涛直接用电脑给他们转了账,母子俩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玉兴颜起身说:“那我也走了,等你解决了那个人的问题,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你一定要这把刀?”孟子涛见他还没有放弃,问道。 玉兴颜说:“那是肯定的,我做梦都想要真正的大马士革刀,但一直没有如愿。” 孟子涛摊了摊手:“可是我也一直想要一把大马士革刀啊。” 玉兴颜说:“哎呀,就让给我吧,以你的身份,想要一把大马士革刀,不是手到擒来?” 孟子涛老神在在地说:“关键千金难买心头好啊。” “好吧,你想要什么好处?”玉兴颜只得以利相诱了。 孟子涛笑道:“我想要一些独特有品味的东西,当然,价值要和这把大马士革刀差不多的器物,如果你能够满足我这个要求,那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任何种类的东西都可以?”玉兴颜问道。 孟子涛说:“最好是和文玩相关的。” 玉兴颜答应下来:“好,我找到了通知你,记得你可别把它卖给其他人啊!” “两个月,过期不候。”孟子涛比划了一下。 “没问题……” 送走了玉兴颜,就轮到孟子涛和石老大面对面了。 “孟掌柜,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去江城的事情的?”石老大问了一个他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的吗?”孟子涛给了他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你……”石老大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现实中他根本不敢动手,心里非常的憋屈。 “好吧,孟掌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哪会把你怎么样。”孟子涛说道,本来,他就不想和石老大接触,今天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石老大深吸了口气:“孟掌柜,猜来猜去就没意思了,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这年月,说句真话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说了啊!” “请说。” “很简单,别再去打扰那对母子了。” “可以,还有其它吗?” “你认不认识猛爷?” “猛爷?”石老大有些不明白:“哪里的猛爷?” 孟子涛说:“他之前一直在京城活动,并且他手里的东西都卖给老外。” 石老大想到了一个人物:“哦,你说的是狐狸吧?” “他们是一个人?” “应该是一个人,这家伙胆子很小,而且一有风吹草动就能跑个无影无踪,所以圈子里的人都叫他狐狸。不过,你想让我找他,肯定办不到的。不但是我,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找不到他。” “你把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人写下来。”孟子涛说道。 石老大很快就写好了名字,交了孟子涛,还做了一些解说。 孟子涛看了一下名单:“行,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今后有事我再来找你,如果有猛爷的消息,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石老大点了点头,接着说:“孟掌柜,不知你能否把大马士革刀转让给我?” “不行。”孟子涛直接拒绝:“我先前已经答应过别人了,这把刀不能转让给你。” 石老大请求道:“通融一下吧,这把大马士革刀对我真的很重要。” 孟子涛见石老大的表情中居然都带着一丝祈求之色,心里奇怪了:“怎么个重要法?” “怎么说……”石老大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上个月惹了一个人物,那人喜欢大马士革刀,我想用它说个情。” 孟子涛看了看石老大,感觉他没有说谎,心里更加的好奇了:“是去江城的时候惹上的?” 石老大苦笑道:“是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江城了。” 正文 第九百四十四章 地下巨城(一) 孟子涛有些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回事?” 石老大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江城回来之前,还参加了一次黑市拍卖会,在上面看中了一样东西,和我惹上的那人看重了。” 孟子涛听明白了,问道:“最后谁买下来的?” 石老大说道:“他多花了上百万买的,关键他当时让人传话,叫我把东西让给他,我没同意。当时吧,我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他居然和金陵的老墨认识,一下子切断了我不少货源。再加上一些人落井下石,这段时间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是什么东西,居然让你这么在意?”孟子涛问道。 石老大说:“玉雕……哦,也不算玉吧,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种黑色的类似玉石的雕刻件,我先前得到过一块,被一个国外的华人买去了,他让我今后如果再遇到,务必留下来,他可以高价收购,而且还说最好是原石。” 孟子涛心中有些诧异,看样子,石老大说的很有可能是墨龙玉啊,这到不算叙,关键怎么会有两方人马对墨龙玉感兴趣?而且还都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样子,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难道现如今知道墨龙玉功效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再一想,会不会是琈华先生的弟子还留下了传承呢? 这一点确实是有可能的,但这恰恰是孟子涛最讨厌的事情,因为如果这些人知道自己得了琈华先生的传承,必然会搞出一些事情,也会让他的家人处于危险之中。 孟子涛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就必须把事情调查清楚,排除隐患。 就听石老大接着说道:“其实,我也因为不久之前得了一块原石,这才想要拍下那块玉雕。哎,还是贪心作祟啊!” “你之前得到的那块还在吗?”孟子涛问道。 “就是它,我这人安全感特差,自从知道这玩意可能是宝贝后,”石老大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戒指盒那样的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块长方体的墨龙玉,只是一头看起来缺了一块。 孟子涛见果然是墨龙玉,拿起来边看边问道:“这是你从哪得到的?” 石老大说:“一个土夫子手里,至于从哪得的他没跟我说。” 孟子涛很想详细问问,但又不想引起石老大的注意,于是又装模作样地打量了片刻,说道:“看起来有些像是和阗玉的质地,但仔细看又不像,确实挺奇怪的,那个华人有没有告诉你,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石老大摇了摇头:“没有,只让我找到之后就通知他。他过年的时候,会回国内。” “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孟子涛说道。 石老大没有多问,直接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写在纸上,交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把墨龙玉还了回去,接着问道:“既然你得了这玩意,那干脆把这玩意当赔礼不就得了。” 石老大不屑地笑笑:“他让我这段时间亏了不少钱,我还把这玩意送给他,怎么可能!说实在,我连大马士革刀都不想给他,只不过这是他的要求,还限我在后天之前,把刀交给他,我也是没办法,只得同意。不过,我也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这家伙为什么要一把这样的大马士革刀,可能关系到一个夜郎古国的秘密。”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大马士革刀和夜郎古国应该没有交叉吧?”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我托人调查到的消息就是这样。当然,也有可能对方给我的是一个假消息。” 石老大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孟掌柜,所以我想请你把这把大马士革刀让给我,我愿意出高价购买。” 孟子涛思索了一下,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让你到哪里去会合?” “没有,他让我去之前先给他打个电话。” “你现在就打。” “呃……好吧。” 片刻后,石老大拨通了电话,没一会他的脸色就有了变化,声音都高了几分:“什么,你让我马上赶到毕城?……那地方连机场都没有,火车还要转车……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会马上出发!” 等石老大挂了电话,孟子涛就问道:“他怎么说?” “他让我马上出发去毕城,只要我能尽快赶到,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而且大马士革刀也不会白要我的。” 石老大顿了顿,说:“但我觉得,以他的心胸,我估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不打算去了?” “还是得去啊!”石老大很憋屈,脖子被人卡着,他还能怎么办呢? “我和你一起去。”孟子涛说道。 “啊!”石老大显得很诧异。 孟子涛嗤笑道:“别露出这样的表情,你不是很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石老大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了自己的鼻子,聪明人无须多说什么。 “我安排一下,咱们马上出发。”孟子涛之所以会想要跟石老大一起去毕城,会会那个人,源于夜郞古城这个信息,会不会和程新夫的弟弟留下来的两件东西有关,如果确实有关,那么对方很可能就是杀害程新夫的弟弟的凶手,就算不是凶手也有关系。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墨龙玉了。 孟子涛把一应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和石老大先坐飞机,再转火车和汽车来到毕城。 出了汽车站,孟子涛和毕城的部门同事联系上了,交待了一番之后,他又给自己易了容,这才和石老大一起前往目的地。 在毕城郊区的一家饭庄,孟子涛见到了石老大提到的那个人。 孙藏贵,年龄四十岁,常年阴郁的表情是他最显著的特点。表面上,他是一个文化公司的老板,收藏家,实际上,他也是个文物贩子,而且是条隐形大鳄,要不是孟子涛请求部门调查,根本发现不了他。 在孙藏贵手下的带领下,石老大和孟子涛见到了孙藏贵,因为正好是早上,他还在优雅的吃着早饭,不过配合他那张阴郁脸,所有的氛围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另外,在孙藏贵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这人年纪看起来不大,但头发已经白了不少,虽然,这人长的比较憨厚,但却给孟子涛一股奸滑的感觉。 “石老大,辛苦你跑一趟了。”孙藏贵顶着一张扑克脸说道。 石老大客气地说:“还好,不辛苦,这是你要的大马士革刀。” 说着,石老大把刀交给孙藏贵的手下,再转交给孙藏贵。 孙藏贵用纸巾擦了擦手和嘴,把刀从刀鞘中抽出,当即赞叹道:“真是好刀啊!” 观赏了片刻后,孙藏贵把刀放到了桌上:“石老大辛苦了,可惜这刀我已经不需要了。” 石老大脸色一变:“孙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已经不需要了。”孙藏贵说:“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唔,走吧。” 孙藏贵起身准备向外面走去,而他旁边的中年人一边起身,一边还一个劲地往嘴巴里面塞着包子。 石老大说:“慢着,孙老板,你总要说一下,到底要让我做什么吧?” 孙藏贵嘴角稍稍抽动了一下:“呵呵,一会你就知道了。” 石老大说:“孙老板,补偿我就不要了,我这就告辞。” 孙藏贵向石老大看了看:“暂时不行,到了地方再说。” “你……”石老大还想开口,就见孙藏贵的手下亮出了刀子,再加上孟子涛的提醒,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跟孙藏贵同行的人一共有六个,加上孟子涛和石老大,分成了两辆车,等大家都上了车,车子就向山区出发。 孟子涛让石老大不用担心,随即就闭目养神,准备为接下来的遭遇做着准备。 山区的路崎岖难走,到了最后,所有人都下车步行,孙藏贵故意不想跟石老大说什么,让手下看管着他们前行,就这样又走了三个小时,一行人到了一个幽静的山谷。 到了这里,先前坐在孙藏贵旁边的中年人,拿出一沓纸翻看了一下,又让孙藏贵的手下四处查看,取得了汇报的信息后,他又跑到西边的一处石壁前查看,随即就见他手舞足蹈起来。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找了这么多年,我总算找到啦!” 孙藏贵走了过去:“行了,吴世迪,别又哭又笑了,快告诉我入口处在哪!” 吴世迪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向孙藏贵伸出手道:“把你的那件雕像给我。” 孙藏贵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雕像,样子很古怪,和孟子涛在那张皮纸上画的人头上戴着的面具很相像,当然,这是因为孟子涛视力惊人这才看到的。 吴世迪把雕像直接按到了墙壁上的一个凹槽里,接着开始旋转,只听得轰隆隆声音响起,在旁边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道两米乘以两米的洞口。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石老大都惊讶不以,而孙藏贵和吴世迪则都是喜出望外。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五章 地下巨城(二) 孟子涛惊讶之余,也相当地兴奋,他刚才之所以没有“掀桌子”,就是想要看看孙藏贵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原本,他还以为这些人只是发现了夜郎古国的一些线索,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而大动静则意味着大收获,妥妥的会被他收入囊中。 而石老大的想法则相反,他此时已经紧张的不行了,对方发现了一个巨大宝藏,可能会让自己离开吗?而孙藏贵带自己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甚至很有可能是让自己送死的。 想到这,石老大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四周,马上就死心了,因为孙藏贵的手下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想跑也跑不了了。 这个时候,石老大就埋怨起了孟子涛,刚才在饭店里还有可能逃走,现在荒郊野外的,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老吴,有你的!” 孙藏贵的扑克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笑容,他拍了拍吴世迪的肩膀,接着说道:“现在怎么办?” 吴世迪笑眯眯地说:“孙老板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吗。” 孙藏贵笑笑,回头对着石老大说:“石老大,不用我说了吧,你们先进去探路吧。” 石老大咬着牙道:“呸,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抱歉,进不进去不是由你决定的。” 孙藏贵朝手下努了努嘴,就见有两个人拿出了一把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石老大和孟子涛。 现在不进马上死,进去有可能会死,到底怎么选?石老大不认命还能怎么办。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你们总要给我们一些装备吧。” “还是这位小兄弟识实务。”孙藏贵接着说道:“把装备给他们。” 等两人佩戴好了矿灯等装备,孙藏贵让他们出发,石老大是万般不愿意的,但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憋屈地朝入口处走去。 进入洞口,孟子涛意外感觉到有阵阵微风吹过,而且还没有什么异味,这令他感觉有些奇怪。 在入口不远处,便是一道向下的阶梯,石老大看向孟子涛:“咱们现在怎么办?” “难道还能一直待在这里?”孟子涛反问一句,接着说道:“行了,既然是我要求跟着他们来的,那我就先下去了,你就在上面等着。” 这正合石老大的心意,不过嘴上还说着客气的话:“这个不太好吧。” 孟子涛懒得理他,挥挥手,就朝阶梯走去,他相信自己的身手和直觉,即使遇到危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孟子涛走下台阶,独自呆在山洞的石老大突然感觉有阵阵阴气袭来,顿时感觉这里阴森森的吓人,冷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行,这里不能待了。” 石老大感觉很不好,哪怕跟着孟子涛会死也比待在这里要好千百倍,连忙向孟子涛跑了过去:“等等我!” 跑了大概有三十来米,石老大总算见到了孟子涛。 “你怎么不在上面待着?”孟子涛问道。 石老大笑呵呵地说:“我琢磨着我惹出来的事情,总不好让你帮我擦屁股吧。” 孟子涛可不相信石老大会有这么好心,也不管他:“记得跟紧我,别落下了。” “你就放心好了。” 两个人大概走了百十米阶梯,眼见快要到底了,石老大又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嘀咕道:“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阴冷潮湿!” “地底下你还有想着有什么好环境?”孟子涛正准备往下踩,直觉突然传来强烈的危机感,他连忙停下了脚步。 “哎哟!”石老大没注意,直接撞到了孟子涛身上,紧接着就像蚱蚂一样,向后连逃了几个台阶,嘴里还喊着:“怎么了,怎么了!” 孟子涛有些无语:“石老大,你都在道上混过这以久了,盗墓的场景你应该也遇过几次了吧,怎么注意力这么不集中,还一惊一乍的?” 石老大苦笑道:“盗墓我确实也见识过,但从来没有下过墓,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了。” 孟子涛说:“那你就更应该集中注意力了,要不是刚才我下盘牢固,那么一下,就被你推下去了,要是有机关,我可能不会玩完,你就不好说了。” “对不住啊!”石老大有些尴尬,接着他想到一件事情:“这里如果确实是夜郎古国留下来的地方,那不得两千多年了,那会留下来的机关,应该失效了吧?” 孟子涛说:“那你先下去。” 石老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敢开口,更别说下去了。 孟子涛蹲下身,观察了一会,指着地上说:“这里很有可能是一处机关。” 石老大看着孟子涛示意的一大片区域,就十分头大,说:“怎么办?如果咱们就这么上去,肯定还会被他们赶下来的。” 孟子涛起身想了想,又对着四周观察了一会,随即说道:“一会咱们试着能否跳过去,如果能跳过四五米,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或许有人觉得奇怪,但可别忘了,孟子涛拥有异能,可以查看地砖下面的情况,事实上,跳过三米就没有问题了,但为免意外还是得跳远一点。 “四五米?这怎么可能啊!”石老大咂舌不已。 孟子涛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咱们来个冲刺跳远不就行了,天赋好的小学生都能跳四米,你不至于连个小学生都不如吧。” “可这是台阶啊。”石老大还是不想跳。 “那我就跳了,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吧。”孟子涛说。 石老大连忙说:“我跳还不行吗,不过跳之前,我也得熟悉一下啊。” 孟子涛说:“给你两分钟,我在这里站着,你尽管朝我冲,我会拦住你的。” “好……好吧。” 虽然孟子涛这么说,但石老大当然不敢冲到孟子涛面前,一直都怕这怕那的,一点都不像平时很牛气的石老大。 孟子涛实在受不了了,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他才算是咬牙试了一次,当然,最后还是被孟子涛拦了下来。 “好了,我先跳。” 孟子涛助跑了几步,从台阶上跳,轻松跳了五米多,机关并没有发动,直觉也没有反应,他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很安全,跳吧。” 听到孟子涛的声音传来,石老大也放心了不少,不过他还是为了安全,增加了助跑的距离,而且从第五个台阶就起跳了,因为这样会跳高一些,也跳远一些。 孟子涛十分无语,但正在这个时候,石老大嘴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哎哟”,紧接着,他心中的警铃就开始大响。 “见鬼!” 孟子涛一把拉住还没有落地的石老大,整个人就向鬼魅一般,向前跑去,跑出了二十几米,他听到后面响来一阵咻咻的破空声,还有铁器碰撞到石壁上所发出的叮当声。 “啊!” 半响,被孟子涛拉着的石老大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孟子涛也不管他,又跑出了二十多米,这才停了下来。他回头一看,石老大的腿上留下了鲜红的血迹,此刻还正往外渗着血水。 孟子涛把他放到地上查看了一下伤处:“放心,死不了,东西应该没有毒,你也只是擦伤而已。” “可是伤口在不停冒血啊。”石老大额头冒起了冷汗。 “我真是服了你了!就你这样还当老大,我看你回去后还是回家种田去吧。” 说话间,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了银针,先为石老大止血,接着撒上他自制的药粉,至于灵液,他可舍不得给石老大用,而且用了还容易引起石老大的怀疑,毕竟效果实在太好了一些。 石老大不觉得这是嘲笑:“如果这次没死,我一定本分做人。” “呵呵,希望你能够言行如一。” 孟子涛给他处理好了伤口,返回机关所在的位置,只见以第一个台阶为中心,方圆三十米范围内,都落着箭矢。 孟子涛戴上手套拿出一支查看,发现箭矢上虽然有锈迹,但锈迹并不严重,最多才两三百年的历史。 石老大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看了箭矢后,他也非常惊讶:“难道这里是两三百年前建成的?应该不至于吧。如果不是,那么就说明这里在两三百年前还有人维护,也就是说,里面的机关也不会失效。” 孟子涛说:“八九不离十,无论哪种情况,机关都不太可能会失效,之后的路程也同样危险。” “那咱们……” “咱们怎么?”孟子涛呵呵一笑:“现在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觉得孙藏贵会放咱们走?” “呃……”石老大顿时就绝望了。 孟子涛说:“你也别怪我叫你到这里来,你既然见到了孙藏贵,就应该知道,他是不可能轻易让你离开了。要说的话,我还是被你连累的。” “屁哦,要不是你这么积极,我能这么早过来吗?” 石老大在心里吐槽着,当然,他也知道孟子涛说的是实情,甚至如果他一个人来的话,情况还要更加糟糕一些,比如刚才他肯定就已经呜呼哀哉了。因此对于孟子涛,他更多的是感激。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 地下巨城(三) 孟子涛看了一眼石老大,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也没什么表示,说:“走吧,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还是安安心心地探险,说不定还能够获得不少宝贝呢。” “能够活命就已经不错了,哪还奢望什么宝贝哦!” 石老大嘴里嘀咕着,但马上他又想起来,孟子涛可不是孤家寡人,他是有后台有组织的,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人过来救他们了,到那会,孙藏贵一伙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这么一想,石老大顿时就振奋起来,感觉这个原本阴森的环境,都明朗了一些。 孟子涛不管石老大心情的变化,他收起几枚箭矢以备不时之需,接着向前出发,向前走了三四百米,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身后跟着的石老大以为又有危险,不禁紧张起来,但马上,他就被眼前的景物给震住了:“这……这怎么可能!” 原来,在两人之前,就是一道向下阶梯,而阶梯前方的黑暗之中,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城市,好像一只匍匐着的巨兽,给人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而孟子涛因为视力好,看得还要真切一些,在城市的前面还有一条护城河,这条河缓缓而流,不知流向何处。 对孟子涛来说,这里到并没有给他带来的太大的震憾,因为他已经见识过少康墓第一层的神奇,但不得不说,这座城同样是伟大的,哪怕是现代,这样的地下城市也不是那么容易建设,更别说两千多年前的古代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又想到了“夜郎自大”这个成语,如果这里确实是夜郎人建造的,他们确实有“自大”的资本。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夜郎古国真有这么大的本领,又为何被轻易灭国了呢?难道是夜郎古国倾国之力都投入到了古城的建设中了,但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一个个谜团,激发着孟子涛探索这座巨城的兴趣,但这个时候,他听到后面传来了多人的脚步声。 石老大也听到了,他回头看去,就见孙藏贵等人走了过来。 孙藏贵看了看孟子涛和石老大,又露出了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知道,石老大不会那么容易就走的。” 石老大冷哼一声:“没办法,谁叫我是个祸害呢。” “看来石老大心情不错,让我来看看,你们现在又有什么发现呢?” 孙藏贵让手下把两个人赶下了阶梯,紧接着他们看到不远处的那座巨城,也都震惊了。 “天呐,这怎么可能啊!”吴世迪目瞪口呆地惊呼起来。 “是呀,那个时代的西南地区,怎么可能有实力建造这么一座巨城?” 孙藏贵脸上也布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紧接着,他的眼中充满了狂热:“走,快走去看看!” 孙藏贵催促着让孟子涛和石老大去探路,没一会孟子涛和石老大就停到了城门之前的一座石桥前。 而这个时候,这座地下城市的容貌,也更加直观,孙藏贵看着眼前这一切,举起双手,高呼道:“哈哈,这一切都属于我啦!” “你这话为时过早吧。” 孙藏贵的话音刚落,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孙藏贵一惊,猛然向身后看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一群黑衣人,除了为首那位之外,其他人手里都拿着枪。 这又让孙藏贵一惊,自己手下确实有枪,但只有三把而已,而且他的枪都比较老式,毕竟国内这种环境,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不敢搞太好的枪。而对方手里枪,看起来可比他这边靠谱多了,数量又多,如果打起来,自己一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谁?”孙藏贵根本没想到,自己身后居然还有致命螳螂出现,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孙桑,你这么快就忘记我的了吗?”为首的黑衣人,拉下了脸上的面巾。 孙藏贵看清那人的面目,又是一惊:“羽生绍山!你居然没有死?” 羽生绍山哈哈一笑道:“孙桑,你都没有死,我怎么舍得死呢?” 孙藏贵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既然羽生绍山没死,他也就不再纠结,换了一个话题:“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这次的行动?” 羽生绍山笑道:“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吗?既然你有线索,我相信你就不会放弃,只要能够一直跟着你,我相信总会有收获的,果不其然,这次我一定会赢的,希望孙桑能够像我上次那样哦。” “的确你赢了,不过有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到底谁是你安排在我这里的内鬼?”孙藏贵环顾四周。 “呵呵,你猜!”羽生绍山笑呵呵地说。 “不用猜了,是你吧,吴世迪!”孙藏贵咬牙切齿地说。 吴世迪耸了耸肩膀,接着就向羽生绍山走了过去,边走他还边说道:“孙老板,我这也是为了自保,没办法,谁叫你这人太独呢!如果跟你合作,我相信到最后连口渣都不剩,甚至连姓命都难保。” 孙藏贵嗤笑道:“这就是你要和鬼子合作的理由?” 吴世迪同样也嗤笑道:“孙藏贵,你别说的这么道貌岸然,你不也把国内的文物走私出国卖给老外吗?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我吴世迪做人不用你教,谁能给我利益,我就跟谁合作,这就叫国际主义精神。” “嘿,我还头一次见到有人把无耻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孙藏贵哂然一笑,对羽生绍山说:“你到底想怎样?” 羽生绍山说:“我不会伤害你们,但也不会放走你们,你们将跟我一道见证我征服这座城市的那一刻!” “不得不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孙藏贵冷笑道。 “是呀,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呢,包括之前的喜怒哀乐。” 说话间,羽生绍山走到了孙藏贵的面前:“孙桑,到现在,我还深深地记得你带给我的耻辱,这一切,我都要还给你!”“ 突然,羽生绍山一记右勾拳,打在了孙藏贵的脸颊上,孙藏贵应击摔倒在地,左脸颊一片通红,而且马上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见此情形,孙藏贵的手下纷纷准备出手。 羽生绍山阴冷地说:“孙桑,我提醒你一句,最好让你的手下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别怪我的人对他们格杀勿论! 六个黑衣人手里的枪都指着孙藏贵的手下,仿佛一言一合,就要开枪。 孙藏贵对着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他擦掉自己嘴角的鲜血,又爬了起来。 “这才对嘛!” 话音还没有落下,羽生绍山又对着孙藏贵的脸上来了一记左勾拳,孙藏贵又应击倒地,趴在了地上。 “起来,是男人就给我起来!”羽生绍山对着地上的孙藏贵怒吼道。 孙藏贵晃了晃脑袋,又爬了起来,不过这次羽生绍山并没有动手,反而笑了起来:“孙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气,这才是我想要合作的人。” 孙藏贵不屑地撇撇嘴,擦了嘴角的血迹,没有说话,但整个人却更显得阴郁了。 吴世迪笑呵呵地说:“孙老板,羽生先生很欣赏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他,大家可以一起发财嘛。” 孙藏贵讥笑道:“吴世迪,说实在的,以前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无耻,为了钱,能够把自己的朋友给杀了。现在看来,你的无耻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吴世迪呵呵笑道:“我吴某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谁阻止我发财,谁就是我的敌人。我那个朋友他一心想要阻止我发现这座地下巨城,那我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那也包括我喽?”羽生绍山笑着说道。 吴世迪媚笑道:“那怎么可能,我虽然贪财,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对你来说,我只是一条狗而已,是没有威胁的。” 大家看到吴世迪的媚态,实在受不了了,简直不可理喻。 羽生绍山哈哈一笑,接着对孟子涛和石老大说:“还请两位帮忙探路吧,我可不像孙桑,只要有功劳,我就会赏赐你们。” 形势比人强,孟子涛和石老大只能同意,当然,孟子涛还有反抗的能力,但这个时候又何必反抗呢?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石桥,然而没过一会,孟子涛突然感到一丝丝的怪异,紧接着,他就听到有人好像在自己耳边窃窃私语,仔细听却听不清楚,而越往桥的左边走,声音就会清楚一点。 人有惯性,越这样越会往左边走,但即使走到桥的边上,也依然听不清楚,那些声音里到底说的是什么东西。 “你想干什么!”孟子涛一把拉住了一只脚即将踏空的石老大。 石老大抬眼一看,吓得脸色都白了,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都不自知?如果不是孟子涛拉住自己,自己现在肯定已经掉进河里去了吧,而等待着自己是什么,他看着看似平静的河面,不敢想象。 “我听到有人在跟我讲话,但听不清楚,所以才会向这边走的。”石老大胆战心惊地说道。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七章 地下巨城(四) 石老大的异样也落入了羽生绍山等人的眼里:“你们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对着石老大说:“咱们先从桥上退出去。” 为免意外,孟子涛拉着石老大走下了石桥的范围,接着把他们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 这种情况,羽生绍山等人一开始是半信半疑的,于是便让孙藏贵的人上去体验,果然也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并且忍不住向桥边沿走去。 吴世迪上去感应了片刻,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里不会有鬼吧!” 石老大想到刚才自己的遭遇,也产生了这个念头,心中的恐惧感更甚了。 羽生绍山骂道:“混蛋,怎么可能有鬼,一定是这座桥的设计者,采用了特殊的设计!” 说到这里,他指着孟子涛道:“你给我下去看看。” 孟子涛心里有些腻歪了,想着是不是干脆把这些人一并解决算了,不过再一想,这些人手里可能还有些砝码,这个时候还不到掀桌子的时候,不过让他到这条不知藏着什么危险的河里查看,显然是不可能的。 孟子涛连连摆手道:“我不会游泳,下去会死的。” 羽生绍山骂了一句,到也没有强硬表态,这一方面是因为孟子涛表演的挺像,更重要的是因为还有其他人选,于是他手一指,让孙藏贵的人下河。 虽然百般不愿意,但形势比人强,孙藏贵的一个手下还是下到了河中,观察着桥下面的情况。 没一会,那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桥的下面有一个个孔洞,看起来有一定的排列顺序。” “我就说嘛。”羽生绍山笑了起来:“一定是因为风吹过这些孔,产生了独特的声音,影响了桥上的人。” “羽生先生,您太聪明了!”吴世迪对着羽生绍山竖起了大拇指。 羽生绍山摇了摇头:“不,这是古人的伟大,在当时那种条件下,居然能够设计出这么绝伦的机关,真是难以想象。” “是是是。”吴世迪连连点头,他看到河里的人正准备游到岸边,奇怪道:“不过,既然河里没有什么危险,为什么要设计这么一出呢?” “现在没有危险,并不代表当时就没有危险,时间是可以改变一……” 羽生绍山刚刚说到这里,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发出哗啦一声巨响,一条足有三米多长的怪鱼,从河中一跃而起,咬向了刚刚爬上岸的那人,由于速度太快,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咬了个正着。 “啊!” 被咬的那人嘴里发出凄厉痛苦的惨叫声,挣扎着想要逃出鱼嘴,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就被怪鱼拖到了河中,原本清澈的河面,出现了一团血水。 突然的变故,让现场鸦雀无声,孟子涛都惊心不已,就算是他,面对刚才突然冒出来的巨鱼,也只能堪堪躲避,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所有人的脑子里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个想法。 “你们刚才有谁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羽生绍山镇静了一些,开口问道。 孟子涛说:“我看着有些像是尖嘴鳄。” 尖嘴鳄是雀鳝中最常见的一种。体形怪异,颇具活化石的风格。体长圆筒形。嘴部向前突出较长,扁平似鸭嘴,上下颌骨板坚硬,中间有坚硬的牙齿,又似鳄鱼嘴。身体背部中央由眼至尾部满布纵列状的深色斑纹。皮肤有硬鳞覆盖,皮坚鳞厚。背鳍后移到尾柄处,与臀鳍上下对称。尾鳍上有黑色条纹。 这种鱼是一种凶猛的食肉鱼,长着长长的嘴巴和尖尖的牙齿,会攻击它所遇见的所有鱼类,捕食时,它会一动不动的装死,直到猎物靠近它时才发起致命的一击,然后围着被咬死的鱼转一至两圈后再将其吃掉。 而刚才怪鱼不但外表看着像,攻击方式也非常像,不动则已,一击致命,因此孟子涛才有了“尖嘴鳄”的猜测。 “胡说八道,尖嘴鳄最长都不可能超过一米,刚才那条鱼都超过三米了,怎么可能是尖嘴鳄!”孙藏贵立马反驳道。 孟子涛摊了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和尖嘴鳄有些像,况且,生物在这样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变异。” “行了,不管它是什么,只要知道它能危及我们的生命就行了。” 羽生绍山又对着孟子涛说:“你的视力这么好,那就先去探路吧。” 既然有了决定,孟子涛不会轻举妄动,拿了一点纸塞住耳朵,朝着石桥跑了过去。这样一来,石桥发出的怪声影响就小多了,孟子涛很容易就跑到了桥对面。 “安全。”孟子涛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见没有怪鱼跳出来,桥这边的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先去,你们一个个跟着,别一起跑。” 羽生绍山交待了一下,接着也学着孟子涛,跑向了桥那边。 也许是怪鱼已经吃饱了,接下来到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除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其他人都跑过了桥。 孟子涛跑过桥之后,就在研究城门前的地砖,因为他发现,地砖的颜色发黑,不是原来的样子,而且这种黑色给他的感觉好像是被鲜血梁透氧化,就像玉石器上的沁色一样。 如果确实像他想的那样,那么就表明,这座城门前曾经发生过大战,死伤无数,但大战的双方到底是谁呢?不管是哪一方,以现在的结局来看,夜郎一方应该是胜利者,不然这座地下巨城很有可能不会存在了。 人陆陆续续地过来,大家也都发现了地砖的异样,也想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不过因为时间久远,线索又少,到底是什么原因,估计已经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羽生绍山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不再管地砖的问题,走到城门前打量了片刻。 走近了看,城楼看起来也就七八米左右,算不得多高,先前可能只是因为感觉太震撼,还有光线的原因,感觉比较雄伟。当然,现在这样也已经很惊人了。 城门并不是关着的,微微打开,不过很重,一个人推不动。于是,羽生绍山让孙藏贵派四个人出来,试着推门。 这个时候,桥那边的黑衣人也跑到了石桥的中央,突然,河面又是哗啦一声,大家纷纷回头看去,却见又是一条怪鱼,从河中跃起,咬向了跑在桥中的黑衣人,紧接着又随着一声惨叫声和落水声,黑衣人无影无踪了。 “畜生!” 羽生绍山震惊之后彻底暴怒了,拿出一把枪,跑到靠近河边的位置,对着河里就是一通子弹射出,然而,半点作用都没有。 发泄了怒火的羽生绍山返回,阴沉着脸对着孙藏贵的人说:“快推门!” 孙藏贵的手下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动手,因为他们都被这里的诡异和凶险搞怕了,万一城门后面又有什么猛兽或者机关,那他们不就死翘翘了吗? “不推,那就死!”随着羽生绍山的声音,黑衣人们都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孙藏贵的手下,只等一声令下便开枪。 没办法,四个人只得推门,不过没想到这门非常重,四个人都很难推动。于是,羽生绍山又让孟子涛和孙藏贵去推,本来他是想叫石老大,不过石老大腿上有伤不太好发力。 两边各加了一个人,虽然推起来还要吃力一些,但门已经能够推动了,城门被一点一点推动,直到全部推开。 忽然,一阵隆隆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好像是什么爆炸发出的声音,但声音又比较闷,感觉很遥远。 羽生绍山和吴世迪对望了一眼,他们的直觉都感觉到了危险。 羽生绍山说:“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声音?” 现场安静了片刻,孟子涛开口道:“很有可能是闸门,我刚才看见城门感觉很奇怪,好像是有人故意不关严实一样。现在我明白了,这门应该是一个连锁的机关,设计者害怕入侵者跑出去,故意这样安排,等我们进来以后,必然要推开城门。可是城门推开的时候,外面的入口就会封死,一定是这样。” 不等羽生绍山命令手下去外面查看,就见又有一个黑衣人匆匆向这边跑来,等跑近了,大家可以看到他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水,不用问,孟子涛的推测已经变成了现实。 “该死,怎么会这样!”羽生绍山怒骂了一句,接着说:“你们都跟我回去!” 吴世迪担惊受怕地说:“羽生先生,这河里那条怪鱼……” “你难道打算死在这里吗?”羽生绍山狠狠瞪了他一眼,先行跑过了石桥,河面风平浪静。 见此情形,大家都觉得,会不会巨鱼捕猎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或者发动有时间,于是又争先恐后地跑过石桥,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接下来,一行人匆匆赶了回去,发现从地面往下的阶梯口,已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堵上了。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八章 地下巨城(五) 大家跑到阶梯口,发现那里已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封住了,孟子涛琢磨了一下,大概堵着的长度有五米左右。 这么大一块巨石,他不知当时的古人是怎么拿来做机关的,当然,现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有可能后面还有几块巨石。但能够设计这么一个机关,也已经相当的不可思议了。 “吴世迪,你下过好些古墓,有没有见过这样的机关?”羽生绍山开口问道。 “像翻板,流沙这样的陷井,我遇到过,但这么大手笔的机关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吴世迪一边观察着巨石,一边感叹不已。 “那你觉得咱们怎么把巨石打开?”羽生绍山又问道。 “这个……除了使用炸药和机械,我实在没有办法。”吴世迪摇了摇头。 这时,孙藏贵开口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谁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机关?要是轰隆一下,把咱们都埋了怎么办。” 羽生绍山的脸上也露出了严峻的神色,但马上他又换上了笑容:“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安心去古城调查吧。” “羽生先生,不知道你们带了多少干粮过来啊?”吴世迪小心翼翼地问道,钱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在这个地方,水还有将就,吃的只能靠外面带来的食物了。 “暂时饿不死你,就算没有吃的了,河里不是有鱼吗?”羽生绍山还有心开起了玩笑。 吴世迪干笑了一声,心想,开玩笑,怪鱼是那么好抓的吗?别最后没吃到鱼,反而被鱼给吃去了。 不过,羽生绍山的镇定也让他安心了不少,想到刚才跑来通知的黑衣人,他不由想道,外面应该还有人接应吧。 与吴世迪一个想法的还有石老大,不过他的想法是,让孟子涛的人快点赶来,把他从现在这个水生火热的地方救出去。 一行人又返回城门,路过石桥的时候,个个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葬身鱼腹,好在最终都安全通过了。 随着羽生绍山一声令下,一行人走进了城门,马上,一排排看起来拥有古代西南地区特色的建筑群落进入大家的视线,只不过可能是高度和位置有限,这里的建筑都没有一种大气之感,但历史的沧桑感还是扑面而来。 在大家面前,是纵横的道路,和城门外一样,地面也是由一块块石头制作的石砖铺成的,上面也有一些黑沁,但和外面相比,就要好多了。 羽生绍山边走,边让手下到每个建筑里寻找,以期能够找到宝贝,但结果却是除了一些不成样子的铜器以及普通陶器之外,并没有其它发现。 羽生绍山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不过现在搜查还只是刚刚开始,并不着急。 接着,他带着大家在东边找到了一处比较大的房子,随即孟子涛和石老大,以及孙藏贵一帮人被赶了进去看押起来。 并且,孙藏贵一方带来的食物和武器也被没收了,还被搜了身,至于孟子涛和石老大,到没有这样的“待遇”,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俘虏,羽生绍山并不觉得他们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羽生绍山让人给大家发了一些干粮,接着便让手下在城中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孟子涛慢慢嚼着面包,想着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有同事在外面,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出不去,所以他现在的目标并没有发生改变。 另外,孟子涛对羽生绍山的身份也挺感兴趣,先前遇到这些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当初在京城和董吉昌一起吃饭后所遭遇的黑衣人,双方都是东瀛人,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相比孟子涛的轻松,石老大脸上则布满了焦虑,孟子涛都能感觉到他的内心在燥动。 “干嘛呢?”孟子涛推了推他,小声问道。 “我总觉得这里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石老大颇为焦虑地说。 “别胡思乱想,天踏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孟子涛仔细感应了一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或者说,这份危险只是对普通人而已。 石老大平静不来:“孟……咱们打个商量,一会希望您能保护我一下啊。” “放心,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孟子涛先给他一颗定心丸,免得他坏事,接着说道:“不过你现在还真令我‘刮目相看’啊。” 石老大也知道孟子涛的意思,显得有些尴尬:“现在不是当年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万一去了,我儿子可能就得管别人叫爸了。” “嘿嘿……” 孟子涛笑了一声,旁边传来了呵斥声:“喂,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要……” “啊!” 看守那人正说着,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这声惨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都给我安静的待在这里!”羽生绍山落下一句话,跑了出去,片刻后,他又表情阴沉地走了回来:“你们都出来。” 孟子涛走到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此人死状有些恐怖,脖子破了一个大洞,血从那里喷溅而出,而且他的脸上还带着恐惧的神色,孟子涛猜测应该是一瞬间就杀死的。 “你们都过来看看,他是被什么杀害的。”羽生绍山表面上看情绪很平静,但心里却充满了怒火,探险才刚刚开始,却已经损失了两个手下,关键是什么宝贝都还没有找到,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孟子涛走过去查看伤口,这才注意到这人脖子已经骨折了,这说明失血还不是致命伤,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而且看伤口,他应该是被动物咬死的。 这些并不是孟子涛一个人看出来,不少人也得出这个结论。 羽生绍山让其中一个黑衣人阐述,他说,这人是去方便的时候被害的,他们赶去的时候,凶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如果是动物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快的动作。 吴世迪说:“不,这里的一切不能以常理论断,别忘记了,刚才在河里还有那么巨大的尖嘴鳄。” 第一条怪鱼因为动作实在太迅速,所以大家都没有看清楚它的形状,而第二条怪鱼因为要越过石桥,留给大家观察的时间就多了,所以有不少人看到它非常像尖嘴鳄。至于确实是尖嘴鳄或者是变异品种,那就不知道了。 既然那么厉害的怪鱼都出现了,出现别的凶猛动物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于是,羽生绍山又带着大家来到那人被害的地方,大家很快便发现了一些爪印,而且爪印不小,看来不是小型动物。 又回到屋前,羽生绍山对手下说:“你们找个地方把他安葬了吧,记得以后不准单独行动,即便上厕所也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去。” “是!” 等尸体被抬走后,孙藏贵说道:“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 羽生绍山看了看孙藏贵,随即便明白过来,这里血腥味这么大,万一把其它凶猛的野兽再招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孙藏贵暗自舒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现在什么东西都没见着,就要搬走,好像丧家之犬一样,实在太憋屈了。 “哒哒哒!” 突然,一阵枪声传来,大家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找地方掩护,半响,枪声停止,片刻后,刚才去埋尸的黑衣人跑了过来。 “我们看到了一只老虎一样的东西,不过没有老虎大,它的速度非常快,一眨眼就不见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这个鬼地方怎么可能有老虎?”吴世迪皱着眉头说。 另外一个黑衣人说:“只是看着像老虎,它的尾巴像牛一样。” “彘(zhì)。”孟子涛开口道。 “你说什么?”羽生绍山说。 孟子涛说:“他说的东西很可能是彘,山海经里有它的记载,‘浮玉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浮玉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老虎却长着牛的尾巴,发出的叫声如同狗叫,名称是彘,是能吃人的。”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黑衣人看到的动物,还真有可能是彘。 羽生绍山看着孟子涛说:“没想到你一个保镖也能知道这么多。” 孟子涛说:“只不过是我爱看书而已,《山海经》这么有意思的书,怎么可以不读。” 羽生绍山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觉得这个保镖有些古怪,具体来说就是太镇静了,除了下水那事之外,就没有从孟子涛脸上看出过恐惧。而且孟子涛的反应也极其出色,如此种种,令他对孟子涛产生了警惕。 不过,再一想,孟子涛哪怕再厉害,也不过是阶下囚,并不用担心。 “走,咱们现在换个地方。” 羽生绍山让大家收拾好东西,从东边换到了西边一幢房子。因为担心彘再出现,羽生绍山安排了几个警卫,也不敢安排手下出去找东西。 地下城一片漆黑,大家并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看到时间已经入夜,身体十分疲惫,于是便合衣而睡,但都不敢睡的太死。 正文 第九百四十九章 地下巨城(六) 虽然所有人都提着警惕之心,一有风吹草动都会惊醒,但一晚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先前出现的彘,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去了哪里。 但敌在暗是最可怕的,大家都猜不到什么时候它会出现,也许在大家松懈的时候,它就会跑出来,给人以致命一击。 现场气氛十分压抑,羽生绍山让手下给大家分发了食品和水,大家慢慢吃了起来。 吴世迪率先开口道:“羽生先生,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觉得应该做什么?”羽生绍山优雅地吃着饼干,反问了一句。 吴世迪嘿嘿一笑:“我觉得还是出去吧,这地方实在邪门。” 羽生绍山哈哈一笑:“没想到视财如命的你,居然也会空手退缩。” “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脑子有问题,会为了钱贡献自己的生命。”吴世迪腹诽了一句,嘴上则讪笑道:“我这人胆子有些小,而且就我这小身板,被什么彘啊,尖嘴鳄啊咬一口,就玩完了。” 羽生绍山想到两种凶兽,心里也有些胆颤,他看了吴世迪一眼:“嘿!我就纳闷了,当初你调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查到这里会有这么多危险呢?” 吴世迪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搞清楚一些,实在是年代久远,所有的信息都已经十分模糊,能够找到入口,就已经烧了高香了。” 羽生绍山问道:“你那个朋友手里的东西,你有没有搞到?” 吴世迪摊了摊手:“没有,不过他手里就只是块玉和一张破皮纸,又没有文字信息,应该和这座地下城没关系。况且,就算有关,我也找不到啊。” 听到这里,孟子涛相信,他们说的应该就是程新夫的弟弟了,吴世迪很可能就是杀害程新夫弟弟的凶手,为的则是这处地下城的线索。 “哼!没用的家伙。”羽生绍山冷哼一声,又看向了孙藏贵:“孙桑,现在咱们在同一条船上,我希望你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孙藏贵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羽生绍山一眼,也不说话,又低头对付自己手里的面包了。 “贵国有句老话,识实务者为俊杰,我相信孙桑应该不会如此不智的,你可要想想,没了你,你的妻子和女儿将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说到这里,羽生绍山自语道:“不知她们会不会在非洲大草原上奔跑呢?想想那个场景,我就觉得很期待啊!” 孙藏贵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目眦尽裂地怒吼道:“你居然绑架她们!” 见孙藏贵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黑衣人手持着枪让他老实一些。 羽生绍山挥挥手,示意不用这么在意,笑道:“孙桑,你可别这么说,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怎么可能会绑架她们呢?我只是请她们旅游做客而已。不过呢,我现在手头有些紧张,要是这趟没有收获,那我可能会破产哦,到时你的夫人和女儿可能真会留在大草原上回不来了。” 孙藏贵气喘如牛地瞪着羽生绍山,片刻后,他冷静了下来,冷面说道:“我对这里也不了解,至少在这之前我不知道这里还有那么凶猛的野兽。” 羽生绍山问:“哦,那你还知道什么?” 孙藏贵说:“我知道这里一定藏着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但具体数量有多少,藏在什么地方我就不得而知了。” 羽生绍山对这番话不置可否,又问了几句见从孙藏贵嘴里掏不出什么,他便让手下两人一组,在古城查看,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 片刻后,一组组的人返回,他们手里或多或少拿了一些损坏的陶器和已经腐蚀的青铜器。 一对黑衣人跑了过来,其中一位兴奋地说道:“我们发现还有道门,里面应该是内城。” 羽生绍山闻言也兴奋起来,起身就准备出发,不过这个时候,又有黑衣人跑过来,说是有了比较重大的发现。 于是,大家先赶到那边,发现一座石屋的中央,趟着一具尸体,奇特的是,这具尸体的头和脚都套着铜器。 孟子涛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套头葬,之前考古也发现有这种现象,死者头顶套着一件铜釜,或是铁釜、铜鼓的大型金属器,有的足部也套一件铜釜或铁釜,或垫一件铜洗。 而且,使用套头葬的墓只占一小部分,这类墓中有较多随葬器物,有某种威严或神秘的气氛。说明使用这种埋葬方式的死者,一定是拥有比较高的地位。 羽生绍山绕着尸体转了一圏,很快就发现了一只精致的酒杯,细细欣赏起来。 这个酒杯的材质是青铜制造,高度大概有5、6厘米,大小看起来有些像是一两酒杯。 此外,酒杯外中部,铸有一圈花纹图案。值得注意的是,酒杯的前面和背面都铸有相同的图案。该图案分为三圈,中间为稍大一点似人似兽的图案,但已看不清;第二圈为圆点,共有24颗;第三圈有12个似兽非兽的图案。杯內底部铸有两个似人似兽的图案。 “吴世迪,你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吗?”羽生绍山问道。 吴世迪看过之后摇了摇头:“不清楚。” 羽生绍山又让孙藏贵鉴定,他看了一眼,便说道:“这是本地少数民族流行的一种‘耳环花’图案,是起装饰作用的一种造型。在古代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用的,我认为使用者很可能是皇室成员。” “唔……”羽生绍山微微点了点头,他又看看尸体:“看来这是一个当时很尊贵的人物,不过他怎么会被安葬在这里呢?” 说话音,他环顾四周,房间里并没有特别的东西,连柜子什么都没有,再看尸体不过是躺在一块石头上,他摸了摸石头,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先不管它了,去内城的城门。” 羽生绍山一声令下,大家又向内城门走去。 到了那里一看,与其说是内城门,不如说是一扇嵌在光滑石壁上的石门,石门严丝合缝,另外在门的左右两边,还立有用石头雕刻的神人像。 神人像的面貌特征和三星堆中发掘出来的神人雕像有些类似的地方,但看起来还要夸张一些,却又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另外,在城门的左边,还有一条河直通远方,也不知是不是和外面的护城河是通的。现在大家对尖嘴鳄已经有了阴影,一看到这条河,就担心会不会有尖嘴鳄从里面冲出来,所以大家见到河都绕着道走。 羽生绍山看到这座门无疑是非常激动的,但没一会,他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因为这门虽然比先前城门要小一些,但却推不动,无论怎么样都推不动。 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消息,证明里面确实藏有宝贝,现在关键问题是,怎么把石门打开。 羽生绍山有些犹豫不绝,孟子涛猜测他应该是想要把石门给炸开,但又生怕把里面的宝贝给炸坏了。 “吴世迪,你有没有办法在不采用暴力的情况下,把门打开?”羽生绍山问道。 吴世迪围着城门转了几圏,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河边,用手电照了一下:“实在没办法,只能从水里试试了,看看下面有没有通往内城。” 羽生绍山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他看了看孙藏贵的手下,微微一笑道:“请吧。” 孙藏贵的手下面面相觑,但没有人敢下水,于是,羽生绍山挥了挥手,就有几个黑衣人,从中选了两个,想要把他们推进了河里。 两人嘴里都发出了惊叫声,拼命挣扎着不想到河里去,但这个时候,黑衣人手里的枪已经打开了保险,对准了他们。 “孙藏贵知道这门怎么打开!”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声。 “孙桑,你又是何必呢?”羽生绍山对着孙藏贵笑道。 孙藏贵看了喊叫的那人一眼:“我可以把门打开,但你得把他推扔到河里去。” 那人激动地喊叫着:“不!孙老板,放我一马吧,我不会忘记您的恩情,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让你给我做牛做马,我都觉得脏!”孙藏贵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对羽生绍山问:“你怎么说?” 羽生绍山呵呵一笑,对着自己的手下努了努嘴,这一方面是答应孙藏贵的要求,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试验一下这条河里有没有尖嘴鳄,如果没有,可以下水看看河有没有通往内城,多条路总是有好处的。 于是,那人在挣扎中被扔进了河里,他浮出水面之后,拼命朝河边游,没一会,就游到了河边。 眼看这人要上来了,羽生绍山又让手下把他再次扔到河里,即便有尖嘴鳄,这么一点时间应该也不会赶来。如果再试一次没事,那就算这人命大。 于是,那人再一次被扔进了河,孟子涛可以想象,这人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无比绝望的,事实上,他有机会救人,但他先前就已经感觉到,除了自己和吴老大之外,其他人手上都有人命,这样的人,死就死吧。 正文 第九百五十章 地下巨城(七) 求生意识是人类的本能,水里的那位愣了一会就反应了过来,朝旁边游了过去。 黑衣人本来还准备过去,羽生绍山挥挥手,让手下别去管他了,如果没死,那就是他命大。 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着河面,等待着,而后,平静的湖面出现了一些涟漪,大家眼睁睁地看着河里的那位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就从河面消失了,一团血水飘散开来,河面重新恢复平静。 羽生绍山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还是得靠孙藏贵了:“孙桑,接下来麻烦你了。” 孙藏贵面无表情地走到石门右边的神人像前,随即把手伸进裤子,拿出了一个小的神人雕像,紧接着,他把雕像放进了石像的左眼里面。 羽生绍山朝手下瞪了一眼,先前明明搜查过孙藏贵,居然连这个神人像都没有搜到,真是废物。 黑衣人则都很无辜,谁知道孙藏贵会把雕像放进内裤里藏着啊,孙藏贵难道不觉得搁的慌? 孙藏贵放好之后,便开始左三圏右两圏地转动了石像,接着又走到左边的石像,又向左转了两圏,就看到两扇石门轰然从中间向两边缩进,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大家都非常紧张,担心又有什么凶兽从里面冒出来,黑衣人都拿着枪口对准了洞口,一有不对就射击。 不过,等了半天却异常的平静,羽生绍山长舒了一口气,走近了之后,一片壁雕先映入了眼帘。 孟子涛有些意外,因为壁雕上的图案,和程新夫的弟弟所留下的毛皮上的人物画像非常像,都是在跳舞,不同的是,壁雕上的人物面对的方向,有一只巨大的长着翅膀的老虎。 由此,孟子涛想到夜郎古墓考古发掘出的套头釜和铜戈上,有老虎的形象,一些死者颈部也发现有虎形饰物。由此推测,夜郎崇拜的图腾可能就是老虎,这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彘这种生物了。 “你!进去看看。” 羽生绍山见没有危险的感觉,准备进去,但马上,他又担心里面又有奇怪的东西出现,便指着孟子涛让他先进去探路。 孟子涛当然无所畏惧,直接走了进去,绕过壁雕,发现前面是一条不知有多深的山洞,山洞很大,孟子涛向上看,能看到洞顶的钟乳石。另外,那条河也延生到了山洞内,不过只有十多米就到头了。 孟子涛正想往山洞深处出发,却隐隐感到有股危险的感觉出现,他想了想,嘴角微微露出了些许笑意,走出山洞,把自己的见闻说了一遍。 听说没有危险,羽生绍山有些等不及了,带着人走进山洞,不过又让孙藏贵的人在前面探路,相比孟子涛,他更不放心孙藏贵的人。 其实他不知道,因为孙藏贵先前的作为,孙藏贵在手下心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地位,别说叛变,就算杀了孙藏贵,他的那些手下都没有心理负担。 当然,在羽生绍山的心里,孙藏贵手下的命还是没有孙藏贵本人来的重要。 大家在山洞里走了二三十米,感觉空气中传来了一股股腥臭的味道,感觉很不舒服。 “这是什么味道?”吴世迪皱着眉头说道。 “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尿味。”孙藏贵说道。 “尿味……”羽生绍山灵光一闪,大叫一声:“不好,是那……”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走在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有一只虎身牛尾,比狼狗大不了多久的动物,正在撕咬着他的脖子鲜血从他的脖子处狂喷而出。 “彘!”吴世迪大叫一声,脸上都是慌张的神色。 “畜生!”羽生绍山拿出手枪就想射击,但那只彘却能够察觉到危险,提前朝旁边窜了出去。 这玩意十分灵活,一眨眼就从左边到了右边,而且在山壁上如履平地,又是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想要射中它非常困难。 紧接着,大家又听到数声狗叫声,有些人没有反应过来,疑惑这里怎么会有狗。 孟子涛大声说道:“彘叫起来像狗,这里不止一只!” 好像是为了印证孟子涛的话,洞穴里嗖嗖地窜出无数黑影,足有十几只彘,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并且立刻就对大家展开了进攻。 这些彘的动作比豹子都要灵活的多,而且还能在山壁上跳跃,眨眼间的功夫,孙藏贵的那几个手下便倒下了,在这种环境中又不太好用枪,不然彘没杀到,反而伤到了自己人。不过等到这些人死了就空出了空间,用枪方便了一些。 “枪不行就用刀!”羽生绍山边往后退,边大叫道。 黑衣人马上抽出了刀,一边用枪对彘进行扫射,如果彘靠近了就用刀。但彘实在是太厉害,太灵活了,收效实在不大,也只有几只彘太倒霉,被流弹射中,却并不致命,反而激出了它们的凶性,居然采取不要命的自杀式袭击。 于是乎,吴世迪和孙藏贵因为手里没有武器就遭殃了,不过片刻,他们身上就多了几个伤口,鲜血淋淋,好在羽生绍山的手下反应快,把他们给救了,不然他们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反观孟子涛的应对就要轻松的多,这些彘并不能对他产生威胁,再加上彘可能也感觉到了他的强大,只有两三只不开眼的攻击他,却都被他给踢飞了。只是现在他还不想暴露,他也表现的险象环生一些。 石老大比较聪明,知道抱着孟子涛的大腿,全程一直躲在孟子涛的身后,一点都没有受到攻击,这让他越加的庆幸,还好这一趟孟子涛跟来了,不然早就呜呼哀哉了,看来回去后要去庙里烧几柱香。 吴世迪右手握住左手上的伤口,脸色一片苍白,对着羽生绍山喊道:“这些鬼东西实在太厉害了,咱们还是先出去避避吧。” 羽生绍山眼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也很心痛,看了看不停攻击的彘,都没有几只减少,他也只好放弃硬抗,率领着手下一边搏杀,一边朝山洞外退去。 不过短短二十几米的路,却是一条修罗路,等大家退到山洞的时候,羽生绍山的手下已经只剩下五个了,而孙藏贵的手下则全军覆没,而且除了孟子涛、石老大和羽生绍山,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伤。 “关门,快把门关上!”羽生绍山大叫着。 孙藏贵急忙跑过去,把左边的石像反转了几下,门慢慢地送上了,山洞里的彘却不想放过他们,还接连不断地冲出来,不过都被子弹逼了回去。 “呼!” 眼见逃出生天,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孙藏贵和吴世迪都瘫坐在了地上,嘴里喘着粗气,问羽生绍山要了一些伤药治疗。 羽生绍山看着自己都带伤的手下,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到目前为止,自己可什么东西都没有捞到啊,却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人,今天这笔账他亏大发了。 于是,当他看到一点伤都没有的孟子涛和石老大,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枪对着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受伤?!” 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攻击我的彘很少,都被我打跑了。” 石老大干笑着说:“我只是躲在了他的后面。” 羽生绍山盯着孟子涛,过了一会后,他突然大吼一声,朝天上开了几枪,随即阴沉着脸说:“全都跟我回去。” “要走了吗?”吴世迪连忙问道。 羽生绍山一脸狰狞:“你想要赔偿我的损失吗?” “可山洞里的东西太厉害了,咱们怎么进去啊!”吴世迪也想要里面的宝贝,但关键是自己等人根本解决不了山洞里的彘啊!他爱钱,但更爱自己的命。 “想,都给我想办法,不然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羽生绍山凶狠地把孟子涛等人都指了一遍。 “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把那些东西都给杀了。”孙藏贵说道。 “怎么杀?”羽生绍山问道。 孙藏贵看了看羽生绍山,淡淡地说:“你不是带了炸药吗?” “对!”羽生绍山双手狠狠一拍:“炸死它们,我要把它们炸个稀巴烂!” 孟子涛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赞同杀掉那些彘,毕竟这些彘可是在外面已经灭绝的品种,如果就这么杀光了,那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况且,是他们入侵了这里,这些彘要保护自己的领地也是无口厚非的。 当然,这些话对眼前这些强盗说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孟子涛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把这些人都给解决了。 正在这个时候,吴世迪突然开口道:“我刚才想到一件事情。” 正在商量怎么埋炸药的羽生绍山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吴世迪说道:“大家应该还记得先前那具套头葬的尸体吧,你们不觉得那里太简陋了吗?连随葬品都只有一只杯子,实在不符合他的身份啊!” 羽生绍山想了想,也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反常。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一章 地下巨城(八)(感谢书友的打赏!) 先前因为急着要进内城,因此没有多想,现在再回想起来,羽生绍山也感到了那处地方的一些怪异,就像吴世迪说的,既然死者生前的身份比较高,怎么可能就只有一只杯子作为随葬品呢? “那你觉得那里有什么?”羽生绍山问道。 吴世迪说:“先前我遇到过一个墓穴,里面只有一些普通玩意,对比古墓的规模非常不合理,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有人捷足先登了,但后来发现,原来棺材下面才是正室。” “你的意思是说,石头下面也有通道?”羽生绍山说马上就明白了吴世迪的意思。 吴世迪说:“我也不敢保证,但万一有呢。” “你们在这里埋炸药。” 羽生绍山交待了一下,带上其他人,来到刚才发现尸体的那个房子。 把石头上尸骨移走,再次检查石头,发现就只是一块实心的石头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移动石头,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不对呀!”吴世迪皱了皱眉头,很是想不明白,他认为自己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想到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羽生绍山也有些不甘心,说道:“再把房子检查一下。” 吴世迪在房子里转了两圏,停下来沉思了片刻:“不对,这个房子有问题!” 说着,他又跑到外面去看了一下,随后兴奋地跑了进来:“我知道啦,这房子里面的面积比外面看起来小,而且小很多。” 羽生绍山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是哪边小?” “右边。” “给我拿锤子过来!” 羽生绍山等不及,采用暴力方法砸墙,到底是两千多年的建筑了,哪怕当时再怎么牢固,经过这么多年也已经风化,也已经脆弱了不少,几锤子下来,墙上就破了一个洞,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也出现了。 等砸开墙壁,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另外,孟子涛还发现,在通道的右侧,还有一个通外外面的洞,看到这,孟子涛明白了先前那只彘是怎么出现在外面的。 其他人也发现了那个洞,一想到凶狠无比的彘,吴世迪就忍不住打一个寒颤,说道:“这下面不会也有那玩意吧。” “你们下去!”羽生绍山考虑了片刻,马上就有了决定,指着孟子涛和石老大让他们下去探路。 石老大心里已经懒得吐槽了,反正只要不想马上死的,就只能下去。 “让我们下去也行,但是得给我们一些武器。”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羽生绍山拒绝,那他现在就动手,不想跟这些人玩了。 不过,羽生绍山却没有拒绝,或者说,他并不担心孟子涛耍花样,毕竟他身边还有三个经过严格训练的手下在。当然,他也不会蠢到把给孟子涛枪,而是给了他两把刀、红外夜视仪以及两枚烟雾弹,还有两个防毒面具,这些东西自保都不一定能行,更别说反抗了。 孟子涛试了一下手中的刀,感觉还行,戴上面具后,走下了密道。 密道应该是通往内城的,距离非常长,里面还有腥臭的尿味,不过有防毒面具,并不受影响。 走了一段路,孟子涛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过,看样子应该离出口不远了,他让石老大跟紧自己,并把头上的探灯灭了,换上红外夜视仪。 没一会,两个人便走出了密道,来到了一个山洞之中,山洞里的场景,令他们非常惊讶。 只见这里竖立着一尊尊石像,而且石像的形像跟刚才内城壁画上的人物像差不多,甚至孟子涛还看到有几尊石像和他身上的毛皮上画的人物像一模一样。 另外,在雕像之前,还有一个祭台,在祭台之上,竖立着一棵将近两米高的青铜神树。至于其它什么金银珠宝,一件都没有看到。 不过,单单祭台上的那株青铜神树,就已经是不得了的宝贝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完好的,拿出去价值连城啊! 孟子涛和石老大小心地走到祭台,观察着这株青铜神树,由于戴着夜视仪,看不太清楚,用探灯吧,又怕引起彘的注意。事实上,孟子涛就算不用夜视仪也没关系,但有石老大在,他不想表现的太过。 正在这个时候,羽生绍山带着其他人来到山洞了,看到山洞里的情形,羽生绍山很失望,但马上他就被青铜神树吸引过去了。 羽生绍山让孟子涛和石老大从祭台上下来,他走上祭台抚摸着神树,就像在抚摸着心爱之人一样,脸上都是痴迷的神色。 孟子涛下了祭台,就听吴世迪嘀咕道:“不应该呀,这么大一座地下城,怎么可能只存了这么一株青铜神树啊!孙老板,你能否说一下这是为什么呢?” 孙藏贵说:“这事我怎么知道?” 吴世迪嗤笑道:“不知道?呵呵,谁不知道你孙老板做事喜欢谋定而后动啊,如果这里没有黄金珠宝,你会高薪请我过来?” 孙藏贵冷笑道:“不是还有另外一条道吗?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宝贝啊。” 吴世迪说:“看来你知道宝贝在那边,让我猜猜看,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那些凶兽吧?还不快从实招来!” 这个时候,羽生绍山也从祭台上下来了:“孙桑,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没有死心吗?现在的你可已经是孤家寡人啦!” 见孙藏贵沉默着,羽生绍山继续说道:“想必你对我也很了解,我这人喜欢以礼待人,但并不是说我不会采取比较激烈的手段,孙桑,还请你不要自误!” “好吧。” 面对羽生绍山的威胁,孙藏贵好像是认命了,他说道:“其实,那边有一道门,后面可以通往真正的藏宝室。” 孙藏贵走到一面石壁前,停了下来,羽生绍山跟过去一脸疑惑地说:“这里有门?” “当然,麻烦你们让开一下,我要开门了。” 说着,孙藏贵又从裤子里拿出一块小小的玉片,看得孟子涛表情都有些古怪了,特么这是机器猫的口袋吗? 孙藏贵把玉片按进墙面的一个凹槽,一只手按动了强面,就听哄轰一声响,一道两米见方的石门打开了。 孙藏贵往旁边一让,脸上笑眯眯地说:“你们请吧。” “妈呀!” 吴世迪大叫一声,撒腿就跑,羽生绍山和他的手下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实在是不跑不行啊,门那边有十多只彘在那虎视眈眈,不快点跑准没命了。 “大爷,我叫你大爷了,你别拉我啊!”石老大原本也准备逃跑,却被孟子涛给抓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彘向自己扑来,裤子都有些湿了。 孟子涛怒哼一声,对着向自己扑来的彘就是三拳两脚,打的它们倒飞而出。这些彘也都是吃软怕硬的角色,见孟子涛太厉害就不管了,全都去追羽生绍山等人。 “走!”孟子涛拉着石老大向孙藏贵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孟爷,以后您就是我亲爷了。”石老大见孟子涛这么神勇,佩服的五体投地。 孟子涛说:“你是夸我啊,还是损我?” “我哪会损您啊。”石老大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孙藏贵怎么会不怕那些彘啊?” “他身上应该戴着某种香料。”孟子涛刚才就闻到了孙藏贵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直接跟着孙藏贵直接找到宝藏。 因为不想被孙藏贵发现,孟子涛故意放慢了脚步,就在孙藏贵身后跟着,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孟子涛感觉到孙藏贵停了下来,他也停下了脚步,稍稍等了一会,听到轰隆的响声,他再次出发。 没走多久,孟子涛就看到了不远处有扇打开的石门,孙藏贵应该就在里面。然而,半响之后,却听到了孙藏贵愤怒的吼叫声。 “为什么!这里只有这个鬼东西!我的黄金呢!我的珠宝呢!都给我出来啊!” 孟子涛和石老大走近了看到,石室里的孙藏贵正在暴跳着大吼大叫,那模样跟精神病似的。而整座石室里面,除了放在中间的一块石料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 孟子涛放眼看去,那块石料分明就是一块墨龙玉啊,这么一大块,都可以制作两块九龙阵的基石了。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玩意根本没什么作用,但在孟子涛眼里,这块墨龙玉价值连城,如果要他在十个亿和这块墨龙玉中间选择,他宁愿要这块墨龙玉。 但孙藏贵不这么想啊,花子好大的代价他才到达这里,最终却只有一块连和阗玉都不是玉料,完全不符合他的期待,整个人都要发疯了。 等孟子涛和石老大走近了,孙藏贵发现了他俩,阴沉着脸道:“为什么你们能过来?” “你能来,我们当然也能来。”孟子涛笑着说道。 “不对,你们是不是也有药粉,是不是知道这里的宝藏在哪,快带我过去!” “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吗?我们凭什么带你去啊!”石老大嗤笑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孙藏贵!你们敢不听我的,我要杀了你们全家!” 孙藏贵突然张牙舞爪地朝孟子涛他们冲了过去,不过面对孟子涛,他的战斗力连战五渣都不如,没两下就被孟子涛给制服了,不过他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孟子涛闲他太烦了,直接一巴掌给拍晕了。 “这家伙不会真疯了吧。”石老大看着孙藏贵反常的表现,很是奇怪。 “有这个可能。” 孟子涛从孙藏贵身上拿出了一个香料包,这玩意并没有什么危险,羽生绍山的手下当然不会收走。 孟子涛打开香袋检查了一下,说道:“这家伙应该是受了药物的刺激,再加上情绪太激动,精神上出了问题。” “玛得,没想到还真得了精神病。”石老大朝着地上的孙藏贵碎了一口。 孟子涛走进石室,把那块墨龙玉拿了出来,整块玉有近五十斤的样子,而且颜色为墨色,有刺骨凉意,说明它的品质非常出众,可以用来制作九龙阵的基石。 石老大看到孟子涛抱出了这么一大块墨龙玉,眼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孟子涛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想要啊?” 石老大嘿嘿笑道:“说实在的,我确实想要,不过我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就已经不错了,哪敢再有其它奢望?” 说到这,他心里想道:“而且,东西还是你拿的,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要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一手拿着墨龙玉,一手拎着孙藏贵,顺着原路返回,石老大也连忙跟上,没一会两人就来到一条三岔路口。 石老大说:“这里应该是通往内城门吧,咱们从这里走吧。” 孟子涛说:“你想走就走,不过万一踩到炸弹什么的,再想让我救你是不可能的了。” 石老大这才想起来,羽生绍山让手下在内城门前埋上了炸弹,肚子里发了一通牢骚,只能从原路返回。只不过,虽然有孟子涛的保护,他想到那些彘还是一样的胆战心惊。 接下来的路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一只彘都没有看到。 “咦,那些东西都跑到哪去了?”石老大奇怪地说。 孟子涛说:“不出意外,应该是从通道跑出去了,外面可比里面宽敞多了。” “那咱们现在出去……” “你想在这等死?” 孟子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走进了密道,等两人快要走到密道外面的入口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孟子涛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还是用上了炸弹,希望那些彘的死伤不会太惨重吧。 从密道走出来,两人就看到了一具尸体,这人整张脸已经被咬的稀巴烂了,只能从他的身材和着装辨认出来,他是吴世迪。 “可惜,没有把他绳之以法,就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孟子涛嘀咕了一句,接着向外走去。 走到室外,又看到一具黑衣人的尸体,还有两具彘的尸体,一只是被刀砍死的,还有一只则是被枪杀的。地上落了不少弹药壳,孟子涛都怀疑,是不是他们把子弹打光了,才杀死了这么一只。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二章 地下巨城(终) 孟子涛和石老大走到外城,看到通往内城门的路上,遍地的弹壳以及血迹,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隔了大概十多米,又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至于彘的死尸,就只有看到一具。 见此情形,石老大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吧,还有好几只那玩意呢,要是没全炸死,来个两三只就够呛啊。” 孟子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自己留在这里!” 说完,他不等石老大开口,就朝内门口走去。 “我怎么这么傻呢!”石老大拍了拍额头,先前在内城遇到彘的时候,孟子涛可是三两下就打发掉了几只,自己怎么给忘记了呢?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感觉十分阴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立马朝孟子涛追了上去:“孟爷,等等我啊!” 快要走到内城门的时候,孟子涛就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羽生绍山的手下用了多少炸药,居然炸出了一个直径为4至5米的大坑,四周更是一片狼藉,碎石块、血迹,以及炸碎的尸体等等遍布四周,已经看不到活的生物了。 “这特么简直是自杀式炸弹啊!”石老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往常只有在电视、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场景就这么出现在面前,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憾和恐惧。 “咱们分头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活物。”孟子涛说着把墨龙玉和孙藏贵放到了地上。 “好……好吧。”石老大回过神来,一边找,一边心里还嘀咕道:“全死了,全死了吧,千万别跳出活的东西啊。” 这么巨大的爆炸,孟子涛已经不奢望能够在四周看到活物了,不过,羽生绍山这伙人死也就死了,彘如果全部死光了,那就太可惜了。 还有令他觉得可惜的是门前的那两座神人石像,虽然只是机关的一部分,但也是具有研究价值的。 “咦,机关?”孟子涛突然停下脚步,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啊!这里有一只还活的!” 石老大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孟子涛连忙跑了过去,发现了一只倒在血泊中,还在微微挣扎着的彘。 这只彘看起来比先前遇到的都要大上几分,或许是这群彘的头领。之所以还活着,可能是它离爆炸中心比较远,或许是跑的快,或许是它的身体强壮,一时还没有死,但以它现在的状况来看,也是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了。 如果是其他人,这只彘已经没救了,不过对孟子涛来说,还能试着抢救一下,于是他先用异能检查了一下彘的身体结构,随即拿出银针来给它止血,在伤口上涂上药膏,再给它喂了一些灵液的稀释水。 这只彘的体魄明显很强壮,当然,灵液的作用也毋庸置疑,喝了一些灵液后,它就明显精神了不少,不过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桀骜之色,嘴巴也开始张开,露出尖牙利齿,还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石老大害怕地后退了几步,说道:“真是狼心狗肺,治好了就想咬人。” “你还把它当人啊。”孟子涛笑笑,接着给了躺在地上的彘一个脑崩儿:“老实一点,那些闯进这里的人都死了,你也不可能再待在这里了,跟我一起走吧。” “嗷!”彘也不知是脑袋被孟子涛弹痛了,回头想要咬孟子涛。 孟子涛一下就把它的嘴给合上了:“好,我就当你同意了,为了你好,我现在得把你捆起来,想必你应该没有意见。” 说着,他从孙藏贵身上脱下一件衣服,撕成条,把彘的嘴和四条腿都给绑上了。 “你在这里看着它,我还要去一趟内城。”孟子涛对着石老大说道。 石老大看了下地上还在挣扎的彘,嘿嘿笑道:“这个……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去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说让你的那些小弟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们会怎么想?” 石老大尴尬之余,心里也嘀咕道:“不是我胆小,换谁遇到了这等遭遇,也镇定不下来吧。” “下去可能是有危险的,你在这里等着吧。至于它,你也不用担心。”孟子涛想了想,还是把挣扎着的彘给弄晕了,这样对它的恢复有些影响,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只能这样了。 这样一来,石老大也安心了不少,孟子涛交待几句后,从密道返回了全是雕像的山洞。 他先把山洞内的石像打量了片刻,接着拿出了程新夫的弟弟留下来的毛皮,对照了一番后,又看了一下地面,果然看到了一条条线槽。 “看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试试吧,成败在此一举。” 孟子涛推动一尊石像,一开始没什么反应,接着,他开始加大力气,而石像也开始沿着地上的线槽运动了。 孟子涛十分高兴,看来自己是猜对了,接下来试试是否和自己的猜测一致。 于是,接下来他照着毛皮上画的人物顺序,开始推动石像,最终和毛皮上的人物顺序一致。 “咔咔咔!” 当最后一个人物归位,祭台后面的一面墙壁,开始往后退了一些,随即往旁边缩去,一个巨大的石室出现在了孟子涛的面前。 “成了!” 孟子涛拍了拍手,兴高采烈地走进石室,石室非常巨大,应该是由一个巨大的山洞改造而成的。 石室内被划成了一个个区域,有的放青铜兵器,有的放礼器,还有黄金、珠宝等等,堆满了整座石室。 这些应该是当时夜郎古国相当一部分的财富,估计是用来复国用的,但最终却只能躺在这里,直到现在才能重见天日。 不过,孟子涛也发现,这里的东西排列很整齐,而且并没有多少有腐朽的情况,或许确实和他猜测的那样,在两三百年前,还一直有人在打理这里,再之后可能传承断绝等原因,这才无人涉足,直到他们这些人的到来。 孟子涛走到最里面,在一座石台的圆盘上,看到了一个和程新夫的弟弟所留下来的花冠玉玦一模一样的凹槽。 于是,孟子涛拿出花冠玉玦放进凹槽之中,并没有反应,他又转动圆盘,石台开始从中间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座高不足八十厘米的青铜鼎。 这座青铜鼎制作的异常精美,鼎上的内容是山川河流,以及鱼虫鸟兽等物,另外,孟子涛还在鼎上找到了铭文:“梁州鼎”。 “什么!” 孟子涛大吃一惊,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九鼎之一的梁州鼎? 传说大禹治水成功后,铸造了象征王权的九鼎。九鼎建造完成后,便集中到夏王朝都城阳城,借以显示夏王大禹成了九州之主,天下从此一统。 九鼎继而成为“天命”之所在,是王权至高无上、国家统一昌盛的象征。大禹把九鼎称为镇国之宝,各方诸侯来朝见时,都要向九鼎顶礼膜拜。从此之后,九鼎成为国家最重要的礼器。 夏朝被商所灭之后,这九个鼎就迁之于商朝的都城毫邑。商朝为周朝所灭之后,九鼎又迁到了周朝的国都镐京。再后来,成王在雒阳地方营造新都,又先将九鼎安置在一个叫郏鄏的地方,其名谓之“定鼎”。 然而,到了秦汉之间,九鼎却不见了踪影,关于九鼎的下落,一直都是一个谜,甚至有人怀疑九鼎是否真的存在。 孟子涛是相信九鼎存在的,不可能说,那么多的古籍都胡编乱造,而他也梦想有一天能够见到九鼎的真容。 当然,这只是一个梦想,从古到今这么多人寻找九鼎的下落都没有找到,不可能换到他就找到了,哪怕他有再好的运气。 然而,现在却有一只梁州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孟子涛如何不震惊? 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这肯定不是真正的梁州鼎,因为道理很简单,大小和重量都不对啊。 就说重量吧,九鼎的重量虽然也是个谜,但肯定不会是传说中那样,一个铜鼎要九万人才能搬动,要用上八十一万人,才能把九个铜鼎搬到周之都城镐京,这只是故事而已。 基于史记中的记载,孟子涛估计,一只鼎的重量最多最多应该也就一千斤左右,毕竟秦武王能举的起来。(觉得一千斤夸张,可以搜大力士霍尔) 所以说,眼前这只高度都不足八十厘米的鼎,肯定不可能是真正的梁州鼎。 但哪怕是仿制的也非常珍贵,这不但是因为它做工精湛,如果考证下来,确实是参照真鼎仿制而成,那么对九鼎的研究有非常巨大的意义和帮助。 可惜现在时间不对,孟子涛只能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鼎上收回,随即返回外城。 石老大看到孟子涛出来,长舒了一口气,他一个人待在这里一直胆颤心惊,生怕什么时候跳出来一只怪兽把他给吃了。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孟子涛问道。 石老大摇了摇头,接着问道:“咱们怎么出去啊?” 孟子涛说:“咱们分头找一下吧,这里先前一直有人维护,很可能有打开的机关。”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三章 风水局(上)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孟子涛回到家的第二天上午,他坐在郑安志旁边,把关于地下城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片刻后,郑安志的目光从仿梁州鼎上收了回来,说道:“之前我看过一些孤本古籍,上面提到过梁州鼎的器形,这个基本差不多,但一些纹饰应该是减少和简略了,但还是不失为一件精品。” 孟子涛点头道:“毕竟它的体积较小,限于铸造工艺,纹饰减少也是情有可原的。” “对,不管怎么说,这只仿梁州鼎的发现,对于研究九州鼎有很高的价值。” 郑安志说到这里,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这只鼎会是夜郎国铸造的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像。” “为什么。” “我把地下城里所有的青铜器都观察过了,工艺水平和这只鼎有比较大的差别,这技术肯定得有一个积累的过程,总不能无缘无故就能够有跳跃式的发展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只鼎肯定要经过鉴定和考证,不过也不会让你吃亏就是了。” “谈不上吃亏不吃亏的,这回我也是恰逢其会而已。”孟子涛笑着挠了挠头,他也确实这么想的,能够获得那么一大块墨龙玉,已经不虚此行了。 郑安志笑着摆了摆手:“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该赏的可不能少,不然队伍可就不好带喽。至于这次给你多少奖励,得通盘计算,再加上现在正值年底,奖励估计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到你的手里。” “没关系,我又不着急。”孟子涛说道:“对了,师傅,不知道羽生绍山的信息调查的怎么样了?” 郑安志说道:“他是国际上有名的文物贩子,至少有上万件咱们国家的精品文物通过他的手走私到了国外,这次就这么死在地下城,也算是便宜他了。不过,他还有个弟弟叫羽生真荣,帮他管理生意。但此人有些神秘,暂时没有调查到他的详细信息,你要注意一下他,虽说羽生绍山的死和你没关系,但疯狂的人可管不了这些。” 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盗墓和文物走私现象屡禁不止且日日升温。特别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随着国内文物市场、旧货市场的日趋活跃,走私文物渐呈集团化、专业化、智能化趋势,现如今,走私集团甚至外到内形成了国际化的走私链条,文物流失的速度和数量令人心惊。 而羽生绍山和他弟弟的名下,正有一家产业化的文物走私集团,给国内的文物保护工作带来很大的压力。现在羽生绍山死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郑安志笑道:“说起来,你还真是个‘惹事精’,随便出去一趟,居然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隔三岔五让你去各地转一转。” “可别!”孟子涛笑着连连摆手:“得亏这次是恰逢其会,他们都没有重视我,而且也只遇到了一些彘,我还能解决,要是敌人重视了,或者遇到一些凶猛的大型怪兽,我估计就麻烦了。” 郑安志笑道:“很好,你没有膨胀自大,咱们国家幅员辽阔,有许多秘地,指不定生活着一些人类单靠自己无法对抗生物,你如果整天抱着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念头,早晚要吃亏的。” 孟子涛笑着表示明白。 接下来,师徒俩又聊了一会,孟子涛就告辞了。 刚从师傅家出来,孟子涛接到了石老大的电话:“什么事?” “孟爷……” “换个称呼。”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 石老大马上说道:“孟少,我已经跟汪智铭联系过了,他先给我打了两千定金,让我把东西放好了,他过年就会回来取。” 石老大说的汪智铭就是也在收购墨龙玉的华人,孟子涛之所以让石老大联系他,就是想要了解此人的底细。 孟子涛说:“嗯,你争取能和他成为朋友,打听他买这种东西是为了什么。如果打听到了,好处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石老大连忙说:“嗨,您这话说的,我的命都是您救的,哪会要什么好处啊。” 孟子涛可不会真正信任石老大这种人,就凭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指不定被他卖了,说:“行了,我心里有数。没事我就挂了。” “好的,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孟子涛刚想把手机收起来,舒泽又打来电话,问他方不方便去一趟金陵,他有风水方面的事情想找他咨询。 “我确实懂一些风水,但我并不是专业搞这个的啊。”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我还不了解你,就凭你过目不忘的本领,再加上聪明的过分的头脑,肯定比一些所谓的大师靠谱。” “你可别这么说,我担心有人揍我。” 舒泽笑了笑:“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就来吧,人命关天。” “你总要说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也好做下准备。” “事情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最近一年的时间,家里接二连三发生了血光之灾,春节的时候他父亲出车祸被撞死。邪门的是,是被倒车撞死的,而且对方发现撞到他了,连忙停了车,没想到他的眼睛正好磕在一个带长钉的木条上,然后就死了。” “今年刚暑假的时候,他叔叔的儿子和侄子外出游泳,也不知道为什么去水库游泳,之所以说不知为什么,是因为他叔叔家有游泳池,当时天气又不是很热,从他们家到水库距离不短,而且他们是步行去的,步行的话要个把小时,最后两个人都溺水而亡。” “前些日子,他四岁多的儿子又死了,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他自己玩花露水,又玩火,给烧死的。” 孟子涛有些惊讶,玩花露水烧伤他到听说过,但烧死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就听舒泽说道:“关键是,那瓶花露水被他妻子藏好的,里面只有半瓶而已,也不知道小家伙是怎么翻出来的,又怎么把自己给烧死的。你听听邪乎不邪乎?” “确实挺邪乎的。”孟子涛说:“他们家应该挺有钱的吧,难道没有找过风水师?” “找过的,但就是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他让我帮忙,于是我就想到你啦。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孟子涛笑道:“亏不亏待我并不关心,关键去了总得给别人解决吧。” 舒泽说:“风水师去的多了,就算解决不了,那也只能说他家运气不好了。我知道你时间紧,这事最多只要一天就行了。” 既然舒泽这么说了,孟子涛也就答应了下来,而且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他就去。 …… 在金陵跟舒泽碰了头,孟子涛又了解了舒泽朋友家的情况,说道:“直接去你朋友的爷爷家吧,我感觉源头在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 “很简单呀,两家的纽带不就是他他爷爷吗?” 舒泽觉得有道理,打电话给朋友,问了他爷爷家的地址,随即出发了。 路上,俩人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孟子涛也把地下城的事情简单说了,舒泽听得惊讶不已:“原来山海经中的一些怪兽真的存在,那玩意现在在哪呢,我想见识一下?” “已经拿去研究了,其实就是一种差不多灭绝的野兽而已,只不过模样长得古怪了一点,牙齿锋利一点,动作灵活了一点而已。” “不只是这样吧,比如这么多年它们靠什么生存的?” “也许它有什么独特的捕鱼技巧吧,河里的尖嘴鳄厉害是厉害,但也不一定比那些彘厉害。至于其它,等有了研究结果,你自己看就行了,我对它了解的也不多。” “好,你再说说别的事吧。” 就这样一路闲聊着,车子在一座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就见一位戴着眼镜,长相一般的斯文青年迎了上来,此人就是舒泽的朋友管承青,因为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承青,这是我的朋友孟子涛,你别看他年轻,但水平很高的。”舒泽介绍道。 “既然是阿泽的朋友,我肯定信的过。”管承青微笑着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实际他也相信舒泽不可能请一个不靠谱的人过来。 孟子涛也跟他客气了几句。 “走吧,咱们进去。” 管承青带着孟子涛走进别墅,别墅的院子是田园风,院子里还种了一棵槐树,而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孟子涛看到这颗槐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指着槐树说:“管大哥,我能过去看一下吗?” 管承青说:“当然没关系。” 舒泽跟了过去,问道:“我听说槐树属阴,能种院子里吗?” 孟子涛说:“这事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看法,命理有的喜木有的忌木,影响肯定不同。其次是同在院子里树木的位置也不同,住在东边的,树在他西边,住在西边的,树在他东边。不能一概而论树是好还是坏。因此,具体树木对人的影响还是一人一论,千篇一律不是正确的风水观。” 正文 第九百五十四章 风水局(下) “是的。” 管承青对孟子涛的观点颇为认同:“老话说‘中门有槐,富贵三世,宅后有榆,百鬼不侵’,再加上我爷爷喜木,所以才在这院子里种了一棵国槐。而且这棵国槐是我爷爷老房子那边移植过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孟子涛围着槐树转了一圏,没说是好是坏:“走吧,咱们再看看别的地方。” 风水师一般都给人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所以孟子涛这样的表现并没有让管承青多想,对他来说,只要能够解决家里的事情就行了。 管承青带着孟子涛进屋,家里就只有管承青的爷爷和保姆在,管承青的奶奶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管承青的爷爷见孟子涛这么年轻,有些不满意,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态度比较冷淡。 转过头,管承青就跟孟子涛道歉,说是家里已经请了好些风水师了,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他爷爷身患糖尿病,一直控制的很好,昨天去体检,却发现糖尿病更加严重了,所以心情不好,请孟子涛不要介意云云。 孟子涛对此表示理解,随即询问了一些别墅方面的问题,比如说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装修之前有没有请风水师,装修动工的日子是几号等等。 等问清楚了这些问题,孟子涛又在别墅里转了一圏,把每个房间都检查过了。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舒泽问道,管承青也是一脸关切。 “房子内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等我用罗盘测一下方位。” 孟子涛问管承青要了别墅的平面图,算好点之后,用罗盘测位:“好了,咱们到屋后再看看吧。” 在管承青的带领下,孟子涛来到别墅院后,没一会,他来到一个树桩的位置,问道:“这原本种的是什么树?” 管承青说:“这幢别墅我们也是买的二手的,然后重新进行装修,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的主人在院子后面种了一棵杨树,于是在装修的时候就砍掉了。” 树种是很讲究的一件事情,俗语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说是“桑”连着“丧”,宅前栽桑会“丧”事在前;柳树不结籽,房后植柳就会没有男孩后代。说“后溜(柳)”会跑光了财气;杨树遇风,叶子哗哗啦啦地响,象是“鬼”拍手。这些树栽不对地方都不吉利。 还有,柏树不准栽当院,说是柏树是鬼的象征;家院不准有死树,认为死树预示着家人的去世。 孟子涛对管承青家砍掉杨树也能够理解,又问道:“那砍之前,有没有做法事呢?” “没有啊,这还要做法事吗?”管承青有些惊讶。 孟子涛摇了摇头:“大家看风水,觉得一样东西风水有问题,只要破坏掉就行了,这其实是大错特错的,就比如说树种的不好,影响了风水,有人认为砍掉不就得了?砍掉它们很简单,但是凶意将更为增大。尤其是树木已经相当大的时候,更不能随便砍伐。” “用灵学的观点来解释,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是有灵气的,恰如人类有灵魂一般,树木也有树灵。万物都在彼此调和之下,保持着生态平衡。是故,我们得尽量使树灵生存下去,否则的话,自己的家人也难以获得幸福。” “万一,不得已非砍伐不可时,那就得举行‘祓魂的仪式’,以便送走树灵。礼请德行高的和尚或者修道人,举行与奠基仪式相同的献馔,乞求树灵迁走。即使只有一棵树也不能免例。” “还有砍伐三公尺以上的杨柳树,同样要举行此种仪式。一旦砍伐,就应该连树拔掉。即便要移种到别处也得举行奠基仪式。因为树木已经在同一个地点活了几十乃至几百年、几千年。就算只移植数公尺也必须先祈祷树木移植后不会枯萎,然后才动手移植。” 说到这里,孟子涛指着地上已经枯死的树桩说:“所以说,这里有两个地方有问题,一是没有举行仪式,另一个,你们没有把树根去除,这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如果这里的风水好,那问题不大,如果风水出了问题,那就会爆发出大问题的。管哥,麻烦你去拿把铲子和锄头过来。” “你准备现在把树根铲掉?”管承青有些疑惑。 “当然不是,我又没有准备,哪会贸然铲除树根。”孟子涛说:“我不过是认为树桩旁边有东西。” “有东西?” 管承青相当惊讶,随即连忙去拿了铲子和锄头过来,管承青的爷爷也一同过来。 动土之前,孟子涛先拜了三拜,随即在离树桩三尺的地方开始挖,没到五分钟,他就挖出来一包东西,是用红色的布包着,里面是一些熏黑了的竹签。一共8根,分别写着管家从老到小的名字。 本来,管承青和他的爷爷对孟子涛的判断持怀疑的态度,没想到居然还真挖出了东西,而且还是这种东西,令他们大吃一惊。 管老爷子震惊之后,表情变得非常愤怒:“是谁,到底是谁想要害我们一家!” 孟子涛说:“埋下这些竹签的人,必然懂风水之道,或者受人指点的。” “孟老师,我家出了这些事,是不是就是这些竹签搞的鬼?”管承青脸色也是铁青。 孟子涛说:“光这些肯定不足以造成你家的情况,如果我没判断错,前面槐树底下还有东西。”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那还等什么,一行人连忙来到前院的槐树下,又是一通好挖。 这一次足足挖了十多分钟,才挖出了一只已经生锈的铁盒子:“给我来一副手套和口罩,一会我打开的时候,你们离远一些。” 戴上手套和口罩,孟子涛小心地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的旁边有几根骨头,他拿起打量了一下,应该是小动物的骨头,不出意外,应该是猫骨了。除了几根骨头之外,盒子里还有一些小剪刀,有些还是包装好的。 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舒泽以及旁边的爷俩都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子涛,这些东西都有什么作用啊?”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讲之前,我先说一件事,这棵树种在这里是很有道理的,一来,这是整座别墅的财位,另外,也是七运盘的一个凶位。此位属土,木克土,而且需要属阴的木,那么这棵槐树种在这里的意义就不言而喻了。如果没有这些害人的东西,那么光是这棵树,就能保三十年的财运。” “然而,现在有人却在这里埋上了这些东西。你们应该知道,金克木,所以放置这些东西的人用的是铁盒,以及小剪刀。还有些骨头,应该是猫骨,猫骨能够增加阴气,也就更添了这地方的凶性。” “另外,这些小剪刀也都做了一定的设置。这一把,放在一个灌了水的塑料袋里,所以代表水。这把剪刀已经完全生锈,没有一点光泽了,所以有人会被淹死。这两把,上面用铁丝缠绕,代表金,其中一把已经彻底锈了。” 说到这,孟子涛看了看管承青,管承青脸色变了变,双手紧握着拳头。 孟子涛接着说:“这两把用红线缠绕,代表火,其中一把剪刀也彻底锈死了。另外,这一把用绿布包着,代表木,这两把包在里面有香灰的塑料袋里,代表土。所以说,这些剪刀五行齐全,威力巨大,好在只锈了三把,如果全锈了……” 管承青和管老爷子既气愤之余又有些害怕,多亏了孟子涛把这些手段找出来,不然管家都完了。 这时,舒泽问道:“布置这个风水局的人用心极其歹毒,但他为什么用小剪刀呢?” 孟子涛说:“剪刀的在风水学中的作用可不一般,《大唐风水辑要》有言‘剪刀双刃,可破残局,可解福禄,可加肃杀,可致伤残;凡有孕妇幼儿,莫不归置一二’,要说为什么不用大剪刀,因为目标太大,而且发作猛烈,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另外,这些剪刀材质不错,生锈的时间也会延长,这样更能遮掩布局人了。” 管承青问道:“孟老师,那您能推断是谁布的局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好说了,我只是对风水有些研究,并不是算命的。不过,就像我先前说的,布局之人应该至少认识一位水平很高的风水师,不过考虑到布局时的要求,他是风水师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们可以回忆一下,有没有哪位风水师,和你们家有仇,而且还是不共戴天之仇。毕竟布了这样的局,他本人受到反噬是一定的,一般没有大仇,很少会有人愿意这么干。” “唔……好的!”管承青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处理?扔掉或者埋掉就行了吗?” 孟子涛说:“当然不是这样,得举行一些仪式才行,我手上没有相应的材料,等会我让朋友送一些过来。”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五章 可恶之处 对于风水之道,孟子涛只是有过一定的研究,之所以他能够马上就找出出问题的地方,完全是因为他能够感觉到煞气的缘故。 因此,他虽然能够很迅速地把问题的原因找出来,但是说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 于是,孟子涛打电话给方文亮,把事情跟他说了,问他怎么解决。 也是运气,方文亮正好到金陵来给客户送一件风水法器,马上就能过来,让孟子涛稍等片刻。 正当孟子涛跟方文亮联系的时候,管承青也交待下去调查到底是谁设置的风水局,这次调查他动用了管家能够动用的所有力量,对方都想让他家死绝了,当然必须尽快把人给找出来。 孟子涛以这么快的速度找出问题所在,受到管家的尊敬和款待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孟子涛却始终不太喜欢管老爷子,感觉他的热情已经过度了,和先前的冷淡对比太过鲜明。热情是好,但夸张就让人不舒服了。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饭,管老爷子因为年纪大,再加上今天情绪波动比较大,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宿舍休息去了。 孟子涛他们在客厅里聊天,等着方文亮的到来。 等管承青接了一个电话后,舒泽问道:“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管承青苦笑道:“算是有些线索吧。” “看你这个样子,不算是好结果吧。”舒泽说道。 管承青纠结了一会,长叹了一声道:“哎,算是一个风流债吧。” 舒泽看他的表情,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你家老爷子吧?” “可不就是他。”管承青摇了摇头,此刻他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说。 原来,这幢别墅装修的时候,管老爷子请了一位风水师傅,此人姓安,是有真才实学的,风评很好,以前帮管家看过几次风水,管家人也挺相信他的。 当初商量价格的时候,安师傅跟管老爷子说,他表哥前段时间去世了,留下了孤儿寡母,正好管老爷子现在的保姆被辞退了,能否让他表嫂过来,如果可以,这次的费用就不要了。 管老爷子答应了,而且工资开的不低,但表示如果做事不行就不能留,安师傅也同意了。 这之后,安师傅把别墅每一处都布置的非常巧妙。也花了很多心思弄了很多风水物品,还特意设置了一个很巧妙的招财法阵,可保三十年无后顾之忧,并且财运会顺顺利利,也算是对管老爷子的报答了。 等别墅装修好,管老爷子搬进去后,安师傅的表嫂到了,她做事勤快,人也聪明,管老爷子对她非常满意,就把她留了下来。 大概过了半年,管老爷子居然和安师傅的表嫂好上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师傅的表嫂长很耐看,有一种特别的风韵,再加上管老爷子为人比较风流,以前年轻的时候,勾搭过不少女的,要不是老伴厉害,管老爷子能在外面开枝散叶。 现在虽然老伴去世了,但到底人老了,管老爷子也不好去外面沾花惹草,但家里突然来了一朵花,他哪会放过,于是乎,仗着自己多年泡妞的经验,居然还真把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保姆给泡上了。 本来么,这年月老夫少妻算不上是什么稀罕事,但关键是,管老爷子是个十足的渣男,居然就是玩玩的心思,没想过要结婚什么,原因么,自然是因为担心自己死了,分他的财产。 但女方就不乐意了,她是真心实意想要跟管老爷子在一起的,也说可以立下协议,她不要求财产分配,只要一个名分就行了,但管老爷子就是不同意,于是双方就闹上了,最后安师傅的表嫂被扫地出门。 戏剧化的是,没过多久,安师傅的表嫂居然查出来怀孕了,又去找管老爷子,管老爷子否认,并把人给轰了出去,导致对方流产。 安师傅得知这件事情,觉得管老爷子做事太不讲究了,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给一笔补偿也就算了。不过管老爷子却一万分的不乐意。 安师傅当时就火了,警告管老爷子,如果再这么强硬的话,出了事情可别怪他。 然而管老爷子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主,不但没有顾忌,反而还让人宣传安师傅的表嫂的不是。最后,安师傅的表嫂因为流言蜚语自杀了,安师傅扬言不会让管老爷子好过。 听到这里,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也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不用说,风水局十有八九是这个安师傅布置的。 管承青说道:“现在的线索都指向他,风水局肯定就是他布置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舒泽问道。 “当然是报仇了!”管承青说道:“有道是一报还一报,我父亲和我的儿子都死了,他们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他们的命啊!” 孟子涛说:“但这事又没有什么证据,难道就因为几把剪刀和竹签就能定罪?” 管承青说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法律制不了他,那就靠自己。” “你可别激动啊,死者不能复生,你别把自己也陷进去了。”舒泽劝道:“况且,你报了仇,心里舒服了,他的亲朋好友再帮他报仇呢?这回你也看到了,用风水之道杀人可是无声无息的。” 道理管承青也懂,但他就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坚持不能算了。 这一点,孟子涛和舒泽都能够理解,但报仇的后果难以预料,可能会涉及风水师的冲突,孟子涛可能也会牵扯其中,但为了一个老色鬼,孟子涛就觉得很腻歪。 见对方心意已决,孟子涛和舒泽也就不再劝解,这让舒泽对孟子涛很愧疚,是他叫孟子涛过来的,却没料到事情的缘由是这种屁事,他也非常不爽。 这个时候方文亮来了,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方文亮看到布置的东西,也吓了一跳,觉得布局的人实在太歹毒了,这分明是想让管家断子绝孙啊! 不过,既然布局之物都取出来了,破解对方文亮来说不难,他拿出工具,做了一番仪式,又对管承青交待了一下,让他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照着吩咐做些仪式,就能把局完全破解了。 事情解决了,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管承青也没有多留,给了孟子涛一只锦盒,里面装的东西就是谢礼,孟子涛没有客气便收下了。另外,管承青还给了方文亮一个红包以示感谢。 大家上了舒泽的车,方文亮就说道:“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啊,居然布这种死局!我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案例。” 孟子涛把原委简单说了一遍:“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方文亮呵呵一笑道:“这事您也别纠结,管承青想要报这个仇,还不知能不能报到呢?” “怎么说?” “风水之道,能救人也能害人,世界运行有他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所以风水师才会有人们常说的五弊三缺。正因为这样,我最多就接一些简单的活,而且还要经常做善事消灾,更别说他布这样的风水局了。” 方文亮说道:“以我的经验,布了这等风水局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或者得了重病了。” “难道没有意外?”舒泽问道。 方文亮说:“意外也不是没有,不过微乎其微,除非他运气太好,得到什么宝贝抵灾。” 孟子涛想了想道:“要不咱们去拜访一下那位吧。” 舒泽问:“为什么?” 孟子涛回道:“这事毕竟我参与了,今后也许还有事,所以我想问问他这么做的原因。” “你又想好人做到底了。” 舒泽呵呵一笑,接着说:“随你吧,不过,你知道那个风水师傅住哪吗?” 方文亮说:“我通过朋友打听一下吧。” “那麻烦你了。” “客气了……” 趁方文亮打电话的时候,孟子涛打开了管承青给他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件春水玉。 辽,金,元时代帝王贵族盛行于春天在湖泽水边狩猎苍鹅,时称“春水”。此风延绩至明,清时代尚有所见,所雕此类题材玉器,统称为“春水玉”。 这件春水玉,质色凝纯莹润,玉体通灵,雕工精美,器底部饰以椭圆形边框,器表向中间渐次隆起,多层透空镂雕,芦草和菰茎自内向外交错穿插;此时猎杀令已发,海东青自天而降,苍鹅仓惶惊叫,往枝叶蔓密的水草中藏匿,急忙中鹅头窜入了菰茎丛中。 这场紧张刺激的追猎击杀活动,加上春莲水泽美景,在玉雕师傅的巧手碾制下,由小小一块“春水玉”生动地展现了出来,让现如今的我们还能够真切地领略到当初的场景。 舒泽打量着这块玉佩,赞叹道:“这块春水玉真不错,玉质和雕工都非常完美,那家伙真不够意思,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不知道拿出来给我瞧瞧。” 孟子涛笑道:“既然你喜欢,我送给你得了。”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六章 嘱托 舒泽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孟子涛:“你不会是不想要他给的东西吧?” 孟子涛笑道:“我如果不要当时就回绝了,既然你不要就还给我。” “哎,我怎么会不要呢,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舒泽连忙把玉佩收了起来,那动作快的跟猴子似的。 孟子涛说:“得了吧,你还会不好意思啊。” “这话说的,好像我不知廉耻一样。”舒泽从口袋里拿出一件吊坠:“礼尚往来,这是我前段时间得到的童子坠,先预祝你和婉奕早生贵子。”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孟子涛接过吊坠,发现吊坠玉质白中泛青,十分温润,玉质极佳,童子憨态可掬,稚气可爱,寓意多子多福,整体刻画细致,形象天真烂漫,洋溢着欢乐喜庆的气氛。 这个时候,方文亮打完电话,正好看到玉佩,惊道:“咦,玉精!” 孟子涛一开始就觉得玉质有些熟悉,得了方文亮的提醒,发现这雕像确实是用玉精制作的,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是,方文亮怎么会认得玉精,而且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什么玉精?”舒泽奇怪问道。 孟子涛解释了一下,随即问方文亮:“你那也有玉精吗?” “我手里哪能有这种宝贝啊。” 方文亮说道:“对我们这行来说,玉精可是珍品中的珍品,不但驱邪效果极佳,而且长期佩戴,对身体的滋养也是一等一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我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玉精,是因为我爷爷有一块玉精制作的玉佩,他教过我鉴定玉精的方法。孟老师,您是不是也有玉精啊?” “我有一只玉瓶。”孟子涛点了点头。 “玉瓶啊,那可是好东西啊。”方文亮对此很是羡慕。 舒泽开玩笑道:“看来是我吃亏了啊。” 孟子涛笑道:“如果觉得后悔,那就把玉佩收回去。” 舒泽没好气地说:“你小子尽埋汰我吧。” 孟子涛嘻嘻一笑,拿着玉佩打量了片刻,说:“这玉佩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舒泽说:“是从我一个朋友那敲来的,他专门收藏各种各样的玉器,家里的藏品至少上千件,要不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遇到玉精呢?” “你以为是大白菜啊,随便就能遇到。”孟子涛呵呵一笑,说:“如果你朋友也在金陵,去看看也行。” 舒泽说:“那明天咱们上午去看看,你下午再回陵市。”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方文亮道:“方老板,不知你有没有打听到安师傅的住址?” 方文亮回道:“打听到了,不过安师傅的情况不太好,一个星期前诊断出来是已经是肝癌晚期了。” “这难道就是报应?”舒泽说道。 方文亮说:“当然是报应了,风水这行五弊三缺不是说说的。” 舒泽说:“可我认识的几位风水师傅,活的都挺滋润啊。” “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方文亮先跟司机说了安师傅家的地址,接着说道:“你们应该知道野狐禅的故事吧。一个禅师,给人讲法,一句话讲错,结果做了500年的狐狸。为什么呢?因为,断人慧命。这就好比,给人提意见,却提了个坏意见,让人受了不少损失,自己是要担这个责任的。” “风水占命这行干的就是给人指路的活儿,如果自己路都不熟,给人指错,这就是断人慧命。人家本来可以在一起的,却断人家必离,人家本来可以考上学的,却断人家没戏,人家本来能赚到钱的,却断人家赚不到,这就是坏人姻缘,破人财路,断人慧命。” “于是乎,坏人姻缘的,就鳏寡孤独,断人健康的,就疲癃残疾,断人财路的,就穷困潦倒,断人仕途的,就无权。这就是五弊三缺的由来。所以,像我们研究风水的,一些有本事的会信佛,做慈善等等。反而一些本事不高的,为了敛财而夸大其词,又不知道积德,于是就犯了五弊三缺。这种例子其实很多,只是外行人很少知道而已。” 方文亮的解释也算通熟易懂,舒泽和孟子涛一听就明白,简单来说,庸师害人,于是庸师受到了报应。可能有庸师说,我不是有意害人的,但以赚钱为目的帮人看风水或占算,很难做到无心。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来到安师傅家,据方文亮说,安师傅这几年过的很不好,老伴去世了,女儿和女婿前年出车祸死了,肚子里的胎儿都被撞了出来,现在又被查出得了癌症晚期,真得很凄惨。 一行人来到安师傅家的时候,安师傅正在门口晒太阳,整个人面容枯槁,肚子很大,就是因为肝腹水的缘故。 对于孟子涛等人的到来,安师傅很客气,想要给大家沏茶倒水,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大家连忙表示不用客气。 “你们应该是为了管家的事情来的吧?”安师傅和气地问道。 看到大家有些惊讶的样子,安师傅笑着说道:“我这些年虽然不再做这行了,但功夫可没有荒废。其实,关于那件事情,当时我只是一时想不通,太过气愤了,这才会做下那等天诛地灭的事情。” “那您后悔吗?”孟子涛问道。 “后悔啊,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把我表嫂介绍去他家做保姆。”安师傅长叹了一口气:“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世界并没有后悔药可吃,也就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了。不过有件事情我挺好奇,你们是怎么发现我布的局?” 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脸上头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感叹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盯着孟子涛打量了一番后,安师傅眼中光过一丝震惊之色,随即说道:“孟小友,不知你对罗盘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捕捉到安师傅眼中的那丝震惊,心里微微一动,笑着说道:“当然有。” 安师傅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孟子涛道:“二楼我床头右边有一只箱子,里面有一个罗盘,如果你喜欢就拿去吧,我只有两个要求,麻烦以我的名义,捐五十万用来做慈善,还有给我表嫂的儿子一口饭吃。另外,箱子里还有一些书,我想带到下面去,就不给你了。” “您就这么相信我?”孟子涛问道。 安师傅微微一笑,坚定地说:“我相信你。” 孟子涛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安师傅,随即上楼找到了那只箱子,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古老的书籍,都是风水方面的著作,但并不是孤本。另外还有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是一个非常古朴的手写罗盘,估计至少有两百年的历史。 由于下面还有人在等着,孟子涛没有细看,就拿着下了楼,不过他可以肯定这只罗盘值五十万,因为这是一件法器。 等孟子涛下了楼,安师傅笑着问道:“喜欢吗?” “很喜欢,谢谢您,安师傅。”孟子涛说道。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安师傅喃喃自语了几句,看起来有些疲惫地说:“我有些累了,就不招待你们了。” 大家起身告辞,上了车之后,舒泽再也忍不住发问道:“他怎么为送你一个罗盘啊?” 孟子涛笑道:“可能觉得我是有缘人吧。” “好吧,确实有理,罗盘拿出来瞧瞧。” 舒泽看到了罗盘,说:“这是罗盘是什么木呀,我以为是黄花梨呢,居然那么贵。” 孟子涛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行家根本不会拿名贵木材来制作罗盘,比如花梨木磁针的稳定性非常差,金丝楠木容易变形、自身有静电,都不是制作罗盘的好材料。木料的名贵与罗盘的感气效果是两个概念。下回你看到什么大师拿一个花梨木制作的罗盘,你就知道他一定是伪大师。” “哦,原来如此。”舒泽恍然道:“那这个是什么木制作的?” 孟子涛说:“这是虎骨木,也有地方称白皂木,树名的由来,可能是虎骨木与虎骨表面的色灰白或灰黄,质地较厚重且坚实等方面都非常相似有关。因生长较慢还没有长到可用之材,就被农村当着柴火砍了,因此当地人喜欢称虎骨柴。” “虎骨木材质光泽不错、纹理直、结构细、不翘裂、耐腐性强,为黄山当地特有的珍稀树种,是制作罗盘木材中的上品。” “虎骨木比较细韧特别适合传统手工制作,在书写盘面墨上去不会滋开,油漆出来的字体清晰且不褪色,制好的盘面不易变形,新制罗盘白如玉,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会变得黄中透红,是绝伦的工艺艺术品。像这个八寸罗盘用的虎骨木,必须要几十年树龄的老木头,现在已经很罕见了。” 方文亮忍不住插话道:“这样的老罗盘,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经过经年累月的使用,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罗盘,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件法器了吧。别说五十万,就算一百万换我也会要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方老板好眼力,这确实已经是法器了。”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七章 品行不配风水 “靠,法器,搞了半天,你赚大发了啊!” 虽然舒泽对风水一知半解,但他对法器的价值还是知道的,十几、几十万,好的法器上百万,甚至上千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这个罗盘的价值肯定也不一般。 孟子涛说:“法器是好,但有句老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占人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还的,我现在只期望他的侄子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舒泽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安师傅之所以给孟子涛这么大的好处,完全是为了侄子的将来着想,而且他看人还真挺准,知道孟子涛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这其实并不难办,他如果确实痞性十足,你就交给大军去训训,短时间不行,就训个半年一年的,我到不相信训不好他。”舒泽笑道。 “你说的也是办法。”孟子涛笑道。 回到舒泽的别墅已经傍晚了,吃了晚饭,孟子涛便带着方文亮来到不远处,自己的别墅。 因为一直有佣人打扫,园林也一直有人照顾,别墅环境维持的很好。 方文亮对别墅赞叹不已,至于羡慕这种情绪他到没有,因为已经见惯了达官贵人,而且也佩服孟子涛的能力,孟子涛配得起拥有这样的别墅。 孟子涛请方文亮入座,问道:“方老板,不知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了。” “是这样,我前段时间通过朋友介绍,帮一位老板布置风水,所有都好好的,我帮他家改了风水之后,他梦里不是听见哭声,就必然听见笑声。但我去看了吧,风水又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想请教您一下。” 方文亮还把当初布置的风水仔细说了一遍。 孟子涛听了之后,又问了一些问题,说道:“你布置的很好,风水方面没问题啊。” “就是啊,我把他家的风水布置的够好了,怎么可能是我的问题呢?”方文亮对此十分苦恼。 “主人埋汰你了?”孟子涛问道。 “不是埋汰,而是威胁。”方文亮语气很不爽。 孟子涛闻言,灵光一闪,笑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可能正因为你风水布置的太好的缘故。” “啊!”方文亮一怔。 “你有没有调查过他的为人?”孟子涛继续提醒道。 方文亮也反应了过来:“您的意思是说,他的人品不行,与风水不符?”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品行与风水不配,风水再好也享受不到,反而还容易滋生妖孽。” 方文亮拍了拍头:“您说有道理,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过了片刻,方文亮打了电话回来,果然那人人品不行,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生活中都有问题,品行不端。 “嗨,也怪我事先没问清楚,早知道是这种人,我宁可不做他这单生意了。现在的话,只能让他搬家了,也不知道他肯不肯,真是头疼。”方文亮扶额道。 孟子涛说:“要不要我帮忙?” 方文亮摆摆手:“暂时我应该能够解决,如果实在不行,再找您帮忙。” 孟子涛点头道:“行,到时打我电话。” 翌日上午,舒泽带着孟子涛去他的朋友家,半路上把方文亮放了下来,到子舒泽朋友那,发现还有客人在,而且还是个出售玉器的卖家。 跟着佣人来到客厅的时候,俩人发现不但是桌上,地上都铺满了玉器,种类太丰富了,从红山文化一直到民国时期的玉器应有尽有,看得孟子涛都有些惊讶,去哪搞来这么多玉器的,而且看起来还都不差的样子。 文有情打了声招呼:“阿泽,来啦,快帮我鉴定一下这些玉器的真伪。” 舒泽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中年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又不是专家,你就不怕我看错啦。” 文有情笑呵呵地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错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舒泽说:“得,我可不想今后被你唠叨,不过嘛,我眼力不行,但我给你带来了一位专家。” “这位小兄弟是……”文有情看了看舒泽的身后,就只有孟子涛在,难道这个年轻人就是专家?现在专家难道这么不值钱啊。 “我叔公的关门弟子,你说是不是专家。”舒泽白了他一眼。 文有情马上换了一个表情:“你早说啊,兄弟,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他又对舒泽说:“对了,你也不给介绍一下。” 舒泽给双方做了介绍,客气了几句后,孟子涛便开始鉴定了。 旁边两个卖家看到孟子涛登场鉴定,心里也有些好奇,这位是什么人物,水平到底怎么样。马上,他们就看到孟子涛拿起了第一件玉器,但眼睛只是眨了两眼,就见孟子涛居然放下了,又拿起了旁边的玉器。 快! 这动作也太快了一点吧! 两个卖家和文有情都有些目瞪口呆,哪有用这样的速度鉴定古玩的,这不会只是在浏览吧。 就见孟子涛拿起一件玉器,随便地看了一下然后就又放下,然后再拿起另外的一件,那模样,就好像都没有用正眼瞧一样,也难怪三个人会感到诧异了。 文有情在这个圈子之中已经很多年了,他虽然眼力不行,但对鉴定的程序还是了如指掌的,也看过无数专家鉴定古玩,但是却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像孟子涛这样鉴定的。 这样的动作,与其说是鉴定,还不如说是走马观花呢,甚至连走马观花都比他好一点。 一件接一件,孟子涛很快便鉴定了十几件玉器,鉴定的玉器也被他分成两类放到一边,不用说,肯定是一真一假了。 文有情想了想,就向着孟子涛走了过去,说:“孟老弟,先停一下。” 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对孟子涛鉴定结果很是好奇,另外也想问问鉴定的依据是什么。 “嗯。”孟子涛也明白文有情的心思,其实他只是单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快是快了点,但结论对了就行。 文有情指着孟子涛挑出来的玉器,好奇地问道:“哪一边的有问题?” 孟子涛笑了笑:“这边的我认为不开门,这边的还不错。”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八章 轻松捡漏 一  文有情客气地说:“孟兄弟,能不能让我学习一下?” 被孟子涛认为不开门的玉器有四件,这样的比例已经很高了,作为卖家当然会反对,虽说,他们有时会以次充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坑文有情,毕竟他们想做长期生意,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的。 当然,既然文有情已经发问,两个人并没有多嘴,先听听年轻人怎么说,如果说的不对,他们肯定会站出来。 孟子涛笑了笑,回头对着两个卖家问:“两位老板,如果我没看猜错,这四件玉器应该是你们在同一个地方购买的吧?” 两人走近看了一下,点头表示是的,心里则隐隐有些不安了。 孟子涛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出了一种新的制作高古玉的方法,他们制作出来的古玉都是一比一翻版文物公司的精品玉器。也就是说,当时同样器型的玉器,他们都会拿一件真品做样板,电脑扫描雕刻以后,再二次用手工修一遍所有鉴定时要看部位的工痕。” “这样的玉器若不仔细辨认非常容易打眼,不过,行家们见多了这种高仿玉,慢慢的也逐渐发现了蹊跷所在。于是,制作者又升级了技术,他们摈弃了电脑雕刻,复原了明清时期的工艺,采用手工雕刻,而且玉料也用上了和阗玉山料仿制乾隆工,诗文牌等市场价格高的题材和器型。” 两位卖家一个姓宋,一个姓夏,宋老板听了孟子涛的这番话,说道:“也就是说,你认为我们这四件玉器都是用这种方法仿制的?” 孟子涛点头道:“以我的判断是的,至于怎么鉴定它们的真伪,其实还是从风格特点入手,仿制这些的工匠毕竟只是技术人员,对各时期古玉的风格特点,神韵特征等等理解不是很深,加上毕竟不是生活在过去的时代背景下,所以制作时心境,和技法也和过去有一些差别。” “这些人毕竟是做生意的,图的是利,就不会像古人一样十年磨一玉。为的只是以假乱真的作品。所以终究真假之间还是有些可以分辨的地方。模仿的了型,模仿不了神。” “至于它们的沁色,我认为应该用的是古法做沁色,或者用的是红糖,酱油,朱砂等天然材料做沁。所用酸性物质多为草酸,时间久,入骨深,盘玩不会烧手,而且热水泡过之后还会有二次灰皮反应,所以不是买回家研究一段时间,基本发现不了东西不对。” 孟子涛随手就指出了四件玉器的问题,听得宋、夏两位心服口服,不过也令他们更纠结了,搞了半天居然还真是自己看错了。不过他们也有担当,或者说是为了更好地做生意,主动把其中从同一个地方买来的玉器给挑选出来。 结果一共十几年玉器中,只有三件是真品,两人的羞恼可想而知。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他们有什么想法,一件件非常快速地鉴定着这里的玉器,而文有情已经对孟子涛心服口服,再也没有打扰他。 要说,除了十几件以假乱真的高仿,宋、夏两人带来的玉器还是不错的,有两件还是乾隆工中的珍品,价值百万起跳,看到它们,文有情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除此之外,孟子涛的鉴定水平也获得了大家的认可,特别是两位古玩商,对孟子涛相当地佩服。 接下来谈价钱,那就是文有情他们的事情了,孟子涛不掺合,在旁边和舒泽聊着天。 过了片刻后,三个人面带喜色重新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两位古玩商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告辞了,临走之前,两人还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 走出别墅后,宋老板喃喃说道:“孟子涛,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夏老板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说过啊。金陵古玩界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他不是金陵本地的,名片上的地址是陵市……等等,我知道了,这位是当代草圣,郑老的关门弟子啊!”宋老板拍了拍额头,一脸懊恼:“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啊!” 夏老板也反应过来,同样很懊恼:“这也怪不得咱们,主要是这位爷太低调了,不过咱们有了他的名片,今后有机会可以拜访嘛。” “唔,正好我前段时间不是得到了那件玉器嘛,回头我就卖给他。” “别,这样也太功利了,还是等段时间再说吧,反正又不急。” “你说的有理……” 话分两头,文有情让佣人把人送走后,便带着孟子涛和舒泽来到他的藏宝室。 就像昨天舒泽说的,文有情对玉器的喜爱到了极致,不但家里的装修布置用上了许多玉器和玉料,藏宝室的藏品差不多都是玉器,硕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器,而且相当一部分,都是各个时代的精品之作。 孟子涛估算了一下,光是珍品玉器的价值都有十几个亿,更加说其它了,能够收藏到这么多精品和珍品,就算他都有些难以想象。 只是,令孟子涛可惜的是,走马观花之下,他并没有找到哪怕一丁点的玉精,看来确实像方文亮说的那样,玉精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正当孟子涛鉴赏玉器的时候,不远处的舒泽嘴里发出一声轻咦:“你不是信的道教嘛,什么时候又请一尊菩萨?” “我也不算信道教吧,只是认同道教的理念。” 文有情解释道:“至于这尊菩萨像,是昨天的时候,我在一家古玩店看到的,价钱还挺便宜,于是我便请了回来了。” “多少?”舒泽好奇地问道。 “这个数。”文有情比划了一下。 “二十万?那也挺不错了,这个价钱你还赚了。”舒泽说道。 “我刚才都说了,价钱挺麻烦,哪要二十万啊,只要两万。”文有情摆出一幅得意洋洋的神色。 舒泽一脸不信:“不是吧,这尊菩萨像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头的,看造型估计是唐朝以上的,怎么可能只要两万就给你请回来了?” “难道我就不能捡漏啦?”文有情说。 舒泽说:“这么明摆着的东西还能让你捡漏,那老板不是脑袋有坑吧,你跟我说是什么地方,我要去看看。” “位置比较偏僻,我是通过朋友介绍才去的,你想去的话,记得开门要给暗号。”文有情把地址讲了一遍。 孟子涛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手里的东西正好看完,就走过去看了看:“咦,这还是一尊东魏时期的菩萨像。” 文有情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这是一尊南北朝时期的雕像?” 孟子涛点头道:“你看这菩萨面露稚气,表情生动亲切,周身刻画精细装饰,但仍带有北魏时期相对简约之效果,没有璎珞、玉佩等装饰物,仅有一圆形项圈,披帛自双肩飘飞而下,曲线优美。” “这些都是东魏时期佛雕像的特点,而且东魏菩萨造像成熟时期常在此基础上加以复杂的装饰,富丽堂皇,出神入化,所以,这是一尊东魏早期的菩萨像,保存的还不错,非常难得。” 舒泽拍了拍文有情的肩膀:“行啊,捡到宝了。” 文有情也是咧嘴笑着,半响,他问道:“正常请这尊佛像,需要多少啊?” 孟子涛回道:“一百万至一百十一万左右吧。” “嘶!”文有情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喜笑颜开道:“没想到,我也有机会捡这么一次大漏。” 舒泽笑道:“真让我羡慕、嫉妒啊!” 文有情说:“我看到那里还有佛头像,要不你们去碰碰运气。” 听他这么一说,舒泽还真有了兴趣,他看向孟子涛,孟子涛笑道:“你想去就去吧。” 见孟子涛没有收获,舒泽提出了告辞:“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说你们不吃了饭走啊。”文有情说。 “这是捡钱啊,晚一分就少一分机会。”舒泽说:“而且子涛还要回陵市,等下回他来金陵,咱们再一起聚聚吧。” “那有时间联系我。” “好的……” 从文有情那出来,舒泽心急火燎地往文有情说的那个地方赶。 “我说你开车小心一些,别这么急。”孟子涛提醒道。 舒泽说:“因为我有预感,今天一定能够捡漏,晚去了可就没有机会了,至于安全嘛,我是老司机了,不会有问题的。” 舒泽的驾驶技术确实过硬,孟子涛不太担心,况且有他盯着,也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一路无事,俩人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找到一家门脸破旧的古玩店。 店门是关着的,舒泽按照先前文有情给的暗号,三长一短敲了门,一开始没有反应,等第二遍的时候,从店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谁啊?” “我是马哥介绍来的。”舒泽回道。 马上,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出现在两人面前,对方看到都是公子哥,便开了门,让两人进去,随即又重新关好了大门。 进了门,孟子涛观察四周,发现这是一家非常小的店铺,屋里的摆设很杂乱,玻璃柜里放的不是铜钱,就是邮票什么的,看起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们叫我老羊就行了。” 老羊还真像他的绰号,留着一副山羊胡子,看起来有山羊有些像,他客套了几句后,便问起了孟子涛和舒泽的来意。 “我们听说你这有佛头像,过来看看。”舒泽回道。 “佛头像啊,你们等着。” 老羊点了点头,就去后面拿东西,片刻后,他就回来了,手上捧着一件佛头像,不过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对佛头像根本不在乎。。 这像头像使用灰泥塑成,神情宁静安详,似处于冥想当中。额头宽广方正,脸型偏长方,眼皮厚重,杏仁式眼半睁,双眉间有小圆洼为白毫,双唇丰厚,嘴角紧抿,有微微笑意。双耳肥大,耳垂重大,波浪式头发向后梳理,头顶隆起高肉髻,残余的脖子上仍可见佛陀的另一个瑞相特征,三道。 佛陀精致细腻的五官面孔经模具制作而成,而头发的处理则经手工快速而熟练地完成,这是灰泥塑像,尤其是小型作品常用的手法。 舒泽看了一眼,表情就有些奇怪:“这头像好像不像是咱们国内的风格啊。”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应该是犍陀罗晚期的作品,这个早期希腊罗马式的艺术特征已经显得不足,而印度本土文化的趣味则变得非常明显。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毕竟想要捡漏的话,肯定不能大肆发表意见的。 老羊说道:“西域的石雕佛头像嘛,和本土的当然有些不同了。” 孟子涛闻言十分惊讶,因为老羊说的大错特错,这根本不是什么石雕佛头像,而是灰泥塑制作而成的。 灰泥是一种相对容易获得的材料,经过简单的处理,即可用于塑造形象,又因为泥质细腻和可塑性高,故泥塑作品比石雕作品更能体现更多细腻的细节。只不过泥塑无法制造大型作品,又易受风雨破坏,故多用于室内,特别是大型佛塔内的装饰。算是有利有弊。 这一点,舒泽当然也听出来了,他也相当惊讶,当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心里则有些振奋,看来今天确实要捡漏了。 “我想请这尊佛头像,还请给个价吧。”舒泽说道。 “五万。”老羊眼睛挺毒,一眼就看出两个人非富即贵,所以直接就开了个高价。 舒泽说:“你这个价钱也太夸张了,当我是冤大头吗?最多八千。”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可以减一点,算四万八吧。” “不行……” 两人一般讨价还价,最后还是以一万三千块钱成交了。 舒泽马上就付了钱,心情很不错,把佛头像打包好了,便准备走人。 不过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三长一短的暗号声传来,这次敲了一声,老羊就去开门了。 正文 第九百五十九章 边西瞵! 老羊把人请进了屋,孟子涛和舒泽也准备出门,对方看到舒泽手里的抱着的佛头像,顿时一愣,眼中有些阴霾之色。 孟子涛注意到了,心里稍稍有些奇怪,不过没有多管,就跟舒泽一起出去了。 走出店铺,舒泽笑呵呵地说:“我的直觉很准吧。” 孟子涛笑道:“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你就说说你以往的直觉有几次准的?” “话不能这么说嘛,我是不关键的时候就不准,关键时刻就靠谱多了。”舒泽大言不惭地说。 “我信你的邪。”孟子涛呵呵一笑。 两人边聊边走出巷子,在巷子口的时候,他们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两位先生麻烦等一下。” 舒泽回头一看,是先前进屋的那位客人:“什么事?” 那人跑到跟前,稍稍喘了几口粗气:“我母亲信佛,不知你手里佛头像能否割爱?” “抱歉,我暂时没有转让的想法。”舒泽虽然不是很迷信,但今天在直觉的指引下,请到了这尊佛头像,就证明自己和佛头像有缘,他又不是缺钱的主,怎么可能会把佛头像转让呢? “我出十万。”那人直接开出了价。 “你别说了,哪怕你出五十万,我也会转让的。”舒泽说。 “抱歉,打扰了。”见孟子涛的态度如此坚决,那人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放弃了。 孟子涛看着这人转身离开,便小声说道:“这人有问题。” “怎么了?”舒泽好奇道。 孟子涛说:“你信不信,如果你刚才开价三十万,他也会买。” “不会吧,他还能做亏本生意。”舒泽有些诧异。 “相信我,不会看错的,况且,他手里如果有佛身呢?”孟子涛说道。 舒泽想了想,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想那么多干嘛,反正这又不关咱们的事。” 孟子涛笑道:“你忘记我的工作了吗?” 舒泽愣了愣:“呃……不会后面还有一条大鱼吧。” “大不大鱼我不知道,但调查一下准没错。” 说着,孟子涛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舒泽在边上等着,不过这个时候,老羊却走了过来。 “兄弟,能否向你打听件事情啊?”老羊脸上堆着笑容。 “什么事?”舒泽说。 “这佛头像是不是真品?”说到这,老羊又加了一句:“你别误会,规矩我懂,我是不会反悔的,而且说实在的,这佛头像是朋友放在我这里代售的,出手了我也赚不了几个钱。” “是真品。”舒泽直接说了。 老羊的脸色变了,狰狞可怕,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这个时候,孟子涛打完了电话,他觉得老羊的事和刚才那人或许有些关系,于是问道:“老羊,你这是怎么了?” 老羊骂道:“特么的,我这是一直在被人利用,一直被当成傻瓜,他利用我来走私古玩,以真充假在我的店里贩卖,往往晚上把东西放在我那里,第二天一早接头人就会来店里买走真品,如果事情败露就往我身上栽赃,我坐过牢,有案底,根本洗脱不掉!” 孟子涛和舒泽对视了一眼,这事操作起来还真不难。 不过,有件事情孟子涛有些奇怪,问道:“那这一批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老羊说:“是昨天中午,放在我这之后,他就匆匆走了。昨天下午我出手了一尊佛像,这个佛头像他没要。” 也就是说,接头人可能出现了意外,但卖家又没知道,所以便宜了舒泽和文有情。孟子涛如是想道。 老羊开口请求道:“朋友,能否打个商量,您二位暂时在我那等会。” 孟子涛给舒泽一个眼色,舒泽说道:“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老羊说:“我那边还有几样东西,我可以便宜一点处理给你们。” 孟子涛和舒泽同意了,三人又回到古玩店,不过这次老羊直接把人带到了里屋。 里屋比外面小多了,堪堪能够放一张桌子,还有几个柜子,如果坐上四个人就已经非常拥挤了。 老羊让两人稍等片刻,他去拿了几样东西过来。 “两位请慢慢欣赏,我去打个电话。”老羊说道。 老羊走出房间,舒泽小声说道:“不会出问题吧?” “有我在,你放心好了。”孟子涛拍了拍腰间。 舒泽放下心来,孟子涛可是带了枪的,除非对方也带枪过来,不然怕个鸟,于是他把视线投向了桌上的几件东西。 “我还以为他只有几件小玩意呢,没想到还有玲珑碗。”舒泽一喜,拿起桌上的玲珑碗便打量起来。 玲珑瓷器的产生源于产品缺陷。在宋代瓷都瓷器中有一种叫熏炉的产品,炉盖采用镂空装饰,在烧成过程中,由于釉料的高温流动性好,加之烧成温度往往控制不严,常使窑内温度过高,从而使釉料熔融后流动而将炉盖上的孔洞填平,出窑后对光一照,光亮透明。 这种偶然的产品缺陷却使工匠们大受启发,终于在明代永乐年间成功烧制出晶莹剔透的玲珑瓷器。到明中期成化年间,瓷都不仅能够成批生产玲珑瓷器,还把晶莹剔透的玲珑与青翠幽雅的青花结合组成图案,烧造出闻名于世的青花玲珑瓷器,成为瓷都瓷器中的一代名品 这只玲珑碗,形制精巧,施釉明润光洁。外壁绘各式玲珑花卉一周,釉彩华美,清新宜人,底落“大清乾隆年制”矾红款识。舒泽一拿到手中,便把玩起来,颇有些爱不释手的味道。 相比于舒泽一眼就看中了玲珑碗,孟子涛则看上了桌上的一件小玩意,一枚股子一样东西,不过和它和股子相比,多了不少个面,是个呈十八面圆球形,其中十六面依次有一至十六的编号,其余二面为篆字,译为“酒在这儿”和“骑匹马”。 这种物件叫“博茕”,是玩六博游戏的用具。《说文·凡部》:“茕,回疾也。”“茕”,初用木制,故又作“橩”,后易木为玉,因而又作“琼”或“玖”。茕,相当于后世所用的骰子,掷之则回转。 “博戏”是我国古代游戏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古人展现智慧、运筹争胜的方式。我国古代最为重要、最有影响的博戏形式就是掷骰子。骰子,又名投子、色子等等,是我国博戏中六博之一。 骰子发端于春秋时代,源于当时的大博、小博,成熟于晋、唐之间,自宋代之后,广泛地运用于多种游戏,花样叠出,愈变愈巧。 据考古资料记载,已知最早的茕是秦代,即秦始皇陵发现的那件十四面体的石质茕,汉代的茕则皆是十八面体,这枚博茕是石质,制作的还算精良,像这种有文字明确说明游戏的规则和惩罚,极为少见。 不过,这枚博茕之所以让孟子涛感兴趣,是因为他隐约觉得此物有些怪异,等他把东西拿到手里之后,他就知道这份怪异到底是因为什么了,东西的重量不对,简单来说重了。 一枚博茕重量当然很轻,哪怕有些重,也是极其细微的,一般人还真感觉不到差别,但孟子涛就不一样了,东西一入手,重量上的差别他就感觉了。 于是他直接使用异能,却发现里面是包着一颗小号的博茕,在它的外面包着一层石壳,石壳从中间分开,也不知用什么封上的,一般真看不出来。 孟子涛再傻也知道里面的玉质博茕有问题,不过此刻不是研究的时候,因为老羊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老羊走了进来,嘴上还小声骂了几句,这才换了一副表情:“还请两位等上几分钟,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孟子涛和舒泽点了点头,继续看桌上的东西,除了刚才的两样之外,还有一块玉佩和一只鼻烟壶,不过这样只能算普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样的股子还挺少见的。”舒泽也对股子挺好奇,当然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确实挺少见的,而且还是一位考古学教授的遗物。”老羊笑呵呵地说道。 舒泽也呵呵一笑,这种话谁信谁是傻子。 把所有东西都看了一遍,孟子涛和舒泽小声商量了一下,便定下了分配,舒泽只要那只玲珑碗,剩下的都由孟子涛包了。 接下来照例开始讨价还价,老羊没有反悔,确实给了他们一个优惠价,因此并没有怎么争执便成交了。 孟子涛正准备付钱,门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老羊问:“谁?” 有人低声叫道:“你个老羊子,大白天的关个屁门,是不是家里藏着娘们了。” 孟子涛问:“他是谁? 老羊说:“就是委托我卖佛头的主。我现在先出去,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先别出声。” 孟子涛和舒泽都表示没问题。 老羊走出门外,将来人迎进屋。孟子涛只听见那个声音说:“老羊,叫了这么半天,却没有动静,你不会真的金屋藏娇了吧。” “没,没人。 来人说:“不对,明明是有人,肯定是个妞。我刚才在后面经过的时候,明明听到屋里有声音。” 老羊还在掩饰:“不是人,是只猫。” “**的猫吧,你老婆跑了,你是不甘寂寞吧。”说话间,这人就朝着里屋走了进来:“哈哈,让我看看这只猫长得漂亮不漂亮。” 屋门的帘子被掀了开来,一个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孟子涛与来人四目相对,不禁一愣,这人身材瘦弱,脸上都没有几两肉,不过双眼睛却挺有神的。 这副尊容实在太好认了,孟子涛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分明就是边西瞵。 边西瞵愣了一愣神,随即就朝外面退了出去,而孟子涛仿佛是一只矫健的豹子,不等边西瞵转身,他就朝边西瞵扑了上去。 不过,孟子涛还是迟了一步,他没料到,边西瞵的动作居然非常迅速,抬腿便窜出了门外。 孟子涛发出一声呐喊,“老羊,截住他! 老羊没犹豫,完全是机械性的动作,闪身挡在边西瞵的面前,边西瞵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肩膀上,顶在了老羊的胸口,老羊被砰的一声撞倒在地,但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孟子涛已经追到边西瞵身后,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 边西瞵挣扎了一下,回手给孟子涛一记重拳,孟子涛一低头,很轻松地躲过了边西瞵的这一拳,心里却越发奇怪,因为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边西瞵是个练家子。 边西瞵见自己挣脱不了孟子涛,把手伸向口袋,刀光一闪,他手里的匕首便向孟子涛的腹部刺去! 正文 第九百六十章 杀妻 孟子涛伸手抓住了边西瞵手腕,用力一握,如果是普通人这么一下,早就哇哇大叫了,然而,边西瞵却只是闷哼一声,还知道用左手肘猛击孟子涛的腹部。 只是孟子涛毕竟不是常人,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速度,是边西瞵的无数倍,左手上前一挡,便把这一击给挡住了,随即一招擒拿手,便把边西瞵死死地控制住。 这个时候,老羊揉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边西瞵就是一脚路了上去,嘴里骂道:“玛得,枉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坑我!” 边西瞵胸口被踢了一脚,只是哼了一声,朝老羊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但那冰冷的眼神,还是把老羊吓得打了个冷颤。 老羊有些恼羞成怒,再想踢,被孟子涛拦了下来。 拿些绳子把边西瞵先捆上,孟子涛让舒泽打电话叫人过来,自己则审问边西瞵。 “边掌柜,你觉得你能跑到哪里去呢?”孟子涛当然不清楚边西瞵为什么要跑,只是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于是问的也模棱两可。 边西瞵又冷哼一声,根本不搭理孟子涛。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现在不开口又有什么意义,照你犯的事,哪还有出来的机会,我看你还是说出来,憋在心里也不好受,是吧。” “说的好听,不就是想满足你们的好奇欲吗?”边西瞵冷冷一笑。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确实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你的妻子,甚至要处心积虑的把她给杀了呢?” “处心积虑,嘿嘿!”边西瞵冷笑了几声,接着说道:“你们根本体会不到,整天有人在你耳边唠叨,会有多少烦!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不满意那不对的,我做的好,她说某某人做的比你好,更别说我做差了,感觉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这种生活是人受的吗!”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看到一边的老羊的表情,心里一动。 舒泽嗤笑一声:“你难道不能离婚吗?” 边西瞵对着舒泽看了看,撇了撇嘴,都不屑和他说话。 孟子涛说:“是因为财产不好分?” “我还不至于那么肤浅。”边西瞵说。 舒泽说:“那你总要有理由吧,难不成你老婆给你戴帽子了?” “住嘴!”边西瞵怒斥道:“不了解,就别胡说八道!” “看,急了吧!”舒泽笑了起来。 边西瞵怒目而视,估计要不是绑着,他得给舒泽来上一拳。 “老实一点!”孟子涛斥了一句,接着说道:“边西瞵,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不把事情的原因讲出来,他们会把你当作是什么人。” 边西瞵听了这番话,整个人沉默了下来,半响,他开口道:“她一直怀疑我在外面有人,但我没有,为了这事,我们争吵了无数次,但她就是不信,到最后甚至一直人调查我。在儿子身上花钱舍不得,做这事她到舍得的很,而且她还在我身上安装窃听器,这种日子我实在特么受不了了!” 舒泽说道:“还是那句话,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呢?” 边西瞵冷冷地看着舒泽:“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和她离,我巴不得和她离,但离的了吗?每次我说要离,她哪回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威胁我说要跳楼、自杀!既然她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她好喽!” 看着边西瞵残忍中带着快感的神色,孟子涛知道这个人的心理已经产生了问题,不能以常人来判断了,谴责什么的话,也无需再说。 “那天,是不是我不去,你也会安排那么一出戏?”孟子涛问道。 边西瞵点了点头。 孟子涛说:“那么雕像呢?在什么地方。” 边西瞵看着孟子涛,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很想要吗?” “你说出来最好,不说那也无伤大雅。”孟子涛淡淡地说道,现在毕竟不是古代,找不到打开石门的手段,诸如使用切割机之类,也不是太难,只是他和同事们担心,里面有机关,暴力打开会产生问题,但如果实在找不到打开的钥匙,那也只能这么办了。 边西瞵呵呵一笑:“既然你觉得无所谓,那我也省得浪费口舌。” 孟子涛也笑了笑,边西瞵这个样子只是想要引起他的愤怒,但这怎么可能,既然他已经开始修炼,怎么可能不修性,一般人不太可能挑起他的愤怒。 见孟子涛一幅不在意的样子,边西瞵反倒奇怪了,而且有一种挥拳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很是不爽。 孟子涛可不管他怎么想,于是对旁边的老羊问道:“老羊,你有什么要问的?” 老羊对着边西瞵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什么为什么,只不过因为你是比较合适的人选。”边西瞵回道。 老羊咬了咬牙,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发问道:“老羊,你的老婆现在到哪去了?” 老羊闻言浑身打了个激灵,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她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我哪会知道她到底去哪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真的吗?不会是你说谎的吧。” 老羊镇定了下来,怒道:“你这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孟子涛盯着老羊的眼睛说:“我看你一个人过也挺不容易的,回头我帮你查查,你老婆到底去了哪里,让你们面对面聊聊,说不定能撮合到一起呢?” “不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老羊说道。 孟子涛看出老羊眼中的一丝慌乱,笑道:“助人为乐是咱们国家的优良传统,今天你也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总要尽一点心意吧。这事就这么这定了,你把你老婆的信息给我,我让人帮忙调查。” “我说不要就不要!”老羊冷着脸说:“还有,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孟子涛说道:“说起来,刚才我还奇怪,怎么里面的墙壁上,怎么溅了一些血液在上面。” 老羊有些慌了:“那是我不小心留下来的,难道不行吗?” 孟子涛呵呵笑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其实血迹在几年内都是可以采集进行DNA提取,提取出来的DNA是完整可用的,即便有所降解,也是部分的,可以进行比对鉴定。” “滚,你们都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老羊歇尸底里地吼道。 孟子涛拿出自己的证件:“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你,你被捕了!” 老羊转身便跑,然而,孟子涛正等着他,当即就扑了上去,老羊又没有边西瞵的身手,一下子便被控制住了。 “好了,现在说说看,你又是怎么回事?”孟子涛问道,说实在的,他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遇到杀妻案,还同时遇到了俩,这机率,他真想现在去买彩票。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老羊抱头痛哭:“我很爱她,哪怕知道她在我坐牢的时候,和小白脸在一起,只要她能够回心转意,我也会原谅她!” 说到这,他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但就像倚天屠龙记里说的,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老婆也很美,但她就是一个魔鬼!我盗卖文物的钱大部分被她挥霍得一干二净,本来我不想杀她,可是没有法,她要挟我,我只好让她下地狱去了! 孟子涛说:“你都进了监狱,她怎么要挟你? 老羊冷冷地说:“那是我被放出来以后,她要我给她一大笔钱,不然就把我还藏着文物的事情,跟警察说。她想和小白脸远走高飞,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毫无廉耻的婊.子,我只好把她埋藏在地砖下面,让她这辈子都守在我的身边! 舒泽听了这番话,浑身好似有一股寒冷的气流吹过,原本还有些暖和的房间,突然间就变得阴森森的,甚至有一种老羊的老婆想要从地下钻出来的感觉。 “玛得,你俩还真够意思的,都喜欢杀老婆玩!”舒泽愤怒地骂了起来。 这个时候,警察到了,舒泽连忙过去开门,接着就待在门口不愿意进来了。 孟子涛把事情说了一遍,警察也都非常惊讶,把边西瞵带走,老羊留下来指认尸体的埋藏地。 边西瞵是在京城犯的事,所以被押到了京城,接下来的审讯,就不需要孟子涛参与了,这方面孟子涛也并不擅长。 饭店里,舒泽刚坐下来,就又嚷嚷起来:“晦气,真是晦气!怎么今天居然遇到这么狗屁倒灶的事情!” 孟子涛笑道:“行了,都说了一路了,你不觉得烦啊,再说了,你又没有见到尸体,有什么晦气的。” “你别说了!”舒泽摆摆手:“我一想到先前在那屋子里待了好一会,心里就有些发毛,你说会不会有什么怨气沾到身上啊?” 孟子涛笑道:“别疑神疑鬼的,即使有怨气,她现在都已经大仇得报了,怨气化成功德,你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好运连连。”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一章 反打劫 “真的?”舒泽琢磨了一下:“那我一会去买张彩票去。” 孟子涛哈哈笑了起来:“那我先祝你好运了。” 说笑了一会,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了,两人边吃边聊,吃到中途的时候,有人敲门,随即进来了一位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的中年胖子。 “舒少,打扰了,刚刚才知道您在这里,来给您敬个酒。”胖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说起话来,颇有些低声下气的味道。 “强总啊,今天怎么会来这边吃饭啊?”舒泽说道。 强总回道:“我今天是来陪老汪的,他本来也想过来敬您,不过喝的差不多了,怕失礼了,让我代他向您问声好。” 舒泽说:“这个老汪,一闻到酒味就像狗闻到肉味一样,我看他早晚死在酒桌上。” “可不就是,不过说他他也不听啊。不说他了,我先敬您二位一杯,我干了,您二位随意。” 强总跟两人陪了杯,随即一口干掉了怀中之酒。 敬了酒,强总说道:“舒少,过年之后,钱总举办的翡翠拍卖会,您去不去?” “你有什么想法?”舒泽说道。 强总说:“这不是我前些天到钱总那里,看中了一块半明料,钱总说已经被印上宣传册了,不方便转让给我,所以……” 舒泽点头道:“行了,到时你跟我说哪一块,我不跟你抢就是了。” “谢谢舒少。”强总连忙表示了感谢,接着说道:“舒少,我昨天听到一个消息,步超锋被保出来了。” 孟子涛愣了愣,步超锋就是当初那个开车撞了孟宏晶的大伯,随后逃逸又让人顶包,做事又疯狂的步家子弟。进去之后,就被鉴定为精神病,不过因为证据确凿,再加上步家倒台,孟子涛原本估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从牢里出来了,而且也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没想到现在才多久啊,他居然出来了。 舒泽也是脸色一变:“他怎么出来的?” 强总说道:“听说是精神病,保外就医。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舒泽点了点头,对强总说了声谢,就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强总则提出了告辞。 打完电话,舒泽脸脸色阴沉:“真是不知死活!” “怎么回事?”孟子涛问道。 “这家伙是通过监狱里的关系保外就医的,现在居然不知去了哪里!玛得,一群尸位素餐的混蛋!”舒泽忍不住骂了起来。 孟子涛说:“不会是跑出国了吧?” “机率很大。”舒泽有些头痛,步超锋这人虽然是个小卒子,但架不住这家伙是个疯子啊,谁知道他将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最好是马上把他给抓回来,但万一被他跑出了国,那人海茫茫,不知去哪寻找了。 舒泽又打了几个电话,接下来除了等待之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舒泽喝了一口酒:“我就说身上沾了晦气了吧,不过这么一会,就有坏消息了。” 孟子涛说:“你这是十足的迷信思想,事情是昨天发生的,跟今天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今天不去老羊那,昨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舒泽说:“反正就是晦气!” “随你。”孟子涛摇头一笑。 虽然听到了一个坏消息,但并没有影响多少吃饭的氛围,饭后,他们又休息了一会,这才走出饭店。 “走,那里有家彩票站,咱们过去碰碰运气。”舒泽指着左边不远处的一家彩票店道。 两人走到彩票站,因为是中午时分,彩票站没有客人,舒泽看了一下,觉得等开奖太麻烦,还是来三张刮刮乐吧。 孟子涛一看舒泽选的是刮刮乐,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想要中奖的想法,因为这游戏完全是一个坑,道理很简单,如果第一天就把大奖彩票卖出去,后面印刷的还能卖的出去吗?谁会这么傻呢。 舒泽当然也知道,对他来说,这玩意就只是消遣,不过玩玩而已,如果真中大奖他还会觉得见鬼了呢。 舒泽选的刮刮乐为数字比对玩法,刮开覆盖膜,在同一局游戏中,如果任意一个“我的号码”与“中奖号码”相同,即可获得该“我的号码”下方所对应的奖金,共有10局游戏。 三张刮刮乐,一共三十块钱,第一张刮出了五块,第二张刮出二十。 舒泽一看乐了:“哈哈,没想到今天运气确实还不错,最后再来五块,就不亏了。” 孟子涛笑了笑:“五块太没意思,要中个大奖才差不多。” “那就中个大奖!”舒泽哈哈一笑,手拿着硬币开始刮。 “小伙子,中个大奖,我的店也沾沾你的喜气。” 彩票店老板边喝着水边说着吉利话,其实心里却是在说:“你真是太天真了!你还真的以为靠着这张刮刮乐就想中大奖,发大财?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舒泽胡乱刮着,半响,他突然一怔,嘴里叫道:“靠,子涛,你看看,这是不是中了头奖了?” 孟子涛过去一看,对了数字后他也愣住了,没想到舒泽居然真中了头奖,这运气还逆天了。 “噗!”彩票店老板见舒泽居然真中了头等奖,刚喝的水喷了出来,咳嗽连连。 “小伙子,能不能给我看看啊?”彩票店老板急忙说道。 “嗯。”舒泽递给他看。 彩票店老板检查了之后,确实是中了头奖,而且彩票也没有任何问题,这让他羡慕嫉妒不已。 当然,这对彩票店老板也是好事,他笑眯眯地说:“朋友,你想到哪里去兑奖,如果去彩票中心,要交二十的所得税,我这里可以优惠一点。” 个中猫腻,大家都明白,无非是可以拿彩票去送礼,至于送给谁,那就不用多说了。 舒泽不想麻烦,表示在这里兑就行了,随后跟着老板去里屋交易。 没一会,俩人出来,彩票店老板笑着说:“小兄弟,你运气这么好,要不要再刮几张?” “得了,这玩意谁不知道啊,再想要刮头奖,我中的这些钱花完都不太可能吧。” 舒泽耸了耸肩膀,便和孟子涛一起走出彩票店。 没走一会,舒泽便哈哈笑了起来:“子涛,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跟你在一起,连中彩票头奖这种事情居然都能遇到!” “这是你自己运气好,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孟子涛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小声说道:“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舒泽微微一怔,他也是演技高手,脸上的喜色没有收敛,小声问道:“是什么人?” “不太清楚,很可能是看上彩票奖金了。” “可能性很大,不过刚才没人啊,难道那个彩票店长叫的人?” “应该不至于这么蠢吧。” “你想怎么办?” “将计就计,一网打尽。” 孟子涛和舒泽制定了一个简单计划,随即装作兴奋地边走边聊。 “两位朋友,请稍等一下。”走了没一会,前面有个模样憨厚的青年跑了上来。 舒泽皱着眉头问:“你有什么事?” “我这有件祖传的东西,不知你们感不感兴趣?”说话间,青年还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亮了亮,却是一枚黄金质地的手镯。 孟子涛和舒泽对视了一眼,舒泽说道:“这只手镯是你的祖传的?” “那当然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青年拍着胸口保证道:“说实话,要不是我父亲生了病,急用钱我也不会想到把它卖掉。” “那你干嘛找我们?”孟子涛问道。 青年诚恳地说道:“那边有一家古玩店,我本来拿到那边去卖的,没想到那个店家是个奸商,居然说的手镯是假的,还说想要五百块钱买下来,心黑的都掉渣了。至于找上二位,我也是碰碰运气而已,如果你们不感兴趣,那我就拿到别的地方去了。” “哦,那手镯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孟子涛问道。 青年看了看四周:“你们看这里有些不太方便啊,咱们到巷子里面去谈吧。” 孟子涛心里暗笑一声,嘴上表示了同意。 三个人走进了巷子,青年便把手镯拿了出来。 孟子涛拿过手镯一看,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件真品。 金手镯呈椭圆形,镯身宽扁沉重,厚薄均匀,两侧起线,造型高贵典雅。该器以鱼子纹铺地,运用浮雕技法,在开口两端表现西厢记内容,器身装饰暗八仙,寓祝颂长寿之意。 暗八仙从八仙纹饰演化而来,运用八仙各自的标识器物来代表神仙本人,因此叫做暗八仙。暗八仙的图案从清代康熙时期开始盛行,并一直流行于清代。暗八仙纹饰由于八仙故事的广泛流传和民俗含义的播扬,深受喜爱,因而成为重要的传统装饰题材。 这只手镯制作技艺高超,形象生动,包浆浑厚,品相佳美。纹饰雕刻精美,以小见大,方寸之间展现了一幅优美的画卷,巧夺天工,并且寓意吉祥。背面有楷书阳文铭款“正和”“足金”。 看过手镯后,孟子涛心里不禁嘀咕道:“这手镯不会是偷的吧?” 说起来,如果没有人跟踪,他还真有可能相信青年的话,现在嘛,只能说太巧了一点。更何况,这个时候有几个人走进了巷子。 见这个几个人朝自己围了上来,舒泽冷着脸说:“你们想要做什么?” 刚才还一脸憨厚相的青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两人恶狠狠地说:“小子,听说你们很有钱啊,哥几个手头有些紧,给几个解解燃眉之急吧。” 孟子涛回答他的就是一脚,就听青年一声惨叫,整个人便被孟子涛给踹飞了,呯的一声,砸到了墙上落到地上,抱着胸口痛呼。 对方没有想到会有这等变故,一时有些愣住了,紧接着,其中一个眼神凶狠,脸带刀疤,一米八多的大汉,指着孟子涛骂道:“艹!小子你找死!” 说完,他迅速向前进了几步,一脚就朝着孟子涛的肚子踹了过去,那速度相当迅猛,应该也是练过的。 孟子涛冷笑一声,身子一动不动,右腿后发先至,直接踢在了刀疤脸的膝盖内侧,随即往后一拉。 咔嚓一声脆响,刀疤脸像拉一字马般坐在了地上,抱着腿惨叫起来。 “啊啊!我的腿!” “是不是觉得很疼啊?放心,不会残疾的,别像要死了一样乱叫。把钱交出来!”孟子涛冷声道。 刀疤脸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计划是自己想抢对方的钱,怎么最后结果是对方让自己交钱啦! “交你妈!老子出来混得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操家伙打他……” 刀疤脸也是个狠人,不顾自己痛苦,让手下围殴孟子涛。 孟子涛直接一脚踢中他身上,把他踢得在地上滚了好几米,让他跟刚才那个青年作伴去了。 孟子涛看着即将向自己冲过来的那些混混,声音像冰冷的刀子一样,“你们也想死吗?” “别怕他,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 这句话给了众混混胆气,但现实是残酷的,不一会,这些人就跟他们的老大作伴去了。 孟子涛上前,对着刀疤脸的胸口又是一脚,踢的刀疤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孟子涛一脚踢烂了,疼得眼泪直流。 “交不交钱?” “交!我交钱,别打了。” 刀疤脸哪敢再反抗,手哆嗦着把身上带着的钱,都拿了出来,一共才三百十多块钱。 “你一个当老大的,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孟子涛不悄地说。 刀疤脸老脸一红,心道,要不是没钱花了,怎么也不至于光天化日就打劫啊。 “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钱的都交出来!”孟子涛冷哼一声。 “真就只有这么多了。”刀疤脸弱弱地说道。 孟子涛看向其他人:“说说看,你们老大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说好了,我就不揍你们了。” 现场一阵沉默,孟子涛淡淡地说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别说了,我给你!”刀疤脸从内衣里掏出了一只小巧的玉瓶。 “玉精!”孟子涛心中一喜,把玉瓶拿到了手里。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二章 密室惊魂 这只玉瓶的制作其实挺一般的,但既然是玉精的,工艺精不精湛,就不是太重要了。 另外,这只玉瓶并不是中空的,这只需要孟子涛回去处理一下就行了。 孟子涛心里虽然高兴,不过脸上没什么表示,还有些嫌弃地问:“就这么一件小玩意儿?” “真得只有这个了,不信您可以搜一下!”刀疤脸急忙道。 孟子涛盯了他半响,问道:“这玉瓶是从哪来?” 刀疤脸回道:“是我从一个小摊上买的。” 孟子涛估计很难找到原主了,又问道:“这手镯又是从哪来的?” 刀疤脸踢了踢旁边的青年:“这是从哪得的?” “刚刚捡到的。”青年连忙回道。 “在哪捡的?” “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马路边。” 孟子涛笑咪咪地说:“是不是觉得它是假的?可惜,你猜错了,这是真的,价值二十多万。” 青年愣住了,早知道这玩意值二十多万,他们哪还会来做这种勾当啊!心里那叫个郁闷。 “哥,您看这手镯送给您,能不能放我们一马?”刀疤脸脸上堆笑求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应该是听说我们中了大奖才来的吧,是谁告诉你们的?” 刀疤脸说:“是彩票店隔壁的老板打电话告诉我的,他和彩票店老板有仇,让我们事成之后,栽赃到彩票店老板身上,到时还会给我们五千块钱。” “哦,那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孟子涛呵呵一笑。 “明白了!”刀疤脸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孟子涛和舒泽走出了巷子,片刻后,舒泽说:“就这么放过这几个孙子?” 孟子涛笑道:“我答应放过他们,你又没有说。” 孟子涛对这种人一贯是厌恶的,也就是他有能力,如果换成是普通人,指不定怎么样呢,说不定最后被吃干抹净了,耍些小花招又有什么关系。 舒泽嘿嘿一笑:“正合我意。” “走,去一下警局,把这手镯登记一下。”这只手镯毕竟是捡来的,孟子涛可做不到像玉瓶那样,心安理得地收下来。 不远处就是一处警务处,也正是巧,孟子涛和舒泽到那里的时候,一个老者正焦急地述说他的一枚金质手镯不小心丢失了。对一下,正是青年捡到了的那枚。 手镯失而得利,让老者喜不自禁,连连对孟子涛和舒泽表示感谢。孟子涛和舒泽都表示不用客气。 从警务处出来,孟子涛直接问道:“罗老,不知这枚手镯,您有转让的想法吗?” 老人沉吟了片刻,问道:“小伙子,你会去美国吗?” 孟子涛点头道:“八成会去吧。” 老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富丽堂皇的器物:“你看看这东西,喜不喜欢。” 孟子涛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件花丝镶嵌佩,花丝镶嵌工艺作为我国独有的金银加工技艺,历经了千年岁月的沉淀和洗礼。由于其用料过于珍奇,工艺极度复杂,历史上向来是皇家御用之物,只能由宫廷制作,成为财富与权力的象征。 此佩取纯金累丝而成,上镶百宝,压腰葫芦形。镶嵌青金石分别作满汉做“斋戒”二字,葫芦内侧沿边嵌绿松石一周。嵌字两侧对称拼嵌绿松、红玛瑙花朵各二,葫芦腰部饰袱系纹,且插双笈,玛瑙镶嵌而成,其色红艳动人,造型舒展洒丽,寓意吉祥。 其下雕花珊瑚为结珠,整器珠圆玉润,金碧生辉,色彩鲜明,工艺精巧,非皇家御用之物不可望其项背,顶级选料加之宫廷花丝镶嵌工艺,堪称罕见奇珍。 看过之后,孟子涛对此赞叹不已,如果这是老人祖传的器物,说明老人祖上应该不一般。 “非常不错,罗老,您是想把它转让给我吗?”孟子涛说。 老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能不能求你件事情?” 孟子涛道:“您说。” 老人问道:“原先我家的手镯有一副,另一枚上面刻的不是‘正和’而是‘昌泰’,其它都差不多。不过,这枚手镯被我爷爷的兄弟带到国外去了。我爷爷一直很想念他的这个兄弟,但到死都没有他的音讯。” “所以,如果你去美国的话,能不能去一个地方找一下,如果找不到也就算了,这枚手镯就归你了。如果找到了,麻烦你把这枚手镯交给他。” 孟子涛笑道:“您不怕我贪了啊?” 老人笑道:“我相信你的为人。如果你不去,那也是我的问题。” 孟子涛说道:“罗老,东西呢我可以给您送去,但这事让您的子女或者亲朋好友去,不是更好一些吗?” 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让他们去,最终的结果就是手镯被卖掉。” 孟子涛说:“您要是不放心,可以一起去啊。” 老人叹息道:“我被检查出来晚期淋巴癌,而且已经扩散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他们知道我得了癌症,巴不得我早点死,好分我的财产,哪还会让我去美国。” 对这种家务事,孟子涛也不好说什么:“那行,我答应您了。至于这件金镶佩,我给您一百二十万,您看如何?” “这么一个小玩意能值这么多?”老人有些不可思议。 孟子涛简单说了一下它的价值,随即问道:“您觉得怎么样?” “就按你说的价格吧。”老人很痛快地答应了。 大家一起去银行转了账,随即,老人从口袋的通讯录中,拿出了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上面写着一个美国的地址。 孟子涛拿过纸,看了一下,问清楚一些信息后,老人便离开了。 “你运气可真够好的,还个手镯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情。”舒泽笑了起来。 “这就叫做好人有好报。”孟子涛笑道:“再说,你的运气也不差嘛。” 舒泽笑了笑:“你结了婚就准备去美国度蜜月?” 孟子涛说:“差不多吧,算是公私兼顾,你和你家那位去不去?” “算了吧,不打扰你们度蜜月了。”说着,舒泽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名片:“这是我美国那边朋友的联系电话,生活方面有什么事情就联系这位,还有这位是美国地理通,找人他应该能够帮到你。” “谢了。”孟子涛接过名片。 …… 临近结婚,又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孟子涛先返回陵市,不过第二天,他就坐飞机去了京城,因为边西瞵已经招了,拿回了开启密室的玉雕。 孟子涛跟着一干同事来到刻有八十七神仙图的密室。 “这段时间的检查,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孟子涛问道。 “没有,只是大致能够确认,这应该是宋末元初时期制作的。”工作人员回道。 “有没有用探测仪?” “不行,得不到里面的反馈,好像有什么东西屏蔽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我现在打开密室,你们一部分人先出去。” 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从密道上去了,剩下的人都截上了防毒面具,孟子涛搬开地砖,把雕像放进凹槽,随即用力一按,就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密室的大门开启了,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石室。 有工作人员拿着仪器说道:“现在空气正常,没有发现有害物质。” 又等了片刻,确定没有危险,大家这才向石室走去。 孟子涛在石门口看到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工作人员也发现了,用工具检测粉末,讶然道:“这里面绝大部分成分居然是铅,可以阻挡探测仪器的探测,不过古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对于这个问题,估计也只有当事人才能解释了。 接下来,大家打量石室,发现石室里面,除了已经腐朽的桌椅,原本在桌子上,现在已经掉到地上破碎的瓷器之外,就没有其它家具了。 除此之外,在里面还有一座两米高的高台,在高台之上,坐着一具只有白骨的尸体,孟子涛走上去,发现高台居然被雕刻成先天八卦的图案,尸体正坐在整个八卦图的中央。另外,尸体旁边,还有一只白玉制成的玉盒。 孟子涛先观察那具尸体,从穿着来看,这人生前应该是一位道士,他穿的衣服比较华丽,说明他生前应该是有些身份的,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一个不解之谜。 “等等!” 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工作人员准备取玉盒,连忙出声制止:“小心,这玉盒可能有机关,要是不小心触动到机关,小命都会完了。” 那个工作人员头上渗出了冷汗,双手连忙缩了回去。 孟子涛观察玉盒,果然在盒盖上发现了不比牛毛粗多少的细孔,不经仔细辨认并不会被发现,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内部毒针的发射孔。 现在孟子涛在这方面也算是行家了,他换了一个位置,用工具在玉盒盖边缘轻轻一顶,非常细微的声音响起,数枚牛芒针从细孔中射出,惊得工作人员一身冷汗,想想都觉得后怕不已。 危机解除,不过孟子涛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的直觉隐隐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传来,但他又查不到危险在什么地方。 “这玉盒暂时还是别打开了,等拿回去再研究。”孟子涛说着,就准备把玉盒拿起来,但等他刚刚拿起玉盒的时候,他便大叫一声:“不好,你们快出去!” 其他人都微微一怔,但大家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回过神来,他们便撒腿就跑,不过没跑几步,石室的角落里便有大股大股的水涌出,不过片刻功夫,就有十厘米高了。 更为严重的是,石室开始有石块掉落,看样子,应该要不了几秒钟就会崩溃。 孟子涛哪敢怠慢,不过他转身的时候,发现道人腰间还挂着一个玉器,他用力一拉取下玉器,紧接着便撒腿就跑,路上他遇到吓坏了,腿脚发软的工作人员,还拉了一把。 等孟子涛有脚步跨出石室,石室的一面墙便轰然倒塌,大量的水混杂着石头、泥等等,一涌而上,瞬间就把石室给淹没了,还在往前涌。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仪器了,大家逃命要紧,有孟子涛在,一行人安然无恙地跑到了地面,不过这个时候大家还是不放心,又跑到了屋外,但还是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感觉不对,大家连忙上车、发动、极速行驶,没一会便离开了那地方好一段路。 这个时候,大家再回头看去,那片山体居然开始滑坡了,烟尘滚滚,整片区域都是泥浆、沙石,密室因为滑坡彻底被埋藏在了地底下。 眼前这一幕,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原本,大家还会以为密室里面有宝贝,没想到,那里不但没有什么宝贝,还差点让他们都死在滑坡里,好在周围没什么居民,不然就头大了。 一场意外,阻断了大家的探究之路,只得返回京城。 路上,孟子涛研究那件玉器,惊讶的发现,这居然是一件特殊的三连环。 我国长久以来即有此观念,天地间种种的自然现象,皆是人类生活的依归与准则,而人世也就是宇宙的缩影,所以天、地、人所谓三才者,是一体的,《易系辞》: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他也,三才之道也。 这件玉器分为三环,其中外环上有海水江崖之雕纹,象征“地”;中环上为龙纹,即为皇权之意,象征“人”;内环上刻画着太阳和北斗七星,其间又有云纹相连,象征“天”。 最特殊的一点在于三环可以展开,而开展后天和人、人和地间,又两两以卡榫相连,三者形成一个球体,蕴含完整的思想体系。 在古代,这种作品的制作难度很高。由于玉石的坚硬特性,在上面进行精密的雕刻便需有相当的工艺技术,更何况是要将其环环串起,若没有成熟的技艺是做不到的。而且既有细节处的精巧纤细,又有整体造型的磅礴大气,设计大胆巧夺天工,充分的体现了工匠精湛的手艺。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三章 美国之行 飞机降落在旧金山的机场,孟子涛和何婉奕走下了飞机。结婚典礼办过了没几天,刚刚成为新人的他们,此刻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尽是甜蜜。 俩人先取了行李,推着行李、带上飞机上发的海关申报单,去海关柜台办理入关手续,然后安检,出关。期间并没有发生意外。 出关之后,孟子涛很快便见到有牌子举得高高的,上面写着“孟子涛夫妇”五个字。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戴着一幅黑框眼睛,头发遮住前额,看起来长得挺斯文的样子,可能还是个留学生。 她见到孟子涛俩口子走过来,心里不由叹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紧接着,她腼腆一笑道:“孟先生、夫人,你们好,我是舒泽的堂妹,舒慧洁。” 孟子涛和何婉奕也都一笑,跟她打了招呼。 孟子涛做了介绍,笑道:“既然是阿泽的妹妹,咱们也不是外人,你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了。” 舒慧洁大方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先送你们去酒店。” “麻烦你了……” 上车之后,大家便闲聊起来,主要是舒慧洁为小俩口介绍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 旧金山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合并市县,在人口上也是加州的第四大城市,位于加州北部海边,旧金山半岛的北角,东临旧金山湾,西临太平洋。旧金山是美国西部最大的金融中心,工业发达,华人和华侨较多,市区东北角的“中国城”为美国华人最大集中地。 旧金山这座美国大都市,不仅充满现代气息而且拥有古典传统,而真正令人心醉的,除了自然人文景观之外,还在于这个城市从骨子里透出的包容力。 一路闲聊着,感觉没过多久就到了酒店,大家下车,除了孟子涛他们的行李之外,舒慧洁也拿着一个小行李箱,这是因为舒慧洁住的地方离这边有些距离,回去不太方便,干脆也住酒店了。 办理了入住手续,一行人来到自己的房间,服务员把他们的行李放到房间,孟子涛给了他五美元的小费,他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对于这一点,孟子涛还真不是很习惯,但没办法,美国是一个是需要支付小费的国家,必须入乡随俗。 至于什么人需要支付小费,只有一个条件,有无专门为你提供服务。 比如,酒店客房打扫,按咱们国内的习惯,这是酒店应尽的责任,但在这里是有支付小费的习惯的,一般是每天打扫的话,就在枕头下面放一到两美元,如果不需要天天打扫,那就最后一天放一点。 另外,就是吃饭的时候支付小费(自助看情况),一般是餐费的百分之十至二十,觉得服务好就多给一些,觉得服务不好、不满意也可以不给,但下次最好就不要到这家饭店去了,服务员会记得你,至于会有什么待遇,那就不好说了。 大家放好了行李,一起下楼去吃饭,舒慧洁没有一开始就带他们去本地的高档饭店,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本地餐馆。 点了菜之后,大家又闲聊起来。 “慧洁,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何婉奕问道。 “我之前是在京城大学金融系学习,后来到旧金山州立大学来读工商管理。” 舒慧洁回答的时候,故意把“州立”两字加重了语气。 孟子涛明白她的意思,旧金山州立大学为加州州立大学系统下的23所分校之一,建于1899年,是一所拥有百年历史,顶尖的公立大学,在全美4000多所高等院校中享有极高的声誉,是全球排名近百的大学。而旧金山大学只是一所私立学校而已,两者没有可比性。 孟子涛笑道:“看来你还是个女学霸。” 这是明显的结论,舒慧洁现在才21岁,她能够考上京城大学就已经不得了,如果普通人还在京城大学读书,现在她却已经考上了旧金山州立大学,不是学霸是什么? 舒慧洁嘻嘻一笑道:“也还好啦。” 孟子涛笑道:“有学霸给我们当导游,真是荣幸之至。” 笑谈了一会,服务员开始上菜,还别说,虽然都是西式菜肴,但味道都挺不错,很合小俩口的口味。 孟子涛看了一眼小票,准备付钱,却被舒慧洁拦了下来:“我付,我付,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吧。” 孟子涛摆摆手:“麻烦你给我们导游,还让你请客,我可不好意思。” 舒慧洁坚持道:“没关系的啦,我可是地主呢!” 双方推了几次,孟子涛问道:“阿泽是怎么说的?” 舒慧洁说:“他让我招待好你们。” 孟子涛笑了笑,明白过来,估计舒慧洁是想敲舒泽的竹杠,便没有再说什么。 舒慧洁有些心虚地嘻嘻一笑,接着就拿出信用卡让服务员结账。 接下来几天,大家逛了好几个景点,舒慧洁确实是个好导游,让小俩口玩的很开心,并且,她知道小俩口刚结婚,所以还时不时的让他们独处,如果有服务满意度的评价,孟子涛一定给她打满分。 期间,孟子涛也逛了几家博物馆,说起来,美国的各类博物馆那叫多,据不完全统计,足有35000多家博物馆,完全可以用“遍地开花”来形容,你有多大好奇,就能获得多少满足。 当然,这么多博物馆之中,孟子涛最感兴趣的还是艺术品博古馆,特别是摆放我国文物的博物馆。 只是,转了一圏之后,孟子涛心情就不太好了,因为这里我国的珍贵文物太多了,想到这些华夏文化瑰宝流失在国外,不能让大多数国人欣赏到,孟子涛心里就不太舒服。 不过,当孟子涛看到其中还有几件珍贵瓷器是高仿的时候,还是让他心里不禁有些暗爽。 当然,爽归爽,孟子涛还是想要知道那几件高仿的来历,所以打电话给国内的同事,让他们想办法解决。 足足逛了两天大大小小的博物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来旧金山旅游必去的唐人街。 旧金山的唐人街,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大的唐人街。最出名的有两条街,一条是华人光顾的街叫“斯达敦街”,在这条街上,只需花五美元就能理一次头发,一美元就能买到三个菠萝面包。 街上售卖我国出产的山珍海味各种药材及蔬菜肉食为北加州之最低价。烧腊店小吃店食杂店出售的东西更是物美价廉,超低的卖价使得这条街总是挤满了华人。 另一条街叫“都板街”,这条街以售卖我国工艺品为主,光顾这条街的多为各国来的游人,也是每次唐人街摆街会的主街。 一行人先去斯达敦街逛了逛,体验了一番唐人街的特色,接着就前往都板街。 孟子涛原以为唐人街内的商店多是卖一些国内的现代工艺品,没想到其中一些店家还是买卖中国古董的老字号,这些老店中出售很多看起来很像是中华及东南亚一些国家有很长历史的“古董”,尽管没有一件的标价有上百万的,但还是有些古董标价过了几万美金。 与街边卖假“古董”的摊担不同,这些个经营古董的商店场地很大,各种用途的古董种类繁多,而且数量也不少,可见喜欢中华古董的老美大有人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很多中华文物都在老美家中都占有一席之地。 逛了几家老店,孟子涛觉得很没意思,好东西确实有,但开在此类旅游景点的商店,价钱可想而知,难得看到一件如意的,一说价钱就没法谈了。 除了东西贵,孟子涛原本也想在唐人街看看有没有什么高仿瓷器的线索,但转了好一会,都是没有能够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临近中午,三人走在大街上,打算直接找一家中餐馆去吃午餐,几天西餐吃下来,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有些腻歪了,非常想念正宗的中餐。 走进餐厅,餐厅装饰马马虎虎,并没有如孟子涛和何婉奕所想的那般古色古香,当然,只要地方干净,菜好吃就行了。 点了几道家常菜,小俩口尝了尝,发现味道与国内有不小的差异,麻婆豆腐不纯正,有些菜肴添加了不知道什么佐料,尝起来很是怪异。 吃了几口,三个人都不太满意,于是,孟子涛叫过服务员:“我们是大陆过来的,吃了几天西餐有些不习惯,所以到这里想要吃一些比较正宗的中餐,您看,是不是可以帮我们向厨师反应一下?” 服务员的态度挺好,马上跑去厨房反应,本来,孟子涛也没有太大的期望,没想到厨师还真过来了。 厨师面带笑容,朝着孟子涛道:“先生,打扰了,你们都是哪里人?” 孟子涛笑着道:“我们都是江南人。” 厨师立马笑了起来:“都是老乡啊!行,我这就给你们烧几道拿手菜。” 孟子涛客气地表示了感谢。 厨师又是聊了两句,问了大家的口味,转身离开了,接下来的菜肴果然是典型的淮扬菜,味道很是不错,大家都大快朵颐了一番。 正文 第九百六十四章 家宅拍卖 一顿饭下来,三人都心满意足,特别是孟子涛和何婉奕,感觉整个人都复活了,顿时就来了精神。 休息了一会,正准备结账,厨师走了过来,笑着问道:“不知几位还合胃口吗?” “挺可口的。”孟子涛笑道:“师傅,其实以您的手艺,在国内开饭店不比在美国差吧?” 厨师笑了笑:“这不是儿子在美国读书生活嘛,过来陪陪他,也可以让他减轻点压力。” 舒慧洁对此并不赞同:“我觉得吧,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厨师叹道:“小姑娘说的对,不过谁叫咱们是做父母的呢?”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就叫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岔过话道:“师傅,不知你对唐人街的古董店熟悉吗?” “略知一二。” “那您知道哪里有精品古董出售吗?” “你说的精品古董是?” “价值五万美元以上的。” “这个啊……”厨师摇了摇头:“这种古董很少,而且在这边购买也不合算啊。要不我让我侄子过来,他是做投资管理的,对古董投资应该也有些涉足。” “方便吗?”孟子涛问道。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其实是个新手,说实在的,我还担心他办事不牢靠呢。” 厨师去打了电话,跟孟子涛说,他侄子待会就会到。 等待期间,大家聊了一会,主要是说些国内的事情,让已经来美国近十年还没有回过国的厨师有些半信半疑,怀疑孟子涛他们是不是说大话,怎么才十年时间,国内会有那么大的进步。 对此,孟子涛笑着表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时间回去看看,就能看到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了。 厨师有些心动,毕竟十年没回去了,家里虽然没几个亲朋,但到底是自己的祖国,不想念肯定是骗人的。 正聊着天,厨师的侄子到了,这是一位近三十岁,模样打扮都很精干的青年。 通过介绍,孟子涛知道青年名叫吕建加,已经有几年的投资管理经验,另外,对古董投资领域也有研究,但只有两年多的经验,积累了一些人脉。 孟子涛只需要吕建加的人脉,对他的眼力没有任何要求,所以只要吕建加能够介绍一些卖家,他会按规矩给吕建加中介费的。 见孟子涛的要求不高,吕建加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便问道:“孟先生,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Estate sale?” “什么意思?”孟子涛问道。 吕建加解释道:“这个翻译过来可以叫做家宅拍卖,就是那种在家里陈设出要卖掉的家藏旧物,所以碰到好东西的机遇比逛跳蚤市场多了不少。” 孟子涛明白过来,无非就是掏老宅子而已:“这种事情应该不多见吧?” 吕建加说:“临时起意的肯定不多见,但也有专业做这种生意,不过去的话,还要排队。当然,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咱们去的话,就无需排队了。不过,以我对朋友的了解,他那边应该还有好东西。” 反正闲着没事,孟子涛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下来。 路上,大家通过吕建加了解到,赶家宅拍卖是比较辛苦的,你不知道要排多长时间的队,那既要看队有多长,也要看先进去的人在里面淘多久,淘走了什么。所以,心态一定要好。 天气冷的日子里起清早,要多穿衣服;夏天最好戴上草帽,穿长袖衬衫,另外最主要的就是有耐心,别看出来的人买的多,就失望而回,说不定还有机会等着自己。 不过收获多少也得靠运气,毕竟这家宅拍卖里的货有好有差,如果都是好货,还有被先进的人一扫而光的可能,毕竟这里可没有一个人只能买多少的限制。 因为是下午,大家到达那边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排队了,直接走了进去。 有吕建加在,主人的态度十分热情,孟子涛借此观察着房屋里的情况。 这房子在美国并不大,只有三层,而且一看便知道已经有悠久的历史,主人在里面住了很久了。 整座房子的布置看起来很像是古玩店,当然是西式的那种,一到二楼,都有出售的东西,陈列在桌子上,地上也有堆着的,每件东西的价格都写在一张小标签上,贴在出售的东西上。 由于是家宅拍卖,多数屋主是通过经纪人承办的,价钱由这些经济人经过估价标出。但也是可以跟卖主讨价还价,不过能还的不多,而且也要看是什么,还要看卖主究竟是什么态度。 另外,这里的东西以西洋瓷器为多,其中有名的要数法国的Limoges,德国的Meissen,英国的Wedgewood等等,这些品牌很贵,但又很抢手,那是西方人的骄做,买到后轻易就能转手。 这里还有西洋油画,珠宝钻石,钓鱼器具,餐具酒具炊具,毛线衣物,旧书杂志,不一而足。 屋主人是一位白人老先生,名叫加布里尔,他的一头白发很是醒目,经过介绍后,他让孟子涛等人先随便看看,自己则和吕建加聊着天。 孟子涛在一楼看了一圏,并没有令自己满意的器物,于是他走上了二楼,何婉奕和舒慧洁在一楼讨论着亮晶晶的珠宝首饰。 第二层的东西看起来要比第一层好一些,但好的也有限,只是不同于第一层很少见到国内古董,第二层就多了不少,足有三分之一。 孟子涛看了几件,心里又有些失望,因为价钱并不便宜,买回去不太合算。 接下来又看了几件,孟子涛看到了一只梳妆柜。 这只梳妆柜有些意思,使用的材料都是个顶个的,整体的制作工艺也很精湛,为两层三抽屉设计,每个抽屉带锁,铜活厚实,整器原汁原味,柜面小补,后配红木支桌。而且这只小柜子还使用紫檀作为抽屉的里料,相当罕见。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别扭的是,在其中一个抽屉上有一处裂痕,修补之人应该也是个外行,就使用铁丝固定了一下。另外,修补之人可能是为了美观,还在上面钉了一枚铜钱,只不过总让人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孟子涛看了几眼,心里有些奇怪,如果确实是为了美观,为什么还把铜钱的背面示人,这好像有些违背常理啊,难道这个铜钱有什么猫腻?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不会这么想,但孟子涛稀奇古怪的漏捡多了,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动用了异能,而结果是这枚铜钱其实是一枚“泰和通宝楷书折十”。 泰和通宝楷书折十为金章宗完颜璟泰和年间(1201-1208年)所铸。分五等币制,以折十型楷书大钱最为珍罕,相传此乃章宗御书,章宗以善写宋徽宗瘦金体闻名,其所铸泰和钱,无论是制作工艺,还是钱文书法都颇具徽宗遗风。 史料中所载的折十大钱是“重宝”,而“通宝”大钱则未见记述,谱录中所载有宽缘、细缘类又有大字、小字之别,民国时藏家有之,如获拱璧。是品“泰和通宝”楷书大钱,属细缘类,与谱载之物小有区别,应为新版。其民国时流入海外,被名藏家归于匮中数十年,后因故出让而使之得归。 据资料统计目前楷书折十大钱存世数量已有八枚之数,但仍不失为古泉名珍之一,价值不菲。以这枚铜钱的品相,现在的市场价值应该在三十万左右。 这段时间因为结婚比较忙碌,一直没有捡漏的机会,今天总算开张,让孟子涛的心情又愉悦了不少。 只不过,除了这个漏之外,其它的东西就没有多少购买的价值了,毕竟先前已经有人扫过货了,能留下一个漏已经很不错了。 孟子涛看向三楼的楼梯,发现那里有个牌子,意思是必须要主人陪同上去,于是,他拿着那个小柜子下了楼。 谈好了价钱,加布里尔笑着说:“听约翰说,你们是从华夏来的?”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那跟我来吧。” 加布里尔带着大家上了三楼,走到一幅一副镶镜框的人物画像前,问:“这画像上的人,是华夏人吧?” 孟子涛看向画像,通过钤印、款识等判断,此图应该是绘乾隆皇帝着常服在避暑山庄的“南苑猎场”进行狩猎前的试马一瞬间。 在清代,满族人的习俗有“春狩”、“秋狩”,此即为皇室的二次活动,作为宫中的皇帝也有此类的活动,以显示皇家的习武精神。 此图与收藏在故宫的《乾隆戎装图》、《乾隆狩猎图》样式一样,风格也接近,四分之三面,并有西洋画法,又结合国画的风格,图中绘乾隆身着常服骑在马上试马,表现出皇帝的气势。胯下的马是四蹄白马,雄姿英发。 只是没有署名,不知作者姓名,但通过鉴定,孟子涛可以确认此画是乾隆时期宫中画家所画,而且很有可能是郎世宁所画。 郎世宁想必许多人对他并不陌生,他的绘画技巧无疑是非常高超的,在绘画创作中,郎世宁融中西技法于一体,形成精细逼真的效果,他既能画油画,也能取油画技法用毛笔在宣纸上画国画。 郎世宁的人物、肖像、走兽、花鸟、山水无所不涉、无所不精,成为雍正、乾隆时期宫廷绘画的代表人物,他的中西合璧画风深受皇室器重,对于后世中国绘画艺术的影响巨大与深远。 至于孟子涛之所以判断这幅画是郞世宁所作,也是由画作的特点所决定的,画家以西法细致入微地刻画了帝王的面目和表情,基本上看不到我国传统人物画的线条,而是用色泽的深浅浓淡来表现人物的五官,立体感很强。这种绘画手法正是“退晕法”,郎世宁懂得“退晕法”的使用。 除了这点之外,其它方面也都符合郞世宁的绘画特点,特别是对马的处理。 眼力鉴定后,孟子涛又使用了异能,结果也和他的判断一致,确实是郞世宁的作品。 没想到居然能够碰到一幅郞世宁的作品,孟子涛差点喜上眉梢,要知道,郎世宁的宫廷画作在市场上可是抢手货,更别说提他的人物像了,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 孟子涛看了一下标价,居然只要五百美元,那还有好犹豫的,也不还价,直接要了。 捡了两个漏,好运气也用的差不多了,再买了两件金银首饰后,一行人便告辞了。 出了门,孟子涛便给了吕建加一笔佣金,说道:“吕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如果还有其它渠道,或者消息,请在这段时间联系我。” 孟子涛的爽快让吕建加很高兴,他收好了钱,说道:“后天,这里华人组织的收藏者爱好协会有场拍卖会,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参加?” 孟子涛来了兴趣:“哦,是大型拍卖会吗?” 吕建加摇了摇头:“不是,算是小型拍卖会吧。” 旧金山华人众多,他们有群体有组织力,各行各业成立了总会、商会、协会、同乡会、联谊会,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这其中当然也有收藏都协会。 前段时间,协会里的会员闲聊,说到古董生意难做,有些人手上压了不少东西卖不出去,但现如今古董收藏却是越来越时髦,想玩收藏的人愈来愈多。一边卖不出去,另一边买不到东西,中间缺乏沟通媒介。 于是乎,大家一商量,干脆来一场拍卖会吧,卖家集中,买家也集中,只要广告做得好,对有兴趣的人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 之后,通知协会的成员,大家对这件事都举双手赞成。众人拾才火焰高,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拍卖会便已经准备好了,时间就定在后天。 只不过,吕建才说,拍卖会的档次不高,这点也正常,如果那些商人手里有好东西,还能卖不出去吗? 虽说拍卖会上拍品,档次可能不高,但孟子涛还是想去看看,说不定能够破到好东西呢?万一运气好碰到他要找的高仿,说不定还能找到线索。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五章 终现(上) 见孟子涛同意去拍卖会,吕建加跟他说,明天可以去参观预展,如果时间充足,他再带大家去朋友的古玩店,那里的东西要比刚才家宅拍卖的要好一些,只是朋友去纽约了,不然今天就能带他们去。 约好了时间,吕建加便告辞了。 孟子涛说:“慧洁,你知道哪里可以临时存放古董吗?” 舒慧洁看了看四周,指着左边道:“那边不远处有家银行有存放业务,不过你想放什么啊?” “当然是这幅画。”孟子涛笑道。 “哦,这幅画很珍贵吗?”舒慧洁有些诧异地问道。 孟子涛说:“我认为这幅画是郎世宁所作,你说珍贵吗?” “什么!”舒慧洁愣住了,她当然听说过郎世宁,知道他是非常有名的画家,如果这幅画真的是郎世宁创作的,那确实有存放在银行保险柜的必要。 舒慧洁回过神来,问道:“那这幅画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这个还真不太好说,我的心理价位至少在两千万吧。” 舒慧洁顿时目瞪口呆,五百块钱买的画,算成RMB也才三千多,三千多买到了价值两千万的东西,想想都不可思议啊! 孟子涛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银行关门了可不好了。” “哦。”舒慧洁有些傻傻地点了点头,随即,她看到何婉奕没有多大的反应,心里有些奇怪,便问了出来。 何婉奕笑道:“捡漏对他来说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 “不是吧,难道这样的捡漏次数很多?”舒慧洁再次震惊。 “反正不少,下回你问问你哥就知道啦。”何婉奕道。 去银行存好了东西,一行人便在街头行走,领略一下本土风情,这个时候,舒慧洁又变成了导游,给大家讲解。 边走边听着一些本地的故事,时间转瞬即逝,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家就准备去找一家餐厅享受美味晚餐。 正走到一个街道转角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了一个人,把何婉奕和舒慧洁吓了一跳。 孟子涛定睛一看,冲出来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亚裔女孩,她满身酒气,脸上布满了泪痕,妆都哭花了,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所以借酒消愁。 女孩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看样子应该是喝醉了。 见此情形,三人有些面面相觑,见女孩比较可怜,便打算帮一下。 孟子涛给女孩做了检查,说道:“她只是喝醉了,不过看样子喝的比较多,也不知道有没有酒精中毒,咱们又不认识她,要不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吧。” “千万不要。”舒慧洁连忙摆了摆手:“这边的救护车价钱吓死人的,万一她没有医保,可不像咱们国内,用个几百或者几千块钱就了事的。” 孟子涛以前也在网上看到过,美国人如果没有保险,看病都看不起,不过他并没有多少概念,直到听了舒慧洁的介绍,才知道到底有多贵。 就说这救护车,美国人做了项统计,显示救护车每1.6公里跳表164美元,除此之外,不光坐车要收费,车上东西也全部东西要收费,小到担架毯子,甚至一个绷带。面对不安的病人,美国救护车医护会说先用着,随后再递上账单,往往价钱能把人吓坏了。 关键美国的很多医保,都拒绝将“救护车急救费用”纳入其中,所以在这边,除非是遇到特别紧急的情况,不然千万别叫救护车。 “子涛,你先让她醒过来,再问一下吧。”何婉奕说。 “好的。” 正当舒慧洁心中诧异,难道孟子涛还能让女孩说醒就醒的时候,就见孟子涛给女孩按摩了几下,女孩居然就慢慢醒转过来了。 “我在哪,你们是谁?”女孩用英文问道。 孟子涛解释了一下情况,问女孩子喝了多少,要不要送她支医院。 女孩表示了感谢,表示不用去医院,她回家睡一觉就行了。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孟子涛拿出笔和便签纸,写了一道醒酒方,送给女孩,让她如果能买到上面的药材就照着煮了喝了,睡一晚上就不会宿醉了。 女孩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礼貌地再次表示感谢。 看到女孩微微踉跄着离开,何婉奕有些担心:“她不会有事吧?” 孟子涛说:“只要家离的不远,应该不会有事的。走吧,咱们继续找餐馆。” “嗯……” 翌日,大家按约定,去和吕建加碰了面,之后去参拍卖会预展。 转了一圏下来,孟子涛有些失望,预展上的东西差强人意,没有几件是他能够看中的,虽然价格不贵,但这类东西,他实在提不出兴趣。 也许是看出了孟子涛的想法,吕建加表示,因为时间紧,有些东西来不及录入目录,所以并没有参加预展,到明天才会拿到台上去,很可能会有令孟子涛的拍品。 孟子涛对高仿瓷器的线索很关心,虽说明天不一定会有,但还是打算看看,没办法,谁叫有的高仿是从旧金山的一些小拍上流传出来的呢。 说起来,蒋昊明那件瓷器的卖家店铺,孟子涛的同事也去打探过了,但并没有几条有用的线索,凭此找不到幕后黑手。 参观了预展,已经到了中午,大家先去吃了午饭,再前往吕建加的朋友那边。 吕建加朋友的店在唐人街附近,位置比较偏,像孟子涛这样的游客,除非是正巧碰到,不然很难找到。 在孟子涛他们四人进来之时,店铺老板正悠闲地喝着茶,看到吕建成,他乐呵呵地迎了上来,朝着大家有拱了拱手表示欢迎。 吕建成给双方做了介绍,大家客套了一番,老板便说:“几位要不先看看?” “先看了再说!”孟子涛道。 “好!”老板道。 这家店主要以瓷器为主,周围的博古架上放置的都是瓷器,孟子涛一个个的看过去,发现这里的瓷器都只是一些普通品种,没有一件符合他的心意。 孟子涛看着瓷器,何婉奕和舒慧洁一边看着各种小玩意,一边说着女人们的悄悄话,而吕建成则和店铺老板聊着天。 老板小声问道:“这几位是什么路数?” 吕建成道:“是从大陆来的旅游的,男的喜欢古玩,而且水平挺高的。” 老板暗自撇了撇嘴,孟子涛才多大啊,能有多高的眼力?当然,这种得罪人的话,他只会放在心里。 吕建成说道:“你别小看他,而且他出手挺阔绰的,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瞧瞧呗。” 听到“阔绰”二字,老板心里微微一动,接着笑道:“你介绍过来的客人,我当然会好好招待,不过这事先不急,等他看完了再说。” 反正时间有的是,吕建成笑着点了点头。 孟子涛转到一半的时候,他有些失去了耐心,因为这里的瓷器实在没什么特色,于是他干脆用了异能,把摆着的瓷器都鉴定了一番,结果一件都没有如意的。 注意到孟子涛走过来,大家都是转头看向他,老板笑着问道:“孟先生,难道没有找到中意的?” “可能我的要求有些高吧。”孟子涛微微摇头。 老板说道:“唔,不知道孟先生想要什么样的?” 孟子涛说:“当然越珍贵越好了,你如果有什么好的藏品,尽管拿出来,只要价格不离谱,我都可以接受。” 老板让孟子涛稍等片刻,他去拿过来。 片刻后,老板拿了一件翡翠摆件过来:“这是我不久前得到的一件翡翠白菜,你看看怎么样。” 这件翡翠白菜看起来选料严谨,雕工精巧。其玉材之种、水、色皆属上乘。菜叶整体做工之细致,惟妙惟肖。叶梢微枯之巧雕,生动有趣。整体作品充分体现了玉雕大师的巧手匠心,令人激赏。 孟子涛拿出工具,仔细观察,最后点了点头:“不错,雕工上佳,不知价钱是多少?” 老板微微一笑:“十万美金。” 孟子涛摇了摇头:“贵了。” “这以精美的翡翠白菜,十万美金还贵吗?”老板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里毕竟国外,孟子涛也懒得跟他打马虎眼,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是纯天然的,十万当然不贵。” 老板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翡翠白菜还不是纯天然的?” “大部分地方是,但这几处都是有经过处理的。”孟子涛把几处经过处理的地方指了出来。这些地方原先都是有瑕疵的,而且是作者不能处理的瑕疵,于是在雕刻好之后,又经过了酸洗等处理。 老板心里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孟子涛居然这么轻易找出有问题的地方,这一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老板面带歉意:“孟先生,真抱歉,是我眼拙了。”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现在科技发达,处理方法也是推陈出新,一些B货翡翠,我也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老板感慨道:“是啊,想当初我做这行的时候,虽然也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和现在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正文 第九百六十六章 终现(下) 老板跟孟子涛道了歉,接着拿走了翡翠,又取了两件瓷器过来。 孟子涛看到这两件瓷器的时候,心里一喜,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想要寻找的高仿瓷总算遇到了,而且一下子就有两件。 “孟先生,这两件瓷器是我店里的珍藏,你看看喜不喜欢。”老板说道。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好,接着拿起瓷器仔细端详,把两件瓷器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确认它们应该是最新工艺制作的高仿瓷,向上追溯,可以找到幕后黑手。 “不知孟先生觉得这两件瓷器如何?”老板笑着问道。 “还行。”孟子涛轻轻点了点头:“怎么卖?” “两件三十万。”老板回道。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太贵了。” 老板眉头轻皱:“孟先生,说实在的,你是跟小吕来的,我才会给出这样的价格,换成别人,这个价钱根本不可能。” 孟子涛呵呵一笑:“对老板您来说,这两件瓷器的进价应该不贵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板脸色有些阴沉:“难道你认为这两件瓷器有问题?” 孟子涛微微一笑,虽然没有亲口说出来,但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哦,既然如此,那我想请教一下,这两件瓷器的问题在哪里?”老板笑容之中带着些许讥讽,你要说翡翠有问题,那是因为他对翡翠的鉴定水平不高,但在瓷器方面,他可是已经有了将近二十年的经验了,精心挑选出来的瓷器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吕建加也觉得孟子涛给出的结论太草率了,要说一件瓷器有问题也有可能,怎么可能两件都有问题,难不成自己的朋友想要骗人?那是在打他的脸,肯定不可能。 孟子涛快刀斩乱麻,直接把两件瓷器上的问题,都指了出来,令老板和吕建加都有些难以置信,紧接着,老板的表情尴尬起来,接连拿出三件东西都有问题,怎么可能不尴尬。 孟子涛说道:“说实话,这两件瓷器都可圈可点,就算不是古董,也是一件非常精美的艺术品,市场价值也不低的。” 老板苦笑道:“关键我打眼了啊!” 吕建加说:“这么逼真的高仿,换作是我,肯定也打眼。” 老板摇头一叹,话是这么说,但自己可就亏惨了。 孟子涛开口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不知这两件瓷器是哪购得的?” 老板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道:“其实我也是做古玩生意的,觉得这种高仿很有价值,想要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婉拒了:“抱歉,这件事情恕我不能告诉你。” “好吧。”孟子涛没有强求,准备暗地里派人调查。 自己拿出来的三百件东西都出了问题,老板也很不好意思,于是去拿了一件藏了两年多的瓷器,这件就没有问题了。 对于好东西,孟子涛一向是来者不拒,虽然价格不便宜,他还是痛快地买了下来。 又坐着聊了一会,孟子涛提出了告辞,出了门,吕建加因为还有事情,先行离开了。 走了没几步,舒慧洁便说道:“姓吕的还真不太靠谱,耽误了这么久时间,就买了一件瓷器。” 孟子涛笑道:“已经不错了,市场中的高档瓷器是有数的,能买到一件运气可以了,捡漏不是那么好捡的。” 正当舒慧洁准备开口之时,旁边跑出来了一个女孩,戴着口罩和帽子,把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都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女孩跑到孟子涛面前,丢给他一张折叠起来纸条,就跑远了。 孟子涛感觉到她没有恶意,所以并没有采取行动,打开纸条,只见上面用繁体字写着“纽约聚古斋”,“不要牵扯这里”,这两段话。 “咦,这是什么意思啊?”舒慧洁看着纸上的字道。 何婉奕说:“应该是说,刚才那两件瓷器应该是在纽约的一个叫‘聚古斋’的地方买的,后面就不用说了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 “那她为什么要告诉咱们呢?”舒慧洁又问道。 “昨天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吗?”孟子涛笑问道。 “昨天……”舒慧洁马上便想起来了:“你是说,刚才那个女孩就是昨天喝醉酒的那位?这也太巧了吧。” 孟子涛笑道:“不然你怎么解释呢,人家跟咱们非亲非故的。” 舒慧洁看着孟子涛说:“我昨天问了我哥,说你运气好的简直不像人,今天一看果然如此呢。” 孟子涛笑着说:“或许这是因为我一直做慈善的关系吧。好了,不提这个了,时间还早,咱们找个地方逛逛。” “我知道附近有个……” 转眼间,又是一天过去了,早上九点多,孟子涛他们如约来到拍卖大厅前面,和吕建加碰了面。 吕建加还给孟子涛介绍了两位朋友。 一位也是从大陆过来的,不过他是二十多年前从大陆过来的,人称小周老板,事实上,他已经将近五十岁了,但因为保养有术,再加上本人显年经,看起来不过三十刚刚初头的样子。 小周在大陆的时候就已经接触了古玩,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十多年的收藏史。也就是说,他十几岁就开始研究古玩。 大家都觉得好奇,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就接触古玩,他解释说,他是瓷都人,从小在旧窑址附近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就对瓷器感兴趣了。 小周做生意以买卖为主,收藏为辅。他留在手上的瓷器,以年代而论处在两个极端,一端是高古瓷,以唐宋青瓷为主,另一端以清末民初彩瓷为主的近代瓷,中间跨越了上千年。 问他为什么这么收藏,他解释说,他认为收藏应该术业有专攻,这两方面的瓷器现在在市场上还是空白,他相信随着古玩市场的发展,一定会升温,所以先布个局,反正这两个时间段的瓷器都不是很贵,就当投资吧。 吕建加的另一个朋友叫老肖,是个华侨,但他的年纪比小周要小,而且他还是个大老板,老肖在古玩这行还只有一年多,只是刚刚起步,不过家里人都比较支持他搞这个。 实在是不支持不行,因为老肖在纽约做进出口贸易生意,因为算是独家生意,赚的也多,于是就梁上了赌瘾,不过他这人比较克制,来得也不大,但就算这样,也把家里人吓得够呛,有太多的家庭就生生毁在这个“赌”上面了。 于是,等老肖因为偶然机会,迷上了古玩之后,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孟子涛听了老肖的情况,心道,人如果混蛋起来,玩古玩败家的速度不比赌博差到哪去。 当然,老肖这人看起来挺精明的,想来不是头脑一热型买家。 听说孟子涛是大陆来的同行,小周和老肖都比较热情,之后又发现孟子涛在古玩方面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热情度又上升了一些。 几个人都是能说会道的主,再加上又有共同的爱好,不到片刻功夫就打成一片,开始称兄道弟了。 谈到这次拍卖会,孟子涛便问道:“我看预展的拍品,好像没有几件精品啊。” 小周笑道:“这个也是没办法,能搁手里卖不出去的,还会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拍卖会广告打得挺响的,连肖老板都来了,肯定会有人临时增加一些高品质的器物过来,比如说我。” “哟。”老肖笑着说:“周老板,你拿了什么好东西过来,让我涨涨眼呗。” 小周笑吟吟地说:“东西都已经拿去登记了,我怎么拿出来?反正一会拍卖会就开始了,等会就能见到。” 老肖说:“一共将近五百件拍品,轮到你的东西出场不知要什么时候。” 小周说道:“就是两件瓷器,一件明万历青花八仙碗,还有一对清乾隆青花缠枝莲纹碗。” 老肖高兴地说:“哟,都是好东西啊!可不能错过了。” 小周笑道:“马马虎虎而已。” 时间过了十点钟,拍卖场内已经聚集了五十多个人,一些想要参与竞拍的来客,已经开始有秩序地登记领牌。领牌的时候要交两百美金的押金,这个钱可以在拍卖会结束后退,或者抵消货款。如果破坏会场秩序那么就没收了。 拍卖师走上台,他是个美国人,衣领上别着一个麦,旁边还有一位中文翻译。 拍卖师先宣布拍卖规则,和别的拍卖会相比基本都是大同小异,所以现场还是一片嘈杂声,根本没几个人在听,就算想听,现场闹哄哄的也听不清楚。 不过,等到拍卖师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现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对现场的一些客人来说,拍卖会是个新鲜事,感觉比较刺激,于是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件件价值更高的拍品加入到拍卖会行列,场上的气氛很快便热烈起来,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喊着价钱。 不过,孟子涛很安静,因为这里的起拍价实在太低了,有的仅从十元二十元起拍,虽然是美金记价,算成RMB也不过百元左右而已。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七章 龙泉官窑瓷 一件拍品就只有十元二十元的起拍价就不说了,关键加价的幅度也只有这么多,可想而知,拍品是什么货色了。孟子涛当然提不起兴趣来。 不过,起拍价低了,使得其他客人生出了参拍的欲望,成交价即便比较高,却满足了参与者的兴致,而且这里的东西确实也算是物廉价美,孟子涛发现从开拍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亏本的,这无疑提高了参与者的积极性。 另外,现场号牌起起落落最为勤奋的,就要数老肖了,除了看不准的拍品他都要插一脚,到最后成了举牌专业户,以致于拍卖师每次落棰之前必先看老肖一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百多件拍品过去了,总算来了一件孟子涛感兴趣的拍品,是件耀州窑刻花卉菱口碗。 此碗刻划花刀锋犀利、潇洒,深浅有致。花纹清晰,浓淡相间,纹样微凸,具有很好的视觉效果。器物上饰缠枝牡丹是耀州窑北宋时期最为盛行的题材,该碗当为耀州窑鼎盛时期之作,代表了耀州窑刻花青瓷烧造的水平。 “这只碗怎么样啊?”老肖在孟子涛耳边问道。 “不错,我要了。”孟子涛笑道。 老肖笑道:“我还以为你到最后都不会举牌了,那就让给你了。” 这件瓷器的起拍价一如以往的低,最终被孟子涛以两百八十美金的价格购得,算是捡了一个小漏。 接下来是一件观音瓶,孟子涛小声跟老肖说:“这件观音瓶大开门。” 老肖闻言一喜,连忙举牌参与,几个回合之后,又是老肖的价格给的最高。 拍卖师笑道:“这位先生,我觉得好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分享,下次还请您能够注意一下。” 其实拍卖师这么说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到现在,光是老肖拍到的东西都有五十多件,大家一看老肖参与,有的甚至就放弃喊价了,这显然不符合拍卖方的利益。 被拍卖师这么说,老肖脸上露出了些许得色,不过心里一盘算,自己居然拍了这么多东西,想着还是先停停吧。 于是,接下来的拍卖会,除非是一些特别感兴趣的器物外,老肖便不再出手了,现场又热闹了一些。 拍卖到了后来,可谓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连拍卖的秩序都受了影响,越到最后,拍卖会越有了一些即兴的味道。 忽然,一个古董商临时拿着一件瓷器出现了,他先和组织方做了一些交流,接着便拿着东西上了台,让拍卖师帮忙拍卖。 拍卖师看向场外,见没有反对,他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明代龙泉窑小罐。” “好,明代龙泉窑小罐一个!” 拍卖师没有多做介绍,直接给出起拍价五十元的价格,在整场拍卖会来说,已经不低了。 那个古董商,拿着罐子在台上走了几圏,算是做展览,但却无人响应。 “五十元最后一次,还有没有人?”拍卖师大声说道。 “二十元!”老肖笑嘻嘻地举了牌,他只是想要凑个热闹而已。 那个古董商有些无奈,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价钱。 “好!成交!请问这件物品的号码是多少?” “什么号码?”古董商有些傻眼了,他忘记参加拍卖会还要登记号码,但现在登记处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帮他登记。 古董商急眼了,直接走到老肖面前,想要交易。但对老肖来说,他只是想要凑个热闹而已,现在搞的这么麻烦,他就不想要了。 而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了这件小罐,它形体匀称,端庄典雅。罐的圈足较为宽厚而露胎,罐底涂挂红釉,釉下花纹精美,雕工细腻娴熟,外壁肩部云气纹舒展,下腹部菊瓣纹修长挺拔,腹中密布缠枝莲花纹。通体施青釉,釉色青翠淳厚,釉面有冰裂状纹片。 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分明就是一件明代早期的龙泉窑官窑瓷器啊! 龙泉窑是宋元时期著名的青瓷窑口。由于考古资料的欠缺,长期以来人们对龙泉窑的认识并不充分,一直认为它只是民窑。 直到前几年,随着明永宣时期生产宫廷用瓷的龙泉窑官窑遗址的发现,学术界、收藏界始将精力和目光投注到明代龙泉窑青瓷的生产历史和工艺成就上来,并从海内外的公私收藏中甄别出属于明初官窑的龙泉窑青瓷。龙泉官窑才得以肯定。 但现如今想要找到一件龙泉官窑可并不容易,孟子涛都没有机会遇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一个不说,还是捡漏价。 于是,孟子涛说:“这只罐子转让给我可好?” “必须拍卖。”拍卖师说道。 “那我加十块,三十。”孟子涛说。 “起拍价是五十。” “那就五十块。” “好的。” “您是多少号?”拍卖师问孟子涛。 孟子涛举起手上的牌子。 “您呢?”拍卖师问道。 这让古董商有些苦恼了,孟子涛灵机一动,用英语说:“000号。” “好。”拍卖师对着孟子涛微微一笑,赞扬他的机智。 于是,孟子涛以五十美元的超低价格,买下了价值四五百万的一件明初龙泉官窑瓷器。 拍卖会继续进行,在离规定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五百多件拍品居然拍的差不多了,其中还有几件是临时加进来的,不得不说拍卖师效率挺高的。 临近尾声,孟子涛觉得应该没有自己想到的东西了,没想到,一件清乾隆粉彩螭龙纹象耳孤突然出现。 随着这件瓷器的出现,古玩协会的会长等人也都走到了台上,纷纷表示这件瓷器是一件官窑真品。 现场顿时沸腾了,清三代官窑瓷在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不用多说,这件瓷器如果是真品,价值至少有三十万美元以上。 于是,老肖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要上前一睹拍品的风采,不但是他,其他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 协会会长安排大家一个个上台鉴赏,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 “果然如此!”孟子涛看了物主一眼,就返回了自己的坐位。 正文 第九百六十八章 青铜冰鉴 孟子涛坐回原位之前,去找小周打听了一下,那个卖家是谁,小周表示不认识这个人,应该不是旧金山的古董商或者收藏家。 于是,孟子涛回到自己坐位上,问坐在他旁边的老肖:“老肖,你知不知道这个卖家是谁?” 老肖说:“这个人是纽约聚古斋田又奇,没想到今天的拍卖会居然能够吸引到他。” “果然!” 孟子涛暗道一声,看来幕后黑手的线索就在此人的身上了。这时,他见老肖的情绪颇为兴奋,便小声提醒了一句:“我建议你看看就好。” “你说什么?” 老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半响,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说?”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孟子涛轻轻点了点头。 “不会吧。”老肖有些半信半疑,说到底,还是因为孟子涛年轻,而且田又奇的聚古斋在纽约华人古玩界名气不小的缘故。 孟子涛说道:“这行再厉害也有打眼的可能,当然,或许我也有看错的可能。” 老肖呵呵一笑:“哪里的话,我还是挺相信的老弟的眼光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等到拍卖开始,老肖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的真实想法还是一目了然。只不过,老肖没想到,现场的竞争居然这么激烈,一些人甚至还联合起来参与竞拍,老肖虽然有钱,但面对激烈的争夺,以及孟子涛的判断,最终还是觉得不合算,放弃了。 这件瓷器拍卖结束,整场拍卖会便到了尾声,随着最后一件拍品“尘埃落定”,大家前去交钱取货。 一切都比较顺利,孟子涛交了钱取得了他拍到的两件瓷器,虽然数量比起老肖差远了,但光是一件瓷器赚得的钱,就比老肖一堆东西赚的都多。 本来孟子涛还想向老肖打听一下田又奇的情况,但他要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且他多少有些顾虑,放弃了这个打算。 只不过,孟子涛没去找田又奇,田又奇却找上了门来。 “先生你好,本人田又奇。”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想问一下,你刚刚拍得的龙泉窑小罐有没有出手的想法?” 孟子涛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我打算自己收藏。” “抱歉打扰了。”田又奇并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不过没走一会,他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他怎么到美国来了?要不出门转转吧。” 孟子涛也察觉到田又奇应该是来试探的,这让他也非常苦恼,因为这里是美国,他不可能立马就派人把田又奇抓起来审问,只能找到了足够的证据,然后以外交手段把人引渡到国内,这无疑是一件既麻烦又耗时间的事情。 现在田又奇警觉了,那么寻找证据无疑会困难不少,而且如果被他发现自己这边在暗中查探,那就更加麻烦了。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事自己得小心行事,调查是必须调查的,不过先盯紧了人再说,自己也不能贸然行动。原本,他打算易容去接触,现在看来也得能先放放了。 “那就好好渡完这个蜜月吧。” 做了决定之后,孟子涛把调查的事情先放到了一边,跟何婉奕在美国好好游玩。 几天之后,一行三人到纽约上州的冷泉小镇游玩。 这个小镇的神奇之处在于它的地理位置,冷泉镇位于哈德逊河岸边,靠近断头岭这个艺术家和户外活动人士的梦想之地。从19世纪就热闹至今的街道上,当地人喜欢在路边摆摊售卖各种新奇的小玩意,河畔的餐厅供应着各种美味餐点和酒水,背包客们可以在探索万哈德逊高地后在小镇上栖息,享受一下悠闲时光。 另外,这里还有一点能够吸引孟子涛,就是它的古董店,一个小镇上有十几家年代悠久的古董店,很是能够让孟子涛提起兴致。 说起来,美国东海岸的小镇迥异于其他城市,由于这里是早期欧洲移民落脚的地方,它们一直保持着一股独特的欧洲风味,这里的人们有自己的姿态和语言,是一种独特的味道。 三个人来到小镇的时候正巧是周末,但即便是周末,街上还是见不到什么人,商店门口门可罗雀,不知道在样的环境里,商家是如何能够维持日常生计的。 孟子涛走进古玩店之前,其实是抱着也许能在哪个角落,突然看见远从国内漂来的古物的期待,但最终却发现,逛过的每一家古玩店,都没有什么东方风味的稀奇之物,这无疑令孟子涛大为失望。 不过,何婉奕和舒慧洁却没有失望,这些古董店的一些首饰令她们大感兴趣。 比如何婉奕淘到的一条项链和一个胸针,是美国的一个首饰品牌Kirks Folly,的产品,这个品牌的首饰以梦幻女神著称,不过已经停产了,市面上只有它的古董首饰了,是实实在在的老货孤品,而且质感极佳,搭配衣服,能够提升何婉奕的气质,确实有一股仙气。 因此,孟子涛虽然没有买到自己中意的东西,帮何婉奕挑到不少满意的首饰,这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逛了几家古玩店之后,也不知是由于眼界高了,还是那些小小古玩店里货架上的东西的确不如人意,大家加快了浏览的速度,几乎是进去就出来。 到了中午,大家选了一家美式小餐厅。餐厅分成两部分,外间临窗,摆放小桌子。里面一间的深处有一个小舞台,据舒慧洁介绍,这里晚上常有乐队演奏。 这里的食物还算不错,再加上环境也不错,大家惬意地享用了一顿午餐。 休息了一会,大家继续逛古玩店,只是逛了两家店,都没有特别的东西。 第三家店看起来比其它店要古老一些,打开门,一股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诺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白人老头坐在椅子上看着书籍。 老人抬起头来看到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自便,随即又看起了书籍。 大家在店里慢慢地看着,不过却并没有看到有好货出售,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里不像是国内,东西都是由那些家有藏品的人寄卖或者托卖,没有时间性,全看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碰上。 一眼扫过去,明面上并没有抢眼的东西,都是只是一些普通的西洋古董,甚至连古董都算不上的器物。 这个时候,老人合上书,站了起来,和气地问道:“你们是从东方古国来的吗?”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是:“老板,不知你这有没有东方的宝贝。” 老板笑着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面玉器套接的水银玻璃手镜,放到玻璃柜上:“你看看吧。” 孟子涛把手镜拿了起来,一般来说,这类利用贵金属银将玉器套接的水银玻璃手镜,大致是在清末、民国时期外销至欧美的,镜背原为三件式如意首部,镜柄系由玉带钩构成。上述两件玉器级别非一般人可使用,多出自富贵官宦人家。两件玉器皆由和阗白玉制成。 镜背玉瓦以压地隐起工法,浅浮琢刻蝙蝠、树叶、荷叶、奇石,分别有福气降临、蓬勃生机、清风侠骨、根基稳固等寓意。玉带钩题材则是常见的苍龙教子,意思是望子成龙。带钩与玉瓦衔接处,则以两只银制蝙蝠托住,隐含福无双至今日至的美意。 “呀,这镜子好可爱啊。”舒慧洁看到这面镜子的时候,便喜欢上了。 孟子涛笑道:“要不让给你吧。” 舒慧洁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可买不起。” “老板,这面手镜需要多少钱?”孟子涛问道。 “八千美元。”老人微笑着说道。 “不能便宜一点吗?”孟子涛问道。 “抱歉。”老人摊了摊手。 “太贵了,我可买不起。”舒慧洁眼中有些不舍,她的家境虽然不错,但她不是乱花钱的人,觉得老用父母钱不好,到了美国就自己打工,所以手头并不怎么宽裕。 “我送给你。”孟子涛笑道。 “啊,这不太好吧。”舒慧洁摆了摆手。 何婉奕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啊,你给我们免费当导游,我们可不好意思。” “可是有我哥……” “他是他,我是我。”孟子涛打断了舒慧洁的话,直接做了决定。 舒慧洁嘻嘻地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老人见孟子涛同意购买,也很高兴,把东西打包好。当孟子涛拿出信用卡准备付款的时候,老人眼中闪过莫名的色彩。 “先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们国家的青铜器?” “你这有青铜器吗?”孟子涛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 “请你跟我来。”老人又说道:“两位漂亮的女士,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老人带着孟子涛来到库房,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古董,其中东方的古董只占了一个角落,在那里,孟子涛看到了一件半米高的圆形青铜器。 孟子涛走近一看,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件冰鉴,也就是古代的冰箱。 可能大家觉得的奇怪,古代会有冰箱吗?事实上,最早的冰箱“冰鉴”可以追溯的战国时代,虽然它使用冰块来实现冷藏的功能,但是其作用与现今的冰箱丝毫没有区别。 《周礼·凌人》记载:“春始治鉴,凡外内饔之膳羞鉴焉,凡酒浆之酒醴亦如之,祭祀共冰鉴。”由此可以看出,这种器物是古人用来冰酒的。 此件青铜冰鉴整体为圆鉴内套方形的缶的形式,上有镂孔盖,盖身正中有圆形孔,正好套住圆形的壶口。鉴作外套,缶在其中,缶的外壁和鉴的内壁之间有很大的空间,放置冰块,具有冰镇、加温酒浆的双重功能,在春夏之季就可以喝到冰爽的酒。 这好比今天的暖水壶,有个外壳,还有个内胆。不同的是暖水壶的外壳和内胆之间距离很小,而这冰鉴的外壳和内壶之间则是个很大的空间。 而且,孟子涛发现这件冰鉴的制作非常玄妙,在鉴底内层和壶底相接的部位,有呈品字形的三个弯钩,其中一个弯钩带有可以活动的倒钩。而壶身外侧近壶底部分有三个长方形榫眼。 当内壶放入鉴中即将触及底部时,便会同时触动活动弯钩,一待内壶落到铜鉴底部,那三个长方形榫眼恰好与铜鉴的三个弯钩相套合,其中的活动弯钩也自动倒下,从而使壶身稳定不移。若要从铜鉴中取出内壶,则需将活动弯钩搬起。 当时的酒是米酒,存放时间一长,便发酵过度而变味。该鉴使用时壶内装酒,在鉴内放入冰块,可使酒凉,阻止它的发酵变味。 观工艺,这件青铜冰鉴的制作时间应该在春秋战国时期,比先前发现的两件战国曾侯乙楚墓冰鉴还要早一些,堪称世界上最早的冰箱,也是当时祭祀中一种重要的礼器。如此奢华的器物,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期只能是贵族才享用得起,能够完整地流传到现在,价值无可估量。 孟子涛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遇到价值连城的青铜冰鉴,好在他现在已经见多识广,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肯定不能自已。 “先生,这应该是你们国家的青铜器吧?”老人看着孟子涛问道。 孟子涛适时露出了些许喜悦的情绪:“确实是我们国家的青铜器,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漂洋过海来到这个国度的,我想把它带回家。” 老人点头道:“哦,是的,虽然文化是不分国界的,但我们这里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的欣赏它,我觉得这样的东西还是让它回国的好。” 孟子涛可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顺着说道:“请问,我需要多少才能把它带回家?” “三十万美金。”老人比划了一下。 “这么贵?”孟子涛没有一口答应,免得对方怀疑。 老人笑着说:“不不不,古老的青铜器能够传到现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用三十万买一个奇迹很合算,不是吗?” 孟子涛反驳道:“并不是所有古老的东西都值钱,咱们得考虑到它的工艺和精美程度,在这件青铜器上,我并没有看到特别精美的纹饰,难道不是吗?你如果不肯改变主意,那我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老人犹豫了一会:“那你说多少?” “二十万。” “不行,最少二十九万!” 一阵唇枪舌剑,最终孟子涛二十七万两千美金的价格,买下了这件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冰鉴,两人都十分满意。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急忙想要把青铜冰鉴运回国,不过这样的器物想要安然运回去,也是件麻烦事,于是孟子涛打电话给三号部门驻纽约总部的办事人员,让他们尽快派人来处理。 等到一切都弄好,冰鉴也在顺利运回国的路上,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此时,大家已经返回了纽约,他们找了间餐厅吃晚饭。 大家边吃边聊,舒慧洁看着窗外飘落了雪花,说道:“时间过的可真快,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是呀,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何婉奕问道:“你今年不回去过年吗?” “不回去了,我准备毕业之后再说。”舒慧洁有些感慨道:“回想去年的时候,我还在家里和爸妈一起过年呢。人总是要长大的,早晚得脱离父母的怀抱。对了,我说这些话干嘛!说说你们吧,什么时候抱个大胖小子啊?” 提起这个话题,何婉奕还有些不好意思,孟子涛大方的多,笑道:“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顺其自然。” 舒慧洁向何婉奕眨眨眼:“有了就跟我说一声哦,我给他准备礼物。” 何婉奕笑道:“那是一定的。” “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舒慧洁笑了笑,接着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国啊?” 孟子涛说:“婉奕后天先回去,我在这边还有事情,要再待一两天再回国。” “哦,需要我帮忙吗?” “工作上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好的,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 西餐厅的文化,上菜一般是先开胃再主食再甜点,而且是一人一份,吃完一道菜,盘子收走再上另一道,不像国内是摆满一桌,转着轱辘吃,这样一般不需要包厢,当然,关于包厢还有其它一些原因,但不管怎么说,西餐厅是很少有包厢的,而且说话声音也比较小,尽量不打扰到别人。 正因为西餐厅很少有包厢,私密性就不是那么好,就比如孟子涛,一餐饭的时间,他总感觉到有人时不时地注视自己,他装作不经意地朝视线来向看去,发现是两个外国青年。 孟子涛心道:“是田又奇派来的人,还是其他?” 孟子涛心里有些不安,毕竟这里不是主场,而且又不是他一个人,他可不想遇到危险的情况,因此,必须尽快把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给搞清楚了。 正文 第九百六十九章 虚与委蛇 半响,孟子涛记起自己还带着一个微型监听器,本来是打算拿来用在田又奇身上的,现在可以先用着,打探一下他们的情况。 因为那张桌子正好在通往洗手间的路旁,于是,孟子涛假装说要上个洗手间,算好了时间,正好等一个服务员上菜经过那张桌子的时候,他也到达那里。 孟子涛侧着身子让服务员先过,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监听器粘到了桌子下面。 等服务员离开后,孟子涛对着两位青年笑了笑,随即离开了。 孟子涛没走几步,就从耳机里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只是说话声音比较小,需要集中注意才能听清楚。 其中一个说:“迈克,你说他会不会注意到咱们了,毕竟他……” “不过是随便看了他几眼,他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咱们。说实在的,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真有那么厉害的人。” “不要大意,这个世界是神秘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约翰,我觉得你太神神叨叨了,要相信科学!” “你信你的无神论,请不要干涉我。” “好吧,咱们换个话题,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处理他?” “随便他,只要他不来惹咱们就行了。迈克,你不要以为在美国,就能够轻松解决他,如果你这么想,肯定会倒霉的。而且,咱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如果搞砸了,头儿怪罪下来,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好吧……” 两个人说到这里,就开始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等孟子涛从卫生间出来,他俩已经结账离开了。 孟子涛把窃听器收走,返回自己的座位。 通过两人的对话,他可以肯定这两个人应该是黑火的成员,因此,他非常好奇,是什么事情让这两个人放弃对付他? 只是,现在他不是孤身一人,不能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不然真想亲自去打探一下。现在嘛,他只能给同事发个短信,把情况做了一下说明。 第二天是周日,由于何婉奕要先行回国,于是这天便定为购物日,在舒慧洁的建议下,买了不少东西,数量多的连何婉奕都记不住了。 星期一一早,孟子涛把何婉奕送到了机场,因为担心黑火的人对何婉奕不利,他还安排了一个女保镖,护送何婉奕回国。 另外,为了掩人耳目,孟子涛也买了这趟飞机的机票,不过进了机场后,他退票了,走出机场的时候还易了容。 “老板,那个人走了。” “哦,你没看错吧。” “那肯定不可能。” “哦,那就好,” 华人青年收起手机还没走几步,孟子涛就凑了上去:“兄弟,能不能借个火?” 青年看了一下孟子涛手里捏着的熊猫烟,拿出手机递了过去,笑着提醒道:“从元旦开始,这里的吸烟室都关掉了,改在室外吸烟处了,你要吸烟去那边。” “谢谢提醒,要不我还真不知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递了根香烟给青年:“要不一起?” “那我不客气了。” 两人走到吸烟处,点上烟,青年吸了两口,神色有些陶醉:“这烟太棒了,烟气饱满、柔和、香醇、迷人,而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香甜,是我抽过的烟之中,最好的烟。” 孟子涛笑着向他竖起拇指道:“哥们,行家啊!” “什么行家,只是抽的烟多了而已。”青年说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轻轻的吐出。只觉得迷人的烟气充斥在自己的口腔与鼻腔中,浓浓的烟气伴随着醉人的香醇缓缓的扩散在了空气里。 沉默着品完了一整支烟,青年笑道:“兄弟,这烟应该不便宜吧。” 孟子涛说:“还行吧,不过具体多少我还真不太清楚,都是朋友送的,我平时不买。你喜欢的话,这盒送你了。” 青年摆了摆手:“这多不好意思啊。” “相逢便是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我吸烟也只是牛嚼牡丹而已。”孟子涛硬把烟盒塞到了青年手里。 “哈哈,那就不客气了。”青年心里美滋滋地收起烟盒,接着问道:“兄弟,你来纽约是商务还是旅游?” “主要是旅游,另外还准备参加一场迎新年拍卖会。” “哦,兄弟对古玩感兴趣?” “现在古玩市场这么火,准备玩玩,也不知道纽约有什么比较好的古玩店。”孟子涛装作苦恼的样子。 青年心中一喜,说道:“我正好认识几家,各个类型的都有,不知你喜欢哪一个类别?” 孟子涛高兴地说:“只要是好东西我都喜欢,当然,我只对瓷器有些研究,哥们你有什么好的介绍?” “行,我带你去一家非常不错的古董店,那里专营瓷器。” “那还等什么,走吧……” 路上,孟子涛跟青年闲聊着,得知别人都叫他小赵,职业是个古玩顾问,说白了就是一掮客。 这小赵很是奸滑,本来孟子涛想要把他当作突破口,打探田又奇的消息,没想到提起这个话题他就顾左右而言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孟子涛也就不问了。 原本,孟子涛以为小赵会把他带到田又奇的店里,没想到把他带到了另一家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的布局,也是典型的美国风格,店家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陈,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穿着一身唐装,很像是旧社会的师爷。 小赵给双方做了介绍,客气了几句之后,在孟子涛的要求下,陈老板去把他的珍藏拿了过来,一件康熙五彩瓷。 从某种意义上说,清康熙时的五彩是真正意义上的五彩瓷。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明代五彩,如不使用釉下青花,实际上就是釉上红彩、绿彩、黄彩等;而康熙五彩的最大特点是运用了釉上蓝彩和黑彩,形成了红、绿、黄、黑、赭、蓝等多种颜色的搭配和运用。 陈老板拿来的是一件看起来很典型的康熙五彩山水人物象腿瓶,这种器型因为造型如粗壮的象腿,故而得名。 此件五彩瓷整器纹饰运笔大气流畅,精工古雅,色彩古拙厚重,艳而不俗,颇具康熙瓷画精髓。 只是,孟子涛看了一眼,便暗自摇了摇头,如果这是一件真正的康熙五彩瓷,无疑是相当珍贵的,但这件瓷器上,有一点却被仿制者忽略了。 那就是瓷器人物山水的画法,真正的康熙五彩瓷画中,人物模仿明末清初著名书画家陈洪绶画法,山水多仿清初画坛的“四王吴恽”等,其绘画风格应大体相近。人物脸部都不端正,只勾轮廓不填色。 然而这件象腿瓶虽然笔触老练,且构图精妙,釉面光泽也十分灵动,可唯独这一点却被他忽略了。或许这是仿制者为了显示自己的绘画功底故意为之,因为这件瓷器的绘画水平也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不过,虽然画的是好,但就像成语画蛇添足一样,把这样的风格,放在这么一件瓷器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陈老板问道:“蒋先生(孟子涛取的假名),不知这件东西你还喜欢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嘿,老陈,你太不够意思啦,前几天叫你拿这件象腿瓶出来欣赏一下,你说已经卖掉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难不成被卖家退回来了?” 孟子涛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个满脸横肉,皮肤黝黑的矮个子华人,这人模样颇为凶相,晚上不经意能把小孩子给吓哭了。 陈老板见是他,也有些尴尬,说道:“蓝总,不是我故意不给你看,当初确实是别人先定下了,没想到他又不要了,所以我才拿出来的。” “行行行,反正嘴长在你身上。”蓝总说话有些不客气,接着对孟子涛说:“小兄弟,不知这件瓷器能不能让我看看?”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他刚刚挪动了一下位置,将那康熙五彩象腿瓶让出来,蓝总便猴急似地扑了上去,一边看,嘴里一边还啧啧赞叹。 过了十来分钟,蓝总对着孟子涛说:“小子,这只象腿瓶让给我,怎么样?” 原本孟子涛可以发发善心,但这个蓝总说话时高高在上的样子,把他给恶心到了,于是他就表示可以。 “小伙子,你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蓝总哈哈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 孟子涛笑了笑,心里撇了撇嘴,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空口无凭的主。 接下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蓝总花了五万美金把东西买走了。 孟子涛轻笑道:“这年头就是这样,许多个半吊子,以为看了几本书自己就是专家了,不懂装懂,最后都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陈老板见孟子涛刚才那么轻易就把东西让给蓝总,心里就已经有了些许猜测,所以孟子涛这么说,他并不感到意外,但他肯定是不会承认此事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别告诉我,画风有问题你看不出来。” 陈老板笑了起来:“蒋先生是行家啊。” “好东西见多了,不会也会了。陈老板,问个问题,那东西从哪儿搞来的,我瞧那画工和做工都相当不赖啊。”孟子涛随口问了一句。 陈老板说:“你是内行,我也不瞒你,东西是从国内进来的,其实价钱也不算便宜,这么一件也要上万。” “是上万RMB吧。”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老板,麻烦再拿一件看得对眼的。不过,咱们丑话放到前面,刚才那件也就算了,要是再拿一件过来糊弄我,咱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放心,包你满意。”陈老板笑呵呵地说,不过临走之前,他还跟小赵对了一个眼色。他们自以为隐蔽,却不知道尽收孟子涛眼底。 孟子涛想着他们又准备搞什么花样,就见陈老板拿着两件瓷器过来了。 两件瓷器分别是一件明嘉靖青花璎珞海马纹罐,此器通体以青花为饰,色调浓重泛紫。口沿处绘双弦纹,颈部饰缠枝莲纹一周,颈、肩相接处绘如意头纹,有璎珞纹自肩部垂于中腹,其间饰杂宝及莲花纹,下腹绘穿行于海水浪花间的海马五只,姿态各异,神采飞扬。 另一件则是明万历五彩牡丹纹盘,设色浓艳,构图繁密,用笔豪放,线条古拙,也是一件相当精美的瓷器。 孟子涛看到这两件瓷器时,也是假装做出两眼放光的模样,嘴里嚷嚷着“来对了”。 孟子涛心里的无疑是相当冷静的,经过鉴定,他确认这两件瓷器其中嘉靖时期的真品,另一件是制作水平非常高超,同时也非常逼真的高仿瓷器,而且孟子涛可以肯定,这件瓷器的作者正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但如果确实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孟子涛就觉得有些麻烦了,因为五彩明显比青花做的好,他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鉴定出来,更别说其他人了。 孟子涛按捺住想要逼问的冲动,笑着说道:“这两件瓷器我都很喜欢,麻烦陈老板给个价吧。” 见孟子涛这么说,陈老板心里松了口气,马上又高兴了起来,说道:“就当我给刚才的事情道歉,算你18万美金,怎么样?” 孟子涛轻轻点了点头:“这个价钱不错,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什么问题?” “不知这样的瓷器,陈老板你能够长期提供吗?” 陈老板愣了愣:“蒋先生,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孟子涛说:“是这么回事,你也知道,因为历史原因,有很多国内的古董散落在美国民间,据我所知,这样的古董不在少数,特别是一些高古瓷,很受美国人的欢迎。” “另外,这些年也有不少国内的古董,通过一些不法渠道流入到美国,据我所知,美国法律规定古董免税,因此古董商们可以公开把这些走私品摆在店里卖。我想做的就是,把其中一些有价值的瓷器拿到国内售卖。” 正文 第九百七十章 高原血玉 陈老板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做好了,还真是大功德。”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什么大功德,只是混口饭吃,要是赚不到钱,我也不会去做,你说是吧。” 小赵笑道:“老话说的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咱们又不是圣人,赚点钱也是无可厚非的嘛。” “说的对。”孟子涛说:“只是吧,想是这么想,但做起来就不怎么轻松了,特别是货源,是件挺让我苦恼的事情。” 陈老板说道:“这货源嘛,说难到也不难。” 孟子涛装作精神一振,连忙说道:“还要向陈老板请教。” “这事一会再说。” 陈老板卖起了关子:“蒋先生,看你应该是刚刚进入这行不太久吧,能忙得过来吗?” 孟子涛心里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嘴上却说道,“一个人是忙不过来,不过,到时问家里要个人帮帮忙就行了。” 陈老板笑了起来:“呵呵,蒋先生,古玩这行的生意可不是那么轻松的,这个行业的性质决定了它一半是要靠技术,另一半要靠资本,甚至技术方面占的因素要大一些。” 孟子涛点了点头:“你说的我也明白,你的是意思?” 陈老板直言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需要一个合伙人?” 孟子涛“哦”了一声:“合伙人呀,这个我还真有一些顾虑。” “不知蒋先生有什么顾虑?”陈老板问道。 孟子涛说:“这合伙生意最麻烦,有多少朋友的情谊就是因为合伙做生意而毁了的,所以我对这方面有些抵触。” 陈老板喝了口茶,让他显得不是那么急切,半响,他开口道:“蒋先生,我刚才也说过,古董交易有它的特殊性,我相信蒋先生的鉴定水平应该是没问题的,但这行就算是玩了几十年的老前辈,都不敢说自己不会看错,有个人帮忙把关总是好的。而且合伙也能缓解资金压力,即使亏损,也有人分摊。” “另外,最重要的一个是我刚才说的瓷器来源,之所以说难不难,正是因为对方有参股的要求。” 孟子涛闻言皱起眉头:“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难道货的来源有问题?” 陈老板说:“这是货主要求的,至于来源肯定没有问题,当然,这指的是在美国,国内我不敢做保证。” 孟子涛低着头,看着眼前茶杯中的碧绿茶叶,嗅着从杯中散发到空气中的淡淡清香,装作一副沉思的样子。事实上,他心里十分欣喜,没有想到陈老板竟会主动提及这件事情,这无疑更加方便他的调查,此刻他之所以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为的就是不想让陈老板觉得自己答应的太简单。 片刻后,孟子涛问道:“如果我答应跟他合作,货源稳定吗?” 陈老板笑了笑:“这行不确定性比较多,这一点不可能保证,不过他能够尽量保证货源的稳定,毕竟这也关系到他能赚多少钱。而且我可以保证,比起其他人,他要稳定的多。” “这一点口说无凭,我希望能够见识一下他的实力。”孟子涛说道。 “这是当然的。” 陈老板面上挂着淡然的微笑,接着说道:“不过相应的,蒋先生你是不是也应该展现一下实力呢?” “这也是应该的。” 孟子涛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是一家拍卖公司的老板,这家拍卖公司,当然不是孟子涛自己的那家,而是部门为了配合他的调查,拿出来的身份,而且这个公司是存在的,实力也非常雄厚。 陈老板接过名片,看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孟子涛,“蒋先生,不知你这家拍卖公司在国内的实力如何,好像没有听说过啊。当然,实力强弱到在其次,就算比较弱,咱们也可以一起运作,但这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和金钱。” 孟子涛说:“我这家拍卖公司一般人还真接触不到,公司的客户需要一定门槛才行,就像私人俱乐部实行的是会员制,这事,你只要通过一定的关系就能查到了。” “唔,看来蒋先生在国内也挺吃的开的嘛。”见孟子涛这么说,陈老板心里非常高兴,孟子涛厉害,对他们的计划肯定有帮助,但太厉害又不好,因为这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孟子涛淡淡一笑:“没什么,主要靠家里。好了,咱们再说说合作的事情吧,既然是合作,那么就要开设一家新公司了,货通过这家公司的名义拿到拍卖会上竞拍,之后再分利润,是这个意思吧?” 陈老板点头道:“是的,你必须要负责把货运到国内,而且必须先把货买下来。” 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这个买卖做的好啊,我都想做了。” “关键你没有货源啊,而他暂时可以提供给你大量的精美瓷器。”陈老板笑了笑。 孟子涛想了想:“风险要我来担,就算有货源,我也吃亏了,而且就凭我在国内的能耐,我又何必赚这个钱呢?” “这是你的问题。”陈老板老神在在地说道,看起来好像对这桩生意并不在意的样子。 这时,小赵开口道:“这是一笔大生意,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决定的,大家先好好考虑一下再说吧。” “是的,现在也快到春节了,这事先放一放,等年后再商量也没关系。”陈老板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看一看那人的实力。”孟子涛说。 陈老板脸上一笑:“你放心好了,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到时你就知道跟他做生意不会亏。” “好吧,希望如此。” 孟子涛伸手与对方握了起来,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心里则各怀心思。 接下来,孟子涛刷卡付钱,虽然其中有一件瓷器有问题,不过算下来,他也没怎么亏。 孟子涛在离开之前,说道:“后天我去的话,会带一个人,应该没关系吧?” 陈老板问道:“什么人?” “我的保镖。”孟子涛说。 陈老板并没有奇怪:“这到没问题,不过安全方面你其实不用担心。” “别误会,主要是我的保镖有事,坐了下一趟飞机。”孟子涛解释了一句后便告辞离开了。 等孟子涛走了之后,陈老板又拿起孟子涛的名片看了看,这才对小赵说:“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小赵把先前遇到孟子涛的情况讲了一遍:“这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陈老板说:“看起来是没问题,不过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别因为疏忽出了问题。另外,老大那边就由你去说吧。” “好的。” …… 另一边,孟子涛的心情很不错,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迈出关键一步,看来找到幕后黑手,指日可待了。 因为时间还早,孟子涛打算逛逛古董店,看看这里和旧金山相比,有什么差别。 纽约是一座文化艺木城,这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在纽约,天上掉下块砖头,不是砸到银行家,就是砸到艺术家。” 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艺术在纽约蓬勃发展开来。过去50年间,哪怕在经济衰退时,也不断有全美和全世界各地的艺术家被吸引到这个城市,令其成为名符其实的世界艺术之都。 世界上各种肤色的人来这里追寻着他们的艺术之路,因此也延生出和艺术相关的商业,当然,古董生意则是一门古老的生意。 纽约做古董生意的商人多数是犹太人和华人,古董店选址又讲究老传统,比较集中,开在老区域,不轻易搬迁,往往一传就是几代人,所以单凭一张几十年前的老发票寻找原先的老店没准也能寻得着。 孟子涛来纽约之前做过一些功课,比如对纽约比较熟悉的舒泽问过一些有名的老店,至于舒慧洁,她虽然比舒泽更熟悉纽约,但让她介绍靠谱点的古董店,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孟子涛用手机查了一下他现在所在的方位,正好一个叫清玉斋的古董店离的比较近。 清玉斋,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这家店是以玉器为主,而且舒泽跟他介绍说,这家店的东西都比较不错,但是有个问题,东西都比较贵,而且贵的还挺离谱。 比如说上回舒泽去这家店里看到一块明代的玉佩,雕工都比较精湛,他很喜欢,就问价格,没想到店家开价二十万,而且还是美金,而这样的玉佩在国内连不到二十万RMB的价格就能买到。 当然,这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可能店家的判断出了问题,里面也有一些物廉价价美的东西,只是需要眼力发现,还需要一点点运气。 走进古玩店,首先这里的装修确实比较贴近“上层”风格,会让人觉得这里的东西不一般。 其次,店里的人很少,只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外,以及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在欣赏店里的商品。 另外,店里只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坐在柜台后面,看到孟子涛进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孟子涛自顾自地看着柜台里和玻璃厨柜里的玉器,还别说,确实都是精品玉器,但上面标的价格也令孟子涛咋舌,难不成走上层路线就必须开出天价,真当那些老外都是傻子不成?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正在这个时候,那位外国老人来到他的边上,问道:“先生,您是华夏人?” “是的。”孟子涛礼貌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儿?” 老人道:“哦,请问您听说过血玉吗?” “听说过。” “那么您知道,血玉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吗?难道真的是用尸体的血泡出来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个事情其实并没有公认的答案,有的说,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 “但这种说法有许多人反对,说是血液会凝固氧化,所以并不会进入到玉器之中去。” “是呀,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老人连连点头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孟子涛说:“还有就是做假的方式制作出来血玉,他们这些人用色泽好的美玉琢制成古器,植入活羊的腿中,用线缝合,数年后取出,会在玉上呈现血纹理,如同传世血玉。另外,还有狗玉等等,也是一样的道理,不同是要把狗杀死,而且时间也要长一些。” 老人听到这里,一脸震惊:“哦,天呐,怎么会这么残忍,那边的那块玉,不会就是你说的羊玉或者狗玉吧?!” 孟子涛顺着老人指的方向走过去,发现柜台内确实有一块血红色的玉器。 这是一件玉佩,器呈扁平体,采用浮雕、透雕技法琢磨龙呈“S”形状。龙首杏眼长梢,唇部及下颚皆为斧头形,尾部饰卷云纹。龙身下透雕一凤,尾部渐宽。龙身剔地浮雕勾连云纹,两面工,相当的精美。 通过对玉佩雕工的观察,孟子涛可以确认它应该是一件汉代时期制作的玉器,更为关键的,这块玉佩并不是什么血玉,而是使用高原血玉制作的。 在雪域高原之上,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叫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 这种玉石的记载极少,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时代,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时的礼单中有过它的纪录与介绍,因此相当的罕见,更别说流传到现在了。 传说中的贡觉玛是当惹雍湖的女神,她住在当惹雍湖心底四四方方的绿宝石宫殿里,宫殿的四面墙有不同的颜色;红色是歌唱贡觉玛,也就是当惹雍女神歌唱的意思。 孟子涛心里相当震惊,因为他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这种只闻其名,未见其影的玉石,而且还是汉代的玉器,能够完整的流传到现在,无疑更加难得了。 另外,看玉佩的标价,就知道店主应该也吃不准这到底是什么玉石,所以价格非常之低,只要几百美金而已。 孟子涛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肯定是直接把它拿下了,但还没等他开口,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紧接着,他便喝问那个年轻人:“小于,我的那件碧玉卧牛,怎么不见了?” 年轻人一怔,看向摆放卧牛的玻璃柜子,果然不见了,他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明明刚才还看到的呀。”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叫你看个店居然都看不好!” 店主火冒三丈,指着伙计一通怒骂:“说,刚才有几个人来过店里。”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个都走了。” 年轻人指着孟子涛他们说:“啊,对了,那个老头也在柜子前站了不少时间。” 老人懂一些中文,而且店主刚才那样子,也能猜到一些什么,见年轻人指着自己,他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还是先问了孟子涛一句:“这个人难道是在怀疑我偷东西吗?” “他说你在那个玻璃柜子前站了好一会。”孟子涛如实回复道、 “哦,天呐,你这是污蔑!”老人指着伙计,也是一副气极了的样子。 “难道你刚才没有站在柜子前看了好一会?”年轻人反问道。 老人的脸都被气红了:“是,我确实在那欣赏了一会,但这不是你污蔑我偷东西的理由,我要告你诽谤!” 年轻人反驳道:“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我要搜你的身!”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污蔑我,还要……” 说到这,老人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对了,孟子涛一看便知,这是心脏病发病的前兆,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采取了措施,点了老人的穴位,让他的情绪先平静下来,随后又采取了按摩等手法救治。 “老先生,请不要激动,不然心脏病会要了你的命!”孟子涛说道。 老人轻轻点了点头:“小伙子,谢谢你。” “不用客气。” 孟子涛随即向店主和伙计瞪了一眼:“你们难道不会报警,不会调查监控录像吗?在一点证据都没有情况下,为难一位老人是什么意思!” 店主连忙走上来道歉道:“真的对不起,我也是有些慌了,我现在就去报警。”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店主刚才明明是故意没有制止,原因无非是试探一下虚实而已。 毕竟孟子涛不同常人,在他的治疗下,老人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片刻后,就又能坐起来了。 “老先生,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呢?”孟子涛问道。 老人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感觉好些了,没想到你的医术居然这么厉害。” “谢谢夸奖。” 孟子涛笑了笑:“如果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请跟我说,还有我觉得你这个病,最好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这种病是不能拖的。” 老人笑着说:“谢谢你的建议,我会预约我的医生。” 美国看病、化验检查、住院手术都必须提前预约,这么做虽然节省了患者的时间,保证就诊秩序,但急着看病就麻烦了。而老人现在经过孟子涛的治疗,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家等了一会,警察才过来,接下来就是了解情况,调取录像等等,忙活了好一会,排除了老人和孟子涛的嫌疑。 警察调查的时候,店主过来给两人道歉,并表示,两人可以以优惠的价格购买店里的玉器。 老人对店主和伙计的态度很生气,虽然原谅了他们,但不想要这种道歉方式,但孟子涛就没有这样的顾忌了,买下了那块高原血玉佩。 走出古玩店,老人为了感谢孟子涛的救命之恩,极力邀请孟子涛到他家做客,盛情难却之下,孟子涛便同意了。 老人的家离得不远,是一家已经有好几十年历史的别墅,平时家里除了他和老伴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因为寂寞接触到了玉器,之后便会经常去古董店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玉器,如果价钱合适,他就会买下来。 本来,老人基本不会去清玉斋,因为那里的玉器太贵了,今天正好走过,就进去看了一下,没想到还遇到这种事情。 老太太听说孟子涛求了自己的丈夫,非常热情:“小伙子,你要冰水还是咖啡?” 老人名叫伯特,他说道:“华夏人不喝冰水,你去烧一壶开水,我来给他泡茶。”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我喝冰水就行了。” 伯特说:“真的?我听说你们的肚子喝不习惯冰水。” 孟子涛笑着说:“那也是因人而异的,不过我到是挺奇怪为什么你们喜欢喝冰水。” 伯特哈哈一笑,讲了自己的研究。 美国人习惯喝冰水(包括向饮料中加冰)其实并不是一直以来的传统。在两百多年前,那会儿并没有人工制冷设备,而且人类改变室内温度的能力还很弱,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人在大冬天往饮料里加冰。 对冰的利用,基本只存在于任性的有钱人中。他们有自己的冰房,冬天从冻住的湖里取冰,放在自家的冰房里面,来年开春天气变热的时候,可以用来做冰激凌,洗冷水澡,以及放在饮料里面。 那时候的冰在晚春以及初夏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因为首先气候要允许冬天湖能完全冻住,其次要想在没有人工制冷的条件下把冰保存到天气变热,非得有设计良好的冰房不可,这也是有钱人家所独有的。 所以直到19世纪头几年,美国人里面习惯往饮料里面加冰的也就是住在北方的一小撮人,并不是风靡全国的习惯。冰,在冬天只是一文不值的固态水,在天气热起来的晚春,则是北方有钱人家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伯特说道:“在这之后,有个人发明了制冰设备,培养了人们对冰的习惯,至于为什么大家会习惯,我觉得和夏天用冰是有钱人的专利有关,每个人都向往自己成为有钱人,您说是吗?”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一 遇步超锋 孟子涛和老伯特相谈甚欢,吃过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后,老伯特又带孟子涛去欣赏他的藏品。 老人毕竟财力有限,买不起太多的精品玉器,但他购买的玉器却相当有特点,虽然经济价值不怎么高,但研究价值却不低于一些精品,看来他购买玉器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经过一番交流,老伯特很佩服孟子涛的学识,再加上又有救命之恩,他便让孟子涛挑选一件玉器,表示谢意。 孟子涛婉拒道:“伯特先生,无需这样,先前的事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伯特摆摆手:“不不不,你们华夏有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更何况是救命之恩!而且,我年纪也大了,我的儿子们没有热爱这一行的,传给他们也是卖掉的结局,与其这样,还不如送给你。还请你不要拒绝,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老人态度很坚决,孟子涛也不好再拒绝了,于是说道:“我们国家讲十二生肖,我属鼠,就选这件玉鼠吧。” 十二生肖中鼠占首位,称子鼠,得鼠喻得子之意。在藏传佛教经文之中,财神的造像即手捧一只财宝鼠,故鼠又象征辈辈有数不尽的财富,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另外,这件玉鼠雕像虽然简约质朴,但刻工老熟,寥寥几刀,形完神足,值得珍赏,应该是名家所作,只可惜的是,玉质稍稍差了那么一点,不然价值至少在二十万RMB以上。现在就只有三四万RMB了,算是屋子里玉器之中算一般的。 老人见孟子涛做了决定,也没再说什么,拿出一只锦盒,把玉鼠给孟子涛包了起来。 正当老人包好了玉器,交给孟子涛的时候,老夫人突然跑进来,让老人去接电话,老人匆匆过去了。 孟子涛见老夫人脸色不好看,问道:“夫人,请问出了什么事了吗?” 老夫人愁眉不展地说:“是我的儿子,他是个赌鬼,现在他在赌场赌钱,把他的房子给抵押了。” “又是赌博!”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家里有个赌鬼,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片刻后,老伯特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我要把他给揪回来!” 老夫人劝道:“你一个老头子怎么去,打电话让约瑟夫去吧!” 老伯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不,我不想再麻烦约瑟夫了,而且这是我的教育问题,应该由我来解决和负责!” 老夫人说:“可是你的身体,万一出了问题……” “那就让我死在他的面前,只要他能够幡然悔悟!” 接着,老伯特对孟子涛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我们一起去吧,至少有我在,你的身体不会出问题。”孟子涛说道,他是觉得和老伯特挺投缘的,不想他出了意外。 老夫人说:“对,让孟先生一起去吧,不然我真得不放心。” “这实在太耽误你了。”老伯特也有些意动,但这事确实太麻烦孟子涛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我现在有时间,而且也想见识一下这边的赌场。” “好吧,麻烦你了。” 出门之后,老伯特带着孟子涛前往唐人街一个叫且林士果的地方,原来是这里每天固定有几个时刻,会有几辆大巴车开过来,停在且林士果的街角,然后很快有人三三两两地上车。装满乘客以后,这些大巴就会启程,开往大西洋城。 老伯特告诉孟子涛,这其实就是赌场招徕华人赌客的一个手段,往返车票18美金一张,但到了赌场以后可以凭车票免费拿到老虎.机筹码和牌桌游戏筹码各25美金,等于去一趟还白赚32美金。 据说有些偷渡客在没找到工作的时候专门去坐发财巴士,换到筹码后就转手卖给别人,一天这样来回两趟,勉强也能赚够生活费养活自己。 这令孟子涛感慨赌场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赌场并不会亏,因为至少筹码被赌徒接手了,多少会产生收益的。 到了那里,孟子涛果然看到停在路边的大巴,他让老伯特稍等片刻,等到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上的车。 孟子涛给老伯特介绍,这个青年是他的保镖,名叫曹纲。事实上,曹纲不单单是保镖,他是三号部门北美分部的工作人员,不但身手高超,而且在美国也挺有路子,孟子涛带他去一来可以撑撑面子,遇到事情也方便解决。 开了大约200公里以后,在海滨的一片荒野之中,出现了一块块巨大的广告牌和一座座造型夸张金碧辉煌的高楼。车上的乘客,有些显然是熟视无睹而无动于衷,有些则迫不及待地向车窗外张望,脸上掩饰不住期待和激动的表情,这里就是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大西洋城,仅次于拉斯维加斯的全美第二大赌城。 大西洋城在100多年前是著名的海滨度假地,然而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民用航空开始普及,坐两个小时飞机就可以到佛罗里达、巴哈马和百慕大这些有更好海滩的地方,大西洋城迅速衰落。之后就是通过法案,允许这里开设赌场,这个只有四万人口的小城市从此开始复兴。 不过,自从爆发经济危机之后,赌场的生意开始难做,行业也开始萧条,至于现在的人都不会想到,几年之后,这座著名赌城会破产。 孟子涛其实对赌博不感兴趣,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这座城市,从中体会一些别样的风景。 下车后,大家先去换了一点筹码,做到有备无患,之后在老伯特的带领下,来到一家赌场。 走进赌场,孟子涛就发现这里处处都安装了摄像头,后来通过了解,一般来说,赌场内绝对无死角,赌客的一举一动,私下小动作都看到一清二楚,一旦作弊被赶出赌场,就上了黑名单,黑名单城市内各大小赌场通用,下次一进去摄像头会自动识别,保安会过来不让你赌博的。 所以说,电影只是电影,在这么严格的安保措施下,又有几个人能够抽老千呢? 除了监控,孟子涛也发现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他的感觉比较灵敏,因此对这的印象不好。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赌场里会输纯氧,据说氧气含量要比外面高出60%,让人不会疲劳,这样就能增加赌博的时间。 另外,这里的装修虽然奢华,灯光像是家里的客厅,明亮但又不耀眼,通常还是让人觉得温馨的暖色调,而且这里到处都是端着盘子、打扮妖艳的性感女郎,渴了招一下手就会送上各种免费的酒水饮料,从咖啡可乐到鸡尾酒应有尽有。 这么做,都是为了让赌徒有个舒适的环境,不需要从这里离开。 甚至大赌客VIP吃喝都免费,其实就是用会员卡里面的积点,可以换房间住,休闲,吃赌场里的各种高档餐馆,还可以换秀票看节目 如果赌的很多的大客户,赌场简直是跪着招待,甚至还有专门接大赌客的飞机,飞机里面有卧室,酒吧,客厅什么的,简直是会飞的酒店,非常奢华。你想去哪里玩,可以派飞机送你去。这么做无疑会让客人获得无尽的满足感。增加客户黏性。 这一切让孟子涛大开了眼界,虽然他不喜欢这里,但还是能够从这里学到不少东西。 除了服务,这里的布局设计也让他非常感兴趣,出口处永远隐藏在角落里,每一条通道都刻意设计得非常相似,指示牌很少,如果是双眼路痴,很难出去了,在这里一直赌下去吧。 言归正传,走进赌场,孟子涛就看到一整排的老虎.机,一些赌客正在机器前盯着上面的画面,有些人还死命地按着机器的按钮。 “呯呯呯!”一个老人不停地按着老虎.机,眼睛通红,好像中邪了一样,到最后甚至开始愤怒地砸了,见此情形,保安连忙赶了过来。 “这人是怎么回事?”孟子涛有些好奇。 老伯特厌恶地说:“肯定是输光了的赌徒,我估计他把养老金都输掉了。” 孟子涛耳朵灵敏,听到只字片语,好像还真给老伯特说对了。 老伯特的儿子玩的是德州扑克,这种游戏没有庄家,赌客之间互相玩,赌场最多收一个场地费,所以不可能布置很大的场所,位置也比较偏僻。 在这家赌场,玩德州扑克的地方在赌场最偏僻的角落,要经过赌场的一些场地,于是,让孟子涛见识到了人间百态。 比如,有不知道什么背景的土豪输了几十万美金面不改色;有个人输了几千美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有一对夫妻因为输赢起了争执,最后大打出手,被保安请了出去,还有人赢了不肯走,结果一把就输光等等。 在走到老伯特儿子的赌桌之前,孟子涛远远地看到一个背景很熟悉,等走进一看,顿时感慨起来,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保外就医逃出国的步超锋。 此刻的步超锋,脸上已经少了先前的张狂,多了一份冷静,显然是一段时间的牢狱生涯,让他成长了。 但这种成长可不是孟子涛想要见到的,还是再把他按回土里去吧。 老伯特的儿子跟他长得有点像,大概三十三四的样子,整个人非常憔悴和焦虑。 小伯特看到父亲走过来,微微一怔,搞不清楚,怎么父亲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跟我回去!”老伯特上前便想拉人。 发牌的荷官连忙制止道:“这位先生,请不要干扰赌局。如果不听警告,我们只能请您出去了。” 坐在小伯特对面的,是一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胖子,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保镖,他也对老伯特说:“老先生,这位应该是您儿子吧,他答应我们必须玩满二十局才能走,如果毁约,他必须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小伯特也不想现在就离开,不然他输掉的那些钱,还有抵押出去的房子可怎么赢回来? 但老伯特可不愿意,他宁可被人赶出去,也必须要把儿子带回去。 孟子涛对着中年胖子等人说:“我代替他,可以陪你们到不玩为止。” 老伯特脸色一变,急忙劝道:“你……” 孟子涛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您不用说了,我自有主张。” 步超锋冷笑道:“你有钱吗?” 孟子涛淡淡一笑,拿出信用卡:“麻烦先帮我换一百万。” 中年胖子看到孟子涛拿出信用卡的一瞬间,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如果你玩无限下注,那我就同意。” 步超锋和另外一个人也都表示同意这个提议。 德州扑克有三种下注方式,有限下注、压注限制和无限下注。 无限下注是指每轮下注过程中,下注额没有任何限制,但你如果要加注,加注额最少要是你前面玩家下注额的两倍。比如你前面玩家下注10块,你可以加注到50块,你后面玩家若要加注,则最少要下注100,当然他也可以加注更多。所以无限下注德州扑克是一种风险更大但更富挑战性刺激性的游戏。 “可以。”孟子涛同意了下来。 “我不……”小伯特还准备拒绝,就被老伯特一巴掌给打断了。 孟子涛对着小伯特说:“这一局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小伯特还是不想同意,就见中年胖子说道:“伯特先生,我劝你还是同意的好。” 小伯特被他瞪了一眼,当即不敢再说了,只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孟子涛看到老伯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给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随即坐了下来。 除了中年胖子和步超锋之外,桌上还有一个赌客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穿着一身唐装,在他身后同样站着一个人,是一个打扮十分时尚的女孩,估计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孟子涛第一眼以为是老头的孙女或者晚辈,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老头子放在桌子下的左手在女孩子身上一些私密部位摩挲着。 看到这一幕,孟子涛心里就有些不爽了,你老牛啃嫩草也就算了,居然在我面前还肆无忌惮,那就别怪我赢的你当裤子。 孟子涛说道:“继续发牌?” 大家都没有意见,于是荷官从罩子中拿出刚才放进去的牌,继续发牌。 德州扑克是先发2张底牌,然后再依次发5张公共牌,每个牌手从手里的2张和5张公共牌中,选出5张组合成最大的牌组,与其他人进行输赢比较。 总体来说,跟国内常见的梭哈差不多,只是在梭哈当中,拿到好牌的机会很少,可德州扑克因为每个人有着两张底牌,加上5张公共牌,所以凑成好牌的机会更多,三条,同花十分常见。 另外,德州扑克一共押四轮注,每人发2张牌后进行第一轮押注;发3张公共牌后押第二轮注;发第4张公共牌后押第三轮注;发第5张公共牌后押第四轮注。押注结束后所有剩余玩家进行比牌,最大者赢得底池。 刚才已经发过了两轮,现在发第三轮,孟子涛得到的牌是一张黑桃5,底牌则是一对5,所以他直接下注五千。 德州扑克是包括了技术和运气因素的游戏,如果只打了几把牌只能靠运气,打了上千手牌后技术才会成为主要因素。如果你只赢了一手牌,把它归功於技术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你在打了100,000手牌后盈利了,那就可以很自信地说自己是一名技术熟练的德州扑克玩家了。 不过,这一切对孟子涛来说是不存在的,因为他刚才已经试验过了,异能可以“看牌”,虽然这么做灵气用的有些多,但为了把步超锋的钱财都赢了,这点付出还是值得的。 第一副牌孟子涛以四条胜出,按约定,赚到的几万美金都给了小伯特。小伯特还不傻,知道没要孟子涛的本金。 第一把让孟子涛赢了几万美金,中年胖子感觉有些不爽,对荷官说:“换副新牌。” 大家没意见,于是荷官换了一副新牌,例行地让大家验牌,每个人都仔细地检查了52张扑克牌,发现没有错误之后才点头确认。 也许正应开局赢不是好事,接下来几局,孟子涛都是输多赢少,运气还真是不怎么的。要不是有着作弊手段,估计已经输惨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怀疑面前的三人是不是合伙骗他。仔细观察了许久,却没有半点的发现。 不过,经过这几局下来,孟子涛的计算能力已经练出来了,再加上异能的帮助,还有他娴熟的演技,只要运气不是太差,他相信笑到最后的肯定是他。 而接下来,孟子涛的运气稍稍有些好转,于是他牌局不好便小压,牌局好就下重注,只不过四局下来,他不但把输的三十多万赢了回来,还多赢了两万美金。 步超锋眉头皱了皱又松开,他抬起头来看了孟子涛一眼,这家伙刚才看技术还挺生疏,怎么一会功夫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扮猪吃虎? 正文 第九百七十二 扫荡 又是一局开始,孟子涛的牌只有2,10,牌不大,不过德州扑克不到最终,都不知道是赢还是输,所以他没有选择弃牌。另外,主要他想试试几局下来之后,自己的水平有没有提高,因此也没有动用异能。 下注之后,荷官继续发牌,三张公共牌分别是梅花6,方块J,红心K。 这三张公共牌和孟子涛的两张底牌组合,也不是什么大牌,他考虑了一下,想到刚才自己的运气,便弃牌了。 一局扑克并没有延续多久便结束了,让孟子涛想不到的是最后的两张牌分别是红心9、方块Q,而原本孟子涛手中的两张底牌可以和公共牌组成顺子。 孟子涛也不由的暗自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别靠什么技术了,反正除非必要自己根本不会再接触了。 最后的赢家是那个色老头,看他赢了之后,一幅得意洋洋,还在女孩身上拼命揩油的样子,孟子涛就觉得恶心。 新的一轮开始,大小盲注之后,赌桌中央的三张公共牌是梅花10,方块4以及梅花Q。 孟子涛的底牌是梅花K和梅花9,只要再来一张牌,可以做同花顺、顺子又或者同花。而接下来五张牌是什么,孟子涛也已经知道了,正好可以做同花顺。 色老头的底牌是红桃Q,方块J,加上公共牌的方块Q,正好一对Q。 步超峰是一对10,加上赌桌中间的公共牌梅花10,已经是三条10了。按照他的性子,这一把肯定要狠狠地搏一把。 至于中年胖子,牌就不怎么样了,梅花7和红桃9,只不过加上公共牌梅花10,还有一点成为顺子的可能。 这局轮到色老头下注,他看了看其他三人,试探性地扔出了5000筹码。 步超锋自然跟,轮到孟子涛的时候,他笑着道:“赌了这么久,输赢也不大,让人提不起劲。我加5万,有没有人跟?” 步超锋挑了挑眉头,还在犹豫中,一边的色老头却是开口道:“年轻人,别太急躁,玩牌要有耐心啊!” 对色老头的话,孟子涛的回应装作嗤之以鼻的模样,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色老头眉头轻轻一皱,心里琢磨着孟子涛是不是偷鸡,好让他弃牌,考虑了片刻,他还是选择跟牌。 中年胖子看了一眼色老头,微微一犹豫,还是弃牌了。 步超锋对中年胖子的表现十分鄙夷,毫不犹豫地扔出45000千的筹码,然后又加注10万筹码,笑着对孟子涛道:“既然要玩,索性玩大点!” “呵呵,求之不得!”孟子涛同样毫不犹豫扔出10万筹码,然后较劲似的再次扔出20万筹码道:“既然要好好玩玩,那就再多加一点!” 色老头明显对两人的动作微微惊讶,才三张牌公共牌就这么火爆了,看来两人的底牌都不错。只有一对Q的他微微犹豫,还是跟了。德州扑克存在着很大的戏剧性,不到最后一张牌还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 又发了一张公共牌,是预料中的梅花J。这个时候轮到色老头暗自得意了,自己可是两对,这局看来已经有点稳了,如果再来一张Q或者J,嘿嘿! 色老头心里非常兴奋,当然,表面上他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Check。”色老头假装微微思索了几秒,才慢吞吞地说道。 孟子涛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直接20万的筹码推出去,然后静静地看着步超锋。 步超锋也不是怕事的主,稍微犹豫就跟了上去。这次轮到色老头犹豫了。赌了这么久,他也算是知道步超锋的一点习惯,知道他手中自然又好牌,能跟20万没有多少的犹豫,很有可能就是三条,或者两对。 但已经跟了这么多了,难道就这样放弃?这时,色老头绝对是经典的赌徒心理,于是最终他也选择了跟。 第五张牌出现了,却是一张J,色老头那叫喜出望外,自己可是葫芦,以现在的牌面,只有皇家同花顺、同花顺、四条才能大自己。 面对这种局面,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全压上了,他到不信了了,还有谁能够赢的了自己。 步超峰犹豫了片刻,选择了弃牌。 孟子涛微微一笑:“我跟了。” “抱歉,我是葫芦!”色老头哈哈笑着,准备把桌子上的筹码都收走。 “我说老头,你刚才不是还说别急躁吗?难道不知道等我翻牌再说。”孟子涛冷笑着把自己的底牌打开。 “同花顺!这怎么可能!”色老头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 孟子涛才不管他,直接把筹码都揉到自己面前:“老头,你筹码可都没了,还玩不玩?” 色老头狠狠瞪了孟子涛一眼,拿出信用卡,让服务员又加了一百万筹码。 接下来的时光,对色老头来说,真是生不如死,因为短短十局,他居然输掉了六百万美金,哪怕他家产上亿都有些受不了,毕竟这可是流动资金。 而中年胖子的运气也不好,不过他觉得不对就不玩了,就算这样,他也输到了两百万美金。 他们两个人的钱都被孟子涛和步超锋赢去了,孟子涛赢了五百万,而步超锋则赢了三百万。 这让孟子涛不由感慨步超锋的好运气和技术。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色老头道:“老头,还玩不玩啊?” 色老头现在对孟子涛恨之入骨,他认为孟子涛实在太奸猾了,下注的时候简直是喜怒无常,根本别想通过孟子涛的动作和表情来判断他的想法有。 就像之前那局,他明明觉得孟子涛手里应该有大牌,没想到却是偷鸡,把他气得想要吐血,以致于令他最后一局失去了平常心,所有的钱都被步超锋赢去了。 孟子涛讥讽的样子,把色老头气得够呛,理智告诉他这是孟子涛激将,但情绪却告诉他,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半响,色老头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叹了口气道:“哎,我虽然很想玩,但苦于囊中羞涩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就算了,免得把你养老金给输光了,那我们可就罪过了。” “呸!小子,你别小看人!”色老头脸色阴沉下来:“我在这里还有几件古董,你要是敢,就买下来,我再跟你玩两把!” 孟子涛笑道:“呵呵,那我到要看看。” 于是,色老头让服务员去把他寄存的箱子拿过来,大家边喝茶边等着。 片刻后,服务员拿了箱子过来,色老头打开之后,却见里面放着一些看起来有些年代的金银、翡翠珠宝饰品。 箱子里的金银饰品和金币都值不了几个钱,只有翡翠饰品,都是清代宫廷制作的老货,质地做工都非常精湛,加起来估计有一百万美金的样子。 “也就还行吧,你准备抵多少钱?”孟子涛问道。 “至少一百万。”色老头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嗤笑一声:“想都别想,这么几件东西就想要一百万?你要的话,我卖你几套?” 色老头有些不满了:“小伙子,话别说的这么满,我要五套一模一样的,你能找的到吗?” 孟子涛说:“一模一样的当然找不到,不过差不多的我肯定能卖你五套,你要,就等着数钱吧。” 色老头说:“得,我不跟你啰嗦了,加上这几枚金币,给我一百万,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我拍拍屁股走人。” 孟子涛接过金币,首先两枚是1987年的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像马剑一盎司,这两枚金币加起来的价值估计有八千美金左右,另外还有几枚1875年等发行的美国金币。 拿起这几枚美国金币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紧接着就发现步超锋的目光变了,带着一丝惊讶,不过在自己注意到他的时候,又恢复正常了。 有了这个变故,孟子涛又检查了这几枚金印。 因淘金热采掘了大量黄金,美国国会决定多用黄金作为货币的材料。1849年3月国会授权制造面额1元的金币。其后40年间,共有3款1元金币面世,每种图案都是由美国造币局首席雕刻师詹姆斯·巴顿朗埃克设计的,这几枚金币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它的正面是将自由女神描绘为美洲原住民公主,人物形象是朗埃克根据费城博物馆当时展示的雕像《蹲伏的维纳斯》配上新发型和刻上有自由字样的凤冠,背面设计的是融合美国南部和北部的4种农作物:玉米,棉花,小麦和烟草构成的花环以及花环中的日期和面额。 这几枚金币,除了一枚看起来颜色有些不太一样之外,其它都是未经使用过的极美品,价值还是不错的。 至于引起步超锋注意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唯一那枚颜色不太一样的金币了,除此之外,孟子涛还发现,这枚金币上有几个小点,好像有一定的排列顺序,其中有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既然有引起步超锋注意的东西,孟子涛当然不会放过,他假装犹豫了一会,便答应下来。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三 皇家同花顺 色老头直接换了一百万美金的筹码,但接下来的牌运令他绝望了,基本没来过什么好牌,就算他用上了多年的德州扑克经验,也无济于事,最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两个人了,看着孟子涛面前一堆筹码,旁边的小伯特羡慕嫉妒恨,要是自己还坐在这里,这些筹码应该就是自己的了吧。 孟子涛看着步超锋笑着说道:“还玩吗?” 步超锋淡淡地说道:“当然,你不想玩了?” “那怎么会?”孟子涛看着步超锋的那堆筹码,意思不言而喻。 “那好,就咱们两个人玩,没问题吧?”步超锋说道。 “当然。” 孟子涛向荷官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荷官发底牌,孟子涛的是梅花4和要红桃J,至于步超锋的牌,则是红桃Q和黑桃K。 步超锋先下注,他琢磨了一下,直接下了一万。 孟子涛看了看,脸上不动声色,直接加注五万。 步超锋低头沉思了片刻,选择不跟。 孟子涛微微一笑,故意翻开底牌,递给荷官。 看到孟子涛的底牌,步超锋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表情并没有变化。 第二局开始,大小盲注之后,孟子涛见自己的底牌是一对A,步超锋的底牌则是红桃7,方块10。 孟子涛加注到一万,步超锋选择跟注。 荷官曳继续发牌,公共牌6、8、A,花色分别是两红桃,一个方块。 孟子涛直接加注五万,步超锋冷笑了一声,选择跟注。 第四张牌是红桃A,孟子涛这次却没有多下注,选择了偃旗息鼓。这让步超锋有些猜不透了,孟子涛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牌不好呢,还是为了迷惑他? 半响,步超锋有了选择,加注到十万。孟子涛犹豫了片刻后,选择平跟。 荷官发第五张公共牌,却是一张红桃9。 步超锋稍稍有些遗憾,要是自己手里的一张10也是红桃那该多好,现在的话就有些麻烦了,因为孟子涛手里拥有红桃的可能性极大,而且是10以上的大牌也是很正常的。 同花大于顺子,而自己手上的牌面又不大,这让步超锋有些不舒服。 另一边,孟子涛犹豫了片刻后,直接选择ALL in,也就是全押。 步超锋犯难了,他本来就对孟子涛捉摸不透,孟子涛先前的作为更让他迷糊,到底跟不跟,这个选择很困难。 正在这个时候,步超锋突然注意到,孟子涛的面部表情有一丝不自然的抽搐,这令他心中一动,他依稀记得在一本书中看到,有些人一但紧张起来,会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去面对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表情失控是表情恐惧的一个重要表现,这个失控主要是紧张到僵硬。 那么孟子涛为什么会紧张呢,还用说吗?肯定是因为他手里的牌不好,想要诈唬自己! 想到这里,步超锋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所有的筹码推了出去:“我跟。” 然而,筹码一推出去,步超锋就后悔了,因为和孟子涛对了这么多局,他从来都没有看到孟子涛的表情失控过,这家伙分明就是一只老狐狸,在勾引自己上钩。 孟子涛翻牌,果然是4条,步超锋咬了咬牙,又让服务员给自己加了三百万美金筹码。 接下来,在孟子涛的诱导下,步超锋的情绪开始失控了,一连输了有六百万美金,更让步超锋觉得可气的是,最后一局,他一开始便选择ALL in,然而最后却以一张牌之差,输给了孟子涛,气得他都想把桌子给砸了! 步超锋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又让服务员去兑换三百万美金的筹码,片刻后,服务员过来说,步超锋的卡已经没有那么多额度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起身道:“这位先生,看来今天咱们就只能这样。” “慢着!” 步超锋又拿出一张信用卡:“给我换一百万的筹码过来!” “行,那咱们再玩玩!”孟子涛又坐下来,他还担心步超锋不玩了。 等两人都准备好了,荷官准备发牌,步超锋突然说道:“等等!我要换副新牌。” 孟子涛没有意见。 等荷官换了牌,两人分别又验过之后,牌局开始。 步超锋的底牌是黑桃8和9,居然和刚才最后一局一样,他的心情顿时不好了,很想要弃牌。 “不行,我到不相信了,同样的结局会来两次。” 第一轮,两人都平静的下注,接着荷馆发牌,分别是黑桃10、J、Q,看到这三张牌出现,步超锋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步超锋开始下注,加到五万,这还是担心孟子涛被吓跑才加了这么点,不然他都想全下了。只是由于先前的阴影,让他担心再发生什么意外,虽然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令步超锋欣喜的是,孟子涛居然选择再加注到三十万,他当然也跟了。 接下来是转牌,一张红桃A,步超锋又是一喜,只要不是黑桃A,多多益善。 这一局步超锋并没有下注,选择了看牌,而孟子涛也没有加注。 最后一张河牌出现的一刹那,步超锋差点热泪盈眶,这张牌是方块A,这也就意味着,孟子涛拿到黑桃A的机率太低了,再加上还要一张黑桃K,除非母猪会上树,不然他的运气不可能差到这个地步。 “我要和你赌一局大的,你敢不敢?”步超锋突然开口道。 “你想赌什么?”孟子涛微笑着问道。 “赌你现在所有的筹码!”事实上,步超锋很想说包括那些古董,但他生怕孟子涛起了疑心,这才没有提起。他相信,只要赢了这一局,早晚会把那几枚金币收入囊中的。 “我是没问题,但你拿得出来这些钱吗?”孟子涛很是怀疑的问道,他的疑问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现在的筹码换成RMB已经有一个亿了,步超锋都刷爆了一张信用卡,哪来那么多钱? 见孟子涛居然真得答应了下来,步超锋的心情比喝了蜂蜜还甜,哪里会在意孟子涛这般的小小的嘲笑了,他迅速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随手扔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打开袋子,从里面倒出了几枚钻石,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钻石,全都是蓝钻,其中一枚居然有将近三十克拉左右。 蓝钻独特的色彩来自极微的硼元素,大部分蓝钻都带有灰的副色,或因为颜色分布不均以出现“窗口”的无色带。事实上只有寥寥可数的蓝钻在色泽的浓度及饱和度上可媲美曾经展出的“千禧蓝钻”,眼前这些赚石,如同那些千禧蓝钻一般,结合浓郁饱和的色彩和闪光,称得上为真正的天然瑰宝。 历史上许多蓝钻都来自印度和巴西的矿源,但在过往百年来,南非的Premier矿区也断断续续地开采到蓝色钻石,可是蓝钻只占整个矿区出产量的0.1%,因此如果一年能产出一颗有一定份量和质量的蓝钻已算是十分难得,说明蓝钻何其珍稀难求。 正因为稀罕,过去二十年来,出现在拍场上的重要蓝钻并不多。直至2007年,一颗6.04克拉的内部无瑕鲜彩蓝钻出现在拍卖会上,以每卡拉1,321,495美元创下新的拍卖纪录,才奠定了蓝钻的市场地位。 这颗蓝钻同时打破了“Hancock红钻”保持了二十年的纪录,令具有一定份量的蓝钻每卡拉价格跃升至超过一百万美金的惊人数目。自此之后,蓝钻在拍卖场上可谓所向披靡,屡创佳绩。 而眼前这几枚蓝钻,都是顶级蓝钻,一拿出来,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四周的那些女性,目光都变得痴迷起来。 “怎么样,够不够了?”步超锋说道,说实在的,要不是手里没钱了,他真不会拿出这些蓝钻,要知道这里可是美国,他又没有国内的能耐,谁知道露了财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孟子涛微微一笑,正准备应下来,老伯特忍不住上来提醒他小心。 孟子涛摆了摆手,让他不用担心,随即说道:“这局我赌了!” 两人和荷官商量了一下,荷官也经过了请示,表示同意他们的赌局,但抽成也要相应增加,两人都表示没有意见。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的人都被两人刚刚的对话吸引住了,虽然这里不乏有钱人,但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拿出来这么多重量级蓝钻的,还是少数,特别赌注还这么大的时候。 “很抱歉,看来这些蓝钻,你是没有福分享了。”步超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轻轻的翻开了底牌。 第一张牌是8,而且还是一张黑桃8,看到这里的时候,周围的观众中已经开始轻呼起来,步超锋既然有那么大的底气,他手里还有一张牌是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如同众人期待的那般,步超锋的另一张底牌是黑桃9,加上桌子上的公共牌,正好组成了一副顺子,而且还是同花顺。 “哈哈哈,看见了吗,我的是底牌是黑桃8和9,同花顺,我赢了,而你输了!”步超锋轻轻的拍着桌子,丝毫不掩饰内心中的兴奋,指着孟子涛哈哈大笑道:“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怎么样啊!” 这个时候,周围的观众都是用一种怜悯叹息的神色看向孟子涛这个年轻人,好不容易才赢了这么多,结果却因为一次轻敌,导致满盘皆输。 而旁边的小伯特心里则非常痛快,孟子涛坐着他的位置,刚才赢的他心里太不爽了,总算孟子涛没有笑到最后,而且自己还赚了一点钱,估计孟子涛现在要疯了吧。 相比与小伯特,老伯特一开始心里虽然很难过,但马上他就发现,孟子涛在看见步超锋的底牌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慌的表情,反而是异常的平静,就和平时一样的平静的看着他,甚至,他还在孟子涛的眼中,看出一丝讥讽的神色。 “难道?!” “哦,同花顺很大吗?”孟子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目光看向荷官。 “天哪,这个家伙竟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难道他不会玩牌吗?”旁边立刻有人说道。 “你才是白痴,他刚才赢了这么多,可能不会玩牌吗?”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同花顺……额,不可能吧……” “愿赌服输,麻烦把筹码都给我推过来吧。” 步超锋心里已经被兴奋填满了,想到报了刚刚那几局失利的仇,他心里就特别的爽快,好像喝了一杯神水一样,从里到外都通透了。 “呵呵,我的底牌你难道就不需要看了吗?”孟子涛依旧一副笑脸的说道。 “你的底牌看与不看都一样,结局已经定了,难不成你想违约?”说道这里,步超锋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 “你特么是傻子吗?老子的态度这么明显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孟子涛敲了敲桌子,说道:“你的底牌是黑桃8、9,加上公共牌,的确是同花顺。但咱们玩的是什么,你告诉我!” 这下,步超锋终于变色了,而场中的其他一些人也反映了过来,迅速的看了一眼公共牌,再想起刚刚孟子涛说的那句话,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无比。 孟子涛接着说道:“我们现在玩的是德州扑克!荷官,请问德州扑克最大的牌是什么?” 荷官情绪也有些激动了:“皇家同花顺!” “哦,天呐,难道他的牌居然是皇家同花顺!” “也只有这个牌,他才会这么淡定了吧……”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皇家同花顺!”步超锋双手猛得一拍桌面,对着孟子涛的咆哮起来。 “可惜,这个世界不会以你的意志运动。” 孟子涛慢慢地将底牌打开,看到黑桃K的一刹那,步超锋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一片,额头上冒出冷汗。紧接着,等另一张黑桃A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之时,他猛得坐了下来,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一瞬间,周围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每个人都惊叹不已,同花顺对上皇家同花顺,这样的牌,就算赌神对上了都要绝望。 正文 第九百七十四 纸条上的数字 “不可能!这不可能!”步超锋瞪大了双眼,看着孟子涛的两张底牌,死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孟子涛道:“你出老千!” 孟子涛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对着荷官说:“他说我作弊。” 荷官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警告步超锋:“先生,如果你要告他作弊,请拿出证据来。” 步超锋大声嚷嚷道:“同花顺遇上皇家同花顺的概率是多少,你不知道吗?” 荷官沉着脸说:“概率是概率,你一辈子遇不到,不代表别人不会经常遇到,反过来也是这样,你不能因为自己遇到了,就说别人作弊,你要有证据,明白吗?” 步超锋说道:“我要查看这里的录像。” “我同意他查录像。”孟子涛冷笑着说:“但看了录像我没有抽千,你是不是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总不能你说诽谤就诽谤了,却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吧。当然,我的要求也不高,你把戴的手表当作赔礼就行了。” 步超锋瞳孔一缩,接着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孟子涛之前就注意到,步超锋对他的手表非常在意,时不时就会动一动手表。之前,他只是怀疑这只手表可能有什么秘密,以步超锋现在不的表现来看,这一点可以肯定了。 孟子涛看向曹纲,曹纲轻轻点头,手上做一个隐蔽的手势。 去兑换了筹码,一行人走出了赌场,孟子涛在门口跟老伯特告辞。 老伯特对孟子涛千恩万谢,得知孟子涛不跟他一起做大巴回去,之后带着儿子离开了。 “这年月,白眼狼还真多啊!”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到小伯特阴郁的表情,知道这家伙肯定记恨上自己了,而且就凭小伯特的表现,肯定也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主。 按他的想法,到了这个地步,老伯特最好就不要再管这个儿子了,不过老伯特显然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至于今后会是怎么结局,就不是他管得着的了。 “要不要教训他一顿?”曹纲说道。 “等他来惹咱们再说。”孟子涛问道:“步超锋那边怎么解决?” “现在应该已经在押回去的路上了。”曹纲回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先回去再说吧,我现在可是一块大肥肉,别被人盯上了。” 曹纲笑了笑,之后带着孟子涛上了部门里派来的车,向纽约出发。 老伯特的事情解决了,而且还有了巨大的收获,孟子涛对今天的赌城之旅非常满意。 只是,之后在审问步超锋的时候遇到了阻碍,手表虽然已经打开,里面也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961394”,但不知是什么意思。问这家伙却一问三不知,而且逼急了他,居然还真有发疯的迹象。 如果发疯了,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但不采取措施吧,又问不出来,于是事情就僵住了。 当然,这只是因为孟子涛没有参与审问,这也是由于他现在的身份,不想出现破绽,所以准备等到步超锋转移回国之后,如果还是没有进展,孟子涛就亲自上场。 第二天,孟子涛有些无所事事,于是他问曹纲,纽约有什么和古董有关的地方,曹纲告诉他,他知道有一家古董店可能淘的到老货,但店主比较奸诈。 孟子涛想去看看,曹纲就带他去了。 纽约皇后区有个古董一条街,这条街不宽也不长,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这街道上古董业兴旺发达,人流如潮,小小一条街不过百十来公尺的街面,竞相开出十几家古董店,这条街就是曹纲说的地方。 走进这条街,孟子涛发现这里现在只有孤零零地开着两三家古董店,而且不应该说是“店”,而是“铺子”。 主要因为这些古董铺,门面窄而深,地方不大,有稀奇古怪的玩意,也有家常用器,不过安置凌乱,没有章法,就像个杂货铺。铺里面上上下下堆满了不同背景,不同年代的古旧杂件,以及一些半老半新的金银铜铁牙角木瓷,谈不上多少质量和价值。 曹纲告诉孟子涛,这里的古董铺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它们的时代背景和买卖方式与其他的古玩生意有所不同,这条街的古董生意是应运而生的,用一句话说,这是“时代的产物”。 这里的古玩铺子大都始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在这条街上经营古董的商人多半没有多少古董收藏与鉴赏背景和知识,当初之所以经营古董生意是因为美国外部打战,内部社会动荡,年轻人思想发生了变化,喜欢新事物,在这种环境下,古董古玩必然遭受歧视,卖掉家里的古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些的古董商就是由此起家,随即做大的,但好景不常,后来不打仗了,经济增长,卖古董的人少了,这里的古董商的生意便难做了,有些人赚到了钱便不做了,还有一些支持不下去,这里的古董铺子便接连关闭,最后只剩下现在这三家。 孟子涛和曹纲走进这条萧条的大街时,三家铺子有两家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关门歇业了。 之后孟子涛才了解到,原来两家店主是堂兄弟,平时的时候,他们不是在哥哥的店里就是在弟弟的店里打发时间,所以另一家一直关着。 另外,他们开店的时间,只是每天上午9点到中午的12点这几个小时,而还有一家关着门的,只有下午两点到五点开门,其他时间都是大门紧闭着。 孟子涛和曹纲走进哥哥家的店时,一个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的青年,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走到孟子涛面前,拉着孟子涛的手道:“先生,我建议您先看看我的店再过来,您说怎么样?” 要不是孟子涛能够感觉到这个人没有恶意,估计一巴掌抽上去了,虽然如此,但一上来就抓着自己的手往他的店里拖,谁的心情都不太会好。 不过,孟子涛没有拒绝,关键是这里的老板也没有拒绝,好像根本不在意弟弟会抢他的生意,接着孟子涛跟着弟弟来到隔壁的店铺。 正文 第九百七十五章 甲骨残片 通过介绍,孟子涛得知,青年叫小阿方索,他的哥哥叫大阿方索。 小阿方索用钥匙打开了自家店铺的门,进去开灯,不过那灯光实在太昏暗了。 说起来,这条有街萧条空荡,虽是白天却没有多少行人,再加上小阿方索瘦小的身材,在头顶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鬼祟。 他左手招呼着孟子涛,右手插在裤兜里,再配合四周的氛围,无疑有些诡异。 孟子涛知道纽约是个繁闹混杂的地方,普通人都会养成警惕的习惯,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个阴森森的铺子,估计会有些犹豫到底进不进去,进去吧,这小阿方索的样子挺让人生疑,不进去吧,又会觉得可惜,不知道这黑乎乎的古玩店里藏着什么宝儿。 不过,这一切对孟子涛来说并不成问题,毕竟他比起小阿方索厉害的多,一根手指都能把小阿方索给戳死,而且,他身边还有带着手枪的曹纲,所以都没有犹豫,他和曹纲便走了进去。 俩人刚刚踏进铺子,小阿方索“嘭”一声把门关上了,接着又把插销也插上,店里就只剩下三个人,而且小阿方索的一只手还一直插在他的裤兜里,要不是孟子涛艺高胆大,还真会产生小阿方索想要谋财害命的想法。 接下来,在小阿方索的带领下,在店里看了一下,这里的东西很大一部分都称不上是古玩,好听点说,是有点年头的现代工艺品,孟子涛甚至怀疑是捡垃圾捡来的。 另外一些算是古董的器物上面,也都落满了灰尘,看起来真不怎么样。 孟子涛说:“很抱歉,先生,你这些东西里面没有我感兴趣的,我想回到刚才的铺子。” “不,你不要走!”小阿方索急忙说:“我还有真正的好东西放在了地下室,真的不骗你们。” 孟子涛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你这里有地下室?” “千真万确,不信你们跟我来。” 小阿方索顿了顿:“你们不会怀疑我有什么企图,就凭我一个人,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啊。” “这个就不好说了。”孟子涛笑了笑,看向小阿方索的右手。 小阿方索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苦笑道:“我是不得以才把手放在口袋里。” 说着,他把右手伸出来,是一只烧的惨不忍睹的手,一般人乍然看见,肯定会吓上一跳。 孟子涛明白了小阿方索的苦衷,便让他带路。 小阿方索带着两人走进里屋,里屋还真有一条通往下面的阶梯,大家跟着小阿方索走进地下室,房间不大,也就二十个平方左右,里面堆着些古董。 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孟子涛打量了房间的东西,首先是墙上挂着好几幅油画,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不过只是一些小名家的作品。 另外,房间里的还放着几个厨柜,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有西洋瓷,牙雕,瓷器,金银器等等,另外,在下方还有一些大型瓷器,以及青铜和石质雕像。只不过这些东西和外面的的一样,表面都落满了灰尘。 孟子涛心里嘀咕这个小阿方索真不爱干净,就算他一只手烧坏了,但用鸡毛掸子清一下灰尘也可以啊。 小阿方索让孟子涛随便看,孟子涛就在一堆东西里面开始翻找,事实上,他刚才已经使用异能鉴定过屋子里的东西了,也有了目标,现在这么做只是为了装样子而已。 最后,孟子涛选了一件瓷器,一件雕像,以及一幅油画。 瓷器是青花大罐,口沿点缀回纹,肩部绘以宽大莲瓣,近足处装饰海水波涛,腹部主体通景绘制“庆寿图”,图中共绘九个人物,或对弈观棋、或捧仙桃祝寿,或携宝物逆风而行,人物神态安详自然。 中间还有仙鹤与鹿口衔灵芝,穿梭其间,寓意“鹤鹿同春”,背景则辅以松树流云,山石小草,云气呈灵芝形,上有层层圈点密布,俗称“云堂手”,为空白期时期瓷器的典型特征。 雕像的题材是胡人驯象,这种图样在历代艺术品中皆有所见,最早可追溯到出土的汉代“胡人驯象”画像石,是我国与西域的文化交流和人员往来的体现。唐代胡风极盛,与中亚等地区的交流十分频繁,此类胡人驯象形象一直流行,直至宋代依然颇有影响。 这件摆件为宋代金丝楠木雕,制作精美,象衔莲花作回首状,四肢直立于四朵莲花上。象头配缨络,背披鞍毯,饰物刻画细腻,花纹繁复。象上胡人手持训鞭,胡子卷曲,高鼻深目,形象生动传神。 剩下一幅油画,是美国十九世纪一位本土画家的风景作品,作者不是什么名家,作品的价值也不高。 孟子涛请小阿方索估价,首先那件瓷器,小阿方索报价两千美金,这个价格确实挺不错的,孟子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小阿方索看到孟子涛点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在青花罐上仔细打量,接下来,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说:“对不起,刚才我没有注意,这个罐子上的人物画得非常精致,它应该值四千八,而不是两千。” 孟子涛有些乐了,从接触古玩到现在,和无数古董商打过交道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能当成自己的面悔价的。 小阿方索十分坦然,一点都没觉得这有有什么不对的,而且看他这样子,他还有继续悔价的可能。 孟子涛讥讽道:“阿方索先生,其实这罐子上还有仙鹤与鹿,还有各种仙草仙果,你是不是应该数数清楚再开价啊?” 小阿方索露出他略带猥琐的笑容,说道:“先生,四千八百块,买一件漂亮的华夏瓷器是很合算的,您看这罐子,从里到外都完美无瑕,非常不错的。” 其实,四千八买下这只青花罐,孟子涛也已经赚大了,但他就是讨厌这家伙的嘴脸,而且自己如果不压价,很可能和刚才一样。 孟子涛决定先放一放,先把另外两件东西的价格确定了再说:“这件雕像和这幅油画多少钱?” 小阿方索迟疑了片刻:“雕像嘛……就算你八百好了,另外这幅国可是精品之作,没有七千美元,您是拿不下来。” 价钱到是差不多,因为油画的价值还是很容易能看得出来。 孟子涛说:“这回不你可确定好了?要不要再数一下上面的人物。” 小阿方索对讥讽不以为意,说道:“就是刚才我说的价格。” 孟子涛说:“两件东西一起再减五百,我就买了。” 小阿方索沉默了片刻,答应了下来。 “好了,咱们再来说说这件瓷器的问题。” 孟子涛说:“你一开始开价两千,后来又涨到四千八,没有这样做生意的,让我怀疑你的诚意。” 小阿方索笑道:“这么一件精美的华夏瓷器,我说的价格真的不贵,像苏富比的拍卖会上,还有几万上百万的华夏瓷器。” 听小阿方索这么说,孟子涛就知道这家伙对行情不太了解,也不了解瓷器鉴定,不然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孟子涛笑道:“我手里也有几件瓷器,放在你这里代卖行吗?我不要四千八也不要两千,只要一千就行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小阿方索笑了笑:“那么你愿意出多少钱?” “两千,我答应了这个价格,就不会反悔。”孟子涛回道。 “这个罐子送去拍卖,赚的更多。”小阿方索不松口。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样,你把这只罐子拿到唐人街去卖,能用五百卖掉,就算我输,我可以无条件再给你五千块钱。” “三千五,最底三千五!”小阿方索还是松口了。 孟子涛看着他,等他不会再反悔了,这才同意下来,让他把几件东西的总价算一下,接着付钱走人。 至于大阿方索那边,孟子涛只是进去了半响,用异能把店里东西都做了鉴定,发现没有好东西,他就离开了。 走出街道,曹纲问道:“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不用了,我先把这件东西处理了再说。”孟子涛指着雕像说道。 曹纲一怔:“这件雕像怎么了?” 孟子涛说:“里面可能有东西。” “嗯?” 见曹纲一脸疑惑的样子,孟子涛简单解释了一下:“它的重量不对。” 两个人回到酒店,孟子涛让曹纲去买了一些工具,接着开始处理雕像。 雕像有异样的地方很明显,就是在大象的腹部,仔细看还能看到一条细小的缝隙,用刀刮掉上面的油漆,再撬下来,就能拿出里面的东西了。 东西是包起来的,孟子涛把包裹打开之后,旁边的曹纲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居然都是甲骨!” 我国古代占卜时用的龟甲和兽骨。其中龟甲又称为卜甲,多用龟的腹甲;兽骨又称为卜骨,多用牛的肩胛骨,也有羊、猪、虎骨。卜甲和卜骨,合称为甲骨。至于甲骨上有什么,想必大家都不陌生。 正文 第九百七十六章 商定协议 我国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就已出现占卜用的甲或骨,至商代甲骨盛行,到周初或更晚仍有甲骨。商周时期的甲骨上还契刻有占卜的文字“甲骨文”。 而大象肚子里藏的甲骨残片一共有九块,都是龟甲,大小形态各异,上刻甲骨文数十字,其中有讲述祭祀、贞人,十分难得。 不过,九块甲骨虽然珍贵,但孟子涛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块包着甲骨的白布,上面有人写着一些甲骨文。 孟子涛因为记忆出众,识全甲骨文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因此也能认得白布上写的意思。 上面说,他是一位香江的甲骨文爱好者,机缘巧合下,收藏了上百片甲骨,但也因此被一个富豪看中,想要强取豪夺。 他当然不肯,但对方当时实力强大,在富豪的逼迫下,他只能把甲骨残片托人带到内地去,还有九片甲骨和白布一起藏在象肚里卖掉了。 他在上面说,按照约定只要拿着这几块残片,和这块白布,找到当初他拜托的人,再给对方一笔钱,就能够得到那些甲骨。 不过,这件事情只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并没有什么其他约束,甲骨被那人变卖也是有可能的,或者那人去世了,被他的子女变卖等等。 这些事情他也能想到,不过都没有理会,因为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不让那个富豪得到就行了。 孟子涛看完白布上写的内容,这件事情肯定是要调查的,甲骨文是研究古文字的宝贵资料,对古代的文化、生活等方面的研究有着非常重要后研究价值,上百块甲骨上的甲骨文有可能能够解决很多的谜团,有可能的话,他当然要寻找到。 关于白布上写的事情,孟子涛并没有跟曹纲多说,曹纲也没有多问,这是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 之后,孟子涛打电话回国,把事情跟师傅说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无需他操心了。 由于曹纲在,孟子涛并没有处理另外一幅画,免得引起他的疑惑,不过他用异能检查过,在背面写着两行数字。如果是其它数字,他并不会当回事,但第一行的数字是“961394”,就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了。 还有一行字是“8585385”,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文字信息,但既然第一行的数字和步超锋那里得到的一样,里面肯定有什么奥秘。 只不过,再大的奥秘,如果不知道怎么破解,也毫无办法,所以暂时这事先放到一边,等回国之后再处理。 跟曹纲一起吃了午饭,闲聊了一会,正准备说下午去哪转转,孟子涛接到了陈老板打来的电话,问孟子涛现在有没有时间,他那位朋友想要见一下孟子涛。 半个小时后,孟子涛在一家咖啡馆内见到了陈老板和田又奇。 孟子涛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跟两人打了招呼,陈老板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田又奇看了一下曹纲,朝着孟子涛笑了笑,“约蒋先生出来,倒不是我心急,而是老陈联系到我的时候,我正好和一位朋友喝茶,他听了之后很感兴趣,正好今天下午有时间,就想要和蒋先生见见面,不知您方不方便?” 孟子涛说:“到没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冒昧问一下,你朋友怎么这么着急?” 田又奇显得有些无奈的样子,“我那朋友怎么说呢,人有些单纯,这段时间被人骗了一些钱,手头紧张,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卖掉手里的一些收藏救急,至于档次,你见到之后就会明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去看之前,咱们是不是把规矩立一下?” “什么规矩?”田又奇有些惊讶,马上他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公司协议的事情吧,一些规矩确实要立下来,不然给人见了觉得不正规。。” 孟子涛笑了笑:“田先生是怎么想的呢?” 田又奇拿出了提前想好的说辞:“这样吧,我也不要蒋先生提前全额买下瓷器,咱们五五开,每人投入一笔钱,用作前期的公司运作以及瓷器的收购,我负责收购,您负责出售,应该能够很快进入正轨!” 孟子涛心里有些诧异,因为这样虽然能够多赚钱,但万一被发现是赝品,田又奇也会有损失,难道他是想放长线吊大鱼,还是说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孟子涛皱了皱眉,表示不同意田又奇的意见或者分成,说道:“五五开是不可能的,最多二八,我八你二。” 田又奇一幅吃惊的样子:“蒋先生,您要这么说的话,那么咱们就很难合作了,二八分成,就算是先前的想法,您全额购买瓷器,我都不会乐意。” “您要知道,我需要搭入我在美国数十年的人脉关系,比如我以前一个月只需要卖到几件瓷器就行了,现在一个月就要十几甚至几十件瓷器,这些都是需要我来处理的。为了赚这么几个钱,对我来说可一点都不合算,” 孟子涛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你说的我能够理解,但同样的,跟我合作,至少在国内是没有后顾之忧的,这一点,相信你们应该调查过我了,知道我在国内有实力能够卖出高价,而且不会带来麻烦。咱们既然合作做生意,那么就应该以贡献来定分成吧,渠道确实很重要,但我相信离了田先生你,也不会做不成吧?” 田又奇说:“如果这样,我都不必找您,找佳士德去拍卖不是不行。” 孟子涛笑道:“那你为什么不找呢?而且你要这么说,我觉得没意思了,就当我今天没来吧。” 说完,他就做出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 旁边的陈老板连忙起来打起了圆场:“蒋先生,不要着急嘛,谈生意嘛,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老田刚才只是说笑罢了,我的意思是,既然合作,那大家就应该坦诚相见,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 孟子涛点头道:“陈老板说的对,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也可以找别人合作,但找我,最终能够得到的利益不说是最高吧,也是顶级的。” 接下来的谈判,孟子涛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经过一番商谈,双方最终确立的投资比例是三七分,孟子涛的七,田又奇三。这还是田又奇愿意拿出四成的初始资金的原故,不然孟子涛还要压一压。 有了口头约定,接下来具体事宜由两人聘请的律师来解决,就不用他们太操心了。 田又奇揉了揉脑门,暗付道:“这些大家族的子弟确实难缠,不过老子也不差,一会给他来一记下马威吧。” “蒋先生,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请说。”孟子涛抿了一口咖啡。 “是这么回事,咱们开办公司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而我那位朋友急着出售他的收藏,没有钱肯定不行,所以我想咱们是不是先垫一下?这部分资金可以算在咱们公司的初始资金里。” “可以。”孟子涛点了点头:“田先生你准备出多少?” 田又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可以拿出五千万美金” 孟子涛哈哈一笑:“这才是做大生意应该有的样子,等合同签订了,我立马调拨七千五百万美金过来。” 田又奇怔了怔,这可是七千五百万美金,以现在的官方汇率,换算成RMB要5亿多,孟子涛一下子能够拿得出来?他本来认为孟子涛肯定大惊失色,想要看孟子涛丢脸的样子,没想到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样,跟我斗!” 孟子涛心里嗤笑一声,他哪能不明白田又奇的想法,可惜他就是不缺钱,这点资金拿出来很轻松,相反,他还要巴不得田又奇能够拿出这么多钱投入公司,这些钱就算是羊入虎口了。 半响,孟子涛故意说道:“田先生,怎么了,是觉得咱们的初始资金太少了吗?你不用担心,我加到一个亿是没问题的。” 田又奇回过神来,心里很尴尬,不过表面上却不得不恭维孟子涛:“蒋老板真是好气魄,如果我现金流充足的话,肯定会再加一些,可惜我的一些资金砸在几批货上,五千万已经是极限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五千万就五千万吧,也不错了,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相信这五千万能够翻上两三倍的。” “托蒋先生的福,我相信这一天一定很快会到来的。” 田又奇心里笑道:“到那个时候,这小子应该成了过街老鼠了吧。” 解决了这件事情,田又奇带着大家出发前往他朋友的住所。 田又奇的朋友家住在纽约郊区,说起来,美国许多家庭都喜欢住郊区,原因很可能是美国的汽车文化导致了城市设计是为开车出行设计的,商业区,住宅区分开,各种商业功能分得很开,而且基本没有公共交通。除了纽约等少数城市,绝大多数美国城市的市中心的商业布局根本不适合不开车的人。 于是,住在郊区又能享受别墅生活,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七章 试探? 车子在一幢别墅门前停了下来,说它是别墅不太合适,其实这里是一座庄园。 一般美国居住的别墅有三种,一种就是联排,两家共用一堵山墙,每户只有前后有一些花园面积;独栋别墅是指独门独户的住宅,建筑面积在400平米左右,单套占地2-3亩,美国中产阶级都住这样的住宅。 最后就是庄园了,在美国只有极少数人能够享受,单套建筑面积1200 平方米,占地10-100 亩(大部分),室外活动在私家园林,屋主在自己家园看不到邻居,私密性非常好。 田又奇朋友的庄园占地就有七八十亩,面积非常大,景色也非常优美。 田又奇通知了他的朋友,电子门就缓缓打开,车子驶入之后,电子门又关上了。 汽车行驶过程中,孟子涛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由于美国本身也是一个只有二百年历史的国家,美国的别墅其实也是欧洲“泊来品”,它基本上没有美国本土文化特征。 比如人们常说的“加州风格”、“迈阿密风格”、“夏威夷风格”,其实就是意大利和西班牙风格的融合体,或者是意大利和西班牙后现代风格。因此美国的别墅风格本身就是一种杂糅的风格。 这座庄园的风格便是这样,孟子涛从头到尾,也清楚到底是什么风格为主,但确实挺漂亮的。 下了车,孟子涛见到了田又奇的朋友,是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衣着得体,面貌给人一种憨厚感。 男子名叫理查德,田又奇下了车,他便上前给了一个热烈的拥抱:“亲爱的田,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该死的,快点放开我,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吗?”田又奇用力挣开了理查德的手。 “田,我也是没办法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喝西北风了。”理查德干笑一声,接着又看向孟子涛等人。 田又奇没有多问,指着孟子涛道:“这位蒋先生就是想要购买你那些收藏的……”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理查德就向孟子涛扑了上去:“哦,解救我的上帝总算来了!” 孟子涛可不想跟一个大男子抱在一起,退了两步,抓到了理查德的手:“你好,先生。” 理查德觉得有些神奇,怎么自己居然跟孟子涛握起手来了? 正当理查德准备开口询问之时,田又奇站了起来:“好了,理查德,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提起正事,理查德收回到了嘴边的话,急忙说道:“咱们进去再说。” 田又奇跟着理查德走进屋里,朝着四周看了看,表情有些奇怪:“我记得你家里佣人不少,怎么都不见了?” 理查德略显几分尴尬,打了个哈哈道:“哦,我刚刚给他们放假了。大家快请进去吧!” 理查德热情地招呼几人来到别墅客厅。 别墅内部的装修已经有一些年头了,这一点孟子涛刚才也察觉到了,而且内部的灯光也十分昏暗,肯定是好些年以前的装修风格。 理查德一边招呼着众人坐下,随即说道:“请问你们喝咖啡还是茶?” 田又奇说:“大家都喝茶吧。” 孟子涛等人也点头称是。 “等我去烧水。”理查德连忙站起身来说道。 田又奇愣了愣:“这种事情还要你亲自动手?你不会一个佣人都没有留下来吧?” 这是田又奇第二次提起这个问题了,孟子涛回忆起庄园里的一些细节,无不说明,这座庄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经过专门的清洁,这些无不透露着主人现今窘迫的境况。 由于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孟子涛琢磨着,是确实如此,还是故意营造出来的?或者说,理查德不是这里的主人。 理查德有些愤怒地说道:“那些吸血鬼实在太贪得无厌了,所以都已经被我赶走了!” 理查德不愿多言,起身准备去烧水泡茶。 田又奇懒得多问,摆了摆手:“得,还是算了吧,你这有咖啡机吧,给我们来杯咖啡吧,就你泡出来的茶,我还真不敢喝。” 孟子涛也表示没有意见。 理查德顿时笑了起来:“咖啡好,这个我最擅长了。” 等理查德去泡咖啡的功夫,田又奇说:“这家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根本别指望他做家务事。” 孟子涛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来你朋友的情况可不太好啊。” 田又奇点点头:“确实,我也没想到他的情况会这么糟糕,不过这样最好,咱们还价也有余地。” 见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田又奇笑道:“我这人比较现实,情谊归情谊,生意归生意,我可以给朋友一些利益,但原则问题不能丢。” 孟子涛笑了笑:“这样也不错。” 片刻后,田又奇端着茶托过来,给每个人面前放一杯咖啡。 接下来,大家闲聊了几句,理查德也讲了自己落魄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导致大部分财产都被骗走了。 之后,理查德说起了正事:“蒋,我有一些祖传的收藏品要出售,你要多少?” 孟子涛说:“只要东西好,全买了也不是问题。” “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好的。” 存放瓷器的地方就在一楼,只是因为别墅够大,所以走了一会才到。 理查德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股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房间里面放着不少旧物,而且都整齐地摆放着,墙壁上还挂着一些老旧的照片,从中可以体会到一个家族的兴衰。 理查德带着大家来到屋子的最里面,孟子涛看到整整一面墙的西式书柜,上面放着各种类型的瓷器,孟子涛扫了一眼,宋元明清的都有,并且从下面几排可以明显感觉到历史沧桑感,这一点是很难做假的。 “先生,瓷器全都在这里么?”孟子涛回过头问道。 “都在这里了。”理查德道:“你先看看吧,不过拿的时候轻拿轻放,我可不想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孟子涛笑了笑,走到书柜前,先打量了一番,随后拿起一件瓷器看了起来。 这是一只万历时期的方罐,自古以来,方器的烧制难度远大于普通器皿,古玩行亦有“一方抵十圆”之说。且晚明瓷土强直性不高,故而方器的烧造难度更大。 这件瓷器时代特征极为鲜明,青花发色上佳,构图饱满,但又繁而不乱,层次清晰。且选用当时流行而又难以烧制四方造型,可称得上是一件万历御窑代表作,不过万历时期的青花瓷也就那样,现在的市场价值估计也就三四万左右。 孟子涛先是把下面几层的瓷器看了个遍,这此瓷器并不能令他感到满意,总体来说,差不多就是方罐那个价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样的瓷器在国内并不少见,想要拍出高价的可能性不高。 不过这只是最下面几层的瓷器,越往上的瓷器,价值也越高,孟子涛问理查德要了一个人字梯,爬上去查看。期间,他找到了几件中意的瓷器,并把这些瓷器选了出来。 到了最后几层,重头戏来了,孟子涛头一眼就看到一件宋代钧窑作品,这令他眼前一亮,但紧接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里的瓷器上面有一层灰尘,经常不打扫有灰尘也正常,但孟子涛发现这些灰尘应该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如果不仔细的人,很可能不会注意,但想要骗过他不太可能。 之后,孟子涛发现包括那件钧瓷,十之八九都是高仿瓷,那么,他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肯定,田又奇和高仿瓷器有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寻找证据了。 孟子涛拿起那件钧瓷,看起来像是在观察,其实他心里在琢磨着一件事情,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一点,先前田又奇在拍卖会和自己见过面,当时他肯定提起了警惕之心,所以哪怕自己表面上已经回国了,他肯定还是会小心翼翼。 那么这个时候,有个人想跟他做生意,他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会不会是一个局?那么试探自己肯定是必要的,哪怕他已经调查到自己伪装的身份。 所以,现在这一幕,会不会就是田又奇的试探呢? 孟子涛觉得很有可能,不过要证实这一点,必须要做一个试验。于是,他又拿起一件高仿瓷,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这个时候,他眼角的目光注意到田又奇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接下来,孟子涛又装模作样地查看了其它一些瓷器。 从梯子上下来,孟子涛从先前挑选的瓷器中选出来几件,放到桌子上,他已经做了决定,高仿瓷一件都不买,可他又不想空手而归,于是就随便挑出来了几件。 “蒋,你这是什么意思?”理查德看着桌上的瓷器,诧异地问道。 “我想把这几件瓷器带回家。”孟子涛说道。 “你就挑选了这么几件?”理查德更加诧异了。 孟子涛说:“是的,其它瓷器我都不怎么喜欢,麻烦你开个价钱吧。” 正文 第九百七十八章 郞子青出现 理查德露出惊讶的神色:“您就看上这几件瓷器?”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继续询问瓷器的价格,摆出不想谈原因的架势。 理查德没有多问,说道:“您一共选了五件瓷器,这几件瓷器都是我的曾祖父花了不少代价才得到的,所以价格低不了,至少三十万美金。” 五件瓷器在拍卖市场都卖不到两百万RMB,孟子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答应,说道:“不能再便宜一些吗?” 理查德坚定地说:“抱歉,这个已经是最低价了。”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这些瓷器他肯定不会再要了,于是便准备告辞离开。 理查德到是劝了几句,不过孟子涛的态度也很坚决,最后他空手而归。 回去的路上,孟子涛表现的有些生气,一路上都不吭一声,而田又奇也不知道基于什么考虑,同样也一声不坑。 于是,在沉默中,田又奇把三个人在那家咖啡店门口放下来,之后便离开了。 “呼!”陈老板吐出一口气,好像要把刚才的压抑吐出来,他对着孟子涛说:“蒋先生,您刚才是怎么了啊?” 孟子涛不悦地说:“你这个朋友品德有问题啊!” “啊!”陈老板露出惊讶的神色:“蒋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孟子涛冷冷地说道:“我有什么好误会他的,你不知道,刚才书柜上最顶层几排的瓷器,上面的灰尘都是被人故意弄上去的。” 陈老板又惊呼了一声:“啊,不会吧!” 孟子涛说:“我又不眼瞎,这点还看不出来。” 陈老板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上面的瓷器有问题吗?” 孟子涛冷笑道:“瓷器有没有问题我没看出来,但我要问了,如果没有问题,干嘛要弄虚作假?再说了,你又不是不了解,这行做生意要注意什么,那些瓷器总价值好几千万RMB,你发现不对会买吗?” 陈老板点点头:“您的顾虑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吧,这事肯定是那个理查德有问题,和老田应该没关系。” 孟子涛说道:“我第一次跟他合作,就遇到了这种事情,换作你,你会怎么想?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一路上他是什么态度,我可不想跟这样的人的合作。” 陈老板笑着说:“蒋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个误会,这样,明天,我一定给您一个答复,您看行不行?” 孟子涛犹豫了一会,说道:“好吧,不过你要尽快,家里有些事情要我尽快回去。” “您拍卖会不参加了吗?” “恩,没时间了。”孟子涛点了点头:“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的。” 孟子涛对着陈老板挥了挥手,带着曹纲离开了。 …… 翌日,孟子涛从曹纲那获知对田又奇的调查结果,报告上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段时间也没有和可疑之人有过接触。 “看来警惕性够高啊。” 孟子涛心里想道,不过他到不相信,田又奇一直没有动作,除非他猜错了,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孟子涛又看了对理查德的调查,这家伙确实是那家庄园的户主,其它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还有陈老板和小赵,陈老板同样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小赵有可疑人物有过接触,但再调查那个可疑人物,却消失不见了。也不知这是不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自己这边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好在这些不用他亲自处理。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孟子涛接到了陈老板打来的电话,问他方不方便去他店里坐一坐。 孟子涛答应下来,随即和曹纲一起来到陈老板的店里。 走进陈老板的古玩店,孟子涛差点愣了神,因为坐在陈老板面前的,正是郞索的堂弟郞子青。 再一想,郞子青既然和高仿集团有关,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的。 而且,当初查不到郞子青有动作的时候,孟子涛就把他当初坑郞索的事情,找个人跟郞索说了,结果是,郞子青差点没掉层皮。 孟子涛本来这么做的想法是把郞子青逼到绝路,郞子青为了生活只能去和高仿集团联系,但没想到,他还挺沉的住气,也因此一直没有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现在看来,郞子青应该是挺不住了,而且到美国来也相当于重头开始。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孟子涛非常高兴,看来找到高仿集团的大本营的时间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蒋先生,我来给您做下介绍。” 陈老板指着郞子青道:“这位季希先生是我的好友,他专做高档古瓷生意。” “嘿,连名字都改了。” 孟子涛面带微笑,跟郞子青握了握手,双方交换了名片。 陈老板请大家入座,为孟子涛倒了一杯茶,随即去关了店铺的大门。 郞子青笑着说道:“蒋先生,听说您和老田合作?” “不,你应该也听说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孟子涛摆摆手。 郞子青笑了笑:“确实,老田这人有时挺不靠谱的,但我也得说句公道话,他还不至于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孟子涛冷笑道:“既然如此,他怎么就不跟我解释呢?” “老田这人比较傲,昨天您没跟他说什么,觉得您看不起他,所以也没跟您解释。”陈老板走了过来。 孟子涛嗤笑道:“他傲?我还傲呢!人是他介绍的,他就不知道多做点工作?” 陈老板诚恳地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不对,他本来也想跟您道歉,只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孟子涛说:“好了,这件事情就不用多说了,我也不想跟他合作了。” 郞子青笑着说:“既然这样,跟我合作怎么样?”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郞子青:“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郞子青微微一笑:“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蒋先生其实也有为拍卖会征集拍品意思吧?” 孟子涛说:“你这么说到也对。” 郞子青说:“既然要上拍卖会,瓷器的品质当然越高越好了,而在下不才,做的就是高品质古瓷,不是我吹牛,十万美金以下的瓷器,我是碰也不会碰的。” 孟子涛有抿了一口茶:“老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 郞子青笑道:“没问题,今天我带了两件瓷器过来,您先看看,合作的事情,咱们一会再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郞子青拿出一只便携保险箱,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两件瓷器,一件是明代万历五彩八仙祝寿图大盘,另一件则是清康熙御制珊瑚红地五彩九秋碗。 两件瓷器给孟子涛的第一印象,都是真品无疑,而且都是相当珍贵的官窑精品之作,市场上难得一见。 等孟子涛鉴定过后,郞子青笑着问道:“蒋先生,觉得我这两件瓷器怎么样?” “不错,不知道郞总能否把它们放到我公司拍卖?”孟子涛说。 郞子青说:“这个……不瞒您说,这两件瓷器的所有权并不是我,您要的话,我可以转让给您。” 孟子涛挥挥手:“说的这么麻烦干嘛,要现结就直说。” 郞子青说:“是的,这两件确实要现结,我可以给您一个优惠价,只需五十万美金就行了。” “这个价钱还可以,就这么着吧。”孟子涛点了点头,两件瓷器拿到国内,可以赚十万美金左右,已经算不错了。 “咱们说说合作的事情吧。”郞子青说道。 “你想怎么合作?”孟子涛接着说:“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事先申明,你想跟我合作没问题,但合开公司暂时不行,而且也别想着让我在拍卖之前全款购买。” 郞子青有些意外:“蒋先生,您这样咱们又怎么合作呢?” 孟子涛淡淡地说:“合作是在双方信任的基础上,我都对你不了解,又怎么深入合作?换作是你,你会跟一个陌生人开办公司吗?当然,我也可以用相关的措施约束对方的行为,但经过昨天的事情,我觉得我想的太过简单了,把我自己想的太厉害了,这么做,可能最终的结果是我血本无归。” 事实上,孟子涛先前之所以给出那样的合作条件,也是为了刺激高仿集团加大动作,现在看来,这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孟子涛继续说道:“至于说不付全款,也是由拍卖这行的情况而定的,谁知道最终会不会落拍,或者到没到达我的心理不价位呢?” 郞子青摇了摇头:“那你这个和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孟子涛说:“首先,我还是会付给你一部分定金的,另外,你也可以给出你的心理价位,如果我同意了,拍卖时过了你的心理价位,那我可以给你一些分红,这样比你赚的多的多吧。” 郞子青问:“那要是达不到呢?” 孟子涛回道:“那就按成交价结算了,你只要付给我一些佣金就行了。” 郞子青想了想,说:“这件事情容我考虑一下。” “可以。”孟子涛漫不经心地说。 郞子青说:“蒋先生,我想问一下,咱们之间能够达成您和老田那样的协议吗?” 孟子涛喝口茶润润嗓子,笑道:“那就要看你了,只要咱们之间合作愉快,创办公司也很正常嘛。” 郞子青说:“好吧,合作的事情咱们先不谈,我给蒋先生您也介绍一次吧。” “不会又和昨天一样吧?”孟子涛说道。 “那怎么可能,您就放心吧。”郞子青笑呵呵地说道:“这样,我准备准备,明天邀请您到我那边去。” 孟子涛眉头皱了皱,有些为难地说:“我时间上有些来不及啊,一定要明天吗?” 郞子青想了想道:“这样啊,那我尽量今天下午吧,不过这样一来的话,瓷器数量可就没办法保证了,要保证数量得降低质量,这样的生意我是不会做的。” “能够理解,你尽量吧。” “好的,这两件瓷器的钱,您给老刘吧,我先告辞了……” 等郞子青离开后,陈老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孟子涛说道:“陈老板,有什么话请直说。” 陈老板说道:“我就是想问一下,您和老田那边怎么说?原先的协议就算了吗?” “你觉得这事怪我吗?”孟子涛冷冷地看着他。 陈老板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觉得挺可惜的,老田这人虽然脾气大了一些,但他的路子要比小季广,你们合作是双赢的。” 孟子涛说:“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信任的基础,你觉得还能合作的下去吗?” 陈老板笑着说:“信任可以培养,就是不知道您还给不给老田机会?” 孟子涛装作考虑了一下:“如果是我和季老板说的那样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 陈老板面带笑容地说:“那我先代老田跟您说声谢谢了。” 孟子涛笑了笑:“有件事情我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你还想让我跟田老板做生意,干嘛还介绍季老板给我?” 陈老板说:“实话跟您说,我主要是担心老田这人脾气比较倔,劝不听,又不能让您再吃亏,这才让小希拿两件瓷器过来,没想到,他居然打着跟您合作的念头,大家都是朋友,我又不能阻止他。” 孟子涛说:“我不管谁跟我合作,只要能够给我带来好处,别带来麻烦就行了。” “是的,是的……” 之后双方又聊了几句,孟子涛结了瓷器的钱就带着曹纲离开了。 郞子青的“效率”很高,还不到下午一点,他就打电话给孟子涛,说他已经备了不少瓷器,请孟子涛过去鉴定。 孟子涛和曹纲又前往郊区,这回就理不是庄园,而是一幢普通的联排别墅了。 郞子青邀请孟子涛和曹纲来到客厅,孟子涛就看到地上放着的一件件瓷器,数一下足有十二件,而且每一件看起来都相当地精美。 “季先生,这些瓷器都是你的?”孟子涛问道。 郞子青笑着摆摆手:“那怎么可能,我要有这么多瓷器,可能就改行做别的生意了,这些其实是我从朋友那边取来的,免得您一趟一趟跑,也能避免您昨天遇到的事情。” 孟子涛笑了笑:“季先生有心了。” “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郞子青谦虚一笑,说:“蒋先生,您先看看吧,有什么问题您直说就行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子涛先扫了一眼瓷器,这些瓷器给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再仔细一看便发现这特么居然四分之三的瓷器都是高仿,只有三件是没问题的。 当然,孟子涛也发现,这些高仿除却一件,其它确实都可圈可点,要不是他已经能够识别高仿瓷器的内在,又没有异能的话,也只能两眼一抹黑,认为这些瓷器都是真品了。 孟子涛装模作样地把所有瓷器都鉴定了一番,起身脱掉了手套。 “蒋先生,觉得我这些瓷器怎么样啊?”郞子青笑眯眯地问道。 “不错是不错,但其中也有问题。”孟子涛说道。 “什么问题?”郞子青装傻充愣。 孟子涛指着一件嘉靖五彩瓷说:“这件嘉靖五彩有问题。” 郞子青连忙拿到手上仔细看了一圏,嘴上说道:“红彩为枣皮红,凝厚光熠。红彩的使用不仅用于填彩,亦用于勾线,紫彩皆为赭紫,呈色艳丽。其用黄彩托红者,红黄二者重叠,呈现凝重、淡绿或淡孔雀绿。黄彩似同蜜蜡;绿彩为大绿、淡绿、或浅孔雀绿;色彩的对比极为强烈,十分醒目。” “而且绘画技巧十分精湛,整个画面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厚重不失细腻,粗犷不乏传神,隐有元代遗风。另外胎釉、款识也对,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啊!” 孟子涛说:“你说的地方确实都没有问题,但这是一件出土瓷器,凡出土的五彩器,彩色多有被腐蚀的痕迹,如绿彩常带的氧化泛铅的‘银片’或粉剂状的铁斑,表面闪烁五光十色的光泽,为土浸年久自然形成的现象。” “而这件五彩瓷器的锈斑并非自底层泛出,仅浮于表面,白蒙蒙近似日常食用之白碗,这必然不是自然形成应该有的现象,而是用什么化学物质浸泡而成,只不过做的比较巧妙,所以不容易察觉。” 郞子青露出惊讶的神色,连忙又仔细观察,最后苦笑道:“蒋先生,真对不起,确实是我看错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到没事,咱们这行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打眼谁都会经历,只要别伤筋动骨就行了。而且这个瓷器做的确实到位,要不是我手里有多件真品,还真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郞子青感激地说道:“蒋先生,谢谢您的理解,那这件东西我先放到一边去。” “慢着。”孟子涛阻止他道:“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拍卖的时候,大家各凭眼力,看错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我是如此,别人当然也一样。” 正文 第九百七十九章 有漏网之鱼 孟子涛对着郞子青笑道:“其实,我之所以不想跟田老板做生意,是因为当时觉得他不太实诚,想和我做生意,实诚是要摆在第一位的,打眼什么都不是问题,如果欺骗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郞子青笑着说:“蒋先生,您的想法我能够理解,我做生意同样也是这样,最讨厌别人欺骗我,看来咱们应该能够合作愉快。” 孟子涛笑道:“那样最好,其实,货源问题不需要我亲自解决,正好恰逢其会我就参与一下,没想到波折还挺多,看来底下的人确实挺不容易的。” 孟子涛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 “做这行确实挺辛苦,有些时候为了一件货,还要遭受风雨和饥饿,不过谁叫我们选择这一行呢?”郞子青耸了耸肩膀,接着问道:“这些瓷器拿回去之后,应该还会让专家鉴定一次吧?” “那是肯定的,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他不打眼,更别说是我了。”孟子涛说道。 “哦,不知蒋先生请了哪几位专家鉴定啊?”郞子青连忙说:“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着,今后有没有机会跟专家做些交流。” “肯定有机会的。” 孟子涛随便说了几位专家的名字,指着那件嘉靖五彩道:“这件瓷器不知能不能转让给我?” 郞子青有些为难地说:“蒋先生,我刚才也说过,这些瓷器其实并不是我个人所有,如果您要的话,我只能代您通知一声,如果对方愿意,我再联系您,怎么样?” 孟子涛点头道:“好吧,咱们再来谈谈剩下这些。我上午跟你也说过,我是不会支付全款的,这一点应该没有问题吧。” 郞子青说:“这点确实没有问题,但如果太少的话,可能物主也不太情愿。”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那你有没有跟物主说清楚,这样的交易方式会提高收益。” 郞子青点头道:“这点我也说了,但他们毕竟没有和您有过合作,并不太相信您。当然,如果您能够在一个月内就能把资金结清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一个月肯定不行,至少两个月才能结算一次。”孟子涛说:“季先生,做生意嘛,总会有困难,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另外,你也别担心我会卷了东西跑路,我在纽约也是有房产的,可以抵押。” 郞子青笑着说:“我肯定相信您,但为了拿到这些瓷器,我也是垫了资金的,您看能不能先给三分之一,我也可以周转。”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这样就让我为了难了,毕竟我也要考虑到我的成本是吧。” “那您能给我多少?”郞子青直接问道。 “这个数。” “那也太少了,再加一些吧。” 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谈妥了订金,对订金的数额,孟子涛还是挺满意的,因为就算对方跑了,他也不会亏损。 约定好昨天请了律师签订协议,孟子涛带着曹纲离开了。 返回酒店途中,孟子涛接到了田又奇的电话。 “田老板,不知有什么事情?”孟子涛语气比较冷淡。 田又奇先郑重其事地跟孟子涛道歉,接着说道:“蒋先生,听说您跟季希做生意了?” 孟子涛说:“我觉得季老板做事比较牢靠,于是试着接触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田又奇说:“蒋先生可能不太了解,其实季希这人的品行不行,他擅长放长线钓大鱼,到目前为止,至少已经有五六个买家在他手上吃过大亏。我建议蒋先生还是小心为妙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对季希确实不太了解,至于他的人品如何,我之后会派人调查的,先谢谢田老板的提醒了。” 见孟子涛好像一副不是很在意的语气,田又奇有些急了,说道:“蒋先生,您不知道,季希其实他现在用的是假名,他的真名叫郞子青。” “哦。”孟子涛说:“你说是真的?” 田又奇说:“这事我又何必骗您呢,而且我相信蒋先生能够调查的到。”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可是,人是陈老板介绍的。” 田又奇解释道:“这事老陈并不知情,而且他坑人也比较隐蔽,我也是偶然才得知的。” “好吧,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孟子涛说道:“田老板,不知你还有什么事情?” 田又奇说:“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所以我也弄来了一批货,不知蒋先生有没有时间?” 孟子涛问:“去哪里?” “就到我的店里吧。”田又奇说了自己古玩店的地址。 “好,我一会就到。” 片刻后,孟子涛和曹纲来到田又奇的古玩店,田又奇在门口迎接他们,又为了昨天的事情道了歉。 孟子涛摆摆手:“事情过去了,咱们还是向前看吧。” 田又奇笑着称是,接着把两人迎进了店里。 孟子涛打量了四周,店里的摆设看起来比较普通,而且基本以瓷器为主,另外也有一些小玩意,在右边还放了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造型有些抽象,看起来有些像是一只手,换个角度,又像一只天空中的老鹰,看起来挺奇特的。 再仔细一看,孟子涛才发现,这块石头居然是一块水晶原石。 田又奇见孟子涛看向那块水晶原石,笑着说:“这块水晶原石其实是我一位客户,欠了我的钱抵押给我的,我觉得不错,就放到在这里当观赏石。之前也有一些客人觉得不错,想要买走,不过他们只是想以赌石的价格购买,我都没有同意。” 可能大家觉得奇怪,难道水晶也有赌石吗? 事实上,对于任何珠宝玉石来说,从原石的开采、收购、买卖,到生产加工后的销售,全过程或多或少都存在“赌”的成分。水晶自然也不例外,过去人们并不将“赌”字用在水晶上,只是近年来翡翠赌石的风靡,才有了“赌水晶”的说法。 由于原石蒙有一层外皮,人们不可能一眼就看透里边的质地、成色,所以里边到底好不好在一定程度上也要靠运气,这就有了“赌”性。 通常情况下,看到一块水晶原石后(许多水晶原石的卖主会在原石上开一个小窗口,买家可以通过这个窗口进行观察),购买者凭经验来判断里边的样子,买下后将其切开,如果纯净度、透明度、颜色都很好,或者有独特的包裹体,那可能就会价值不菲,而如果成色不好的话,那可能投入的钱就会打了水漂。 孟子涛走过去,看到原石上有个地方开了一个窗口:“这其实是一块赌石吧?” 田又奇点头道:“确实是一块赌石,不过水晶的赌性不高,不像翡翠赌石那样,纯粹就是新入行的赌一下,对从业者来说,算不得什么。” 孟子涛点了点头,相比与翡翠,水晶确实没什么好赌的。 首先,翡翠原石可以赌,那是因为其内部的质地、种水、颜色变化莫测。即使是经验丰富的人士也往往会失手,运气成分太大了,所以有了“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戏称。 而对于水晶来讲,其原石多呈透明或半透明状,而且内外差别并不是特别大,多数情况下其质地可以一目了然。对于具备专业知识和一定经验的人来说,判断水晶原石内部的质地并不是特别难的事,只是对于初入门的收藏者来说似乎显得有点神秘。 所谓“赌”,一定意味着这件事要具有很大的不可预测性,无论是对于经验丰富者,还是初学者都应如此,翡翠具备这种特性,可以“赌”,水晶还谈不上“赌”。 当然,赌水晶也有花几千赌出几十万的案例,但那种情况比起翡翠都要少不少了。 但孟子涛却用异能发现,自己今天又撞到好运了,这块原石里的水晶非常纯正,完全算得上是最好的水晶。 孟子涛围着水晶转了一圏,说道:“田老板,这块水晶原石能否让给我?” 田又奇挥挥手,一幅不在意的样子:“蒋先生既然喜欢,这块水晶原石就送给你了。” 孟子涛笑道:“这我可不好意思,老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可不想一会手软了,什么价,麻烦你说一下吧。” 田又奇笑道:“嗨,这玩意真不值什么钱,不过既然蒋先生有顾虑,价钱咱们一会再说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田又奇关了门,接着带着孟子涛走进里屋,由于事先已经做好准备,所有的瓷器都已经整齐地摆在桌上了。 孟子涛直接用上了异能,结果比郞子青那稍等好一些,真假算是一半一半吧。 等孟子涛装模作样地看完这些瓷器,田又奇笑着问道:“蒋先生,觉得我这里的瓷器和您刚才看过的瓷器相比,怎么样?” 孟子涛点头道:“稍稍比那边好上一些。” 田又奇笑道:“如果今后我能够一直拿出这等品质的瓷器,不知咱们有没有继续合作的可能?” “只要没什么幺蛾子,当然没有问题。” 孟子涛说道:“不过,你别让我推掉那边,我是生意人,不会跟钱过不去。” “能够理解。”田又奇说:“不过我还是建议您尽量小心一些。” “我会的。”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便跟田又奇商量现在合作的模式,还是跟郞子青那差不多,只是给的订金需要多一些而已,反正孟子涛是不会吃亏的。而且那块水晶原石也相当于半买半送给了他。 还是约好了第二天签协议,孟子涛便告辞了。 第二天,孟子涛相继跟郞子青和田又奇签订了协议,之后,陆续有信息传来 比如,田又奇和郞子青暗中碰面了,经过一系列的刺探,他们应该是对孟子涛扮演的人物放心了,接下来他们必然会通过孟子涛大量出货。经过一番密谈,他们便各奔东西,如果不知情的,根本不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另外,这段期间,相续有一些博物馆内发现了高仿瓷器,并且对来历进行了详细调查,获得了一些关键线索。 如果高仿瓷器对自己没有影响,美国人肯定不会关心这件事情,但现在造成的影响很大,也给博物馆带来了大量的经济损失,再不管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国内联系到美国方面,双方一拍即合,派出精干力量进行调查,于是,调查的进展相当的迅速。 到了晚上,信息经过汇总,基本可以确认,高仿集团的老巢应该就在一座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那里有一处高仿瓷器的研究中心和制作中心,所有的那种特殊青料制作的高仿瓷器,都是从那里完成制作和作旧,散布到世界各地的。 调查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了,接下来就是进行抓捕。 又是一天的准备,负责抓捕的各个小组,在凌晨时分,对深山里的研究和制作中心进行突击,与此同时,警察也开始在各地抓捕同伙。 行动非常顺利,除了有些运气非常好,逃跑了之外,绝大部分涉案人员都被抓起来了。 “嗯?”孟子涛看着报告,有些意外:“怎么让郞子青给跑了?” 曹纲苦笑道:“也是他运气好吧,他正好在夜总会玩,也不知怎么回事,被他给察觉了,随即就没了人影。” “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孟子涛问道。 曹纲点了点头:“是的,毫无线索,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孟子涛眉头轻皱:“这家伙能够给他的哥哥精心布置一个圈套,还能让别人怀疑不到他的身上,就证明他极有能力,这种人不能放任,必须尽快把他抓起来。” 曹纲说:“可现他好像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线索。”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起身道:“我觉得他有可能在暗中观察我,这样,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姓陈的那家古玩店,看看在那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这个,您现在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走吧……” 正文 第九百八十章 一锅端 孟子涛从酒店出来,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带着曹纲来到陈老板的古玩店门口,不出意外,古玩店的大门紧闭。 孟子涛朝地上啐了一口:“玛的,这孙子应该也被抓起来了吧,活该,居然害我进警局!走,咱们再去田又奇那边看看!” 俩人上了车,来到田又奇的古玩店门口,依旧还是大门紧闭。 孟子涛又装作骂骂咧咧的样子,之后又回到车上。 汽车发动,正准备出发,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衣服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他拍了拍车窗:“蒋先生,是我!”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是你,季希!你还有脸来找我!” “蒋先生,麻烦开下车门,我有事。”郞子青说道。 孟子涛打开车门,让郞子青进车:“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郞子青苦笑道:“我还想问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你难道不知情?”孟子涛问道。 郞子青回道:“是呀,昨天晚上我正在酒吧,就发现有人想要抓我,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掉的,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是警察想要抓我。” 孟子涛冷笑道:“你就骗鬼吧,如果你没有犯事,警察干嘛抓你,你干嘛要跑?” 郞子青苦笑道:“我现在还迷糊到底为什么要抓我,不过咱们这行是什么情况,您难道不清楚吗?犯法的事,咱当然也做过。” 孟子涛外皱着眉头问:“那你怎么会来这边?” 郞子青说道:“不瞒您说,昨天我跟田又奇碰过一次面,他想要和我一起合伙坑您,但我没有同意,我想着,是不是这家伙出了事,所以把我也牵扯进来了。” “什么!他想坑我!”孟子涛脸上露出些许愤怒之色。 郞子青发誓道:“千真万确,这种事情我又何必骗您。不过,这家伙应该是被抓起来了,您想找他算账,估计得等他出来了。” 孟子涛脸色有些阴沉,问道:“你知道田又奇到底犯了什么事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郞子青摇了摇头。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郞子青说:“我担心我跑不掉,如果被抓,我现在手里的货,保不准就变成别人的了,所以我想先处理掉,我想蒋先生应该能够接下来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这要看你手里的是什么货了。” 郞子青说:“都是精品,其中还有一件乾隆时期的御制珐琅彩,虽然有些小伤,但价值也有两百多万美金,就是不知道蒋先生感兴趣吗?” 说着,可能是不怕孟子涛不信,他还拿出手机,给孟子涛看了照片。 孟子涛看了照片,点点头道:“地方远吗?” “不远,估计半个小时的车程吧。” “那就走吧……” 接下来,在郞子青的指引下,他们在纽约市区转了一大圏,正当孟子涛发火的时候,郞子青笑着解释,说是担心有警察跟着,孟子涛也就没有多说。 一路无事,在经过将近五十分钟的行驶后,车子停在了一座独幢别墅前,这幢别墅已经非常老旧了,而且周围比较荒凉,看起来有些阴森。 下车后,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地方。” “狡兔三窟,如果不出事,一般我也不会来这里,请吧。” 郞子青打开院门,向孟子涛做了个请势,随即带着俩人一直来到别墅客厅。 不过,客厅里面,已经有人在了,这一点其实并不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但坐在主位的人,就让孟子涛诧异了,居然是姜思远! 作为王之轩唯一徒弟的姜思远,自从因为盗墓被判坐牢,又被寻灵卫从监狱里弄出来之后,现如今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这让孟子涛不禁开始琢磨,这个高仿集团的幕后黑手,会不会就是寻灵卫,如果是寻灵卫,那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调查起来这么困难了。 想到寻灵卫,孟子涛就有些头大,如果寻灵卫是黑手,除非把它整个铲除,这种足以以假乱真的高仿才能彻底断绝,但寻灵卫是那么好铲除的吗?如果可以,又怎么让这个组织存在了几百年的历史? 孟子涛希望这事别被他猜对了,不然有的麻烦。 孟子涛心里闪过几个念头,脸上便开始露出愤怒之色:“季希,这是怎么回事!” 郞子青一改之前的献媚,表情变得阴冷:“蒋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是大陆派过来我调查我们的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孟子涛问道。 郞子青冷笑道:“哈哈,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根本没有被警察带走过,酒店的监控系统不是瞎子!”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舍得调查我。” 郞子青面目狰狞:“都是因为你,我们的一切才功亏一篑,我恨不得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 “行了!”姜思远挥挥手,淡淡地说道:“说这种事情没什么意义,蒋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们挽回损失?” 孟子涛说:“怎么挽回?” 姜思远道:“还和先前一样。”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你觉得能够控制的了我吗?” “是呀,我又不能一直控制你。”姜思远挠了挠头:“既然这样,就只能先收取一些利息了。” 说话间,孟子涛和曹纲,已经被几个人围了起来,对普通人来说,插翅也难飞了。 就见姜思远挥挥手,所有人手里的枪都准备指向孟子涛和曹纲。 正在这个时候! 孟子涛一个转身,拉着曹纲就朝一处掩体奔去,那速度快的不可思议,感觉只是两道黑影闪过,两个人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什么!” 所有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恶寒,姜思远的反应最快,大吼道:“隐蔽起来!” 然而,在他吼出声的同时,孟子涛手里的手枪已经响了。 “呯呯呯!”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手里拿着枪的枪手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应声倒下,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就只剩下了姜思远和郞子青还完好地站着。 孟子涛带着拿着枪的曹纲重新走出来,他微笑地看着姜思远:“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姜思远沉着脸道:“你不是蒋雄!” 孟子涛笑道:“答对了,可惜没奖!说说吧,姜思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知道?”姜思远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就……” “呯!” “啊!” 随着一声枪响和惨叫,孟子涛手枪里的子弹击中了姜思远的胳膊,原本他拿着的一枚手雷,滚落到了地上。 “姜思远,几年的牢狱生涯,还是没让你变老实啊。”孟子涛走到姜思远跟前:“看来,我只能代王叔教训一下你了!” “你是孟子涛!”姜思远听到“王叔”,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又答对了,可惜还是没有奖!”孟子涛笑了笑,接着他也不想跟姜思远啰嗦,止血之后,便进入审问模式。 看着姜思远痛苦的脸色发青,却喊不出来的样子,旁边的郞子青腿肚子都在打颤,往往孟子涛一个眼神,他的心里就是一揪,生怕孟子涛也给他来这一招。 于是乎,等孟子涛从姜思远嘴里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后,郞子青都没等孟子涛发问,便老老实实地交待了自己的问题。 审问之后,孟子涛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刚才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 高仿瓷器集团是姜思远创立的,确实和寻灵卫有联系,但他们之间更多的只是合作的关系,关于高仿瓷器,寻灵卫确实也分了一杯羹,但姜思远担心寻灵卫太强势,所以只是控制在一定的范围。 另外,这个高仿瓷器集团其实创立了有一些年头了,当初只是姜思远担心盗墓没有持续性,这才起了制作高仿的念头。所以,他们的技术也不是一蹴而就,花了很长时间和代价,才到了今年这一步。 其实,按照姜思远的打算,只做高仿青料的生意,没想到因为国内打压的太厉害,这才不得以制作高仿瓷器,没想到,研发费用还没有回本,就被一网打尽了。 ………… 姜思远的落网,意味着这个高悬在孟子涛头上的高仿瓷器集团彻底破灭了,他也能够回去过个安稳年。 只不过,心里是安稳了,但这是孟子涛新婚的第一年,太多亲戚朋友家要赶,他是没问题,但何婉奕赶的有些心力憔悴。 一天,孟子涛见何婉奕脸色不对,给她把脉时发现怀孕了,于是乎,她便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本来安排去泉城探亲,也因为这件事情不用去了。让小俩口轻松了不少。 转眼间,新年过去了,这段时间,孟子涛主要在家里陪着何婉奕,另外就是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期间,孟子涛也用同样的方法,对步超锋进行了审讯,同样也很快给出了答案。 步超锋一家因为担心被人抄家,便把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存放在了美国的一家银行,那张纸条上的数字就是保险业务的密码,只要带着钥匙和凭证,加上密码,就可以去取存在里面的东西。 之所以密码要放到手表里,是因为步超锋的脑子有些问题,有时会突然忘记事情,于是放在手表里,免得忘记。 在这件事情上,孟子涛可以肯定步超锋是不会说谎的,但这个数字和画背后的数字相同,又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孟子涛又问步超锋,是怎么想到设定这组数字为密码的,他告诉孟子涛,是因为他先前翻过一本老外写的笔记,这组数字就是在笔记上看到的。 孟子涛问步超锋笔记在哪,步超锋告诉他,那本笔记是他在朋友家书房偶然翻到的,至于笔记在哪,他就不知道了。 之后,孟子涛就让人去找步超锋说的那位朋友,然而,人是找到了,但孟子涛却没有如愿,因为这人搬了新家,那本笔记不知弄到哪去了,可能是被捡破烂的捡去了。 线索到了这里就中断了,孟子涛除了有些不爽之外到也没什么,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组数字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多想无益。 三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天到了,按照惯例,今天是陵市古玩街一年四度的第一个鬼市,由于刚刚过完春节,这个鬼市比其它四个要热闹一些,大家都想一年的生意有个好的开始,因此无论是东西的质量还价值,都非常不错。 头一天晚上,孟子涛跟何婉奕说了要去鬼市,所以当天凌晨,孟子涛早早起了床,洗漱过后,便驱车前往古玩街。 孟子涛来到古玩街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孟子涛认识的,大家客气打过招呼后,除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会停下脚步说几句,不然就不再相互打扰,毕竟这里是鬼市。 孟子涛跟相熟之人打过招呼,就把提前准备好的鸭舌帽戴上压低一些,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让人认不出来,但也已经够了,黑火瞎火的,并没有易容淘宝的必要。 接下来,孟子涛跟以前一样逛着鬼市,鬼市上的好东西确实有,他也以低价淘到了一些,但却发现,这里好东西的比例比起去年还要低上一些。 这一方面是大环境使然,珍品古玩是有数的,留在民间的数量不多,再加上这几年对古玩的宣传,连个老太太都知道,家里的老腌菜坛可能是个宝贝,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收到珍品的机率肯定越来越低。 而且就算收到了珍品,卖家也不会拿到鬼市上出售,真当那些小摊贩是傻子吗?他们比谁都精,而且眼力也比一些专家厉害,因为贩子们的眼力是在实践中锤炼出来的,他们从民间、从偏远山村收货,与当地百姓形成利益关系,必须有眼力、讲信用,才能维系稳定货源。 言归正传,孟子涛觉得,按目前这个情况继续发展,这个鬼市必然会萧条,时代在变,鬼市也必然要发生改变才能生存下去。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一章 钱松园 逛了一圏鬼市,孟子涛遇到了王之轩和马星纬。 王之轩已经知道了姜思远被抓的事情,知道这个逆徒这辈子别想再出来了,叫他唏嘘的同时,心里也畅快了,这段时间相貌看起来都年轻了不少。 大家都还没有吃早饭,正好附近开了一家粤式茶餐厅,仨人就决定过去品尝一下。 点了小吃,大家边吃边聊,马星纬对孟子涛在美国的事情挺感兴趣,孟子涛就讲了一些不属于机密的内容。 之后,大家又说到鬼市,孟子涛就提起了自己先前想到的事情。 马星纬说:“鬼市改变是必然的,以前的老物件,是指古玩瓷器,至少是晚清民国的东西。现在的老物件,已经包括上世纪80年代的东西。而且城市还在发展,市场上的精品在减少,鬼市能不变吗?或许再过两年,咱这也就没有鬼市了。” “是啊。”王之轩点头称是:“像我以前逛过的鬼市,许多都已经不在了,咱们这里的鬼市消失了也很正常。只不过,鬼市消失到是无伤大雅,但如果古玩市场也萧条,对咱们可就没有好处了。所以子涛你的任务很艰巨啊。” 马星纬也点头道:“如果在文化街的建设方面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们说,我们肯定尽最大能力帮助你。” “建设方面,我到没什么担心的,就是有件事情,想要请你们帮下忙。” “什么事?” “我想招聘拥一位博物馆副馆长,主要负责博物馆的日常管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个专业性比较强,我还真不认识哪个人有合适的,不过这事有郑老帮忙,应该不用你担心吧?”马星纬说道。 孟子涛笑道:“我就是广撒网,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不用麻烦我师傅了。” 王之轩说道:“我到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只不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出山。” 马星纬听了这话,立马就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钱松园?” “对,就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确实挺合适的,不过,他可能复出吗?”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再说。” 听到这里,孟子涛忍不住问道:“王叔,你们说的是谁啊?” 王之轩说道:“我说的这人叫钱松园,他家学渊源,还是科班出身,以前在西部一个地级市博物馆当馆长,不过因为被骗让博物馆遭受了不少损失,之后被解雇了。” “被骗?”孟子涛有些疑惑,既然钱松园家学渊源,自然也知道古玩行当里的水深,按理来说,不会轻易被骗,而且能被开除,说明损失惨重。 王之轩说道:“你觉得奇怪也正常,其实不是他反应不过来,实在是骗子设局太深。” 原来,钱松园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去了京城的文物部门工作,在当时也算是有了铁饭碗,后来还和大学时的初恋结了婚,要说日子过的也挺不错,没想到女方不满足这样的生活,想要移民去国外,钱松园不肯,之后就是冲突、吵架、离婚。 离婚后,前妻就找了个老外再婚了,之后移民去了国外。 这件事情,把钱松园刺激到了,之后他就提出工作调动申请,而后被分配去了西部一座地级市博物馆当馆长,工作一直兢兢业业,上级对他也很满意。 之后几年,钱松园一直没有再婚,一方面是因为当初的刺激,另一方面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前些年,钱松园又处了一个女朋友,并且结婚了,而且女方都怀孕了,然而,那女的却是骗子,之所以结婚,是因为钱松园太警觉,直到结婚并怀孕后,她才找到了机会,偷走了博物馆的几件珍贵玉器,总价值高达五六千万。 听了钱松园的遭遇,孟子涛不禁有些愕然,这样的骗子,哪怕比钱松园还要聪明,都不一定能够躲的过吧,只能说,一些人为了钱,连人性都已经扭曲,甚至于丧失了。 “觉得不可思议吧。”马星纬说道:“我们当初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也觉得好像是在听故事。” 王之轩长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谁遇到都不会好受,他又是用情至深的人,前妻就已经让他伤心了好几年,这个女骗子更让他绝望了,现在四十好几的人,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结婚了。” 孟子涛问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王之轩说:“他虽然受到处分,不过领导也挺可怜他的,再加上他的业务水平很高,本来是想把他调到别的部门,不过他没同意,反而提出了辞职,回陵市之后,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做过,现在在帮别人看风水。” “看风水?”孟子涛有些意外。 王之轩点头道:“是的,也算是家传的学问吧,还挺有一套的。不过,他这人说话直,不像别的风水师,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在圈子里没什么名气,只能混口饭吃。我其实一直挺反对他搞这一行,如果你能邀请他出山,那就好了。” 孟子涛点头道:“那咱们一会就去找他,和他碰个面。” “可以……” 吃完饭,孟子涛和王之轩去找钱松园,王之轩先打电话联系,钱松园说,他现在正在去乡下看风水的路上,今天可能不方便。 再一问,孟子涛才知道,钱松园去的地方,正是孟子涛外公所在的村子,恰好,孟子涛要带些东西给外公外婆,干脆现在就去,也正好跟钱松园碰个面。 将近五十分钟后,孟子涛的车停在了外公家门口。下了车,他看到二老正在门口晒太阳,便拿着东西带着王之轩迎了上去。 二老对孟子涛前来很高兴,也很热情地接待了王之轩,给他们端茶倒水。 “外婆,您腿脚不太方便,我自己来就行了。”孟子涛连忙劝外婆坐着,自己倒茶。 老太太对王之轩说:“不好意思啊,我这腿得了毛病,前些天要不是小涛帮我治了,我站都站不起来。” 王之轩连忙说道:“您这话说的,咱们都是自家人,可不要这么客气。” 孟子涛拿出他自己配的药包:“外婆,一会我再给您针灸一次,之后您就可以用这个药包泡脚,泡上半个月就好了,我教您怎么用……” 孟子涛拿出一张纸,上面用大字写着药包泡脚的办法,其实,他是想一次把外婆治好的,不过,针灸到底不是万能的,老年病还是要靠药石治疗。 听说自己的毛病,泡半个月的脚就能治愈,外公外婆都非常高兴,乐的合不拢嘴。 孟子涛先让外婆回家,随即给她做了针灸,不到二十分钟就完事了。 外婆感觉到腿很舒服,笑着说:“还是小涛厉害,去医院治,贵不说,还慢的要死。” 孟子涛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医院也有医院的长处,我也不是万能的。”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隐约传来吵架的声音,而且听起来还挺激烈。 孟子涛有些诧异:“哪里吵架啊?” 外公走到门口去看了看,说:“好像是村东头的福昌家。” 外婆有些奇怪地说:“福昌家不是准备整修房子,今天还请了风水先生过来,怎么就吵起来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知道他要找的钱松园应该也在那边,就想过去看看,于是跟外公外婆说了一声,接着带着王之轩走了过去。 到那一看,发现几个人居然打起来了,周围的人连忙上前把人劝开。 其中被迫打架的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中年男子,正是孟子涛要找的钱松园,王之轩见他脸上被挠了一条印子,连忙跑了过去,问道:“没事吧?” “还行,嘶……有些疼!”钱松园又纸巾擦着脸上的伤处。 “到底怎么回事啊?”王之轩看了还在骂骂咧咧的老头一眼。 “无妄之灾。”钱松园苦笑道。 原来,房子的主人徐福昌在整修房子时请钱松园过来“把关”,希望通过好风水改善环境、增加收入、光耀门庭。 本来这事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就在刚才,跟钱松园打架的那个老头跑了过来,这人是隔壁村的一个风水师,以前徐福昌一直请他看风水,得知这回徐福昌看风水没请他,顿时火从心生。 他认为徐福昌太不尊重自己,就风风火火地赶到这里,一边责问为什么不请他,一边对着房子指手划脚,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会影响今后的运势。 徐福晶见老头只是因为自己没请他看风水,竟上门来无理取闹,顿时火冒三丈,与老头大声争吵起来。双方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起劲。之后,老头见吵不过徐福昌,就拿站在旁边的钱松园撒气,骂不算,还动手打了钱松园一巴掌,钱松园哪会买账,于是两人就拉扯起来。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和王之轩都分外无语,觉得那老头十分可恶,你一个看风水的,连德都不知道积,还能指望你能看好风水?换成任何人,都不会请这种人吧。 见老头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王之轩说:“老钱,这事你怎么说?我建议你报警。” 老头一听说要报警,顿时也怂了,本来还不想走的他,被轻松拽走了。 徐福昌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来:“钱老师,真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您放心,医药费算我的。” 钱松园挥挥手道:“不必客气,这事不算是你的责任,算我自己倒霉吧。” “不行不行,哪能就这么算了。”徐福昌连忙邀请大家进屋,给大家倒茶之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之所以不找老文头,也是因为觉得他这人品行太差,水平不高,不过这事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谁知道他居然会上门来无理取闹!” 这种情况,在座的其实也都是头一次遇到,算是涨了眼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因我而起,您就别客气了。”徐福昌说道。 再推辞就矫情了,钱松园便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钱松园把刚才没有讲到的风水建议讲了一遍。 徐福昌把钱松园说的话记下来,最后问道:“钱老师,不知道这么布置后,有多少时间长会有效果啊?” “徐先生,这么说吧,你这么问,完全是外行人的问题,当然,这也不怪你,现在的水的效应被太多心术不正的人夸大了,吹嘘这个东西一等一的厉害,好像布置了风水之后,就能一夜暴富,但这种情况可能吗?” 钱松园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咱们这个世界是唯物的世界,天上掉馅饼的事只存在梦里。调节风水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不要夸大它的作用。打个比方,自古以来,宫廷中养的风水师不少吧?但灭国的时候,风水师起到什么作用?”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讲,风水术没用了,如果谨小慎微,从细节处打理,由小到大,也会从风水中受益。很简单的例子,你什么心态,你换个什么样的发型,穿什么款式颜色的衣服搭配首先形成了你个人的风水,磁场。” “然后你个人的风水磁场,再跟你的周围的事物和人互相感应影响,从而造就了你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你在事物中所处的位置,从而决定了你的整体人际关系,社会地位,这也就是你的整体风水。” “总而言之,风水是一门相互影响的学问,并不是说,改一处地方,就能发财,就能给自己带来好运,而是需要时间来孕育,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当然,如果使用强大的法器,确实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那样的法器也不是普通人能够买的起的,不花几百几千万也买不到。” 徐福昌闻言点了点头:“那钱老师,如果我一直按照你的说的做,什么时候能够起效呢?” 钱松园说:“具体多久,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准信,只能说照着我的做,一年之后肯定会有变化,如果没有,你就来找我,我免费给你看,如果还不行,那我把钱退给你。” 正文 第九百八十二章 玉佩的消息 得知钱松园的保证,徐福昌放心了不少,如果没有一些能力的,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为了这么点钱,他钱松园总不可能搬家吧。 之后,徐福昌本来想要留大家吃饭,不过被钱松园婉拒了。接着,一行人来到孟子涛的外婆家,准备吃了饭再回去。 孟子涛把先前准备好菜肴都准备好,之后就只要再炒几个素菜就行了,这样也免得外公外婆麻烦。 开了瓶茅台,孟子涛给大家满上,碰了杯,吃喝闲聊起来。 王之轩看着钱松园斑白的两鬓,说道:“老钱,你的心思太重啊,都这些年过去了,也应该可以看开一些了。” 钱松园呵呵一笑,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 虽然钱松园看起来仿佛已经把之前的事情放下了,可是孟子涛从他细微的表情中,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放下。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这种事情,一辈子都放不下也是正常的,孟子涛对钱松园也挺同情的,不过,他还是希望钱松园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一身所学不要浪费了。 “老王,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钱松园看向了孟子涛,估计应该和孟子涛有关。 刚才王之轩已经为双方做过介绍了,孟子涛也就直说了:“钱老师,这次托王叔来见你,确实是我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请说。”钱松园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有些猜测。 孟子涛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自己的目的简单地说了一遍。 而钱松园也在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直到孟子涛把话说完了,也只是抿了一口酒,陷入沉思之中。 王之轩接过话道:“老钱,我觉得你做这行,真的是埋没人才。” 钱松园轻叹一声:“实不相瞒,我不想再涉足文物行业了,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已经没有信心能够替孟先生管理好博物馆。” 隔着桌子,看着钱松园痛苦的神色,孟子涛想象不到这个男人内心所承受的痛苦有多么巨大,为此甚至不再涉足心爱的行业。 “老钱,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也不会强求你,但是,我想给你一个劝告,你还年轻才四十多岁,人生还很长,你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王之轩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钱松园微微的低着头,内心十分复杂,喝着闷酒,久久不语。 孟子涛不想气氛变得这么压抑,笑道:“来来来,大家先吃菜,这道酱牛肉很不错,牛肉软烂不塞牙,香气逼人,我也是走了后门才买到的,不然等中午都买不到。” 王之轩笑道:“对,白记的牛肉确实好吃,老钱,你也尝尝。” 岔开了话题,品尝着美味佳肴,钱松园的情绪又好转了,和孟子涛之间也熟稔了一些,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顾忌了。 钱松园也讲了一些自己当初管理博物馆的经验,让孟子涛听了之后,更加想要聘请他,只不过怎么才能让钱松园放下心中的顾虑,这是一件令人头痛的问题。 讲着讲着,钱松园自己说到了当初被偷的几件东西,脸上的懊恼之色,抬眼可见。 孟子涛说道:“钱老师,问个冒昧的问题,当初那几件东西有没有追回来啊?” 据钱松园讲述,当初骗子虽然抓到了,但是她只是说把东西在黑市上卖掉到,根本不知道下家是谁,这么多年来,追查一直没有多大的进展。 “一件都没有,如果找不回来,我到死也不会瞑目,可是又怎么找呢?”钱松园喝了口酒,颇有些借酒消仇的意思。 孟子涛说:“不知你还记得东西的样子吗?我认为一些朋友,说不定能够帮上一些忙。” 钱松园闻言眼睛亮了亮,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器,放到孟子涛面前说:“有一件玉佩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孟子涛拿到手里,只见此玉佩白玉,灰皮、微红沁。整体呈椭圆形,韘为圆雕,正面饰浮雕勾连云纹,反面为阴刻勾连云纹,顶部镂空一凤,做回首状。 孟子涛看了几眼,便直言道:“这块玉佩有问题吧。” 钱松园稍稍有些讶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孟子涛笑了笑:“很简单,上面雕的凤的造型不对,按这个造型,制作年代至少应该在汉代,而玉佩其它方面的内容,却属于战国时期的特点,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关于凤,古书的记载颇多,但一直没有统一的标准,直到在《韩诗外传》中,对凤凰的形象、习性和瑞应才有了更详细的描述。 书中说:“夫凤象,鸿(大雁)前,麟后,蛇颈而鱼尾,龙纹而龟身,燕颔而鸡喙。戴德、负仁、抱忠、挟义。小音金,大音鼓,延颈奋翼,五彩备明。举动八风,气应时雨。食有质,饮有仪。往即文始,来即嘉成。唯凤为能通天祉,应地灵,律五音,览九德。天下有道,得凤象之一,则凤过之;得凤象之二,则凤翔之;得凤象之三,则凤集之;得凤象之四,则凤春秋下之;得凤象之五,则凤没身居之。” 这段话,将凤的头、身、颈、尾、颔、喙等部位的特征都描述出来了,之后历代艺术品的凤纹和造型,多以此为参照。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孟子涛的判断。 钱松园先赞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有问题,不过,我主要是因为下面这部分才买它的,因为它和被盗的一件玉佩完全一模一样,我有理由相信,对方是照着原物刻的。只是我没什么能力,想要追查也没办法。” 说到最后,钱松园又长叹了一口气。 王之轩接过玉佩看了一番,有些疑问:“既然有原物,为什么还雕成四不像呢?” 钱松园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雕刻的时候出了问题,所以不得以为之吧。” 这时,王之轩见孟子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子涛,怎么了?” 孟子涛说:“我觉得这个雕刻风格有些熟悉,等我问一下。” 说完,他拿出手机拔通了魏存实的电话:“魏哥,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不知道你先前有没有这么一件作品?” 等孟子涛把玉佩的形状描述之后,魏存实马上说道:“这块玉佩就是我雕的,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水平只能算是马马虎虎,雕刻的时候,顶部给雕坏了,之后没办法,只能将错就错,把后来的凤凰形象雕刻上去了。这块玉佩不会被你得到了吧?” 说到这时,魏存实有些不好意思。 孟子涛笑道:“是我一位朋友得到了,想问问你原作还在你那吗?” “原作当时我也是借的,你要的话,我帮你问问看还在不在。”魏存实接着说:“跟你那位朋友说声抱歉啊,当初我也只是把它当作是现代艺术品,没想过要把它出售,不过后来我一位表弟一直缠着我要,我也不好意思不给,就送给他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我朋友也不是当真品买的,只是原作对他很重要,所以麻烦你方便的话,尽快问一下。” 魏存实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现在就问。” 挂了电话,孟子涛看着一脸喜色的钱松园,笑着说:“钱老师,不出意外,应该能够知道现在这块玉佩在谁的手里,也许还能够顺藤摸瓜找到其它东西。” 钱松园相当的高兴,连忙敬了孟子涛一杯,他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直接一杯白酒喝下肚子。但紧接着,他又沉默了下来,苦笑道:“就算找到物主又怎么样,就凭我手上的钱,我也买不起啊!” 王之轩说:“老钱,你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了,能够找到失物已经可以了,其它事情,就由官方帮你解决吧。” “我……唉!”钱松园此时就像被一文钱难倒的英雄汉,浑身都是无力感。 孟子涛安慰他道:“不用担心,我会尽可能帮你解决的。” 钱松园抬起头看着孟子涛,嘴唇抖动了一下,拱了拱手:“多谢!” 孟子涛笑了笑,大家都是聪明人,多余的话无需多说,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成了一大半,现在只是看能不能了却钱松园心中的遗憾了。 片刻后,魏存实的电话来了,他开口就说道:“老弟,糟糕了!” “怎么了?” “东西几年前就被李螃蟹给买去了,李螃蟹知道是谁吧?” 孟子涛微微一怔,李螃蟹(米安量)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做违法海捞瓷生意的头目,是当初是除了叶大路之外,任冬生在温陵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从之前在温陵一直到现在,都在找他的踪迹,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现在又听到了这个人的消息,孟子涛连忙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魏存实说:“想找这家伙的人多了去了,现在完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不是他亲自来找,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 孟子涛自语道:“难道他跑到国外去了?” 魏存实说:“应该不会,据说他一直在国内,只是他非常善于易容,有时甚至一天会变换多个身份,所以才很难找到他。” “真是麻烦。” “谁说不是呢,这事我帮不到你了,抱歉啊。” 孟子涛连忙说:“魏哥,你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是我麻烦你了。” “哈哈,那大家都别见外了。”魏存实哈哈一笑,说道:“你应该还有事忙吧,再联系吧,如果来玉城,或者温陵,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请你喝酒。” “一定……” 孟子涛刚才的电话声音不小,钱松园也听到了,苦笑道:“看来都是命啊!” “这事您真不用太着急,而且这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孟子涛把李螃蟹的情况讲了一番:“您想,东西如果在他手里,最后很可能不用花钱了。” “但他是文物贩子,那么珍贵的东西,还能留在手里吗?”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空,钱松园的心里五味杂陈:“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你的情谊我永远不会忘掉。” 王之轩劝他道:“老钱,别太悲观,人活在世上,阳光一点,世界也会因此而美好,如果一天到晚老想着不好的事情,人的心理也会出问题,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钱松园笑了笑:“你说的事情我也明白,这些年过去了,我也看开了一些,至少不会钻牛角尖的,来,咱们还是喝酒吧。” 钱松园端起酒杯跟大家碰了杯,随即一饮而尽,受了刚才的影响,他又开始借酒消愁了。 本来,王之轩打算劝他一劝,不过被孟子涛制止了,钱松园现在这种情况,一醉解千愁也是好事,反正有他在,身体不会出现问题。 喝到最后,钱松园不出意外喝醉了,不过他到不是发酒疯的人,喝醉了就呼呼大睡了。 王之轩也喝得多了,便躺在躺椅上休息,孟子涛则打电话给温陵的钻哥。 “钻哥,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头的钻哥稍稍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是孟……孟少啊,忘记谁我也不会忘记你啊!” 听到钻哥的大舌头,孟子涛笑道:“中午喝多了?” “还……还行,我的酒量不是吹,一般人真喝不过我,这回要不是五六个孙子一起和我拼酒,我根本……” “行了。” 一听钻哥啰里啰嗦的样子,孟子涛就知道他说起肯定没完没了,当即打断了他的话,问道:“知道我打电话找你什么事吗?” “嘿嘿!”钻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孟少,不是我办事不利啊,实在是李螃蟹这家伙现在变成属乌龟的了,我都想尽了办法,也没找到他的人影,要不是他那些手下没有乱起来,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三章 隐阳行 孟子涛问道:“没有办法找到他?” 钻哥老实道:“孟少,不瞒您说,这事我只能尽量,您要说约定一两个月一定要找到他,显然是不现实的。” 孟子涛说:“那你尽快,找到了他,总有你的好处,但相应的,如果你敢敷衍我,那就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了。” 钻哥忙道:“孟少,您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不会敷衍您的,一定尽最大努力找到他。” 收起手机,孟子涛给自己泡了怀茶,因为外公外婆都去午休了,王之轩和钱松园也都睡着,他觉得无聊,就去车里拿些资料。 孟子涛刚刚关上车门,就听到旁边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外公村上叫徐阿庆的老人,按辈分,自己得叫他表舅。 打过招呼后,徐阿庆开口道:“小涛,听说你懂得看古董,我有件东西想让你帮忙看看,不知行不行?” “当然可以,咱们进去再说吧。”孟子涛带着老人进了屋。 徐阿庆坐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绢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件玉器。 “小涛,你看这个半个玉老虎是什么时候的。” 孟子涛一眼就认出这是半个虎符,现在电视电影里也会有虎符出现,相信大家应该不是很陌生。 虎符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采用铜制的虎形作为作为中央发给地方官或驻军首领的调兵凭证,称为虎符。虎符的背面刻有铭文,分为两半,右半存于朝廷,左半发给统兵将帅或地方长官,并且从来都是专符专用,一地一符,绝不可能用一个兵符同时调动两个地方的军队,调兵谴将时需要两半勘合验真,才能生效。 关于虎符,也有许多记载,其中《史记》中就记载了一个故事,说是战国时期的公元前257年,秦国发兵围困赵国国都邯郸,赵平原君因夫人为魏信陵君之姊,乃求援于魏王及信陵君,魏王使老将晋鄙率10万军队救援赵国,但后来又畏惧秦国的强大,又命令驻军观望。 魏国公子信陵君无忌为了驰援邯郸,遂与魏王夫人如姬密谋,使如姬在魏王卧室内窃得虎符,并以此虎符夺取了晋鄙的军队,大破秦兵,救了赵国。 徐阿庆拿来的这件虎符为少见的白玉所作,器物老旧,枣皮红沁沉着自然。器物作圆雕立虎状,虎身瘦长,腰微塌。虎头前伸张口似龙嘴状,尾巴上翘。 另外,此物背面还刻有铭文,从铭文得知,这是交给汉代上郡太守所用的虎符,上郡在当时的位置,位于现在三秦的部分区域,一直到唐朝以后成为历史名词。 这半枚虎符还是挺珍贵的,孟子涛估算了一下,完整的虎符,价值应该有一两百万,现在只有一半,价格当然不会是一半,而是还要少一些。古玩这行的器物一向如此,成对的价格可不止单个的两倍。 “小涛,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徐阿庆问道。 “这其实就是虎符,也就是古代用来调兵用的东西。”孟子涛回道。 徐阿庆恍然道:“原来这个就是虎符啊。” 孟子涛说道:“是的,您这是右边的一半,当时是存在朝廷的。您这半枚虎符,应该是西汉时期的,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啊,两千多年啦,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长时间了。”徐阿庆有些兴奋地问:“那它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实话实说道:“虎符一般成对价值才高,半枚虽然也值钱,但要比成对的差不少了,这半枚估计就只有四十万吧。” “四十万?!”徐阿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真有这么多吗?” 孟子涛笑道:“这事我哪能骗您啊。” “太好了!”徐阿庆双手用力一拍,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 孟子涛笑道:“您是想卖掉它吗?” “是的。”徐阿庆连连点头道:“我家老二你知道吧,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想要结婚,但女孩子条件要求高啊,要我的本意,这样的女的还是算了,但我家老二不肯,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见你来了,原本只是想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居然真值这么多钱啊!这下就好办了。” 孟子涛也替他开心:“今天星期天,银行关门不能转账,您有银行卡吗?我现在用手机给您转账,不然就只能等到明天等银行开了门再说了。” 徐阿庆喜笑颜开:“我去拿银行卡,你现在给我转账得了,我还能不信你啊。” “那好,我在这等您……” 片刻后,徐阿庆拿着银行卡回来了,孟子涛给他转账,并确认了转账信息。 “舅,我想问一下,这半枚虎符是从哪里来的啊?”孟子涛问道。 徐阿庆说:“我以前不是当过兵嘛,当时我和一位战友一起做任务,遇到了险情,我把他给救了,然后退伍的时候,他就把这半枚虎符送给我了。还有半枚应该在他手里。” 孟子涛连忙问道:“您战友是哪里人啊?” 徐阿庆回道:“隐阳人,叫计德顺,具体住哪里我现在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只知道以前他家离市区比较远,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 信息虽然还有些模糊,不过对孟子涛来说还是比较好查的,特别是在得知徐阿庆当时在哪个部队当兵后。 “小涛,你是不是要去找他啊?”徐阿庆问道。 孟子涛点点头,徐阿庆接着说道:“其实,当初退伍的时候,我们约好信件联系,只是我这人写字不行,又不太善于交流,之后就断了联系,信也丢了。如果你能找到他,麻烦帮我向他带声好。” “没问题。”孟子涛欣然答应。 孟子涛回去后,托人一查,计德顺现在还住在原本的村子,只不过应该是造了新房子,地址有稍许变化。 孟子涛准备亲自去跑一趟,这个兵符的事情还是次要的,关键他一直想要去找那位雕刻师傅,从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功夫,现在正好趁机去一趟,把这件事情了了。 ………… 由于隐阳没有机场,孟子涛去隐阳还要转乘大巴,不过考虑到人生地不熟,他和舒泽说了一声,舒泽给他介绍了一位当地朋友。 于是,下了飞机后,他就见到了舒泽朋友过来接他的人,上了对方开的商务车。 一路无事,司机把孟子涛带到一家酒店门口,帮孟子涛办理好了入住,之后又把他带到一家饭店。 跟着司机来到饭店的一间包间,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左右,浓眉大眼的青年,此人就是舒泽介绍的朋友侯云宾, 候云宾见到孟子涛,连忙起身相迎,相互介绍,寒暄后,他非常客气地邀请孟子涛入座。 客套了一会,侯云宾让服务员开始上菜,之后问道:“孟老师,一会您想怎么安排?” “先去找计德顺吧,剩下的明天再说。”孟子涛说道。 侯云宾表示同意:“好,一会我陪您去,那地方有些远,一个来回下午也就差不多了。” “你忙你的,不用顾忌我。”孟子涛说。 “没事,我现在不忙。”侯云宾笑着说道。 “不知侯总做什么生意?”孟子涛又问道。 侯云宾说:“其实我是做房地产的,不过现在的房地产生意不太好做,但我觉得将来肯定会爆发,所以想找个行业过渡一下,思来想去,觉得做白酒挺不错的,我们隐阳食品加工很厉害,但却没有一个有名的酿酒企业,我想填补这个空白。” “那就祝侯总生意兴隆了。”孟子涛笑道。 “谢您吉言。” 这个时候,服务员陆续上菜,侯云宾招呼道:“先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牛肉,牛肉是精选中原1-3岁公黄牛为原料,辅以二十多种名贵中药材.经腌制蒸煮等多道工序加工而成。” 孟子涛品尝了一片,可谓是色泽艳、香味浓、味道佳、口感好,不禁大为称赞。 今天侯云宾点的都是本地特色菜,加上厨师手艺好,每道菜都非常有特点,除了五香牛肉之外,孟子涛记忆最深的是一道红烧肘子,肉质肥而不腻,口感筋道味美,食后齿颊生香,风味独特,还具有生肌益肤、美容养颜之功效,当然,孟子涛就不需要这样的功效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侯云宾也知道了孟子涛去找计德顺是为了什么,得知一块小小的虎符居然能值一二百万,他也非常惊讶。 “孟老师,是不是古玩的价值都非常高?”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肯定不可能,就像咱们现在的商品一样,有普通品和奢侈品之分,古玩也是一样,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可比性。” 侯云宾点了点头,随即说起了一件最近发生的事情:“前天我名下的一处工地上出了一件命案,死者是工地上的一个工人,他半夜死在了工地上,是被人击中后脑而死的,当时他手里拿着一枚铜钱,所以大家都猜测会不会是他从地下挖到了宝贝,有人见财起意,把他给害了。” 正文 第九百八十四章 连环杀人案 孟子涛点头道:“这个事情还是有可能的。” 侯云宾说:“警察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事实是,那枚铜钱十分普通,而且地上也没有深挖的痕迹,就算填回去了,总要有些痕迹吧,所以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说话间,侯云宾拿出手机,给孟子涛看了他拍的铜钱照片,孟子涛一看果然是一枚普通的宋钱:“这是比较普通的崇宁通宝,很常见,也不值几个钱。” 侯云宾点头道:“所以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如果要说出土很多铜钱吧,怎么没有挖掘的痕迹,但要是没有挖出东西吧,他手里握着这么一枚铜钱又是怎么回事,是想告诉我们什么?而且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工地上又死了一个人,他手里也握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铜钱。” 孟子闻言很是诧异,难道还是连环杀人案? 就听侯云宾接着说道:“这么一来可好了,杀人狂魔、闹鬼、死者寻仇之类的消息满天飞,搞得工地上人心惶惶,我估计这案子不破,都没有人愿意在那边工作了。” “那两个死者有什么共同点吗?”孟子涛问道。 侯云宾说:“确实有共同点,他们都来自西京下面县的一个村子,而且工地上同一个村子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上午我还了解到,这两个人平时在工地上不怎么和其他人接触,更别说交流了,反正挺奇怪的。” 孟子涛说:“那应该重点调查和他们有过接触的人。” 侯云宾点头道:“警察现在正在调查,但还是没有电话传来,估计没什么线索。哎,那处地方我本来是想要建成高档小区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就怕销售会受影响。” 孟子涛安慰道:“这不过是意外事件,你也别担心,况且买家又不知道这件事情。” 侯云宾笑了笑:“希望如此吧,不说了,吃菜,吃菜!” 吃完午饭,大家休息片刻,之后司机开车带着两人前往计德顺家。 计德顺住的是砖瓦房,不过已经有些年头了,而且外墙都没有涂料,和周围一比非常寒酸,不出意外,家里应该不怎么宽裕。 下了车,孟子涛走到门前喊道:“请问计德顺在家吗?” 片刻后,一个皮肤黝黑缺了一条胳膊的青年过来开了门,他打量了一下孟子涛等人,显得有些奇怪:“你们找我爸干嘛?” 孟子涛没有多说,直接拿出半枚虎符,问道:“不知你见没见过这个?” 青年看了一眼道:“我父亲那确实有半枚这东西,你们是想要买它吗?” “是的,如果同意的话,可以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孟子涛说。 青年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喜色:“那你想花多少钱买?” 孟子涛说:“抱歉,先生,东西还没有看到,我不好估价。” “哦,那你们进来吧。” 青年带着大家进了屋,就见一个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祥子,他们找谁啊?” “您是计德顺吧?”孟子涛问道。 “对,我是计德顺,你们找我?”计德顺有些迷惑。 孟子涛简单地说了一遍事情的原委,问道:“不知老先生您打算把虎符出售吗?” 听说是这么回事,计德顺感慨之余,连忙表示没问题,随即去自己房间里把东西拿了出来。 孟子涛接过虎符,确实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半枚,而且保存的也不错:“东西没问题,只要价格合适,我就买了。” “你想花多少钱买?”计德顺的儿子一脸希冀地问道。 孟子涛想了一下,打算给出和徐阿庆一样的钱,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一旁的侯云宾突然拉了他一下,将他叫到了一旁。 “孟老师,你打算给多少钱?”侯云宾问道。 “四十万。”孟子涛看向侯云宾。 侯云宾低声道:“孟老师,我觉得你完全不用给他们这么多,看这家人明显不识货,给个两三万也就差不多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在商言商,价格只要双方都满意就行了,但现在他可没打算那么做,一是计顺德是徐阿庆的战友,不看僧面看佛面。 再者,这个家庭看起来确实有些困难,四十万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但对这个家庭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就当给未出世的孩子积个德吧。 于是,孟子涛走回去跟父子俩说了价格,听说这么一件小小的玉器居然值这么多钱,父子俩都呆滞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续问了好几次才确认。 侯云宾诧异的看了看孟子涛,不清楚孟子涛这样做的目的。 几乎没有任何的障碍,父子俩立马答应下来,愿意把虎符卖给孟子涛。 事情顺利解决,接下来,一行人去最近的银行转了账。临走之前孟子涛给计德顺留了徐阿庆的地址和电话,之后就跟处于极度兴奋中的父子告辞了。 上了车,孟子涛笑着说:“事情挺顺利,这件虎符总算齐了。” 候云宾笑道:“恭喜你,不知道这件虎符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大概一两百万吧,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四十万?” 候云宾直言道:“有一点。” 孟子涛笑道:“对他们一家来说,四十万可以做不少事了,而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当给我孩子积德吧,更何况,我现在又不是没得赚了。” “看来孟老师也是性情中人啊。”侯云宾笑道。 孟子涛哈哈一笑:“其实咱也是凡人,都是先顾着自己的,如果手上没钱,又怎么会愿意花这么多钱买?” “这到是的……” 虎符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要去找那个雕刻师傅,不过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只能等明天再说。 翌日吃过早饭,孟子涛接到侯云宾打来的电话,说是建筑工人又死了一个,这回死的是小工头,而且还是一样,手里握着一枚崇宁通宝。 因为这件事情,侯云宾必须到场,所以去找那个雕刻师傅的事情,得让他的秘书代他了。 这件事情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都这个时候了,对方居然还敢杀人,未免太拿警察不当回事了吧,这可是杀人案,在国内这个环境,无论如何也得重视起来,更别这种连环凶杀案了。 而且,出于职业的敏感,孟子涛觉得这件事情很可能和文物有关系,因此他想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和侯云宾说想去事发地看看。 侯云宾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让司机去接了孟子涛。 到了工地,孟子涛就看到一些建筑工人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些愁容,这当然也是人之常情。 孟子涛找到侯云宾,随即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个小工头是一个人住的,今天早上工人发现往常早起的他还没起床,一开始以为之前的事情愁的没睡好,但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连忙叫人喊,没人应声,推门进去一看,人都凉了。 侯云宾苦笑道:“我都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孟子涛也只能安慰了他几句,接着问道:“死者还没运走吗?” “没有,警察在拍照呢。”侯云宾回道。 孟子涛想了想,说:“我进去看看吧,或许能够发现一些什么。” 侯云宾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也没多想便带着孟子涛进去,不过到了门口,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自己人。”孟子涛笑着出示自己的证件。 警察看了孟子涛的证件也是一怔,随即叫来屋里的负责人。 孟子涛对负责人说:“马队长,或许我的专业能力对破案有些帮助,而且我不会乱动的。” 马队长看了孟子涛的证件,沉吟片刻后就同意了。 孟子涛跟着马队长进屋,就见有警员在拍照、取证等等,死者则一脸平静地躺在床上。 不过,细心的孟子涛却发现,死者平静的面容之中,有些许的痛苦,这种死状,令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经过允许,孟子涛得以近距离查看尸体的情况,片刻后,他就知道了此人的死因:“马队长,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他应该是中毒死的。” “中毒?”马队长讶然之余,明显并不相信孟子涛的判断。 孟子涛很肯定地说道:“是的,死者应该是中了见血封喉的毒而死的。” “啊!”马队长等人非常惊讶。 相信许多看过小说的朋友,对见血封喉都不陌生,其实在植物学上,见血封喉不仅是一种树的名字,也是一个属的名字,即桑科见血封喉属,这个属中的植物有四个种及三个变种,我国仅有一种,分布在南方几个省的少数地方,即我们说的见血封喉树。 见血封喉全株植物,包括它的种子在内都有毒,而被使用最为广泛的毒药来自它的树叶、树皮被割开后流出来的乳白色汁液。现代毒理学分析表明,这种汁液里含有大量弩箭子甙、见血封喉甙等物质,当这些物质进入血液里时就会引起肌肉松弛、血液凝固、心脏跳动减缓,最后导致心跳停止而死亡。 如果不小心弄到眼睛里,眼睛就有失明的危险。正因如此,古代的狩猎部族经常把这种植物的汁液涂抹在箭头上,被射中的动物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孟子涛见大家不信,说道:“是不是这样,只要你们回去化验了就知道了。” 见孟子涛说的这么笃定,马队长也有些半信半疑了,问道:“我记得这种毒要沾了血才会生效吧,而且发作很快,对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孟子涛抬头看了一眼窗户,指着一扇破了之后用塑料糊起来的窗户,说道:“你应该知道吹针吧,我认为凶手应该是从那个位置,把毒针射向了死者,针屁股后应该有线,这样方便凶手取走针。” 根据角度计算,马队长等人果然在死者头部发现了一个细小的出血点,不禁产生佩服之情。 这时,其中一位警员提出了一个问题:“可是被这么刺一下,人应该也会有察觉吧,怎么他死得还这么平静?” 孟子涛解释道:“这就不得不说,凶手使用的毒霸道了,这是一种混合了见血封喉毒的剧毒,发作是按秒计算的,而且凶手刺的又是头部,发作起来就更快了。” “还有这种毒?”马队长一脸震惊。 孟子涛郑重地说:“是的,这是古人研究出来的一种配方,但配方中的使用的药材,光是见血封喉树就不太常见,其它的药材还要罕见,我不知他是从哪得来的。” 见血封喉树的生长环境主要是海拔一千米以下的山地或石灰岩谷地,虽然它易繁殖,但随着环境的变化、土地的开垦,现如今这种树的数量在急剧减少。目前分布在岭南西部的见血封喉大约有二百株,树龄均在百年以上,且为单株分布,罕见有小群体存在。因此,见血封喉树被列为我国三级保护植物。 孟子涛接着说道:“而且配方更不好弄,据我所知,这种配方除了我的部门有一本原本,并且需要极高的权限才能阅读,只有一位名医那里有几克的成品,是作为治疗特殊心脏病时使用的。” “这玩意能治病?”这一点又让大家觉得不可思议了。 孟子涛笑微微一笑:“就像砒霜能救人一样,这种毒药当初发明的时候,就是为了治病的,当然,治病的时候需要调制,不能随意使用。另外,正因为它配制起来非常困难,说它一克价值千金都不为过。这么说吧,杀掉死者用了几十万,你们想想,这得有多大的仇。当然,也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听了这番话,大家都有些咂舌,如果不是有着血海深仇,谁会舍得用这么贵的东西杀人啊。如果是为了杀人灭口,背后肯定也会有相当大的利益驱使。 “那他手里的崇宁通宝又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九百八十五章 风水大师? 孟子涛笑着说:“这个问题问的好,所以我想请诸位去窗户后面看一下,有没有线索再说。”? 马队长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马上让同事去调查,因为就在窗户对面,结果很快就有了,窗户这边确实有脚印,而且应该此人驻足了一段时间。 孟子涛笑道:“看来我的猜测应该没有错。” 马队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调查一下,今天是谁发现死者的,都有谁进来过?” 如果死者确实如孟子涛所说,是死于毒针,那么死者手里的铜钱必然是被人趁机放进去的,调查范围便有了方向。 孟子涛走出宿舍,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关于那种剧毒的事情。首先,部门那边明确表示,最近配方没有任何人看过。 其次,名医那边也表示,药放在保险箱里,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于是,孟子涛让对方去看看东西是否完好。 在等待的时候,孟子涛跟侯云宾说了发现,侯云宾非常兴奋:“孟老师,还是你厉害啊,这下子,悬在我头上的利剑就要被取下来了。” 孟子涛说:“候总,不是我的泼你冷水,今天的凶手案还不能确定和前两起相同。”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侯云宾又冷静了下来,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总有了一些头绪了。” 孟子涛笑了笑:“我也希望能够把案子尽快破掉……” 说到这里,孟子涛的手机响了,是名医那边的来电,对方焦急地表示,药确实少了一克,是他的小儿子在半年前拿走的,原因是为了救人。 孟子涛气乐了,他对那位名医的医术到是挺欣赏的,但未免也太马虎了一些,明知这种药毒性剧烈,也不知道放好一些,换作是他,肯定只会放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哪会让其他人染指,那不是害人吗? 这也就算了,便关键是,这药居然丢了半年,而且要不是他问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情呢。 孟子涛没心思责怪对方,马上问那一克药到底用了多少,剩下的在什么地方?据他所知,这种药一次的用量是用毫克计算的,肯定不可能会全用掉。 名医在电话里说,他小儿子确实用了四分之一都还不到,剩下的留在患者那边,准备下次再用。至于患者家,则在隐阳城的隔壁城市龙都。 听到这里,孟子涛还能说什么,挂了电话后,就把事情跟部门里做了通报,基于那位名医这样的责任心,药放在他那里已经不现实了,还是拿到部门保管吧,要使用的时候再说。 之后,孟子涛又跟马队长他们说了一声,马队长等人惊愕之余,也都忿忿不已,这样的药哪能这么存放,不是开玩笑,不拿人命当回事吗?还说是名医呢! 因此,马队长立即派人去调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早一点抓住凶手,或许能够救回一条甚至几条人命。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孟子涛帮忙了,于是,他准备去找那个雕刻大师,但这个时候,侯云宾的妻子打电话过来,说是先前请的风水师到了,让他回去接待。 这让侯云宾对孟子涛很不好意思,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就算风水有问题,也是工地这边的风水有问题,和侯云宾的家里应该没多少关系。当然,风水一道也说不清,只有见了实景才知道了。 接着,侯云宾又表示,想请孟子涛一起回去看看,孟子涛稍稍一想便同意了。 来到侯云宾的别墅,孟子涛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隐晦的气场,说明至少从外面来看,别墅的风水是没有问题的。 之后,侯云宾带着孟子涛进了屋,他的妻子也出来迎接了。 侯云宾看到鞋柜里的鞋子都拿了出来,眉头皱着说:“怎么鞋子都拿出来了?” 侯夫人说道:“郭大师说,这个鞋柜不太好,要那种斜的鞋柜,因为鞋子一直在外面走,难免会碰上晦气,这样如果鞋子往下斜着放,晦气就会流失的。” “还有这种说法?”侯云宾有些诧异,不过再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 不过,孟子涛心里对这种说法完全嗤之以鼻,这根本就是无知之说,因为按风水学说,鞋子特别是鞋头是不宜向下摆放的,头朝下,意味着走下陡路,行衰运。鞋头应该朝上,以示步步高升之吉祥。 所以,孟子涛不认为鞋柜需要用斜的,因为人总有马虎的时候,万一把鞋子头尾放错了呢?只有门口空间小,不太方便安置大鞋柜,没办法才设置这种斜的鞋柜。 由此看来,这位所谓的风水大师,肯定是有问题的,很可能是个骗子。 事实上,孟子涛在来的路上,听了侯云宾的介绍之后,就有这个感觉。 因为侯云宾告诉他,这位大师是某某已故风水名家的第几十代传人。众所周知的古代风水名家,其家传风水秘决传续没有超过5代的,即便是有遗传基因经过5代也完全变样了。 如果自己有真水平,何必把祖宗牌位搬出,这么做又有何意义?在于秘法?在于口诀?还是在于基因?这些肯定都不是,无非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 而且,就算是杨公的传人,廖公的后代,可这能说明你就是风水大师?就是高师?那肯定不可能,孔子的传人都有高有低呢! 风水之道的高下跟学识和经历都有很大关系,想要真正掌握风水,要的是经验,要的是时间与实践。就像武林各大门门派,创立之人肯定是身手非凡,技惊武林,才会开门立派。那他的徒弟就都是武林高手了?答案是否定的。 另外,侯云宾还告诉他,这位大师帮某某高官、某某富豪看过风水,甚至自己还开山立派了,号称某某门派的创立人。 听到这里,孟子涛已经可以肯定这人八成是个骗子了,风水之道,历经千年,出过多少名师,但有影响的也就几个人而已,而门派从古至今也就是峦头派和理气派。无非是有所细化,侧重不同。敢称自己是某某门派创立者,又是何德何能! 不过,这个时候,孟子涛并没有主动出言拆穿那位大师,准备等他再露出一马脚再说。 侯云宾给孟子涛做了介绍,接着就带着人来到客。 客厅里一共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老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确实生着一副好皮囊,给人第一眼印象就是有学问的。另外一位年轻人,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很老实,不过一双眼睛却不太老实,骨溜溜地打量着客厅里的事物,见孟子涛他们进来,连忙收回了目光,摆出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郭大师,总算把您给盼来了。”侯云宾快步上前,跟老人握了握手。 郭大师笑吟吟地说:“侯总,真对不起,这几天到香江去了,得知您的事情,我想尽快回来,但那边就是不让我走,紧赶慢赶,今天凌晨才回家。” 侯云宾连忙感谢道:“郭大师,真是辛苦您了。” 双方寒暄了片刻,郭大师突然盯着侯云宾猛看,随即眉头也皱了起来。 侯云宾心里一揪,赶忙问道:“大师,怎么了?” “侯总,您这面相有些复杂啊!”郭大师一脸凝重地说道。 “怎么复杂了?”侯夫人也有些急了。 郭大师轻轻摇了摇头,随即问道:“侯总,您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等侯云宾说了他的生辰八字,郭大师掐指一算,说道:“侯总,您今年犯太岁,您知道吗?” “知道,可是我已经化解了啊。” “哎,化解的不好啊!” 郭大师长叹一声:“候总,不是我危言耸听啊,您这次的麻烦有些大啊,而且现在的事情只不过是开始,以后还有接二连三的灾难,而且一件比一件烦心,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就算您能够侥幸逃过这次一劫,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今后还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您。” “啊!不会吧!”夫妻俩听说有这么严重,顿时都慌了神。 郭大师说:“我这还是说的轻的,说的不好听点,侯总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基本是小灾泛滥,大灾不断!恐怕到最后也只有一死才是最好的解脱了!当然,您要觉得我胡言乱语,那我也不多说什么,我这里有一枚护身符,侯总您可以戴着,别的不说,至少可以保证您性命无忧。” 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枚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护身符,放到了侯云宾的面前。 侯云宾顿时就急了,他之所以请郭大师过来,当然对此人有过了解,知道这个人说话比较谨慎,从来不说什么危言耸听的话,所以当他听到对方这么说自己的时候,他先是不信,紧接着就心慌意乱了。 “大师,您等一下,我们没说不相信您啊,还请您救我一命!” 郭大师皱起了眉头,苦笑道:“侯总,我当然也想救您,但这次实在太困难了,可以说是逆天改命啊!你或许觉得我想狮子大开口,但事实是,您这个钱,我真不想赚,要不是看在黄总的面子上,我现在肯定立马走人。” 听到这里,孟子涛心里不禁冷笑道:“有本事你直接走人啊!” “郭大师,您说个数,我一定尽力拿出来。”侯云宾说道。 “呃……”郭大师沉默了片刻,说道:“这回我不要钱,免得传出去说我郭某人爱财。我的条件也简单,只要侯总您之后把XX那边的一座道观修复了,就成了。” 见郭大师这么说,侯云宾相信了不少,连忙点头道:“行,我答应。” “好,解决之前,咱们来说说你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这位郭大师大扯了一通,听得孟子涛暗自直翻白眼,这家伙也是能人,居然连神鬼都被他扯出来了。 然而事实是,真正的风水就是单纯的自然环境和人的相互关系,神魔鬼怪这些东西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至少孟子涛没有亲眼见不到,先前他遇到的事情也只能说是灵异事件,真正传说中的神鬼他可没有亲眼看到过。 对常人来说,谁也没有办法判断它的真伪,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用理他,真正的风水也不会涉及这些神鬼的东西。如果提起这种事情,必然要多一个心眼。 这位郭大师也是老江湖了,虽然说起来神神叨叨的,但最后却被他圆上了,至少从表面来看,还煞有介事的样子,听得侯云宾夫妻连连点头称是。 接着,几个人又在别墅里转了一圏,郭大师又指出了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最后,郭大师返回客厅之后,又让他的徒弟拿出了一只盒子。 这只盒子是一只银盒,长方形,盒有盖,分上下两层,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有十二枚赏赐钱币分两组置于盒内上下两层,每枚钱币上又覆穹顶型盖,盖沿排列祥云纹,内里鱼子纹铺地,上均錾高浮雕福、寿及花卉纹样,暗寓多子多福、花开富贵之意,盒盖及上下层子母口相嵌而接,盒外周身饰高浮雕绕枝莲纹饰,枝叶相连,曼妙相携,鎏金“九洲清晏”四字团簇居盖中央。 盒底矮圈足,内光素,底钤鎏金“乾隆年制”四字。“九洲清晏”是圆明园一处寝宫,此套宫钱应是专为“九洲清晏”打造。金钱放置的内槽,可谓独具匠心,钱内穿处的凸起按下可旋转钱槽底部,旋转后槽底上凸,将金钱顶出,而向相反方向旋转,金钱则被锁于槽内,配上钱盖,严丝合缝,精妙至极。 郭大师开口道:“侯总,这是我早些年好不容易得到的乾隆御制祈福金钱,十二枚钱币正背分别錾刻高浮雕‘天下太平、长治久安、政通人和、和风甘雨、国泰民安、光明正大、受天之禄、福祚绵长、寿富康宁、吉祥安康、紫气东来、万寿无疆’,非常吉祥,用它来对付您现在的情况,是再合适不过了。”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六章 柏新胜 孟子涛看到这十二枚祈福金钱时,就不由感慨这位郭大师的厉害,居然舍得花这么大的价钱布局,而且价钱只要了侯云宾一千两百万,要知道,以各方面判断,这套金钱的价值至少在一千五百万朝上,如果上拍,获得的收益很可能更高! 通过刚才的观察,孟子涛相信这位大师是有问题的,因此这人选择损失这么多钱,无非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本来,孟子涛很有信心揭穿这位所谓的大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知道有些麻烦了,因为郭大师指出的地方,都是现阶段不能验证的,至于将来会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 而且就凭这位郭大师舌灿莲花的口才,相信他也能自圆其说,比如只要侯云宾没有危险,就已经应证了他的解决之法,万一侯云宾出了意外,他也可以说侯云宾福缘浅薄。 其实,假的风水大师要揭穿也容易,只要他露出破绽,或者说的事情没有应验,这人是不是所谓的大师就一目了然了。 但这位郭大师却非常谨慎,比如先前鞋柜的事情,孟子涛委婉地提了一下,他马上就饶了一大圏子从而证实他的理论,再之后,他显得谨慎多了,提出都是一些风水上模棱两可的道理,反正做了没坏处,也没有多少付出。 在这种情况下,侯云宾夫妻俩都相信郭大师确实是一位有本事的大事,如果侯云宾走了好运,这种信任无疑会加大,当然,如果侯云宾接二连三出了问题,就凭郭大师的一张嘴也改变不了印象了。 但等到那个时候,郭大师早就已经卷了一笔钱跑路了吧。 说起来,这个事情孟子涛还真不怎么好管,只能尽自己的能力提醒一下侯云宾,如果侯云宾硬是要相信这位郭大师,那他就没办法了。 郭大师跟侯云宾无妻俩说了祈福金钱的作用,并安放好后,便提出了告辞。本来夫妻俩准备想要请郭大师吃了饭再走,不过郭大师以自己有事为由婉拒了。 送走了郭大师和他的徒弟,侯云宾笑着对孟子涛说:“孟老师,您觉得郭大师说的怎么样?” 孟子涛笑了笑:“我对风水之道只能说是略知一二,可不敢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嘛,刚才郭大师说的那些,我也判断不出好坏,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哦对了,他卖给你的十二枚金钱,价值到是低了不少,” 侯云宾说:“哦,不知道这套祈福金钱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大概一千五百万吧,上拍很可能获得更高的收益。” “唔……”侯云宾算是明白孟子涛的意思了,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孟子涛这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吗?还是说郭大师其实并不知道这套金钱的价值呢? “谢谢,我明白了。”侯云宾笑着说道。 接上来,俩个人聊了一会风水,孟子涛委婉地把刚才郭大师说错的地方指了出来,他相信侯云宾应该能够看得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至于说愿意相信他,还是愿意相信郭大师,那就是侯云宾自己的问题了。 吃饭之前,侯夫人找了个机会跟侯云宾单独说了一会。 “云宾,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让你当心一点郭大师?” “那又怎么了?小心谨慎一点不是应该的嘛。再说了,人家和咱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让咱们赚钱?” “或许是大师觉得让咱们修道观,过意不去呢?” “你还真当他是圣人啊!” “哼!别人有好心难道就不行了?再说了,这事要灵验关键在于心诚,你连心都不诚,怎么灵验?” “你这是迷信不是风水,既然他已经帮咱们调整了好的风水,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念头就没用了?难道连一点质疑的念头都不能有了?”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我是有判断力的成年人,自然知道怎么判断谁对谁错,而且孟老师也只是好心提醒我,不要上当受骗了而不自知。” 见丈夫这么说,侯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了午饭休息了片刻后,侯云宾送孟子涛去他要找的那位雕刻大师家,半路上,孟子涛接到了马队长打来的电话,说是早上把铜钱塞到死者手里的人已经找到了。 只不过,这个人有可能不是凶手,那枚钱币是他昨天早上捡到的,后来因为担心别人冤枉他,他没有把铜钱交出来。 此人和工地上的大工头有仇怨,具体是因为大工头给他戴了绿帽子,但这事别人都不知道,他也是偶然撞见的,所以这件事情他不敢声张,把仇恨压在了心里。 于是,今天早上他注意到死者手里没有铜钱,就把捡到的钱塞进了死者的手里,这样大工头就暂时没钱赚了。 孟子涛听了之后有个疑问,这个人为什么担心他把钱币上交就会冤枉他,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马队长表示,这事会调查清楚的。 挂了电话,孟子涛把消息跟侯云宾说了。 侯云宾很高兴,开口笑道:“看来郭大师确实有些能耐啊,这么一会就开始起作用了。” “侯总,你这么说,不是在说马队长他们是草包吗?” 孟子涛开玩笑似地说道,心里感慨地想,看来侯云宾内心之中也选择相信郭大师啊,不然怎么把这等事,都按在郭大师的身上?照这样,如果迅速结案了,侯云宾可能对郭大师深信不疑了吧。 一路上,俩人说了一些趣事,很快就到了那位雕刻大师的家中,没想到扑了一个空,说是大师到朋友那边去了,可能要很晚才会回来。 于是,孟子涛要了地址,又赶了过去,到那一看才知道,那就是一个小厂房,不过这个厂房并不生产东西,是用来放置木材以及解木材的机器的,简单来说,这里是个赌木的地方。 对于赌木,孟子涛也玩过一次,但不是很感兴趣,而且他当时也没有觉得有多流行,不过他没料到的是,黄花梨市场太红火了,价格持续狂升,他记得去年一吨黄花梨木才30多万,到了现在居然已经升到40多万了,价格的上升速度简直没谁了。 而且,孟子涛不知道是,5月涨至50万元,10月后已超过70万元,如果是大料就更贵,起码上百万元。 在这种情况下,赌料也变得越来越流行,时不时就能听到有人为了赌料卖了宝马,最后还能换来宾利的事情。赌料这个行当,现在看是实在是暴利的事情,吸引着很多人参与。 当然高利润就伴随高风险,赌料赔个精光的人也着实不在少数,因为这是既考眼力又看技术的行当,往往稍有不慎看花了眼,要么老天开玩笑给个非常迷惑人的木料,那就肯定满盘皆输了。 当然,对于一些赌徒来说,输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他们眼里只有赢。 言归正传,因为这里只让老板的熟人,或者熟人介绍的朋友进入,门卫把他们拦了下来,好在侯云宾的面子够用,在门口等了会,老板就过来迎接了。 这里的老板姓郝,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张大饼脸,眼睛很小,但却泛着精光。 “哟,侯总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郝老板笑容满面,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都抖了几抖。 侯云宾笑道:“什么风也不是,我是陪朋友过来找人的。” 见郝老板看向自己,孟子涛笑着说道:“听说柏新胜老师在你这边,我些事情想请他帮忙。” 柏新胜到底是木雕大师,郝老板对于孟子涛找他并不意外,客气地请他们入内。 柏新胜是一位头发花白,相貌粗狂的老人,孟子涛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和几个人在一根原木前指指点点,嘴里说着自己的判断。 现代人赌木赌的大多是小叶紫檀、海黄和崖柏等名木,由于只要这些名木代价高,值得一赌!大家围着的这块木料正是一块黄花梨料子。 “小琮,我不建议你解这块原木,太冒险了。”柏新胜对着面前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劝道。 小琮沉思了片刻,笑着说道:“柏老,这块黄花梨木料,看起来里面可都是满满的芯材,真是非常不错的,露出来的芯材部分,油性也是非常好的,我相信我的判断,一定会出极品木料的。” 侯云宾以前没有接触过赌木,有些不太明白,孟子涛就给他稍稍解释了一下。 “一般来说,油性越好,密度越高的木料就越值钱。而且你看看这块木料,上面甚至都可以看出突出来的栉节和瘤疤!按照常人的经验判断,这开出来肯定的是好看的鬼脸!但赌木不确定性比较高……” 说到这里,孟子涛拿出手机查找了几张图片:“如果是这样的,那就是血本无回了,但如果原木能开出图片上这样的色泽和纹理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就这样的一根木头直接一刀下去成富豪在堵料市场不是神话!” 正当孟子涛在给侯云宾做着讲解的时候,柏新胜暗自叹了一口气,既然小琮已经决定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要对自己的事情负责。 “郝老板,我决定了,就这根木料,帮我上锯吧。”小琮对郝老板说道。 “好的。” 郝老板应了一声,随即先给柏新胜做了介绍,之后打了声招呼去处理赌料的事情了。 “柏老……” 孟子涛刚刚开口,柏新胜用手势打断了他,回忆了片刻后,说道:“您是不是就是被誉为当代草圣的孟子涛老师?” 这事已经没什么好谦虚的了,孟子涛点头承认。 “没想到还真是你啊,你可比电视里还要年轻的我啊!”柏新胜有些兴奋地又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孟子涛谦虚道:“哪里,只不过上电视会有一些要求,所以看起来显老。” 周围的人得知孟子涛居然有这么大的名号,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不过除非失心疯,不然也不可能指出来,况且,能够以这么点年纪拥有这么大名号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强大的后援,这种人结不结交先不说,混个面熟可不能错过。 一时间,大家都围了上来,跟孟子涛握手,什么“久仰、耳闻不如一见”之类的客套话满天飞。 好不容易等大家寒暄完了,那边解木的结果也出来,于是大家又围了过去,这个时候,正事不好谈,孟子涛也先把事情放在一边。 等切面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都傻了眼!外面那一层成色超级好的芯材,居然只是薄薄的一层皮!而且里面真正的芯材,居然只有成人拇指那么细,而且芯材的成色也太一般了,都泛着白色! 小琮的脸立马就垮了,冲上去左看右看,有些失神地说:“怎么会,这种材料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垃圾的芯材!不可能啊!” 孟子涛小声对不明所以的侯云宾解释道:“他运气比较差,出了比较极端的例子,就像赌石里买了一块上百万的毛料却完垮的道理一样。” 侯云宾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这东西不能碰啊!” 开出这样的料子,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大家都是朋友,轮番上前安慰小琮。 片刻后,小琮的情绪也平静下来,他对着柏新胜苦笑道:“还是老话说的好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柏新胜说:“小琮,你也别这么说,我不是神仙,能够判断对每一件事情。不然我早就靠赌木发大财喽。” 郝老板过来安慰道:“小琮,你也别气馁,你这种情况实在太小见了,自从赌木到现在,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这样,你下次再赌,我给你打八折。” 小琮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郝老板有些肉痛地说:“既然我都说了,肯定不会反悔。” “那好,我要那边那块小叶紫檀料。”小琮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木料说道。 “啊!”郝老板有些愣神。 旁边立马有人轻笑起来:“哈哈,这回郝老板要肉疼死了。” “我看不止肉疼,而是要吐血了吧。” “你才会吐血呢!”郝老板没好气地说道:“小琮,这回就便宜你了!” 听着郝老板颇有些咬牙的语气,小琮嘿嘿一笑,连忙朝那块木料跑了过去。 孟子涛又给侯云宾普通了小叶紫檀的一些常识,说道:“这块小叶紫檀料的色彩异常纯粹,并且有着一些闪亮的金星,料质异常瓷实,固然从外面看不出能否爆满金星,但只要有一线赢的盼望,照样值得尝尝的,搞不好开出一块满鱼鳞纹和爆满金星的小叶紫檀,那就发了。” 侯云宾说:“也就是说,和刚才的黄花梨一样,也是有风险的?” 孟子涛说道:“既然是赌,当然会有风险了。” 侯云宾耸了耸肩膀。 另一边,把料子先放到了线锯车床上,先把该木料切成段,而后切片。 在切片前,小琮已经想好做多大珠子了。他让工作人员开了三种厚度的料片,分别做2.0cm和0.8cm的小叶紫檀手串。 很快,结果出来了,小琮再一次愣了神。 “不是吧,中空,照料子的成色,应该不至于会中空啊!” “哎,没办法,这可是‘十檀九空’的小叶紫檀啊,这么大出现中空的现象也是常见的。” 侯云宾有些不明白了:“这玩意还能是中空的?” 孟子涛说:“当然会中空,因为紫檀的野生林,生长在环境复杂的山地,土地不肥沃,成材周期几百甚至上千年。由于,生长环境的恶劣,导致树杆会弯曲,造成纹路多呈不规则状,纹理粗细也不均匀,木质油润,入水即沉。” “养分的极度匮乏,紫檀为了保护自己,其自身身会慢慢吸取心材的营养,导致紫檀靠近心材的部分越来越酥软,直至心材的营养完全被吸收,然后发糠,发白,最后成为“死檀”,油脂也消耗殆尽,好像木屑一样。一般来说,超过二十厘米的野生紫檀,中空率就很高了,所以野生小叶紫檀很难见大材。” 另一边,柏新胜走到木料跟前观察了一番后,说道:“小琮,别灰心,这块料子还能抢救,说不定不会亏呢。” 见柏新胜这么说,小琮也来了精神,之后又让工人把木料切了一刀,顿时松了口气,照木料的情况,自己应该是亏不了,还能有些赚头。 这个结果,也让郝老板长舒了一口气,要是接连两次好料子解垮了,那就有些麻烦了,虽然大家都是朋友,但也不免怀疑这批料子会不会有问题,就算他保证了,也无济于事,多少得降点价吧,这对他来说,可是不能接受的。 还好自己运气不错,这块料子没有出问题,但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张,贾老板,你们也选了这么久了,要不要也买根料子玩玩?”郝老板笑吟吟地说道。 贾老板说道:“郝老板,不是我挑三拣四啊,你这批料子真的不怎么样,有没有别的让我们选一下?”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七章 罕见紫檀 “这个嘛……”郝老板显得有些犹豫。 贾老板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怎么了回事了:“行了,知道你喜欢屯好货,一会价钱方面不会让你肉痛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见郝老板还有些犹豫,就有些不乐意了:“我说郝老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口口声声说有好货我才过来,选了半天就这么一堆东西不说,还要藏着掖着。如果你一开始就说清楚,那我也不会大老远地跑过来了。” 郝老板满脸堆笑:“贾老板,您别误会,我不是不卖,只是吧,剩下的那些料,风险比较大,我可不能坑了您几位不是。” “别啰嗦,赌不赌那是我们的问题,你就说同不同意吧。”贾老板说道。 郝老板点了点头:“那行,我带你们去选,不过有一点我先说明了,每个人只能选一件。” “不舍得就直说嘛。”贾老板嘀咕了一句。 接下来,郝老板带着大家来到旁边一个小一点的库房,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一些木料,相比于外面黄花梨比较多,这里多是小叶紫檀原木。 贾老板等人走进这个仓库后,就纷纷议论起来,这里的木料确实要比外面要好一些,但以一些表现来说,赌性又比较大,总的来说特点比较极端,赌这些料子,有可能出现大涨,也有可能完垮。 不过,贾老板等人都挺兴奋的,觉得赌木就要赌这种材料,比较刺激,但相应的,价格不能太贵,不然就太不合算了。 “老张,你选这个?”贾老板眉头皱了皱,显然并不认同老张的选择。 柏新胜也说道:“老张,我也劝你还是不要选这根,风险太大,出黑料的机率有些高啊。” 如果只是贾老板这么劝自己,老张可能还会犹豫,见柏新胜都这么说,他马上就放弃了。 孟子涛走到那根木料前,借着观察,感应木料,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他居然能够隐隐感觉到木料中灵气有多少,因此不难推测,好木料的灵气多,差木料的灵气少。 “这到是个赌木的好技能。”孟子涛暗笑道,不过他不怎么喜欢赌木还有赌石之类,要不然凭他的异能,早就赚个盆满钵满了。 “孟老师,他们为什么都觉得这根木料不能赌,我觉得挺好的啊。”侯云宾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小叶紫檀赌木赌的是芯材,玩家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赌到了空心材,或者是黑料。所谓的黑料就是内部损坏的小叶紫檀,木质的颜色发黑,这样的黑材多数要报废,能赔哭买料的人。而这根木料几个方面显示,它赌出黑料的可能性比较大。” 孟子涛简单指出了一些个有问题的地方,眼睛余光扫过了旁边一根木料,这根木料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于是,孟子涛给侯云宾一些简单的解释后,就朝那根木料走了过去。 这根木料体型非常硕大,表面有许多瘤疤,有瘤疤的纹路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野生小叶。然而,它的直径已经超过三十厘米,这样的紫檀木从理论上来说出现中空的机会很大,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孟子涛对木料进行感应,只觉得里面好像有一股灵气想要喷涌而出,这令他相当惊喜,同时也很感慨,这么巨大的紫檀木居然不是空心的,现如今,这种概率低得令人发指啊! 侯云宾见孟子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根算是巨型的小叶紫檀原木,觉得有些好奇:“孟老师,您这不会是想要买下这根原木吧?” 孟子涛点点头:“如果价钱合适的话,就买了。” 侯云宾讶然道:“您不是说,直径越大的小叶紫檀,中空的概率越高吗?这根的直径已经差不多有30厘米左右了吧,还能买吗?” 孟子涛笑道:“选料其实与买彩票差不多,有的时候,虽然料子外面看起来好像有很多的金星,但是开料之后根本就没有金星。有的则是材质看上去很差,但是切开之后油性足,品相好。所以说,有时候赌料是需要魄力的,一刀穷,一刀富一点都不夸张。而这根木料我还是比较看好的,但还是那句话,得要价格合适。” 这时,不远处的柏新胜注意到了孟子涛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得知孟子涛要买下这根原木,忍不住劝道:“孟老师,十檀九空,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一根紫檀木如此之大,基本上可以说里面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空的,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吧。” 孟子涛笑道:“柏老,您说的我也知道,不过我觉得这根木料还可以赌的,毕竟中空机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说到这,孟子涛把郝老板叫了过来,向他询价。 柏新胜摇了摇头,百分之一的概率实在太低了,甚至可以说,百分之一都不到,但有道是交浅言深,他和孟子涛只是刚刚认识,既然孟子涛都做了决定了,他也就不再劝说了。 郝老板对自己的这根木料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所以给出的价格并不高,孟子涛稍稍还了价就决定下来,花四十万买了下来。 孟子涛买下木料后,其他人也都有了选择,不过孟子涛的木料先行一步,拿到锯床上。 “怎么选了这么一块木料,我看八成要亏。”有员工小声嘀咕起来。 “你也不知道少说两句,要是被买家听到了,打你都有可能。”同伴警告道。 “我又没说错,木料再大也得取得出芯材啊,这么大的木料,中空估计很严重,能取多少芯材出来?要我说,现在只是看是多亏还是少亏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个乌鸦嘴,再说了,中空机率虽然但难道就不能有意外了?不然古时的那些家具是怎么样做出来?要知道都是整块的木头制作的。” “你说得没有错,但是那是古时候,那个时候紫檀木还比较多,而且往往要倾一国之力,才能拿出那样的木料,现在这个年代都恨不得把手臂粗的料子给砍光,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你们俩别争了,是好是坏,看结果就知道了,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嗞……” 高速的电锯片切入木头之中,一阵细小的木屑掉了出来,带为一阵刺耳的响声,随着电锯慢慢地朝木头切进去,周围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反而孟子涛却十分淡定。 这个时候,郝老板他们也过来了,看见木头已经切进去了一半,一切都相当的正常:如果是切到空洞,声音会有些许的差别,他们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柏新胜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孟子涛,看着孟子涛一张平静的脸,心里有些惊讶,难道真被孟子涛说中了,这块木料没有中空?这可能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偌大的厂房,就只剩下了电锯旋转时切割在木头上发出的声音。 “呜……” 电锯声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想要每一时间知道结果怎么样。 “没有中空!” “天,我看到了什么?这么多金星!” “不但是金星,瘤疤也不少啊,这是相当罕见的瘤疤加金星啊!” 小叶紫檀的金星大家都知道,简单地说,就是小叶紫檀的牛毛纹和棕眼里,在生长时出现了矿物质,在氧化、变紫后,可以看出星星点点的紫檀。 虽然金星是一部分人讨厌的一种品相,但是市场为王,这种炒作起来的概念价格飙升,对紫檀价格有决定作用。金星是小叶紫檀的增分因素,由于漂亮的外观,金星也成了影响小叶紫檀价格的重要因素,金星的大小和多少都不同程度的影响着小叶紫檀的价格。 至于紫檀瘤疤品类,也一直是收藏的首选,能拥有一条华美炫丽的瘤疤手串一直是很多玩家的目标。其收藏价值体现上,稀有性这点在任何收藏品中都是首选因素,加上奇妙的纹路更是让瘤疤价格一路走高。顶级的瘤疤、360度爆满瘤疤更加稀少,成交价格屡屡创新高。 而瘤疤加金星这种纹理效果,更是相当的罕见,是一种更加可遇不可求的纹理,也难怪大家都沸腾了。 “我说你们都不看颜色吗?没看出这是‘鸡血料’吗?”柏新胜的情绪异常激动。 一般来说,小叶紫檀所含紫檀素的多少,造成了小叶紫檀色泽的差异。其中,有种罕见材料,木质坚硬,紫檀素沉淀极其丰富,一般紫檀新切面颜色通常为橘黄色,日久才为深紫色,而这种材料,新切面即为鸡血红色,而且性状稳定,经氧化颜色变化不明显,被称为“鸡血料”。 这种鸡血料在料质上较通常所见紫檀更加细密,被归入紫檀料质等级中的顶级品种,再加上瘤疤加金星,看得旁边的郝老板都想发疯了,这根原木解出来的木料得值多少钱啊!为什么一座宝山到了自己的手里却没珍惜,反而送出去了呢!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八章 有隐情 既然郝老板做这行生意,就有做这行生意的觉悟,解涨他也不会嫉妒,但到了孟子涛解出来的这根木料,他就淡定不了,那可是上千万的财富,这个厂子所有东西加起来,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更为关键的是,他就卖了四十万,赚到的钱就更少了,两相一对比,心态失衡就再正常不过了。 好在郝老板没有失去理智,片刻后就调整好了心态,选择认命了。 既然出现了这种顶级木料,按一般情况切片肯定不合适了,这可是雕刻的顶级材料,工人询问孟子涛怎么切,孟子涛考虑了一下,干脆就不切了,准备等到制作的时候再切,这样也可以物尽其用。 “孟老师,不知木料你卖吗?我也不全要,只要一小段就行了。”柏新胜问道,他此时也是见猎心喜,眼前的这紫檀基本上可以说是他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好的木头之一。 老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于柏新胜这样的雕刻师傅来说同样是如此,现在他一般的木料已经不雕了,只有一些珍贵的木料他才会动手,但好木难寻,特别是眼前这等木料,错过了可能一辈子就不会再遇到了,所以他才会忍不住询问。 对于孟子涛来说,他有求于柏新胜,而且他又不是舍不得木料,因此也同意了。 见孟子涛答应,柏新胜相当高兴,但紧接着,他就有些为难了,他为难的是价钱不好定。像这种顶级品质的木料,价值已经不是简单的由市场决定了,而是要看买家的喜爱程度,只要买家觉得价钱高过他的心理底线那就没有问题。 柏新胜考虑了片刻,突然想到,孟子涛找自己有事,于是说道:“对了,孟老师,刚才说你找我有事,不知是什么事情啊?” 孟子涛一开始还奇怪柏新胜怎么突然换了个话题,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笑道:“这事咱们一会再说,您先看看需要多少料吧。” 见孟子涛这么说,柏新胜反而有些犹豫了,实在是担心孟子涛找他的事情比较难办,那现在可就是拿人手软了。 孟子涛一看柏新胜犹豫,感觉他应该是误会了,既然这样,那他就直说吧,于是他把柏新胜请到一边,讲了个中缘由。 柏新胜恍然道:“哦,原来是因为这事啊,其实那摆件的原型是一件山子,但那件山子其实是我的一位朋友的,当初偶然遇见,觉得十分有意境,于是我便要回去雕刻了摆件。。” 孟子涛说:“柏老,不知您方不方便帮我介绍您的那位朋友?” “这事肯定没问题。”柏新胜说道:“不过我那位朋友是个古董商人,山子还在不在他的手里,我就不太清楚了,希望你别在意。” 孟子涛摆摆手,笑道:“没关系。” 柏新胜先给他朋友打了电话,问他东西在不在,对方告诉他山子还在,不过他现在正在会友,不太方便,于是约好了明天再见。 之后,孟子涛为表谢意,照着柏新胜的要求,切了一段,价值百万左右,孟子涛本来也想优惠一些,但柏新胜觉得自己没帮到孟子涛什么忙,死活不肯,孟子涛也就没有强求。 剩下的木料,孟子涛要好好考虑一下雕什么再做决定,于是他干脆请侯云宾帮忙,直接送回陵市。 翌日上午,孟子涛并没有再麻烦侯云宾,只是让司机送到昨天约定的古玩店。 孟子涛走到门口,看到柏新胜在店里跟一位五十来岁的胖老人在那谈笑风声,此人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位朋友了。 见孟子涛走进店里,柏新胜连忙给双方做了介绍,老人姓于,叫于昌运,据说已经做了十几年古玩生意了,在隐阳圏子里,也是个人物。 说了几句客套话,大家说起了正事,于昌运直接把东西拿了出来。 孟子涛拿起山子观察,大部分和画卷中的内容操持一致,只是些许细小的差别,而且制作时间,也是北宋初年那段时间,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这时,孟子涛有些糊涂了,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到底是有一个宝藏的消息在其中呢,还是其它,简直毫无头绪。 但不管怎么说,山子还是要买的,可能看在柏新胜的面子上,于昌运还给了一些优惠。 完成了交易之后,接下来,大家闲聊了一会,因为孟子涛手上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事情既然解决了,他就提出了告辞。 走出古玩店,孟子涛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心中稍稍有些奇怪,自己在隐阳这几天,也没有和谁结过怨啊,怎么会有人跟踪? 他见前面有条巷道,走了进去,没一会就有一个鬼头鬼脑的男子跟了进来。 孟子涛冷笑着看着他:“朋友,跟着我想干嘛?” 男子被孟子涛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兄弟,你想吓死我吗!” 孟子涛说道:“我到不会吓死你,但如果你再废话的话,我把你揍死!” 男子媚笑道:“朋友,别这么暴力嘛,我这有件好东西,你要不要?” “就你还有好东西?”孟子涛嗤笑道。 “那是!北魏的石造像,你应该知道吧。” 男子说道:“如果有一件北宋钧窑的东西,那在收藏圈也就够份了;如果有一尊北魏的石造像,那么在收藏圈就可以傲视群雄了。石造像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但如今石造像的数量已屈指可数。” “据说,收藏家、文物鉴赏家王世襄先生也只收藏了一尊唐代的石造像;一些国外的博物馆更是为能拥有一两尊我国的石造像而引以为荣……” 孟子涛打断道:“停停停,别吹牛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北魏石造像,怎么没听说过有你这么珍贵?” “市面上的都是普通货色,而我这可不一样!”说话间,男子偷偷摸摸把藏在自己怀里的石雕像拿了出来。 只见这雕像为汉白玉石质,造像下有长方形底座,座上高浮雕一佛二菩萨。佛头带宝冠。手施无畏如愿印,身披袈裟,身后有火焰纹,舟形背光,面目慈祥,二菩萨皆戴高冠,身披袈裟。底座有题记以示是谁在什么时间制作的。 孟子涛定睛一看,心里有些意外,怎么这件雕像居然是真品,难道自己又遇到把真货当假货卖的傻骗子了? 但再一想,他觉得这种机率应该不高,还有一个原因是,从一开始,他的直觉就能感觉到对方对他有股浓浓的恶意,事情很可能不简单。 于是,他冷笑道:“你就扯吧,既然东西有你说的这么珍贵,干嘛不拿到拍卖公司去参加竞拍?” 男子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我的东西来历有些不正嘛,不过您放一万个心,这玩意不是偷来抢来的。” 正文 第九百八十九章 原来如此 男子露出了一副仿佛在看智障的眼神:“兄弟,你是不是玩古玩的啊?” 孟子涛脸色不好看了:“干嘛,有什么问题?” 男子撇了撇嘴:“玩古玩的有几个人会不碰新坑啊?再说了,我不说,你不说,警察还能来找你啊!”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况且,我和你又不认识,谁知道你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兄弟,你这话就没意思了,非亲非故,我又何必要骗你呢?而且做古玩生意的,谁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 男子挥挥手:“行了,兄弟,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要不要你给个痛快话吧,不要,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这玩意多少钱?” 男子表情的变换速度就跟变色龙似的,立马笑道:“兄弟,咱们也算是有缘,我算你便宜一点,二十五万这东西就归你了。” 孟子涛嗤笑一声:“得了吧,有二十五万我还不如去店里买去。” 男子冲着孟子涛伸出了大拇指:“如果你能在店里花这个价钱买到差不多的,我喊你爷爷。” 孟子涛嘿嘿一笑:“那行,等我买到了,我再来找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 “哎,兄弟,别走呀!”男子一把拉住了孟子涛:“我是诚心做买卖,你给个实价,差不多我就卖了。” 孟子涛出手比划了一下:“十万!” 男子连连摇头道:“哪有你这样砍价的,至少二十万。” “十万两千。”孟子涛挤牙膏似地挤出来两千。 男子估计有些受不了,直接挑明了说:“兄弟,我说个实价,十八万,如果愿意那咱们就成交,不行那我就走人。” 孟子涛说:“那我也给个实价,十六万,你同意我立马给钱。” 男子犹豫了一会,笑道:“中了,谁让咱们有缘呢,就这个价钱吧。前面有个农商行,咱们去那边转账吧。” 孟子涛见男子指的路要穿过这条破旧的巷子,觉得事有蹊跷的他,提高了警惕,表面上平静地跟着男子向银行走去。 大概走到巷子一大半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几个人,男子见了脸色一变,直接把手里的石雕像塞进了孟子涛的手里,转身就跑,那几个人也朝男子追去。 但马上,男子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后面也有人走过来。 “毛虫,有本事跑啊!”孟子涛对面的一个“死鱼眼”,冷笑着说道。 “灿……灿哥,找我有什么事啊!”男子讪讪地说道。 “找你什么事你心里没有一点逼数?”灿哥挥挥手:“把这两个人都给我带走了。” 孟子涛心里明白刚才的恶意就应在这事上了,于是,他装作一脸惊愕地说:“光天化日的,你们想干嘛?” 灿哥看了看孟子涛手里拿着的石雕像,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东西原本是我的?” “我是从那他买的。”孟子涛指了指男子。 男子急忙说道:“灿哥,是他指使我的,这事跟我没关系!” 孟子涛装作焦急的样子:“谁指使你了,我之前都不认识你,别血口喷人啊!” 男子振振有词道:“你现在当然这么说了,昨天你可是口口声声跟我说,给我两万块钱,让我搞到这个雕像,现在说不承认就不承认了?没这个道理!” 灿哥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管你们到底理怎么回事,总之跟我走一趟吧!” “凭什么!”孟子涛表现的很不乐意。 “呵呵,就凭东西在你手上,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要报警!” 灿哥朝手下努了努嘴,一群人立马一拥而上,架着孟子涛就走,还用布捂着孟子涛的嘴,要不是没闻到异味,估计这会孟子涛就爆发了。 孟子涛被押上了一辆面包车,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左右两上彪型大汉看管。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孟子涛嘴里喊道。 “再嚷嚷,信不信哥几个在你嘴上扎几个窟窿!”旁边的人拿出一把匕首威胁道。 “可是我……”孟子涛刚刚开口,旁边的大汉就瞪了过来,他立马闭口不说了。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汽车停了下来,孟子涛被推着下了车,好在除了态度粗暴一点之外,这些人到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或许是觉得自己人多,并不担心孟子涛敢反抗吧。 刚才的面包车玻璃上都贴着黑色的薄膜,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因此孟子涛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灿哥从后面一辆车上下来,对着孟子涛说:“走吧,咱们谈谈吧。”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你们到底要我干嘛!” 灿哥冷笑道:“当然是负你应该负的责任喽!” “我再说一遍,东西真不是我让他偷的。”孟子涛说道。 灿哥呵呵一笑:“实话告诉你,因为毛虫把这东西偷了,让我不能跟一位客户交接,结果损失了五六百万,我不管你怎么说,必须要赔偿我的损失!” 孟子涛怒道:“不可能!这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石像在你手里是事实吧!”灿哥淡淡地说道。 孟子涛也冷笑了起来:“呵呵,你别再找什么理由了,是谁让你来找我的麻烦的?” “小子,别胡说八道,不然我可要告你诽谤的!”灿哥翻了翻白眼,对着手下说:“带他过去。” 其中一个大汉拽着孟子涛走进一个办公室,放着几张沙发和一张茶几,以及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放的都是元代以上的高古瓷和古玩,而且都是真品,并且出土痕迹还很明显。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这分明就是帮倒斗的销赃的地方,或者这些人就是倒斗团伙的一分子。 灿哥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郞腿:“说说吧,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 孟子涛淡淡地说:“我还是那个问题,到底是谁叫你来找我麻烦的。” 灿哥眉头皱了起来:“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是文明人,别让我动粗。” 灿哥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手悄悄伸进自己的口袋,嘴上说道:“到底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自信?” 孟子涛把手枪拿了出来,打开保险:“你说这玩意能给我多少自信?” 接着,他把手枪指向灿哥伸向口袋的手:“我建议你老实一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大汉就朝孟子涛扑了过去,孟子涛踹出了一脚,紧接着那大汉就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震了一震,那大汉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嘴里还不时吐着鲜血。 由于动静太大,原本在外面的几个人,纷纷过来查看动静,却都被孟子涛三下五去二给解决了。 灿哥活到现在,还是头一次遇到孟子涛这样的猛人,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手下,知道自己这回是栽了。他也是识实务的,当即就说出了孟子涛想要答案。 “是郝煦让我找你麻烦的。” “郝煦?是不是做赌木生意的?”孟子涛问道。 “对,就是他!”灿哥说道:“他跟我说,你赌到了一根价值上千万元的小叶紫檀原木,而他去掉成本就只赚了个零头都不到,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便让他来找你晦气。” 孟子涛有些无语,既然做了赌木的生意,就应该有这个觉悟,赚了钱就嫉妒,那别人赌木输了,你郝某人怎么不把亏的钱补上?真是莫名其妙! 正文 第九百九十章 猛爷的消息 孟子涛摇头一笑,他之前赌石赚的更多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情,觉得这个郝煦还真有意思。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郝煦既然敢指使人来找自己麻烦,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客气,送他进监狱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按法律来判,郝煦哪怕进去了,也不会关多久,孟子涛可不想这么便宜他,于是问道:“说说看,你和郝煦是怎么认识的?” 灿哥老实交待道:“相信您应该能看得出来,我是做什么的……” 孟子涛打断他的话:“说话别藏着掖着,不然别怪我动手。” 灿哥刚才见孟子涛动手的时候,表情都没有变化,就知道孟子涛是个狠人,自己如果没有能力反抗,还是老实交待比较好。 于是,他又说道:“我是帮倒斗的处理货的。” 孟子涛看了看他:“真的?” 灿哥举着手发誓道:“千真万确,倒斗我以前确实做过一次,但做过之后觉得这行危险不说,还很辛苦,又处于行业最低端,赚大钱很难轮的到我,所以我就改行处理那些倒斗的东西了。” 孟子涛冷笑道:“有句话叫做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你们这些人,倒斗会这么猖獗?” “都是为了生活。”灿哥讪讪一笑,心里嘀咕道:“这话有本事你跟老话说去,让老外不要买出土文物,你看他们愿不愿意?说到底不就是欺软怕硬吗?” 孟子涛不知道灿哥此时心里的想法,哪怕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在意,只会直接给他一巴掌。 “你接着说,你和郝煦之间的关系。” “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他以前就是‘支锅’,手里的货差不多都是我来处理的,我和他也算是认识多年的老相识了。后来他虽然不做了,有时还会一起喝个酒什么的,有些不方便的事情,他也会找我来处理。” 在盗墓链条中级别最高的称为“掌眼”,“掌眼”之下有众多具体负责盗墓的“支锅”,“支锅”下面是精通盗墓技术的“腿子”,“腿子”而下是出力干活的“下苦”。 简单来说,“支锅”就是盗墓的出资者和组织者的角色,在未挖出文物之前,他要负责提供盗墓者的所有开支,包括吃饭、抽烟、喝酒及购买设备的费用。通俗地讲,“支锅”是每一次盗墓活动的负责人,类似于建筑工程的包工头。 “他为什么不干了?” “赚足了钱,金盆洗手了。”说到这里,灿哥犹豫了半响,说道:“不过,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有一次我跟他喝酒,他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说过两句,说是最后一次倒斗的时候,他那个团伙因为分配闹分歧,于是就火拼,最后他技高一筹活到了最后。当然,他就只说了一两句,其他都是我猜的。” “哦,‘支锅’不是不用去现场盗墓吗?”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那座古董比较重要吧,要不然也不至于搞到内讧。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话是这么说,孟子涛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前文说过,盗墓的多是死于内讧,所以才需要有亲缘关系。 有人觉得盗墓得手后必须先把人拉上去才能再拉东西不就行了,其实这种方法是无效的,地面的人如果想独吞,完全可以先把盗洞封上,等下边的人死了再挖开取东西。 言归正传,孟子涛问道:“既然你对郝煦这么了解,那知不知道他手里还有没有货?” “那是肯定的。”灿哥马上说道:“这家伙喜欢利益最大化,有什么好东西都喜欢藏着,等到了一定的时间,觉得价钱差不多了,再把东西给卖了。我听说,他手里还有一套汉代的玉制编钟。” “据他介绍,那套编钟有一组十三枚击奏工具为一件玉锤,由一人双手把握,分别掌奏上下两层钮钟,主奏旋律。架的装饰,以人、兽为支柱,凤、鸟、几何形等多种题材,采用了圆雕、浮雕、阴刻等多种技法。整架编钟,宏观巍峨庄重,微观精美华丽。可惜的是,我跟他说了几次,他都不给我看,说是想要当作传家宝。” 孟子涛听到这里,顿时就上了心,心道,自己运气还真好,居然有宝贝“哭着喊着”送上门。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一些郝煦的事情,灿哥基本是有问必答。 “好了,来说说你的事情吧。”孟子涛说道。 灿哥苦笑,想要自己平安,也只能破财消灾了:“我手里有一件春秋时期的错金嵌绿松石貘尊,不比先前拍卖的那件战国时期的差,我愿意送给您。并且,我手里的文物都可以无偿捐献给国家,还请朋友能够高高手!” 貘以梦为生,是一种上古神兽,力量强大。《山海经》中记载,食梦的貘可以带走噩梦,还人安宁之眠,且此物性情温顺,好寂静,独居。因此也称作“寂貘”“梦貘”。它是美好、吉祥的化身,所到之处生机盎然。并且能为人类吃掉恶梦及世界的尘埃,留下美好和洁净的传说生物。 因此在古代,貘尊也是一种动物尊中的一种,但比较罕见,特别是做工精湛的,往往能够在市场上拍出高价。就像灿哥说的那件战国青铜错金嵌绿松石貘尊,被拍出1200万美元的天价,成为目前成交价最高的我国青铜器。 孟子涛笑道:“看来灿哥诚意十足啊。” “哪里,我其实一直都有为国家文物事业尽份力的想法,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还请您能够帮帮忙啊!”灿哥脸上带着笑容,心里郁闷的要死,同时也恨死了郝煦,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遭受这么巨大的损失。 孟子涛可不会对灿哥有什么同情心,挥挥手道:“你的事情自有人解决,我问你,你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知不知道猛爷这个人?” “你说的是哪个猛爷?”灿哥问道。 “原本一直在京城的那个,你认不认识?”孟子涛说。 “哦,就是那个东西只卖给老外的吧?” “对,就是他。” “怎么会不会认识,当初这老家伙还坑过我,让我损失了好几十万。” 灿哥有些忿忿地说:“不过,这家伙是个老鬼,除非他自己出面,或者抓到了机会,不然很难找到他。” 孟子涛听到这里,心里就分外不爽,当初要不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早就把人给抓到了,现在人海茫茫,又去哪里找呢? 这时,灿哥满脸堆笑地说道:“如果我能帮你们找到猛爷,算不算是立了功?” “算!”孟子涛说道:“不过,你不是说很难找到他吗?难道是骗我的!” 灿哥连忙摆摆手道:“当然不是骗您的,只不过,我知道猛爷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孟子涛见灿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耽误我时间,别想再有立功的机会!” 灿哥连忙说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猛爷有个姘头,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 孟子涛有些不信:“既然是他唯一的儿子,凭他的狡猾谨慎,怎么可能不把他们保护好?” 灿哥说:“您听我说,他的姘头和儿子现在都在香江,是我去香江旅游的时候,偶然碰到的,当时我和朋友在包间里吃饭,从门缝里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后我又确认了一下,确实没有看错!”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一章 复原造像 灿哥接着说道:“之后,我又请人去调查了他姘头家的地址,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还住在那里。”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不是说猛爷坑过你吗,怎么就查了住址,没有别的表示?” 灿哥说:“那家伙比较阴险狡诈,门路也多,喜欢背地里出黑手,我也是担心他狗急跳墙,所以没有直接下手。” 孟子涛见他不象说谎的样子,就让他把地址写了下来,之后打电话让同事去调查,以期能够找到猛爷的行踪。 接下来,孟子涛又反复问了几个问题,直到觉得没有什么要问了,才停了下来。 又等了一会,孟子涛的同事和警察都到了,孟子涛把情况做了说明,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他来处理了。 回到酒店,孟子涛觉得今天的遭遇还真够奇特的,居然因为一件小小的赌木,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说自己是运气好呢,还是惹事精。 本来,孟子涛准备打电话给侯云宾,告诉他明天就会回去,没想到刚刚拿出手机,就接到了罗淡然的来电。 罗淡然在电话里说,自己要去商都帮个朋友雕刻一件东西,于为刚手机不知怎么关机了,于是打电话给孟子涛说一声。 孟子涛一口答应下来,接着罗淡然又说,他得到了一件玉精制品的消息,说东西就在商都,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当然要去看看,不过电话里也讲不太清楚,反正坐飞机回去还要去商都,干脆明天跟罗淡然碰个面得了。 …… 翌日上午,孟子涛坐着侯云宾的车来到商都的一家酒店,之后见到了刚刚才到达的罗淡然。 寒暄了几句之后,孟子涛提起了正事:“罗老师,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的玉精是怎么回事?” “这事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罗淡然给孟子涛讲了一个故事。 罗淡然在商都有个远房阿姨,是他母亲的表妹,前段时间,是他远房阿姨老伴的70岁生日,她一直惦记着,因为她老伴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对她还是很关心的,所以她想送老伴一个生日礼物。 一天,她去买菜,在菜场看见一个家乡人在卖一件出土文物,她很好奇,看见是一个乌龟陀着八仙祝寿的,她越看越喜欢,当时卖的人说是挖出来的,是宝贝,是国家文物,因为没钱吃饭,所以偷偷卖的。 她见是一个老乡,又是一件祝寿的礼物,就二话没说,当即掏200元买下。回家后和老伴说起此事,老伴当时喝多了酒,就骂她,过生日送个乌龟,不是咒他吗? 听了这段描述,孟子涛就是再不懂,也知道那乌龟必假无疑,但这和玉精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问道:“那后来呢?” 罗淡然说:“后来的事情也挺好玩,我表姨被骂后,觉得这玩意只能卖掉了,就给别人看看要多少钱,有人说这是康熙时期的,确实是个古董,她又叫了几个人来看,大家都说这是真的,一来二去,有个老人觉得喜欢,就去拿了个说是玉精制作的玉葫芦,他愿意用玉葫芦换那个乌龟。” “别的东西我表姨不懂,但玉精我表姨也在我外公那看到过,觉得东西挺像的,就是答应了下来。没想到回头我表姨夫知道这事之后,又把表姨给骂了一通,说是换的时候怎么没有跟他说一声。我表姨觉得委屈,就打电话给我,说是要把玉葫芦给卖了。” 得知是这么回事,孟子涛也觉得有些离奇,照常理来说,两件东西都是赝品的可能性非常高,但这事也不一定,说不定那老人眼拙,把赝品当成了真品。不管怎么样,先去看了现说。 “罗老师,一会还要麻烦你带我去一趟。”孟子涛说道。 罗淡然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一会朋友就来找我了,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 两人闲聊了一会,罗淡然的朋友就到了。 袁增先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相貌堂堂,浑身有一股书卷气质,孟子涛的第一印象,觉得他很可能是个老师。 经过介绍,袁增先确实是个老师,在本地一所高中教历史。 大家客气地握了握手,各自坐下后,袁增先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孟子涛抬眼一看,照片上一座损坏很严重的造像,脚只剩下了一只,还有中间一件拄着的东西,但这东西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孟子涛隐约还能认出来,这可能是一件金刚杵。 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只有一个基座算是完整的。 看了照片,罗淡然有些不淡然了:“我说老袁,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让我把这座造像复原吧?” 袁增先点头道:“确实是的。” 罗淡然有些无语:“你这样不是强人所难吗?就剩下这么一些东西,你让我怎么复原,连造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总不能随便造一个吧?” 袁增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便造一个肯定不行,东西是我爷爷的,他可比我有文化多了,复原出来的东西,必须要符合当时的时代特征和造型,不然他不会满意。” 听到这,孟子涛知道这仿制品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关键还是要看袁增先爷爷的态度怎么样,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作品能不能令他信服。 如果能认同,那么事情就比较好办了,就算稍稍有些差别,或者错误的地方都是可以,反之那就麻烦了。而从袁增先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老人家的要求可能比较高,不是随随便便雕一件东西出来,他就会满意的,也就是后面一种情况。 罗淡然也听说出了朋友话里的意思,忙说道:“这事我可没办法,你还是找别人吧。” 袁增先连忙向罗淡然作揖道:“老罗,帮个忙吧,我已经找了好几个人了,都达不到他老人家的要求,实在没办法了,才联系你的。” 罗淡然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你啊,我又不是研究造像的,你要是有个标本、画像之类,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帮你办了,但现在你让我怎么搞呢?” 袁增先连忙说道:“老罗,你谦虚了,你雕佛像的水平,我是见识过的,我相信你能够让我爷爷满意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佛像呢?”罗淡然问道。 袁增先说道:“这不是还有一截金刚杵,而且雕像的底座上刻有‘大明崇祯辛巳年虔命御用监恭造’铭文,表示造像应该是出自宫廷御用监铸造作品,明代帝王御用监内设‘佛作’专司此类佛像铸造制作,你只要照着宫廷造像的特点,总会让我爷爷满意的。” 罗淡然撇了撇嘴:“如果事情真有这么容易,还轮的到叫我?” 袁增先嘿嘿笑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去看了实物再说,怎么样?” “这个……”罗淡然看向孟子涛。 孟子涛微微一笑:“那先去看看吧。” 既然孟子涛同意,罗淡然也点了点头,由于刚才罗淡然并没有详细介绍孟子涛,这令袁增先有些奇怪,怎么罗淡然还用看孟子涛同不同意? 袁增先开车带着两人来到他爷爷那边,一座风景秀丽的别墅,虽然现在草木还不茂盛,还是能够想象的到,春夏季节这里的优美美景。 下了车,袁增先带着大家来到别墅的客厅,给大家介绍了他的爷爷。 袁老先生一身唐装,虽然已经八九十岁了,但人很精神,面带笑容,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感觉。 正文 第九百九十二章 韦驮造像 袁老先生客气地请大家入了座,随即说道:“你们有把握帮我复原那尊造像,并且雕刻成玉器吗?” 罗淡然直言道:“抱歉,我没有把握复原那尊造像,只能说试试看。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造像,即使复原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袁老先生笑了笑:“是呀,许多人都觉得奇怪,认为我是吃饱了没事做,干嘛花那么大的功夫来复原造像。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帮我师傅完成一个心愿。” “那尊造像对我师傅来说很重要,其中有什么故事我不知道,但他临死的时候,还对造像念念不忘。我师傅对我有大恩,别的事情我也做不到了,只能帮他还成这个心愿了。” 说到最后,老人沉默了下来,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 片刻后,老人回过神来,笑道:“老了,喜欢想以前的事情。关于复原造像的事情,你们尽力就行,达不到我的要求也没关系,该付的费用我肯定是会付的。” 罗淡然点了点头,说道:“老先生,能不能把造像请出来给我们欣赏一下?” 袁老先生点了点头,随后袁增先马上让人把那尊损坏的造像抬了出来。 造像毁坏的程度已经非常严重,想要从仅有的这些地方,推断出整尊造像的造型,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罗淡然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事他肯定做不到,脸上露出了苦笑。 孟子涛起身道:“先看看再说吧。” “也只能靠您了。”罗淡然说道。 袁老先生之前还以为孟子涛是罗淡然的助手,现在见罗淡然对孟子涛这么客气,心里有些奇怪。 “这位是……” 罗淡然说道:“这位是我的老板。” 爷孙俩微微一怔,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孟子涛笑了笑,出于礼貌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袁老先生眉头轻皱又伸展开来:“不知郑老是你的?” “正是家师。”孟子涛回道。 “果然不是同名同姓。”袁老先生哈哈笑道:“没想到还有机会请到你这尊大神,看来今天不出意外,我能够如愿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老先生您可不能这么说,我可不是神仙,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办到的,只能尽力而为了。” “尽力就好!”袁老先生连连点头。 孟子涛打量造像剩余的部分,说道:“这尊造像的工艺应该是夹贮漆器吧。” 袁老先生眼睛一亮:“为什么这么认为?” 孟子涛回道:“夹贮漆器又称脱胎像,主要先用泥土,石膏等塑成,以大漆为粘剂,然后用苎麻布或绸布在胚胎上逐层裱褙,待阴干后脱去原胎,留下漆布皱形,再经过灰底、打磨、髹漆、研磨,最后施以各种装饰纹样而成的一种佛教造像形式。” “经过干漆夹纻工艺的处理,佛像色彩鲜艳,呈现出一种光润亮泽的质感,并且不宜开裂,变形,能更好地保存佛像原本的神韵,及其细腻的纹路和流畅的衣纹等。虽然造像已经损坏的很严重了,但一些工艺特征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正是夹贮漆器所表现出来的特点。” 袁老先生笑眯眯地说:“说的好,那你觉得这是佛像的哪种神像呢?” “容我研究一下。”孟子涛仔细打量了金刚杵和剩下的一只脚上的纹饰等特点。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说道:“从金刚杵和腿上武将的衣物特征判断,我认为这尊雕像的原型应该是韦驮。” 韦驮是佛教主要护法神祇之一,本来神格尊阶地位极高,原是南印度婆罗门战神,最早进入大乘佛教殿堂时,乃是南方增长天王的八大神将之一,居四天王三十二神将之首,后来转变成四天王部属。 据《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十,唐代道宣大师,梦中见此神祇自称:“弟子是韦将军,诸天之子,主领鬼神,如来欲入涅盘,敕弟子护持赡部(按即南赡部洲)遗法”。 袁老先生有些疑惑地问道:“韦驮?” “是的。”孟子涛简单介绍了一下韦驮,说道:“自从道宣记述韦驮守护神迹以来,作为‘诸天之子’的韦驮护法神像,常被安置于佛寺中央天王殿后,手执金刚杵,守护大雄宝殿内主神释迦牟尼佛。” “这尊造像又是大明崇祯时期所作,按当时的韦驮造型,还是比较符合的,而且我的记忆之中,也有几尊明代的韦驮造像的造型比较相似。只不过,韦驮多见木胎或金铜材质,明代韦驮为夹纻材质的情况,十分罕见。当然,罕见并不太代表没有,我这里就有一个相关的例子。” 说到这,孟子涛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图片,正是一张夹纻材质的韦驮造像的照片。 给袁老先生看过照片后,孟子涛又从网上搜索一些明代韦驮造像的照片,让老人识别。 袁老先生对比着照片和损坏的雕像,脸上露出了笑容:“到底不愧为年轻俊杰!” “不敢当!”孟子涛谦虚地摆摆手。 “我可是实事求是。”袁老先生笑了笑,接问道:“那你觉得这尊造像的造型应该是怎么样的?” 孟子涛说:“袁老先生,除非能够找到原作者,不然我可没有办法把造像一模一样地恢复出来,只能说,符合当时的时代特征。” 袁老先生笑了起来:“看来你应该不是在敷衍我,就照着你说的做吧。” “那行,我先给您把造型画出来。”孟子涛说道。 “你现在就能画出来吗?”袁老先生有些惊讶。 孟子涛说:“草图没问题。” 袁老先生连忙道:“增先,快去拿纸和笔来。” 袁增先急忙去拿了纸和笔过来,不过片刻功夫,孟子涛就画出了草图。 只见图上的韦驮头戴凤盔,身披铠甲,外裹锦袍,腰系扎带,足踏战靴,左手握金刚杵,右手抡指叉腰,衣袍飘扬飞动,挺胸收腹躯体厚实壮硕,形像威武刚健,尽现刚毅力量。 他面相带有慈眉善目、温雅微笑、智勇双全的特征,如一位风度翩翩的将相降临到人世间,让人倍感亲切,表现出一尊善相守护神祇形象,体现了慈悲与智慧的完美结合。 袁老先生看过之后,欣喜不已,嘴里大喝了一声:“好!”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三章 相求 袁老先生看了孟子涛画的草图,哈哈大笑,对孟子涛的复原的韦驮像称赞不已:“到底不愧为专业人士,这按这个雕刻吧,走,咱们去看看玉料。” 老人起身,带着大家往他的书房走去,正在这个时候,佣人说有人到访,于是袁增先过去接待。 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走起路来步履矫健,带着两人走进书房后,指着一个木架上的玉石原石说道:“这是我几年前买到一块95山料,你们看看合不合适?” 95山料是指的是95年于田玉矿出产的一批山料,因矿量太小,当年即开采完。97年出了一批,在95料附近,数量很少质地和颜色稍逊于95料的山料,95年的比97年的要好,但97年的比起现在的又要好。 九五于田山料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已经是玉石界公认的百年难遇的山料极品,其最大的特点就是白度上佳,结构细腻,目视无明显结构,断口较平滑,油润度高。虽然是山料,与和阗籽料相比,并不逊色,可称得上羊脂级别,是近三十年来所少见的玉料,但在当时并不特别被重视。 而到了现在,许多玉友都为能拥有一块“95于田料”而不惜重金。但是,目前在市场上已经很难再见到“95于田料”的身影,可以说是已是一料难求了。 而袁老先生这块95山料,足有长度约有50厘米,宽约30厘米,高约20厘米左右,是非常罕见的95于田山料中的大料,很可能已经是唯一一块这么大的料子了。 因此,孟子涛和罗淡然见了之后,都挺惊讶,没想到袁老先生居然收藏有一块这么极品的料子。 但也正因为如此,罗淡然的压力有点大了,如果作品达不到神形兼备的效果,就对不起这么好的材料。当然,虽然困难,他还是有信心能够令袁老先生满意的。 罗淡然把草图和原石做了一番对比,说道:“袁老,这块材料用来复原造像是没问题的,不过我琢磨了一下,这边要处理掉一部分,这部分你是打算制作成玉器,还是怎么?” 袁老先生心情不错,笑着说:“随便你发挥吧。” “好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袁增先带着两个人进来了,其中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是袁老先生的外甥唐益,另外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是一位玉商。 相互介绍并客气了一番后,他们就说起了来这里的目的,正是为了袁老先生收藏的这块九五于田山料。 袁老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已经决定把这块料子雕刻成造像了。” 玉商梁新鸿说道:“袁老,我帮您再找一块同等质量的和阗玉料作为交换,您看行不行?” 袁老先生不为所动:“既然你找得到同等质量的玉料,干嘛一定要我这块?” 梁新鸿说:“实不相瞒,我的一位朋友他就要找九五于田山料,而且指明了必须要大料,我找了许久,都达不到他的要求,还请袁老能够帮我这个忙。” 袁老先生哪有这么容易改变主意,他又不是不明白自己这块玉料的珍贵,正因为珍贵,他才会用来雕刻造像,而且这等品质的玉料也只有籽料能够媲美了,但这么大的籽料又是容易找的?就算找得到,价钱也至少上千万以上,梁新鸿肯定有不小的损失,他可能会舍得吗? 于是,老人直言道:“梁老板,恕我直言,你要找一块品质相同的玉料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要是籽料才行,你又怎么保证能够找来这么大的籽料?” 梁新鸿犹豫了片刻:“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够找到能够令您满意的玉料,如果找不到,我甘愿赔偿您两倍的价钱。” 袁老先生笑了笑:“我都快九十的人了,对我来说,时间是以天来计算的,又能有几个两个月的时间让我等?” 唐益面带笑容地说:“梁老板其实挺不容易的,为了找到符合的玉料,他天南地北都去遍了,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袁老先生看着梁新鸿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他找到玉料,难道你们还签了合同?” 梁新鸿摆摆手:“那到没有,只是他当初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不至于破产,我也无以为报,所以他这个心愿我一定要帮他达成。” 唐益接过话,又给梁新鸿说了几句好话,无非是夸梁新鸿人品好,够意气等等。 袁老先生沉默了片刻,说道:“看到我外甥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够在一个月内找到相同大小和品质的玉料,那我就同意交换。” 唐益说:“舅舅,一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短啦……” 袁老先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多一分都没有!” 唐益闻言,到了嘴边的话连忙吞了回去,他太清楚舅舅的性格了,再啰嗦肯定会引起他的反感。 梁新鸿连忙说道:“就一个月吧,如果找不到,那也是我的运气不好。另外,玉料是为造像准备的,我想看一下造像,做到心里有数。” 袁老先生点了点头,随即孟子涛把他画的草图,递给了梁新鸿。 梁新鸿看了造像后,眉头轻皱:“袁老,我听说您的造像是明朝时期的,这个韦驮像好像是清朝时期的风格吧?” 袁老先生闻言向孟子涛看了过去。 孟子涛笑了笑:“清朝的韦驮造像风格,其实是延续明代宫廷御用监的韦驮造像风格,这是有相关研究确定的,另外,你如果觉得有些问题,也可去欣赏一下现藏京城首都博物馆的明代韦驮鎏金铜像,做一下对比。” 袁老先生说道:“这位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 梁新鸿本来还想质疑孟子涛的判断,得知孟子涛的身份,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向孟子涛伸手道:“孟老师您好,久仰大名!” 孟子涛微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既然草图是孟子涛画的,梁新鸿当然不会自讨无趣,再来质疑孟子涛的判断,反而岔过话题,向孟子涛请教起来,这样也避免了先前的尴尬。 对梁新鸿来说,袁老先生答应下来,他就已经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接下来只要找到玉料就行了,但这种品质又这么大的玉料,显然也不容易,但只要他花点代价,还是能够找得到籽料。 于是,约定了时间后,梁新鸿便告辞了。 本来,唐益也打算一起离开,不过却被袁老先生留了下来。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袁老先生直接问道。 唐益说:“去年我去国外旅游,走进一家古董店,看到一只唐朝的银器小粉盒,真品十万朝上,仿品几百元。但那老板开价换算成RMB才一万,让我感觉捡了大漏,于是我就想把他买下来。还好遇到梁老板,我才没有上当。” “得知他也是商都人,回国之后,我们就有了联系,有时一起喝喝茶什么,我也通过他赚了一些钱,总的来说,他这个人确实不错,对朋友很热情,心眼也不坏。” 袁老先生听了介绍后没有说什么,交待了唐益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袁老,那这块玉料先留在你这里了。”罗淡然说道。 “不用。”袁老说道:“达到这样要求的玉料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你给我一个地址,过半个月他还没有消息,我就让人把玉料送到你那去。如果他确实能够在一个月之内找到,那我再让他去找你。” 简单来说,他并不相信梁新鸿的能力。 正文 第九百九十四章 玉葫芦的来历 对罗淡然来说,他的任务是完成雕刻,只要主人觉得材质没问题,他也不会有问题。他这次过来,本来就只是为了帮助袁增先而已,哪怕对方要他雕个大理石的,他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所以,袁老先生怎么决定,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要按步就班就可以了。 罗淡然点头表示没意见,随后给了一张名片:“到时您把玉料发到这个地址就可以了。” 袁老先生接过名片看了一下,收起后他让袁增先拿过来一只锦盒,笑着对俩人说道:“造像的事情谢谢你们二位了,特别是孟小友,帮了我的大忙了,这是我早些年得到的一件玉雕带饰,你看看喜不喜欢。” “袁老,这太贵重了。”孟子涛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件白玉镂雕游龙穿花椭圆形带饰刻工精细流畅,布局优美,形象生动传神,制作的相当精湛,应该是明代皇室贵族所用,如今的价值在八万左右,是一件重礼。 袁老先生笑道:“再贵重也不过是一件玉器,比起我能够达成所愿,实在算不上什么,你就放心收下吧。” 以袁老先生所住的环境,这件玉器对他确实算不得贵重,孟子涛推辞了一会见推不掉,最后只得收下。 之后,老人又送了两人各一罐茶叶,都是顶级的毛尖茶,据说是私人定制,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的。 和袁老先生一起吃过午饭,大家提出了告辞。 得知两人接下来要去罗淡然的表姨家,袁增先直接送他们去了,好在不太远,开车不过半个多小时。 跟着罗淡然刚上了楼梯,孟子涛就听到上面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好像要打起来一样。 罗淡然一听,急忙道:“好像有我表姨的声音。” 两人飞快上了楼,走到四楼的时候,从下面就看到五楼罗淡然表姨家门口,有一群人在那争吵,双方剑拔弩张,差点就要打起来了。 罗淡然连忙上去,和孟子涛一起隔开了争吵的双方,没有让他们打起来。 “姨,怎么回事?”罗淡然问道。 罗淡然的表姨忿忿地说道:“他们说我的乌龟是假的,那个玉葫芦想要回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的东西是假的,我们要回来又怎么了?”对面一位少妇大声嚷嚷道。 罗淡然的表姨说:“东西是我逼着你们换的吗?哦,当初口口声声求着我换,现在又说我的东西是假的,反正嘴长在你们身上,你们随便怎么说是吧!我还要说,你们给我调包了,把真的换成了假的呢!” “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家伙,分明就是想要吞我家的宝贝!” “你才不要脸呢!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你们有种敢来抢试试!” “你以为我们怕了你啊!” 双方你一言我一句又吵了起来,而且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要不是有罗淡然和孟子涛拦着,现在一准扭打起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两个警察上来了,是接到邻居报警赶来的。 双方各说各的理,警察对这种事情的处理也很头痛,特别是古玩又不是普通商品,想要解决只能找专家鉴定。 这时,刚才一直和罗淡然表争吵的少妇说道:“她的乌龟是卖的人从地里挖出来的,如果是文物,买卖是不是不合法?” “别胡说八道,哪里不合法了?”罗淡然的表姨有些慌张了。 其中一位警察一脸严肃地说:“倒卖非法获得的国家文物,确实是非法的,不但商品要没收,还要负法律责任。” 罗淡然的表姨这方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辩解。 “哼!还不去把我们的玉葫芦拿过来!”少妇趾高气昂地说道。 在警察的注视下,罗淡然的表姨也只能去把玉葫芦拿过来:“警官,我要举报,他们的这个玉葫芦的来历也是不明不白的!” “胡说八道!这东西是我家祖传的!”少妇大声驳斥道。 旁边的老人也开口道:“就是,这个玉葫芦我一直把玩,怎么可能会来历不明!” 警察也说道:“大妈,这事可不能乱说,根据谁举报谁举证的原则,你应该提供证据,不是凭意气用事乱说,那样可是诽谤!” “我……”罗淡然的表姨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旁边的老伴气得进了屋,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这位大爷,你刚才说你经常把玩这个玉葫芦?” “难道不行啊!”老人问道。 孟子涛笑了笑:“当然没问题,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有一点我觉得很疑惑,既然东西是你家祖传的,你又经常把玩,那为什么这件玉葫芦上,却没有什么包浆呢?” 孟子涛把包浆的意思简单明了地解释了一遍,似笑非笑地对傻眼的老人说道:“你说你经常把玩,包浆却寥寥无几,这符合自然规律吗?” 罗淡然的表姨指着老人斥道:“好哇,我就说你怎么换的这么爽快,这东西肯定是你犯法得到的!” “你才犯法呢!”老人急忙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听我解释,这东西是我从古玩市场买的。” “既然是古玩市场买的,为什么你说是祖传的?”警察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这个,我不是怕麻烦吗?”老人支支吾吾地说。 “怕麻烦你就胡说八道?”警察严厉地说:“我看你还是老实交待,不然一会去警局就没那么轻松了。” “我真是在一个摊位上买的。” “哪个市场,哪个摊位?” “就是老古玩城……”老人吞吞吐吐地说了。 孟子涛突然问道:“几号买的?” 见老人有些答不上来,他冷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记不得?那我再问你是星期几?” 老人连忙答道:“去年十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天。” 孟子涛又马不停蹄地问道:“知道第二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不知道!”老人头上都冒起了冷汗。 “事情明摆着,你说谎了!”孟子涛喝斥道。 “我没有说谎!”老人据理力争:“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说谎了!” 孟子涛嗤笑道:“你连去年十月份最后一个星期一,也就是你买了这只玉葫芦之后一天是重阳节不知道,不是明摆着说谎是什么!” 老人顿时慌了神,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警察开口道:“你还是老实交待吧,现在还能宽大处理,不然就只能从严了!你总不想下辈子待在监狱里吧!” 老人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了:“这个玉葫芦,是我从老船头门口捡的。” “老船头?” 罗淡然的表姨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指着老人说:“张老头,原来这个玉葫芦你是从老船头那里偷的!去年老船头找了好久,人都瘦了一圏都没有找到,结果是被你偷走了!” “我没偷,是捡的!”老人据理力争。 “那要看警察是怎么说了。”罗淡然的表姨幸灾乐祸,虽然她损失了两百块钱,但张老头也落到好处,结果比她要严重的多! 既然涉及到了失物,警察肯定要慎重调查,张老头的事也必须调查清楚,可不是他说捡的就是捡的。 罗淡然的表姨要去录口供,罗淡然和孟子涛一快陪着去了,路上,两人从她嘴里得知了那个老船头的情况。 老船头年轻时期是开船的,所有才有了这个外号,后来他摔断了腿,船不能开了,就打打零工,之后收起了破烂。 前些年,老船头帮人家清理老房屋时,得到了一大批旧货,其中有破旧的碗盘等等。他隐约听说过有些破旧碗盘还能值点钱,但他连字都不太认得,不可能知道这些破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怎么办呢?他就放出消息,让那些去乡下收旧货的铲地皮听到。 一天,一个铲地皮得了消息,就去看看老船头的货,老船头把一两百个破烂碗盘铺在地上说:“你先挑,你挑好了,我们再来谈价钱。” 那个铲地皮也没多想,精挑细选挑了六样东西出来,问他:“你要卖多少钱?” 老船头反问:“你要出多少钱?” 对方说:“这六样东西,每样我愿意出价一百元。” 老船头听了就回答:“每样我要卖八百元。” 铲地皮觉得太贵,没有交易成功。 于是,老船头知道那六样东西应该是其中比较值钱的,每个行情价在三五百块左右,这种行情价,铲地皮买回去卖才会有赚头。 后来又不断有人上门来挑,他又靠同样方法,知道哪些碗盘有人要,哪些是垃圾。只要对方挑好,他就开一个离谱的价钱,不让人买。 当然也有人看出了他的打算,生气的时候,他就会说:“不然你从剩下的里面尽量挑一堆,我按最便宜的价格卖给你。” 这么一说,那些人基本也不会找他麻烦了。 期间,老船头还收了一些旧货,也基本靠这样的办法,把烂货出清了,剩下最好的几件则留在手边,慢慢待价而沽,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正文 第九百九十五章 玉镜显踪(上) 一行人到了警局录口供,罗淡然表姨的那个乌龟不出意外就是假货,这令罗淡然的表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肉疼不已,心情十分矛盾。 片刻之后,老船头就匆匆赶来了,他拿出自己当时的报案记录,而后看到那只玉葫芦,当即表示这就是他当初丢失的玉葫芦,不会有错。 在得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后,老船头气得要死,他和对方也是老相识了,平时还称兄道弟的,也知道他丢失玉葫芦的事,就算东西不是偷的,大家又不是陌生人,或者关系不好,在捡到东西后,也要还给他吧。 现在老人居然据为己有,换谁都会觉得这事不能忍受。 原本,老船头是不打算原谅对方的,不过老人的家人找上他,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老船头就答应了,不过想来也就是在经济上给予补偿而已。 录完笔录,孟子涛就跟老船头说:“大爷,不知你那个玉葫芦想要出售吗?” “你想买?”老船头问道。 “是的,只要价钱合适就行。”孟子涛说道。 “你能给我多少?”老船头又拿出了他一如既往的手段。 如果是其他人,孟子涛也就实话实说了,但用在老船头身上就不行了,于是说道:“五万。” 老船头呵呵一笑:“看来小兄弟不诚心啊!” 孟子涛笑了笑:“大爷,实话说,古玩这行的东西,一般都是卖家先给价,价钱合适就成交了。如果价钱相差不大,也可以还价,如果相差太大,就没有还价的必要了。” 老船头说:“行,你要我先给价是吧,那我出五十万,你要吗?” “大爷,我先问一句,你是诚心出售吗?” “当然了,不诚心我跟你啰嗦什么。” 孟子涛笑道:“我可是听说过你的。” 老船头说:“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别买了。” “既然这样,那就成交了。”孟子涛笑着说,这个玉葫芦按市场价值,其实并不值五十万,不过对他来说还是值的,于是就答应了。 老船头有些愕然,他震惊于玉器价格的同时,觉得自己卖便宜了,不过他不会出尔反尔,随即笑道:“行,五十就五十万吧,我可不是那种随便会改主意的人。” 孟子涛不想横生枝节,于是他们先签了一份协议,因为玉葫芦作为证物,暂时还不能让老船头拿走。 老船头签下自己的大名,说道:“现在你总能跟我说,到底值多少钱了吧?” “实话跟您说,这玉葫芦在市场上是不值五十万的。”孟子涛说道。 “你这么说是当我傻吗?”老船头说。 孟子涛笑道:“你可以去市场上打听,一个月之内,谁出的价高于五十万,我愿意双倍买下来。” “这可是玉精制作的!”老船头还有一些不信。 “你既然知道是玉精制作的,想必应该对这种材质有些了解,和玉石其实没多少差别,并不能带来什么神奇的作用,而我之所以愿意花这个价格买下来,是因为它对我有用。” “有什么用?” “这事恕我不能说,而且我手上也有玉精制品,少这一个玉葫芦也没关系。” “真的?”老船头反问道。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又何必撒谎,反正玉葫芦你可以过段时间给我,完全可以去市场上打听价钱。如果有人愿意高价购买,你就跟我说,我保证兑现承诺,当然,要想合伙骗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孟子涛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老船头也已经转为相信他的话,不过照他的性格,等他把玉葫芦卖给孟子涛之前,肯定会先去打听价钱。 之后,孟子涛给了老船头一张自己的名片:“如果你有珍藏要出售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到时我会派人和你接洽。” 老船头看了名片后,问道:“你也是做古董生意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我名下有一家拍卖公司,你有东西要拍卖也可以来找我,不过最低也得价值上万的藏品,不然是不可以拿到我们公司上进行拍卖的。” 老船头听了有些意动:“那你们是怎么收费的。” 孟子涛说:“这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不是一成不变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所有费用都是等到拍卖结束再付的。” 老船头点头道:“看来你们是正规公司,要不到我那边看看?” 孟子涛当然没有问题,于是一行人跟着老船头来到他家,期间,孟子涛也跟他说了一些拍卖要注意的事项。 老船头家离罗淡然表姨家的小区不远,是个独门独户的老房子,进屋之后,孟子涛发现屋里打扫的还挺干净,并不像他原本想的那样杂乱。 老船头请大家入坐,让老伴给大家端茶倒水,他则去里屋拿东西过来。 片刻后,老船头拿着三件东西回来了。 这三件东西中有两件是瓷器,其中一件是不怎么值钱的民窑作品,另外一件是咸丰官窑青花龙纹盘,孟子涛简单地给老船头讲解了一番,并说了它们的价格。 孟子涛最后拿起了玉器:“至于这件春水玉其实是老提油……” 老船头岔话道:“什么是老提油?” “老提油其实是古代一种做旧的手段。” 孟子涛解释道:“这种技术最早始见于宋代!!古人通常用一些乌木屑小火煨玉,使其玉绺处变黑的仿黑漆古玉。” “也有一些将玉先过热水预热,后架在铁丝架上用炭木火烧烤,一边烧一边在玉上涂抹蜡油。使油脂炭化成黑粉灰,随不受时间限制的再烤和再涂,直到玉上形成黑斑为止。” “另外一种方法也是利用棉花包裹玉置碳火上烤,炭化后的夹灰棉上的黑灰,用水浇湿棉花接着再烧,慢慢使玉器上形成细小的火劫纹。等黑色深入玉理,而不浮时,仿黑漆古牛毛纹也就告成了。” 说到这里,孟子涛指着玉器说道:“你看这里的黑沁,其实都是由炭化物沁进玉肌里而形成的,再怎么盘玩也现不出原来玉肌的润泽。这个就是真假黑沁的本质区别。” “那件玉器能值多少钱呢?” “这件玉器雕刻细腻,提油色泽古朴雅致,包浆光泽自然,且保存完好,比较难得,市场价值应该在一万二左右,这块玉我建议你还是等段时间再出售,价格还会增长,现在出售或者拍卖都不是很好的选择。”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老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孟老板,你这人还真挺实诚的,现在做生意像你这样的,可非常少见了。”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做生意,奉行自己吃肉,一定要给别人喝肉汤的原则,其实钱是赚不完的,人品却可以一下子就败光。” “说的好,冲你这句话,我也会和你做生意。”老船头哈哈一笑,接着又去拿了东西过来。 这回东西都是装在盒子里的,打开其中一只,只见里面放着三个陶俑。 老船头说:“这三个陶人是我偶然得到的,当初我给一个上门收货的看,他一开始只肯出五十块钱一个,我不同意,五十块钱一个,我还不如放到家里看看。结果他马上就把价格提高到三百一个,我就更不愿意卖了。孟老板,你说这个是什么陶人?” 孟子涛第一眼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这个其实是汉代的说唱俑。” 说唱俑又称说书俑或侏儒导俑。汉代由侏儒演出“倡优戏”,犹如现代各类表演中的逗乐角色,最早的记载见于墨子《耕柱篇》“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 《国语·楚语》说“史不失书,朦不失诵。”是说古代的史官用文字写史,而“瞽矇”双目失明,善于记诵,以传诵说史或持鼓说唱史诗,所以“瞽矇”又称“瞽史”,后来变成普及历史知识的民间艺人。 汉代的俳优表演有说,有唱,有乐,有曲辞,他们以聪敏机智的口才,演唱史诗和民间传说,或用滑稽讽刺的语言讥讽社会上事物和达官贵人。 在当时,这种表演方式很受社会喜欢,于是,这种说唱俑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了,各种说唱俑和杂技俑自然开始出现在陪葬物品上了。 孟子涛做了解释之后,继续说道:“这三件一组说唱俑,表现了汉代艺术家精湛的技艺和创造性思维,以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手法将说唱人物表现得栩栩如生,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特别是保存的这么完好,价值更高,我给出的估价在八十万左右。” 得知三个远不及巴掌大小的陶俑,价值居然这么高,老船头夫妇俩都相当地震惊,马上他们又都欣喜雀跃,特别是老船头想到玉葫芦又卖了五十万,加起来都有一百三十万了,不过才这么一会功夫,自己居然成了百万富翁,想想都激动不已。 孟子涛笑着问道:“大爷,你是想在现在出售呢,还是拿去拍卖?” 正文 第九百九十六章 玉镜显踪(下) 孟子涛刚才跟老船头说过拿去拍卖的优势和缺点,这让老船头很纠结,自己是现在就落袋为安呢,还是拿去拍卖,如果拿去拍卖,拍的好自己多赚钱到没什么,但如果只拍了八十万,算是各种费用,自己能得到的钱和现在比可是差远了。 于是,他又和老伴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他老伴一锤定音,选择落袋为安。 孟子涛对他们的选择不会发表什么意见,接着老船头打开了另外一只盒子,里面的东西有些特别,是一面古代的玉镜。 可能有人说了,玉镜能够照人吗?其实,玉镜的光洁度不够,一般是用来陈设的。 这面玉镜很大,说它大,是指它比一般的照容青铜镜直径大(直径达30厘米左右)。 这面白玉镜最独特的地方,是它的背面。运用浮雕技法雕刻山水、古树等图案,刀法简洁、粗犷、大气。顶部高山行云,近景松柏树木,有白鹿徜徉于林木之间。 其中又有仙人玉童,图样纹饰丰富,层次分明,衣纹拂动,神情闲适,颇有仙家风度。人物个个生动,栩栩如生,显示出玉雕匠人深刻的观察力和完美的表现力。 说实话,孟子涛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等玉镜,而且从纹饰风格来看,应该是继承的盛唐遗风。 而且,玉童子衣衫飘逸、下摆刻划密集平行短线纹、袖口紧收有条纹、衣纹多长短平行弧线、靴上饰网格等特点,显然是沿袭唐代玉雕人物的风格,而后脑勺外凸、五官写实精细、衣纹作“米”字等特征,却是随后两宋玉雕童子流行的元素。 从种种特点来看,这面玉镜应该是五代十国时期所作,另外,这玉镜上的山水内容,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让他想到了可能藏有温韬宝藏的那幅山水画。但仔细看,两者又有很大的差别,很可能没有关联。 但不管怎么说,这面玉镜给孟子涛一种很不一般的感觉,直觉隐隐在提醒他,玉镜对他很重要。 虽然这面玉镜很重要,孟子涛还是实话实说,把这面玉镜的情况说了一下,并按市场价格进行了估价。 老船头惊喜地说:“这东西也值八十万?” 孟子涛说:“是的,它玉质出色,雕刻技巧也很高超,另外直径足够大,估价八十万并没有问题。” 接踵而来的惊喜,让这对老夫妻喜出望外,有些回不过神来。 半响,孟子涛直接开口问道:“大爷,这面玉镜你们又准备怎么处理?” 老船头回过神,又开始犹豫起来,不过这回他老伴直接发话了:“你说的价钱都认吧?” “那是当然了。” “好,这些东西都卖给你!”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一共是一百六十四万八千,我凑个整数,一百六十五万,你们觉得怎么样?” 老船头喜笑颜开:“行,这就个价钱,成交了!” 孟子涛和他签订了协议,接着去银行转账,转账的时候,孟子涛问老船头,要不要把玉葫芦的钱也给了,老船头也干脆同意了,并给孟子涛写了一张收条。 ………… 晚上回到酒店,孟子涛跟罗淡然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面玉镜拿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 只不过,研究了半个小时,孟子涛都没有发现一点特别之处,心里有些奇怪,难道直觉这次出了问题?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认为肯定是自己没有找到关键的地方,于是,他干脆使用异能,对整块玉镜的内部进行察看。 几分钟后,孟子涛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直觉没有问题,这块玉镜里面确实有秘密,只不过这个秘密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看到。 孟子涛一开始有些苦恼,因为到底是什么特定的条件,异能也看不出来,只知道应该是和光线的反射有关。但再一想,玉镜在白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那么是否有可能晚上才会有变化,晚上会有什么光线?无疑是月光嘛。 但令孟子涛的苦恼的是,现在不过才月初,他要找到合适的月亮光线肯定找不到。一个办法是等一段时间再说,但孟子涛可等不及,于是,他去找一些灯来模拟出月光。 月光的光线比较暗,没有合适的东西想要模拟还真不太容易,孟子涛去转了几个还在营业的超市,找了几盏台灯但不是很满意,最后他运气好,找到就款能够模拟月亮的月球灯。 回去后,孟子涛直接试了月球灯,把玉镜放在灯光下面,他首先调到了白灯,灯光比较幽暗,符合月光的亮度。 由于山水人面雕在背面,孟子涛把玉镜背面对着灯光,等了一会,没有任何的效果,接着,他又把玉镜翻过来,没一会,令人惊异的情况发生了,玉镜表面居然隐隐有景物出现,只是不太明显。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的样子,孟子涛总算看清楚了,首先是一座山,有一条小河从山脚下流淌而过,另外,有一仙童立于半山腰之上,仙童头梳矮髻,面容温婉含笑,双手托仙桃,作敬献状,身形袅娜,衣裙飘逸,丝带环身而起。 孟子涛很是惊奇,居然能够能够表现出这些景物,作者技艺之高超,可见一斑! 除了这些之外,玉镜上就没有其它东西显现了。 之后,孟子涛假设,这幅图如果和先前看到的山水人物图有关,也就是涉及到温韬所留的宝藏,那么这个宝藏所埋藏的地方,很可能就在仙童所在的范围。 然而,现在困难的一点是,找到这座山很难,因为千百年过去了,地形肯定或多或少发生一些改变,比如说遭遇地震或者塌方、泥石流等等都会发生变化。 特别是明嘉靖年间,那片区域发生过8级大地震,当时川原坼裂,郊墟迁移,道路改观,树木倒置,阡陌更反。五岳动摇,寰宇震殆遍。陵谷变迁,起者成阜,下者成壑,或岗阜陷入平地,或平地突起山阜,涌者成泉,裂者……山移河徙四五里,涌沙、陷没亘数千里。 在这种大地震的破坏下,就算温韬确实留有宝藏,还能找的到吗? 这也正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却一直找不到确切地址的主要原因之一。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七章 炒作 孟子涛看到玉镜显示出来的景物时,心里一开始很兴奋,但马上他又失望起来。 他兴奋的是,照着玉境上显示出来的景物,寻找地址就没有原先那么困难了,但这一切都是在地理没有发生改变的前提下,而现实情况,显示出来的地址信息很可能没有任何的作用。 还有关键一点,这面玉镜到底是不是跟他的猜测一致,并没有定论,和温韬的宝藏没有关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显示,所以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孟子涛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看来自己有可能是白高兴一场了,翻看了一下,他准备把玉镜收起来。 但当他拿起玉镜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现象,镜面的景物有些模糊了,这应该是光线变化所致,但紧接着,他却感觉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显现出来。 这顿时令孟子涛倍感兴趣,又仔细研究了一番,然而结果是他无论怎么变换角度,玉镜显示的还是只有先前的那些景物,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的结果。 孟子涛思索了片刻,想到,这会不会是因为光线的原故,这灯虽然能够模拟月亮光,但和真正的月光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或许玉镜只有在真正的月光下,才能现出它的本来面目。 “也许它只有在月圆之夜才能完全显现吧。” 孟子涛这么想着,把玉镜收了起来,准备等农历十五再试一试,希望到时能有重大的发现。 ………… 孟子涛回到家,陪了何婉奕一天之后,何婉奕就跟他商量,说是在家待着无聊,感觉人都快生锈了,想要去基金会工作,而且在基金会工作也不累,对怀孕不会有什么影响。 孟子涛有些犹豫,主要是工作虽然不重,但基金会那边电脑设备多,他担心何婉奕肚子里的胎儿受影响。毕竟他第一次当父亲,多少会有些紧张。 何婉奕觉得没有关系,大不了穿上防护服,就不会受影响了。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这事自己也不太懂,就打电话给妈和岳母,她们跟何婉奕通了电话之后都表示没有问题,孟子涛也就只得同意了。 夫妻俩一同来到办公大楼,不过何婉奕没让孟子涛去基金会,免得因为孟子涛一句话,员工们都提心吊胆。 孟子涛独自来到拍卖公司,现在公司除了有一些特殊的拍品需要他来鉴定之外,基本没他什么事情了,他平时又忙,所以很少到这边来。 孟子涛跟秘书打听,得知张景强正在会客,客人是香江来的艺术品经纪人。 “艺术品经纪人”是连通艺术家和收藏家的重要纽带、影响艺术品市场走向的重要因素。早在几百年前的欧洲艺术市场,艺术品经纪人的概念就已存在,至今这个职业已发展得相当成熟。 简单的理解,艺术品经纪人也可以说是中介,但比起中介,艺术品经纪人无疑要高中几个档次,他们要认识艺术家和藏家,手上还要有媒体资源,场地资源,策展人和学术支持等资源,认识形形色色的人。 比如说一幅价值五万的画,在艺术品经纪人手里,可以卖出五十万,这就是一位优秀的艺术品经纪人的能力,而中介只不过是起到牵线搭桥的作用,最多拿个百分之十的佣金,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对于拍卖公司来说,艺术品经纪人是不可或缺的,就拿孟子涛他们的公司来说,哪怕有征集部,人手还是有限,不可能找遍全国,更另说国外了。所以聘请一些艺术品经纪人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双方也可以一起合作炒作,不参与炒作的拍卖公司,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孟子涛走进会客室的时候,里面除了张景强之外,还有一位老人和一位中年人在。 张景强给大家做了介绍:“这位是金老师,江湖人称火眼金睛。” 金宗杰笑道:“张总,在孟老师面前这么叫我,你这是的损我呀。” 孟子涛现在在圈内不能说无人不知,但对金宗杰这等经纪人,肯定是必须知道和了解的,虽然惊讶于孟子涛的战绩,心里甚至产生一种是不是有人炒作抬高孟子涛的身份的想法,但面对面,他肯定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金老师您这话说的,我当然是在赞你啊。”张景强笑道。 孟子涛也笑着谦虚了一番。 另外一位中年人,名叫宋俊宇,也是香江比较有名的艺术品经纪人,不过他主要擅长炒作,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只要有炒作的可能,都可以被他以高卖出。 他最有名的战绩是,两年前以五十万美元的价格,把一件宋代的建窑黑釉兔毫盏,转让给了一位东瀛老板,而那件东西的实际价格,只有十万RMB。而且对方最后知道了之后,还没有什么表示。 有人或许会觉得很惊讶,但事实上,这种例子并不少见。 最有名的要数有一位叫赫斯特的艺术家,他当初只是花了6000英镑,找人在澳大利亚抓了一条虎鲨,然后运回伦敦,把它扔进了福尔马林里,成了一件艺术品,而当他准备卖掉时的价格为1200万英镑。 这个价格简直是个笑话,而且,由于当时防腐做得不太好,那条鲨鱼已经出现腐烂,相信没有人会相信有人能买下它。但你别说,还真有人出价购买,最后的买者正是大名鼎鼎的美国对冲基金经理史蒂夫·科恩。 后来,赫斯特请人又捕获了四条鲨鱼(人家还白送了一条),用一条把科恩的那条坏鲨鱼换掉。然而,赫斯特做了一件不厚道的事:他把人家附送的那条鲨鱼做了一件一模一样、仅仅是名字不同的作品,送去国外展览,还以400万美元的价钱卖给了韩国的三星美术馆。 面对这一切,科恩从未发表过意见。 这当然不是赫斯特的能耐,而是靠居中的经纪人,顶级画商拉里·高古轩才做到的。 言归正传,拿宋俊宇和高古轩比,那就是大象和蚂蚁的区别,宋俊宇就是那只蚂蚁,和高古轩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 当然,对张景强来说,高古轩他请不到,也请不起,能够和宋俊宇合作就可以了。 双方寒暄了片刻,就讲起了正事,也是张景强请两位经纪人过来的原因,主角是一幅吴昌硕的《天竺图》。 吴昌硕这个名字在国内的书画艺术可谓是如雷贯耳,作为近代海上画派最具创造性和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的他,绘画、书法、篆刻皆登峰造极,领袖群伦,名满天下,对近现代我国艺坛产生了广泛和深刻的影响。齐白石直接得益于吴昌硕,自称愿做吴昌硕门下“走狗”。 吴昌硕的《天竺图》是他经常画的题材,摆在大家面前的这幅天竺图其实是孟宏昌上回去蜀都的时候征集到的。 画中的天竺果实使用吴昌硕设色时擅用的西洋红,深红古厚;而浓淡兼施的绿叶,则更衬托出天竹果的莹润欲滴。天竺常年持青,嫣红的果实晶莹剔透,缀满枝头,寓意多子多孙,人丁兴旺。 宋俊宇仔细打量了画作,笑着说道:“张总,我认为这幅作品不怎么需要炒作,吴昌硕的名气已经足够大了,再炒作,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除非花大力气,但这么做,我觉得有些得不偿失啊!” 宋俊宇话中的意思大家都理解,张景强如果花了大价钱只炒作一幅吴昌硕的作品,收益实在太低了,还便宜了别人,并不合算。 张景强点了点头:“是的,但这事关系到我和画主人的一个赌约。如果画作的成交价能够达到约定好的金额,他手里两幅吴昌硕,以及一幅黄公望的作品会转让给我。” “黄公望的作品?”金宗杰和宋俊宇都是一怔。 黄公望的作品出现在拍卖会上,不亚于一颗惊雷,肯定会倍受瞩目,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作品必须是真迹。 张景强说道:“是的,那幅作品我邀请了几位专家一同去鉴定,大家都确认是黄公望的真迹无疑。” 当初孟子涛因为有事,所以并没有参与鉴定,不过当时他通过视频见过那幅作品,而且张景强邀请的都是知名专家,想来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宋俊宇说道:“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要让你通过炒作,让他手里的藏品也升值,这样才会把黄公望的作品转让给你。” “就是这么回事。”张景强点头道:“不知宋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宋俊宇微笑着说:“只要确定是真迹,那一切都还是值得的,怕就怕作品出问题,或者最后他不把黄公望的作品卖给你了。” “我到不担心他不卖给我……”说到这,张景强看向孟子涛:“子涛,你方不方便去一趟?” 说到底,张景强还是担心作品有问题,金钱方面的损失还在其次,真要是作品有问题,那就被别人看笑话了。 孟子涛先安排了一下自己的时间,说道:“行,后天我去一趟吧。” 张景强笑道:“好,到时我让宏昌跟你一块去。” 正文 第九百九十八章 炒作方法 宋俊宇道:“只要确定了真伪,我们这边就开始运作。” 张景强端起茶杯,笑道:“我以茶代酒,预祝这次行动马到成功!” 众人闻言纷纷举杯碰了碰,把怀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大家相视一笑,接着闲聊起来。 孟子涛说:“宋老师,我对艺术品炒作不是太了解,不知你方便介绍一下吗?” 他之所以想要了解这些,主要还是为了肖利凯制作的那些高仿瓷器,说不定到时就能用得上了。 宋俊宇笑道:“其实艺术品的炒作,万变不离其中,就以画作为例,炒作的方法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不过,艺术家在世还是去世,操作起来会有些变化。主要的炒作方法,有分合伙炒作,以及个人炒作。” “合伙炒作一般是好几个有钱人一起协作,人多除了力量大以外,也能很好的降低炒作风险。比如他们要在中青年画家中寻找一位有前途的画家,往往作品质量高,但没什么名气,价格不高。” “在炒作之前,先签订协议,约定几年内的作品由他们承包,接下来就可以炒作了,至于方法无非办大型画展,然后上拍,左手换右手,等到真有人出钱购买就成了。至于个人画家想要出名,也可以使用这种办法,只是需要自己花钱。” 金宗杰接过话道:“事实上,艺术品的炒作和商品的炒作还是有些不同的,最重要一点作品要有艺术水平才行,或者有人欣赏,总是能够炒的起来的,如果艺术水平比较差,当时虽然能够炒的起来,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归到真实水平。” 宋俊宇笑着说:“金老师说的对,像我基本不会炒作那些没有闪光点的东西,比如我当初卖给东瀛人的兔毫盏,贵确实贵了一些,但这两年也涨了不少,而且他们东瀛人对兔毫盏有特殊的感情,老话不是说了嘛,千金难买心头好。” “是这个理。”孟子涛笑道:“那像这幅《天竺图》又怎么操作?” 宋俊宇笑眯眯地说:“这个说起来也挺容易,特别对你来说更是这样,只要你能够为这幅作品站台,那它的价格肯定会上涨不少。” 孟子涛笑道:“明白了,就是请一位名家为作品站台就行了。” 宋俊宇点头道:“是的,无非是讲故事而已,只要故事好听,有噱头,然后又能把这个噱头传递给买家,炒作的目的就达到了。” 孟子涛说:“看来炒作的关键还是要靠人脉啊。” “一语中的。”宋俊宇笑了笑,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说起来,孟老师你是否有什么藏品要炒作呢,如果相信我的话,可以交给我来处理,保证可以让您提高百分之二十心上的收益。” 张景强笑道:“你这是挖墙角啊!” “不不不,张总你搞错了。”宋俊宇摆了摆手:“您也知道,国内和内外的艺术品市场多少有些差别,老外真正喜欢的东西和咱们国人不同。” 孟子涛和张景强都点了点头,宋俊宇接着说:“以美国人对油画的欣赏为例,我认为美国人的艺术理解和欣赏水准,大约在印象派前后,然后加上梵高和克里姆特。光怪陆离的现代派,他们大多看不懂,不喜欢。” “在美国,与医生、律师、教师、科学家谈艺术,他们都十分乐意,只要掌握印象派就可以了,他们也能和你侃侃而谈。对于后来的艺术流派,不要说后现代,即便立体主义甚至抽象表现主义,他们也基本是云里雾里的。” 孟子涛明白了宋俊宇想要表达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投其所好,以使收益最大化,于是他笑着说:“宋老师,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适的藏品,再找你合作。” 宋俊宇笑着点了点头,他也不指望孟子涛马上就有藏品让他操作,毕竟,孟子涛对他都没有多少了解,现在先混个脸熟,等关系上去了,总会有合作的机会。 大家差不多都是一个行业的,自然不缺少话题,接下来谈笑风声,气氛很是融洽。 “张总,不知你这边有没有使用戗金工艺的器物?”金宗杰开口问道。 戗金是指在用推光漆或罩漆完成的漆器表面干固后,采用特制的针或细雕刀,刻划出较纤细的纹饰来,在刻划的花纹中上漆,然后用撒于缝隙中使之平滑,也可填以泥金或者金箔的漆器装饰法。其中,花纹露出金的阴文,谓之“戗金”;花纹嵌以银色的谓之“戗银”。 张景强回忆了片刻:“应该有两件吧,不过都比较普通,想必应该不会符合你的要求。” 金宗杰说:“如果太普通就算了,我一位客户想要一件至少清三代的戗金器精品,我找了一段时间,就没有遇到一件合适的。” 张景强讶然道:“出色的戗金器虽然少见,但就凭你应该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件合适的吧?” 金宗杰道:“关键他要找使用戗金工艺的方胜盒。” “唔,这确实有些难找。”张景强说道。 方胜盒是明隆庆年间流行的瓷盒,形似杂宝“方胜”而得名。所谓杂宝,指的是瓷器辅助纹饰,“方胜”是蕲蛇背部两侧各有黑褐色与浅棕色组成的菱形大斑纹(24个∧形),其“∧”形的顶端在背中线(脊柱)相连或略交错,习称“方胜纹”。 方胜纹饰属于清代宫廷工艺所习用的器物造型和吉祥图案的范畴,为传统寓意纹样。但使用创金工艺制作的方胜盒,就比较少见了,更别说还一定要是清三代的精品。 金宗杰无奈地说:“可不就是,我为了这个方胜盒,能联系的朋友都联系了,一直没有找到他要的,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是谁要的?”张景强有些好奇。 “是香江一位玩金融的富豪。”金宗杰回道,像这类都是优质客户,他肯定是要伺候好的。 孟子涛说:“我记得2004年苏富比好像拍卖会一件吧。” 金宗杰点头道:“是的,我已经找到了买家,结果他愣是不卖,我也没办法逼着他卖。没办法,还请张总和孟老师今后能留意一下,如果看到合适的,通知我一声。” 这是小事,孟子涛和张景强都随口就答应了下来。 中午,张景强请大家吃饭,一群大老爷们,孟子涛也就没有叫何婉奕,打电话跟她说了一声。 来到饭店,要了一个包间,金宗杰和宋俊宇来者是客,张景强点了一桌子粤菜,这里的粤菜味道不错,孟子涛和张景强也不会吃不惯。 上菜期间,大家聊的比较热切,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之后进来一位三十多岁,拿着酒杯和酒瓶的青年。 张景强看到青年,脸上露出了笑容:“闫铨啊,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的?” 闫铨客气地说道:“上个礼拜才回国,一直忙着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没有时间去看您,张叔叔您别介意啊。” “你这么说我可就介意了!”张景强笑着摇了摇头。 “是我失言了,我敬您一杯。” 闫铨一口喝下了杯中之酒,不过他应该不是会喝酒的,一张脸马上变得通红。 张景强笑道:“都是自己人,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不会喝酒就别喝的这么猛,坐下先吃点菜再走。” 闫铨没有推辞,在张景强旁边坐了下来, 张景强给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好友的儿子,我一直当他是我侄子,他先前在法国学习学院派油画,水平挺不错的。” 闫铨连忙谦虚了一番。 宋俊宇闻言,笑道:“既然张总说不错,那肯定差不了,闫先生有没有兴趣跟我签合同,我保证让你在一两年之内火起来!” 闫铨愣了愣,看向张景强,意思是问这是哪位。 “这两位都是香江著名的艺术品经纪人……”张景强介绍了两位香江来客,又重点介绍了孟子涛。 闫铨连忙起身跟大家握手:“今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张景强接着说:“宋老师是艺术品运作高手,你和他合作出名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你要小心他的抽成比例,别被他坑了却不知道。” 宋俊宇笑道:“张总,你这话就不厚道啦,我坑谁也不能坑你侄子啊!” 闫铨当然知道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婉拒了:“宋老师,抱歉啊,我准备在京城开一家画廊,其它事情我想等我把画廊经营了一段时间再说。” “今后有机会再合作。”宋俊宇没有多说,给闫铨递了一张名片,作为一个专业的艺术品经纪人,只要有赚钱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但老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事情迂回一下更好。 闫铨也拿出自己的名片,跟宋俊宇做了交换。 “你对国内的画廊有多少了解?”张景强问道。 闫铨如实说道:“和几位同学、朋友做过一些了解,知道做起来不太容易。” 张景强说:“你知道就好,有困难就跟我说,不要客气。” 正文 第九百九十九章 庄功泰的藏品 闫铨因为那边还有客人,敬了大家一杯酒,就先回去了。 接下来,大家觥筹交错,气氛热烈,一餐下来自然是主客尽欢,关系也拉近了一些。 金宗杰和宋俊宇来内地可不会只为了张景强一件事情,所以吃过饭后,他们就先行告辞了。 张景强准备送孟子涛回去,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又遇到了闫铨,此时他正扶着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这人应该是闫铨的朋友,看样子应该已经喝醉了,而且吐的遍地都是,连旁边的车上都吐了不少。 闫铨看到张景强,苦笑道:“这是我朋友,刚刚离了婚,心情不好喝多了,我现在送他回去。” “要我帮忙吗?”张景强问道。 闫铨笑了笑:“不用了,我已经叫了他的家人过来,一会就到了。” “混蛋!都给我去死啊!” 闫铨的朋友嘴里骂着的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就朝前面扔了出去,东西划出一道弧线,掉进了不远处的花坛里。 孟子涛注意到对方扔出去的东西有些眼熟,于是走过去捡了起来,发现居然是一块“王莽大泉五十铜母范”。 这种母范在我国的铜钱铸造史上,有着特殊的意义,它证实了我国钱币印范叠铸法铸钱是王莽独创的铸造技术。我国钱币铸造史中唯一应用泥范堆叠法铸造钱币的母范即为本品。用这类母范可以制作泥范,堆叠起来即可浇注钱币实物。 这块铸钱母范表面只是有些生锈,但保存的还很完整,算是其中的精品,十分罕见。 另外,此类母范流通时间为西汉居摄二年(公元7年),由於铸造成本较高,建国元年(公元10年)再铸“十泉五十”时,已不再使用这种方法铸钱,因此此物格外珍贵、稀有。 这样一块母范现在的价值有十万左右,随手就这么扔了,估计这人清醒过来得急死。 张景强注意到孟子涛拿着的母范,有些讶异:“这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而且品相完美。”孟子涛给张景强看了一下。 张景强看过之后,笑着对闫铨说:“你这朋友到是挺有钱的,十万块钱就便宜扔掉了,幸亏不是扔在地上,要不然很可能亏上几万块钱。” 闫铨有些为朋友感到后怕,真要被他自己摔坏了,等酒醒之后,估计得心疼死。 孟子涛问道:“你这位朋友也是玩收藏的吗?” 闫铨摇了摇头:“他不玩收藏,不过我听说他父亲好像是位收藏爱好者,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张景强闻言来了兴趣,而且这件母范还是比较少见的,完全可以上拍,所以他想见见闫铨朋友的父亲,看看还有没有其它藏品。 孟子涛也是同样的想法,因此两人就在这里等一会。 片刻后,闫铨朋友的父母匆匆赶来,看到儿子的样子,父亲没有半分好脸色,母亲则显得很心疼。 “小闫,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啊。”庄功泰对着闫铨笑了笑。 闫铨连忙道:“不客气,说来也是我不好,不应该让朗哥喝这么多的。” “哼,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能喝多少酒难道不知道?”庄功泰冷哼一声,觉得自己这儿子实在太不争气,给自己丢人现眼。 庄朗的母亲有些不满了:“你凶什么凶啊,小朗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喝酒没注意也是正常的嘛!” 庄功泰的脸色更差了:“哼!慈母多败儿,要不是你从小至大惯着他,当初能和那女的结婚吗?” “行行行,都是我不好总行了吧!” 庄朗的母亲也动了气,对着闫铨说道:“小闫,麻烦你帮我一起把小朗扶回去。” “算我怕了你了!”庄功泰嘴里嘀咕了一句,上去扶起儿子的另一只胳膊,随后准备把儿子送回家。 闫铨连忙说:“叔叔,您先等一下,朗哥的车也得处理一下。” 张景强说:“这事好办,我让这边饭店的服务员帮忙处理一下就行了。” 闫铨忙介绍说,这是他的叔叔。 “呃,这多不好意思。”庄功泰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而且说实话,我这也是‘无事献殷勤’。” 张景强叫了保安过来,保安也是认识张景强的,听了张景强的交待,马上保证把车洗的干干净净的。 庄功泰掏出自己的钱包,拿出钱给了保安,保安笑着接过钱,接着就去洗车了。 “不知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庄功泰问道。 “咱们边走边说吧……” 走了会,张景强拿着那块母范问道:“庄老师,这母范是你的吧?” 庄功泰讶然道:“这是当初我儿子开店的时候,我送给他的,怎么在你手里了。” 再得知了是怎么回事后,庄功泰相当气愤,嘴里骂了一句“败家子”,随后说道:“你是想要这块母范吧?” 张景强点头道:“是的。” 本来张景强以为还要费一些口舌,没想到庄功泰直接就答应了:“好,不过你能给多少钱?” 张景强道:“相信庄老师也是行家,九万如何?” 这块母范的价格说是十万,但张景强也不可能按原价收购,而且九万的价格也已经很高了,要是卖给其他人,八万都不一定会有。这也是因为张景强还惦记着庄功泰的藏品的关系。 庄功泰也没犹豫,说:“价钱到是没问题,但我想换成美元,加上一些手续费也没关系。” 张景强说:“换算成美元到没问题,不过能否冒昧地问一下原因?” 庄功泰苦笑道:“还是为了这个兔崽子,就他这个性格,在国内就别想从阴影中走出来了,干脆就把他送出国得了。” 大家心里纷纷感慨,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别看庄功泰嘴上骂得狠,实际上是爱之深,责之切。 张景强说道:“好,我会换算成美元交易的,也不用什么手续费了,就按九万算吧。” “谢谢。”庄功泰表示了感谢,接着说道:“你是不是看上我的藏品了?” “确实!这是我的名片。”张景强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庄功泰。 庄功泰看过名片后,恍然道:“原来你就是张总,真是久仰大名了!” 说到这里,他猛然看向孟子涛:“想必,您以及大名鼎鼎的孟老师了吧,我说刚才怎么那么眼熟呢!” 先前他只是远远地见过孟子涛一面,印象不深,而且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以为孟子涛只是秘书这类的身份,根本没有往本人的方向上想。 孟子涛笑着跟庄功泰握了握手,现在不太方便,所以也没有多聊。 庄功泰家离的不远,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大家一起把庄朗扶上了床,庄朗的母亲帮他清理身上的脏物,庄功泰直接带着大家走进了他的收藏室。 房间比较宽敞,里面放着一个个博古架,架子上放着玲琅满目的各类藏品,而且看起来都是精品。 见此情形,大家心里都有些震憾,要不是今天到这里来,他们还真不会知道,陵市还有一位这样的收藏牛人,颇有些“高手都在民间”之感。 张景强打量着四周,问道:“庄老师,你玩收藏应该有不少年了吧。” “也不久,才七八年而已。”庄功泰笑着说:“其实,我和大部分人的收藏路并不同,当初我学了半年收藏方面的知识,就去古玩街买藏品,结果第一次就碰了壁,打了眼。之后,我就转变了思路,在国内的拍卖会购买藏品。去年贵公司组织的秋拍我也去了,今年的春拍我也准备参加。” “另外,我这人以前不太擅于交流,再加上咱们陵市都没有什么象样的拍卖会,所以我基本不怎么和这边的圏子接触,外地的拍友到接触的多了。” 大家明白过来,难怪在陵市的古玩圏子里,没有听到这么一个人物,原来是这么回事。 庄功泰接着说道:“你们先看看我的藏品,除了那边的一件松石绿地描金粉彩花卉纹观音瓶之外,其它的藏品都可以转让给你们,不过我最多只会转让五件。” 见庄功泰指向摆在醒目位置的一件瓷器,孟子涛他们都走过去欣赏,嘴里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这件观音瓶乃是乾隆官窑之珍品,整体摹仿景泰蓝而成,器物构图主次分明,错落有致。绘画细致工整,工艺精湛绝伦,松石绿釉匀净厚润,至为可爱,金彩辉煌夺目,诸彩绚丽浓妍,彰显出皇家富丽堂皇的至尊气质。 这件观音瓶是一件重器,价值至少有两千万以上,如果孟子涛拥有也舍不得卖掉。 张景强看了眼热不已,可惜这事不能强求,只能遗憾地放弃了。 接下来,孟子涛和张景强开始鉴赏屋里的藏品,孟子涛发现,这里的藏品水平确实比较高,但也不是没有赝品,只是相对而言比较少而已。 不过,庄功泰没有向他请教藏品的真伪,他可不会嘴欠说出来,免得让庄功泰不开心。 既然除了那件观音瓶之外,其它藏品都可以挑选,张景强就先按最贵的挑选了,一边挑着一边还向孟子涛请教。 “子涛,你看这仙人乘槎杯怎么样?” “仙人乘槎”出自张骞出使西域之神话传说,张骞出使西域时遇河阻碍,随溯河而上欲寻源头,未料却达仙境,遇牛郎织女,并赠织布机上压布石条一块。后世以“仙人乘槎”喻“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此神话经唐人赋诗吟诵,题材化地遍及诸艺。元人朱碧山的银铸“仙人乘槎”,迄今所见最早。明代犀雕“仙人乘槎”,与“朱槎”工趣趋同,因此从明代之后,犀雕“仙人乘槎”比较多见。 张景强说的槎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其造型别致,用刀流利,打磨精细,雕功简洁流畅,通过作者细腻的刻画,将老人虽是险水行舟,但胸有成竹,犹如闲庭信步的神态细致入微地展现出来,是犀角雕刻中的珍品。 孟子涛打量了一番,笑道:“这件槎杯的精彩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你想要拿去拍卖就想多了吧。” 张景强一想也是,这是犀角雕刻的作品,按照法律,在国内属于禁拍类目,肯定不能拿到正规拍卖会上竞拍,不过,这件槎杯他也比较喜欢,觉得买回家欣赏也不错。 不过,正当张景强准备开口的时候,孟子涛轻轻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购买。 一开始,张景强还以为槎杯有问题,之后注意到庄功泰的神色,他才反应过来,庄功泰确实说除了观音瓶随便他们挑,但这毕竟是他多年的藏品,要不是为了儿子,肯定不会出售。 自己如果真的一点都不考虑庄功泰的想法,挑出最好的五件藏品,那么下次就很难再有交易的机会了。 反应过来的张景强立刻改变了策略,槎杯也不选了,再注意庄功泰的神色,果然好了许多。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放在槎杯不远处的一件玉器,这是一件玉带扣,通体透雕,正面雕龙纹。龙长颈瘦头,阔鼻,龙嘴张扬,上颚露一排牙齿,四肢苍劲,气势威严。整体龙形呈滚圆状,修长卷曲,造型翻转,一副飞舞雄姿,动感十足。 从其式样来看,和元代瓷器中的龙纹如出一辙,而且雕工也符合元代当时的特征,是元代玉雕的上上之品。周围有精美细致的纯金镶嵌,称之“金镶玉”,镶嵌精工水准可谓一流。 这件玉带扣不用说,肯定是当时的皇宫贵族所用,而且表面包浆浑厚,应该是有人经常把玩,说明这是原主人心爱之物,这引起了孟子涛的兴趣。 “庄老师,请问这件玉带扣也是你在拍卖会上购得的吗?” 庄功泰走过来,笑着说:“并不是,这是我一位蜀都的拍友和我打赌输了,于是转让给我的。说实在的,我当初是想要他的元青花,结果他死活不肯,之后我又想选其他的藏品,他都不同意,最后只得选了这件玉带扣。” 正文 第一千章 蜀都之行 不远处的张景强闻言,视线马上从手上的瓷器上收回,回过头惊道:“元青花?” 庄功泰点头道:“确实是元青花,而且还是至正型元青花,青花罐的胎质坚实细腻,砂底处有砂眼、刷痕和铁质斑点,并在底足、口边与缩釉处呈现火石红。釉子浓淡适宜,釉色透亮接近洁白应该是至正晚期的作品。” “纹饰是青花鱼藻纹,既带有一些西亚美术的装饰形式,又有浓厚的我国传统民间图案的面貌,布局繁密,风格华丽热烈,符合至正型元青花的特征,我认为应该是真品。” 从庄功泰的描述来看,他朋友的那件青花瓷器,确实很有可能是元青花,张景强有些淡定不下来了,笑着说道:“庄老师,不知您能否帮我介绍一下那位朋友?” 庄功泰摇了摇头,笑道:“这可不行,不然他非得记恨我不可。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另外一位蜀都的朋友,由他带着你们去一趟,但我相信,他的那件元青花肯定是不会拿出来拍卖的。” “那就麻烦庄老师了。”张景强表示了感谢,他当然也不会轻言放弃,不管怎样先认识了再说,今后总会有机会的。 庄功泰把朋友的信息写了下来,交给张景强,说是回头他打电话跟朋友说一声,到时张景强或者孟子涛直接去就行了。 两人表示了感谢,接下来继续挑选藏品。 片刻后,孟子涛和张景强商量了一下,选了五件适中的藏品,庄功泰见了明显脸上笑容真诚了一些。 五件藏品一共五百多万,平均下来一百多万一件,这个已经是拍卖会上主打的拍品了,之后换算成美元打给庄功泰,对这桩交易,张景强和庄功泰都比较满意。 从庄功泰家出来,张景强注意到闫铨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闫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和我还要藏着掖着啊!” 闫铨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盒,递给张景强道:“张叔,麻烦您帮忙看看,这玩意能值多少钱啊?” “咦!”张景强有些惊讶地拿过小盒子,问道:“这玩意你是从哪得来的?” “当初在巴黎的跳蚤市场,花了五百欧买的,平时就拿来放些小玩意。”闫铨说道。 张景强打开盒子看了看,便交给了孟子涛,对着闫铨问道:“看来你是打算把它卖掉?” 闫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的,我打算卖掉当作画廊的流动资金。” 孟子涛打量着小盒,这只小盒呈扁圆形,子母口,上下对称,相互扣合。浅弧腹、小平底。底部有“大明景泰年制”款。从工艺等方面来看,这应该是一件真品。 整器莹亮润泽,光鲜亮丽。盒身以淡蓝色珐琅釉为地,素雅柔和,整体装饰以缠枝莲花图案,细腻精巧,做工精良,光滑平顺,不加过多修饰,以最简洁的方式进行雕琢,构思精巧,风格简约,掏膛干净利落,打磨光鲜平滑,整体工艺细腻而娴熟,放置于书房之中,更能增添文雅之气。 “这确实是景泰蓝,价值在二十五万左右。”孟子涛说道。 闫铨有些欣喜,不但是因为他也捡了大漏,更是因为这笔钱能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张景强对闫铨说:“其实,你如果手头有困难,我可以先借些给你。” 见闫铨想要拒绝,张景强接着说道:“你先别急着拒绝,这样,东西先放在我这里,我借给你二十五万,等一年之后你如果还我钱,这只盒子就还给你,不然就归我,你看怎么样?” 闫铨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很不错,还可以让自己增加动力,而且他还真有些不舍得这只小盒,因此稍稍犹豫后,就答应了。 ………… 两天后,孟子涛和孟宏昌两人一起坐飞机来到蜀都,本来,张景强也打算一起来的,但临走时又有急事要处理,就没有跟来。 因为是晚上的飞机,去酒店吃了点宵夜后就休息了。 翌日上午,孟子涛和孟宏昌吃过早餐,孟宏昌跟那位客户联系,对方听说孟宏昌已经到了蜀都,想要再欣赏一下那幅黄公望的作品,显得很热情,但马上就遗憾地表示,他现在在外地出差,还要两天才会回蜀都。 孟宏昌连忙表示,自己可以在这里的等两天,到时再联系。 挂了电话,孟宏昌摊了摊手:“得,人不在,要两天才会回来,咱们先办其他事吧。” “恩,咱们先去庄功泰的朋友那。” 孟子涛先跟庄功泰的朋友电话联系,免得对方也有事出门,白跑一趟。 庄功泰之前已经联系过朋友了,对方对孟子涛的到来非常欢迎,热情地表示派人去接孟子涛,孟子涛婉拒了对方,问了对方的地址后,和孟宏昌坐出租过去。 庄功泰的朋友叫做包启固,他在离送仙桥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古玩店,其实说是古玩店有些不太合适,因为整个店里只是摆放着三三两两的瓷器,想要购买古玩的客人,走进来看上几眼,肯定扭头就走。 事实上,这家店首先是包启固用来和朋友喝茶交流的,其次才是古玩交易的场所,但他主要是跟熟人交易,给孟子涛的感觉这里有些像私人会所,但又不是太正式,而且面积也太小了。 孟子涛他们到达的时候,包启固正和两位朋友一起喝茶,桌上则放了一组瓷器。 孟宏昌走进店里,看到坐在包启固的一位中的人,微微一怔,对方也是同样的表情,笑脸相迎道:“孟经理,来蜀都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不够意思啊!” 孟宏昌客气地说道:“俞经理,我也是刚到蜀都,暂时有些事情要忙,准备等事情办完了再去打扰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这位俞经理是一家拍卖公司蜀都分部的负责人,他也想拿到那幅《天竺图》的拍卖权,却没有争过孟宏昌。 后来,孟宏昌去逛古玩街的时候,又碰到了他。当时俞经理正在购买一件木雕,不过孟宏昌认定那是一件赝品,隐晦地提醒了他一声,俞经理因此没有打眼。 这事之后,俞经理请孟宏昌吃饭,两人闲聊的时候发现说话挺投机,之后就慢慢熟悉了。 “说明咱们有缘啊!”俞经理爽朗一笑,随后问道:“孟经理,不知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啊?” 包启固起身,笑着对孟子涛说:“这位应该就是孟老师吧。” “我是孟子涛。”孟子涛微笑着跟包启固握了握手:“今天就要麻烦包老师了。” 包启固笑着摆摆手:“没什么可麻烦的,只不过,我建议一会去的时候,别急着要见那东西。” 孟子涛虽然不太知道原因,但还是从善如流,这个时候听包启固的话应该不会吃亏。 “你们在说什么呢?”俞经理见孟子涛和包启固在那窃窃私语,心里十分好奇。 “没什么。”包启固呵呵一笑,接着给大家做了介绍,他的另一位朋友叫郝楚,是一位瓷器收藏家。 相互寒暄了片刻,包启固跟孟子涛说,等他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带他们去。 三个人现在商量的正是为了桌上这五件瓷器。这五件瓷器是一组,主人正是郝楚,他准备把这套瓷器出售了,于是,包启固就把俞经理叫了过来,。 孟子涛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五件瓷器其实是粉彩外销瓷,看起来比较抢眼。 五件中有两件是花觚,三件是将军罐,均有五十厘米高,开光人物亭台楼阁纹饰,小桥流水,妇人和孩童穿着富丽,孩子欢乐地玩耍,有妇人托腮想心事,有妇人过桥,还有人端着装盛食品的托盘,济济一堂,人丁兴旺的景象。 底色是用典型外销瓷的枣熟红色,此外有蓝、绿、红和黑,山上的林木是外销瓷特有的雪青色,给人一种一派富丽荣华气象的感觉。 “孟老师,不知你对这五件瓷器有什么看法?” 俞经理笑眯眯地问道,说起来,刚才他从包启固嘴里得知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子涛,心里还吓了一跳,同时又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孟子涛这么点年轻就有这么高的声望?想来应该就是因为他的那位好师傅吧。 俞经理心里有着这样想法,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显现出来,但还是不自觉地想要考校一下。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样的大型组合件,自康熙年间开始就是出口瓷的一个重要类别。在英、法、德语中,超过三件以上一套的组合花瓶叫Garniture,也是成套室内陈设的意思。因其形制的大气,纹饰的繁富,色彩的丰饶,而享誉欧洲豪富人家和贵族人家,一时也曾洛阳纸贵。” “康熙组合件当时主要为外销瓷,国内反而不多见。而在国外,以前还能时常见到,现在的话,像这类五件组合也不常见了,特别是这一套瓷器保存完好,做工也比较精良,算是比较难得的。上拍的话,一般起拍价不高,毕竟和咱们的审美有差,而且国外数量也不少,但如果竞争的人多了,最终的价格就不好说了。” 俞经理笑道:“孟老师说的对,这类瓷器最好还是去国外拍卖,赫先生,不知你觉得如何?” 郝楚慢条斯理地说:“但手续费要贵不少吧。” 俞经理笑道:“确实要贵那么一点,但到时的成交价也会高啊。” 郝楚说:“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能确定一定高吗?” 俞经理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不是每件事情都称心如意的,我也只能保证机率比较高。” 见两个人又谈不下去了,包启固接过话道:“这事先放在一边,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再说吧。” 两人都表示同意,郝楚心里一叹,到底是自己的东西不太好,要是一件宣德官窑青花瓷精品,俞经理应该哭着喊着求他了吧。 想到这,郝楚就有些恼俞经理的吝啬,自己的东西虽然确实比较普通,但一组加起来在国内也能拍到五万以上吧,算下来的佣金也不算少了,万一有几个人同时看中,成交价还会更高,就这样还硬要压着他的分成比例一点都不松口,他心里十分不满。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摆你一道了。” 郝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老包,裴老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本来俞经理脸上还挂着笑容,听到这话,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包启固有些讶然地问:“裴老又出什么事了?” 郝楚说:“他四个子女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不就是为了分财产那点事情嘛,人都还没走居然就闹得不可开交,把裴老伤心坏了,前几天他还跟我说,不想把藏品留给子女了,拿了一幅蓝瑛的作品,想让我帮他代售……” 俞经理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包老师,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包启固笑着说:“裴老让我代售的是一由蓝瑛的山水画,大概九平尺左右,他至少要500万才肯出售,而且还要马上结算,你能够决定吗?” 俞经理估算了一下:“这个要求确实有些高,但也得看了画作才能断定到底合不合适,包老师,你看能不能把那幅画拿出来给我们欣赏一下?” “好吧,画还在我这里,大家请稍等片刻……” 包启固起身去里屋拿了一只书画锦盒过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幅古画。 大家一边戴上手套,一边等待包启固把画卷打开。 这幅画作应该是蓝瑛晚期的典型构图式样,巍峨雄伟的山体以棱角分明的集合体组成并繁复堆积,占据画面的大部分且多偏向一侧,山顶突出,山体在立轴画中呈纵向拉长。以船舶、隐士、楼阁点缀其间,画面以敏捷快速的粗笔山水营造一种苍茫雄奇、高古豪迈的意境。 从艺术水平、题跋、钤印等方面来判断,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幅真迹,但在价格上却有一些争议。 正文 第一千零一章 失窃案 俞经理说:“这幅作品虽然是蓝瑛的晚年作品,水平颇高,但回顾之前的拍卖会,蓝瑛作品的成交价,都没有过这样的高价,像去年拍出的一幅蓝瑛的《苍岩嘉树图》,那幅画33平尺,折算成交价才40万多一平尺,而这幅画尺幅小,却还要55万多一平尺,这个价格实在太不合理了。” “我觉得不尽然,去年拍出的那幅作品,我有幸近距离欣赏过,和这幅画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两幅画表现的手法也不同。” 孟子涛侃侃而谈:“这幅作品的山石的轮廓线短小,苍劲、灵动,以破笔点苔,以侧锋皴擦,气象嶒峻;山中杂以红、绿、粉、白各色树木,在整齐有序中见笔力苍劲老练,并于山脚水边点缀株草……” “总而言之,这幅作品我认为已经达到了蓝瑛艺术水平的巅峰,《苍岩嘉树图》相比艺术水平要低上一筹,两者之间的价格当然也没有什么可比性。所以我认为,这幅画售价五百万还是合适的。” 孟子涛讲的有理有据,俞经理也拿不出反驳的理由,他心里有些郁闷,因为以孟子涛在圏子里的地位,说出来的论断肯定比他有力多了,而且如果孟子涛确实有真才实学,对古玩藏品的价格判断,也肯定比他厉害。 这样一来,他现在就处在劣势,之后也很难竞争地过孟子涛。 孟子涛看了下其他人,见大家都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包老师,这幅作品卖给我,如何?” “当然没问题。”包启固还巴不得这幅画能够卖掉呢,说起来,要不是他和裴老关系尚可,根本不会接手,毕竟他也觉得500万太贵了,不过现在听孟子涛这么一说,这个价格还真不定会太贵,但想要再转让出去,估计没什么赚头了。 离包启固店铺左边二三十米的距离,就是一家建行,两个人一起去转了账,很快便办好了,孟子涛心里不由想到,包启固把店开在这里,会不会就是因为离银行近的缘故。 回到店里,包启固又问起了裴老的事情,郝楚说道:“前天,裴老的四个子女又闹起来了,不过这回他们还动起了手,把裴老的老伴给吓到住院了。虽说老太太没什么大碍,转天就出院了,但裴老一生气,说是藏品都不留了,准备都卖了然后把钱成立一个教育基金。” 听说是这么回事,包启固明白刚才俞经理为什么脸色会不好看好了,孟子涛既然知道了这事,肯定也会去看看,而俞经理哪会争的过孟子涛。 想明白了,包启固心里对郝楚也有些怨言,你就算因为生意谈不拢对俞经理不满,也别当着我的面给俞经理脸色看啊,要是今后俞经理因为争不过孟子涛,把怨气也撒到了自己身上,那自己不是受了无妄之灾了嘛。 既然讲到了这件事情,孟子涛肯定要去看看,而且还必须尽快,这种事情往往是“手快有,手慢无”,慢一步卖家就可能先跟别人签合同了。 孟子涛请包启固带他们去那位裴老家,俞经理也跟着一起去,事实上,消息他是昨天晚上得知的,但这么大的生意,他也谈不下来,于是上报了总部,总部说今天就会派人过来,但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他,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包启固开车带着大家来到裴老的家,裴老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开车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孟子涛以为老人住的是小区,到那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老民居,不过已经经过了修缮,看起来颇有味道。 像这类老民居现在已经不多了,基本上都让位于现代都市的发展而被拆,现在剩下的这类老民居也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大家下车之后,发现裴老家门前停了一辆车,看来已经有人先行到访了。 大门开着,一行人径直走了进去,然而,看到里面的人时,俞经理顿时一怔,脸色也有些阴沉下来。 屋里一位三十五六岁的青年,看到了俞经理,皮笑肉不笑地打声招呼道:“俞经理,你来啦!” 俞经理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质问道:“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 青年呵呵一笑:“这事我觉得还是一会再谈比较好。” 俞经理虽然怒气冲天,但他还有一些职业道德,这个时候争吵,肯定会引起主人家的不快,这笔生意九成九会黄。 “冯老师呢?”俞经理忍住心中的怒火,问了一句。 青年笑吟吟地说道:“他刚刚跟着裴老先生去鉴赏藏品了,因为外面没人,我自告奋勇在这里看着。” 孟子涛心里嘀咕道:“什么看着,应该是拦住其他人进去吧。” 正在这个时候,两位老人匆匆从里屋走了出来,其中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满脸焦急,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包启固见此情形,连忙问道:“裴老,您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好了,我有藏品丢失了!”裴老心急火燎地说道。 “啊!”大家都露出震惊之色。 “丢了几件?”包启固连忙问道。 裴老急的汗都出来了:“丢了至少十来件藏品,具体我没有清点,一发现不对就出来了,担心破坏里面的线索。” “快些报警!”包启固忙道。 等裴老报了警,包启固又说道:“裴老,您先别激动,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您的收藏室是重新制作的吧,只是比银行的保险库差一点,怎么可能会一声不响的被盗呢?” 正因为这样,包启固的第一个念头正是熟人作案,如果是外人的话,也不可能只偷走十来件藏品吧。 “是呀,怎么会呢!” 裴老冷静了下来,说道:“我昨天上午还进去过,一切都很正常,昨天一天我又都待在家里,晚上起过两次夜,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到底是什么时间偷的?” 孟子涛开口问道:“裴老,您的睡觉和起夜都有规律吗?” “这个到确实挺规律的,不过昨天有晚睡一个小时。”裴老说到这里,脸色越来的不好看了,从种种情况推断,这很可能是一起由熟人实施的盗窃案,而对自己最为熟悉的人是谁,除了老伴之外,也就自己那些子女了吧。 想到这,裴老感到一阵悲哀,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子女呢?子不教父之过,可当初为了生产建设,哪有什么时间教育子女,等自己再想教育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孟宏昌指了指墙上的监控,说道:“监控应该有用吧?” “对!”裴老连忙去查看监控,但对方显然很老到,直接把监控主机都拆走了。 其实,这也不出孟子涛的意料,因为监控的普及,现在许多犯罪分子,都知道作案的时候要搞定监控,更何况是熟人所为,为了避免被找到,监控被处理是必然的。 裴老丢失的东西已经有上千万了,属于大案子,警察来得比以往更迅速,到了之后他们先了解了情况,之后就去勘察线索。 在这个时候,无关人员待在这里有些不便,于是青年和那位冯老师先行告辞,临走之前,他们还把自己的名片给了裴老,俞经理也阴沉着脸一起离开了。 孟子涛却打算留下来,他觉得自己可以帮上一点忙,而且也能跟裴老混个脸熟,博得对方好感。 于是,孟子涛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除了孟宏昌之外,其他人都倍感惊讶,怎么孟子涛居然还有这层身份。 出示证件后,孟子涛参与进了调查,不过窃贼实在太狡猾了,并没有不了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凭这一点来判断,又不像是裴老的子女所为。 也许是内外勾结? 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实施者应该会过来踩点,那么就会留下蛛丝马迹了。 “裴老,不知道您最近遇到过什么陌生人没有?” “你指的是在哪遇到陌生人。” “您家或者附近,行动有些鬼祟的陌生人。” “鬼祟的到没有看到过,不过昨天有两个男的到过我家,卖了我几枚康熙通宝小平,花了我六百块钱。” 孟子涛闻言有些怀疑了,为什么他们卖铜钱还要找裴老,于是就问了出来。 裴老回道:“他们说是慕名而来,说我买东西出价比较公道,卖给我不会被骗,我也就没有多想。你是说,他俩就是小偷?” “有可能。” 孟子涛说:“您买的那几枚铜钱现在在哪呢?说不定可以提取到他们的指纹。” “因为不是太值钱的东西,我和往常一样,放到这个抽屉里……” 裴老打开抽屉,顿时一惊:“我放在里面的铜钱呢?!” 孟子涛过去一看,果然铜钱都没有了,那么事情明摆着,那两个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因为这几枚铜钱也被盗走了,很有可能是知情人干的,不然他们不会在只偷了十几件藏品的情况下,还把几枚不值钱的铜钱给拿走,这不太符合常人思维。 正文 第一千零二章 有些不对劲 孟子涛觉得这两个人的行为有画蛇添足的嫌疑,不过再一想,他们估计也是担心铜钱上留下了自己的手纹,而当时偷窃的时候因为时间短,担心出问题,所以直接把铜钱给拿走了。 既然得知了谁的嫌疑最大,接下来的调查就有了方向,虽说窃贼把这里的监控给拆掉了,但别的地方的监控就没有办法了。 于是,警察去调取周围的监控,结果发现这两个人应该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进入裴老家实施盗窃的,那个时间段正是裴老睡觉至第一次起夜之间,时间控制的很完美。 然而,这两个人很谨慎,进出的全程都戴着口罩,看不清楚他们的真面目。好在现在监控分布很广,警察调取沿路的监控,发现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 之后找到了那辆出租车,据那名出租车司机介绍,当时他看到两名乘客都背着背包,而且两个人都戴着口罩。看到他们的装扮,当时他有些害怕,其中一个人看到他的表情后便说他们不是匪徒,不会抢劫他的。他这才让他们上了车,随后俩人在城东的一条街道附近下了车。 据此,警察怀疑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住在那条街道附近,有可能是在附近租房住或住进了附近的旅馆。 之后又侦查发现,街道的周边就是生活区,只有几家旅馆,于是办案民警就对那几家旅馆进行拉网式排查。 在孟子涛等人吃午饭的时候,警察找到了那两个人住的旅馆,但他们一早就离开了,而且使用的还都是假身份证,并不知道他们的本名是什么。好在旅馆有监控,把他们的样子都拍了下来。 因为这件意外,孟子涛也不好和裴老谈生意了,于是吃过午饭后,他们准备去庄功泰那位拥有元青花的朋友家。 一路上,大家讨论着裴老的事情,没感觉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庄功泰的朋友叫罗世豪,住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别墅小区,包启固按响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五十岁左右,留着山羊须的,精神抖擞的老人前来开门。 “老包,今天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了?”罗世豪笑呵呵地问道。 包启固介绍道:“这位是孟子涛孟老师,他听说你这有一件清乾隆时期的戗金婴戏图方胜盒,想过来看一下。” 来路上,包启固跟孟子涛说,去之前最好要找个靠谱一些的理由,不然不太好接触。 孟子涛有些奇怪,怎么罗世豪的警惕心为什么会这么高,好像一点都不相信陌生人。 包启固解释说,这是因为罗世豪以前吃过陌生人的大亏,损失了不少钱,以前他是太容易相信别人,现在是太容易怀疑别人,完全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而且罗世豪对心爱的藏品都非常宝贝,简单的说他对这些藏品有强烈的占用欲,其中就包括那件元青花,为免罗世豪多想,包启固才提醒孟子涛先不要提及。 听了包启固的介绍,罗世豪眉头微皱,而后才反应过来孟子涛是谁。 “原来是孟老师,真是久仰了!”罗世豪面带笑容地上前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孟子涛笑道:“罗老师,冒昧来访,还请您别介意啊!” “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介意呢,你多虑了。”罗世豪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走,咱们先进去再说。” “好……” 一行人跟随罗世豪来到会客室,整个房间极富文人气息,仿古家具、名人字画、青铜石刻、古玉印章等等,布置的恰到好处,环境十分优雅。 请大家入座后,罗世豪亲手给大家泡了一壶普洱茶:“这茶是我刚得的一款上等普洱茶,大家尝尝怎么样。” 孟子涛端起茶杯先观茶,而后轻嗅香味,最后分三口品茶。 “孟老师,感觉如何?”罗世豪问道。 孟子涛称赞道:“此茶茶汤明亮,茶香宜人,味道醇和,爽滑甘甜,回味无穷,确实是难得的好茶!市面上可是难得一见啊。” 罗世豪笑道:“这茶其实产出120年的老茶树,生长过程中没有用过一点农药,有虫子完全就是靠人工捉。而且是传统采摘制作工艺,保留普洱最初的味道。这种茶市面上很难买到,就算有也都一抢而光了,我是通过朋友才买了十几饼,一会送你们两饼尝尝。” 孟子涛摆摆手:“那多不好意思。”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罗世豪笑了笑,接着问道:“孟老师平时喜欢喝哪种茶?” “主要是普洱、铁观音和西湖龙井吧,其实,如果是好茶,我都来者不拒。” 孟子涛笑着说:“我以前不怎么喜欢喝茶,后来慢慢觉得茶真是个好东西,也就开始喜欢并且研究了。” “对,茶真是个好东西,怡情、解闷、消愁、安神养气……”罗世豪说起喝茶来真是一套一套的,什么陶冶情操啊、清心怡神之类,张口就来。 孟子涛也附和称是,他现在对茶也有一定的研究,特别是他的记忆力好,关于茶的话题他能讲上一天都没关系。 而罗世豪也是个茶文化爱好者,一通交流下来,他只觉和孟子涛交流起来特别合拍,好像认识多年的好友了。 闲聊了一个多小时,罗世豪总算提起了他的藏品,起身带着大家前往他的收藏室。 罗世豪的收藏室就是地下室,非常大,足有两百多个平方,而且其中五分之三的地方都摆上了藏品,并且看起来品质都是上佳。 罗世豪给大家介绍某件藏品的来历,边说着自己在收藏上的经历:“当初我进入这一行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让自己有口饭吃,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后来随着对各类古玩的接触,也喜欢上了古玩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以及展现出来的艺术结晶,都令我为之痴迷。” “就像这件黄杨木精雕狩猎图香筒,当初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被人物神态惟妙,景致生动,给吸引住了,花了不少代价才得到。虽然这件笔筒价格不算太贵,现在也不过才几万块钱而已,但它就是我的非卖品……” 随着罗世豪的讲述,孟子涛发现他对自己的藏品有一种别样的态度,就像是他的伴侣,当然,指的是精神上的伴侣。 罗世豪在介绍的时候,特意点出了几件非卖品,其中就有那件元青花,孟子涛相信,以罗世豪的性格,这个“非卖品”就是不出意外,肯定不会卖了,自己和张景强的打算看来是没办法了。 孟子涛对这件元青花做了鉴定,确实是一件罕见的真品,不比著名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逊色多少。 “罗老师,就凭您这件元青花,我相信国内大部分藏家都比不上你。”孟子涛小小恭维了一句。 罗世豪笑道:“哈哈,这真不算什么,说实在的,民间的大收藏家并不少,只是他们喜欢独乐乐,所以外界对他们知之甚少。” “就像您一样。”孟子涛笑道。 “我真不算什么。”罗世豪谦虚地摆摆手:“来,我带你看看那件戗金方胜盒。” 罗世豪带着大家来到专门摆放漆器类古玩的地方:“我这边基本以瓷器和玉器为主,漆器玩的不多,但水准还是不错的,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好,我先看看。” 孟子涛笑了笑,目光放到面前的一件戗金方胜盒上。 此盒通体雕填漆戗金纹饰,满载吉祥寓意。上饰蝙蝠、灵芝及卍字,带有幸福、繁荣和长寿的象征意义。 另外,此盒应该是经过了改良而成,当时乾隆朝工匠取嘉靖方胜造型为蓝本,纹饰更趋丰盈细致,尽显乾隆朝华丽新颖又饶富喜庆的风格。而且还取名“万代胜盒”,象征子孙万代、繁荣昌盛的祝愿。 孟子涛赞叹道:“这只方胜盒确实很不错,而且还是使用填漆戗金工艺,这在清代已经很少见了。” 填漆戗金工艺的制作前期与剔红略似,都要髹漆多层,使漆地达到一定的厚度以利剔刻。剔红工艺在剔刻漆地之后就基本上完成了,相对简单;而填漆戗金工艺在剔刻漆地之后还需填入色漆多次,并推磨使大面平滑,再戗划锦地,也用色漆填平,最后才戗划纹理,填入金色,制作极为繁难。 因此,清代时已经很少使用这种工艺了,一般只是锦地才用色漆填入,主体纹饰则使用彩绘而不填,至今常可见到色彩磨残缺失,而真正的填漆戗金工艺,其彩色花纹是填入漆地的,有一定的厚度,非常平滑耐用。 罗世豪爽朗一笑:“你喜欢就好。” 既然罗世豪同意转让,孟子涛也不客气和他商量价格,这件填漆戗金方胜盒就算不能让金宗杰满意,他也会自己收下来。 最后,罗世豪给了孟子涛一个优惠价,孟子涛直接把钱转给了他。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接着欣赏着房间里藏品,虽然这里大部分都是真品,赝品并不是没有,这一点,罗世豪也并不忌讳,大方地表示,如果孟子涛认出了赝品,还请说出来。 到目前为止,孟子涛对罗世豪还是有好感的,所以也乐意帮忙,之前就指出了两件有问题的藏品,但价值都不太高,罗世豪还挺淡定,但当孟子涛又指出一件藏品有问题时,他就淡定不了了。 “你说这幅吴镇的作品有问题?”罗世豪表情非常惊讶,其他人也是如此。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以我对吴镇的了解,这幅画必定是一幅仿作。” 两人说的是一幅元代画竹名家吴镇《竹石图》,这幅画是他晚年的作品,画野竹一丛斜穿石鎼,疏枝劲节,嫩叶新发,清韵可人。 这幅作品如果是真迹,价格非常高,虽然才2.5平尺,价格至少九百万以上。现在孟子涛说它有问题,也难怪罗世豪会急了。 罗世豪盯着作品鉴赏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出问题所在,于是向孟子涛请教。 孟子涛解释道:“元代画家李衎认为画竹最重要的是还是枝叶得竹子的生态。‘一笔笔有生意,一面面得自然。四面团栾,枝叶活动,方为成竹’”,这一点吴镇是与之相同的,但吴镇更注重画竹的非写实性,更突出竹子的精神状态。” “吴镇的墨竹不仅表现了自我,更彰显了那个时代名者隐士的风姿。而无论对于山水画还是竹石画,吴镇都已将‘逸品’为首的我国文人画寄托比兴的写意精神推到极致,给后世画家确立了一种文人写意画的标准。” “而这幅画的意境却比我见过的吴镇作品差上一筹,我没有从它身上体会到吴镇特有的那种感情寄托。而且吴镇的用笔,往往并不注重‘生意连绵行笔迅疾而不可迟缓’这一点,但这幅作品在这方面却并不相符……” 孟子涛顿了顿,等待大家体会他说的问题,接着再说道:“这幅作品最大的破绽在于题跋上的这个‘声’字,也不知作者是怎么回事,这里居然多写了一笔,如果是真迹,这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呼!”罗世豪怔了怔,随即长吐了一口气,冷笑道:“好个谭士荣,居然敢阴我!” “谭士荣?”孟子涛和孟宏昌都有些惊讶,因为那幅黄公望作品的主人,就是这个谭士荣。 “你们也认识谭士荣?”罗世豪有些好奇。 于是,孟宏昌把事情的原委,简单地说了一遍。 罗世豪和包启固都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包启固说:“不对啊,我们怎么都没有听说过,他手里还有黄公望的作品!” 孟宏昌讶然道:“这个应该做不了假吧,当时我和几位专家,还一起对那幅作品鉴定过呢,大家都一致认为,那幅作品是真迹,要错也不太可能全都出错啊。” 罗世豪摇了摇头:“我觉得有问题,以他的为人,如果有这样的作品,不说四处嚷嚷吧,我们这些人应该也有些风声了。” 正文 第一千零三章 发现踪迹 罗世豪接着说道:“我到不是说他的画有问题,而是来历成疑。” 孟子涛先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说,其实那幅画并不是他的,而是问别人借的?” “有这个可能吧,但这事也不好确定。”罗世豪说道。 “我觉得这个猜测还真的有可能。” 孟宏昌开口道:“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他,他就推脱说他在外地,要两天才会回来,其实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是为了要去画主人那里拿画?” 包启固接过话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不太清楚,但我今早吃早餐的时候,还遇到过他,并且跟他说了几句话。” 听包启固这么一说,孟宏昌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了,谭士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手里的画作卖出高价。 “我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罗世豪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首先,他手里并没有那么多吴昌硕的作品;其次,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吴昌硕的作品,而是为了赚取更大的利润。” 说到这,他指着面前的画作说:“你们知道这幅画是怎么来的吗?” 孟子涛已经想到了谭士荣可能用到的手段,说道:“罗老师,我猜你一开始应该见到的是一幅真迹,这幅作品应该是调包的吧。” “聪明!”罗世豪说:“我可以肯定,开始题跋中的‘声’字是正确的,现在变了,对方肯定用上了李代桃僵之计。” 孟宏昌也反应过来,由于黄公望的作品事先已经请多位专家鉴定过了,交易的时候,肯定不会像专家鉴定那么仔细,如果对方能够拿出一幅足以似假乱真的作品,除非是孟子涛出场,不然九成的机率自己会上当。 “好险!”孟宏昌感觉额头和背心都冒出冷汗了,此刻他的内心既愤怒,又有些庆幸,幸亏自己运气好先破了这个骗局,不然公司肯定会因此受到损失,到那时,自己的压力不知有多大。 孟子涛拍拍孟子涛的肩膀,说道:“这种骗局挺罕见的,你也别自责,今后再遇到这种事情,长个心眼就行了。至于姓谭的,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什么办法?”此刻,孟宏昌扒了谭士荣的皮的心都有。 “我还要完善一下,等到时见了他再说。” 说到这,孟子涛看向罗世豪:“罗老师,您这幅画怎么处理?” 罗世豪摇头一叹:“这幅画我已经买了一年多了,再找他他也不会承认的,不过我肯定不会放过他,到时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跟我说。” “好!” 出了这件事情,罗世豪的心情很差,不过也正是因为此事,他更关心自己这些藏品的真伪,于是麻烦孟子涛的帮忙鉴定。孟子涛也求之不得,涨经验不说,还能获得大量灵能,对他而言是一件美差。 孟子涛一直忙到半夜,才把罗世豪的产品都鉴定完了,所有的赝品也都挑选出来。 罗世豪感激之余,想要给孟子涛一个红包,不过孟子涛并没有接受,主要他也觉得罗世豪这人还不错,可以成为朋友,既然这样,他当然不会接受红包,对他来说,这点钱也不算什么。 第二天,罗世豪觉得不好意思,想带孟子涛去他朋友那里,挑几样东西,孟子涛欣然同意。 罗世豪开车带着孟子涛和孟宏昌前往他朋友那,半路上,孟子涛给警方打了电话,打听案件的进展,对方告知还没有找到窃贼的踪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孟子涛让对方有进展告知他一声。 罗世豪昨天也得知了裴老的事,等孟子涛打完电话,关切地问道:“案子还没有进展?” “是啊,那两个家伙也真够狡猾的。”孟子涛有些苦恼,案子不破,裴老那边肯定不会有心情谈生意。 “会不会有什么人接应啊。”孟宏昌问了一句。 “可能吧。”孟子涛说:“希望这事能够尽快解决,越晚破案,裴老的损失越大。” 罗世豪点了点头,看看车外的景物,说道:“这里离谭士荣的古玩店应该不远了吧。” “对。”孟宏昌说:“上回我就是在这附近遇到他的,还被他道貌昂然的样子给骗……” “等等……”孟子涛突然叫道:“罗老师,你的车速放慢一点,我好像看到其中一个窃贼了!” “什么!”罗世豪连忙降速,四处张望道:“在什么地方?” “那!他上了那辆车了!”孟子涛指着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道。 孟宏昌也看到了:“好像就是他,现在咱们要不要报警?” 孟子涛说:“先等等,咱们还不能确定是他,而且现在才一个人,先吊着,看看他到底去哪。罗老师,你先靠边停一下,换我来开车,我学过跟踪技术。” 罗世豪也没问孟子涛为什么会学这种技术,连忙靠边停车,换了孟子涛驾驶。 好在他们的速度够快,没有跟丢人。接下来,孟子涛跟着对方绕了一圏,最后出租车居然刚开始不远处的一条街道前停了下来,那人也从出租车上下来,走进了街道。 “我先跟着,一会我再联系你们。” 孟子涛下车朝跟上了那人,那个人很警惕,但应该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七拐八拐地才走进了一家古玩店,孟子涛怀疑他是不是去销赃了。 接着,孟子涛打电话,说了盗贼进入的古玩店,罗世豪顿时惊道:“那不是谭士荣的店吗?” 孟子涛也非常意外:“居然是他的店!那窃贼不会跟他有关吧。” “嘿嘿,这事还真不好说。”如果是以前,罗世豪肯定不会往这方面想,但现在发现谭士荣对自己都用上了李代桃僵,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孟宏昌在旁边问道:“子涛,现在要不要报警啊?” 孟子涛说:“我来打电话,另外我一会会进去看看,你们去看看有没有后门,别被他们从后门跑了。” “好。” 有了安排,大家便分头行动,孟子涛先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让警察迅速派人过来,之后给自己搞了一个假胡子,免得对方认出自己,随后假装成一名游客向那家古玩店走了过去。 正文 第一千零四章 又是个大案子 孟子涛走到古玩店的门口,就见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正准备关门,不出意外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于是他上前问道:“这里不营业了吗?” 青年打量了孟子涛,见孟子涛穿着打扮比较讲究,又是外地人口音,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知先生要点什么?” 孟子涛朝店里看了看,说:“那要看你这里有什么了,有没有我喜欢的。” “说的也是,请进。”青年笑了笑,做了个请势。 孟子涛走进店里,并没有发现那个男子的身影,看来应该是在里屋,不过他并没有过去察看,免得打草惊蛇。 接下来,孟子涛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店里货价上的古玩,这里的器物以杂项居多,瓷器比较少,只有一排柜子放着几件瓷器。 主要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以他的眼光,就没有一件能够入得他眼的,而且大部分都是高仿或者赝品。 至于剩下的瓷器,不是晚清民国时期的,就是一些歪瓜裂枣,实在没什么意思。 于是,孟子涛开口道:“老板,不是我说,你这里东西不行啊,都没有几件像样的瓷器。” “先生喜欢瓷器吗?”青年笑着问道。 “当然了,现在瓷器的行情这么好,当然要选择热门啦。”孟子涛摆出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青年笑道:“我这里到是有一件五彩小碗,就是价格可能有些贵……” 孟子涛挥挥手:“只要东西好,价钱没问题,但你也别想骗我,我玩这行已经好几年了。” 孟子涛装出一副老玩家的样子,但在青年眼里,根本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 孟子涛这种人对于古玩这行的商家来说,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绝对是有杀错不放过。所以青年根本没有犹豫,直接说道:“那你稍等一下,我把东西拿过来。” 片刻后,青年拿了一只锦盒过来,打开之后,从中拿出了一只小碗放到孟子涛的面前。 “咦,这只五彩碗颜色都不怎么艳丽,好像是早期的作品啊。”孟子涛嘴里嘀咕着,心中则十分震惊,他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这等宝贝,而且保存完美,有些难以置信。 青年没有看出孟子涛的异样,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先生,您说对了,这只五彩小碗,正是宣德时期官窑的作品,您看它细节丰富多彩,线条繁而不乱,风格写实细腻,而且保存的又如此完整,相当珍贵呐!” 孟子涛仔细打量着小碗,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抬起头,讥讽道:“我说老板,你真当我傻啊,你说它是宣德五彩,但连个款识都没有,居然也好意思这么说!” 青年愕然道:“先生,你不会不会知道,宣德朝的一些官窑瓷器没有加款吧?” 孟子涛怔了怔,轻咳一声道:“谁说我不知道的,只不过这只碗这么珍贵,怎么可能会不留下款识呢,所以我认为它并不是什么宣德时期的。如果你一定要认为它是宣德时期的,那我也只能放弃了,宣德的东西可不是我能买的起的。” 青年暗笑几声,说道:“看来先生对这只五彩小碗有兴趣了,不知你能出多少钱呢?” “东西是你的,哪有我先出价的道理?”孟子涛没好气地说道。 “哦,是我失言了。”青年说道:“我这只五彩小碗是相当独特的,非常珍贵,我当初也是……” 孟子涛有些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别这么啰嗦,直接说多少价钱。” “五十万。”青年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把小碗放了回去:“再见!” “先生,这可是宣德……” “我刚才都说了,我买不起宣德的,咱们回头见吧。” 说完,孟子涛转身就走:“一,两,三……嗯?他难道不叫我?那就只能麻烦一点了。” 正当孟子涛走到门口时,青年喊住他:“别急着走啊,价钱还可以再商量嘛。” 孟子涛回头淡淡地说道:“那你就说个实在点的价格。” 青年呵呵一笑:“一口价三十万。” “不可能,最多十二万。” “先生,价不是您这么砍的……”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后小碗以十八万元成交,两个人对这个价格都相当的满意。 “这里可以刷卡吧?”孟子涛问道。 “那当然。”青年拿过孟子涛的银行卡,在柜台上操作起来。 付了款,孟子涛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没有买下这只小碗的时候,他心里盼着人慢点来,现在得手了,他又有些嘀咕,怎么人还没到。 “先生,您还要点什么吗?”青年笑着问道。 “你这还有什么好东西?”孟子涛决定拖延一些时间。 “这个么……” 正在这个时候,几个警察从门外走了进来:“人在哪里?” 孟子涛指着里屋道:“应该在里面。” 青年顿时一惊:“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情?” “快,别让人跑了!”孟子涛带着人向里屋跑去。 青年急忙喊道:“喂,你们干什么,里面没人……” 孟子涛带头进入里屋,房间里的东西堆的乱七八糟的,不过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让孟子涛觉得奇怪了,刚刚明明看到人进来的,怎么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难道有暗门? 青年跟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孟子涛不理他,直接用上了异能,马上他就有了发现,走到一个柜子前,把柜子往外拉,很轻松地就被拉开了,地下露出了一个能够容下一个人进出的洞口。 “说吧,这个洞通往什么地方?”孟子涛看向此时已经一脸苍白的青年。 见青年支支吾吾的,孟子涛冷笑道:“我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你说还有立功的机会,就看能抓不抓得住了。我告诉你,机会是一闪即逝的。” 青年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说道:“这个地道通向街对面珠宝店,不过现在只挖了一半。” 警察们心里一惊又是一喜,这又是一桩大案啊! “刚才进来的人应该也藏在里面吧?” “是的。” 接下来的事情由警察接手,就不用孟子涛的操心了。警察不但把那个窃贼从地道里抓了出来,而且还拿到了裴老丢失的那些藏品,一件都没有少,但如果晚上一天,这些东西肯定运到别地方去了。 之后,罗世豪从孟子涛嘴里得知了此事,也不禁大吃一惊,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谭士荣哪怕再混蛋,也不至于做这种事情吧?” 孟宏昌也表示有些难以理解,他先前也调查过谭士荣,不说是一位亿万富翁,但加上藏品,手握两三千万的资产也是有的,谭士荣是犯了失心疯,才会做这种查出来要坐牢的勾当。 孟子涛说:“会不会是因为他家里出了变故,比如说欠了别人巨款之类。” 罗世豪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吧,他那些钱哪有这么容易败光?” 孟宏昌说:“这可说不定,就像我去年认识的一位老板,今年就因为赌博输了五个多亿,公司都拿去抵押了。” 罗世豪摇了摇头:“谭士荣最讨厌就是赌博,应该不会明知故犯。” “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孟宏昌说。 孟子涛笑道:“别乱猜了,原因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 罗世豪点了点头,随即有些郁闷地说道:“可怜我那幅画的损失,看来是别想从他身上挽回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肯定会付出代价的。”孟子涛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一下。 “算了,不提这事了。” 罗世豪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孟子涛手上的东西,问道:“你手上的是?” 孟子涛笑道:“刚才买的一只小碗。” “不会又捡漏了吧。”孟宏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 孟子涛笑道:“谁叫我运气好呢。” “是什么,能否让我开开眼?”罗世豪倍感兴趣。 孟子涛看看四周:“这里有些不太方便。” “也是,等到了我朋友那再说吧。” “行。” 接下来,大家继续先前的行程,没一会他们就到了罗世豪的朋友那边。 罗世豪的朋友年纪和他差不多,穿着一身老布衫,听了罗世豪的介绍,他相当热情地跟孟子涛握握手:“孟老师能够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徐掌柜客气了!”孟子涛谦虚地说道。 徐景林邀请大家来到会客室,让伙计给大家上茶,笑着对孟子涛说:“孟老师,不知您有没有听老罗提起过我爱好书法,对您我是相当敬仰,一会不知能否请您给我留一幅字?” “我说老徐,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吧。”罗世豪笑着说。 “你懂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徐景林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丢人的。 “哈哈,没什么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 徐景林闻言,神情颇为兴奋,连忙表示了感谢。 正文 第一千零五章 五色花戗金五彩碗 罗世豪笑道;“你的愿望达成了,是不是也应该满足一下我们了?” 徐景林笑着说:“没问题,我早就做了准备,你们先等一会。” 徐景林起身去拿他准备的藏品,趁这个时间,大家把目光放到了孟子涛的那只盒子上。 “子涛,现在总能告诉我们,你刚才捡了个什么漏了吧?”孟宏昌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谜底。 孟子涛打开了盒子,小心地拿出那只五彩小碗:“就是这个。” “五彩小碗?”孟宏昌微微一怔,但马上他有些诧异:“不对,这好像和现明清时期的五彩都不太一样啊!而且我以前也没有看过同类瓷器,这不会宋元时期的五彩,还是民窑的作品?” 孟子涛笑了笑:“你觉得民窑的做工有这么精湛吗?” 孟宏昌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却见旁边的罗世豪眼神呆滞,呼吸急促,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罗老师,怎么了?”孟宏昌忍不住问道。 罗世豪回过神来,对着孟子涛问道:“孟老师,这是不是就是那个!” “对。”孟子涛点了点头。 “什么那个?你们说清楚一些啊!”孟宏昌有些无语。 罗世豪激动地说道:“五色花戗金五彩,这是大名鼎鼎的五色花戗金五彩瓷瓷啊!” “五色花戗金五彩瓷?!”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徐景林抱着盒子冲了过来,真担心他一不小心,把手里的盒子甩出去了。 徐景林把手里锦盒随便往桌子上一放,目光紧盯着桌的小碗,此刻他的眼睛只有桌上的这只五彩小碗,片刻后,他声音颤抖地说:“这好像真的是五色花戗金五彩瓷!” 罗世豪很肯定地说:“那还用说,这是孟老师的,不会有假。” 孟子涛笑道:“您可别这么说,刚才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没有多加确认,现在只有九成的可能性。” 孟宏昌苦笑道:“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什么是五色花戗金五彩瓷啊?” “你怎么连五色花戗金五彩瓷都没有听过呢?”罗世豪恨铁不成钢地说。 徐景林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小碗,嘴里说道:“这五色花戗金五彩瓷存世比元青花还少的多,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嘛。” 罗世豪说:“做咱们这行的哪有不把珍贵的文物品种背下来的?今后万一遇到了却不认识,那不是平白地错过机会吗?” 孟宏昌连连点头:“罗老师说的对,是我功课没有做好。” 见孟宏昌态度还算诚恳,罗世豪也就不再说它了,给孟宏昌做起了老师。 “五色花戗金五彩”仅限于文献记录,历史上从未见过实物的流传。由于世人从不知晓,也未见过这类工艺的瓷器,一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国文物流通协调中心在海外发现了五色花戗金瓷器的踪迹。随即安排沪市博物馆和故宫博物院的专家分别赴境外鉴定验看。 那么,什么是五色花戗金五彩瓷呢? 根据《明清瓷器鉴定》的描述,此种瓷器的瓷胎是为元皇宫烧造的枢府素胎;施官窑枢府青釉也就是卵白釉;用红、紫、黄、蓝、白、绿(或孔雀绿)色彩,采取堆花立粉的技艺作装饰,再在轮廓内添彩,加嵌金片(或贴金箔或重涂金粉)。 纹饰为皇家传统的云龙纹、杂宝、如意、缠枝花和佛教意义的莲瓣、八宝、梵文。器壁有印,划有当时风行的缠枝扁菊、牡丹暗纹;器型有盘、碗、玉壶春瓶、高足杯、香炉,制作地是瓷都。 它给人的整体印象是施彩古雅,彩和金片浑然一体,金碧辉煌,繁缛华丽。重要的一点是其工艺明显受西域“大食窑“陶、铜质珐琅嵌的影响而别具一格,并产生出较强的艺术效果。 由此可以推断,这是元代瓷都浮梁瓷局引进西域技艺而烧造的新品,或者是引进(俘获)的西域工匠所制作的。这是丝绸之路传承的又一例证。 听到这里,孟宏昌观察桌上的小碗,碗的纹饰由紫、蓝、孔雀绿、珐琅釉勾出,其间饰嵌金片。内口沿一圈忍冬纹饰,并饰暗花纹,碗心柿蒂纹内饰一梵文文字;碗外沿一道弧纹,并饰暗水波纹,外腹下部饰莲瓣纹和八宝纹。 这些都符合这种常人都没有听说过的珍贵瓷器的特征,再加上又有孟子涛做背书,肯定假不了了。 孟宏昌随即问道:“现在这种瓷器有几件流传啊?” 孟子涛说:“之前没有发现过这类瓷器,全国各大博物馆必然也没有收藏记录,只有发现过两件同类器物,另外,金陵私人收藏展示会上,也展出过一件残件,至于海外,也只有大英博物馆有一件残件。” “1999年,沪市博物馆收购了六件五彩花戗金瓷器,除盘、高足杯、香炉外,其它均为残件,之后又做过修复,并参与展出,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孟宏昌说:“这么说来,这种瓷器确实是凤毛麟角,比起元青花都不遑多让啊!” 徐景林接过话,说道:“是的,这种瓷在元朝是贵族使用的物品,其工艺水平已相当高超,如同名贵的珐琅彩,可以说它就是最早的珐琅彩。它的出现为我国陶瓷史的五彩瓷烧成时间提前半个世纪。数量虽然不多,但却相当地珍贵,比之元青花有过之而无不及!” 罗世豪感慨地说:“你还有一点没有说,这只五彩戗金碗的保存实在太好了,没有一处有磕碰的地方,而且也没有明显的瑕疵,从元代能够如此完整地传承到现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更何况这是一件如此珍贵的瓷器!太难得,太难得了!” 这个时候,孟宏昌也一脸惊叹地欣赏着这只珍贵无比的小碗,感受着它华美而又高贵的气质,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李延年的《佳人曲》:“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有大家的呼吸声,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呼!欣赏了这么一件珍宝,我的东西都不敢拿出来了。”徐景林开玩笑道。 罗世豪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打个比方,这只五彩戗金碗就是‘龙肝凤髓’,总不可能天天吃,平常还是要靠家常便饭果腹啊!” 孟子涛笑道:“罗老师说的好,其实这龙肝凤髓如果天天吃,也有吃腻的一天。” “你天天给我‘龙肝凤髓’,我保证不会吃腻。”孟宏昌笑道。 “美的你呢!” 大家哈哈一笑,片刻后,在大家不舍的眼神中,孟子涛把小碗收了起来,徐景林也把他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徐景林准备的古玩当然是比不上小碗的,不过也已经是精品之作了,更何况徐景林还想请孟子涛留下书法,因此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价值可不低。 孟子涛一一看过,笑着对徐景林说:“徐掌柜,麻烦你了,这三样东西我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徐景林哈哈一笑,接着就跟孟子涛谈了价格,最后给了一定的优惠。 生意谈完了,书法的事情也不急,大家就开始闲聊起来,徐景林最好奇的,还是那件小碗的来历,孟子涛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徐景林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声:“哎,这就是运气了,谭士荣那我也去过几次,却都只是看到些歪瓜裂枣。” 罗世豪嗤笑一声:“得了吧,你看上的东西,谭士荣可能便宜卖给你吗?” “这到也是。”徐景林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实在有些想不通,以前谭士荣这人虽然吝啬奸滑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坑蒙拐骗偷都来了,这人不会是换了一个芯子吧?” 罗世豪说道:“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如果说输钱,也没有听说过啊。” 徐景林想了想,说:“说起输钱,我到是知道他去年好像跟别人合伙炒股,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炒股能亏这么多吗?”如果要说古玩,罗世豪是门儿清,但炒股他就不怎么明白了。 孟子涛说:“炒股亏损起来也很严重,特别是加了杠杆,血本无归都是非常正常的。” 在投资中,所谓的杠杆作用,就是指在资本结构中,利用一部分固定利率的资金来提高普通股的投资报酬率。购买者本人投资额较少,但由此可能获得高额利润或者较大的亏损,其杠杆作用较大。 比如说,使用券商的融资融券,一般都要记住杠杆是要可控的,超过1倍的杠杆都是风险太高。也就是负债率不能超过50%。融资融券的维持担保比例一般维持在2.5倍以上是最好的。使用融资融券前,一定要测算最坏的情况下不能被平仓。一旦被平仓,没了本金,是很难翻身的,并且窟窿也很难补。 比如某个人只有十万本金,却因为贪心搞了二十倍杠杆,这样一来,虽然赚的多,但十个点的波动就已经有二十万了,万一亏损会是什么结果? 正文 第一千零六章 裴老的请求 大家正聊着天,孟子涛接到了一个蜀都本地的电话,接起一听,原来是裴老的来电。 在电话里,裴老首先感谢孟子涛帮忙找到了他的藏品,之后又表示希望见一面,问孟子涛现在在什么地方,得知在徐景林的店里,他表示马上就会过来。 大家又聊了十多分钟,面容有些憔悴的裴老到达了,在场的都是熟人,也无需多加介绍。 徐景林请裴老入座后,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他心情还是不好,说道:“裴老,失物找到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裴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是出了家贼了啊!” “啊!”大家都是一愣,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出乎他们的预料,毕竟小偷的时间卡的那么准,没有熟人报信,也是不太正常的。现在大家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勾结的小偷,让裴老显得这么伤心。 “哎,和小偷通风报信的,就是我那个不成气的小孙子!”裴老满脸沮丧,此刻的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因为这是他最喜欢的孙子,平时也很乖巧,然而,事情的真相却令他差点崩溃。 “就是你那个在公司里面做程序员的小孙子?”徐景林也很惊讶,因为他也见过裴老的小孙子,挺文静老实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勾当呢,实在令人诧异。 “就是他啊!”裴老眼神之中满是痛苦之色。 “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呢?”罗世豪问道。 “哎,还不是想赚钱,轻信了骗子。”裴老长叹一声,接着把他孙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裴老的小孙子叫裴勇健,是一位很有天赋的程序员,在蜀都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工资也很不错。另外他还会一些理财本领,就是投点股票和基金什么的。 前些天,一个神秘电话打进了裴勇健的手机,在电话里,对方介绍自己是一家基金公司的业务员,她当时给裴勇健推荐说可以跟他们公司一起合作炒股,他们公司给裴勇健推荐股票,保证在3-5个工作日内有收益,收益双方进行分成。 裴勇健虽然奇怪对方怎么找到他,但想到现在信息泄露也不算什么,便没在意,盘算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反正不会有多大的损失就同意了。 双方建立合作关系后,自称该公司操盘部张经理的男子主动给裴勇健打来电话。张经理在电话中给裴勇健推荐了两只股票,裴勇健随后按照张经理的推荐购进了这两只股票,几天后,真如先前所说的一样,股票上涨,裴勇健获得了一笔收益。 这让裴勇健来了兴趣,等他把利润打到那个公司的账上之后,没过几天,对方又给他推荐了两只股票,这次他投的多了一些,没几天,股票还是上涨的,他获得的收益是之前的几倍。 这样,等到再有两次投资了对方推荐的股票赚了钱之后,裴勇健便对这个基金公司深信不疑了。 于是,等到对方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可以买到原始股时,他二话没说,就把资金打到了对方的账户上。 接下来,裴勇健在家里美美地等着,然而过了两天,却接到张经理打来的电话,称股票出了点问题,会尽快转到裴勇健账户上。已经步入骗局的裴勇健那里知道,这是骗子还未完全将卡中钱取出,故意使出的缓兵之计。 等到裴勇健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时,对方已经杳无音讯了,他的钱也没了踪迹,去报警,一时半会也破不了案,关键他的一部分钱是问借贷公司借的,晚点还利息得吓死人。 他不敢把事情告诉家里人,心里又有些侥幸,结果到了还款日期还不出钱,借贷公司就逼他,他哪能拿得出钱来。?到后来借贷公司把偷藏品的小偷介绍给他,又对进行了威胁后,就发生了裴老藏品失窃的事情。 得知是这么回事,罗世豪叹了口气:“哎,他又是何必呢?就算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怪他啊!” “谁说不是呢。”裴老苦笑道:“可能是我们从小一直让他做个乖孩子的缘故吧。” “那些骗子也不是东西!” 徐景林骂了几句,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那些骗子为什么推荐股票这么准呢?” “这种事情我到是有过了解。” 孟宏昌解释道:“其实这种骗术很好理解,手段无非是网罗一群人,分成很多组,一组告诉受害者一个热点板块的龙头股,那总有几组人会买对,受害都者开始信任骗子,然后这组人再分组,用同样的手法继续,至于其他买了亏损的,只是骗局的小白鼠。” “打个比方吧,骗子推荐给16个股民。假如涨跌的概率各占一半的话,就会有8个人的股票出现上涨。第二天,他们再给头天上涨的这8人打电话推荐一只股票,假如涨跌的概率各占一半的话,还有4个人。” “第三天,他们再给买到上涨的4人打电话荐股,第四天,他们再给这上涨的2人打电话荐股,第五天,他们再给买到上涨的股票的那一个人打电话。如果有一家机构,连续5天给你的股票都是上涨的。而且如果这5只个股的连续涨幅都不错的话,那么,你会不会相信他?之后他说什么事情,又有多少人会警惕?”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说到底,其实是裴勇健运气太好,或者运气太差的缘故。 沉默了片刻,裴老对孟子涛说道:“孟老师,谢谢你能够帮我找回那些藏品。” “没什么,我也是正好碰上,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孟子涛微微一笑。 裴老郑重地说道:“不,这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就不一样了,要是那些藏品没有找回来,我孙子可能会越陷越深。” 说到这,裴老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孟老师,不知道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请说。”孟子涛说道。 “你能不能让那臭小子别坐牢啊?”裴老说:“我知道他做错事必须有惩罚,不过他还年轻,我不想他一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中,麻烦您了!” 裴老站起身,给孟子涛深深地鞠了个躬。 孟子涛连忙起身扶起裴老:“裴老,您这样可真是折杀我了。另外,这事其实也不怎么严重,他之所以做错事,一来是被骗,二来也是因为对方逼迫的缘故,只要事实确实是这样,我相信他很快就能出来的。” “谢谢,谢谢!”裴老很是感激:“如果他说了谎,那就当我没有这个孙子了!”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就去打电话。 孙子的事情解决了,裴老心情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一些。 “裴老,你知道谭士荣又是怎么回事吗?难道他也是炒股亏钱了?”罗世豪问道。 裴老冷笑道:“他完全是咎由自取,找了个小三,结果被小三骗了,骗走了差不多大部分的财产,他本来就很奸滑,因为这事受了刺激,于是做起了一些违法的事情,最后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还想要偷珠宝店。” 这个时候,孟子涛回来,说道:“裴老,那边我说好了,只要您孙子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回家了,不过这段时间不能离开蜀都,得等到结案才行。” 裴老很高兴,又起身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经过这件事情后,我更觉得要把我的那些藏品处理掉,如果不处理干净,我真担心我死后,那四个不肖子女,做出骇人听闻的事情。”裴老一脸坚定地说道。 孟子涛笑着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裴老,不知道您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公司。” 裴老接过名片,明显怔了怔,孟子涛既然有警方的身份,怎么还是拍卖公司的鉴宝总监呢? 罗世豪笑道:“裴老,您难道不觉得孟老师的名字有些熟悉吗?” 得了提醒,裴老立即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名字,惊讶道:“你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是:“别的身份,其实都是我师傅安排的。” 一些机密的事情他不能提起,都推到了自己万能的师傅身上,这一点,裴老他们并没有产生怀疑,毕竟郑安志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孟子涛也有能力。 孟子涛对着孟宏昌说:“宏昌哥,你给裴老介绍一下咱们公司的情况,和一些优惠条件。” “不用了,我相信你!”裴老摆了摆手。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这可不行,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免得让别人误会。” 见孟子涛态度坚决,裴老没有再这方面多说,笑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我家?” 徐景林提议道:“现在都快中午了,咱们吃过饭再去吧。” 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去之前,孟子涛把答应给徐景林的书法作品创作出来,见识到孟子涛精妙绝伦的书法,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徐景林更是兴奋的两眼冒光了。 正文 第一千零七章 绿定传闻 觉得自己赚了大便宜,徐景林中午一定要请客,大家便随他去了。 徐景林带着大家来到一家看起来不是特别奢华的饭店,走进大厅,孟子涛发现这里的装修非常精致顺眼,很有味道。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一个包间,徐景林负责点菜:“大家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大家笑着表示没有,徐景林就开始点菜,他应该是这里的老主顾,点菜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点了一桌子菜,据说都是这里的特色,而且他每样都吃过,因为个人的口味关系,他不说都美味到极致,但肯定不会差就是了。 没一会,服务员先上了一些凉菜,徐景林请大家先吃,这里的上菜速度很快。 孟子涛随便吃了几样,味道确实不错,但要说有特别惊艳的感觉也没有。 这个时候,服务员上了一道水煮鱼,徐景林马上招呼大家品尝,说是肯定不会失望。 水煮鱼确实是一道老资格的传统蜀菜,油而不腻、辣而不燥、麻而不苦、肉质滑嫩是它的特点。 孟子涛夹起一块鱼肉仔细品尝,鱼肉一到嘴里,一股鲜香之气弥散开来,让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再一嚼鱼肉,嫩滑爽口,带着麻辣的汤汁,相当过瘾。一块还没有落入肚中,便忍不住又夹第二块。 水煮鱼吃到一半,“竹笋三鲜”上桌,它是将其猪舌、猪、猪心炒香后放进三鲜汤里,再加上软糯仁和东坡肘糯的竹笋、腐竹及香菇混搭在一起,味道极其鲜美。 之后的香辣童子鸡煸得鸡块金黄金黄的,吃起来特别干香酥脆,很适合做下酒菜。海鲜锅有鲜鲍鱼、扇贝、生蚝、海参、鲜虾、肥牛金针菇等菜,很鲜的鸡汤底料配上这些丰富的海鲜食材让汤煲得更加鲜香…… 一道道美味佳肴上桌,大家吃得酣畅淋漓,吃到后来,罗世豪都忍不住埋怨徐景林,为什么先前不把这家饭店介绍给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放慢了筷子的速度,转而说起古玩圏子里的事情。 徐景林开口道:“老罗,听说下个月山城有一场拍卖会,在上面会出现一件宋代的绿定?” 罗世豪点头道:“是的,说是这么说,但我也没见过实物,所以到底是真是假谁也搞不清楚。” 孟宏昌说道:“我觉得很可能是假的吧。” 裴老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只听说有紫定、黑定和白定,如果有绿定,文献上应该有记载吧。孟老师,你觉得呢?” 孟子涛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真正的绿定,我认为烧成温度应该是1200度以上,外罩铜绿釉,但这样的定窑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一件完整的实物,现在最多只发现一些低温釉的资料,但低温绿釉我不认为是绿定。” 绿釉瓷是古代瓷器中的名贵品种。绿釉瓷器工艺复杂,通常挂釉后经1300℃左右高温烧制而成,温度极难控制,要烧出理想翠绿色釉面瓷器,成品率极低,所以存世量非常少,因其工艺精湛,釉色美艳,是瓷中价值较高的品种。 早期孔雀绿釉瓷器,多直接在坯胎上施孔雀绿釉一次性低湿烧成,因而部分器物发色偏蓝,有“孔雀蓝”或“法蓝”之称。 在明代孔雀绿烧成熟以前,所有的绿釉都呈深暗青绿色,没有达到亮翠的程度,成功的绿釉都是明清时期的产品,是高温釉。所以孟子涛才会那么说。 徐景林说:“孟老师说的对,所以我敢肯定,那场拍卖会上所谓的绿定,最多只是一个低温釉产品,算不得是真正的绿定。” 罗世豪笑道:“老徐,你怎么提起这事了?不会是拍卖会的主办方得罪过你吧。” 徐景林说:“得罪我到没有,是我朋友被邀请去鉴定,认为他们所谓的绿定并不是真正的绿定,不肯在鉴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结果被人威胁,要敢胡说八道,让他从人间消失。” 大家都有些愕然,居然敢发出这样的威胁,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罗世豪现在是嫉恶如仇,冷笑道:“嘿嘿,也只有心虚才会这么威胁吧,本来这次拍卖会我还不准备去,现在到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 徐景林忙道:“老罗,可别误会,我之所以提这个事情,是让你别去参加。要是你白跑一趟,那可是我的罪过了。” 大家也你言我语的劝了几句。 罗世豪挥挥手:“你们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徐景林一脸苦笑,自己这算不算是好心办坏事,不过再一想,光天化日之下,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既然罗世豪这个牛脾气劝不动,那就随他去吧。 “不提这事了,咱们……” 罗世豪还没把话说完,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随即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盆菜肴,大家还以为她是服务员。 “小玲,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徐景林有些讶然。 “徐叔好,今天我有外景,所以带同事过来吃饭。” 说到这,女子对着旁边的孟子涛道:“妹夫,你来蜀都怎么不知道通知我一声呢?” “妹夫?”徐景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是我妻子的同学。”孟子涛笑着解释道。 女子名叫钱思玲,是何婉奕的大学同学,她们住一个寝室的,关系很好。只是钱思玲家在蜀都,毕业后她应聘了西蜀一家地方电视台,工作时间忙,交流只靠网络和电话。 之前婚礼的时候,钱思玲也来参加了,惊讶于孟子涛的身份,还说等回头向台里领导请示一下,做个节目或者专访什么的,当时孟子涛当然只以为是玩笑,而且后来也没了有声响。 孟子涛接着说:“而且你的工作地点又不在蜀都,我好意思联系你啊。” 钱思玲有些意外:“婉奕难道没有跟你说,我过年就调到蜀都电视台来了吗?” “没有啊,你跟她说了吗?”孟子涛说。 “当然啦。”钱思玲哼了一声:“肯定是这个死丫头还记得当初我说要抢她对象,所以才敢告诉我。” 看到孟子涛尴尬的笑容,钱思玲扑哧一声乐了:“放心吧,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可不会抢你。不过这丫头居然不告诉你,实在太可恶了,不行,你答应帮我做件事情!” 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啊?” 钱思玲说:“难道你不是婉奕老公吗?当初婚礼的时候可说好,有难同当,你不会忘记了吧。”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只要你跟婉奕说一声,我就帮你。” “你到不担心我让你做坏事?”钱思玲笑道。 孟子涛笑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要让我处理和古玩有关的事情吧?这个事情应该和你现在的工作有关。” 钱思玲见他猜中了大概,她也不再绕弯子:“聪明,我想让你参加我现在主持的一档鉴宝节目。” 孟子涛说:“这到是没问题,但我只会在蜀都待几天,不可能一直参加的。” 钱思玲嘻嘻笑道:“只要拍两三期的内容就行了,让你这个大神一直参加,我们这个小节目可没有那么多的预算经费。” 孟子涛说:“好吧,只要不耽误我太久就行了,另外你得跟婉奕说一声。” “知道啦,耙耳朵!” 钱思玲笑着对大家说:“诸位前辈请慢用,这桌都算我的。” 说完,她不等徐景林反应过来,便迅速走出了房间,徐景林笑道:“这个鬼丫头。” 正文 第一千零八章 寻宝节目 等大家吃饱喝足,钱思玲又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跟大家打了招呼后,她把一本宣传册子交给了孟子涛。 钱思玲解释道:“我们鉴宝节目里准备增加一个环节,就是派出一名寻宝人到古玩城、古玩街去寻宝。” “这是一个好创意!我猜这是你想出来的吧?”孟子涛简单看完了宣传册子后说道。 钱思玲的脸微微一红说:“其实我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了,台里却一直没有同意。因为要想把这个环节做好,寻宝人的眼光一定要精准,而且一定要真实可信,不能让观众认为寻宝过程是虚假的。” “但这样的寻宝人肯定是很有名的专家,台里觉得为我们这个新节目请这个级别的专家不合算,所以一直不同意。我们这档节目刚刚播出的两期效果都不太好,这样一来,台里更不会同意我这个想法了。所以只能请妹夫你来江湖救急了。” 说到这,她又看了看徐景林。 徐景林笑着说:“你别看我,我是不会参加电视节目的,太麻烦了。” 钱思玲皱了皱鼻子:“知道啦,今后我肯定不会为了节目上的事情烦你的。妹夫,你说说有什么看法?” 孟子涛笑着说道:“方案咱们先放到一边,我有个问题,我只做两三期,那之后怎么办?” 钱思玲笑嘻嘻地说:“你放心,只要收视率提高了,我有信心能够说服我们主任的。” 孟子涛笑道:“那讲好了,我最多只能帮你拍两三期,最好在一两天之内拍完,如果同意,你就把策划方案给我看一下吧。” “这是方案,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修改的。”钱思玲哪会不同意,直接从包中拿出一份策划方案递给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策划方案,随着她的讲解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可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终于看完后,孟子涛抬起头问:“你希望我做一名这样寻宝人?” “我相信按照这样的策划,改版后的鉴宝栏目收视率一定会有非常大的提高。”钱思玲相当自信地说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首先一点,我是不可能照着这个策划做的。” “为什么?”钱思玲有些不太明白。 孟子涛说道:“照你这个方案,每一期都要在小摊上以低价捡漏一件真品,但这事我除非说谎,不然是不可能给你做出这样的保证的。到时如果找不到,你是不是会安排我找到一件真品?你刚才还说要真实可性,这算真实吗?” 徐景林说道:“小玲,你这就是难为孟老师了,古玩这行哪有天天捡漏的道理,一个月能捡一个漏,运气都已经好的很了。” “正常情况就是这样,对玩家来说,想在小摊上捡漏,基本是打眼的机率比较高。”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都不认可钱思玲的策划。 钱思玲有些急了:“我这并不是骗人,只不过是不想让广大的收藏爱好者,认为古玩市场已经没什么好东西了。况且,大家都喜欢捡漏的故事,我这也是为了提高电视的收视率嘛,电视节目或多或少都有些噱头,你们看现在几档收视率很高的收藏节目,有几个是没有噱头的?” 孟子涛说:“娱乐有噱头是正常的,但我也不想什么都照着这个策划去做,更不想误导广大的收藏爱好者,让他们以为遍地都是真品,然而花大价钱买假货,这样会让我觉得良心不安。” 钱思玲说道:“我也不是让你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真品,到时只要加个旁白,说您逛了很久才找到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是对观众的欺骗,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那我也只能放弃合作了。” 孟宏昌见钱思玲有些不太高兴,说道:“钱小姐,你知不知道子涛在书法方面的成就?而且他还是郑老的关门弟子,如果被人发现他弄虚作假,对他和郑老的声誉会有多大的影响?” “呃……”钱思玲听了这番话,也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想得太简单了,以孟子涛现在的地位,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一档电视节目做自污的事情,就算自己的台长过来,想必也不可能令孟子涛这么做。 钱思玲只是一贯顺风顺水惯了,现在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纠结,能够请到孟子涛的帮忙,相信能够带给节目不少收视率,就别想着要求太多了。 “妹夫,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剪辑,但不能把不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观众。还有一点我觉得很重要。” “什么?”钱思玲连忙问道。 “到时你们怎么拍摄?”孟子涛先问了一个问题。 “就像平时那样拍啊。”钱思玲有些奇怪。 孟子涛说道:“你当那些小贩傻啊,看到后面跟着摄像机,肯定知道是做节目,一件普通的小玩意都能卖出大价钱,还想捡漏?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偷偷拍摄比较好。而且这样还有噱头。” 钱思玲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 “好了,这事你跟你们主任说一下吧,如果他同意,那我这边不会有问题。” 孟子涛又回了一句:“哦对了,我最多给你们两天拍摄时间,而且必须明后天拍摄。并且,如果有捡漏,归属权也是我的。” “这是当然,你等等,我马上就去跟主任说,相信主任一定会答应的。”钱思玲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徐景林轻笑一声:“所以说,这就是我不喜欢参加电视节目的原因,太麻烦不说,那些鉴宝节目一不小心还容易引起误会,我可不想和别人打嘴皮子官司。” 罗世豪笑了笑,他也不喜欢参加鉴宝节目。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喜欢出名,有些人喜欢平静的生活,孟子涛以前也喜欢平静的生活,虽说现在对参加节目到是无所谓,但他也不想麻烦。 没一会,钱思玲又回来了,从她兴奋的表情可以看出,台里应该答应了她的提议。 谈好了明天去电视台碰面,钱思玲告诉大家账已经结清了,就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出了饭店,孟子涛他们去裴老家商量那些藏品的处理,罗世豪和徐景林也很感兴趣,便一起去了。 一行人来到裴老家的时候,就见不但俞经理和他的同事来了,裴老的大儿子和两个女儿也在。 裴老脸色一变:“你们过来干嘛?” “爸,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和妈吗!”裴老的大儿子笑着说道。 “担心我?嘿嘿,别说的这么好听了,如果担心,就不会把你妈气得进医院了。” 裴老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三个子女对视了一眼,大女儿正准备开口,裴老怒目而视:“再啰嗦,一分钱都不给你们留!” 一听裴老这么说,子女们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他们对老父亲的脾气太清楚不过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走了。 “还有你们,也回去吧。”裴老对着俞经理他们说道:“我已经找到合作方了。” 当中的那个青年看了看孟子涛他们,接着对裴老说:“裴老,您对我们恒祥的实力应该也了解,我们保证可以给您相当的资源,并且……” “行了,你也别说了。”裴老挥挥手:“这么跟你说吧,我哪怕亏了,也会选择孟老师的公司合作。” 青年微微一怔,既然裴老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只得留下“今后有机会再合作”云云,就告辞了。 一行三人从裴老那出来,青年就忍不住说了:“俞经理,你昨天和那两个年轻人在一起的吧,他们是谁?” 俞经理淡淡的说道:“那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是嘉辉的孟子涛,你觉得能争得过他吗?” “什么!那个人就是孟子涛?”青年显得十分惊讶,半响,他对着俞经理冷笑道:“好哇,你居然跟嘉辉的人在一起,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 俞经理冷冷地看了青年一眼,都不想跟他啰嗦,转身便走了。 青年脸色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哼!冯老师,咱们走。” 话分两头,俞经理等人离开后,裴老便去关了门,免得受人打扰。 再带着大家去藏室之前,裴老先去看了下老伴,一会功夫就回来了。 “老夫人怎么样?”徐景林关切地问道。 “有保姆看着,没什么问题。医生也说了,估计再休息个一个月就没事了。”裴老说道。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身体必须要注意好了。”罗世豪说道。 “是呀,这人呐,有什么别有病,不然钱再多也没有意义。” 裴老感慨了一句,接着说道:“好了,不提这事了,去看看我的那些藏品吧。” 裴老带着人来到他的收藏室门口,大门已经做了临时性的加固。 裴老边开门边说道:“这个防盗门看着挺牢固的,事实上跟宣传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回头准备换成新式的指纹锁。只不过,现在的我还真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怕新的又是绣花枕头。” 正文 第一千零九章 节目录制中 孟子涛说道:“防盗还是要请专业的公司设计施工,这样会放心一些。不过裴老您也不必担心,您同意的话,完全可以把藏品运到我们公司保管,不用担心丢失的风险。” 裴老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收藏了多年的藏品,心里多少有些不舍,但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他还是同意了。 打开门和灯,裴老带着大家走进藏室,玲琅满目的藏品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孟子涛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有两三百件藏品,而且品质看起来还不低。 “裴老,您有这么多藏品,完全可以搞一场专场拍卖,您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公司可以马上为您准备。” 裴老说道:“这些藏品可不是保真的。” 孟子涛笑道:“我们肯定会鉴定的,不过哪怕只有三分之二的藏品,也完全可以举行专场拍卖会了,更何况我认为这里面即使有赝品,也是极少数的。” “好吧,那我提个要求,要拍就尽快拍,免得我又忍不住想要反悔。”裴老说道。 孟子涛能够理解裴老的心情,他表示会马上准备。 于是,孟宏昌忙去屋外跟张景强联系,张景强听说有这等好事,相当的兴奋,只不过他现在有要事缠身,不能亲自前来,只能公司的几位得力干将过来处理了。 接下来,孟子涛仔细鉴赏着裴老的藏品,孟宏昌则在他旁边记录相关的信息,比如藏品的名称、特征和估价,至于真伪那是第一时间就标记出来了。 因为藏品多,众目睽睽之下,孟子涛不能用太快的速度,经过半天的时间,他把这里的藏品都做了鉴定,赝品不多,十成里面才只有一成而已,而且其中珍贵的并不多,裴老的损失不大。 孟子涛对每件有问题的藏品都做了解释,裴老听了之后十分信服,同时也佩服孟子涛的眼力,这么年轻居然是全能型专家,这在古玩这行简直难以想象,这就是天才吧。 另外,徐景林和罗世豪也选了一件藏品,徐景林选的是一件宣德青花瓷,而罗世豪则为朋友请了一尊北齐时制作的观音像。 这尊观世音立像体态纤长,足踏圆垫,飘带柔拂,华冠珠络,鎏金厚实,展现观世音慈悲为怀,倾听救赎苦难众生之神髓。 一般来说,北齐佛教艺术以石雕闻名,存世金铜造像寥若晨星,尺寸多小,可供养于家居佛龛。此件立像,不仅因尺寸大而珍稀,且描写细致精妙,栩栩如真,见证六世纪北齐佛教造像艺术之蓬勃与巅峰,源自北魏时期受印度传统影响之风格,已深深汉化。 因此,这尊观音立像颇为珍贵,如果上拍的话,最后的成交价很可能超过两百万。 所以,罗世豪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裴老,孟老师,真是对不住了,我那位朋友信佛,痴迷于收藏佛像,各个时期的铜鎏金佛像他收藏了不少,北齐这段时间的他一件都没有,因此经常向我打听。” 裴老和孟子涛都笑着表示没关系。 鉴定的工作完成,就没有孟子涛什么事情了,这趟蜀都之行虽然两个目标都没有达成,但有了裴老这些藏品,也算圆满了。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先去了电视台签订了协议,免得将来出现什么纠纷。 出发前,钱思玲先做了一些交待,诸如拍摄要注意的地方等等,孟子涛都一一记下,不过大部分和他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本色淘宝就行了。 “妹夫,昨天我想了一个主题。” “什么主题。” “‘一千块钱能够在古玩市场买到什么?’有了这个主题,就算没有捡漏,只要一千块钱买的东西,能值两三千块钱,再加上一些解说也能让观众看得津津有味了。这个任务比捡漏要容易一些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错,不过万一遇到有漏可捡,卖价又超过一千块钱,算不算在咱们这一千块钱里面?” “这么好的素材哪能不算啊,只不过你不要刚来就捡漏,让节目的素材不够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你以为捡漏是捡大白菜啊,哪有这么容易捡漏的。” 钱思玲笑嘻嘻地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对了,妹夫,我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儿啊?” “你的要求还挺多的,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你能不能留一幅书法?” “给你还是电视台?” “当然是给我啦!你的一幅字多贵啊,我怎么可能便宜给电视台呢,为此,我还特意把我们主任给打发了,不然他肯定会过来求你的书法作品的。” 孟子涛恍然道:“我说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呢。” 钱思玲双手叉腰道:“怎么,我可是堂堂制片人加主持,迎接你还不够资格啊。” 孟子涛笑道:“于私当然够资格了,但于公嘛,你们主任的资格都不够。” 钱思玲愣了愣神:“难道我们主任的级别比你低不成?” 孟子涛笑了笑,见钱思玲一幅好奇宝宝的样子,说道:“你就别多问了,回去问你家长,知道自然会跟你说。” 在这之前,钱思玲只觉得孟子涛够优秀,但也并不觉得有多了不起,但现在的孟子涛表面却蒙上了一层纱,让她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颇为神秘。 “哎!为什么他是婉奕的老公呢!”钱思玲沮丧地想道,马上就把脑子里一个荒唐的念头给掐灭了:“不行,回头一定要让明哥儿争气一点,就算比不上婉奕老公,也不能太差吧。” 孟子涛不知道有个男人因为他,在今后的生活中被钱思玲折磨的欲仙欲死,钱思玲的请求对他来说是小事,他让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你想写什么?”孟子涛问道。 钱思玲思考了片刻:“就写个简单点的‘大展鸿图’吧。” “好的。” 孟子涛酝酿了一下,随即一气呵成,而后留下落款和钤印。 钱思玲多少也懂得一些书法,此时看着孟子涛的书法,都有些目瞪口呆,要不是她亲眼见看到,肯定不会相信这是孟子涛书写的。 “妹夫,你不会是妖怪吧?”钱思玲有些傻傻地问道。 “正录像呢。”孟子涛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摄像师。 钱思玲连忙回过神来,对着摄像说:“刚才那段掐了别播。” 摄像师差点笑出声来:“节目你也会参加剪辑的。” “就你话多!”钱思玲瞪了他一眼,尴尬的她马上就换了一个话题。 接下来,钱思玲进入工作状态,先录了开场短片。 孟子涛对着镜头说:“我是今天的寻宝人孟子涛,今天我的任务是用一千块钱去街头淘宝,接下来由我带着电视机前的您,一起走进今天的淘宝之旅。” 一段简要的话语结束后,孟子涛和几位工作人员一起,前往蜀都最著名的古玩市场送仙桥。 送仙桥古玩市场大约是在1998年建成开张,经过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和发展,目前已是繁荣景象。市场内古玩店铺和露天摊位一家挨一家,象是“迷宫”一般,走进市场,大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送仙桥有数百家棚屋和地摊,很有特色。摆地摊的是从全国各地来的小贩,经营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秦砖汉瓦、明清瓷器,象牙雕刻、佛教装饰、各种玉器,还有一些邮票铜钱等等小玩意,让人目不暇接。 孟子涛就像平常那样逛市场,摄像则在前后小心翼翼地跟拍,见此情形,孟子涛让他们自然一些,不然实在太可疑了。 这些摄像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没过多久就掌握了要领,拍摄也进入了正轨。 正文 第一千一十章 节目录制中(续) 孟子涛走到一个古董摊位前停了下来,打量了片刻后,从摊位上拿起了一尊竹雕罗汉像。只见此像乃取天然竹根为料,所制罗汉神太淡定,一虎俯首听经。人物作突目状,衣褶松紧有度,坡石作湖石状。底部署有“施天章造”隶书款。 摊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他脸上的皮肤被晒的黝黑,显然是长年摆摊所致,此人和大部分的摊主一样,看到孟子涛上门,就使劲吆喝着推荐自己的东西,好像他的东西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一般。 对这尊罗汉像的真伪,孟子涛心里已经有了数,他抬起头来问道:“老板,这尊罗汉像怎么说?” “这可是施天章的作品,起码这个数。”摊主没有直接说出价格,而是伸出了四根手指。 孟子涛心里笑了笑,他很清楚对方故意含糊其辞的用意,有一些不懂行的买家为了显示自己见多识广,往往会把价格往高里说,结果会正中摊主的下怀。 于是,他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你是说四百吗?” “四百?”摊主用一脸讥讽地看着孟子涛:“你知道施天章是谁吗?四百块就想买他的作品,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就是四千?”孟子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摊主好像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小兄弟,你是来捣乱的吧,施天章,这罗汉像的作者是施天章!” “老板,那你说说这施天章是谁呀。”孟子涛说道。 摊主打量了一下孟子涛,显得有些无语:“好吧,今天我兴致高,就教教你,施天章是清朝著名雕刻家,为名家封锡录弟子,封氏以竹根人物著称,施天章得封氏家法,亦工是技。雍正年间获命供奉如意馆,所造益精,一时无两,官至鸿胪寺序班。后因获罪遭谴,回籍时已病,不复镂刻,偶成一物,旋即焚弃。我说的简单一点,他的作品很贵。” “能有多贵?” “比如说我这尊罗汉像,至少价值四十万!” “四十万?!”孟子涛不禁有些呆愣了,这家伙不会是傻子吧,还是把自己当成是傻子了? 古玩街上不缺爱凑热闹的,见孟子涛这边挺热闹,不由围了上来,好在摄像已经占好了位置,不然挤进来都麻烦。 摊主见自家摊位前围满了人,也兴奋了起来,要过雕像后,讲解道:“你看这雕像使用圆雕技法,游刃有余,面目之神理,皆极生动。衣褶婉转流迤,刻划入微,整器因材制宜,天工巧作。四十万难道还贵吗?” 说到这,摊主还有些不舍地说道:“哎,说实在的,要不是急用钱,我还真不舍得把它拿出来。” 孟子涛表面上装作很犹豫的样子,肚子里暗笑不已。 这个时候,旁边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开始催促他赶紧做出决定:“小兄弟,能不能快点,如果不要就直说,我们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旁边还有个白发老人说:“玩古玩就看一个缘分,难得碰到好东西,错过了可就后悔终身了。” 孟子涛回头看向刚才说话的中年人:“这罗汉像你要?” 中年人明显愣了愣:“你不要?” 孟子涛说道:“我也没说不要,不过看你挺急的,你可以先上手看看啊。” 中年人明显没有想到孟子涛会出这么一手,撂下一句“莫名其妙”后,转身就走。 见此情形,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停了下来,孟子涛对着摊主笑了笑,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摊主。 摊主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半响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孟子涛扬了扬手中的钱。 摊主也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道:“走走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孟子涛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起身就走。 这个时候,刚才说话的老人气呼呼地说道:“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砍价可以,但哪有这么砍价的!小伙子,做人要厚道,你这样谁会跟你做生意!” 孟子涛看向老人:“老人家,你说我不厚道,我到要问问,我怎么就不厚道了?” 老人讥讽道:“人家开价四十万,你只出五十块钱,你还真够厚道的!” 孟子涛笑了起来:“我出五十块钱,那是因为它只值这么多钱。为什么?因为它人物造型及人物比例不协调,人物造型也重视夸张变形,但又强调含蓄神情传达,不会因神似而形走。但这个罗汉像呢,头的大小和身体成比例吗?” “二是整器色泽不自然,尤其看雕像的底部明显有着色,有这点就可以否定了。还有这处地方的竹筋色泽泛黄而非红润,而旁边竹肌颜色反倒深,真品哪有这样表现的?” “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盘玩到的部位与根本盘玩不到的部位,一样的‘红’,甚至盘玩不到的部位居然也能出‘酱红’,这种违背的自然发展规律的变化特征,不很明显地证明了,此乃‘王八蛋’做得活吗?” 孟子涛看着脸色尴尬的老人,冷笑道:“要说规矩,这行的规矩是别多嘴,请问你又守规矩了吗?和刚才那人一唱一喝,一个劲地催着我买,又是什么意思?” 围观的人见多了,刚才孟子涛拿出钱的时候,许多人的心里就有了数,现在见孟子涛戳穿了老人,全都一幅幸灾乐祸地看着老人,老人哪还敢在这里待着,急忙灰溜溜地离开了。 孟子涛看向摊主,接着说道:“临走之前,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吧!” 孟子涛走出古玩市场,摄像连忙追了上来,询问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刚才引起的动静有些大,我得换身衣服,简单易下容,免得被人认出我来,咱们的节目就拍不下去了。” “孟老师,还是您想的周道,我现在就叫化妆过来。” “不用,这个我会,走,咱们先上车,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一下……” 孟子涛上了车,把刚才的骗局简单说了一遍,还讲了防范的技巧。接下来,他给自己简单易了个容,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孟子涛见摄像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笑着摆了摆手,继续录节目。 接下来的拍摄一帆风顺,没遇到刚才那种情况,孟子涛花了将近八百块钱,收获了一些东西,当然,这些只是能够有些小赚的器物,并没有价值上万的古玩,不然就显得有些假了。 好在,孟子涛也没有碰到能够吸引他注意的古玩,不然肯定会下手。 将近十一点,古玩市场的淘宝客还是络绎不绝。三五成群的藏家与游客,在一件件古旧器物、一幅幅名家字画、一张张怀旧海报前驻足停留。 眼看快到中午了,孟子涛觉得上午的拍摄也应该结束了,也让摄像们休息一下,把手上还剩下的两百多块钱花光就去找个饭店吃午饭。 走了一会,孟子涛看到两个摊主可能因为没什么生意,正在下象棋,他停在其中一个摊位前看了一下,半响,他在摊位上发现了一根翎管。 这根翎管看起来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摊主是从哪里搞来的,一点都不起眼,但孟子涛却发现,它一面留的皮色不简单。 “将!哈哈,老马,这回看你怎么办?”旁边的摊主哈哈笑道。 输了的那位显然还想抢救一下自己的棋局,却怎么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行啦,生意来了,别下了。” 摊主虽心有不甘,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对着孟子涛说:“小伙子,看上什么了?” 孟子涛拿起翎管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这是翎管,是白玉的,在清朝的时候,可不是一般人能戴的。”摊主笑咪咪地说道,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子涛摇了摇头:“老板,这玉质也有好坏,并不是说什么翎管都值钱,就算在拍卖会上,还有一两百的白玉翎管呢,你这翎管的玉质可不怎么样啊。” 摊主看了看孟子涛:“哟,看不出来,还是行家啊。” “行家谈不上,我就是平时有些爱好研究一下。”孟子涛笑了笑:“老板,方便的话就给个实价。” 摊主想了想:“行,中午了,我给你点优惠,最低五百块钱。” 孟子涛没有答话,看起来不太愿意。 “五百块钱买一根翎管,真不贵。” “我刚才也说了翎管有好坏,就这根翎管的品相,实在不怎么样,我最多给一百五。” “一百五哪买的到啊!你诚心要,给我四百八。” 孟子涛一口一口的加,最终花了三百五十块钱买了下来,虽说钱是超标了,但这本来就是娱乐节目,超出一百多块钱也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个价钱是超值的。 付了钱,孟子涛转身离开,走了一会,他对摄像说:“王哥,走吧,上午的目标算是完成了,咱们吃饭去。” “好咧。” 因为下午还要拍摄,大家就在附近找了个饭店,刚刚点好菜,钱思玲赶来了,说是要了解进度,于是又追加了两个菜。 钱思玲到了之后,就了解上午的事情,得知最后孟子涛花了三百五十块钱买下一根翎管,她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东西在哪呢,能不能给我看看?” “你看得懂吗?”孟子涛边拿出翎管边笑问道。 钱思玲白了他一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既然我接手这档节目,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准备,比如说这个翎管,在清代是官员身份地位的标志,文官至一品镇国公、辅国公用翠玉翎管;武官至一品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用白玉翎管。故在清代,佩带翡翠翎管和白玉翎管常为一品文武高官的象征。” “翎管翎管下端中空部分大如烟嘴,翎子就由此插入。所插入的翎子就是通常所说的花翎。顶子、翎管加上花翎,便是清代官员全部身份地位的标志。在当时,翎管经常作为宫廷赏功之物赐于大臣,以示嘉奖。曾国藩在《江忠烈公神道碑》记载:‘上嘉公功,赏二品顶戴,赐翎管、班指诸物。’” 孟子涛鼓掌笑道:“不错,确实有两把刷子。” “那当然了。” “那你知道这根翎管好在哪里吗?” 钱思玲愣了愣,随即说道:“我怎么知道好在哪里,要是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去捡漏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捡漏了呢?”孟子涛笑着问道。 “那我给你三百五,你把它让给我怎么样?”钱思玲嘻嘻笑道。 “呵呵,没问题。”孟子涛笑道。 钱思玲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了:“真的假的?” 孟子涛笑而不语。 钱思玲把翎管放到孟子涛面前:“你这人真没意思,快点揭开谜底吧。” 孟子涛不再卖关子:“乌鸦皮你知不知道?” “什么乌鸦皮?”钱思玲有些懵懂。 孟子涛解释道:“乌鸦皮其实是一种籽料,它的外壳黑偏灰,有淡薄之分,一般说风化黑沁变质岩较多,玉化程度较高,水洗度高,玉肉温润细腻。由于形成乌鸦皮的特殊要素条件使得乌鸦皮的玉质更优于非乌鸦。” “总体来说,乌鸦皮虽其貌不扬,但具有皮黑、玉好、色艳的高贵品性,上品的乌鸦皮皮质细腻、无杂色、无砂斑,是难得的精品籽料,十分稀有性,价格不菲。当然,这根翎管不是上品乌鸦皮,不然可就便宜不到我了。” 听了解释,钱思玲连忙问道:“这根翎管值多少钱?” “五万左右吧。”孟子涛说道。 桌上的其它人都分外惊讶,三百五转眼间成了五万,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钱思玲回过神来:“你有些没事找事哦,既然这么值钱,五百块买下来也没关系吧。你到不担心对方不卖给你。” 孟子涛笑道:“你这就不懂了,一口口地讲价,对我来说,能防止他反水;对他来说,最后能让他觉得不亏,真要像你这样,觉得捡漏了就一口答应价格,那才很有可能会反悔。” 正文 第一千一十一章 巧合?阴谋? 饭后休息时间,孟子涛把上午的收获都一一拿了出来,接着进行点评讲解,除了翎管之外,剩下的东西中有真有假,不过孟子涛当然不可能打眼,赝品他只是花了几十块钱,主要是为大家做对比讲解。 钱思玲对上午的拍摄很满意,有噱头又有收获,不算翎管,八百不到买的东西就已经价值五千多了,收获破丰,再加上孟子涛讲解的鉴宝小知识,她相信等节目播出,收视率上升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能升多少,对此,她非常期待。 ………… 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的拍摄都很顺利地结束了。 孟子涛今天又捡了个漏,当然只是小漏,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一块价值两万左右的玉牌。至于大漏,他可不敢捡,不然等节目放出来,他还真担心一些好赌分子会觉得市场上宝贝遍地。 中午原本钱思玲想要请客,不过因为临时有事,一时来不了,就让助理代替她把孟子涛请到了本地一家著名的饭店。 本来孟子涛是准备婉拒的,但钱思玲说她稍晚一点会过来,而且还有事想要请他帮忙,孟子涛也只得同意了。 跟随服务员来到一个包间,大家刚刚坐下,其中一位摄像大哥便对着孟子涛说:“孟老师,我刚才看到昨天早上的那个骗子了。” “哪个骗子?”孟子涛有些惊讶。 “就是被你训了一顿的那个老头。”摄像大哥回道。 孟子涛挺诧异的,因为这家饭店比较高档,消费水平也高,照那老头的着装,显然是不太可能会来这里消费的,当然,他又不认识这个老骗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太清楚,而且来这里吃饭的原因也太多了。 “孟老师,要不我找人问问?”摄像大哥笑着问道。 孟子涛问:“你有办法?” 摄像大哥说道:“我认识这边的服务员,说不定能够打听到一些消息。” 孟子涛对那个老头来这里的目的多少有些好奇,于是笑着说:“麻烦你了张哥。” 摄像大哥笑着表示没关系,随即出门去打听情况。 大家刚刚点完了菜,摄像大哥就回来了,说道:“那老头好像是在等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 “既然这样,那就别管他了,你来点菜吧。”孟子涛笑着说。 点了菜,大家闲聊了一会,服务员开始上菜。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孟子涛端着酒怀,起身对着大家说:“这几天辛苦大家了,我敬大家一杯。” “孟老师您客气了,这事本来是我们应该做的……” 大家都笑呵呵地碰了杯,接着便开始大快朵颐。 吃到一半的时候,钱思玲赶到了,她比较会活跃气氛,于是又是一通热闹。 一顿丰盛而又热闹的午餐后,钱思玲请孟子涛到了一边,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了他。 “妹夫,你帮忙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是不是老物件。” 孟子涛接过照片一看,说道:“这是圭璧。” “玉圭和玉璧的结合体?”钱思玲因为工作原因,也恶补了一些知识,马上就反应过来。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考工记》记载主有多种形式但考古发现较少,其记载的圭璧更是罕有发现,现在一些收藏家收藏的圭壁造型为一大圭中部琢一小壁,上部浮雕星云纹.中球山峰,下琢海水,壁上左右球一龙一凤。并在正面或反面琢有四言或七言诗文。” “有学者认为汉代无七言诗,故据此认为此类圭璧为伪品,其实西汉即有七言诗,随便翻阅一本铜镜图录都会发现汉代盛行的七言诗铭文。” “《周礼·考工记》载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而已发现的主璧上所雕琢的内容与祭祀正相动合,后世圭壁皆有仿制,但质量不高特别是清代及当代的仿品因无实物参考,为望文而造,不伦不类,与真品相去甚远。不过,你这几张照片上的这个圭璧有些不简单啊。” 钱思玲带来的照片很清晰,白玉质地,局部受沁呈黑色并带有红色皮子。器为圭璧组合体,璧表面以高浮雕的技法雕刻螭龙纹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纹饰,纹饰精美,器下方左右两侧为一舞人和一龙首,题材新颖。 器背面浅浮雕羽人飞天兽面纹、龙凤纹等多种纹饰,非常之精美,整体而言应该是汉代的作品,整体充分展现了汉代玉匠的高超技艺和高超的想象力,是一件难得的汉代白玉佳作,值得珍藏。 孟子涛做了一番解释后,说道:“当然,现在高古仿玉很多,所以没有见到实物之前,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它一定是一件真品。” 钱思玲点头表示理解:“如果实物找不到了,这几张照片能不能作为真品的证据?” “这个肯定不行啊,哪有照片就能确定古玩真伪的道理。”孟子涛接着说:“当然,具体问题具体判断,关键要看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件麻烦事。”钱思玲说道:“事情关系到我的一位表叔,前阵子,他有位朋友拿来这几张照片给他,问他对照片上东西有没有兴趣,他一看是汉代圭璧,而且从照片上来看,应该是一件真品,而且价钱又合适,他当然就同意了。” 昨天晚上,钱思玲的表叔和那位朋友见面了,对方还带了两个人过来,说是物主。因为是吃晚饭的时间,大家就边吃边聊,喝到尽兴时,钱思玲的表叔主动要求把圭璧拿出来看看,对方也同意了。 钱思玲的表叔看过之后,便拍板下来,愿意购买,等吃完饭,他就开支票。 没想到喝着酒,一桌子人居然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们醒来之后却发现,圭璧居然不见了。 众人顿时慌了神,四处翻找都找不到,问服务员,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最后只能报警。 钱思玲说道:“现在警察正在调查,但除了发现他们中了迷.药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事饭店工作人员的嫌疑也不小啊。”孟子涛说道。 钱思玲说道:“但工作人员都已经调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有问题的地方,而且老板也证实,他们昏迷的那段时间,员工都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听到这,孟子涛打断了她的话:“难道饭店里没有什么监控吗?” “那家饭店比较小,只有在门口安了一台监控,而且还不凑巧坏了几天了。” 钱思玲说道:“现在警察找不到线索,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物主就说,这事和我表叔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一定要我表叔负责。如果只要我表叔赔偿万把块钱,他到也不会不乐意,但对方表示至少要承担一半,我表叔怎么可能会乐意呢?” 孟子涛对这件圭璧的估价是一百五十万左右,哪怕三分之一都要五十万,钱思玲的表叔不乐意也是正常的,况且,这件事情还透露着一丝诡异,也许正是所谓的物主做的局也是有可能的。 孟子涛说:“这事也只能让警察先调查着了,找到失物问题就解决了。如果认为是对方的局,那就多花点精力在物主和你表叔的朋友身上,只要是他们做的,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钱思玲点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妹夫,你在这圏子里能量比较大,能不能帮我找找看?”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一口答应下来,随即用手机翻拍了照片。 “谢谢!”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孟子涛摆摆手。 钱思玲笑了笑,说道:“哦,对了,这是你的通告费,是按我能决定的最高标准了,只要收视率上来了,还能加几倍哦。”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孟子涛道。 孟子涛摸了摸红包的厚道,感觉还行,如果是他没有发迹之前,这些钱能让他乐上好几天。 “恐怕要说抱歉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来拍摄,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钱思玲忙道:“妹夫,别说的这么绝啊,到时如果要江湖救急,你可得答应我啊,不然我到婉奕那告状去。” 孟子涛笑了笑,心道,你尽管去告,我到不相信,婉奕会逼着我去。 蜀都之行的事情基本解决了,孟子涛准备回家,和钱思玲说了几句闲话后,他就准备返回酒店收拾行李。 一行人刚走到饭店门口,一位服务员快步走了过来,对着摄像大哥说:“张哥,那个老头刚才一直在等人,不过没有等到,饭都没吃就走了。” 孟子涛问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刚一会。” 服务员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还有人发出惊叫声。 “好像发生车祸了。” 大家都是一个激灵,出于职业习惯,钱思玲和摄像等人都冲了出去,孟子涛比他们更早看到事发现场,就见一个老人躺在血泊之中。 孟子涛看到老人的一刹那,心里大吃一惊,有没有那么巧,出车祸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骗子,而且撞他的车已经跑掉了。 正文 第一千一十二章 商代青铜方罍 “有预谋!” 这是孟子涛第一时间出现的念头,老头在饭店里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却连人影都没有等到,当老头一出来,就遇到了车祸,而且肇事车辆居然还跑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摄像大哥看到出车祸的居然是那个老骗子,同样也是一惊,惊呼一声:“怎么是他!” 孟子涛他们来得快,老头虽然受伤很重,但还没有当场死亡,他努力挣开眼睛,看到孟子涛的时候,眼睛还亮了亮,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嘴里发出呜咽声,出来的不是声音而是鲜红的血液。 还没等大家明白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时候,老头突然长叹一声,那只想要抬起的手落到了地上,再没有声息。 一个活生生的人,眨眼之间就没了声息,让周围一片沉默。 还是孟子涛先反应过来,他先检查了老头的生命特征,确认老头已经死亡,随即他拿出了手套给自己戴上。 “张哥,麻烦帮我拍摄一下。” “哦……好的。”摄像连忙打开摄像机进行拍摄。 “另外,你们报一下警,并维持好周围群众的秩序,别让他们进来破坏了现场。” 说话间,戴着手套的孟子涛开始检查老头身上的东西,老头刚才的动作肯定是想告诉自己等人,凶手和他身上带着的东西有关。 孟子涛先在老头的外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等普通物件,他让钱思玲去饭店拿个干净的塑料袋,把这些东西都装了起来,免得受到污染。 孟子涛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正规,让钱思玲都以为孟子涛是一位老练的刑警了。 之后,孟子涛再检查内衣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一角已经染上血迹的照片,这正是孟子涛急于翻找老头身上物件的原因,因为血迹也会污染到证物。 “这个应该是青铜器吧?”钱思玲忍不住好奇,上前看了看。 孟子涛点头道:“对,照片上拍的是一件青铜罍[léi],而且还是一件方罍。” 罍是我国古代大型盛酒器和礼器。流行于商晚期至春秋中期。体量略小于彝,罍有方形和圆形两种,方形罍出现于商代晚期,而圆形罍在商代和周代初期都有。 罍流行时间短,铸造复杂,数量稀少,难得一见。据不完全统计,商晚期到西周早期方罍数量仅数十件,大多存于世界各大博物馆或研究机构,少量收藏私人手中,偶有流通,即备受关注,价格不菲。 因此,照片上的这件方罍的价值相当高,很有可能,老人的死就跟照片上的方罍有关。 之后,孟子涛并没有在老头身上寻找到其他东西,而这个时间,警察也赶到了。 本来,警察看到孟子涛擅自行动很恼火,不过等孟子涛拿出证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孟子涛脱掉手套后,打电话给同事,通过老头的手机号码调查此人的详细情况。 “妹夫,你是不是情报部门的啊?”钱思玲对孟子涛的身份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你别乱猜,而且这事也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孟子涛笑了笑,收起手机后,他隔着塑料袋观察那张照片。 钱思玲虽然好奇心旺盛,但她生长在官宦家庭,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多问的,哪怕知道了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于是只能掩旗息鼓了。 照片上的方罍,盖如庑殿式屋顶,平面长方,顶端有钮,形如微缩之盖。器身颈部较高,有上阔下窄之势。丰肩圆润,左右各有一鋬。高深腹,向下内收,腹部前段下方另有一鋬,平底。 方罍自上而下,可分五层装饰带,盖、颈、肩、腹部上端及下端。在照片上可以看到有兽面纹、云雷纹、尖角鸟纹。其中鸟纹刻画夸张,眼睛放大,几乎充满整个头部,长喙前伸,尖部下折,脑后角如尖耳。这类鸟纹盛行于商末周初,身躯多作简化的外形。 孟子涛感叹道:“真是一件宝贝啊!可惜只是一张照片,如果是实物那该多好。” “这个东西很贵重吗?”钱思玲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先解释了方罍是什么,之后说道:“方罍级别高、数量少,历来是青铜交易流通中的宠儿。加之盖易散失,完整器难寻。以著名的皿方罍为例,在民国时期盖器就已分离,石油大亨洛克菲勒就以80万美金的高价购入器身。2001年佳士得拍卖皿方罍,一举冲到924.6万美金,创造了当时青铜器拍卖纪录。” “这还是九年以前,要是现在,我估计私洽价至少也应该有1500万美金吧。而这件方罍可是一件完整器,而且从纹饰、做工等方面,也不比那件皿方罍差多少,如果它的尺寸和皿方罍相差无几的话,价值比现在那件缺了盖的皿方罍更高,你说它珍不珍贵?” 钱思玲眼睛瞪得老大,有些愕然地说道:“那就是说,照片上的方罍很有可能是件价值上亿的国宝?” “是的。”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所以你知道,这个老人的死背后牵扯到什么了吧。这还是只是一件方罍,而且应该是刚刚出土没多久的方罍,你觉得一座古墓的陪葬品,会只有这么一件方罍吗?”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用说,这肯定是一个大案子! 先来的警察心里苦笑一声,因为他们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个案子中,只能向上面请示汇报。 而孟子涛在这里等了一会之后,就有一位蜀都分部的同事赶到了。 “孟处长,分局让我来配合您的工作。”姜瀚说道。 旁边的钱思玲正好听到了姜瀚对孟子涛的称呼,不禁微微一怔。 孟子涛见姜瀚还比自己年轻,就知道应该是个新来的,不然不可能会说出自己的职位。 不过孟子涛又注意到姜瀚的手,满是老茧,而且行走姿势也和普通人不一样,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姜瀚应该主要是为了保护他吧。 孟子涛不相信现在有人能够轻易对他怎么样,如果他都搞不定,姜瀚估计也没辙,不过既然派来了,他一般也不会让姜瀚走,免得姜瀚被说成是失职。 “姜瀚,在外面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额……”姜瀚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犯了错误,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说道:“我称呼您孟老师吧,您叫我小姜就行了。” “嗯,好的,你对蜀都熟悉吗?” “我是蜀都人。” “那就好,你开车送我去送仙桥,咱们去找人。” “好!” 孟子涛跟钱思玲以及办案民警告了辞,就和姜瀚一起出发了,他去送仙桥的原因也简单,就是找到那个摊主和昨天配合老头的那个中年人。不过,他主要是为了找那个中年人,至于摊主应该和老人的事情没多大关系,不然他也不会还在那摆摊了。 到了那,孟子涛很轻松地找到了那个摊主,这人脸皮也挺厚,昨天被揭穿之后,居然无动于衷,连摊位都没有换一个,还在原来的地方。不过,等到节目放出的时候,哪怕到时他的脸上会有马赛克,想必也没脸待在这里了吧。 孟子涛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一位买家乱侃,拿着一只笔筒说是清代的某某状元用的,无比珍贵,现在不买就会后悔一生。 不过,那位买家到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问了几个关键问题之后,放下笔筒起身就走了。 “老板,还记得我吗?”孟子涛笑眯眯地问道。 摊主脸一黑:“你是大专家,能不能放过小的一马,到别地去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放心,只要我打听到了事情,立马就走。” “什么事?”摊主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个老人叫什么名字?”孟子涛问道。 “干嘛?”摊主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见此情形,孟子涛不想麻烦了,直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老板,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不然我也只能带你回去一趟了。” 摊主心里一抖,差点给吓尿了:“大……哥,我一定知无不言。” 孟子涛看到周围好奇的目光,说道:“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 摊主其实不太乐意,生怕孟子涛把他给逮走了,但有道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哪怕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只好答应下来。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孟子涛先问了摊主的详细信息,之后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一直叫他‘老狐’,狐狸的‘狐’。”摊主老实答道。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孟子涛问道。 摊主说:“其实说来也挺奇怪的,是他主动来找我的,说是可以帮我做昨天那种事情,成了之后,他只要一点利润就行,不过,我得帮他收集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古代的一些小玩意,比如说青铜器的一些部件,或者损坏的残片之类。” 孟子涛对此有些猜测,因为这些器物是可以用来修补青铜器的。 正文 第一千一十三章 赵虾 孟子涛问道:“除了这些之外,他难道一点分成都不要?” 摊主点头道:“是的,他没提,不过如果他让我赚的多,我怎么也会给他一个红包吧。” 孟子涛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哪里?” 摊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老狐住在哪,不过赵虾应该知道吧。” “你说的是那个中年人?”孟子涛问。 摊主说:“对,就是他,他是个老赌鬼,一天到晚就知道赌鸡血石,做着自己能够一夜暴富的梦,不过每回赌石就没有什么好结果。一开始大家都取笑他是瞎子,不过他动气了,后来就把‘瞎’改成虫字旁的‘虾’。” 孟子涛可不管对方是虾还是瞎,问道:“他现在在哪?” “现在他肯定又去赌石了。” “带我们去。”孟子涛说。 摊主连声说好,不过去之前,他还是打了电话,但打了两回就是没人接听,摊主告诉孟子涛,肯定是正在赌石,没有听到。 孟子涛想到先前的事情,心里有些担心这个人也被谋杀了,好在摊主带着他们到地方的之后,马上就找到他了。 此时,那个外号叫赵虾的中年人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脚边还放着几块切割出来的原石,看起来基本没有多少价值,应该是解垮了。 其实,赌鸡血石和赌翡翠还是有些差别的,赌石特别是全赌毛料,外观上你看不出一点翡翠的痕迹,只能凭借经验去推测,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翡翠,最终还是要看解出来的结果。 但鸡血石就不一样了,鸡血石可以从外表上看到血色,这就等于事先就能判断出很多的条件,比如血色,血形,这些大都在表面上就能显示出一部分来。至于解开之后,里面会有多少血量,那就需要看运气了,这点到和赌石差不多。 所以总体来说,只要不是太激进,赌鸡血石不至于血本无归,像赵虾这样的情况,不出意外肯定是选石很激进的缘故。 “赵虾!刚才就叫你不要选这块料子,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旁边一位老人摇头叹了一声。 “卫老,你难道不知道赵虾是有名的铁头,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一个秃顶中年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一阵嘲笑声。 赵虾本来心情就差,再听到嘲笑,肚子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指着刚才嘲笑他的人,骂了起来:“妈勒批,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脑子给打出屎来!” “哟,我好害怕啊!有本事你来啊!”秃顶中年人摆出一副嘲讽的表情。 赵虾正准备冲上去,就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一通好劝,才避免了一场争斗。 “呸!今后别让我碰到,看老子咋个收拾你!” 赵虾丢下一句狠话,这个时候,摊主把他拉到一边:“赵虾,有事问你!” “什么事?”赵虾不爽地问道。 “老狐住在什么地方?”孟子涛开口问道。 赵虾打量了一下孟子涛,马上就记起孟子涛是谁,当即对着摊主说:“老板,你带他过来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拿出证件:“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赵虾有些惊疑,不过嘴上不服输:“警察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把我抓回去啊!” 孟子涛严肃地说:“老狐已经死了,你觉得我能不能把你抓回去?” “老狐死了?!”赵虾和摊主都一脸惊愕。 赵虾马上说:“不可能,上午我还见到他好好的,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就死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你觉得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实话告诉你,他是有预谋被车撞死的,而且车子已经逃逸了。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呃……”赵虾也觉得孟子涛不可能编一个这样的谎言来骗自己,不禁也有些慌了:“我和老狐没多大关系,最多就是跟他吃吃饭什么的,他的事情我又不太了解,怎么可能会来针对我?” 孟子涛嗤笑道:“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针对你,但如果你再不说老狐的住址,那我就要针对你了!” 赵虾并不是那种敢硬扛到底的人,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还是说了老狐现在住的地方。 正当孟子涛准备带着赵虾去老狐的住址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哎,赵虾,你还没给钱呢!” 孟子涛回头一看,一位胖胖的中年人跑了过来。 “秦老板,刚才的那块料子我难道没给钱吗?”赵虾有些不爽地说道。 “我说的是上个月的那块料子。”秦老板说道。 “我不是说了嘛,这个月底给你。”赵虾有些不满地说。 秦老板说道:“你上个月就是这么说的,不还是没给吗?你看我做点生意也不容易,还是还我了吧。” 赵虾皱着眉头打量了老板:“秦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吧,我在你这做了这么多生意,就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到要说道一下了,你赵虾在我这里买东西,什么时候没给过你优惠,你手头紧,我哪回没让你拖几天?那块料子只是上千块钱,那我也不说了,两万多块的料子,我也拖不起啊!” 秦老板心想:“哼!平均下来,一个月只买我上万块钱的料子,还人五人六的,每回总要砍价才买,真当我稀罕和你做生意吗?” 赵虾正当开口,突然看到不远处刚才那个和他吵架的秃顶中年人,正对他露出讥讽的笑容,顿时明白过来。 他冷笑着对秦老板说:“行啊,秦老板,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今后不义!” 秦老板被赵虾说的心里有些发慌,想到自己是不是做差了,毕竟做生意和气生财,但再一起赵虾的德性,还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赵虾的威胁也让他分外不爽,面无表情地说:“好了,还钱吧!不然我就不客气!” 赵虾虽然说了狠话,不过他现在真付不起这么多钱,一时尴尬起来。 秦老板脸色一变:“你难道准备赖账?!” 赵虾心里很憋屈,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况且他狗熊都不是,想了半天,他咬了咬牙,对着孟子涛说:“你如果帮我还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保证值这么多钱。” 孟子涛懒得啰嗦,他更不担心赵虾敢欺骗他,对着秦老板问道:“他欠你多少钱?” 秃顶中年人走了过来,对孟子涛说:“小伙子,你应该和赵虾不熟吧,为什么要趟浑水呢?”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怎么做,和你有什么关系?” 秃顶中年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老秦,我记得他应该要给你十万块钱吧。” 赵虾闻言一怔,紧接着便火冒三丈地骂道:“妈勒批,我什么时候欠他十万块钱,你特么别没事找事啊!” 秃顶中年人冷笑道:“当初老秦不卖给你,但你偏要买,还说什么,如果切垮了,就给老秦十万,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赵虾怒道:“放你的屁,我就是开玩笑那么一说而已。” “你现在当然说开玩笑了。”秃顶中年人冷笑道。 “算了,算了!”秦老板到底是生意人,不想把双方变成死仇,说道:“你给我两万三就行了。” “别!”赵虾手一伸,做了个禁止的动作:“十万我可以给你,但我记得,当初你也说过,你会再给我一块料子吧?而且料子并没有规定大小和品质吧!” 秦老板皱着眉头说:“你是认真的?” 赵虾冷笑道:“那是当然了!” 秦老板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料子我可以给你,但最多只有价值八万左右的料子!” 见赵虾还准备再说,孟子涛忍不住了,他可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耽搁,说道:“行了,就这样吧,不过,我给你八万,料子我来选,输赢算我的,没意见吧?” 赵虾微微一怔,随即忙不迭的答应了,他当然了解自己赌石水平很差,八万块钱买下来的料子,能小涨已经烧高香了,一般情况下,亏损的局面比较大,当然还是钱来得实在。 孟子涛直接付了钱,然而去挑选了一块鸡血原石。 看到孟子涛挑选的鸡血原石,赵虾怔了怔,连忙劝道:“这块料子千万不能选啊!” “为什么?”孟子涛问道:“难道就因为它被人解开过?” 赵虾问道:“你认识赵圆清吗?” 孟子涛说:“不认识,他赌鸡血石很厉害?” 赵虾说:“当然了,他是我在赌鸡血石圈子里,最厉害的一个人,这块鸡血石就是他在半个月前,花了180万元。本来他打算260万元卖掉,可是买家认为加价80万元太离谱。赵圆清坚持认为这块鸡血石能卖到260万元,于是他决定切开赌一把。” “当时第一刀切下去他就大失所望,因为鸡血石的血含量比他预计的少了三分之一,这一少就意味着价格跌了50万元。原因很简单,现场没有切出血来,血赌输了。” “这之后,赵圆清准备根据这块鸡血石的血线,把它切成九方印章,然而,第二刀下去,含血量不但没有超预期,而且还越来越差,等第三第四刀切下去,已经惨不忍睹了,赵圆清没办法,只得停下来,把料子给卖了。就是你选的这一块。” 孟子涛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还选这一块。” 赵虾顿时愕然:“那你还要买?”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孟子涛说。 “这家伙不会是个傻子吧!”赵虾一阵无语,说道:“可这块料子根本不值八万块钱啊!” “赵虾,你别胡说八道,就凭这块料子的表现,怎么就不值八万了?”秦老板见孟子涛选这块料子,心里都乐开了花,当然不会让赵虾把生意给搅合了。 “我就选这块料子了,帮我现在就解开吧!对了,给我写张条子。”孟子涛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直接做了决定。 “行!”秦老板巴不得孟子涛越爽快越好,简直是言听计从。 听说孟子涛选了赵圆清解出来的那块料子,店里的人都围到解石机边看热闹,一时间议论声不绝于耳,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致都觉得孟子涛虽然不至于会完垮,但肯定是亏了。 正当孟子涛准备开始让解石师傅解开原石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孟老师,请问您是孟老师吗?” 孟子涛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此时正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老先生您好,我是孟子涛。”孟子涛笑着点头示意。 老人三两步走到孟子涛面前,激动地跟孟子涛握手道:“孟老师您好,我非常喜欢您对文玩的讲解,一直想一睹您的真容,却没有机会,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 “老先生,您过奖了。”孟子涛笑着说道。 “哪里!”老人笑着问道:“孟老师,不知您什么时候还录节目啊?” 孟子涛笑道:“我这两天就是在录节目,应该要不了几天,就会在蜀都电视台上映吧。” “那太好了!”老人惊喜不已。 “老先生,我先让师傅把这块料子解一下,咱们等会再聊。” “抱歉,打扰您了……” 孟子涛给解石师傅说了他想怎么解石,而这个时候,人们也从老人嘴里得知了孟子涛的身份,所有人都惊诧莫名,没想到这位很少在电视节目里出现的大腕,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这可是赌鸡血石的地方。难道孟子涛还擅长赌鸡血石吗?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这样的疑问,与此同时,大部分人心中的天平,开始向孟子涛可以解涨的那一边慢慢开始倾斜,甚至有人认为,这块料子或许会出现出人意料的结局,当然,即使这么想的人,也并不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高。 而对秦老板和秃顶中年人来说,最希望看到孟子涛解垮,不然他们的脸就不好看了。但名人效应,还是让他们都紧张不已。 赵虾同样也惊诧孟子涛的身份,想不通孟子涛为什么还是一位警察,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秦老板他们铭记这一天,他赵某人一定会一雪前耻的! 正文 第一千一十四章 顶级鸡血石 其地子细润,透明度好硬度较高,以冻地为主,不含“砂钉”,有“北地”之称,其血状大多呈猪血并带有血丝和黄肉,以灵性多变著称。虽开采较晚,然一经发掘便受到印石爱好者热烈追捧,与寿山、昌化、青田一并被列入“华夏四大名石”,饱受赞誉。 孟子涛选的这块鸡血石,从外皮来看,非常之不错,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有人花一百多万买它了,然而,既然和赌有关,就有输赢,显然,当初买它的人是个输家。 如果选择这块料子的人不是孟子涛,大家肯定一边倒的认为,跌的可能性很大,但既然是孟子涛选择的,而且还是在劝说中选择的,大家的想法就有了变化了。 在众人的猜测中,刺耳的解石声总算停了下来,秦老板和赵虾都非常紧张,反而作为现在原石的主人,孟子涛的表情却相当地平静。 “嘶!” “什么!” “哇!这也太漂亮了吧!” “啊!我看到了什么!” 当师傅把切片揭开的一刹那,周围人群轰然炸开了,惊呼不绝于耳,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个时候,解石师傅快速把切面清洗了一下,让大家更直观地看清切面的表现。 孟子涛走过去查看,此时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惊艳之感,只见那切面,血色鲜红娇艳,灿若琉璃,纹理排布自然流动,极具美感,如残阳晚照,辉映一片天空,投射出无边无垠的晚霞,如火如荼,炽热而张扬。 “天哪!这应该就是血王‘夕阳红’了吧!” “对,就是‘夕阳红’!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够见证‘夕阳红’的诞生,而且还是在这么一块料子上,堪称奇迹啊!” “孟老师实在太厉害了!” “对啊!别人都不会选的料子他选了,还能解出血王,我只能说一个字‘服’!” 一时间,周围的惊叹声、赞美声不绝于耳。 孟子涛只是笑了笑,接着让师傅把剩余的面切出两面来。 解石师傅照做,接下来很快又解出了两面,而两面的颜色都是‘夕阳红’,剩下很大一部分不出意外应该都是血王了。 而且,孟子涛观察得知,这块鸡血石地子清澈明净,白润如羊脂美玉,血色满布六面,灵动流美,宝光四溢,完全称得上“血王”。 看到这一幕,赵虾十分的羡慕、嫉妒,至于恨那肯定不会,因为再怎么他也不会选这块料子,只能说孟子涛有本事,赌石太厉害了。 至于秦老板也只是有些郁闷,在商言商,如果是一位无名小辈,他此时也不会觉得脸上无光,便何况对方是孟子涛,哪怕打赌输了,他都不会生气。 而对秃头中年人来说,他是羡慕嫉妒恨,因为孟子涛不但解出了“血王”,还帮了赵虾的忙,后者是他觉得无法忍受的,因此把孟子涛给记恨上了,只不过他不能把孟子涛怎么样,于是狠狠瞪了赵虾一眼,转身就走。 “孟老师,不知道您这块鸡血石有转让的想法吗?”这时,人群中有人问道。 孟子涛笑了笑:“抱歉,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各位朋友,我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孟老师,慢走……” 孟子涛拿着众人梦寐以求的鸡血石,走出了赌石店。 走了几步后,孟子涛说道:“走,咱们先去老狐的住址。” 这时,摊主脸上堆着笑:“孟老师,我能不能走啦?我和老狐真没什么关系,去了也帮不到您啊。” 孟子涛看向赵虾,赵虾说道:“老狐跟他只是合作关系,平时来往也不多。至于暗地里有什么接触,我就不太清楚了。” 摊主急忙说道:“孟老师,我说的确实都是真的。” 孟子涛挥挥手:“行了,你也别真的假的了,回头让我同事带你去警局了解一下情况,这只是例行问话,你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摊主暗自一叹:“我能说有问题吗?认识了老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一行人到达老狐的住所时,姜瀚事先通知的警察已经赶到了,并且从房东那拿到了钥匙,寻找有用的线索。 孟子涛让人把摊主带走调查,随即询问调查的情况。 办案人员说,这里已经被人先行光顾了,房间里被搜的七零八落的,除了一些破碎的青铜器,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一点,并没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既然对方有杀害老狐的预谋,在老板在饭店里等待的时间中,对方完全可以来老狐这里搜查。只是这样一来,事情的调查就有些困难了,好在这方面的调查并不用孟子涛来处理。 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孟子涛对着赵虾说:“你刚才说有一个秘密,现在说说吧。” 赵虾说:“我以前在老狐喝醉之后,听他亲口承认过,他是土夫子,做过不小活儿,后来因为一次下墓受到惊吓后,他就不做这行了。只不过,他知道的太多了,想脱离这行也困难,于是就做做外围什么的。” 孟子涛说:“不会吧,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和你干昨天的勾当。” 赵虾说:“他这人顾家,而且很爱财,手里的钱都汇到家里去了,至于和老莫合伙,他只是不想花钱买青铜器的碎片,另外,也是为能赚点外卖。用他的话说,蚊子再小也是肉。” 孟子涛眉头轻皱:“他刚才说,事成之后,老狐不收他的钱。” 赵虾微微一怔,说道:“不可能,老狐怎么可能那么傻,事成之后肯定要分成的,就算他要点青铜器的碎片,那玩意也值不了几个钱啊!” 孟子涛说:“这事确实不太符合常理,但同样的,换作是你,会拿这样的事情撒谎吗?” 赵虾说:“我肯定不会,但老莫就说不定了,别以为他是好相与的,不然也不会跟我们合作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事还是要调查一下,先前他就觉得这事有疑问,现在更觉得是这样了,其中必然有什么猫腻。 孟子涛说:“好了,你接着刚才的话吧。” 赵虾说道:“后来,我和他在闲聊期间,他提起一件事情,说是他有一次处理了一对唐代的三彩执壶,那对执壶卖价上千万,买家是我们这边的一位收藏家,那人叫做那柏东。” “说完了?” 赵虾点了点头。 “就这条消息你觉得值十万?”孟子涛说道。 赵虾尴尬地笑了笑:“这事也是大案子吧,你破了也是一份功劳吧。而且那个那柏东虽然有些背景,但对你来说可算不上什么。” “万一东西要被他卖了呢?”孟子涛反问一句。 见孟子涛这么说,赵虾有些恍然道:“也对,你不是我们蜀都人,不知道那柏东的德性,他要是最喜欢收藏新坑了,因为价钱便宜,放两年就能卖出高价,所以你们抓他,肯定能发现不少新坑,说不定案值能高达几个亿呢。” 然而,孟子涛并不是普通警察,相比之下,赵虾说的事情,其实他并不怎么关心,当然,购买新坑古董这么猖狂,怎么也得给这个那柏东一点教训才是。于是他跟姜瀚说了一句,姜瀚马上就派人去调查了。 又询问了赵虾的一些问题,赵虾也是知无不言,不过和摊主一样,还要把他排空一遍才行。 让人带走了赵虾,孟子涛又去询问检查情况,基本上重要的东西都被取走了。 “稍微等一下。”孟子涛叫住了一位办案人员,把办案人员手里拿一件损坏的青铜器查看了一下。 这是一件青铜爵,损坏的有些严重,不过已经经过了简单的修补,以孟子涛的眼力和技术,这些修补还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但手法孟子涛却很熟悉,分明就是“鬼手王”的传承,只不过修补的人只学习到一些皮毛而已。 但哪怕只学习到一些皮毛,也由不得孟子涛不重视,“鬼手王”的传承如果用在正道上,那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用在邪魔外道上,威胁性和之前的高仿瓷可不相上下。 所以,孟子涛必须知道这只青铜爵是谁修补的,如果是老狐,那么就要找到他学自哪里。 之后孟子涛查看了屋子时发现的经过修补的青铜器,都是使用相同的修补工艺,不出意外修补者就是老狐了。 于是,孟子涛请警察尽快调查老狐的生平,希望从他过往的经历发现端倪。 因为老狐的事情,孟子涛又在蜀都过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得到报告,那个摊主莫诚惠坚持说,他和老狐没有其它交易,而赵虾那里也没有新的情况。 对老狐的调查也没有什么重大的进展,现在只知道老狐本名胡得凯,是山城人,他以往的经历很多都是空白,只知道全国各地都有他的踪迹,不过主要的区域是三秦地区,以及中原地区。 一年前胡得凯搬来蜀都生活,一直无业,但每个月他都有一笔固定的收入,汇给家里,这笔收入是怎么来的,暂时不得而知。在人际方面,除了赵虾之外,他接触的人并不多,当然,或许暗地里接触,也不是那么容易调查出来的。就比如那笔钱到底是谁给他的,就需要一定时间的调查,而且查不到也很正常。 和孟宏昌一起吃早饭,孟子涛问他这几天收获如何。 孟宏昌说道:“这几天我拜访了几位蜀都的客户,收获还可以,到少有两件百万级的藏品,会委托咱们公司拍卖。” “不错。”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另外有件事情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孟宏昌说道。 “什么事?” “那个恒祥拍卖的俞经理想要加入咱们公司,你同意吗?” 孟子涛有些奇怪:“他做的好好的,怎么会想要加入咱们公司?” 孟宏昌笑道:“如果工作顺利,他当然不会选择跳槽了,但那天你也看到了,他跟总部派来人的别苗头,据说因为裴老的藏品被咱们签了,他更是被总部骂了个狗血临头,就差卷铺盖走人了。” 孟子涛笑了笑:“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孟宏昌如实说道:“我只是跟他接触过几次,品行暂时看不出来,但水平还是不错的,至少应该要比我高上不少吧。而且,他的工作能力也不错,我听说他们公司在蜀都现在的局面,大多要归功于他。” “都是同行,品行是可以打听的,这到不难得知。”孟子涛说道:“所以如果品行还可以的话,我的意见是招下他。这事你跟张哥说一下吧。” 拍卖公司人事上的事情他不想插手,所以才让孟宏昌给张景强打电话,张景强对俞经理的加入持欢迎态度,品行方面他会请人调查,但水平方面,想要让孟子涛做一下考核,孟子涛表示没有问题。 于是,孟宏昌给俞经理打电话,俞经理得知他们在酒店,表示马上会过来,麻烦他们稍等片刻。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俞经理在房间里见到了孟子涛和孟宏昌。 打了招呼,孟子涛说道:“俞经理,你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很了解,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说一下?” 俞经理苦笑道:“当然可以,其实我和公司的矛盾说起来也挺简单的,我是公司的老人,以前跟着公司副总的,但一年前公司副总因为理念不合走了,而我因为家庭等方面的原因没有离开,而我在公司里,又和老总的弟弟,也就是那天你见到的那个人不合,这次抓到了机会,当然就不会放过我了。” 俞经理现在的情况很好理解,公司里当然也会分派别,如果两方派别的矛盾不可调和,输或者退让的那一方肯定会被打散,或者干脆就扫地出门了。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原则上,我们对俞经理的加盟是非常欢迎的,但有些方面我们还需要甄别一二,还请俞经理你能够见谅。” 正文 第一千一十五章 意外的淘宅子 “这是应该的。” 俞经理笑了笑,古玩这行尔虞我诈太多了,把他的情况调查清楚,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相信只要孟子涛不是推脱,自己必须会过关。 “还有,孟老师,你们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俞经理本名俞铭,孟子涛见他神情坦然,感觉今后成为同事的可能性比较大,到也笑着应了下来。 接下来,孟子涛和他闲聊,期间考校他在古玩鉴定方面的能力,确实很厉害,不输于公司里的几位专家,再加上他的经营能力,是现在拍卖公司急需的人才。 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恒祥为什么要在明明俞铭没有想要离开公司的情况下,故意找俞铭的麻烦,就算不喜欢俞铭,赚来的钱总是实打实的吧。 当然,这种事情,在现代公司中不断上演,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对孟子涛来说,可是件相当利好的事情。 经过交流,孟子涛对俞铭很满意,而俞铭也对孟子涛十分佩服,心里不禁感叹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 愉快地聊了一个多小时,正在这个时候,俞铭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呵呵,他那个作为,而且还张扬,被警察找麻烦也是正常的,现在是什么意思?……好,我马上去,对了,我带两朋友过去应该没关系吧?行,一会请你吃饭!” 俞铭收起手机,笑着说道:“孟老师,掏宅子的机会,不知道您愿不愿意一起去?” 孟子涛当然同意,不过他有些好奇是怎么回事,便问了出来。 俞铭问道:“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蜀都有个叫那柏东的大藏家?” 孟子涛怔了怔,顿时有些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昨天让人调查那柏东,看来这家伙确实被抓了,估计家属是想处理藏品,想让那柏东早点出来吧。 果然,俞铭之说的确实印证了孟子涛的猜测,那柏东被抓之后,家属都恍了神,想要让他尽快出来,但这无疑要花费不少,于是干脆处理一批藏品,准备一下。 因为那家人急于处理藏品,时间紧迫,一行三人连忙坐车来到那家。 那柏东的藏品很多,也不止邀请俞铭不人,他们到达的时候,别墅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汽车了,看来今天的竞争应该很激烈。 一行人三佣人的带领下走进客厅,此时客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蜀都得到风声的同行了,其中大部分孟子涛都不认识,还有小部分是在电视之类的媒体渠道看过,不过是他认识别人,别人不认识他。 而对俞铭来说,这里的人他基本都认识,因此到了客厅就不停地寒暄着,最后带着孟子涛在一位中年人旁边坐下。此人正是刚才打电话通知他的朋友费禄洪。 打了招呼,费禄洪看了孟子涛几眼,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位朋友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俞铭笑道:“你是在电视上见过孟老师吧。” “电视……孟老师?” 费禄洪马上反应过来,有些惊喜地问:“您是……” 话刚说到这里,那柏东的弟弟那明声就开口说话了:“诸位朋友,情况呢想必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所以我丑话放在前面,大家在商言商没问题,但压价是万万不行的。” 大家纷纷正义凛然的表示,作为蜀都古玩界的一分子,那柏东着了难,大家断然不会地做趁火打劫的事情。说实在,现在这种情况还趁火打劫,肯定是要被圈子排斥的。 那明声说道:“因为东西比较多,所以我们就不搬过来了,请大家跟我来吧。” “抱……抱歉,来晚了!”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三个人匆匆赶来,而其中两位正是从恒祥总部过来的那个青年和鉴定专家。 青年的名字孟子涛也知道了,名叫任析通,他跟那明声道歉之后,就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圏,当他见到俞铭以及旁边的孟子涛和孟宏昌的时候,脸色一变,当即就阴沉下来。 “好哇,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辞职了,原来找就找好了下家了!”任析通心里忿忿地骂了几句,对着俞铭瞪了一眼,暗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俞铭也没料到,任析通居然也会得到消息赶到,不过他可不怕任析通,直接回以冷笑。 任析通虽然恼怒,但这个时候再怎么生气也只能憋着,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那明声带着大家来到一个房间,只见里面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书画、瓷器、文玩、雕像等物,这些应该就是那家拿出来准备售卖的藏品。 等大家都到齐了,那明声开口道:“因为时间比较紧张,今天我就不一件一件开价了,现在这些藏品上都贴了标签,大家看过之后写好价格交给我,我觉得差不多,就把东西给出价者带走。” 孟子涛听了规则,心里稍稍有些意外,这分明就是翡翠公盘的暗标模式嘛,这那家人打的算盘还真够响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想要压价也不可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场的人虽然大部分都认识,但谁的心里没有一点小九九,想要联合起来压价根本不可能。 当然,原本也有些人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但在这种暗标的形势下,那算盘也只能放到了一边了,说白了,这就是破解不掉的阳谋,除非你对这些藏品不感兴趣,不然肯定会入瓮。 于是,等那明声示意大家上前鉴赏,大家都纷纷涌了上去,但仔细一看,许多人的肚子里便开始骂起了娘。 因为这里的东西有好有差,但一些差的却被故意和好的放在了一起,你想要买好的藏品,那么也要顺带把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一同买走。这分明就是捆绑销售,属于强买强卖,大家心里能不骂吗? 然而,那家人做的到也不太过分,不是拿垃圾跟珍品放在一起,多少还有些价值,属于正好卡在大家的心理底线上。这令孟子涛不禁有些佩服。 虽然知道这是捆绑销售,但那家人也没有不逼着人买,所以哪怕心里再怎么不高兴,看上了这里的东西,也只能跳进去。没办法,谁叫现在这里是卖方市场呢? “那先生,这几件东西怎么没有标号?”有人指着靠里面的几件藏品问道。 那明声笑了笑:“抱歉,那几件藏品因为太珍贵,所以是采用拍卖的形式,还请见谅!” 大家闻言一怔,忙向那几件藏品看过去,光是摆在第一件的物品,就让大家为之一振,因为那是一件铜鎏金錾花嵌画珐琅西洋人物烟壶。 这种巴洛克风格与华夏装饰趣味结合起来的、运用多个S线组合的一种华丽雕琢、纤巧繁琐的艺术样式,是清代御制鼻烟壶中的佼佼者,在拍卖市场一经出现,往往是众多买家争夺的对象。 因此,不少人看到这件鼻烟壶的时候,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对孟子涛来说,好东西他见得实在太多了,虽然那件鼻烟壶也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不过还是按部就班比较好,他还是专注于桌子上普通藏品的鉴赏。 而那明声也觉得大家对珍贵的关注太多了,于是催促大家尽快出价,而且还规定了时间,这令许多人深恶痛绝,但再不爽,暂时也只能忍着。 采用暗标的形式有好处,但在场的也不是傻子,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至少知道报出的价格一般不会高于市价。最多会接近而已,接下来就要看各自的心理底线了。 在那明声的催促声中,大家纷纷写出了自己的价格,交给了那明声,好在现场人也不是太多,不然那明声都会看花了眼。 期间,孟子涛也看中的几样东西,有的填的价格不高,觉得是漏就稍微填写高一些,不过他有异能作弊,所有人的价格他现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一些他势在必得的器物,只要那明声不从中作梗,肯定会被他收入囊中。 就这样,投标很快就结束了,孟子涛也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一直对孟子涛他们虎视眈眈的任析通却快疯了,因为他看上的四件东西,最后都被孟子涛和孟宏昌买走了,而且有一件的价格,孟宏昌只比他多一百块钱。 任析通面对这个结果,都有些怀疑孟宏昌是不是有他心通这个技能,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如果孟宏昌知道了,肯定会大笑不止,天见可怜,他根本没有作弊的能耐,这一切只能说是你任析通运气实在太差了。 暗标结束就是明标了,第一件鼻烟壶就招到了大家的争夺,只是这和现场身价一般的人就没有关系了,最后被任析通以六百万的价格买了下来。 自觉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的任析通顿时趾高气昂起来,看向孟子涛等人眼神都充满了不屑。 孟子涛觉得任析通简直是莫名其妙,多花了几十万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是说手上钱太多想要多花点才舒服? 正文 第一千一十六章 差点着了道 “那就成全你吧!” 孟子涛冷冷一笑,准备在接下来坑任析通一把。 然而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任析通却掩旗息鼓,连续两件东西都没有参与,其中一件被孟子涛拍下,他也毫不在意。 “嘿,这家伙挺警醒的嘛。”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 拍卖接近尾声,到目前为止,那明声对成交价格都很满意,神情都轻松了几分,对着大家笑道:“接下来的是我哥千辛万苦从香江拍回来的一幅《大罗汉图》,作者是明代著名画家丁云鹏。” 得知是这幅画作,在场的一些书画爱好者都激动不已,而任析通更是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色。 发现在没有看到画卷内容的情况下,居然有这么多人对这幅画感兴趣,孟子涛很是好奇,小声问俞铭是怎么回事。 俞铭解释道:“这幅画是当初那柏东从一位香江富豪手中硬生生夺下来的,在当时给那柏东涨足了脸面,回国之后,他还专门邀请了三位重量级的书画鉴定书家重新鉴定,专家一致认为是真品。” “这幅画算是那柏东的至爱之一,记得去年有人想要花一千万购买,他都没有同意。” 孟子涛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有三位专家的鉴定,这幅画肯定不会有问题,再加上丁云鹏的罗汉像很出众,又有花一千万购买的传闻,引起大家的关注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但有一点,孟子涛觉得很好奇,难道那柏东是不想再接触古玩收藏了?不然为什么连至爱的的藏品都要卖掉? 正当孟子涛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那明声笑着说:“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有兴趣的朋友,逐个上前欣赏,请大家在接触画作的时候,尽量小心一些。” 说完之后,那明声戴上手套,小心展开画卷,接着站在画卷旁边如临大敌,这一方面是因为这幅画非常贵重,更是因为书画作品都比较脆弱,如果出了问题,那就麻烦了。 丁云鹏字南羽,号圣华居士。为明代隆庆、天启年间画家、绘墨模名手。擅画人物、佛像、山水等。曾为名墨工程君房、方于鲁画墨模,并供奉内廷十余年。 从丁云鹏的交友来看,其中年便与佛教结缘,曾与明代高僧紫柏、憨山等人交往密切。明代大册藏经《嘉兴藏》中的许多佛画原稿便出于丁氏之手。 另据画史记载,丁云鹏与董其昌也有着深厚的情感,董氏36岁(丁云鹏42岁)时在他的老师许国的家中见到过丁云鹏的《上林图》,许曾在画上题跋,并挂于厅堂。其后,董其昌屡次在丁云鹏的字画上题跋,并赞赏其“三百年间无此作手”,并赠丁氏以“毫生馆”印章。 大家虽然很想仔细鉴赏,但那明声可不会给大家太多的时间,分配到每个人最多也就五分钟左右,因此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只见桌上的《大阿罗汉图》是一幅手卷,描绘的是罗汉们超凡脱俗的生活场景。 手卷右起绘以禅定、面壁的二罗汉跏趺于蒲团上,其周围绿荫密布,营造出一片清净之地,巧绘岩壁将左侧的热闹场景加以隔绝。顺着画面便进入了山林,一罗汉托塔,一罗汉趺坐于石台,注视着前方的神虎。如此种种,一共十八位形态、动作各异的罗汉。 人物形象塑造生动,这是这幅画给孟子涛的第一印象,在山石、树木的描绘方面也相当的精彩,用略带写意效果的笔法进行了程序化造型的表达。 纵观整幅作品,孟子涛赞叹不已,不过他心里马上又道了一声“可惜!” 因为这幅画并不是真迹,应该是明末清初时期的一幅仿作,但画家的水平很高,在笔法和意境等方面,都做到了惟妙惟肖,足以乱真,要不是孟子涛知识储备庞大,又有异能帮助,他还真有可能会打眼了。 等所有人鉴赏完了之后,那明声开口道:“相信许多人都听过这幅画的传闻,而且这个传闻确实是真的,所以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起拍价一千万,请诸位开价!” 那明声这种起拍价,大家以往还真没遇到过,一些人心里开始腹诽起来,觉得那明声还真够自信或者说狂妄的,起拍价居然直接定了一千万,也不怕没人拍。 不过,这种话也只能想想,因为马上就有人报价1050万,报价人正是任析通,这家伙环顾了一下四周,还表现出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孟子涛心里冷笑,难怪刚才不出价,原来是想要拍这幅画,担心钱不够啊!那怎么可以让他得逞?不过他并不着急,准备在关键时候出一刀。 现在的古书画市场还正当上升,一年前一千万,过了一年升一两百万也是正常的,所以1050万肯定没有到达顶点,于是乎,接下来有几位加入了战团,很快就把价格升到了1280万,这个时候,想要这幅画的基本都要掂量一下到底值不值了。 “1280万,还有人要出价的吗?”那明声用眼睛扫视着人群,发现刚才竞争的都比较犹豫,看来这个价格应该差不多了,他心里既觉得满意,又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能够再高一些那就好了。 孟子涛看着得意洋洋的任析通,觉得是时候了,正当他开口准备出价,心里突然一动,因为直觉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而这个时候,任析通正好瞧了过来,见孟子涛微微张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而孟子涛突然展颜一笑,对着任析通无声地说了一句:“让给你了。” 任析通表情一变,显得有些愕然,他显然没想到孟子涛居然会不开价,而环顾四周,周围也没有人再加价了,一时间他的眼神有些慌乱。 孟子涛看着有些慌张的任析通,心里既觉得有些好笑,多少也有些感叹,要不是自己有直觉提醒,或许这个时候,哭的应该是他了吧。 “看来还是不要小看任何人,不然最后搬起石头可会砸自己的脚!” 见没有人再出价了,那明声笑着地任析通说:“任先生,祝贺您获得了这幅《大罗汉像》,希望您今后能够善待它。” 任析通肚子里骂骂咧咧,脸上露出了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要是有可能,他真想违约,但真这么做的话,他的名声甚至拍卖公司的名声都会臭了,古玩圈子说大不大,而且又是涉及到这种价值上千万的买卖,要不了多久,其他人就会知道了,如果反悔,代价实在太大,他有心也无胆! “该死!该死!该死!” 不提任析通心里正在不停怒骂,那明声走到最后一件藏品跟前,说道:“最后这一件,说实在的我是不打算让出的,但没办法,我哥因为这次的事情,心灰意冷,所以这佛龛以及里面的三尊佛像,他准备一起转让。” “如果对佛教文物有研究的朋友应该了解,明清之际,出于绥抚蒙藏、庇佑国祚、祈福延年等需求,历代帝王对藏传佛教均推崇有加。特别是清代康雍干时期,京城、五台山等地大兴土木营建藏传佛寺,大量御制造像、佛具随之应运而生,充分体现出清代鼎盛时期杰出的艺术与文化成就。” “可惜由于岁月流转,留存至今的木质佛具已属凤毛麟角,且多藏于故宫等处,现身于拍卖市场的相当稀少,这个佛龛为乾隆时期御制,材料为紫檀,而且为三间式,做工华丽考究,尽显皇家气派,如果喜欢可不要错过哦。” 正文 第一千一十七章 一枚玉璇玑 那明声接着介绍道:“另外这三尊佛像,主佛释迦牟尼,全跏趺坐于莲台之上,迦叶、阿难尊者侧立其后,周身伸展七朵曼荼罗花。左右胁持菩萨。底座俯仰莲台,莲瓣饱满。底部錾刻双龙纹,龙三爪,中心刻降魔宝杵。佛像的工艺精湛,选材珍贵,表情刻画生动写实,线条飘逸流畅,表现出高超的工艺水平。” 这个时候,有人提问道:“那先生,请问这三尊佛像也是清代的吗?” 那明声笑了笑,指着佛像说:“李老板问的好,这三尊佛像其实并不是乾隆时期的,而是元朝的作品,我哥当初发现它们的时候,也装在一件佛龛之中,只不过由于主人不小心,把佛龛打坏了,我哥请回来之后,就把佛像安置在这件佛龛之中。” 那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明声环顾四周:“还请谁有问题要问吗?如果没有的话,大家请安次序过来吧。” 接下来,等众人都一一鉴定完了,那明声开始拍卖,这次的起拍价格还要高出一百万,当然,以市场价值而言,这个价格并不贵,所以有实力的竞争者纷纷开始报价。 孟子涛觉得这几件佛教文物很不错,具有典型的代表意义,因此他也要争上一争,最后被他以1470万购得。 期间,任析通虽然也想插一脚,但因为之前拍了那幅画,他手上的资金不够用了,毕竟不是所有人,拥有孟子涛那么充足的现金量的。 拍卖结束,大家陆续跟那明声结账,随即孟子涛联系人,直接把东西装箱空运回家,到也不用再为它们的安置烦心了。 这些事情浪费了不少时间,大家都没有吃饭,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于是,一行人连忙找了个饭店吃饭。 让服务员先上了一些能垫肚子的吃食,先安抚一下“嗷嗷待哺”的肚子,大家手里的筷子速度这才慢了下来。 大家正说着刚才的事情,俞铭的电话响了,接了电话之后,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太看。 “俞哥,怎么了?”孟宏昌问道。 “任析通那个小人居然败坏我的名声,说我吃里爬外!”俞铭很生气。 孟子涛笑了笑:“清者自清,不必在意。当然,你也可以礼尚往来,让他吃个亏。” “什么?”俞铭连忙问道。 孟子涛笑道:“刚才那幅丁云鹏的画。” “啊!那幅画有问题?”俞铭大吃一惊。 孟子涛点了点头:“丁云鹏的人物画,早年、中年的白描画风酷似宋代的李公麟,设色作品多呈现工丽典雅的画风,以圆润劲挺的用笔为特质,后期曾为名墨工程君房、方于鲁画墨模,由于受到刻板刀法的启发,其用笔趋于硬挺,运笔过程多方折,画风偏于版画风格的强硬深沉,趋于古拙。” “另外,丁云鹏的佛像画的创造巅峰是在其中、晚年,如1599年即五十二岁所绘的《三教初祖》、1604年五十七岁所画的《释迦牟尼图》、1606年即五十九岁所作的《菩萨授经图》与《伏虎尊者图》以及1616年六十九岁所制《三教图》。” “上述五幅作品的绘画风格与先前那幅手卷进行对比就能发现,它们之间的神韵和笔法都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对的地方,感觉会有些不到位,而且书法上面有些问题……”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一些有问题的地方讲了一遍。 因为孟宏昌和俞铭都看过那幅作品,再从手机上调出真迹的照片,有了孟子涛的指点,马上就发现了有问题的地方。 可能有些朋友觉得那些专家是不是都有问题,其实不是的,古玩界其实并没有那么清纯,打个比方,如果有人去找一位品行有问题的专家鉴定东西的真伪,他会先问东西是在哪里买的,要是和他有关系的专家,他就会说东西是真的,然后再找卖家,说你的东西在他那做过鉴定,卖家肯定会给封口费。 “活该!”孟宏昌大笑之余,恍然道:“我说怎么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原来那幅画有问题!咦,不对啊,他应该也知道那幅画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参加拍卖呢?” 俞铭马上就想到了原因:“他应该是想要坑咱们一把吧。” 孟子涛笑了笑:“这就叫偷鸡不成饲把米吧。” 俞铭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在这上面做文章,不然就这么放过任析通,也不是他的风格。 吃过饭,孟子涛拿出一件玉器放到了俞铭面前。 俞铭拿起看了看:“这是先前您买下的玉璇玑吧,有什么问题吗?” 孟子涛说:“你们有没有看出这件玉璇玑哪有问题?” “没有啊?”俞铭和孟宏昌看过之后都摇了摇头,带着疑问看向孟子涛。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个玉璇玑有两个地方比较有特点,一是它的外缘有四组形状相同、且均向同一方向旋转的有锯齿状凸脊,凸脊之间各有每六齿为一组的锯齿四组。每组凸脊与锯齿又组成一组高冠人面,实为罕见,四组人面等距分布。其几何形态的造型极具动感,和谐而有韵律。” “另外一个和其它玉璇玑不同的不地方是它中间的孔很有特点,不像其它玉璇玑那样是圆的,你们仔细看,它是不是像动物。” “看起来有点像是爬行动物。难道是蜥蜴?”孟宏昌说。 俞铭说:“是的,我也觉得像是蜥蜴。如果确实是蜥蜴的话,那它代表着什么?” 孟子涛点了头:“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 蜥蜴在古传有“土龙”之美称,蜥蜴为变色龙,就是取它的“喜”,寓意事业兴隆,兼俱平安。蜥蜴在古代也是吉祥的动物,象征财富和幸福连绵不断。蜥蜴古代“拢”之美誉,有独行天下,财源广进,保平安,万事如意,事业有成等寓意。 但这是后来引伸出来的,一开始蜥蜴是什么意思,特别是在这件玉璇玑的制作年代是什么意思,就是一个谜了。 正文 第一千一十八章 拜访龚老 孟宏昌拿着玉璇玑说道:“这枚玉璇玑新出土的痕迹比较明显,应该是最近出土的文物,怎么没有被没收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那柏东多少还是有些人脉,不可能把他赶尽杀绝,不然今天的拍卖会都办不成。而且狡兔三窟,今天拍卖的这些古玩,应该都是那柏东先前存在银行里的。” 一开始孟子涛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那柏东还有藏品能够出售,打了电话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柏东犯的事在古玩界其实很常见,一般不太严重只是没收了事,之所以那柏东现在还关着,是因为他太张狂,而且说起和老狐的事情也不太老实的缘故。 孟宏昌恍然道:“我说今天怎么没见一件家具之类的物品,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在这个时候,还卖新坑玉器,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孟子涛笑了笑,收起了孟宏昌还给他的玉璇玑,笑道:“所以说,还得给他一些苦头吃吃。” 俞铭闻言,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那柏东不会是孟子涛让人抓起来的吧,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这是孟子涛的事情,他还是少问为妙。 接着,孟子涛笑着对俞铭说:“俞老师,你师傅龚龙是研究高古玉的专家,不知方不方便拜访?我想向他请教一下这枚玉璇玑。” 俞铭点头道:“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他现在在不在家。” “麻烦你了……” 俞铭电话联系到师傅,龚老表示对孟子涛的到访非常欢迎,于是大家结账之后,就赶往俞铭师傅那。 汽车在一幢老四合院门前停了下来,现在这样的老四合院可不多见了,就是外墙看起有些斑驳老旧。 俞铭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一位中年男子前来开了门。 “秦师兄,您怎么也在这?”俞铭有些惊讶地问道。 秦师兄本名秦游,是龚老的大弟子,然而,他天生不是耐的住性子的,跟着龚老学了两年之后就不学了,又由于他在经商方面十分有天赋,后来做起了古玩买卖,现在是一家文化艺术公司的老总。 秦游长了一副天生笑脸,十分讨喜,他笑着说:“难不成我就不能过来拜访师傅吗?” 俞铭笑着打趣道:“你可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又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麻烦师傅了吧。” 秦游同样也打趣道:“师弟还真够了解我的,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肯定娶你为妻。” 俞铭笑骂了一句,接着说道:“行了,快带我们进去吧,别让师傅等急了。” 说着,他为双方做了介绍。 双方握了握手,随即走进了四合院。 这四合院外墙看起来很是老旧,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周围被绿叶鲜花包围着,景色十分别致。 孟子涛打量四周,马上就看到了坐在院中的一位戴着眼镜的斯文老人,不用说,此人应该就是俞铭的师傅龚老了。 寒暄客套了一会,龚老请大家入座,随后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一只小杯,五只杯子造型规整优美,胎质乳白、器薄如纸、晶莹剔透,杯身上还绘有花卉,其旁各题五言、七言唐诗佳句,末钤“赏”字篆文印。 秦游看到这几只杯子,顿时一怔,连忙把椅子往后面移了移,站起身小心地端起其中一只茶杯,把杯子翻过来,下面刻有“大清康熙年制”两行六字楷书双圈款。 再看杯壁,他顿时惊呼道:“居然是青花五彩桂花杯!” 孟子涛等人也都一怔,急忙朝秦游手中看了过去。 大家的反应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康熙朝的花神杯近代百年时间,到目前为止(2010年),都未出现过十二只青花五彩全套原品,即使在几年后拍出一套,也只是青花而已。 为此业界内曾经在不同历史时期组成过不少“花神杯研究协会”,协会的主要成员是收藏专家和爱好者,他们收集所有历史资料、地方志以及文物档案,研究花神杯的真伪、不同时期仿制花神杯的区别,尤其是寻找遗失的花神杯,走遍了世界各地花巨资从国外购回,但直到现在大陆博物馆和私人收藏都未聚齐12只花神杯。 因此收藏界没少拿出这事说事,每次说起这事的时候,都吵得沸沸扬扬的,众说纷坛,一百个人有一百个说法,谁也拿不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说法,但不管怎么样,大家都知道康熙朝的青花五彩花神杯根本凑不出成套的,因为八月的桂花杯已经绝迹了,至于为何绝迹了,那就是一个谜团了。 越是这样,无疑就越是把康熙朝青花五彩花神杯价格吵得越高,吵来吵去的,到了现在,成套的康熙青花五彩花神杯已经被吵出一个天价了,但天价是天价,迄今为止,却依然没有出现过成套的,以至于,让这个天价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在这种背景下,龚老拿出的花神杯中,居然有青花五彩桂花杯,也难怪会引起大家这么大的反应了。 秦游抬起头来,对着龚老说:“师傅,您用这么珍贵的花神杯泡茶,是不是有些暴胗天物啊?” 龚老笑呵呵地拍了拍秦游的肩膀让他坐下,一边给他冲茶一边说,“要记住,瓷器重要的不是它的价格,而是给咱们带来的美,如果一件实用瓷器只能用来观赏,那就是它的悲哀了。” 龚老这番话让孟子涛有些钦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古董收藏完全沦为了一种投机、炒作,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懂得一件古董是否值得收藏,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因为它能够带给大家心灵的冲击呢? 等大家又重新入座后,龚老已经给大家面前的杯子里都倒了茶。 孟子涛拿起杯子在手中转了一圈儿后,接着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茶香弥漫口鼻间,再配以精美的花神杯,简直就是一种人生享受。 “子涛,不知道你对这几只花神杯有什么评价?”龚老望着孟子涛笑了起来。 孟子涛看着手中的杯子说道:“我刚才喝茶的时候看了一下,这只花神杯应该不是康熙年间的吧? “哦?为什么会这么说?”龚老笑眯眯地问道。 “康熙青花五彩主要色料有红、黄、绿、蓝、黑、紫、金等,青花五彩的工艺是先用青花在白色瓷胎上勾勒出所绘图案的轮廓线,罩釉高温烧成后,再在釉上按图案的不同部位,根据所需填人不同的彩色,一般是3至5种,最后入彩炉低温烧成。” 孟子涛指着杯子上的图案解释着:“虽然同样用釉下青花配合釉上彩料,但在斗彩中,釉下青花是构成整体装饰的决定性主色,诸多釉上彩色都是附于它,所以两者是不同的。而这些杯子在工艺上,就有问题,怎么可能是真品呢?” 龚老哈哈一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子涛你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出处。” “原来只是一件品,害我都不敢举起杯子喝茶。”秦游说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之后随意地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俞铭笑着说道:“你好好享受这杯茶吧,这杯子虽然不是真品,但也是十分难得的高仿,制作者的水平非常高超,这么一只杯子,也要大几千吧。” 秦游愣了愣,随即看向了师傅。 龚老笑着说:“我当初买的时候,可不止大几千哦!可惜我没有打听出这几只杯子的主人到底是谁,不然肯定会去拜访一下,问问他有没有真正的桂花杯。”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他手里可没有桂花杯。” 龚老闻言一怔:“你认识作者?”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是我的朋友,当初他一共制作了两套桂花杯,制作的时候,他穷的要死,哪有钱买得起真品。” 龚老惊讶道:“那他当初是怎么制作的,不会只看照片吧?” 孟子涛说:“这到不是,当初他也去博物馆参观过,当然,主要还是靠他自己揣摩吧。” 接着,他简单介绍了肖利凯的情况。 龚老赞叹道:“民间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要不是今天听闻,很难想象有这样的仿瓷高手,关键他还没有把自己的手艺用在邪路上。” 孟子涛笑了笑,心道,如果他敢用在邪路上,现在应该也进去了吧。 大家闲聊了一会,龚老问起了孟子涛的来意,于是孟子涛把那枚玉璇玑拿了出来,放到孟子涛的面前。 “咦!” 龚老看到玉器的一刹那,嘴里发出了轻咦声,他拿起玉器打量,眉头时而轻皱,时而又放松,手还不时比划了一下。 片刻后,龚老抬起头来,问道:“子涛,这枚牙璧你是从哪得来的?” 孟子涛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下,秦游顿时一脸懊恼:“我也听到消息了,但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早知道这样,我怎么也得去一趟啊。” 龚老看了他一眼:“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想明白么?事上那么多珍贵古玩,难道你还得每件都上手啊?” 秦游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因为觉得没抓住机会,心里有些懊恼吗?”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记住这句话。” 龚老摇了摇头,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子涛,你师傅应该也跟说过牙璧的作用吧,他是什么判断?” 孟子涛说道:“我师傅判断它是一种祭祀的礼器。” 根据众多古籍,诗词等的记载,现在有关玉璇玑(牙璧)用途的线索非常多。有人认为玉璇玑就是我国最早的天文仪器,即观测星象用的工具。有的则认为是天文仪器上的部件。而今天的不少天文学者却对此说法提出完全否定的论据,还有学者认为玉璇玑是机械器材上的齿轮或者古代的兵器,还有一些学者则认为他是祭祀的法器,种种说法不一而足。 龚老笑着说:“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认为这是一种礼器,而且从你这枚牙璧更能证实这一点。” “还要向您请教。” 龚老侃侃而谈道:“我现在还没有找到牙璧是从何时完成从实用工具到礼器的转变的证据,但是这种转变我认为应不晚于龙山文化的后期。当牙璧中间的穿孔越来越大,而刀刃逐渐消失时,它作为礼器的特征就越来越明显。” “如同牙璋一样,最初出现在鲁东半岛的沿海,突然之间,距今4300年前,牙璧开始出现在三秦的神木石峁遗址。在神木,既出土了龙山文化的牙璧,这与鲁东半岛出土的牙璧几乎完全相同,而后,在神木又出土了夏代早期的牙璧,这种牙璧开始有了夏代牙璧特有的驵牙饰……随着时间的推移,牙璧的形状变化越来越明显,我认为玉玦、玉璜等等器形,都来源于此。” 正文 第一千一十九章 老蛟精 孟子涛很赞同龚老对玉璇玑的分析,认为它是礼器的可能性比较大,然而,对于自己的这枚玉璇玑,他认为其中的含义不一般,总感觉这枚玉璇玑不太简单,正因为这样,他才过来请教龚老。 只不过,龚老对玉璇玑的分析很精彩,然而,却并没有回答他心中的疑问,这令他稍稍感觉有些失望。 龚老的兴致很高,一下午的时间,一直在讲述自己多年对高古玉的研究成果,这些知识无疑是相当宝贵的,即使孟子涛都感到受益匪浅,更别说其他人了。 晚上,龚龙又非常热情地请大家留下来吃晚饭,大家盛情难却,也只好同意。 饭后,孟子涛等人告辞回去,秦游说他没有开车过来,一起上了俞铭的车。 “孟老师,能不能再把你那枚玉璇玑给我看看?”秦游笑着问道。 孟子涛拿出玉璇玑递给了他:“你以前见过吗?” 秦游翻看了玉璇玑,这才说道:“对,我以前还真见过这玩意。” 前面开车的俞铭接过话道:“让我猜一下,是不是在老蛟精那里看到的?” 秦游有些诧异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俞铭呵呵一笑:“我猜的,也只有老蛟精,你才不敢在师傅那提起吧。” 老蛟精是一个古玩贩子,因为名字里有个蛟字,而且为人精明,就起了这个外号。他这人路子野,而且只要赚钱的东西,什么都敢接,当初龚老家失了窃,有几样东西就是被他收去的。 龚老得知了东西在老蛟精那,想要去把失物收回来,但一转眼的功夫,老蛟精就把东西给处理了。 为此,龚老十分生气,还动用了关系让老蛟精吃了一些苦头,这之后,老蛟精到也吃一堑长一智,做事不敢在明目张胆了,但他和龚老之间也结了怨,在龚老面前提他的名字,完全是自讨苦吃。 说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秦游和老蛟精的关系到还不错,但这事肯定是不能告诉龚老的,不然秦游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秦游对孟子涛说:“孟老师,不瞒你说,这枚玉璇玑我先前确实在老蛟精那看到过,也确实是被那柏东买去的。你是不是想打听它的来历?” 孟子涛点点头:“不知秦先生方不方便为我引荐一下?” “这是小事而已。”秦游笑着摆了摆手,接着问道:“孟老师,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 “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秦游说:“我想请你帮我介绍一下你的那位制作高仿瓷的朋友。” 孟子涛问道:“你是想请他仿制瓷器?” “是的。”秦游又问:“不知方不方便?”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直言道:“秦先生,实话告诉你,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开设了一家瓷器研究中心,所以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说一下你要仿制瓷器的用途?” “这个……”秦游犹豫了一会,迟疑道:“孟老师,能不能容我想想?”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微微一笑,心里已经认定,秦游想要仿制瓷器的用途肯定不正常,如果没有一个令他信服的理由,这事肯定不会答应。 把孟子涛和孟宏昌送到酒店,秦游约好明天一起去见老蛟精,就跟着俞铭一起回去了。 俞铭边开车边说道:“师兄,我记得你也认识高仿专家吧,为什么还要让别人帮忙?” 秦游一脸郁闷地说:“你以为我想把这种机密事交给别人帮忙吗?” “怎么了?” “哎,被人摆了一道!” 秦游苦笑着说:“你也知道,我平时制作高仿都落的我公司的款,只有给武明善的东西,偶尔夹了一件高仿……” 听到这,俞铭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你是疯了还是怎么,居然在他的货里搞鬼。” 秦游有些讪讪地说:“我这不是心里不舒服嘛,咱千辛万苦搞来的宝贝卖给他必定压个一两成价,但他卖给老外却至少加一倍。” 俞铭怒道:“无论他卖多少,那是他的本事,你觉得不合算,你可以不卖啊!明知道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还搞鬼,是不是不想活了!” 秦游讪讪地说:“我确实想差了,这不就吃到教训了,先前一批货中,我夹了一件乾隆时期的御制掐丝珐琅宝相莲纹扁壶,我用了高仿,本来武明善也没看出来,结果张强那孙子居然搞事,把事情给捅了出来,于是我就倒霉了!” “张强怎么会捅出这事的?”俞铭皱着眉头问道。 “他因为佣金的事情跟我吵了一架,觉得我亏待了他。” 秦游长叹一声:“哎,也是我做事不密,这事被他知道了,就摆了我一道!” “你呀!” 俞铭摇了摇头:“武明善让你做什么了?” 秦游愁眉不展地说:“他让我找到一件多穆壶,而且还必须是金胎掐丝琺瑯制作的,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多穆”原意为盛酥油的桶。其口沿加僧帽状边,又添把和嘴,遂成为壶。多穆壶为藏人拌、盛酥油茶的器皿。由于清代大量册封和法事需要精美的法器和摆设配合,造办处生产了许多这类器物,同时也供清帝赐高僧之用,多穆壶更加流行。 金胎掐丝琺瑯多穆壶肯定是御制精品,俞铭作为拍卖公司的征集经理,对拍卖市场十分了解,他清楚的记得,08年的时候,拍卖过一件清乾隆御制金胎掐丝琺瑯开光式画“仕女花鸟”图多穆壶,成交价是五千多万RMB,两年过去了,价值肯定要上升一两成或者更多。 秦游虽然有钱,但资产也不过才这么多,更别说流动资金了,让他购买这样的多穆壶肯定够呛,更别说这么珍贵的多穆壶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碰都不定能碰到,更别说买了。 俞铭觉得有点说不通:“他总不见得要让你赔这么贵重的东西吧?” 秦游哭丧着脸说:“他只让我半年之内找到,到没说要让我赔给他,我也赔不起。但以他的德性,肯定会压价,压一成就是五六百万,我也吃不消啊!” “你也是咎由自取!”俞铭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这事你找孟老师认识的高仿专家又有什么用,他高仿的瓷器,又不是金胎掐丝琺瑯。” 秦游苦笑道:“我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吧,也想通过他的关系,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帮我。” “我看这事你还是别找他了,不然是自投罗网。” “什么意思?” 秦游有些诧异,等他从俞铭嘴里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后,他又苦笑起来:“看来这事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帮你打听一下吧。”到底是自己师兄,虽然做了混账事,俞铭还是能帮则帮。 翌日九点多钟,师兄弟带上孟子涛和孟宏昌弟兄俩,出发前往老蛟精现在的住所。 汽车开出了市区,最后驶进了一个村子,在一个独门独院的民居前停了下来。 路上,秦游给孟子涛解释说,老蛟精因为放弃不了一些偏门生意,为了避免打击,只得经常东躲西藏,居无定所,也只有一些他的熟人才能联系的到他。 所以秦游话里话外暗示孟子涛,如果没有必要,最好不要把老蛟精抓起来。 孟子涛暗自摇头一笑,没事的话,自己干嘛跟老蛟虫这类人过不去,至于那柏东完全是因为他太过张狂的缘故,不然就凭他的人脉当天就能出来,也不用没收那么多藏品,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得了秦游的提醒,孟子涛心里也在反思,今后类似抓捕那柏东的命令,还是不要用他的口发布,这种事情做多了,古玩圈子中的一些人肯定会排斥自己,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考虑到别让老蛟精误会,孟子涛干脆给自己易了容,换了一个身份,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来算京城的阔少了。 “呯呯……” 秦游上前连敲了五记门,才有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呀?” “老蛟精,是我。” 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朝外面看了看,发现是秦游,把门打开了一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秦游笑着介绍道:“这位是京城过来的王少,听说你这有好东西,想过来看一下。” 说到这,他又上前一步,小声说了一句:“是我师弟认识的大客户。” 老蛟精向孟子涛看了过去,从孟子涛的穿着和气质,显然非富即贵,他眼睛微微一亮,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上前跟孟子涛握手道:“王少,有失远迎啊!” 孟子涛淡淡一笑,有些倨傲地问:“听说你这里有些市场上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老蛟精哈哈一笑道:“是不是好东西,得您看了才知道,我说了不算。不过每个来我这里的客人,都没有失望而归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吧。” 接下来,老蛟精带着大家进了屋,又重新把门给关上了。 一走进院子,孟子涛轻轻一嗅,感觉有一股淡淡地臭味,好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很难闻。 “老板,你这里的环境有些不太好啊。” 老蛟精有些纳闷:“不知王少对这里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有鼻炎吗,臭味闻不到?”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 老蛟精怔了怔,马上就明白过来,他心里微微一动,笑道:“看来是我没处理干净啊!” 说话的时候,老蛟精还向秦游使了一个眼色。 多年的接触,秦游稍稍一想,就明白老蛟的打算,心里有些想笑:“站在面前的可是一尊大神,想用你那一套骗人的方法,可是行不通喽!” 不过,秦游还是照做了,说道:“我说老蛟精,你不会又搞那些玩意了吧。” 老蛟精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嘛,好东西哪能天天看到,就算遇到了,也得留给你们这些老朋友,不搞一些副业,我一家老小吃什么?” 孟子涛脸上适时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老蛟精让大家跟着他,边走边说:“王少,实话跟您说,如果您不是老秦带来的,我肯定不会给你们看我这些东西了。” 一行人走到水池边,只见水池里放着几件玉器,玉器上还带着一些血污,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孟子涛手捂着鼻子,朝水池里看去,只见那几件玉器看起来都非常精美,好像散发着晶莹剔透的灵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拿起把玩。 老蛟精也不怕血污,拿起一件玉器,用水冲了冲,对着光端详,只见赤红的玉器上面,有着丝丝的血沁,美不胜收。 老蛟精感叹道:“谁能说这是赝品!分明就是出水芙蓉,是一件顶级的工艺品啊!” 秦游看到这玉器,也忍不住有些惊叹:“啊!这工艺实在绝了,老蛟精,这是你从哪里搞来的?” “是我朋友研究出来的技术,步骤和传统的狗玉差不多,但采用了新技术,用时也短。”老蛟精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什么你的朋友,这是你自己做的吧!” 孟子涛腹诽了一句,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血玉做的确实好,而且雕工也仿到了一定的水平,一般的专家都很有可能上当受骗,当然,具体细节,他还要上手观察,只是他现在扮演的是阔少,总不能马上就上手。 老蛟精看到孟子涛好奇又嫌恶心的表情,暗自一笑,说道:“王少,您稍等一下,我帮您处理一下。” 说完,他拿起一块玉璧,用水清洗干净,接着又用干净的白布擦拭,这才交给孟子涛。 孟子涛拿过之前,还戴了手套,这才符合他的身份,随即拿起玉璧,对着亮光仔细观赏。 在阳光的照射下,玉壁闪着暗红的光,其中又有一丝丝的血线,好像在随着光线跳动,真是赏心悦目。 可惜这不是真正的血沁,而是狗玉,想到这玉壁埋在狗尸里,孟子涛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哪怕这玉璧再美丽,都不能令他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正文 第一千二十章 金钟 老蛟精可能是感觉到了孟子涛心中的不喜,问道:“王少,如果喜欢的话,我送你一两件。” 孟子涛把玉璧还了回去,淡淡地说:“还是算了吧,这玩意我拿回去又有什么用?” 老蛟精呵呵一笑,既然孟子涛不要,他可不会勉强,这些玉器也值不少钱的。 随后在老蛟精的招呼下,众人慢慢地走进了屋,只见里面有些狭小,家具杂物之类的东西几乎堆满了房屋空间,有些东西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孟子涛马上就分辨出来,这是使用化学药剂做旧的味道。 老蛟精带着大家一直走到里面的小厅,屋里的情况才有些好转,也没有刺鼻的异味了。 见老蛟精准备请大家入座,孟子涛直接说道:“不用麻烦了,直接给我看东西吧。” “好的。” 老蛟精也没怎么犹豫,又带着大家来到里面一个房间,用钥匙打开房门之后,他顺手打开了屋里的灯光。 孟子涛顺着门口朝屋里看去,只见里面的东西摆放也有些凌乱,只是比外面好一些,而且东西五花八门,什么瓷器、玉器、青铜器等等,简直是应有尽有。 老蛟精脸上带着一丝得色,随即招呼大家走进屋里。 一进门,孟子涛就看到旁边放着的一些刀剑,其中大部分都是青铜器,表面长着红斑绿锈,一股历史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秦游看到这些青铜器,表情有些古怪:“我说老蛟精,你是不是又忘记先前的教训了,怎么又收青铜器了?” 老蛟精笑道:“我又不是猪,这些青铜剑都是我从一位兵器藏家那收来的,就算要找麻烦,那也应该找那个藏家。” “这些兵器的品质不错呀,好端端的怎么会卖掉?”秦游有些诧异。 “人这一生,谁没点难处?”老蛟精耸耸肩膀,不过具体的他并没有细说,估计是不想泄露货源吧。 孟子涛走上前,挑出一把青铜剑打量了一下,这把剑长约55厘米,两头窄中间宽,最宽处约5厘米,最窄处约2厘米,重约0.5公斤。剑体呈蓝绿色,中间有些地方呈灰黑色,刀刃比较锋利,剑身上有老虎形状的图腾。 从器形等方面来看,这应该是巴国的柳叶剑,人们一直说巴蜀地区,其实巴国和蜀国是两个地方,巴国大致在山城周边地区一带,而蜀国则指蜀都周边一带,两个地区虽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有些地方还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是这青铜剑就不一样,柳叶剑是巴人特有的,这种剑注重的是近身的刺杀,而不是远距离的劈杀,因此往往能在只有冷兵器的数千年前,起到一招致命的效果。 这种剑不式样,也非常符合以崇山峻岭地形为主的峡江地区,因为在许多狭窄地带,并不利于长兵器的施展,相反,适合近身搏斗的短兵器,更能在肉搏战中占据有利的位置。 孟子涛检查了这些兵器,都比较出色,保存的也很完好,应该是使用比较专业的手段处理过。 “原来的主人应该对青铜兵器比较有研究啊。”孟子涛说道。 老蛟精笑着点了点头:“这到是的,这一点我也挺佩服他的。” “这些兵器我都要了。”孟子涛突然说道。 “啊!”老蛟精闻言一怔:“您都要了?” “你这买东西还有限制?”孟子涛淡淡地问道。 老蛟精马上换上了笑脸:“王少您误会了,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孟子涛说道:“我比较喜欢冷兵器和高古玉。” 老蛟精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或许是感觉到孟子涛是个大客户,老蛟精还给了一个比较大的优惠,最终的价格两个人都还算满意。 老蛟精很开心,笑容都真诚了一些:“王少,冷兵器我这里也就只有这些,不过高古玉还有几块,我带您过去瞧瞧。” 孟子涛点点头,说道:“不是先前那样的货色吧。” 老蛟精连忙摆摆手:“那肯定不会,咱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拿那些货糊弄您,保证都是大开门的宝贝。不信您拿去给龚老看,不对让他来揍我!” “那就好。” 孟子涛没有多言,让老蛟精前面带路,几步路的功夫就看到了老蛟精说的那些高古玉。 “咦!”孟子涛看到其中一件玉器时,心里有些讶然,还记得当初他从京城的刘佳鹏那里得到柄形玉器,而眼前这件玉器和器形和那件一枚一样,纹饰都没有任何差别,只是小了一些,不过这件玉器正是西周时期的,原先那件显然就是仿的这一件。 孟子涛拿起玉器看了一下,发现玉器表面有一层厚重的包浆,应该是一件老坑。 “老板,能不能讲一下这件玉器的来历?”孟子涛问的直截了当,这也算符合他的身份。 见老蛟精有些迟疑,孟子涛又接着说:“没别的意思,只是我家有一件相同的玉器,不过那件是明朝的仿器。” 老蛟精不知道孟子涛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孟子涛刚才很痛快地买下所有冷兵器,让他有些了一些好感,只是犹豫了一下后,他就说了出来。 孟子涛记下信息,在查看其它玉器之前,他让孟宏昌也去看看其它器物,有没有喜欢的。 除去那件柄形玉器之外,剩下还有四件高古玉,其中一对还是汉代“宜子孙”玉璧,不过孟子涛扫了一眼,就把它们放到一边,只是拿了剩下的两件玉器。 老蛟精见此情形,心里有些奇怪:“王少,这对玉璧您不要吗?” 孟子涛冷哼一声:“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孟子涛这样的态度,让老蛟精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少,您是觉得东西有问题吗?” “这么明显的破绽你看不出来?”孟子涛冷冷地说道。 老蛟精朝玉璧看了看,回头向孟子涛拱手道:“王少,还请您指点一二。” 孟子涛看了看老蛟精,这才说道:“玉器发展从夏商周三代经秦汉到唐宋元明清,玉成了帝王、贵族垄断使用的物品。玉工们在有权势人员的驱使下,诚惶诚恐,小心碾琢,唯恐出现差错。” “因此,他们倾尽全力通过碾琢来反映作品所饱含的神气和精神。他们在工作时十分清楚,如果出现差错,轻则被鞭笞,重则遭杀头。你觉得这种这种被生死逼出来的敬业精神,是那些制作假冒伪劣的,能够比得了的吗?” “呃,确实比不了。”老蛟精看向自己的这一对玉璧,还是没有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孟子涛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指着其中一块玉璧说:“这些人因为没有大的责任压力,没有生命危险,加之心中无谱,照葫芦画瓢,因此,他们多是追求数量而不讲究质量,追求形似而难达神似。” “我承认这对玉璧的雕工已经到了一定水准了,如果是一块玉璧也看不出差别,但这是一对玉璧,两者的器形是一致的,纹饰当然也不会有差别。” 讲到这里,孟子涛就不再讲了,如果这个时候,老蛟精还看不出问题在哪,就是装疯卖傻了。 而老蛟精提了提醒之后,马上就注意到,这一对玉璧在一处纹饰那的差别,看样子应该是制作者没有掌握好,出了问题之后故意做成这样子的。 “玛卖批,终日打雁反被雁啄!”老蛟精表情很尴尬,当然,是不是真尴尬,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两人谈好了剩下两件玉器的价格,孟宏昌向孟子涛招了招手,孟子涛走过去一看,却是一口高约三十厘米,黄澄澄、雕龙描凤的金钟,此钟制作之精丽、器型之规整、造型之大气,无不显示出庄严、华贵的皇家风范。 孟子涛上前一看,发现是钟的表面其实鎏了金,估计应该是铜鎏金,不过他轻轻抬起钟准备细细观察时,却发现重量不对,感觉和真正黄金制作的重量差不多,看来这是一口冒牌的金钟。 “这口金钟应该是仿的吧?”孟子涛说道。 孟宏昌嘀咕道:“我也没听说过,清朝有这种金钟留下来过啊,干嘛要仿这玩意,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吗?” 老蛟精走过来,哈哈一笑道:“想当初,曾国藩把太平天国的天京团团围住,却苦于没有军饷,于是奏报给慈禧,然而,当时内务府现存银不足三百万两,根本安排不开,拿不出银子充做军饷。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之前雍正打造的十口金钟上,不过当初负责此事的王爷并没有把金钟全部熔掉,而是留下了一口。” 秦游看了看金钟说:“你不为以为这是你说的那口金钟吧,那可是纯金的,这个是鎏金,要我说,这玩意就是吃饱了没事做的人干的。” 老蛟精嘻嘻一笑道:“别管那么多,只要能够忽悠的到人就行。” “别人难道看不出鎏金吗?” “可以讲故事嘛,只要讲的动听,就不怕没人信。” “看来你讲的故事不好听,所以这钟还放在这里。” “我刚刚才拿到手,还没来得及讲呢,而且这玩意也不贵,只要有人信就赚大发了。” 听到这,孟子涛开口道:“这口钟让给我怎么样?” 老蛟精微微一怔:“您这是……哦,明白,明白,这钟就按原价让给您了。” 孟子涛说:“那就不要了,辛苦费还是要给的,就这么定了!” 之后,孟子涛又选了几样东西,就准备结账。 老蛟精准备很充分,手里还有一台移动式刷卡机,直接刷卡结账。 把东西搬到了车上,秦游上车之前,把老蛟精拉到一边:“这玩意你还记得吧。” 老蛟精看到秦游拿出来的玉璇玑,有些惊讶:“咦,这玩意我不是卖给那老板了吗,怎么会在你这?哦,明白了,不过你问这事干嘛?” 秦游说道:“我知道你的规矩,这事也不是我想问的,是王少想知道,你就直说吧,被他惦记上了,你就别想在国内混了,不过他记得你的好,你也不会吃亏就是了。” “你怎么……哎,好吧,这玩意其实是我猛爷手里拿的。” “你和猛爷这个老狐狸还有联系?” “偶尔,不过自从买了这玉璇玑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上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养老去了。” 老蛟精说到这里,又问道:“他还想知道什么事情?” “那些兵器的主人。”秦游说。 “我就知道,你来我这准没好事!”老蛟精狠狠地瞪了秦游一眼。 “切,我还羡慕你能和他搭上关系呢。”秦游笑着说道。 “这种关系我宁可不要!” 老蛟精有些无奈:“算了,我自己去跟他说吧……” 在得知了那些兵器的主人是谁之后,孟子涛让俞铭送他过去,他之所以想要见那人一面,是因为看中了兵器主人的维护青铜器的能力,说不定可以邀请对方去他的博物馆工作。 因为时间的关系,众人先去吃了午饭,这才来到兵器主人的住所。 秦游去敲门,过了一会,不一位老太太出来了,看见自家门口来了这么多人,自然吃了一惊:“你们找谁?” 秦游笑着说:“大妈,我是老胡的朋友,麻烦你跟他说秦游来了。” “你们等一会……” 老太太进去了没一会,一位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老胡,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秦游非常惊讶。 “哎,别说了。”那个叫老胡的男子长叹一声,随后把大家带进了屋里。 “问题就出在这些借条上?”秦游打量着桌上的借条。 “是啊!” 孟子涛打量的借条,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于是拿出了显微镜,通过便携显微镜观察,他发现这5张借条的笔痕特征高度一致,但是哪怕是近两三年一个人的笔迹不会发生太大变化,但笔迹鉴定强调的是一个“大同小异”,其中“小异”恰恰是鉴定的重要依据。 用笔不同,衬垫物不同,甚至书写时心情的不同,都会在笔痕上显现出一些细小的差异。但是,这5张借条惊人一致。 正文 第一千二十一章 突然的绑架案 老胡本名胡四夏,他遇到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前段时间,他的老婆提起离婚诉讼。在诉讼递交的证据中,他老婆居然拿出了五张借条,总共涉及三千多万的债务。 胡四夏当然不会认可这五张借条,但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张借条有问题。而且借款的人马上就上门来要债,这时胡四夏的老婆又不见了踪影,胡四夏没办法,只得卖掉一些藏品还债。 秦游得知事情的原委,摇了摇头道:“我说老胡,你也太好说话了吧,这种事情还用说,肯定是你家那位搞事,这些借条肯定是假的,你根本不用还借条上的钱啊!” 胡四夏苦笑道:“关键他们都开始威胁我儿子了,我怕啊,只能先还一点再说了。” 秦游说:“那你报警啊!” 胡四夏叹道:“那些要债的都是一些道上混的,报警又有多少用,警察也不能一直保护我吧!” 这个时候,孟子涛拿出便携式显微镜观察着那五张借条,见此情形,大家都静了下来。 片刻后,见孟子涛检查完了借条,胡四夏连忙问道:“小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这四张借条应该是同个时期书写的。”孟子涛笑了笑,把其中的原理简单解释了一下。 秦游笑了起来:“我就说吧,老胡,这下你可就放心了,你现在就去报警!” 胡四夏先是一喜,接着又有些忐忑:“警察会不会不认啊。” “嗨!”秦游拍了拍脑袋:“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孟子涛孟老师。” 胡四夏迟疑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起身跟孟子涛握手道:“想必您就是当然草圣孟老师吧。” 孟子涛笑着握了握手,谦虚了一番,接着说道:“用显微镜观察只是初步鉴定,如果要成为证据,还必须用文检仪鉴定,如果这5张借条的笔迹在文检仪下也表现一致,基本认定这是同一支笔在同一时间空间条件下一次性书写而成。” 文检仪的原理是,不同的书写工具,笔芯具有不同色料,在纸张上的洇散程度不同,即便都是黑色签字笔,非同批次,同时间形成,色料在文检仪的红外和紫外等光源照射下,其反射光谱也是不同的。 孟子涛接着说:“所以我建议你先去报警,然后申请司法鉴定,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秦游当即说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发现事情有了转机,胡四夏也相当地兴奋,不过刚刚起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刚刚过来,真是抱歉。” 孟子涛笑道;“事情有轻重缓急,我的事咱们可以边走边说。” “好。” 胡四夏点了点头,跟家人说了一声,随即带着大家往外走去。 “胡老师,我来你这主要是问一下,咱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孟子涛说道。 “不知您想怎么合作?”胡四夏有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了先前在老蛟精那买到兵器的事情,接着问道:“你的那些兵器都是由你自己保养护理的吗?” “是的。”胡四夏有些明白孟子涛的想法了。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我准备开办一家私人博物馆,想邀请你去负责兵器类文物的保养,不知你有没有想法?” 胡四夏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孟老师,我就直说了,毕竟我是蜀都人,一直生活在蜀都,所以暂时还不想去外地工作,真得很抱歉啊!” “没关系,我这边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愿,可以联系我。” 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胡四夏,他本来以为胡四夏落魄了,邀请他去博物馆工作还是有可能的,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计划也只能改变了。 “好的。”胡四夏郑重地把名片收好。 报警不用孟子涛他们一起去,于是大家在门口告辞了。 孟子涛等人陆续上了车,俞铭发动了汽车,正准备出发时,孟子涛注意到胡四夏正在接电话,脸上露出恐慌的神色,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孟子涛连忙让俞铭停下车,这时大家发现胡四夏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于是,大家又下了车,秦游问道:“老胡,你这是怎么了?” 胡四夏看到大家,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他连忙跑过来,心急火燎地说:“他们把我儿子绑架啦,现在要我马上还钱,说是不还钱就把我儿子杀了!” “什么!”大家大吃一惊。 秦游怒容满面地斥道:“这群人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居然连绑架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这事不能妥协,必须报警。” 胡四夏一脸慌乱:“不行!他们告诉我,不能报警,不然他们就撕票!” 大家理智上都觉得应该要报警,犯罪分子必须要受到惩罚,然而胡四夏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真因为报警而撕票了,胡四夏这辈子都会生活在痛苦之中。 “那你准备怎么办,真把钱给他们?”秦游皱着眉头说道。 胡四夏欲哭无泪:“那还能怎么办呢,我这么一个儿子啊!” 大家心里都叹了一口气,孟子涛开口道:“胡老师,他们有没有说要你拿出多少钱,什么时候送,送到什么地方?” 胡四夏说道:“电话那头说了,要我拿六百万给他,如果拿不到钱,就用我的藏品抵。而且要我在今天下午四点之前把东西送到,不然就撕票!” 孟子涛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觉得有个问题,他怎么就知道你拿的藏品是真是假,而且价值六百万呢?” “是呀,还是说绑架的居然还配上鉴定专家,这也太扯了吧。”秦游他们也觉得奇怪。 胡四夏说道:“他们手里有我儿子啊,我最好的那些藏品,我儿子都知道,而且,他们说必须等我把东西送到,还鉴定了真伪才把我儿子给放了,要是弄虚作假,我儿子的命就交待了。现在这个情况,我哪敢拿赝品忽悠他们哦!” “要是东西送过去了,他们不放人怎么办?” “我也这样问了,他们说如果不相信那就算了,等着给我儿子收尸。” 说到这里,胡四夏看了一下时间,急道:“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去准备东西了!” 说着,他就往屋时走去,还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对着大家作揖道:“诸位,现在千万别报警啊,等我儿子被他们放了再说,算我求求大家了。” 大家连忙表示不会报警的,胡四夏这才放心了一些,之后忧心忡忡地走进了屋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秦游说:“现在怎么办?” 俞铭说道:“我的意见是报警,不要到最后财没了,人也没了。” “可万一就是因为报警而导致他的儿子被撕票怎么办?”秦游说道。 俞铭有些无奈地说:“那就只能按他的意思办了。” “我说你们难道就没有觉得这事很奇怪吗?”孟宏昌说道:“要个债而已,至于绑架吗?要知道绑架可是重罪,他拿了钱就不怕警察找上门?” 秦游说:“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报纸上也经常有某某人因为讨债不成而绑架的新闻。” 孟子涛说道:“确实这种事并不是没有,但有一个前提,对方是走投无路,实在要不到钱的情况下才做出这种事情,但凭胡老师的境况,应该还不到这一步吧?除非对方是精神病,但借条又是假的。”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这借条都是假的,对方最多不过就是骗子而已,哪有骗子为了骗钱而绑架的道理? “您的意思是说,绑架是假的?”秦游说道。 “以现在的情况判断,绑架敲诈的可能性很大。”孟子涛说道。 “不行,这事得提醒一下老胡,可不能让他给骗子骗喽。” “咱们在这里等他出来。” 一会的功夫,胡四夏托着两个锦盒走了出来,秦游连忙迎上前,说道:“老胡,你先等一等,我们觉得这个绑架案有蹊跷。” “蹊跷?”胡四夏愣了愣,马上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和我儿子通了电话,刚才我又打了我儿子和他朋友的电话,都证实了这应该不是骗局。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我儿子的命实在容不得闪失,不然我的人生就毁了。” 见胡四夏这么说,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孟子涛用异能感应了一下锦盒里的东西的价值,足有将近七百万,估计是胡四夏害怕儿子受到伤害,所以故意拿珍贵一些的藏品去交换。 如果确实是一件绑架案,这么做无可厚非,然而,现在疑惑重重,很可能只是一件骗局,孟子涛觉得把两件珍贵文物送到虎口,就有些难以接受了。更何况,万一是他猜测的那样,那就太愚蠢了。 于是,孟子涛提出跟胡四夏一起去,然而却被胡四夏婉言拒绝了,也不等孟子涛劝说,他就准备开车离开。 孟子涛又想了一个办法:“胡老师,麻烦你等一等。我想看看你的两件藏品,如果今后遇到还能追回来。” 胡四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到底是他收藏了多年藏品,他心里还是不舍的。 在胡四夏焦急的等待中,孟子涛看到了两件藏品,分别是战国早期的一把嵌松石双箍剑,以及一把汉代白玉螭纹剑,两件藏品都非常精美,要是评级的话,都能评为国家一级文物。 在胡四夏的注视下,孟子涛用上了偷天换日的本事,把一枚小型追踪器,放到了锦盒的夹层里。他之所以不光明正大地安放,也是担心胡四夏拒绝,就算胡四夏同意,他也担心胡四夏因为紧张露出破绽。 把东西还给胡四夏,孟子涛提醒胡四夏小心行事。 胡四夏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心急火燎地驾车离开了。 秦游叹了一声:“哎,这个老胡,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呢?” 俞铭说:“这就叫做站在说话不腰疼吧。”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俞老师,你的车子能否借我一下。” “你要去跟着老胡吗?”秦游问道。 “是的,你们放心,我是练过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孟子涛笑着说道。 大家出言劝了一下,但既然孟子涛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了。 胡四夏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一处有些僻静的地方,看着周围草木茂盛,他心里总有些忐忑,生怕自己也出了问题。 快要靠近地方时,胡四夏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他接通之后,手机里传来了刚才那个声音:“胡四夏,你有没有报警?” “没有!” “真的没有?”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报警!” “哼!你要是敢报警,我就让你绝后!” 那阴冷的声音让胡四夏浑身一抖:“这位大哥,能不能让我儿子听电话?” 对方说道:“现在你儿子不在我身边,等我拿到了你的东西,自然会有人打电话给你,让你儿子跟你通话的。当然,如果你搞事,这个电话就会告诉你儿子的死讯!” 胡四夏激动地说道:“大哥,我一切都照你说的做了,你们要保证我儿子的生命安全啊!”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对方冷冷一笑,说道:“看到你右前方有一颗大树没有?” “看到了。” “在树底下有一只蛇皮袋,一会你就把东西放到蛇皮袋里,放完之后,就给我马上离开,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胡四夏犹豫了一下:“不过大哥,我心里有些没底啊!” “还担心你儿子的安全?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求财不是求命,只要你乖乖配合,你儿子命就没有问题。你如果不相信,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当然,还是那句话,东西到手,我们安全离开,你儿子同样也安全。你就说放不放吧。” “好吧,只要你能够保证我儿子的安全就行。” 胡四海苦笑了一声,虽然他心里还是很担心,但没办法,谁叫自己处于劣势呢! 正文 第一千二十二章 司南玉佩 虽然心有不甘,不过胡四夏还是照着电话里说的那样,把车开到那棵树边,拿着东西下了车,随即放到了树后面的一只蛇皮袋里。 放好东西后,胡四夏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随即一步三回头,回到车上。 胡四夏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手机,长叹一声之后,他发动汽车,驶离了这个地方。 担心儿子的安全,一路上他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因为注意力不集中,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 五分钟,对胡四夏来说就好像五个年头,手机总算响了,里面传来了他儿子的声音。 “戈铭,你没事吧?” “爸,我暂时没事,你没有报警吧。” “你在他们手里,我怎么敢报警,他们什么时候放你呢?” “他们说要等拿到了东西,并确认了真伪之后才放我走。” 胡四夏松了一口气,安慰儿子道:“戈铭,你安心一点,东西没有问题,他们应该马上就会把你放了的。” “那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当然没有!”胡四夏说道,这个时候实话实说儿子的命还要不要? “爸,他们催我挂掉电话,我就不跟你聊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应该就会把我放了。” “好好好,等他们把你放了,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啊!” “好……” 话分两头,孟子涛很容易就跟上了胡四夏,而且都没有被他发现,不过胡四夏和绑匪交易的地方比较偏僻,经过的车子都没有几辆,孟子涛不方便跟着,好在他已经装好了跟踪仪,不然就麻烦了。 孟子涛在车里等了一会,发现信号源开始慢慢移动,那速度显然应该没有乘坐什么交通工具,看来绑架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 孟子涛从车上出来,看着仪器直追,一路上他也不失小心,不过他有直觉的提醒,到也不用太过担心会暴露。 几分钟后,孟子涛看到一个人影进入了一幢池塘里边上的红砖房里,那房子应该是看鱼塘搭建的简易房。 房子周围没有什么隐蔽物,好在靠近一定距离之后,就能接到监听信号了,孟子涛拿出仪器,戴上耳机,调整频率,立马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就听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快把东西拿出来看看。” 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急什么,东西又不会跑掉!” 听到这一男一女的声音,孟子涛马上有了判断,这女的应该就是胡四夏失踪的妻子了,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基本可以确认这个绑架案就是骗局。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那个女的兴奋地叫道:“发财了发财了,这两样东西是那个死鬼最宝贝的两件东西,我听说能卖七百来万,这下子咱们后半辈子都不用愁啦!”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开口道:“这年月七百万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你们可别忘记了,钱还有我的三分之一呢。” “你这个臭小子,我可是你妈!” “妈又怎么了,为了钱还不是把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给骗了。” “怎么着,你还同情他啊!别忘了,我是你亲妈,他又不是你亲爹。” “呵呵,不是亲爹又怎么了,一条狗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还有感情呢。” “那你是想把钱还给他喽?” “切,你说出这种话幼稚不幼稚?” “你个瓜娃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不已经说了嘛,不管你们怎么分,我的那份必须马上给我。” 女子沉默了片刻,估计是给气乐了:“哈哈,你还真是条白眼狼呢,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你不打掉!” “笑话,打掉了我,你有机会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行了,你也别啰嗦了,这两样东西快点变现,然后把钱给分了。不然我真担心,哪天钱被你吞了!” “R你先人板板……” “好了,好了,母子俩搞成这个样子干嘛,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内讧对咱们可没什么好处。戈铭,你别急,钱早晚会给你的,只是这古玩不是别的东西,变现虽然容易,但如果着急就别想给出高价,更何况咱们的东西来路不正常,买家肯定要压价,所以说想要卖七百多万是不现实的。” “不过你们放心,具体的路子我已经安排好了,最迟一个月之内肯定可以卖出去,而且至少五百万,只多不少。” “不能再多一些吗?” “这事我现在也不好说,到时谈了再定吧。咱们现在先转移一下,免得警察来了被一锅端。” “就那胡四夏那性子,给他吃了雄心豹子胆都不可能报警。” 话是这么说,三个人都不敢大意,拿着东西准备转移。 “警察,都别动!”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出现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突然冒出的孟子涛,把三个人吓了一大跳,孟子涛手上的枪更是让他们寒气直冒。 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突然举起了双手:“警察同志,我是被他们绑架来的,能不能让我过去啊!” “我怎么没看见你有被绑架的痕迹?”孟子涛装作严肃地说道。 “警察同志,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被他们绑架来的!只是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已经被他们放了。不信您可以打电话给我父亲证实。” “都给我靠墙蹲下,谁是受害者,我们自然会调查。” “警察同志,我能否到你那边去啊,我担心他们再对我不利。”胡戈铭表现的就好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小孩。 孟子涛想要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鬼,沉默了片刻后,同意道:“你过来靠在左边的墙。” 胡戈铭动作小心,表现出一副他没有危险的样子,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孟子涛都能够感觉到胡戈铭表现出来的敌意了,于是大声喝止道:“好了,就站在那里,别动……听见没有,别动!” 这个时候,胡戈铭暴起发难,直接上前给了孟子涛一记摆拳,运作迅猛无比,如果不是孟子涛直觉感应到,一般人还真反应不过来。 只不过孟子涛可不是一般人,左手一挡,直接给胡戈铭来了一记侧踢,胡戈铭一声痛呼,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到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孟子涛的生猛把一男一女吓了一大跳,女人看到胡戈铭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呆愣了片刻后,对着孟子涛大喊大叫。 孟子涛冷笑道:“再叫信不信我直接让你闭嘴!” “警察草菅人命啦!”女人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 “呯!”孟子涛朝她旁边开了一枪,把她吓的差点尿裤子。 “实话告诉你们,我可不是真正的警察。”孟子涛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道:“我可没有骗你们,我确实不是真正的警察。” 一男一女都吞了一口口水,男子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容:“大哥,可别开玩笑啊!” “如果我是警察,你觉得我会来一个人吗?”孟子涛笑着问道。 两个人心里一沉,一开始他们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就孟子涛一个人,而且孟子涛还没有穿警服,现在才明白,这家伙可能是一个悍匪啊! “叫什么名字?”孟子涛对着两人问道。 “张三指,因为我左脚只有三根脚趾。”张三指老实回道:“她叫姜月美。不知大哥,你要想什么?” 孟子涛舔了舔嘴唇:“已经跟了你们好几天了,你们觉得我要什么?” “东西都在这里,你拿去好了!”姜月美连忙说道。 “就这么两样东西?”孟子涛反问道。 “我们手上值钱的就这么两样东西啊!”张三指又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和银行卡,都给你!” 姜月美说:“现金我也只有几百块钱,还有银行卡你要吗?” “谁要你们的银行卡!”孟子涛喝斥道:“再说一遍,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快把东西拿出来!” 姜月美看着黑幽幽的枪口,感到便意在加大,急道:“大哥,我手里真没有东西了呀!” “不到黄河心不死,记得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孟子涛冷哂一笑,作出开枪的动作。 “不!我给你!” 张三指大吼了一声,连忙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到了地上。 姜月美刚才差点就吓尿了,这个时候顿时恼羞成怒道:“你个混蛋,明明有宝贝,却不肯拿出来,是不是想我死啊!” “给我闭嘴!” 孟子涛喝斥了一句,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他原本只是想吓了吓他们,没想到居然真有东西。接着他让两个人退远一点,前去拿起张三指拿出来的东西,却是一件白玉司南佩。 司南玉佩是汉代辟邪玉之一,数量不多却很重要。 司南本是我国古代发明的利用磁场指南性制成的指南仪器,用于正方向,定南北。古代的司南形如勺,也像瓢或北斗星形,其构造上有勺,下有地盘。无论地盘如何防止,勺如何转动,最后勺的定向始终指向南方。 在汉代占卜之风大盛时,又成为测算凶吉的工具。在放置的底盘上刻画天干、地支、八卦等占卦图案,算卦人根据勺的指向,作出测定。 因玉有辟邪压胜之效,人们遂仿司南之形,将实用器转变为佩饰器,琢成顶部有司南形状的小玉佩,随身佩戴,用于辟邪压胜,为司南佩。 张三指的司南佩由上好白玉雕刻而成,形若工字形,扁长方体,分上下两层,为两长方柱相连形,横腰环一凹槽。顶部琢一小勺,下端琢一个小盘,全器光素无纹。在中间凹细处或小勺柄处,有一个横穿或竖穿的孔,可穿系佩挂。 从刻工等方面来看,这应该不是汉代的工艺,有些像是南方朝北宋初期的玉器,孟子涛用异能鉴定,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的。 本来,这样的司南玉佩并不怎么值钱,最多也就几万块钱,但令孟子涛觉得惊讶的是,异能的反应很不一般,证明其中应该隐含着什么秘密。 孟子涛怒道:“这玩意市面上最多也就几万块钱,你居然说它是宝贝!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啊!” 张三指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我哪还敢欺骗您啊!事实上,这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说是通过它能够找到一处秘密宝藏。” 孟子涛冷笑道:“你们祖上是小说看多了吧,还宝藏!如果有宝藏,你们怎么不去找!” 张三指说道:“怎么会不找呢,关键缺了东西,找不到啊!” “缺了什么东西?” “一件玉器,只有两样东西放到一起,才能发现线索,具体那件玉器是什么,怎么放在一起,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看你是胡说八道吧,哪有这个不清楚,那个不清楚的,是不是谁留下的宝藏都不清楚?” 张三指连忙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们家祖上其实挺有名的,就是南唐后主李煜。” “李煜?”孟子涛心里有些讶然,嘴上说道:“李煜可姓李!” 张三指说:“后唐都已经灭亡了,担心报复,改姓也是正常的嘛。” 孟子涛哼了一声,接着又问了一些关于司南玉佩的事情,然而,张三指一问三不知,根本说不出有用的东西。 孟子涛正问着话,刚才通知的警察总算赶到了,直到这个时候,张三指才知道自己上了当,顿时有些羞恼,想要把司南玉佩要回来。 然而,姜月美突然开口道:“警察同志,我要检举揭发,那个玉佩其实是张三指老婆的,他把他老婆杀了,然后把玉佩据为己有。” 张三指脸色一变,眼神慌乱,对着姜月美怒吼道:“R你先人板板,别血口喷人,老子什么时候杀了我婆娘的?她明明是自己上吊死的,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姜月美朝着张三指碎了一口:“你这话说出来都没人信,她好端端的,干嘛要上吊自杀,还不是你把他掐死了,然后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要不是你堂哥帮忙,你早就偿命了!” 正文 第一千二十三章 打听 姜月美可能是怕大家不信,又把张三指的堂哥的信息讲了出来。 这个时候,张三指眼睛通红,嘴里咆哮,挣扎着想要向姜月美冲过去,不过却被警察给控制住了,接着拖走了。 “大家看看,我没说错吧,人就是他杀的。” 说到这,姜月美献媚地说道:“警察同志,我这应该算是戴罪立功吧?” 姜月美的表现确实算是地戴罪立功,但她这样的表现,估计没有人会喜欢,敷衍地应付了一下,也把她带走了。 孟子涛跟着来到警局,由于姜月美的检举,张三指把杀害妻子的原因和经过,都讲了出来。 张三指之所以杀害妻子,原因也简单,因为张三指怀疑妻子有了外遇,他又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疑神疑鬼之下,就把妻子给杀了。 然而,事实上,张三指怀疑妻子外遇的对象,是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得知真相后,他又把那个男人也杀了,并且伪造成了一幢意外事件。 大家都没想到,张三指手里居然有两条人命,这令大家既尴尬又庆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另外,那块司南玉佩确实是张三指妻子的,也确实是张三指的妻子祖上传下来的,至于是否关系到宝藏,张三指的妻子也就那么一说而已,张三指之所以一直带在身边,是为了纪念妻子。先前的说辞,只是为了让孟子涛别杀他,他心里并不相信有什么宝藏,就算是有,他也不知道去哪找。 当然,孟子涛并不这么认为,从异能的反应来看,这个司南玉佩必然有秘密在内,只不过到底是什么情况,由于线索太少,就不得而知了。 之后,孟子涛从张三指那得知,他的妻子还一个堂弟,他琢磨着要去拜访一下。 片刻后,胡四夏等人到了,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胡四夏差点晕过去,妻子的背叛就别提了,自己幸幸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不是亲生的,还合伙一起骗他,换作是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崩溃都还是好的。 对于胡四夏的遭遇,大家除了安慰几句,让他看开一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关键还是要看胡四夏自己能否挺的过去。 回到酒店,帮忙把金钟等东西都搬回房间,俞铭和秦游都准备告辞。 通过一天的接触,孟子涛哪能看不出秦游有心事,于是便问了出来。 秦游知道了孟子涛的身份,昨天就打算不请孟子涛帮忙了,但这件事情压在他的心头,实在有些沉重,于是把事情讲了出来。 孟子涛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说到底还是秦游自作自受,好好的干嘛要眼馋别人赚的多,如果这样的话,那些挖地皮的还不得哭着上吊? 不过呢,人总会犯错,总不能犯一次错就一棍子打死,通过一天的接触,孟子涛觉得秦游这人还可以,于是就跟他说,会帮忙打听的。 秦游千恩万谢地和俞铭一起离开了,孟子涛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叹道:“累啊!” “你也会累啊?我还以为你是铁牛呢。”孟宏昌笑嘻嘻地说道。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我是人又不是机器,怎么不会累。你说说,这趟来蜀都都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孟宏昌笑道:“我觉得今后应该叫你‘事儿妈’比较好。” “滚犊子!”孟子涛笑骂了一句。 说了几句玩笑话,孟宏昌问道:“杀死老狐的凶手有没有线索呢?” “没有。”孟子涛摇了摇头:“那家伙可能是个职业杀手,车祸的安排十分细致,车子也是偷来的,现在唯一的线索是,他出城的时候,发生了一次车祸,听车祸另一方描述,凶手应该受了伤,只是可惜的是,没有血迹留下来。” 孟宏昌说:“子涛,这几天我一直有种感觉,这事怕是不简单,你还是小心一些,或者把事情交给你同事处理吧。” 孟子涛笑了笑:“你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而且具体的案子,也轮不到我这个非专业人士来处理。好了,不提这个事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陵市?” “明天吧,再不回去手头上积压的事情都有山高了。”孟宏昌说道。 “好的,我再等两天,如果没有消息,就回去……”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孟宏昌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看到放在地毯上的那口鎏金钟,顿时反应过来:“子涛,这口钟应该不简单吧?” “怎么就不简单了?”孟子涛笑着问道。 孟宏昌笑道:“我可不相信,你会购买一件现代的赝品。” “是啊,你觉得这是什么钟?”孟子涛笑道。 孟宏昌马上说出了他先前就想到的答案:“就是老蛟精说的那口金钟?”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看这里没有鎏金的地方,不是黄金是什么?人呀,有些时候就是想的太复杂,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如果老蛟精没有始终认为它是赝品,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以后你千万要记得,不要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的。” 孟宏昌耸耸肩膀:“得,我也要有你这样的技术啊,不然宁可走宝也比打眼好吧?而且捡漏这事确实要靠运气,运气不好,宝贝就算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就像我,还是安安心心赚我的辛苦钱吧。” 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道:“你能这么想最好。” 第二天上午,送走了孟宏昌后,孟子涛前往张三指妻子的堂弟家,考虑到对方家有些远,他托舒泽的关系,借了一辆越野车。 一路无事,一个多小时后,越野车驶进了一个村子,向村民打听了一下,车子在靠近一幢民居的马路边停了下来。 今天天气不好,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不过这对孟子涛找人有利,他远远就看到,屋门口有个人正在编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制作瓷胎竹编。 这瓷胎竹编,又称细丝工艺品,是蜀都地区独特的传统手工艺品,起源于清代中叶,当时主要用做贡品。由于世道艰辛,技艺几经绝传,五十年代经重新发掘、恢复生产。瓷胎竹编产品技艺独特,以精细见长,具有“精选料、特细丝、紧贴胎、密藏头、五彩图”的技艺特色。 孟子涛对于这种传统手工艺品也有所了解,知道想要制作一件精美的瓷胎竹编,很费功夫。 比如,“百斤原竹只抽丝八两”这是瓷胎竹编这个行当的老话,说的就是竹编原料的“金贵”。一根合适的竹子,只选中断最长的两三节来拉丝。这样的竹丝才能细如发丝,便于编织。 而这些竹丝都要靠手艺人用排针顺着篾片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同时,在抽丝之前,一根慈竹还要经过刮青、锯节、破片、烤色、定色、刮片、冲刀等十几道繁琐工序,才能抽出保证粗细韧度均匀的竹丝。可见其工艺之复杂。 正在制作瓷胎竹编的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抬起头,看向正在走过来的孟子涛,等孟子涛走进之后,他问道:“你找谁?” “请问你是李伦乔师傅吧?”孟子涛问道。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情吗?”李伦乔问道。 孟子涛说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堂姐李梅的事情。” “你是警察吗?”李伦乔问道。 孟子涛不想多费口舌解释,说道:“想必你应该从警察那里得到你堂姐是被谋杀的消息了吧。” 李伦乔点了点头:“你……算了,等我把这点做好,咱们再说吧。” “好。” 孟子涛看着柔韧无骨的竹丝顺着瓷胎在李伦乔的手中上下翻飞,熟练的动作应该不是几年之功。 片刻之后,李伦乔完成了工序,嘴里说道:“让你久等了,这是一个细致活,马虎不得。通常一个高90厘米的瓷胎竹编花瓶需要的工期需要20天,即使一个高30厘米的花瓶也需要2天时间。” 孟子涛笑着表示理解:“李师傅你这个手艺应该有不少年了吧?” 李伦乔微微一笑道:“我早从十五岁开始跟我父亲学的,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二十六个年头了。” 孟子涛笑道:“难怪我觉得你的手艺已经是大师级的水准了。” “哈哈,不是我自夸,一般我做出来的东西,大家都抢着要。” 李伦乔哈哈一笑,接着又摇头叹息道;“瓷胎竹编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在学的人少,做得人也少,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干这行,这门手艺再这么下去,我觉得就要进入历史啦!” “这么好的手艺,难道就没有人跟你学吗?”孟子涛问道。 李伦乔神色有些黯然:“现在的人没有几个能吃苦啦,想要找到几个合格的徒弟不容易呀!说实在的,要是有年轻人愿意跟我学,而且能够吃得下苦,我就算手把手免费教也是愿意的。” 孟子涛说:“其实你可以在城里开一个工作室,把产品放到网上卖,平时教授弟子,我觉得应该没问题的。” 李伦乔摇了摇头:“瓷胎竹编成品的好坏,第一步竹料的选择就很关键。必须采用背阴面的慈竹,这种竹子竹节长,纤维柔韧,是最好的竹编原料,而真正能够做到与瓷胎‘严丝合缝’的还必须是两到三年的成竹,因为这样的竹料才有足够的韧性。所以我时常都要到山里去转悠,找合适的竹料用于瓷胎竹编。” 孟子涛明白话中的意思,这样一来,工作室开在城市里就有问题了,但在农村教授,生源又有问题,毕竟就算宣传的好,也得有人愿意来农村学习,就算愿意来,住宿生活也是一个问题。 “李师傅,容我想一想,这事总会两全其美的办法。” “谢谢你,像你这样的热心肠,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李伦乔语气真诚,孟子涛能听得出他不是在反讽,于是笑道:“其实我也只是想让这门手艺发扬光大。” “爸,你在跟谁说话呢?” 这时,从屋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孟子涛看过去,说话的是个睡眼朦胧的年轻人。 孟子涛连忙告了声罪,随即拿出自己的名片。 “孟子涛,你是做古玩生意的?”李伦乔有些诧异,他原本还以为孟子涛是警察,没想到居然是做古玩生意的。 孟子涛笑道:“我另一个身份是警方的顾问。” 李伦乔恍然地点了点头,这个身份到也说的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突然跑了过去,一脸惊喜地看着孟子涛道:“你是孟老师?” “你个瓜娃子,一惊一乍做什么!”李伦乔没好气地说道。 年轻人激动地说:“爸,这是孟老师啊,鉴宝节目里的寻宝人。” 李伦乔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了,热情地跟孟子涛握着手:“抱歉,那个电视我只看了一点,刚才没有认出你来,不过你在节目里的讲解非常生动啊,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客气。 “爸,你愣着干嘛,请孟老师进屋里来啊。”年轻人说道。 “就你话多!”李伦乔瞪了儿子一眼,随即客气地邀请孟子涛进屋。 请孟子涛入座之后,年轻人非常热情地给孟子涛端茶倒水。 “孟老师,您喝茶。” “好。”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茶香四溢,不禁道了一声好茶,年轻人顿时喜笑颜开。 “孟老师,我叫李伟。”年轻人开口道。 “你好。” 孟子涛看着他的表情,直接说道:“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没关系的。” 李伟顿时一喜:“孟老师,请您稍等片刻,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李伦乔瞪了儿子一眼,随即苦笑道:“也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生了个这么个儿子,让他读书吧,读不好,让他跟我学手艺,他又怕吃苦,让他去工作,结果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孟子涛笑道:“可能还年轻吧,等过几年心定了就好了。” 正文 第一千二十四章 可能 李伦乔苦笑道:“说到底是我婆娘去的早,他小时候我忙于养家糊口,没有给他好的教育。希望等两年,他能够懂事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情孟子涛也不好多说,正好这个时候李伟拿着东西回来了,到也省得气氛变得尴尬。 李伟把东西放到孟子涛面前,一脸期待地说:“孟老师,这是我昨天去古玩市场买的东西,您看看对不对?” 李伟拿出来的是一件鎏金关公像,做工粗糙,人物造型呆板,毫无生气,拙而不朴,典而不雅,徒有其形而缺乏神采,与真的古代作品相去甚远,一看就知道是一件假冒伪劣产品。 看了一会,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这个造像你是在哪买的?” “送仙桥的一个小摊上。”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尊关公像?”孟子涛又问道。 李伟说:“我之前听一位专家说过,收藏除了讲究收藏精品,还讲究收藏一些奇特的物件,说不定就会捡漏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器形古怪的东西,绝大部分都是当代人为了迷惑不懂行的买家制作出来的,不要说东西不真,连一点美学都没有。我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古玩市场上,就是因为抱着你这样观点的人太多,才会让一些人有了可趁之机。” 听到这里,李伟哪还不明白孟子涛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说,这玩意是个假货?可是卖东西的明明告诉我,这是五代的东西,还说如果不对,让我去找他!” 孟子涛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说实话,小贩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了。 “你如果现在去找他,我保证你已经找不到他了,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会承认东西是在他那买的。”孟子涛说道。 李伟怒道:“他敢,我不砸了他的摊子!”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像什么话!”李伦乔怒斥道。 “我买了假货,还不能找他算账啊!”李伟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伦乔哼了一声:“就算我对古玩买卖不了解,也知道这行买了东西不能退的规矩,你去找人退,会退给你吗?” 李伟语气弱了下来:“这可都是新世纪了,这样的规矩也得改了改了吧。” 孟子涛说:“现在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这条规矩在古玩行业还是普遍存在的,你可以找他退货,能不能退掉咱们另说,别人知道了你买东西退货,一般的肯定不会再跟你做生意了。” 李伟有些委屈地说:“那我就只能吃亏了?” 李伦乔给儿子泼起了冷水:“你以为靠古玩赚钱很容易吗?我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句话,反而激起了李伟的叛逆心理,他说道:“我到不信我不能凭古玩赚钱。” 李伦乔怔了怔,内心苦涩一叹,对着儿子说道:“先别说大话,你还是搞清楚这回吃的什么亏再说吧。” 虽说大家非亲非故,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人跳进火坑里,于是孟子涛说道:“古玩这行的技术性非常强,如果你真想投入这一行,那你就必须学好文化历史知识,就比如说这尊关公像吧。” “关羽生前的官位是亭侯,是最低一级的爵位。关羽死后,却步步高升,从王到帝,再到武圣人,与文圣人孔子平起平坐。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在历史上,关羽的晋升之路也并不平坦,经历了多次的起起伏伏。” “唐朝时,皇帝选中关羽只是作为配角,站立在当时的武圣人姜太公的旁边,走进寺庙,接受香火的供奉,同时入列的还有张飞和周瑜。到了宋代,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认为,关羽虽然名望很高,但是并没有功成名就,所以将关羽逐出了国家级祭祀殿堂。” “直到宋徽宗时期,关羽的命运才峰回路转,他被连续三次晋升,从此,关公逐渐被神化,最终,成为武帝。所以说,首先从这一点来看,你这个关公像的制作年代就不对,五代时期根本就没有人会制作这样的关公像。” 孟子涛顿了顿,继续说道:“除了文化方面的知识,你还要必须要了解各个时期的工艺水平。比如说这个鎏金工艺,它是将金和水银合成金汞剂,涂在铜器表面,然后加热使水银蒸发,金就附着在器面不脱,历经数百年敝然金光灿烂。而你这个用的是化学原料,用不了几年,金粉就会脱落,面目全非。” “因此,你如果想要练出一双火眼金睛,除了多学习相关的理论知识,多分析思考之外,还应该多去博物馆看看,就算去古玩市场,你也应该抱着学习的不态度,多看少买。这样,才能让你的水平逐渐提高。” “不愧是大专家,说的在理。” 李伦乔边鼓掌边对儿子说道:“听见了没有,你要是真打算靠古玩这行吃饭,那就照着孟老师说的做!” 李伟点了点头,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会和自己的钱过不去,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时,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笑容满面地说道:“孟老师,不知您有没有收徒弟的打算啊?” 孟子涛闻言不禁怔了怔,摆摆手:“我这个年轻都还没有出师呢,怎么可能会教徒弟?” 开玩笑,他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教徒弟,而且古玩这行的诱惑太多,找徒弟也必须找个品行出众的,他可不想重蹈王之轩那样的覆辙。 见孟子涛一口回绝,李伟多少有些遗憾,不过他也不在意,觉得靠自己自学,肯定能够成材。 孟子涛可不管他会怎么想,指点了李伟几句之后,就提起了今天的来意。 李伦乔说:“孟老师,不瞒你说,我家和我堂姐家关系一直不好,当初她结婚我们都没有去,如果你想问我一些她的事情,我可能还没有她的邻居知道的多。” 孟子涛对两家关系怎么交恶的并不怎么关心,他拿出那枚司南玉佩,放到李伦乔面前:“李师傅,你认识这个吗?” 李伦乔脸色一变,拿起玉佩看了看,又叹了口气:“怎么会不认识呢,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小玩意,我父亲和我大伯才闹的不可开交的。” “怎么回事?”孟子涛有些惊讶地问道。 “其实这个玉佩只是导火索,主要是我爷爷对两个儿子不能一视同仁,他一直偏袒我大伯,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本来到也没什么,大伯母还要在村里说,我父亲忍无可忍,最后因为这个玉佩的分配,闹了起来,最后两家老死不相来往。” 李伦乔说了一些陈年往事后,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孟老师,你是为了这个玉佩背后的宝藏来的吧?” 孟子涛笑道:“要说我对宝藏不好奇,那肯定是骗你,我也想对玉佩多了解一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有宝藏,也不会留到现在了吧?” 李伦乔哈哈一笑道:“您还真说对了,其实当初宝藏还是有的,作用无非是用来光复后唐,但后来的历史形势您也知道,想要光复后唐何其困难,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宝藏就被拿了出来,至于用来做什么,或者有没有全部拿出来,这一点我们祖上并没有传下来。” 李伟撇了撇嘴道:“真有宝藏还有不全拿出来的道理啊?如果还有宝藏,咱们家从曾曾祖父到爷爷那辈,也不至于穷的连房子都快修不起了。” “别胡说八道!” 李伦乔训斥了一句,接着说道:“就算宝藏还有一些,就凭咱们家一枚玉佩也找不到,必须要连同一幅画,还有一件玉器,三者合一才能显示出确切的地点来。” 孟子涛心中一动:“李师傅,不知画和玉器是怎么丢失的呢?” 李伦乔说:“我听说是当初家里出了不肖子,嗜赌如命,结果画和玉器都被偷了卖给了别人,要不是他死得早,估计连玉佩都不会留下来了。” 孟子涛又问道:“你还知道画和玉器的内容吗?” 李伦乔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可没有传下来,只知道画和玉器是一样的内容,至于内容是什么,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了。” 孟子涛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这个玉佩和自己手里的仿巨然玉器和画是一起的吧? 想到这,孟子涛恨不得马上回去试一试,之后,他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问题,发现确实有可能是一起的,而且李伦乔的祖上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让人制作了仿品,这就难怪他得到了那么多相似的作品了。 “不过我为什么会得到这些东西呢,难道是老天要借我的手,让那个宝藏重见天日?”孟子涛心里不禁这么想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孟子涛就准备回蜀都,不过父子俩硬要孟子涛留下来吃午饭,孟子涛不答应他们还不乐意了,最后孟子涛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不过,席间的闲聊,让孟子涛有些庆幸自己留了下来。 PS:这段时间的更新量一直不多,主要是因为状态不好,再加上现在养成了晚上码字的习惯,而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一直都不太舒服,叠加起来码字的速度就差很多。不过本书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大家不用担心会太监。 另外,我也会争取调整到白天码字,尽快把这本书完结。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对本人的支持,如果不是每一位读者的订阅,本人也坚持不到现在,感激! 正文 第一千二十五章 听闻 李伦乔让儿子陪着孟子涛,他去买几道大菜过来,孟子涛连忙让他不用这么麻烦,只要烧几道家常菜就行了。 李伦乔没有同意,他告诉孟子涛,村子里就有一位大厨,以前经常出去人做酒席,现在年纪大了不出去跑了,就在家里做一些大菜出售,很受一些老板的欢迎,他现在就是去那里买,一会就会回来。 说完,李伦乔就出了门,剩下孟子涛和李伟到也不冷清,原因是李伟是个话痨,李伦乔在的时候,对他还有些威慑力,现在一走,简直打开了话匣子,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向孟子涛询问着古玩领域的知识。 孟子涛见他好像下定决心想要在古玩这行闯出个名堂,于是问了李伟一个关键的问题:“李伟,你为什么想要涉足古玩这行呢?是因为喜爱,还是单纯就是赚钱?” “这个……”李伟挠了挠头:“我其实觉得做这行挺酷的。”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答案。 李伟讪讪一笑:“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有些奇怪,而且你这个应该只算是对古玩稍微产生一些兴趣,如果深入下去,就会变成爱好,也有可能很快就不感兴趣了。” 李伟连忙摆摆手:“不会的,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对一件事情这么感兴趣,肯定不会放弃的,而且,我也不想再被我爸看不起了。” 别看李伟说的信誓旦旦,兴趣这种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孟子涛也没有多说,最后成功还是失败,是李伟自己的选择。 就听李伟接着说道:“其实我初中的时候就对古玩产生了兴趣,那个时候,我觉得这玩意挺神秘的,还能赚大钱,很想找人学习,不过被我爸给骂了一通,说我痴心妄想。那个时候我又没什么能力,就退缩了。”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当初是怎么知道古玩这行会赚大钱的?” 李伟看起来有二十二三的样子,他初中的时候,至少也得是六七年前了,那会的古玩市场还不怎么繁荣,因此孟子涛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 李伟看了看外面,凑到孟子涛面前,小声说道:“其实,我们村里有个人是盗墓的,当初我和他的儿子关系比较好,他就跟我说一些他爸盗墓的一些事情,听他说,他爸当初挖到的一个这么大的青铜鼎,居然卖了上百万呢!” 李伟比划了一下,青铜鼎的直径估计在五十厘米左右,这样的青铜鼎能在当时卖出上百万的价格,肯定有不同凡响的地方。 得知又一件国宝流失了,孟子涛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于是问道:“他现在还住村子里吗?” 李伟说道:“不住啦,赚了那么多钱,哪还会住我们这地方啊,不过可能是怕大家知道他家是靠盗墓赚的钱,直到三年前才搬走的。而且他家老宅子还挺新的,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打扫一下,住两天。” 孟子涛装作好奇地问道:“你知道他家搬去什么地方了吗?” “这个到不大清楚,当初我们初三的时候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子,打了一架,之后友谊就断掉了,回想起来,当初还真够幼稚的,现在那个女孩都出国留学了,估计会嫁给老外吧。”李伟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一些那户人家的详细情况,李伟到是实话实说了,不过说到最后,他又有些忐忑:“孟老师,您不会去抓他们吧?” “我当然不会亲自去抓他们了。”孟子涛笑了笑。 “呃……如果要抓的话,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李伟连忙解释道:“我到不是怕他们,只是传出去,我在村子里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孟子涛笑着让他放心:“这事你大可放心,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抓的,而且如果他已经不做很久了,基本也不太会有什么事。” 李伟松了口气,连忙跳过这个话题,聊其它事情。 没过一会,李伦乔和一位七十多岁的大爷进了屋,他们手上都拿着食盒。 “爸,你怎么把四大爷都请来啦。” 李伟上前想拿过老人手里拎着的食盒,不过老人没让他拿,笑着说:“听说今天有贵客到场,我过来帮衬一下,希望贵客别介意啊。” 孟子涛连忙表示客气了,并做了自我介绍。 老人笑道:“我认识你,电视上的大专家,没想到你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年轻,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客气了几句,老人前去做菜,本来李伦乔想去帮忙,不过被老人推了出来,他带来的都是处理好的食材,不需要别人帮忙,让大家先吃。 本来李伦乔想给孟子涛倒酒,但孟子涛要开车就推掉了,只是要了一杯饮料。 在李伦乔的热情招呼下,孟子涛品尝了老人做的菜肴,还真是名不虚传,味道都非常出众。 特别是其中一道粉蒸肉,一个小蒸茏里,底下有何叶,荷叶上面有豌豆,豌豆上有一排肥瘦相间,肥而不腻、油光闪亮的粉蒸肉,吃到嘴里,味道特别足,有一种独特酱香味的香辣口感充斥在口腔中,让人放不下筷子。 一桌子的美味,不时还有老人的拿手好菜上桌,大家都吃得不亦乐乎。 最后老人给大家炒了一道素菜,就准备回去了。 “四爷,还走什么啊,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吧!”李伦乔连忙起身劝道。 老人摆摆手:“算了,下回吧,今天我还得回去炒菜。” 李伦乔有些诧异:“都这个点,还要你亲自动手?” 老人说:“荣强的儿子回来了,我总要照应一下他。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去了,下回咱们再一起喝酒。” 李伦乔去送了一下老人,孟子涛朝着李伟问道:“刚才大爷说的,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家?”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刚才看到李伟明显愣了愣。 李伟点点头道:“就是他家,不过照理说,他春节刚刚回来过,按道理现在应该不会回来啊,真是奇怪!” 正好这时李伦乔回来了,李伟便问道:“爸,方福鑫怎么又回来了?” “老家在这里,回来住两天不是挺正常的事情。” 李伦乔先是回了儿子一句,接着说道:“不过,四爷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也觉得这事挺奇怪的,而且方福鑫好像受了伤。” “受伤他不去医院,跑回老家有什么用,不会是他惹了什么祸了吧。”李伟说道。 “惹没惹祸,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孟子涛听着两人的对话,脑袋里升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不过却怎么也抓不住,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原来是钱思玲的电话。 孟子涛跟父子俩说一声,拿着手机走到门口。 “钱大主播,不知有何贵干啊?” “妹夫,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给你打电话,就一定是有事情。” “既然没事情,那我就挂了,我这还有客人呢。” “别,孟大专家,是你赢了,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要找你帮忙。” “又是节目的事情?我之前不是说了,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别,这次是我们电视台想组织一场鉴宝活动,想要邀请你做为专家,时间就在明天,还请你帮个忙吧。” 孟子涛的表情有些古怪:“你们电视台的鉴宝活动还真够随意的啊,今天给我打电话,明天就举办。” 电话那头的钱思玲显得很不好意思:“妹夫,实话跟你说吧,这回的鉴宝活动我们电视台早就已经定好计划了,而且也已经邀请好了专家,但万万没想到,其中一位专家因为车祸突然去世了,和他一个重量级的专家临时请不到,所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求到你头上来了,你如果明天还不回去的话,就来帮个忙吧!算我求求你啦!” “你说的专家是谁?”孟子涛有些好奇。 “周台东,杂项鉴定专家,你听没听过?” 这个名字孟子涛以前听过,此人在国内有些名气,不过他的品行有些争议,有些人觉得他有一说一,鉴定结果很权威。但他的鉴定过的几件古玩又有争议,加上他视财如命的性格,有些人觉得他为了钱鉴假为真。 这种事周台东肯定是不会承认的,还发话说只要有确凿的证据,他愿意赔偿损失,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这么一位富有争议的人,突然出车祸去世了,孟子涛多少有些感慨生命的脆弱。 “妹夫,看在婉奕的面子上,你就帮帮忙吧。今后我在我们主任心中的地位,就靠你啦!” 孟子涛笑了起来:“难道我不去他还会看不起你啊!” 钱思玲说道:“怎么不会,他这人心眼最小了,上回因为我帮你把他挡了,他还有些怀恨在心,说不定哪天就给我小鞋穿。” 孟子涛笑了笑:“行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答应你了。” “谢谢,谢谢,妹夫你这人太好了……” PS:肚子一直不见好,浑身没力,今天就只能发这些了,不想断更,留一些应急,再次说声抱歉,只要身体好起来,尽量补上! 正文 第一千二十六章 强行碰瓷(上) 孟子涛收起手机,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李伟问道:“孟老师,是有工作吗?” 孟子涛笑道:“一位朋友邀请我明天去参加一个鉴宝活动。” 李伟对此很感兴趣:“不知是哪里举办的鉴宝活动,我能不能去看看?” 孟子涛回道:“是蜀都电视台举办的小型鉴宝活动,参与鉴定的真品有机会上电视节目,通过评比获得奖状。你想去也没问题,不过别故意去买古玩。” “哦。”李伟点了点头,想到了一个问题:“孟老师,那些鉴宝节目中的赝品是怎么回事?换作是我,我肯定不会让自己拿了假货上去丢人现眼的。” 孟子涛说:“我只知道有两种吧,一种是直接在鉴定的时候拍摄节目,你要参加鉴宝肯定要同意在节目中播出才行,还有一种就是请临时演员了。” 李伟恍然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托吧。” “其实也不算托。”孟子涛笑了笑,心道,真正的托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比如说拍卖会上的托,他们能够看出买家的情绪,知道哪件拍品还有上升的空间,于是就会举牌提价。或许他们会失手,但也不过是左手倒腾到右手而已,基本没多少损失。 这种把戏,基本上每场拍卖会都会存在,孟子涛他们组织的拍卖会也不例外,这是市场的营销手段,对孟子涛来说,他只要能够保证拍卖出去的拍品没有问题,就已经问心无愧了。 酒足饭饱,孟子涛见李伦乔欲言又止,笑着问道:“李师傅,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行了。” 李伦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四爷走的时候,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帮忙鉴定古董。如果可以,等他吃了饭,就把东西拿过来。” 孟子涛还当是什么事情,笑道:“这不过是件小事,你让他拿过来就行了。” 李伦乔连忙表示感谢,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这人脸皮不厚,最害怕求别人,更别说孟子涛这样的大专家了。 李伦乔连忙去叫老人过来,大概十来分钟后,除了他和老人之外,还跟了五六个人村民,其中有两个带了老物件,剩下的都是来看热闹的。 李伦乔心里其实挺忐忑,生怕孟子涛不高兴,但让他拒绝村民,他也不太好张口,毕竟一个村上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而且这也是正常的事情,相他小时候,村里来个表演杂技的,都里三层外三层,如果来了明星,估计村里只要知道的,大部分都会去凑热闹。 孟子涛让大家按次序鉴定,现在还早,有的是时间,大家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率先鉴定的当然就是那位厨师四爷了,他把拿来的东西,都放到了桌上,接着解释这几样东西的来历。 “这些东西都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当初我爷爷也是厨子,不过比我厉害多了,经常为一些达官贵人做饭,做的好就有赏,这几件东西大部分都是当初赏给我爷爷的,我也不知道它们到底值多少钱。今天正好有机会,麻烦孟老师帮忙看看,免得是宝贝被糟蹋了。” “老物件能够传到现在也不容易,确实应该好好保存,我现在就给您看看。”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查看起来。 一般而言,除非是皇亲国戚,不然就算要赏赐厨子,也不太可能会是好东西,老人拿过来的这几样东西就是这种表现,除了一件之外,基本上都是稍微值点钱的小玩意,有些收藏价值,市场价值不太高。 不过剩下一件却是好东西,象牙制作的玲珑球,外球表面浮雕各种花卉纹饰,球心内一环连一环精雕大小珠,各球都能顺次活动。其雕工精湛,技法特殊,非一般人所能作,属于象牙雕刻之中的精品。 孟子涛给老人详细解释了几样东西的价值,老人恍然道:“这个球其实是当初我爷爷救的一位旅客送的,果然最贵重啊!孟老师,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贴心地把价格写在纸上,递给了老人,毕竟国人最喜欢财不露白嘛。 老人接过记录报价的白纸一看,脸上立马乐开了花,旁边的村民见此情形,想要凑过来偷看,老人连忙把纸藏了起来,嘴里笑骂了一句。 旁边一个三十来岁,头发都快遮住眼睛的村民笑嘻嘻地说道:“四爷,你藏也没用,看你这高兴的样子,肯定赚大钱了,我看电视上一件古董动不动就要几十上百万,你这几样东西应该不会少多少吧。” 老人笑骂道:“方宗你这小子尽胡说八道,真要能值几十上百万,我今天开始就不做菜了。” 方宗连忙摆摆手:“可别,要是那些老板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还巴不得那些老板能来扒你的皮,也能让村里少一个祸害!”老人又笑骂一句,就不理他了。 孟子涛开口道:“大爷,我得给您提个醒,因为法律的关系,这象牙制品是不能拿去拍卖的,只能私下交流。” “这样啊!”老人眉头皱了皱,私下交流的意思无非就是压价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哪怕再不乐意也只能接受。 孟子涛微笑着说:“不过您老如果要处理的话,可以交给我来处理,虽然不能给您保证,但价钱肯定不会低。” 老人一听又开心起来,说道:“如果我将来要卖掉它,一定会找你的。” 本来老人还想要给孟子涛鉴定费,不过被孟子涛推掉了,吃人嘴软嘛。 和老人简单说了几个保养要注意的地方,孟子涛开始鉴定下一件东西,老人也匆匆拿着东西回去了,毕竟加起来好几十万的东西,还是拿回家放心的多。而那个叫方宗的青年,也有些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接下来两位村民拿来的东西,都是没什么价值的玩意,其实这才是现在农村该有的情况,真有好东西,早就被铲子们收刮了,还剩下好东西的机率微乎其微。 东西都鉴定过了,孟子涛准备回市里,跟李伦乔父子俩告了辞。 上了车,孟子涛想了想,总觉得方福鑫一家有些问题,就打电话给同事,让他们调查这对父子,说不定会有些意外发现。 PS:今天肚子到是舒服了一些,但精神比昨天还要差,码了一点实在码不下去了,先这样吧。如果明天舒服一些,会尽量先恢复正常更新,大家觉得这段时间更新慢,可以先养一下,等过段时间再看。 正文 第一千二十七章 强行碰瓷(下) 打完电话,孟子涛驾着车往市里出发,正要开出村子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好像前方有麻烦,于是他连忙放慢了车速。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的路口冲出来一个人,往地上一滚,要不是孟子涛有直觉提醒,还以刚才的车速开过去,肯定要碰上了。 孟子涛知道这是遇上碰瓷的了,不过在这个地方碰瓷,肯定是盯上自己了,但自己在这边又没有跟谁有仇,怎么会有人专门针对自己呢? 这个时候,孟子涛想到刚才有些鬼鬼祟祟的方宗,不会是他吧? 不管是不是方宗,孟子涛觉得先把眼前这个麻烦解决了再说,他先倒车,但没想到车子一发动,躺在地上的那家伙,就爬了起来,直接朝孟子涛的车扑了上去,这分明就是想要强行碰瓷啊! 孟子涛冷笑,看来今天想要简单解决怕是不行了,于是他直接熄火停车,碰瓷的就用头朝车头一撞,然后装作惨叫一声,随即倒在了地上。 孟子涛拔下钥匙下了车,对着碰瓷的说:“识相的给我老老实实滚起来,别逼我动手。” “哎哟!你撞了人,居然这么嚣张,别以为你们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啊!”碰瓷的扶着额头,一边装模作样地呻.吟着,一边愤怒地控诉着孟子涛的不是。 孟子涛哂然一笑:“碰瓷能不能换点新花样,你不知道我的车的装着摄像头吗?你刚才的样子都被拍了下来,还想让我赔钱?既然你不起来,那我也只能报警了。” 说完,他拿出手机,做出准备报警的样子。 碰瓷的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孟子涛手上的手机抓去,嘴上骂骂咧咧,阻扰孟子涛打电话。 这个时候,从旁边冒出来了三个人,身材都比较魁梧,其中一个还一脸凶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三头,怎么回事?”一脸凶相的那人对着碰瓷的开口问道。 碰瓷的立马说道:“皓哥,这龟儿子开车撞了我,居然不想赔钱!” “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孟子涛脸色一变。 “撞人还有理啦!”碰瓷的有了同伙,更加嚣张了,左手握拳朝车引擎盖砸了两拳:“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信不信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行了,少说两句。”皓哥看了看碰瓷的头上一片红肿,问道:“你头上就是给车撞的?” “就是这个龟儿子撞的!”碰瓷的指着孟子涛,张口就是污言秽语。 孟子涛脸上一寒,上去就是两个巴掌,他本来还不怎么想暴力解决,看来不暴力是不行了。 碰瓷的被孟子涛打的眼冒金星,半响说不出话来。 皓哥三个反应过来的时候,孟子涛耳光都打完了,皓哥脸色一变:“小子,撞了人还打人,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孟子涛冷笑道:“行了,别啰里啰嗦的了,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找我麻烦的?” 这时,碰瓷的总算反应过来,他眼睛通红,朝着孟子涛就挥起一拳,这一拳在孟子涛眼中,就跟蜗牛爬一样,只是稍稍用了点力就握住了,而后就是一脚踹到了碰瓷的肚子上,那家伙惨叫了一声,就被踹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痛的说不出话来。 “小子!你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喽!”见此情形,皓哥等人都怒了,其中一个跑去查看碰瓷的情况。 孟子涛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值得让我放在眼里。再说一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哈哈!”皓哥怒极而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 皓哥刚到嘴边的话被逼了回去,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孟子涛拿着枪,对准皓哥的眉心,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怎么了,说说看呢。”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孟子涛居然有手枪,全都感觉到事情可能失控了。 孟子涛说道:“回答我刚才说的问题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皓哥说话还很硬气。 孟子涛直接给了他一记耳光:“把你刚才说的一句话还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记耳光直接激起了皓哥骨子里的凶性,眼中寒光一闪,猛得伸走就想要夺下孟子涛手里的枪。 以孟子涛的身手,当然不可能被皓哥抓住,但他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故意让皓哥抓住了枪。 “玛卖批,你们还不来帮我!”皓哥见夺不下孟子涛手里和枪,立马对着旁边正呆愣着的同伴骂了起来。 除了被孟子涛踹懵了的碰瓷的,剩下两个都稍稍愣了愣,接着就一拥而上。 “呯!” 突然一声枪声响起,把那两个都吓了一大跳,紧接着,皓哥才感觉到自己有腿被枪击中了,痛苦地哀嚎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孟子涛才加了几分力,又对着皓哥脸上一记勾拳,把人打倒在地,而又是三两下,把另外两个人也都解决了。 “说,他手里到底有几条人命!”孟子涛这么问并不是无的放矢,他刚刚就感觉到了皓哥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味,手上肯定有凶案,这也正是刚才他故意让皓哥抓住手枪的原因。 哪怕孟子涛的直觉错了,那也没关系,是皓哥自己要夺枪,不小心走火也是正常的嘛。 被孟子涛用枪指着的那位脸色一白,偷偷向皓哥看去,不过孟子涛注意着,见他这个样子越发相信皓哥有问题了,于是他踢了此人穴位,痛苦立刻就让这人翻滚起来。 “想不想跟他一样?”孟子涛用枪指着另外一个人。 看到同伴如此痛苦,此人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闭上了眼睛,大叫道:“我只知道他杀过一个人。,” 皓哥脸色一白,表情狰狞,此时他狠不得起身砍死这家伙,但孟子涛早就防备着他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别想动小心思了。 既然已经说了,那就没有退路了,于是那人把皓哥杀人的事情讲了出来,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之前皓哥去一家小卖店买东西,因为没有准备零钱,又不想破开大钞,就跟小卖店老板说,下次再付,结果老板那天心情不好,没有同意,于是两个人争了几句。 皓哥因此怀恨在心,去年一个夏天的晚上,他走过一座小桥时,正好遇到了那个小卖店老板,当时他喝了不少酒,见周围没人,恶向胆边生,就把小卖店老板推到河里去了,小卖店老板不会游泳,生生给淹死了。 那人之所以知道这事,是因为皓哥事后在他家躲了两天,得知事情被定性为不小心失足落水,他才离开。 得知是这么回事,孟子涛对皓哥这人的凶残有了些了解,不过他认为皓哥手里可能不止这么一起凶杀案,于是又问其他人,但他们都表示不知情。 孟子涛看了皓哥一眼,这家伙估计是认命了,手捂着伤口一声不吭,脸色灰白。不过,孟子涛并不会掉以轻心,另外的凶案,他也有信心让对方主动交代。 除了皓哥犯的事,孟子涛也问到了到底是谁找他的麻烦,没想到居然不是他刚才猜测的方宗,而是方福鑫叫他们来的。 这个答案令孟子涛感到很奇怪,自己刚刚才让人调查方福鑫一家,方福鑫那边就马上昨到消息,然后对自己展开报复?这显然不可能啊! 那么,就只有方福鑫和自己先前有仇这个原因了。 “嘿,本来就想找你,居然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到这,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先前自己开枪应该传的很远,方福鑫会不会跑掉了。这个事情可不能不防,然而,他现在只有一个人,而这边还有四个人要他看着,其中还有一个杀人犯,处理起来可不能随便。 好在刚才的枪声也确实吸引到了一些人的注意,孟子涛都看到了李伦乔父子俩的身影,于是他连忙把父子俩叫过来,简单说了一下,让他们一个去准备绳子,一个去通知村长。 得知皓哥还是杀人犯,父子俩都有些不可思议,连忙照着做了。 好在现在有手机,因此村长等人马上就赶到了,孟子涛也可以脱身去找方福鑫,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方福鑫开着他的车从村路的另外一头跑了。 而且不巧的是,村里没人记得方福鑫的车牌的全号码,只知道车的品牌和颜色,因为方福鑫每回都开不一样的车回来,大家不会无聊到一直记他的车牌。当然,这也更意味着方福鑫这人有鬼。 孟子涛通知同事,让他们尽快调取沿路的监控,查找方福鑫现在的位置,至于能不能尽快找到,就看运气了。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他们分成了两队,一队把皓哥等人押回去,另一队过来找孟子涛,孟子涛让他们查找方福鑫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还真找到了几件玉器和青铜器,无一例外都是出土文物。 这么一来,警方马上就发布了对方氏父子的通缉令。 孟子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方福鑫干嘛要跳出来找他麻烦呢? ………… 第二天,孟子涛前往鉴宝节目的录制现场,当他到达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古玩收藏爱好者,其中以蜀都周边的居多,毕竟不是上星节目,受众也有限。 节目录制有两个区域,一个是等候区,一个是鉴定区,收藏爱好者都在等候区。这些人都随身带着自己珍藏的宝贝,他们有的人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装有宝贝的盒子,有的抱着鼓鼓囊囊的包,有的则随意拿着,只因东西太大。 这些收藏爱好者都时不时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美女主持人钱思玲,因为只有通过了她的采访,跨过她身边的大门,才可以走进鉴定大厅与鉴定专家面对面的交流,从而得到自己激动或者伤心的结论。 正因为是单独一件藏品进行鉴定,又要考虑播放效果,无疑会浪费不少时间,一天下来最多也就鉴定几十件藏品,最后能够上电视的藏品更是寥寥无几。 所以,电视台给每个前来的收藏爱好者都进行了编号,然后电脑随机抽取编号,也算是保证了公平,并且连续两天录制节目,就是为了不让收藏爱好者多跑。 这样一来,运气好的人,一次就能进入鉴定区,运气差的人,可能要来好几趟。至于次次都没有抽中的人到不会有,因为程序已经设定好了,五个星期抽不中,就必定轮到一次,否则某些人非得哭死不可。 孟子涛直接走进鉴定区,他一眼就看到坐在观众席的李伟,李伟看到他还兴奋地挥了挥手。 孟子涛朝他笑了笑,随即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专家席,跟先到的各位专家寒暄了几句。 到了现在,虽然孟子涛的年纪会让一些专家心里不舒服,但鉴于他的名气和身份,也没有人敢小看他了。 “328号准备进入鉴宝区。” 在等候区,一位持宝人听到自己的号码,连忙兴奋地拿着东西来到钱思玲前面。 钱思玲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持宝人,心里还是稍稍有些紧张,因为节目新办,肯定还有一些地方不太合格,比如说现在钱思玲想到持宝人万一有心脏病,听到鉴定结果一兴奋发了病怎么办。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只能整理好心情,面带笑容地问道:“请问大爷贵姓啊?” “我姓周,来自山城。” “原来是一位来自山城的藏友,请问您今天拿来的藏品是什么?可不可以给电视机前的观众展示一下?” “当然可以,我今天带来的是一件北宋时期的青釉执壶。”老人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对着摄像头举了一下。 钱思玲看了一眼执壶,不过没有看出它的真假来,她又笑着问道:“周大爷,不知您这件藏品是什么来历啊?” “这东西是祖传下来的,至于传了多少代我也不太清楚……” “又是祖传的,我家怎么就没有祖传下来什么宝贝呢?”钱思玲心里嘀咕了一句,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老人进入了鉴定区。 正文 第一千二十八章 有问题的专家 老人拿着自己的藏品,兴高采烈地走进了旁边的大门,之后就是一道长长的走道,在走道旁边是观众,走道对面就是舞台,几位专家就坐在正对着走道的长桌后面。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老人只觉得脚有些发飘,身体也有些僵硬,完全是靠着惯性来到专家们面前,在专家的提醒下,才把自己的藏品放到面前的桌上。 鉴定瓷器的专家名叫宋知微,是蜀都本地的一位知名瓷器鉴定专家,他一边拿起老人带来的藏品,一边问道:“老先生,这是你自己的藏品?” “是我家祖传的,我也不知道已经传了多久了。”老人回道。 “那您知道这是什么吗?”宋知微一边鉴定着东西,一边问道。 “青釉执壶,是北宋时期。” “这确实是一把执壶,不过它不是青釉,而是影青釉,这种釉色介于青白之间,青中带白、白中闪青,加之瓷胎极薄,所刻划的花纹迎光照之内外皆可映见,因此被称为影青釉。另外,我认为它应该不是北宋时期,而是南宋时期的作品……” 孟子涛在旁边看着宋知微讲解,当听到宋知微估价四万八时,他暗自皱了皱眉。 要说宋知微讲的都对,但这把执壶有个严重的问题,壶口有伤,现在虽然不是以前那么严格,但在壶口有伤的情况下,估价肯定不可能这么高,四万的价格已经算很不错了。 不过,孟子涛不负责瓷器鉴定,而且古玩估价没有定数,每个专家有他自己的想法,孟子涛也不能说这个估价就是错的,毕竟还在范围之内,如果估价有六七万,那就太夸张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却让孟子涛感觉这个宋知微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时不时的出现估价太低或者太高的情况,虽然次数不是太多,但也由不得孟子涛多想。 在这期间,孟子涛也鉴定了几件杂项古玩,因为说的有理有据,令现场的观众对他的印象加深了不少。 “董先生,麻烦把您的藏品拿上来吧。” 持宝人连忙点了点头,走上前,然后打开箱子,里面还放着一层泡沫,从泡沫之中,他拿出了一件造型有些别致的青花器,然后轻轻放在了宋知微的面前。 宋知微看到这件青花瓷器,眼中稍微露出一丝莫名的色彩,之后从桌上拿了起来。 坐在不远处的孟子涛自然可以完全看到这东西的全貌,此类型器在官窑烧造档案中,被称为“青花白地江山一统爵盘”,乾隆八年六月曾烧造,应为宫廷礼器。 此盘中间起台,台有三条凹槽,用以插爵足。底部呈浅圈足,裹足支烧,见有细小的支烧点,圈足下另有四只扁形足。 托台上以青花绘海水江崖纹,盘内绘云鹤纹,外壁饰四组折枝莲纹,寓意吉祥。底款为特殊的“乾隆年制”四字双行篆书款,笔意纤细,字小而缩于底心。 孟子涛并没有用异能,而是用自己的眼力在打量着这件特殊的青花瓷器,毕竟现在青花瓷是大热门,经过他鉴定的清代青花瓷器,已经数不胜数了,光是脑海中的鉴定信息,就足够他对清朝各代青花瓷有足够的了解,根本无需利用异能,就能看出它的真伪。 现在,哪怕突然失去异能,孟子涛认为自己也足够做一名瓷器鉴定专家了。 孟子涛看了一眼底款,认为这是一件大开门的瓷器,而后,他又看了胎釉、青料、纹饰等等,都符合乾隆年间的特征,。 真品的特征非常清晰,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工夫,就能断定这是一件真品,而且做工精美,应是精品之作,只是口沿处有微微一些磕碰,影响了它的价值,但也无伤大雅,瑕不掩瑜。 然而,接下来宋知微的鉴定结果,却让孟子涛分外诧异,他居然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是一件高仿作品,而且还拿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 当得知自己的藏品是高仿的时候,持宝人董先生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些愤怒的神色,不过他还算有素质,没有马上出言质疑宋知微的判断,直到宋知微讲完了,他才说道:“宋老师,你的判断,我并不认同,我这件瓷器,请专家鉴定过,也经过科学鉴定,都没有问题。” 宋知微微笑着说道:“董先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无论是谁,得知自己的藏品有问题,也不能无动于衷。你如果认为我说的有问题,完全可以去找别的专家鉴定。另外,既然你有了它是真品的结论,为什么还要来参加节目呢?” “我就是想要获得一个奖项而已,没想到……算了,不想浪费口舌。” 说话的时候,董先生把瓷器收了起来,对着专家们说:“我对你们的鉴定水平很失望!” 说完,他也不理大家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宋知微摇了摇头:“哎,现在的人啊,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的本事大的不得了,只要不符合自己的想法,就急眼了。我就纳闷了,既然这么不相信专家,还来鉴定干嘛呢?” “就是……”旁边的几位专家也都点头称是。 孟子涛冷眼旁观,他刚才其实就想站出来,指出瓷器没有问题,但这样一来,无疑就和宋知微撕破脸了,而且现在正在拍摄,这样也会引起不好的后果。 另外还有一点,他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宋知微到底在搞什么勾当,至于董先生那边,过会休息的时候会联系。 接下来的鉴定中,到没有再出现这么离谱的事情。 很快,上午的拍摄结束,大家一起去餐厅吃饭,孟子涛则去要了那位董先生登记的联系电话。 手机中响了十多声,对方才接起电话。 “你好,是董先生吗?” “对,你是哪位?” “我是孟子涛,不知董先生还有没有印象。” “你有什么事情?”对方的语气马上就冷了下来。 “是这么回事,你的那个藏品,我认为没有问题……” 董先生好像吃了火药一样,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他就大声囔囔起来:“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很好笑啊,刚才口口声声说我的东西是假的,现在又告诉我没有问题,是不是玩我呢!啊!” 孟子涛能够理解对方心里有火,但这并不是对方要把火撒在他的头上的理由,他也不想受这个气,直言道:“董先生,这么跟你说吧,我并不是负责鉴定瓷器的专家,我给你打电话也只是基于道义,并不想左右你的想法,言尽于此,再见!” 话分两头,在一家饭店包间的董先生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很气愤地骂了一句娘。 “怎么了?”坐在对面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董先生把事情讲了一遍,骂骂咧咧地说:“你说这叫什么事,好像他通知我就能撇开自己的责任一样。” “你说这个专家叫孟子涛,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那个?” “对,怎么,你认识他啊?” 中年人摇了摇头:“我到是想认识他,但也得有机会啊,早知道今天的鉴宝节目有他在,我无论如何要去一趟。” 董先生讶然道:“不是吧,你至于这么看重他吗?” 中年人有些古怪地看着他道:“一天到晚说要把东西拿到嘉辉去拍卖,连嘉辉的老板之一都不了解,我说你功课也做的太差劲了吧!” “什么!他就是嘉辉的孟子涛!”董先生愕然。 “不是他还有谁,你不会是傻了吧。”中年人真想摸摸朋友的额头有没有发烧。 董先生苦笑道:“这也太年轻了,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糟了,我刚才的态度,不会惹怒他吧!” “你呀你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中年人摇了摇头,随即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听说孟子涛的性格很好,他应该不会为了一点小事生你的气的。” “万一生气了呢?” “那就上门道歉啊,正好我跟你一起去认识一下……” 另一边,孟子涛收起手机,董先生的态度虽然不好,但他能够理解,到也没放在心上,他向餐厅走去,快到的时候,发现钱思玲和宋知微正在聊天。 看到钱思玲连连点头的样子,孟子涛步子加快了一些,隐约听到宋知微说了句“麻烦钱主播了”,。 宋知微抬头看到孟子涛过来,笑着对孟子涛点了点头:“孟老师,一起进去吧。” “宋老师您先进,我想跟钱主播商量些事情。”孟子涛客气地说道。 “哦,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宋知微呵呵一笑,随即走进了餐厅。 等宋知微走了,钱思玲笑着说:“妹夫,你上午的表现很不错啊,我听观众们都说,对你非常认可呢。” “没有拖后腿就好。”孟子涛也笑了笑,接着说道:“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这个宋知微是什么来头?” 钱思玲表情一怔:“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主任介绍过来的,听说他们有些亲戚关系吧。” 说到这,钱思玲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你打听他干嘛?” 正文 第一千二十九章 小小地反击 孟子涛说道:“这个咱们一会再说,你先说说,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钱思玲看着孟子涛,心里十分好奇:“怎么感觉你神神叨叨的?你如果不说,我也不说。” “我就是觉得他这人有些问题。”孟子涛说道。 “什么问题啊?”钱思玲显得有些惊讶:“你不会是说他故意鉴假为真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到没有,但他鉴真为假。” 钱思玲愣了愣:“呃……不会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古玩界的各种勾当太多了,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鉴真为假,然而花低价购买下来,可并不稀罕。 “好了,换你说了。” “他让我396号的鉴定经过剪辑出来。”钱思玲也是聪明了,马上就反应过来:“难道这个396号有问题?” “猜中了,就是我说的鉴真为假的那件藏品。” 孟子涛暗自冷笑了一声,这个宋知微的吃相实在太难看,居然使用这种手段,真当他不存在吗?而且将来事发,作为一起鉴定的专家,或多或少会牵扯到他,这件事情他必须要管。 钱思玲相当的震惊,愣了半响后,她开口问道:“那件古董能值多少钱啊?” “四十万左右吧。”孟子涛说道。 “不至于啊!”钱思玲有些疑惑地说道:“据我了解,宋知微不是个缺钱的人,他收藏的藏品价值至少也有两三千万,至于为了一件四十万左右的青花瓷,做这种勾当吗?”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也觉得些许奇怪,因为凭持宝人的态度,最终买下来的价格也低不了,所以宋知微最终的收益也高不了,又何必做这种事情呢? 但想到宋知微先前的所作所为,和他请钱思玲帮的忙,孟子涛觉得他还是有问题的,或许宋知微这人很贪心呢? “也许他还有其它打算吧。”孟子涛如是想道。 “妹夫,你打算怎么处理他的事情?”钱思玲问道。 孟子涛说:“不管怎么说,他鉴定出错是事实,至于他有什么目的,我会再做调查,提醒你一下,这段时间不要和他有太多接触。” 钱思玲说:“放心,我和他只是认识而已,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先去吃饭吧,可怜我那边还有一些工作没处理完。”钱思玲做了个伤心的表情。 “好,一会再聊。” “好……哦,对了,我们主任也在,这老家伙不是什么好鸟,你小心一点。” 孟子涛表示明白了,别过了钱思玲,向餐厅走去。 专家们都已经都到了,另外还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此人腰围就跟油桶似的,整张脸看上去都是肉,五观都看不清了,他就是钱思玲说的曾主任。 孟子涛走到餐桌前,歉意地说道:“抱歉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大家都客气地表示没关系。 曾主任站起来,伸出一只肥厚的大手,笑着说:“孟老师不愧是郑老的得意门生,眼力果然出众,哈哈!” 孟子涛淡为地笑了笑,这样的赞赏他听得多了,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客套了几句之后,曾主任招呼大家用餐,大家便聊起古玩方面的各种传闻。 期间,孟子涛除了享用美食,一直安静地坐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似乎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在意,但似乎又把每个人的话都仔细掂量了一遍,让人觉得他有些神秘。 “装什么深沉!”宋知微心里有些不满,他对孟子涛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孟子涛不配有现在的地位,或者是因为天生不对付,他就是觉得孟子涛很讨厌。 “孟老师,关于这块瓷片,咱们不谈真伪,你认为是接近宋钧还是元钧?” 宋知微说的是前段时间,一位藏友发给他几张钧瓷瓷片照片,请他鉴定,他当时给出的结论是做过酸液处理做旧的赝品。 宋知微之所以拿这个照片出来,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现在看到孟子涛这个样子,他就想考考孟子涛。 孟子涛刚才也看过了宋知微手机上的照片,微微一笑道:“那我就说两句,不对之处还请诸位前辈斧正。” “一般来说,元代钧瓷与宋钧相比逊色一些,这是由于元钧大多为民间用瓷,因此胎质粗松,光泽也较差,施釉不到底,並有挂釉,积釉现象,这是元钧的一大特点,釉色以月白,天青,天兰居多,及兰白交融一类器物。”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元代没有精品钧瓷,其中一些稀有的作品,并不比宋钧逊色多少。” 宋知微笑着说:“也就是说,孟老师认为这是元钧瓷喽?”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宋知微心里一声冷笑,有些疑惑地说道:“孟老师,你不会不知道玫瑰紫这种釉色,元代的钧瓷是没有的吧?” “谁告诉你没有的?”孟子涛也露出奇怪的神色。 孟子涛这句话,令几位专家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孟子涛说道:“看来,宋老师对钧瓷的最新研究成果不太了解啊,事实上,一直以来,钧瓷一些器型的‘北宋说’都缺乏文献支持,比如说葵花式花盆,在我国元代以前的文献中从未提及此类精瓷,但在明代后叶的著作中却频频出现,其中渣斗式花盆、鼓钉式盆托亦在明代早中期写实绘画中反复出现。” “若将之与其它瓷窑的制品包括瓷都明初官窑出土的文物作一比较,便可发现,这类钧窑精瓷器物归入元末明初宫廷用器是符合史实的。而葵花式花盆拥有玫瑰紫釉,是很常见的现象吧?” “当然,如果宋老师不认可我这个说法,也可以去请教一些国内在这方面领域的专家,问问他们有没有元代玫瑰紫钧窑瓷器的出土记录。” 孟子涛这番话说的宋知微的脸色都变了,不过这还不算完,就听他继续说道:“另外,关于照片上的瓷片,由于我没有看到实物,不能做出百分之百的判断,但以瓷片上的种种特点来看,我认为这块瓷片应该是真品。” 如果说,关于元代拥有玫瑰紫钧瓷这一论断,宋知微还只是有些难堪,但现在孟子涛居然他对连瓷片真伪的判断都要推翻,这就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宋知微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那到要听听孟老师的判断了。” “还请宋老师再调出照片。” 片刻后,孟子涛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说:“宋老师说这个瓷片是酸洗的,这个判断有些过于表面了,有些出土的瓷器,因在地下不同环境中产生了程度不同的土沁,折射光表面会出现一些碱化晶体未顶出釉现象或是已顶出釉面的现象。这种现象看起来像化学做旧的手段,其实不然。” “比如这块瓷片,表面一些釉面小坑点,看起来像是现代化学做旧产生的酸液流淌痕迹,但事实上,这是因窑内环境不同而产生的,只要对烧瓷过程有了解,并不难判断。当然,照片上看起来多少有些模糊,对判断总会有些偏差,如果看到实物,相信应该不会有争议了。” 看到宋知微的脸色越来越黑,曾主任连忙说道:“对对对,古玩鉴定肯定要看实物啊,照片多少有些失真,对判断不利,宋老师也不必在意。” 说话间,他还向宋知微使了几个眼色,让宋知微别生事。 宋知微也知轻重,关键孟子涛说的在理,他都不知怎么反驳,但想到自己居然比不过二十多岁的孟子涛,他就没脸待在这里,只是考虑到曾主任在场,他没有马上就走人。 因为这件事情,现场的气氛很是尴尬,好在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曾主任说了几句客套话,午宴便草草结束了。 看着匆匆离开的宋知微,孟子涛心里哂然一笑,他可不会在意宋知微是什么想法,这种仗着自己资源,行类似强取豪夺之事的所谓专家,他见一个必然会连根带泥都拔出来。 中午休息之后,孟子涛来到拍摄大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钱思玲向他招手。 孟子涛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妹夫,听说你跟宋知微起冲突了?”钱思玲小声问道。 孟子涛笑道:“什么起冲突,我不过是指出了他的错误,难道这都不行?如果这让你难做了,那下午的鉴定我就不参加了,正好让我省下一些时间。” “哪会难做啊!”钱思玲连忙说道:“老话说的好,没有他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猪啦?要不是借着主任的关系,哪轮得到他当鉴定专家啊?只不过,他走的主任的关系,我可以不给他面子,但得给主任面子。所以一会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当然,如果他敢惹你,就随便你了。” 孟子涛笑道:“放心,我又不是惹事的人,想必他也是一个识相的人,会顾全‘大局’。” 正文 第一千三十章 古怪的笔筒 听到孟子涛故意加重了语气说的“大局”两字,钱思玲想到了孟子涛先前说的事情,万一宋知微确实利用节目捞钱,从而被孟子涛抓了起来,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对节目可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可以让孟子涛停止对宋知微的调查吗? 钱思玲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马上她就知道这是行不通的,虽然她认识孟子涛没多久,但对孟子涛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很少会反悔,所以调查是不可阻止的。 那么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宋知微没有做犯法的事情,或者对大众隐瞒事情的真相。好在,宋知微只是鉴定的次数有限,就算出了问题,范围也不可能太大,应该能够控制的住。 “妹夫,如果有确切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啊,我可不想来蜀都电视台的第一档栏目,最终以丑闻而告终。” 孟子涛笑了笑:“放心,不会让你难做的,我一定速战速决。不过,如果你有什么消息,也请告诉我。” “没问题,时间不早了,你先进去吧。” “好的,一会再联系。” 孟子涛来到鉴宝大厅,由于中午的事情,孟子涛一到场,气氛就有些尴尬了,这主要还是孟子涛太过年轻,把宋知微的脸打的太狠,在其他专家眼中,就有一种跋扈的感觉,如果孟子涛成名有些年头了,想必大家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想要得到他的尊重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守古玩这行的规矩就行,不然该干嘛干嘛去,他又不靠这些人吃饭。 下午一点半,节目又开始录制,第一位上台的是个中年妇女,她手里拿着一只竹雕笔筒。 由于笔筒是古玩中的杂项,由孟子涛做鉴定,中年妇女看到孟子涛,眉头一皱:“你还没有我儿子大呢,就是专家啊!” 孟子涛也不着恼,淡淡地说:“这位女士,你的想法有问题,如果年纪大就是合格的鉴定专家,那电视台干脆找几位七八十岁的老先生过来就行了。” “但你也太年轻了。”中年妇女嘀咕了一句,还是把笔筒放在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懒得搭理她,拿起笔筒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件粗制滥造的赝品。 “章女士,您这件东西有些问题。” “什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笔筒都在我家好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中年妇女顿时暴跳如雷。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道:“用我们行话来说,这只笔筒就是‘妖怪’,所谓‘妖怪’指的是一件物品上既有这个朝代的特征,又有那个朝代的特征,综合起来就是一个四不像的伪造品,甚至连仿品都算不上。” “就比如这只笔筒,分明是明代的特征,便纹饰却是清代的,这东西不是‘妖怪’又是什么?” “哼!胡说八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有本事你再拿出确凿的证据来,不然你就是胡说八道!”持宝人有些蛮不讲理起来。 孟子涛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宋知微嘴角的笑意,他淡淡一笑,让旁边的工作人员拿来一些酒精和棉球,他边说边用棉球沾着酒精在笔筒上擦着。 “好的竹雕材料多数只是生长三四年的竹子,纹路自然,传世的明清竹雕材质,表面颜色经过数百年的摩娑抚弄,多已向暗黄、黄褐,甚至琥珀红色转变,存世时间越长竹皮越红,但这种转变并不均匀,人手常触摸的部位,如外壁、盖口、纹饰突起等处明显,而手不常能触摸的部分颜色可能不同。” 说到这,他把棉球展示给中年妇女看:“章女士,以后买这种东西,还是小心一点吧。” 中年妇女看到棉球上乌黑的颜色,脸上顿时通红,上前一把拿起笔筒,转身就跑了出去。这个时候,观众席响起了掌声。 见孟子涛轻描淡写地处理掉一个麻烦,宋知微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了,他轻哼了一声,暗道:“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接下来的鉴定一帆风顺,孟子涛都怀疑第一个是宋知微安排的人了,不过想来宋知微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幼稚吧。 另外,孟子涛发现宋知微的表现和上午如出一辙,只是没有再鉴定出错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中午的事情,他有了警醒,还是其它原因,这令孟子涛稍稍有些失望。 正在孟子涛胡思乱想的时候,又一位持宝人上来了,这回他还是带来的笔筒,不过是一件瓷器。 这样的东西,既可以给孟子涛鉴定,又能给宋知微鉴定,不过宋知微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对方就把笔筒放到了宋知微的面前。 笔筒呈圆直筒形,近足端微撇,外壁通景绘粉彩幽篁琴韵图。修竹丛丛,绿草如茵,五只红色蝙蝠翩飞,高士围石几或坐或立,其一抚琴,另二位默然聆听,神态专注而又悠然自得,一旁两小童看炉煮茶,含笑密语。 就听宋知微大赞道:“笔筒虽然没有留款,但器形、尺寸与故宫博物院藏清乾隆粉彩木纹釉地松鹤图笔筒相同,粉彩纹饰风格亦接近,应同属乾隆时期粉彩笔筒之精品。” 得了宋知微的评语,持宝人喜不自禁,问道:“这么说,我这只笔筒可以入选啦?” 宋知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这只笔筒纹饰描绘精致细腻,粉彩设色柔和而亮丽,实为乾隆粉彩中难得之器,这样的宝贝如果不能入选,那是我们的失职!” “谢谢,谢谢宋老师!”持宝人向宋知微鞠了一个躬,上前小心翼翼地收起笔筒,随后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去登记了。 本来,孟子涛也觉得这只笔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宋知微和持宝人的对话他总觉得有些怪异,好像照着剧本在读,于是他连忙用了异能,刹那间,笔筒的所有细节,全都映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古怪,很古怪啊!” 异能给出的结果,令孟子涛情不自禁地思索起来…… 正文 第一千三十一章 又出现 孟子涛之所以觉得古怪,是因为从异能给他的结果来看,这只笔筒大部分都采用的姜思远的高仿集团研究出来的技术,然而,根据孟子涛先前从姜思远那了解到的信息,这门技术姜思远并没有流传出去,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姜思远刻意隐瞒了吗? 孟子涛想到当初姜思远回答问题时的状态,觉得这事应该不太可能发生,他对自己的逼问手段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然,考虑到姜思远这人精神有些问题,也不是没有可能说谎,孟子涛琢磨着,回头就让人再做审讯。 现在孟子涛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这只笔筒上,这只笔筒虽然大部分都使用的是高仿集团的技术,但在一些细节做了改进,再加上制作者的水平很高,导致孟子涛都没看出来笔筒有问题。 要说现在孟子涛的眼力虽然比不上他的师傅,但已经高于相当一部分专家了,连他都能骗过去,可想而知此种高仿瓷器流传到市场上的危害性有多大了。 孟子涛可不想好不容易把姜思远的高仿集团覆灭了,又出现了一个水平更高的高仿集团。但现在偏偏就出现了,因此无论如何,得把制作者和幕后都找出来。 接下来又上了几位持宝人,下午的录制时间就到了。 本来,节目组还安排了晚宴,但被孟子涛以有事为由推掉了。 孟子涛跟钱思玲告了辞,走出拍摄大厅时在门口遇到了李伟。 孟子涛示意他边走边聊,没走几步,他笑着说道:“李伟,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了。” 李伟表情有些忐忑:“孟老师,不知你能否给我介绍一位老师?” 孟子涛看了看李伟:“你是真打算在这行发展下去了吗?” “是的,我想清楚了。”李伟郑重地回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我帮你问一下,不过行不行,得看你自己努力,这一点我是帮不到你的。” “谢谢孟老师!”李伟欣喜不已,连忙给孟子涛鞠躬。 孟子涛笑了笑:“好了,别这么客气,这事对我来说只是小事。对了,你父亲知道吗?” 李伟说:“我昨天晚上跟他说了,他没有意见。”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凭他对李伦乔的印象,显然是不可能没有意见的,他应该是抱着能成最好,不能成也不意外的心态吧。 “孟老师。” 孟子涛正和李伟聊着天,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上午那件青花爵盘的主人董先生,在他旁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 孟子涛眉头轻轻一皱又舒展开来,他中午打电话给这位,可没有给他好脸色,是什么又导致他现在笑脸相迎了呢? 孟子涛暗自一笑,自己又何必费这个脑子,最多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董先生,你好。”孟子涛主动迎了上去,随后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咱们找个地方再说吧。” “我已经在前面的昌盛楼定了位置,不知孟老师能否赏光?”董先生面带笑容。 孟子涛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另外他还真有些好奇董先生的转变原因。 另外,董先生和他的朋友也没忘记李伟,拉着他一起去了。 走进包间,董吉壮先点了菜,这才对着孟子涛道歉:“孟老师,今天中午是我冒昧了,我还以为你和那个人是一伙的。” 孟子涛笑道:“那你现在怎么就不觉得我和他是一伙的,万一我只是为了和你接触呢?” 董吉壮笑道:“就凭孟老师您的身家,也不至于看上我这件才价值三四十万的青花瓷吧。” 董吉壮的朋友霍德秋在旁边接过话道:“事实上,他是没有认出您来,以为只是个同名同姓的专家。” 董吉壮尴尬地说:“当时介绍您的时候,我正在打电话,所以没有听到。” 孟子涛觉得有些好笑,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个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董吉壮给孟子涛倒上了酒,起身道:“孟老师,我敬你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孟子涛也很客气地干了。 见孟子涛这么给面子,董吉壮非常高兴,热情地招呼大家动筷。 接下来的气氛还挺热闹,孟子涛也知道了董吉壮请客的原因,除了消除中午的误会之外,他们想要把自己的藏品拿到嘉辉拍卖。 只要东西合格,孟子涛当然表示欢迎,没有把生意生生往外推的道理。 霍德秋笑着说:“孟老师您放心,我们拿去拍卖的藏品,都是由有名望的专家鉴定过的,很少会出现问题。今天我也带了一件瓷器过来,一会吃完后,还请孟老师帮忙鉴定一下。” “没问题。” 孟子涛答应下来,接着对董吉壮说:“董先生,不知这段时间有没有人联系你,谈及你的爵盘的事情?” 董吉壮摇了摇头,他也是老手,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说,他这么做是故意的?” “这事也不好说。”孟子涛摆摆手,把从钱思玲好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玛卖批,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董吉壮气得差点拍桌子,嚷嚷着要去找宋知微的麻烦。 孟子涛让他冷静一些:“董先生,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去找他,我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董吉壮有些好奇,问道:“孟老师,难道这不是他第一次做吗?” 孟子涛说道:“这事我暂时不好回答你,等一切有了结果,我再跟你们说吧。” 大家知道事情的轻重,因此没有多问,董吉壮还表示,如果有人在节目播出之后联系他,他会通知孟子涛。 酒足饭饱,霍德秋拿出了他的藏品,一只粉彩虞美人花碗。 孟子涛拿到手中,只见此碗胎骨坚致细腻,釉质莹润如玉,白胜霜雪,制作严谨,形制规整。外壁绘的主纹饰为虞美人花,画笔清秀细腻,设色淡雅逸丽。 孟子涛正准备称赞此件作品的精美,然而,话到嘴边,他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这件瓷器的技法风格,和先前看到的那只笔筒相近,换而言之,有可能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看到孟子涛又开始仔细观察,霍德秋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气氛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片刻后,孟子涛把瓷器放回桌上,抬头问道:“霍先生,不知你方便说一下这件瓷器的来历吗?” 霍德秋回道:“这是我从一位熟人那里得到的,是不是有问题啊?” 孟子涛点了点头:“确实有问题,你看这根花枝和叶子的连接处,明显有些问题,如果这是在清中后期的官窑上,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放在雍正官窑,那就不对了……” 众所周知,雍正有追求极致的性格,而且他对粉彩瓷器极为喜爱,所以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经常亲自过问瓷器烧制的具体细节,比如器形、纹饰和釉色等。往往是,负责宫廷瓷器烧制的内务府造办处,先要将瓷器的样品呈给雍正,得到他的认可后才可以正式烧制。 所以雍正其实是一个细节控,对瓷器一些明显的错误之处,他是无法容忍的。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有漏网之鱼,孟子涛也不是说不出理由来,因为假的必然是假的,就算是真品都能找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出来,更别说是一件赝品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霍德秋摸着额头,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还是孟子涛最先开口道:“霍先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带我去一趟卖家那?” “这到没问题。”霍德秋回过神来,问道:“孟老师,您是觉得他那还有这样的瓷器吗?” 孟子涛说:“这个我也不好回答呀,去看看再说吧。” 霍德秋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说道:“其实这个卖家是个古董贩子,或许他确实还有这种瓷器。我现在跟他联系一下,问他什么时候方便。” “麻烦你了。” 片刻后,霍德秋联系好了,说道:“他现在有时间,明天就要去外地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 在酒店门口和董古壮和李壮分开了,霍德秋带着孟子涛前往古董贩子家。 半个小时后,俩人到达了目的地,霍德秋按了门铃,没一会,一个三十四五岁,头发却已经半秃的青年开了门。 “霍总,来啦!”青年先打了声招呼,随即就看到了旁边的孟子涛。 因为孟子涛为了安全起见易了容,青年认不出来,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霍总,这位是?” 霍德秋笑着说道:“三关,这位是我一位京城好友的儿子,陆林,你别看他年轻小,藏品可不比我少。” 青年一听,马上意识到,这位应该是优质客户啊,连忙伸出自己的手,热情地说:“陆少,幸会了!” 孟子涛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之后,三关带着俩人走进客厅,请他们入座后,又给他们泡了茶。 “陆少,咱们是新朋友,不知霍总有没有给您讲过我的规矩?”三关笑着说道。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听霍叔说过,希望待会不会失望而归。” 三关的规矩也简单,第一次来他这里,他会依次拿三件藏品出来,他不会开价,如果孟子涛能够以他的心理价位买下这三件藏品,那他会拿出一件重器,而且价格也会给出相应的优惠。 三关本姓关,于是,他有了现在这个绰号。 “我相信陆少不会失望的。” 三关哈哈一笑,随即起身去拿他的第一件藏品。 没一会,三关拿着东西回来了,打开一看,却是一件铜鎏金双兽耳盖炉。 孟子涛打量了一番之后,给出了三十万的开价。 三关沉默了片刻,一般来说,第一件藏品只要开价不是太离谱,他都会同意,但相应的,后面的藏品他就不会拿出来了。 见孟子涛老神在在的模样,三关展颜笑道:“陆少好眼力。” 孟子涛笑着说:“也就是说,我第一关过了?” 三关哈哈一笑,又去拿了第二件藏品,这回是一件瓷器,法华彩白莲纹卧足碗。 同刚才一样,孟子涛观察之后,便开价了:“45万。” 三关这回并没有故弄玄虚,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没想到陆少对瓷器也很在行。” 孟子涛笑道:“其实我主攻的是瓷器,至于这件铜鎏金双兽耳盖炉,是因为我爷爷有一件类似的香炉,说到底不过是运气好。” 三关笑道:“在咱们这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没有运气,宝贝往往就会失之交臂。” 孟子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个时候,三关又准备起身去拿第三件藏品了,霍德秋开口道:“三关,给我点面子,第三样可别又是别的种别啦!” 三关笑道:“放心,霍总您的面子我肯定会给的。” 片刻后,三关又拿着第三件藏品出来了,这回却是一把造型奇特的紫砂壶。 这把壶用曲卷的荷叶做壶身,用莲蓬为盖,更奇特的是盖顶立着一只张着大嘴的癞蛤蟆。另外,壶底还有“供春制”三字楷书款。 看到这把壶的一瞬间,孟子涛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好在他掩饰的好,没有让三关看出来。 同前两次一样,片刻后,孟子涛开价了:“五十六万!” 三关笑着问道:“陆少,不知您这回开价又是什么依据呢?” “首先,这是一把仿制的供春壶。” “为什么你说它是仿制的?” 孟子涛笑道:“很显然,供春壶以树瘿壶出名,我可没听说过,他有做过这种壶,便何况,如果是真品,我也买不起,你也不会卖吧。” 供春又称供龚春、龚春,在紫砂壶领域,他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制作的紫砂壶以树瘿壶为代表作,这种壶也被称为供春壶,但传世品寥寥无几,如果三关认为它是真品,怎么可能会拿出来呢? 三关笑着说:“你继续说。” 正文 第一千三十二章 真正的供春壶 听着孟子涛侃侃而谈,述说着桌上这把紫砂壶的特点,三关面带笑容,点头称是,心里则乐开了花。 他本来觉得这把壶值四五十万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孟子涛给出了五十六万的高价,而且不单单是这把紫砂壶,其它两件东西的价格,也高于他的心理预期不少。 “还是这种半懂不懂的毛头小伙好骗啊,就跟棒槌似的。” 孟子涛看到三关嘴角的笑意,心道:“还不是怕你不上钩吗?” 孟子涛之所以给出高价,也是他的策略,为的就是想让三关把高仿瓷器拿出来,如果三关这边没有了,那自己也亏不了多少,就当消息费了。 不过,孟子涛没想到居然有这把传说中的紫砂壶出现,那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孟子涛看了看紫砂壶,心头火热,再看正在得意的三关,暗笑道:“看来这家伙的眼力也不怎么样啊,这么出色的做工,居然认为它是老仿?龚春知道了,也许会从地底下爬出来吧。” 他笑着问道:“不知道我的回答可满意?” “啪啪!” 三关鼓起掌来了:“还真是后生可畏,想我在您这个年纪,对古玩都还没有什么印象呢。” 孟子涛谦虚了一番,脸上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霍德秋笑着说道:“三关,这回你可得拿一件重量级宝贝出来才行啊!” 三关哈哈一笑:“霍总您放心,规矩是我自己定的,肯定不会有自己破坏的道理,只不过,我得先确认一下,陆少能出多高的价。” “只要不超过五百万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过来!”孟子涛当然可以给出更高的价格,比如说一两千万,但他的年龄摆在这里,而且他又没有冒充特别有钱的富二代,五百万已经可以了。 三关闻言心跳开始加速,不过表面上还挺正常,起身又去房间拿藏品。 这回三关用的时间足有刚才的三四倍,拿来了一件高度足有五十厘米的大器。 霍德秋看到三关拿过来的瓷器,都忍不住站了起来:“我说三关,你可真不事够意思,不声不响的居然搞来了一件如此精美的宝月瓶!” 宝月瓶的器形一般是扁圆腹,腹两面中心凸起,椭圆形圈足,足端略外撇。瓶圆若满月,故称“宝月瓶”或“抱月瓶”。此器造型源自阿拉伯地区的金属或玻璃器皿,永乐时期仿造该类器皿应为朝贡贸易之需。 三关嘿嘿笑道:“霍总您可误会我了,这东西其实是我刚刚得到的,放在手里都还没有热乎呢,要不是陆少过来,我肯定舍不得拿出来。” “那真不好意思了。”孟子涛笑着对三关拱了拱手,暗自使用了异能。 “嘿,咱们也算是一见如故,算是交个朋友吧。” 三关笑着摆摆手,接着说:“陆少您先欣赏,我就不啰嗦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朝抱月瓶看去。 一般来说,乾隆时期的器物量多质精,器型新颖,胎骨精细,釉色洁白,纹饰华丽,既有仿古之气,又有工细新巧的本朝特点。这件抱月瓶就表现出了这样的特点,瓶身满绘粉彩缠枝花卉,口沿下及足上装饰一周变形如意云头纹。肩上一对螭龙满施胭脂水色,灿若云霞,观之美轮美奂。 片刻后,孟子涛神色有些激动地赞叹道:“此瓶‘满工’装饰,绘工精细,布局合理,纹饰繁而不乱,色彩淡雅宜人,给人以柔媚旖旎之感,是乾隆官窑瓷之中,难得的精品之作,我也只能夺人所爱了!” 三关心里彻底放松下来,笑道:“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说实在的,我就商人,只算是一个中转站,东西到了我的手里必然是要转让给别人的,只是早晚而已。能够给藏品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才是我该做的事,对这件抱月瓶来说,陆少应该是最好的归宿了。” 好话人人爱听,孟子涛也装出了开心的模样,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就是不知这价格嘛……” 三关喝了口茶,笑着说:“陆少您给多少我拿多少。” 霍德秋笑道:“三关,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时间也不早了,快点给个实诚价吧。” 三关呵呵一笑:“好吧,算四百五十万如何?” 孟子涛到没有什么犹豫,马上就答应了下来:“好,那就这样吧,不知是开支票,还是转账。” “我这有刷卡机。”三关起身去拿了一个便携式刷卡机递给孟子涛,好不容易快吃到肉了,可不能给跑了。 付了钱,因为时间的关系,大家简单聊了几句,孟子涛和霍德秋提出了告辞。 下了楼,俩人拿着东西上了车,霍德秋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孟老师,刚才有哪件瓷器有问题?是那件抱月瓶吗?” “你先等一下。” 孟子涛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后,这才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霍德秋说道:“东西最贵,而且我觉得新了一点,哪怕故宫里一些压箱底的瓷器,总会有一些变化吧。” 孟子涛一边驾驶汽车一边说道:“说对了,这件瓷器连火气都没有退干净,出炉的时间应该没有多久。不过除此之外,各方面都做的非常精湛,如果过段时间,相信就能做到以假乱真了。” 说话的同时,孟子涛想到一件事情,对方急着把手里的货出掉,除了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是手头的资金不够用了,别看制作高仿瓷很赚钱,但研究起来也很花钱,就像肖利凯,要不是孟子涛投资,哪有那么多钱来研究。 不管是哪个原因,这段时间他们肯定会出不少货,为了避免对古玩市场造成伤害,幕后必须要尽快抓住。 霍德秋虽然有了准备,心里依旧很震撼,要不是孟子涛的提醒,就算抱月瓶新了一些,他可能都不会往高仿上想。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把它买下来呢?难道您认为三关和制作高仿瓷的有关?” 孟子涛说道:“至少认识吧,具体的还要调查,另外,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暂时能够保密。” “好,我一定守口如瓶。”霍德秋郑重地答应下来,另外,他对孟子涛也很佩服,为了调查,居然舍得花上近七百万的真金白银。 这时,霍德秋想到了一件事情:“孟老师,我觉得那把紫砂壶也有些不对劲。” 孟子涛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觉得怎么不对劲了?” “我觉得它的作工相当出色。” 霍德秋解释道:“我以前对供春壶也有所研究,供春壶的有十六个特点,其中几个特点,我都能在那把壶上找到影子。” “你说。”孟子涛笑了笑。 “比如工巧,供春壶的制作精工巧饰,是与拙朴、自然、旷野等风格美相对峙的,这是供春壶最基础的特点。其次就晃天真烂漫,在体现在壶的形态上,在供春系列壶中表现突出,如有的似顽童,也有高超的小猴,奋力向上爬的甲虫,姿态可爱。” 霍德秋侃侃而谈:“还有供春壶在造型上,会给人一种圆润感和自然美,宛然天成,整套系列壶贯穿着自然法则,无论从形体结构,壶嘴、壶把搭配、都借助于自然形象。” “另外,供春的作品追求怪奇之美,残缺之美,自然之美,处处合乎情理,每每出乎意料,怪在少见,情在自然,怪奇和正常事物不同,它不是一般的、正常的事物或沿习的再现,而是‘重新创造’的虚构……而这些都在你的紫砂壶上得到了体现。” 听了霍德秋的讲解,孟子涛称赞道:“霍先生,没想到你对供春壶的特征,了解的这么透彻。” 霍德秋笑着摆了摆手:“说来也不怕您笑话,当初我对供春壶非常痴迷,也妄想着能够在地摊上捡漏,为了避免打眼,有段时间,我学习了许多供春壶的鉴赏知识,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遇到一把真正供春壶,说到底,还是运气使然啊!” 孟子涛笑了笑,随即又转回刚才那个话题:“霍先生,听你意思,你认为它是一件真正的供春壶?” 霍德秋说:“我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供春应该做的是树瘿壶啊,这种器型的壶,我都没有听说过。” 孟子涛微微一笑,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想当初,龚春凭借他发明的供春壶壶同,以及精湛的工艺,受到了识者的欢迎,远近畅销,龚春的名字也随着供春壶的足迹传播开去。 消息传到一位知府耳里,贪婪的知府大人特地把龚春请去制壶。龚春从不巴结奉承权贵,谁知这回见了知府大人后,竟破例允诺了,他用了整整三个月时间,精心制成了一把别具一格的“荷莲蛤蟆壶”。 这把壶用曲卷的荷叶做壶身,用莲蓬为盖,更奇特的是盖顶立着一只张着大嘴的癞蛤蟆。作工细致,栩栩如生,荷叶、蛤蟆酷似真的,莲心颗颗放光彩,成了陶瓷工艺的又一杰作。 知府大人得了这把茶壶,欣喜异常,爱不释手。送走龚春后,便大摆酒筵,遍请显贵。酒过三巡,知府大人把荷莲蛤蟆壶拿出来请嘉宾鉴赏,博得阵阵赞叹声。 正当知府大人心满意足,陶醉得昏昏然时,一个平素刁钻古怪的绍兴师爷,却吞吞吐吐地对着知府大人耳朵,轻声说:“大人,这把壶好是好,就是那蛤蟆太像……太像……” 知府大人听不耐烦,大声问道:“什么?别蚊子哼哼地,大声点说。” 不等绍兴师爷讲出口,知府大人的乖儿子在一旁抢着说:“太像我老子了,是吗?哈哈,哈哈!” 这一笑,宾客们也忍不住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因为知府大人的那副尊容,实在太像那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了。其实,大家早已看出,只不过碍于知府大人的情面,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知府大人恼羞成怒,亲自带人去抓龚春,顺便还想抢走垂涎已久的供春壶,可惜来迟了,龚春家早已人壶两空。 听了孟子涛讲的故事,霍德秋笑了起来,半响,他说道:“这个好像是民间传说吧?” 孟子涛笑道:“虽然是民间故事,但有些民间故事也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也许是为了讽刺某人而借着某样东西,编出来的故事,只要能够对号入座,就算达成目标了。” “您说的对。”霍德秋点了点头,先有东西后有故事也是正常的事情,至于龚春为什么会制作出造型这么别致的一把壶,那就也只能问他本人了。 最主要是孟子涛都认为它是真品,霍德秋认为应该错不了了,想想他都觉得眼热,要是自己买下来该有多好。只是没多久,他就暗自叹了口气,就像刚才他自己说的,说到底还是运气关系,而且,他也不可能花56万买下这把壶…… 翌日一早,孟子涛吃完早饭就准备去警局,因为方福鑫总算抓到了,据调查,他应该就是撞死了老狐的凶手,只是他死活不承认,现在正陷入僵局。 只是刚走到酒店门口,他就接到钱思玲的电话,说是快到酒店门口了。 片刻后,孟子涛见到了忧心忡忡的钱思玲,孟子涛带他去茶室坐坐,顺便听听她有什么事情。 “妹夫,我觉得鉴宝节目有可能办不下去了。”钱思玲苦涩一笑。 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你不是说,收视率上涨的很快吗,为什么又办不下去了呢?” 钱思玲抿了一口茶:“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又要增加一个鉴宝环节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她接着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这个寻宝人当的太好了,我们后来又找了两位专家,试着拍摄后,发现和你根本没办法比。但你又不可能常驻我们节目,所以只能选用这种老套但又受观众欢迎的鉴定环节了。” 孟子涛说道:“这个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手上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不过,鉴定节目只要有合适的素材,不说能够大红大紫,至少收视率上应该还是能够有保证的吧?” 正文 第一千三十三章 电视节目 钱思玲说道:“就像你说的,只要有合适的素材就没问题,但昨天一天的鉴定结果,你应该心里也有数吧。” 孟子涛回想了昨天的鉴定结果,真品的数量确实比较少,做一期节目是够了,但一天的鉴宝,只能做一期节目,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一般来说,鉴定专家参加节目固然能够出名,但古玩鉴定专家的特殊地位,造成了他们的出场费用不低,虽然专家有了出名的好处,出场费还是别想少。 正因为这样,一天的节目录制至少也得有两三期的素材才算合适。 孟子涛说道:“会不会是鉴宝活动举办的太仓促,没有经过多方宣传的缘故?” 钱思玲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死胖子却说是因为我们是地方台,就只有这样的资源,一些藏家不屑拿藏品过来鉴定。所以节目想要办下去,必然要找合作方。” 钱思玲应该是气急了,连主任都不说了。 孟子涛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他说的合作方的意思是不是借一些真品上节目?” 钱思玲表示是的。 孟子涛又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宋知微?” “他到是没有点明宋知微,但无论是谁,这个结果是我无法容忍的。” 钱思玲说道:“我知道电视节目的收视率很重要,但再重要也不能这么欺骗观众啊!连一点底线都没有,这样的节目我不做也罢。” 孟子涛呵呵笑道:“你是不是和你们主任吵架了。” 钱思玲忿忿地说道:“大吵了一架,本来我还想给他一点面子,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做!” 孟子涛说道:“那你今后是什么打算,主持人的位置真的打算拱手让人?” 钱思玲说:“那怎么可能!我可不想把已经打开了局面的节目,让死胖子占了便宜。可是我在电视台虽然有关系,但死胖子也有关系,我奈何不了他。” 孟子涛笑道:“那这事你找我又有什么用呢,我难道能帮得了你?” 钱思玲可怜巴巴地说:“妹夫,你看我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就帮一下我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孟子涛笑着说:“你直接把这个情况爆料出去,肯定能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钱思玲没好气地说道:“那我还要不要在电视台工作啦。妹夫,你不是在调查宋知微吗,到时能不能把死胖子也抓起来?他做了这么多年主任,肯定贪了不少钱。”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不可能负责这种案子,那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看到钱思玲一脸失望的样子,他笑着说:“你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个决定其实是宋知微的意思?哦,对了,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宋知微昨天鉴定的时候,故意放水了。” “宋……”钱思玲眼睛睁的老大:“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想要借这个平台,把赝品都包装成真品?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不是犯罪吗!” 孟子涛笑道:“你都想把你们主任抓起来了,难道不犯罪能抓啊。” “呃……”钱思玲愣了愣:“也是这个理哦!所以说,我白失眠了一晚上?”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表示这可不关他的事情。 钱思玲嗔道:“你昨天如果把事情告诉我,那我还会失眠啊!” 孟子涛喝了口茶,说道:“现在正在调查,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走漏风声,你也麻烦是吧。”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钱思玲好了许多,也就没有在这方面多纠结,说道:“妹夫,你觉得我们这个栏目将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形式?你看在你的帮助下,节目有了起色,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节目就此衰败下去吧。” 孟子涛摇头一笑:“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接手。” 钱思玲嘻嘻一笑:“可惜你现在已经上了贼船了。” 孟子涛思考了一下:“好吧,我到是有一个想法,当初是为了推广我的博物馆想到的。” “快说说是什么想法。” “访谈、揭秘。” 钱思玲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孟子涛说道:“咱们可以每一期邀请两位专家,讨论一件国宝级别的文物,在这期间,可以讲述这件文物的前世今生,讲述其中的文化内涵,争取引导成为社会的讨论话题。” 钱思玲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这个主意好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孟子涛笑道:“我不是说了嘛,是为了推广我的博物馆啊,所以这中间就有一个问题了。” “什么?” “你觉得一个地方电视台,能够起到足够的宣传作用吗?最多也就西蜀周边的区域吧。我原本的想法,可是想要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的。” 钱思玲嘻嘻笑道:“妹夫,你的口气可真大,你以为电视台是你家开的呀。” 孟子涛说:“我有路子啊,比如说京城台,金陵台,西京台。” “呃……”钱思玲愣了愣,半响,说道:“你可真够厉害的,不过,既然是这样,你跟我说干嘛呢?” 孟子涛笑道:“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做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啊。” 钱思玲又是一愣,紧接着,她就意动起来,如果真能够在这么多电视台上播放,而节目又能够火起来,她在全国都能家喻户晓了,做为主持人,又怎么没有这样的野望呢? 只不过,想归想,钱思玲还是有些顾虑,现在这个岗位是家里走门路来的,她担心父母会不同意,而且将来又能否像孟子涛说的那样呢。 孟子涛笑了笑:“这件事情不急,你先考虑一下,毕竟也是一件大事。” 其实,对孟子涛来说,选谁做主持人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达到宣传的目的就行,至于选钱思玲,主要是觉得她的工作能力不错,主持的也挺到位的,既然这样,他也不用再去找其他人了。 “好吧,我会尽快给你答复。”钱思玲说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现在要去警局了。” 钱思玲表示没事了,于是两人一起出了酒店,一个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个驱车来到警局。 孟子涛到了之后,就去了解情况,方福鑫还是一个样子,到目前为止,一直守口如瓶,什么事情都不说。 于是,孟子涛来到监控室,看到了闭着眼睛的方福鑫,孟子涛可以肯定,今天以前,他都不认识方福鑫,有道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方福鑫找他麻烦,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以采取措施吗?”孟子涛询问旁边的负责人。 “现在查的紧,有些麻烦。而且这家伙是个老油条,根本不怕。” “如果监控看不出来呢?”孟子涛又问道。 负责人有些诧异:“这是没问题,只是……” 孟子涛笑道:“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肯定有把握的。” 负责人犹豫了一下:“好吧,尽量小心一些。” 孟子涛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两个人就来到审讯室,进去之前,孟子涛换了一身制服,还准备了一些一会要用到的东西。 “方福鑫,认识我吗?”孟子涛开口问道。 方福鑫睁开眼看向孟子涛,表情之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马上他又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消极对抗是吧。”孟子涛笑了笑,随即右手弹出了三颗米粒大小的东西,击中了方福鑫脖子上的穴位。 “啊!” 方福鑫随之发出了一声惨叫,嘴巴哆嗦着喊道:“你们严刑逼供,我要告你们!” 房间里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虽然这是孟子涛做的,不过为了逼真一点,他也装出了一个样子。 随即孟子涛就说道:“你犯了失心疯吧,我们一动都没动,怎么可能对你严刑逼供!” “这小子不会是装出来的吧。”其他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只有负责人朝孟子涛瞥了一眼,心里十分震撼,不太明白,孟子涛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时候,方福鑫越来越痛苦,不停地在椅子上挣扎,嘴里不停地说着脏话。 “他不会是犯病了吧。” 孟子涛和负责人等人一起走到方福鑫面前,趁机给方福鑫解了,方福鑫立刻就平静下来。 “这小子看来真有病。”孟子涛问道:“王队,要不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没病!”方福鑫知道自己去医院的话,还会受更多的苦,马上提出了拒绝,还对着孟子涛吼道:“这一切都是你,是你搞的鬼!” 孟子涛面无表情地斥道:“说话可是要有证据,我都没有接触过你,你自己有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福鑫愣了愣,刚才孟子涛确实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照理来说,应该不是他搞得鬼,但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实在太痛苦了。 “看来他应该没问题,咱们继续?”孟子涛看向负责人,负责人表示同意。 于是,孟子涛坐回座位之后,又用上了“小动作”,方福鑫又大叫起来,接下来的情况和先前差不多,于是两次三番后,方福鑫再也受不了了。 方福鑫认为全都是孟子涛搞的鬼,他刚才也死死地盯着孟子涛,然而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感觉眼前有什么黑影闪过,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就开始痛不欲生了。 在这种情况下,方福鑫怕了,知道斗不过,只得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方福鑫以前确实没有亲眼见过孟子涛,他之所以找孟子涛麻烦,全都是因为羽生绍山。以前,他们父子俩出货都是给羽生绍山的,而且在羽生绍山上投资了不少的本钱。 羽生绍山因为孟子涛而死,这就相当于断了他们一条财路,老话说的好,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于是乎,他们从羽生真荣得到了孟子涛的资料,结果发现孟子涛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了的。 这回方福鑫只是因为受伤,心里憋着一口火,正好得知孟子涛出现,有些失去理智,而且他也并不觉得几个人会对付不了孟子涛一个,却万万没有想到,孟子涛居然这么厉害,而且身上还带了枪。 另外,方福鑫之所以杀掉老狐,是因为老狐吃里扒外,想要把那件青铜方罍交易别人之后远走高飞,于是便设了一个计,把对方接头的人骗到了别的地方,老狐在等待的时候,他们就去找方罍,但没有找到。 于是,父子俩就准备等到老狐从酒店出来,安排一场车祸,没想到老狐太警觉,方福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撞了人跑了。 孟子涛问道:“你们为什么不问他方罍在哪,而要撞死他呢?” 方福鑫老实答道:“凭老狐的外号,你们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和我们风道扬镳,那就不会把方罍在哪告诉我们,与其这样,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了。” 孟子涛看着方福鑫凶厉的相貌,再想到父子俩做的是什么勾当,就知道他手上以前就沾了血腥,这种人做事哪会有什么顾忌。 “你知道青铜方罍现在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孟子涛问道。 方福鑫说:“不知道,这老家伙很会藏东西,一般除非是他亲自拿出来,没人知道东西在哪。” “真的?” 孟子涛看似平静的目光,给方福鑫很大的压力,他吞了口口水,说:“真不知道,要不是方罍没有找到,我们早就出国了。” 说到这,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要不然也不会被抓了,真是贪心害死人啊!” 孟子涛又问了几个问题,见方福鑫确实不知道方罍的踪迹,又询问他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方福鑫表示不知道,之后在孟子涛的再三追问和威胁下,方福鑫没办法,只得说了出来,他父亲去老狐的老家找方罍的线索了。 负责人连忙通知下去追捕的方荣强,而孟子涛事无巨细地审讯着方福鑫,到最后,把方福鑫翻了一个底朝天。 正文 第一千三十四章 搜查 之后,从方福鑫那里得到了一些羽生真荣的信息,经过分析后发现,这对东瀛兄弟能够发家,靠的其实是黑火这个孟子涛的老对手。 兄弟俩的文物走私集团,可以提供给黑火不少的资金,具体多少方福鑫不得而知,但如果没有这一部分,会给黑火带来不少麻烦。而黑火也可以给这对兄弟提供保护,只是没想到遇到孟子涛这个“丧门星”。 这个消息对孟子涛很有价值,既然羽生真荣的走私集团对黑火有很大的贡献,那就必须要重创它,让黑火感受到切肤之痛。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方福鑫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之前,尽快打击这个走私集团在国内的网络。 从警局出来,孟子涛心情不错,他之前没想到能从方福鑫身上得到这么多重要消息,还真是意外之喜。 对于东瀛文物走私集团的打击,就不需要孟子涛来处理了,他现在关心的就是那些高仿瓷器的幕后黑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刚想到要给蜀都的同事打电话,对方就打电话给他,说调查有了重大进展,现在要去搜查宋知微家,问他方不方便一起去。 随后,孟子涛驱车来到宋知微家,却意外发现吕益青居然也在场。 “吕哥,你怎么也来了?”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吕益青笑着说道:“部门里让我来协助你,以后联络等方面的事情,由我来协助你处理,就相当于我是你秘书。” 孟子涛有些诧异:“这不是耽误你了吗?” 吕益青笑道:“一点都不耽误,跟着你还能学习不少东西。” 孟子涛笑了笑,只要吴益青自己乐意就行,毕竟他光是工作都有不少事情,实在顾不来那么多。 孟子涛和吕益青带着人去搜查宋知微的家。 宋知微家居装饰得古色古香,墙上还挂着几幅名人字画,客厅的几个地方摆放着一些精美的古玩和艺术品,室内随处可见古朴的摆件、挂件,而且至少是民国时期的,没有一件是现代的产品,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 关于高仿瓷器的调查,三关是一个突破口,据他说,他手里的高仿瓷器,都是由宋知微提供的,至于高仿瓷吕的来历,宋知微没有多说,只是让他尽量小心一些,并给予了他很高的比例。 然而,抓到宋知微后,他却不承认自己给三关提供高仿瓷器,同时也否认他知道高仿瓷器存在。也许他知道这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便准备顽抗到底。 现在若是可以找到证据,那就不怕宋知微负隅顽抗了。 “还真是古玩专家,看起来就像跟逛博物馆似的。”吕益青不由说道。 孟子涛笑了笑:“是啊,这里布置的太像博物馆了,经常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未免也太压抑了一些。” “这到也是。”吕益青环顾四周点了点头,家里这种装饰和摆设一开始还会觉得新奇,时间久了,就会感觉有些太庄重了,没有多少生活的气氛。 大家在房子里搜查了一圏,甚至连地下室都去了,都没有找到那类高仿文物,这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难道宋知微那么小心,所有高仿瓷器都放在别的地方? “你觉得这幢房子有秘室吗?”孟子涛询问旁边的吕益青道。 “我觉得可能有密室吧。”吕益青回道。 “为什么?” “直觉吧,我以前很喜欢看推理类的小说,所以在这方面很有感觉。。” 孟子涛还以为吕益青会给出什么样的理由来,听到这个不由笑了起来,但一想自己,其实也不多是这个样子。 孟子涛正准备说话,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有些旁边有些紧张的宋知微的妻子,此时的她显得很不安,可是刚才还一副平静的样子。 “你们家的保险柜都在什么地方?”孟子涛开口问道。 宋知微的妻子愤怒地说:“这是我们的私人财产!”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不会不明白搜查令是什么东西吧,还是说刚才你没有仔细看过,要不现在再给你看一遍?” 宋知微的妻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告诉孟子涛,除了地下室,还有书房有保险柜。 于是,孟子涛带着吕益青来到保险柜,吕益青说:“这里的保险柜,咱们不是已经打开过了吗?” “我不是说保险柜的事,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房间有些不对劲。”孟子涛一边问着吕益青,一边观察着宋知微妻子的表情,果然,这句话过后,宋知微妻子的表情有些慌乱。 吕益青打量了整个房间,发现这个房间明显很小,但其实上从外面来看,房间不可能只有现在这么小,只是因为书房里面的东西堆放地比较杂乱,给人一种错觉。 孟子涛对着恍然大悟的吕益青笑道:“明白了吧,你去右边查一下,我查左边。” “好的。”吕益青连忙点了点头,朝右边的博古架走去。 孟子涛检查着左边的博古架,事实上,如果想要快,他直接使用异能就是了,但这么做异能的消耗可不小,他不想太浪费,实在没办法,他才会使用异能。 片刻后,吕益青有了发现,孟子涛连忙走了过去:“发现什么了?” “这东西拿不起来。”吕益青指着旁边一个有水龙头的热水壶说道。 孟子涛试了一下,还真拿不起来,虽说他可以强来,但他担心把机关给搞坏了。 孟子涛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宋知微的妻子说:“宋夫人,希望你能够如实交待,还可以从宽处理。如果故意隐瞒,那就没什么情面可讲了。”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去拿东西过来。” 孟子涛让旁边的办案人员陪着去,他们在这里等着。 “这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好像有些年头的样子。”吕益青指着有水龙头的热水壶问道。 “这个其实叫自来热水壶,应该是民国年间产的。”孟子涛回道。 “这是热水壶?怎么做到的?”吕益青很是诧异。 孟子涛笑着说:“其实道理也挺简单的,民国时期的保暖材料和工艺主要是玻璃内胆镀汞,最普遍的就是竹壳、铁壳或铝壳热水瓶,以及售卖棒冰的广口保温瓶,但它们无法与“自来”水联系起来,所谓“自来”必须要有水龙头,而金属的水龙头如何与玻璃内胆无缝无漏连接是个大难题。” “该壶的水龙头直接与壶内一根弯曲的铜管相连,而铜管则与玻璃内胆的洞口相连,连结处则涂堆一坨厚厚的类似水泥的涂料,保证了脆弱的内胆不碎裂,不泄漏。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吕益青赞叹道:“嘿,当时的人还真够聪明的,连这种办法都能想的到。” 一会功夫,宋知微的妻子拿着东西过来了,这是一件钥匙一样的器物,但形状有些奇怪,姑且称之为钥匙吧。 在水壶下面的底板上,有一个圆孔,她把钥匙放进去转了几圈后,水壶就可以转动了。如果暴力转动水壶,机关会损坏,同时,里面的东西也会遭受不可挽回的损失。 水壶转动之后,柜板后面露出了一个密室,博古柜相当于夹壁墙,后面有一间极小的密室,只能容一个人进出,于是,孟子涛走了进去。 在手电的帮助下,孟子涛看到了这间小密室的内部情况,只见这里除了一些看起来非常精美的瓷器之外,还有一些锦盒,里面也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于是,孟子涛让吕益青在外面接着,他把瓷器和锦盒一件件都递了出去。 正文 第一千三十五章 转机 片刻之后,孟子涛把密室里的东西都递了出去。他走出密室,把地上放着的那些瓷器都打量了一番,无一例外都是高仿赝品。而且每一件瓷器都是对照博物馆的贵重文物仿制的,仿制者的水平很高,再加上出色的工艺,足以以假乱真。 只不过,和先前在三关那里得到的那件高仿瓷器一样,这些瓷器出窑的时间也没多久,看起来还带着火气。 “宋夫人,还请你老实交代,这些高仿瓷是从哪里来的?”孟子涛看向旁边的女子说道。 “这事我真不知道啊。”女子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但并没有说出孟子涛他们想要的结果。 “你连这个密室的位置都知道,会不知道这些高仿瓷是从哪里来的?”吕益青扮作黑脸,高声喝斥道。 “这个密室在建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但里面的东西我从来不过问,而且我平时也不进这里,我丈夫更不会主动跟我说里面东西的来历。”女子一脸冤枉地说道。 吕益青觉得她顽固不化,心里有些怒了:“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证言记录在案,你要为你说的话负法律责任,希望你不要自误!” 不过,女子还是表示不知瓷器的来历,孟子涛知道现在问不出来了,于是让人把她带去警局。 之后,孟子涛开始检查锦盒里的东西,打开两个发现,锦盒里的古玩都是真品,而且价值颇为贵重,是难得的精品之作。 最后是一个书画锦盒,孟子涛把它打开,里面是一幅画,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样子了。 孟子涛戴上了手套,把画卷放到桌上,并小心展开,就见一幅山水画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孟子涛看到画卷的内容和题跋后,大吃一惊,这居然是云定松被偷的那幅郭熙的《溪山旅人图》。这幅图当初不是说已经流传到香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这是一幅仿作? 凭观察,孟子涛认为这应该不是赝品,异能给出的结果也是如此,那么除非云定松丢的是一幅赝品,不然这幅画应该就是那幅失窃的作品了。 检查了所有东西之后,孟子涛等人又把整个房子都查了一遍,随即收拾了东西返回。 有了那些高仿瓷器作证,宋知微虽然还想狡辩,但除了物证,还有电视台的那个胖子主任佐证,宋知微彻底败下了阵来,老老实实地把他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 不过得知事实之后,大家反而又进入了死胡同,因为宋知微手上的高仿瓷器,都是由老狐提供的,然而,和老狐有接触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手里还有这样的资源。 至于宋知微再发展下线,都是由他自己决定,包括和三关合作、使用电视节目包装等等,都是他自己的决策。他也正是因为联系不到老狐,生怕出问题,这才想要把手上的东西都出掉。 所以说,现在对孟子涛等人来说,无疑陷入了死胡同,调查有些难以为继了。 原本孟子涛以为可以顺藤摸瓜,把制瓷人抓起来,没想到又是一波三折,想想真够郁闷的。 另外关于那幅画,据宋知微交代,画是他前段时间去香江的时候得到的,本来他想送给一位大佬,没想到那位大佬被查,所以画还没有被送出去。 这么一来了,孟子涛基本可以肯定,查到的画应该就是云定松丢的那一幅了。 中午,孟子涛带着吕益青找了家饭店吃饭。见孟子涛不太开心,吕益青就微笑着说道:“这事我觉得您也别担心,俗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话是这么说,但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不然又有一些藏家要因此受到巨大的损失了。” 孟子涛摇头一叹,马上他又对着吕益青笑了笑:“我也知道事情急不来的,只是心里忍不住有些焦虑。算了,不提这事了,咱们先吃饭。” 孟子涛的心理素质很不错,片刻后,他就不再纠结此事,和吕益青边吃边聊。 “你……小心!” 孟子涛刚刚说了一个字,旁边不远处突然有人吵架,紧接着就有东西朝吕益青的头上飞了过来,还好他眼疾手快,连忙把吕益青的头向下一按,东西穿过吕益青的脑袋,砸到了对面的窗台上,“嘭”的一下四分五裂了。 吕益青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看到不远处碎裂的瓷片,不禁有些后怕,多亏了孟子涛,要是被这玩意砸中,少不得头破血流吧。 于是乎,吕益青怒了,朝着不远处讪讪的两个人,大骂了起来:“你们TM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你们的私人领地!” 刚才扔东西的是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他一脸歉意地说:“兄弟真对不起,我刚才正好在气头上,没想到后果,我向你道歉,也愿意赔偿你的精神损失,你们的单子算在我的头上。” 见对方这么客气,吕益青心里虽然不满,但鉴于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他只是又嘀咕了两句。 这个时候,刚才那个说话的中年人注意到坐在吕益青对面的孟子涛,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请问那边的是孟子涛孟老师吗?” 孟子涛表示是的。 中年人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跑到孟子涛面前打了招呼,之后做了自我介绍,并把刚才争执的情况简单解释了一下。 中年人名叫卫峰,另一位是他的藏友周相宇,昨天他们换了一件价值相近的藏品,卫峰拿出来的是一件玉樽,周相宇拿出来的是一件万历五彩瓷器。 昨天因为卫峰突然有急事,瓷器没有细看,就先回去了,因为先前两个人也有过交流,卫峰觉得比较放心。没想到等他把事情办完了,欣赏刚刚换到的瓷器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认为东西是一件赝品。 于是,卫峰今天又把周相宇约了出来,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周相宇当然不肯,他认为东西没有问题,于是说着说着,两个人就争了起来,结果卫峰一激动,就把手里的那件瓷器扔了出去。 得知事情的原委,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就算发现是赝品也不要这么激动,砸坏东西还算了,要是砸坏了人那就麻烦大了。 卫峰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孟子涛给他们评理,周相宇也同意。 已经四分五裂的瓷器很好鉴定,至少胎釉方面,一目了然,所以就算不用孟子涛给他们评理,他们也能够知道这件瓷器的问题。 然而,孟子涛拿起一块瓷片后,猛然发现,这件瓷器居然又是那种刚刚发现的高仿,肯定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于是,孟子涛连忙问道:“周先生,不知你方不方便说一下这件瓷器的来历?” 因为打眼,周相宇很不好受,对卖家也是深恶痛绝:“这件瓷器是我在山城一家叫古丰斋的古玩店购买的。” 说到这,周相宇就对着卫峰怒目而视:“你觉得东西有问题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它给砸了,现在我就算去找店家算账都不行了!” “谁叫你一直不承认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卫峰也知这事自己有些理亏,语气有些弱。 周相宇怒道:“你如果能够指出一个确凿的证据出来,我哪会不把东西还给你,你到好,直接把东西给砸了,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孟子涛听到这里,心中十分惊喜,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刚刚中断了的线索,又接上了。 卫峰沉默了片刻,说:“那好吧,我那件元代玉樽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 周相宇冷哼一声:“现在说说你的问题,你说你的玉樽是元代的,但回去后我也发现根本不是,只是考虑到差不太多,就没跟你计较,你到好……” 话没说完,卫峰就打断了他的话:“喂,你这人什么意思啊,就算对我不满,你也不能胡说八道啊!” “我胡说八道?!” 周相宇气极而笑:“那就让孟老师来评评理!” 说着,他把玉器拿了出来,客气地请孟子涛帮忙点评。 樽是一件古代的盛酒器具,下方多有圈足,上有镂空,中间可点火对器中的酒加热。一般来说,商周和汉代以青铜和漆木制品最为多见,玉质的相对少见,偶见于贵族府第,是身份和地位象征,其工艺水平很高,有很高的文物、艺术价值。 孟子涛观察发现,这件玉樽和故宫博物院所藏一件汉玉夔凤纹樽较为相似,不同的是此件樽身非直筒形,而是垂腹形,不是三蹄形足而为圆足。但纹饰上,此器仿汉樽均以勾连谷纹和夔凤纹装饰。 “确实不是元代的作品。” 孟子涛解释道:“勾连谷纹为秦汉时期玉器上常见纹饰,通常满饰主体,给人以细密繁复之感。本器造型纹饰在仿古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应该是明早期的艺术风格。不过它外表朴拙典雅,工艺精湛,也是一件极具收藏和赏玩价值的艺术品。” 正文 第一千三十六章 星图 本来卫峰有些沮丧,然而,听到孟子涛的赞美,他的表情马上就有些得意起来,好在他还没有得益忘形,马上把那丝得意收了起来,询问孟子涛这件玉樽的价格。 孟子涛回复他,市场价在四十至四十五万之间,卫峰就对着周相宇说道:“老周,我说话算话,这件玉樽我是三十二万买的,我不赚你钱,什么价买的就给你什么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周相宇到也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事情解决,两人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本来他们还想给孟子涛红包,却被孟子涛婉拒了,先不说周相宇给的线索给他帮了大忙,刚才的鉴定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请一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蜀都的事情基本解决了,本来孟子涛准备返回陵市,但既然得了一条线索,而且又找到了疑似云定松丢的画,他就准备去一趟山城。 蜀都到山城的距离不远,两个人坐火车到达山城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他们下了车先去了下榻的酒店,吃过晚饭,就各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准备明天再去云定松家。 今天是月圆之夜,孟子涛跟何婉奕煲了电话粥之后,就把那件随身携带的玉镜拿了出来。 本来,孟子涛是不想带它的,但考虑到万一有事又要浪费一个月的时间,想着还是带着吧,没想到还真被他给料到了。 先前的几天晚上,他也试了一下把玉镜放到月光下的反应,一开始他发现和使用模拟月光的效果相近,但随着月亮越来越圆,他发现镜子上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只是还看不清楚。 今天是月圆之夜,孟子涛想着玉镜应该能够显示出一些东西来了吧,把灯关了之后,便把玉镜放到了月光之下。 因为要做试验,孟子涛选了最合适的房间,这里的光线很充足。他把玉镜放在月光下观察,一开始还是和先前一样,有山水童子出现,突然之间,一道月光如同透明的水流,扫过了玉镜,而后整面玉镜上面开始有星星点点开始闪烁,十分神奇。 慢慢的,那些光点越来越大,而后无数的月光从玉镜上反射出来,孟子涛连忙把头一让,就见那些光点投影到了墙壁上,就好像是一颗颗繁星般夺目,就好像是一幅星图。 “等等!” 孟子涛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接着,他连忙使用手机把这张星图拍下来,而后,他上网去查找,果然发现了他想要的信息。比如说,有盗墓贼可以观星象确定古墓的位置,从而实施盗墓。 而现在这张星图意味着可以定位那个宝藏的位置了,哪怕地形因为地震发生了变化,星象定位是不会改变的。 孟子涛关了电脑,心情很是激动,但马上他又平静下来,眉头微皱,因为他突然想到,星图中的星星这么多,到底哪几颗才是定位用的呢? 于是,孟子涛又把玉镜放到月光之下,却发现还是刚才一样,就好像宝贝已经唾手可得了,却发现还缺一把保险箱的钥匙,别提有多郁闷了。 “到底怎么回事呢?” 孟子涛冥思苦想,抬头看了看月亮,最后想到了一个理由,会不会是因为“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玉镜得在明天的月光下,才能显示出完整的信息。 之后,孟子涛又做了一些试验,发现最关键的信息还是没有出现,他也只能等明天看看是否会出现,如果不出现,那就麻烦了。 翌日上午,孟子涛和吕益青一起来到云定松家里,按响了门铃,没一会就云定松就亲自前来迎接了。 云定松对于孟子涛的前来,非常欢迎,同时也有些好奇孟子涛今天为什么会来找他,当他看到孟子涛手上拿着的书画锦盒时,他突然愣住了,半响后,他回过神来,激动地问道:“孟老师,这应该就是我丢的那幅画了吧!” “云老,你先别激动,容我把事情的原委跟你说了一下。”孟子涛把找到这幅画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是这样,首先得确定这幅画是否确实是从你手上丢失的那幅,而后你要重新取得这幅画也有些麻烦,因为画是宋知微通过正规渠道买下来的。” 宋知微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买下这幅画的动机也纯,但这幅画确实是他真金白银买下来的,云定松想要重新获得这幅画,有可能还需要诉讼,经过法院判决才行。 云定松还是很激动:“我可以肯定这幅画就是小时的那一幅,别的不说,这只锦盒我实在太熟悉了,肯定错不了。” 孟子涛笑着说:“云老,还是那句话,你手里必须要有过硬的证据才行,毕竟警方和法院都需要讲证据。” “这个……” 但东西明明是对的,却还要自己提供证据,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当然,云定松也知道这是常理,怪不得孟子涛,于是他带着孟子涛和吕益青来到客厅,给时雨霖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时雨霖的激动就不用多说了,另外,他还告诉云定松,他手里确实有证据,是以前和画作的合影,相信应该足够了。 打完电话,云定松就想欣赏画作,孟子涛没有拒绝,他们一起去了云定松的书房,把画作拿了出来。 云定松看过之后,更加的兴奋了,一个劲地说,就是这幅画,就是这幅画! 过了一段时间,云定松才回过神来,他紧紧地抓住了孟子涛的手,激动地说道:“孟老师,实在太感谢你了,要不是因为你能够找回这幅画,我这辈子死都不会瞑目的!” 孟子涛连忙说道:“云老,你别这么客气,说实在的,我能够发现这幅画,也是运气使然。” “那我也是借了你的好运气。” 云定松哈哈一笑道:“说实在的,当初我得知这幅画已经出国的时候,觉得很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回来了,没想到还能再看到它,真是托了你的福啊!” 正文 第一千三十七章 停业 没一会,时雨霖也匆匆赶到了,看到画的那瞬间,他心情激动的无以言表,对孟子涛也是相当的感激,更恨不得马上就把画给拿回去。 云定松笑着说道:“别急,你有证据证明这幅画是你的,就算去打官司,也不可能会输的。” 时雨霖有些郁闷地说:“输是不会输的,但我的东西要回来还得付钱,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我国法律严格禁止销售和购买赃物,即使买方购买赃物时出于善意,也不能取得对该物的所有权。失主在取得动产的所有权以后,买方不得要求失主返还财产,而只能请求失主赔偿损失。 所以,如果所有人因被盗、被抢而丧失对其财产的占有之后,不论该财产几经转手,所有人都有权请求最后占有人返还原物。 如果最后买方是善意的,也支付了一定的金额。失主在取回该物时,应该偿还买方的损失。因为买方在保管该物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而且最后买方往往在占有该物时出于善意并非恶意。 所以,失主应该偿还一部分买方购买该物品的费用,同时失主可以向卖出这件商品的人或商场索赔。 具体到时雨霖这里,虽说宋知微购买画的目的不纯,但不能证实他知道这是一幅被盗画,所以时雨霖应该要赔偿宋知微的损失,再去找那个商家索赔,然而,卖家在香江,索赔的机率是微乎其微。 云定松说道:“这事你就别烦了,画是在我这里丢的,钱由我来出就行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其实,我觉得这幅画不出钱也可以到手,因为凭买家的经济实力,很难用原价购买这幅真迹,也就是说,这幅画应该是以仿作的价格购买下来的。而且,他购买的时候,应该没有正规发票。你们可以抓住这两点做一下文章。” 他这么说的依据是因为我国法律有规定,只有买方从正规渠道、拍卖购买的赃物需要补偿,如果不是,一般情况可以不予补偿。 得了孟子涛的提醒,云定松和时雨霖都觉得很有操作的余地,不禁又开心起来。 接下来,孟子涛把画收了起来,其实,他这么做已经有些不合规矩了,如果按程序,云定松他们应该去蜀都处理这件事情。 而孟子涛之所以这么做,原因也简单,卖他们一个人情,通过他们再去接触古丰斋的店家,这样也能降低那边的警惕心。 时雨霖端起茶杯道:“孟老师,我以茶代酒谢谢你,今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还请尽管说!” “客气了。” 孟子涛喝了茶,问道:“不知二位对古丰斋有多少了解?” “你说的是汤余成的古丰斋吗?”云定松问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我有件事情想要通过他了解一下。” 时雨霖说道:“我和他只是认识,基本上没什么交际。” 云定松说道:“我和他关系还可以,上个星期,我还通过他得到一件乾隆官窑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 孟子涛心里一动,笑着说道:“云老,不知你方不方便把这件梅瓶给我欣赏一下?” “这到没问题。”说到这里,云定松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孟老师,是不是从他那流出的东西有问题啊?” 孟子涛点头道:“我确实发现了一件瓷器有问题,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偶然还是知情者。” 见孟子涛这么说,云定松连忙去拿了梅瓶过来。 一般来说,乾隆时期的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均仿明宣德青花而作。《乾隆记事文件》中有这样的记载:戊午年(即1738年)六月御窑厂接旨仿烧“宣德青花三果梅瓶”。 云定松拿来的梅瓶风格也是这样,青花绘画风格清新,笔意浓厚,在造型、纹饰、青花发色上均仿永宣青花器物,尤其折枝花果的描画,以画仿成的“铁锈斑”,再现了永宣青花追求自然、水墨意蕴的装饰效果。 总体而言,此瓶工艺精湛,彩釉俱佳,而且保存完整,实属不易。 “孟老师,这件梅瓶应该没有问题吧?”云定松问道。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仿宣德青花三果梅瓶,从风格和工艺来看,应该是乾隆前期的特点,然而,那个时期继承雍正朝仿明永乐宣德的特点,表现色灰,呆板,不及雍正鲜艳,只是图象清晰,呈色稳定。然而,这只梅瓶各方面的表现却如同雍正时期那般精湛,照理说,这种现象是不太可能的。”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其作品不可能超出当时的工艺水平和大环境的影响,你要说有没有例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例外,又正好能够遇到呢? 当然,孟子涛可不光光只有这一点发现,接下来他还讲述了作品的其它问题,虽然都只是一些小问题,但组合起来就是大问题了。 “虽然这是一件高仿瓷器,但它的作者应该不是一般人,水平非常之高,细节方面把握的很到位,可以说,拥有大师级别的工艺水平,可惜……” 说到这里,孟子涛摇头一叹。 时雨霖也感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 而对于云定松来说,他并不怎么关心制作者,他在意的是汤余成到底有没有骗他,因此,当孟子涛邀请他一起去古丰斋的时候,他立马就答应了。 “孟老师,你这技术还真够神了,要不我亲眼看到你化妆,我肯定认不出你来。”下了车,云定松笑着对孟子涛说道。 “不过是小道而已。”孟子涛笑了笑,他这么做也是担心汤余成认出他,免得打草惊蛇。 孟子涛和云定松他们快要走到古玩店的时候,孟子涛突然看到,古玩店门口有贴着“停业大降价”五个字,这令他非常惊讶。 云定松也是相当地诧异:“怎么会这样,上个星期我都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不可能这么突然啊!难道是说……” 孟子涛眉头微皱,会不会是汤余成得知了宋知微被捕的消息,情急之下,就打算关门歇业了呢? 但再一想,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不高,因为这种行为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两个人脚步加快了一些,之后走进店铺后打听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这间商铺的原主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子女不想再把店铺租给汤余成。 汤余成临时又找不到店铺,而且他妻子也有把店铺关掉的想法,最后思来相想去,干脆停业得了。 另外,之所以要把店里的东西处理掉,是因为接收店铺的人不准备再开古玩店,所以只愿意接店面,对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甚至汤余成给了一个最低价打包出售,对方都拒绝了。 汤余成虽然主营瓷器,但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有出售,拿回去实在太麻烦,他干脆就低价出售得了。 看到云定松进来,汤余成连忙迎了上去:“云老,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云定松看到汤余成,心里就忍不住冒火,好在他忍了下来,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说道:“我说汤掌柜,你这不声不响的怎么就要关门停业了,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 “哈哈,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您二位里面请,咱们一会再说。” 汤余成跟在收银的妻子说了一声,随后带着两人进入里面的一个小房间。 给两人倒了杯茶,汤余成就倒起了苦水:“哎,我这也是没办法,被房东给坑死了,要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关门啊!” “你难道没有加价?” 汤余成苦笑道:“关键房东加的是天价,咱们小本生意,真要答应房租,那就别吃饭了!” “谁让你后来不签合同的。”云定松说道。 “哎,谁会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汤余成唉声叹气的,显得很郁闷。 云定松又问:“那你准备今后做什么?难道真不开古玩店了?这些年你也积累了不少客户,不做就可惜了。” 汤余成笑道:“我是不开店,并不是说不做古玩生意。到时还请云老能够帮帮忙啊!” 云定松笑咪咪地说:“这到没问题,只要你手里有好货就行。” “你这放心好了,给您老的东西,肯定都是个中精品。” 汤余成不说这种话还好,一说差点让云定松骂娘,玛卖批,还都是个中精品,你说话要不要脸啊! “现在有没有?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云定松呵呵笑道。 汤余成笑道:“不知您老要什么,书画作品,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如果是上个星期转给你的精品瓷器,我这到还有一件,就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还真是瞌睡送来的枕头,云定松连忙答应了下来。 于是,汤余成走到不远处的一个保险箱之前,没过多久打开了箱子,从中又取出了一件小蒜头瓶。 片刻后,孟子涛看到了瓷器的原貌,这件瓷器应该也是仿古器形,不过留的是雍正的款识。 此器造型小巧别致,通高只有十厘米左右,可谓是小器大作,其胎质细腻,釉面光润莹澈,青花色泽淡雅,工致细腻,器形直追商周,所绘宝相花纹媲美成窑,看起来是雍正朝摹古佳作。 此器看起来非常出色,但孟子涛还是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就是纹饰太过生动了。 可能有朋友要奇怪了,难道瓷器上的纹饰生动还不好?好当然好,但这不符合当时的情况,因为在明清两代的官窑制瓷史中,始终是以死板的图案纹饰作为瓷器绘画的主要对象,官窑的工匠分工十分明确,于是工匠无法发挥自身的艺术特征,水平受限,纹饰也就多了一丝匠气。 反观民窑就没有这么多的限制,反而能够发挥自身的艺术水平,只是因为材料和工艺受限,导致总体比不过官窑作品。 另外,这个匠气也是相对而言,毕竟官窑的窑工都是顶级的,哪怕再怎么匠气,也比一般人出色的多。 言归正传,瓷器上的纹饰生动自然确实好,看起来也赏心悦目,但和先前那件瓷器一样,脱离了大环境的影响,这就是破绽了。 云定松欣赏之后,脸上露出了赞叹之色:“真是一件精彩的雍正官窑,而且还是小器大作,相当罕见啊!” 汤余成呵呵一笑:“云老,不瞒您说,这件小蒜头瓶我藏了好些年了,一直没有舍得拿出来,要不是您,我肯定不会拿出来。” “别吹牛!”云定松笑了笑,说道:“东西我很喜欢,开个价吧。 “80万,怎么样?”汤余成马上就给出了早就想好的价格。 云定松笑道:“还是汤掌柜够意思,就这么着吧。” “痛快,我陪您去刷卡。” 汤余成带着云定松去结账,孟子涛则打量着店里的东西。 因为今天也算是低价放货了,所以店里的客人不少,都在挑选心仪的商品,一会功夫就有两三个人成交了。 其实,别看汤余成好像亏了,事实上,店里的古玩有相当一部分是现代工艺品,如果被买家选到,哪怕对方还价已经够狠了,汤余成赚的钱也不少。 另外,古玩鉴定是一件相当专业的事情,有些人眼力强,有些人眼力弱,所以同一件古玩在不同的人心里,价值也不同。 所以哪怕汤余成低价放货,要让他亏损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最终还是消费者买单。 趁着云定松在那边结账,孟子涛在店里转了一圏,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入眼的东西。 只不过,今天来的人够多,许多好东西已经被人给抢走了,孟子涛想要淘一件可以入眼的还真不容易,最后见云定松那快好了,他干脆直接动用了异能。 当他注意到一只箱子时,顿时吓了一跳,这是一只杨木箱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在箱子里面放着一对瓷器,真品到是真品,只不过都是民窑,作工还算可以,但因为是晚清民窑的东西,价值并不高。 然而,孟子涛却发现,在箱子底部还有一对宝贝。 正文 第一千三十八章 纪念币 PS:上一章有几段汤余成和云定松的名字搞混了,起点这边已经做了修改,其他网站不知能不能改过来,如果不行,也只能说声抱歉了,今后会避免这种低级失误的。 虽说两件民窑瓷器看着还行,但孟子涛毕竟是跟着云定松来的,如果只买杨木箱子,感觉会引起汤余成的怀疑,所以得想个办法才行。 片刻后,他就想到了一个主意,挑选了好几件古董,之后便问道:“汤掌柜,请问这箱子和瓷器必须一起买吗?” 汤余成回过头看了一下,说道:“小兄弟看上这只箱子了?” 孟子涛摇头道:“这到不是,主要是我选的东西有些多,想拿个东西装一下,这个箱子挺合适的,等回京城的时候,也方便我拿。” 云定松接过话道:“他是我京城一位长辈家的孩子,来山城玩的。” 汤余成心里有些可惜,早知道就应该先认识这个年轻人,现在的话,就有些刻意了,不过哪怕刻意也必须认识一下,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今后还有机会做生意呢? 于是乎,汤余成马上就做了补救,而且孟子涛选的几样东西,都给了一些优惠,至于那只箱子,更是直接送给了孟子涛,只是孟子涛没有同意,多少花了一些钱。 交易完成,云定松笑着说:“你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今后空下来,咱们再一起坐坐。” “好的。” 汤余成把两人送到门口就返回店里了。 走了几步,云定松迫不及待地问道:“孟老师,这只蒜头瓶是不是有问题?” “是的,咱们现在去银行,我把钱转给你。” 毕竟云定松是为孟子涛帮忙,总不能让他损失钱财。 前往银行的路上,孟子涛把蒜头瓶的问题做了解释,从汤余成手里前前后后流出了三件同作者的高仿瓷,因此基本已经可以肯定他有问题了,现在就是要把汤余成抓捕审问,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等晚上人少的时候抓捕比较好。 等两人从银行出来,已经快到饭店了,为了感谢云定松的帮忙,孟子涛准备中午请客,不过却被云定松婉拒了,无论怎么说,也得他和时雨霖请客,还说不提孟子涛帮的大忙,他们是地主也得尽地主之宜。 孟子涛只得同意了,接着俩人去跟吕益青和时雨霖会和。 大家在山城一家知名饭店门口碰了头,随即跟着服务员一起往包间走去,大家边走边聊,孟子涛正说着刚才的事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发现是高宾实夫妻,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一对英俊的年轻男女。 “高哥,丹姐。”孟子涛笑着迎了上去。 “子涛,你真不够意思,来山城怎么不知道通知我一声?”高宾实在孟子涛胸口捶了一拳。 孟子涛笑道:“这回来山城是为了办一个案子,时间有些紧张,就没有联系你。” 高宾实脸色一正:“要不要我帮忙?” 孟子涛摆摆手:“不用,事情已经有了头绪了,如果有麻烦再跟你说。” “行。”高宾实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遇到了,中午一起吧。”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这几位是你朋友吧,也一走吧。” 高宾实笑着对着云定松等人说:“几位可不要客气啊!” 见孟子涛和高宾实比较熟悉,云定松他们也不好拒绝,同意了。 一行人跟着服务员走进包间,云定松和时雨霖暗自都有些咋舌,因为他们对这家饭店太了解了,知道没有一定的地位,这个包间饭店都不会给。看来高宾实的身份不一般啊。 点完了菜,大家开始闲聊起来。 “子涛,你这回又捡漏了吧?”高宾实指了指孟子涛放在旁边的东西。 孟子涛笑道:“亏到姥姥家了,还捡漏?” 高宾实微微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既然亏了,你还这么高兴?” 孟子涛摊了摊手:“真的亏了,只不过还能要回来。”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高宾实提起了好奇心。 孟子涛就去把蒜头瓶拿了过来,先卖了个关子:“你们觉得这是真品还是赝品?” 高宾实看了看瓶子,随即摇了摇头:“这事你跟我说其实是对牛弹琴,我只觉得这只蒜头瓶非常漂亮,至于真伪,实在看不出来。不过,既然你说亏了,那这个瓶子肯定是赝品了。” “对,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高仿……” 孟子涛正准备接着说,却被高宾实的朋友打断了。 高宾实的朋友名叫林正琦,是山城的一位富二代,家产估计有数十亿,他打断了孟子涛的话:“孟少,你能不能说说这件瓷器有什么问题啊?不瞒你说,我刚刚买了一件纹饰都差不多的瓶子,只是个头比你这个要大几倍。” 孟子涛问道:“你不会是在古丰斋汤余成那里买的吧?” 林正琦忙点头道:“对,就是在他那买的,你也是吗?” “那就难怪了。”孟子涛把个中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林正琦气得呼气都重了几分,要不是顾忌在这里,估计早就卖了起来。 孟子涛说道:“林少,你也别气,等晚上他就进局子了。”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林正琦之前就高宾实嘴里听说过孟子涛,而且还做了一定的了解,所以他才不会意气用事,现在就找人揍汤余成一顿,不过等到汤余成进了局子,那就别怪他动点手段了,居然敢骗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现在关键的不是这件事情,我把那只蒜头瓶送给我爷爷了。”林正琦苦笑道。 高宾实说:“这有什么,你直接去跟他说一下,这又不怎么丢人。” 林正琦郁闷地说道:“关键我送蒜头瓶的当天,他就拿出来给他一位老朋友看了,他们还约定明天斗宝,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高宾实对林正琦爷爷的性格也有所耳闻,像是人们常说的老小孩,手里有好东西就喜欢传遍朋友圈,露露脸什么的。简单来说,他这人很好面子,如果因为林正琦送他的东西丢了面子,揍一顿都有可能。 “其实这事也挺好解决,回头你还是跟你爷爷老实交待,然后就把东西给摔了,你爷爷也就不会因为这事丢脸了。” “关键和我爷爷斗宝的那位是袁钊袁老。”林正琦苦着脸说道。 “是他啊,那还真有些麻烦。” 袁钊也是山城一位白手起家的富豪,他现在已经退居幕后了,以前性格还行,但老了之后却喜欢斤斤计较,就算把瓷器砸了,他肯定也会追根究底,搞得林正琦的爷爷不开心。 高宾实接着说道:“这事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自己解决吧。” “我再想想吧。”林正琦很是苦恼。 孟子涛把蒜头瓶拿回去,注视着他的高宾实注意到旁边一只箱子,开口道:“子涛,你那只箱子是怎回事,看着未免也太普通了吧。” 孟子涛笑道:“刚才买了一些小玩意,因为有些不方便,我问汤余成要了一只箱子装起来。” 高宾实突然笑了起来:“子涛,这只箱子应该有什么奥秘吧?” 孟子涛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高宾实笑道:“那还用说吗?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会为了装东西还要这么一只箱子,肯定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你的注意吧。” 孟子涛见大家都好奇地注视着自己,就没有再卖关子:“好吧,因为先前这只箱子是开着的,我偶然看了一眼,忽然发现箱子的深度有些问题,底层太厚了一些。” 听到这里,高宾实反应过来:“你是怀疑底层有东西?” 孟子涛点头称是。 “万一里面没东西呢?”林正琦好奇地问道。 “万一没东西就当是花钱买只箱子了,反正也没怎么吃亏。”孟子涛笑道。 高宾实笑着打趣道:“别听他的,他哪回遇到奇怪的东西不捡漏的,我们都叫他是捡宝小能手。行了,你就别再卖关子了,把箱子拆掉,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吧。” 孟子涛笑了笑:“先吃饭吧,你们难怪不饿吗?再说东西又不会跑。” “可别!吊了我们的胃口,就快把谜底揭开,不我一会吃饭都吃不舒服。” 大家都纷纷表示要孟子涛快点揭开谜底,孟子涛也就从善如流了。 高宾实走到孟子涛跟前,先用双手将箱子抬起来看了看,又摸了摸里面的深度,与外面对照了一下,说道:“果然这箱子底层有些厚。” 接着,他又试着敲了几下,很清楚的听到了里面传来空空的声音:“不用说,底下肯定有夹层了,现在就看看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几把小型工具,其实先前他使用异能的时候,就对箱子结构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知道怎么打开比较方便。 他先找到箱子底部周围的缝隙,用小刀沿着缝隙划了一圈,再撬动底层木板,就有了反应。 稍稍用了些力,只听“啪”的一声,木板被撬开了,露出了一个夹层,里面还放着一些填充物,免得里面的东西发出响声,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除去填充物,孟子涛发现了一个用布包起来了东西,去掉外面的布,又有一只小盒,打开之后发现,盒子里面嵌着钱币。 孟子涛从中拿出一枚,高宾实立马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闹了半天,就是袁大头啊!” 孟子涛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银元,确实是普通的袁大头,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枚钱币,这回却是金币了,他笑道:“你看看,这个还是不是袁大头啊?” 高宾实凑上去一看,脸上露了讶然,时雨霖惊呼道:“这个是徐世昌‘仁寿同登’纪念金币啊!” 民国七年十月,徐世昌当选中华民国大总统,民国十年九月,适逢徐世昌67岁寿辰并当政三周年纪念(取名“仁寿同登”),于是,津门造币厂铸造了此种纪念币,正面为徐世昌半身七分脸像,背面取中南海怀仁堂外景图案。 该币有三种版别:有纪念币字样,无纪念币字样,光边。光边为试样。 铸造徐世昌银币的目的是作礼品用,本就少见,然而,民国十一年六月,徐世昌被曹锟、吴佩孚等逼宫下野,从此退出政界,居住在津门,开始过诗、书、画三位一体的隐逸生活。这种纪念币就不再出现了。 孟子涛手里的这枚徐世昌“仁寿同登”是纪念币字样,而且还是光边,看起来完全未使用,因此相当罕见。 接下来,孟子涛又从里面翻出了一枚徐世昌“仁寿同登”银币,也是相同的样式,同样是罕见的。 除此之外,其它的银币都是很普通的袁大头,孟子涛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在一起,是因为当时并不知纪念钱币的价值,又生怕丢失,故意把东西放在一起的吗? 得知了两枚纪念金银钱币的珍贵,高宾实连忙询问起了价值。 孟子涛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拍卖市场上出现的金银纪念币和它们都不一样,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式样的纪念币,要不是因为真品特征明显,我都会以为它们是仿造出来的。所以说,价值多少我也不好说,不过至少也得有百万以上吧。” 听孟子涛说,这么两枚小小的钱币,居然值上百万,和林正琦一起来的女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马上就收了起来。 不过是一对总价值上百万的纪念币,虽然还是有些羡慕孟子涛的运气,不过高宾实并没觉得怎么样,说笑了几句后,就招呼大家吃吃喝喝。 大家边吃边聊,说了一会古玩方面的逸事,高宾实提起了姜京平的事情,他向孟子涛敬了一杯酒,感谢道:“子涛,谢谢你能够把小娟救醒,我会一辈子都记在心里的。” 孟子涛喝下酒,这才笑着说道:“高哥,咱们既然是朋友,这样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高宾实哈哈一笑:“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喝酒!” 正文 第一千三十九章 惊人的书法 两个人的对话,令一些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孟子涛不是古玩界的知名人物吗,怎么又会治病了? 林正琦也十分诧异,怎么没从高宾实那听说过这件事情啊! 其实,孟子涛也没有让朋友们帮他隐瞒自己的医术,毕竟他现在治的人多了,有人想要知道也挺简单的。只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比较忙,主业也不是这个,所以一般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 “孟少还是医生吗?”林正琦有些诧异地问道。 高宾实也没多做解释,笑着说道:“他就是一怪胎,没什么东西学不会的。”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你可别这么说,不然我还真怕哪天被人抓去解剖做实验了。” 高宾实哈哈笑道:“这世界上能人异士多了去了,真要像你说的这么搞,动不动就做实验,社会上早就传开了,到时国家怎么还让有能力的人归心?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不至于把人心想的这么险恶。” 说到这,高宾实换了一个话题:“对了,子涛,我一位长辈想要你帮忙写一幅字,行不行?” 孟子涛点头道:“行啊,他要写什么?” “前出师表。”高宾实说道:“另外,这幅作品是他准备送给一位朋友的,他会出一笔润笔费。”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他为什么指名要我的书法?” 高宾实说道:“他说是他的朋友比较喜欢你的书法,但是联系你想要购买,你却严词拒绝了,之后跟我那位长辈提起了这件事情。” 孟子涛不缺钱,而且他认为自己的书法作品是用来欣赏的,欣赏书法中的文化,书法中的意境,所以他不会出售自己的书法。有人出钱求他的书法,他也都会婉拒。 孟子涛听出了高宾实话中的意思,笑道:“不写也没关系是吧。” 道理很简单,如果是高宾实在意的人,早就会打电话给他了,哪会到这个时候才说。 高宾实笑了笑:“你要觉得没事就帮忙写一幅呗,他愿意出五百万呢。” 听到这高宾实的话语,林正琦和他的女伴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高宾实他们都很了解,凭他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会在这方面说谎,正因为这样,他们无法想象,居然有人愿意花五百万,买孟子涛的一幅书法。 一幅书法五百万,十幅书法那就是价值一千万了?虽然账不能这么算,但光是想想,都令他们觉得难以置信,孟子涛才多大的年纪啊! 高宾实注意到林正琦的表情,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不相信,这是你们没有亲眼看到子涛的书法,等你们亲眼见到之后,就知道五百万花的很值,打个比方,子涛的书法水平,跟画界的齐白石一样。现在一幅五百万的书法,百年之后涨十倍都不止。” 孟子涛笑了起来:“行了,你就别给我吹牛了,再吹我都怕有人要打我了。说句实话,这幅书法你到底要不要我写,你说写一会我就写。” 高宾实考虑了一下,说道:“写吧,不过不是为了钱,之前我在他那看到过一方紫砂虎伏砚,价值应该有五百万左右,我问他要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意动,问道:“什么样的砚台?” “等我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我让他想办法发照片过来。” “行。” 片刻后,高宾实打完电话,说道:“他同意了,砚台他亲自拿过来。咱们先继续吃饭……” 等到大家酒足饭饱,高宾实的长辈还没有过来,于是大家又等了一会,对方才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包间。 魏新武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头发只有稀疏几根,应该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男子。 在高宾实的介绍下,孟子涛跟魏新武握了握手,两人都十分客气。 寒暄几句后,魏新武就拿出了他带来的砚台,请孟子涛鉴赏。 这砚台的造型很独特,整器作卧虎之形,紫砂澄泥质,沉静凝重,应是在澄泥中掺进一定比例的陶都紫砂精心制作而成,澄泥中加入紫砂不仅使砚的颜色华丽,凝重美观,而且会增加研墨的摩擦力,使两者可具有的质点慎密、坚固耐用、可塑性强的特点相匹配,相得盖彰,优势互补,将使砚的质地更加优异。 器表满布以矿物颜料仿古铜器的青绿锈色,与泥质相互映衬甚为巧妙。砚盖以简单率性之工巧雕虎首,两小耳微尖,双眼高突,略具猫态,工简而意丰,韵味十足。砚面沿边起细棱,盖边突起宽边可与砚身扣合,呈子母口。墨堂略凹,以太极图形雕作墨池。 而且此砚台还有原配紫檀盒,盒上阴刻有乾隆隶书砚铭。 整体来说,这方砚台讲究造型,器物线条凝练,状物摹态,形象毕肖,灵通活脱,逗人情思。将其置于桌畔案头,既是文房中实用的四宝之一,亦是供观赏的艺术珍品。 孟子涛因此也十分喜欢,对于用书法交换砚台这个方案还是非常满意的。 另外,魏新武的准备也非常充分,还带了一方好墨,一支好笔,以及一刀好纸过来,书法的东西都备齐了,就等着孟子涛书写了。 “孟老师,要不要换个环境?”魏新武问道。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这里就不错。” “好,我来帮你研墨。”魏新武笑道。 既然魏新武如此要求,孟子涛也没有拒绝,待到魏新武研好墨后,孟子涛点头谢过,便拿起毛笔蘸上墨汁,半闭着眼睛,开始回忆前出师表这篇文章,好在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然还真有些麻烦。 文章涌入脑海之中,孟子涛细细品味了一下,酝酿了一下情绪,接着便开始落笔了。 看到孟子涛开始了书写,在其身旁的魏新武,朝着其他人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然后站在孟子涛身后不远处欣赏他的书法。 其实,就算魏新武不提,大家的注意力也已经被孟子涛的书法吸引了,待到孟子涛写完了几行字迹后,云定松和时雨霖脸上都露出了震撼之色,这几行字迹的水平简直是让他们难以相信。 他们在古玩这行的时间都已经不短了,又都喜爱书画,自然对于书画有着一定的了解,甚至于云定松的水平还不低,自然能够看得出孟子涛书法的好坏。 在今天之前,他们也见过许许多多《前出师表》的草书作品,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一人能够比得上孟子涛这几行字迹。 在这些字迹中,他们二人感受到了孟子涛落笔的迅疾流畅,点画的遒劲峭丽,以及夹杂古章草的波磔笔画,包含着孟子涛自己独特的风格,这种风格不输于古往今来的每一位草书大师。 他们现在还记得去年电视节目里,孟子涛创作的书法,没想到这才过去半年左右的时间,孟子涛的书法水平竟然又再次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不过事实就在眼前,他们不信也得信。 在今天之前,他们或许对孟子涛被尊称为当代草圣还有些许的不服气,但今天之后,他们已然成为了孟子涛的拥趸。 旁边的魏新武也认真地欣赏着孟子涛书写的字迹,毕竟这一幅书法是他要的。在这里,没有人比他更加关心这书法的水平如何。 在看到落到纸上的字迹时,他面上就露出了惊异之色,如果说让他写书法,他可能连握笔都觉得别扭,但是观赏书法,却毫无问题。 之前他曾经在朋友那里,欣赏过一幅古代名家《前出师表》,相比之下,眼前这幅年轻人书写出来的作品,显然水平更高,他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孟子涛居然拥有这么高的书法水平?简直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或许天才的世界就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吧!” “呼!”孟子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对普通人来说,一幅书法作品也就那么几个字,又有什么难的,但事实上,书法的创作是一件非常劳心劳神的事情,对一位书法家来说,一幅书法作品就是他精神的投影,想要把自己的精神落到纸上,何其容易? 因此,哪怕孟子涛拥有超人的体力,现在都有一丝疲倦,当然,比起普通人,他现在状态完全正常,要他再写一幅都没有问题。 不过,他多少也得掩饰一下,可不想被别人当怪物看待。 孟子涛让开身体,让魏新武等人,更加直观的看到这幅作品的全貌。 在之前,大家已经能够体会到这幅书法的水平和意境,但并不是太直观,当整幅作品落入大家眼中时,所有人都痴迷了,哪怕像林正琦这样不懂书法的人,都能够感受到从作品中散发出来的婉丽飘逸,以及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度。 此时此刻,林正琦心里十分懊恼,要是自己好好学习,还能记得《前出师表》那该多好,哪像现在,有些字能识其形,根本认不出到底是什么字,这就有些尴尬了。 抱歉,今天卡文了! 正文 第一千四十章 浮出水面 当然,虽然不认识某些字,但并不妨碍林正琦对这幅草书作品的欣赏,他心里琢磨着,要不给爷爷也求一幅,这样爷爷就不会怪罪自己打眼了吧。 只是,他也知道创作一幅书法不容易,孟子涛刚刚创作完一幅长篇作品,自己马上就再求一幅书法作品,那就太不懂事了。再说了,就算孟子涛同意,现在马上书写,他也担心作品的水平不能保证。 林正琦琢磨着,到底什么时候合适跟孟子涛求书法比较好呢? “魏先生,不知这幅书法作品,你还满意吗?”孟子涛笑着问道。 “满意,太满意了!”魏新武哈哈一笑,心道,难怪自己朋友这么在乎孟子涛的书法作品,没想到确实是顶尖的水平,连自己都想要求一幅了。 不过,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反正来日方长,今后肯定有机会。 交易完成,大家又聊了一会天,魏新武就先行离开了。 虽然云定松和时雨霖都说要请客,不过高宾实大手一挥,这顿饭就记在他的账上了,云定松他们也好不好反对。 高宾实边走边笑着对孟子涛说道:“走吧,今天住我那里,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今天不行,一会我还得去部门看看,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再到那你叨唠两天吧。” “那好,有什么麻烦尽管跟我说。” “行,那我先走了。” 孟子涛和吕益青一起回到酒店,把先前捡的漏都收好,之后联系好同事后,得知汤余成已经被抓了,他们便一同前往山城分部。 到了那见到负者人,双方客气了一番,孟子涛就云审问汤余成。 和方福鑫相比,汤余成就是一软脚虾,只不过用了一两个措施,就把事情全部抖落出来了。 不过,汤余成表示,他手里的货其实是别人送到他手上的,他没有办法联系对方,只知道对方外号叫土狗,具体什么地方人,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 据汤余成说,他和土狗已经做成了好几笔生意,从他手里流出去的瓷器已经有十五六件了,给他带来了好几百万的利润,所以他心里也眼馋对方的渠道,时不时的会打听一下,甚至还被土狗威胁,说是再瞎打听,不但生意别想再做了,甚至命也会没了。 不过,汤余成也打听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说是制作瓷器的那位师傅,因为名字里带着一个瓷字,所以被称为瓷爷,至于其它,他就不得而知了。 得了这个消息,孟子涛先跟云定松他们打听,看看土地有没有这个外号的制瓷人,这人既然仿瓷水平这么高超,自然不是无名人士,总不可能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 然而,云定松他们都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这让孟子涛觉得奇怪了,之后他又向行业里的同行打听,大家都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甚至肖利凯都没有听说过。 孟子涛纳了闷了,难道此人还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行里居然没有人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没办法,大家只能去调查那个给汤余成送高仿瓷的人了。 孟子涛和吕益青返回酒店的路上,又接到了肖利凯的来电。 “你是不是有‘瓷王’的消息了?”孟子涛连忙问道。 “不是,我只是想到一个人,他原先是我一位朋友,也是非常热爱高仿瓷而且水平高超的窑师,只不过他和我不一样,非常厌恶给别人制作高仿,但他瓷器仿的好,经常有人去找他,他一气之下,就从瓷都搬走了,据说是搬到山城那一带去了,但具体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他叫什么名字?” “赵持,坚持的持。” 孟子涛有些兴奋,瓷器做的好,名字中又有一个字是“瓷”的谐音,非常有可能是他要找的那位。 就听肖利凯接着说道:“不过,照他的性格,不可能制作高仿瓷器出售,而且他的水平不比我高啊!”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也说了,他很可能得到了姜思远的公司研究出来的资料,比如说你,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这到是的。” “另外他会不会出售制作出来的高仿瓷,这事也不好说,人总会变的,而且也有可能是因为其它方面的原因,比如说突然缺钱之类的事情。” 肖利凯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就像他,当初因为遇到了困难,不也求爷爷告奶奶吗? “要不我也来一趟山城吧,他这人死心眼,别到时闹出什么误会来了。” “瓷都到山城没有直达的火车吧?” “我坐汽车过来,行了,就这么定了。” “好吧,记得注意安全。” 和肖利凯通完电话,孟子涛把消息传回山城分部,让他们调查赵持现在的住址。 返回酒店,孟子涛回了自己的房间,就把玉镜又拿了出来,如果今天还是和昨天一个样子,那就又有的麻烦了。 好在,结果很好,在月光的照射下,对照的星座坐标总算出现了,只要经过计算后,就能知道确切的范围地址。 孟子涛相当欣喜,要不是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他恨不得马上就计算好了坐标,出发去寻宝。 之后,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傅,郑安志也十分高兴,不过,高兴之余,他觉得可以借个机会,把祝中实引上钩,孟子涛对此也表示同意。 却说第二天一大早,孟子涛锻炼完身体,正准备下楼吃早饭,服务员通知他,有个名叫褚小琴的年轻女子来找他。 孟子涛稍稍有些奇怪,禇小琴就是昨天林正琦带的那位女伴,他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来找他。 下了楼,孟子涛见到了有些局促的禇小琴。今天的禇小琴画了淡妆,和昨天浓妆艳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放在网络上就是一位清纯女神。 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她有一幅姣好的面容,为什么要画成昨天那个鬼样子。当然,这一切都不关他什么事。 孟子涛引她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问道:“禇小姐,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孟少,我想请您帮忙看看我这几枚钱币,不知行不行?”禇小琴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孟子涛点头表示可以,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几枚钱币,放在孟子涛面前。 禇小琴拿出秋来的钱币都是银币,一从五枚,其中四枚是普通的袁大头,还一枚比较少见的民国十五年张作霖像陆海军大元帅纪念壹圆银币,不过品相不怎么样。 别看拍卖会上,一些不起眼的钱币拍出高价,事实上除了稀有之外,品相完美,比如还没有使用过,是一个很关键的条件。 品相不佳的稀有银币,价值往往会打个折扣,除非是那种孤品,价值才高。 像禇小琴的这枚银币,显然不是狐品,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由于品相不佳,价值在二十五至三十万之间。 孟子涛把估价,和估价的原因跟禇小琴讲了一番。 禇小琴显得有些遗憾,随即问道:“孟少,这银币你收不收?” 孟子涛点头道:“可以收,但价格会打一些折扣,或者你可以委托我的公司拍卖,价值可能会更一些。” 禇小琴迟疑了片刻,好像下了一个决定:“孟少,我能不能用它换你一次治病的机会?” 孟子涛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你要治谁?” “我爸,他中风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禇小琴说话间,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孟子涛问道:“他病了有多久了?” “快两百天,198天。”禇小琴抽泣道:“医生说他应该再也醒不过来了。” 孟子涛说道:“看来你父亲病的很重,那你应该也知道这种病治疗的困难,或许说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吧?” “是,但我还是想尽能力把他治好,我是他从小亲自带大的,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不想他快要能够享福的时候却走了。” 禇小琴抹了抹眼泪,接着说道:“另外,这枚银币我只是请您出手一次,治疗的费用,我会另外再给您的。” “费用什么到是其次,只是……”孟子涛有些犹豫,他现在手上的事情太多,实在没功夫再多接手病人了,但要回头拒绝吧,他又下不了那个狠心。 “孟少,我求求您了……” “起来!” 见禇小琴准备下自己下跪,孟子涛连忙扶了她了一下:“你如果这样,信不信我撒手不管。” 禇小琴哆嗦了一下,连忙坐好:“孟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要您能救我父亲,我什么事情都答应您。” “哎,你这又何必呢?” 禇小琴现在的样子,让孟子涛想起了之前父亲生病时候,自己和母亲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去看看,但能不能治好,那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了。” 禇小琴顿时惊喜不已,连连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既然孟子涛能够治好一位植物人,想必自己的父亲应该也能治的好吧,至于治不好,她是不敢想的。 PS:本文临近尾声,一些情节需要处理好,写起来有些挠头,这两天删删写写实在码不快,还请大家见谅! 正文 第一千四十一章 麻烦的罗诗怡 由于肖利凯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达,孟子涛决定先去禇小琴家,他跟吕益青打了招呼,三个人吃过早饭就出发了。 禇小琴家的房子比较老旧,不过室内布置很温馨,很有家的味道。 禇小琴的父亲已经昏迷了很长时间,家里本来不怎么宽裕,因此为了减轻治疗的费用,禇小琴忍着心中的痛楚,把父亲带回了家照料。 事实上,植物人护理难度很大。很多家属不知道怎么正确护理,有些家属害怕给患者造成伤害,总是不按规定操作,需要医生和护士反复指导。 比如说,正常人感觉饥饿、口渴了,能自己吃饭、喝水,而植物人完全靠他人来喂。摄入的热量够不够,蛋白、脂肪、淀粉、葡萄糖、微量矿物质、维生素等基本营养素摄入是否均衡,都关系着植物人的健康。 还有一天喂多少水,所喂流食的粗细搭配、荤素搭配,不同体质的植物人怎么给,都是有讲究的。另外,喂食的速度不能太快,食物温度不能太高,不能让植物人躺着吃…… 一开始,禇小琴并不懂得这些,花了很大的精力学习这些东西,之后详细地记录在纸上,教会了奶奶,平时由她和奶奶一起护理。 事实上,就算在家里护理,花费也并不低,比如说专业制氧机、吸痰机器等等,设备还在其次,想让病人醒过来,药品的花费同样不低,凭禇小琴这样并不富裕的普通家庭很难支持。 于是,禇小琴经过朋友的介绍,认识了林正琦,至于要做什么,想必不用多说。 孟子涛对此也能理解,毕竟他家当初也遇到过困难,如果当初确实筹不到钱,估计除了犯罪的事情,什么都会做吧。 禇小琴既是不幸的,也还算运气好,至少她没有成为交际花,到目前为止,还只是跟着林正琦,如果林正琦觉得厌恶了,她为了救治父亲,只得委身于其他人,好在在此之前,她遇到了孟子涛。 其实,禇小琴心里对孟子涛的医术多少有些怀疑,就像她的奶奶一样,觉得孟子涛会不会是个骗子,不过孟子涛一幅书法都能值五百万,又何必来骗她家的钱呢? 禇小琴也是这么跟奶奶解释的,老太太还是不怎么相信,说道:“小琴,我知道你特别想要让你父亲醒过来,但咱们也得找个靠谱一点的啊。你要说他是外科大夫,做手术很厉害,说不定能治好,这中医,能行吗?像你爷爷,当初就是听信了一个中医的话,乱吃药死的,要不然现在可能还活着呢。” 禇小琴劝道:“奶奶,我知道您一直对爷爷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那人是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骗子,您总不能让这么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吧?” 虽然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但孟子涛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他心里并没有生气,毕竟这是人之常情,正好这个时候,他已经给病人做了论断,便起身笑着说:“禇小姐说的,中医入门难,想要精通也很困难,比如在古代,学习中医必须在师傅的严格督促之下,勤习古籍,烂熟于心,然后实践,实际求取经验。” “这样一套下来,基本要十几年的时间,所以中医出师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名医基本都年纪很大。至于我是因为有特殊情况,简单的说,我能过目不忘,一般人没有这样的条件吧。” 孟子涛对着惊讶的两个人笑了笑,说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事情了,我讲讲病人的情况吧。” 禇小琴急忙问道:“我爸怎么能救的醒吗?” 孟子涛笑着说:“我认为把握还是挺大的,治疗方案,我准备采用‘醒脑通督’和‘醒脑开窍’两种针法,并辅以汤药治疗,你们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先给他进行一次针灸,至于汤药,我写方子你们去药店配了之后,煮好喂给他喝就行了。” 老太太连忙问道:“医生,治好要多少钱啊?” 孟子涛盘算了一下,说道:“这个没有准数,一个月大概一两千块钱的药材费用吧,你们原先配的药,就不用吃了,至于我的治疗费,禇小姐已经给我了。” 老太太和禇小琴都愣了愣,禇小琴说道:“孟少,您的意思是说……” 孟子涛笑了笑:“是的,那枚银币已经足够支付我的治疗费用了,如果你们同意,我现在马上给他治疗。” 禇小琴见孟子涛这么说,感动的无以复加,连连点头称好。 孟子涛拿出他的那套银针,用通俗的语言简单介绍了一下治疗的原理,接着便开始着手治疗。 老太太和禇小琴就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孟子涛的动作,只见孟子涛右手轻轻一抚,褚建平的头上就出现了十几根银针,也不知道孟子涛是怎么把它们刺上去的,动作快的她们眼睛都反应不过来。 十五分钟后,孟子涛收起了银针,笑了笑道:“接下来,三天后我再给他针灸一次,如果效果好,每隔一个星期做一次就行了,不过我实在太忙,所以能不能商量一下,把病人移到陵市,这样我治疗起来也方便一些。” “我爸现在的情况可以移动吗?” “没有问题。” “我同意,只不过到时我们住什么地方呢?”禇小琴马上就同意了下来,事实上,她原本就想过,如果父亲治不好,她也会搬到其他城市,从新开始生活。 孟子涛笑着说:“这方面我来安排就行了,到时你们只要付租金就行了,不会太贵的。” 禇小琴感激道:“孟少,实在太谢谢您了,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您。” “不用报答,只要你们今后能够好好生活就行了。”孟子涛笑了笑,拿出纸和笔写下药方,以及煎药的方法,跟禇小琴做了交待。 “如果没有问题,我就先走了。”孟子涛说道。 禇小琴连忙说道:“孟少,您等一下,我这里还有几张以前的老票子,您要不要看看?” “好啊。”孟子涛点了点头。 孟子涛走到客厅,没一会,就见禇小琴拿着一笔相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这也没有什么专业的东西,就把这些老票子夹在相册里了。”禇小琴有些不好意思地翻开相册,开头几张,都是她小时候以及初高中时期的照片,翻到最后是民国时期的老纸币。 孟子涛接过看了一下,从中拿出一张钱币,说:“其它的纸币基本不值什么钱,只有这一张1905年美商在沪市的花旗银行银发行的元票还有点意思,当然,这种拾圆面值的也不少见,只是你这张品相很不错,有九五成以上,还是有点值钱的。” “那能值多少钱呢?” “市场价值大概在一万五左右吧。” 老太太闻言十分惊喜,而禇小琴马上跟孟子涛说,想送给孟子涛,差点让老太太急眼。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从包里拿出钱放到桌上:“我不缺这点钱,收起来吧。对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孟子涛翻到相册中的一页,其中一张照片是禇小琴和一位长相酷似何婉奕的女孩的合影,不用说,这女孩应该就是何婉奕被抱养的姑妈的女儿罗诗怡了。 禇小琴脸上闪过一个有些莫名的表情,之后才说道:“这是我的同学,你也认识她吗?” “算是认识吧。”孟子涛对罗诗怡的印象不好,主要是这女孩不知洁身自好,爱才如命,他最不喜这种人,关键她居然还和何婉奕是亲戚关系,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他还真担心哪天罗诗怡给自己带来麻烦。 见孟子涛这么说,禇小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好像有些顾忌,到了嘴边的话,她又咽了回去。 孟子涛见此没有多问,起身提出了告辞,禇小琴把他和吕益青送到了楼下。 “你刚才应该有什么话要说吧?”孟子涛问道。 “其实给我介绍林正琦的人,就是她。”禇小琴回道。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几个月功夫,罗诗怡怎么又搞出这种花样来了,看来自己有必要调查一下她了。 孟子涛跟禇小琴道了别,返回酒店的路上,他跟肖利凯通了电话,肖利凯说,他再过一两个小时就会到。 孟子涛返回酒店等待肖利凯,在酒店大堂遇到了林正琦。 林正琦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孟少,还真是巧了,我刚知道你不在,正准备联系你,你就回来了。” 孟子涛客气地跟他打了招呼,接着问道:“林少,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林正琦提议道:“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那就去我的房间吧。”孟子涛带着人来到他的总统套房,请林正琦入座后,给他泡了一杯茶。 “孟少,你看看这个玩意。”林正琦拿出了一只小锦盒,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着一只笔搁。 这只笔搁呈山峰状,为五峰式,中间一峰稍突,左右两峰依次低落。通体青花纹饰,绘缠枝灵芝纹,中峰下棱行开光内书阿拉伯文,意“笔”、“搁”。底双方框内书“大明正德年制”楷书款。 总的而言,这是一件相当出色的正德官窑正品文房用品。 “这件笔搁是件精品。”孟子涛看完之后就说出了结论。 林正琦笑呵呵地说:“孟少,我想把它送给你。” 孟子涛摆摆手:“无功不受禄,有事你还是直说吧,能办我尽量办。” 林正琦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想问你求一幅书法作品。” 孟子涛觉得林正琦这人也有点意思,他知道自己不喜欢出售书法,故意把笔搁送给自己,这样一来,书法就是朋友间相赠了,关系还能拉近一些。 虽说换了一种说法,但实质其实并没有改变,而且孟子涛心里也挺乐意的,但总觉得这样未免也太功利了。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顺其自然。” 孟子涛没有纠结,笑道:“林少,我可以给你写,但只此一次。” “好,没问题!”林正琦连连点头,心说,这个孟子涛还挺有原则的,不过这样正好,他写的不多,作品才能涨价嘛。 孟子涛问林正琦想写什么,林正琦让孟子涛想写什么写什么,他没有要求。 在林正琦的注视下,孟子涛落下款识,留下了自己的钤印,一幅精彩的草书《醉翁亭记》新鲜出炉。 “好!”林正琦有些兴奋地拍着手,觉得自己的笔搁送得很值,想必爷爷应该不会怪罪他了。 书法刚刚写好,还要晾干一下,趁这个时间,孟子涛和林正琦闲聊起来。 “林少,不知你认不认识罗诗怡?”孟子涛喝着茶问道。 “认识,你也认识她吗?”林正琦露了一个暧昧的神色。 孟子涛说道:“实不相瞒,我和她有些亲戚关系。” “啊!”林正琦有些傻眼,他再怎么样,也没想到这种事情。 “她的风评是不是很不好?”孟子涛问了一句。 林正琦琢磨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确实不太好,这娘……她这人比较贪财,比较喜欢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游走,不过又滑不溜秋,好像没听说有人上过手,这也算是她的本事吧。不过说实在的,要不是我们之前打过赌,对她不能用强,再加上她还懂得一点分寸,早就骨头都吃掉了吧。” 孟子涛微微皱了皱眉,这种游走在钢丝上的人,无疑是最危险的,一但掉下来,往往摔的粉身碎骨,因此,他现在觉得很有必要管一下,至于说不听,到时他可不会客气。 他说道:“林少,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一下。” 林正琦笑着说:“不用客气,你尽管说。” 孟子涛说:“是这样,我现在比较忙,所以请你帮忙查一下罗诗怡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知你方不方便?” 林正琦立马就答应下来:“嗨,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另外,我给几个朋友说一下,别招惹她,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正文 第一千四十二章 情理之中 因为急着把书法作品送给爷爷,林正琦等字迹干了之后,便告辞匆匆离去了。 孟子涛和吕益青聊了一会天,接到了肖利凯的电话,说是他已经在酒店的大厅了。 孟子涛让他休息一会再去赵持家,不过肖利凯说不需要,他在路上已经睡足了,还说现在一项实验正在关键时期,他急着赶回去。 下了楼,孟子涛见到了风尘仆仆的肖利凯和他的女婿陆君毅,见陆君毅一副疲惫的样子,估计一路上是他开车时间多,便给他开了一个房间让他休息。 大家先去吃了饭,而后吕益青开车,孟子涛和肖利凯坐在后面交流着瓷器研究所的事情。 这辆车是跟舒泽朋友借的商务车,驾驶室和后座中间可以拉上,说话声音小一些,前面的人听不到。 “肖师傅,你刚才说的研究,是不是仿建窑的曜变天目盏?” “是啊,如果这回能成功,就能把相似度做到九成五,烧成的瓷器再动用一些手段,我相信能达到九成九的逼真程度。”肖利凯说到最后时,神情有些激动。 孟子涛也相当高兴,毕竟开门到代的高古瓷是做不到百分之百一样的,九成九的相似度已经是极限了,相信基本没几个人能认得出来。 “这么说来,咱们的计划也即将要成功了?”孟子涛高兴地问道。 肖利凯哈哈一笑,紧接着又摆了摆手:“现在还不能这么说,老话说的好,行百里者半九十,只要还没成功,就不能太过得意了。” 孟子涛笑道:“你说的对,不过这事只能麻烦你,我就在旁边给你摇旗呐喊,给你加油。” 肖利凯笑道:“你投资了那么多资金,我总不好意思一直没有产出吧,反正一句话,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好!” 孟子涛接着问起了其它事情:“对了,齐癞子在你那的表现怎么样?” 肖利凯说道:“挺好学的,而且做事也挺勤快,据他说,已经和一些贩子熟悉上了,再给他一些时间,应该能在圈子里打响名气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事实上,在三燕的时候,齐癞子说想要帮他做事,他就想过齐癞子的用途,最后觉得以齐癞子的条件做掮客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当然,如果是普通的掮客,他找谁都可以,他要齐癞子做的就是和一些外商搭上关系,以销售肖利凯的高仿瓷器。 当然,能不能卖出去,就要看齐癞子的能耐了。 过了这几个月,从各方面的反馈来看,齐癞子现在做的还挺不错,而且还够努力,至于原因也简单,因为潘老五的女儿被他收养了。 跟肖利凯聊了一会之后,孟子涛让他休息一会,到了地方再叫醒他。 赵持现在住在山城下辖的小镇的一个村子里,并且还开了一家窑厂,平时生产一些民用瓷,但据调查人员了解到,他也在研究古瓷技术,明清瓷器做的非常逼真。 另外,赵持家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或者困难,如果说那些高仿瓷器确实是他出售的,那也只能说他的性格变了。 在村口下了车,孟子涛遇到了部门派来的办案人员,因为不想打草惊蛇,部门里面只派来了一个人,名叫凌毅。 正打算让凌毅上车,孟子涛看到有个村民向自己走来,等村民走进了,他递了根烟,笑着说:“大哥,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什么事。”村民拿过烟闻了闻,见是好烟,心情不错。 “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个窑厂啊?”孟子涛问道。 “是啊,你们是来订做瓷器的吗?”村民点头道。 “是的,我听说这家窑厂的瓷器做的不错。” “那到是的,赵厂长做的瓷器质量很好,像碗呀,盘之类的我们村里人都是在他那买的。” “那别的老板来他这买的多吗?” “也有吧,不过他那只是小厂,小老板来定货的多,大老板基本没有。说来也怪,他技术好,干嘛不把厂子扩建呢,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跟钱过不去的!”村民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想不明白。 孟子涛谢过村民,心道,如果赵持在暗地里出售高仿瓷,又何必卖民用普通瓷呢? 汽车在窑厂门口停了下来,远远望去,眼前这座窑厂,应该是传统意义上的龙窑。窑呈长条形,依山坡所建,由下自上,如龙似蛇,故名。龙窑采用自然通风方式,以杂柴、松枝等植物为燃料,窑内火焰多平行窑底流动。加上此种窑建在山坡上,火焰抽力大,升温快,升温快,降温也快。 孟子涛朝窑厂门口看了一下,门口还有另一辆汽车,也不知是窑厂的,还是客人的。 一行人走到窑厂门口,孟子涛跟门卫说有生意要谈,门卫表现的不是太热情,朝里面指了指,让孟子涛去找赵持的儿子赵鸥。 一行人根据门卫指的路去找赵鸥,在此期间,他们看到一些工人正在分工合作,选土、炼泥、拉坯、晾干、上釉等等,技术非常娴熟。 孟子涛和肖利凯都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看,毕竟瓷器研究所不可能光研究没有产出,等到步入了正轨,肯定也要进行生产,现在这些都是经验。 没一会,他们来到一间外公室的外面,孟子涛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心中一动,随即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三个人,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还有两位年纪比较大。 青年看到孟子涛的时候,微微一怔,眼中闪过慌乱之色,随即他定了定神,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找谁?” 孟子涛面带笑容地看着其中一位老人道:“原来是席掌柜,还真是幸会啊!” 先前孟子涛听到的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席正真,说起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陵市同行们面前露过脸了,大家也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现在在这里看到了席正真,孟子涛总算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了,不出意外那些高仿瓷都是通过他的手流传出去的! 另外,凭席正真和姜思远的关系,也能够解释,姜思远手下研究出来的高仿瓷技术,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你们到底是谁?”赵鸥又问了一句,语气有些严厉。 孟子涛笑着说:“赵鸥,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吧?” 赵鸥心神慌乱,斥道:“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赶快给我离开!”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这样的表现,算不算是在心虚呢?” “打断一下,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旁边一位老人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孟子涛看了看他的神色,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演戏的样子,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说道:“赵老,我觉得你应该好好问一下你的儿子,问问他到底瞒着你做了什么?” 赵持眉头轻皱,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愠色,对着儿子说:“赵鸥,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把我说的事,都忘到爪哇国了?” “爸,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赵鸥连忙狡辩道。 “快说!”赵持喝斥道。 赵鸥的脸色也变了:“爸,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一个外人!” 赵鸥的表现,让赵持失望又气愤,指着赵鸥骂道:“你这个混蛋,我一直告诉你,不要沾那些东西,钱是赚不完的,就算制作普通民用瓷,也够咱们后半辈子的生活了,你的心难道就不能不贪吗?” 赵鸥面无表情:“爸,我不和你说什么大道理,就说一句话,不是谁都想待在这个穷山沟的!” 正文 第一千四十三章 圆满解决? “既然你不想待在这里,就跟我说,我难道还能阻止你去外面发展吗?” 赵持看着儿子说道:“你想出去闯,我支持你,我手上的钱也可以给你去创业,但你现在怎么做的,是不是我烧制的那些高仿都被你拿出去骂掉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混蛋呢!” 这到最后,赵持的声音越来越大,火气也越来越大,那模样,似乎要把赵鸥要吃掉一样。 赵鸥被这么一通骂也是颜面无光,最后彻底爆发了:“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的东西最后还不是我的,我现在拿它们换点钱,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又怎么了?再说了,如果不是有钱,你的那些矿物料,还有那些高级土,又从哪里来?去偷,去抢吗?” “我让你买了吗?我问你花了多少钱,你老实跟我说了吗?” 赵持气得直拍桌子:“再说了,我的东西是我自己的,我就算把它们都给砸了,也不会留给你一件!” “好好好!” 赵鸥也气得直咬牙,眼里里充满了怒火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门口的孟子涛等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居然从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把枪,朝着孟子涛就准备射击。 “王八蛋,都是因为你……” “呯!” “啊!” 看到赵鸥居然拿出了手枪,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紧接着一声枪声响起,发出惨叫的反而是先拿出手枪的赵鸥,而孟子涛安然无恙。 不过,这也是因为孟子涛的直觉先给了他警兆,再加上他的反应快,后发先制,要不然现在躺下的就是他了。 赵鸥握着手腕在地上翻滚嚎叫,孟子涛走了过去,直接点了他几个穴位,他马上就昏了过去。 赵持连忙上前查看,见儿子只是昏迷,而且得了孟子涛的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一张老脸就有些泛白。 赵持刚才其实很生气,然而,毕竟是他的唯一的儿子,看到受伤总会担心,而且关键问题是,儿子手里居然还有枪,并且想要对孟子涛射击。在这个国度涉枪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更何况还杀人未遂。 另外,赵鸥还因为出售高仿瓷器犯了罪,数罪并罚,最起码也得关十年吧。 想到儿子已经三十多岁了,在监狱里关十年,基本也就毁了,赵持哪能不急,然而,他现在脑子里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呼叫支援,再叫上救护车,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席掌柜,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孟子涛说道。 席正真面无表情地说:“既然碰上了,那只能算我倒霉,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其它事情,你们跟我的律师说去。” 孟子涛讥讽道:“啧啧,还有律师,席老板过的可真够滋润的,不过我就想不通了,你席老板做了这么多年的古玩生意,难道赚的钱还不够多,我就纳闷了,你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勾当,做点老实本分的生意难道不行吗?非要以假充真?” 席正真淡淡地说道:“你捡漏可以,我卖高仿又有什么问题,这个行业是靠眼力吃饭的,他们既想占便宜,眼力又不行,哪有这样的好事?钱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孟子涛哈哈一笑:“席掌柜,你在这行里做了这么多年,还能说出这样的高论,我只能说一声‘服’!不过我就想问你了,买方和卖方的地位相同吗?说句不好听的,你卖家天生占据有利地位,就必须要守一些规矩。不然就像你说的,难道钱是天上掉的?” 席正真淡淡地说道:“行了,你也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既然败了,那我就认!” 席正真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死猪不怕开水汤了,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孟子涛也不打算跟他啰嗦了。 孟子涛和席正真对话的时候,肖利凯和赵持说上了话,赵持这个时候才认出了肖利凯,感慨时间不留人,一转眼肖利凯也有一些白头发了。 不过,肖利凯的出现,让赵持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没说几句,就提起了儿子的事情,让肖利凯帮忙说句好话。 肖利凯告诉他不用太急,只要赵鸥表现好,主动交待,总会有办法的,哪怕真判的时间长了,只要他在里面表现好,也能减刑。就凭赵鸥的态度,吃两年苦也能让他长长记性,并不是坏事。 最主要,赵鸥不像别人,出来后不用为工作费心。 孟子涛走过来,他也和肖利凯是相同的意见:“这一切全都要靠他自己,你就算操碎了心,他如果一意孤行,不知悔改,出来后,还是要再次犯事。” “哎,希望他能够吸取教训吧。”赵持也知道这是正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赵师傅,我想问一下,这类的高仿瓷,你做了多少件?”孟子涛拿出照片递给赵持。 赵持接过照片看了下,说道:“这是特级瓷,我一共做了将近二十件,我都放在收藏室里了,难道全部被他都拿出去卖了?” “咱们能不能一起去看看?” “好,我带你们去。” 孟子涛让吕益青他们在这时看着席正真和赵鸥,他们三个人前往仓库。 赵持边打开收藏室的大门,边苦笑道:“子不教父之过,这事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有问题,这几个月都忙于研究,一直没有过来看看这些瓷器,如果早些时间发现,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了。” 肖利凯说道:“老赵你也别太过自责,说句不好听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人总有大意的时候,就像我,去年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要不是孟老板帮忙,我比你头疼多了。” 说话间,一行人走进收藏室,不出意外,赵持说的特级瓷大部分都丢了,只剩下三件特别出众的高仿瓷,或许是为了待价而沽。 见此情形,赵持既气愤,又无力,看着空空的货架久久不语。 正文 第一千四十四章 有些诡异 肖利凯拍了拍赵持的肩膀,说道:“老赵,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你也别多想了。” 赵持长叹了一声:“是啊,除了向前看,我还能怎么办呢?” 孟子涛接过话道:“你儿子既然做错了事情肯定会受到惩罚,不过只要他能悔过,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哎!”赵持摇了摇头:“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在瓷器研究上花了太多的功夫,对家里人太不用心了。老肖,你可别学我啊,家人还是要关心的。” 肖利凯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触动,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看来得吸取赵持的教训啊。 “哎,咱们不提这个事了,我去把本子拿过来,上面有记载我制作出来的瓷器名字。” 赵持去拿东西,孟子涛和肖利凯观察着架子上的三件瓷器,这些瓷器确实都相当出众,连孟子涛和肖利凯第一眼都没看出它们有问题,可见其逼真程度。 片刻后,肖利凯拿了册笔记本过来,上面有制作瓷器的名字和草图,都非常行动形象。 “老赵,你的水平这些年涨的很快啊,我现在都比不上你了。”肖利凯笑着说道。 “说实在的,我的水平涨的快,完全是因为席正真给的一些笔记,要不然我哪有这么大的提高哦!” 赵持苦笑道:“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那些笔记我肯定碰都不会碰,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哦。” 其实,赵持和席正真已经认识了不少时间了,再加上席正真的故意讨好,两人关系很不错。之后,席正真跟他说,闭门造车对技术的提高帮助不大,希望他跟别人合作。 但赵持觉得这事不能答应,要不然的话今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席正真也没有多劝,之后就开始时不时地给赵持一些制作高仿瓷的资料。 赵持沉迷于仿古瓷研究,又由于觉得席正真为人不错,所以没有多想,结果被放长线钓大鱼了。 没一会,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把人带走之后,关于高仿瓷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到了警局,经过审讯席正真得知,高仿瓷的资料并没有泄露,孟子涛也松了一口气,当然,他也不会听信席正真一面之词,后续肯定会继续调查的。 对孟子涛来说,这件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翌日一早,孟子涛给禇小琴通了电话,禇小琴显得很兴奋,说她父亲的脸色红润了一些,看起来有所好转,孟子涛让禇小琴不要大意,有什么事情就通知他,另外准备好搬家,等他回去的时候,会安排把人送到陵市。 吃过早饭后,孟子涛独自一个人前往高宾实家,不过半路上,孟子涛接到了高宾实的电话,说是他知道有片老房子要拆了,今天带孟子涛去老房子淘宝。 通过导航到了约定的地方,下了车,孟子涛就看到不远处正在向自己招手的高宾实。 “老宅子在另一条街上,那边的路车子不太好走,我带你走过去吧。说来也真是巧了,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那里要拆,听说现在有好多双眼睛盯着那片拆迁的老宅子,都想要低价淘一些宝贝,我担心被人截胡了,连忙给你打了电话。” 根据高宾实介绍,那里的老宅子已经有百八十年历史,里面住的也都是老住户,其中就有些人家手里有一件两件祖上传下来的好东西。 如果是以前不知道老物件值钱,扔了也就扔了,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全民收藏,谁还不知道老物件兴许就是件好东西,老物件宝贝还来不及呢,哪会舍得扔掉? 不过,现在要搬迁了,要是搬迁的时候,把老物件磕了碰了,那就悔到姥姥家了,再加上换新房肯定得装修,买新的家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这都需要不少的钱,索性就卖了得了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听告诉我的朋友说,已经有人买了一对黄花梨的柜子,说是只花了一百来万,转个手估计能赚个两百多万,这钱也太好赚了。” 高宾实对此到不是很羡慕,只是觉得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怎么着也得掺合一脚,收一两件宝贝,也可以增加一些文化底蕴嘛。 两个人边走边说,大概十来分钟,他们来到一幢老房子的门口。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房子确实都比较老旧了,而且规划了比较杂乱,想要修复做为景点,也比较困难,虽然如此,就这么拆了也有些可惜了。 高宾实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就听里面有人喊了一嗓子:“来了。” 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高宾实,他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您是高少吧,我已经跟我叔说好了,只要价钱合适,留下来的东西都可以给您。” 说话这人是屋主的侄子蒋渡,由他带着俩人进了屋,屋主蒋水重是个六十左右的老人,脸上的肤色有些发黄,抬头纹很深,穿着一件老布衫,看起来倒像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高少,您来的倒是早,要不就被其他人抢了先了。”蒋渡说道。 “嗯?今天还有其他人过来?”高宾实皱了下眉头。 “是啊,还有一家要过来看,估摸着一会儿到。”蒋水重憨厚地笑了笑,事着大家走到一个房间前,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又暗有潮,散发着一股霉味,只开着一盏三十度的白炽灯,孟子涛心里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的环境即使有宝贝也存不住啊! 叔侄俩带着两人进入屋里,里面的味道还要不好闻,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通风了,而且屋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有一些老家具,但上面已经长了黑斑,应该是发霉所致。 见此情形,高宾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口问了一句:“你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啊?” 蒋水重愣了一下,含糊道:“啊,是啊,放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孟子涛看了眼叔侄俩,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位老板,来看看我的宝贝吧。”蒋水重说话间,从一个木柜里面,拿出了一个用布裹起来的东西,放在了旁边一张桌子上,随即把布打开来。 高宾实凑过去一看,见里面是一尊四方造型的铜鎏金兽耳炉,颜色古朴,造型厚重,小心地拿在了手里,翻看了几眼,虽然脸上神色自然,但是眼睛却越来越亮。 “老板,你就放心好了,保准是好东西,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蒋水重站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 高宾实没有回话,回头看向孟子涛:“你来看看怎么样?” “好。” 孟子涛接过香炉,简单的看了几眼,心里就有了数。 东西的确是老物件,香炉腹部两面开光,开光内高浮雕二龙戏珠图,龙皆张牙舞爪,凶猛有力,间饰云螭纹。炉底方框内整錾“养心殿精鉴玺”楷书款,上下各有“诞膺天命”、“农用八政”四字。总的来说,这是一件皇家的精品之作。 高宾实见孟子涛朝自己点点头,心里有了底,正打算开口和蒋水重谈一谈价格。突然间,蒋渡的手机响了,他给蒋水重小声说了几句,又和高宾实点头示意,随即就走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蒋水重又跟高宾实说,他还有几样老物件,现在就去拿出来,让原本准备询价的高宾实没说出口。 片刻后,蒋渡带了两个人进来,孟子涛扭头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微微有些惊讶,而进来的两个人之中的一位看到孟子涛时,也吃了一惊。 其中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对高宾实说:“高少,真是好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是很巧。”高宾实淡淡地说道。 孟子涛不认识这个人,但另外一位却再认识不过了,他正是当初在郢都遇到的秦森林,当初因为他父亲卖给孟子涛金刚钺刀和孟子涛结仇,后来还找过孟子涛麻烦,之后孟子涛拜托郑宗先给秦森林一个教训,据说是被揍了一顿。 所以,秦森林看到孟子涛惊讶之余,也是咬牙切齿,肚子里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涨,却又有些惧怕。 蒋渡给蒋水重介绍说:“叔,这位就是程老板。” 高宾实心里一阵不痛快,没有想到第二波人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和自己不怎么对付的程长洋。 “程老板,这些都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宝贝。”蒋水重指着桌上的那些东西道。 高宾实闻言眉头皱了皱:“大爷,你们这里难道没有先来后到的规矩?” 程长洋笑眯眯地说:“高少,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不过是公平竞争嘛,总不能让大爷吃了亏是吧。” 高宾实听了这话,真想给程长洋的脸上来上一拳,如果自己后来,到要看看这家伙会不会这么说! 蒋水重咧着嘴笑了笑,作为物主,他当然希望渔翁得利了。 程长洋带着秦森林上前看了桌上的东西,其它都只是小件,那座香炉让他们的眼中都露出了喜色,转头就向蒋水重问起了价格。 正文 第一千四十五章 “黑吃黑” 高宾实气得够呛,但主人都不拿先来后到当回事,除了加入竞争之外,他还能怎么办呢? 蒋水重看了看高宾实和程长洋,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东西你们两个都要,但东西只有一件,卖给谁好呢?” 程长洋连忙说道:“只要价钱合适,咱们马上就可以去银行转账。” “别跟我提什么银行!”蒋水重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十几年前在银行存了100块钱,前段时间想起这笔钱,去取时才发现只剩下了十几块钱了,一问居然说扣管理费了,真是气死人了,十几年前我一个月都赚不了一百块钱,好家伙,存银行没有利息不算,居然还要什么管理费,真是气死我了!” 蒋水重说的情况也时常发生,到没有让大家怀疑,但如果不去银行,总不能现金交易吧。 于是,程长洋便问了出来:“大爷,你不会是想要现金交易吧?” “对,一百五十万,你们想要的话,去拿现金过来吧!”蒋水重说道。 “什么!”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高宾实忍不住问道:“大爷,你知道一百五十万现金有多重吗?” 蒋水重摆摆手:“别管有多重,哪怕有一千斤,我也会自己搬走的。还是那句话,想要的话就去拿现金过来,谁先拿过来就谁先买走。” 高宾实和程长洋对视了一眼,马上又回过头去。高宾实跟孟子涛商量了一下,得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还是很合算的,想着还是要买下来,至少不能输给程长洋啊。 一行人出了门,接着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没走几步,孟子涛回头见程长洋他们已经没了身影,便对高宾实说道:“一会咱们比他们慢就行了。” 高宾实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问道:“是不是有问题?” 孟子涛点了点头:“我觉得有问题,你刚才有没有发现,桌子上都没有什么灰尘?” 高宾实反应过来,难怪刚才觉得有地方有些怪异,原来在这里应着了,明明一个很脏的房间,桌子上却没有多少灰尘,明显不太正常啊。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点,其它一些问题,孟子涛不方便说。 高宾实说:“那咱们钱是不是别取了?” 孟子涛笑道:“钱先取一下吧,至少那座铜炉没有问题。” 高宾实的脑子转的也快:“你是说‘狸猫换太子’?” “是的,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它解释了。”孟子涛笑道:“一会他们‘狸猫换太子’,咱们就来一手黑吃黑!” “万一不是呢?” “现在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一个青年拎着一个箱子过来了,正是高宾实让人取来的现金。 高宾实简单核对了钱的数目,让青年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等着。等他们进去之后,如果有短信,再进去。 大概三四十分钟,程长洋和秦森林回来了,秦森林看起来有些吃力地拎着一只箱子,不过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出来,还时不时地笑笑。 两个人走进屋里,没一会就又出来了,程长洋手里还抱着那只香炉,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匆匆顺着来路离开了。 又等了几分钟,孟子涛才说出发,他拎着箱子,和高宾实一起走到老屋门口敲了敲门,蒋渡马上开了门,脸上充满笑容:“高少,您的速度还真快,他们的影子都还没有呢。” 高宾实哈哈一笑:“看来还是我的速度快啊,咱们快走吧。” 蒋渡暗自撇了撇嘴,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带着高宾实和孟子涛进了屋。 “叔,高少来啦。” 还没走到里屋门口,蒋渡就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蒋水重高高兴兴地拿着东西出来了:“你们把钱拿出来吧。” 孟子涛打开箱子,里面的钱码放的整整齐齐。 叔侄俩一看,眼睛都冒起了光,连忙上前翻看了一番。 “钱没有问题了吧?”高宾实问道。 蒋水重笑眯眯地连连点头:“没有任何问题。” “东西也得给我们看看吧。”高宾实说道。 蒋水重微微一怔,接着有些心虚地把铜炉放在桌子上:“你们看吧。” 孟子涛上前鉴定,片刻后,他便说道:“这不是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只。” “小伙子,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这个老头子还能骗你们不成?”蒋水重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我没瞎,自然看得出是真是假。”孟子涛说道:“至于我说的对不对,去刚才那个房间看看就知道了。” 叔侄俩没想到圈套竟然被孟子涛识破了,心里十分不爽,但他们脸上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蒋水重沉着脸呵斥道:“行了,既然你们不想交易,赶紧给我消失!” 高宾实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在山城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跟我搞这一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听了这话,蒋水重向侄子看去,蒋渡微微摇头,他只知道高宾实姓高,介绍的人并没有提起高宾实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铁板。 蒋水重再次打量了一下孟子涛和高宾实,他们气质确实挺出众的,不过如果真是大人物的话,也不至于就靠一小伙子来鉴定古玩吧,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让人离开得了。 于是,蒋水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接着就看到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他们手里都拿着棍子,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 蒋水重阴沉着脸喝斥道:“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高宾实脸色也相当难看,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心情能好才怪了。其实他刚才就应该看出来,叔侄俩虽然也说着山城口音,但听起来很别扭,很有可能不是山城人,要不然,哪敢在“太岁面前动土”啊! 孟子涛冷笑道:“走?交易还没完成,就想让我们走?” 蒋渡恶狠狠地对着孟子涛说:“怎么着,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的时间,不远处的那两彪形大汉手里的棍子也一直在击打着自己的手心。 孟子涛猛然朝旁边的桌面一拍,只听“嘭”的一声,桌子立马就四分五裂了,木头渣子随处可见。 “那你就试试啊!”孟子涛皮笑肉不笑地说。 见此情形,连高宾实都小小地吓了一跳,从木头的断口来看,这桌子是实木的,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有人能够一巴掌把桌子拍成这个样子,这手上得有多大的劲,拍到人身上,人立马就死了吧。 叔侄俩和俩大汉见了也直吞口水,要不是地方是他们的,他们还真会以为这桌子弄虚作假了,但地方是他们的,自然知道这桌子有多重,就算是练家子也不会那么容易啊。更何况,孟子涛还表现的轻轻松松的。 因此,这些人心里都怕了,既然打不过,也只能认栽了。 “你们想怎么样?”蒋水重有些色厉内荏地问道。 孟子涛说道:“带我们去刚才那个屋子!” 蒋水重只得照办,带着两个人又进入了那个屋子。走到放东西的地方,孟子涛让蒋水重把刚才所有东西都拿出来。 蒋水重不情不愿地把东西拿了出来,除了那个铜炉之外,还有后来拿出来的小玩意。 孟子涛看过之后,把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随后扔给蒋水重一万块钱:“收着吧,已经够意思了。” 蒋水重下意识地接过一万块钱,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冷笑道:“什么意思,你心里就没点数?难不成,你还想一样东西卖两样的钱?” “你……” “你什么你,要不要咱们去局子里面说?” 蒋水重咬了咬牙,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算我们认栽了!” 孟子涛冷冷一笑:“行了,别苦大仇深的样子,这铜炉现在最多也就值个两百万,你亏也亏不到哪去,要是去局子里,你们就等着蹲个十几二十年吧!” 说完,他也不顾蒋水重他们的反应,和高宾实一起离开了。 蒋渡气愤又憋屈地看着两个人离开,回头问蒋水重道:“叔,咱们怎么办?” 蒋水重没好气地说:“当然跑路啊,难道还等着他们来秋后算账啊!你还以为他们真会放咱们一马吗?” 不得准备跑路的骗子团伙,出了门的高宾实忍不住骂了几句,说道:“子涛,也亏得跟你在一起,要不然的话,这次我可是亏定了。回头脸都要留光。” 孟子涛笑道:“高哥,咱们什么关系,不用这么客气。” 高宾实也笑了笑,接着问道:“子涛,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对了,别忘记帮我问问这个玉佩的来历。” 孟子涛从刚才得到的那些小玩意中,拿出了一件小巧的玉佩。 高宾实侧过头看了看,发现这块玉佩使用的材质看起来十分普通,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孟子涛会关心这块玉佩的来历。 孟子涛说道:“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再说。” “行,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做的菜味道都特别棒。” 高宾实心情不错,让刚才送钱的青年盯着骗子团伙,他和孟子涛开着车,来到一家门脸不大,内部却别有洞天的一家小型会所。 高宾实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进来之后,就有经理为他热情地安排了包间。 “时间还早,先给我们来杯茶。”高宾实对着经理吩咐道。 “好的。”经理笑吟吟地说道:“高少,我们新进了一些君山银针,您要不要尝一下?” 君山银针始于唐代,清朝时被列为“贡茶”,其成品茶芽头茁壮,长短大小均匀,茶芽内面呈金黄色,外层白毫显露完整,而且包裹坚实,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银针,雅称“金镶玉”。也是华夏十大名茶之一。 高宾实向孟子涛询问了一句,点了点头:“好,就这个茶吧。” 孟子涛接着说道:“你再带一只大点的碗和一盆六十度左右的温水过来。” 高宾实说:“照他说的做。” “好的。”经理朝孟子涛看了一眼,这才退出了门,再小心头上。 经理走了之后,孟子涛把铜炉推到高宾实面前:“给你,我有这玉佩就够了。” 高宾实对这座铜炉确实挺满意的,爽快地答应下来:“好,把银行卡给我,钱我马上就转给你。” “高哥,你这就没意思了……” “别!”高宾实摆摆手:“怎么着,我也得出点钱,哪有白拿的道理?这铜炉市值多少钱?” 孟子涛笑道:“你给我一百万总行了吧,再多我也不要了。” 高宾实笑道:“那好,今天我就沾沾你的光了。” 没一会,经理带着服务员进来了,服务员给两人上了茶,只见茶芽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 两人品了几口,只觉此茶香气清高,味醇甘爽,回味无穷,确实是极品君山银针。 高宾实问道:“李经理,你这茶不错,有没有多的?” “有有有。”经理连连点头:“回头我给您包一些。” “好……” 经理很识相地带着服务员离开了,高宾实说:“子涛,你现在能够揭开谜底了吧?” 孟子涛笑了笑,把温水倒进碗里,试了试水温,而后把玉佩放进碗里,没一会,就有一层油状物质,从玉佩表面脱离了。 露出真面目的玉佩变了一个模样,明显能够看出是使用极品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细腻温润,自不待言。 玉佩佩首刻卷云纹,线条凝练,碾琢有力。佩心作椭圆形开光,内面微凸,阳刻“交臂连环”四字小篆,书体圆润饱满,阴面刻有三连环。 交臂,指臂碰臂地,指彼此走的很近。苏轼的《夜直秘阁呈王敏甫》中有“共谁交臂论今古,只有闲心对此君。”的诗句,意为两个人意气想投,成为好友。“连环”一词有相互连接关联之意。 正文 第一千四十六章 生死不知 还记得当初孟子涛逃离那个修道之士的秘室的时候,从尸骨上抢下了一个三连环。 之后,孟子涛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却没有发现那件三连环有什么秘密,于是只得放在一边,等哪天有了线索再说。 而这块玉佩不但材质和三连环一样,背面雕刻的三连环也和当初得到的一模一样,并且异能给出的制作时间也是一致的。 因此,孟子涛有理由相信,两样东西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而且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 “要是知道地下密室里的那人是谁就好了。”孟子涛如是想道。 言归正传,高宾实见到孟子涛把玉佩放进温水之中,不过片刻后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不由非常惊讶。 孟子涛给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高宾实感慨道:“难怪说,知识就是金钱!” 孟子涛笑着说:“这是古代的一种秘术,如果知道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人会这么做了。其实要不是我有个好老师,也根本没有机会知道。” 高宾实笑道:“所以老话说的好,名师出高徒嘛!” 酒足饭饱,孟子涛和高宾实准备回去,走出包间,高宾实就遇到了朋友。 “高哥,你也在这里啊,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 高宾实的朋友邓高峻是个和孟子涛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打扮的花里胡哨,孟子涛觉得他穿得就跟二傻子似的。 高宾实笑骂道:“滚一边去,你来这边,怎么不知道通知我一声?是不是怕我让你请客啊!” 邓高峻笑嘻嘻地说:“其实今天我都没打算来这边,只是蝈蝈他拉着我来,我才过来跟他撑撑场面。” 高宾实有些奇怪:“他不是下午就要去香江了吗?怎么还有功夫过来?” 邓高峻说道:“这不是程长洋那龟儿子搞事嘛,前段时间他们打了一个赌,说是要斗宝,本来约定好了是后天,不过蝈蝈他后天还在香江回不来,于是就约在他从香江回来那一天,没想到程长洋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之后一段时间很忙,把斗宝的时间定在今天。” 高宾实和孟子涛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了笑意,看来程长洋不是因为时间忙,而是因为刚刚得到了“宝贝”想要一展身手啊,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所谓的“宝贝”其实是假冒伪劣吧。 邓高峻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心里觉得有些稀奇:“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高宾实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问道:“既然是斗宝,你们为什么又要出来?” 邓高峻回道:“这不是到了饭点嘛,先吃了饭再斗宝。你也知道蝈蝈是什么样的人,看似四肢发达,实则头脑并不简单,程长洋那家伙也够奸猾,他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是不想跟他们啰嗦,还不如在外面透透气,跟小妹们谈谈心。” 说到最后,邓高峻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你小子早晚得死在床上!”高宾实笑骂了一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到这,邓高峻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蝈蝈叫我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高宾实正有此意,说道:“行,你在前面带路。” 俩人跟着邓高峻走进一个包间,他们进去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餐具都收走了。 “程总,咱们又见面了。”高宾实笑吟吟地说道。 “原来是高少,不知你有何贵干?”对于高宾实的到来,程长洋当然不欢迎,更何况,高宾实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自己于他之前买下铜炉,没让他受到什么影响,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高宾实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找周兄有些事情,如果打扰到你们了,那我立马就走。” 周怀英对高宾实再了解不过,见他这么说,微微一笑道:“程总,咱们现在斗宝,应该没有观众的限制吧?而且我和高总确实有些事情,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让他在,那我们先到外面去说。” 都这么说了,程长洋哪怕再不喜高宾实,也不可能把人给赶走,不然就是心虚的表现了。 “那行,咱们把各自的东西拿出来吧。”程长洋懒得再啰嗦,直接进入了正题。 这回两人斗宝的规矩是两局三胜,所以各自拿了三样东西出来。 斗宝必须要相同种类的古玩,两人先前已经做了约定,一件瓷碗,一件玉佩,以及一件铜香炉,每件东西的价值都不能超过两百万。 当程长洋把铜香炉拿出来的时候,高宾实就笑了起来:“程总,还真是巧啊,我刚才也得到了一座铜香炉,怎么感觉比你这个要好一些啊!” 说话间,他把那座香炉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作为裁判的两位专家,看了看两只铜香炉的表现,暗自摇了摇头。 程长洋噌地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铜香炉,脱口问道:“你这香炉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嘛,买来的啊。”高宾实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看着阴晴不定的程长洋。 “你从哪买来的,怎么和我的这一个一模一样!”程长洋突然感觉到胸口有点压抑,心中仿佛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模一样,那可就奇怪了,这香炉我自然是从蒋水重那买来的,你不是也知道吗?你这只香炉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从蒋水重那买的?那就太奇怪了,怎么可能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香炉呢?”高宾实望着程长洋,唇角扬了起来。 程长洋脸色变换,朝旁边的秦森林看过去,却见秦森林额头冒出了冷汗,心里明白自己是被骗了,顿时火冒三丈,不过硬是忍住了。 周怀英客气地问道:“程总,你看这事怎么说?” 程长洋哼了一声:“铜炉不比了,算我输了。” 周怀英笑了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接下来咱们看看瓷碗吧。” 两人把瓷碗放到两位专家面前,两人仔细鉴定,不敢有丝毫马虎,因为两边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所以必须要做到公平公正。 片刻后,两位专家得出了结论,周怀英拿来的瓷碗更加珍贵一些,那么剩下一局也不用比了。 程长洋冷哼一声,说道:“这回是我输了,那块地我退出竞争。” 周怀英对着程长洋拱了拱手:“程总,多谢了,慢走不送!” 程长洋拿着东西转身就走,秦森林灰溜溜地跟了出去,此时他对孟子涛更加的恨之入骨,然而又很是无力,因为他拿孟子涛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周怀英给了两位专家鉴定费,他们也都告辞了,不过临走之前,他们都跟孟子涛交换了名片。 等人走了之后,周怀英有些好奇地问:“这位小兄弟是?” “这是我兄弟,孟子涛。”程长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周怀英马上就想起了孟子涛是谁,面带笑容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原来是孟兄弟,真是幸会!” 孟子涛也客气了一句。 邓高峻笑嘻嘻地说:“兄弟,你是不是给小林子写了一幅书法作品?” “你说的是林正琦吗?我确实给他写了一幅。”孟子涛点了点头。 邓高峻嬉皮笑脸地说:“原来真是你写的啊,我还以为他吹牛来着。给我也写一幅怎么样?” 高宾实笑骂道:“滚,给你这个败类写,简直是有辱斯文。” 邓高峻撇了撇嘴:“这话说的,小林子也不比我高尚到哪去啊!” 高宾实说:“那你拿五百万出来,子涛就给你写一幅。” 邓高峻一怔:“难不成小林子也给钱啦?” 孟子涛笑了笑:“这到没有,不过他送了我一件笔搁。” 孟子涛就算没说价格,邓高峻也能想到笔搁的价值不菲,忍不住说了一句:“靠,你的字难道是金子做的呀,那我还是不要了!” 高宾实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念你第一次这么说也就算了,下回再这样没礼貌,朋友都没得做!” 邓高峻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抱歉,我这人有些嘴臭,你们别在意啊!” 孟子涛笑了笑,邓高峻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放到心里去,反而还要说声谢谢,因为这件事情也提醒他,自己今后做事得慎重,不然别人还真以为他钻到钱眼里去了,这对他的名声肯定是有影响的。 气氛有些尴尬,大家不过换了话题之后,没说几句,气氛又恢复了。只不过,因为邓高峻要赶飞机,大家并没有多聊。 看着高宾实和孟子涛上了车,邓高峻就忍不住嘀咕起来:“这高宾实也真是的,不就那么说两句嘛,居然发火了,亏我和他还做了多年的朋友呢!” 周怀英不客气地说道:“哼!你也别抱怨,如果换作是我,也会骂你。” 邓高峻心里不舒服:“我到底怎么啦,你们都要这么说我。” 周怀英说:“打个比方,你不是喜欢收集各种名表吗?我如果把你这种行为,说是败家子行为,你心里会不会生气?孟子涛的书法水平在国内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凭他的名气,一幅作品的价值也确实值那么多钱。你说话阴阳怪气的,能不招人恨吗?” 邓高峻有些忿忿地说道:“我说话怎么就阴阳怪气了,再说了,我确实觉得太贵了,难道还不能说他一两句了?有本事,他别卖啊!” “你觉得一个身家几十亿的人,会靠卖书法为生?”周怀英白了他一眼。 “啊!”邓高峻一脸愕然:“你做什么的啊,居然这么有钱?” “你自己打听去。”周怀英懒得跟他啰嗦,也上了车走了。 “靠!这叫什么事啊!”邓高峻骂了一句,不过心里对孟子涛更高好奇了,直接拿起手机拔起了电话…… 晚上,孟子涛返回了酒店,高仿瓷的事情圆满解决,让他轻松了不少,离家这么多天,也有些想家了,他准备再去一趟老狐的老家就准备回家。 孟子涛之所以去老狐家,还是因为老狐展现出来的一些源自“鬼手王”传承的修补技术,他想要调查清楚,老狐是从哪里学到的,毕竟“鬼手王”的技术太逆天了,可不能让它流落在犯罪分子的手中。 然而,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居然接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电话,罗诗怡昨天晚上失踪了,并且有可能已经死亡。 消息是林正琦传过来的,他照着孟子涛的吩咐调查罗诗怡,本来一切都比较顺利,但今天一早,调查人员却传来了这个消息。 孟子涛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个变故,自己刚刚才想要调查罗诗怡,她居然就失踪了,并且生死不知,难怪是因为调查触及到了什么,引起了什么人的误会,所以杀人灭口了? 孟子涛没有多想,直接出发前往警局,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报案人是住在罗诗怡对面的一位大妈,她说经常有人去找罗诗怡,昨天晚上十点多,有个戴着帽子,看不清楚面目的男子来找罗诗怡,至于大妈为什么要看到,是因为八卦心理,在门口听到脚步声,从猫眼里面看到的。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大妈就去睡了,没一会,她突然听到喊叫声,好像有人在叫救命,因为家里就一个人睡,她害怕的要命,不敢出去看,后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晨起来,大妈看到楼梯口有血迹,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报警拨打电话。警察来了之后,在门口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应答,就破门而入,结果发现屋子里面一片凌乱,而且地上还有大量血迹,但没有看到屋里有人。 之后,经过现场调查发现,应该有人在屋里进行过搏斗,从血迹量来看,血迹的主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亡,但尸体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地上掉了一只钟,上面的时间是将近零点,估计搏斗就是在那个时间,而发现的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了,这段时间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而且由于这是一个老小区,周边的监控坏的坏,根本没有多少可用的资料留下来,晚上又下了雨,调查起来很麻烦。 正文 第一千四十七章 扑朔迷离 孟子涛不喜罗诗怡的为人,而且基于罗诗怡的所作所为,他甚至都觉得罗诗怡死了更好。 但话又说回来了,罗诗怡毕竟是妻子的表妹,孙美娟夫妇知道独女去世,那得多伤心,更何况,孟子涛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让林正琦调查之后,导致了这个结果,因此,他想着还是要尽力把案子破了。 之后,在孟子涛的请求下,两位办案警察带着孟子涛来到罗诗怡租住的地方,虽然调查他是外行,但他有异能这个杀手锏,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案子没破,现场还保持着原样,孟子涛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孟子涛估算了血迹的面积,暗自摇了摇头,如果这些血都是一个人的,生还的希望应该很渺茫吧。 “都是一个人的血液吗?”孟子涛问了旁边的警察。 “是的。” 孟子涛环顾四周,看到血迹是从卧室出来的,便问道:“血液痕迹最开始是从卧室里出来的?” “对,床单比较凌乱,在上发现了少量的血迹,并且在床下有一件已经被扯坏的衣服,他们有可能是在床上不知什么原因,发生了打斗,当时应该不是致命伤口,可能是逃跑过程中,被什么东西击中导致致命创伤。” 床、扯坏的睡衣、血迹,再加上孟子涛了解到的罗诗怡的情况,是不是因为某人想要占有罗诗怡,但罗诗怡不肯,之后两人发生了争执,最后对方一气之下,把罗诗怡给杀了。 还别说,这种可能性发生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孟子涛走进卧室,里面的摆设比较简单,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以及一张椅子,整体的布置简单又温馨,整体属于暖色调。 另外,除去血腥味外,孟子涛还闻到室子里有淡淡的熏香味,来自写字台上的香熏。 孟子涛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了香熏,因为不能破坏指纹等证据,他戴着手套。 这个香熏不大,高约15厘米左右,以铜铸成,铜质坚密,手感沉重,表面包浆厚润。其形为一只蹲坐于地昂首鸣叫的梅花鹿,此鹿肌骨纤细,颈间系璎珞,神态温顺。鹿身内空,背部有一活盖,盖上有两个祥云状镂空,可于其内焚香,青烟可从镂空处和微张的鹿口中袅袅飘散,即馨且逸。 孟子涛打量了一番,基本可以确认,这是一件清中期的香熏,做工等方面都比较精湛。 “这个香熏一会带回去吧,价值五六万呢,别放在这里丢了。”孟子涛说道。 “啊!”两个警察都很惊讶,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居然价值五六万,而且还能完好地留在这里,那么就意味着,情杀的可能性又高了一些。 香熏让孟子涛来了兴趣,因为据他了解,罗诗怡原先对古玩是没有兴趣的,也没有买过任何古玩,为什么会有一只价值五六万的香熏出现在这里? 是别人送给她的,她不知道价值呢?还是她知道价值还经常使用?如果是后者,那就有些扑朔迷离了。 在写字台上,除了这件珍贵的香熏之外,还有一些杂志,其中几本为《时尚芭莎》杂志,这本杂志主要针对的是精英女性,提供最新的时尚资讯、流行报道,还有人物专访等内容。 孟子涛翻看了一下,在杂志的一些页面上,还有一些笔迹,都是时尚方面的内容,想来罗诗怡应该很想成为精英女性吧。 放下《时尚芭莎》,孟子涛又从旁边拿起一本杂志,这是一本国内介绍古玩比较权威的杂志,孟子涛也在上面投过一次稿。 古玩杂志上的笔记比时尚杂志上的还要多,孟子涛能够想象的到,罗诗怡刻苦学习古玩知识的场景,但她为什么要学习这些呢,是受了哪方面的影响? 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孟子涛又查看了房间里其它东西,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等孟子涛准备走出卧室时,他突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一幅罗诗怡的艺术照,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别扭,于是乎,他直接用上了异能,发现艺术照的背后还有一张照片。 “这照片也拿走吧。”孟子涛没说原因,两位警察也没有多想。 孟子涛拿下相框,马上就注意到了贴在相框后面的那张照片,假装惊讶地说:“这里怎么还有一张照片?” 两位警察也很好奇,孟子涛揭开一看,他同样也很惊讶,因为这张照片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老狐死之前拿出来的那张方罍的照片,里面的方罍也是同一只。 “邪门了!” 孟子涛非常诧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看来要搞清楚这件事情,必须要查到方罍现在在谁的手里。 因为这张方罍照片,调查又出现了新的方向,孟子涛必须去一趟老狐的老家了。 孟子涛叫上吕益青一起前往老狐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驾驶,汽车在一户农村民居前停了下来,却发现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了,并且有一些村民在围观。 两人下了车,孟子涛给一位村民递了根烟,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民神情有些奇怪,用一口山城方言说道:“你们不是为了庆有挖出来的石头来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还真不是,大叔,他挖出来的是什么石头啊?” “是那个像猪肉一样的石头,听说能卖三五万呢。”村民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孟子涛一听就明白了,村民说的应该是肉石,所谓肉石是自然界中十分罕见的天然石种,多数属沉积岩,硅质岩或变质岩,是在地质运动过程中与其它矿物质接触色化而成。肉石之贵在于有皮,如是方可称的上是肉石中的上品。 据村民七嘴八舌地说,肉石是三天前挖出来的,当时胡庆有在地里面挖土,突然感觉地上有个硬的东西,湿湿的被土包着看不出样子。以前听人说这一带有宝贝,他赶紧捡起来跑到河里冲洗干净。发现这三块石头看上去完全像猪身上的“五花肉”。他感觉是宝贝就急忙拿回家藏起来生怕被人看到偷走。 只不过,胡庆有媳妇是个大嘴巴,不过一天功夫,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出去,气得胡庆有把媳妇揍了一顿,但传都传出去了,再想挽回也没用,于是今天就有老板过来收购了。 村民接着说道:“说起来庆有也是傻,别人都开这么高的价了,居然还不卖,也不知道长的什么心,要是这些人使点坏,还不让人把东西给收走了,到时能得到什么呀?” “不是还有五百块嘛。”旁边的村民笑嘻嘻地说道。 孟子涛谢过村民,带着吕益青进了屋。 孟子涛刚刚走进屋,就看到一位模样和老狐有些相像的年轻人,对着他面前的两个中年人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你们说了,这么点钱我不会卖的!” “小兄弟,你这块肉石虽然品质还不错,但也算不得顶级品种,五万块已经很不错了,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还要我再说几遍啊,五万不卖!” 两个中年人对视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位开口道:“好吧,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想要出售,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说完,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胡庆有。 胡庆有接过了名片,说:“你们如果还是这么抠的话,这生意还是做不成。” 中年人苦笑道:“小兄弟,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出的价格已经是高价了。” 胡庆有不屑地撇了撇嘴:“得了吧,不怕告诉你,我老汉儿也是做古玩生意的,你们耍什么花样,我还能不知道?” 这句话让两个中年人都很意外:“不知道你的父亲是哪位啊?” 胡庆有不想多说:“你们不认识的。” 两个人也没办法,只得离开了,走之前,他们看了看孟子涛,心里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没有想起来。 胡庆有注意到孟子涛,直言道:“如果给我十万块钱,我的这块石头就给你们了。” 孟子涛对肉石也挺感兴趣的,笑了笑:“那总得先给我看一看吧?” 胡庆有点头,指着桌子上的石头道:“你看吧。” 肉石一般分为天然和人工两种,这块明显是天然肉石,其色泽和肌理与成块蒸煮的猪肉极为相似,由上至下分别为猪皮层、脂肪层和肌肉层,其皮肉之间部位结合巧妙,宛若天成,通体松软而富有弹性,俨然块。 猪皮上还生有酱红色的卤斑,体表裹有久经盘玩生成的油润光泽,均与猪肉烂熟后的油光别无二致,不由使人垂涎欲滴,加之通体毫无刀斧之迹,以致非经触摸实难辨认,令人拍案叫绝。 这块肉石确实很不错,然而,现在再怎么样也不值十万块钱,毕竟肉石这东西也就看个稀奇,在收藏市场上也不是特别稀罕的物件,刚才中年人说的五万,算是比较合适的价格了。 正文 第一千四十八章 传人 孟子涛微微一笑:“胡先生,如果你一定要十万才肯出售这块肉石,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那就算了。”胡庆有挥挥手,一副不想再谈的事情。 孟子涛微笑着说:“胡先生,我这次来有件事情想跟你聊聊,不知能否找个安静一些的地方?” 胡庆有微微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是为了他的事,对不起,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别再来问我了。” 吕益青开口道:“胡得凯是你的父亲,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死的?” 胡庆有阴沉着脸说:“我当他是父亲的时候,他有没有为我着想过,为了赚钱,连刨人祖坟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到现在,我在村里还抬不起头来!也就是没选择,要不然,我早就不认他了!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来打扰我们,不然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既然胡庆有是这个态度,孟子涛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于是礼貌地告了辞,随即出了屋。 孟子涛他们走出屋,下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位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村民凑上来,说道:“老板,你们要不要古董啊?” “你有古董?”孟子涛问道。 村民嘿嘿一笑:“祖上传下来的,你们如果有意思,就跟我去家里瞧瞧。” 孟子涛点了点头:“你家在哪?” “不远,就前面几十米路。” “上车吧,你指路。” 汽车行驶了七八十米停了下来,大家下了车在村民的带领下,走进了一户民居。 村民叫胡大江,进了屋,他就让妻子给两人上茶,他去拿东西过来。 等了片刻,胡大江拿着东西出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老板,你看看喜不喜,这可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在我家已经好几百年了,前些年,有人愿意出五万买,我都没卖呢!” 这是一件长方形的陶器,一部分为猪圈,一部分为羊圈,圈内各有一头猪和两只羊,且羊圈上有雨搭。猪羊圈上各有一储物仓。 孟子涛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笑着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胡大江看到孟子涛的笑容,感觉有些心虚:“陶瓷啊,怎么了?” 孟子涛笑道:“谁都知道这是陶瓷,我问的是它做什么的。” 胡大江说道:“当摆设的呗,还能做什么?”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觉得有谁会把猪圏和羊圈当摆设放在家里?” 胡大江有些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或许是制作的人有怪癖吧。” 孟子涛说:“呵呵,实话跟你说吧,这玩意其实是个明器,就是古代人们下葬时带入地下的随葬器物。你觉得你爷爷的爷爷,会把它当传家宝传下来?” 胡大江有些郁闷,他本来以为孟子涛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没想到人家是个内行人,一眼就看了出来。 孟子涛说:“胡大哥,你家就只有这个古董吗?” “是的,你要不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胡大江也知道卖东西自己不好先输了气势,但他现在实在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了,能卖多少是多少吧。 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胡大江:“胡大哥,说实话,这件明器有两个处理办法。” “什么办法。”胡大江看到孟子涛的名片后,精神为之一振。 孟子涛说道:“一个是拿到我名下的拍卖公司竞拍,但因为明器藏家数量有限,能拍出多少价钱不确定,或者流拍了也是有可能的。另一个办法是我出一万块钱,买下来。这两个办法,你想一想吧。” 这件明器其实是去年的时候,胡大江痴迷古玩的时候买的,当时他买了不少古董,花钱不菲,最终真的就是只有这件明器,而且他求爷爷告奶奶,出价最高的人,也只肯出三千块钱。 相比之下,孟子涛出价一万已经够可以了,但谁不会嫌钱赚的多,胡大江面带笑容地说:“老板,能不能再高一些?” 孟子涛笑了笑:“如果你想要卖得再高一些,我建议你上拍卖会。” “上拍卖会的话,能保底吗?”胡大江问道。 “这个肯定是不可以的。”孟子涛摇了摇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想出售了再通知我。” 说完,孟子涛就起身准备告辞。 “哎!等等,一万块钱我卖了。”胡大江的妻子突然冲了出来。 “你干什么!”胡大江气得够呛,自己正讲价呢,妻子这样分明就是捣乱嘛。 胡大江的妻子斥道:“我还想问你哩,就这晦气东西,你还想摆在家里多久?要不你就跟它过吧,我回娘家!” 胡大江一脸的尴尬,最终没办法,只能同意卖了,心里还安慰自己,至少自己没买亏。 孟子涛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放到桌上:“你们点点吧。” 胡大江的妻子一把抓过钞票点了起来,剩下胡大江一脸的尴尬。 孟子涛给胡大江递了根烟:“胡大哥,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应该认识胡得凯吧?” “你说的是胡庆有他老汉儿吧?他前几天已经死了呀,你不知道吗?” “这事我是知道的。” “那你想问什么?”胡大江心里有些警惕,到底是一个村子的人,他可不想坑了胡庆有。 孟子涛笑着说:“胡大哥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胡得凯的为人,以及他父子之间的关系。” 胡大江轻咳了一声:“胡得凯经常不着家,我也不太了解啊!” 孟子涛看着他骨溜溜的眼睛,知道他想什么,他看了看时间,笑着说道:“这也到饭点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 胡大江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两只脚却很实诚,跟着孟子涛就出了门。 孟子涛特意在附近找了一家不错的饭店,要了好酒好菜,等到酒过三巡,才问起了刚才的问题。 胡大江喝的酒意上来了,话也多了,拍着胸口说:“孟老板,不瞒你说,胡得凯家的事情,村里就数我知道的最多,你是问对人了!” 孟子涛直接拿出五百块钱放到胡大江面前:“胡大哥,麻烦你跟我出来,这些权当是车马费吧。” 胡大江眼睛一亮,飞快地把钱放到兜里,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孟老板真是讲究人。” 孟子涛笑道:“哪里,应该的嘛。” 胡大江喝了一口酒,又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说:“胡得凯靠挖人祖坟赚钱的事情,村里没有人不知道的,大家背地里都戳他们家脊梁骨,不过要我说,还不是眼红胡得凯赚钱嘛。说实在的,我也眼红,可惜自己没这个本事,而且这行突然遭报应,有命赚钱没命花,那有什么用?” 听到这,孟子涛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既然胡得凯有钱,怎么不把儿子的房子盖好一点呢?” “盖好一点,那不是引警察上门嘛。” 胡大江笑着说:“他们父子俩精着呢,现在大家说他家有钱只是说说而已,真要盖了好房子,还不得多少把底子露出来一些?而且你别看他媳妇嘴大,我看也是故意装出来的,整天说自己家穷,要不是有人我看到胡庆有在城里和一个老板勾肩搭背的,我还真以为他家很穷呢!” 孟子涛连忙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老板的样子?” 胡大江说道:“这到没有,只看到他们坐进了一辆大奔里,这车哪是一般人坐的呀?” 孟子涛接着问起了胡得凯父子俩的关系。 “好酒!” 胡大江干了一杯酒,嘴里发出一声赞叹,孟子涛拿起酒瓶给他满上了。 胡大江感觉十分满意,也就不再卖关子,说道:“在外人眼里,他们父子俩的关系确实不好,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但这些都是演的,这两狐狸演出来的。真实情况是,他们的关系非常好,要不然的话,胡庆有娶老婆的钱哪来的?要不是有钱,他哪能娶的到现在这个漂亮老婆?” 孟子涛问道:“你有实证吗?” “有!”胡大江说:“去年十月份吧,我有回晚上喝了点酒,回家有些晚了,老远就看到他们父子俩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事情,要不是我机灵,肯定撞上去了,也许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了解到这里,孟子涛心里有了一个脉络,胡庆有表面上和父亲不合,会不会就是为了暗中给胡得凯销售东西呢?这是很有可能的,看来得重点调查胡庆有,说不定会得到方罍的消息。 胡大江喝得差不多了,话有些多,而且话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不过基本都是没用的信息。 最后,孟子涛又问胡大江知不知道胡得凯跟谁学过手艺,胡大江说他只知道胡利凯年轻的时候,跟隔壁村的一位师傅学过木工,其他他就不清楚了。 再提起那位工匠师傅时,胡大江露出佩服的表情,说是这位师傅手艺非常高超,什么活都能做,要不是这些年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好,肯定还有人请他去做木工。 孟子涛对这个木匠师傅有些怀疑,准备下午去拜访一下。 饭后,孟子涛把已经晕晕乎乎的胡大江送了回去,随后根据胡大江给的地址,来到那位木匠家中。 “笃笃!” 孟子涛敲了敲门,过了片刻后,里面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呀?” “是袁师傅吗?”孟子涛开口问道。 半响,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出来开了门,看到孟子涛时,他有些疑惑:“小伙子,你是哪位啊?” 孟子涛笑着说:“我叫孟子涛,这是我的名片,听说您的木匠活很厉害,想来娶娶经,不知袁师傅您方不方便?” 袁师傅眯着眼睛看了名片,又抬头打量了孟子涛,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电视里那个寻宝人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老人又说道:“你的鼻子还真够灵的,居然还知道我这里有些老物件,一定是小古告诉你的吧,这瓜娃子就是不守信用,让他不要说,他偏偏要说,下次他敢再来,我一定把他打出去!” 孟子涛没想到老人脾气还挺暴躁,连忙说道:“袁师傅,我不认识你说的小古是谁。” “嗯?”老人眉头一皱:“那是谁告诉你的?”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老人的态度突然冷了下来:“原来是他,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你找错人了。” 孟子涛可不想跟老人的关系变僵,连忙说道:“袁师傅,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也不是为了怀疑您什么,只是因为胡得凯牵扯的文物太贵重,所以必须要追查到。希望您别误会。” 老人听了这番话,有些好奇:“他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东西?哦,如果不方便说就别说了。” “就是这件青铜方罍。”孟子涛拿出了照片。 老人看到照片,有些惊讶:“这样的重器他都敢沾手,还真是死不足惜啊!” 孟子涛说道:“他死不死到是其次,这件重器可千万不能流传到国外去。” 老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的对,不过我和他真没什么关系,我也爱莫能助啊!”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没关系,接着他客气地询问,能不能欣赏一下老人刚才说的那几件老玩意。 老人笑了起来:“我这是不打自招啊,一般人我是不给看的,不过你小子挺顺眼,进来吧。” 孟子涛说了声谢谢,跟着老人进了厅堂。 老人让孟子涛和吕益青坐着,他去里屋拿东西,片刻后他就出来了。 老人拿出来的东西一共两件,其中一件是木雕如意,此柄如意便以迦南香雕琢而成,长曲柄,曲颈,灵芝形冠,形体粗壮硕大,通体以浅浮雕形式雕琢松石祥云及八仙祝寿纹。整个如意纹饰布局繁缛富丽,雕琢纤美精巧,不由令人拍案称赞。 片刻后,孟子涛抬起头来,笑着对老人说道:“袁师傅,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柄如意应该是修补过的吧?” 正文 第一千四十九章 方罍的消息 孟子涛的话让老人的脸色都有了些变化,说道:“你看错了吧?”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袁师傅,这柄如意应该是您修复的吧?” 老人盯着孟子涛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子涛笑道:“袁师傅,您别误会,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您也知道,咱们这行的技术如果流传出去,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就比如说胡得凯的修补技术,我相信应该不是您的本意吧?” 老人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口气:“你还真猜错了,他的技术确实是我的教的,只不过,后来我发现他心性不行,只教了他一点皮毛。当初我师傅叫我宁可传承断了,也不可所托非人,想想我真的挺愧对我师傅。” 孟子涛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总有走眼的时候,况且,您教的也不多,基本不会有技术传出去的风险。”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不然我到九泉之下,也没脸见我师傅了。” 老人笑了笑,接着说道:“好了,我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说说你的事情了吧?” “实话跟您说,我和您不一样,我其实没有正儿八经的师傅。”孟子涛把自己学到技术的经过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老人只是有些讶然,毕竟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见过。 老人哈哈笑道:“我算了一下,你得到的笔记应该是我的师叔写的,咱们还是师兄弟呢。” 孟子涛连忙道:“那我不是占您便宜了。” 老人摆摆手:“这有什么,不是太正常不过了吗?你如果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师兄。” “师兄。”孟子涛起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老人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既然咱们是师兄弟,那我可得考教你一下,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对此还求之不得呢,毕竟他虽然聪慧,而且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到底没有人手把手地教他,一些地方可能会有些偏差。 “那好,你说说这柄如意是怎么修复的吧。” 说到这里,老人转头看了看吕益青,吕益青明白过来,马上就到外面的屋檐下避嫌了。 接下来,孟子涛详细地讲述了如意的修补方法。 老人一开始皱着眉头,慢慢地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最后脸上露出了笑意:“不错,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总的来说,你已经可以出师了。” 孟子涛笑道:“师兄过奖了,我毕竟是自学的,一些关窍或许是错误的,所以还请您指点一下。” “说实在的,你能够自学成这样已经够可以了,我也没多少地方可以教你的,这样,我给你说一些我这些年来的心得吧……” 两个人交流了将近一个小时,要不是有电话打给孟子涛,再聊上几个小时都没有问题。 电话是市警局打过来的,说是已经找到了罗诗怡的尸体,说是尸体是在一个小渔塘,被一个电鱼的村民意外发现的,由于地方很偏僻,并且歹徒很狡猾,又是下雨天,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警察在周围也没有什么发现。 对于这个结果,孟子涛有一些心理准备,连在小区内都发现不了多少线索,更别说荒郊野外了。 现在调查只能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从罗诗怡关系比较好,正在追求她的人入手,另外就是调查那件方罍的下落,争取能够得到一些关键线索了。 收起手机后,孟子涛回了自己的坐位。 老人看到孟子涛的神色,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题?” 这件事情到也没多少需要保密的地方,孟子涛把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老人想了想,问道:“师弟,你是不是有官方的身份?”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 老人说道:“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或许他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但你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孟子涛一脸严肃地说:“师兄,我可以给您保证,但如果今后他自己作死,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这个没问题,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老人边说边起身来到不远处的电话机前,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他一会就回来。” 接下来,两人边聊天边等待,因为没什么机密的事情,把屋檐下的吕益青也叫了进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休闲服饰,光头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叔公,您有客人啊。”中年男子给老人打了声招呼。 “你再仔细看看是谁。”老人笑道。 中年男子打量了孟子涛一眼,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没一会,他就反应过来了,颇有些兴奋地走向孟子涛:“哎哟,这不是孟老师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 老人先介绍了一下中年男子,笑道:“别咋咋呼呼的,这是我的师弟。” “啊!”袁自立目瞪口呆,叔公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师弟了,这也太突兀了一些。 老人说道:“你就别多问了,我总不会连自己师弟都认错吧。” 对叔公非常了解的袁自立知道这事不要多问,连忙又用对待长辈的姿态,问候了孟子涛。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各交各的。” 寒暄客套了几句,老人讲起了正事:“自立,我师弟有些事情要麻烦你,能帮尽量帮,知不知道?” 袁自立拍着胸口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孟子涛笑着说了声谢谢,接着把方罍的照片递给袁自立,说自己现在要找它。 袁自立接过照片,表情有些古怪:“这东西我确实知道,而且即将拍卖了。” 孟子涛没想到马上就有了消息,连忙询问东西在哪。 袁自立说道:“实不相瞒,这玩意即将拍卖了。” “黑市?”孟子涛直截了当地问道。 “对。” “你知道卖家是谁吗?” “这个……”袁自立有些为难:“这种事情都是机密,我只能说尽量帮您打听一下。” “没事,能知道这东西的下落,我已经很满意了。”孟子涛接着问道:“不知我能不能去啊?” 袁自立有些尴尬:“如果是别人,我可以打包票,但您实在太有名了……” “你稍等一下。” 孟子涛直接拿出自己的工具,花了几分钟给自己简单易了容,笑着说:“这只是简单弄一下,要让别人认不出我是谁,也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孟子涛已经有些判若两人的相貌,袁自立惊叹不已,但同时又有些奇怪,为什么孟子涛易容会这么娴熟,不会是间谍,给自己惹来麻烦吧? 老人开口道:“自立,现在你没什么困难了吧。” 袁自立相信自己叔公,闻言没有再犹豫,直接同意了下来:“好,我现在就去给孟老师弄张请柬。” 说到这里,袁自立拍了拍额头:“忘记说了,拍卖会明天举行,不过那边只收现金,不存在用支票或者刷卡支付的可能,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只收现金?”孟子涛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那件方罍可是重宝,四五百万能买的下来?如果再多的话,谁又能拿去那么多现金?也不怕给人抢了。 “是的,只收现金,不过那边可以合拍。”袁自立说道。 孟子涛有些头痛,合拍那就意味着变数,自己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找谁跟自己合拍?高宾实吗? “你还能搞到几张请柬?”孟子涛问道。 袁自立说:“最多就一张了,一张请柬虽然能带两个人,但是不能合拍的。” 孟子涛很好奇:“咦,这到稀奇的,这不是有钱不赚吗?” 袁自立说:“可能是担心风险吧,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子涛想了想,干脆来个黑吃黑吧,如果不是自己拍的方罍就抢了得了。 “谁让你们去黑市买东西的,被抢活该。” 孟子涛又问道:“那我明天带多少现金去比较合适?” 袁自立说:“其实,像方罍这样的重器还是不多见的,以往大家最多也就带个两三百万而已,因为拍卖会不可能会拍卖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最多也就百万左右而已。” 孟子涛点了点头:“好吧,那我现在就去取三百万,咱们明天碰头。” “好。” 约好了时间和地方,孟子涛因为要去筹三百万现金,所以提出了告辞。 目送孟子涛离开,袁自立忍不住心中的问题,问道:“叔公,您和他真的是师兄弟关系?” 老人没好气地说道:“废话,你还觉得我会无缘无故地找一个师弟认认?” 袁自立干笑一声:“叔公,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很怪异。” 老人长叹一声:“这件事情确实仓促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时不我待,我年纪也大了,没几年好活了,我走之后就帮不了你什么了。据我所知,这个孟子涛背景很大,说不定能在关键的时候拉你一把。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千万别利用他做什么坏事,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袁自立闻言十分感动,心情颇为不平静。 正文 第一千五十章 石龟 翌日,孟子涛前往昨天约好的地方,跟袁自立碰了头,由于孟子涛不想节外生枝,没有带吕益青一起去,而是向分部要了一位保镖,毕竟他的身份是一位富家大少,没有保镖跟着不太符合他身份,总不能钱也他自己拖着吧。 在前往黑市地点的路上,袁自立告诉孟子涛,那个黑市的主人外号小马王,之所以起这个外号,是源自“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这句老话,意思无非是说他很厉害。 事实上,小马王确实跟他的外号一样,在山城这片地儿上,基本没什么人敢惹他,不过平时他很低调,不会凭白无故的以势压人,口碑算是不错。 袁自立详细介绍小马王就一个意思,让孟子涛最好不要跟小马王有过多的接触,不然有害无益。另外,袁自立也担心他们会起冲突,过江龙斗地头蛇,他虽然不知道谁输谁赢,但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孟子涛笑着表示,他这回来只是为了方罍,没有认识小马王的兴趣,让袁自立放心。 很快,车子来到郊区的一处风景秀丽的别墅群,通过了门卫仔细地检查后,车子驶进入口,最后停在一幢别墅门口。 这幅别墅面积很大,比孟子涛在金陵的别墅还要大上一些,这里的装修属于现代田园风格,很有品味,充满了自然的气息,而且也符合袁自立介绍的小马王的性格,奢华却又低调。 袁自立把车子交给专门停泊的工作人员,带着两人向别墅门口走去。 在别墅门口,又有保安进行检查,因为袁自立是熟人,又有请柬,所以并没有怎么麻烦就通过了。 之后,他们跟着一位身材婀娜的服务员,来到别墅的一个房间。 此时,房间里已经坐着一些客人了,看到袁自立进来,一些人还起身跟他打了招呼。 袁自立也做了回应,不过大家并没有多聊,哪怕小马王的地盘是出了名的安全,但今天毕竟是黑市拍卖,大家会下意识地避免接触。 袁自立带着孟子涛和保镖坐到了一处沙发上,保镖把装着现金的拉杆皮箱放到自己面前护起来。 这里和孟子涛以前经历过的黑市,其实都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是小马王的地盘,显得比较客气,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些糕点和水果。 只不过,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买到心仪的宝贝,可没几个人会对茶几上的这些东西感兴趣。 接下来又进来了几个人,等了片刻,一位身穿老布衫,脚穿老布鞋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站到了大厅中央处。他进来之后,服务员就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中年男子正是袁自立说的小马王,他面带笑容地说了一些客套话:“……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下面开始竞拍。” 说着,两名工作人员,将一件瓷器放到了小马王旁边的桌子上。 “各位,这是一件程门制作的浅绛山水尊,熟悉的人自然知道程门是谁,有兴趣的可以上前瞧一瞧。”小马王指了指这件瓷器,向着众人笑着说道。 由于距离不远,孟子涛不上去就能看到瓷器的细节。 浅绛彩瓷器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再加上用色淡雅,年久易掉色,故而保存下来的浅绛彩瓷器已经很少了,而且浅绛彩艺人不同于前代瓷器工匠,最大的区别是他们均具有多方面的修养,擅长多种画科,多数且能诗善书,因此创作的浅绛彩瓷器艺术水平比较高。 有人说物以稀为贵,再加上艺术水平比较高,那么价格肯定会上升,在拍卖市场上的表现也是这样。 浅绛彩瓷器于1999年第一次登上了嘉德的拍场;2000年,程门的一件山水图浅绛彩瓷板起拍价仅为1.5万元。在此后的10年内,浅绛彩价格逐渐上升,到2006年左右,一件程门浅绛彩山水瓷板成交价也不到10万元;2009年,中国嘉德推出了程门、王少维、金品卿创作的三件山水花鸟浅绛彩瓷板,起拍价为35万元,从此,浅绛彩瓷器开始出现了令人惊奇的上涨趋势。 现在正是浅绛彩瓷器价格上升期间,一些人对桌子上的浅绛彩瓷器很感兴趣,纷纷上前查看。 不过,孟子涛却并不以为然,虽然这件浅绛彩瓷器确实是个老物件,但浅绛彩瓷器因为工艺方面的原因,上面的彩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往下掉,没有一件例外的,别看这些年浅绛彩瓷器价格上升很快,炒作也只在一时,当有人买了一件浅绛彩瓷器发现存了几年之后,发现彩掉了不少,还能卖的掉吗? 片刻后,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出价,最终这件浅绛彩瓷器以十万的价格成交。 第一件瓷器拍卖之后,又接连上了几件瓷器,并都成交了。不过,期间孟子涛并没有出手,到不是这些瓷器不对,只是质量有些差强人意,而且成交价也并不便宜。黑市上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问题的,还花大价钱购买,孟子涛可不傻。 只不过,这位小马王确实也算有些实力,和别的黑市相比,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一件赝品,这一点尤为难得。 接下来,总算不是瓷器了,而一把西洋剑。 就听小马王介绍道:“这是一把非常珍贵的西洋剑,剑身錾花,二侧不开刃,剑尖锋利,说明此类剑以刺杀为主,护手为鎏金卷叶状,上铸有标记,剑鞘上亦镶有三处鎏金徽纹饰件,剑把由铜和皮革缠绕而成,保存到现在还完好无损,颇为难得。各位喜欢收藏西洋物品的朋友,可不要错过机会了。” 孟子涛没有收藏西洋剑的兴趣,更何况,这把剑给他的感觉不太舒服,于是他坐在位子上用了一次异能,但结果却有些诧异,因为这把剑上居然带着一层浓厚的煞气,如果有人经常把玩这把西洋剑,身体肯定会出现问题。 这时,孟子涛注意到袁自立面带喜色地回来了,他便小声问道:“对这把西洋剑有兴趣吗?” 袁自立没有隐瞒:“是啊,我一位客户最喜欢收藏此类器物,我准备买下来送给他。” 孟子涛说道:“我建议你不要购买。” “难道它有问题?”袁自立讶然道。 孟子涛说:“剑是真的,但这是一把凶器。” 袁自立有些不太明白,剑当然是凶器了。 孟子涛说:“我说的凶器指的是风水这方面,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出错,这把剑放在家里不是什么好事。” “呃……”袁自立怔了怔,他没想到,孟子涛居然给出这样的结果,风水他是信的,但孟子涛才多大年纪,能够在古玩方面有所建树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要是风水也很厉害,那不是妖孽了吗? 孟子涛见袁自立不太相信,也没有多劝,他之所以提醒,只是因为袁自立的帮忙,如果不信那也没办法,总不能逼着袁自立不买吧。 拍卖开始,有几个人争夺这把西洋剑,其中就包括袁自立,七轮下来就只剩下他和不远处的一位三十五六的青年,最终,西洋剑被青年以十五万的价格买了下来。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人是不是傻,在他眼里不过五六万的西洋剑,居然报这么高的价格,当然,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价格应该是受了袁自立的影响。 袁自立没有争到西洋剑,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孟子涛问他道:“你和他有过节?” 袁自立没有多谈:“以前有过矛盾。” 孟子涛心中一动:“他之所以拍下这把西洋剑,不会是和你的目的相同吧?” 袁自立点头道:“八成是一样的,不然他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 孟子涛微微一笑:“老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没拍下这把西料剑,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袁自立马上就想到了孟子涛刚才说的事情:“孟老师,难道这把剑真会对人产生不好的影响?”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就用时间来证明我说的对不对吧。” 袁自立有些不好意思:“孟老师,对不起,不是我不相信您,只是……”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不用解释,我能明白你的想法,咱们接着看下去吧。” 接连两件普通拍品之后,工作人员又拿了一件石龟上来,这石龟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作的,通体灰沁,应该是一件生坑器,看起来非常的普通。 孟子涛本来也不怎么在意,不过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哪怕不怎么样,他也会用一下异能,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让孟子涛惊到了,这件才只比巴掌大一点,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石龟,体内居然拥有庞大的灵气,那数量简直惊人,巨量的灵气涌入体内,差点把他吓得跳出来。 好在,孟子涛的心理素质极高,表情只有变幻了一下,就恢复正常了。 由于这件石龟实在太不起眼,争夺的人不多,最后孟子涛以一个极低的价格买了下来。 正文 第一千五十一章 邀请 由于钱要为最后一件方罍准备,除了石龟之外,孟子涛并没有拍下任何东西,好在期间没有能令他非入手不可的拍品,他不用觉得可惜。 “最后一件,是本次拍卖会的重头戏,大家请看!” 小马王让大家看向服务员搬来的拍品,正是孟子涛的目标青铜方罍。 这件方罍和孟子涛手里照片上的完全一模一样,孟子涛也是相当惊喜,在小马王示意大家可以上台鉴赏之后,他兴致勃勃地走上了台。 然而,孟子涛走近一些之后,就发现这件方罍隐约有些不太对劲,再仔细一看,他顿时大失所望,居然是一件赝品。 虽然这件赝品做的太过逼真了,孟子涛还是一眼能够感觉的到,它并没有接受过时间的洗礼,身上的锈色完全是做出来的。 只是,孟子涛有些疑惑,据他所知,方罍到老狐手里的时间不长,对方怎么有时间制作出这么逼真的赝品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还是说,相同的方罍有两件,这件是根据另外一件仿制的?或者是其它的原因。 孟子涛若有所思地返回座位,看来他必须要搞清楚方罍的主人了,不然根本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这件方罍做的太过逼真,现场许多人又没有孟子涛这样的眼力,于是在竞拍环节,价格一个高过一个,钱都好像不像钱了,最终要不是竞争者带来的现金有限,肯定还会争下去。 见孟子涛全程都冷眼旁观,袁自立有些奇怪,还担心孟子涛会搞事,于是问道:“孟老师,你怎么没有举牌啊?” 孟子涛笑了笑:“这个价格我举牌又有什么意义?” “那您的意思是?”袁自立心里开始担心了。 孟子涛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对它不感兴趣。” 袁自立明白过来,讶然道:“您的意思是说?” “就像你想的那样。”孟子涛说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物主是谁,我相信物主手里很有可能有原物或者看到过原物。” 袁自立点头道:“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方罍拍卖结束,整场拍卖会也就此结束了,刚才有收获的客人,都拿着钱去结账,主办方这边也很贴心,给第一个人安排了一个房间结账,免受打扰。 孟子涛结了账,正准备回去,工作人员突然面带笑容地说:“石先生,能不能留步,我家老板想见您一面。” 孟子涛和袁自立都不禁一愣,孟子涛奇怪小马王为什么要见他,而袁自立则十分紧张,生怕小马王看出孟子涛易了容。 意外情况见多了,又是艺高人胆大,孟子涛根本没什么好紧张的,问道:“不知你们马总为什么要找我?” 工作人员微笑道:“马总让我告诉您,如果您对石龟感兴趣的话,一定不会令您失望的。” 如果说刚才孟子涛没有跟小马王见面的打算,听了这番话后,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不提石龟内的灵气非常丰富,而且孟子涛意外发现,石龟内的灵气带有一种特殊的灵性,居然能够加快功法的运转速度。 如果这样的石龟不止一件,对他的好处实在太大了,而这种可能性还非常高。 要知道,龟在我国古文化中是四灵之一,“甲虫三百六十,而神龟为之长”,“神龟者??上隆法天,下平法地”。 中华民族的对龟崇拜,源远流长,由此积淀而成的龟文化蔚为壮观。上古时期人们认为,乌龟的背甲是隆起的圆形,象天,腹甲是方的,象地。而乌龟的脚就象征着支撑天的四根柱子,这实际上说乌龟是缩小了的天地。 另外,龟是权力的象征;远古人选择鸟、龟和鱼为推崇物件,并在心目中有崇高地位,是氏族的图腾;龟寓意着祈求氏族,人丁兴旺,渔猎丰收。龟,以其旺盛的生命力深受古人青睐。 我国高古玉器中,自新石器时代开始就已经有了以玉做的龟,延伸至各个文化期及夏商周。 所以,孟子涛有理由相信,这个石龟应该是当时祭祀用的,而且还不单单如此,不然哪会有现在这样神奇的作用。因此,工作人员的一席话,点中了孟子涛的死穴,现在金钱对他的吸引力已经不大了,这种和异能、功法相关的东西,他就不能不在乎了。 “好。”孟子涛点了点头:“不知现在马总在什么地方?” “请跟我来……”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走出别墅,坐上一辆电动车,行驶到不远处的另一幢别墅。 相比之下,这幢别墅位置差一些,而且面积也小很多,没有多少可比性,唯一的好处或许是这里更加安静。 电动车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工作人员准备带孟子涛他们进入别墅,却并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拦了下来。 青年对着孟子涛说:“你就是石百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直觉在提醒自己,这人对自己有些不怀好意啊。 青年接着说道:“跟我走吧。” 一行人走进别墅,青年面无表情,也不跟孟子涛他们说什么,孟子涛当然也不会无事找事。 不同于刚才那幢别墅,这边的风格属于江南园林,小桥流水,鸟语花香,非常精致。 孟子涛欣赏着周围的风景,正当他走过一座木桥时,前面的青年突然脚步一顿,紧接着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朝孟子涛倒了过去。 这个时候,孟子涛必须要扶他一把,如果他往后退,肯定就掉到旁边的小河里去了。而且,孟子涛相信他是故意的,如果不扶,很可能会出现口舌之争。 于是,孟子涛伸手扶他,却注意到青年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再加上刚才的直觉,他知道对方要有动作了。他眼睛余光一瞥,立马就注意到青年右手心里握着什么,再仔细一看,分明是一个头部带着尖刺的玩意,要是扎在自己身上,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更何况,万一上面带着毒呢? 孟子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这人根本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用这个对付自己?脑子有问题吗?再说了,自己是小马王请来的客人,这人这么做,不是打小马王的脸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小马王授意的。 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毙,表面上还是装模作样地扶了青年一把,实际上,他左手一用力,把青年手里握着的尖刺对着他自己的大腿刺了过去。 于是乎,青年嘴里又发出了一声惨叫,脸色顿时一片苍白,从孟子涛身边挣脱开来,胡乱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掉水里去了。 孟子涛装作诧异的样子:“他这是干嘛呢,怎么自己又掉到水里去了?” 袁自立本来以为是孟子涛搞的鬼,但孟子涛装的太像了,所以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刚才叫了一声,被孟子涛扶住了,现在居然又自己掉进河里,简直莫名其妙,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青年被冰冷的水一激,脑子顿时清醒了,指着孟子涛:“你……” 孟子涛诧异地说:“我刚才都扶你了,难不成我还扶错了?” 青年气得脸色发白,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刚才要暗算孟子涛,却被孟子涛识破还砸了自己的脚,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正当青年准备暴起的时候,小马王走了过来,他看了池子里的青年一眼,脸色也不太好看,斥道:“快给我换衣服去!” 青年看到小马王,都不敢说什么,从池子里面爬了起来,灰溜溜地向别墅走去。 小马王先给孟子涛他们道了歉,并且介绍说,青年是他的侄子马越诚,至于其他并没有多说,孟子涛也没有多问。 小马王带着大家径直来到餐厅坐下,随后问道:“石先生有没有忌口的?” 孟子涛摆摆手:“马总,吃饭的事情咱们先放放,不知你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另外,你说的石龟又是什么意思?” 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虽然不怕小马王,但也不想稀里糊涂。另外,他关心的是对方手里是否还有石龟类似的东西,双方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他直接就直奔主题。 见到孟子涛对于石龟很重视,小马王呵呵一笑,说道:“说实在的,那样的石龟我手里确实已经没有了,但我有类似的器物,而且是在同一地方发现的。” 孟子涛淡淡地点了下头:“那能否让我看看?” 这个时候,马越诚换了衣服过来了,他朝孟子涛看了一眼,就坐在了小马王的旁边,看着孟子涛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孟子涛剥皮抽筋。 只不过,他心里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孟子涛确实有一手,居然在刚才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能让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孟子涛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居然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眼睁睁地刺到了自己腿上,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正文 第一千五十二章 不明的邀请 小马王微微一笑:“这当然没问题。” 说着,他向旁边的侍者看了一眼,对方马上又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一尊玉制神人,双手扶膝,呈端坐状。首巨无发,杏目长耳,阔鼻厚唇,面容安详。腋下,足间均有穿孔,琢制圆润,孔型规整。 孟子涛拿到手中观察了一番,这物表面也布满了灰色沁,使用异能,神人雕像内部也有数量相当多的灵气,而且和龟像一样,灵气之中带有一丝灵性,令功法运转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孟子涛控制住大量涌进体内的灵气,表面上不动声色,把神人雕像放了回去。 小马王微笑着问道:“石先生觉得怎么样?” “很好。”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不知马总想要我做什么?” 见孟子涛这么说,小马王心里清楚了一点,孟子涛对类似石龟、神人像这样的器物很感兴趣,那么接下来说的事情就好办了。 “石先生,其实我想请你一起去发现这些东西的地方看一下。如果你同意,那么这尊神人像我就送给你了。” 孟子涛笑了笑:“为什么你会选上我呢?” 小马王笑着说:“很简单,因为你能认出得这些东西。” 孟子涛说:“马总,恕我直言,能认出的这些器物的专家应该不少吧?” 小马王说:“这件事情,我不想搞得路人皆知,除你之外,还有两位专家会一起去,石先生考虑一下?” 孟子涛装作沉思了片刻,说道:“马总,实话跟您说,如果单单只是这尊神人雕像,我并不怎么感兴趣。” 马越诚闻言,语气很冲地说:“难道没人教过你,人要知足吗?” 孟子涛看了马越诚一眼,说道:“马总,如果这是你的想法,那我觉得咱们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小马王对着马越诚斥道:“多什么嘴!给我外面待着去!” 马越诚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也看得出小马王是真得生气了,不敢再多言,起身走出了餐厅。 小马王跟孟子涛歉意一笑道:“石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侄子从小跟他爷爷奶奶长大的,没受什么教育,还请你不要介意。另外你可以放心,这次去那边,他不会一起去的。” 孟子涛笑着表示自己没生气,同时心里也在想,马越诚不会是因为他的位置被自己顶替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怨气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能说,这人太小气了。 “马总,不瞒你说,这事我有些意外,你为什么相信我不会把这事传扬出去呢?” 小马王呵呵一笑道:“我相信袁老板是不会看错人的,袁老板,我说的对不对?” 袁自立笑了笑,不过笑容有些僵硬。 孟子涛听出了小马王话中的意思,如果他敢把事情透露出去,那么袁自立肯定会倒霉,所以小马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只要找上袁自立就行了。 当然,这也是基于袁自立在这行多的名气积累,不然哪会这么容易相信,并且,孟子涛相信小马王肯定会调查自己的身份,好在他这回用的是真实身份,在部门内部有人帮忙掩饰的情况下,不会败露。 小马王问道:“不知道石先生平时喜欢收藏什么?” “瓷器和玉器。”孟子涛回道。 小马王沉吟了片刻,说道:“石先生,既然你不要神人雕像,要不这样,我手里有一只康熙青花五彩桂花杯,你应该明白它的含义,如果你同意,两百万这只杯子我可以转让给你。” 孟子涛神色一正:“你这话当真?” “我怎么可能拿这事开玩笑?”小马王笑着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把花神杯拿过来。” 小马王起身出了门。 此时的袁自立心里有些着急,他想让孟子涛拒绝掉小马王的邀请,道理很简单,收益往往付出成正比,小马王为了让孟子涛同意,居然舍得拿最为稀缺的康熙青花五彩桂花杯出来,到时肯定会遇到相当大的危险。 孟子涛当然也知道袁自立的想法,不过,从石龟和神人雕像的情况来看,他肯定要去一趟的,至于危险,凭他的身手,以及直觉的提醒,自身安全还是能够保证的。 片刻后,小马王拿着东西回来了,孟子涛鉴定了,确实是真品,这是可遇不可求的瓷器,孟子涛必须把它拿下。 “马总,不知咱们怎么交易?”孟子涛说。 小马王笑道:“等咱们出发前就可以交易,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询问能否提前,不出意外,小马王婉拒了。于是,孟子涛又询问了出发的时间,小马王告诉他,一个月后出发。 在小马王那吃了饭,孟子涛就告辞了。 一直出了别墅区,袁自立才苦笑着说道:“孟老师,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孟子涛笑着说:“你放心,我知道会很危险,我也自然有去的理由,可不单单只是为了那只桂花杯。” 袁自立见孟子涛这么说,也不好再劝:“好吧,希望你到时注意安全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方罍的事情还要麻烦你打听一下。” “这点你尽可放心,我会尽力调查的。” 回到酒店,孟子涛拿到了小马王的调查资料,背景什么先别谈,小马王的性格就有一说,资料里显示,这人是笑面虎,阴险狡诈,狠如豺狼,是一个枭雄一般的人物。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对他今天的大气感到很奇怪,居然舍得几百万的利益,把桂花杯让给自己,他很可能是没想让自己活着回家吧。 另外,孟子涛也很奇怪,为什么小马王会找上自己,因为自己能直得出石龟和神人雕像的价值?凭小马王的能力,他会找不到比自己更合适的?别逗了好么! 所以,其中必然有其原因,很可能是在自己身上。 孟子涛思考了片刻,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只是觉得有些无稽,先放到一边,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这一趟来山城的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而且还找到了同为“鬼手王”的传人的袁老,孟子涛琢磨着,有没有可能,让袁老去自己即将完工的博物馆帮自己,这事他当初也隐晦地提了一句,不过袁老却婉言拒绝了,只是他还没有放弃。 至于杀害罗诗怡的凶手的调查,孟子涛真没有多少办法,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在这方面能力有限,只能起到督促的作用,正事还是交给警方吧。 第二天,孟子涛准备回陵市,如果山城这边有消息,他可以立即赶来,乘坐飞机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走之前,孟子涛要把褚小琴的父亲安排好,走之前还要做一次针灸。 驱车来到禇小琴家,见面的时候,褚小琴既显得兴奋,又有些欲言又止。 孟子涛问道:“怎么了,是你父亲的情况有些反复吗?” 褚小琴摇了摇头:“不是,我父亲的情况很好。只是,我听警察说,罗诗怡被害了吗?” 孟子涛叹了口气:“是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褚小琴一怔,手捂着嘴,一脸震惊的样子:“怎么可能啊!”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杀害她?”孟子涛马上又解释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褚小琴沉思了片刻,说道:“事实上,我对她的圏子了解的不多,基本都是从林正琦那听来的,大家对她的风评不太好。其实,我也劝过她,让她不要和那些人纠缠,这些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说不定哪天耐性没了,就会吃大亏了,她却一直没当回事,结果……” 说到最后,褚小琴显得很难过,对于罗诗怡,她还是比较感激的,毕竟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认识林正琦,父亲可能不会坚持这么久,也不会认识孟子涛。 孟子涛问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和哪个人关系比较好?” 褚小琴说道:“这事她从不跟我说,我没有打听。” 孟子涛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孟老师您太客气了……” 褚小琴带着孟子涛进了父亲的房间,病人的脸色看起来确实好了一些,治疗的效果出众。 接下来,孟子涛又给病人针灸了一次,褚小琴和老太太就在旁边看着,和第一次见面下比,俩人脸上的愁容明显少了不少。 治疗结束,孟子涛清洗器具,消了毒,对着祖孙俩说道:“病人的情况比较好,不出意外,清醒的概率比较大。” 孟子涛这句话,让祖孙俩欣喜不已,连连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孟子涛跟她们提起搬到陵市的事情,说已经准备好了,只得她们点头就行了。 褚小琴表示行李也已经都准备好了,而老太太比较安心儿子在路上的安全问题,孟子涛也给了她一颗定心丸,除非特别倒霉,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了,那我通知人过来。”孟子涛说道。 “孟老师,谢谢您。” 褚小琴接着说道:“对了,我这里有一件礼物送给您,希望您不要嫌弃。” 说完,她去拿了一只将军罐过来。 孟子涛一看这只将军罐的器形,心里就有了数,他先笑着表示了感谢,随即问道:“禇小姐,这只将军罐是什么来历啊?” 禇小琴到也老实,直言道:“这是我从邻居那买的,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如果东西不对,可以退掉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东西确实是老的,不过这用途可就有讲究了。” 禇小琴一怔:“啊!这个不是放在家里当摆设的吗?” “一种将军罐是当摆设的,另一种则不是。”孟子涛解释了一下。 一般对古玩不太了解的人,会认为将军罐有两种作用,一为古代皇帝奖赏给战场上有功的将士,这将军罐是古代军人至高无上的荣誉;将军罐为专供将军级人物使用的一种瓷器,古代的将军家里都用这种瓷器来装东西。 事实上,将军罐和“将军”没半点关系,只要对古玩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将军罐原本的用途类似于今天的“骨灰盒”。 明朝嘉万时期,佛教寺院为装殓僧、尼圆寂火化后所遗骨灰,订烧了一批专用骨灰罐,将军罐就这样诞生了。 到了明朝末年,因为将军罐的器型高大挺拔、丰硕俊美,器物外壁又可以用青花、五彩等多种手法进行装饰。在清代后期至民国时期,将军罐大量生产,其粉彩、单色釉及青花双喜字罐与象耳瓶等一些器型,可以算得上当时婚礼嫁妆所必备之物。 所以,不是所有将军罐都用来装遗骨古玩市场上,一些卖家担心买家不喜欢将军罐曾用来盛敛遗骨的说法,就“忽悠”说是从将军家里出来的东西。 孟子涛继续解释道:“至于怎么分辨,只要看罐子上有没有小孔。装骨灰的罐在底部或器身上都有一个小孔,因为国人认为人是有灵魂的,人死后灵魂要出窍,要保证灵魂能自由出入。而你这只将军罐,原来就是装骨灰用的。” 祖孙俩没想一只罐子居然有这样的讲究,一时有些愣了神,紧接着都生起气来。 正文 第一千五十三章 凶手(上) 老太太率先反应过来,嘴里骂了起来:“这个砍脑壳的,我说东西怎么卖的这么便宜,还说照顾我们,原来根本就是骗子!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他的良心都长哪去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没等大家开口,就转身跑了出去。 等孟子涛和禇小琴跟着跑出去,就见老太太拉着一个中年男子在那大声怒骂,中年男子一脸愕然,他身后的妻子和儿子也都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说来也是巧,一家人今天有事正准备出门,就被冲出门的老太太逮住了。 李蔡心里很生气,他可不是那种被莫名其妙地骂一通,还能沉的住气的人,不过,他也听出来了,老太太是说他卖的将军罐有问题,所以才来骂他的,但他觉得很冤枉,因为觉得祖孙俩可怜,他都没赚几个钱,就算将军罐有问题,他也是受害者啊,再说了,他新老还是能看得出来的,那将军罐肯定是老物件。 “张大妈,咱们有一说一,那个将军罐是老的吧。” 老太太骂道:“所以说你这个人就该砍脑壳,那罐子是老的,但分明就是个装骨灰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卖给我们。” “装骨灰的?”李蔡愣了愣神:“你搞错了吧,这是将军罐,怎么会是装骨灰的呢?” “孟老师都说了,你这个将军罐就是用来装骨灰的!”一些老人就是这样,一旦相信一个人,就深信不疑,老太太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当然,孟子涛也不是什么骗子,就把刚才说的那番话又重新讲了一遍。 李蔡的儿子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还真跟孟子涛说的一致,李蔡尴尬不已。 “张大妈,这事我真不知情,咱们别的不说,也是多年的邻居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看我哪回骗过你的?” 老太太想想也是这样,语气也缓和下来:“那你说这个罐子怎么办吧。” 李蔡心说,自己也是受害者,我把钱还给你了,我的损失怎么办?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情,老太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传出去,自己在小区的名声也臭了。 纠结了片刻,李蔡只得说道:“好吧,这事确实是我不对,钱我还给你。” 老太太见李蔡这么说,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对李蔡表示了歉意,说她刚才不应该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态度不好。 这个时候,孟子涛接到了袁自立的电话,袁自立告诉孟子涛,他已经查到方罍的提供者是谁了,是市里一家古玩店余庆斋的老板,但据他所知,此人很可能不是方罍的主人,而且由于他跟余庆斋的老板有些过节,所以不好调查此事。 接完电话,孟子涛走回去,就听李蔡的妻子在跟李蔡抱怨,说什么不应该太相信余喜男,这回必须去算账云云。 李蔡则有些无奈地跟妻子解释,告诉她古玩这行没有退货这一说,会被人唾弃的。不过,他妻子并没有善罢甘休,最后甚至吵了起来。 孟子涛心道“巧了”,因为余庆斋的老板就叫余喜男,说不得可以借李蔡的手调查一番。 老太太见无妻俩吵架,连忙上去劝说道:“小李啊,你不是从那个人手里买了不少东西吗?你让孟老师看看,如果还有不对的东西,说明这人就是个骗子,对骗子可没有什么好手软的。” 老太太的话给子夫妻俩台阶,都表示同意,请求孟子涛帮忙。 孟子涛求之不得,随即跟着李蔡去了他家,看到了李蔡从余喜男那买到的一些古玩。 李蔡是余庆斋的常客,手里至少二十几件东西是从余庆斋那买的,孟子涛一一看鉴定,从中间找了两件有问题的器物,并做了解释。 李蔡得知这个结果,心里也很愤怒,想自己这么信任余喜男,居然卖自己三件赝品,别看数量不太多,但价值可占了四分之一,的亏还是要好的同学,就这么对待自己的? 当即,李蔡事情也不办了,拿着东西就准备去问个清楚。孟子涛趁机提出他也想去,解释说是自己有位朋友也被她骗了,所以想去会会此人。 李蔡心里有些犹豫,孟子涛可是名人,名人效应有利有弊,万一被余喜男误会,事情反而会变得复杂。 孟子涛解释说,他会简单易容后再去,他也不想打草惊蛇。 事实上,李蔡也拦不住孟子涛,既然孟子涛这么说,他也没理由不同意,不过马上他就被孟子涛的易容术所惊艳,如果不是声音没多少变化,他根本不相信是同一个人。 孟子涛跟褚小琴和老太太交待了一下,接着和李蔡一起,来到余庆斋。 余喜男是一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而且一双眼睛非常撩人,这样的女人在古玩圈子里还真不多见。 余喜男咯咯一笑,用她那有些沙哑却又动人的声音问道:“李蔡,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李蔡板着脸说:“余喜男,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是兴师问罪来了。” 余喜男收敛了一些笑容:“怎么了?” “你看看这三样东西!”李蔡把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当李蔡拿出东西之后,余喜男脸上一丝诧异一闪而逝,一脸无辜地问道:“这三样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哼!”李蔡先冷哼了一声,指着将军罐道:“咱们先说说这个,当初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收藏瓷器,硬要卖给我,结果呢,居然把骨灰罐卖给我,你知不知道我被人说的有多尴尬?!” 余喜男呵呵一笑道:“李蔡,你这话说的就有失偏薄了吧,这个东西是不是将军罐?我当初没有说错吧。另外,我当初卖给你的时候,也很便宜啊,古玩这行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你想要用便宜的价格买到宝贝,哪来这么容易的事情哦。” 李蔡被她气乐了:“那我要问你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现在又这么说,心里难道没一点羞耻吗?” . . . 最近更新成问题,主要是这本书快要结束了,一些情节想要处理好,花了一些时间整理先前的内容,我争取加快更新速度,争取把本书早日顺利完结。 正文 第一千五十四章 凶手(下) 余喜男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说道:“我当初怎么说的,你到是说出来听听啊。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来跟我说东西有问题,想我解决?” 李蔡听了这话,对余喜男彻底死了心,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余喜男也不可能会承认的。关键是古玩这行的特殊性,再加上他又相信余喜男,购买的时候根本没有留下票据,所以哪怕报警、上法院最终输的肯定是他。 一时间,李蔡心里郁闷地想要吐血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余老板,我是李哥的朋友,这事是怎么回事,咱们心知肚名。我呢,恰巧有一些圏里的朋友,像云定松,时雨霖等等,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孟子涛的一番话令余喜男变了颜色,虽说今时不同往日,但古玩这个圏子里,名声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坏了名声,有几个人还会跟她做生意?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当然,这事李哥也有责任,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没有看清楚才打了眼,我看这样可好,余老板再拿一件合适的宝贝出来,给李哥打个折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老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说是不是?” 余喜男想了想,说道:“这事也不是不行,但咱们有话讲在前面,今后我不想在别人嘴里听到类似的事情。” 对李蔡来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余喜男去关了门,让俩人坐着稍等片刻,她去把东西拿出来。 等余喜男去了里屋,李蔡小声对孟子涛说了声谢谢,孟子涛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在这里,有些话不好说,孟子涛起身在店铺里转转,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器物,马上他就有了一个发现。 这是一件香熏,不过它并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甚至都不是真品,而是一件制作的比较粗糙的赝品。 那为什么会引起孟子涛的注意呢?因为香熏的造型跟罗诗怡卧室书桌上发现的一模一样,要是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显然是不可能的。 要说原先的主人把真品卖给罗恃怡,赝品卖给余喜男,肯定更不可能了。所以,结合先前袁自立打听到的消息,最有可能是,余喜男背后有一个仿制青铜器的团队。 而且,罗诗怡很有可能来过这里,或许还认识余喜男,说不定凶手的线索就在余喜男身上了。 孟子涛琢磨着返回了自己的座位,等他坐下没多久,余喜男带着东西回来了。 余喜男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只杯子,她把杯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说道:“你们看看吧。” “花神杯?”李蔡有些讶然,康熙十二花神杯他当然是认得的,真正的青花五彩花神杯对他来说,完全是天价,他没想到余喜男会拿这样的宝贝出来,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啊! 李蔡看过之后,又把杯子交给孟子涛鉴定。 孟子涛把杯子拿到手中细细观赏,其胎骨坚细,胎壁轻薄,似为脱胎,釉面滋润洁净。通体青花五彩绘水仙图,青花题“春风弄玉来清书,夜月凌波上大堤”,诗具句末尾钤有“赏”字方印,形成绘画与诗文完美的结合。外底书青花双圈“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 “两位,我这水仙杯应该没有问题吧?”余喜男微笑着说道。 “没问题。”孟子涛刚才注意到李蔡脸上的难色,问道:“不知余老板要价多少?” 余喜男笑了笑:“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这个价格应该很有诚意了吧。” 水仙花神杯当然跟桂花杯是没办法比的,但一百万也确实很便宜,转个手就能赚上一笔。 孟子涛说道:“很好,那咱们现在就结账吧。” 余喜男隐隐有种失算的感觉,要知道她本来的打算是准备在李蔡提到自己手上没这么多钱的时候,再用点小计,不管怎么样,也会刺激一下李蔡,没想到孟子涛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见余喜男不说话,孟子涛笑呵呵地说:“余老板,怎么了?不会是你这没有POS机吧?要不咱们去银行转账?” 余喜男娇笑一声:“POS机当然有的,只不过,你能替李蔡作主吗?” 李蔡说:“当然!” 余喜男笑了笑,接着准备去结账,不过孟子涛却表示要签订一份协议,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小狐狸!”余喜男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但再一想也不愿今后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情,于是也同意了。 签订了协议,孟子涛跟着余喜男去刷卡付钱,等孟子涛付了钱,他笑着说道:“余老板,有桩生意想跟你谈谈,不知方不方便?” 余喜男闻言有些好奇:“什么生意?” 孟子涛笑着说:“我想要一批高仿青铜器。” 余喜男神色突然一变又恢复正常:“你听说谁的?我可是本份的商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 孟子涛呵呵一笑:“余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有靠谱的消息,而且你大可放心,咱们无怨无仇,我也不可能对你不利,不然也不会主动上门来跟你谈生意了。” 余喜男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余老板有顾虑我明白,这样可好,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一下,如果同意,就打我这个电话。”孟子涛给了余喜男一个电话号码。 余喜男还是推辞道:“你真的找错人了。” 孟子涛笑道:“如果我真找错人了,那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 “好吧。”余喜男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那我们先告辞了。” “再见!” 余喜男看着孟子涛和李蔡走了出去,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把刚才孟子涛给的电话号码揉成一团,阴恻恻地说:“一会我们就会再见了!” 另一边,孟子涛和李蔡出了门,李蔡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孟子涛笑着说:“李大哥,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不开心呢?一会我转给你二十万,应该能够弥补你的损失了吧。” 李蔡回过神来,连忙摆摆手道:“孟老师,可使不得,你今天帮了我,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么破费,其实你给我个两三万也就可以了” 孟子涛笑道:“你别多想,就算一百二十万买下这只水仙杯,我也是赚的,你只要孙闲我贪心就行了。” “不不不……” 李蔡还是不好意思收钱,孟子涛劝了一会,他才勉强同意了,心里对孟子涛万分感激。 孟子涛带着李蔡前往停车的地方,不过正走着路,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对方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耳朵里似乎还有红色液体流出。 马上,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人指责李蔡撞人,要李蔡给个说法。 李蔡当然不承认,自己好好走路,碰都没碰这人一下,怎么可能会撞上呢? 这时,旁边有人插嘴,如果不是李蔡撞的,这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倒在地上,头上还流血?分明是李蔡想要赖账,如果不解决,肯定不会答应云云。 之后,对方叫李蔡给八千,李蔡当然不可能答应。 孟子涛在旁边冷眼旁观,见差不多了,便开口冷笑道:“强行碰瓷的把戏用到我们头上来了,你们几个的胆子还真不小呀!” “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说到这里,这个人突然就从背后抽出一根金属棍子,朝孟子涛的头上就抽了过去。 别看这人动作迅速,在孟子涛眼里,跟蜗牛相比也快不了多少,只见他直接一脚踹出,动手这人就飞了出去。 既然出了手,孟子涛就不可能善罢甘休了,直接将剩下几个人一一制服。 “好了,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过来的?”孟子涛对着最先说话的那人问道。 没想到自己这边五六个人,居然被孟子涛一个人轻松解决了,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般这种情况只有在电视或者电影之中才会出现,自己这是倒了什么霉了? “不说是吧,那我只能采取一些措施了。”孟子涛冷笑道。 被逼问的那位,连忙叫道:“这位大哥,是汪哥叫我们来的,我们也是拿人钱财啊!” “汪哥?我还喵哥呢!” 孟子涛见对方在这个时候还不老实,也不想再浪费口舌,直接进入了严刑模式,接着又审问旁边的人。 这人被同伴痛哭流涕的模样吓着了,连忙说出了实情,就像孟子涛猜测的那样,人确实是余喜男叫来的,原本是准备绑架他们到一个地方,至于之后会怎么样,他们就不清楚,但想来应该是不会出人命的。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李蔡气愤非常,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余喜男问个清楚。 孟子涛就冷静多了,他猜测,余喜男原本应该是想要追加水仙杯,另外再威胁他们吧,可惜碰到了他,不然说不定就得逞了。说实在,他还巴不得遇到这种事情,这样也就有了抓捕余喜男的理由。 正文 第一千五十五章 追凶 惊慌失措的余喜男被带到警局之后,没过多久,就吐出了一些实情,她确实有一家专门制作青铜器的作坊,做出来的东西,除了一小部分在她的店里销售之外,大部分都销往全国各地,包括香江等地。 至于上拍的那件仿制的青铜方罍,余喜男说是按照高清照片和视频仿制的,至于实物,她并没有看到。 这一点,所有人都不相信,但余喜男就是不肯说实话,翻来覆去地一直说自己没有说谎。 考虑到兵贵神速,孟子涛和吕益青不以及几位民警一起,前往余喜男所说的作坊。 天公不作美,刚刚出发一会,天上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只能降低车速。 汽车行驶到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嗖”地一下从车边蹿过,车速很快。 “赶着去投胎啊!” 吕益青被这辆车吓了一跳,忍不住骂了一句,而后座的孟子涛有些奇怪,因为他没有看错的话,这辆车应该是程长洋的车子,驾驶员到不担心让程长洋遇到危险。 也许是程长洋不在车里吧。 孟子涛也没有多想,因为离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他拿出手机跟朋友们在网上聊一会天。 汽车驶进山区的路口,因为下着大雨,车速更加慢了一些,大概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又发现了程长洋的那辆车,这次是往回开。 孟子涛看了一眼,开车的确实是程长洋的司机,心里有些奇怪,他来这边干嘛? 车子停在了一户农家小院前,小院被一些篱笆和树木围了起来。 孟子涛让警察在不远处稍等,他和吕益青先去探一下虚实。然而,下车之后,孟子涛却注意到不远处有停车的痕迹,从车胎的宽度判断,应该是一辆越野车。 “越野车?” 孟子涛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两人正打算走进院子,被一位大妈挡住了:“你们找谁?” “大妈,我们路过这里,车里的水喝光了,想找口水喝。”孟子涛微笑着说道。 大妈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孟子涛和吕益青,说道:“那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取水。” “你看这下大雨的,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等啊?” 说话的时候,吕益青故意挡住大妈,孟子涛趁机闪进了院子。 “哎,你不能进去!” 在大妈的叫声中,孟子涛走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有四间房,房间里还转出了机器的声音,孟子涛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中,只见里里面有几个工人在忙绿着,对做好的青铜器打磨,上蜡等等。 这时,一个古铜肤色的工人上前堵住孟子涛问:“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随随便便就跑进来……” 孟子涛拿出了证件:“警察,都别动!” 工人们顿时都慌了神,一些人想要跑,却见孟子涛已经拿出了手枪,顿时都不敢啰嗦,老老实实地听孟子涛了指挥,到一旁蹲着。 孟子涛通知警察进来,对着古铜肤色的工人说道:“你是谢友文吧?” 谢友文干笑道:“警察同志,您是不是找错人啦,我们就只是一个做工艺品的地方呀。” 孟子涛嗤笑一声:“行了,余喜男都已经说了,你就老实交待吧,争取宽大处理。” 谢友文听了这话,当即泄了气,交待这里确实是帮余喜男制作高仿青铜器的地方。 孟子涛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过来过,他叫什么名字?” “我一直叫他陈哥,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好像是给老板工作的。” “他经常来吗?” “是的,他经常拿一些原物过来,让我们仿制。据说,这里也有他的股份,只是因为余喜男的交待,我们不敢多问。” 孟子涛问道:“他今天过来干嘛?” “要走了一些照片。” “什么照片?” “一件青铜方罍照片。” 孟子涛拿出照片:“是不是这个?” 谢友文伸头一看:“应该就是吧。” 孟子涛又问道:“关键姓陈的这人,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谢友文皱着眉头说:“他这个人比较沉默寡言,一般来这里,都不会多说什么,只要交待完了,立马就走。” 这时,旁边一个工人突然开口道:“警察同志,我知道陈哥住的地方……” 得知了这条信息,孟子涛连忙和吕益青一起,前往工人说的那个地方。 汽车驶进一个村子,停在了村头的一户人家门外,孟子涛下车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请问家里有人吗?” 话音刚落,院子里响起了狗叫声。 “谁啊?阿花回来!” 随着话声响起,没一会,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来开了门:“你找谁?”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大爷,我想向您打听点事情。” “什么事?” “我从这里路过,见这边风景不错,想跟你打听一下,这里附近有农家乐吗?” “农家乐啊,真没有。” “我看到那边的房子造的很不错,那里不是吗?” “那可不是什么农家乐。” 老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告诉你啊,那可是有钱人家盖的院子,听说很能耐,村长都没要钱,就给他批了地了。不过我觉得吧,那里也不像什么正经地方,说不准是用来藏女人的。” “为什么?”孟子涛问道。 老人说道:“很简单啊,我们都没有看到过那个老板的人影,只是隔三差五的有车子进进出出,而且那里还有一对男女看门,女的平时来村里买点土鸡土鸭的,问她只是笑笑,说自己是伺候人的,不是金屋藏娇是什么?” 在老人那里打听到一些别墅那的消息,孟子涛心里有了数,随即返回车里,往别墅出发。 那幢别墅建在村子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旁边有一条潺潺的小溪,周围树荫环绕,草木依依,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孟老师,咱们怎么进去?”吕益青问道。 孟子涛说:“直接去就行了。” “以什么理由呢?” “我刚才打听过了,这幢别墅私设电网,咱们可以以这个理由调查。” 在我国,未经批准,私设电网,影响公共安全,是违法行为。哪怕在自己家设立也不行,因为能预见致人死亡的后果但是放任之,属于间接故意。 他们走到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 没一会,一个满脸横肉,相貌凶狠的中年男子前来开了门,他那利剑般的目光在孟子涛和吕益青的脸上一扫而过:“你们找谁?” “警察!”孟子涛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什么事?”男子瞳孔一缩。 “例行检查!”孟子涛接着说道。 “我们没有犯事吧。”男子像铁塔一般地站在了门口。 孟子涛说道:“有群众反应你家私设电网!” “没有电网!”男子连忙说道。 孟子涛冷笑一声,指着墙头说:“那不是电网?” 男子的态度没有那么嚣张了:“我们也只是担心小偷,所以拉了铁丝网,吓唬吓唬而已,没有通电的。” 吕益青开口道:“通没通电不是你说算,我们现在需要进屋调查。” 男子没办法,只得后退了一步,孟子涛和吕益青随即进了屋,却发现男子身后一样一米多高的凶猛狼狗正竖着耳朵,对两人虎视眈眈。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吕益青看到这条狼狗,吓了一跳,没办法,他心里有阴影,小时候右手被一条恶犬咬了一个大洞,吓得他哇哇大哭,成了他抹不掉的痛苦回忆。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胆子也大多了,但对于狗这种动物,他还是本能的发怵,现在面对一条巨大的狼狗,他没有打颤胆子已经算大了。 孟子涛注意到了吕益青的神色,对着男子呵斥道:“把你的狗拴好了!” 男子只得去拴狗,趁这个机会,孟子涛打量院子,这是一座造型普通的三层小洋楼,不过布置的还行,另外,墙上的电网一头,明显看到有电线通下来。 孟子涛见男子走过来,便问道:“你是这里的户主?” “不是,我只是看门的。” “身份证呢?” “在屋里。” “带我们去拿。” 男子在前面走着,孟子涛和吕益青紧随其后:“这里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程长洋。” “是市里的程总?” “没错,你应该认识他吧?”男子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只是听说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呵呵,我和他是远房亲戚,在这里帮他看门,也是他可怜我和我老婆,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便宜我们这样的人啊!” 说话间,男子带着俩人进了屋,把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 孟子涛拉过身份证,随口问道:“你老婆在哪?” “她在做饭,要叫她过来吗?”男子表情之中带着一丝警惕。 “这到不用。” 孟子涛看了下身份证:“你叫郁进?” “是的。” “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嘛,私设电网。” “那你们应该联系程总,这房子是他的,应该找他吧。”郁进显然不打算束手就擒。 正文 第一千五十六章 追凶(终) “我们会通知程长洋到局里领你的,走吧。” 孟子涛打算刺激他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郁进显得有些犹豫,不过没办法,身边有两位警察夹着自己,他只得配合着向门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郁进转头说道:“我跟我婆娘说一声,应该没问题吧。” 孟子涛点头答应。 郁进嘴里喊了一声,半响后,他突然往旁边一闪,紧接着,本来在院子里被栓起来的那头狼狗就向孟子涛和吕益青扑了过来。 瞬间的变故令吕益青措手不及,特别是那头大狼狗,吓得他腿都有些发软了。 这时,郁进已经趁机向后院跑去,之所以不往前面跑,他也有考虑,因为警察肯定有车,他现在又来不及开车了,从前面跑也跑不了多远。 那狼狗也是知道欺乱怕硬,看出了吕益青的害怕,直接朝他扑了过去,那血盆大口,看得人胆颤。 可惜,这一回它遇到了孟子涛,孟子涛面对这头恶犬,上去就是一拳,吕益青就看到狼狗飞了出去,黑红色的狗血在空中洒落。 等恶犬落到地上已经没了声息,孟子涛对着吕益青说:“你把郁进的老婆控制住,我去追郁进!” 孟子涛追到后院,觉得自己有些失算了,因为后院假山林立,奇峰怪石突兀,复杂的好像是一座迷宫,如果在这里捉迷藏,在里面转悠半天都可能找不到对方。 所以,现在孟子涛根本看不到郁进的人影,不知他已经跑到哪去了。 好在,今天是下雨天,脚印可以给孟子涛带来一些便利,于是他顺着脚印,往郁进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只不过,追到一个小池子边,孟子涛却发现周围的脚印突然没有了,而周围除了假山还是假山。 孟子涛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这个情况应该是在哪个假山后面有通道,只不过现在这些景色都不是自然形成的,所以有些难找。 孟子涛在几附近几座假山后面转悠,终于找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在两座假山之间藤蔓,看起来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孟子涛拔开藤蔓,就看到里面有一条通道,而且地上还有脚印的痕迹,不出意外,郁进应该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孟子涛顺着通道走进去,没走几米,前面就出现了一面石墙,脚印就是在石墙面前消失的。 孟子涛观察了一番,在石墙的右侧看到一个稍稍凸起的地方,他用力按下,紧接着,石墙开始移动,露出了一个洞口。 孟子涛进去之前先感应一下,直觉没有提醒有危险,就走进了石洞。 这个石洞是盘旋向下的,孟子涛走了一两分钟,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轰隆的响声,他连忙往后走,发现身后有扇石门赌住了回路。 孟子涛推了推,没有反应,接着稍微用了点力,石门就微微有些颤动了。 既然难不住自己,孟子涛也就没有采取暴力手段,免得把人给吓跑了。他继续前进,片刻之后,地方豁然开朗,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房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房间里面,按秩序摆放着一些博古架和箱子之类的东西,在博古架上,还摆放着一些古董。 另外,孟子涛在自己的左前方和右前方还看到两个通道口,一个应该是通往别墅内部的,另外一个估计也是逃生用的,出口应该是在别墅外面。 现在也不知道,郁进到底去了哪里,是到别墅外面,还是跑回别墅去了。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觉得郁进还在别墅的可能性很大,不然突然落下的石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为了拖延追兵用的?但机关在外面,难道就不怕不安全吗? 孟子涛在手电的帮助下四下张望,在左边石门的旁边看到一个开头,打开的瞬间,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他也看清楚了房间里的古董到底是什么货色。 首先最先引他注意的是放在靠中间位置的一尊青铜方罍,正是他这段时间千方百计寻找的那件。 孟子涛走过去检查,基本可以肯定,这就是真品,至于怎么会在程长洋这里,想来胡庆有的客户应该就是程长洋吧。 除了青铜方罍之外,房间里的其它古董也都非常珍贵,去除了青铜方罍之外,表面东西的价值估计都有五六千万之巨。 现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头上的灯突然灭了,紧接着,孟子涛听到有隆隆的声音响起,他隐约看到有个人正在朝自己接近。 孟子涛冷笑一声,选择主动出击,朝那人迎了上去,当俩人的距离接近两三米的时候,一道白芒闪过,孟子涛能够感觉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正在向自己接近。 说时迟那时快,孟子涛一个侧身,右手前探,抓住了挥刀之人的右手,随即贴近,一记熊靠背使出,就听对方嘴里发出闷哼声。 孟子涛见机又给了他一肘,痛得对方龇牙咧嘴,手里的刀也到了孟子涛的手中。 “你!” 郁进感觉到脖子上锋利的刀锋,骇然变色,他很难想象,为什么孟子涛没有红外线设备,居然能够把自己的招式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自己可是练武多年,平常三五个人都拿自己没办法,而自己在孟子涛手里,就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差不多了,这种反差让他如坠梦中。 “你有没有给程长洋打电话?希望你能够老实交待。”说话的时候,孟子涛也点了郁进的穴位。 “打……打了。”郁进只觉得自己半身发麻又发酸,那种感觉简直不是人受的,额头都冒起了冷汗。 “他什么时候过来?” “除非我再打电话给他,不然他应该……不会过来了,唔……” “那就跟我上去!” 孟子涛拉着郁进从他进来的石门出去,到了门外,他看到郁进的老婆,手里拿着刀,抵在了吕益青的脖子上。 女子手微微颤抖:“把我丈夫放了,不然我就杀了他!” 孟子涛对着郁进呵呵一笑:“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郁进知道老婆不可能拿孟子涛怎么样,劝道:“桂花,把刀放下吧,我都被抓了,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女子脸一白,慢慢把手上的刀放到了地上。 孟子涛对着郁进说:“你现在给程长洋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警告你,千万不要使用什么小动作!” 郁进有些无奈,现在他在孟子涛的手里,只得照做,关键他还想表现好一点,希望能够有些功劳,不然就凭他以前做的事,就只有死刑一条路了。 别看郁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也是个好演员,打电话的时候,表现的惟妙惟肖,如果孟子涛换成对面的程长洋,也很难相信郁进在骗他。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孟子涛还是让人对程长洋进行临控,别让他给跑了。 把郁进夫妻俩先绑了起来看管好,孟子涛问有些鼻青脸肿的吕益青怎么回事,吕益青苦笑着说,他刚才正在看管郁进的老婆,郁进突然从他的身后控制住了他,挣扎的时候,还吃了几记拳,感觉非常惭愧。 这事也怪不得吕益青,毕竟他只是协助孟子涛办案,本身并没有经过培训,根本打不过郁进,也幸亏吕益青没带手枪,不然刚才还要麻烦一些。 好在,吕益青虽然被郁进揍了一顿,并没有透露实情,只说自己和孟子涛确实是接到举报才来检查的。不然的话,程长洋早就逃之夭夭了,哪还会因为舍不得密室里的古董过来啊。 大概四五十分钟后,程长洋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打开门的刹那,他顿时愣住了,想要反应,却被孟子涛给制住了。 程长洋叫嚣道:“我记得你,你是高宾实的人,你为什么在我家,你这是私闯民宅!” 孟子涛冷笑道:“程长洋,我为什么在这里,你的心里难道还没有数吗?” 程长洋问道:“你是警察?” “正是。”孟子涛说道。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程长洋怒道:“你们警察难道可以无缘无故地抓人吗?” 孟子涛冷着脸说道:“程长洋,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狡辩还有意义吗?”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收藏古董还犯法吗?” “嘿!你难道不认识罗诗怡,难道没有把她给杀了?你不会觉得自己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吧?”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把罗诗怡杀了!”程长洋还在抵赖。 孟子涛冷笑道:“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等你到了警局,自然有证据等着你!” 孟子涛让警察把人带走,自己则返回别墅的密室去检查这里的藏品,他刚才可是眼馋了不许久了,现在可要好好过个眼瘾才行。 密室里一件件的藏品看过去,孟子涛发现了一个现象,这里的藏品以青铜器居多,想到余喜男干的那些个勾当,他忍不住想,会不会是程长洋每得到一件青铜器,就让余喜男的作坊仿制卖出去受益,这样说不定买一件青铜器不但不花钱,还能赚钱呢。 正文 第一千五十七章 特殊的玉镜 除了一只保险箱里的东西没看之外,孟子涛把房间里所有的藏品都翻看了一遍,算下来,这些藏品的价值至少值两个亿,这还是因为其中有百分之十的藏品是赝品,不然价值更高。 另外,保险箱内部的藏品价值更高,足有三个多亿,不过对这些东西,孟子涛的兴趣反而不大,因为大部分都只是翡翠珠宝之类的东西。 因为刚才对保险箱使用了异能,孟子涛意外发现,在保险箱后面有一样东西,他看了一下,发现是一面玉镜。 这面玉镜呈圆形,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这面玉镜在钮的部位是凹下去的一个方框,外围二周弦纹,中有双弦纹四组相接,四个半圆形呈十字形分布,中置立柱,镜缘内侧有弦纹半圆形四个,镜缘上饰短斜线纹。 这面玉镜沁色比较重,原来的玉质已经看不太出来了,不过从纹饰简拙、古朴,以及雕工等方面来看,它应该是商周时期的。 这面玉镜到是挺有特点,而且还是商周时期制作的,这应该是现今发现最早的玉镜,价值低不了。 只是孟子涛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这里呢,还是说程长洋不知道它的价值? 孟子涛想了想,把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转而继续研究玉镜,他总觉得这面玉镜有些不同寻常,特别是表面纹饰,简单几笔却有一种神圣感。 只不过,古代各类纹饰,特别涉及到神圣的,往往很难考查出来是什么意思,毕竟几千年的历史了,真相很多都已经随着时间而流逝了。 片刻后,孟子涛准备把玉镜放回去,目光正好从凹槽上一扫而过,突然间,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他得到的那件跽坐人型印章,那玩意的大小,不正好和这个一致吗?而且那样东西的制作年代相差无几,很可能就是配套的呢? 意识到这一点,孟子涛有些兴奋,很想把印章放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可惜印章还在家里,这事急也急不来,只能等回到陵市后再说了。 另一边,程长洋虽然消极应对,但因为一些关键证据,罗诗怡死于他手是毋庸置疑了。 而且,通过对程长洋司机,以及秦森林的询问得知,程长洋确实有动手的时间和动机。 当天,程长洋因为斗宝失败大发脾气,找那几个骗子,却发现已经没人影了(事实上已经被高宾实的人抓了起来),程长洋气得够呛,把事情怪在秦森林头上,而且损失要秦森林赔,不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秦森林哪赔的起?于是被程长洋修理了一顿,签下了不平等协议。也许孟子涛是秦森林的克星,每回相遇都不会遇到好事情。 由于怒火没有发泄干净,晚上又喝了酒,程长洋就去找罗诗怡,因为喝了酒,他的火气不受控制,想要强来,两人一番争执,最终罗诗怡被程长洋杀害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孟子涛还有一件事情搞不明白,罗诗怡藏在自己相片后的那张方罍照片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想要通过她得到青铜方罍吧? 由于线索太少,罗诗怡又死了,这又是一个未解的谜团了。 罗诗怡的案子破了,孟子涛就能够安心回陵市了,至于其它,只能慢慢调查。 临走之前,孟子涛去了一趟罗诗怡家,见到了罗诗怡的父母。 几天不见,两个人气色都差了许多,人也显得苍老了不少,当他们得知凶手已经找到时,都忍不住流泪,并表示一定要让对方以命抵命,为此,他们都想给孟子涛跪下。 孟子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们,他当然也想令程长洋以命抵命,但程长洋背后的势力有些复杂,想要判处死刑还有些困难,不过他肯定会想一个办法。 从罗诗怡家出来,孟子涛就前往高宾实家,先前已经说好了,回陵市之前要去他家聚聚。不过去之前,得买些礼物。 高宾实也不缺什么,孟子涛准备买件翡翠,许婷丹现在怀孕,翡翠戴在身上既能养人,又能安胎,再雕有寓意吉祥的题材,作为礼物最合适不过了。 一般来说,想要购买品质上佳的翡翠,最好去两种地方,一是资历较老的商家,一般这类商家都有稳定的货源、场所、雕工师傅,并且经营稳定,故而价格不会高得离谱。如果仔细淘货的话,还能发现精品,说不定就拣漏了。 二是大的商铺,因为都是专业人士在经营,买到假货的机率也不怎么大,至于说想要这里捡漏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智者千虑,难免一失,商家不可能每一件玉器的价值或升值空间,以有心算无心,应该也有淘到宝贝。 另外如果眼光够毒,可以去一些准备关门或改行的商家,这样的地方可能商品大体质量不太好,但只要经验够丰富,也能找出几样精品来。 当然,最后一个是比较难遇到的,只能碰运气,孟子涛也不想麻烦,干脆向朋友问了一下,到有信誉的老店铺购买得了。 下了车,向路人问了一下路,孟子涛步行了五六分钟,就到了那家店铺。 这店铺不大,不过从牌匾来看,确实已经有些年头的样子了,走进之后,店铺内部的布置很有韵味,另外这里的客人也不多,只有三三两两几个,而且基本都是在欣赏,没有人出言购买。 孟子涛看了看柜台里面的翡翠,品质确实都不错,至少都是用中高档的料子做的,雕工也不错,水平很高,符合孟子涛的要求。 可能是看出了孟子涛有购买的想法,店家笑着走了过来:“先生,不知你有什么需要啊?” 孟子涛回道:“我想送给朋友一件礼物,最好是冰种以上的作品。” “请问你要饰品还是手镯呢?” “我是送给孕妇的,手镯不太合适。”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旁边有个人播话问了一句:“冒昧问一下,为什么手镯不合适啊?” 孟子涛解释了一下:“如果手镯不戴那到也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戴就有问题了,女人怀孕肯定会胖,戴手镯就不合适了。” “还真是这样。”问话那人一脸恍然之色。 既然孟子涛想要的是冰种以上翡翠饰品,那就是大客户了,于是店家邀请孟子涛去里面详谈。 “我这有两件符合先生的需要,请你稍等片刻。” 等了片刻,店家拿着两只小盒出来了,打开之后,里面分别放着两样翡翠佩。 店家洋洋洒洒地介绍起来:“这件翡翠雕喜鹊登梅佩以大块翡翠依型雕就,根据翡翠的色泽,巧妙的雕刻传统题材‘喜鹊登梅’,寓意吉祥美好,翡翠质地细腻,底色通透水润,绿色浓重,青翠娇美,如晨中翠萍,翠艳可玩,是一件不为多见的满绿翡翠雕件。” “另外这件翡翠葫芦佩,满绿翡翠,翠色均匀,质地纯凈细腻。葫芦属于爬藤植物,它在成熟以后体内会很多种子,所以人们认为葫芦多子,寓意子孙万代,多子多福。送这类翡翠葫芦给孕妇,祝福她早生贵子,多子多福,家族兴盛。” 讲到这里,店家笑着对孟子涛问道:“先生,不知这两个翡翠佩件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错,烦请老板开个价吧?” “喜鹊登梅佩58万,葫芦佩98万,不知您要哪一件?”店家看着孟子涛的眼神,见孟子涛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明白生意应该没问题了。 孟子涛说道:“两块都要,麻烦帮我包起来吧。” 店家心头一喜,连忙答应下来。 正文 第一千五十八章 小小的争执 店家让店员把东西包装好,随即准备带着孟子涛去结账,正在这个时候,店员把他拉到一旁,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店家有些讶异地朝孟子涛看了看,脸色稍稍有了一些变化。 等到店家走回来,孟子涛见他表情有异,问道:“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店家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老师,真是对不住,刚才没认出您来。”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老板客气了,我又不是什么家喻户晓的名人。” “您这话说的。” 店家笑了笑,有些不怎么好接口,说孟子涛很有名吧,他怎么刚才没认出来,说没名那就更不对了。于是心里有些埋怨自己,今后晚上一定少喝点酒,也不会现在脑子有些迷糊,连遇到大神都认不出了。 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这种级别的专家来自己店里,怎么着也得给点优惠吧,不过,这个话一提出来,孟子涛就婉拒了,他本来就没有这样习惯,更何况店家现在才提起,他肯定不会答应。 当然,人家给优惠,也是给他面子,孟子涛说话也比较客气,也给了店家台阶下。 店家有些遗憾,更觉得喝酒误事,今后喝酒应该少喝一点。 孟子涛到是没有想到,因为自己还有产生这样的效果,他结了账,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门外突然进来了一老一少。 “赵老板,还记得这个东西吧?”两人进来之后,那个年轻人就把一件东西往桌子上一放。 年轻人拿出来的是一件金累丝镶翡翠葫芦形香囊,做工等方面看起来相当地精美。 店家对年轻人的态度有些奇怪:“当然认得,这不是昨天我卖给你的吗,有什么问题?” “昨天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年轻人阴沉着脸说。 店家说道:“你指的是东西有问题我包退包换吧,我当然承认,不过你总要说出问题在什么地方吧?” “好,那咱们说道说道。”年轻人说道:“首先修补的问题……” “容我打断一下。”店家说道:“李少,昨天我卖给你这件东西的时候,就提醒过你,它是有过修补的。” 年轻人气愤地说道:“这点我知道,但我以为只是这坠子修补过,没想到这葫芦头也有过修补,而且你修补后还做旧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店家一脸无奈地说道:“李少,这事我觉得咱们之间的理解有偏差了,我不是说没告诉你东西修补过,是你自己理解有问题,而且修补如果不把色泽变化也也一同修补,不显得突兀吗?如果你一定要说我骗你,那我也无话可说。” 年轻人和他一起来的老人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好,咱们先不谈修补的事情,就说这上面镶嵌的翡翠吧,明明大部分都是冰种翡翠,你却搞来这两颗歪瓜裂枣是什么意思?” 店家看着年轻人指的两块翡翠,心里很是无奈,说道:“李少,这事我昨天也给你提起过了呀。” 年轻人怒斥道:“对,你是说过水头好,昨天因为有事,还有你这灯光不好,我也没细看,回家一看才知道,几块翡翠的种居然差了这么多!还卖那么贵,你亏心不亏心啊!你这根本就是诈骗!” 店家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带了些许的怒气:“李少,说话得讲证据,我怎么就骗你了!” 年轻人咄咄逼人:“那我问你,为什么种相差这么多?” 店家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李少,在翡翠这一行,种和水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水好不一定种也好。” 翡翠的种和水往往被人们混为一谈,其实它们的联系很大,但是有区别。翡翠的“种”指的是翡翠的矿物组成、颜色、结构、透明度等对翡翠品质的综合影响,又称为“种分”或者“种质”。 “种”好的翡翠水头相应也好,但是“水头好”的翡翠他的“种”不一定好,也就是行内虽说的“有种无水”。 比如细糯种,颗粒很细,种不错但水头较差。有些花青种则刚好相反,水头不错,因为颜色和结构的原因种质一般。玻璃种就是种好水好的极品了。 水头,这二字实在精妙,将翡翠透明度的特质完美的表述出来了。水头好的翡翠确实似水一般润泽柔和,这是一种物理上透明度带给人的别样感受。而水头之于翡翠的意义,的确不可小觑。水头,看似很好描述,但又有点朦胧莫辨,需要各位结合以上所说,细细品味。 店家费了一番口舌,做了简单的解释,也算是有理有据了。 只不过,年轻人还是不罢休,冷笑道:“嘿嘿,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而且你也别拿什么行内的一套来忽悠我,要我说,种水就是种水,既然是连在一起的,那就是一样的东西,哪有种和水相差这么大的道理。如果真照你这么说,我花二十八万买这葫芦干嘛?反正这葫芦你必须给我退了。” 店家很无奈,二十八万确实是贵了一些,但当时他给了年轻人还价的机会了,只不过年轻人自己不还价,急匆匆地付钱走了,关他什么事了? 现在之所以过来,想必就是觉得东西买得不值,想要退货,但在古玩这一行,哪有这样的道理? 店家真想火起来把人给赶走,但话又说回来,这位李少还有些背景,自己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别给自己招来麻烦,退就退,就当少赚一点吧。 店家开口道:“李少,你要退货我也同意,不过咱们把话讲在前面,今后你后悔了,也别来找我。” 年轻人嗤笑一声:“我会后悔就不会过来了,麻利的把钱还给我吧。” “行,我给你转账。” 一会功夫,店家就把钱转给了年轻人,对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您说这都是什么事?搞得我好像卖假货一样。”店家对着孟子涛苦笑道。 孟子涛笑着说:“做生意嘛,难免会遇到奇葩的人,我先前还遇到买家从我店里买了真品,结果被儿子‘狸猫换太子’,然后他拿着假货过来想要退货,要不是警察查清了事实,这屎盆子肯定扣我头上了。” “还有这种事啊?”店家听说还有这种事,也是相当诧异和好笑。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老板,刚才那件玩意,能不能给欣赏一下?” 店家连忙说好,随即把东西拿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打量了一会,这香囊累丝细腻,宝光眩目,金碧辉煌,做工精美,用料考究,充分反映了清代鼎盛时期累丝镶嵌工艺的艺术风格和技术水平,为十分少见的艺术珍品。 只可惜香囊经过修补,不过修补的手艺很高超,孟子涛一眼就认出是“鬼手王”的手艺,有可能是袁老修补的。他从侧面打听了一下,修补者确实是袁老。 花了二十万买下香囊,孟子涛走出店铺,前往高宾实家。 高宾实到门口迎接,看到孟子涛手里还拎着两锦盒,不太乐意:“到我这还拿什么礼物,实在太不拿我当朋友了。” “第一次上门,就空手而来,我可没这样的习惯。而且不过是三样小玩意,没花几个钱。” 说到这,孟子涛指了指门口的车子:“今天有客人在?” “是一位老朋友,一会我给你介绍一下。” 高宾实带着孟子涛走进院子,边走边向孟子涛询问程长洋的事情,等孟子涛说了事情的经过,高宾实冷笑着说了句“活该”,心里盘算着怎么痛打落水狗。 正文 第一千五十九章 香囊来历 孟子涛和高后实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客厅,客厅里,除了许婷丹之外,还有一对青年男女,三个人正愉快地聊着天。 高宾实给双方做了介绍,男的是他的好友曾忡哲,旁边是曾坦期的妻子杜玥。 寒暄了片刻后,孟子涛把礼物放到了桌上。 相熟的朋友之间没那么多顾虑,高宾实边说笑着,边把盒子打开,拿起翡翠葫芦挂件,笑着摇了摇头:“子涛,你带礼物来也就算了,这翡翠葫芦应该值上百万吧?” 孟子涛笑了笑:“价钱什么就别提了,许姐平时戴着翡翠,对安胎还是挺有好处的。” 想当初他结婚的时候,高宾实送了一件价值两百多万的景泰蓝,所以他今天送这些东西真没什么不合适的。 孟子涛把两件翡翠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才把那件香囊拿出来。 看到香囊的时候,杜玥脸上露出了一丝讶色,忍不住开口道:“这不是我外公家祖传的香囊吗?” 这番话让大家都为之一怔,曾坦期也觉得奇怪,说道:“我记得你外公家的那个香囊不是破的吗?” 孟子涛接过话道:“这个香囊之前修补过。” 杜玥点头道:“那肯定错不了,你们看这颗翡翠,我记得清清楚楚,上面仔细看有几道磨痕,是我小时候调皮捣蛋磨出来的,当时还被我妈骂了一通呢。” 大家看了看,发现确实和杜玥说的一样。 曾忡哲说道:“你外公家不缺钱啊,好好地把它卖了干嘛?” “不知道啊,我打电话问问。” 杜玥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没一会,她就了解到了实情。 原来,杜玥的外公住在农村老家,年初的时候有个“铲子”经常在村里转悠,询问有没有老物件出售。 问到杜玥的外公家时,老人说他家的老物件不卖,“铲子”听了这话,千方百计求老人出售,一天不行就两天三天,不过老人意志坚定,全都拒绝了,最后那“铲子”退而求其次,求给他看看。 老人也是被“铲子”搞的烦了,觉得反正看一眼又不会少东西,就让“铲子”给看了。结果没过一个礼拜东西就被偷了。 老人报了警,警察怀疑是那个“铲子”偷的,结果人家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也只能把人给放了。 “我妈也真是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杜玥心里有些埋怨。 曾忡哲说道:“咱妈也是不想让你操心,再说了,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我叫人把那个‘铲子’抓起来逼供吧。” 杜玥气呼呼地说:“怎么不行,我觉得肯定是他叫人偷的。” 曾忡哲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是少说为妙,女人有时候还是得顺着她的意。 高宾实向孟子涛看去,孟子涛笑着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现在你自己决定吧。” “别,我可不能让你花这个冤枉钱。”杜玥连忙对着孟子涛摆摆手。 孟子涛笑着说:“这事调查估计有些麻烦,你还是先把东西拿回去,让老人开心一下再说吧。” “子涛说的对,钱的事不急。”高宾实也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杜玥觉得自己白占便宜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坚持要给钱,她这人还有点拧,最终大家也只好如她意了。 俗话说,帮人帮到低,这个葫芦香囊既然很可能是袁老修补的,那么袁自立应该是经过手的,于是乎,他给袁自立打了电话,询问了此事。 袁自立告诉孟子涛,香囊他确实记得,而且卖家也清楚,这对调查帮助很大。 因为这件事情,孟子涛跟曾忡哲夫妻俩关系近了一些,再加上老话说的好,近朱者赤,双方都是高宾实的好友,性格方面有些共通点,也有一些共同话题,半天接触下来,双方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在高宾实家待了半天,孟子涛把山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就起程返回陵市,吕益青留下来跟踪案件的进展,跟孟子涛传达消息。 ………… 转眼过了三天,孟子涛马不停蹄地把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都处理了,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过两天他又要启程去三秦挖掘宝藏,他都忍不住感慨自己是个劳碌命,心情不禁有些烦躁。 说到底,孟子涛其实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他不太喜欢老是往外跑,最向往老婆孩子热坑头的生活,现在这样的日子,他觉得有些烦。 好不容易手上没什么要紧事了,孟子涛去师傅那坐坐,跟老人家聊聊天,讲讲自己遇到的事情,听听老人的见解和开导,让他这段时间有些急燥的心缓解了不少。 从师傅那出来,孟子涛觉得心情好不少,看看时间还早,家里没人,干脆去古玩店转转吧,有段时间没去了,总得去看看。 来到古玩街,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孟子涛觉得古玩街比以前还要萧条一些。 孟子涛路过正一轩的时候,王之轩看到他,连忙向他招了招手。 “什么时候回来的?”王之轩问道。 孟子涛说道:“回来几天了,不过这段时间比较忙,好多事情要处理,也没时间来您这里。” 王之轩笑着说:“你还年轻,忙一点是应该的,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想法。” 孟子涛说道:“什么事儿,您说。” 王之轩说:“是这么回事,昨天,金陵古玩协会的会长,联系到我,说是想办一次省内的古玩鉴定大赛,选手由每个市的古玩协会推荐,经过几轮角逐,最终决出冠军。大赛全程由电视台跟进,并拍摄成节目,会在上频道播放。” 孟子涛说道:“这是好事,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参加吗?” 王之轩说道:“是呀,这次报名的选手,年纪不能超过四十岁,我觉得你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得了冠军后,到时无论对你,还是对咱们市都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渠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次比赛我肯定想要参加的,只要时间上没有冲突就行。” 正文 第一千六十章 五只花神杯(上) 王之轩说:“这次的比赛大概在半个月后举办,时间上你来不来得及?” 孟子涛有些疑惑:“时间怎么安排的这么紧?” 王之轩说道:“高奎泉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狐狸一只,这次活动又是他提出举办的,肯定会先准备,很可能在他们古玩协会内部已经选拔好了,再给其它协会少一点准备时间,就能够占一点小优势。” 孟子涛笑了笑:“其实这也正常,他们肯定想把冠军留在自己的地盘,不过半个月和两个月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咱们这行也不可能在两个月之内,眼力就突飞猛进。” “也是。”王之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半个月后你方便去吗?如果不方便那我安排别人去。” 孟子涛想了想:“时间应该来得及,不过还是安排一个替补吧,我会提前跟您联系的。” “好的……” 和王之轩分开之后,孟子涛来到自己店里。 此时的古玩店,就只有朱新跃一个人,朱新跃告诉他,胡远亮去博物馆那边帮忙了,要不要打电话让胡远亮回来。 孟子涛摆摆手表示不用了,接着询问朱新跃这段时间的事情,有没有为接手古玩店做好准备。 朱新跃给孟子涛说了一下,这段时间他的收获,孟子涛听了之后还是比较满意的。 朱新跃说到最后,表情有些腼腆地说:“老板,我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而且也比不得您,我觉得自己独自一人管理一家店铺有些不太合适。” 孟子涛笑着问道:“如果我还是让你管理这家古玩店,你有什么要求?” 朱新跃说道:“如果有位老师傅,像胡掌柜那样的长者帮我把关,就可以了。” 孟子涛思索了一会,考虑到他已经准备把古玩店转变成私人会所,掌眼师傅也是需要的,不过这事也不是一触而就的事情,掌眼师傅这么重要的岗位,肯定是宁缺毋滥。 孟子涛让朱新跃安心,他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接着,他在店里盘了盘货,发现中低品质的都不怎么缺,但高品质的物件数量就些少了。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价格摆在这里,如果不是稀有怎么会贵重呢? 但高品质的古玩又不能没有,不然店的生意就会差,而且还会影响名声。要是有位顾客满怀憧憬地找上门来,却发现店里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这要传出去,那就闹笑话了。 所以古玩店也不是那么好开的,没有三分三肯定开不长久。 言归正传,孟子涛盘算了一下要做的事情就下了楼。 “孟老师,今个儿又要来麻烦你了。” 孟子涛刚刚出现在一楼店铺,就见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面带着笑容向孟子涛拱手示意。 孟子涛跟老人打了声招呼,笑着说道:“苏老,有事直说。” 老人叫苏星顺,他就孟子涛先前说的,东西给儿子掉包,还来找孟子涛算账的那位。自从那次之后,他可能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隔三岔五会来店里光顾一下。 苏星顺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愁容:“还不是我那个不肖子,这回又闯了祸,我也只能卖掉几件藏品拿来应急了。” 孟子涛对苏星顺的儿子太了解不过了,这家伙就是个混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混日子,也不工作,只知道啃老,苏星顺夫妻俩都拿他没办法,都气得想要断绝父子关系了,只不过考虑到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实在舍不得。 “他又怎么了?” “他去借了高利贷了。”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高利贷哪是那么好借的,完全是个无底洞。 “苏老,我觉得你们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早点想个办法吧。” “哎,也许是我们上辈子欠他的吧,不过我们商量了,这次还了钱之后,就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苏星顺满脸的无奈,沉默了片刻,说道:“不提这事了,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几件东西吧。” “好的。” 片刻后,除了一幅书画作品之外,苏星顺带来的其它东西,孟子涛都做了估价。 打开卷轴,只见是一幅草书书法作品,落款为八大山人。关于这位名家也就不用多说了,如果这幅作品是真迹,价值肯定至少上千万。 孟子涛在书法上的水平已经不用多言,扫了一眼,心里有了数,他说道:“苏老,你知道这幅草书作品所写的意思吗?” 苏星顺点头道:“知道,这是赞扬花神杯的。” 孟子涛说道:“那你应该知道这不是真迹了吧?” 道理很简单,八大山人死的时候,康熙帝还没过世呢,而且以八大山人的身份,也不可能作出赞扬花神杯的诗句,这不符合常理。 苏星顺表示知道:“虽然这幅作品不是真迹,但我觉得应该也是名家之作吧。” “这人书法水平很高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不是名家就不好说了。” 孟子涛解释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纸张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纸其实是八十年代的红星纸。” 苏星顺闻言顿时一怔,急忙凑上前查看,接着便苦笑起来:“对不住,是我看错了,这幅书法就算了吧。” 孟子涛笑了笑:“作者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作品还是有些价值。不过照理说,就凭他的书法水平,在当今这个时代,根本不用制作赝品为呀生。” 苏星顺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幅作品是近几年作的?” “是的,所以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卖家的情况,可以的话,我想和作者交流一下。” 孟子涛真心觉得作者的书法水平很不错,到了他现在这个水平想要再提高,除了经常练习之外,交流也是很重要的。 另外,这幅作品赞扬花神杯,孟子涛怀疑作者手里会不会有花神杯,如果有,他希望能够买下来,争取早日集齐一整套。 “好,我现在给你打听一下。”苏星顺说道。 “别急,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孟子涛把苏星顺带来东西的价格合计了一下,给了一个优惠的价格,在商言商,他不可能一点都不赚,只是说比起别的地方要好一些。 正文 第一千六十一章 展示书法 孟子涛跟着苏星顺来到那幅书法的卖家家中,对方马上认出了孟子涛,因此很乐意地带着两人前往作者家中。 路上,钱其伟告诉孟子涛,事实上这幅书法是作者和别人打赌输了之后所作,当时纯粹是为了好玩而已,所以根本没有往作旧想过,不然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孟子涛对这一点还是挺认可的,毕竟作者的水平摆在那里,真有意做假,完全有那个能力实现。 钱其伟卖个关子,并没有说作者是谁,笑着表示孟子涛到了地方就知道了,果然,一到作者所住的小区,孟子涛就反应过来。 “作者应该是邹老吧。” “就是他。” 孟子涛说的邹老是本市的一位著名书法家,他擅长草书,作品拿过多个省内和国内的大奖。 只不过,在七年前,邹老在出席一次书法交流会的时候,出车祸在导致下肢截瘫,由于行动不便,他在书法界慢慢沉寂了,有些人甚至已经忘记他了。 此时,孟子涛再回想起那幅作品,明白邹老不但没有沉寂,书法的水平还有了大的提高。 汽车停在了一幢小别墅前,钱其伟按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过来开了门。 “小伟,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老太太笑着让大家进屋。 钱其伟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孟老师,咱们国内最年轻有为的书法家。” 老太太看着孟子涛道,恍然道:“哦,我记得你,我家老头子对你赞不绝口,一直唠叨着想见你一面呢,不过他腿脚不好,也不太方便出去,还要麻烦你过来。” 孟子涛说道:“是我失礼了,我应该早点来拜访邹老的。” “小伙子,别这么客气,快进来吧。” 老太太边引大家进屋,边说道:“说来也巧,今天有个东瀛人过来交流书法,我看他就没安什么好心。” 钱其伟问道:“姜姨,东瀛人是不是提什么要求了?” 老太太说道:“他想把你邹叔的书法拿到东瀛去参加展览,你邹叔的性格你应该知道,他现在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利,作品真要参加了展览,今后还不得烦死,我可不想好好的清净日子给破坏了。你邹叔也是一样的意思,不过那东瀛人不死心,说着说着,又提到交流书法了。” 钱其伟摆摆手:“嗨,您不用太担心,我还真不信,那个小鬼子能够在书法上赢过邹叔。” 老太太笑着:“如果他这么厉害,就不会过来啦。只是小鬼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他用什么诡计。” 钱其伟点了点头:“这到也是。” 说话间,一行人走进了别墅,老太太带着大家走进了书房,见到了书房里的三个人。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不用说就是邹老了,虽然身体残疾,但气色还算不错。另外一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老太太说的东瀛人,站在他旁边的青年应该是翻译。 看到一行人走进来,屋里的人都看了过来,邹老第一眼就看到了孟子涛,他微微一怔,脸上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自己转动轮椅来迎接孟子涛。 孟子涛快步走了上去,问候道:“邹老,久闻您的大名,很忏愧今天才来拜访。” 邹老握着孟子涛的手说:“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拜访的,我还觉得耽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了,只不过我腿脚不便,只能让你跑一趟了。” 孟子涛笑着说:“您老太客气了。” 一两一少客套了几句,老太太就示意,还有东瀛人在场,先把人打发了再说。 邹老哈哈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位宫本绍瑾带来他师傅的一幅书法作品,想让我点评一下,你也一起看看吧。” “不知这位宫本先生的师傅是哪位啊?”孟子涛微笑着问道。 宫本绍瑾到也知道孟子涛,见孟子涛发问,连忙客气地说道:“孟先生您好,鄙人恩师石田叶,他对您的书法也是推崇备加,希望能有机会和您见上一面。” 孟子涛对石田叶也有所耳闻,他是东瀛草书大师,水平能够在东瀛排进前五,还是挺高的。不过对于石田叶的作品,孟子涛只是亲眼见过一幅,和现今的邹老不相上下。当然,那幅作品是石田叶三年前的作品,现在的水平怎么样,要看这才知道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如果我去东瀛,一定会去拜访石田先生。” “嗨!”宫本绍瑾向孟子涛鞠了一个躬。 接下来,孟子涛走到书桌前,欣赏放在书桌上的石田叶的作品。 作品写的是王羲之草书《平安帖》,不论从行气,结体及用笔上看,和原作都十分相似。应该是一幅临摹的作品,从精气神在至少有八成相似度,而且其中还掺着一些作者自己独特风格,确实算得上一幅草书精品之作。 看到最后,孟子涛暗赞了一声,虽然这是一幅东瀛书法家的作品,但放到国内也是顶尖水平,邹老现在都不一定能比的上。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这样的水平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以他的水平,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出好几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之后,孟子涛在大家的注视下,开始讲解这幅书法作品的优缺点,他先是指出了几个优点,听得宫本绍瑾眉飞色舞,但很快,他又提起了作品的缺点。 “这幅书法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但也不得不说缺点也不少,比如说,大家应该知道,学习王羲之的书法特点,在书写时要把握住里面一些苍茫的、含蓄的、意到笔不到的感觉,这一点虽然在作品上已经有所表现,然而却表现的太过了,反而有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比如说这‘存想’两字最为突出。” “除此之外,这幅作品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草字书写不规范,过简省过多,而且还没有表达出应该有的意境,比如说这个……” 孟子涛一番详细地点评,听得宫本绍瑾脸都有些黑了,明明师傅这么精彩的作品,写出了王羲之的风格,在孟子涛嘴里却毁誉参半,令他难以接受。 孟子涛看了看宫本绍瑾,接着说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感受,如果有什么不对地方,还请诸位斧正。” 宫本绍瑾张了张嘴,他很想反驳孟子涛的观点,然而,想了半天却发现,孟子涛说的有理有据,自己实在有些无从下嘴,心里十分憋屈。 半响,宫本绍瑾又向孟子涛鞠了一个躬:“孟先生的点评非常精彩,我会向恩师传达。” 孟子涛嘴上客气了一句,心道,难怪都说小鬼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明明气得火冒三丈了,却表现的很感激的样子。 这时,邹老笑着请孟子涛留下一点笔墨,一来他确实想要亲眼见识一下孟子涛的书法,另一方面,也是让宫本绍瑾心服口服,别以为孟子涛只会嘴皮子。 这个时候,孟子涛就没有再谦虚了,他略作准备之后,就开始书写:“那我也写一幅王羲之的草书《平安贴》吧,免得被人说光说不练假把式。” 孟子涛正准备开始书写,宫本绍瑾开口问道:“孟先生,打扰一下,不知我能否把您创作的过程拍下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我师傅亲眼见识一下,我保证只做个人研究之用。” 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如果只要观看视频就能提高书法水平,那全世界都是书法高手了。 “没问题,另外你传播出去也没关系,还可以宣传我国的书法,我还求之不得呢。” 孟子涛没想到他这番话居然一语成谶,宫本绍瑾回国后,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的朋友也看到了视频,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被人传到网上彻底火了。 一开始东瀛网民还非常兴奋,自己国家出了一名年轻的书法大师,证明民族之优秀,也为视频的推广推波助澜,等他们反应过来,孟子涛是华夏人时,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等记者因此采访孟子涛时,孟子涛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孟子涛酝酿了一会情绪,手中之笔就落到了纸上。 站在旁边的邹老等人看到孟子涛第一笔落下时,神色就为之一怔,都不舍得眨眼,以免错过每一笔。 此刻宫本绍瑾的内心之中,除了震憾还是震憾,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此刻是孟子涛在书写,书法给他的第一眼印象,肯定会误认为这是某位古代大家所书写的王羲之书法,甚至会觉得这是王羲之的真迹。 却又发现和王羲之的特点并不相同,孟子涛的书法细看的话,功夫是非常深的,既有自己强烈的个性,又保持基本的书法语言,他按照自己的语言特色形成了一种封闭结构,使这种结构没有毛病。细读的话,每一个字都是一个活跃的生命体。 可以说,草书在孟子涛手里又有了新的特征,和以往的各种草书都不相同,上面带着孟子涛个人的风格和烙印,不同凡响! 当孟子涛落下最后一笔时,房间里鸦雀无声,大家都被孟子涛的书法惊艳到了,好在宫本绍瑾让翻译录的视频,不然肯定拍不成。 许久之后,邹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赞道:“全幅一气呵成,墨色乌亮沉实,行笔莹净若洗,劲力若削;春蚓萦前,秋蛇绾后;远视之势若飞动,即其近忽不知运笔之有神。” “并且,整幅作品在劲健挺拔的笔法特点上,多了几分流畅婉润的风骨,显得峭丽而又清雅。说实在的,我除了‘敬佩’两字之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与邹老一样,此刻宫本绍瑾的内心,对孟子涛也只剩下深深的敬佩了,完全生不出一点气来。自己师傅的书法水平确实高超,但与孟子涛相比看似不大,实际上有着人与仙之间的差别。 另外,宫本绍瑾对孟子涛的敬佩之情,还源于王羲之。 对书法历史有过研究的人应该知道,王羲之书法在唐朝建立了不可动摇的地位,当时来自东瀛的遣唐使、留学僧必然广求搜索王羲之及王字派系名家书迹。 王羲之书法传入东瀛后,东瀛皇室和士僧奉其为书法正宗,从奈良时代到平安初期(即公元八世纪初至九世纪末),东瀛书法完全接受以王羲之书法为中心的唐风书法影响,在东瀛书法这一大强盛时期,王羲之书法有着突出的正统地位,开创了东瀛书法的新纪元。 可以说,东瀛书道的发展,与王羲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现在,孟子涛在草书上的成就,与王羲之相比,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了,要知道,孟子涛现在才二十多岁,他至少还有五十年以上的时间,向书法高峰冲刺,到时超过王羲之也是有可能的。 就凭这一点,宫本绍瑾对孟子涛也生不出半点“不屑”之意。 宫本绍瑾深深地向孟子涛鞠躬:“孟大师,谢谢您让我欣赏到如此精彩的作品,此生无憾!” “宫本先生过奖了,书法一道永无止境,说不定过段时间又有人能够超过我。” 要说,宫本绍瑾这人身上虽然有孟子涛不喜的东瀛人的性格,但至少还没有看到令他讨厌的地方,因此孟子涛说起话来也比较客气,况且,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宫本绍瑾笑了笑,孟子涛谦虚是一回事,但要他相信有生之年还能出现超过孟子涛的书法家,肯定是不现实的。 “孟大师,不知您这幅作品……” 看着宫本绍瑾满怀希冀的眼神,孟子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宫本先生,很抱歉,我暂时没有把作品拿到贵国展览的想法。” 宫本绍瑾心里微微一叹,感到非常可惜的同时,又有些轻松,因为他突然之间有些担心,如果孟子涛的书法出现在东瀛,会打击同道们的信心。 正文 第一千六十二章 五只花神杯(下) 因为孟子涛展示书法,宫本绍瑾原本想的计策基本没了什么用处,再次询问得知邹老确实不想把他的书法拿到东瀛展出,他也只能遗憾地告辞了。 等宫本绍瑾离开后,邹老情绪都高昂了一些,他笑着说:“碍事的人总算走了。对了,你们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对于邹老,孟子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实话实说了。 得知事情的原委,邹老摇头一笑道:“没想到一幅玩笑之作,让我今天免于出丑。” “邹叔,您是觉得小鬼子会搞花样吗?” “如果没有小孟这是肯定的。我的水平跟石田叶还是有些差距,更别说小孟了,说实在的,在今天之前,我觉得自己的草书,就算比不上王献之、王铎这样的大家,在当今社会也已经算是屈指可数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还是老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邹老很是感慨,因为截肢,他一度觉得生活没了意思,后来还是他热爱的书法使他重新恢复对生活的信心,不过多年没有跟外界交流,他心中也生出了一些自负的情绪,孟子涛的书法就好像给他浇了一头冷水,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这对他肯定好处颇多,因为自大的情绪可能会让他对书法慢慢失去兴趣,如果没有书法,他又靠什么来支撑呢? “至于花神杯,我这里确实有五只。” 说着,邹老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只小盒,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着五只花神杯。 孟子涛一一打起打量,这五只花神杯所画的分别是玉兰、桃花、玉兰、桃花以及月季,全都是真品无疑。 “邹老,不知您这五只花神杯能否割爱?”孟子涛态度诚恳地询问道。 邹老大气地说道:“没有问题。” 孟子涛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对邹老作揖感谢,并表示可以把自己刚刚书写的《平安贴》送给邹老,问邹老还有什么要求。 邹老欣喜之余,有些生气地说:“你的这幅《平安贴》就算我拿一整套花神杯来交换都十分乐意,我还要提其他要求那真是受天谴了,还是说在你眼里我难道这么贪财啊?”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邹老,我可没这个意思,您可别误会。” 邹老说道:“小孟,或许你不缺钱,不以出售自己的书法牟利,所以不知道自己书法的真实价值。以我个人的判断,你的书法作品的艺术价值并不比王铎低,缺的只是名气而已。不过你还年轻,名气超过王铎是完全有可能的。” 对于这一点,钱其伟和苏星顺都深以为然,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想到孟子涛的书法水平居然这么出众,令他们现在心里都还很震憾。 “您老过奖了。”孟子涛谦虚地说道。 “年轻人谦虚点是应该的,但你在书法方面就不必谦虚了。” 邹老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别作践了自己的作品,也千万不要为了金钱,流出太多的作品,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而且也能够影响你在别人心中的印象。” 孟子涛真诚地说道:“您老的教诲我会铭记于心的,而且我也不缺钱,流传出去的书法作品,除了送给朋友长辈之外,基本都是和别人交换古玩了。” 钱其伟笑着说道:“我现在很羡慕那几个和你交换书法的人,等他们知道你的书法的真正价值,估计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吧。” 他现在确实非常羡慕,只是可惜从现在开始,孟子涛的书法作品应该不会再轻易许人了,如果以物换物,他也出不起这些钱! 接下来,孟子涛和邹老交流了一会书法,虽说论书法邹老比不上孟子涛,但老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邹老的经验是孟子涛所比不上的,也给了他不少启发。 大家聊的不亦乐乎,一转眼时间就到了中午时分,邹老极力邀请孟子涛等人在家里吃饭,大家也都应下了。 享用过丰盛的一餐,大家来到客厅喝茶闲聊,聊的正开心,老太太走过来,把药片递给邹老:“该吃药了。” 等邹老服用后,孟子涛关切地询问道:“您哪方面不舒服啊?” 邹老笑了笑:“头痛,当初车祸的后遗症,治不好了,每天得吃点药才行,不然疼的受不了。” “要不我给你看一下?”孟子涛问道。 邹老点了点头:“你有治疗头痛的方子啊?” “算是吧。”孟子涛笑了笑,他不想在这方面多谈,接着就给邹老诊断。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等孟子涛诊断的时候,邹老心中就有些惊奇,因为孟子涛的手法太专业了,自己好像是在面对一位老中医,但想想孟子涛的年纪和职业,这也太不可能了。 邹老的毛病属于老伤,孟子涛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他现在还是人不是神,只能用保守治疗试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 “邹老,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照着服半个月,到时我再过来。”孟子涛开了一个方子,准备在鉴宝大会之前来一趟,看看效果怎么样。 邹老看了孟子涛给自己开的方子,心中更是惊讶,他的头痛当初也请一位老中医看过,对方开的方子中的大部分药材和孟子涛开的相同,说明孟子涛真得懂中医的。 只不过,从孟子涛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不想提起他会中医这件事情,邹老也没有多说。 邹老笑着点头说好,既然孟子涛懂医术,他肯定会照着服用的,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孟子涛既然敢开方子,必然是有把握的,否则孟子涛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对了,这盒香您也收着吧,每天点上一支,对治疗是有好处的。”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交给邹老。盒子里面放着二十多根两寸长的线香,别看短短一支线香,成本可不低,是以他在医术方面的经验,再结合当初得到的龙涎香方子研制而成,具有清心安神,化痰醒脑,活血通络等作用。 孟子涛平时修炼的时候会点上一支,效果非常出众,而且每天点上一两支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邹老打开香盒,一股与众不同的清香之气扑面而来,光是闻着香气,他就精神一振,头脑瞬间就清醒了一些,立刻明白过来,这香肯定不凡。 “小孟,这香应该很珍贵吧,多少钱你说个数。” 孟子涛笑了笑:“您暂时先用着,如果确实有效果咱们再说。” 邹老到也没怎么纠结,反正来日方长,不过,如果他知道孟子涛拿出来的这些线香光是配方用的材料都要十好几万,估计也不会这么就答应了。 因为事情比较多,孟子涛坐了一会就提出了告辞,邹老由老伴推着,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送走了孟子涛,邹老打电话让女儿回来。 邹美燕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方子,问道:“爸,您什么时候又请医生来了?” 老太太抢着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邹美燕听了十分震惊:“难道书法好,代表医术就好?他连行医资格症都没有吧,居然给您看病,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邹老表情一沉:“怎么说话呢!人家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吗?再说了,人家一幅字就能卖几百上千万,如果不是想治好我的病,他干嘛要揽下这件事情!” 老太太接过话道:“我也觉得小伙子应该不会骗我们的。” 正文 第一千六十三章 沈翊到来 邹美燕说道:“就算他没骗你们,也是心怀好意的,但这个世界上好心办坏事的故事多了去了,谁知道服用了他开的药会是什么效果?” 邹老有些生气了:“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小孟的医术,你不相信,我相信!” 邹美燕说道:“爸,您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如果他是一位正经的医生,那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啊!” 邹老反驳道:“他不做医生,难道就不能学医啦?”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老太太连忙劝道:“好了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吵的呢?刚才小伙子不是给了一盒线香吗?咱们先用一下,看看有什么效果。” 父女俩对此都表示同意,而且两个人的信心都比较大。 老太太就拿了一个红木香插过来,从小盒子里面拿了一根香点燃了,当闻到烟香的一瞬间,老太太顿时就惊呼一声:“什么味道,好好闻啊!” 马上,父女俩也闻到了香味,邹老先是一惊,紧接着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色,邹美燕闻到香味时也是一脸的惊讶,本来她还想说些什么,半响,到了嘴边的话就收了回去,整个人也沉醉在沁人的香气之中。 虽然只是两寸长的线香,但因为配方的原因非常耐燃,足足半个多小时才燃尽,而且香气还经久不散,过了许久,三人才回过神来。 “好舒服,这些年,我都没有像今天这么舒服过!”邹老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甚至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心情实在太舒畅了。 老太太和邹美燕也是同样的感觉,嘴上赞叹不已。 “现在你还怀疑吗?”邹老笑着问道。 “线香的效果确实出众,但也不能证明他懂得医术啊,说不定香是别人做的呢?” 邹美燕说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有些抬杠的意思,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要他有行医资格证,你服用他开的药方就没有问题。不然我相信不止是我,大哥他们也都不会同意的。” “好,那我给他打电话。” 邹老给孟子涛打了电话:“小孟,你那个线香的效果实在太出众了,价值应该不菲吧。” 孟子涛笑着说:“还行吧。” “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要多少钱你直说,反正这事我早晚得知道的。” “这个香是我自己做的,只供一些亲友使用,外面也没有卖。” “总有一个成本吧,我知道肯定很贵,你说个数,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那到不用,我给你的那盒,成本也就十来万吧。” 邹老心里有些吃惊,他说二三十万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线香的成本价确实要十几万这么多,不过他觉得理所当然,效果这么出众的线香,怎么可能会便宜的了?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肯定会觉得十几万买一小盒香的人,脑子有问题,但闻过之后,他就已经念念不忘了,好在这玩意不会上瘾,不然他倾家荡产也有可能。 孟子涛担心邹老觉得太贵了,于是说道:“邹老,线香只是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您每天用一支不会有副作用,等用完了,不用也没关系的。” 邹老笑道:“老话说的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觉得你应该研究一些亲民点的版本,如果一支线香只要大几百,效果有原版的三分之一,销路应该也不错的。” 孟子涛说道:“您说的我会考虑一下的,但什么时候能成就不一定了。” “没事,这种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过记得到时通知我一声。” “好的。” 接下来,邹老准备问孟子涛关于行医资格证的事情,只不过他这人面子薄,有些不好意思问。 孟子涛感觉到了邹老的犹豫,笑着说:“邹老,您有什么事直说好了。” “这个……” 邹老刚刚开口,话机就被邹美燕要了去:“孟老师你好,我是邹美燕,首先谢谢你给我爸治疗,只不过作为儿女,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顾虑,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有行医资格吗?” 孟子涛也能够理解邹美燕的想法,换作是他,如果有个不太像医生的人给自己父母治疗,肯定也会问问清楚的,他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了,我的行医资格证是XX,你可以查询一下真伪。” 听说孟子涛有证,邹美燕虽然还有些惊异,但也知道孟子涛应该不会在这方面说谎,所以连忙说了几句客套话。 孟子涛挂了电话,觉得自己之前就应该大大方方地拿出证件,也省得被别人怀疑。 他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去:“你是叫沈翊吗?” 这年轻人点了点头,他长得到是一表人材,只是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阴郁,当然,无论是谁的家庭接连遭到变故,双亲接连去世,而且母亲在流言蜚语下自杀而死,也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灰暗的。 可能有朋友猜出来了,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位风水大师安师傅的表哥的独子,当初安师傅向孟子涛请求,等他去世了,他的表侄能够到孟子涛这里来学点本事,混口饭吃,孟子涛也答应了。 原本孟子涛以为沈翊早就应该来了,毕竟当初见到安师傅的时候,也没有几天可活了,没想到直到现在才过来。 “安师傅仙去了吗?”孟子涛问道。 沈翊又点了点头:“年前就走了。他去世前让我早点过来,不过我去帮一位朋友看了一下风水。” “你懂得风水?”孟子涛有些诧异,如果沈翊懂得风水,在现如今这个社会,混口饭吃还是比较容易的,为什么安师傅还让沈翊到他这里来呢? 沈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确实懂得风水,不过我表叔去世前让我不要再沾这一行,说是会遇到危险。本来我也不准备再沾这一行了,但我的好朋友来求我,我也只能帮他,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 “哦。”孟子涛表示知道了,接着问道:“你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或者说,你想学什么?” 沈翊说道:“我对历史文化比较感兴趣,所以想跟您学习古玩鉴定,不知行不行?” “我从来没有收过徒弟。” 孟子涛说到这,看着沈翊平静的神色,突然心头一动:“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够在半个月内达到我的要求,我就尽力教你。你愿意吗?” 沈翊还是一脸平静地点头道:“我愿意。” 孟子涛笑了笑:“好,资料我待会给你,你现在说一下你的经历吧,因为我不想教一位在品行方面有问题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说实在的,我要调查也是非常容易的。” 沈翊对此表示理解,接下来,他把从小到大的经历讲了一遍,因为父亲去世,他当时个子矮小,看起来懦弱,所以经常受同龄人的欺负,为此他下决心锻炼,跟一位退伍军人练习散打,学有所成后,就再也没人欺负他了。 由于生长在单亲家庭,虽然他成绩不错,但考虑到家庭因素,还是早早就辍学工作,打打零工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学习,平时有时间就看书。 当初母亲的自杀,对沈翊的打击很大,甚至想过去报复对方,不过被表叔劝住了,那段时间,他就住在表叔家里,也是在那段时间,他自学风水,没想到他在这方面有天赋,学习的成果非常出众。 本来,沈翊以为自己今后应该能够靠这行吃饭了,没想到表叔却告诉他,今后千万不要帮其他人看风水,不然会引来灾祸。他对表叔还是非常信服的,除了出手帮了好友一次之外,他决定不再帮别人看风水了。 听了沈翊的述说,孟子涛心里有些感慨命运弄人,他虽然对沈翊的性格不太了解,但还能看得出来,沈翊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如果不是因为家庭的变故,沈翊应该有一个好的前程。 当然,现在只要沈翊努力学习,再加上勤奋踏实,孟子涛相信他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对沈翊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孟子涛去打印了一些关于古玩鉴定的资料,交给了沈翊:“这些都是比较基础的资料,半个月后我会对你进行考核,如果通不过,那就证明你在这方面的天赋达不到我的要求。当然,这并不是说你不能学习古玩鉴定了,你自己努力也是可以的。” 沈翊觉得这些都很正常,点头道:“好的,我会努力学习的。” “嗯。”孟子涛问道:“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酒店。” “这样,我给你找个住宿的地方,一会你跟我去看看。” “谢谢。”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带着沈翊出门,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恍惚了一下,看到沈翊的额头好像闪过一道淡淡的黑气。 “沈翊,你等一下。” 沈翊在门口站住,就见孟子涛轻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老师,怎么了?” 正文 第一千六十四章 厄运 孟子涛盯着沈翊的额头看了片刻,却并没有什么发现,要不是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眼花,可能还以为看错了。 那丝黑线,给孟子涛的感觉很不好,很可能预示着沈翊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厄运。既然他答应安师傅要好好照顾沈翊,那就不能失言,于是问道:“沈翊,你前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看到孟子涛郑重的神色,再想起表叔生前的交待,沈翊心里不由一紧:“除了帮我朋友去看了一趟风水之外,并没遇到什么事情啊。” 孟子涛说道:“你把详细的情况跟我说说,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前往沈翊现在住的宾馆,路上,沈翊把给朋友看风水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事情很简单,沈翊朋友刘雅冠的父亲有了婚外情,照理说这事跟风水没什么关系,但刘家的亲朋好友都劝了,动用了各种措施,都没有让刘雅冠的父亲回心转意。 有朋友或许会说,既然如此,干脆离婚得了,但刘雅冠的母亲也是个死心眼,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一定要把婚姻挽回。 因为这件事情,好好的家变得乌烟瘴气,家里的老人说,会不会是因为刘雅冠的父亲中了什么邪了,请个风水师过来看看吧。 刘雅冠是无神论者,并不相信风水一说,但现在实在没办法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过找外人他是不相信的,看风水的骗子太多了,他可不想事情没有得到半点解决不说,钱还用去不少。 正因为基于这个原因,刘雅冠找到了沈翊,虽说沈翊年轻,水平也不知道怎么样,但至少不会骗他,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不相信风水一说的原故。 沈翊去看了之后,还真得找到了原因,刘雅冠父亲的汽车上挂了一件催桃花运的法器。 至于婚外情,不方面是因为受了这件法器的影响,另外也是因为刘冠雅的父亲和女方有些暧昧,像这种情况,一般只是缺少一个契机,有了契机就跟干柴烈火一般了。 取走了法器后,沈翊和刘雅冠又发现法器是小三故意放上去的,俩人又经过一番调查,发现小三虽然也喜欢刘雅冠的父亲,但大部分原因其实是为了图财。 没了法器,又有了证据,刘雅冠的父亲总算转过弯来,事情也就平安解决了。 沈翊讲到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器:“这是事后我朋友送给我的一件玉器,除了这个之外,我最近都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有得到其它东西。” 孟子涛靠边停车,把玉器拿到手中,细细观察。 玉佩雕一头戴帽冠的仙人,反身倒坐于羊背之上,人物身着过腰交领短袄与长裤,笑脸盈盈,予人欢乐的观感。其下卧羊,昂首直视,双角后卷,躯体厚实,四肢收于腹下。《春秋繁露?执贽》有云:“羊之为言犹祥”。以此观之,仙人骑羊的造型,以其“骑羊”谐音“吉祥”,即隐含“吉祥如意”的祥瑞寓意。 这是一件玉佩,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异能给出的结果是五代北宋时期制作而成,作工虽然不错,但材质却并不出众,整体价值马马虎虎而已。 这件玉佩并没有给孟子涛不好的感觉,他又还了回去,继续开车,接着仔细问沈翊这段时间的遭遇。 但沈翊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找不原因,孟子涛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但不经意间,他又看到沈翊额头的那丝异状。他明白,这应该是他修炼产生的能力,只是他现在根本看不出问题出在哪,也想不到解决办法,有些无奈。 孟子涛说道:“这样吧,这两天我给你请一个护身符,你先戴着,最近你就好好学习我给你的资料,尽量别外出,遇到什么事情就通知我。” “好。”沈翊见孟子涛说的这么慎重,心里也有些紧张了:“老师,我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啊?” 孟子涛说:“简单地说,我能看出你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遇到一个坎,至于到底遇到什么事情,就不是我能够了解的了,所以我希望你这段时间能够谨言慎行吧。” “好的。”沈翊重重地点了点头。 孟子涛解决了沈翊住宿问题后,就跟方文亮联系,跟他说了沈翊的情况。 方文亮有些惊讶:“孟老师,您看到的应该是煞气。人一但沾上煞气,就预示着最多一个月之内,必然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孟子涛连忙问:“那怎么解决?” 方文亮道:“像您这样能够看到煞气,我只是听我爷爷提起过,他的太师傅有这样的能力,所以这种情况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 孟子涛觉得有些头疼,说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方文亮说:“老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决,还得知道原因才行。而且还有一种情况,如果是他命中注定有些一劫,也只有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大灾变成小难了,但这基本属于改天换命了,想要实现真得非常困难。” 孟子涛问道:“好吧,我先给他请个护身符,你有没有熟悉的师傅介绍一下?” 我们一般所说的附身符,其实是开光护身符,为什么要把开光二字加在护身符之前,是因为护身符的护身保平安的作用,只有在经过开光之后,才会发生作用,一般工艺品店里买的护身符只有装饰效果。不经过开光仪式,护身符就不能称为护身符。 孟子涛对开光可是一窍不通,肯定要找一位合适的人选才行。 方文亮说:“我认识一位师傅,他是居家道士,离你应该也不远,你可以带着人去找他就行了,我会跟他打招呼的。” “麻烦你了……”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叫上沈翊出发前往方文亮介绍的师傅家。 路上,孟子涛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发现方文亮昨天晚上下了功夫学习昨天给他的资料,而且他的资质比朱新跃还要高一些,这令孟子涛相当高兴。 半个多小时后,通过导航到汽车达了目的地,见到了方文亮介绍的道士,关叔千。 在道教科仪中,对主持开光的高功法师的要求很高,只有常年修行且经过拔职与授箓的高功法师,才具有为物品开光的资格。 这位关叔千身上散发着一股亲和的气息,还给人一种知识渊博的感觉,给孟子涛第一眼印象就是有道之士。 双方客套了片刻,转而谈起正事,关叔千提前从方文亮那得知了事情,问了沈翊的生辰八字,一边盘算,一边打量沈翊的面相。 不过,半响,关叔千的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眼中还闪过讶异之色,看得沈翊非常心焦,难道自己真得像表叔说的那样,使用风水知识,就会有性命之忧吗? 片刻后,关叔千有些惊奇地喃喃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 “关师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孟子涛问道。 关叔千说道:“这位沈小友的命理十分奇特,迷迷蒙蒙,看不真切,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他这种情况。这事暂且不提,据我推算,沈小友过段时间确实有一劫,但死中有活,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还需小心应对,谨言慎行。” 听关叔千这么一说,沈翊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危险就好,至于命理他并不怎么看重,他认为一个人的命运是不可能被看透的,即使有大师说看出了,那也只是一条岔路而已,或许会相似但肯定不会相同。 正文 第一千六十五章 长生之秘 了解了情况之后,关叔千说道:“请护身符是来不及了,因为请护身符最少要三天的时间,但像你这种情况可以说是争分夺秒,实在耽误不得。我这有一枚雷击枣木制作的无事牌,你先戴着吧,怎么样?” 无事牌据说是明朝末年,著名玉雕大师陆子冈雕刻的工艺品,寓意平平安安、无事烦扰。据说只要你把愿望或祝福许在“无事牌”上,愿望就可能成真,并且守护你一生。 时至如今,无事牌的材质也不仅限于玉牌,而扩大到了玛瑙牌,红木牌等,而在无事牌上,也会相应雕刻一些吉祥纹路或图案,这些都是无事牌的发展变化。 关系到自身安全,沈翊当然说好,于是,关叔千起身去把无事牌拿了过来。 关叔千把无事牌交给沈翊,让他随身携带,只是无事牌佩戴需要注意,切忌沾水和秽,如果觉得会遇到,需要放在安全的地方。 对于这块无事牌,孟子涛并没有贸然使用异能,担心出了问题,那就是害沈翊了,不过他能够感觉到,无事牌中有一股阳刚的能量,想来这应该就是因为无事牌是由雷击枣木制作的原故吧。 说起来,孟子涛对雷击木一直很好奇,也有些搞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雷击木,至于市场上的雷击木,谁知道是怎么取的?今天正好遇到高人,他就问了起来。 关叔千笑着解释道:“所谓的雷击木,就是指树木在雨天被雷劈到,但是并没有死还存活了下来,被劈到的部分才叫雷击木。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被雷劈后的树木死了,那被劈中的部分就不能够归为雷击木。” “因为雷击木的辟邪主要是靠雷电的作用,如果树木被雷劈后死去,那就说明被劈的树木并不能储存住雷电里的能量。至于雷击木的种类,一般认可的的有枣木、桃木、柳木、杨木等等,这些都是比较好的雷击木材料。” 接下来,关叔千又介绍了取雷击木需要注意的事项,告诫他们,今后就算遇到雷击木也不要轻易取,如果收取不当,收取者会生祸事。他还给说了几个例子,也让孟子涛和沈翊算是眼界大开了。 闲聊了一会,沈翊询问无事牌的价格。 关叔千笑了笑:“关于这事,我有个请求。” 沈翊看向孟子涛,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关叔千肯定求的不是他。 孟子涛笑着说:“请说。” 关叔千说:“是这么回事,我的妻子前些年去世了,她生前送了我一幅张图瑞所作的草书《清静心经》,但因为我先前不知怎么保存,这幅书法出了一些问题,我一直后悔莫急,问了几位老师傅,都说修复很困难,不知孟老师能不能帮我把这幅书法修复好?” 孟子涛说道:“关师傅,这事等我看到了作品再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麻烦你们跟我来。” 关叔千带着俩人来到他的书房,书房里面主要放着各种古籍资料,大部分都和道教相关,并且堆放的有些凌乱,孟子涛生怕一不小心碰着掉到地上了。 关叔千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锦盒,打开之后,说道:“现在这幅书法太脆弱了,我都不敢把它拿出来。” 孟子涛看了锦盒中的卷轴,这幅书法作品以前就因为保存不善有了虫蛀的痕迹,后来又着水了,对作品的破坏可想而知。 孟子涛仔细检查了一下:“我现在准备把它展开,关师傅你能不能把书桌整理一下?” 关叔千连忙开始整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对不住,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平时看书又比较随意,所以有些乱。” 关叔千想快点把书整理好,但没有想到忙中出错,反而把一叠古籍碰倒了,还好孟子涛反应快,把它们接住了,这才没有落到掉到地上的命运。 “噫?”孟子涛正好看到一本古籍中的内容,心里非常诧异,因为上面画的正是他先前在山洞里得到的七星三连环,以及刻有三连环的玉佩。 如果只是单单一个,孟子涛还会觉得是否是巧合,但两样东西都在,那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孟子涛忍不住翻看了书页前面的内容,发现记载的是一个传记,好像跟什么长生之秘有关。 因为时间的关系,孟子涛肯定来不及细看,便问道:“关师傅,这个长生之秘是什么意思啊?” 关叔千看了一眼孟子涛翻阅的古籍,只是单纯以为孟子涛对这段内容好奇,并没有多想,他说道:“你看的这段内容,其实是我这一脉的一段公案。说的是明朝年间,我师门中的一位长辈得到了一个关于长生的秘密,于是他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去寻找这个秘密。” “当他已经快要年老体衰的时候,总算有了结果,却因为此事和师门闹起了不快,最后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师门,却不知所踪,连同那个秘密也无人知道了。” 说到这,关叔千笑了笑道:“其实,关于这件事情,有好些地方语意不详,也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根本没有所谓的长生之秘也说不定。” 沈翊接过话道:“长生哪是那么容易的。” 关叔千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孟子涛又问道:“这两样东西,就和长生之秘有关吗?” 关叔千回道:“好像是的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多事情都已经在历史中泯灭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既然从关叔千上问不出什么,他也没有多问,不过既然和长生之秘有关,他肯定会关注,更何况现在这两样东西已经在他的手中了。 打开卷轴,孟子涛发现这幅书法作品的损坏程度确实很严重,好在他的技术高超,到也有把握把作品修复好。 “关师傅,这幅书法作品我能够修复,但我需要时间,而且最近我比较忙,可能顾不上这些,需要过段时间才能着手。” 古书画修复是一项十分复杂的技艺,对技法要求很高,做法各不相同,清洗、揭、补、托、全是最核心的几道大工序,细分的话还有二十多道小工序,每道工序环环相扣。所以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 正文 第一千六十六章 挽回 关叔千听到孟子涛能够修复很是高兴,笑道:“没关系,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修复好这幅作品,就算等个一两年也没关系。” 孟子涛笑道:“一两年不至于,我肯定会尽快帮你修复的。” “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关叔千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对了,麻烦你说一下修复的费用。” 书画修复完全是体力活,至于价格也根据书画的价值,破损程度等方面而定,没有统一的价格。比如故宫一位修复师傅接了一个活儿,修了一年才完成,光是修复费就高达上百万。 像关叔千这幅书画作品,由于本身就是名家字画,保存完好,价值好几百万,再加上破损程度很高,修复价格当然也高,十几万也是正常的。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十五万吧。” 关叔千连忙说道:“孟老师,我先前跟几位专家打听过,说至少要十几万,而且结果还不能保证,你可别亏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那肯定不会,咱们签个合同吧。” 关叔千大方地说:“这就不必了,我还能不信你吗?” “这和相信不相信是两码事,该正规的地方还是要正规的。”孟子涛笑道,毕竟不是几百上千块钱的东西,不能太马虎。 孟子涛的表态让关叔千更加放心,多年的心愿即将达成,让他心情非常愉快,签了合同后,他极力邀请孟子涛和沈翊留下来吃饭。 只不过,孟子涛现在的时间实在有限,最后还是婉拒了,并表示以后有时间一定再来拜访。 孟子涛把沈翊送了回去,交待他这段时间当心一点,没事别去远门,遇到事就联系他。 又在陵市待了一天,孟子涛准备出发前往三秦省,本来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出发,邹老为了感谢他,打听到一位藏家收藏有芙蓉花花神杯,正好他就在三秦的上洛市,而上洛市离宝藏的所在地并不远,所以他准备先去一趟上洛拜见那位藏家。 由于孟子涛现在的目标很大,现在又正值让祝中实上钩的关键时刻,因此他这回前往上洛也是独自易了容去的,为此,他还特意别让邹老提前跟那位藏家打声招呼。 不过,据邹老介绍,这位藏家有些贪财,如果知道孟子涛要这件花神杯,很可能会开出高价,所以邹老在电话里也交待,已经联系了一位朋友,孟子涛先去找邹老的朋友,再去找那位藏家。 因此,到了上洛,孟子涛先去找了邹老的朋友,邹老的朋友在开了一家古玩店,专门经营书画生意。 孟子涛走进古玩店的时候,店里正有两位在讨价还价,其中一位是五十多岁的老人,长得符合邹老说的样子,应该就是他的朋友了。 另外一位是中年顾客,他们正在讨价还价的并不是书画作品,而是一件青花瓷。 “老江,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便宜五百都不行啊!” “真不行。”江明保笑脸相迎:“吴老板,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一些折扣,你也知道我是做书画生意的,这瓶子其实是我朋友放在我这里寄售的,他说要必须要卖五千,少一分都不行。我如果便宜卖了,怎么跟我朋友交待啊,总不能让我贴钱吧?” 中年顾客想了想:“五千就五千吧,不过我手上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先把东西给我,回头我再把五百给你。” 江明保见他这么说,心里有些警醒,他笑着说道:“吴老板,我刚才说了,东西是我朋友的,他交待我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希望你能够见谅。” 中年顾客有些不爽了:“老江,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江明保苦笑道:“这真不是我不愿意啊,如果东西是我的,你说的我都可以答应,但这个青花梅瓶真不行,要不你去找个朋友借五百,反正我又不会跑了,你看怎么样?” 两人又说了几句,中年顾客见江明保就是不答应,也有些无奈,只得让江明保等他一会,他立马去借钱。 “老江,可要等着我啊!”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江明保送走了中年顾客,转过身摇了摇头,这时,他见孟子涛正拿着那只梅瓶,连忙走上前,说道:“这位客人,真的很抱歉,这件东西已经有人定下了。” 孟子涛并没有放下梅瓶,微笑着说道:“江掌柜你好,我叫石百行,是邹老介绍过来的。” 江明保闻言立刻热情了许多,请孟子涛入座,又是端茶递水,又是询问邹老的身体情况。 孟子涛笑着说:“邹老一切都好,而且他的书法水平也上涨了不少。” “那真是可喜可贺!”江明保高兴地说道:“可惜现在邹老已经扯淡了名声,否则那个当代草圣的名头,哪轮的到那个年轻人啊!” 孟子涛听了有些想笑,如果江明保知道正主就坐在面前,不知他会是什么样的表示。 俩人闲聊了几句,孟子涛把话题又转到这只梅瓶上。 “江掌柜,你对康熙瓷器熟悉吗?” “我对瓷器鉴定并不熟悉。” 说到这,江明保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梅瓶是康熙时期的真品?可这有些不对啊,我朋友应该不至于看错吧。” “可能你朋友把东西搞错了吧,你看梅瓶上的纹饰,很明显是康熙时期的特征……” 康熙时期的瓷器,继承明代遗风并形成鲜明的时代风格,山水纹饰方面,康熙青花的山水纹饰在绘画技法上不仅师法王石谷、吴墨井等明清大家的风格,而且师法宋、元以来的传统技法,在绘画中多采用斧劈皴和披麻皴技法来表现山石,以分水法来进行阴阳向背和浓淡相宜的渲染。 其间加绘以人物,置身于山水之中,如数老对弈、秋山草庐、东坡赏古、观瀑泛舟等,所绘人物显得神情闲逸安然,饶有情趣。在欣赏一件康熙青花山水人物作品时,常使人感觉不仅是在单纯地欣赏一件瓷器,更多的是在欣赏一幅精美的水墨山水画。 孟子涛做了一番解释,再加上江明保在书画上的素养,也认可了孟子涛的判断。 正文 第一千六十七章 接底的瓶子 江明保虽然对瓷器鉴定并不在行,但古玩鉴定有些方面也是相通的,这是一只青花山水人物图梅瓶,图纹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因此一经孟子涛的讲解,他就反应过来了。 江明保恍然大悟:“难怪吴兴旭那么抠门的人,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幸亏这家伙平时没有带大量现金的习惯,不然肯定被他捡漏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明保话音刚落,吴兴旭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看到孟子涛面前的梅瓶,脸色大变,快步跑了过来。 还没等江明保开口,吴兴旭就指责起来:“老江,你什么意思啊,刚才咱们不是已经谈好了价钱嘛,怎么还把东西给别人啊?” 江明保面带笑容道:“吴老板,真不好意思,我朋友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东西拿错了。当然,这事确实是我们的不是,要不这样可好,你随便在我店里挑一件东西,我给你打九折,你看怎么样?” 要说江明保这么说,给了台阶和面子,吴兴旭如果识趣,肯定不会现多说了,但没想到,吴兴旭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对着江明保说:“我刚才离开一会,你朋友就打电话给你了?你特么找理由能不能找个靠谱一点的?” 江明保见他说话不干净,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不过他还是带着笑脸道:“吴老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如果这东西只要八千一万的,亏点我也会卖给你,但你五千块钱,想把一件康熙官窑买下来,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行!我算记住你了!” 吴兴旭也明白自己现在哪怕说再多,也不可能再捡漏了,转身就走,不过走之前,他还向孟子涛瞪了一眼,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孟子涛的提醒,才让江明保知道了东西的价值,所以把孟子涛也给记恨上了。 等吴兴旭离开后,江明保一脸歉意地对孟子涛说道:“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还把你的牵扯进去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关系,况且,如果我明知这是真品还不跟你说,我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你帮忙啊。” 江明保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应该替我朋友谢谢你,万一吴兴旭找你的麻烦,你也一定要通知我,这人有些阴险,可能会不择手段。” 孟子涛笑了笑:“而且我也不会在上洛待几天,他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江明保一想也是,接着说道:“麻烦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跟朋友打个电话。” “好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片刻后,江明保打完电话回来了,又代朋友感谢了一遍,并说他的朋友正赶过来,请孟子涛在这里等一下。 “至于宋明岩那里,今天你应该是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宋明岩正是孟子涛要找的那位藏家,要是此人正好有事出门,要等个好些天才会回来,他可等不及。 江明保回道:“他正在筹备收藏交流会,明天咱们直接去现场就行了,只是参加交流会,必须要带一件价值五十万心上的古玩,到时我先给你准备一件吧,怎么样?” “麻烦你了。”孟子涛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个交流会主要是做什么的?” 江明保说道:“这个交流会到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当然,看中了某件藏品,私下买卖也没有问题。至于宋明岩组织这场交流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他的声望,据说交流会上还会有一场慈善拍卖会,他会拍出几件藏品用于慈善。” 接下来,江明保跟孟子涛介绍了宋明岩为人处事的方法,听到最后,孟子涛觉得这次想要达成目的有些不太容易,说不定会空手而归。 当然,孟子涛不可能见到困难就退缩,怎么着也得试一试才行。 两人正聊着天,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的中年男子,他手里还抱着一只粉彩双耳瓶,远远看去有一眼的样子。 “请问你们这里收老东西吗?”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先生,你想要出售什么东西?”江明保客气地问道。 “就是这只瓶子,已经在我家里好些年了。”中年男子把手里抱着的瓶子展示了一下。 江明保感觉这件瓷器很有特点,而且有一眼,说道:“麻烦你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吧。” “好的。”中年男子把瓶子放到桌子上。 这是一只很精美的粉彩双耳瓶,瓶身装饰图案富丽华贵,构思精细,构图繁密,画面极具凹凸感。纹饰左右对称,二方连续布局形式,蕴含好事成双的传统审美情趣。其繁缛华丽的装饰图案与色彩丰富的釉料,烘托出喜庆祥和的气氛。 翻过来一看底是“大清乾隆年制”楷书款,底看起来很开门。 江明保有些纳闷,一般来说,这种器型都很大,怎么这个特别小,只有20公分高不到。粉彩的部分感觉不好说,虽然不开门但一时也看不出破绽。 孟子涛见江明保向自己看来,他便向卖家询问价钱。 中年男子老实地说道:“我急用钱,所以这个瓶子就便宜处理了,你给我五万就行了。” 孟子涛暗自一笑,如果到代,肯定是个大漏,但这可能么? 于是他又问道:“大叔,这瓶子真的到代吗?” 中年男子含含糊糊地说:“肯定到代,不过其它我就不敢保证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卖得这么便宜。” 江明保虽然对瓷器鉴定不在行,但话还是听得明白的,这东西要是到代,怎么可能不是官窑呢?所以必然是有问题的,只是他没有看出来问题在哪。 接下来,江明保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这是一件接底的瓶子,由于受制于小底,瓶也只能作个特别迷你的。”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至于破绽很容易看出来,有相当部分的接底器会留下有特色的裂纹,这是因为入窑前后老底的体积改变非常小,而生胎入窑后烧成瓷器体积却有相当大的改变,往往新的胎在接底的结合处会留下十字型的裂纹。” 正文 第一千六十八章 暗市 江明保感慨道:“所以古玩这行的生意真不好做,还好我只专注书画,只有人拿书画作品过来,我才会收,就算这样,我也吃过好几次亏。” 孟子涛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别看古玩这行好像有很多人经常捡漏,一夜暴富,但事实上,阴谋诡计也不少,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往往会利用别人想要暴发的心理坑人,所以古玩鉴定的时候,必须要多几个心眼。 半个小时后,江明保的朋友陆山云到了,他看到梅瓶后非常庆幸,连忙感谢了孟子涛。 “老陆,你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江明保笑着说道:“要不是今天碰巧了,你可就亏大了。” 陆山云笑道:“别提了,是我老丈人看了之后放错了盒子,那天我和你喝酒又喝的太高兴,没有检查就把盒子给你了。” 说到这,他再次感谢了孟子涛,说道:“石小友,听说你这次来上洛,是为了花神杯而来的?”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我是为了宋明岩收藏的芙蓉花花神杯而来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出售。” 陆山云说道:“他这个人,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或者有能够令他心动的东西,花神杯他肯定会卖。” 孟子涛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最好以物换物?” 陆山云说:“对,如果用钱买,他会吊你的胃口,最后的花费肯定少不了,最少贵个五六成吧。” 孟子涛又问:“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古玩?” 江明保笑着说:“他收藏古玩就是为了显摆,提高他的名气,越稀有的东西他越喜欢,或者是皇家使用的器物,在他心里的地位天生就比其它东西要高一些。” 陆山云接过话,问道:“你有什么准备吗?” “没有,我原本打算花钱购买的。” 孟子涛原本也有以物换物的打算,不过他不太清楚宋明岩到底喜欢什么,而且价值几百万的器物带在身边也有些麻烦,既然宋明岩贪财,想来应该能用钱解决,如果贵一两成也没关系,现在看来,宋明岩的胃口比他想的大多了,那么肯定以物换物比较好了。 至于说宋明岩如果真的胃口太大,那干脆不换就得了,这芙蓉花花神杯又不像是桂花杯那样属于稀缺品,他要找还是能够找得到的。 陆山云说道:“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在那找不到合适的,我匀你一件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那可太麻烦你了。” “这没什么,要不是你我损失大多了。” 陆山云说道:“不过,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有些隐秘,而且东西的来路可能有些不正,如果你介意的话,直接去我家吧。” 孟子涛对这些很感兴趣,连忙说道:“只要不是偷来的,抢来的,我也不会介意。” 陆山云笑道:“那到不至于,那里最多也就卖点‘生坑’,卖贼货那是自寻死路。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去?” “好。”孟子涛点头答应下来。 江明保因为还有事情,所以并没有一同前往。 一路聊着,陆山云带着孟子涛来到了他说的地方,这地方比较偏,而且建筑也比较老旧了,走进街道就有一股历史沧桑感迎面而来。 陆山云边走边跟孟子涛介绍道:“这地方我们行里人叫‘暗市’,地方虽然比较小,但好东西的比率比古玩街那边要多的多,只是这里见不得光,没有熟人带着来,也淘不到好货,所以普通人很少会知道这个地方。” 孟子涛听着陆山云的介绍,环顾四周,一路上,他看到了两三个摊位,他扫了一眼,摊位上的东西都比较普通,大部分都是赝品,摊主就座在摊位前无所事事地做着手上的事情,就算有人走过去,也都不抬头看一眼,孟子涛都有些怀疑,他们这样一年能做成几单子生意。 陆山云提醒孟子涛在这里尽量少说话,之后带着孟子涛来到一个摊位前。 “你挑挑,这里有什么能入眼的。” 孟子涛朝摊位上的器物扫了一眼,和刚才几个摊位一样,基本都是赝品,于是说道:“看着都还可以,不过里面没有我喜欢的。” 孟子涛这么说当然也是客套话,这行就是这样,一般情况下不能当面戳破,不然就是得罪人了。 摊主抬头看了孟子涛一眼:“行呀,小伙子眼力不错,陆老板,这是你的晚辈?” 陆山云笑了笑,并没有接话,问道:“老八在不在?” “他在里面带顾客看货呢。”摊主说道。 陆山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孟子涛就从摊主身后的门走了进去。孟子涛走进去之前,往右边瞥了一眼,见吴兴旭躲在一个墙角,鬼鬼祟祟地看着他,当他向那边看去时,吴兴旭连忙转过头去,看起来一幅心虚的样子。 大门之后,是一条有些阴森的通道,通过之后,两人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霉味,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化学药品的味道。 此时,房间里面有一个和外面摆摊的长得很像的男子,想必就是陆山云刚才说的老八了。此刻,他正和一男子围着桌子,打量着一件青金蓝地孔雀绿釉刻花鱼藻纹大罐。 老八抬起头来跟陆山云打了声招呼:“二位请稍等片刻。” 陆山云带着孟子涛走上前,只见桌子上鱼藻纹罐器形伟岸,以青金蓝釉为地,口沿饰卷草纹,留白处阴刻鱼藻纹,鲤、鲇、鳜、鲫四鱼悠游于莲池之中,刻纹上施孔雀绿釉,与青金蓝地形成强烈对比,水波粼粼,鱼纹灵动,极富立体效果和装饰美感。 只不过,这只大罐有个很明显的缺点,品相不是太好,但也谈不上太差。 对面那位像老板模样的男子说道:“这玩意是成化的?看着不像啊。” “我跟你直说了,这是一个非常罕见的陶瓷品种,在传世器物中几乎找不到与之相似的作品。目前仅见大英博物馆所藏穿花龙纹大盖盒,款署‘大明成化年制’,二者在釉色及烧成效果等方面都颇为接近,应属同类产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觉得它对不对,那是你的问题,你如果觉得对,那就是对的,你如果觉得不对,我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觉得有问题,所以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判断。另外我可提醒你了,这个大罐很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出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老板有些犹豫,盯着大罐打量了好一会,这才说道:“这个不会是生坑吧?” 老八笑了笑,说道:“这东西外面有一层包浆,怎么可能是生坑?不过呢,它也确实入土过,后来又出土了,经过多年的收藏,所以才会搞成了这个样子。” 老板犹豫了一会:“我还是怕打眼了。” 陆山云在边上说道:“这个孔雀绿釉是低温釉,是入窑二次低温烧成,釉面与坯体的膨胀系数,呈现不同程度的细小开片,受到日久风化、土壤侵蚀,会出现成片成块局部脱落现象,所以这只瓶子才会有这种情况。” “而且,你看这纹饰,四条鱼以不同姿态沉浮于莲池中,栩栩如生,极富意趣,完全符合成化时期官窑的艺术特点。另外底露胎无釉,密集褐色斑点,为成化时期典型之‘米糊底’。这是一件难得的藏品,如果你不要那就太可惜了。” 老板有些疑惑地看着陆山云,问道:“你懂这个?” 陆山云笑了笑:“我叫陆山云,你可以向同行打听一下我。” 老板点了点头,再次思考了片刻,说道:“那好,把东西给我包起来吧。” 老八和老板走到一边,两人嘀咕了一片刻,最后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老板付了钱之后,就抱着东西高高兴兴地走了。 人走了之后,老八才客气地对陆山云说道:“老陆,这回谢谢了。” 陆山云笑道:“省得你们兄弟俩老是说我只知道占你们便宜。” “这位是?”老八笑了笑,接着向孟子涛看去。 陆山云说:“是我亲戚家的,你去把老八叫进来吧,今天要他掏点老底出来。” 此刻,孟子涛才知道,刚才在摆摊的才是真正的老八。 过了一会,正主走了进来:“老陆,听说你想让我掏老底?” 陆山云点了点头:“没问题吧?” “你老陆开口当然没问题,不过钱可得准备好喽。”老八向孟子涛看了看。 “这你就放心吧。”陆山云说道:“最好是御制的玩意。” 老八想了想:“御制的……到是没问题,只是价钱真得有些贵。” 孟子涛笑了笑:“几百万我还能拿得出来。” “行,你们坐这等会,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片刻后,老八拿来了一把紫砂壶。 壶呈方敦式,口足饰以回文印花,雍容华贵。泥色纯紫,细密如绸缎,通体纹饰,腹一面金银彩描绘山水,另三面金彩篆书乾隆御题七言诗,相得益彰。足内阳文篆书“乾隆年制”四字印章款。 孟子涛拿起紫砂壶鉴定,见没有问题就放了回去:“麻烦请个价吧。” “小兄弟不用再看看了?” “我相信八老板不会在这里糊弄我的。” 老八哈哈一笑,给出的价格正合孟子涛的意,双方很痛快地成交了。 孟子涛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而且第一次见面,又已经得到了一只御制紫砂壶了,也别想着再要其它了,不然显得有些贪得无厌了。 所以,老八和陆山云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想要提出走人,没想到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刚才那个老板,就带着七八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老八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老板,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你就是老八?” 那个老板应该也得过了提醒,一点都不显得诧异,开口道:“刚才东西我拿回去请人掌眼了,结果说东西有问题。老八你也是暗市的老人了,居然想拿我当棒槌?!” 老八见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一点都不怂,淡淡地说道:“老板,东西呢?如果你认为有问题,完全可以拿回来,钱我一分都不要退给你,再给你一些补偿。” “东西被我砸了!”老板一挥手:“把这里给我砸了!” “慢着!”陆山云走上前,问:“东西都砸了?” 老板看着陆山云,怒气冲冲地说:“老头,刚才就是你当托,要不是看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全身骨头打断了。” “你去打听打听,我陆某人会不会当别人的托!” 陆山云说道:“而且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保证,那只大罐绝对是真货,不可能有问题,你砸了,亏的不是一点半点。” 老板见老八脸上一点恐惧的神色都没有,心里也有些觉得不太对,正好借着这个话,说道:“哦,那我到要再听听,我到底怎么亏了。” 陆山云说:“按孔雀绿釉自元代在瓷都烧制成功,至成化时达到最高水平,拍品孔雀绿釉局部泛黄,大英博物馆藏品亦有类似现象。青金蓝又名雪花蓝,为宣德时期创烧,而将两种釉色结合,则为成化时期御窑厂独创,由于工艺难度较大,失败率高,成品稀少,流传至今者更属凤毛麟角。” “你那一件品相虽然不是很好,但至少整体没有多大问题,到目前为止,在国内,无论是拍卖市场还是博物馆,或者是民间,我都没有看到有类似的藏品,说明它很有可能是孤品。孤品的价值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老板冷冷地说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说到底怎么证明那是真的。” 陆山云说道:“这件事情很容易,既然你已经把东西砸了,那只要看看瓷片怎么样就知道了,到时真假一目了然。” 老板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刚才自己怎么没有看看瓷片呢?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挥挥手道:“你们跟我走吧。” 正文 第一千六十九章 瓷片失踪了 陆山云等人没说什么,就跟着走了。 路上,孟子涛从老八那里得知了这人的情况,姓扬,外号犀牛杨,以前也是社会底层人士,没念过什么书,就是一混混,因为敢打敢冲,脾气暴躁,又属牛,所以被起了“犀牛”这个外号。 前些年,犀牛杨去了一趟外地,回来之后就一夜暴富,之后就做起了生意,也经常收一些东西。 犀牛杨的身份虽然变了,但脾气没什么变化,这一次听说自己打了眼,他是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带着一群人过来想要算账。 不过,到了这里之后,他的火气了就消了一半,因为史老八在上洛背景也很深,他想要动手也得先掂量一下,这么做的后果,所以才没急着动手砸场子。 既然气消了一半,而且陆山云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带着一起去看看,如果没问题,那就找说东西有问题的算账,顺带着让陆山云把自己的藏品扫一遍。 到了犀牛杨的家,孟子涛总算亲眼看到什么叫暴发户,将近三百平米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玩,什么商周青铜器,汉代玉器,唐宋字画,明清瓷器等等,种类繁多,但扫了一眼发现根本没有几件是真品。 就算是真品,不是普通货色,就是一些个儿歪瓜裂枣,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大家坐了下来,犀牛杨对着陆山云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行,你让人把瓷片拿出来吧。”陆山云说道。 犀牛杨向手下努了努嘴,对方出去了片刻后,却空手而归。 犀牛杨眉头一皱:“东西呢,怎么没有拿回来?!” 犀牛杨的手下说道:“下面说,瓷片被打扫之后扔掉了。” 犀牛杨闻言猛得一拍桌子:“谁他娘的让扔的?平时怎么也没见着有这么勤快过!你去让他们找,找不回来,谁扔的就把手脚给我打折了!” 犀牛杨的手下领命出去了。 史老八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来你这头老牛是被别人忽悠了吧。” 犀牛杨被史老八说的脸上无光,又让人去把鉴定师傅叫过来。 片刻后,之前那个手下又独自一人回来了:“杨总,刚才打扫的人不见了,现在联系不上。” 犀牛杨听了这话后,呼吸都粗了几分:“家里有没有联系过?” “也联系过了,没人!” “玛得!”犀牛杨又把桌子拍得嘭嘭响:“找!无论如何把人给我找回来!” 孟子涛看了看桌子,发现是红木的,难怪这么经拍。 片刻后,鉴定师傅进来了,陆山云见了此人嗤笑道:“我说是谁眼睛这么瞎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尤一眼啊!” 尤一眼本名尤时念,在上洛古玩界也是个有名人物,因为他这人水平只能算马马虎虎,但最喜欢吹牛,把自己说的好像国内最厉害的古玩鉴定师,而古玩界有个行话叫“有一眼”,于是就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尤一眼看了一眼陆山云,并没有什么表示,对着犀牛杨问道:“杨总,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除了那只罐子,还能有什么事情!”犀牛杨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尤一眼说道:“那只罐子肯定有问题啊,咱们不说别的,成化窑素有‘无大器’之说,哪来这么大的罐子啊!” 陆山云嗤笑道:“考古发掘和少量的一些传世品都被你吃了?” 尤一眼说道:“我也不是说没有特例存在,但真要是官窑作品,能卖得这么便宜?” 史老八冷笑道:“怎么着,我要卖多少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再说了,我认为那只罐子值多少就是多少,你觉得我卖便宜就有问题,你脑子坏了还是什么!” 别人卖史老八,尤一眼不怕,他也冷笑一声:“史老八,在座的有几个不知道你的?有钱不赚,你有这么好心吗?” “哈哈,那你觉得如果是真品,那应该卖多少?”史老八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尤一眼说道:“至少三百五十万。” 史老八转过头,对着犀牛杨笑道:“老牛,记住啦,一会至少让他赔这个数。” 尤一眼说:“行,如果我错了,那我赔给杨总三百五十万,但如果我说的对,那你们怎么说?” 陆山云说:“我赔你这个数。”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尤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他已经赢定了:“杨总,你把瓷片拿来,好让他们死心!” 尤一眼这幅模样,让犀牛杨有些疑惑了,难道尤一眼跟瓷片被扔掉,没什么关系? 犀牛杨说道:“瓷片被扔了,而且扔的人也找不到了。” 尤一眼愣了愣:“啊,怎么一会功夫就扔掉了?” “老尤,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犀牛杨说道。 “什么?” “如果你把一件赝品砸掉了,碎片会怎么处理?” “当然扔掉了,但也没这么快吧。” “呵呵,所以我才觉得好玩啊!”犀牛杨笑吟吟地看着尤一眼。 尤一眼脸色一变:“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是我指使的?” 犀牛杨说:“老尤,别这么敏感嘛,我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也是人之常情,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既然和你没关,那你也不用紧张嘛,坐等着收一笔钱就行了。” “杨总说的对。”尤一眼情绪平复下来,他这个时候如果再表现的相当激动,那才是不智的行为。 等了片刻,拿走瓷片的清洁工还是没有消息,史老八就不想等了:“老牛,你这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人找不到,我们一直待在这里?” “再等一会。” 犀牛杨心里也很不爽,但又确实不能让史老八他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念头一转,顿时有了个主意。 “老师傅,你觉得我这里的东西怎么样?”犀牛杨面带笑容地看着陆山云道。 陆山云说道:“东西太多,我还没有细看,而且术业有专攻,我只懂瓷器,其它你让我看,我也看不明白。” “行呀,那你就帮我看看瓷器吧。”犀牛杨笑呵呵地说道。 陆山云淡淡地说:“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免费帮你鉴定的。” 犀牛杨说:“如果一会瓷片拿来了,证明你确实没说错,我自然会给你鉴定的费用,但如果你说错了,你也能免得受皮肉之苦,只要赔我一些钱就行了。我这样应该挺有诚意了吧。” 陆山云点头道:“行,不过我事先说清楚了,我只会帮你看瓷器,而且也不可能把你这屋里的所有瓷器都看了。” 犀牛杨大笑道:“哈哈,没事,我就让你帮我看几件就行了,你们等我过去拿过来。” 犀牛杨起身出了屋子,看来这里应该只是他的伪装,真正的好东西都不放在这里。 片刻后,犀牛杨带着人进来了,除了拿了几件瓷器之外,他还带来了一张桌子。 这桌子尺寸矮小,虽为桌形结构,仍属古代文人所称“案上案”,“案头几”一类。专事陈设香具、文具、盆景、造像所用。别看它整体光素,不设一线,极简之至,实则是用黄花梨制作的,又是明代早期的造型,价值应该不菲。 犀牛杨让人把桌子放好,把瓷器都放到了桌子上,分别是两只瓷瓶,一只瓷罐,以及一对瓷碗。 陆山云走过去鉴定,大概二十分钟后,他给出了结论,东西没问题,都是真品。 陆山云说出结论后,尤一眼脸上露出了得色,看来这几样东西应该都是由他经过手的。 正文 第一千七十章 黄金龙纹镜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杨总,我觉得这张案几有些问题。” 尤一眼脸色一变,指着孟子涛斥道:“你懂不懂规矩,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孟子涛一脸诧异地看向老犀牛杨:“杨总,你不让我说话吗?” “老尤,这个时候,你插什么嘴?”原本犀牛杨就对尤一眼有些怀疑,现在看他这个样子,更加觉得他有问题,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太好了。 尤一眼深吸一口气,向犀牛杨抱了抱拳:“杨总,是我失礼了,不过你应该还记得这张案几的来历吧,我朋友用了十来年了,临走的时候才托我处理掉,现在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说案几有问题,我能不生气吗?” 犀牛杨又换上了笑容:“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你也得听听小伙子的意见嘛,如果他说的不对,我亲手教训他。” “好,我到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见解来。”尤一眼忿忿地说道。 “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孟子涛说道:“通常老家具放几十年到百年,皮壳会发生变化,色泽变得沉稳优雅,火爆气消失,经常使用、磨擦的地方会有包浆,另外,满身或局部会有细微的开裂。有开片,有高高低低的感觉,手摸也会感觉到。” 尤一眼插话道:“你这些都是废话,这张案几上难不成没有你说的这两个特征?” “这么一大把年纪难道就没有一点礼貌?知不知道等别人把话说完了再插嘴!” 孟子涛冷冷地说道:“这两方面确实在案几上都有体现,但为什么这几处地方的差距有这么大呢?” 说着,孟子涛指出了案几上的几处地方,大家发现果然差距比较大,尤一眼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孟子涛哂然一笑:“你要说有地方是不经常接触的地方,特征不明显到也过的去,但这两个地方明明应该是经常接触到的,特征居然还这么不明显,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犀牛杨脸色阴沉地看向尤一眼:“老尤,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太清楚。”尤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时,史老八补了一刀:“我到是知道家具造假者早就发明了一种鸳鸯配,即在老家具零配件的基础上,发展成完器,这类家具,有的地方是老皮壳,有的是新皮壳,收藏者很容易上当。不知道这张案几是不是这样的情况呢?” 这番话,让尤一眼的表情更加的难看了。 “老尤,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这是你朋友用了多年的案几,一定没有问题吗?”犀牛杨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了。 尤一眼辩解道:“我应该是被骗了,杨总,你放心,东西我一定会帮你退了。” 犀牛杨摇了摇头:“老尤啊,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你先回去吧,一会咱们好好谈谈。” “杨总,我确实没有骗你,杨总……” 犀牛杨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人把尤一眼拖了下去。 史老八起身道:“老牛,今天的事情我们也够配合你了吧?” “好吧,等瓷片找到了,我再通知你们。”犀牛杨现在就算不让他们走,也找不到理由了,说起来今天他也够郁闷的,损失了一件真品不说,还发现自己被别人骗,把自己搞得就像傻子似的。 把孟子涛等人送走之后,犀牛杨就阴沉着脸返回别墅,准备把气都撒尤一眼身上,好好“炮制”一般。 一行人上了车,孟子涛对着陆山云问道:“你认不认识吴兴旭?他和尤一眼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吧。”陆山云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事跟吴兴旭有关?” 孟子涛点了点头:“先前我在暗市看到吴兴旭鬼鬼崇崇地跟着咱们。” 陆山云说道:“吴兴旭这人小肚鸡肠,报复起仇家有些不择手段,或许还真有可能是他。不过咱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说是他搞的鬼啊!” 坐在前面的史老八突然开口道:“要什么证据,直接去他家里!” 史老八说做就做,让驾驶员改变方向,并给手下打电话,叫人把吴兴旭给盯紧了。 吴兴旭住的是在原址重新修建的老民居,一行人赶到吴兴旭家时,就见吴兴旭正在门口和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说着什么,那个中年妇女一幅焦急的模样,说着说着,两个人居然吵了起来。 “吴兴旭,我告诉你,你不给我钱,我就去跟杨总说,是你让我把东西丢的了,到时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兴旭听了这话,马上变了表情,笑嘻嘻地说:“春花,别这样,咱们也是老熟人啦,平时我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你这样让我心里很难受啊!” 中年妇女朝着吴兴旭啐了一口:“呸!别说的这么好听,这些年,你让我赚了几个钱啊,再说了,我难道没让你睡?” “小声一点,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多丢人?”吴兴旭连忙上前捂住妇女的嘴,还向着左右张望,生怕这话被别人听到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他们坐的车子停了下来,史老八下了车,对着吴兴旭说道:“吴老板,今天的兴致不错嘛,还有心在门口打情骂俏。” 吴兴旭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孟子涛,心里咯噔了一下,面带笑容地说:“原来是史老板,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史老八脸色一沉:“都这个时候,你还跟我打马虎眼,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史老板,你在说什么啊?”吴兴旭还在装疯卖傻。 史老八冷笑道:“行,有种你一会面对犀牛杨的时候,还能表现的这么淡定。” 陆山云接过话道:“不怕告诉你,尤一眼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撑不住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把你供出来了。” 看到旁边的中年妇女慌张的样子,陆山云对她说道:“想必瓷片就是你去丢的吧,我看你还是老实交待比较好,为了别人自己有家不能回,你觉得亏不亏?” 还没等中年妇女开口,吴兴旭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脸相迎道:“哎呀,看我这人,实在太没礼貌了,让大家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走走走,咱们进去再说。” 吴兴旭十分热情地把大家迎进了屋,带到客厅后,对着里屋高声喊道:“老婆,把我柜子里面的太平猴魁拿出来。” “哟,吴老板舍得拿太平猴魁招待人啦?”史老八略带讥讽地笑道。 吴兴旭笑着说:“这话说的,茶叶就是用来喝的,现场不喝,难道变成陈茶的时候再喝吗?” 史老八笑嘻嘻地说:“吴老板说的好,这样,一会让我带个两三斤回去,没问题吧?” 吴兴旭立马苦着脸说:“你说笑了,我家里的这些太平猴魁都是我朋友送我的,一共半斤都没有。” 史老八摸了摸胡子:“这样呀,那给我带个二两吧,太少没意思,喝两次就没得喝了。怎么,难道连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吴兴旭哪怕再肉痛,也只能答应。 片刻后,吴兴旭的老婆拿着茶叶回来了,她看到那个中年妇女的时候,脸色都黑了,要不是吴兴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再加上她也感觉到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非得闹起来不可。 接下来,吴兴旭先给大家泡了茶。 太平猴魁是全国十大名茶之一,由于茶园皆分布在350米以上的中低山,土质多黑沙壤土,土层深厚,富含有机质。茶山地势多坐南朝北,位于半阴半阳的山脊山坡。产地低温多湿,土质肥活,云雾笼罩,出产的茶叶十分出众。 吴兴旭的太平猴魁是状元级,一斤茶叶都要上万元,而且有钱都很买不到,非常难得。 孟子涛品了几口茶汤,兰花香明显,口感鲜爽醇厚,汤色清澈透亮,色泽苍绿匀润,确实是极品太平猴魁。 吴兴旭泡了茶,正准备把茶叶拿走,就见史老八伸出手来。吴兴旭只得憋屈地分了二两茶叶给史老八。 史老八笑呵呵地收好茶叶,说道:“吴老板,别一幅哭丧脸,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实在的,我这人还是比较好‘糊弄’的,如果是犀牛杨,那你不死也得被扒层皮了,你还是准备一下,一会怎么跟犀牛杨交待吧。” 吴兴旭说道:“犀牛杨根本不可能过来找我。” “哦。”史老八看了旁边坐立不安的中年妇女,明白吴兴旭应该是通过她,影响到了尤一眼,至于用的什么方法,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他笑着说道:“看来这位大姐是中间人喽,你可要注意安全啊!” 中年妇女闻言脸色立刻苍白,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 吴兴旭哈哈一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做犯法的事情?这么多人知道,如果你发生不幸,第一个肯定找到我的头上啊!” 吴兴旭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暗骂史老八坏事,要不是史老八找上门来,他肯定让这女的失踪了。 “吴老板,咱们现在应该可以谈谈我的损失了吧。”史老八喝着茶,优哉游哉地问道。 吴兴旭问道:“史老板,不知道你们想让我怎么赔偿?” 史老八说道:“先给我们赔偿些精神损失费,这一点没问题吧?” 吴兴旭点头道:“行,你说个数,我一定尽力满足。” 史老八笑着说:“大家都是同行,提钱多不好,拿几件清三代官窑,这事也就过去了。” 吴兴旭听了这话,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寒光:“史老八,你当我还真怕你吗?大不了我到局子里待着,把你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到要看看你下半辈子过的怎么样!” 史老八皮笑肉不笑地说:“哟,挺能耐啊,有本事你到局子里说去啊,你是不是忘记那年在秦岭的事情了?” 吴兴旭猛得一怔,心跳开始加速,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什么秦岭里的事,警告你,别胡说八道啊!” 史老八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当事人都死了,所以没人知道那件事情了!” 孟子涛心里十分好奇,听这话的意思,死了好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吴兴旭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把那面镜子卖给我。”史老八说道。 “什么镜子?”吴兴旭装作诧异地问道。 史老八淡淡地说道:“别自作聪明了,我既然知道了镜子还在你这,就不可能轻言放弃,这回咱们可以好好谈谈,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错过这次,事情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说到这,史老八顿了顿,让吴兴旭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道:“你才四十多岁,还有大好的人生,何必因为一面镜子,跟自己过不去呢?而且,你还有家人,你总不想他们也过上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吧?” 吴兴旭怒目圆睁:“史老八,你威胁我!” 史老八淡淡一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是威胁你,你心里有数。那东西如果不珍贵,我想你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态度了吧?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是东西重要,还是你一家人的命重要。”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也变得压抑了,吴兴旭一会握拳,一会松开,显然情绪波动很大。 片刻后,史老八开口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东西你到底卖不卖给我,如果你拒绝,我立马走人,但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 “呼!”吴兴旭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好吧,你能给我多少钱?” “这个数!”史老八伸出三根手指:“怎么样,我的诚意应该足够了吧。” “好!” 吴兴旭重重地点了点头,起身走进了里屋,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拿着一只盒子回来。他打开了盒子,放到史老八的面前:“你看看东西对不对。” 史老八从口袋时掏出一付手套戴上,随即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面以黄金打造的镜子,呈葵花形,圆钮。主题纹饰分为两部分。内区两朵祥云衬托飞天龙,龙首回转,张口吞珠(钮),龙爪粗突,尾角纠结。强健腾跃的龙体和矫健的四肢具有独特卓异的动律美、节奏美和力度美,将飞龙威武雄健之势表现的淋漓尽致。外区四朵祥云和四个文字花饰,铭文合读为“千秋万春”。 孟子涛在旁边打量,从纹饰等特征,这面黄金镜应该是大唐时期打造的,而且龙纹威武雄健,制作时应该还是盛唐时期。 整面镜子纹饰精美,铸造精良,档次之高仅从工艺之精湛处可见一斑,更何况还是用黄金打造的,给孟子涛的第一印象就不是一件凡物。 看到这面黄金龙纹镜后,史老八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镜子没问题吧?”吴兴旭看着史老八,但表情看起来确实有些古怪。 “没问题,跟我去银行转账吧。”史老八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却看到吴兴旭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干嘛?”史老八皱着眉头,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吴兴旭笑呵呵地盯着史老八,表情十分畅快:“你难道没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史老八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心里还直犯恶心,哪还不明白自己这是中招了,指着吴兴旭斥道:“你居然敢给我下毒!” “给我倒吧!” 吴兴旭话音刚落,史老八仰头倒在了沙发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吴兴旭见他这个样子,阴沉着脸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为什么都过去几年了,你们还一直盯着这件事情,并且还找上我呢!难道就不能让我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看着史老八嘴巴一张一合,吴兴旭面目狰狞地说:“别跟我说,只要我把东西卖给你们,你们就会放我一马。关于这面镜子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除非我得了失心疯才会相信你们会放过我!” 史老八费尽力气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我也没指望他们能放过我,再说了,有你们几个垫底,我也不亏。” 说到这里,吴兴旭看向坐在旁边的孟子涛等人:“呵呵,你们要怪就怪自己,跟着谁来不好,非要跟着史老八,这人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狼,他刚才没有避开你们说话,就表示你们也在他的必杀名单里了,反正都要死,还不如现在这样没有痛苦地死去,还能痛快一些。你看,我对你们多好,哈哈!” 讲到最后,吴兴旭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闭嘴!”孟子涛怒喝一声。 吴兴旭的笑声嘎然而止,仿佛见鬼似地看着站起身来的孟子涛:“为什么你会没事,难道你有解药?这是不可能的!这种毒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无色无味,你怎么可能不中招?” 正文 第一千七十一章 四面镜子 事实上,孟子涛也没有料到吴兴旭会下毒,好在他体内的灵气居然有免疫毒素的作用,不然他现在应该也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了。 “啰嗦什么!” 孟子涛快步来到吴兴旭的面前,直接点了他的穴位,吴兴旭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了沙发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吴兴旭发现自己除了说话之外,一动都不能动,表情显得非常恐惧。 孟子涛环顾四周,现场除了他和吴兴旭没有中毒之外,包括他的老婆之内的所有人都中毒了,史老八中毒最深,已经陷入昏迷,其他人虽然还醒着,但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照这个情况,孟子涛估计毒素应该是藏在装在黄金龙纹镜的盒子里的,所以史老八最严重,看那样子估计要不了几分钟就嗝屁了。 而且这个毒素太厉害,其它人如果不马上进行救治,估计也要步史老八的后尘。 所以,孟子涛懒得跟吴兴旭啰嗦什么,直接搜身,但却并没有发现和解药类似的东西。 “解药呢?”孟子涛问道。 吴兴旭笑吟吟地说道:“你把我放了,我就告诉你解药在什么地方?” “你看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傻子’两字?”孟子涛冷笑道。 “那你自己去找解药吧!”吴兴旭摆出了一幅不合作的态度。 “随你!” 这么要紧的关头,孟子涛可不想跟吴兴旭啰嗦什么,直接用上了审讯的手段,让吴兴旭自己在那痛苦的挣扎,他则拿出了稀释过的灵液,喂给了陆山云,发现确实能够起到解毒的作用,但如果不救治,也只能拖延片刻。 孟子涛先给大家服用灵液,能拖就先拖着,接着先救治陆山云,好在他的医术水平够高,针灸在内力的配合下,总算把包括史老八在内的人,从死亡边救了回来。 说起来,孟子涛也认同吴兴旭说的差点,史老八当着他和陆山云的面,直接说出那些话,就没安什么好心。要不是还要从史老八那问出事情的原委,孟子涛真不想救他, 因为中毒的后遗症,陆山云等人现在还是浑身无力,讲话都没有力气,估计还要去医院住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直到这个时候,孟子涛才去解除了对吴兴旭的惩罚。 吴兴旭这个时候,就像是一条快要死的鱼,翻着白眼,嘴巴一张一合喘着粗气,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解药呢?” 孟子涛给了吴兴旭两记耳光:“说话!” 现在的孟子涛,在吴兴旭眼里就跟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样,听到孟子涛的声音,他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强行聚了口气,说:“在我房间的一个柜子里……” 客厅还有这么多病人,孟子涛也不好独自一人去找解药,好在没过多久,他刚才在治疗之前联系的同事和救护车都到了。 孟子涛让同事处理病人,自己去找到了解药,检查了没有问题后,再给陆山云等人服用,虽然他的治疗有效果,但到底没有解药那么对症。 接下来对吴兴旭的审问到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实在是吴兴旭一想起刚才的遭遇就惶惶不可终日,哪还敢再谈什么条件。 关于那面黄金龙纹镜,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吴兴旭还是个在西京走街串巷的铲子,一年风里来,雨里去也就赚个辛苦费。 转折在吴兴旭认识了一位盗墓头子,之后一段时间,他加入了这个盗墓头子的团伙,不过他并不下墓,主要是处理各种脏物。 一天,那个盗墓头子通知他,发现了一座古墓,不过因为前段时间下墓死了一个人,所以想让他代替在外面望风,问吴兴旭愿不愿意,吴兴旭最后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吴兴旭跟着盗墓团伙进入了秦岭,之后一切顺利,也发现了古墓,但没想到在挖掘的时候出现了意外,突然挖出了别的东西,其中有小量的黄金珠宝,还有已经腐烂的书画作品。另外,还有两面黄金制作而成的镜子,以及半块帛布。 帛布上有文字,是使用金文书写的,不过盗墓团伙中没有认识金文的人,一开始大家并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意外挖出了这么多宝贝,大家都非常兴奋,每个人都分了不少钱财。 由于吴兴旭是帮团队处理脏物的,认识的专家比较我,帛书文字的破解就交给他了。 他和盗墓头子一起找了一位专家破解,得知了其中的内容,帛书的内容比较简单,说的是大唐安史之乱之时,有人搜刮了不少进贡的宝藏,埋在了一个地方,而四面镜子就是钥匙。 得知是这么回事,吴兴旭和盗墓头子都有些呆住了。 要知道,大唐盛世,万国敬仰,五湖四海前来朝拜的使者川流不息,进贡的宝藏更是不可胜数,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充满朝库,每件都有它的奇特的地方,可谓每件都是价值连城,除了小部分皇帝留在身边把玩以外,很多宝藏皇帝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赏给了身边的皇亲国戚。 经安史之乱后,这些宝藏大多不知所终,又历经千年的风雨,现如今都已石沉大海,唯有留下了一个个令人赞赏不已的奇特传说。 而其中大名鼎鼎的游仙枕、夜明枕都藏在帛书中记载的地方。 游仙枕那么神奇的东西,说价值连城应该不为过,而且这样的宝贝还不止一件,换谁都会心动,更别说吴兴旭他们这些人了。 于是,盗墓头子又想回去接着挖,争取把剩下两面镜子以及记载着宝藏地点的半块帛书挖到。 但令吴兴旭气愤的是,这回居然没有带他一起去,只是他知道盗墓头子的凶残,所以不敢反驳,好在盗墓头子还是留了一面镜子在他手里,就是他拿出来的黄金龙纹镜,说是为了以防意外。 那几天,吴兴旭一直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果,没几天,他接到了盗墓头子打给他的电话,说被人盯上了,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让他快点带着镜子躲起来,如果接不到他的电话,就别回西京了。 吴兴旭大惊失色,连夜返回了上洛老家躲了起来,过了半个月,他还没有接到盗墓头子的电话,知道对方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正文 第一千七十二章 进展(上) 之后,吴兴旭也托人暗地里进行调查,但出乎意料的是,盗墓头子和他的手下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当初帮忙破解金文的老专家也意外出车祸去世了,他相信肯定不止巧合那么简单。 当时吴兴旭怕的要死,担心自己也被人暗害了,还出去躲了几个月,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于是,吴兴旭重新回到上洛,用自己前几年赚的钱做了些小买卖,平时也收藏一些古玩什么,一直安安稳稳地到了现在。本来这件事情已经被他埋藏到了心底去了,却还是逃不过被找上门的命运。 听了吴兴旭的讲述,孟子涛心里的疑问并没有变少,比如那些盗墓贼到底为什么失踪,是被盗墓团伙的老大给暗害了,还是被其他知情人士,破解文字的专家又是被谁害死等等。 另外,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因为当初盗墓团伙挖掘的地方,离他推算的宝藏地点很近,吴兴旭他们很有可能挖到的就是他们要寻找的宝藏。 于是,孟子涛审讯了吴兴旭后,连忙跟这回寻宝负责人通了电话,让他派人立刻赶到宝藏所在地检查情况,看看附近有被挖动的痕迹。 至于其它疑问,还有一个史老八可以询问,但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史老八的大脑居然被毒素破坏了,清醒之后成了一个傻子,智商就只有两三岁儿童那样,这令他措手不及。 孟子涛叹了一口气,觉得这次的行程可真不顺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可能事事都能称心如意。 好在这些事情都有别人进行调查,不用孟子涛操心,到也省得他烦心了。 第三天,孟子涛去找江明保,准备参加宋明岩组织的交流会。 第四天,对于这次交流会,孟子涛多少有些期待,毕竟吴兴旭和史老八都是一个古玩圈子的,说不定能够在这场交流会上打听到一些线索。 由于昨天的事情进行保密了,所以江明保并不知道,孟子涛到了之后,就笑着问昨天的收获,孟子涛也把昨天得到的御制紫砂壶拿出来让他欣赏,江明保见了之后也是称赞不已。 宋明岩组织古玩交流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所以邀请了不少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请了记者帮忙宣传。 孟子涛和江明保赶到举办交流会的酒店时,还看到记者正在采访。 江明保在上洛的古玩圈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不少同行,到了大厅之后,江明保就跟孟子涛介绍起朋友来,孟子涛只能做些表面功夫,毕竟他是易了容来的,认识了也没用处。 不过,江明保的朋友也只是客套一下,给点江明保面子,没几个人对孟子涛感兴趣,这也省得孟子涛麻烦。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厅渐渐聚集了一群上洛古玩圈子的同行,其中一些相熟之人在一起侃侃而谈。 孟子涛跟着江明保来到他的一位朋友那,这人比较和气,对孟子涛也很客气,一点都没有因为孟子涛年轻而区别对待,孟子涛对他的印象也不差。 “老李,宋明岩这是搞什么呢?”江明保朝着放在主席台中央被锦布盖起来的展台努了努嘴。 李从显笑着说:“我还以为老江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呢。” 江明保有些诧异地问:“什么消息,我真没有听说过。” “你以为宋明岩如果没有得到好东西,他会想到组织这场交流会吗?”李从显笑着问。 “这到也是,那他弄到什么好东西了?”江明保问道。 李从显说道:“据说是一幅唐伯虎的《牧童晚归图》,今天的重头戏,就是让大家鉴赏这幅作品。” 江明保说:“唐伯虎的作品啊,那确实噱头挺大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从显说:“连记者都请来了,他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不会这么做。” 江明保有些期待地说:“那一会到要好好欣赏一下。” 大家正聊着天,孟子涛看到犀牛杨朝自己走了过来。 犀牛杨说道:“小子,问你点事,史老八到哪去了,怎么联系不上?” 孟子涛见他颐指气使的态度,心里就不舒服,淡淡地说道:“我和他又不熟悉,怎么知道他在哪?” 犀牛杨本来就是暴躁脾气,找了史老八一夜都没有找到人,心里正憋着一团火,听孟子涛这么说,立马就爆了:“小子,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太好说话了?!” 孟子涛冷笑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有本事你就动动我试试。” 犀牛杨气极而笑:“是不是觉得有史老八给你撑腰,你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这时,江明保插话道:“杨总,别激动,你和小吕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犀牛杨冷笑道:“我和他有误会?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江老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孟子涛对着犀牛杨说道:“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啰嗦,有什么招就拿出来,我接着!” 犀牛杨见孟子涛说的这么硬气,心里也有些警惕,不过当面被孟子涛这个小辈这么对待,他心里的怒火也压不下去,况且,他也不觉得孟子涛是条过江猛龙,哂笑道:“行,小子,我记住你了!” 说完,犀牛杨转身就走。 江明保有些急了:“你怎么跟他对上啊,这家伙就是个混混,就算对朋友,也会在背后捅刀,完全没有底线。而且上洛他还是地主,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孟子涛笑了笑:“江老师,这事你就别担心了,说实在的,我还正差理由找他麻烦呢。” 江明保闻言愣了愣,此刻的孟子涛在他眼里有些神秘了,难道他的身份也不一般? 想到这里,江明保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发现陆山云的身影,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忍不住对孟子涛问道:“老陆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孟子涛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隐瞒:“陆老师确实受了点伤,不过只要在医院里住两天就没问题了,你还是等他出了院再联系吧。” 江明保见孟子涛这么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有些担心,但转念又想,如果陆山云真得出了事,他的家人肯定会联系自己,想来现在就算受伤也严重吧。 因为这件事情,气氛有些不对,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江老师,昨天发生了一些意外,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跟你说,希望你能见谅。现在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现场哪位和史老八的关系最好,对史老八最了解?” 江明保心里猜测,孟子涛这么问,是不是和史老八有关,他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说道:“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说,史老八是什么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我们一般不会和他这样的成为真正的朋友。要说关系最好的,正前方的麻九杰算一个,还有就是左边的成继天了,至于其他人,关系都不比他和老陆好到哪去。” 孟子涛问道:“不知你和这两位的关系怎么样?” 江明保摇了摇头:“我和他们的关系只能说一般。” 旁边的李从显说道:“我到是和麻九杰比较熟,但是我帮你们介绍了,你准备怎么做呢?” 李从显这个问题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就算他帮忙介绍了,孟子涛总不好直截了当地向麻九杰询问史老八的消息,想来麻九杰如果和史老八关系密切的话,也不可能把秘密讲出来。 当然,孟子涛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那实在太蠢了。 正文 第一千七十三章 进展(中) 孟子涛笑着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李从显显得有些犹豫,他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孟子涛又到底是什么身份,担心说多了会引火烧身。 孟子涛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说:“这事等交流会结束后,咱们再说吧。” 时间差不多了,宋明岩上台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交流会正式开始, 大厅里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展台,与会者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拿到展台上让大家点评,如果对自己带来的藏品有信心,还可以参加评选活动,由宋明岩邀请来的专家评判,最终决出名次的头三名,可以获得一些奖励,不过这只是为了热闹而已,并不是交流会的重点。 很快,整个大厅热闹起来,与会者开始对摆在展台上的古玩进行点评。一般拿出来的古玩都是与会者精挑细选的,粗品良多,让众人大饱眼福。但也不是说没有赝品,毕竟马有失蹄,更何况这年月高仿实在太多,一不小心就打眼了。 不过,在这种场合,除非是仇人,就算发现是赝品,大家说话也比较客气,不会表现的太咄咄逼人。 一把品相不错的古琴被摆在十几个人中间的展台上,藏家是一位六十多岁的男子,大家都围着古琴评头论足。 “这把仲尼式古琴品相不错啊,而且还是漂亮的蛇腹断,想必至少应该是宋元时期的古琴吧,能够这么完整地保存到现在,实在很难得啊!” 在时间的作用下,古琴的木质与漆灰会发生一些缩涨变化,令琴面的表漆慢慢出现一些形式各异的断痕,尤其在当古琴校音、弹奏或换弦时,漆面常会受到一些额外的压力,致使其出现许多断痕,也称为断纹。 而蛇腹纹就是其中一种,其纹横截琴面,纹间距离为一寸或二寸,节节相似,就像蛇腹下的花纹而得名。 一般来说,元朝以后的古琴基本不会出现蛇腹纹,所以如果是元朝之后的古琴上有蛇腹纹,必然是假的。 “是呀,如果音质够出众,价值上千万也是正常的。要是能够证实是名家所用,那价值……” “好东西呀!” 大家都在谈论这张古琴的价值,而且周围的人听到讨论也都围了上来,一眨眼的功夫,现场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围过来了,把展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此情形,宋明岩连忙叫了人过来维持秩序,对着古琴的主人笑道:“老吕,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从哪搞来的这张珍贵的古琴?” “算是运气好吧。”吕藏冬笑着说道:“不过我运气再好,也比不过宋老板啊,听说你的那幅画刚刚到手,就有人花三千万购买,可不是我这张古琴能比的。” 宋明岩表面上谦虚了一番,心中得意不已。 “哟,吕老板,你这古琴看着不错嘛。”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 吕藏冬往旁边一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淡淡地说道:“对钱少来说,我这张古琴应该只能算得上马马虎虎吧。” 被吕藏冬称为钱少的那位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看起来油光满面的,一双绿豆眼看起来炯炯有神。 他哂笑一声:“吕老板,不是我说,在我眼里,你这张古琴可不是马马虎虎,而是分毫不值!” 吕藏冬讥笑道:“看来钱少确实财大气粗,宋代的古琴居然都分文不值。” “宋代的古琴在我眼里当然是宝贝,但这玩意嘛……嘿嘿!”钱少摇了摇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吕藏冬脸色立马就变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我东西不对可以,每个人都能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你总要讲出个所以然来吧,否则你就是污蔑!” 钱少不屑一顾:“你让我说我就说,你有多大脸啊?” “宋老板,他这么做符合交流会的规矩吗?”吕藏冬转过头对着宋明岩问道。 宋明岩暗骂了一句:“你们之间的仇怨牵扯到我身上干嘛。” 只不过,现在他毕竟是地主,有纠纷他肯定得解决,于是笑着对钱少说:“吕少,我也挺好奇这张古琴的问题,能不能给我们讲解一下,让我们涨点知识,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立刻有人出声附合。 “宋老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但让我给他说,我还真没那个兴趣。” 说到这,钱少突然走到不远处的孟子涛面前,笑眯眯地说:“这位兄弟是我朋友,由他替我说,应该没问题吧?” 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位钱少,为什么会找上自己?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当然没问题。”宋明岩也看出了一丝奇怪,不过只要能把问题解决了,他也不在意过程是怎么样的。只不过这个年轻人能够看出这把古琴的问题所在吗? 孟子涛可不想当冤大头,正想回绝的时候,却见钱少不断用眼神给自己暗示,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孟子涛上前说道:“这张琴的做工无疑是非常出众的,可惜有人画蛇添足了,给它加了断纹。” 吕藏冬冷笑道:“那我到要问你,用什么办法能够制作出这么自然的断纹?” 孟子涛说:“要说办法,还真不少见,比如在制作的时候,把鸡蛋清放于灰中调成漆,涂抹在琴上。做完后将琴用甑蒸,然后悬挂在干燥的地方,琴干后即裂,有断纹,而且看起来也比较逼真。” 吕藏冬反驳道:“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而且!” 孟子涛看了看吕藏冬,心里为他悲哀,他说:“古琴伪制断纹其实是很容易的,也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你难道不觉得你这张古琴的漆色犹新,与真的古琴不同,无法骗人。因为漆的纹络可以作伪,但漆的颜色却不可作伪。” “宋代的漆器传到今天,其漆质已变化很大,成为乌黑色,绝无光泽,与木炭相同。且漆质与木质结为一体,故表面常现有木纹。但是你这张古琴,虽然也仿出了这两点,但你不觉得太不自然了吗?” 孟子涛说到这里的时候,吕藏冬就沉默了,周围的人也都窃窃私语,显然有些认同孟子涛的判断了。 吕藏冬当然不愿意认输,这张古琴可是他花了大价钱,真金白银买下来的,认输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只不过,对孟子涛来说,这张古琴的破绽实在不少,哪怕吕藏冬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孟子涛还是能够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吕藏冬带着他的古琴黯然离开了,孟子涛跟江明保等人打声招呼,就把钱少带到一个僻静的地点。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孟子涛盯着钱少说道。 钱少笑嘻嘻地说:“你应该就是孟子涛吧,别跟我说你不是,我知道你易容了。” 孟子涛很是奇怪:“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钱少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如松,至于我为什么能够认得出你,你看看那边的那位就知道了。” 孟子涛朝着钱如松指的方向看去,看着向自己挥手示意的舒泽讶然失笑,走过去拍了拍舒泽的肩膀:“你怎么来上洛了?” “嘿嘿,叔公让我送了一台设备过来。你昨天在网上说,我就过来碰碰运气,还真见到你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 “声音,刚才我就在你和你朋友的身后进来的。” 孟子涛恍然,这回易容只是为了不让祝中实的人发觉,肯定不会刻意掩饰声音,舒泽能够听出来再正常不过了。 “刚才的事情干嘛把我也牵扯进来?有什么深意?”孟子涛问道。 钱如松说:“吕藏冬和史老八是亲戚关系,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 孟子涛有些不太明白:“我和他接下了仇怨,我调查起来不就更不方便吗?” 钱如松笑着说:“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不过容我卖个关子,等交流会结束后,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到时你就知道刚才的用意了。” “这事还保密啊?”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反正早晚就会知道。 接下来,孟子涛和舒泽他们一起在大厅里转悠,边闲聊边点评小展台上的古玩,期间,孟子涛也拿出了他的那把紫砂壶,果然受到了宋明岩的重视,想要把这把紫砂壶收入囊中。 交流会达到尾声,参加评选活动的古玩都已经决出了名次,宋明岩亲自给持宝人颁奖,随即在大家的注视下,掀开了主席台上的展台上的红布,一幅山水画顿时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只见了画卷上群峰耸峙,急流飞瀑,苍松翠柏,生机盎然。坎坷的山径上,母子牛走在回家的路上,牧童骑坐牛背,横笛吹奏,怡然自乐。 整幅画的画法秀润,虚实生发。石法用小斧劈细皴密擦,间用长线轻松勾勒,尚有周臣遗规。而石上高耸的乔木,则与文徵明画法相近。 唐伯虎年轻时与文徵明极友善,又极佩服其人品学问,尝一度愿意委屈身份拜文徵明为师,故早年吸收文徵明画法自在常理之中。 正文 第一千七十四章 进展(下) 虽然这幅画上落款未记岁月,但从画法论,孟子涛认为这是唐寅较早时期的作品,还是十分难得的,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至少有两千万左右吧。 孟子涛转过头,正准备和舒泽说话,就见舒泽一幅疑惑的样子。 “怎么了?”孟子涛小声问道。 “这幅画我先前见过。”舒泽说道:“而且一模一样,照理说,对方不可能卖掉的啊。” 孟子涛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展台上的画,说道:“这是真迹啊。” 既然孟子涛说是真迹,那应该错不了了,舒泽说道:“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问题,这事我回头打听清楚。”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展台上的画卷,毕竟这等级别的书画作品颇为难得,又是唐寅的作品,肯定得好好欣赏才是。 接下来,等大家欣赏的差不多了,宋明岩又搞出了一个点评的环节,大家嘴里发出的当然都是赞美之词,惹得宋明岩开怀大笑。 鉴赏了这幅作品,上午的交流会基本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慈善拍卖会,这事被安排到了下午。 孟子涛和舒泽名下都有慈善事业,又不用靠这个赚名气,所以对下午的慈善拍卖会并没有兴趣。 于是,交流会结束后,孟子涛请托江明保帮忙介绍宋明岩,只不过结果并不好,宋明岩虽然也对紫砂壶有意,但还要孟子涛补上百万差价,才肯把蓉花花神杯转让给孟子涛。 论价值,孟子涛的御制紫砂壶和蓉花花神杯相差无几,如果五十万以内,孟子涛说不得也就同意了,但宋明岩要价百万,对孟子涛来说就非常不合算了。 既然谈不拢,孟子涛也不强求,大不了再找其他人打听。 本来,孟子涛还想向李从显打听情况,不过钱如松得知之后,就跟孟子涛说,据他了解,这两个人跟史老八关系并不怎么密切,还不如让警察去打听。 论消息,自己肯定不如钱如松这个本地人,孟子涛同意了他的意见。 江明保他们是本地古玩圈的,慈善拍卖会不能不参加,与是孟子涛跟他们告辞了。 仨人去解决了午饭,接着在钱如松的带领下,前往吕藏冬的前妻家。 路上,钱如松告诉了孟子涛刚才让他解释古琴有问题的用意,其实就是因为吕藏冬的前妻。 吕藏冬和前妻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小三插足,而且吕藏冬还因为小三打了前妻,所以前妻对吕藏冬恨之入骨,一心想要把吕藏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出头之日。 钱如松因为和吕藏冬有过几次冲突,所以也对吕藏冬十分痛恨,前段时间偶然得知吕藏冬和前妻的关系,就想试试能不能通过吕藏冬的前妻进行打击,于是试着接触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能如愿。 听了钱如松的讲述,孟子涛心里有些嘀咕,都六十多岁的老头了,还找小三,真是个老色鬼。 他说道:“也就是说,那把古琴其实是吕藏冬的前妻设好的局?” “差不多吧。”钱如松笑道。 舒泽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她说的话有几成可信度?” 钱如松耸了耸肩膀:“她的要求咱们已经满足了,如果她拿不出来证据,我也不是好相与的。” “那就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吧。”舒泽说道。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吕藏冬的前妻家,按了门铃后,马上就有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才四十出头,长相甜美的女人,得知此人正是吕藏冬的前妻,孟子涛和舒泽多少有些惊讶,女人实际年龄五十多岁,能够保养的这么好已经不错了,而且模样又好看,实在想不通,六十多岁的吕藏冬干嘛还要找小三。 当然,这个问题他们只是好奇,并不想关心这两人的家事。 周诗妍看到钱如松,显得很高兴,邀请大家到客厅,并给大家倒了茶。 “上午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老不死既没有了面子又没了里子,等他知道古琴是我找的,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心情。” 孟子涛注意到周诗妍的笑容之中有丝残忍之色,暗自摇了摇头,虽然周诗妍是受害者,但心里如果充满了仇恨,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钱如松笑着说道:“周姐,你交待的事情我办好了,不知我的事情……” 周诗妍说道:“这事等会再说,你们先帮我鉴定一样东西。” 钱如松有些不乐意了:“周姐,当初咱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诗妍说:“怎么着,你难道还觉得我会骗你不成?而且实话跟你说,我让你们鉴定的东西,也是和那老不死的有关的。” 钱如松看向孟子涛和舒泽,孟子涛笑了笑道:“只要你相信我们的鉴定结果就没问题。” 周诗妍笑着恭维了一句:“这位小兄弟应该就是上午点评的那位吧,没想到年纪轻轻,眼光却很不错,连当初掌眼的师傅,都没你说的那么详细,真是后生可畏啊!” “你过奖了。”孟子涛微微一笑。 钱如松接过话道:“好了,大家的时间有限,你还是快些把东西拿出来吧。” “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急,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周诗妍笑着起身向卧室走去。 “老妖精,怪不得吕藏冬会找小三呢。”钱如松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片刻后,周诗妍拿了一幅古画回来了。 “这幅画是明朝周臣的作品,是那老不死的离婚的时候赔给我的,说是能值七八百万,我一直没觉得他会有这么好心,虽然许多人都说没问题,但我心埯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周诗妍跟吕藏冬做了几十年夫妻,也学了一些书画方面的鉴定技巧,眼力还是有一些的。 画卷展开,一幅出色的山水画出现在大家面前,只见画中远处宫阙耸立,飞檐翘角,苍松翠柏环绕,宛若仙境,雄伟神奇,如云的宝塔傲立山峰之颠遥望长空,湖阔云天,群山耸峙。湖岸渔舟唱晚,丛林中茅屋数间,远山云漫雾嶂,似有万里之遥。 另外,画上的题识为“姑苏周臣”,印文为“东村、舜卿”。并且还有一方吴湖帆的鉴藏印。 吴湖帆是民国年间沪市最有名的画家“三吴一冯”之一。他的祖父是著名的书法家吴大征,家中祖传的青铜器和书画很多,加上吴湖帆的眼力好,后又收购了大量的明清书画,成为上海最有影响的书画收藏家之一。 吴湖帆在书画鉴定上的成就之高,可以从鉴定黄公望的两件山水画上体现出来:清代乾隆非常喜欢历代书画,但在鉴定的时候有时失之于主观的臆断,将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看成赝品的就是吴湖帆。20世纪30年代,吴湖帆在为“中国古物赴英国展”的展品审查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的失误,为这件真迹平了反。 他还在朋友的书画旧藏中偶然发现了《富春山居图》的首卷《乘山图》,并以高价收购下来,此画现在是浙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片刻之后,孟子涛开口道:“周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吴湖帆鉴定《睡猿图》的故事?” “没有,你说来听听呢。”周诗妍摇了摇头,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吴湖帆在他的收藏生涯中也存在一些问题:一是他收进了一张所谓的宋代画家梁楷的《睡猿图》,其实这张画是张大千造的。他收到之后,请著名的鉴定家叶公绰于该画的诗堂上面题了“天下第一梁疯子”七字跋文,此画现存海外一家博物馆中。 事实上,以吴湖帆的鉴定水平和他对张大千画风的熟悉,加之画上还有张大千请叶公绰来“帮忙助阵”的题跋,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吴湖帆应很容易看出这是一件老朋友的杰作,上当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这是吴湖帆明明知道是张大千的假画,但为了经济或其它目的,故意为之而已。 正文 第一千七十五章 两面镜子 等孟子涛讲完,周诗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也跟那个什么《睡猿图》是同一种情况?” 孟子涛说:“我认为八九不离十,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你再找其他专家看看。” “那些个酒囊饭袋,只会说好话,就算看出问题都不会讲出来。” 周诗妍语气有些愤怒,接着问道:“小兄弟,你为什么说这不是周臣的作品呢?” 孟子涛整理了一下语言,接下来做了一番详细的解释,因为言语通俗,周诗妍又有些基础,基本让她对孟子涛的判断信服了。 周诗妍沉默了片刻,从她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可见她的心情颇为不平静。 半响,她突然冷冷一笑:“老不死的真当我好欺负吗?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说到这,她让孟子涛等人稍等片刻,起身又回到卧室,这回等了好一会,她才带着一个文件袋返回来。 “你们要的资料都在这里,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后半辈子在里面别出来了!” 孟子涛拿起文件袋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几本账本,上面记录着每一笔生意的来历和去处,其中大部分都有史老八有关,而且在上面,孟子涛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程长洋。 程长洋虽然消极对抗,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还是查到了一些眉目,他很可能是寻灵卫的一员,那么史老八是不是也是寻灵卫的人,或者有关呢? 如果史第八和寻灵卫有关,那就能解释,他的消息来源,如果当初盗墓贼一伙失踪,也是寻灵卫做的,那同样也就正常了。 不过孟子涛再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如果当初寻灵卫就插手,不可能到现在才去抓人。 得知史老八很可能跟寻灵卫有关,孟子涛就有些急了,要知道寻宝队正在镜子出土的地方查探呢,要是遇到寻灵卫的人,可就麻烦了。 于是,孟子涛连忙跟那边的负责人通了电话,希望他们注意安全。 也真是巧,负责人正好要跟孟子涛通报消息,说是宝藏所在地已经找到了,但因为地壳变动,导致方位也发生了改变,发现的地方离镜子出土的地方很近,但只有少量的东西出土,很可能已经被人光顾了。 这个消息对孟子涛来说,实在太糟糕了,本来,这次寻宝之行,除了深埋在地下的宝藏之外,还想让祝中实的人上钩,现在可能和祝中实有关的人没有突然踪迹不说,宝藏还只是得到了小部分,想想都觉得郁闷。 孟子涛没有在这方面纠结,跟负责人说,自己马上会前往宝藏的所在地。 通话结束,孟子涛就匆匆告辞,反正关于史老八的信息已经有了一定的眉目,只要往这方面调查就行了,现在还是宝藏重要。 出了门,孟子涛就小声地跟舒泽解释了一下,舒泽因为好奇,表示也想去看看。 宝藏所在地的直线距离,离上洛不是很远,但因为是山路,走起来就慢了,一行人直到半夜才赶到地方。 这个时候,舒泽已经累的够呛,孟子涛的体力就好太多了,直接去找负责人询问现在的情况。 “汤教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当初这些东西埋藏的时候,应该是草草处理的,没有很好的保护,导致地质灾害的时候,受到了很严重的破坏。瓷器就不说了,一些书画作品的损失,简直令人扼腕长叹!” 说到这里,汤教授一脸痛惜,这一点,孟子涛也能够理解,这如果确实是温韬留下来的宝藏,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了,书画作品最少也应该是唐朝五代时期的,甚至王羲之的《兰亭序》也有可能在里面,要是就这么毁了,那就令人痛心疾首了。 孟子涛和舒泽在汤教授的带领下,去看了挖掘出来的东西,其中确实有一些书画作品的影子,只是这些东西都已经腐烂了,孟子涛就算修补的本事再大,面对这等只能看得清形状的东西,也毫无办法了。 舒泽说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如果这些东西确实是温韬的宝藏,数量未免也太少了一些吧。” 孟子涛也觉得舒泽说的有道理,现场虽然有一些金银、瓷器等物,但数量实在太过稀少,充其量也只有二十多岁而已。 你要说这二十多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也就算了,事实上,这些东西就算对孟子涛来说都只能说马马虎虎,更别说温韬这个大盗墓贼了,他就算要藏,也不可能只埋藏这样的东西。 你要说是不是先前已经被盗墓贼光顾了,先不提这里离镜子出土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如果盗墓贼真发现了这里,难道还会留下一些金银? 孟子涛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里会不会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宝贝其实都放在帛布上说的那个地方? 大家讨论了一下,俗话说狡兔三窟,孟子涛的猜测可能性很大。 于是,孟子涛做了安排,首先还是以宝藏原先的地点为中心向周围查探,除了寻找四散的宝藏之外,最重要还是寻找剩余的两块镜子以及半场帛布。镜子到没什么,用黄金制作的不用担心腐败,帛布那就不好说了。 虽然担心,改调查的还是要调查,另外,还要继续调查史老八,以及当年的盗墓贼团伙,争取尽快找到玄武镜,以及那半块帛布。 对孟子涛的安排,汤教授等人都没有异议,他这边明天就开始行动。 第二天一大早,大部分人还在睡觉的时候,孟子涛起床洗漱,开始在周围逛了起来。事实上,他当然并不是在闲逛,而是在使用异能寻找土里的宝贝。 孟子涛找了一圈,收获也有,但结果并不能令他满意。按照情况,地下的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可以找出来的,并不用他特意把地点标出来,而且这样他也不好解释。 “啊!” 孟子涛正准备继续探寻,却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声,紧接着就有人大呼小叫起来。 孟子涛连忙跑过去查看,原来是被蛇给咬伤了。 孟子涛看了一眼旁边的蛇尸,原来是一条“原矛头蝮”,这种蛇俗称烙铁头蛇,是有毒蛇,它致死率虽然不高,但是致残率非常高,毒液能让肌肉溶解。由于这种毒蛇咬人后,疼痛感不强,所以很多人会放松警惕,延误治疗,造成严重后果。 伤者被咬的地方是小腿上,孟子涛连忙让他站好了,这样伤口离心脏位置远,蛇毒不容易扩散。然后将伤口上端用绳子扎起来,防止蛇毒跟着静脉血液侵入全身。 “你们等一下,我去找到药材。” 说着,孟子涛就去寻找治疗蛇毒的草药,虽然营地也有解蛇毒的药,但没有他亲手配的对症,效果也要差一些。 事实上,野外有许多草药可以治疗蛇毒,如果能够及时找到,在被毒蛇咬伤之后,就能救自己一命。 孟子涛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天南星,天南星是一种常用中药,全国各地几乎都有。具有燥湿化痰、祛风止痉、散结消肿的功能,可用于治疗顽痰咳嗽、风痰眩晕、外治痈肿、蛇虫咬伤等作用。 天南星现挖的直接洗净捣碎敷伤口就行了,治疗蛇毒效果比较出众,当然,这只是急救方法,医院还是要去的。 孟子涛的记忆中,有不少救治蛇毒的方法,而且不会产生后患,正好秦岭是个采药材的好地方,采了一些天南星后,他又去找一些辅药材。 “子涛,你在哪呢?” 孟子涛正采着一株药,听到舒泽的喊声,他回应道:“采药呢,就来!” 孟子涛采了一株药,正准备回去,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微微一怔,马上就用异能查探周围,他心头一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两面镜子居然就在前面不远处。 因为采药,孟子涛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锄头,现在正好用上,由于镜子埋的并不深,孟子涛力气又大,很快就被他挖出来了。 孟子涛简单地做了一些伪装,把镜子放到包里就返回营地。 看到孟子涛,舒泽就说道:“营地又不是没有蛇药,还用得着你去采药吗?” “我这个效果好啊。”孟子涛让人去处理草药,从袋子里拿出了镜子:“要不是我去采药,就遇不到这两面镜子了。” 舒泽眼睛都直了,叫道:“靠,你这是什么运气!” 孟子涛呵呵一笑,拿出工具,把镜子上的泥土处理干净。 这两面镜子也都是用黄金制作的,镜子背面分别刻有朱雀纹和虎纹,分别代表南方和西方。两面镜子无论从做工还是尺寸,都和那面龙纹镜相差无几,应该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舒泽打量着两面镜子啧啧称赞:“现在只剩下一面镜子还有半块帛布了,照你的运气,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事哪是我能够知道的,希望越早越好吧。” 正文 第一千七十六章 得到花神杯 开了几句玩笑,舒泽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照理说,帛布既然记载着关键信息,不是应该随身带着的吗?怎么会埋在地下呢?” 孟子涛说:“这点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也许当初出了什么意外吧。” 舒泽说:“那剩下半块帛布去哪找?” 孟子涛笑道:“所以我说,接下来是纯靠运气了。” “拼运气这事你最在行啊!”舒泽哈哈一笑。 孟子涛心里有些怨气:“哪能回回有好运啊,就像这回,本来还想开开心心地找到宝藏,没想到接连出现意外,而且芙蓉花神杯也没买到,你说我不倒霉?” 舒泽嘻嘻笑道:“这算什么,你这是一直顺风顺水惯了。” “可能我确实太顺风顺水了。” 孟子涛反思了一下,马上就调整好了情绪,去查看那位被蛇咬了的队员的情况。 由于救治及时,再加上并不是剧毒蛇,伤员的情况良好,休息几天就没问题了。 接下来,孟子涛把已经找到镜子的消息告诉了汤教授,汤教授十分兴奋,他吃了早饭后,就动员大家迅速行动,争取有更大的收获。 孟子涛把没有搜寻过的地方再地毯式的“轰炸”了一遍,随即就跟汤教授告辞了。 上了车,舒泽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能够把那半块帛布找到呢。” “要是有这么容易就舒服了!” 孟子涛往车椅上一靠,问道:“宋明岩那幅唐寅的山水画的事,你有没有问清楚呢?” 舒泽说:“他拿去鉴定了还没有结果呢,估计应该也快了吧。不过看了宋明岩的那幅画,我觉得可能是高仿的。” 说到这,他笑了起来:“如果东西确实不对,那就好玩了。” “怎么好玩了?”孟子涛有些好奇。 舒泽笑着说道:“我这位朋友的妻子有个妹妹,姐妹两个人从小到大都一直在竞争,从衣服、成绩、工作,最后到选老公,没有一样不争的。只是妹妹运气不太好,娶了个丈夫结婚时挺不错的,婚后因为投资生意出了问题破产了。” “我朋友性格不错,觉得到底也算是一家人,因此时不时的会给小姨子一家一点好处、便利之类,让他们重整旗鼓。他妻妹一家我也见过,总觉得是道貌岸然之辈,以前也劝过他防一手,但他没有听我的,还说我看人不准,这回我到要看他怎么说。” 孟子涛笑道:“你也别这么说,万一人家也是看错了呢?” “嘿嘿,换你你会信吗?”舒泽说道:“这事还得让宋明岩配合一下,问清楚他那幅画的来历。” “他会告诉你吗?” “嘿嘿,就凭我的身份,你觉得他会不会说?”舒泽得意一笑:“说起来,你也是傻,如果你用真面目去收购花神杯,他还能不给你啊。” “这不是想着,别泄露行踪吗?结果鱼都没有钓到。”孟子涛叹了一口气。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别灰心,祝中实也是老奸巨猾,要不然早就逮起来了,要不然怎么会现在还让他逍遥自在。” “灰心到不至于,只是失去了一次机会,觉得有些可惜。” 孟子涛想了想,心想:“看来内部还是要整顿一遍啊!” 这回居然连祝中实手下的人影都没出现,也难怪孟子涛会往部门内部出了内奸这方面考虑了。 中午吃过饭,俩人带上钱如松前去找宋明岩。 到了宋明岩的公司,跟前台说了一声,马上说有一位漂亮秘书下楼迎接,带着一行人来到宋明岩的办公室。 此刻宋明岩的办公室里,除了宋明岩之外,犀牛杨也在,对于这家伙,孟子涛当然没什么好感,不过现在他已经恢复本来面目,也就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钱如松给双方做了一番介绍,宋明岩和犀牛杨脸上都是笑容,非常热情,只是介绍到孟子涛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觉得孟子涛有些眼熟,但他们都没往石百行就是孟子涛这方面想,毕竟两人的地位相差太大,也不会想到孟子涛居然还会易容这一出。 大家寒暄了片刻,宋明岩笑着说道:“不知舒少对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舒泽微微一笑道:“事情很简单,你那幅唐寅的画作还在吧?” 宋明岩笑容有些生硬:“您是想要这幅画吗?” 舒泽呵呵一笑道:“要是宋老板能够割爱,那就再好不过了。” 宋明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舒少,跟您说实话,如果您要那幅画,我还真不舍得。” 舒泽说:“就知道你舍不得,不过问你一个问题应该没事吧?” 宋明岩正了正神色:“什么问题?” “那幅画的来历。”舒泽说道。 宋明岩彻底放心了,这种事如果是别人来问,他肯定要掂量一下,但舒泽来问,那就没问题了。 他笑着说:“舒少您还真来巧了,那幅画的主人,是由杨老板给我牵线搭桥的。” 犀牛杨接过话道:“那幅画的主人名叫杜若愚,住在晋阳,他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在晋阳古玩城开了一家古玩店,不过这幅画的来历,他当初并没有提起,只说画的来历没有问题。” 舒泽问道:“你有没有他的名片?” “有!”犀牛杨连忙掏出名片,递给了舒泽:“这名片您收着吧,您如果去他那,只要拿出这张名片就没有问题了。一般只要不是太过为难的问题,他都会答应的。” “那就谢谢你了。”舒泽笑着说道。 犀牛杨很是开心:“您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舒泽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心情不错,不过看到孟子涛就坐着没有什么表示,心里微微有些奇怪,难道花神杯他不要了? 孟子涛看到舒泽给自己使眼色,只是报以微笑,暗示他不用急,舒泽也就没有多说。 考虑到孟子涛是古玩圈内人,舒泽和钱如松也都对古玩很感兴趣,犀牛杨和宋明岩都讲了一些古玩圈子里的趣闻,不过对孟子涛来说,都是老掉牙的事情了,没感觉到多有趣。 孟子涛抓到一个机会,指着不远处的书架说:“宋老板,你那书架上是一组花神杯吧?” 宋明岩笑着说:“是花神杯,不过都是一些赝品,只是作为摆设而已,要是真品我可不敢就这么那在办公室。”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是仿作,但我觉得品质也挺高的,我能否欣赏一下?” 不过是一级仿制品,宋明岩哪会不同意。 于是,孟子涛走过去,一一拿起各只花神杯欣赏了片刻。 回到座位后,他笑着说:“虽然这组花神杯都是仿制品,不过做工都非常精良,应该是高手制作的吧。” 宋明岩笑着说:“这些都是我在瓷都请人订做的。说起来,我对花神杯已经慕名很久,只是青花粉彩花神杯太难得了,我到现在为止,这找到一只芙蓉花神杯,也只能请老师傅做一套,解解馋。” “是呀。”孟子涛深有同感地说:“到目前为止,我一共才只找到五只青花粉彩花神杯,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凑齐一套啊!” 宋明岩听了这话,马上转了一个念头,说道:“花神杯实在太难得了,我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收集一套了。孟老师,要不我收藏的那只芙蓉杯转让给你可好?” 孟子涛笑道:“我当然欢迎之极,但老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不知宋老板想要些什么?” 宋明岩一脸诚恳地说道:“孟老师,我对您的书法敬仰已久,不知能否有幸收藏您的书法作品?” 孟子涛猜都猜到了,不过,他觉得交换也是合适的,全让他再向以前那样不计篇幅的书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只要你舍得就行。” “肯定舍得!”宋明岩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他来说,一只花神杯价值上升空间其实有限,但孟子涛的书法上升空间就很大了,等个几年估计就能上一层台阶,比花神杯可划算多了。 孟子涛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不过我也不能让宋老板吃亏,咱们一起在本地找一位专家,等会鉴定我的作品价值,有没有问题?” 宋明岩也连城说好,这样他就算吃亏,也不会亏太狠了。 大家商量好到底请哪位专家过来,接着,宋明岩邀请大家去他的别墅做客,并且将两件花神杯与陈逸进行交换。 舒泽可不想去宋明岩的别墅,太麻烦不说,去了肯定得应酬,于是开口说在宋明岩的别墅附近,有一个环境不错的茶馆,到那里去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宋明岩见此也只得答应了下来,如果能够请到孟子涛和舒泽去他的别墅中做客,肯定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并且,他所收藏的一些拿不定主意的古玩,也可以让孟子涛帮忙鉴定,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孟子涛去买了一些宣纸,这才来到约定的茶馆,他们前脚到,宋明岩后脚就拿着花神杯到了。 孟子涛先鉴定了花神杯,确实是真正的粉彩芙蓉花花神杯,没有任何问题。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给宋明岩创作了一副草书书法作品,现在他心里对自己作品的价值已经有些底了,干脆就照着花神杯的价值来创作。 孟子涛书写的时候,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很快,他们都被孟子涛高超的书法水平所折服,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情绪。 之后,邀请的专家也到来了,他看到孟子涛刚刚创作完成的书法,简直惊为天人,赞美之词不绝于耳,都夸上天了。 最后,他告诉宋明岩说,能够用花神杯换一幅这等作品,肯定是大赚特赚了。 宋明岩相信专家的判断,而且孟子涛的书法水平也是亲眼所见,对于这桩交易他十分满意,痛快同意了下来。 与宋明岩分别后,孟子涛他们准备去饭店吃晚饭,正准备上车,就看到犀牛杨凑了上来。 “孟老师,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子涛不喜犀牛杨,而且周围又不是外人,就说道:“杨老板,都是朋友,有事你直说就行了。” 犀牛杨面带着一丝献媚地笑容:“如果我手里有花神杯,不知道能否交换您的书法作品?” 孟子涛问:“你手里有花神杯吗?” “现在暂时还没有。” “那等你有了,再来联系我吧。” “好的。” 孟子涛见犀牛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半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一定要确定好了真伪。” 犀牛杨拍着胸口保证道:“您放心,我拿赝品去,肯定丢不起那个人。” 孟子涛暗自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见识过犀牛杨的为人,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 等犀牛杨走了,舒泽笑道:“这家伙到打的好算盘,只不过这事传出去,估计有不少人会拿着宝贝来交换你的书法吧。” “我还求之不得呢。” “你就不怕你的书法泛滥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有不少人会拿宝贝来交换我的书法似的。” 孟子涛笑了笑:“当然,我也不会滥竽充数,也会控制好数量。” 舒泽笑道:“你心里有数就行,说实在的,你现在的书法可真够好的,哪天也给我写一幅吧。”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我的水平还需要磨练个一两年,到时再给你写吧。” 舒泽马上说道:“别,成熟有成熟的好处,不成熟也有不成熟的好处,到时有人研究你的书法作品也就有了对照了,说不定还更为难得。”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还说别人打的好算盘,你不也是吗?” 舒泽笑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孟子涛看到钱如松脸上的羡慕之色,也表示会送一幅书法给他。钱如松高兴地差点跳出来,不过他肯定不可能让孟子涛白白送他,怎么着,也会礼尚往来,让孟子涛在他的藏品中挑选一件。 正文 第一千七十七章 守规矩 从上洛出发坐火车来到晋阳,孟子涛和舒泽以及江醒坐车到下榻的酒店,他们刚刚整理好了行李没多久,正做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舒泽的朋友就到了。 柴承宣是个相貌憨厚,带着书生气质的青年,一看到舒泽,他就苦笑起来。 舒泽打趣道:“怎么样,不听我的言,吃亏在眼前。” 柴承宣说:“你也别说的这么肯定,万一他也是被骗的呢?” 舒泽笑着说:“行,那咱们打个赌,赌注就是你收藏的那幅丁云鹏的扇面。” 柴承宣摆摆手:“谁跟你打赌啊!” 舒泽嘿嘿一笑:“弟妹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柴承宣苦笑道:“我哪敢跟她说啊,说实在的,平时帮忙我都基本不跟她提起,偷偷摸摸的做,真要告诉她,还不得把家给拆了。” 舒泽说:“我看你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明明知道你老婆不喜欢她妹妹一家,你还要帮忙,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柴承宣叹了一口气:“不都是一家人吗?为什么搞得这的好像仇人一样。” “你都三十六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天真。”舒泽哂然一笑道:“你当他们是家人,他们当你是棒槌!” 见柴承宣顶着一副苦瓜脸,舒泽也就不再刺激他了,说道:“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柴承宣有些犹豫:“你觉得我怎么办?直接撕破脸吧,我岳父岳母肯定难做,但如果不管不顾,我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要我说,你就应该改改脾气,到不是说让你变成恶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别把所有亲戚,都当成是善良的羔羊。” 舒泽说道:“至于这回的事情,咱们先一步步来,把事情先调查清楚。”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柴承宣心里的顾虑,别到时又变成“圣母”了。 柴承宣对这个意见表示了同意:“就这么办吧,走,我先尽一下地主之宜。” 舒泽笑着说:“今天可要好好宰你一顿!” “你只要能吃得下,随便你吃……” 一行人跟着柴承宣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饭店,从络绎不绝的客人来看,这家饭店的菜肴肯定差不了。 大家说笑着正准备走进饭店,看到门口有个年轻人,手里抱着几本古籍跟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商量着。 老人苦口婆心地劝道:“小伙子,八百一本已经不少了,你看这天气也不好,又何必在门口等着,还不如拿着钱回家吃晚饭去。” 年轻人说道:“大爷,你别说,我既然答应了别人,哪怕你出一万块钱一本,我也不会卖给你的,做人要诚信。” 老人摇了摇头:“听门卫说,你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他还不出来,如果他不出来,难道你准备等到明天啊!” 年轻人想了想:“我等到十二点,如果他还不出来,那我就不等了,自认倒霉。” 老人苦笑道:“小伙子,你的心眼确实很好,但在这个社会,你一定会吃亏的。” 年轻人说:“我爸说了,吃亏是福!” 老人一阵无语,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一脸遗憾地走了。 孟子涛对着小伙子手里的古籍使用了异能,都是一些清代的古籍,而且其中还有一本比较贵重,价值近万元,总体而言,就算一千块钱买一本,也算捡漏了。 孟子涛暗道一声可惜,之后随着柴承宣等人进了饭店。 柴承宣看起来挺老实,其实也是个有趣的人,大家说说笑笑,吃的非常欢快。 大家酒足饭饱,准备回酒店休息,明天一起去古玩店打听。 一行人快要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争吵声,吵架两个人,一个是络腮胡,还有一个正是刚刚在门口的年轻人。 孟子涛有些诧异,现在离他们到饭店已经有两个小时了,年轻人还在不说,居然跟人吵了起来,实在有些奇怪。 等走近了之后,听了几句,孟子涛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络腮胡先前跟年轻人谈好了价格,不过现金不够,于是就去找饭店里的朋友借钱,却被朋友拉着吃饭。 吃完饭,络腮胡看到年轻人居然还在,心里就有些纳闷,觉得自己会不会买亏了,于是想要降价购买,年轻人当然不同意了。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这位老板,生意哪有你这样做的,我好心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居然还要压价买,你亏不亏心啊?”年轻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络腮胡冷笑道:“呵呵,小子,别说的这么好听,要不是你觉得我是棒槌,你会在这里等两小时,你真当我傻啊!” 年轻人想到自己在这里吹着冷风,却还要被人污蔑,忍不住骂道:“你放屁,刚刚有人出八百块钱一本我就因为等着你没卖,你却还要压价,良心都到哪去了?” 络腮胡喝了不少酒,本来脾气就比较暴躁,听年轻人说话这么不客气,顿时怒了:“小子!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八百块钱一本都不卖,你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我到要看看有谁八百块钱一本买你的书,如果没人,那就别怪我抽你!” 本来这事络腮胡就不占理,现在居然还要威胁年轻人,让孟子涛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年轻人开口道:“你手里的几本古籍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你玛……”络腮胡见居然有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回过头正准备骂孟子涛,看到孟子涛旁边的柴承宣,到嘴边的话立马缩了回去。 柴承宣冷笑道:“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络腮胡讪讪一笑道:“柴总,真抱歉,我是被这人气的口不择言了。” 柴承宣说:“难道他说错了吗?刚刚我们到这里的时候,确实有人愿意花八百一本的价格,买下他手里所有古籍,你还不知好人心,换谁都会生气。” 络腮胡微微一怔,这种小事,柴承宣肯定是不会骗自己的,看来自己确实冤枉了年轻人。 络腮胡到也光棍,马上就对年轻人道了歉,说道:“小伙子,真是对不起,是我搞错了,这些书我愿意花八百块钱买下来。” “不用了,咱们先前谈的买卖作废了!”年轻人也是个倔脾气,老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对方既然冤枉、威胁他,哪怕再出高价,他也不卖了。 络腮胡尴尬之余,有些恼怒,要不是柴承宣在这里,他真想揍年轻人一顿。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兄弟,这些书都不错啊。” “那是,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年轻人得意一笑,说道:“你要的话,八百一本我卖给你。” 年轻人确实有些倔,但并不傻,知道自己的书应该值这么多钱,并没有按照自己先前给络腮胡的价格出价。 孟子涛觉得年轻人的性格挺可爱的,笑了笑:“这个价格万一你吃亏了呢?” 年轻人说:“还是那句话,既然我出了价,那就不会变了,更何况这个价钱我已经赚了不少,做人还是知足比较好,知足才能常乐。” “说的好。”孟子涛哈哈一笑:“我也不让你吃亏了,一千块钱一本,我买了。” “不用,我说八百就是八百,多一分我都不要!”年轻人虽然心里在滴血,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孟子涛笑道:“你不觉得后悔就行。” 年轻人的性格说好听点叫守规矩,说难听点叫不知变通,不过和这种人打交道比较容易,不用花费什么心思。 付了钱,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年轻人:“这是我的名片,交个朋友吧。” 年轻人接过名片看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打量孟子涛。 “有什么问题吗?”孟子涛笑着问道。 年轻人恍然大悟,有些激动地说道:“您是孟老师吧!” “应该吧。”孟子涛笑道。 “孟老师您好,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您!”年轻人激动地想要跟孟子涛握手,不过伸到一半的时候,可能觉得自己手有些脏,连忙缩了回去,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孟子涛上前跟他握握手:“放心,我没有洁癖。” 年轻人干笑一声:“孟老师,谢谢您帮我解围。” 孟子涛说:“那是因为你的东西足够好。” 年轻人挠了挠头,接着就跟孟子涛行介绍自己。 夏高威是个腼腆的年轻人,不怎么会说话,说了几句之后,就不知道跟孟子涛说什么了。 孟子涛为了避免尴尬,让夏高威去吃饭,有事可以跟他联络。 夏高威笑着应下,兴高采烈地走了,今天虽然受了一点气,但能够认识到孟子涛他就觉得合算了。 等孟子涛一行走了之后,络腮胡心里开始憋屈起来,虽然他没有想出来孟子涛是谁,但以夏高威的表现来看,这人肯定有些地位,一些小玩意肯定不会看错,那也就意味着,他走宝了。 想想煮熟的鸭子都快要到自己嘴边了,最后却被自己搞得飞走了,络腮胡的心里就觉得十分憋屈,连吐几十口“晦气”。 正文 第一千七十八章 十竹斋画谱 大家走向酒店,舒泽笑着说:“这小子到是挺守信用,不过太死板,要不是咱们在,今天准吃亏。” 孟子涛笑道:“也不一定,说不定还有人站出来呢?” 舒泽不屑地说道:“得了吧,现在的人一般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几个人会多管闲事?就那小子的性格,社会早晚会教他怎么做人。”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难道你就知道他没有人撑腰?而且做古玩生意的,有几个不是人精,真要是个老实人,我还真不信他能在这行里混的下去。” 也许正应了孟子涛这句话,第二天一早,孟子涛正准备下楼吃早饭,就接到了年轻人的电话,说是手上古籍,想要卖给他,打听他现在方不方便。 孟子涛跟他讲了自己现在下榻的酒店,等他吃了早饭,年轻人就赶到了。 许建宾从包里拿出几册古籍放到孟子涛面前:“孟老师,昨天的事情谢谢您,这是我两年前得到的一套《十竹斋画谱》,您看看。” 《十竹斋画谱》八卷,为明末胡正言辑选,明高阳、凌云翰、吴士冠、魏之璜、魏之克、胡宗智、高友及行一和尚等同校。胡正言、汪楷等刻。明崇祯十七年出版的画册性质的画谱 《十竹斋画谱》兼有收录名画讲授画法供人们鉴赏和临摹的功能。分为《书画谱》《墨华谱》《果谱》《翎毛谱》《兰谱》《竹谱》《梅谱》《石谱》等八大类,收入胡正言本人的绘画作品和复制古人及明代的名作三十家。每谱中大约有20幅左右的画,每幅都配有书法极佳的题词和诗,总共180幅画和140件书法作品。 因此,其在书画界相当有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综合性画谱。 孟子涛看到面前的古籍,微微有些惊讶,因为这并不是市面上传的刻本,而是手抄本,他拿起一本打开,心里更加惊讶,因为无论从书法还是画技来看,作者都颇为不凡,而且还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只是,令孟子涛觉得的可惜的是,这几册抄本保存的并不好,基本上每本都有缺页的情况,而且有的还是关键地方,这样导致题跋、落款等能够证明作者是谁的地方,都没有了。 把八册《十竹斋画谱》都看了一遍,孟子涛猜到了作者可能是谁,心里隐隐有些激动,连忙对这几册画谱使用了异能,而结果不但证实了他的猜测,而且还令他相当惊喜,已经很久没有遇到的观宝机会,居然又出现了。 说起来,孟子涛先前遇到两次拥有“观宝”器物的时间,相隔没有多久,所以他以为遇到能够使用“观宝”技能的次数应该不低,但没想到,直到刚刚,他都没有遇到一次,这才知道可以“观宝”的器物是相当罕见的。 不过,孟子涛觉得自己懂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能不能“观宝”也无所谓,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正当他快要忘记这茬时,突然又出现了,还真是意外之喜。 更令孟子涛感到兴奋的是,这套《十竹斋画谱》的作者居然是石涛。 石涛在书画界可是如雷贯耳了,作为明清时期最富有创造性的杰出画家,他擅花卉、蔬果、兰竹,兼工人物,尤善山水。 其画力主“搜尽奇峰打草稿”,一反当时仿古之风,其画构图新奇,笔墨雄健纵姿,淋漓酣畅,于气势豪放中寓静穆之气,面目独具。书法工分隶,并擅诗文。与弘仁、髡残、朱耷合称“清初四高僧”。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石涛怎么会亲自书写一遍《十竹斋画谱》,当然,这种事他无需搞明白,只要能够获得好处就行。想想他即将能够学习到石涛绘画技巧,他就忍不住激动。 按下有些激动的情绪,孟子涛抬起头,对着许建宾说道:“这套《十竹斋画谱》非常不错,上面的字画有石涛的意境,可惜保存的不怎么好。” 对于许建宾,孟子涛不怎么想说谎,当然,他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说出作者是谁。不过他相信,即使他这么说,许建宾应该也不会把孟子涛当棒槌。 许建宾有些惊喜地说:“您认为作者是石涛?” 孟子涛含糊其辞地说:“这一点我并不能确定,只是说有一点石涛的风格。” “可能只是和石涛的风格有些像,或者模仿石涛的吧。”许建宾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孟老师,您如果觉得这套《十竹斋画谱》还可以,请收下吧。” 孟子涛说:“这套《十竹斋画谱》我觉得还是挺有价值的,我就不客气了,你开个价吧。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太便宜,我也不好意思下手啊。” 许建宾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万吧。”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万一作者确实是石涛呢?” 许建宾到也看得开:“那也是您的能力,就凭我这个小商贩,肯定是没办法证明它的作者是石涛的。”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跟你实话实说,如果在商言商,一万我还要压价,但现在嘛,我也不能让你吃亏,毕竟水平摆着的,一册十万,我给你八十万吧。” 孟子涛到不是不能再多给一些,但有些事情必须适可而止。其实,就算这个价钱,普通人心里都会犯嘀咕,担心会不会有问题。 许建宾的反应跟孟子涛的猜测差不多,他听了孟子涛的话顿时一惊,这个价格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不但没让他激动,反而有些愣神。 半响,许建宾回过神来:“孟老师,您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高了?” 孟子涛笑了笑:“这要看你怎么认为,你有可能是赚了,也有可能亏了。” 许建宾挠了挠头:“说实在的,这个价钱真得让我头大,不过这套《十竹斋画谱》我本来就是准备送给您的,您想给什么价钱都行。” “好。” 孟子涛笑了笑,事实上,他之所以给出八十万这个价格,也有试探许建宾的意思,现在看来,许建宾的回答符合他的判断,今后可以多接触一下,如果没问题,可以吸收进自己的班子。 孟子涛给许建宾转了账,之后和许建宾随便聊聊,逐渐了解了许建宾的一些情况。 两人正聊着天,舒泽找了过来,也加入了闲聊。 九点多钟,柴承宣拿着画到了,许建宾见他们有事,便提出了告辞。 “看来还真被你说对了,你们这行就没有几个不是人精的。”舒泽笑着说道。 孟子涛说:“他还真算不上人精,只是做事有原则。” “有原则好啊,回头我打听一下,问问他愿不愿意为我工作。”柴承宣说。 孟子涛立马说道:“别,宣哥你可别跟我抢人啊。” 舒泽问:“你也看上他了?” 孟子涛点点头:“你看我摊子铺的那么大,今后随着发展,肯定还要扩张,到时人手就更加紧张了,我怎么着也得建设一个人材库了,总不能一有困难,就请你们帮忙吧。” 舒泽认同孟子涛的想法,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亲兄弟明算账,换作是他,也不可能时时靠着别人,更何况还是人事上的事情,更不能马虎了。 接下来,柴承宣把他的画拿出来,让孟子涛鉴定,结果并没有出现意外情况,确实是一幅赝品。这令柴承宣最后的一点期望都破灭了,心情也变得有些沮丧。 正文 第一千七十九章 画技(上) 看到柴承宣这个样子,舒泽忍不住有些生气:“你这家伙能不能争气一点,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个样子,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柴承宣苦笑道:“你骂吧,骂我一通我心里还好受点。” “受不了你,真想抽你一顿!”舒泽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孟子涛笑了笑,插话道:“现在咱们去杜若愚的古玩店吧。” “行,就让某人见一见‘黄河’吧。” 一行人坐车来到晋阳的南宫古玩市场,到了那,看到肩摩踵接的人流,才恍然过来,今天是周末开市,广场上布满了摊位。 舒泽跟孟子涛对视一眼:“先逛逛?” 孟子涛笑道:“我随便。” 柴承宣也说:“我的事情不急,反正店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就搬走。” “那就出发。”舒泽大手一挥,身先士卒走进了市场。 说起来,南宫这个市场已经有些年头了,远在上世纪80年代,晋阳古玩市场便初现雏形,不过原先不在这里,后来在政府的引导下,南宫成了古玩摊贩的栖息地。由一条南北方向长约100米的大街和一条东西方向长达200余米的大街相连构成。 随着古玩市场的发展,政府因势导利,在市场南北街以西,迎泽大街以南的空地上开辟了地摊市场,就成了现在孟子涛他们看到的占地6000平方米的南宫古玩市场。 孟子涛他们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不过市场上还是人头攒动,操着各地口音的摊主忙碌着跟客人介绍物品,或者讨价还价。 都说行家看门道,淘宝要赶早,那些天蒙蒙亮就穿梭在各个地摊之间的低头寻宝的人才是真的古玩爱好者,所以大部分行家,早就已经淘了东西走了。 孟子涛对南宫古玩市场也是耳闻已久,到了这里,发现果然物品包罗万象,货物林林总总,很多在生活中已经消失不见的东西,在这里或许你还能觅见。 比如说,还能看见许多父辈们使用过的东西。八十年代的老录音机,还有机械手表,算是上个世纪的“大件儿”。 另外,有摊位上,还在醒目位置放着“五朵金花”一套,钩起了大家的回忆。 可能有人不知道“五朵金花”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1979年的5分硬币、1980年的2分硬币和5分硬币、1981年的1分硬币和5分硬币,。当年它们没有进入流通市场,如今价格已飙涨至万元以上。 古玩市场的东西就是这样,一有赚头,假冒伪劣便出现了,所以现在购买这些钱币,还是要多个心眼,只有原盒包装的才是“真身”,散币很可能是假的。 舒泽打量着摊位上的东西,说道:“这里我以前来过两次,现在虽然热闹了,东西也多了,但原先文艺气息很浓的地方突然变得像集市一般,感觉和以前不同了,感觉没那么好了。” 柴承宣对这番话表示认同:“现在我觉得古玩在这里越来越有沦为配角的趋势,再这么下去,我看这个盛极一时的市场前途堪忧啊。” 孟子涛笑着说:“这事有这里的管理者和商贩们关心,咱们还是专心捡漏吧。” 舒泽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你有目标了?”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别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了。” 孟子涛带着舒泽来到旁边一个专门经营钱币的摊位,他蹲下身打量着摊位上的物品,随手拿起一枚硬币把玩着。 或许是看到孟子涛对钱币有意思,摊主伸长了脖子,对着孟子涛小声说道:“小兄弟,对银币感兴趣吗?”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你有好货吗?” 摊主笑呵呵地说:“我这有奥地利版的船洋。” “船洋”是指国民政府在上世纪30年代铸造的海洋帆船图案银币的俗称。在我国近代发行的上千种老银币中,其影响仅次于“袁大头”银币。 “船洋”除了发行流通的三种外,还有数种试铸币流传于世。分别为美国、英国、意大利、东瀛、奥地利版试铸样币,图案正面为孙中山侧面像,上缘刊写“中华民国十八年”,背面为三桅帆船图。 这五个国家试铸样币图案基本相同,均是按照政府所拟定的标准图设计雕刻试铸,为数极少。一般品相的奥地利版船洋,市场价值在两万左右,很受玩家欢迎。 孟子涛微微一怔,问道:“老板,你这确实有奥地利版的船洋?” 摊主说道:“这事我还能骗你?你要的话,我就拿出来给你看看。” “只要东西没问题,我肯定要啊。”孟子涛说道。 “稍等。”摊主把坐在屁股底下的木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盒子,期间,他还偷偷地打量着孟子涛他们手上的动作,深怕自己走了宝。 “你看看。”摊主把盒子放到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并不相信这里有真正的奥地利版船洋,他把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银币瞧了几眼,就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辨别银圆的真假,首先从辨识银质的真假说起。真银光泽柔和,润白色。银的成色越高其泽度越白,真银圆清洗后雪白照人。银圆硬度低,两块银圆相叠摩擦,有油润感,听不到金属磕碰声音。 假银圆或钢铁做胚、或铜铅做胚、或铝锡做胚,或金属粉末水泥合成做胚,其色度偏暗,无光泽。假银圆用火烧后便“丑态”百出,有断裂的、变形的、散化的,真银圆火烧不变形、不变音,清洗后雪白有亮光。假银圆清洗后泛黄、泛青、泛黑或泛灰。 孟子涛手中的这枚船洋,虽然做的比较逼真,但也就只能骗骗普通人而已,连这个验证方法都过不去。 另外,传世银圆表面有一层氧化银,就是人们常说的包浆。包浆主要有浅黑色、浅灰色、浅橙色和粟壳色。而这枚银币上的包浆就比较差,应该是使用鞋油擦涂和蜡火烧烤出来的包浆呈重黑色,一眼便能识别。 正文 第一千八十章 画技(中) 银圆在手上把玩了片刻,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老板,这枚船洋多少钱?” 摊主笑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种品相的奥地利版船洋,三万应该不贵吧?”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太贵了,两万我都要好好考虑一下。” 摊主眉头微微一皱:“小伙子,你是诚心要吗?” 孟子涛说道:“当然诚心要了,但你的价钱实在太贵了。” 摊主说:“你要还价可以,但也不能这么夸张吧,这可是奥地利版船洋,非常稀有,两万块钱还不要,我没从你这看到一分诚意!你真心要,就开个实在一点的价格,成就成,不行就算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他当然不能主动开价,不然就是把枪交到了对方的手里,生死都要靠对方了。 于是,他说道:“老板,东西是你的,哪有我出价的道理啊!” 摊主不脸不爽地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出价你又说太贵。” “关键你开出的价格没诚意啊。” 孟子涛起身道:“算了,东西我不要了。” “唉!”摊主连忙叫上孟子涛:“小伙子,要不这样,咱们各退一步,船洋两万,另外你可以在我摊位上任选三样东西。” 孟子涛笑了起来:“万一我捡漏了怎么说?” “那就怪我眼力不行。”摊主大气地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到也行,不过咱们有话讲在前面,如果你这里连件价值五百块钱的东西都没有,那这笔交易肯定不成。” “没问题,你先选吧。”摊主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把一开始拿的钱币看了看后,放到一边,接下来又在摊位上选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快,马上就选好了。 正当孟子涛准备开口的时候,旁边突然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流里流气的,对着摊主说:“周老板,欠我们的钱应该还了吧。” 摊主看到他们怔了怔,搓了搓手干笑道:“小铁哥,这两天手头紧,能不能宽限几天?” 对方讥笑道:“十万块钱从半年前拖到现在,今天说明天,明天说后天,是不是得拖到你死了啊!看你今天应该也不会还了,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如果再不还钱,就拿东西抵,这下可没话说了吧?” 摊主哀求道:“再宽限几天吧,这回我一准还!” “就你个赌鬼,信你的话,还不如信鬼!” 两个人要债的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摊位上的东西。 周围不少人在看热闹,一开始还有些同情摊主,有些人甚至还想管管闲事,但当听说摊主是赌鬼时,立马就转为厌恶了。 旁边的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要债没问题,但能不能让我们做完这笔生意?” 摊主连忙接过话道:“是呀,是呀,我刚和这位小兄弟讲好了价钱,能不能让我们把交易完成了?放心,钱都会给你们的。” 小铁哥呵呵笑着对孟子涛道:“那就对不起了,只能说你来得不凑巧,我们和他是签了保证书的,他不还钱那我们只能把东西都拿走了。” 见对方这么说,孟子涛说道:“不能商量一下?” “这事可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而且说实在的,我们还怕他把东西卖亏了呢。”对方摇了摇头。 孟子涛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摇了摇头,转身带着舒泽他们离开了。 走了没一会,舒泽小声说道:“子涛,刚才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笑了笑:“咱们一进市场,就被人给盯上了。” “啊!”舒泽看向身后的江醒。 江醒点头道:“确实有人盯着,不过没有表现出什么威胁。” “那你不跟我说一声!”舒泽瞪了他一眼。 江醒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犯嘀咕,不是你说,平时没有危险,不要扫兴吗?大家少爷有时还真难伺候。 当然,这只是他稍稍发些牢骚,舒泽平时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孟子涛笑道:“跟着的人应该是认出我来了,想靠我捡漏。” 舒泽马上就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刚才那几个人只是在演戏?” “不然你以为我会轻轻放下?”孟子涛笑了笑:“好了,现在咱们应该能好好逛了。” “如果再有人跟踪呢?” “咱们都是软脚蟹吗?” 背后没有人跟踪,孟子涛觉得畅快多了,一会功夫,就和舒泽一起入手了三件东西,以价值计划,收获颇丰。 孟子涛心情不错,但突然间又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正准备想招教训一下对方,却见跟踪的那人快步走了上来。 “请问是孟老师吗?”对方是个年轻人,相貌普通,不过声音到挺有特色,可以去做电台主播。 孟子涛点了点头:“你跟着我们干嘛?” 年轻人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马智良,前面的事情我也看到了,那几个人是市场上有名的混子,他们刚才其实是演出来的。其实我想提醒你,不过我叔叔在前面开着店,所以……” “能够理解。”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除了这事之外,你还有事吗?” 马智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老师,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去一趟我叔叔那。有段时间,他得到一幅孙克弘的《花卉图》,但不确定真假,能否麻烦您帮忙看看?” 孟子涛有些歉意地说道:“我给人做鉴定,一向只给熟悉的人做,不熟悉的人的东西我是不会看的,” 马智良连忙说道:“孟老师,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冒昧,但您放心,无论那幅画是真是假,我们都不会说是您帮忙鉴定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笑着摇了摇头:“老话说,隔墙有耳,况且,你不要以为做鉴定就是看一看,说一下真假就算了。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放到现实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我和你说个小故事吧。” 见马智良显得有些疑惑,孟子涛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咱们国家的瓷器从古至今都受人喜爱,也是收藏馈赠的常物。在清代,有一位巡抚过生日,各界人士前来贺喜,送的最多就是瓷器,生日就过完后,瓷器堆满了屋子,于是就找几个当铺的师傅来做鉴定,假如一位师傅鉴定出了赝品,他该怎么和巡抚说?” “实话实说呗。”马智良脱口道。 “可是,你要知道,送这些瓷器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士,一旦说了是赝品,事情传出去,那不就得罪人了吗?搞不好,家破人亡都有可能,这个时候,如果你是那位师傅,你应该怎么做?”孟子涛反问马智良。 马智良讷讷道:“可能会说好话吧,。” 孟子涛说道:“是呀,只要稍稍有些脑子的人,都会说东西不错,东西很好,很漂亮等等这些模棱两可的话,绝口不提真假,为的就是不想得罪人,就算日后追究起来,也可以推脱说自己没有判定真假。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决定,也是郑安志给他的提醒,古玩鉴定专家的名声就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说他们鉴定的东西有问题,就相当于砸他们的饭碗,心眼不大的不记恨你才怪。 况且,古玩鉴定本来就是一个智者见智的事,就算是专家,还有各种不同意见,一件古玩的鉴定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存在争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就算是郑安志这样的老前辈也没折。 打个比方,有人要鉴定一件藏品,请了朋友和专家过来,两者的眼力都差不多,朋友说是真品,专家说是赝品,那这个人会相信谁?一般只要给出的原因合理,肯定相信自己的朋友,况且,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东西有问题,于是,就会在心里认为请来的专家眼力差,心眼小的人还会嫉恨上。 所以如果没有必要,孟子涛现在不会帮外人鉴定,免得跟人家结怨,虽说他不怕事,但也不能没事给自己找事吧。 马智良听了孟子涛讲的故事,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孟老师,我让我叔叔跟你说,行不行?” 孟子涛看到马智良哀求的神色,还是心一软,同意跟他叔叔通电话,本来他是想要拒绝的,不过通了电话之后,他却同意了。 原因也简单,在电话里,孟子涛问马智良的叔叔手里有没有粉彩花神杯,如果有他就去,本来他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想到居然有一只荷花杯,那他肯定要去一趟了。 跟着马智良来到他叔叔的古玩店,一行人到达的时候,马智良的叔叔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寒暄了片刻,马智良的叔叔马道行带着大家来到店铺的小会客厅,让马智良给大家泡了茶。 马道行笑脸相迎:“孟老师,还请您稍等片刻,画和花神杯我都让我爱人送来了。” 孟子涛微笑道:“既然到了,那就不急了,不过鉴定之前,我想知道那幅画的来历,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马道行点了点头:“其实这幅画是我从一位朋友那收来的,他呢,特别喜欢收藏,只是手头资金有限,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养,用在收藏上的资金就不多了。” “前段时间,他花了五万多收藏了一幅孙克弘的《花卉图》,本来他是想瞒着家里,等过段时间行情上涨卖掉赚一笔,但五万块钱对他来说是笔大数,瞒也瞒不了多久,于是没过几天,就被他老婆发现了,两个人犯起了口角,差点打架。” 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说,马道行出于友谊,又觉得画还不错就买下了,没想到回来之后,请朋友鉴赏,朋友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能确定到底原因在哪。 正文 第一千八十一章 画技(下) 像马道行的这种情况,正是孟子涛先前说的类型之一,如果画作是真迹,那大家都好,如果是赝品,马道行会怎么做?退货吧,对方肯定不会肯,但如果不退,马道行的心眼如果不大,心里肯定会有疙瘩。 当然,如果马道行心胸开阔,可能只会怪自己走眼,毕竟买古玩得靠自己眼力,打眼也只是自己的问题。 言归正传,因为东西还有一会才能拿过来,于是大家随便聊了一会。 孟子涛打量着会客室的布置,问道:“马掌柜,你这主要经营竹牙木角器?” “对的。”马道行点头道:“不过主要是竹木器,牙角器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我认为随着咱们国家国力的上升,牙角器的售卖肯定会彻底禁止的。” 马道行说的牙角器指的是珍惜动物牙和角,比如象牙和犀牛角等等,现在在这方面的法规越来越严格,市场上禁售应该是早晚的事情。 马道行笑着说道:“事实上,我主要收藏瓷器,原先也是做的瓷器生意,但我这人有个毛病,好的瓷器到了手里,我都不舍得卖掉,如果长此以往,我这店也就不用开了,所以才换成现在这些器物。” 孟子涛笑道:“那我不是夺你所好了。” 马道行摆摆手:“那不会,我也会以藏养藏,那只荷花杯到我手里已经好两年了,原本还想着是否能够配套,之后发现,除非是捡漏,不然以我的经济实力,根本不可能集齐一套,早就想要把它出售了,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 孟子涛笑了笑,这番话,估计也是半真半假,不说没有这么巧的事,粉彩花神杯本来就少见,哪怕只有一只荷花杯,放在家里欣赏一下也是好的。 当然,马道行的想法不说大家也知道,就没必要道破了。 马道行说道:“孟老师,不知你对竹牙木角器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哈哈一笑:“我这人喜欢的比较杂,只要是精品都有兴趣。如果马掌柜有好东西,不吝一看哦。” “那还请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 马道行起身出了门,过了片刻后,他抱了一尊造像进来,随后请孟子涛鉴赏。 这尊造像采用高浮雕、镂空雕、圆雕等多种技法,雕刻金龙祥云佛龛,层次分明,比例精准,与佛像分雕后组合,佛像面部留有长髯,佛结跏趺坐,双手斯克印,束腰坦胸,着通肩式天衣,衣缘流线顺畅,形象稳重端正,具有明代中期京造造像特点,通体鎏金,金色光艳。 柴承宣看着造像,表情有些奇怪:“这是什么造像啊?” “这是观音像。”孟子涛打量着造像,随口回了一句。 “啊!”柴承宣惊讶道:“还有男观音吗?” “所以说,你这人没有文化。” 舒泽笑着说道:“在我国唐朝以前,所有观音菩萨的塑像或画像,都具男人的相貌。唐代大画家吴道子笔下的很多观音作品长着八字胡子,藏传佛教的观音菩萨法相也有胡子。《华严经·卷四十》云:‘一切众生而为树根,诸佛菩萨而为华果。以大悲水,饶益众生,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华果。’” “在佛教上,观世音菩萨‘随类度化’,度化一切人,不分男女老幼、贫富贵贱,甚至三恶道(地狱、恶鬼、畜生)众生随缘度化,只要虔诚持念菩萨名号,就可寻声而至。” “所以菩萨没有所谓男女的性别,女性形象仅仅是示现,是为了方便度化众生而显现的一种‘相’,最终目的是以方便慈爱众生、救度众生为究竟的。不过,对一般人来说,能这般慈悲大爱,在现实生活中只有母亲对自己的子女才能做到。故而,观世音菩萨的女性形象慢慢深入人心,才会导致现在观音以女性形象为主。这回知道了吧?” 柴承宣感慨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讲究,是不是别的佛像也有说法?” “那是当然了。” 接下来,舒泽给柴承宣科普了一些佛教的常识。 等舒泽讲完了,孟子涛笑着说道:“你现在对佛教很了解啊。” 舒泽耸了耸肩膀:“我这不是为了拍丈母娘马屁吗?”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之后对马道行说道:“马掌柜,我就实话实说了,这尊男观音像的各方面都很不错,只不过我有一些疑问,你看这两种纹饰,在明朝是不会遇到的,只有清代宫廷作品才会使用上。” 马道行看着孟子涛指着地方,表情都有些凝固了,清朝的纹饰肯定不地跑到明朝去,结果如何,也就不用多说了。 马道行很想拿出一些理由来证明造像没有问题,但想了半天,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孟老师,真的很对不起!” 马道行郑重地跟孟子涛道了歉,随后又去拿了一对笔筒过来。 这回到是没有问题了,孟子涛也对笔筒表示了肯定,双方很快就谈好了价格。 这桩买卖让马道行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这时,他的妻子赶到了。 孟子涛首先看了画作,画中所绘牡丹、玉兰、兰竹、菊花、水仙、山茶、灵芝、梅等四季花草,或寓富贵安昌,或寓高风贞节,皆是文人逸士所钟,卷中诸花或为细笔勾勒,或以枯老之笔行干,或以淡墨点染,有幽淡沉着之气,用笔潇洒安和,能够看出笔法受吴门前辈沈周、陈淳的影响。 “孟老师,不知我这幅画怎么样?” 孟子涛喝了一口茶,缓和了一下:“马掌柜,我又要泼你冷水了。” “你是说画有问题?”马道行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孟子涛点了点头:“孙克弘为明代晚期著名书画家,因其传世作品较为稀少,近代画史对其着墨不多,故世人对其多不甚了解。但在明清之际,无论是其书法还是绘画在当时均名噪一时,为众多名家所服膺。” “如果这是他所作的花卉作品,笔法必定工写结合,你看这幅作品,如菊花、水仙等先细笔勾出轮廓再淡墨填彩,如玉兰、腊梅那般粗笔侧锋绘出,再稍加细笔修饰。不同的笔法所融合出的不同效果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且折枝花卉或伏或仰,错落有致……” 孟子涛从手机出调出真迹作品,结合着侃侃而谈,一连点出来画中的几个问题,让马道行叔侄俩都听得入了神。 等孟子涛停止点评,俩人心中油然生出一股钦佩来,也基本上确定了孟子涛的判断没有错误。 孟子涛说道:“这幅画虽然有缺点,但这只是以原作来评判,本身而言,这幅作品的水平也是可圈可点,而且应该是一幅清代的老仿,还是颇有价值的。”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马道行忍不住鼓掌,赞叹道:“孟老师真是好眼力,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看出这么多的问题来,厉害,佩服!” “过奖了。”孟子涛笑了笑,谦虚了一番。 从刚才的闲聊到现在的鉴定,马道行越加的感觉孟子涛的不简单,虽然话不多,但言简意赅,而且为人处世上也比较老道,再加上其高超的眼力,让他隐隐的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接下来,孟子涛又看了那只荷花杯,没有差错,马道行出于感谢,也给了优惠,最后这笔买卖算是皆大欢喜。 加上这只荷花杯,孟子涛手里一共有八只花神杯了,剩下四只为牡丹,菡萏和桂花和牡丹,其中寻找起来最为困难的桂花杯,他已经有了着落,相信剩下三只花神杯,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说起来,小马王那只桂花杯,居然只要他两百万,那不是摆明了给他捡漏吗?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小马王和他非亲非故,居然会给他占这么大的便宜,必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或许有人说,既然知道没安好心,不去不就得了。话是这么说,但又有几个人能够按住自己的贪念。打个比方,如果有个能赚几百上千万的机会摆在面前,有几个人能够忍得住这个诱惑? 特别是有些背景的,又觉得自己很能耐,不会有什么危险,肯定会有争一争的想法。 说到底,这是一个阳谋,不去,小马王没有损失,去,很可能会被小马王所利用,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决定权都在孟子涛的手上。 只不过,有一点和小马王想的不一样,估计他想的再多,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招惹的是孟子涛这个变数。 交易完成,孟子涛正准备起身告辞,就见有个人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 “老马,这回我搞到一件好东西……” 来人看到会客厅里人不少,而且都不是自己认识的,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马道行看到来人,脸色一变,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花了,跟孟子涛打了声招呼,就把来人拉了出去。 片刻后,孟子涛等人听到一声高呼:“不可能!” 正文 第一千八十二章 退货风波 孟子涛和舒泽对视了一眼,舒泽耸了耸肩膀,说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办正事要紧。” 孟子涛和柴承宣都表示同意,一行人随即走出了会客厅。 大家刚走出去,刚才进来的那位中年人就朝孟子涛看了过去,表情还显得十分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孟子涛心里有些好奇,也看了过去,想看看他要说什么。 马道行咳嗽了一声,本来想让中年人不要开口,不过还是慢了一步,中年人脱口问道:“你是孟子涛孟老师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我是孟子涛,请问有什么事情?” “不知你对这枚铜钱有没有印象?”中年人把一枚铜钱递到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枚铜钱正是刚才他故意选出来,让那几个人白高兴一场的玩意,没想到那几个人居然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而且还正好碰到自己了,想想还真是有趣。 “认得。”孟子涛点了点头,不等对方开口,抢先说道:“如果你想问我,有没有问题,我建议你还是让其他专家帮忙看看,另外,请不要打着我的名号。” 中年人心里一沉,也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很不舒服,说道:“孟老师,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又何必这样呢?” 孟子涛讥笑道:“有本事就靠自己的本事捡漏,否则就别唧唧歪歪。” “你……” 中年人有些恼羞成怒,但这事孟子涛肯定站在有利的位置,想占孟子涛便宜没占成,难道还能怪孟子涛不成? 孟子涛冷笑一声,接着跟马道行告了辞。 等孟子涛等人走了,马道行对着中年人说:“老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说,不过在马道行的逼问下,还是说出了原委。 “你……”马道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早就跟你说过,别跟他们来往,你就是不听,这下到好,吃亏了吧!” 中年人摸了摸鼻子:“没事,我肯定退的了。” “你退的了是吧,那尊观音像你也给我退了吧。”马道行沉着脸说道。 “嗯哼!”中年人干咳了一声,硬是转移了话题:“那个,我先去找他们了,不然钱都被他们用掉了!” 说完,他都不等马道行开口,就跑远了。 “叔,这种人你还是不要搭理了,不然早晚会惹祸上身的。”马智良在旁边劝了一句,中年人这种人只要有便宜就占,完全不管到底能不能买,要是买到了贼货转让给马道行,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打麻烦吗? 马道行觉得有道理,他本来也不喜中年人的性格,只是对方是他的发小,平时都抱着能帮则帮的态度,现在看来,这不是在帮忙。 话分两头,从马道行那出来后,一行人就径直来到杜若愚的古玩店。 一行人刚走进店里,就看到两个人在吵吵,看样子好像是吵吵的一方要退货,杜若愚不同意。 由于柴承宣来过杜若愚这边几次,杜若愚夫妻都认识他,看到柴承宣,原本站在丈夫旁边的杜夫人前来接待柴承宣。 “柴总,真是抱歉。” 柴承宣表示没关系,好奇地看了看那边,问道:“这是要退货?” “是呀。”杜夫人苦笑一声,语气有些不满。 原来,前来退货的人姓关,在晋阳下面的一个县里开家古玩店,他和杜若愚认识不少时间了,知道杜若愚手里的货都不错,而且价格也实惠,所以时不时会在杜若愚这里进一些货,拿到自己店里卖,虽然赚不到大钱,但积小成多,赚到的钱也可观。 一个星期前,关老板在杜若愚这里看到了一件青花折沿洗,觉得东西品相不错,如果低价买进,放在自己店里卖出去,肯定能小赚一笔,于是死皮赖脸地从杜若愚手里买了下来。 关老板这人其实在瓷器方面的眼力并不怎么样,再加上又不认真学习真本事,邪门歪道到是学了不少。于是,今天上午,他又拿着东西过来想要退货。 先前杜若愚不在,杜夫人接待了他,一听说要退货,马上就拒绝了。关老板吃了闭门羹也不气馁,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等着。 等到杜若愚回来了,他连忙抱着青花折沿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杜若愚店里,第一句话就是:“给我退货!” 杜若愚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故,有些懵,不过他马上就冷静下来,客气地说道:“关老板,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说总。” 关老板还算听话,冷静了点,并且顺势坐在杜若愚搬过来的椅子上 杜若愚问关老板,为什么要退货。关老板前言不搭后语,一会说不为什么,一会又说因为有人把这东西看新,并表示,八万卖他一件新仿也太不够意思了。 杜若愚做了十来年古玩生意,还从没遇见过像关老板这样不问为什么,只因为仅仅有人看新就向卖家退货的,他自然也不会答应,于是两人就争了起来。 听说是这么回事,大家都挺无语的,做古玩生意的,居然连古玩这行的规矩都不顾,也是件稀奇事。 正在这个时候,关老板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把他拿来的青花折沿洗举过头,大声叫着:“你不退,今天我就跟这玩意一块死在这!” 他像疯子一样地吼着,踩着脚。 见此情形,杜夫人连忙跑了过去相劝,就关老板这个样子,后果实在难料,要是真搞出事来,那还得了!她一边劝关老板放下手中的瓷器,一边向丈夫使出眼色,答应退货,好让这家伙早点走人。 杜若愚毕竟是个斯文人,他也担心把店里其它物品砸坏了,出于破财消灾、息事宁人的想法,他只得妥协,答应给关老板退货。 按规矩,在双方买卖成交时,卖方杜若愚没有任何承诺,关老板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因此,这次退货的时候,必然要扣下百分之十的手续费,行里也叫“学费”,八万块钱就要扣下八千。 “关老板,我破了规矩,可以答应你退货,但手续费是不能少了,我得扣下八千块钱。” 杜若愚不想破了这个规矩,更何况,关老板这个德性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已经写进了禁止交易的名单,这个手续费就更不会少了。 关老板一听这话,又来劲了,两眼一瞪,站了起来,吼道:“钱是那么好挣的吗!八千块钱说扣就扣,不行! 杜若愚依理相争,并说:“若是这样,咱们叫市场管理处的人来,让他们说说该扣不该扣。” 关老板一听要找市场管理处,有点虚了,因为他在这个市场上了黑名单,前段时间,他在这里蒙骗客户,把一件修过的乾隆青花梅瓶当成完整器卖给人家,且不说要价不菲,还夸下了海口,最后被人找上门,赔了一笔钱。 关老板顿时老实了点,把口气放缓了,说:“杜老板,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少扣点行不行,我给你留一千,日后再请你吃饭赔罪如何?” 其实对杜若愚来说,留不留钱也只是一说,只要关老板态度好一些就成,但关老板提起请客吃饭,他就想到先前关老板请客的事,高高兴兴去,结果就吃了几个快餐店送来的打折菜,那味道简直绝了,一想起这事,他心里就颇为不爽,现在关老板又提起请客的事,他立马就不答应了。 杜若愚淡淡地说道:“关老板,请客的事情就免了,手续费我也不要你八千了,但五千肯定要的。” 关老板还是觉得贵,使出了自己的“死皮赖脸”绝招,让孟子涛等人都觉得好笑。 关老板说的口都干了,他舔了舔嘴唇,正准备开口时,就听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这折沿洗还不错啊。” 关老板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个英俊的年轻人,相貌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不过,对他来说现在把瓷器处理掉最重要,就没有多想,马上就转移了目标,对着孟子涛说:“小伙子,既然你觉得不错,要不要我转让给你?” 孟子涛装作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有些不太合适吧?” 关老板摆摆手:“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想要,我八万五转让给你。” 大家顿时无语,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七万八,多一分我都不要。” 关老板一脸气愤地说:“哪有你这样还价的?我本都收不回来!” “那我不要了!”孟子涛耸了耸肩膀。 “小子,你是不是在消遣我!”关老板有些恼羞成怒。 孟子涛惊讶道:“这是我觉得合适的价格,是你不同意,怎么变成我消遣你了?总不能你说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吧?还是说,你想要强买强卖!” 关老板突然换了一张笑脸:“小兄弟,我怎么可能强买强卖嘛,只不过,你就算不让我赚点钱,也不能让我亏钱啊!如果你诚心要,我以原价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正文 第一千八十三章 画技(续) 像关老板这人,给他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如果轻易答应,他会觉得你好说话,反悔只是一念之间。 因此,孟子涛就耗着,直到关老板实在不耐烦了,才同意八千块钱购买,并马上给关老板转了账。 关老板虽然没赚钱,但心里也十分得意,觉得自己能原价退掉货,也是好本事,哼着小曲就走了。 “真是奇葩!”柴承宣看着关老板的背影,忍不住嘲笑了一句。 舒泽笑着说:“就是因为有这种人,才会有捡漏的机会啊!” 孟子涛笑了笑,对此也颇为认同,像关老板这种人,肯定做梦都想要捡漏,但明明一个大漏到自己手里,却生生放弃,实在可悲可叹。 杜若愚对着孟子涛问道:“请问是孟老师吗?” 确认了身份后,杜若愚十分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邀请大家去会客室。 等杜夫人给大家上了茶,杜若愚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孟老师,我见您对这只折沿洗很看好,能否请教一下,它好在哪里?” 他刚才认出了孟子涛的一刹那,心里就非常懊悔,为什么没有答应关老板,要不现在赚钱的就是他了。好在,他守规矩,而且知道如果自己争的话,关老板就不会轻易出手了,与其亲者痛,仇者快,还不如便宜孟子涛呢。 孟子涛差不多是从杜若愚手里捡的漏,所以并没有隐瞒:“我认为这是一件明永乐官窑青花缠枝四季花卉纹折沿洗。” “永乐!”杜若愚知道孟子涛应该捡漏了,但没想到孟子涛居然会捡这么大的漏。 “对!” 孟子涛解释道:“永乐时期所烧制的青花折沿盆有各种不同的大小,口径从16.5公分至31.6公分不等。此器口径25公分左右,属于中等尺寸。大部分青花折沿盆的口沿均绘海水波涛纹,此器即为一例。这种特殊的海水纹乃永乐朝御制精品的特征,只有尺寸非常大的永乐折沿盆,其折沿才会有不同的纹饰……” “这种器型延续至宣德时期,但颇为短暂,而且宣德的折沿盆的装饰手法已然不同。总体来说,此器具有永乐时代雅致的装饰风格,以及近东的优美造型,两者结合之下,不得不说它是一件拥有独特魅力的精品。” 听了孟子涛一番细致的解释,杜若愚觉得可惜的同时,也对孟子涛十分佩服,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特点来,换作是他,还以为是明中后期的瓷器,所以他也并不觉得孟子涛抢了他的漏,毕竟他如果能够看出这件瓷器的价值,也就不会卖出去了,就算答应了关老板,最终也是卖给其他人的。 杜若愚称赞孟子涛精彩的讲解,又闲聊了几句后,问起了孟子涛等人今天的来历。 柴承宣拿出了他的画作,展开一半问道:“杜老板,这幅画你认不认识?” 杜若愚看了看,有些惊讶地说:“咦!这不是宋老仿的那幅吗?怎么又在你的手里了?” 柴承宣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一眼就能看出这幅画是仿的?” 杜若愚指着画卷上的牧童道:“因为牧童的位置,真迹的牧童靠近牛头的位置,这是宋老为了加以区别,特意这么画的。” 柴承宣了然,问道:“杜老板,这幅画是从你这流出的吗?” 杜若愚摇了摇头:“并不是,真迹是从我手里出手的,但仿作由宋老收藏着,照理说,他应该不会出售啊!” 杜若愚觉得有些奇怪。 柴承宣叹了一口气:“关键这幅画已经到了我手里了,能不能麻烦你打听一下,这幅画是卖给谁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个……”杜若愚犹豫了一下,说道:“宋老一般不会说客户的资料,我尽量帮你问问吧。” “行,麻烦你了。”柴承宣说道。 杜若愚笑着表示不用客气,起身去联系他口中的宋老。 片刻后,杜若愚回来了,一脸歉意道:“我刚才跟宋老通了电话,他没有同意。” “他现在在哪?”柴承宣当然不死心,而且这件事情对他非常重要,说到底,他还是不想自己被一直帮助的妻妹一家骗。 杜若愚回道:“他现在在家里,你是想去他家里找他吗?我觉得让他答应还是比较难的。” “不管怎么说,总要试一试。”柴承宣说道。 杜若愚想了想:“好吧,我带你们去。” 由于已经快中午了,大家先去吃了饭,再加上宋老有午休的习惯,大家一直到两点钟才到宋老的家。 宋老本名宋怀国,是晋阳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老画家,但他绘画的水平非常高,仿的画作能够达到似假乱真的水平。而他之所以名不见经传,正是因为他喜欢仿名家作品的缘故,毕竟这事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说到底,宋怀国其实就是靠仿画为生的,所以他才不会泄露客户的名字,万一犯了忌讳,他可是要倒霉的。 对于大家的来访,宋怀国并不怎么高兴,好在有杜若愚和孟子涛在场,他也没有表现的生人勿进,还是把大家迎进了客厅。 宋怀国开门见山道:“相信杜老板应该已经跟你们提起了我的情况,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客人的信息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我是不可能透露的。” “宋老,我明白您的难处,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我也懒得打听这幅画的来历,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柴承宣是要面子的,他也是没办法,只得把情况讲了出来:“所以我希望您能够理解,而且您放心,我只是想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会找谁算账,就当自己吃一堑涨一智。” 宋怀国有些动容,他考虑了片刻,说道:“说实在的,你的事情我很同情,但你的要求我很为难,因为我以前在这方面发过誓,肯定不好轻易破。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咱们打个赌,如果你们的画技能让我认可,那么我就告诉你,这幅画我卖给谁了。” “您这不是……”柴承宣本来想说,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他手里可是有一幅宋怀国画的仿作,连几位专家都非常认可这幅画的画技,他们这么点年纪,怎么可能会比宋怀国还厉害? “好!我们同意!” 还没等柴承宣说完,孟子涛便开口答应了下来。 这令除了舒泽之外的人都非常惊讶,孟子涛难道这么有信心?至于舒泽,他其实也只是孟子涛创造太多的奇迹,无条件信任孟子涛。 “孟老师,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宋怀国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输了也是我的问题。”孟子涛笑了笑,如果是今天之前,他根本不敢做这样的保证,但现在,他已经尽得石涛的画技,难不成还比不过宋怀国? 宋怀国十分好奇孟子涛为什么有这么高的底气,因此马上起身带着大家来到他的书房。 作为一名老画家的书房,各种绘画工具当然应有尽有,但孟子涛不要别的,只要毛笔、好墨以及宣纸就行了,他一会要展示的正是画竹技巧,而且事后就算有人诧异他在绘画方面的水平之高,他也可以用书法和画竹有异曲同工之妙来解释。 孟子涛酝酿了一下情绪,接着便在宣纸上开始创作,而从他落下第一笔开始,身旁的宋怀国的脸上,就开始露出惊诧之色。 石涛在绘画艺术上成就极为杰出,由于他饱览名山大川,“搜尽奇峰打草稿”,形成自己苍郁恣肆的独特风格。石涛善用墨法,枯湿浓淡兼施并用,尤其喜欢用湿笔,通过水墨的渗化和笔墨的融和,表现出景物的气象和特点。 他认为宇宙是由无生一,由一生多,由多复归于一。而他的画风与他的理论是基本一致的,因此画面上表现的多是一片虚无缥缈,不着色相的格调。 而孟子涛的画技传自石涛,石涛的特点当然也能够完美的展现出来。 这幅图中的石先勾勒出状貌嶙峋,再辅以焦墨的皴擦,而画竹则以湿墨表现植物的水份和生机,浓淡对照富于层次,竹有凌云之志,竹叶简劲不带一点风中飘逸弯折之态,这都是为了衬托其坚固不移的气节。 正文 第一千八十四章 一锅端 竹画是我国绘画所特有的题材,国人爱竹,不仅仅爱竹子的劲节英姿,也是勉励自己像竹子一样有傲然风骨。可以说,竹子在华夏文化中留下的审美意象,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国人。 然而,在绘画理论中有一句众所周知的格言:半生画竹,一生画兰。开始接触绘画的人,都会去学画竹画兰,因为它们最简单,又最长于表情达意。但看似简单的兰和竹,却是最难画好的。 人在不同的心境下或者说有着不同画技的人,画出来的兰与竹会截然不同。从初学者到成名的画家,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去画兰画竹,但既使是大画家,也很难拿出自己满意众人赞赏的好作品。 因此这半生画竹一生画兰,既说明了其难,更重要的是劝导人们加强自己的修为,在画竹画兰的过程中,不断进步。 所以,从古至今,画竹画的好的名家,让人记忆深刻的,也只有那么一二十位而已,石涛就是其中之一。而且,石涛因为其独特的一生,影响了他的绘画技巧,无论是山水花鸟竹,都有着其独有的特点。 而此时,石涛在画竹方面的技法,重新在孟子涛的笔下展现。 当画作越来越接近完成之时,宋怀国等人的脸上露出的惊讶之色越多,特别是宋怀国,作为专业人士,他太清楚不过孟子涛在画竹方面的水平了,称孟子涛一声大师都不为过。 只见,在这幅画上墨色之润和墨色之活都到了令人宾服的地步,不但欣舞盘旋动态撼人,而且水份之清澈水份之饱满,都令人叹为观止。 当孟子涛停下手中之笔时,宋怀国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撼的神色,孟子涛笔下的竹子,柔韧刚劲,挺拔洒脱,风刮不倒,雪压不折,这水平不让先贤,堪称一绝。 宋怀国一脸惊叹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孟子涛是怎么在年纪轻轻的时候,练成如此厉害画技的?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孟子涛对着宋怀国笑了笑:“宋老,不知你觉得我这幅石竹图怎么样?” 宋怀国不禁称赞道:“孟老师,你这竹子简直绝了,当今画坛,我没有见过画竹有你这么出色的。” 孟子涛谦虚道:“宋老,您这话太夸张了,传出去,别人得说我太过张狂了。” 宋怀国神色一正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的这竹子,完全称得上是大家,咱们作画的水平高低,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画出来的。” 孟子涛笑了笑:“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宋怀国也笑了起来:“你这么想也正常,说实在的,要不是轻眼见到这幅画是你亲手所画,我也不会相信出自你之手。” 舒泽笑言:“还不是年轻无人权啊!” 宋怀国说:“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这行确实要靠经年累月的积累才能提高水平,要不然也就没有一生画兰,半生画竹这句话了。到不是说年轻就没有名家,只是太过稀罕,一经出现,就会引起轰动。” 孟子涛给自己做了一番解释:“其实我在这方面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我在书法方面有所研究,又喜欢石涛,某天在研究石涛的竹画时,突然发现书法和画竹有一些共通点,再加上我在绘画上有些基础,慢慢也就练出来了。” 古人画竹也称之为写竹,这是书画同源更具体更深刻的体现,写竹非扎实的书法功底而不能,所以孟子涛这么说,反而让大家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孟子涛可是被称之为当代草圣的大家,有这样的表现也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宋怀国觉得有些可惜,他原本还想听听孟子涛有没有独到的见解,没想到是这种办法,他是学不来了。 柴承宣说道:“宋老,不知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幅画的买家了?” “你跟我来吧。”说完,宋怀国把柴承宣带到门外。 大家没事,孟子涛打量了一下书房里的情况,到底是画家的书房,四周除了绘画方面的书籍之外,全都是和绘画有关的东西,还挂有多幅画作,只不过都是仿作。 “咦!” 吸收孟子涛注意的,是一幅神兽图,这幅画为工笔画,画中神兽作蹲卧状,体肥硕,头部似羊形,略向左顾,呈微微抬起状,头顶正中长一粗壮短尖角,向后倾斜,由根部往上渐细。 神兽长双耳外翻向后抿,眉骨高隆,双目圆睁,眼球较为凸显,嘴部微微闭拢。兽尾蓬松且较长,向下低垂,呈螺旋式向前紧贴左后臀下方。 孟子涛之所以被这幅画所吸引,就是因为神兽长相奇特,头似羊型且有独角的造型与《述异记》:“獬豸,一角之羊也”的记载颇为类似,但兽身有鳞片、羽翅、非蹄足的特点却与之不类。感觉像是癔造品,但又惟妙惟肖,好似真的一般。 正当孟子涛打量这幅神兽图的时候,宋怀国和柴承宣又走了回来,从柴承宣那幅沮丧的模样可以看出来,结果是什么样的。 舒泽对着他问道:“就是他?” 柴承宣点了点头,舒泽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事情既然已经确认了,就好好想想解决办法,你想要自己吃亏也行,但下次可就要涨点心了。” “哎!”柴承宣长叹一声:“我也没想好到底怎么办,关键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家那位说,跟她说了,估计事情还要糟糕!” “这事我也帮不了你……” 舒泽跟柴承宣闲聊的时候,孟子涛向宋怀国打听那幅神曾画画的到底是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宋怀国回道:“这个形象其实是出自我先前得到的一幅破损严重的画作,当时其它部分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只有这个神兽还能看出个大概,我因为觉得画得挺有意思,就把它按照复原了。” 孟子涛觉得好奇,问原画还在不在,可惜宋怀国表示由于原作损坏太严重,在复原了这只神兽之后,就被他处理了。 跟宋怀国讨论了一下绘画的技巧,几个人就告辞离开了。 吃过晚饭,柴承宣把孟子涛和舒泽送回酒店。 见柴承宣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舒泽说道:“你又怎么了?” 柴承宣干笑一声:“这事我还是没想起来,怎么跟她说。” 舒泽说道:“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实话实说,她难道还能吃了你啊!” 柴承宣苦笑道:“那我至少得脱层皮!” “不脱层皮你怎么长记性!”舒泽看他这幅模样就来气,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打发他快点走人。 目送柴承宣开车走了,舒泽摇了摇头:“这小子越来越优柔寡断了,要不是他老子在,估计他的企业早就败光了。” 孟子涛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作为朋友,最多也只能劝劝,总不能用刀逼着柴承宣做决定,这事说到底还是只能靠柴承宣自己。 两人聊着天向电梯间走去,刚走到电梯门口,就见旁边的电梯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而且孟子涛发现其中两个还是熟人,正是之前跟摊主演戏的那两个。 两个人看到孟子涛,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己终日打雁反被雁啄,想想都觉得丢人。现在正好遇到,总要收点利息再走。 两个人跟着同伴耳语了几句,随即就朝孟子涛他们走了过去。 没走两步,他们就扬起了拳头,朝孟子涛的身上打了过去,其中一人还大喝了一声。 “小子,叫你狂!” 本来孟子涛只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现在对方自己要送上门来作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于是,接下来周围人看到了电影中才能看到一幕,孟子涛像幽灵一般般穿行在几个混混之间,身体稍稍一接触,那混混就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到墙上,不过眨眼间,便呜呼哀哉地躺了一地。 此情此景,连对孟子涛非常了解的舒泽都看呆了,更别说其他人了,孟子涛在他们眼中宛若天人。 正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又开了,从中走出了一个满脸血迹的保安,他看到地上躺了一地的人,也愣住了,不过马上他就激动起来,对着其中几个人就踢了几脚,嘴上还不停痛骂着。 之后,大家从保安嘴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三天前,监控室发现两名“卡片党”在酒店8楼发小卡片,立即用对讲机进行了通知。店长随即与保安一起前往8楼查看。 刚出电梯口,就遇到了那两个“卡片党”。店长要求他们立即交出剩余的非法广告,并称已报警。但其中一人非但不配合,反而破口大骂!此时,店长发现他手中还有大量小广告,想上前收缴,作为他们违法行为的证据,争执的过程中,保安还被打了几拳。 之后警察赶到,但只是抓到了一个,另外一个从紧急通道跑掉了。 而被孟子涛打倒的这伙人,就是今天过来报复保安的,他们刚才找到了保安,并把他拉到监控盲区揍了一顿,本来想扬长而去,没想到惹上孟子涛,被一锅端了。 正文 第一千八十五章 上门道歉 这些小混混落到孟子涛和舒泽手里那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不过这也是他们自作自受,特别是之前不出现在古玩市场的那两位,经过调查发现,他们对别人使用过的一些手段就跟诈骗没什么两样了,不出意外,应该在里面吃几年饭再出来了。 这两个人和他们同伙的懊恼不用多说。 对孟子涛和舒泽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小小插曲,该干嘛还干嘛,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在房间里锻炼了身体,准备去吃早餐,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正在东张西望的中年人。 “孟老师,您早啊!”中年人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中年人就是昨天在马道行那遇到的那位,之所以来找自己,孟子涛觉得不出意外,应该是由于昨天那俩混混的缘故。 “你有什么事情?”孟子涛淡淡地问道。 “这里说话有些不太方便,咱们能不能找个方便一点的地方说话?”中年人献媚地笑道。 孟子涛对这个中年人颇为不喜,也有些不想搭理他,又问了一句:“我再问你一遍,到底什么事!” 中年人连忙作揖道:“孟老师,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用那样的态度,不过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我给你道歉,您就放我一马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孟子涛有些糊涂了,虽说中年人昨天的态度很成问题,但自己也没让人教训他啊。 中年人看到孟子涛的表情,也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您没让他们……” 跟中年人费了一些口舌,孟子涛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昨天警察到了之后,孟子涛就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再加上舒泽的身份,事情解决起来就相当简单了,再加上又暗示着重处理那两个混混,所以连带着跟他们有关的人,也受到了一定的牵连。 中年人因为跟他们关系密切,所以也被传唤了,不过他也有路子,所以并没有被抓起来。他觉得自己想要躲过一劫,必须找到孟子涛这个“系铃人”,所以一大早他就赶到酒店,来请求孟子涛的原谅了。 “孟老师,这是我多年的珍藏,还要麻烦您点评一下。”中年人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方印章,看材质应该是青田石。 青田石,主要产于浙省青田,我国传统的“四大印章石之一”。在我国一并与巴林石、寿山石和昌化石被称为“四大名石”。 “青田石?”孟子涛问道。 “是的,青田石章胚,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封门青。”中年人笑着解释道。 封门青,又名风门青、风门冻,淡青色,不若灯光石之青中偏黄,兰花青之青中偏绿。质地极为细腻,不坚不躁,行刀脆爽,能尽得笔意韵味,骨里常隐有浅色线纹,产于山口封门而得名,它是青田石中的名品,在市场上最受欢迎。 孟子涛看了一眼,就知这印胚有些不对,拿到手中,只觉得石感不冰,一般来说,天然石感冰冷,结果不用多说了。 “你听听声音。” 孟子涛再用手指弹了一下,章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清脆,而天然石音沉:“听出来了吧?” 见中年人一副愕然的样子,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强光手电,对着章料照过去,只见里面隐隐看到一根直的东西,这应该是为了增加重量,在里面放置了铁条的缘故,而如果是天然石料,边缘有透明感,至厚实处影调变化自然。 其实这方章料,就是用石料添加颜料拌胶水压制而成,这种假石章外观上色彩纯净,无裂纹,无杂质,微透明,体量大、十分诱人。但有点经验的,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 “应该看明白了。”孟子涛对着傻眼的中年人说道。 这个时候,舒泽走了过来,看到中年人在这里,心里微微有些奇怪:“怎么了?”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把印章还了回去。 中年人一脸尴尬地说道:“孟老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舒泽一看这个情况,就有些了解了,笑嘻嘻地问道:“他拿假货过来跟你道歉?” 中年人有些急了,说道:“你们别误会啊,我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我的眼力不济,没看清真假啊!” “行了,你拿着东西回去吧,至于昨天的事情,只要你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没人会来找你麻烦。” 孟子涛挥挥手,他对中年人就不怎么在意,也没让人针对过中年人,他还没那么小的心眼。 孟子涛说完就跟舒泽一起下楼去享用早餐,但中年人虽然得了保证,心里却十分不放心,说到底,他还是以己度人,觉得换成是自己,肯定不会轻轻放下的。 酒店餐厅,孟子涛仨人边吃边聊。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舒泽吃着小菜问道。 “我想今天就走吧,家里事情比较多,我还要为鉴宝大会准备一下。”孟子涛回道。 舒泽笑言:“鉴宝大会有什么好准备的,到那天,你一定大杀四方。” 孟子涛笑了笑:“你别把别人都当成是软柿子,我可不信你们金陵古玩协会没有一点准备。” 舒泽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我来三秦之前,电视台确实有过宣传,说什么古玩界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叫徐什么来着……” “我就说嘛。” 孟子涛喝了一口粥,笑道:“不过他们宣传他们的,咱也不用过多理会,到时做好自己就行了。” 舒泽哈哈一笑:“我信你肯定会赢,回头我就去开个盘子,说不定后半生的幸福可就靠你啦!”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小心最后被别人戳脊梁骨哦。” “我看谁敢!” 说说笑笑地享用了早餐,仨人就准备去收拾行礼,准备打道回府,只不过,刚刚走出酒店的餐厅,他们又看到了中年人。 此时中年人手里已经换了一只大盒子,满脸堆笑地向大家走来。 正文 第一千八十六章 成对的玉佩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孟子涛还真不想跟中年人有什么接触,不过他到是挺好奇,对方这回又拿来了什么。 中年人说了一通好话,接着就在大家面前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装着一只青花大盘:“孟老师,这是我收藏的万历官窑青花大盘,您看看喜不喜欢。” 孟子涛拿到手中打量一二,问道:“你确定这是万历官窑?” 中年人微微一怔,心惊胆战地说道:“这难道不是万历官窑?应该不会错啊,东西看老,而且我还请朋友鉴定过呢。” “你看看这落款是万历官窑的吗?”孟子涛指了指上面的笔迹。 中年人伸长了脖子看了看,有些迟疑地问道:“哪里不对啊?” “知道什么叫伊万里瓷器吗?” 旁边的舒泽看得都乐了,连他都能看出这是什么瓷器,中年人居然一副懵懂的样子,如果不是真不知道,那就是在演戏。 “什么?还有这种瓷器?”中年人一副愕然的样子。 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立即就想打发他走人:“行了,你还是回去多看看书吧。” 中年人苦笑道:“孟老师,我是真不知道什么是伊万里瓷器,您方便的话,能否解释一下。”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这是东瀛人制作的一种瓷器,其他特点你自己查去。” 说起来,伊万里瓷器还是颇有名气的,一般对瓷器有所了解的,都不会不知道这个种类的瓷器。 伊万里瓷器的诞生其实华夏朝代更替有关,17世纪末,由于国内不稳,瓷都瓷器产量锐减,无法满足出口需要,东瀛之前一直依赖进口华夏瓷器,荷兰人也需要倒卖华夏瓷器去欧洲,东瀛就趁机研究自己烧制,从朝鲜抓工匠,跟华夏学技术。 终于在17纪在有田地区烧出了自己的瓷器,此后就靠山寨华夏瓷器,仿瓷都的瓷器出口,然后也生产一部分供给东瀛国内。因为都是从伊万里港出口,所以被叫做伊万里瓷器。 这种瓷器虽然有特点,但由于瓷土质量问题以及工艺水平有限,东瀛生产的瓷器大盘都“塌腰”,就是底部塌陷,然后他们就用支钉弥补技术缺陷。所以,在瓷器上很容易就能看到不少支钉痕迹。 而且“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康熙22年重新开放海禁,荷兰东印度公司又开始从华夏进口瓷器了,欧洲人有喜欢东瀛风格的,就拿着图样让华夏瓷都加工。 结果华夏瓷都照着伊万里风格做出来的瓷器,无论是胎质,釉色,画工等方面,样样都超过东瀛本土的伊万里瓷器,欧洲的订单就又源源不断地来到华夏,而且此后华夏又发明了粉彩等新品种,样式翻新,质量上乘,欧洲对华夏瓷器的需求量更大了,也就不要东瀛样式的了,东瀛的伊万里瓷器从此又没落了。 由此也不难看出,只要华夏发生内乱,就会有外人趁火打劫,占尽便宜,国内的百姓还受苦受难,因此,大家千万要珍惜和平的生活。 言归正传,听说是东瀛人仿制的瓷器,中年人都快哭出来了,一个尽地跟孟子涛道歉,埋怨自己不该轻信朋友云云。 舒泽看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心烦,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故意演出来的吧。” 中年人立即为自己喊冤道:“如果我骗你们,天打五雷轰!” 舒泽哂然一笑:“发誓又有什么用,有种就拿出一点诚意,别老是拿些歪瓜裂枣过来!” 中年人正了正神色:“孟老师,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天发誓,真得没有骗您!”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块玉佩:“这是我随身带了多年的玉佩,我把它送给您,如果再有问题,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可别,传出去我们可就成了谋财害命。”舒泽讥讽了一句。 孟子涛看到这块玉佩,不禁非常意外,因为它和当初自己得到的那枚三连环玉佩一些特征一模一样,只不过它背面雕的不是三连环,而是七星。并且,玉佩上还雕有“七星连环显真机”这几个字。 看到这块玉佩,孟子涛心头一热,或许自己可以凭错这枚玉佩破解谜题,想到自己有可能找到长生之秘,他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好在孟子涛现在遇见的也多了,老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你”,现在再高兴也没用,还是等有了结果再谈其他吧。 孟子涛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正准备说话,却突然看到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本来,孟子涛还真以为中年人眼神不济,现在看来,就像舒泽说的,他很可能是演出来的。 “这块玉佩有点意思。”孟子涛笑着说道:“不过嘛,你要白给就算了,开个价钱吧。” “这个怎么可以,我是真心送给孟老师您的。”中年人连忙表态道。 孟子涛拒绝道:“如果你要这么说,那东西请拿回去吧。” 中年人见孟子涛态度坚决,他也只能开出了低价,等孟子涛同意了,他心里还有些窃喜,觉得孟子涛真是傻子。 ………… 鉴宝大会即将在金陵拉开帷幕,各市的古玩协会经过协商决定,如果这回的鉴宝大会办得好,那就一年搞一次,甚至可以接受外省的选手参赛,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本届大会成功举办的基础上。 为了对本省的文化进行宣传,省电视台也组织了精干力量,表示要把鉴宝大会最为出彩的一面,展现给全国的观众。 本届大会冠军的奖金高达一百万,所以一经宣传,就引起了古玩爱好者们的注意,民间也不断猜测到底谁会夺得冠军。 大会开始的前一天,孟子涛参加舒泽组织的饭局,饭桌上,除了舒泽之外,两位老板模样的中年人,一位漂亮的女士,以及两位鉴定专家。 通过舒泽介绍,孟子涛得知,中年人是金陵怡雅阁的大老板钱清云。怡雅阁是金陵排名前几位的古玩店,专门经营书画生意,据说都是有名有姓的作品,价钱当然低不了,因此孟子涛并没有去过。 钱清云也是财大气粗,这回鉴宝大会的奖金,就是由他赞助的。 坐在钱清云旁边的女士,是省电视台的主持人钱乐乐,本届鉴宝大会由她主持。从她和钱清云颇有些相似的相貌,以及两人的姓,孟子涛猜测他们应该有亲戚关系。 事实也是如此,钱乐乐是钱清云的侄女。 饭桌上另外两位鉴定专家,是钱清云带来的,是他店里的掌眼师傅,在本省还有些名气。 至于另外一位中年人,则是舒泽的朋友郭晓聪,他之前跟舒泽谈生意,舒泽就把他带来了,他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 经过舒泽的介绍,钱清云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早就听过您的大名,不知有没有机会交流一下?” 孟子涛微微一笑:“等鉴宝大会过了吧,免得被人误会。” 钱清云摆摆手:“我可没有参加鉴宝大会的筹备。” 郭晓聪有些意外:“钱总为鉴宝大会提供了巨额的奖金,怎么不参与大会的筹备呢?” 钱清云笑道:“专业的事情应该由专业人士处理,我能为大会出一份力,已经很满意了。” 舒泽笑言:“我看他八成是因为怕麻烦,想要偷懒。” 钱清云哈哈一笑道:“知我者,舒少也!” 郭晓聪跟着笑了笑,接着问道:“不知这回大会请了几位专家点评?我听说任安建任老也是评委之一?” 钱清云点头道:“任老确实是评委之一。” 舒泽接过话道:“这老头说话太意气用事,怎么会请他当评委?” 钱清云笑了笑:“任老的性格确实有些特别,不过他的专业水平还不错的,而且他毕竟是金陵古玩协会的元老,他说要参加总不能严词拒绝吧。” 舒泽转过头对着孟子涛说:“子涛,这回你多少有些麻烦了,我听说任老头很看不惯你啊。” 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看不惯我?” 舒泽笑道:“其实原因很简单,有人拿你的书法刺激他,让他很不舒服。” 孟子涛说道:“这个人不会是你吧?” “那到不是。”舒泽笑道:“是我堂哥。”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钱清云笑着说道:“任老其实就是个老小孩,而且他也不能胡搅蛮缠。我相信以孟老师的本领,绝对可以在大会上一鸣惊人,获得冠军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一番:“老话说的好,人外有人,而且钱总设置了巨额的奖金,我相信一定会有众多高手参与,最后到底谁能够获得冠军,那也只有比过才知道了。而且,如果不是靠实力在大会中获胜,我也没有脸见江东父老了。” 郭晓聪笑道:“好,我就欣赏孟老师的自信,为提前庆祝孟老师能够在比赛中夺冠,咱们干一杯!” 大家起身干了一杯,气氛变得热闹起来,由于孟子涛和钱清云的身份,大家心照不宣似的,再也没有人谈论比赛的事情。 正文 第一千八十七章 决赛(上) 鉴宝比赛开始后,孟子涛很轻松地过关斩奖,顺利晋级到了决赛。 连续两天的比赛,由省电视台和网络全程报道,吸引了大量的关注,决赛那天更是吸引了众多古玩爱好者的目光,许多人都来到现场为选手们加油。 决赛在金陵一家体育馆举办,当天一早,各路媒体记者便早早到来,他们不停用相机和摄影机,捕捉着现场的每一个亮点。 上午九点,只见主席台上已经坐着官员、评委、比赛活动的赞助商和拍卖公司估价师等人了。 主持人钱乐乐手持话筒,面带笑容地对着摄像机说道:“经过两天的角逐,本届鉴宝大赛迎来了最后一天,其中有十二位选手通过了前面几轮有趣而激烈的环节,从上百名选手中脱颖而出。今天,冠军就会从这十二位选手中胜出。那么,接下来我们采访一下本次鉴宝大赛的首席评委任安建老师,决赛将会以何种方式评选出冠军。” 说到这里,她来到坐在主席台上的任安建面前,再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任安建是位中等个头,小眼睛,见人笑眯眯的一个干瘦老头,他微微点头后说道:“本届鉴宝比赛的决赛方式非常新颖,由怡雅阁为每一位参赛选手准备一万块钱,参赛选手可以用这一万块钱去收购古董,最后由专家团鉴定买回来的古董真伪并估值,古董价值最高的一位选手获得冠军。” 他的话音刚落,主席台下的选手和观众们就发出了惊叹之声。 这时,台下有个人大声问道:“我想请教两个个问题,选手们有没有规定必须在哪购买古董?另外有没有防范作弊的手段?” “这位朋友问的好。” 任安建解释道:“为了保证咱们比赛的公平性,选手们只能在朝天宫和夫子庙这两个市场购买古玩,而且每位选手还会有一位工作人员陪同监督,希望选手们不要自误,否则,我们古玩协会会给出最为严厉的惩罚。” 大家都点了点头,觉得这样才正常。 回答了这个问题后,下面又有选手提出了问题:“我想请教一下钱总,我拿着一万块钱买了古董之后,那这件古董的所有人是谁?” 这确实也是一个关键问题,谁也不想自己捡了漏,最后却为他人做嫁衣。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钱清云,他笑着回答道:“这位朋友你放心,在此我郑重声明一点,怡雅阁提供的资金是无偿的,每位参赛选手用这笔钱买回来的古董,所有权都是选手本人。不过,事后我希望怡雅阁能够有优先收购古董的机会,当然,这个价钱肯定是公正的,也没有强制要求,你想卖给谁都没问题。” 几位参赛选手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等到没有人再提出疑问,坐在主席台上的官员发表了一番简短的演讲并宣布决赛开始,接着就把比赛经费交给了各位选手。 “孟老师,咱们接下来去哪?” 跟着孟子涛的工作人员名叫李建,很常见的名字,人也长得很普通,属于丢到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种。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咱们先去朝天宫吧,那里离这远一些。” 比赛规定,必须在下午四点之前回到体育馆,晚一秒钟就算淘汰,所以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毕竟想要赢肯定得捡漏才行,不然根本没有多少机会,但对一般人来说,想要捡一个能赢得比赛的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事对孟子涛来说难度要小的多,但如果光用异能,他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况且他现在又不是几年前的小角色,对鉴定古玩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所以他想先靠自己的水平试试再说。 孟子涛正准备离开体育馆时,被钱乐乐拦了下来。 “孟老师,打扰了,能否占用您一点宝贵的时间?”钱乐乐微笑着问道。 “你拦都拦了,我还能不答应啊。”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说道:“请讲。” 钱乐乐说:“您认为本次比赛获胜的关键是什么?” “当然是用尽量少的钱尽量好的古董。”孟子涛有些无语,这不是尽问些废话吗? “哦,您是说想要拿到冠军必须捡漏了?”钱乐乐有些兴奋地问道。 孟子涛笑了笑:“我认为就是这样,谁能获胜主要看谁捡的漏比较大。不过,我个人认为如果抱着这样的心态,一不小心就会吃亏。” 事实上,孟子涛并不喜欢这次比赛的规则,可以说,古玩爱好者没有一个不想捡漏的,但这种捡漏的思想其实并不健康,古玩圈子里假货横行,如果带着捡漏的心理去购买古董,往往会因此吃亏。 而鉴宝大赛采用这种比赛方式,无疑会助长人们的这种心理,认为选手们捡漏比较简单,他们应该也能够捡到漏,而结果会是怎么样,大家应该能够猜到。 所以,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大赛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比赛方式,难道是为了吸引观众? 钱乐乐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礼貌地告辞了。 孟子涛和李建坐车来到朝天宫,今天又是周末,从四方赶来的行商小贩就汇聚在这里摆摊设点,来交流、淘宝的人络绎不绝。 下了车,孟子涛拿出一幅黑框眼镜戴上,还粘了个小胡子,他现在是名人了,如果不加以修饰,肯定会被人认出来。 今天朝天宫很热闹,而且孟子涛经过人群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在讨论比赛的事情。虽说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比赛,比赛的过程会剪辑之后在明天播放,但肯定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知道今天的比赛规则是什么。 “听说没有,今天比赛方式比较特别啊!” “我看那些小贩应该都在摩拳擦掌,想要狠狠宰上一刀了吧。” “换我,我肯定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件,要是被那些选手在自己手上捡漏了,估计要十天半个月睡不着觉吧。” “道理是这样,但这么一来,咱们这些买家就倒霉了,看中一样东西,需要花贵的多的价格购买,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孟子涛觉得有些无奈,这一点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到时想要入手一件古董,可就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了。 半响,孟子涛把这个小麻烦抛在脑后,麻烦是共同的,自己有,别的选手也一样,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 孟子涛和李建穿梭在古玩街的人群中,孟子涛不时停下脚步,在摊位上看看,或者选出一两样东西询问一下价格,最后却都没有下手。 这种情况,看得旁边的李建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只能猜测是金钱有限,不好下决定的缘故。 往前走了几步,孟子涛看到了徐小丰,徐小丰就是金陵古玩协会推出的选手,水平很高,人又长得高大英俊,再加上比赛期间出色的表现,风头甚至都盖过了孟子涛。 此时,徐小丰正拿着一只双耳三足炉在反复打量着,一幅非常痴迷的样子。 摊主是个古铜色肤色的中年人,他等了一会才开口道:“小哥好眼力,一眼就相中了我这里最好的物件,只不过我想提醒你,这个三足炉可不便宜啊!” “你开个价吧。”徐小丰抬起头来看了摊主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三足炉上。 摊主有些为难地说:“说实在的,刚才有人开价十万,我都没有卖。” 徐小丰抬起头来,不屑地笑了笑:“老板,你吹牛也得有些数吧,如果这玩意价值十万,你会就这么放在这里?你就不怕给谁顺走了啊!” 摊主笑了笑:“小哥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力,东西不好你会看上?” 徐小丰拿起旁边一件东西说:“我还看上这件瓷器呢,多少钱?” “也是十万!”摊主笑眯眯地说道。 “那这个呢?” “也是十万!” “你是不是诚心做生意!”徐小丰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心里有些怒了。 摊主嘿嘿一笑道:“我当然诚心做生意了,但总不能让我眼睁睁地把钱送到别人手里吧?” 徐小丰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摊主应该认出了自己,至少在这里自己是别想捡漏了。 “玛得!”徐小丰暗骂了一句,不再跟摊主浪费口舌,起身就离开了。 摊主嘻嘻一笑,就把徐小丰指出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这是真正做到有杀错不放过了。 孟子涛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无语,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 一上午的时间,孟子涛都用在朝天宫,但却没有找到一件令他满意的物品,正当他准备去吃午饭再去夫子庙的时候,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摊位。 这个摊位上摆放的物品不多,除了几件瓷器和玉器之外,还有几本看起来快要散架的古籍,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除此之外再无它物了。 孟子涛看到其中一件瓷器,眼神一亮,就朝摊位走了过去。 “老板,你这有什么好东西?” “我这就没有不好的。” 摊主偷偷摸摸地说:“你看这几件玉器,都是从我家地里挖出来的,都是少见的好东西啊!” 孟子涛淡淡一笑,这种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就这几件玉器上的特征,他都能看出来是故意做旧的,不过,他还是从里面选了一只玉杯拿到手中打量了一下。 玉杯到了手中,好像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孟子涛暗自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说,这肯定不是玉制作的。 不过,表面上,孟子涛不动声色,拿着玉杯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啊?” 摊主笑呵呵地比划了一下:“跟你说实话,我是第一回来摆摊,今天还没有开张,这只玉杯两万块钱卖给你,就当图个吉利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孟子涛举起杯子问道。 “杯子啊。”摊主有些诧异地说道。 孟子涛说道:“是啊,古人做这种杯子,哪有做一只的道理?如果只有一只,我可要好好想想要不要买它了?” “哎!”摊主一脸懊恼地说道:“实话跟你说,这只杯子当初挖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有一对的,只是我不小心,一锄头下去,把另外一只给敲碎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可惜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摊主一脸诚恳地说:“小兄弟,价钱咱们好商量,你开个价,只要让我觉得不亏就行了。” 正文 第一千八十八章 决赛(下) 孟子涛正准备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突然间,不远处响起一声惊呼声,他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小女孩也不知是绊到什么东西了,一个趔趄向孟子涛旁边的摊位扑了过去。 孟子涛回头一看,顿时一惊,那摊位上可都是青铜器,还有宝塔之类的玩意,要是小女孩正好戳到,毁容都是轻的。 见此情形,孟子涛哪还顾的了其他,起身赶了几步,一下子接住了小女孩。 “哇!” 小女孩受此惊吓,大哭起来,此时周围人才反应过来,称赞孟子涛的举动。 “谢谢,谢谢!” 小女孩的父亲跑过来,见女儿没事,对孟子涛连声道谢。 “没关系,小孩子还是要当心一些。”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他擦了擦身上的饮料,心中突然一怔。 小女孩的父亲看到孟子涛的动作,注意到孟子涛袖子上都沾湿了,连忙道歉说:“先生,真抱歉,您的衣服我帮您清洗干净吧。”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一会就会干了。” 他心里想道,要不是这次意外,他很可能就会错失一件宝贝,说起来,还要谢谢小女孩呢。 小女孩的父亲又说了一些客气话,就拉着小女孩走了:“你这孩子,叫你喝饮料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不当心!这回有没有长记性?” “唔……” 孟子涛返回那个摊位前,摊主向他竖了竖拇指:“多亏了你,要不然,那小女孩很可能就惨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不算什么,能救肯定要救。好了,咱们还是说说这只玉杯吧,两万块钱肯定是不可能了,而且这玉杯的品质也不怎么样,一半都贵。” “你说一万都贵啊!” 孟子涛点了点头:“我是这么觉得的。” “一万真不贵啦。”摊主考虑了一下:“我看你也是个好人,要不这样吧,一万块钱,我让你在这些东西里再选上一件,你看怎么样?” 孟子涛考虑了几秒钟,同意道:“好吧,那我就吃点亏,我选……这只梅瓶……” “哎呀!”摊主突然大叫一声:“小兄弟,真是抱歉啊,我刚才忘记了,这只梅瓶已经被我朋友预订了,麻烦你再选一件吧!” 孟子涛怔了怔,接着脸上露出了些许怒色:“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让我选一件,现在却搞这么一出,你懂不懂规矩啦!” 摊主对孟子涛连连作揖道:“这事确实是我的不是,要不这样,你可以再选两件,算是我对你的赔偿,你看和行不行?” 孟子涛嗤笑道:“我选了之后,你是不是又说是别人预订的了?” 摊主摆摆手:“肯定只有这么一次!” “这话可是你说的!” 孟子涛打量着摊位上的东西,眉头一直皱着,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摊主观察着孟子涛的神色,心里十分得意。 片刻后,孟子涛随手指了一件瓷器,以及一本古籍道:“就这两件,帮我包起来。” “好咧!” 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一万块钱,递给了摊主。 摊主认真地把钱数了三遍,这才慎重地收起来,然后拿出三只纸盒子,把孟子涛选的东西都包了起来放到盒子里,又用绳子绕了几圈扎好。 孟子涛拿着东西就走了,摊主向孟子涛挥了挥手:“兄弟,下次再来光顾啊!” 走了几步,孟子涛对着旁边的李建说:“你知道在古玩市场上,最忌讳什么?” “赝品?”李建试着回答道。 孟子涛摇摇头:“不对,最忌讳的是自作聪明,就像刚才那位摆摊的,他自以为自己赚到了,但实际还是吃了大亏。还有一点,买东西的时候,永远不要叫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牌!” 其实,刚才摊主如果不搞什么小聪明,孟子涛或许会给他一些甜头,毕竟他吃了肉,给摊主喝点汤也正常,但摊主却故意搞小花样,结果连点汤都喝不到,如果他把那只梅瓶当真品出售,或许会被人大骂一通吧。 李建也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想到那个摊主得知实情后,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就觉得有些想笑。 “孟老师,接下来咱们去哪?” “先去吃饭,下午去夫子庙逛逛,去早了也没什么事情。” 下午去夫子庙转了一圈,孟子涛也有所收获,当然,这都是用的他自己的钱,只要不拿出来参赛,也就不会违反规定。 孟子涛拿着东西来到体育馆的时候,舒泽走过来迎接他:“哟,大包小包的,收获不少嘛。” 孟子涛笑道:“碰到了觉得还行,就买了,又不都是拿来参赛的。” “我说一万块钱怎么能买这么多东西。”舒泽笑着说:“快给我看看,哪些是用比赛专用资金购买的?” 孟子涛指着一大两小的三只盒子说:“就这三样。” 舒泽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最大的那只盒子,拿出了里面的瓷器,眼睛就放出了光彩。 这是一只葵口碗,通体施青白釉,釉质肥厚,釉色淡蓝,温润似玉,釉面纯净透明,内壁半刀泥刻划满工花卉,纹饰流畅,刀工犀利,精美大气,整器予人雍容华贵,清新淡雅之感,底部垫烧,痕迹明显,足圈内无釉,露垫饼垫烧痕,品相端正完整。 “这应该是元末明初时期的影青瓷吧?”舒泽嘴上赞叹不已。 孟子涛笑道:“你现在水平也渐长啊!” 舒泽打量着瓷器说:“我是比不过你,但多少也有些长进啊。” 这个时候,钱清云走了过来,看到舒泽手里的瓷器,他也是眼前一亮,连忙凑上前打量起来,嘴上也不停称赞。 钱清云的表情,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一些人围了上来,伸长了脖子打量着瓷器。 “孟老师,这件影青瓷价值应该有二十万吧。”钱清云抬头问道。 孟子涛笑着说:“价值多少不是我所决定的。” 听到钱清云的估价,一些人嘴里轻呼了一声,现在毕竟不是十年前了,捡漏还很容易,现在的人受到各种资讯的狂轰滥炸,心眼也多了不少,虽然也有上百万的大漏产生,但相比起来,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更何况,今天比赛的规矩已经传了出去,古玩市场的各个老板,全都擦亮了眼睛,等着选手们光临呢,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捡到一个价值二十万的漏,难度可想而知。 这时,徐小丰手里拎着东西回来了,他看到孟子涛那边围了不少人,马上就打听到是怎么回事,心里不屑地笑了笑,径直走向了登记台。 “徐老师,您要登记吗?”工作人员起身礼貌地问道。 “对,帮我登记吧。”徐小丰淡淡地点了点头,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只香炉,香炉看起来灰不溜秋,一点都不起眼。 “就这只香炉吗?”工作人员有些诧异。 “当然了,你以为我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吗?”徐小丰说道。 工作人员歉意地笑了笑,连忙给徐小丰登记,并收起了香炉。 “香炉给我瞧瞧。”任安建走了过来。 “任老您好。”徐小丰恭敬地打了招呼。 任安建微笑回应,拿起香炉仔细观察,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平复,最后他把香炉放回了桌上,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徐小丰的肩膀道:“小徐,眼力不错啊!” 徐小丰谦虚道:“只不过正好遇到而已,算不得什么。” 任安建笑着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年轻人应该要谦虚一些,当然,也不要过分谦虚,那就是骄傲了。” 说到这,他还故意向孟子涛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徐小丰明白了他的意思,暗中一喜,看来任安建对孟子涛很有意见啊,这样对他肯定是很有利的,如果两人参赛物品价值相当,任安建肯定会向着自己的。 舒泽把另外两只盒子里的东西都看了下,觉得孟子涛应该是拿影青瓷参赛了,想到这,他就有些担心,这件影青瓷虽然不错,价值也有二十万以上,但比赛藏龙卧虎,并不能保证一定赢。 “子涛,你拿这件影青参赛,会不会太自信了一些?”舒泽小声问道。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谁跟你说,我要拿这件瓷器参赛了。” 舒泽愣了愣:“啊,不是影青,你拿哪个参赛?” “走,咱们去登记你就知道了。” 孟子涛卖了个关子,拿着盒子来到登记人员那边。 “麻烦帮我登记一下。” 孟子涛把最小的一只盒子放到桌上。 舒泽有些愣了神:“子涛,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你不会是看不出,它上面伪造的痕迹吧?” 孟子涛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是现在会开玩笑的人吗?” “呃……”以舒泽对孟子涛的了解,他当然也知道孟子涛是不可能开玩笑的,但那只玉杯他也看了两眼,除了做伪的特征之外,没有别的有特点的地方。就算作伪者画蛇添足了,但以市场价值计,玉杯的价值充足但也只有十几万,还没有影青瓷来的高,他想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正文 第一千八十九章 鸾凤影像 随着十二位参赛选手挑选的物品被放在展示台上,决赛的最后时刻即将到来。然而,还没等评委们开始鉴定,几名工作人员却先把其中两件物品还给了参赛选手。 其中一位选手怔了怔,大声抗议道:“为什么撤下我的东西?” 台下的许多人也颇为不解,明明主办方已经派了监督员了,作弊的可能性比较小,如果不是因为作弊的原因,为什么要撤下选手的物品呢? 这时,钱乐乐走到主席台上,拿着话筒微笑着说:“现场的各位朋友请少安毋躁,本届鉴宝比赛除了安排监督员之外,还对每一位选手进行了跟踪拍摄,大家看完视频后,就能明白为什么要取消他们的比赛资格了。” 众人向旁边的幕布看去,在视频中,这位参赛选手用十万块钱贿赂了监督人员,随后他来到一家古玩店,跟掌柜的做了一番交涉,接着就离开了。 孟子涛看了一眼那位参赛选手,只见他此时已经冷汗直冒,注意到周围的人目光,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马上就拿着东西灰溜溜地跑了。 另外一位选手同样如此,都不等视频播放,他也紧随着跑掉了。 任安建拿起话筒说道:“事前,我们就警告过各位选手不要为一时的得失做糊涂事,但还有两位选手抱着侥幸的心理,对此,我们觉得非常痛心,念他们是初犯,我们抱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决定在一年之内,各市古玩协会的成员,都不能跟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希望他们能够吸取教训。” 这个惩罚,相当于一定范围内的封杀,虽然范围只在一个省内,但节目却是通过卫星传播到全国去的,这两个人的名声肯定臭了,今后在古玩圈子里很难再顺风顺水,能否熬过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取消了两位选手的参赛资格后,评委们对十件参赛物品进行鉴定,鉴定团的五位专家看完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进行了一番商讨,最后得出结论,其中四件参赛物品为赝品,有一件物品存疑。 “我的这幅金农的漆书七言诗联,怎么可能是假的?!”其中一位参赛物品被鉴定为赝品的选手,面对这个结果非常激动。 任安建说道:“这位选手请不要激动,这是我们经过讨论后的结果,基本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选手激动地说道:“任老,你是老前辈,是权威人士,但再怎么权威你也得把理由讲出来吧,不然不要说我不服气,我相信还有很多人也不会服气!相信大家都不会希望看到比赛有着见不得人的黑幕吧!” 任安建心里有些不舒服,说道:“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就这么污蔑比赛有黑幕,也太意气用事了吧。你要听原因,那我讲给你听。鉴别古书法,当先观其书法的结构、用笔、精神和照应,次观人为还是天巧、真率还是做作。然后考证其作品的古今、相传和来历等,再辨别它的收藏、印色、纸色和绢素。” “凡其书法仅有结构而无锋芒者,摹本也;有笔意而无位置者,临本也;笔势不连续,犹如算盘珠者,集书也。假若它是采用双勾法描摹的书法作品,通篇作品无精彩、精气之处的,一看就是赝品。你这幅书法就是这样,完全没有金农应有的精气神。” “另外,从古书法的墨色上亦能分辨真伪,古书法的墨色无论燥润、肥瘦,俱透入纸,而你这幅作品呢?墨气浮而不实,这是真迹应该有的表现吗?” 其他几位评委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位选手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带着他的参赛作品匆匆离开了体育馆。 至于剩下三件被认定为赝品的选手,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没有表现的像第一位那么激烈,而且他们相信,事后应该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表示,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剩下六件物品中,还有一件存疑,正是孟子涛挑选出来的那只玉杯。 鉴定玉器的程老请孟子涛上台来,说道:“你应该能看出这只玉杯表面有作伪的痕迹吧?” 程老旁边坐着王之轩,他是鉴定瓷器的评委,孟子涛选的这只玉杯之所以被定为存疑,他也出了一分力。他向孟子涛示意,千万要好好回答。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任安建呵呵一笑:“既然是这样,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总不能说是为了消遣我们吧?” “我还没有那么蠢,把诸位老师当傻子看待。” 孟子涛小小地刺了他一句,接着说道:“我之所以挑选它,是因为它并不是一只简单的杯子。回答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程老笑着说道。 孟子涛说:“能否请跟踪拍摄的那位大哥,把我购买这只玉杯之前的那段视频放出来,这对我接下来的解释很重要。” 孟子涛这个请求很简单,因此马上就通过了。 于是,孟子涛救下小女孩的那一幕出现在了荧幕上,大家纷纷对孟子涛的行为表示称赞。 看完视频后,任安建开口道:“你的行为值得大家学习,但你应该不是为了让大家称赞你吧?” 孟子涛看了任安建一眼,向旁边的舒泽招了招手,问他要了一瓶矿泉水,随即,他走到自己的杯子前,把矿泉水倒进杯子里。 把杯子端到主席台上,孟子涛对着任安建笑了笑:“放心,这水不是给大家喝的。” 任安建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不过现在这个场合显然不是发火的地方,他暗自怒哼一声:“到要看看你搞什么名堂!” 孟子涛说道:“诸位请从这个角度,从上往杯底看。” “往杯底看?” 评委们一头雾水,准备照着孟子涛做,不过因为位置有限,由程老先看,马上他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怎么可能!” 看到程老的表情,旁边的人都非常好奇,只是用他们的角度看向杯低,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杯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却看不真切,这把他们急的,纷纷催促程老让位。 程老当然不愿意,但由于引起了众怒,只得退到一边。 “酒杯里怎么会有一只凤凰!” “让我看看……没文化,这不是凤凰,而是鸾凤!” “好逼真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让大家的震惊的,正是酒杯里的一只鸾凤的影像,其呈回首顾盼状,凤张尖喙,睁圆目,似在鸣啸不息。喙上悬一朵祥云纹,头首后有细羽。凤颈弯曲呈“S”形,高耸的凤体雄健却不臃肥,反显得更加遒劲丰满,双翅舒展,富有张力,动势感极强,有鲲鹏亮翅之威猛。 鸾凤的两只凤腿一只着地,一只刚抬起,尚呈弯曲状。凤尾从身后多层次翻卷上翘,和舒展的双翅相呼应,形成一幅活灵活现生动传神的鸾凤振翅欲飞图,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程老对着孟子涛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摊了摊手:“具体的我也说不明白,但是我想这可能是一种十分高明的技艺,其实您老仔细观察的话,应该能够看到杯子的内壁上有着一些十分不显眼的细线划痕,而且这只玉杯的材质很特殊,您也应该看出来了,它是一种未知的玉石。” “我觉得之所以会有鸾凤的影像,就是因为材质特殊,光线再经过那些划痕的反射,汇集起来,形成了这种非常奇特的现象。想想当初古人也没有什么辅助技术,居然能够做出这种奇物来,不得不说神乎其技。” 程老连连点头称是,半响,他有些诧异地说:“你怎么认为它是古人制作的?” 孟子涛笑了笑,简单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程老苦笑道:“哎,枉我一直跟几个徒弟说,鉴定的时候千万要注意细节,结果自己鉴定的时候,却犯了这样的错误,真是不应该啊!” 孟子涛连忙说道:“老话说的好,马有失蹄时,谁会知道有人在这样的宝贝外面故意做一层旧呢?” 程老有些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孟子涛笑着说:“不知您刚才看视频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那小女孩手上拿着一瓶饮料,我当时救人心切,没有注意让饮料洒到杯子里去了,要不然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现杯子有问题的。” 有视频为证,孟子涛的解释完全合乎情理,大家恍然的同时,也纷纷感叹孟子涛的好运气。 舒泽帮着孟子涛说话:“我觉得还是老话说的好,好人有好报,要不是子涛出手救人,哪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呢?”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有些人心中的嫉妒立刻烟消云散了,就算他们和孟子涛换个位置,也做不到孟子涛救人的举动。 就凭这只玉杯,孟子涛当之无愧获得了冠军,哪怕任安建和徐小丰再怎么不爽,也不可能推翻这个决定。 正文 第一千九十章 沈翊失踪 孟子涛因为那只奇特的杯子得了首届鉴宝比赛的冠军,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这几天有很多人联系他,想要收购玉杯,都被他拒绝了。 由于询问的人太多了,孟子涛只得发表了一份申明,表示玉杯会作为他的私人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有意者可以在私人博物馆开业后,前来欣赏。 一篇申明,让孟子涛瞬间就清静了许多,但马上,他又因为一件而烦恼,沈翊失踪了。 孟子涛从三秦回来之后,就对沈翊进行了的考核,沈翊的表现令他很满意。另外,沈翊跟他说,这段时间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他也放心了一些。 正好这两天孟子涛想趁着热度,把博物馆的事情处理好,尽快开业,因此他只是安排沈翊去古玩店学习,接下来的安排等他空下来再说。 没想到,朱新跃突然打电话给孟子涛,说沈翊已经来两天没有来古玩店了,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孟子涛接到这个电话之前,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有一种好像要出事的感觉,得知沈翊两天没去古玩店,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连忙赶到他安排给沈翊住的地方,看到了沈翊留下的纸条。 沈翊说最近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而且他还发现了跟踪装置,可能要对他不利,为了不把麻烦带给孟子涛,他先到外地去躲一下风头,最后说了一通感激的话,并表示如果一个星期后还没有他的消息,就不要找他了。 “这个混蛋,遇到麻烦不会跟我说吗?” 孟子涛有些急了,不过再一想,这事也怪不得沈翊,沈翊才跟他没几天,对他的了解也不够全面,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当面跟沈翊说,两方信息不对称,沈翊有现在这样的决定也很正常。 现在最关键还是要尽快找到沈翊,不然沈翊的境况堪忧,孟子涛可不想自己的承诺,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么沈翊现在会在哪里呢?为什么有人在跟踪他,对方又是谁? 孟子涛想了片刻,觉得答案很可能还是跟沈翊的朋友刘雅冠有关,于是乎,他马上托人联系刘雅冠,却得知,刘雅冠也已经失踪了快五天了,家里人也都急的要命,已经报警处理。 这么看来,孟子涛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个中原因又是怎么回事呢? 通过警方的调查了解到,刘雅冠失踪之前,有群众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来找过刘雅冠,但具体找刘雅冠是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而刘雅冠的家人也不知道刘雅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失踪的,只知道刘雅冠的卧室被人翻动过。 了解到这里,孟子涛突然灵光一闪,既然卧室被翻动过,那肯定是为了找东西,如果确实是刘雅冠的事情牵扯到了沈翊,那么肯定是因为东西有可能到了沈翊的手里,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就呼之欲出了,就是那枚雕有坐于羊背之上的仙人的玉佩。 孟子涛觉得奇怪,之前他用异能鉴定过那块玉佩,明明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玉佩,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难道他的猜测是错的? 想不明白,孟子涛把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找到沈翊的行踪要紧。 到了下午,孟子涛得到消息,说沈翊买了去中原汴梁的火车票,现在应该已经在汴梁了。 接着,又从汴梁传来消息,确实发现了沈翊的踪迹,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出了汴梁,往云台山的方向去了,不过司机说,沈翊半路下了车,由于没有监控,失云了他的踪迹。 孟子涛请部门的同事加紧调查沈翊的行踪,但内心之中却有些焦虑,直觉提醒他,沈翊的危难很可能就应在这件事情上了。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自己应该尽快去一趟中原省,拯救沈翊兴许就靠他了。 于是,孟子涛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连夜出发前往中原省,临走之前,他来到自己的藏宝室,这回的事情,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一般,所以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一些准备才行。 思来想去,孟子涛除了带了一大瓶灵液之外,只先了一把万仞剑,有这两样东西,还有手里的一把枪,应该能够解决问题了,如果这些都解决不了,带再多的东西都没用。 选了万仞剑,孟子涛正准备出去,突然注意到那幅仿巨然画,以及相关的玉佩和玉雕。 说起来,当初孟子涛得到了消息之后,还兴冲冲地回来做了一番试验,但结果是啥都没有发现,这让他有些郁闷,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这么多线索,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运气实在不怎么样。 “咦!” 孟子涛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打开画卷,然后倒转过来,果然,画卷上的景色,很像是云台山的一处景点的写生。 孟子涛兴奋起来,难道自己千方百计寻找的地方,就在云台山吗? 半响,孟子涛就平静下来,就算宝藏就藏在云台山的这个景点,但景点的范围足够大,没有确切的地址,就算真有宝藏也很难找到。 当然,发现了这一点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毕竟已经定了一个范围,寻找起来就没有当初那么困难了。 考虑到自己现在很忙,难得去一趟中原,孟子涛还是把画和玉器带上,说不定能够用得到。 孟子涛连夜坐飞机来到商都,之后和商都的同事碰了面。同事告诉他,两个小时前,他们从群众嘴里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个和沈翊很像的年轻人,现在的位置已经快要接近云台山了。 因此,他建议孟子涛现在直接前往云台山。 孟子涛对此表示同意,同时他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沈翊要去云台山,难道刘雅冠现在就在云台山吗? 一路无事,孟子涛即将赶到云台山的时候,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已经确认了沈翊,现在他已经进入了景区,并且疑似有人在跟他接触。 孟子涛马上让人把沈翊拦下来,但已经晚了一步,沈翊进入了山区,暂时发现不了行踪了。 “到底是谁?他们去云台山又为了什么事?” 孟子涛陷入沉思,等他到了云台山,来不及做什么准备,了解了一番情况,在向导和部门同事的陪同下,往沈翊前进的方向出发。 云台山景区在国内的名气很大,作为全球首批世界地质公园,这里有很多可游玩的地方,含泉瀑峡、潭瀑峡、红石峡、子房湖等十一大景点。还有亚洲落差最大的瀑布云台瀑布。 一路前行,周围的景色迷人,但孟子涛却没有多少欣赏景色的兴致,在追踪沈翊的过程中,他发现沈翊前进的方向是深山老林,而且是故意这么走的。 由于山高林密,范围较大,经过了五个小时的追踪,孟子涛还是没有看到沈翊的身影。 见向导和同事都有些累了,孟子涛示意大家停下来休息片刻,喝点水,吃点干粮补充一下体力。 “孟老师,我发现路过的痕迹,应该是多人造成的。”同事季真喝着水,对孟子涛说了自己的看法。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呀,看脚印,应该最少有十几个人。” “这么多?难道是驴友吗?”向导说道。 孟子涛问道:“李大哥,来你们这里的驴友多吗?” “很多。”向导说道:“前段时间还有一群驴友利用双休日来攀登云台山,结果因道路不熟在下山时走错了路,导致迷失方向,加之又是天黑,十几个人中没有一人携带照明工具,只能打电话报警,警察花了七个小时才把他们救下来,劳心又劳财。” 正文 第一千九十一章 羽生真荣 季真说道:“我看这些人也有可能是驴友吧,不然为什么偏偏往大山深处走?” “也只有这些人了。” 向导点头称是,因为除了那群喜欢探险的驴友之外,哪有人会吃饱了没事干,专门向深山老林走呢?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在附近有一处宝藏呢?” “宝藏?”季真和向导都愣了神。 沈翊失踪的原因,以及他手里的那块玉佩,如果和孟子涛所知道的宝藏有关,那也太过巧合了,所以孟子涛一开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直到沈翊进入了景区,并且现在前行的方向,正是孟子涛之前猜测的宝藏所在地,现在又看到有这么多人一起行动,他才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而且沈翊手里的玉佩很可能是打开宝藏的关键,沈翊如果因为朋友的安全,答应与歹徒合作,结合他的运势,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也就不用多想了。 孟子涛对着季真说道:“你联系部门增援吧。” 季真连忙起身去联系,孟子涛对着向导说:“李大哥,你能看得出,他们经过多长时间了吗?” 向导仔细观察了四周,说道:“可能有一个小时了。” 如果时间来得及,孟子涛肯定会等增援到了再行动,但现在对方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为了沈翊的安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等了。 于是,等季真联系好了之后,孟子涛就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孟子涛很想加快一些速度,但山路崎岖,他对周围的环境又不熟悉,还是要请向导帮忙,只能让大家加快速度。 好在孟子涛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他问向导和季真要过水壶,给水壶里面滴上一些灵液:“人命关天,还请大家克服一下,如果实在累的受不了了,你们喝几口这个水就行了,不会有副作用的……” 向导和季真都有些跟不上孟子涛的速度,却只能咬牙坚持,累得浑身都湿透了,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感觉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才半信半疑地喝了两口水。 水一进肚子,整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他们的感觉就好像在大夏天,吃了解渴的冷饮,那种畅快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更让他们觉得神奇的是,原本浑身乏力,马上就能够神采奕奕,浑身肌肉也不痛了,简直就跟琼浆玉液一般,作用太神奇了。 季真很是惊叹,但又有些担心:“孟老师,这水……” “你们放心,这水不会有问题的,我可不会为了救人,把你们给害喽。” 孟子涛边走边笑道:“另外这水也是第一次喝效果才出众,之后喝了效果虽然也很好,但会慢慢减弱。” 两个人暂时放下心来,他们觉得孟子涛应该不会在这方面骗他们,更何况,水都已经喝了,也别想太多了。 由于前面有人开路,孟子涛他们经过一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总算跟上了前面的尾巴。 只是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孟子涛他们又不能用手电,不然肯定会被对方发现,到时就麻烦了。 好在对孟子涛来说,这不是麻烦,找了掩体的他,还是能够隐约看到对方的情况。 孟子涛首先在一群人中看到神情沮丧的沈翊,在他旁边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应该就是沈翊的朋友刘雅冠。 在两个人的周围,是十多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子,其中有个人对孟子涛来说特别显眼,因为他的相貌,孟子涛实在太熟悉了,此人正是羽生绍山的弟弟,羽生真荣。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孟子涛心里冷笑了一声,他虽然很想抓到羽生真荣,断到黑火的左膀右臂,但他知道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没想到,羽生真荣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那真是喜出望外。 不过,令孟子涛感到很好奇,羽生真荣为什么会偷偷摸摸进入内地?羽生真荣应该也知道,华夏有太多的人想要除之而后快,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来。 “难道是为了宝藏里面的东西?”孟子涛猜测道。 这个时候,羽生真荣拿出一本快散架的古籍,小心翼翼地打开之后,看了一会,接着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指挥手下到四周去调查。 看情况,沈翊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担心被羽生真荣的人发现,孟子涛带着向导和季真后退了一段距离,静静观察,同时也等待支援的到来。 既然羽生真荣出现在这里,那么他手下的手里肯定不止一把枪,孟子涛哪怕再厉害,也不敢在冲进枪林弹雨中,更何况,沈翊他们还在羽生真荣的手里呢。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羽生真荣的手下有了发现,孟子涛拿出望远镜注意到,羽生真荣带着人来到一块巨石前,接着几个人一起推动一块巨石,慢慢把巨石推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山洞。, 一群人顿时一阵欢呼,羽生真荣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让手下先检查山洞里有没有危险,接着让人进入了山洞。 片刻后,羽生真荣的手下从山洞里搬出了一只只箱子,羽生真荣打开一只箱子,只见里面是金灿灿一片,足足一箱子金子。 真要说起来,箱子不算大,一箱子金子也换不了太多的钱,对羽生真荣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其中的满足感,还是让羽生真荣心情大好。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中的古怪和郁闷无以言表,他原本还以为哪怕找到宝藏,想要从里面拿出金银珠宝,也非常困难,需要闯过几关才能带出来。但没想到,藏宝藏的地方就是一个被巨石遮掩起来山洞而已,他完全是想多了。 其实想想也是,就算是南唐留下的宝藏,当时南唐都已经灭亡了,怎么可能还会建造出宏伟的地下建筑来放置宝藏,那得花多大的代价,而且不怕走漏风声吗? 懊恼了一会,孟子涛反而不关心宝藏里面有什么了,反正东西就在这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沈翊以及他的朋友救下来。 羽生真荣打开了几只箱子,发现里面多是金银珠宝,虽然这些东西他也很喜欢,但他这次可不是为了这些而来的。 羽生真荣又打开了一只箱子,箱子里面放着两个小箱子,一只鎏金一只鎏银,他观察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正是原先在沈翊手里的那块玉佩。 羽生真荣把玉佩按进鎏金箱子的凹槽里,轻轻转动到一定位置后,箱子啪的一下打开了,里面放着一面看起来不太起眼的阴阳八卦镜。 羽生真荣很意外,这么精美的箱子里,居然放着这么一块阴阳八卦铜镜,感觉有些不太寻常,于是他伸手去拿铜镜,然而,他的手指刚刚沾到铜镜,就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灼热的痛感,嘴里痛呼了一声。 “啊!” 然而,这还不算完,羽生真荣惊恐的发现,手指居然在冒烟了,而且在以惊人的速度融化。 羽生真荣到底是大人物,这个时候还能反应的及,他急忙扔掉了手中的箱子,拔出一把匕首,咬着牙把那根冒烟的手指给切掉了,掉到地上的手指,不过眨眼之间就随着烟雾消失了。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等大家注意到这个恐怖的场景时,羽生真荣的手指已经消失了。 “不!” 羽生真荣发出一声怒吼,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气愤。不过哪怕他再气愤,切掉的手指也回不来了。 正文 第一千九十二章 消失无踪 羽生真荣的手下大惊失色,急忙过来给羽生真荣包扎伤口,一阵忙乱之下,总算把血给止住了。 “巴嘎!” 羽生真荣看着自己就像木乃伊般的手,那真是怒从心头起,再看到不远处的沈翊和刘雅冠,顿时恶向胆边生,马上就叫手下把他们两个押过来。 沈翊和刘雅冠见羽生真荣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当然不愿意,但羽生真荣的手下拿着枪逼着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羽生真荣的遭遇完全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他原本已经想了一些办法,觉得可以在羽生真荣关注宝藏的时候,把沈翊他们救出来,却没想到会突发这种意外,完全地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在羽生真荣的手下手里都拿着枪,他也不太敢直接硬攻,万一误伤了沈翊就不好了。 “你!把它拿起来!”羽生真荣指向沈翊,又指了指地上的铜镜。 沈翊打了个激灵,羽生真荣让他拿起地上的铜镜,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见沈翊脚都不敢动,羽生真荣突然露出了笑容,对着沈翊和刘雅冠说:“现在开始的三十秒内,你们两个人谁先触碰它,另外一个人便可以免于惩罚!现在……计时开始!” 沈翊和刘雅冠对视了一眼,面对死亡,他们都还做不到视死如归。而且现实生活中,电视、电影里演的舍己为人的,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但要他们选择让对方去死,他们又做不到,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现在是不想选择也得选择,随着羽生真荣的读秒声临近,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零……既然你们都不选,那就都给我去死吧!” 羽生真荣脸色一变,举起左手就准备下令处死他们。 “嘿!” 突然间,旁边传来了一声大喝,当所有人的目光向声音的方向转去时,孟子涛手中的手枪,开始向羽生真荣和他的手下射击。 “啪啪啪!” 一时间,枪声不断,羽生真荣的手下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孟子涛发出的子弹一一击中,不过眨眼之间,除了在山洞里的几个人以及沈翊两人之外,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 直到结束,沈翊他们都还是一头雾水地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获救了。 “沈翊,注意隐蔽!” 孟子涛担心还有其他人,紧盯着山洞,一边向沈翊跑过去。 这个时候,沈翊才听清了孟子涛的声音,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跟刘雅冠说:“是我师傅来救我……小心!” 沈翊突然脸色大变,急忙把旁边的刘雅冠一拉,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射中了他的肩膀。 “啊!” 沈翊嘴里发出一声痛呼,倒在了地上,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肩膀上面是一支箭矢,鲜血顺着箭矢涌了出来。 箭矢正是羽生真荣发出的,他刚才的反应很快,孟子涛射向他的子弹,居然被他的躲过了要害部位,但也使得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羽生真荣知道自己这回是栽定了,肯定不可能返回东瀛了,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用袖中箭对着刘雅冠射了一箭,没想到被沈翊看到,拉了一把。 孟子涛跑过去,看到沈翊肩膀上的箭矢闪着幽幽的蓝光,知道情况有些糟糕,箭矢肯定是带毒的。 “快喝下这个。”孟子涛把灵液喂到沈翊的嘴里。 “师傅,我感觉很晕、很冷,我会死吗?”沈翊虚弱地说道。 “不会的,有师傅在,我保你没事,你先坚持一下!” 孟子涛快速解决了山洞里的威胁,对着羽生真荣喝问道:“解药在什么地方!” 羽生真荣露出笑容,就是不说话。 孟子涛咬了咬牙,要不是还想从羽生真荣嘴里撬出些东西,他真想把羽生真荣给杀了。 “沈翊!” 孟子涛正准备对羽生真荣逼问,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疾呼,他连忙回头看去,那情形让他都愣住了。 只见沈翊身上居然开始冒出了白烟,而且越来越浓,眨眼之间,就把整个人笼罩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也束手无策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联想到之前羽生真荣的惨状,再注意到沈翊倒下的位置,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沈翊啊!” 旁边的刘雅冠痛哭流涕,想去浓烟里,把沈翊拉出来,却被旁边的孟子涛给拉住了。 “放开我,我要救洗翊!”刘雅冠内心深深地自责着,要不是为了救他,沈翊怎么可能会遭遇这种意外? 孟子涛喝斥道:“想想沈翊刚才是怎么做的,难道你想跟着他一起去!想想你的父母!” 孟子涛的心情也很不好受,要是他刚才能够果然一些,在羽生真荣包扎的时候,就采取暴力手段,或许沈翊会受伤,但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惨吧。 白烟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白烟散尽的时候,孟子涛却惊讶的发现,那块地方除了青草全部变得枯黄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除了沈翊之外,连那面铜镜都消失无踪了。 孟子涛很是愕然,刘雅冠也傻了眼,大家全都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是大家都亲眼见到了,还以为是产生了幻觉呢。 季真跑过来,擦了擦眼睛道:“孟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走到沈翊消失的地方,蹲下身查看,又使用异能搜索,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混蛋!” 孟子涛冷不住骂了一句,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居然不见了,你要说就像羽生真荣一样,但也不至于浑身什么都没留下来,连衣服都不见了吧!更何况,那面铜镜也一同消失了,让他都忍不住想,这会不会是灵异事件。 搜索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发现,孟子涛也死心了,他感觉很是懊恼,明明有一些机会救下沈翊的,为什么偏偏会是这么个结果呢? “唉!” 孟子涛一声长叹,调整了一下心情,准备把宝藏的事情处理好。 经过审讯,孟子涛得知了羽生真荣为什么会来华夏寻宝,原来,他之前得到宝藏的线索显示,这处宝藏里面有一把神兵,很可能是东瀛的三神剑之一的草薙剑。 这把剑的来历颇为神奇,据说是从八歧大蛇的尾巴里取出来的,传说也是神乎其神。只不过这把神剑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 草薙剑对东瀛人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羽生真荣得知之后赶来华夏也是正常的事情,但孟子涛认为,按照传说显示,就算草薙剑流落在了华夏,也不太可能会在这个宝藏里面,因为时间上有些对不上。 更何况,孟子涛已经用异能对这个地方搜索过了,虽然他也发现一只盒子里的东西颇为贵重,但是应该达不到草薙剑的价值。 当然,如果真像有人说的那样,草薙剑只是魏国皇帝赏赐当时日本女王的普通铁剑,那也说的过去。 孟子涛拿起一只长方型的盒子,盒子外面有把锁,不过已经生锈了,他稍稍用力就扭开了。打开盒子后,里面放着一把长剑。 孟子涛感觉没有危险,把长剑拿到手中,抽出剑鞘,一把寒光熠熠的宝剑,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在剑身上,还刻有两个篆书,他辨认了一下,应该是“青龙”二字。 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这把剑应该是唐代名剑青龙剑,《酉阳杂俎》有云:“唐开元中,河西骑将宋青春每阵,常运剑大呼,……吐蕃曰:‘尝见青龙突阵而来,兵刃所及,若叩铜铁,谓为神助将军也。”文中说得很清楚了,此剑非常坚硬,兵器磕上就是听个响,所以被称为神助将军。 看来,羽生真荣得到的消息有些似是而非,虽然确实有宝剑,但却不是什么东瀛神器草薙剑。 当羽生真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的懊恼可想而知,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来华夏,现在不但没有如意,还落得跟哥哥一样的下场。 羽生真荣必须得死,否则不能解孟子涛的心头之恨,他带着失魂落魄的刘雅冠出了景区。 “你要不要跟你父母打个电话,他们已经找了你好几天了。” “谢谢。” 刘雅冠接过孟子涛的手机,跟父母通了电话。 “孟老师,我爸妈托我谢谢您。”刘雅冠把手机还给孟子涛。 孟子涛表示不用客气,并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家休息几天。”刘雅冠对着孟子涛问道:“孟老师,沈翊真的没了吗?你说他会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了?” 孟子涛有些无言以对,半响,他说道:“也许会的吧。” 刘雅冠喃喃自语道:“我想他在另一个世界,应该活的更精彩吧,至少能够弥补在这个世界没有享受多少亲情的缺憾。” 孟子涛拍了拍刘雅冠的肩膀:“你要振作一些,我相信沈翊希望看到你快乐的。” “您放心,今后我一定会活出精彩的!” 刘雅冠强颜欢笑,心里默默地祈祷:“沈翊,希望你能开始另一段精彩的人生!” 正文 第一千九十三章 游玩(给大家拜年) 沈翊的意外,让孟子涛回家之后的两天都有些无精打采。 何婉奕安慰他道:“子涛,别自责了,这事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想要尽量安全地把沈翊救下来,这难道还错了吗?至于发生意外,是谁都料不到的。” 孟子涛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事我也知道,不过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赌着似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不过你别担心我,等过两天我就好了。” “好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我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的多。” 何婉奕点了点头,接着提议道:“要不咱们出去散散心吧。” “好啊。” 想到何婉奕自从怀孕之后,还没有怎么出去好好游玩过,孟子涛笑着答应下来:“你想去什么地方玩?” 何婉奕想了想说:“野生动物园吧,好久没有去了,我想去看看小动物。” 野生动物园可以自驾游,也不是什么辛苦事,孟子涛马上就答应下来。 据说陵市的野生动物园里面,有有200多种10000多只动物,刚开进去,就有一只麋鹿围到他们的车窗前。 何婉奕还是第一次自驾这么近距离地跟麋鹿接触,很勇敢地给它喂了胡萝卜。 看着麋鹿吃得可爱模样,何婉奕忍不住笑了起来,受此感染,孟子涛的情绪也都好了一些。 野生动物园里的动物并不怕生人,比如说羊驼、鸵鸟、长颈鹿等等,看到有车子过来,倒都主动靠近车子讨食。甚至有一头梅花鹿还把头伸进车窗,吓了何婉奕一跳,但梅花鹿的可爱模样,还是让何婉奕忍不住摸摸它,又赶快把手缩回来了,吓得直往后躲,感觉又喜欢,心里又有点害怕。 除了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之外,还有憨厚的棕熊,那棕熊看到车子过去,还会“跳舞”,模样可爱极了。 车行区游玩之后就是步行区,这个和普通动物园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欣赏着看起来有些呆萌的动物,让人觉得心情愉快。 之后又欣赏了精彩的大马戏团表演,难得的一次游玩也接近了尾声。 从动物园出来,两个人就去找吃的,要说动物园的游乐项目到还是不错,但吃的方面实在太差了,到不是说两个人现在太过娇贵,实在是米饭糙的难以入口,哪怕孟子涛再怎么不挑食,也吃不下去。 何婉奕提议道:“子涛,我记得附近有一家烤猪蹄特别好吃,咱们要不要去试一下?” 孟子涛笑着说:“猪蹄很油吧,你吃得下吗?” 何婉奕说:“试一试嘛,我吃不下就让给你吃。” “好,那咱们就去买。” 孟子涛开车往何婉奕说的那个小吃店走去,到了那里却发现小吃店外面排了长长的队,估计等到他们要半个小时。 “排吗?”孟子涛跟何婉奕对视了一眼。 何婉奕有些犹豫,排队吧,觉得太久了,不排吧,心里又想吃。 “反正也没什么事,你在车上等着,我去排队。”孟子涛说道。 何婉奕不同意:“不要啦,咱们一起去排吧,我在车上多无聊。” 孟子涛带着何婉奕去排队,两个人一边排队一边小声闲聊,到也不觉得时间慢。 眼看还有三个人就快排到队了,突然从后面插进来一个年轻人。 排在前面的是个老太太,好不容易排到队,正想着总算轮到自己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明目张胆地插队,不禁很是气愤。 “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没有素质啊?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年轻人一开口就知道是个混子,他指着老太太说:“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在广场上又唱又跳的,搞得人睡不好觉,还有脸跟我谈素质!我就排在这里了,你怎么着吧!” 小吃店的店员连忙说道:“先生,麻烦您遵守一下秩序,不然我们可能不会给您提供服务的。” “哟,小娘们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啊!”混子指着店员斥道:“信不信老子你这家店给砸了!” 混子的言语惹了众怒,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许多人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事,只会心里气愤,让他(她)出手管一下,就怕这怕那了。 不过,这对孟子涛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他让何婉奕等着,走到混子面前,上前把人拉了出去:“自觉点滚到后面去,否则我把你的腿打断了!” “小子,你算是什么玩意儿!”混子向孟子涛竖起了一根中指。 孟子涛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上去捏住混子的下巴,用力一拉,混子的下巴就给卸下了,痛得混子嗷嗷直叫。 “小伙子,千万别动手!”老太太被吓了一跳。 “没事的,能接起来。” 孟子涛淡淡一笑,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不会做的太过,不然的话,他会让混子“享受”生死之间的恐惧。 “给我排到后面去,听明白没有!” 混子连忙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回是遇到狠角色了,哪敢再反抗。 等混子排到后面,孟子涛帮他把下巴又重新接了上去。混子连忙按了一下,发现那种钻心般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了。 “下次买东西记得排队,知不知道?”孟子涛淡淡地问道。 “知道了。”混子胆战心惊地应了一声,这回的教训估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小伙子,谢谢你,不过冲动是魔鬼,能不动手千万别动手。”老太太好心提醒道。 孟子涛笑了笑:“知道,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非要教训一顿才会老实。” 混子听到这句话,脸色红得像猪肝一看,看着周围火辣辣的目光,他逃也似地跑了。 很快就轮到孟子涛了,店员感谢他挺身而出,还给他打了折扣。 “好不好吃。”孟子涛看着何婉奕吃了一口猪蹄。 何婉奕赞不绝口:“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而且非常香,外焦里嫩,好吃的很,你也尝尝嘛。” “好……” “请问是孟老师吗?” 孟子涛正准备品尝,旁边凑上来一个青年。 孟子涛回头看了他一眼,青年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孟子涛问道。 青年有些兴奋地说:“孟老师,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万分荣幸!不知您方不方便给我鉴定一下这个东西呢?” 不等孟子涛拒绝,青年就把一件铜制的东西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抱歉,我手上有些油,就放在你手上看吧。” 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青年说:“这个应该是铜饰牌,是浮雕加透雕的牌状形式挂在衣服或腰带上的一种特殊装饰品,也有叫铜饰板。”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这是一块汉代时期的铜饰牌,做工方面还算不错。” 青年表情一喜:“那它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初步估价,也就在两千左右吧。” “啊!汉代的东西到现在就只值这么一点啊?”青年显得有些傻眼。 孟子涛笑了笑:“时间不是决定古玩价值的唯一因素,就像文物和古董的区别。文物是有文化价值的物体,按照现在学术界的看法,应该是指在以前所铸造而成的物体,流传至今,对现在的社会来说,有一定的价值因素和研究关系,是历史上遗传下的文化产物。” “而古董或者古玩呢,它是以前年代生产出的东西。具备了鉴赏的资质和有研究价值的的古代物体,根据它的相关资料,我们可以推测到当时年代的一些境况和特征。这类供研究和参考的古董、古玩其实不一定都是文物。” “具体到你的这件铜牌,虽然年代久远了一些,但艺术价值不是太高,而且这类东西基本是小众收藏,价格也就不会太高。不过,它的文化价值还是不错的,你如果想要出售,可以卖给博物馆,他们或许会出高一些的价格。你听明白了没有?” 青年挠了挠头:“听明白了,孟老师,你说我的这件东西放久一些,会不会升值呢?” 孟子涛说:“升值那是肯定的,但它只是普通玩意儿,就算升值,幅度也不会大,当然,你放着玩玩还是不错的,至少可以研究一下当时的工艺水平。” “好吧,谢谢孟老师。” 青年点了点头,之后又问孟子涛要不要,孟子涛马上就婉拒了,东西是他鉴定的,要是他购买,如果对方是小心眼,难免会出现一些流言蜚语。 “孟老师,今天您还有空吗?”青年又问道。 孟子涛说:“今天应该没什么时间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你如果有什么事要,就明后天到我的古玩店找我,不然我可能不会在那边。” “谢谢。”青年说:“我前段时间取了几箱海捞瓷,看起来好像没问题,但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所以想请孟老师帮忙看看。” 孟子涛一口答应下来:“这个没问题,你明天带着东西到我店里去就行了。” “好的。” 青年又说了一声谢,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正文 第一千九十四章 品茶(祝大家狗年大吉!) 第二天早上,孟子涛来到正一轩,王之轩正在会客室和朋友喝茶。 王之轩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是老江带来的‘急程茶’,尝尝怎么样。” 所谓的“急程茶”其实就是名茶顾渚紫笋,它早在唐代便被茶圣陆羽论为“茶中第一”。在唐朝广德年间开始进贡,正式成为贡茶。 那时因紫笋茶的品质优良,还被朝廷选为祭祀宗庙用茶。当时的皇室规定,紫笋贡茶分为五等,第一批茶必须确保“清明“前抵达长安,以祭祀宗庙。这第一批进贡的茶就被称为“急程茶“。 “江老好。” 孟子涛跟房间里的另外一位老人打了声招呼,便向杯中之茶看去:“这茶白毫显露,芽叶完整,外形细嫩紧结,色泽绿翠,不愧为‘急程茶’。” 江晨风是隔壁扬城古玩协会的副会长,一位肉长在脸上,看起来胖呼呼,实际身上没有几两肉的老人。 江晨风笑着摆了摆手:“你先别夸,这是我研究了多年,才制出来的‘急程茶’,先尝尝怎么样。” “那我得好好品尝一下。” 孟子涛先闻了茶香,只觉其青翠芳馨,嗅之醉人,之后小小地啜了一口,茶汤隐约含有兰花的香气,味甘醇而鲜爽宜人,令他忍不住赞了一句。 “江老,您这茶很不错,完全体现出了顾渚紫笋的特色。” “你觉得算不算得上是真正的‘急程茶’?”江晨风又问道。 “江老,跟您说实话,我没喝过顾渚紫笋的‘急程茶’,茶汤的味道到底怎么样,我有些说不准啊。”孟子涛如实答道。 顾渚紫笋茶自唐朝广德年间开始以龙团茶进贡,至明朝洪武八年“罢贡”,并改制条形散茶,前后历史600余年,明末清初,紫笋茶逐渐消失,直至本世纪七十年代末才被重新发掘出来。 之前,孟子涛只是在舒泽那里喝过一回,虽说茶汤的味道明显没有江晨风带来的出色,但也不能确定现在这个能够达到“急程茶”的标准。 “是我问的有些强人所难。” 江晨风说道:“对于这款茶,你觉得有哪些地方,还值得改进的?”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期间还仔细观赏了茶形等方面。 一般来说,茶叶的审评包括五个方面,即外形、汤色、香气、滋味、叶底;习惯上也称为八项因子(松紧、整碎、净杂、老嫩、香气、滋味、汤色、叶底)。 只要能够在这几个方面都有良好的表现,就能证明是一款好茶。比如以叶底来说,以原料嫩而芽多、厚而柔软、匀整、明亮的为好,以叶质粗老、硬、薄、花杂、老嫩不一、大小欠匀、色泽不调和为差,等等。 片刻后,孟子涛笑着说道:“江老,其实我在茶道上并没有多少天赋,品茶也只能说是马马虎虎,要说这款茶的缺点吧,也只有在香气方面还稍稍的有一些青涩味,至于其它方面都非常出众,没什么好挑剔的。” “好。” 江晨风把孟子涛说的都记下来,又向王之轩请教。 王之轩好茶,对茶叶的研究比较多,孟子涛和程启恒知道他这个爱好,经常送他一些高级茶叶,在茶这方面堪比专家,说的一些东西都在点上,江晨风听的也很高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下我能少走很多弯路啊。”江晨风高兴地说道。 王之轩笑道:“我们就等着你大功告成的那一天。” “借你吉言了。” 大家聊了一会茶,王之轩提起了今天叫来孟子涛的原因。 王之轩说:“子涛,你把‘静神香’拿出来吧。” 静神香就是孟子涛结合着龙涎香配方,设计出来的线香,因为有着强大的静心宁神的功效,所以叫这个名字。 孟子涛把一红一黄两只线香盒放到了桌上:“红的盒子里面,放着原版静神香,黄盒子里面是我前段时间修改的版本,和原版相比,在效果上估计有百分之二十的降低,不过价钱方面能便宜百分之三四十左右。” 王之轩说道:“也就是说,六成的价格能够有八成的效果?” “对。”孟子涛点了点头。 “那已经很不错啦。”江晨风称赞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但是价格还是贵啊,改良版至少要卖8万块钱一盒才不会亏,这个价钱哪是普通人能够用得起的?” “这个价钱确实有些贵。”江晨风心里有些咂舌,这玩意可是消耗品,哪怕有钱人经常使用也会觉得肉疼啊。 “其实要以效果来说,肯定对得起这个价钱,否则我还担心对身体有害呢。” 王之轩看着有些诧异的江晨风说:“老江,你先试一下,感受一下效果,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先从改良版开始吧?”孟子涛询问两人,他们都没有意见。 拿出线香点燃之后插在香托上,随着香气散发,江晨风的内心充满了震撼,紧接着,他顾不得提出心中的疑问,专心口味着线香的独特香气。 一柱香点完,又过了片刻,江晨风才从禅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觉得怎么样?”王之轩笑眯眯地问道。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江晨风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在今天之前,他完全想不到,还有一种香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如果说它来自仙界,他都会相信。 “要不要再试一下原版的?”孟子涛问道。 “不不不!”江晨风急忙摆摆手:“好东西要慢慢口味,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王之轩哈哈一笑:“老江,你想要哪一种?” “这个……”江晨风有些难以下决定。 孟子涛说:“江老,您要购买它有什么用途?” 江晨风回道:“是我一位发小,他经常头痛的受不了,全国各大医院都去了,却根本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上回在金陵的时候,从老王嘴里得知了你手里的静神香,所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孟子涛得知事情的原委,说:“最好是对症下药,我觉得还是让您朋友来我这一趟,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使用。” 正文 第一千九十五章 找到人了 王之轩对江晨风笑着说:“老江,这件事情你尽管放心好了,小孟也学过医,而且医术很不错。这可不是我吹牛,小孟,你给老江露一手,让他看看你的本事。”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江老应该有风湿吧。” 江晨风怔了怔,诧异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人体表面的一些症状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孟子涛说了一些细节特征,让江晨风惊讶之余,也非常佩服。 之后,他关切地问道:“你看我的风湿还能治好吗?已经十几年了。”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您会喝酒吗?” “会,酒量还可以。”江晨风说道。 “这样,我给您配两种药酒,一个擦,一个喝,你先用上一个月再说。” 说着,孟子涛要来笔和纸,写下了药方:“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在药房就能配的,回去之后,就米烧酒泡上,每天摇两回,一个星期后就能使用了。” “太谢谢你了!”江晨风作揖感谢。 孟子涛笑着说不用客气。 江晨风对孟子涛的医术有了一定的了解,对于喊朋友过来也就没有别的想法了。扬城离陵市并不远,两个小时就能到这边,于是江晨风直接给朋友打了电话,让朋友马上过来。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孟子涛接到电话,昨天约好的青年已经到他的古玩店了。 孟子涛跟王之轩他们说了一声,来到自己的店里。 青年一共带来了三只大箱子,每只箱子里面装着各类海捞瓷,一共有五六十件。 “孟老师,今天要麻烦您了。”青年客气地说道。 “好的,那我先看看。” 孟子涛把朱新跃也一同叫过来,沈翊在古玩鉴定方面的天赋很出众,孟子涛先前准备好好培养,也许要不了多久,沈翊就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却没想到出了这等意外,他心生伤感的同时,对朱新跃重视起来。 朱新跃的天赋也很出众,只是比沈翊低了一些而已,但他年轻,成长的空间很大,将来的成就低不了。 所以,现在孟子涛对朱新跃也严格起来,给朱新跃布置学习任务,期待不久的将来,朱新跃能够独当一面。 事实上,之所以让青年带海捞瓷来古玩店,也是为了考验朱新跃,否则孟子涛昨天他就婉拒了。 片刻后,孟子涛对朱新跃说:“你先说说,这些海捞瓷的表现怎么样?” 朱新跃心里有些紧张,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三箱海捞瓷大部分都符合真品的特征,还有一小部分些许妖气。” 孟子涛说:“解释一下,妖在哪里?” 朱新跃说道:“现在作伪海捞瓷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作伪者往往将装有瓷器的网一端系牢在水面固定物上,一端沉入海水中进行浸泡,以便回收。而且,他们有时还定期将瓷器提上来下些饵料之类,以吸引海里的鱼、贝类来器物上附着、排泄,过半年左右,这些所谓的‘海捞瓷’就可以出水了。就像这一件。” 朱新跃拿出一件海捞瓷,指着上面的贝类说道:“你看这件瓷器上附着的海底生物残留体看上去还很‘新’,而且水汪汪的,一看就不像经过多年的碳化,而且,这个贝壳还是刚刚生成不久的,看起来有一种新鲜感。” “再看这件瓷器上的螺壳,扳开之后,里面的色泽相差很明显,里面很新,外面很旧,还能嗅到一股腥味,这些都不是正常的海捞瓷应该有的特征。” 朱新跃越说越自信,刚开始还有些结巴,后来说起来就非常流畅了。 “除了这种方法外,还有一些是将海底的物质捣碎后,用粘合剂粘上去的,这类瓷器用指甲刮不掉,用水长时间浸泡也不会掉,就像这件一样……” “其实,只要对比一下,不难发现问题,真正的海捞瓷寄生在上面的生物残留会有明显的时代特征,看上去钙化特征很明显,而且色泽一致,无异味,用指甲可以刮掉一部分。另外,你回去用稀盐水浸泡数日后,表面的一些沉积物会逐渐剥落,个别附着较牢固的海底生物残留体,用超声波清洗机进行清洗,一般都可清理干净……” 朱新跃的解释达到了孟子涛的要求,令他非常满意,之后,他又让朱新跃把有问题的海捞瓷拿出来,并做了讲解,准确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这件你没选错,确实是赝品,但解释的就差强人意了,清三代的民窑上使用的是浙料,工艺特征也非常明显,并不是你说的原因。”孟子涛说道。 朱新跃挠着头,有些忐忑地说:“对,是我说错了。” 孟子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讲错了一点,不过也算是瑕不掩瑜,今后要再接再厉!” 朱新跃顿时松了一口气,重重地点头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对青年说:“安先生,结果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吗?” 青年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他本来是以为至少有一大半海捞瓷有问题,现在看来自己损失不大。 青年给了一笔鉴定费,苦笑道:“说起来,我还算运气好,没有亏本,否则想想都觉得窝心。下次去取货,可得多带两位专家去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稍稍有些好奇,问道:“不知你方不方便说说这些海捞瓷的来历?” 青年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的货都是从李螃蟹那里拿的,只不过这人很难接触,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找他麻烦,我上回去都绕了很长时间才见到的他。” “找他麻烦的那人是我。”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李螃蟹现在都是藏在地底的耗子了,无论是部门的关系,还是钻哥的调查,都没有找到李螃蟹现在在什么地方,就像钻哥说的,孟子涛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现在又从青年嘴里得知了李螃蟹的信息,对孟子涛来说还真是意外之喜,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准备通过青年,暗中抓李螃蟹,免得被他知道了消息,打草惊蛇。 正文 第一千九十六章 闹剧 青年带着东西离开了,孟子涛立刻叫同事跟踪他,争取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找到李螃蟹。 之后,孟子涛跟朱新跃聊了一会,问他这段时间在店里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朱新跃挠了挠头:“主要还是我年轻小,会的东西不多,很多时候怕走眼了。” 孟子涛鼓励他道:“你也别妄自菲薄,我觉得你水平已经可以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而且,现在店里的东西不太珍贵,你放心大胆地做,亏了将来再补上来。不要马虎大意,也不要瞻前顾后。” 为了让朱新跃尽快上手,孟子涛也想了一些办法,比如店里的货,现在都放的比较普通,而且有人来出售古董,价钱最高也要控制在一万左右,让朱新跃少了一些后顾之忧。 如果有客人需要精品古玩,朱新跃就打电话给胡远亮或者孟子涛,也不会耽搁生意。 朱新跃见孟子涛这么支持自己,心里非常感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我给你归纳的文玩方面的资料,咱们这行贵精不贵多,你别学我,什么都沾,先把文玩方面的知识都给吃透了再说,知不知道?” “是。”朱新跃恭敬地接过资料,孟子涛拿出的资料可不是大兴货,如果拿出去,一万块钱转手都有人买,现在他能够免费得到,还能够有孟子涛的教导,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朱新跃!你给我滚出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喝斥。 孟子涛向外看去,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于叔,您这是怎么了?”朱新跃有些诧异中年人的态度。 于保喜是朱新跃的邻居,他走进店里,看也不看孟子涛,就对着朱新跃骂了起来:“你个小赤老,现在也学了一手歪门邪道了,居然连我也骗!” 朱新跃急忙说道:“于叔,我怎么骗您了?” “装的挺无辜啊,用你的脑子想想呢!”于保喜走到朱新跃的面前,用手重重点了点朱新跃的脑袋。 孟子涛顿时就怒了,这人嘴巴不干净不说,居然还动起手来,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吗? 孟子涛站起身,走到于保喜的面前把他的手一拍:“你谁啊!居然还动起手来了!谁给你的胆子!” 于保喜手一麻,被孟子涛的气势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之后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恼羞成怒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卖假货还有理了是吧,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们!” 朱新跃急了,连忙上前劝道:“于叔,您息怒,咱们有话好好说!” “小朱,别管他,让他报警!”孟子涛冷笑一声,如果他没有异能,还会担心朱新跃会不会看错了,但现在他的异能显示,于保喜带来的古玩不但是一件真品,而且价值高达五十万,无疑朱新跃应该是看走了眼了。 明明自己捡了漏,居然还上门来闹,孟子涛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人,就算之前那位关老板,为了退款态度也没这么恶劣啊。 见孟子涛一副不怕事的样子,于保喜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不过他现在如果退缩,那就丢脸丢大发了,于是乎,他拿出了手机说:“行,一会我看你们怎么嘴硬。” 孟子涛给了朱新跃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让他耐心等着。 过了一会,警察接到报警来了,对孟子涛这个大名人,警察也很了解,还是头一次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警察来了,于保喜心里也有了底,说:“警察同志,他们这卖假货,我要他们赔我三倍!”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你把东西拿出来,如果确实有问题,我赔你三倍,但如果没有问题,你也必须要有个说法吧!总不见得做错了事没有惩罚。” 于保喜觉得孟子涛也太有信心了,心里不禁开始打退堂鼓,但警察都叫来了,退堂鼓也不好敲,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你想要什么说法?” 孟子涛说:“我也不欺负你,如果东西没有问题,东西送给我就行了,这个要求很简单吧。” 于保喜犹豫了一会,暗中咬了咬牙,点头道:“好,我同意。” 孟子涛可不想他到时耍赖,又签了份协议,免得口说无凭。 期间,于保喜把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只鼻烟壶,壶腹两面饰有青花高士图,遥相辉映,均为隐逸题材。一侧有两人于逸草、老松、枯石之中,一坐一立,坐者身后闲置一台古琴,儒雅倜傥,仙风道骨。立者似为书童。 另一面亦为原野小景,山石前有老少两人。长者长袍广袖,束发为髻,手拄龙头高杖,气度怡然不凡。少者短衣小裤,发梳双髻,手抱古琴,神情谦逊恭敬。 此壶极具高古趣味,材质工艺均是细致入微,一丝不苟,风格文雅纤细,虽然没有留下款识,但孟子涛还是能够看出其是雍正时期所制。 只不过,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按鼻烟壶表现的品质,充其量也只有十五六万左右,为什么异能会给出五十万的高价呢?难道个中另有乾坤?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孟子涛对着于保喜说:“我说它是真品,你肯定不服气,你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我……”于保喜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处理好,请专家吧,他又不认识什么专家,请专业的科学机构鉴定,又要拿到金陵去,一时让他很为难。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这么鲁莽,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孟子涛说:“你说鼻烟壶有问题,总不能空口无凭吧?” “怎么会空口无凭,你先等着,我让我朋友过来。”于何喜忙给朋友打了电话,不过,他耍了个花样,在电话里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只是让朋友尽快过来。 在等待的时候,王之轩和江晨风过来了,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江晨风看了鼻烟壶,说:“这位先生,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只鼻烟壶是真品。” 于保喜还是死鸭子嘴硬:“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然帮着他了。” 江晨风听了这话有些生气:“先生,照你这么说,无论是谁说这只鼻烟壶是真品,你都会认为是帮着孟掌柜吧?那这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孟子涛笑了笑:“江老,别跟他一般见识,大不了咱们法庭见嘛。而且我实话告诉你,这只鼻烟壶价值最少十五万,卖给你肯定卖亏了,没想到你还是活雷锋啊!” 听了这话,王之轩和江晨风差点笑起来,朱新跃则有些尴尬,毕竟是他走了眼,要不是于保喜自己犯浑,至少亏十万。 于保喜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再怎么犯浑,也能看得出来孟子涛没有说谎,想到这,他真想给自己来两巴掌,同时把朋友给恨上了。 又等了五六分钟,于保喜的朋友到了,看到还有警察在场,于保喜的朋友就觉得不太妙,等他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差点直接跑出去。 “这位先生,你说鼻烟壶有问题,能不能指出来?”孟子涛笑着问道。 于保喜的朋友硬着头皮说:“孟老师,之前我是觉得这只鼻烟壶不像是雍正时期的作品,所以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 “放屁!”于保喜怒发冲冠,抓住朋友的领口道:“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告诉我打眼了,现在又给我来这一套,你特么玩我啊!” “放手!”于保喜的朋友使劲拉开于保喜的手:“当时我哪有说的这么肯定,而且那会你给我倒了好几次酒,我都喝的差不多了,看错了不是挺正常的吗?” “看错了是吧!” 于保喜怒极而笑,扬起拳头,对着朋友的脑袋就来了两拳:“我还打错了呢!” “哎哟,你怎么打人啊!” “打你是轻的,我还要撕烂你的嘴!” 于保喜破口大骂,不过因为旁边就有警察,他打了两拳后,就被拉开了。 于保喜的朋友也是个奸滑之辈,见有警察在场,直接躺在地上,大呼小叫起来,说自己被打伤了,要叫救护车。 不过片刻功夫,这件事情就以闹剧收场,于保喜和他的朋友都被警察带到局里去协调解决了,至于那只鼻烟壶,孟子涛可不过放过,对待于保喜这种人,他可不会心软。 事情解决,朱新跃沮丧又忐忑地说:“真对不起,我看走眼了。” 孟子涛笑着拍了拍朱新跃的肩膀:“成长过程中,这些事情都是难免的,只要不犯同样的错就行了。对了,那只鼻烟壶你是从哪得来的?” 朱新跃说:“是前几天有个人上门出售,说是自己家祖传的,我看了见老,就花了三千块钱收了下来,本来我想要给胡哥看一看,没想到于保喜正好过来看上了,他救着我卖给他,我一时心软,就五万卖给他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这笔生意做的也挺划算。” 正文 第一千九十七章 内有乾坤 中午吃过午饭,于保喜的家人找上门来了,态度非常诚恳,而且他们也动了一些脑袋,跟朱新跃说尽好话,这让朱新跃十分头大。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虽说于保喜是个糊涂蛋,完全不是什么好邻居,但低头不见抬头见,得罪狠了对朱新跃也不好。 当然,把于保喜轻轻放过,朱新跃乐意,孟子涛还不乐意呢,于是他当场发话说,最多退给于保喜两万块钱,剩下的钱和鼻烟壶就当是教训。 后来于保喜的家人好说歹说,孟子涛才同意加了一万,于保喜的家人虽然还是不太满意,但见孟子涛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也不敢再啰嗦,只得同意了。 拿到了鼻烟壶后,孟子涛就研究到底为什么异能给出了高价,最后发现,鼻烟壶的内壁上,居然贴了一块非常小的象牙,而且象牙上还微雕有一段文字。上面记载的,正是关于康熙的死因。 关于康熙的死因,总体来说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康熙之死是“天灾”,是寿终正寝、自然死亡;另一种观点则倾向于认为康熙是被雍正谋害致死,是为“人祸”。 在史料《永宪录》中,记载了康熙在十一月初七从南苑回到畅春园,次日有病,他还传旨说:“偶感风寒。本日即透汗。自初十至十五日静养斋戒,一应奏章,不必启奏。” 尽管当时康熙帝已是69岁高龄,但因“偶感风寒”就骤然丧命,未免令人生疑,以当时宫廷御医的医术加上皇家的医药水平,怎么可能连小小的“风寒”都无法医治?而且还是几天之内就病逝。 因此,许多专家、学者认为雍正之所以能打败众多兄弟、顺利争得皇位,正是因为他“内得力于隆科多,外得力于年羹尧”,用阴谋害死了康熙,几年后隆、年两人的遭遇是因为雍正急于灭口。 甚至连当时身临现场的意大利传教士马国贤都说道:“(康熙)驾崩之夕,号呼之声,不安之状,即无鸩毒之事,亦必突然大变。” 种种迹象表明,康熙之死可能不像正史记载得那样简单,“偶感风寒”四个字可能是康熙的死因,更可能是为雍正遮羞的帷幕。 而鼻烟壶内部贴的那块象牙微雕上的内容,就是讲述的这件事,和这种观点非常类似,康熙之死和雍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不过,象牙微雕上虽然记载着这方面的内容,却没有证据证明这微雕是谁留下来的,所以真实性上也是存疑的,这类证据除非形成证据链,不然总会有人提出疑问。 下午,江晨风的朋友过来了,孟子涛给他做了诊断,确认了病因,属于中医中的疑难杂症,如果不是他脑袋里拥有名医的一声记忆,并且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很难找出病证。 不过,对孟子涛给出的结果,江晨风的朋友还是半信半疑,这一点孟子涛并不在意,对方只要喝了他开的药就知道有没有效果了,如果不喝,他也没办法,这是个人的选择。 第二天,孟子涛拿着鼻烟壶去了郑安志那边。 在内窥镜的帮助下,郑安志读了微雕上的内容,笑了起来:“如果老岳看到这段文字,估计做梦都笑醒。” “您说的是金陵的岳老吗?”孟子涛问道。 郑安志笑道:“除了他还有谁,研究清史研究的都快入魔了,之前遇到几次,都跟我唠叨说,他发现了康熙被杀的线索,要是再找到关键证据,他就有证据链了。我看你这个鼻烟壶应该能够帮他的忙。” 孟子涛说:“那我今天就去一趟金陵吧,正好我还要去参观一下博物馆的防盗设备。” “好。”郑安志点了点头:“你的博物馆建设进度怎么样了?” 孟子涛说:“不出意外,下个月的月底应该可以完工了,我会尽快找个好日子开馆的。” 郑安志笑道:“到时我叫几个老伙计过来给你撑撑场面。” 孟子涛笑着说:“那我可得好好准备才行,不能给您丢了脸。” 郑安志哈哈大笑道:“我才不担心你会丢我的脸,我是怕到时那些老家伙来了之后,缠着要你的宝贝。” 孟子涛嘻嘻一笑:“解铃还须系铃人,到时还是只能麻烦您老了。” “你别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不然我也没辙。”郑安志意有所指。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您老放心,肯定不会给您添乱的。” 到底人老成精,郑安志认识孟子涛这么长时间,对孟子涛的变化也看在眼里,当然隐约知道孟子涛身上应该有着秘密,不过,他并不会追根究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师徒俩闲聊了一会,郑安志想到一件事情,问道:“那个小马王有没有联系你?” “一点消息都没有。”孟子涛问道:“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了?” 郑安志说:“没有,只不过经过调查发现,他跟祝中实有关系。” 孟子涛马上便反应了过来,之前经过调查发现,祝中实很有可能是黑火在国内的重要人物,虽然后来通过袁敬德的证词排除了这一点,但黑火的渗透性实在太强,到目前为止,还不能完全排除这一点。 现在羽生真荣被抓,而且通过他对黑火进行了打击,可以说断了黑火的左膀右臂。黑火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很多地方都收缩了。 祝中实如果是黑火的重要人物,现在这个时候,肯定得躲起来了,相应的,小马王也不会马上行动了。 这让孟子涛有些可惜,按原计划,他要不了多久就可能得到桂花杯了,现在有了变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桂花杯。 孟子涛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不太明白,趁着这个机会问了出来:“师傅,小马王让我参与的原因,有没有调查出来呢?” 郑安志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确实很有问题,按常理,你伪装的身份目标太大,他不应该打你的主意,否则就只能是收益和风险对等。到时部门内部会出一个风险评估,如果风险太大,你就不用去了。” 正文 第一千九十八章 昧心 从郑安志家出来,孟子涛把事情安排好,跟家人说了一声,驱车前往金陵。 由于正好顺路,孟子涛开车下了高速后,直接来到岳守正家中,但事有不巧,岳守正正好不在家,去外地参加研讨会了,得明后天才回来。 留下信息后,孟子涛出了门,见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他便联系了宋修平。 之前,孟子涛跟宋修平有过交流,宋修平愿意在孟子涛的博物馆开馆之后,把他的藏品拿去展出,现在博物馆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是时候再次商量一下了。 宋修平就在古玩城的店里,孟子涛直接去了,到宋修平的店铺之后,却见他有些闷闷不乐。 孟子涛打了声招呼,问他是怎么了。 宋修平摇了摇头,感慨又气愤地说:“现在的人,做生意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怎么样挣钱的都有。” 之后,宋修平讲述了缘由。 前段时间,他的一位朋友想要一只清代的朝珠盒,以存放他收藏的朝珠。 朝珠盒是清代大官员专门存放朝珠之器物。根据史料记载,皇帝、宗室、王公、异姓世爵侯和文官五品、武官四品以上才可佩戴朝珠,存放朝珠的朝珠盒就是这些达官贵人的专用品。 因是官家所用,流传下来的非常少见,宋修平手里也没有,就跟朋友说,以后遇到了,会给他留着。 昨天,宋修平经过一家新开业的古玩店,看到了一只粉彩花卉朝珠盒,他当时翻来倒去看了个遍,初步给出结论,应该是清晚期仿清早期的物件,但仿得不错,很有水平。 店家见宋修平对朝珠盒很感兴趣,但举棋不定,于是主动说,这件东西是清早期的真品,器形好,完整,现在不好找了云云。 宋修平坚持自己的见解,觉得东西应该是清晚期的,所以有些犹豫。 店家见宋修平还是犹豫不绝,就对宋修平说,只要半个月之内发现问题,可以包退,哪怕只是宋修平觉得买贵了也可以退。 宋修平见店家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了,觉得这人不错,买下这只朝珠盒也无妨。 于是,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宋修平花了一万五买下了朝珠盒,并通知了朋友。 朋友见到朝珠盒非常高兴,当时也没细看便拿了回去,但刚才却过来说,朝珠盒有问题。 宋修平一见之后,发现确实是自己打眼了,这只朝天珠不是清晚期仿清早期,而是民国时期仿制的,价值当然打了折扣。 既然是民国时期仿制的,也就不能要了,再加上店家当初说过半个月之内能退货,于是刚刚他就去了。 没想到,店家却换了一个口吻,还说东西是他替朋友代卖的,钱已经给朋友了,退货还要跟朋友商量。 宋修平也是老江湖,一听店家的言语,就知道之前的话都是店家编出来的,总之就是不想退货。 宋修平为了退货,自己也愿意吃点亏,同意给店家一千,算是打眼费,没想到店家太黑心,居然要一半,之后谈不拢,他一气之下,拿着东西回来了。 宋修平讲述期间,孟子涛见到了那只朝珠盒,确实是民国时期仿的,做工很不错,能够以假乱真。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些人就喜欢做一锤子买卖,喜欢耍小聪明,殊不知,这样一来把自己的财路断了。” 宋修平说:“是啊,古人说,远小人,近君子,这种人的确应该躲得远远的,只是我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孟子涛说:“其实你想要到钱也很简单,直接叫上几个虎背熊腰的朋友,到那逛逛,我看他敢不敢不退。” 其实,孟子涛也想说,可以把这件事情传播出去,让大家知道那个店家的所作所为,让他没生意可做。但这样一来,宋修平打眼的事情就传出去了,对名声肯定有所影响。 古玩不同于别的圈子,打眼是很正常的事情,专家打眼也再正常不过,但即使打眼,也都不愿意说出来,而是把苦果往自己肚子里吞,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会让别人质疑你的鉴定水平。 所以在明面上,很少会听到最近某某专家打眼的事情,所以普通人才会认为,专家就是权威,他的判断都是正确的,不会打眼。 “算了,这样就落入下层了。” 宋修平摆了摆手:“骗人者人恒骗之,他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至于我吃亏也是自己贪婪,要是当时没有带着捡漏的心理,就不会有这事了。” 既然宋修平这么说,孟子涛也就换了一个话题,讲起合作的事情。 这事对宋修平来说,是个能给自己的藏品升值的机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也不用担心会有闪失,因此很痛快地答应了。 之后,宋修平准备带着孟子涛去他家挑选藏品,博物馆的展位有限,不可能把他的所有藏品都搬去,那不成了宋修平的个展了。当然,宋修平是巴不得这样,但肯定不现实。 宋修平关了门,和孟子涛一起下了楼。 因为鉴宝比赛,孟子涛在金陵也是名人,看到他,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有些人还想要个签名啥的,可以说,孟子涛在这里,完全就是巨星的待遇。 好在孟子涛来得晚,古玩城里的顾客不多了,不然肯定会引起围观,就算这样,孟子涛也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出古玩城。 孟子涛苦笑道:“我算知道,明星从机场出来,为什么要戴着眼镜、帽子了,这样的热情,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宋修平哈哈笑道:“说实在的,我也想享受这样的待遇,但就是没有那个命啊……” “老先生,请等一下。” 两个人边走边聊,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喊声。 宋修平回头一看,脸色就变了,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让他上当的那位店家。 “常老板,你叫我有什么事?”宋修平脸色不太好看。 店家满脸堆笑:“老先生,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后来又跟朋友商量了一下,他同意退钱了,你可以把东西退给我了。” 正文 第一千九十九章 交点学费 宋修平微微一怔,他一开始还诧异对方为什么主动退货,但一看到旁边的孟子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方这是担心通过孟子涛的嘴,把事情传出去,那他生意也就别想再做了。 想到这一点,宋修平就很生气,说句不好听的,对方就是看不起他,否则怎么可能会退货? 宋修平当即就想硬气一点,说东西不退了,不过被孟子涛眼神制止了下来。 虽说人争一口气,但也没必要拿自己的钱过不去,再说,既然已经看清了对方的直面目,今后肯定不会再接触,那么又何必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呢? 宋修平看懂了孟子涛的意思,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说道:“东西就在我手里,现在就退吧。” 宋修平原本觉得自己搞了这么多年古玩,在这个朝珠盒上打眼,是件丢脸的事情,想要便宜处理掉,但后来自己安慰自己,胜败及兵家常事,还是摆放在醒目的位置,给自己作个警示吧。 因此,宋修平便把东西带回家,没想到事情又发生了转折。 店家呵呵笑道:“老先生,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金,咱们去我的店里详谈吧。” 宋修平本来想说,前面不远处就是银行,不用这么麻烦,不过却注意到孟子涛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便出言同意了。 店家带着两人去了他的店里,此刻店里是一位与店家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在开店,应该是店家的老婆。 店家请孟子涛和宋修平入座,连忙让老婆上了茶,笑眯眯的寒暄起来。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店从装修上来看,应该开了不足一个月,店里的东西看着感觉还行,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一些破绽,表面上看,真品也就三成左右,新老都分开着放,新货放在外面,老货放在里面。 这也是古玩做生意的一个窍门,叫做看人下菜碟。 一般来说,顾客走进古玩店,懂行的客人会去拿一些老货,外行人则光顾着去拿看着漂亮的新货,所以老江湖只要注意客人的眼神,就能断定对方到底是不是懂行的。 店家说话时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退货的事情,说起话来还旁敲侧击的,不过,宋修平和孟子涛一眼就看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宋修平淡淡地说道:“常老板,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货退了,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多嘴的人。” 店家见宋修平这么说,也就不在多言,让老婆把钱拿过来,递给了宋修平:“老先生,您点点。” 宋修平数了一遍钱,点头道:“可以了,东西你也看过了,没问题我们就走了。” “还要麻烦两位稍等片刻。”店家笑眯眯地说道:“孟老师,能不能麻烦您帮我鉴定一件瓷器?” 孟子涛有些失望,本来他还以为店家又要搞出什么事来,没想到只是让他来鉴定古玩而已。不过就像前面说的,他现在可不会轻易帮别人鉴定古玩,特别是店家这种人,更是想都不想。 于是,孟子涛便出言婉拒了。 店家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地道,换个位置,他估计带人来闹事了,所以孟子涛的回应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认为世间的事情,没有用利益解决不掉的事情。 于是,他先对着老婆努了努嘴,让她去关门,接着面带笑容地说:“孟老师,我也不瞒您,我要您帮忙鉴定的是一件唐代的越窑青釉圆盒,这件瓷器是我两年前买下来的,一直当作珍藏。只是现在我开了这家店,流动资金不足,所以才忍痛转让。” 孟子涛说:“既然你已经断代了,又何必再找我鉴定呢?” 店家讪讪一笑道:“这不是前天我转让给一位老板,他觉得有些虚,我又人微言轻,他就是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辙。所以麻烦孟老师能帮我看看,我按东西的价值给您鉴定费,如果东西有问题,我也给您这个数。如果东西没有问题,您又想要的话,我给您打折。” 店家用手比划了一下,意思会给一千。 以孟子涛现在的名声,一千块钱的鉴定费也算马马虎虎,这当然不包括鉴定证书,如果要鉴定证书的,至少也要三千起,那还是没什么名气的专家,像孟子涛这等的,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这点钱对孟子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心念一转,有了一个想法,说道:“钱就算了,你如果要我鉴定,那就把那件寿字罐给我吧。” 店家向孟子涛指的那只瓷罐看去,一时有些犹豫,孟子涛到底是全国知名的专家,而且鉴定比赛时还捡了那么大一个漏,他当然也怕孟子涛在他手里捡漏。 孟子涛见他犹豫不决,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咱们走吧。” 见孟子涛这么果断,店家打了个激灵,自己店里的东西自己再清楚不过,那寿字罐肯定不是什么宝贝,不然自己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况且,孟子涛都没仔细看,就选那件寿字罐,分明就是想让自己疑神疑鬼,从而让他放弃鉴定,而且说出去,也不是孟子涛狮子大张口。 店家自觉想明白了这一点,急忙说道:“孟老师,看您说的,不就是一件寿字罐嘛,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只不过是担心您太吃亏了。” 孟子涛说道:“那是我自己选的,亏与不亏是我的问题,如果你同意,就把东西拿出来吧。” 店家见孟子涛不以为然的态度,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忙着去把东西拿过来:“孟老师,就是这件越窑青釉圆盒,麻烦您给看看。” 这只青釉圆盒,平素无纹,但造型丰盈圆满,盒身较浅,盖鼎圆隆,而且保存完整,如果是唐代流传到现在,颇为不易。 孟子涛把圆盒拿到手中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认为这只越窑圆盒是唐中期的作品?” 店家点头称是。 孟子涛解释道:“唐代中晚期越窑青瓷,胎体比以前更加致密,胎色灰白,釉面匀净光亮,釉色有淡青、青绿色等,通体施满釉。这时的碗、盘多撇口、底足浅宽,像玉璧形,中间内凹圆脐内亦施釉。另外,因为工艺的原因,器底下有三、五、七个不等的方形或条形支钉痕。” 说到这,他翻转圆盒,指着盒底说道:“你看看这只圆盒的支钉痕,符合当时的生产技术吗?” 店家凑上前看了看,表情顿时变得愕然起来,他的老婆更是惊呼一声:“不对,这个盒子有问题!” 孟子涛觉得这话很奇怪,东西是你们的,有没有问题,你们难道现在才意识到吗? 就听店家老婆叫道:“不对,不对!这个痕迹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的位置不是这里。” 店家也是双手一拍,怒道:“靠,着了道了!” “你是犯了老年痴呆了吗,这么明显的地方怎么就没早点看出来?”妻子对着丈夫骂了起来。 店家推卸自己的责任:“谁会想的到他搞这一手,再说了,你不也看了几回,你怎么就没看出来!” 见夫妻俩个争的面红耳赤,孟子涛开口了:“常老板,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 店家虽然心情很不好,但也不好得罪了孟子涛,先是感谢了一番,就去拿那只罐子,给孟子涛之前,他还打量了一下,虽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不得不给,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从古玩店出来,宋修平幸灾乐祸地说了句:“真是报应!” 孟子涛笑了笑:“还是老话说的好啊。” “这回多亏了你,不然我哪有这么容易就把东西退掉。”宋修平笑着表示了感谢。 孟子涛哈哈一笑:“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您,不然我也不可能捡漏了。” “啊!”宋修平微微一怔,向孟子涛手上的瓷罐看去,他刚才也是和店家的想法一样,觉得孟子涛选这只瓷罐应该是推脱之语,没想到孟子涛确实看上了这只瓷罐。 孟子涛哈哈笑道:“您之前猜的是对的,我之前确实不想给他鉴定,所以故意这么说的,但我刚才拿到手里发现,这应该是一件元青花。” 宋修平惊呆了,一字一顿地说道:“元青花?” 孟子涛笑道:“就是元青花,只是可惜不是至正型的。这里不太方便,一会到了车上,咱们再说吧。” 上了车,孟子涛把瓷罐交给宋修平,宋修平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是元青花,只不过用的是国产青料,但从规整的器形,独特的画工等方面来看,应该也是官窑作品,而且元青花的寿字罐相当地少见,哪怕用的是国产青料,也是相当珍贵的,价值至少也有大几百万。 宋修平的羡慕不用多说,元青花可谓是每个收藏者都梦寐以求的宝贝,有些人求了一辈子都求不到,而孟子涛只是随便选了一件瓷器,居然就得到了,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一路讨论着元青花的两人,很快就到了宋修平家。 宋修平带着孟子涛走进客厅,看见客厅里坐着两位客人,是他的侄女和侄女婿,他们现在生活在沪市,一年很少会到金陵来,宋修平就有些诧异。 之后,经宋修平的夫人介绍,他才知道,侄女两口子这回是来金陵开研讨会的,所谓研讨会也不是什么正式会议,一般去报个道,基本就能自由活动了,俩口子趁着这个机会,就在金陵玩玩,顺便来拜访一下大伯一家。 一阵寒暄之后,宋修平指着桌上的一只锦盒,问:“这是刚买的?” 宋修平的侄女宋莉娜很真爽,说:“是刚买的,您喜欢瓷器,我们就选了一件。” 宋修平摇了摇头:“你们有这个心就行了,如果是现代工艺品,买了也就算了,但这里面装的应该是古瓷吧?” 宋莉娜得意洋洋地说:“是的,里面装的是嘉庆的青花龙纹盘,我看着挺不错的就买了。” 宋修平有些无语:“你看着挺不错难道就真不错啊?你懂嘉庆青花瓷的工艺特点吗?” 宋莉娜自信道:“那是当然啦,我平时也研究青花瓷呢。” “行,那你先拿出来看看吧。”宋修平对宋莉娜的眼力不抱任何希望。 “好咧。”宋莉娜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青花盘拿了出来。 “先让孟老师过过眼吧。”宋修平指向孟子涛说:“你别看孟老师年轻,他可是之前的鉴定比赛的冠军,我的水平都没有他高。” 宋莉娜稍稍有些诧异,之后恍然道:“哦,我认得你,没想到你比电视上还要年轻,还真是年轻有为呢!” 孟子涛笑着表示过奖了。 俗话说的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真正的懂行的人,一看器物,心里便有些数了,就说孟子涛,东西一上手,从器物的分量上,就能断定这是一件新仿,因为手工和机制的坯是不一样的,从分量上,就能感觉的出,有人说现在的东西压手,也就是这个道理。 孟子涛只是看了两眼,就不动声色地把东西还了回去,看到这个样子,宋莉娜心里就有些发毛了,连忙追问东西的真伪。 有宋修平在场,孟子涛就直接告诉她:“这件东西是仿品,而且是现代仿的,然后表面经过一番做旧后,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不过总体而言,仿的还算到位,不太注意的话,就会打眼。” 之后,孟子涛指出了瓷器上的几个问题,再有宋修平的判断,俩口子知道自己确实打眼了,感觉很丢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那这玩意能值多少钱?”宋莉娜问道。 孟子涛说:“最多也就一两百块钱吧。” 宋修平说道:“好了,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件事情后,你们应该知道了,这古玩鉴定可不是光凭看几本书,听了几句专家的话就能学会的,以后可就不要轻易下手购买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章 强人所难 这只嘉庆青花龙纹盘,是宋莉娜夫妻俩花了五万六买下来的,虽然这些钱对他们家来说并不多,但仅仅只值一两百块钱,心里也肯定平衡不了。 不过,夫妻俩都是能沉得住气的人,宋莉娜皱着眉头说道:“买的时候,店主人跟我们说过,新了包退。” 宋修平说:“既然店家是这么说的,那你还是去退了吧。”他又加了一句:“不过,我想退货,我觉得有些麻烦。” 作为行里人,宋修平太清楚不过个中的猫腻了,连他这个老江湖都着了道,要不是孟子涛的面子,根本不可能退货,更别说侄女夫妻俩这个外行了,到时对方肯定会有各种理由。 “那我一会就去,我看他到底退不退!”宋莉娜忿忿不平。 宋修平摆摆手:“别浪费时间,现在都几点了,你们去也找不到人。对了,你们是在哪里买的东西?” “那个店叫琉璃斋。”宋莉娜回道。 宋修平挥挥手:“得了,你也别去找了,肯定退不了的。” 琉璃斋的掌柜也姓宋,叫宋熙,这人是出了名的奸滑,坑了不知多少人了,但这人很能察言观色,只是骗游客,再加上本身也有点路子,才能安然生存到现在。 “哼!我到不信没有王法了!”宋莉娜很不服气,坚持要去找宋熙退货。 宋修平并没有多劝,人就是这样,只有吃了亏才能长记性。 侄女难得来一趟,宋修平也只能陪着说会话,好在孟子涛并不在意,而且通过了解得知,宋莉娜夫妻俩都是搞物流的好手,名下有一家国内小有名气的物流公司。 孟子涛做了一番了解后,觉得可以跟他们的公司合作,于是提出了一点设想。 夫妻俩一开始也没太当回事,因为孟子涛作为古玩鉴定专家,就算名下有生意,想来也大不到哪去,直到得知了孟子涛的商业版图,他们惊讶之余,才反应过来,如果能跟孟子涛合作,是一桩大生意。 在合作方面,孟子涛只是随便谈了一下,公司内部,他一般只主持大的方向,其他事情都是由康岩等人负责,不然的话,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处理的了。 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宋莉娜夫妻俩见宋修平和孟子涛有事情商量,识趣地先行告辞了。 送走了两人,宋修平感谢孟子涛答应跟侄女合作。 孟子涛笑着说:“您侄女的专业水平也是顶尖的,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宋修平笑道:“她这人从小就要强,无论什么事情都想要做到尖顶水平。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的脾气有些倔强,我担心她在宋熙好里吃亏哦。” “宋熙?” “就是琉璃斋的老板。”宋修平解释了一下宋熙的为人。 孟子涛说:“您和他的关系怎么样?” 宋修平说:“不怎么样,我和他有过两次矛盾,我去跟他说,那钱也就没想要了。这事我暂时是不想管了,也让她夫妻俩长个记性。走,咱们去我的收藏室。” 宋修平的收藏室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大概只有三四十平左右,虽然面积不大,但五脏俱全,恒温器,恒湿器等设备都有,应该是经过专业人士设计的。 孟子涛打量了四周,称赞道:“宋老,您这设备够专业啊,博物馆也不过如此。” 宋修平笑着说:“马马虎虎吧,当初设计的时候,还算是先进设备,现在就有些落伍了。我相信你的博物馆里的设备应该比我好多了吧。” 孟子涛说:“其实效果差不多,只是更加智能了而已,实际上,我觉得现阶段太智能也不好,别的不说,设备和人工开支就多了,并且现在的技术我感觉也不是太成熟。” 智能硬件并不是独立存在,而是要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整体的网络,而要将这些智能硬件连接起来,并且稳定快速的传输数据,进行智能操控,都离不开工作人员的监控,有个“头痛脑热”的就麻烦了,关键博物馆里的安防设备可不能出问题,一出问题就麻烦了。 太智能担心出了问题不能及时解决问题,但智能是发展趋势,而且人总有打盹的时候,智能可以不知疲倦的工作。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想到去博物馆考察,希望能有一个比较合适的解决方案,到时如果要升级也不用太麻烦。 言归正传,两个人聊了一会古玩保存方面的话题,宋修平就去把他准备拿到孟子涛的私人博物馆展览的藏品拿出来。 明宣德青花龙纹钵、清雍正五彩山水人物笔筒、清乾隆青花穿花龙纹梅瓶、明代白玉雕蕉叶纹出戟花觚、清乾隆松花石雕灵芝纹砚等等,每一件都是价值至少数百万的古玩,如果出现在拍卖市场上,一定是众人竞相争夺的目标。 孟子涛非常认真地鉴赏着每一件藏品,朋友归朋友,这个时候可不能有马虎,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全部看过之后,孟子涛笑容满面:“宋老,您的藏品太好了,这些完全可以达到规定的要求。” 宋修平笑着说:“那就好,不过我觉得我这些藏品只是大众喜欢的类型,没有什么特别有特点的器物,这一点是我的遗憾。” 见孟子涛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宋修平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一直想要得到一件无论是艺术性,还是收藏性都独一元二的藏品,就像你先前在决赛时得到的那只杯子一样。” 孟子涛笑道:“这是每个古玩爱好者的梦想,不过,宋老,咱们可得打个商量,那只杯子对我来说是非卖品,可是要做我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的。” 宋修平哈哈一笑道:“放心,你就算会转让,我也买不起啊。其实真要说起来,我手里也有一件比较特别的玉器,不过只有一半,而且是人为剖成两半的,就像虎符一样,但又不是虎符。” 孟子涛觉得有些好奇,就请宋修平把玉器拿出来看看。 这是只有一半的玉石神兽,造型大气,纹路深刻,鬃毛流畅,层次分明,螺旋纹精致,且同作蓄势待发之态,极富动感。 孟子涛鉴赏之后赞叹不已:“像这类玉石神兽,汉代盛行。不同于人物陶俑,动物及神兽雕像大量见于墓葬之中,作镇墓用,辟邪驱恶,守护墓主。大型石雕神兽,如狮、虎、翼兽等,常见于帝王及高官武将等墓葬甬道两侧,其面目凶煞,镇墓守陵。此风于六朝时期达至鼎盛,当时金陵附近墓葬外可见大量大型神兽石像。” “与此同时,玉雕动物、瑞兽亦随之盛行。与较早期随葬品中常见之玉牌、玉饰等平面玉雕不同,立体动物神兽作为独立个体,不再仅为彰显墓主身份地位,而更具镇魔驱邪之神功,以护佑墓主。” “此类玉雕之超凡工艺随少量传世佳作得以流存,此器正是其中一件,当属个中极罕珍品,充分展现古代匠人技艺之绝。只不过以往的个案中,都没有这种整只神兽分成两半的情况,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宋修平笑道:“厉害,我查了很多资料,上面记载的都没有你说的这么详细。” 孟子涛呵呵一笑:“应该是我有一个好老师的关系吧。” “还是老话说的好,名师出高徒啊!” 在欢声笑语中,两个人商定了藏品展出的时间和细节,不过这只是初步确定下来,到时肯定要签订规范的合同。 从宋修平家出来,孟子涛前往舒泽的别墅,一般他一个人的话,就在舒泽那边住,一来和舒泽聊聊天,二来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总觉得太空旷了。 舒泽今天谈了一笔大生意,心情不错,一定要拉着孟子涛喝酒,两个人喝到凌晨一点多。 岳守正昨天就打电过来说要今天下午才回来,孟子涛今天的安排是去博物馆参观安防设备,博物馆开放的时间比较晚,晚点去也没关系。 上午十点多,孟子涛来到联系好的博物馆,还没下车,又接到了宋修平的来电,询问孟子涛在瓷都认不认识仿瓷方面的行家,孟子涛问他怎么回事,他便讲述了缘由。 宋莉娜上午去找了宋熙,要求退货,不出意外,宋熙不肯承认他所卖的瓷器是赝品。而且还对宋莉娜说,谁说东西是仿品,必须要出鉴定证书。 宋莉娜并没有搬出孟子涛来,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知道的,于是她把昨天孟子涛提出的几点有问题的地方又照着说了一遍。 宋熙却还是不肯承认,表示如果是仿品,肯定不止这么一件瓷器,如果宋莉娜能够打出一件一模一样的来,就说明他卖错了,可以退货。 宋熙提出的要求完全是强人所难,宋莉娜也是一时语塞,不知应该怎么解决,于是把宋熙说的那番话,转告了宋修文。 宋修文经验丰富,昨天一看就知道,那件瓷器不出意外应该出自瓷都,但瓷都窑厂那么多,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就向孟子涛打听。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参观博物馆 孟子涛十分讨厌这种骗人的行为,因此虽然帮宋修文的忙会得罪人,他也觉得应该这么做,况且,他又不怕宋熙,有本事就来找他的麻烦。 于是,孟子涛给宋修文介绍了肖利凯,可以去找肖利凯帮忙。 结束通话后,孟子涛又打电话给肖利凯说了此事,肖利凯也觉得宋熙这么做人品太差,耍花样可以,但把自己的话当屁放,就不是那回事了。 说了此事之后,肖利凯跟孟子涛说了一个好消息,最近一窑天目盏,已经基本达成了他的目标,只是完成率太低了,一窑产品,最终成功的十不存一,而烧成的产品品质又不成保证,现在他正在为提高品质而努力。 得知这个消息,孟子涛相当的惊喜,连忙表示这两天就会去瓷都,另外,他还有一件事情要肖利凯帮忙。 还记得当初羽生真荣从箱子里开出了金银两只箱子,其中鎏金箱子里开出了阴阳八卦镜,那件东西随着沈翊一起消失了,后来发,那只鎏银的箱子也被孟子涛用手里的玉佩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份瓷器的配方。 不过,配方上并没有注明是哪种瓷器的配方,只是从配方的成分来看,应该是天青釉瓷。并且还有一个问题,配方很可能是残缺的。 于是,郑安志就派人拿出研究,前些天,结果出来了,这个配方确实是残缺原本,按配方烧制出来的瓷器,质量有问题,不过,从出窑的次品的特征,类似汝窑和官窑。 所以,虽然配方有问题,但受重视也在情理之中了,很可能通过对配方的复原,重现当初官汝窑的风采。 可能有朋友要说了,既然配方这么珍贵,孟子涛为什么还要拿出去呢?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从肖利凯那得到过许多烧制瓷器的资料,因此当时就能看出配方是有问题的,而且凭肖利凯的能力,就算能够复原配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于是,郑安志当时就询问他的意见,如果配方可以共享,他可以做主拿到一些关键资料,从而降低复原配方的难度,孟子涛当然愿意了。 这次去瓷都,孟子涛就是准备把配方交给肖利凯,让他在天目盏研究成功后,转而研究这个配方,争取尽快复原,并制作出成品。 但因为这个配方太重要了,如果肖利凯进行研究,相应的人身自由会受到一些限制,免得肖利凯经不起金钱的诱惑,或者出现意外情况,比如被人绑架之类的事情出现。 所以,孟子涛得问问肖利凯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他再找其他人处理。 和肖利凯通完电话,孟子涛下车向博物馆的大门走去。 孟子涛参观的博物馆也是一家私人博物馆,而且刚刚开始试营业没几天。 这家私人博物馆的馆长名叫钱兴业,因为热爱古玩,加上有海外关系,在八十年代初,他就出国海淘古玩,当时他没有多少钱,因此只能以藏养藏,为此也卖掉了不少心爱的藏品,这么多年下来,总算坚持下来,开了一家私人博物馆。 钱兴业的博物馆里的藏品无一不是海外购回的,他开博物馆的理念就是想要唤醒国内百姓对文物保护的重视,不要为了利益,把文物转卖到国外,到时文物想要再回国,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对于钱兴业的理念,孟子涛还是非常认同的,也非常想认识,只不过钱兴业为人非常低调,而且他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国外,一般也没有机会认识。这回还是通过安防公司的关系,孟子涛才联系上的。 孟子涛直接走向门口,就被略显得有些紧张的保安拦了下来:“先生,您如果想要进去参观,请到旁边买票。” 孟子涛笑着说:“我叫孟子涛,提前跟你们钱馆长约好的。” 保安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啊,您就是孟老师啊,我说您怎么您怎么挺眼熟的。” 孟子涛笑了笑:“钱馆长现在在吗?” 保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钱馆长现在有客人,让您在会客室稍等片刻,我让工作人员带您过去。” “好的,麻烦你了。”孟子涛客气地说道。 “您客气了。” 保安急忙找来工作人员,孟子涛在她的带领下,走进了博物馆。 “孟老师,这边请。”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对博物馆内部的展品很感兴趣,于是说道:“我能不能参观一下博物馆?”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带着孟子涛观察,不时还为他讲解。 前文说过,博物馆的展品都是钱兴业从国外买回来的,所以每件展品,除了一些介绍之外,还会增加一个购买于哪个地方的说明,以增加游客的认知。 这里的展品都很有特点,品种也是五花八门,热门瓷器,冷门的年画等等都有,而且让孟子涛敬佩的是,一排看过去,居然一件赝品都没有,由此也可以看出钱兴业的努力。 孟子涛欣赏着展品,此时,一家三口来到他的旁边,小男孩指着玻璃柜台里面的一只雕像问道:“爸爸妈妈,这是什么东西啊?” 孩子父亲解释道:“这是雕像,你看上面有介绍,是用绿松石制作的。” 小男孩又问道:“这个是谁啊?” “蚕神。” “蚕神又是什么啊?” “你这孩子,哪来那么多问题!”孩子父亲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带着一丝怒气。 见父亲发火,小男孩立马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孩子母亲也发火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懂就说不懂,跟孩子撒什么气啊!” 孩子父亲被说的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蹲下身对着小男孩说:“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应该凶你,不过爸爸是真不知道蚕神是什么人。” 说到这,他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博物馆也真是的,连个讲解员都没有。” 孟子涛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即说道:“先生,很抱歉,我们的工作人员去参加紧急培训了,给你们带来的不便还请谅解。其实,您可以去服务台领一台智能讲解机,只要用讲解机扫描介绍上的条形码,就有详细的讲解了。” “那你们应该有个告示啊。”孩子父亲嘀咕道。 “对不起啊,因为是试营业,所以很多方面考虑不周,您的建议我会记下来的。”工作人员礼貌地说道。 工作人员的解释,算是让孩子父亲消气了。 这时,孟子涛笑着对小男孩说道:“小朋友,我给你讲讲蚕神的来历吧,好不好?” 遇到陌生人,小男孩有些害怕,但又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向父母看去。 孩子父亲客气地说:“那真是麻烦您了。” “客气了。” 孟子涛笑了笑,开始解释道:“因为古代的农村养蚕人士多,丝绸占着当时经济的重要地位。所以东汉以来,历代皆以最先发明养蚕的人为蚕神,但众说纷纭。直到一千几百年前的晋、隋以后,民间才大都以马头娘为蚕神,但在西蜀也有奉祀青衣神的。” “这个雕像雕刻的就是青衣神,此人名叫“蚕丛”,穿着青衣,教民众种桑养蚕,使蜀地经济勃兴,创建了蜀国。死后蜀人感其德,祀蚕丛为青衣神,这就是青衣神的来历。你明白了吗?” 小男孩毕竟年纪还小,听到这里,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先生,您懂得真多。”孩子父亲对孟子涛感谢道。 工作人员微笑着说:“这位就是鉴宝比赛的冠军孟老师。” “啊!” 孩子父母微微一怔,因为前段时间的鉴宝比赛关注者太多了,报纸电视上广泛报道,孟子涛的捡漏经历也一直被津津乐道。可以说,正是受了赛事的影响,他们一家才来博物馆参观的。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认出孟子涛,其实也很正常,如果有一位明星正好在身边,又有几个人会意识到这个人是明星呢,或许第一个念头应该是觉得这个人很像某位明星吧。 得了工作人员的提醒,孩子父母相当惊喜,激动地跟孟子涛握手,都表示是孟子涛的粉丝云云。 孟子涛也客气地做了回应。 一番寒暄之后,小男孩的母亲,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孟子涛道:“孟老师,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块玉佩啊?” 男孩父亲眉头一皱:“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啊!” 妻子斥道:“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没有礼貌了,难得才能遇到孟老师,请他看看玉佩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心里有鬼,当初买了一块假玉佩送给我的?” 丈夫也有些生气了:“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发票你难道没有看过啊,到现在居然还疑神疑鬼的,你有意思吗?” 妻子说道:“那就更应该看看啦,现在奸商这么多,万一他卖假货,或者以次充好,咱们也可以找他算账嘛,孟老师您说是不是?” 孟子涛笑了笑,这个话可不好接,一不小心,就是件得罪人的事情。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图案的用意 小男孩的母亲拿着玉佩,递向孟子涛:“孟老师,麻烦您帮忙看看吧。” “就看在小朋友的面子上吧。”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同意帮忙鉴定,让女子先把玉佩放在旁边矮小的展柜上,简单解释了这么做的缘由,这才拿起玉佩。 “这位先生,不知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购得的?”孟子涛边看边问道。 “两年前在滇南当地一家翡翠店里买的,花了三万五千块钱。”男子显得有些紧张:“孟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孟子涛点了点头:“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这块翡翠玉佩,在你当初购买的时候买贵了,不过好在这两年翡翠价格上涨的很快,现在的价值已经不亏了。” 男子一开始紧张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听完长舒一口气:“现在没亏就好。” “什么没亏,钱放在银行里,难道就没有利息吗?两年三千多块钱呢,都快有咱们一家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孩子母亲顿时不乐意了。 男子忍着不说话,他太清楚妻子的性格了,这种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能找出话来,只要自己没买到假货,这事不要多久就能过去。 一家三口跟孟子涛告辞后,去服务台拿解说设备去了。 等他们走了后,孟子涛见工作人员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笑着说:“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就行了。” 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孟老师,对不起啊,我想问一下,刚才那块翡翠玉佩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孟子涛说:“就是B货当成了A货卖,不过只是对一些小瑕疵的修改,对整体价值虽然有一定的影响,并不大。” 听了解释,工作人员恍然大悟,难怪她刚才觉得那块玉佩看起来没有问题,原来是这么回事。 “孟老师,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这个时候,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孟子涛回头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精神抖擞的老人,此人正是博物馆的馆长钱兴业。 “钱馆长您好。” 孟子涛笑着跟钱兴业握了握手,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这种把B货当A货卖的情况非常多见,钱兴业只是感慨两句,就转移了话题,带着孟子涛来到会客室。 “刚才正好有礼仪老师上门培训,怠慢你了,不好意思。”钱兴业亲自给孟子涛倒了茶。 孟子涛笑着说客气了。 寒暄了几句,两个人进入正题,钱兴业拿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把资料看了一遍,期间询问了几外关键的问题。 钱兴业把自己能回答的都答了一遍,涉及到一些参数上面的问题,就要由安防公司的员工来的解决了。 “咦,张经理怎么今天还没过来?”钱兴业有些奇怪。 孟子涛说道:“张经理打电话给我说,他们来的路上遇到一次车祸,需要解决了才过来,差不多应该快来了吧。” “车祸?人没事吧?”钱兴业关切地问道。 孟子涛说:“张经理在电话里说,人没事,只是车子受损有些严重,现在正在交警那解决。” “哦,人没事就好。” 由于一些问题钱兴业也无法回答,于是他转移了话题,讲起了古玩方面的话题。 孟子涛问钱兴业,在海外收购古玩是否不太容易。这一问,问出了钱兴业多年的心酸。 想咱们在外地做生意,打工都还会出现许多困难,更别说语言都不怎么通的国外了。 钱兴业是因为专业的关系,英语还算可以,但各个国家不同的风俗人情还是让在他的收购古玩的过程中遇到了许多事情和委屈,这还是好的,有时还会遇到危险。 “哎,你不知道,最危险的一次,人家都快开枪了,还好我运气好,正好有个警察路过,把歹徒吓着了,我才逃了一命,那个场面我一生都忘记不了。” 钱兴业感慨不已:“这么多年下来,还是觉得咱们国家最安全,虽然有各方面的不足,但总体而言,环境还是越来越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社会上有那么多人抱怨。” 孟子涛笑着说:“或许这就是所谓有出了国才更爱国吧。” “有道理,只有出了国才知道国外的月亮并不比国内圆。” 钱兴业哈哈一笑:“不讲这些事情了,说点开心的。要说国外淘宝比国内有个好处,那些老外不识货,我一开始出国的时候,简直就像走了金山银山,都不知道买什么好。当初手上的钱有限,只能精挑细选,现在看来,大错特错,早知道古玩的升值潜力这么大,我如果不那么挑,肯定比现在赚的多的多。” 孟子涛笑道:“咱们到底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否则炒股都能从平民炒成亿万富豪。” 钱兴业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马后炮的事情要不得。” 随便闲聊了一会,安防公司的人总算来了。 “真是抱歉,让二位久等了。”张经理对两人深表歉意。 俩人都表示没关系,毕竟意外是谁都不想见到的。 张经理忿忿地说:“说起来也算是我们倒霉,大清早的居然遇到一个开摩托车的酒驾,我们停车等红灯,他就直接撞上了车尾,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酒驾害人。”孟子涛和钱兴业也都有些无语。 “可不就是,他还让我别报警,当时交警就在边上,也亏他说的出来。” 张经理好气又好笑,简单说了一下后续怎么解决的,接着谈起了正事。 孟子涛把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几个问题又问了一遍,从张经理这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接着在钱兴业和张经理的带领下,观察博物馆的安防设备。 作为安置珍宝的储藏室,肯定是重中之重,孟子涛很想去参观,一开始他还担心钱兴业心里有些抵触,但接触过后,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在钱兴业的带领下,孟子涛不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安防资料,而且还欣赏到钱兴业的许多收藏,许多藏品的存世量屈指可数,甚至还有孤品,让孟子涛大开了眼界。 “这些藏品里面,我觉得最有意思的,要数这只大盘了。”钱兴业打开一只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只五彩大盘。 这只大盘外壁是三个非常有特点的开光图案,第一个图案里有大鼓、双菱、小瓶子、红腰豆;第二个图案里有树叶、白兔、灯、小红籽;第三个图案里有笔筒、古琴、玉簪、灵芝,除此之外,三个图案里都分别有一枚铜钱,两只围棋小罐。 看到这只大盘,孟子涛来了兴趣,因为这样的图案组合简直前所末见,很难想象当初为什么会设计这种图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古人既然设计了这种图案组合,肯定是不会随意的,一定有它的道理。 “孟老师,你觉得这些组合是什么意思?”钱兴业心里起了考教孟子涛的想法,这到不是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看孟子涛的水平,毕竟人都有好奇之心。 “这个有些难度啊。” 话是这么说,但孟子涛并不觉得太难,他的脑袋里存储了太多的资料了,他相信这个问题还是难不住他的。 一般来说,想要知道一件瓷器上的图案所表达的意思,必须得花工夫细看,根据画中的物件,揣摩制作者的用意。 孟子涛用的办法很简单,他先判断瓷器的制作时间,再以当时的时代背景来判断个中的意思。 片刻之后,孟子涛心里有了想法,笑着说:“我觉得三个图里的意思,分别是鼓令平妖,登徒子,必擒斩之的意思,另外,三组图案中的围棋盒和铜钱,也表达了‘齐前’的意思,不知钱馆长我说的对不对?”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钱兴业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是怎么想到的?” 孟子涛侃侃而谈:“我先是对这只大盘进行了断代,从胎质和色料来看,此盘应该出自康熙年间,此盘虽然用的都是宫廷烧瓷用的上好料,但是做工却非常粗糙仓促,不如正常康熙官窑那样从容大气,这肯定是不正常的。但以当时的历史背景,这一点又再正常不过。” “怎么说?” “因为康熙年间,出了一个‘三潘之乱’,当时瓷都正好在受影响的范围之内,如果三个势力想要制作一批瓷器,他们不得不做,但当时瓷都又没有完全落入三潘之手,于是这个大盘上的图案所画的用意就有点遮遮掩掩,不用心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说的好!老话说的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可以安心退休了。” 钱兴业给孟子涛鼓起掌来,此刻他对孟子涛渊博的学识心服口服,要知道,他当初可是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推算出了大盘的来历,而孟子涛只用了最多十分钟而已,想想两人的年纪,他能不佩服吗? “您过奖了。”孟子涛谦虚地摆了摆手。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组件主体 说了几句笑话,钱兴业说:“孟老师,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请说。”孟子涛说。 钱兴业看向了旁边的张经理,客气地说:“张经理,我和孟老师有些事情要商量,你能不能去会客室稍等片刻?” 张经理当即识趣地跟着工作人员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留下了孟子涛和钱兴业两个人,钱兴业让孟子涛稍等片刻,自己去房间靠里的一个角落拿了一只小盒子出来,给孟子涛解释了一番。 “盒子里装的是一件器型有些特殊的雕刻件,是我多年之前,从法国的跳蚤市场购买的,当初我只是因为器型特殊,觉得好奇就买了,之后的一次偶然机会,发现这件东西有些古怪,但研究了很长时间,我都查不出雕像的材质是什么。今天难得有机会,我想请孟老师帮忙解惑。” 其实,钱兴业拿出盒子里面的藏品,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自己花了几年的时间,查不出这东西是什么制作的,而且东西虽然有些神奇,但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钱兴业太久了,他有些不耐烦了,今天见孟子涛的知识这么渊博,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他才想到请孟子涛帮忙。 钱兴业虽然语义不详,但孟子涛还是能够听得出,盒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有些不凡的,于是开玩笑似地说:“钱馆长,你怕我见财起义啊?” 钱兴业哈哈一笑:“不自夸地说,我还是有些识人之明的。而且这玩意说神奇也就那么回事,久了也就不稀奇了。” 孟子涛笑道:“既然钱馆长不介意,那我就帮您看看吧,不过结果怎么样,我就不能保证了。” “就算没有结果也没事的。”钱兴业心里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所谓不抱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钱兴业把盒子打开,里面东西说是雕刻件也不太合适,形象一点说,它应该是一个组合件的主体,其它部分是缺失的。所以从外表来看,这件东西看起来有些古怪。 然而,就是这个东西,却让孟子涛的心中大为惊讶,因为他看到这件东西的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七星三连环,三连环玉佩和七星玉佩,正是组合体的一部分。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东西,是关于那个长生之秘的关键。 意识到这一点,孟子涛知道自己必须要得到它,但怎么得到是个问题,总不能强取豪夺,这不是他的风格。 孟子涛回过神来:“钱馆长,你这件东西看起来确实有些特别啊。除此之外,不知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钱兴业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出了秘密:“你看好了。” 说着,他把东西拿到手中握了一会,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东西的表面居然出现了一层水雾,实在太奇怪了。 孟子涛也很诧异,这东西的材质看起来跟和阗玉没多少差别,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现象呢? 马上,他又觉得不对,如果反应这么迅速,钱兴业又是怎么买到这个东西的? 钱兴业可能也看出了孟子涛的疑惑,说道:“我当初得到它的时候,表面有一层物质,是我运气好,东西被我孙女碰到水里去了,那层物质就化掉了,之后我才发现的这种特殊现象。” 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孟子涛。 器物一到手中,孟子涛觉得一股冰冷但又不刺骨的感觉传来,没一会,他就感觉手心里面有些湿漉漉的,但又不怎么难受,这让他十分好奇。 片刻后,孟子涛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时间在流逝,手心的感觉依旧如此,水没有变多也没有变少,也就是一种恒定的状态。 不过,除了这点之外,这个东西也就没有别的特殊现象了,也难怪钱兴业得到几年都研究不出结果后,就对它不太感兴趣了,毕竟这玩意看起来并没有多少艺术性。 片刻后,钱兴业开口问道:“孟老师,不知你能认出这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以往我还真没有见过,连资料里面都没有,我猜测会不会是天外来物?” 钱兴业点头道:“我也有这样的猜测,或许它正是用陨石打造的吧,不过它为什么会被做成这样呢?” 关系到长生之秘,孟子涛肯定要隐瞒下来,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或许它是某个东西的组成部分,或许它有什么特殊的用途,或许只是因为当初材料受限只能制作成这个样子,等等,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是啊。”钱兴业长叹一声,越发觉得自己这几年把不少时间花费在这东西上面有些不值。 “钱馆长,你以前没有把这东西拿去做实验的想法?”孟子涛问道。 钱兴业呵呵笑道:“我也是小老百姓嘛,总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想法。” 这个时候,他见孟子涛有些犹豫,心中一动:“孟老师,你有什么想法请尽管说。” 孟子涛装模作样的一番,这才说道:“钱馆长,实不相瞒,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说到这,他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钱兴业看了之后非常惊讶。 就听孟子涛继续说道:“这其实只是我表面的身份,你只要理解成我在一个特殊的部门里工作就行了。” 钱兴业摆了摆手:“孟老师,你不需要解释太多,直接说你的想法就行了。” 孟子涛笑了笑:“事情是这样,我们会研究世界上的一些特殊矿石,所以我想把你的这件藏品拿去做些科学分析。如果你愿意的话,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我们借用,我们会给您一些报酬,最后得出结论后,咱们再谈收购与否。” 钱兴业听懂了这番话中的意思,无非是说,孟子涛给自己一些钱,让他拿着东西去做鉴定,如果东西作用比较大,就会收购,否则就还给自己。 “第二个方案是让我直接把它卖给你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您可以选择金钱交易,或者以物换物。” “以物换物?”钱兴业来了兴趣:“我可以换什么?” “可以是古玩。”孟子涛说。 “什么古玩都行?如果我想要换取你之前得到的那只杯子呢?” “严格意义上说是的,但实际上一些国宝级的文物肯定不能换给您。至于我的那只杯子那是不行的,一来,我现在是在为国家工作,所以我自己的私人物品肯定不在其中,二来,咱们在商言商,您这件东西没什么艺术性,和我的那只杯子没什么可比性。” 孟子涛说道:“说句实在话,你的这件东西充其量只能说材质有些特殊,或许能够从中发现特殊物质,对科技的发展有帮助,但它本身体积就小,就算有所发现,也很难发挥实质性的作用,所以价值也有限。” 钱兴业也知道孟子涛说的是实情,就问道:“那我到底可以换什么呢?” 孟子涛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认为它的价值应该在四五百万左右,您可以换取四五百价值的古玩。” 钱兴业不置可否:“孟老师,不知你是以什么标准来估价的?” 孟子涛回答道:“这个价格真没有什么标准,这个只是我的心理价位。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做主拿五件相等价值的古玩给您挑选。再高,我就只能向上级请示了。事实上,您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只要在能力范围我肯定尽力满足您。当然,这事由您来决定,您要是还想自己留着也没问题,我会给您隐瞒的。” 孟子涛说话诚恳,尽量打消着钱兴业的疑虑,心里给钱兴业道了声歉。 但实际上,按孟子涛的方案,钱兴业不但不会吃亏,相反还是个非常好的选择,说到底,这件物品虽然有些特殊,但也不是很神奇,再加上没有艺术性,四五百万的价值已经很高了。 当然,东西是钱兴业的,他有待价而沽的想法也很正常,不过他也很理性,对孟子涛给出的估价很满意,但既然是和国家部门做交易,他当然还是想利益最大化了。 于是,钱兴业考虑片刻后,说道:“孟老师,我同意你的提议,如果你可以拿一件价值五百万左右的掐丝珐琅器给我,我就跟你交易。” “掐丝珐琅器啊……”孟子涛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个没问题,不过我要先去申请,等东西拿到金陵,可能要三到五天的时间。” 钱兴业开心地说:“这个没问题,我并不急于一时。” “好,那我到时再联系您吧。”孟子涛心中很兴奋,他现在离解开长生之秘更进一步了,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商定了这件事情,钱兴业带着孟子涛继续参观,之后又跟安防公司的张经理,进行了详谈,把安防方案基本确定下来了。 中午跟钱兴业等人一起吃了饭,孟子涛便提出了告辞,准备把钱兴业提出的掐丝珐琅器落实下来。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不讲道理 和钱兴业分开后,孟子涛打电话给舒泽,电话一接通,就听里面传来争吵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孟子涛有些诧异,怎么舒泽会跟人闹起矛盾。 舒泽说道:“子涛,正好,你尽快到我这来一趟,事情到了我这再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孟子涛问清了地址后,就驱车赶了过去,因为地方不远,不过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到那之后,孟子涛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正跟舒泽絮絮叨叨,舒泽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也不搭理她。 另外,旁边还有两个警察在协调,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双方都不想得罪,看来中年妇女应该也有些来头。 看到孟子涛来了,舒泽就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 中午舒泽带着江醒来这家店吃饭,走的时候,有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冒冒失失地想要跑出饭店,舒泽也正准备出去,眼看那人要撞到舒泽了,江醒马上出面拦下了那人,因为用力比较大,那人踉跄着撞到了中年妇女身上,把中年妇女撞倒了,她手上戴的一只手镯也碎了。 那人一看中年妇女倒在地上,从地上爬起来跑得比兔子还快,于是中年妇女就拦住了舒泽,要他们赔偿。 事情完全是一件意外,造成现在这个结果,很大程度是那个冒失鬼的责任,只要找到人叫他赔偿就行了,酒店这么多监控设备,找到人很容易,如果对方是这里的员工,就更容易找到了。 但现在听中年妇女的意思,想要让舒泽负责,赔偿她的手镯,这不是不讲理嘛!舒泽怎么可能会同意?也就是他不想以势压人,否则就让女子有多远滚多远了。 中年妇女在自己面前一直絮絮叨叨的,让舒泽心里非常不爽:“大姐,做人要讲道理,如果是我这边的问题,该赔多少钱,我一分不少赔给你,但现在是我的问题吗?” 中年妇女不讲理地说:“我只知道是你的人把那人推了一把,才撞到我的身上的,所以就应该你赔我的手镯,至于那个人,你们自己去找。” 中年妇女的想法,孟子涛太了解不过了,无非是觉得舒泽是有钱人,赔付起来容易一些,就抓着不放了。 孟子涛指着桌子上的断手镯道:“这就是你的手镯?我先看看没问题吧。” 中年妇女说:“你不会是觉得我这手镯是假的吧?这不是开玩笑嘛,我这手镯可是从老店买的,怎么可能有假!” 孟子涛说:“那总得让我确认一下吧。” “你有本事确认吗?”中年妇女不客气地说。 “鉴宝比赛的冠军没有本事鉴定,你开玩笑吧!”舒泽哂然一笑。 中年妇女怔了怔,接着仔细打量孟子涛,认出孟子涛确实是先前鉴宝比赛的冠军,这才面无表情地说:“你要看就看吧,我还不信了,你能把真的看成是假的。” 这只手镯看起来应该是高冰种翡翠,呈淡绿色,水头足,看起来非常漂亮。 手镯一入手,孟子涛第一感觉重量没什么问题,其它方面也看不出什么问题,然而,手镯给他的感觉却是怪怪的。 之后,孟子涛拿出高倍放大镜观察,25倍的时候基本没什么问题,但调整到40倍时,包体是大量白色粒状包体组成的云状结构,这明显和翡翠有很大差别。 看到这里,孟子涛想到了一个矿物的名称。 “手镯你也看过了,应该可以赔钱了吧!”中年妇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孟子涛说道:“这位女士,赔不赔钱应该由警察来判断,我只负责给手镯估价。” “哦,那你说我这个手镯能值多少钱?”中年妇女问道。 孟子涛说:“这个还真不好说,估计最多也就几百块钱吧。” “什么!”中年妇女叫了起来:“你说我这个手镯是假的,你眼睛瞎啦!” “说话不要像放屁,客气一点!”舒泽当即火了。 一旁的民警一直都是没有开口,这时候却是忍不住劝道:“几位慢些说,不要生气!” 中年妇女冷哼一声:“你说它是假的,总要有理由吧,我告诉你,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和你没完!” 孟子涛心里很不舒服,懒得跟她啰嗦,问舒泽要了一块翡翠,而后使用在40倍的放大镜下,观察两者包体的区别。 包体像杂质一样,是矿物和宝石中的“外来物质”。多是固体,如星光红宝石“星光”的来源。也有气体或液体,如水胆玛瑙。各类矿物的包体一般都是有区别的。 “有没有看清楚了!”孟子涛冷冷地说道。 “这个玉佩和我的手镯质地不一样,有些不同也是正常的嘛!”中年妇女开始耍赖了。 舒泽说:“那就拿到专业的珠宝鉴定机构去鉴定!” “好!” 其实中年妇女心底已经知道手镯有问题了,只不过她还没有死心,希望有意外出现。 正在这个时候,中年妇女的丈夫来了,她到门口迎接。 “你还能再晚一点来!”女子对丈夫发起火来。 男子嘴上说着好话:“这不是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嘛,我都已经尽最大的能力赶过来了。” “哼!”女子冷哼道:“是公司重要还是我重要?你是不是想让别人把我气死了,好再娶个小老婆!”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啊!” 男子说道:“我到要看看是谁敢气……” 说到这时,男子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舒泽,表情就跟变色龙一样,发生了180度的改变:“舒少,您怎么在这里啊。” “梁总,你老婆说要把她气死的人就是我。”舒泽指了指自己。 梁总干笑一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吧。” “你自己问吧。”舒泽淡淡地对女子说:“我建议你说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添油加醋。” 从丈夫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自己这回是撞到铁板上了,这个时候,女子当然不敢胡说八道,老老实实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了妻子的讲述,梁总心里想骂娘,自己怎么摊上一个这么会惹事的老婆,好在舒泽为人还算正派,应该不会报复自己,不然自己一手打造的公司,很可能会陷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梁总连忙带着妻子态度诚恳地对舒泽表达了歉意,接着又想邀请舒泽一起喝茶。 “喝茶就不必了,我记得你手里有一只乾隆时期的掐丝珐琅器吧,能不能拿出过来欣赏一下啊?”舒泽刚才得知孟子涛需要掐丝珐琅器,正好他知道梁总手里有一件这样的藏品,就提了出来。 梁总心里猛的一揪,那件掐丝珐琅器可是他心爱的藏品,轻易都舍不得拿出来,但舒泽的要求,他又难以拒绝,只得同意,脸上还必须带着微笑。 “好好好,我马上让我老婆回去拿。” 舒泽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骂道:“瞧你这样,又不是不给钱!我舒某人还能强取豪夺你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舒少您不是这种人。” 梁总干笑一声:“东西拿过来需要一些时间,咱们还是去茶室坐坐吧。” 舒泽这回到是没有拒绝。 大家先把警察送走了,这才驱车来到一家茶楼,要了一个包间。 点单之后,梁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孟老师,听我妻子说,你认为她的手镯有问题?但我看看这玩意跟翡翠没有什么两样啊。” 孟子涛说道:“你知不知道‘铝硅钡石’这种矿石?” “没听过。” 不但是梁总,连舒泽都没有听说过这矿石,于是孟子涛做了一番解释。 早在1949年,铝硅钡石就在英国的威尔士康乃瓦西尔被发现了,只是那个时候并没有引起重视。直到2006年,我国的两名地质学家发表了一篇叫《铝硅钡石在缅甸矿床中的发现》的论文,里面对铝硅钡石进行了详细的研究。 其中发现铝硅钡石不论是从外观、轻重、色泽,还是从专业的物理性质上来看,都跟翡翠十分的相似,再加上铝硅钡石的知名度不是特别高,所以就连很多经常玩翡翠的行家都被骗了! 孟子涛说道:“最令人头疼的就是,铝硅钡石还不像其他造假宝石那样,肉眼仔细看能看出一些端倪,铝硅钡石除了利用专业的仪器来鉴别之外,真的是毫无办法跟翡翠区别。不过手里有高倍放大镜,只要像我刚才那样看,基本一看一个准。” 梁总点了点头:“哦,原来还有这种东西,亏的不冤啊。” 舒泽嗤之以鼻:“什么亏的不冤,难道你买的时候,没有鉴定证书?如果进行过鉴定,我到不信会检查不出来。” 梁总一想还真有道理:“说的也是,反正店就在那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到这里的时候,梁总已经想着到时怎么让店家赔偿自己的损失了。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人家既然敢卖假货,肯定会有应对的手段,想要挽回损失的希望,基本不大。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突发疾病 三个人闲聊着,由于梁总挺会说话,故意讨好他们,由于之前的事情而有些尴尬的气氛,总算缓解了不少。 等了大半个小时,梁总的妻子总算把东西拿来了。 梁总打开盒子,轻轻捧出了一只掐丝珐琅器放到桌子上。 “这件掐丝珐琅器是我的朋友祖传的,当初他因为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跑路,治疗花费了全部积蓄,搞得家徒四壁。我当时去了他家,觉得不是滋味,就出钱把他们一家老小重新安置了。” “我朋友因为感谢我,就把他家祖传的这件掐丝珐琅器送给我了,不过我也没有亏待他,后来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做些小生意,能够自食其力。” 梁总讲述掐丝珐琅器来历的同时,孟子涛开始了鉴定,器物给他的第一印象确实不错,感觉应该能够符合钱兴业的要求,但当器物到了他手里后,一个细节让他彻底失望了,之后更是发现了好几个问题。 孟子涛把东西放了回去,梁总笑着说:“孟老师,我这件掐丝珐琅器不错吧?” 孟子涛看到梁总笑容里面的一丝不自然,知道他应该舍不得把它卖掉,心里微微一叹,还真有些不想刺破他心中的一分美好。 “梁总,我只能说声抱歉,这件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有些问题。” 这句话让梁总夫妻愣住了,半响,梁总回过神来:“孟老师,你没有开玩笑吧?” 孟子涛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说实话,这只盒子最大的问题,是工艺不对。乾隆时期的掐丝珐琅工艺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个时期的掐丝珐琅结合錾胎和画珐琅制作技巧于一体,使工艺发展臻于极境。掐丝粗细均匀而流畅,以双勾法表现枝与卷须。” “在这个时期之前的掐丝是用焊剂固定在胎上,故釉面常被焊剂污染,就像这件掐丝珐琅就有这种现象,但真品的工艺却是使用胶取代焊剂,因为可以用熔融的珐琅釉本身来固定,从而减少了焊药挥发时产生之针眼及污染。” “另外,真品掐丝多用粗铜丝、少用细丝。花茎卷草均用双勾掐丝,掐工娴熟、工整。但在这件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上,表现的却不尽如人意。” “而且,它的款是阴刻款,这又不对了。因为与阳刻比,阴刻款的用金工艺少,镀金较薄或有泥金效果,主要是在金工、镀金上稍逊于阳刻的。镀金成色不足,可能仅镀遍,金水甚薄,作橙黄色,成色与耐久性差。然而,盒子上的工艺却又明显接近阳刻款,好于平常所见的阴刻款,所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梁总沉默了,显然他对这个结果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好心帮朋友,却换来这个结果,想想都觉得讽刺。 “梁总,你的朋友也许并不是故意骗你的。”孟子涛接着说道。 “怎么说?”梁总深吸了一口气。 孟子涛说:“因为这只盒子应该是民国年间仿制的,确实有可能是你朋友家祖传下来的。” 梁总闻言,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舒泽接过话道:“我觉得你要怪,就怪你请的专家眼神不好吧。” 梁总一听确实有道理,当初朋友只说盒子是他家祖传的,并没有说值多少钱,不然的话,他早就卖了,也不用过那么久苦日子了。而之后自己的反应,都是由于自己请的专家说盒子有多少珍贵的缘故。 梁总的老婆忿忿地说:“这件事情给咱们造成的损失,必须要让他赔!” “肯定要有个说法!” 梁总也很气愤,亏得自己一直把盒子当宝贝,这不是被人当猴耍嘛! 之后,梁总面对舒泽就有些尴尬了:“舒少,真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是这个结果!” “行了!”舒泽起身道:“这事也不是你故意的,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夫妻俩见舒泽不计较,只是轻轻放下了,全都松了一口气,之后又说尽了好话,送舒泽出了门。临走之前,梁总还问孟子涛要了一张名片。 出了门,舒泽笑嘻嘻地说:“你小子总算也有运气不好的一天。” “运气这东西,起起伏伏也是正常的嘛。”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五百万左右的掐丝珐琅对普通人来说,可能遥不可及,却并不是很难找到的非卖品,凭他的渠道,并不难找到。 “回头我再帮你打听一下吧。”舒泽笑道。 孟子涛说:“打听的时候,你就说是你自己要的。” “生怕被人听到风声?”舒泽有些好奇。 孟子涛说:“我要交换的东西,其实是我自己要用,但又不太方便说出来,所以才借了部门的名义,我怕他听到风声之后,节外生枝。” “明白了。”舒泽没有多问原因。 翌日,孟子涛还没吃早饭,就接到了岳守正的来电,问孟子涛现在在哪,他可以亲自过来。 孟子涛连忙表示不用,岳守正到底是长辈,而且年纪又大了,哪有老人跑一趟的道理。 吃了早饭,孟子涛赶到岳守正家,在保姆的带领下,来到客厅,不过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咆哮。 “你给我滚!”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年近四十,剃着板寸的方脸男子,灰溜溜地从客厅出来,看了孟子涛一眼后就走了。 岳守正孟子涛是见过的,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和女儿,以男子的相貌来看,应该不是岳守正的家人,大清早的怎么让岳守正这么气愤。 孟子涛随着保姆走进客厅,就见岳守正情绪激动,喘着粗气,他的夫人让他喝水。 看到孟子涛,岳守正脸色好看了一些:“子涛,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孟子涛笑了笑,随即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岳守正叹了口气:“是我徒弟,也是我以前眼瞎,找了这么一个人做我的徒弟,一天到晚就知道赚钱,整个人都钻到钱眼里去了,这回居然又想要打我多年的研究资料的主意,说要帮我出书。嘿嘿,他会有那么好心,母猪都会上树!” “行了,别提他了,今后你就别跟他来往,就当没这个徒弟吧。”岳老夫人给孟子涛倒了茶。 “嗯,这种人必须跟他断绝关系。”岳守正有些忿忿地说:“想想都来气,胃都被他气疼了!” 说到这,岳守正发现孟子涛盯着自己看,心里很是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孟子涛问道:“岳老,您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 岳守正眉头皱着:“就是胃有些疼,哎,被你这么一问,好像越来越疼了,感觉胃部痉挛抽搐,哎哟,越来越厉害了,快把我的胃药拿过来!” 孟子涛急忙说道:“等等,老夫人,家里有没有心脏病的药?” “有,你是说……”老夫人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就急了,连忙跑回卧室。 “我就是胃痛啊!”岳守正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手臂麻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孟子涛就取出了刚刚从包里拿出的银针,刺入了岳守正的穴位。 而这个时候,岳老夫人也心急火燎地拿着速效救心丸回来了,倒出几颗让岳守正含在舌头底下。 孟子涛让保姆打急救电话,实际上,他是有把握治疗的,但这要考虑到岳守正家人的想法,还是送医院比较合适。 “老岳,你稍微坚持一下啊,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岳老夫人因为紧张,嘴唇都有些发抖。 岳守正摆摆手:“没事,我现在除了心口有些闷,没什么不舒服的,医院去不去都一样。” “瞎说八道,一大把年纪了,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岳老夫人骂了一句。 岳守正笑了笑:“我是真没什么事情啦。” 孟子涛说:“岳老,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不能凭自己的感觉来判断病情。” “好。”岳守正点了点头:“子涛,今天真的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反应的快,估计我半条命都去了。” 孟子涛笑道:“我懂点专业知识,看出来了总要提醒您吧。” 岳守正看着手上的银针有些好奇:“你还会针灸啊?” 孟子涛只说懂点应急针法,没有过多的解释。 岳守正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发现的早,药起效了,针灸只是起到了一定的辅助治疗的效果。 “子涛,你把鼻烟壶拿出来给我瞧瞧吧。”岳守正说道。 孟子涛说:“岳老,您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情绪太激动,鼻烟壶我先收着,等您去医院检查了,没有问题之后我再给您吧。” 岳守正有些不满意了:“你这不是故意吊我的胃口嘛。” 老夫人不乐意了:“老岳,子涛这是为你好,你朝他发脾气我就跟你急!”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跟他急眼呢?” 岳守正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咱们退而求其次,你把内容复述一下就没事吧。放心,我有心理准备的。” 有自己在旁边,岳守正并不会有危险,孟子涛佯装考虑了一下,这才复述了鼻烟壶中记载的内容。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感谢 孟子涛把内容复述了一遍,说道:“只不过,这只鼻烟壶上的内容,并没有写清来源,所以真实性还有待商榷。” 见岳守正的状态比较好,孟子涛干脆拿出了鼻烟壶,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岳老,一会您可不要激动啊,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哈哈,不用担心,我现在情绪控制的可好了。”岳守正笑着接过鼻烟壶,控制好了情绪后,才用内窥镜观察壶中那片象牙上记载的内容。 看完内容后,岳守正既高兴又有些遗憾:“总算有了新的证据证明我的观点了,可惜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这段文字啊!” “别管这事了,救护车到了,咱们还是到医院去吧。”老夫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来,我扶你走。” 孟子涛扶着岳守正上了救护车,因为岳守正的子女一时还到不了,他也跟着去医院帮忙。 一番忙碌下来,岳守正住进了病房,他的子女也心急火燎地陆续赶到了。 “你们还能更晚一点来,还有佳琪,你怎么就不再晚点来呢,正好赶上吃饭,多好!”老夫人对子女这么晚过来,很是不满。 岳佳琪被母亲说的非常尴尬:“妈,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机场呢,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哼!反正你们都有理。”老夫人嘀咕了一句,接着说道:“今天要不是子涛在,你爸就麻烦了。” 岳守正的子女连忙对孟子涛的表示了感谢。 孟子涛笑道:“没事,我正好懂一点这方面的知识。而且岳老是我尊重的长辈,帮忙是完全应该的。” 客气了一番后,岳希良问母亲,父亲是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于是老夫人就把前因后果说了,这让子女俩特别生气。 岳希良怒道:“侯逸鸣就是个不要脸的畜生,甚至于,说他是畜生都抬举他了。” 岳佳琪忿忿地说:“这种人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们俩个小声一点。”老夫人指了指刚刚因为疲惫入睡的岳守正。 岳守正睁开眼说:“你们俩个别去找他了,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吗?以后就当见认识过他吧。” 岳希良没有多说,心里决定今后有机会一定要给侯逸鸣一个深刻的教训。 为了让岳守正好好休息,孟子涛提出了告辞,不过,岳希良一定要孟子涛吃过饭再走,孟子涛有些盛情难却,只能答应下来。 老夫人要陪着岳守正,就由兄妹俩陪孟子涛吃饭,因为家庭的关系,岳希良也喜欢古玩收藏,因此和孟子涛有着说不尽的话题。 岳佳琪却相反,对古玩完全不感兴趣,见哥哥跟孟子涛说的这么开心,忍不住说道:“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这古玩到底玩的是什么,让你和爸都这么沉迷。” 岳希良笑道:“那你觉得古玩有什么不好的?” 岳佳琪说:“看看你和爸,每回得到一件什么好东西,就废寝忘食的研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研究的。爸的心脏病也是熬夜熬出来的吧!” 岳希良摆摆手:“这是爱好,你不会明白的。” “你就会这么说!”岳佳琪撇了撇嘴,对着孟子涛问道:“孟老师,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个古玩到底玩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好问题,许多人都不知道古玩到底玩什么,要讲清楚,咱们得先知道‘古玩’这个词的含义。” 孟子涛侃侃而谈道:“这里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限定就是‘古’。是古物,不是近代也不是现代的。假如100年以上的东西可称古物的话,那么约略计算,至少也要是晚清民初时期的物品,方可列入古玩的系列。当然光‘古’还不算完整,还有一个必要的前提,那就是‘玩’,即可把玩、耍玩的东西。” “咱们知道了‘古玩’的含义,基本就能明白‘古玩’到底玩的是什么了。首先,因为自然原因,古玩得以保存,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投资古玩不仅能保值,还能增值。二万元买的转手让出可变三万元,这是一种文雅的赚钱手法,可称之为儒商,赚了钱没有铜臭味。” “其次,想要用古玩赚钱,必须练就火眼金睛,想想看,在多如牛毛的仿品堆里,能一眼看出古玩的真伪、优劣,看出何朝何代,并将鉴别依据及来龙去脉指点得头头是道、清清楚楚,让周围的人都竖起拇指,投来敬佩的目光,是多么有成就感。” “接下来就是拥有感,人无我有,几百年、上千年留存下来的各种艺术品、文物极为罕见。别人没有,我有!唐人、宋人的茶盏,元人、明人的绘画,兴趣来时想看就看,想摸就摸,玩得就是这种随心所欲、自己拥有的感受。” “最后一种,就像岳老那样,体会蕴含于古物之中的文化艺术内容。一件古玩,必然包含着先人的丰富信息,如他们的衣食住行,风俗习惯,理想信仰,时代追求等,还有他们对人生、对社会、对自然的领悟和把握,等等,这些都能从古玩上得以体现。” “总结起来,‘钱’、‘眼力’‘拥有’‘信息’,这四点就是我们这些人深爱‘古玩’的四个理由。” 一番有理有据的讲解,让岳希良忍不住鼓起掌来,高兴之余,他还起身给孟子涛敬了一杯酒:“到底是专家,讲的就是好。小妹,这回你总没话说了吧。” 岳佳琪白了他一眼:“哼!说的我以前好像多反对你们搞收藏一样。至于我为什么经常说你们,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岳希良摆摆手:“知道了,这都几年前的事情了,上过一次当,还能上第二次啊。” 四年前,岳守正父子去农村收货,却没想到遇到了圈套,对方是心黑手辣之人,要不是岳守正见机不对,再加上同他们一起去的拉纤的有些能耐,可能被绑架了。 岳佳琪本来就不太喜欢古玩,因为这件事情,就更加不喜了。 岳希良给孟子涛讲了当初的遭遇,说道:“说起来,也正因为这件事情,我才和当初拉纤的成了朋友,从他那搞到了许多好东西,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孟老师,你喜欢哪个类别的古玩?要不要我帮你在他那问问,有合适的就通知你。” 孟子涛心头一动,说:“我最近在研究掐丝珐琅器,不知他那有没有精品?” “什么样的精品?” “价值百万以上的吧。” “这样的器物可能有些难找,我帮你打电话问一下吧。” “麻烦你了。” “嗨,小事。” 说做就做,岳希良立即给自己的朋友拨打了电话,一番寒暄后,他提到了孟子涛的要求,对方沉默了片刻后,说他前天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位藏家手里可能有孟子涛要的东西,但到底有没有他不能保证。 古玩买卖就是这样,哪怕卖家手里有自己想要的藏品的概率只有一半,也必须要跑一趟,否则和宝贝失之交臂可能是一生的遗憾。 从饭店出来,岳希良让孟子涛坐他的车去接朋友,原因很简单,开豪车去收货,很容易被卖家漫天要价。 岳希良的朋友名叫李靖,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名字,长着一张很是秀气的脸,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连三十五都没有。 李靖见到孟子涛时很客气,在路上,他给孟子涛讲了物主季武谷的情况。 八十年代搞过古玩的人基本都知道,京城文物商店在那会收购古瓷用以出口,不过当时只收晚清、民国时期的,乾隆以前的不要,因为那是文物,不准出口。 当时去收购点送货人,能在门前排成长队,因为每天收购的物品有限,每件十元钱。八十年代初的十块钱是什么概念,那会人均工资都不过百元,而且当时人们的收藏意识还不强,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收藏,现在文物商店愿意花十块钱一件出售,去卖的人能不多吗? 李靖说的季武谷就是其中一员,他从农村以几毛钱、几块钱的价格收购符合要求的瓷器,随后小心翼翼地送到收购点出售。因为人肯吃苦,也算是赚了点钱。 而且季武谷为人比较聪明,经常研究自己收购到的物品,还想方设法打听物品的真实价值,最后发现把东西卖到香江去比现在赚的多的多,于是他就走通了路子,把自己收购的瓷器通过人卖到香江去了。 也是季武谷命中有此一劫,他没有想到做这种生意会不会犯法,结果在一次售卖过程中,他把一件国宝也卖给了香江商人,因此被抓,坐了几年牢。 出来后,季武谷直到国内古玩市场有了起色,他才重操此业,不过因为之前的事情,他比较胆小,做生意也挑人,只有熟人介绍的才能得到他的接待。 李靖之所以介绍的这么详细,也是想让孟子涛到时不要说错话,免得引起误会。另外,季武谷手里好东西还有不少,就看他愿不愿意拿出来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利用 在李靖的指引下,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在农村的一幢自建别墅前停了下来。 下车后,李靖走到门口按门铃,没一会,就见一位五十多岁,头发却已经花白的老人出来开了门。 季武谷看了看李靖身后的孟子涛和岳希良道:“小李,你怎么今天过来,也不提前给我打声招呼!” “怎么了,搞得紧张兮兮的。”李靖有些诧异。 季武谷愁眉不展地说:“哎,昨天朋友打电话给我,说最近风头比较紧,让我小心一点。” 李靖说道:“临时起意,你放心好了,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这位是我朋友,还有这位,你应该也认识吧,鉴宝比赛的冠军,孟老师。” 孟子涛面带微笑,向季武谷点了点头。 季武俗脸色稍霁:“你也知道我做生意的原则,安全第一,赚钱第二。”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李靖笑着说。 “进来吧。”季武谷请大家进屋,关门之前还向外面张望了一下,那模样就好像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带着大家来到客厅,季武谷便直接问道:“小李,今天想要些什么?” 李靖直奔主题:“孟老师想要掐丝珐琅,我记得你这里应该有吧。” “有,而且是一件精品,但是……” 季武谷耸了耸肩膀:“你们来得不巧,东西已经被别人订下了。” 孟子涛有些郁闷,难道自己最近的运气真有这么不好? “老季,你是想要坐地起价吧?”李靖淡淡地说道。 “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季武谷吹胡子瞪眼,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李靖笑道:“行啦,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那边应该没有付定金吧。” 季武谷轻轻咳了一声:“我也是有信誉的,不能言而无信啊。” “你有信誉?”李靖嗤笑一声:“行了,想让人用钱砸你就直说,咱们谁不知道谁?” “你这人说话就是太难听,能不能斯文点,也就是我,换其他人,早就把你给轰走了。” 季武谷接着说:“你们想要东西也行,公平交易,等人来了,谁给的钱多就归谁。”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是掉钱眼里了。”李靖讥笑道。 季武谷大大咧咧地说:“你别笑话我,笑我也没用,我就是喜欢钱。” “季老板,能不能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孟子涛不怕竞价,只要东西能够符合他的要求就行,用来换那件东西,贵一些也无妨。 “这个没问题,你们在这稍等片刻。” 说完,季武谷就到里屋去拿东西了。 李靖对着孟子涛笑了笑:“孟老师,不出意外,他手里的掐丝珐琅价值应该比较高的,不然他不会这样做买卖了。” “他这么做可容易得罪人啊。”孟子涛说道。 不同于拍卖市场,私下交易最讨厌的事情便是要跟其他买家竞争,买到的花的钱多了,没买到的大老远跑一趟空手而归也比较憋屈,两边都讨不了好。 李靖说:“其实这和他当初遭遇的一件事情有关,之前他手里有一只明正德的青花缠枝花卉罐,他本来想放一段时间再卖掉,不过有人上门求着买,出的价钱也还不错,他被买家求地没办法,就卖给对方了。” “没想到,过段时间他听到消息,他卖掉的花卉罐被卖了三十万,他当时就捶胸顿足,后悔不已。三个月后,他又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这只花卉罐,当时已经在拍卖会上成交了,成交价升了十倍,足有三百万。” “这件事情后,他就觉得买卖不能这么做了,如果被他认为是珍贵的藏品想要出售,必须采取竞价的模式。”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天下的好事不可能都让你一个人占了,什么人有什么渠道就赚什么钱,季武谷这么做虽然合情,但老是这么做,容易引起公愤。 岳希良说道:“他干脆拿到拍卖会去得了。” 李靖笑了笑:“你忘记他之前的事情了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孟子涛和岳希良都笑了起来,不过这也说明一点,季武谷手里的货,有一些是来历不明的。 片刻后,季武谷拿着东西出来了,却是一只比较少见的掐丝珐琅彩转经筒。 转经筒,又称“嘛呢”经筒,藏传佛教认为,持颂真言越多,越表对佛的虔诚,可得脱轮回之苦。“转动经轮的功德,转动一周者,即等同于念诵《大藏经》一遍。转动二周者,等同于念诵所有的佛经,转动三周者,可消除所作身、口、意、罪障……转动亿万周者,功德等同于观世音菩萨。” 转经筒都是圆筒形的,可分为内外两层,季武谷拿出来的转经筒,通体施蓝色珐琅釉为地,饰红、黄、蓝、绿各色缠枝莲花环绕器体,内筒外壁设六个莲花托火焰式背光的白色釉地子开光,内以黑色珐琅釉书六字梵文真言;外筒镂空设四个菱花式开光,开光间以铜鎏金扁菊花连结。 内外筒间以铜轴相贯穿,使内外筒可相对旋转,底饰十字金刚杵,杵间属鎏金“乾隆年制”四字楷书款识。 整体来看,这个转经筒相当精美,是同类之中的代表作品。 “老季,还是头一次在你这看到有这样的宝贝啊!”李靖忍不住称赞道。 季武谷很是得意地笑了笑:“我老季也不是专门卖破烂的,有点好宝贝也很正常嘛。” 看到季武谷得意洋洋的样子,李靖忍不住说道:“老季,以我对你的了解,这样的宝贝你最喜欢惜售了,好像我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让你拿出这等宝贝吧。” 看到了实物,李靖哪还不知道季武谷刚才说已经有人预定了,只不过是一个托辞而已。 季武谷笑容一收,有些不悦地斥:“老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我就不应该拿出来?” 李靖老神在在地说:“你也别炸毛,有本事你赶我们走。” 季武谷就跟小孩似的,表情说变就变,马上就换上了笑脸:“凭咱俩的关系,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李靖笑眯眯地说:“那就别废话了,再拿几件看得入眼的出来吧,你吃肉总得给我们喝点汤吧。” 季武谷挥挥手:“还几件,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啊,说有就有!” “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件不过分吧。”李靖说道。 “那我只能拿些歪瓜裂枣出来了。”季武谷摊了摊手。 “我可以不要,两件你总拿得出来吧,否则我面子往哪搁?”李靖指着自己说。 “这个么……”季武谷犹豫了片刻,对着孟子涛说:“孟老师,不知你喜欢什么?我先申明,掐丝珐琅器就没有了。” 孟子涛回道:“最好是文玩,如果没有,瓷器也行,再不济只要精品也可以。” “这个没问题。” 季武谷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岳希良。 岳希良说:“我只要瓷器就可以了。” “行,你们等一下。”说着,季武谷又回里屋去拿东西了。 “老李,你们刚才打什么哑谜呢?”岳希良有些搞不太明白。 李靖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一会必然不止一个人过来。” 这番话虽然简单,但孟子涛和岳希良都听懂了其中的意思,无非是季武谷想要造成一个拍卖的效果,甚至很有可能把孟子涛的名号也打出去了。 也难怪,刚才李靖说话那么不客气,季武谷也只是假装生气,就跟变色龙似的。 片刻后,季武谷手里捧着两件东西出来了,一方印章,还有一件是乾隆时期的青花缠枝花卉盘。 其中印章为清代钱松采用上等青田石所刻,钱松此人在篆刻史上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后人称“西泠八家殿军”,其印初受浙派诸家影响,后习摹钻研,溯汉追秦,最终在刀法、篆法上蜕变而成。 此印印文用刀切中带削,轻浅取势,飘逸秀丽,线条古厚,立体感强烈,是钱松的代表作。 另外一只青花瓷,也是乾隆官窑精品,两件东西都非常难得。 相比之下,印章要珍贵一些,价值在百万左右,瓷器价值三十万左右,最后季武谷给两人打了折扣,孟子涛以九十二万的价格买下了印章,瓷器则被岳希良以二十六万买下。 接下来,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季武谷通知的人陆续赶到了,一共来了四个人,让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徐小丰居然也来了。 徐小丰看到孟子涛也在,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还在为上回比赛失利,只得了亚军而耿耿于怀,觉得孟子涛只是踩到了狗屎运,自己只是输了一手运气而已,照理来说,冠军应该是他的。 孟子涛也能看出徐小丰对自己的态度,不过他才懒得搭理,本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再说了,你徐小丰捡漏,难道就完全没有运气因素? 等人到齐了,一位身材魁梧的老板最先开始发话了:“老季,你把我们招来,就只给我们看一样东西?”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一方小印章 季武谷笑眯眯地说:“古老板,别急嘛,我请各位过来,如果只有这么一件东西,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你们看,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间,季武谷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只手提式保险箱,打开后,里面放着大小不一的五只锦盒。 “咱们事情先说好,大家量力而行,别到时开出价又后悔,到时你想赖账也没问题,以后就别到我这里来了。” 那位古老板没好气地说:“每回啰嗦一遍有意思吗?大家又不是傻子,说了价不给钱,那还要不要脸了?” 季武谷抱了抱拳:“我这人不会说话,喜欢把丑话放在前面,大家别在意啊。” “行了,开始吧。”李靖开口道。 季武谷说:“那咱们就开始吧,第一件物品是青铜豆一只。” “青铜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季,你特么想死也别拉上我们啊!”古老板当即骂了起来。 季武谷苦笑道:“古老板,我这人胆小,哪敢作死啊,这青铜豆是宋代的仿品,如果是战汉以前的,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可能拿出来啊!” 随着季武谷打开盒子,大家看到盒子里的青铜豆的表皮色泽,就都放下心来。 “有意的可以上手看看,宋代仿商周青铜器中比较少见的精品之作,错过了下次想再遇到就不那么容易了。”季武谷笑着说道。 “哼,你说是宋仿就是宋仿?”古老板又提出了疑问。 本来这个时候大家都喜欢安静一些,这家伙却像吃了火药一样,时不时来一句,令大家都有些不满。 “我说古老板,今天什么人惹着你了?”旁边的老人开口了。 古老板眼睛瞥了他一眼:“孙老年纪渐长,管的事情也宽了嘛。” 孙老冷哼一声:“你在自己的地盘爱怎么样怎么样,就算吼破天了,也没人会管!” 季武谷连忙劝解道:“两位,有话好好说,您二位如果有兴趣,还是先看看我这件青铜豆吧。” 孟子涛没有理他们之间的冲突,对着青铜豆打量。 一般来说,宋代宫廷仿商周、汉代铜器都显得厚重。铜质粗糙发暗。无亮地子,有硬锈也仅是一层,显得浮薄;圈足及口沿均圆滑齐整,尤其是圈足底沿无有向内的扉茬。器纹饰的地纹都较模糊。 这件青铜器也有这些问题,不过相比其它宋仿青铜器,这一件无疑要精美一些,属于中上等的作品,也算难得吧。 “我出十二万!”房间里唯一一位中年女士最先开价了。 “十五万。”古老板马上加了三万。 “十六万。”孙老也跟着出价,可能因为刚才和古老板发生了口解,他的气势很足。 这正合季武谷的心意,因为竞争激烈,价格不断抬升,那不断上涨的数字不要太美妙。 “30.3万!”古老板轻轻地吐出了这个数字。 “古老板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孙老看了他一眼,没有跟着喊价。 古老板阴阳怪气地说:“孙老,你的格局也就这样了,不过刚刚过三十万,算什么财大气粗?我看接下来的东西你也别争了,就好好在边上看着就好。” 孙老呵呵一笑:“像古老板这样愿意花三十万买这玩意的,就叫格局大?” 古老板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被孙老坑了,他向其他人看了看,只见大家都面无表情,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更别说从他们表情中,看出自己到底有没有买亏了。 “一群狐狸!”古老板肚子里骂了几句。 事实上,古老板确实买亏了,这件青铜豆虽然算是宋仿中的佼佼者,但由于保存的问题,铜器做过修补,价值当然不能按整器算了。 古老板没有看出这一点,确实被孙老坑了,不过他也没有亏多少。 对这个结果,季武谷喜闻乐见,接着,他又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只小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方印章。 这方印章以俏色缠丝南红玛瑙为材,色彩鲜艳、红白交织,以色为界取上部纯红色巧做朱雀钮,琢刻工艺精妙绝伦。印文为“丛云”二字。 孟子涛看到这方印章的时候,心头一震,这方印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丛云?这是谁的名号?”孙老皱着眉头说道。 “以前没听说过啊。”中年妇女也很是诧异。 徐小丰同样也皱了皱眉,这个印文他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但一时却想不到在哪见过。 古老板问道:“老季,这是谁的印章?” 季武谷回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东西是我侄子送到我这里的,据他说,他是在一个老知识分子那里买到的,老知识分子也没说印章的来历,只说是祖传之物。虽然这方印章可能并不是名家之印,但至少材质是顶级玛瑙,孟老师,你不是喜爱文玩嘛,买回云赏玩也是不错的。” 季武谷之所以搬出孟子涛,也是为了增加大家的兴趣,不过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一会就算他下手,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古老板刚才表现的脾气暴躁,不过对孟子涛却和颜悦色:“孟老师,你喜欢的话,我就不争了。” 孟子涛笑了笑:“古老板,谢谢了。” 孙老和中年妇女也纷纷表态,把印章让给孟子涛。 徐小丰心里有些不舒服,凭什么孟子涛的脸这么大,大家都让着他,没这样的道理嘛。 于是,他说道:“孟老师,很抱歉,我也很喜欢这方印章,你的出价要是高于一万八,那这方印章就让给你了。” 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这方印章如果考证不出是名家之印,一万八买下来也是亏的。 然而,大家都表示印章可以让给孟子涛,这个价格孟子涛就算放弃,大家也不会说什么,但孟子涛面子上多少有些不好看,徐小丰这么说,分明是把孟子涛放在火上烤。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老话说的好,千金难买新头好,如果季老板觉得没问题,我愿意花两万买下它。” 季武谷心里乐开了花:“孟老师,这方印章是您的了。” 接下来三件东西,一件都比一件出色,不过几个人竞争也比较激烈,孟子涛就同有掺和其中。 很快,最后一件转经筒出现了,对这件乾隆时期的掐丝珐琅精品,徐小丰等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因此一开始竞争就进入了白热化,价格立即超过了三百万。 “四百万!” “古老板,你这样大家就不好做朋友啦,总不能好东西都到你的手里吧?”听到古老板一下涨了近上百万,中年妇女有些不满了。 刚才五件东西,除了印章归孟子涛,剩下四件有三件被古老板买到,还有一件被徐小丰高价购得,大老远跑了一趟,一样东西都没有落手,中年妇女心里有气再正常不过了。 “老板娘,既然是好东西,没有谁不喜欢的,既然我有这个能力,当然得下手了,不然错过了,可会后悔一辈子的。”古老板不以为然。 “大家以合为贵。”季武谷怕大家吵起来,连忙劝了一句。 中年妇女对着古老板冷哼一声,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加价。 “四百五十万!”孙老加价也狠,一下又加了五十万。要说他和古老板也不是头一次当竞争对手,大家平时争虽争,但心里都有一个数,毕竟竞拍往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花大价钱购买,最后便宜的是卖家。 但今天大家都来了火气,所以竞争起来就不那么在意价钱了,考虑的是自己的面子。前几局孙老都输了,这一局无论如何也得扳回一城。 这样的局面,把季武谷给高兴坏了,甚至还在心里为双方加油鼓劲,如果有办法,他还想火上浇油。 这样的竞价,就像正在战斗的士兵,士气越盛,最终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当然,手头的钱就是双方的枪药,如果有人不计后果,肯定会赢的,只不过这种赢是灭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于对方只是没见了面子而已,并没有多少金钱上的损失。 不过,男人不能丢面子,特别是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争出了怒火,除非一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否则不会停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等人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等待着他们最后的胜出者到底是谁。 “618万,孙老,如果你高出这个价格,东西就是你的了。”古老板也有些支持不下去了,到不是说他没钱,但再有钱,几百万也是要算算的。 孙老笑了笑:“好吧,我放弃。” 看到孙老得意的笑容,古老板咬了咬牙,心里痛骂不已。 孟子涛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刚才孙老喊价的时候,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一幅吃人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他是演的,现在看来,大家都被他骗了呀。 而且,更让孟子涛替古老板悲哀的是,这个转经筒的保存也有些问题,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过修补,因此这个价格非常亏。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乾隆玉玺 随着转经筒拍卖结束,这场临时起意的拍卖,以季武谷赚的盆满钵满结束。 大家离开的时候,除了孟子涛一行以及季武谷之外,其他人的情绪都不高。 古老板他们三个自不必多说,一个买贵了,另外两个空手而归,心情自然不好。 至于徐小丰,虽然他也拍得了一件瓷器,但孟子涛没让他称心如意,最后拍得的价格也比较高,这就叫有因必有果。 看着车外的季武谷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坐在后座的李靖笑着说:“今天这家伙估计晚上睡觉,做梦都要笑醒。也难怪他现在这么喜欢搞拍卖,有人稍微上头一些,他就赚多了。” “我觉得他们两个实在太不理智,干嘛要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呢?面子是重要,但这个时候理智一点才是正确的吧。”岳希良边开车边说道。 孟子涛笑着说:“不是有科学家说了,人类是情绪生物,每个人在一些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其实我有时也一样。” 李靖说:“孟老师,我觉得你好多了,至少你本来是为转经筒而来,却没有贸然争夺。” 孟子涛笑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不值那个价钱,如果那件转经筒没有经过修补的话,618万我也是会下手的。” “啊!”李靖和岳希良对这个消息都深感意外。 于是,孟子涛便把修补过的地方说了出来,两人仔细回忆,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古老板这回算是载了。”李靖摇了摇头,本来他还有些想不明白,孙老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给古老板挖了个深坑啊。 岳希良有些感慨:“在古玩界,可千万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啊!” 本来,孟子涛想请岳希良和李靖吃饭,不过两个人都婉拒了。 除了需要的掐丝珐琅器之外,来金陵的任务完成了,孟子涛琢磨着,既然在金陵两次三番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掐丝珐琅器,要不干脆就去瓷都,把事情办完了,说不定还能遇到合适的器物,如果实在一时找不到,也只能把自己的藏品拿出来了。 孟子涛准备先去找舒泽吃晚饭,不过半路就接到了舒泽的电话,说是今天有人请客,让孟子涛直接去饭店。 孟子涛在饭店的停车场停好了车,这家饭店在郊外,地方也不繁华,然而,停车场却停了好几辆豪车,看来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孟子涛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包间门口,服务员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孟子涛便是跟着走了进去。 舒泽抬头见到孟子涛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子涛来了,快点过来!” 孟子涛一进门,心里有些惊讶,因为除了舒泽之外,房间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位正是先前在季武谷那遇到的古老板。 古老板朝着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孟子涛也是微笑回应,暗道,难怪他刚才对自己比较客气,原来是知道自己跟舒泽的关系。 另外一位是岁数比舒泽稍大几岁的青年,从他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来看,应该也是位富家子弟。 舒泽给大家做了介绍,青年叫杨锦程,一位为自津门的富家子弟,他起身跟孟子涛握了握手,面带微笑:“之前听阿泽提起过你,也从杨老那见过你的书法作品,深感佩服。一直想见你一面,却没有机会,今天总算如愿了。” “杨大哥,你客气了。”孟子涛也客气地说道。 接下来,等双方交换了名片,舒泽说道:“子涛,杨哥前几天得到一件汉代的玉佩,材质为青羊脂,我看了做工觉得不错,但总觉得差一两分味道,你帮他看看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羊脂?” 舒泽说道:“当然是羊的脂肪了,你当我傻啊!” “羊的脂肪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啊,你怎么尽问废话。” 孟子涛摊了摊手:“是你说的呀,青羊脂。” “呃……”舒泽愣了愣:“就是打个比方嘛。” “亏你也自称专业人士呢,这种术语有这么打比方的吗?” 孟子涛说道:“和田玉色彩丰富,白如脂肪,绿若翠羽,黄如蒸栗,赤如鸡冠,黑如纯漆,没有什么青羊脂的说法,这不过是一些人求售高价、或炫耀吹嘘,都是掩耳盗铃的行径。” 舒泽说道:“好吧,算我说错了,不过玉佩的材质真得跟羊脂玉有的一拼,雕工也非常出色。” 说话间,杨锦程把玉佩递给孟子涛。 玉佩是一块鸡心佩,鸡心佩多作椭圆形,上端出尖,中有一圆孔,近似于盾牌或鸡心的形状故名,是汉代所特有的并常见的一种佩饰。 此玉佩为青玉材质,细腻,无杂质,表面以高浮雕的技法刻绘螭龙纹数只,螭龙盘绕于器物之上,扭动身体,形态各异。螭纹凶猛,小嘴,呲牙,爪部尖锐。造型和刻画有汉代古韵。 另外,玉佩背面以减地浮雕出“满堂富贵”的祈语。 “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孟子涛抬起头,问旁边的舒泽。 舒泽说:“感觉到了手里,包浆有些不太自然。”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对杨锦程说:“杨哥,这玉佩材质雕工都挺不错的,不过断代肯定到不了汉代。” “为什么?”杨锦程到是显得很淡然。 孟子涛解释道:“古玉的铭文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比如商代的玉器铭文和甲骨文类似,例如‘卢方皆入戈五’。汉代玉器铭款主要有刚卯、印玺和刻有制作时间甚至制作者姓名的玉剑璲、玉人等零星器物。” “直到明清时才有大量的铭文玉器涌入世俗,从御制诗到吉祥话,婴儿的长命锁上也减地浮雕出‘福禄祯祥’的祈语。所以这块玉佩背面的祈语,完全是画蛇添足。今后你只要记得,有祈语的玉器,如果卖家说是明清之前的,就要当心一点。” 杨锦程听了这段解释,摇了摇头:“看来买高古玉必须要有相应的文化知识才行啊!” 舒泽说:“杨哥,你也不用多想,古玩这行谁没吃过亏?我也是一路吃亏买假货走过来的,别看子涛现在厉害,当初也是一个样子。你这玉佩的玉质摆在这里,总还是有些价值的。” 杨锦程到也豁达,笑着说:“没事,吃一堑涨一智嘛,下次注意就行了。” 舒泽笑道:“杨哥,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胸襟。” “人生苦短,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杨锦程笑着说。 闲谈了几句,古老板开口问孟子涛道:“孟老师,我刚才拍得的那几件玩意,是不是亏了不少?”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亏了两三百万吧,不过只要没买错,总有回本的一天。” “两三百万,这么多?!”古老板愣了神,半响才回过神来。 “主要是两件物品都有修,特别是转经筒,对价值影响颇大,再加上成交价又高,亏的当然多了。”孟子涛把有问题的地方指了出来。 古老板沉默了片刻,苦笑了起来:“好个孙老头,真是只老狐狸!” 舒泽笑骂道:“你也是吃饱了没事做,没事干嘛跟他较劲,不是自己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吗?” 古老板叹了一声:“我是最近运气一直不好,家里也事情不断,心情不好,一直憋着一股火,刚才有些控制不住,就在孙老头身上撒气了。亏钱也是我自作自受。” 孟子涛朝古老板看了一会,心中一动,开口问了古老板家里的一些问题。 古老板觉得很奇怪,孟子涛没事问这些事干嘛,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说:“古老板,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你的家人在今年容易受伤或者生病,如果你有儿子,这些问题应该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古老板大吃一惊:“孟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说到这,他还向舒泽看去。 “我吃饱了撑的,跟子涛说你家的事情干嘛,再说了,我能知道你儿子生病了啊!”舒泽也对孟子涛一语中的很惊讶,问道:“子涛,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我是从古老板的面相,和风水理论推断出来的,古老板,我说的对不对?” 古老板连连点头道:“孟老师,您真是神了,我儿子年初的时候,因为放鞭炮被吓,脚扭伤了住了半个月院。半个月前,他又开始咳嗽,而且一直不见好,去医院拍了片,也完全没有问题。我和我老婆都快急死了。孟老师,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孟子涛说:“据我推断,应该是犯了三煞的缘故,三煞就是太岁三合中杀,每年占‘绝、胎、养’三方,绝为劫杀,胎为灾杀,养为岁杀,犯三煞,一般会出现家人受伤或者患病等较严重的问题。” 古老板忙问道:“那应该怎么解决呢?” 孟子涛说:“我推断应该是你家房子的问题,这个还需要上门去看。” “那咱们吃了晚饭就去?”古老板有些心急,这也是人之常情,到也可以理解。 “看风水哪有大晚上的。”舒泽说道。 古老板干笑了几声,实在是独子生病,他有些关心则乱。 孟子涛笑道:“没事,又不是做法事,晚上去看也没关系。而且,我明天就要去瓷都了。” “这么快就要走啊?”舒泽说道。 孟子涛说:“没办法,那边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对古老板来说,孟子涛能够吃完晚饭后就去帮他解决问题,无疑是非常感激的,因此连声表示感谢。 “老古,要谢就来点实在的,嘴巴上说说谁不会啊。”舒泽笑着说道。 古老板一脸诚恳地说:“那是,那是,我一定好好感谢孟老师。” 孟子涛笑道:“这个先不忙,等事情解决了再说,或许我的推断也不对呢。” “孟老师,我相信你!” 等上了菜后,古老板起身敬了孟子涛一杯酒。 大家边吃边聊,提起刚才拍卖的事情,舒泽得知孟子涛以两万块钱买了一方印章,顿时大感兴趣,嚷嚷着要孟子涛拿出来看看,孟子涛便随了他的意。 “子涛,你是不是跟那个姓徐有什么矛盾?”杨锦程问道。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能有什么矛盾,无非是上回比赛,我得了冠军,他得了亚军而已。” “你都捡了那么大一个漏了,他还有什么不服气的?”杨锦程有些无语。 孟子涛说:“他或许是觉得,我是凭运气赢的他吧。” “这有什么,难道他捡漏就没有一点运气的成分。”古老板不屑地说:“说到底,这种人肚量太小,也就只有这样的格局了。” 仨人闲聊的时候,舒泽把印章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孟子涛见了笑道:“你嘀咕个什么呢!” 舒泽一脸奇怪地说:“你这枚印章我怎么有些熟悉啊,还有这个‘丛云’两字,我怎么记得在哪见过呢?” 杨锦程闻言大吃一惊:“‘丛云’不是乾隆的印玺吗?” 舒泽惊呼道:“对了,就是乾隆的印玺,我在许多幅书画上见到过。” 说到这,舒泽连忙拿出手机搜索相关资料:“啊,找到了,这方印玺的印文‘丛云’二字当源自乾隆元年其‘丛云’御笔匾,这在《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汇总》有明确记载。” “这里说,《石渠宝笈》初编、续编、三编收录的作品中就有超过80件钤盖此方小玺,如果加上已知的没有被《石渠宝笈》著录的钤盖有此玺的作品,总数当在百件以上,应该说此玺的使用频率是相当高的。” 杨锦程有些诧异地说道:“有些不对啊,我记得‘丛云’印玺不是白玉制作的吗?怎么会是玛瑙的?” 房间里突然沉默了下来,大家都向孟子涛看去。 孟子涛指了指自己:“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舒泽说:“这方印章是不是真的?” “你觉得呢?”孟子涛在笑着反问道。 舒泽说:“你别卖关子啦,我当然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我认为它是真品,至于材质的问题,白玉‘丛云’玺是一组三层套印中的一方,于乾隆四年五月完成并使用。而此方玛瑙“丛云”小玺没有相关的制作记录,具体的制作时间也不清楚。” 孟子涛解释道:“那我为什么会认为它是真品呢,首先,此印底刻阳文‘丛云’二字,被依次著录于清代帝后宝玺印谱的乾隆、嘉庆、道光卷中……而且这方印章无论从大小、材质、篆刻字体,与现藏故宫之乾隆宝薮中所载完全吻合。” “另外,大家有机会去翻看嘉庆朝的著录,可以看到其印面右侧有一处小小的磨损,而到了道光朝,左侧又缺少了一点。刚才我们说到,如今已经查到上百幅清宫书画中都找到了这方宝玺的存在,从乾隆到道光三朝印谱著录的印文变化,也留下了这种历经反复使用后而磨损的痕迹。而这种痕迹,在这方印章上自然也是能够轻松发现的。” 说到这,孟子涛把印文的一面给展示给大家看,上面有很明显的磨损痕迹。 “此方小玺在乾隆、嘉庆、道光宝薮中都注明材质为玛瑙,这与实物是一致的。将该玺印面与三帝宝薮中的印本对比,印面残损的过程一目了然,这种痕迹是自然形成的,作假作不到这么逼真的程度。” 孟子涛解释的很清楚,而且印玺的特征也证明孟子涛的判断,大家都认为是真品无疑。 舒泽称赞道:“还是子涛你的知识渊博,难怪你可以经常捡漏。” 杨锦程和古老板都点头称是,如果是之前,他们还会诧异孟子涛为什么可以做到经常捡漏,现在这种想法肯定淡了许多,孟子涛拥有如此渊博的知识面,相当于时刻在为捡漏做着准备,捡漏对孟子涛来说,也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舒泽把玩着玉玺,笑着说:“这方小玺还真是玲珑可爱,不过当时怎么想到雕刻这么小的玉玺的?” 孟子涛解释道:“这种小玺又叫骑缝玺,乾隆时期宫廷重新装裱书画作品后,在各部分与隔水的接缝处,或者在画心纸绢的接缝处,多钤盖乾隆皇帝的小玺,此方‘丛云’小玺也往往在其中。如京城故宫博物院藏冯承素摹《王羲之神龙本兰亭序》、顾恺之《洛神赋图》卷等都是如此。” “这种钤盖有骑缝小玺的作品,通过小玺的钤盖将装裱的各个部分连在一起,以后一旦重裱或割裂,钤盖的小玺便被破坏,无法保持装裱的完整。或许这种在裱边或绢纸接缝处钤盖骑缝小玺的做法,更多的是出于保持乾隆宫廷原装原裱的完整度和持久性而采取的措施。” 舒泽摇头晃脑,文绉绉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方寸 晚饭后,孟子涛一行人离开饭店,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遇到一群人,这群人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马首是瞻。 以孟子涛的眼力,不难看出,中年人身边的两个看上去普通平凡的青年,应该是身手高超的保镖,因此对中年人的身份有些好奇。 中年人回头正好看到孟子涛一行,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杨少,好久不见啊!最近可好?” 杨锦程淡淡地说道:“好的不能再好了,难得方总这么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那就好。” 中年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向孟子涛和舒泽看了看,说道:“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方总可要走好啊!”杨锦程回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中年人笑了笑,带着人走进了饭店,走了几步,他向自己的保镖问道:“你们觉得孟子涛这人怎么样?” “看起来像个普通人。”其中一人迟疑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普通人?呵呵……” 另一边,一行人走出饭店后,舒泽忍不住问了:“刚才那家伙是谁啊,看起来像个笑面虎。” “他是方寸资本的老总,名字就叫方寸,专门做金融投资的,为人心黑手辣,笑面虎都不能用来形容他。”杨锦程脾气好,语气中都带着厌恶的情绪,可见他和方寸之间的关系有多么恶劣了。 “方寸资本?没有听说过啊。”舒泽有些诧异。 “他这人很低调,不过这两个公司你总听过吧?”杨锦程说了两个国内非常有名的投资公司。 “不是吧,这两家公司都是他的?”舒泽十分惊讶,就算是以舒家的资产,遇到这两家公司,也有些头大,没想到居然是同一个老板,而且他还没有听说过,不得不说方寸这人非常厉害了。 “很意外吧,当初我知道的时候,也相当意外,不过没办法,我们家投资的领域和方寸有竞争关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我家也有些底蕴,不然早就大鱼吃小鱼了。” 杨锦程说道:“也不知道他这回来金陵有什么事情,你可要多注意一些。” 舒泽说:“过江龙要是敢翻江倒海,至少让他断几只爪子。” 方寸的实力虽然让舒泽有些头痛,但真要争起来,舒家肯定不会害怕,舒泽有信心让方寸折翼于此,不过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小,想必双方都不可能轻易开战,况且,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 “子涛,你在想什么呢?”舒泽见孟子涛有些走神。 孟子涛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关于方寸的?”舒泽问道。 “不是。”孟子涛笑道:“我又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想他的事情,只不过是古玩的事。” 事实上,孟子涛确实在想方寸的事,他总觉得方寸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隐藏着什么,而且对自己充满了恶意。但那种感觉一闪而逝,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没有看错。 只是让孟子涛疑惑的是,自己和方寸根本没有接触过,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充满了恶意呢? “哦,你是想着掐丝珐琅器的事情吧?”舒泽问道。 孟子涛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古老板接过话:“孟老师想要找掐丝珐琅器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确实,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去季武谷那边的。” “您想要什么价位的呢?” “差不多四五百万左右的吧。” 古老板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手上就有一件符合您要求的藏品,回头我让给您吧。” “这怎么好意思。”孟子涛客气地说道。 古老板摆摆手:“这有什么,那件藏品我本来就是要转让的,与其转让给别人,还不如转让给您。” 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古老板的托辞而已,孟子涛客气地表示了感谢。 在古老板的带领下,孟子涛到了古老板家。 孟子涛拿出随身携带的罗盘,之所以随身带着,也是因为他对风水也感兴趣,平时有事没事就会拿出罗盘来研究一下,正因为这样,他刚才才能推算出古老板家中有问题。 古老板的妻子对孟子涛风水方面的本领半信半疑,只是她在家里做不了主,所以也只能把怀疑暂时先放在心里。 孟子涛观察了房屋内的情况,期间还用异能做了辅助,发现古老板确实是犯了三煞,其它方面问题不大。 “孟老师,情况怎么样?”古老板有些紧张地问道。 孟子涛指着方位说:“问题不大,回头你在门口这个位置加一道屏风,将方位扭转,就能化解一二。” “只要这样就行了吗?”古老板觉得这个方法太简单了。 孟子涛说:“这个方法胜在简单,而且花费也不多。如果用风水物品化解,花费比较大,但效果确实要比单单安放屏风要好。” 古老板马上说道:“我觉得还是用风水物品吧。” 古老板的妻子说:“那放什么好呢?” 孟子涛说:“只要在门口的位置摆放金制或者铜制的麒麟就可以,不过最好要三只,这样效果比较出众,如果没有三只,那么放一对也可以,如果放一只化解三煞的能力就很弱了。” 古人说,麒麟是仁兽,见到坏人便会咬,见到好人时,会帮助他,所以能够消灾解难,驱除邪魔,化解煞气。 古老板的妻子原本还以为孟子涛要狮子大开口,说出一种特别珍贵的器物,让他们出钱买,没想到只需这样就行了,一时对孟子涛的怀疑消减了一些。 “如果不用麒麟,可不可以用别的?”古老板的妻子试探着问了一句。 孟子涛说:“狮子到也可以制三煞,只是狮子比较凶猛,放在家里不太好,只宜放在商店。” 大家应该发现过,一些大酒楼、商店门口,或者银行总行门口,摆放着石狮子,其实或多或少就是这个原因。 “那我去买麒麟有什么要求没有?”古老板问道。 孟子涛说:“你应该认识比较有名的风水师傅吧,找他们帮忙购买就没问题,如果不认识,你就去找阿泽,他会帮你推荐的。记住,材质必须要金的或者铜的,其它不可以。” “好好好,我明白了。” 除了犯三煞这个问题外,古老板的房子没有其他问题,孟子涛也做了一番解释,古老板放下心来,要不是时间太晚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去请了麒麟摆在孟子涛说的位置。 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古老板忙去把自己的藏品拿了出来,心情有些忐忑地交给孟子涛鉴赏,先前的拍卖让他心里没底了,生怕自己这件藏品又出现问题。 古老板的藏品是一件大熏炉,体形硕大,造型沉稳敦厚,雄浑静穆。器身以铜为质,交错施以云蝠纹图案,错落有致,置构井然,熏炉呈现眼前,气魄壮丽浑厚。 下器身作缠枝莲纹样,枝叶交错缠绕,婉转曼丽,花枝着色鲜艳雅致,配以蓝地而显淡雅清幽之态,于规整之中彰显韵律之美。底刻双方框“乾隆年制”楷书款。 孟子涛看过之后,称赞道:“此器形制端庄稳重,鎏金灿然,掐丝流畅,填釉饱满,釉色鲜艳、纯正,线条优美,尽显皇家宫廷器物之华贵威仪,是一件难得的精品之器啊!” 能够在离开金陵之前,达到目的,孟子涛心情非常舒畅,不过说实在的,这么精美的器物,他都有些不舍得跟钱兴业交换,不过没办法,钱兴业手里的东西,逼着他必须得换。 得到孟子涛的称赞,古老板心里也长舒一口气,本来,他想给孟子涛打个大折扣,但被孟子涛婉拒了,出了多大的力,就有多大的收获,占便宜总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孟子涛给古老板写了一张支票,随后就告辞了。 夫妻俩把孟子涛送走后,古老板的妻子便埋怨起来:“你这人也正是的,请鉴定古玩的专家来看风水,说出去得让人笑死。” 古老板没好气地说:“别人笑不笑死我不知道,我不请他,肯定会后悔死。” “你被他灌了迷魂药了吧。” “说什么话呢,你真当我是傻子吧。”古老板把先前在饭店里,孟子涛给出的推断说了一遍。 “有这么神奇?”古老板的妻子十分惊讶。 古老板说:“你以为呢,再说了,他骗我有什么好处,他都不知道我手里掐丝珐琅藏品,而且刚才的价格,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都会给他打折。” “不管怎么说,得有效才行。” “嗯,我明天就去请麒麟回来,希望有效果。” 说来也巧,古老板把麒麟请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他儿子找不到病症的咳嗽居然就好了,而且这一年,家里人除了偶尔的小感冒之外,什么病都没有得,这让一家人分外感叹的同时,都成为了孟子涛的忠实拥趸,有机会就在别人面前称赞孟子涛的厉害。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青乌公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去了钱兴业的博物馆,钱兴业对孟子涛拿来的掐丝珐琅大熏炉很满意,因此很痛快地做了交换。 本来,孟子涛准备直接去瓷都,但东西得手了,他肯定要研究一番,于是先回了一趟家,把自己手里的几样东西安置到主体上。 让孟子涛有些惊讶的是,几个部位安置到主体上,居然严丝合缝,好像是用机器制作出来的一样,那工艺简直不可思议。 组装好后,整体看起来如同一方印胚,只不过顶端装的是三连环,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孟子涛相信作者这么设计,应该是有道理的吧。 因为和长生之秘有关,孟子涛姑且称之为长生印,他把玩研究了一会,发现除了握到手里有水汽之外,没有找到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孟子涛有些不死心,又使用异能,却发现异能对这个东西根本不起作用。这让孟子涛非常失望,自己激动了半天,以为能够得到什么关键的线索,没想到什么东西都没有。 孟子涛看着自己手里的印章,思索了片刻,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考虑到,但一时又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孟子涛不喜欢钻牛角尖,想不到问题所在,心里虽然不太舒服,但也不会强求,片刻后,他见自己没有头绪,也就不再浪费脑力,把东西放好了,走出了地下室。 知道孟子涛明天就要去瓷都,何婉奕也待在家里陪着他。 何婉奕正在沙发上看书,抬起头来看了看孟子涛,开口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孟子涛回道:“我有愁眉苦脸的吗?” 何婉奕笑道:“当然了,你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了。” “有么?”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有些感慨,随着现在他地位越来越高,在别人面前,一般都戴着一张面具,别人根本别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也只有在家里,能够随心所欲,老话说,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还是挺有道理的。自己也只有在至亲面前,才会完全放松。 “在古玩方面遇到一个问题,没想明白,过段时间就能有结果了。”对于有关长生之秘的事情,孟子涛任何人都没有告诉,这并不是不相信家人,而是他们没有保护这个秘密的能力。 听说是古玩方面的问题,何婉奕知道自己帮不到忙,说道:“哦,那你放松一下,说不定就能想出来了。” 孟子涛在何婉奕身边坐下,抱着她道:“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好的放松方式。” “肉麻!”何婉奕甜甜一笑,靠在了孟子涛的胸口。 小俩口在一起,有着说不尽的话,转眼间就到了傍晚时分,孟子涛打电话让饭店送几道菜来,这是他亲自考察过的饭店,用的食材都很新鲜,厨师也不会用乱七八糟的调料。 这个时候,孟子涛的母亲徐苹带着为何婉奕煲的营养汤来了。 孟子涛说:“妈,您不用经常跑一趟,我请厨师煲就行了。” 徐苹横了儿子一眼:“外人煲的有自己人用心吗?还是说,我煲的汤味道太差了?” “妈,您煲的汤很好喝啦,子涛只是不想您太累了。”何婉奕笑着说道。 “我每天在家也没事,给你煲汤还能消磨一下时光。” 徐苹打开保温罐,去拿了碗来盛了一碗,说道:“今天煲的是胡萝卜玉米排骨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香啊。”何婉奕喝了一口汤:“汤鲜甜可口,带着一点咸味,真的很好喝!” 见何婉奕喝的香,徐苹很是高兴:“你喜欢喝什么汤就跟我说,我给你煲。正好也给我找点事情做。” 见孟子涛要开口,徐苹说:“别说话,这里没有你的事。”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想问问,有没有我的份。” 徐苹说:“你自己找大厨煲去。” 见孟子涛苦着脸,何婉奕差点笑出声来。 一起吃了晚饭,徐苹就跟孟子涛说:“你什么时候再去跟对门的钱大妈针灸啊?” “她的脚还没有好吗?”孟子涛有些奇怪。 前段时间,钱大妈脚扭了,正好孟子涛看见了,一时心软,就帮她针灸了一次,当时脚伤就感觉好的差不多了,让钱大妈称赞不已。算算日子,照理说,钱大妈的脚伤早就已经好了,怎么还要让他针灸? 徐苹说:“别提了,她昨天腰又扭了,去医院看了,医生给她配了一些药膏,贴着感觉没多大用,见到我就跟我念叨你,想让你帮她针灸。我让她找医生针灸,她一定要找你,说你针灸的效果比医生好太多了。” 孟子涛有些头痛,他最不想的就是这种情况,别人见他治疗效果好,就一直找他,因为是街坊邻居,推掉也不好,所以今后有的麻烦。 不过,拒绝钱大妈也不好,孟子涛琢磨了一下,干脆说跟钱大妈说,他没有行医资格,让她别对外宣传应该没问题了。 “好吧,那我明天去一趟。” “嗯。”徐苹说:“说起来,你针灸的效果为什么那么好,不可能别人医生都是庸医吧。” “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以前练出了内力,针灸也是靠着内力,所以效果出众的。不过这种事您别对别人说,不然挺麻烦的。”孟子涛说到这里,心里突然一动。 “我又不傻,说这种事情干嘛。”徐苹看向儿子,非常好奇地问:“子涛,你这个内力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异能的事情孟子涛当然不能说,于是他又搬出了之前的说法,说成是体质的原因。 徐苹对内力也是一时好奇,并没有其它想法,闻言骄傲地说道:“到底是我的儿子,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晚上,孟子涛把母亲送了回去,回到家就去地下室实验刚才灵光一闪想到的想法。 孟子涛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方“长生印”,缓慢地往内部输入内力,但却没有一点反应,东西根本就不吸收内力。 之后,他又换了灵气,这回“长生印”有了反应,其表面的水汽开始增加,片刻后,甚至开始云雾缭绕起来,把孟子涛的手都覆盖住了。 只不过,光是这样没有什么别的现象,随着灵气越输越多,孟子涛心里也有些着急了,只不过他的直觉相信,这回一定能够有结果,所以他不停地坚持着。 又过了一会,情况终于发生了变化,云雾开始收敛,印章冰冷的感觉,开始变得有丝热度,甚至开始温暖起来。 温度越来越高,孟子涛的手也越来越烫,终于,他握不住印章,放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印章表面出现了异样,有青色的光芒闪烁,孟子涛注意到,光芒每次闪烁的时候,印身上就出现用金文所写的“青乌”两字。 “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不太明白个中含义,他思索了片刻,又上网查了资料,发现“青乌”所代表的意思,有可能指的是“青乌公”。 “青乌公”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都不熟悉,传说他是彭祖弟子,隐修于华阴山中。 青乌公研究炼丹,据说一共研究了四百七十一年。在这期间,青乌公一共做了十二次大型炼丹实验,其中有三次没成功。 最后,他通过服用一种叫做金汋的仙药而成仙进入太极之境。 东汉末年的《太平经》将神仙分为六等:神人,真人,仙人,道人,圣人,贤人。青乌公最终只得仙人,就是因为他有三次试验没成功,影响了仙药的品级和效果,所以最终只能成为普通仙人品级,不能得到真人品级。 另外,还有传说指青乌公擅长风水堪舆,很多风水师奉青乌公为祖师,宋朝风水大师赖布衣的风水著作就叫做青乌序。青乌序则是对另一本风水著作青乌经的注释。因此,旧时行堪舆风水之术者多以青乌公为祖师,因而后人又将堪舆术称为青乌之术。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传说而已,许多人对青乌公的存在都表示怀疑,更别说相信他炼成了金丹,服用之后成仙了。 甚至还有人听了这个故事,开玩笑说,青乌公很可能只是一个搞化学实验的研究人员,最终吃了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化学物质,出了问题。于是,他的亲近之人,为了掩盖事实,编了这个故事,说他成仙了。 传说对人们来说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真实性也就不会考证了,当然一般也不会当真。 然而,长生印上出现的“青乌”两字,孟子涛就不得不当真了,如果确实跟青乌公有关,那么很有可能指的是青乌公留下来的仙丹的丹方? 想到此处,孟子涛既激动,又有些遗憾,如果真如他猜测的这样,对他来说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因为这是他按部就班就能达成目的,又何必搞东搞西呢?当然,自己用不着,或许可以给亲朋好友用,也是可以的。 想着想着,孟子涛笑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没影的事,考虑那么多干嘛,步子是要一步步走的,先找到了再说吧。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可恶的骗子 孟子涛去给钱大妈做了针灸,做完之后,钱大妈就赞不绝口:“小涛,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连针灸都会,而且比那些医生的水平高多了,我看你干脆去开个私人诊所吧。” 钱大爷不屑地说:“开什么私人诊所,你这是耽误小涛。” 钱大妈反驳道:“私人诊所怎么了,怎么就耽误小涛了,就凭小孟的水平,到时肯定财源广进。” 钱大爷说:“你这老太婆,也不想想小涛现在做什么工作的。” 钱大妈顿时无话可说,孟子涛现在正赚着大钱,开私人诊所,那不是捡芝麻,丢了西瓜吗? 钱大爷接着又对钱大妈说:“你别去跟别人说小涛会针灸的事,知不知道!” 孟子涛心中一喜,钱大爷这是帮了他的大忙了,省了他跟钱大妈说谎。 钱大妈白了老伴一眼:“我又不是没脑子的人!” 钱大爷说:“你有脑子,上回就不会想要买古董,差点被人骗去两万块钱!” 钱大妈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不是一时想岔了嘛,再说了,最后钱不是没被骗走啊。” “您怎么会想到买古董啊?”孟子涛问道。 钱大爷说:“还不是因为她也想捡漏,也不想想,捡漏如果这么容易,那还辛辛苦苦地工作干嘛。” 钱大妈有些恼羞成怒道:“老头子,你能耐了是吧,说,有本事你说一天!” “得,和你没话说。”钱大爷挥挥手,闭口不言了。 “哼!”钱大妈冷哼一声,对着孟子涛说:“小涛,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如果有人找我卖古董,一定是骗子吗?” 孟子涛说:“八九不离十,一般退休老人是最容易骗的群体,真正的收藏者一般不会找这些老人,他们手里往往不会有多少钱。就比如说我吧,我手里的藏品基本都是精品,不是几万十几万就能买下来的,如果我来卖给您,您会买吗?” 钱大妈回道:“如果一样东西要几十万,我肯定不会购买的。一般普通老百姓也不会花这么多钱买一件古董吧。” 孟子涛说:“就是这个理,而且在古玩这个圈子里,一般的藏品都是内部消化,很多都是以物换物,如果要出售古董,最多也是找收藏古董的富豪,几十、几百万对平民百姓来说是天文数字,对富豪来说没有多大压力。所以今后如果有人向您兜售古董,不管是谁,用什么理由,您千万别买。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钱大妈连连点头道:“我记住了。” 钱大妈的腰扭的并不严重,针灸一次就差不多了,孟子涛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提出了告辞。 钱大妈把孟子涛送到门口,借口要去找徐苹聊天,跟着孟子涛进了他家。 飞快地关上了门,钱大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玉佩,说:“小涛,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假的?” 孟子涛一眼看到玉佩就知道有问题,拿起翻看了一下,直言道:“其实这个并不用玉制作的,而是用的人工塑料。” “哎,我就知道。”钱大妈十分懊恼:“不过,我花的钱也不多,只用了几百块钱。” 孟子涛替钱大妈庆幸,没有什么大损失:“今后您可要记得我的话啊!” “我记得了。”钱大妈说:“其实,这玩意我原本不想买的,那个骗子说,他认识你,这个东西原本是准备卖给你的,但你不在家,问我要不要,还说不会骗我什么的。我后来被他说的,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买下来了。” 孟舒良和徐苹都在家,他们听到钱大妈说的这番话,徐苹就气愤地说:“那骗子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借着小涛的名义骗人,这不是故意败坏小涛的名声吗?这种人一定要抓住他。” 孟舒良也附和说,这种人不能姑息。 对于孟子涛来说,拿专家借口骗人的情况并不少见,这种人你抓也抓不光,但钱大妈遇到的情况就不一样了,骗子居然打到他的左邻右舍的头上来了,这无疑突破了他的底线。 于是,孟子涛拨打电话,请人来处理,务必尽快找到这个人。 没一会,大军带着两个人来了,他们向钱大妈询问了骗子的相貌,随后画了出来。 令孟子涛奇怪的是,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会认识这个骗子,但从相貌来看,自己以前根本没有见过,凭他的记忆力肯定是不会错的。 这无疑就有些奇怪了,孟子涛有这个骗子无仇无怨,对方为什么要调查他的情况,并且实施诈骗呢?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孟子涛可不相信对方无缘无故会这么做,而且他现在的仇家很厉害,调查起来容不得半点马虎。 孟子涛借口送一送大军,和大军一起下了楼。 “关于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头绪呢?”孟子涛问道。 大军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会尽快找到这人的。” “麻烦你了。”孟子涛笑了笑。 “这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大军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对了,去瓷都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您想让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孟子涛说:“尽快吧。” 肖利凯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他研究出来的技术,价值非常高,担心泄露是很正常的现象,再加上还有更重要的研究任务,现在那边的保安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于是孟子涛让大军派一些保安去处理。 “好的,我马上安排。”大军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马上就电话联系,把人送上了交通工具。 安排好正事,孟子涛笑着问道:“这段时间习不习惯?” 大军说:“还行吧,只是我觉得自己没有管理的天赋,所以这方面的事情,都由您邀请的经理处理的的。” 孟子涛笑着说:“你如果实在不感兴趣,那就负责训练吧,不过一些管理方面的经验,你还是需要多学习一下,今后万一那个经理离职了,你也不用手忙脚乱。” “好的。”大军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完美复原 调查骗子由大军处理,孟子涛安心前往瓷都。 走出机场,孟子涛看到了前来接他的肖利凯。 上了车,孟子涛对着神情有些激动地肖利凯,说道:“试验成功了?” 肖利凯重重地点了点头:“昨天出窑了,成品非常出色,完全达到了我的研究目标!” 孟子涛闻言相当惊喜:“肖师傅,辛苦了。” 肖利凯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好辛苦的,本来这就是我的爱好,而且从开始研究到现在,花费不少,如果不是你舍得投入,凭我自己根本不敢想象。我的技术水平虽然还不错,没有钱也是枉然。” 肖利凯说的这番话,可不只是客气,现如今想要用柴窑烧瓷可不容易,一是一窑下来,烧掉近2000斤松柴,成本相当高;二是烧一次窑要有一整套经验丰富班子集体协作,特别是把桩师傅,没几十年成功经验是不行的,决不是凑合几个人就行的,如果没有专门的资金保证和目的,谁也不敢轻易动火。 最关键的是,政府明令禁烧柴窑,没有松柴供应,如果不是孟子涛有关系,凭肖利凯一个人,很难搞定。 肖利凯也有自知之名,他在烧瓷方面的技术虽然高超,但像他这样的人,孟子涛并不是找不到,并且,之前的事情,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短板,如果没有人保他,将来他研究出新的技术,很可能人身安全都会保证不了。 因此他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功劳什么都在其次,他只要享受研究的乐趣就行了,而且孟子涛给的钱也不少,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也正是因为肖利凯这样的态度,孟子涛才会对他放心。 两个人直奔窑厂,虽说有孟子涛出马,但柴窑因为烧起为有污染,不方便建设在离密集居住区近的地方,现在的窑厂就靠近山区,取材也方便。 进了窑厂,孟子涛和肖利凯向大家问好,随后在肖利凯的带领下来,前往储藏室。 “你看这些都是这一窑出的。”肖利凯指着货架上的几只茶盏。 孟子涛看了过去,发现这几只茶盏,没有一件釉色是相同的。 这其实是正常现象,“出窑万彩”,是柴烧建盏的最大魅力,同样也是其烧成难度的体现。任意一个柴烧盏,都是“无双”、“无对”的。建盏在同一窑内,釉色变化都极其夸张,哪怕是装在同一匣钵内的盏,其釉色可能出现天差地别。 建盏有着丰富的釉色变化,使得建盏的釉色品种几乎难以分类,从而导致了名目繁多、花样百出的釉色名称,哪怕是古陶瓷专家、学者都难以下手,他们对建盏都有自己不同的釉色分类和称谓。因此,就算是已有建盏的专业书籍,也都没有系统地去论及建盏的釉色品种和分类。 很快,孟子涛被其中一只茶盏吸引住了,他快步走到茶盏跟前,小心地拿到了手里欣赏着,不过片刻,他便沉迷其中了。 曜变天目茶盏,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独特的釉色纹理,就像孟子涛手里的这只茶盏,因自然窑变而产生的纹理就好像让人在深夜的大海边望见了璀璨万端的星空,而那星空中则深藏了万千奥秘,宛若不可知的浩淼宇宙一般。 手中的曜变天目茶盏,令孟子涛对肖利凯深感敬佩。 要说现代的制瓷专家是不想制作曜变天目茶盏吗?很明显不是,许多人都曾勤奋过,却一直没法制作出精巧的曜变天目茶盏。 这是因为在南宋期间,“曜变”的手艺就是一种秘密,常人压根就没法接触到这类高明的手艺。跟着南宋的沦亡,这类手艺就失传了,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而且,因为建窑瓷的特性,曜变也很难制作出来,不然这世界上的曜变天目茶盏也不至于屈指可数了。以至有人说,即便重现这类手艺,都很难造出如出一辙的曜变天目茶碗,除非运气爆棚。 然而,肖利凯却重现了这门技术,并制作出了一件相当出众的曜变天目茶碗,虽然,在这件曜变天目茶碗上,孟子涛还能够看出稍许的瑕疵,但和东瀛的那几只相比,也已经没有多少差距了。如果出现在市场上,肯定会造成相当大的轰动。 孟子涛的目光从茶盏上移开,他先是称赞了一番,之后问道:“这种曜变天目的成功率,有多少?” “我之前可能没有说清楚,这种品相的曜变天目还是可遇不可求,技术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靠的还是运气。” 肖利凯解释说:“建盏的釉是窑变釉,在柴烧窑内,不同窑位的温度、气氛、升温速率、保温时间都有所区别,这导致同一柴烧窑内的同一釉水,会产生‘万彩’的釉色。我现在已经用了新发明的的技术,能够保证,五窑里面至少出一件曜变天目,但能否有这等品相,还是只能由运气决定。不过你放心,我会再接再厉,争取更高的成功率的。” 孟子涛对此表示理解,要是这么容易烧成,仿品早就已经满天飞了,他笑着说:“不用急,慢慢来。” “慢不了啊,总不能一直光投入没有产出吧。”肖利凯语气有些焦虑。 孟子涛了解肖利凯的性格,知道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不能安心研究,便说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现在团队应该有把握仿制一些明清官窑瓷器了吧?” 肖利凯信心很足:“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仿制精品已经有把握了。” 孟子涛说:“那就先仿制一些明清精品官窑瓷器,开始建设咱们的品牌,慢慢打响名气。不过,你的工作重心还是在研究上,管理人才我会再派过来的。” 肖利凯表示没有问题。 “肖师傅,我有件事情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希望你好好考虑。”孟子涛把还原配方的事情讲了一遍。 肖利凯眼前一亮,忙道:“这事还用考虑吗?我答应!” 孟子涛说:“肖师傅,这事我觉得你还是多考虑一下。”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柴窑配方? 前文说过,如果肖利凯同意这项工作,他和人身自由会受到一定的限制,包括他的家人也会受到监视,甚至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孟子涛说了一些可能会出现的严重后果,希望肖利凯好好考虑,不要急于决定。 肖利凯笑着摆摆手,只说了一句话:“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表达了肖利凯对自己的信任,孟子涛心中很是感动,笑着说道:“肖师傅,我很感谢你的信任,不过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建议你还是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至少让他们有些心理准备。” 肖利凯没有同意:“这种事还是别告诉他们了,跟他们说了反而会胡思乱想,有时候无知反而是一种福气。我就想问一下,我答应之后,对他们的日常生活有影响吗?” “并不会,一般只会监听他们的通讯之类,他们很难察觉,有可疑情况才会动用人员跟踪。” 孟子涛说:“还有,事先提醒你,到时候窑厂这边的管理就会更加严格了。” 肖利凯笑着说:“我这没有问题。” 孟子涛也很高兴他不用浪费时间,之后跟肖利凯重新签订了一份协议。 “孟总,我现在能不能看到资料了?”肖利凯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以。”孟子涛拿出随身带着的资料,递给了肖利凯。 肖利凯擦了擦手,这才郑重地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肖利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照资料上的记载,烧制这种瓷器可能要用到龙窑。” 柴窑一共有四种典型的瓷窑,龙窑、馒头窑、葫芦窑和镇窑。 首先说龙窑,龙窑的特点就是长,它是依山坡而上来建筑的,它的形状像一条龙,所以叫龙窑,它最长的有五六十米,所以它装烧量很大,升温快,热量利用率高,在宋元时期普遍使用。 不过,因为资源等方面的原因,孟子涛和肖利凯当初商量的时候,并没有使用龙窑,而是明代时期改良的葫芦窑。 葫芦窑它的全称应该是葫芦形窑,葫芦形窑在明代,明代有个很出名的科学家叫宋应星,他写了一本书,在我们中学的教科书中都提到了,叫做天工开物。 天工开物这本书里面就有瓷都葫芦窑的插图,并且葫芦窑插图上而且作了一个文字说明,它怎么说呢?火以十二时辰为足,古人十二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就是要烧二十四个小时,先发门火十个时,就在窑门、火膛烧火二十个小时。 火力从下攻上,然后天窗掷柴烧两时。火力从上透下。它这个烧成方式既具有馒头窑的特点,又具有龙窑的特点,因为龙窑也是在窑身两旁的投柴孔投柴,它两个葫芦形一大一小,又像两个馒头窑连起来,因此叫做葫芦窑。 葫芦窑是瓷都窑工的独创,而且这个葫芦窑从元末明初一直延烧到明末清初,三百多年的历史。从发掘出的窑址来看,御窑厂在用,民间也在用,遍地开花,到处都在使用这个葫芦窑,为明代制瓷的成就作出杰出的贡献。 至于为什么后来有了镇窑?则是由于镇窑内部空间大,像葫芦窑只有40多立方,只有它的八分之一、七分之一那样大。如果要大量烧制瓷器,当然还是镇窑好,所以镇窑取代了葫芦窑。 当初孟子涛和肖利凯之所以决定建设葫芦窑,主要是因为他们的想法是制造精品,一次不用烧制太多的瓷器,污染少,再加上葫芦窑的特点,这才决定使用这种窑型。 现在资料上用的是龙窑,但除非无法可想,孟子涛不可能再建设一座龙窑。 孟子涛说:“先用咱们的葫芦窑,实在没办法,再改成龙窑。不过,这得靠你了。” “这个问题不大。”肖利凯笑了笑,信心很足:“另外,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知道,我之前对官窑和汝窑也有过研究,也得到过一些配方,但那些配方和这份配方上的内容相比,在重要的地方有很大的差别,照理说,一种瓷器的配方,就算有差别,也不可能这么大,这一点让我很疑惑。” “哦,哪几个地方有差别?”孟子涛问道。 “就这几处地方。” 肖利凯指出了问题所在,说道:“或许真正的配方就是这样吧。” 孟子涛看了之后,说:“差别很大吗?” “有些南辕北辙的味道。”肖利凯回答。 “你说,会不会这份配方并不是汝窑或者官窑,而是柴窑?”孟子涛说出了自己很早就有的一个想法。 肖利凯怔了怔,紧接着,他精神一振,又重新看起了配方,眼睛瞪的就跟牛眼珠一样。 片刻后,他兴奋地说:“有可能,有可能是柴窑!” 孟子涛也很激动:“肖师傅,咱们能不能按照配方烧制一次试试?” 肖利凯闻言后,从兴奋重新变为了冷静:“不行,这份配方确实是不全的,烧制的结果只能是失败。” 孟子涛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其实也知道肯定是相同的答案,毕竟他师傅请的专家可并不会比肖利凯差,一些问题在烧制前肯定也会想到。 肖利凯接着说:“而且这个配方上,有的关键步骤也没写,复原起来很麻烦。” 孟子涛说:“我要了一些资料,对复原配方有所帮助。不过,这事你不用急,饭要一口一口吃,咱们先把天目盏的问题解决好,再来解决配方的问题。” 肖利凯笑着说:“这点我明白,不过配方的事也给我了很大动力,说不定能加快解决天目盏的进程。” 孟子涛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慢工出细活,而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千万别因为工作把身体给搞垮了。” “你就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肖利凯做了一个让孟子涛安心的手势。 俩人讨论了一会配方,之后又商量了窑厂的工作,孟子涛让肖利凯安心做好研究工作,他会马上派合适的管理人员过来,到时如果有问题,可以跟他说,他会尽快解决。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农家乐偶遇 解决了工作上的事情,肖利凯陪着孟子涛一起去附近的一家农家乐吃饭。 农家乐现在已经是比较普通的休闲方式了,形形色色的农家乐不少,竞争也很激烈,一家农家乐想要有生意,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最关键一点,菜肴好吃是必不可少的。 肖利凯说的这家农家乐,生意就很不错,一进门,就看到农家大院里根本上都坐满了人,人们去农家乐饭店吃饭,就是要找在露天大院吃饭的感觉,所以大院里的位置比拟抢手。 除了大院之外,农家乐里还建了几个亭子,相当于普通饭店的包间,亭子大部分已经有人了,好在肖利凯已经提前预定了,到了之后,就由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一个亭子。 点了菜,肖利凯给孟子涛倒了茶,笑着说:“这里的特色就是菜新鲜,味道好,不贵,周围自然风光也不错,所以每个星期都有不少游客过来,中午要是不提前预定,肯定没位置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其实开农家乐饭店菜的品种都差不多,饭店的环境也差不多,区别就是价钱和滋味,像这家店敢把菜的价钱标出来,大家看到菜不贵,自然就乐意来这了。 这里的上菜速度很快,没一会,所有的菜都上齐了,大火爆炒,小火慢炖,每一道菜都有滋有味,你要说和孟子涛一直去的私房菜馆比肯定比不了,但也算是中上水平了,关键价格不贵,火爆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老肖,你也在啊?” 俩个人刚刚吃了没一会,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肖利凯回头看去,笑着说:“是老邢啊,我还想问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玩。” “带一位朋友来玩。”邢质林笑着说。 肖利凯见邢质林一个人,有些奇怪:“你朋友呢?” “上卫生间去了。”邢质林看向孟子涛:“老肖,你这位朋友看着有些面熟啊。” “你应该是在电视上见过他吧。”肖利凯笑着说。 邢质林微微一怔,惊喜道:“原来是孟老师,我说怎么眼熟呢!” 说着,他忙上前跟孟子涛热情地握了握手。 寒暄了几句后,邢质林说道:“老肖,你真不够意思,既然认识孟老师,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肖利凯笑着说:“其实我早就跟你提起过吧,孟老师可是我的老板。” “算不上。”孟子涛摆了摆手:“我和肖师傅是合作关系。” 邢质林听了这番话,惊讶之余又有些恍然。 “老邢。” 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看起来挺知书达理的女子走了过来。 见此情形,肖利凯看向邢质林,笑容中带着暧昧的神色:“这是你的朋友?” “别胡思乱想,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友谊。”邢质林忙着辩解,但怎么听都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见女子走过来了,大家没有再聊这个话题。 邢质林给双方做了介绍,女子名叫郑娉,是位古玩收藏家,因为家学的关系,特别喜欢收藏书画、古籍,因此对孟子涛特别崇拜,意识到眼前是货真价实的孟子涛,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说了几句客套话,孟子涛说:“邢老师,你和郑姐有没有吃饭呢?如果没有,干脆和我们凑合一下得了。” 肖利凯接过话道:“是呀,你看周围都没有什么位置了,别客气。” 邢质林和郑娉看看四周,虽然位置到不是一个都没有,但都不是好位置。而且又是孟子涛先发出的邀请,两人客气了一番后就坐了下来。 之后,肖利凯叫来服务员,又点了几道菜。 大家碰了杯,之后边吃边聊。 说着,邢质林想到了一件事情:“老肖,还没跟你说,前天你朋友买到的高仿,确实就是我那里出的。” “我就说吧,你的手艺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肖利凯哈哈一笑,接着对孟子涛做了解释,原来是说的宋修平侄女买到的赝品。 前文说过,宋莉娜之后找到了宋熙,宋熙却千般抵赖,说是要宋莉娜找到一模一样的瓷器,这才肯退给她钱。 后来,宋修平打电话给孟子涛,孟子涛就拜托了肖利凯,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邢质林说道:“当初我一共烧制了十二件同类型的瓷器,其中五件没有成功,剩下七件有两件釉色不是太好,没有卖出去,剩下五件中已经卖掉了三件。你朋友来找我之后,挑了一件基本一模一样的,我收了他们一点成本价。” “谢谢。”孟子涛敬了邢质林一杯酒。 “孟老师,那是您的朋友吗?”邢质林问道。 “是的。” 孟子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照我估计,就算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想要让卖家退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卖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到时肯定还能找别的理由。” 邢质林说:“这种人我再了解不过了,我以前也吃过这种人一次亏,从今往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事实上,正和孟子涛说的一样,宋莉娜拿着东西去找宋熙,宋熙虽然惊讶宋莉娜居然真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器物,但要是凭此让他退货,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又找了个东西是他替朋友找卖的理由,要他朋友汇了钱,他才能把钱退给宋莉娜。 宋莉娜毫无办法,只能回家等着,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郑娉说:“老邢,那个卖家你还是别跟他打交道了,别被他坑了都不知道。” 邢质林笑着说:“这点我有数,不过商人中,一半是君子,一半是小人,遇到宋熙这种小人是避免不了的,他们这种人对货源非常重视,千方百计巴结好了,这是他们赚钱的根,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糊弄我。” 郑娉劝他道:“别太大意了,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遇不到啊。况且,你难道忘记之前你帮别人烧制五彩花神杯的事情了?” 听到五彩花神杯,孟子涛来了兴趣,想要听听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冒牌货(上) 邢质林的遭遇说起来也很简单,前段时间,有人找他仿制一套五彩花神杯,他可以提供除了桂花杯之外所有的真品。 买家给出的报酬很高,不过要求在一定时间内达到他的要求。 有真品对照,再加上邢质林对自己的水平很有信心,便同意了,然而,实验的结果却让他傻了眼,他居然烧制失败了。 之后几次实验,他同样也没有获得成功,最后到了约定的时间交不出货,没办法交了违约金不说,还脸上无光。 事后,邢质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之后他托了关系调查,发现自己确实中了套了,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也中了套,只不过,他们觉得丢人,被骗的钱又不多,没有说出去。 邢质林连忙报警,但骗子很机警,让他跑掉了。 邢质林讲到最后,说:“这事对我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吃一堑涨一智,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我的仿制到底在哪里出错了。” 肖利凯说:“还用说吗,当然是给你对照的花神杯有问题了。” “可那组花神杯我仔细研究过了,和真品没什么差别呀!”邢质林很想不通。 肖利凯摊了摊手:“东西我没有看过,不过感觉八九不离十。” 邢质林忙道:“我知道花神杯在哪,要不咱们吃了饭去看看?” 之前的调查也查出了花神杯的所在,是骗子的大伯收藏,对方是瓷都的一位瓷器藏家,他也算是受害者,听侄子说想要研究瓷器,就把自己收藏的藏品让侄子研究,没想到侄子却拿来当行骗的道具。 当警察上门的时候,此人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住了一段时间ICU才救了一命。 孟子涛和肖利凯都很想去瞧瞧那套让邢质林都打眼的花神杯,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时候。 肖利凯向邢质林示意坐在他旁边的郑娉,笑道:“孟老师一大早就到坐飞机来瓷都了,还是改个时间吧。” 邢质林老脸一红,今天和郑娉出来游玩,还没怎么玩就回去,确实不太合适,他忙改口道:“如果孟老师方便的话,咱们明天一起去,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答应下来。 愉快地享用了午餐,大家又坐了一会后,就分开了。 肖利凯边走边说:“老邢这人还是不错的,妻子没了快二十年了,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我还以为他准备孤老终生了,现在总算放心了。”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通过刚才的闲聊,他也觉得邢利凯性格不错,和郑娉也挺般配的。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关心那套花神杯到底有多么逼真。 翌日,孟子涛和肖利凯在邢质林的带领下,看到了那套缺了一只桂花杯的花神杯。 事实上,郭凯杰并不是太好说话,只不过当初警察调查的时候,邢质林为他说过几句好话,再加上看在孟子涛的面子上,他才同意的。 今天大家上门拜访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出郭凯杰的情绪很不好,这也是有原因的。 据邢质林介绍,郭凯杰手里的钱大部分都用到了古玩收藏上,导致上次心脏病住院,家里的现金都用光了,最后没法只能出售藏品。 然而,郭凯杰的家人对古玩的价格并不怎么了解,之后就被人骗了,本来价值一万的古董,只卖了一千,损失惨重。在这种情况下,郭凯杰没有心脏病复发已经算好的了。 花神杯非常出色,令孟子涛赞叹不已,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它们是真品,而是赞叹其仿的逼真。 至于花神杯的来历,孟子涛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些花神杯出自姜思远的高仿集团。当初抓到姜思远后,办案人员通过高仿集团的销售记录,把流散在外面的高仿瓷器找回,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找回了,还有一小部分由于转手多次,有些又被老外买走了,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这套花神杯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技术成熟的作品,就算是专家,如果没有识别的技巧,也很难看出它的真伪。 所以,让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郭凯杰的侄子能看得出这套花神杯有问题,这一点也只能等抓到了人才知道了。 “孟老师,我套花神杯还不错吧。”郭凯杰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挺不错的。”孟子涛笑着回应,因为知道了郭凯杰的性格,所以他并不想多费口舌,而是用起了专家们惯用的回应。不过,如果郭凯杰聪明一点,想必应该能听得出话中的意思。 然而,郭凯杰却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邢师傅,我之前都说过了,我的花神杯没有问题吧。” 花神杯这样的珍品瓷器,邢质林不相信孟子涛只会用一句“挺不错的”来总结,因此心里也有了数,他也不想坏郭凯杰的兴致,说道:“或许是我水平不够吧。” 郭凯杰摆了摆手,还跟邢质林说了一番安慰他的话语。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邢质林心里有些不爽,他现在不想跟郭凯杰计较,只是微笑回应。 之后,郭凯杰又跟孟子涛说,想请他为这套花神杯开份鉴定证书,还暗示孟子涛,证书钱好商量。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同意,不提花神杯有问题,就算没有问题,他也不会这么做,免的给自己惹来口水仗。 “郭先生,很抱歉,我师傅交待过我,我现在太年纪,为别人开出鉴定证书有些不合适,让我至少等到三十岁再说。至于电视节目上的鉴定证书,都是几位专家联合鉴定的,我个人可不敢开。” 见孟子涛连师傅都搬出来了,郭凯杰也知道自己请不动孟子涛,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只能作罢。 花神怀见过了,大家准备告辞,不过郭凯杰又开口请孟子涛等一等,他手里一副孟子涛写的字,想请他看一看。 孟子涛很是奇怪,他流传在外的书法作品可没几幅,不是送就是交换的,这才过了多久,就有人把作品出售了,可能么?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冒牌货(下) 孟子涛觉得很奇怪,不过没有看到作品,他也不能确定真伪,于是让郭凯杰把作品拿出来。 片刻后,郭凯杰把作品带了过来,看到作品所用的纸张的优劣,孟子涛就能够确定这是一幅赝品。 这让孟子涛感觉很新奇,以往他只看到名家的作品被仿制,没想到自己的作品也有被人仿制的一天。 因此,他对这幅书法作品更加好奇,非常期待它的水平。 郭凯杰把书法展开,作品用草书写的七言绝句,落的确实是他的款,年份还是去年六月份,这个时间他还没有上电视节目呢。 至于这幅书法的水平不但符合孟子涛的期待,甚至还有些惊喜。其笔势雄浑,线条婉转飘逸,点画顿挫抑扬,一股名家气息扑面而来。 但细看的话,给孟子涛一种别扭的感觉,却看不出哪里不对,但不管怎么说,这幅书法作品可圈可点,同时也令他感到奇怪,甚至有些想不通,相比较而言,这人的草书是比不上他的,但在国内草书界也是数一数的水平,又何必冒他的名呢? “郭先生,你是怎么得到这幅书法作品的?” 郭凯杰告诉孟子涛,说是在一位老人手里得到的,老人说,这幅书法是他京城的亲戚因为他八十大寿送给他的,他的独子已经去世了,因为腿脚不方便,想去敬老院,但手上没有钱,又不想麻烦家里人,就想把书法卖了。 这样的故事,古玩市场的小贩能够倒背如流,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孟子涛说道:“郭先生,很遗憾,这幅书法不是我的作品。而且有一点我要说的是,普通情况下,我的作品并不会出售,都是赠送给亲朋或者和朋友交流的,流传在外的作品屈指可数,今后遇到打着我名字的作品,就要多长个心眼。” 关系到自己的名声了,孟子涛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含糊其辞,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结果。 郭凯杰愣住了,半响,他面红耳赤地斥道:“你现在成名了,难道就能否定之前的作品吗?!” 孟子涛哭笑不得,同时又觉得郭凯杰这人不可理喻:“郭先生,我到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郭凯杰又愣住了,是呀,孟子涛不承认自己以前的作品,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孟子涛接着说道:“这幅作品其实写的很不错,我就算承认它是我所写,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毕竟每个人的书法水平都有一个上升的过程,以前肯定没有现在写的好,说出去也能得到大家的理解。但不是我写的,我总不能硬说成是我所写的吧?” 孟子涛说的道理通俗易懂,郭凯杰也反驳不了,但他又不死心,硬着头皮说道:“孟老师,你说不是你的作品,总要有些证明吧?” 孟子涛有些不爽了,本人说的不相信,说再多有什么意义?不过想到郭凯杰的遭遇,他不是不能理解,再加上他对这幅书法的作者很好奇,想通过郭凯杰了解一下,于是说道:“书法我是不会轻易写的,我就说一个问题吧,钤印不对。” 说着,孟子涛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印章,和书法上的钤印对比了一下:“我一直用的是这方印章,你要是还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郭凯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脸色都有些发白,考虑到他有心脏病,大家还紧张了一下,好在片刻后,就恢复正常了。 郭凯杰非常气愤,扬言要去找那个老头算账。 孟子涛怕他出问题,说道:“郭先生,你的身体不好,应该保持冷静,至于那个老人,你把信息告诉我,让我去找。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冒用我的名字。” 郭凯杰迟疑了半响,意识到由孟子涛去找确实挺合适的,于是便把他所知的老人信息,都讲了出来。但也无非就是说下老人的相貌,当初在哪里遇到的云云。 离开郭凯杰家,一行人直接去了郭凯杰遇到老人的地方打听,他们运气不错,很快就从一家小卖铺老板的嘴里打听到了老人。 小卖铺老板对老人的情况很了解,见孟子涛他们打听老人的情况,直接说道:“你们是不是被郝老头骗了?” “被他骗的人很多吗?”孟子涛很是好奇。 “也不算多吧,不过这半年已经有五六个人过来找他了。”店家说道。 “那最后都是怎么解决的?”邢质林好奇地问道。 店家笑笑说:“还能怎么样,不了了之呗。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有一个长常卧床不起的老伴,家里还有一个小的在念书,能把他怎么样?”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有料到老人家里是这种情况。 孟子涛好奇书法的来历,于是问道:“那他拿来骗人的东西,都是从古玩市场买的?” “那怎么可能?” 店家摆摆手,解释道:“他一分钱都恨不得当两分钱花,哪会去古玩市场买东西?那些东西其实都是他儿子写的。说起来,郝老头的儿子也是个可怜人,因为是老来得子,小时候很受宠,惹了事也不打不骂,结果就出事了,他把鞭炮丢进沼气池,引起爆炸,导致他没了双臂……” 郝老头的儿子也是个能耐人,他身残志坚,竟然练习用嘴叼着笔写字,后来不知怎么着,又学起了毛笔字,练就了一手好字,他平时就靠写毛笔字为生。之后给他娶了一个老婆,生了儿子。 本来郝老头的儿子或许就这么幸福地过一辈子了,没想到他老婆前年出了车祸,肇事的是辆摩托车,司机也是个穷光蛋,根本没钱赔偿。 没办法,医疗费只能靠郝家付了,可惜人还是没有救的回来。 从此以后,郝老头的儿子好像变了一个人,大门不出,整天在家里也不知道捣鼓什么,大半年前也得病离世了。 这之后,郝老头就时不时拿一些书法作品出来卖掉,不出意外,这些应该都是他儿子离世前作的伪作。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感激 得知了郝家的情况,孟子涛备感遗憾,他原本是想和作者见一面,如果谈得来,可以给作者帮忙,为其增加知名度,也就不用还靠仿制别人的作品为生了。却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还是想去见郝家看一下,于是在店家的指引下,来到了郝家。 孟子涛敲了敲门,但好一会都没有人来开门,难道家里没人吗? 等了片刻还没有人开门,肖利凯说:“是不是陪老伴看病去了。” 话音刚刚落下,孟子涛听到屋里传来了咳嗽的声音,才明白老人故意躲着自己。 孟子涛大声说道:“郝大爷,我们是为了您儿子留下来的书法而来的,没有恶意。如果我们来找您麻烦,就算您搬了家,我也能够找到您的。” 见孟子涛这么说,郝大爷总算出来开了门。 老人看起来很憔悴,他看了孟子涛一眼,觉得孟子涛有些面善,心里稍稍放下了一些警惕,有些不放心地问:“你们真的是为我儿子的书法作品来的?” 孟子涛笑着说:“我们要骗您,也不用找这个理由是吧。” “那你们为什么要买我儿子的书法呢?”老人又问道。 孟子涛笑了笑:“我看了您儿子的书法,觉得不错,有收藏价值。” 对于儿子的书法,老人很是自豪,见孟子涛确实有收购儿子书法的想法,连忙把他们请进了屋。 进屋后,孟子涛打量四周,房子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却整理的很干净,也没有任何的怪味。 郝大爷请大家坐下,给大家泡了杯茶,让大家稍等片刻,说要去取儿子的书法过来。 孟子涛开口拦住了他:“大爷,您儿子应该不会只留下两三幅作品吧,这样一趟趟拿,会不会有些麻烦。” 郝大爷有些讶然:“难道你准备把我儿子的所有作品都买下来吗?” 孟子涛笑了笑:“如果能达到我的要求,这也不无不可。” “真的?!”郝大爷听了这话相当激动,声音都大了几分。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 郝大爷忙道:“你们跟我进来吧。” 郝大爷带着大家来到一间小书房,里面堆满了纸张和卷轴,另外,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作者,郝大爷的儿子,而且书法水平都非常高,更令孟子涛动容的是,作者草书出众,行书也同样出众。 孟子涛觉得郝大爷的儿子可惜了,以他的天赋,如果能够得到系统训练,成就比现在高的多,或许国家会出现一位身残志坚的书法大师。 孟子涛让老人把他儿子的作品一一拿出来欣赏,不时做着点评。最后,在他的要求下,老人把他儿子制作的仿品也都拿了出来。 孟子涛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大爷,您儿子怎么会想到制作仿作呢?” “哎,”郝大爷神色有些黯然:“自多我儿媳去世后,我儿子就一直怪自己没本事,赚不到钱给儿媳治病,他那段时间看到一个新闻节目,谈起书画赝品的事情,于是就转变了想法,开始模仿名家的作品。” “他去世之前,一直在研究怎么模仿的好,一天时间,差不多只有三四个小时用来睡觉,我劝他他也不听,可以说,他生病就是因为太累了。” 说到最后,郝大爷很是悲伤,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孟子涛说道:“大爷,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还是要向前看。” 郝大爷点头称是,他现在算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轻易倒下了,不然留下卧床不起的老伴,还有在读书的孙子,对他们来说未免残酷。 孟子涛说道:“大爷,您儿子的作品我都欣赏过了,除了几幅写的比较随意的作品,其它都满足我的要求。” 这句话对郝大爷来说,就好像天籁之音,甚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反复确定了,这才相信下来。 之后,老人关心的就是价格了,他相信儿子的书法很好,但儿子到底不是名人,他也有些琢磨不透价格。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大爷,我冒昧地问您一下,您以往卖给别人一般定价多少?” 老人见孟子涛这么问,心生警惕:“你问这事干嘛?” 孟子涛笑着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参考一下,当然,您不说也没关系。” 郝大爷见孟子涛看起来没什么恶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一般卖的都比较便宜,有几千,也有一万出头,这也是我儿子生前交待的,说是这么做,就算对方长上门来,一般也不会把我这个老头怎么样。” 郝大爷的儿子确实挺聪明的,一般情况,受骗者确实不会为这点钱把老人怎么样,最多也就是赔钱了事了。 孟子涛笑着说:“大爷,一共八十万,我把您儿子的这些书法作品打包带走,您看如何?” 郝大爷愣住了,他的心底价位不过是二三十万,没想到孟子涛居然给他八十万,令他实在难以相信。 “小哥,你有没有说错啊,还是我听错了?”郝大爷的嘴唇都因为激动有些发抖。 孟子涛说:“您没有听错,我确实说的八十万,这可不是我愿意当冤大头,而是您儿子的作品确实值这个价格。” 之后,孟子涛又做了一番分析。这些作品的水平很高,如果加上孟子涛的宣传推荐,别说八十万,再翻个三四倍也是很正常的。当然,这是因为他有渠道,这才能让这些作品回归应有的价值。 “小哥,你是好人啊!” 郝大爷眼含热泪,自从儿子死后,他身负的压力非常大,要不是有信念在支撑,他早就垮了。孟子涛给的八十万,对他来说就是救命钱,至少等孙子毕业之前没有后顾之忧了。 郝大爷激动地想给孟子涛跪下,孟子涛反应快,一把拉住了他:“大爷,千万别这样,咱们是各取所需。” “小哥,别的话我也多说了,你的恩情我永远记在心里。”郝大爷郑重地发着誓。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收获笔记 正在这个时候,大家听到有清脆的铃声响起,郝大爷神色一变,说道:“是我老伴叫我了,你们稍等一下。”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走到卧室门口时,他先避了避,问道:“大爷,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小哥,稍等一下哦。” “好的。” 孟子涛在门外等了片刻,郝大爷才出来:“小哥,有什么事吗?” 孟子涛微笑着说:“大爷,我对懂一些医术,要不要我为大娘看看?” 孟子涛毕竟是好意,郝大爷客气了一下,就带着孟子涛进了屋。 “味道有些不好闻,还请你担待一下。”郝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到底是常年卧床的病人,就算护理的再好,有些味道也是避免不了的,更别说郝大爷这么大岁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孟子涛从郝大爷嘴里了解到,他老伴因为中风,已经卧床三年多了,说话都说不清了。 孟子涛一看老人的样子,形容枯槁,浑身皮包着骨头,就知道老太太命不久矣,就算他的医术再厉害,也救不了这种将死之人。 把脉之后,孟子涛微笑着安慰老太太好好休息,和郝大爷一起出了门。 “小哥,我老伴的情况怎么样?” 孟子涛小声说:“大爷,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您就早点为她准备后事吧,我估计最多也就一个星期了。” “啊!” 郝大爷惊呼一声,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连忙压低了问道:“不能再多活一些时日了?比如用一些措施?” 孟子涛摇头道:“没有必要了,去医院最多也就打点营养液,上呼吸机,您觉得她好受吗?” “可是……她是我妻子啊!”郝大爷平常护理的累也会抱怨,但当那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心里实在舍不得。 孟子涛说:“如果您要送她去医院到也不是不行,但她突然听到您要送她去医院,您觉得她会怎么想?” 郝大爷知道孟子涛说的在理,一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怎么办才好。 孟子涛安慰他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而且去另一个世界,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个好的选择,您千万别太难过。” “可是……” 孟子涛安慰了一会,老人的情绪才稍稍有些平复。 “要不您再请位医生过来看看。”孟子涛说道。 老人连连点头,马上意识到这对孟子涛有些没礼貌,又开口道歉。孟子涛表示没关系,这毕竟是人之常情。 之后,孟子涛跟老人签订了协议,考虑到老人可能会不放心,大家准备去银行转账。 正准备出门,老人让孟子涛稍等片刻,他返回房间去捧了一只铁盒子出来。 “小哥,大恩不言谢,这里面放的东西,是我之前捡破烂时捡到的,不值几个钱,你不介意的话,请拿去吧。” 孟子涛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些瓷片,不过这些瓷片可不简单,许多都是永宣时期的,放在市场上也是抢手货。另外,在瓷片下面,还有一本笔记本,听老人说里面记载着一些瓷器鉴定的心得。 这些瓷片虽然价格不是很高,但对瓷器的研究很有帮助,孟子涛笑着表示了感谢,大方地收下了。 去银行转了账,孟子涛和老人告了辞,临走之前,他给了老人一张自己的名片,让老人如果遇到事情,可以找到他。 由于临近中午,大家准备找家饭店吃饭,这回由邢质林指路,带他们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路上,孟子涛由于好奇,拿出铁盒里的笔记本出来看看,发现上面确实是写的瓷器研究方面的心得,还是老外写的,不过因为保存等方面的原因,笔记缺页。 这本笔记对学习鉴定瓷器很有帮助,不过这些知识对孟子涛来说有些粗浅了,但也可以拿来送人。 翻看了一遍,孟子涛准备把笔记本放回去,突然发现笔记本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有一层夹层。 孟子涛立刻来了兴趣,但有肖利凯他们在场,他又不太方便现在拿出来,于是便使用上了异能。 片刻后,孟子涛得知了结果,这个结果让他很想笑出声来,自己一直要找的东西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还是说好人有好报? 不知大家还记得当初孟子涛在美国遇到了步超锋,当初步超锋得到了一组数字,他告诉孟子涛,数字是他在一本老外写的笔记上看到的,后来调查到,笔记已经被当作破烂卖掉了,不知所踪。 讲到这里,大家应该知道,郝大爷送给孟子涛的笔记,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步超锋说的那本,他看到的数字,可能在缺失的那几页上。 而在夹层里面,则是对那几个数字的解读,最后破解出961394,8585385这两组数字的含义,其实是经纬度,北纬N45°0′45.44″,西经W85°44′53.85″。 孟子涛拿出手机手机,输入这个经纬度,发现这个地方在美国的伊利湖那里。 “这个经纬度代表着什么呢?是这个地点有什么东西吗?” 孟子涛正思考着,邢质林说地方饭店已经到了,孟子涛只能打断了思考下车。 办完了上午的事情,这次瓷都之行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因为博物馆还有事情要忙,孟子涛准备下午就回去,争取早日把自己的博物馆布置好,迎接八方来客。 邢质林介绍的地方确实不错,每道菜都有一流水准,大家吃的酣畅淋漓。 邢质林以茶代酒,准备敬孟子涛一杯,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一听,他的脸色马上发生了改变,神色也有些慌乱。 “老邢,怎么了?”肖利觊急忙问道。 邢质林心急火燎地说:“郑娉她今天一个人去乡下收货,踩到地雷了,现在被人扣在那里,要我去赎人。” 得知出了这种事,孟子涛和肖利凯都大吃了一惊。 孟子涛遇到的大事太多了,他冷静地说:“邢师傅,这事你先别急,越急越办不好事。” 肖利凯连连点头:“对对对,别急,这个时候乱了可没好处。”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救人 虽然有孟子涛和肖利凯相劝,邢质林此刻还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点章法都没有,急急忙忙地想去救人。 孟子涛把他拉往:“邢师傅,别急,既然要钱赎人,你总得准备好钱吧,对方在电话里说,要多少钱?” “说是还少了十万现金。”邢质林急道:“现在银行还没开门,我到哪去搞这么多现金啊!” “我来帮你办。”孟子涛通过部门的关系,让人送十万现金过来。 “邢师傅,你安心等待片刻,钱马上就送过来。” 孟子涛安慰了邢质林,接着问道:“刚才的电话里到底怎么说的,你有没有听到郑姐的声音?” 邢质林感谢了孟子涛的帮忙,说道:“一开始就是她跟我说的,不过还没等她把事情说清楚,对方就把手机给抢了过去。” “对方有没有威胁你不能报警?”孟子涛又问道。 邢质林有些犹豫地说:“这个到是没有威胁,不过今天早上,她打电话跟我说,有朋友跟她说挖到了好东西,所以才去的,我担心报警对她不太好。” 孟子涛很想说,都这个时候了,肯定是人身安全最重要,最好应该报警解决。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回事,邢质林不敢贸然报警也是正常的。 “邢师傅,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经过昨天和今天的接触,孟子涛觉得邢质林的品行还是挺不错的,大家也都谈的来,既然自己有能力帮忙,那就帮一下。 邢质林对着孟子涛作揖道:“孟老师,你能够帮我拿到现金,我已经很感谢你了,那里比较危险,还是别去了。” “如果对方是亡命之徒怎么办?”孟子涛说道。 “呃……”邢质林哑口无言,如果对方真是亡命之徒,那他去了估计也是羊入虎口了。 半响,邢质林说道:“那你更不应该去了,你是名人,大家都知道你手里有价值连城的藏品,他们把你绑架怎么办?”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就怕他们不动手。” 看着邢质林和肖利凯一副看不懂的样子,孟子涛亮了亮随身携带的手枪:“放心,这是合法的。” 邢质林吓了一跳,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马上又放到了一边,孟子涛的身份不是他所能猜测的,他只要知道,孟子涛的身份对自己救人有利就行了。 “孟老师,那就麻烦您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接着对肖利凯说:“肖师傅,你就别跟着我们一起去了,人多了容易引起那些人的警觉,有我在,事情能够平安解决的。” 肖利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孟子涛的劝说下留了下来。 大家草草吃完午饭,临走之前,有人把钱送过来了。 肖利凯把大家送到邢质林家,换成了邢质林的汽车,之后前往事发地。 郑娉去的地方,已经快要出瓷都了,路不太好不说,也比较偏僻,如果不是有孟子涛在旁边,邢质林肯定会担心对方绑架他。 车子在一户独门小院前停了下来,邢质林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人在门后问道:“谁呀?” 邢质林忙道:“我是郑娉的朋友。” 对方打开了一丝门缝,朝外看了看:“你后面是谁?” “是我朋友,我这人胆小,可不敢一个人拿着十万现金。”邢质林拿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 可能对方觉得孟子涛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于是马上就开门了。 “进来吧!” 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长着一副小孩见了可能立马会哭的相貌,邢质林见了都有些胆战心惊,好在旁边的孟子涛给了他底气,到也没有露怯。 进了屋,孟子涛快速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朋友现在在哪?”邢质林有些焦急地问道。 汉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放心,人好着呢,不过如果你今天没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了。” 说完,汉子还故意舔了舔舌头,把邢质林气得够呛,但因为在别人的地盘,只能忍住了。 “带我们去见人吧。”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汉子关上门,走在前面带路:“跟我来吧。” 跟着汉子走到室内,邢质林就看到了因为害怕有些憔悴的郑娉,他急忙快步走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你的嘴唇怎么这么干啊!” 郑娉摇了摇头:“他们没给我喝水。” “你们怎么能这样!”邢质林的怒气爆发了。 屋里除了刚才那个汉子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以及两个身材魁梧的青年。 中年人掏着耳朵说:“我的水不是钱买的吗?没钱当然没水喝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孟子涛看了中年人一眼,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郑娉,郑娉说了声谢谢,打开盖子喝了起来,一瓶水不过片刻功夫就喝了精光。 “小兄弟,看起来有些眼熟嘛。”中年人看着孟子涛。 “现在应该不是拉家常的时候吧。”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兄弟火气很大啊,要不找人帮你消消火。” 孟子涛讥笑道:“行啊,让我看看你消火的手段。” 中年人心里有些惊疑不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孟子涛在他的地盘有这么大的底气?还是说,孟子涛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半响,中年人挥了挥手,他还是被孟子涛的讥笑激怒了,觉得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刚才那个开门的汉子狞笑一声,朝着孟子涛走了过去:“小子,跟我走,我来帮你消消火。” 汉子伸手朝孟子涛的肩膀抓住,孟子涛冷笑一声,一只手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只手按下汉子的脑袋,右膝对着汉子的胃重重地顶了上去。 “嘭!” 汉子吭都没有吭一声,就晕了过去,而后被孟子涛甩在地上。 孟子涛微笑着看向中年人:“再消消火?” 中年人看着地上没有动静的手下,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向孟子涛看去:“兄弟,报个万儿!”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古琴 孟子涛哂然一笑:“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咱们谁也不用认识谁,你把今个儿的事情说个明白,是我们朋友的错,东西我们照赔不误,如果是……嘿嘿!” “你威胁我?!”中年人脸色一沉,他承认孟子涛身手厉害,但给这么一个小年轻威胁,他还是觉得脸上无光,况且,狗急了还咬人呢! 孟子涛淡淡地说:“我朋友受了惊吓,要点精神损失费,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中年人冷笑道:“行呀,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 孟子涛懒得跟他啰嗦,向郑娉询问事情的原委。 事情很简单,就是郑娉不小心把东西给碰坏了,中年人要郑娉赔钱,不但狮子大开口,而且还要现金,于郑娉实在没办法,只得找邢质林求救了。 这种情况根本不用说,肯定是给郑娉下了套了,要不然,郑娉玩收藏这么多年,连小心谨慎都不懂吗? “东西拿出来看看。”孟子涛看着中年人说道:“如果没有,我们问你要十万精神损失费,应该没意见吧。” “兄弟,你没有开玩笑?”中年人憋着怒火问道。 孟子涛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是对人而言,在我眼里,你不配为人!” “嘭!” 中年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说,猛地一拍桌子,想要让手下动手,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孟子涛手里的手枪给憋回去了。 “说说看,你准备做什么?”孟子涛笑吟吟地问道。 “朋……朋友。”中年人脸上挤出了笑容:“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愿意赔偿精神损失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 说完,他还给郑娉鞠了一个躬。 “只有精神损失费吗?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孟子涛耸了耸肩膀。 中年人看着抖动的枪口,心惊胆战,生怕枪走火了,但马上他又硬气了一点:“朋友,我都很诚恳的道歉了,又何必再这么为难我呢?而且,这里也并不是你的管辖地吧。” “管辖地?”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警察吗?” 中年人心里一个激灵,这个年轻人不会是悍匪吧,那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好好想想,你不是说我挺眼熟吗?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 中年人怔了怔,看着孟子涛的相貌,仔细回忆起来,片刻后,他总算想起在哪见过孟子涛了:“您……您是,孟……” “看来脑袋还有点用。”孟子涛笑道:“那么,现在你还认为我是警察吗?” 中年人现在彻底怕了,以孟子涛的身份,和他现在手中的枪,他就觉得孟子涛应该是大家族的子弟,对这种人来说,自己不过是一脚就踩死的蚂蚱,就算现在把自己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孟少,您想要什么,就直说吧。”中年人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也就不再抵抗了。 孟子涛说:“我这人喜欢古玩,你这里有什么我感兴趣的?要是我一高兴……呵呵。” “去把我床底下的那只箱子拿过来。”中年人急忙叫身边的一个青年人去把东西拿过来。 片刻后,青年搬着一只硕大的箱子过来了,中年人让其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张仲尼式古琴。 仲尼式古琴属于古琴中最常见的一款样式,属于圣人造琴的类别。由于它的名字叫“仲尼”,所以人们总会将它和孔子联系起来。 虽然不能确定这种式样是否是孔子设计,但以“仲尼”命名的确很恰当,因为它是在所有琴里最简洁的一种,只在琴体的腰部和头部有两个凹进的线条,通体没有任何其他的修饰,它的简捷而流畅、含蓄而大方的造型最能体现儒家思想的中庸内敛的风格。 此琴以八宝灰作为漆胎,即以黄金、白银、玉石、珍珠、玛瑙、珊瑚等多种珍宝研为粉末,与生漆合和而成,甚为珍罕。以此漆灰所制琴,漆色如满天繁星,在褐色中透出点点青翠,斑斓多姿。 光从外表来看,孟子涛就意识到这张古琴就颇为不凡,再看其表面居然有大蛇腹断,而且还间杂细密流水断,知道此琴的历史应该颇为悠久了。 孟子涛见中年人准备让手下将琴从箱子里拿出来,忙把人赶到一旁,自己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古琴放在桌上。 在此期间,中年人也有些心动,要不要趁此期间,把孟子涛手里枪抢了,不过看到地上躺着的手下,他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按下了。 另一边,孟子涛仔细地鉴赏着这张古琴,注意到龙池纳音旁刻有楷书题款“赤城朱致远制”。 朱致远此人为元代著名制琴师,其所斫之琴,大气沉稳,浑圆中隐有唐风,为元琴之最精者,时人皆宝之,价比金玉。其琴内款字不一,多署“赤城朱致远制”、“赤城朱远”、“赤城慎斋朱致远”等,阴刻朱书皆有,以仲尼式居多。 元朝的斫琴家以朱致远、严清古、施溪云最为有名。而朱致远为其首。所以,朱致远琴仿品屡见不鲜,至今海内外所闻见之朱致远款琴合乎规制者,其总数不过三十。 从此琴的一些特征,孟子涛可以肯定它是一件真品,而且做工极其细致,难得的是,保存的还如此完好,在此之前应该有人精心时常保养的缘故。 再看中年人五大三粗的样子,孟子涛可不信他有这样的耐心保养这张古琴,甚至于,他连古琴应该如何保养都不清楚吧。 片刻后,孟子涛抬起头来,对着中年人问道:“这张古琴你是怎么得来的?” 中年人马上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古琴,已经传了好几代了,我爷爷临死前才传给我的。” “你的祖传的?”孟子涛笑了起来,这种答案也就只有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孩吧。 中年人举起了手:“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事实。”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恶贯满盈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觉得我会不会相信你?” 中年人苦笑一声:“孟少,您如果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 “你们说,这古琴是怎么来的?” 孟子涛指了指中年人旁边的两个青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不说,将来可就没有减刑的机会了。” “孟少,您这话什么意思。”中年人脸色一变,听孟子涛的意思,根本不准备放过自己,他心里有些急了。 孟子涛冷笑道:“你没听错,我确实没有放过你的打算,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中年人想不通,自己连这么珍贵的古琴都献给孟子涛了,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 孟子涛怒道:“这话你应该下地狱去问那几个被你害死的人!” 中年人脸色急变:“你怎么……” 刚说了一个开头,孟子涛就上前一掌把中年人给拍晕了,这时,邢质林才注意到中年人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匕首,很可能想要暴起发难。 事实上,孟子涛一进屋,就感觉到了中年人身上浓重的血腥器,知道他手上肯定有命案,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放过他。 “现在你们应该要说了吧。”孟子涛对着两个青年说道。 两个青年得知中年人身上有命案,也是相当地惊讶,纷纷表示不知情,他们是不久前才跟着中年人的,只有地上躺着的汉子,才是心腹。 于是,孟子涛把汉子弄醒,一开始此人还嘴硬,但当他吃了苦头之后,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讲的明明白白。 原来,这张古琴是隔壁村一户人家祖传的,一次偶然机会,中年人得知了古琴的消息,于是上门收购,但对方无论给多少钱都不肯卖。 中年人一气之下,准备把古琴给偷了,并付诸实施了,没想到偷窃的时候,他被主人家发现,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主人一家,除了一个被吓傻的孩子幸免于难之外,夫妻和一个女儿都被他杀了。 也是中年人运气好,他带着古琴逃走之后,天降大雨,再加上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让他一直逍遥法外。 得知了事情原委,大家都非常愤怒,为了一张古琴,居然把一家人差不多都杀光了,实在太心狠手辣了,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孟子涛马上报警通知警察过来,得知发现了杀人要案,警方十分重视,很快就过来了。 一行人去警局做了笔录之后准备回去,孟子涛想了想:“我想去一趟古琴原主人家,不知邢师傅方不方便?” 原主人的父母还在世,老俩口因为不住在一起,所以幸免于难,但因为出了这事,老人想不开,得病去世了,剩下老太太一个人带着吓傻的孩子生活,好在有低保,再加上村民帮忙,日子虽然过得辛苦,衣食到也无忧。 郑娉抢着开口道:“我没事,一会可以自己开车回去。” “好,你路上当心,我送孟老师去一趟。” 邢质林开车送孟子涛去了那户人家,下了车,孟子涛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一位看起来十分沧桑的老太太来开了门,如果不说,应该没人猜到老太太还只有刚刚五十出头。 “你们找谁啊?”老太太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孟子涛他们。 “请问,蒋大波是不是您儿子?”孟子涛和气地问道。 “是我儿子,可是我儿子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老太太想到了儿子,眼中充满了悲痛。 孟子涛拿出一张照片:“您还认识这张古琴吗?” 老太太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的古琴,顿时呆住了,半响,她双手微微颤抖:“这是我家的,这是我家的古琴啊!” 老太太上前抓着孟子涛的手:“小伙子,凶手是不是抓到了?” “今天刚刚抓到的。”孟子涛点了点头,把情况简单地跟老太太说了一遍。 老太太痛哭流涕,正在这个时候,一位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跑了出来,说是要把欺负奶奶的坏人赶走。 隔壁邻居听到动静,也纷纷出来查看是怎么回事,得知凶手被抓,大家无不叫好,有几个人安慰老太太,让她不要太难过。 一番热闹之后,孟子涛以有事为由,和老太太单独商量。 “大娘,有件事情我想跟您商量一下。您家的那张古琴,我想买下它。” “给你了,那东西就是个灾星,没有它,我儿子他们都不会死!”老太太忿忿地说道。 孟子涛笑着说道:“古琴是无罪的,有罪的是人,而且我也不能白要啊!” “这东西我也不懂,你随便给点就行了,我相信你的。”老太太知道是孟子涛发现了杀人凶手,觉得孟子涛十分顺眼。 “大娘,这事可不能随便啊。”孟子涛心里有些犹豫,因为那张古琴价值有一千好几百万,如果这笔钱直接给老太太,肯定不妥,要是被歹人知道了,那不是害他们吗? 所以,这事不能鲁莽,必须要有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大娘,我实话跟您说,那张古琴很珍贵,正因为这样,凶手才会生出歹意……” 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老太太连连摆手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人,还是那句话,钱你随便给吧,人的命是注定的,有了钱未必是好事。” “大娘,我有个主意,您先听听。” 孟子涛说:“我刚才见了您孙子,以他的状态,应该是有希望能够治好的,咱们先去治病,把您的身体也调理一下,其他事情,等以后再说,您看行不行?” 以他的医术,不难看出小男孩是有治愈的希望的,只要病治好了,就可以上学读书,到时钱再由老太太决定。 “我孙子真的能够治好?”老太太惊喜不已。 孟子涛笑着说:“希望还是挺大的。” “好好好,那我听你的安排。”老太太喜笑颜开。 “这样,您老先收拾一下,我明天再来接您。”孟子涛又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给了老太太,免得村民问起来,认为他是骗子。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阴差阳错 由于担心老太太行李太多,第二天,孟子涛坐着公司的商务车前往老太太家。 汽车刚刚进村子,孟子涛注意到今天村里的气氛好像有些活跃,难不成是有什么喜事吗? 当车子靠近老太太家时,孟子涛发现老太太家门口聚着不少人,而且有些人手里居然还抱着瓷器。 孟子涛觉得好笑又无语,不出意外,应该是自己的那张名片起到了作用,但这么多人拿着东西过来找他鉴定是怎么回事,他今天过来又不是参加鉴宝大会的。 “孟老师来了。” “呀,真是孟老师,和电视上一模一样。”孟子涛很是无语,你这不是废话吗? “孟老师,帮我看看这件瓷器吧。” “老师,麻烦帮我看看……” 孟子涛刚刚下车,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许多人举着手里的东西,想要请孟子涛鉴定真伪,场面无比的混乱。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孟子涛大声地说着话,由于用上了内力,所有人都听到了,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孟子涛向大家抱了抱拳:“诸位朋友,谢谢大家的抬爱,不过,我有些搞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谁能够出来解释一下?”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解释。 “村长呢,村长在不在?”孟子涛说道。 “孟老师好,我是本村的村长。”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孟子涛上去跟他握了握手:“村长你好,您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吗?您老放心,我并不是怪大家,只是觉得事情很奇怪,担心是不是有人想要借机造事,如果出了事,想必也不是您想看到的,是吧?” 村长稍稍松了口气,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孟老师,事情其实是这么回事,昨天您走了之后,我们村有人去向李老太打听情况,他们也是好心,担心老太太被骗了,后来得知是您出面,就放心了,还夸您好心。昨天我们村晚上有人请客,有人把这事说了出来。” “本来到也没什么,大家也都只是夸您两句,后来也不知道哪个人喝多了点猫尿,居然把事情说成,您今天来这里准备征收藏品。” 孟子涛哭笑不得,看着周围的村民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有些头大,把这些人打发了事肯定不行,但如果征收,他又担心局面不可收拾。 “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确实唐突了,但难得遇到您一次,就帮忙看看我们的藏品吧。”有人忍不住说道。 “是呀,孟老师,我这件藏品花了好几十万买的,一直不能确定真伪,我现在担心的夜不能寐啊,麻烦您帮帮我吧!” 现场的人左一句,右一句,都是想要让孟子涛将错就错的。 孟子涛其实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局面,如果生生把人赶走,自己的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但如果不加以规定,肯定不行,考虑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孟子涛又让大家安静,对着大家说道:“大家想必现在都知道了,今天这事其实是个误会,但大家既然来了,那我也会负责,不过咱们得先约法三章,除了现场这些带了藏品的朋友,其他人一会就算带了藏品过来,我也不会再碰了,希望大家跟自己的亲朋好友通知一声,免得白跑一趟,行不行?” 大家纷纷表示没有问题,而一些村民得知就算现在回家去拿了,孟子涛都不会鉴定,后悔自不必说。 另外有些人想要占空子,孟子涛也想好了对策,他让村长帮忙数好了人数,每个人给他们一张写了数字的张,大家凭号码鉴定。 接着,孟子涛又麻烦村长搞来两张桌子,以方面鉴定时安放藏品。 鉴定之前,孟子涛说道:“刚才村长也说了,传言说我是过来征收藏品的,但现场有些人只是单纯想让我鉴定,鉴定是需要费用的,相信大家都知道吧?” 大家纷纷表示知道,还有人说,让孟子涛定个标准,不会让孟子涛白帮他们鉴定的。 孟子涛笑着说:“今天咱们相遇,也算是有缘,所以鉴定费我就不收了,但大家得给我做个宣传。本人位于陵市的私人博物馆将在五月十八日开馆,还请大家给亲朋好友通知一声。当然,如果忘记了那也没关系。” 孟子涛之所以决定于这个日子开馆,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每年的五月十八号是世界博物馆日。 群众们纷纷表示肯定会为孟子涛宣传的,如果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还是趁早回去吧,免得丢人。 号码是随机抽取,再按前后排队,大家都觉得很公平,按次序排好队,等待着轮到自己。 期间大家也都不闲着,一边跟身边的人讨论自己的藏品,一边注意着前面的鉴定结果,并做着一些点评,到也颇为热闹。 孟子涛的鉴定速度挺快的,不过给出的结果都能令大家信服,藏品主人有问题,他也能点评到位,现场的人对他也更加佩服。 很快,就到了那位说自己的藏品是花了几十万买来的男子,他的藏品是一只剔红荔枝纹盘,盘内外皆黄漆素地雕朱漆花纹。盘内雕荔枝花纹九个,中间三颗硕大,周围六颗稍小。盘内壁雕缠枝花卉六朵。外壁为卷草纹。盘底修赭色漆,左侧隐约可见“张成造”三字楷书刻款。 孟子涛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先生,很抱歉,这件漆器有些问题。” “啊!为什么啊!”男子有些惊慌失措。 孟子涛解释道:“辨别新老漆器主要是看做工,漆器的剔工非常讲究,每一个朝代、每一位大师剔出来的作品都各不相同,例如清代的漆器做工比较繁冗,而明代就比较简单明了。” “尽管有的人会按照过去的样式纹饰来剔花,但是只要闻气味就能辨别出新旧来,新的漆器即便存放多年也仍然会有漆味,而老的漆器漆味随着年代早已经散发完,而且过去人们使用的都是天然漆,现在都是化学漆。你可以自己闻一下。”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被骗的藏品 男子拿起自己的藏品,放到鼻前一嗅,脸色当即大变,漆器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漆味,而自己这件藏品应该是明初时期,按照孟子涛所说,确实不可能还有味道留存。 “味道这一判断条件咱们可以先放放,再说此器的工艺……” 到底是几十万的藏品,孟子涛还是做了详尽的解释。 “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糊弄我!” 男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嚷嚷着要找买家算账,跟孟子涛道了声谢,转头就走了。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样的漆器非常好辨别,被骗男子自己也有原因。 男子走了之后,一位中年人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孟子涛的面前。 这是一件塑瓷童子像,瓷像白瓷为胎,洁白细腻,施釉肥润。娃娃面容饱满,鼻宽目秀,朱唇玉齿,笑脸相迎,身着长衫,衣上饰冰梅纹,纵秀流畅,十分传神。娃娃面带嬉笑,五彩装饰明丽鲜艳,显得古朴可爱。 看到这件童子像时,孟子涛很是惊讶,因为这件塑瓷像特征太明显,而且底部还有一块三角型的缺损,他一眼就认出来,就是王庆晨被人骗走的藏品中的一件。 前段时间,王庆晨被人骗走了十几件精品收藏,故事也挺老套,就是被骗子放长线吊大鱼了。 王庆晨因为家族企业流动资金有问题,急于处理掉自己的藏品换成现金,本来这种事情让孟子涛来处理比较好,无论是私人渠道还是拍卖会,都会给他一个好价钱。 不过,王庆晨到底还是有些拉不下面子,他和孟子涛只是普通朋友不说,对孟子涛现在有如此高的成就,心里多少也有些嫉妒,正好朋友介绍,说有个开古玩店的有比较好的渠道,说是在香江那边都有下家。 王庆晨就想去试一试,店老板是个逢人三分笑的中年男子,长得也面善,不说人见人家,但至少和这人打交道,不会有厌恶感。 王庆晨对此人的感观不错,不过他到底是生意人,见惯了人情世故,所以心里还留着几分戒心,只是拿两件普通的藏品让其代卖,还打了收条,并把结款方式和定价都谈好了。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意请人在店周围转转,看看东西还在不在。 不过三天,两件东西都以一个王庆晨满意的价格出售了。 店老板告诉王庆晨,买家是香江人,非常中间王庆晨的藏品,如果还有就拿到店里来,他再联系买家,要不了两天就能处理掉。 这个时候,王庆晨还没有大意,还只是拿了两件藏品过来,这回价值高一些。同样的,没过两天又都处理了。 机不可失,再加上王庆晨家里实在急用钱,他就把打算处理掉的十几件藏品都送到了那个店里,还是跟之前一样,验货,估价,写下单据,这些藏品一共三百六十五万,当时他还觉得数字还挺好听的。 然而,等到当天傍晚,王庆晨却得知了一个坏消息,那家店一下午都没有开过门,再去看已经人走店空了。 王庆晨马上就意识到,是店家卷走了他三百多万的货跑了,于是马上就去报了案。 警察经过调查了解得知,这个人其实是个因为诈骗网上追逃的罪犯,他经过易容一直躲藏在这个古玩店里,在房东登记所用的身份证都是伪造的。 管这起案件的刑警告诉王庆晨,像这样的案例还是头一次出现,如此多的一批精品古玩,早晚会在市场上露面的,破案也是早晚的事情,王庆晨如果有这方面的朋友,也可以让朋友注意一下。 这番话,对王庆晨来说也有几分安慰,但不管怎么说,三百多万也不是小数,更何况,现在还是家里正当急用钱的时候,想想都觉得憋屈。 遇到这种事,王庆晨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去见孟子涛,也只能硬着头皮找上门,请孟子涛帮忙多注意一下。 王庆晨的遭遇对于孟子涛是一种警示,遇事千万不要因为自己莫须有的面子问题,影响自己的决定。同时,他认为这些王庆晨的丢失的藏品应该不容易找回来了,因为犯罪分子聪明一点,完全可以把古玩偷运到国外去出售。 只不过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遇到了其中的一件。 “先生贵姓?” “我叫邱得业。” “邱先生你好,不知能否问一下这尊塑像的来历?”孟子涛微笑着问道。 “这是我家祖传的,不会有问题吧?”邱得业有些紧张地问道。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此人说谎,心里肯定有鬼,说不定王庆晨丢失的那些藏品就在中年人那里。 “不是说,祖传的器物就没有问题,毕竟古玩作伪自古有之,比如民国时期瓷器作伪就很猖獗。” 孟子涛先是解释了一番,也是为了试探邱得业一下,明显看到了邱得业眼中的一丝诧异,于是笑着说道:“当然,我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大家提醒,并不是说你的塑瓷有问题,相反,这是一件精品之作,但可惜的是,保存有些问题,这个地方有缺损,多少会影响一些价值。” “卖什么关子,吓老子一跳!”邱得业心里嘀咕了一句,微笑着问道:“孟老师,我这个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佯装考虑了一下:“市场价值大约在十一万左右吧。” 毕竟只是一尊七八公分高的塑瓷,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中年人也颇为满意,抱着东西准备离开。 “邱先生,我对这件塑瓷很感兴趣,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啊?” 邱得业有些为难地说道:“孟老师,实在抱歉,此物确实是我祖传的,我今天带它过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价值,并没有出售的想法。” “你是担心穿帮吧。” 孟子涛心里冷笑了一声,面带笑容:“没关系,这是我的名片,什么时候你有转让的想法,可以联系我。” 邱得业接过名片,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随即拿着东西走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突破底线 下一位鉴宝人走上来,孟子涛请他稍等片刻,拿出手机编写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这才开始鉴定桌上的物品。 接下来鉴定都比较顺利,孟子涛给出的评判也都获得了大家的认可。 “孟老师,这是我珍藏了多年的书画作品,麻烦你帮忙看看吧。”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上来。 孟子涛微微一怔,因为这人居然拿了五个书画卷轴过来,当然,他刚才并没有规定一个人只能鉴定多少件藏品,但在场的人最多也就有少数人拿了两件藏品过来,其他基本就只拿了一件。 这也就算了,关键这个人孟子涛之前都没见到过,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了? 他想了想就明白了,这个人应该是从某个人手里买了号的。其实买号他并不介意,但你心里得有些数啊,真当自己是免费的义工吗? “这位先生,你的珍藏不少啊?”孟子涛委婉地提醒了他一句。 “嘿嘿,马马虎虎吧,跟孟老师您相比肯定是比不上的。”中年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孟子涛本来不想跟这种人多啰嗦,准备让他走人,不过用异能扫了一眼中年人带来的书画作品,心里就有些好笑。 于是说道:“这位先生,不知你这些书画作品是何来历啊?” “孟老师,这个是我的个人隐私吧。”中年人有些不太乐意回答。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这确实是你的隐私,不过我这人有个规矩,我鉴定的每一样东西,来历都必须是合法的,否则我是不会鉴定的。你可以不喜欢我这个规矩,我当然也可以拒绝给你鉴定,这没问题吧。” 中年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吧,这些书画作品其实是我从一位老板手里收上来的,他的企业因为金融危机破产了,欠了一屁股的债,只能把他的收藏卖了还债。” “我当时担心作品有问题,就拍了照片,在查阅了一些资料,参考了几位专家的意见后,认为它们都是真品,所以买了下来。这些书法作品的来历,应该没有问题吧。” 孟子涛笑着说:“如果你说的是实情,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既然你已经认为它们都是真品了,为什么还要拿来给我鉴定呢?” “这不是因为你比较权威吗。”中年人呵呵一笑,不过笑容却有些干。 孟子涛淡淡一笑:“承蒙夸奖,接下来咱们来看看你的这几件藏品吧,我从右边开始了。” “我来帮你。” 中年人可能是担心孟子涛把自己的作品搞坏了,都不让孟子涛动手,自己把卷轴展开。 这是一幅山水画,此图写重冈层峦,密树丛林,曲径深处,有孤村临水,一士人携童子来访深山隐者。 “这是吴伟的作品,你对这位画家有什么了解吗?”孟子涛问道。 “当然了。” 中年人张口就说:“好像人是明代中叶创新画家,善画水墨写意、人物、山水。取法南宋画院体格,笔墨恣肆,神韵俱足。早年画法比较工细,中年后变为苍劲豪放、泼墨淋漓一格。吴伟是戴进之后的‘浙派’名将,追随者众,形成兴盛一时浙派山水中的‘江夏派’。” “看来你对此人很有研究嘛。”孟子涛笑了笑。 “那是肯定的,如果没有研究,我怎么敢买下这幅画呢?”中年人得意洋洋地说。 孟子涛说:“冒昧再问一个问题,这幅画你当时花了多少钱呢?” “这个和鉴定真伪没关系了吧?”中年人不愿意回答。 孟子涛说道:“当然有关系了,比如一件一百块钱的东西,你花了一块钱买下来,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我就不能捡漏吗?”中年人反驳道。 孟子涛说:“这事和捡漏可不一样,你刚才都说了,卖家是破产的老板,欠了一屁股债,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会把画作便宜地卖给你?这个道理大家应该都明白吧。或者说,你刚才说的只是编出来的?” “孟老师,话可不能乱说。”中年人说:“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也不会故意欺骗别人,我刚才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的。”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先生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喻,我相信你是个实诚人。但关键这幅画如果是真迹,价值有六百多万,鉴定必须要慎重,你说是不是?” 听说真迹价值六百万,左右的村民都惊了,这年头虽然百万富翁不算什么,但一幅价值六百万的画摆在自己面前,还是淡定了不了了。 “六百万?”中年人也有些傻眼。 孟子涛点了点头:“所以如此你只花了很少的钱便买下这幅画,就有被人下套的嫌疑了,因为道理很简单,对方直接拿到拍卖行去,最后所得肯定不会太少。而且他还可以抵压给别人,应该能换掉相当一部分的债务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是赝品?”中年人焦急地问道。 孟子涛摊了摊手,给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被骗呢?孟老师,您能否再看看!”中年人心急火燎地说道。 孟子涛懒得跟他多啰嗦,直接用手机调出一张图来,指着里面的人物说:“你看这同样是一幅吴伟的作品,人物表情刻画又极精细,高士似喜似愁,张口似有所语,眉毛轻重得当,右眼眉角上挑,目光又有凝重之感,只有一缕长髯似有诉说不尽之惆怅。” “再看看这幅画中的人物,和真迹直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怕说这幅画是吴伟早期的作品,两者的差距也不可能这么大。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中年人呆愣了片刻,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查了那么多资料,怎么会错呢!孟老师,您是大专家,能否给这幅画写两句评语,帮我挽回一下损失吧。” 孟子涛惊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旁边的村长也看不下去了,斥道:“不要无理取闹!”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风马不接 “死老头子,这里有你什么事啊!给我滚开!”中年人对着村长怒吼了一声。 这话把村长给气到了,孟子涛也皱起了眉头,冷言斥道:“请你离开,我不欢迎这么没礼貌的人。” 中年人的表情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马上给孟子涛和村长诚恳道歉:“孟老师,老村长,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了,不过我也没办法啊,当初光买这幅画,我就花了六十万,本来我还想将来卖了给我儿子买房的,现在可怎么办啊!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非得骂死我不可!” 中年人一脸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显得十分痛苦,这个样子,让村长升起了同情心:“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你提出的要求不是故意让孟老师为难吗?” 中年人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而且我只是想让孟老师给做个点评,写几句好话,给我挽回一些损失就行了。” 孟子涛心道,这家伙是得了失心疯吗?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 “我再说一遍,身为一个鉴定师,必须要对每一件东西的真假负责,指鹿为马,说假为真,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再说了,我帮你写了评语,然后被别人买去了,那个买家难道不是人?他凭什么要蒙受这样的损失?”孟子涛痛斥道。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同意,你骗不得,别人就骗得,没有这样的道理嘛。 孟子涛不客气地说道:“这位先生,还请你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吧。” 中年人急道:“孟老师,我真得错了,不应该提这么不无理的要求,求您帮我把剩下的四幅作品鉴定一下吧。” 孟子涛还是拒绝道:“先生,说实在的,我可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不合理的要求了。” 中年人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剩下这几幅作品的真伪,肯定不会再提什么要求,我发誓!” 中年人苦苦衰求,颇有孟子涛不答应,他就不走的架势,孟子涛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拍走了。 不过想想这种人,为了自己能够减少损失,肯定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当着大家的面,把作品的真伪说穿了,至少将来这些村民肯定不会在中年人这受骗了。 于是,孟子涛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随后继续帮他鉴定,接下来的时间,对中年人来说,简直如同在寒冬腊月,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自己的三幅作品,居然都是赝品。 而且,孟子涛却说的头头是道,而且道理粗浅,旁边的村民都能听得懂,他就算想要反驳也反驳不了。 “我到不信了,最后一幅画也是赝品。” 中年人回过神来,咬了咬牙,又把最后一幅画展开了。 中年人说这幅画是徐渭所作的《鸳鸯荷花图》,不过孟子涛一看纸张,就知道这幅画肯定是仿作,明代传下来的绢纸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 然而,一看画卷上的内容,孟子涛不由万分惊讶,因为这幅画画的实在太出色了。 整幅图描绘的花朵清丽,或含苞,初绽、或怒放,多姿多态;枝叶带露,娉婷舒展,俯仰欹侧;湖石雄奇,锐利坚崚,厚重沉凝。两只彩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一对鸳鸯在水面戏水悠然,打破了一池碧水的宁静。一只青蛙正隐伏于石后的荷叶上觊觎甲虫,弓身欲动,给画面平添了几许生机与意趣。 从整幅画中可以看出,作者的绘画功底相当地出众,令孟子涛情不自禁的赞叹,但同时,他又有些无语,到底是作者恶作剧,还是有太贪财,居然在这么一幅精良的画作上,留下徐渭的落款和钤印,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孟子涛抬起头,看着忐忑不安的中年人,对他说了一个他不也相信的结论,这幅画有问题。 中年人平静了下来,不过却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半响,他双手在桌子上一拍,前倾着身子,对着孟子涛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说说你的理由。”孟子涛双手抱胸,靠着椅背。 中年人用近乎于吼的声音说:“我这幅画,给瓷都的几位专家鉴定过,他们都说这是一幅精品,为什么到你的嘴里就有问题了,难道他们每个人都比你差!” 孟子涛说道:“你也说了,他们只是认为这幅画是精品,有说它是真迹吗?” 中年人愣了愣:“你胡说,既然是精品,怎么可能不是真迹?” “谁告诉你说两者是相等的?” 孟子涛哂然一笑:“打个比方,张大千仿徐渭的作品,你觉得他会仿的差吗?是不是张大千的仿作就是真迹?” 中年人哑口无言,半响,他才说道:“那你说这幅画是谁画的?!”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是谁画的?” 孟子涛摊了摊手,接着说道:“哎,看在这幅作品还算不错的分上,我教教你吧。这幅画其实是陈洪绶的笔风,他所作的荷花图在于细腻、精美。他擅长于进行线条之间的勾勒,层次细腻、变化微妙,花朵间秀丽、精美,枝叶带露,多姿多态。” “陈洪绶用笔之间工整而不呆板,画作之间丰富而自然。他笔下的荷花简洁明快,在疏与密,刚与柔的变化中,切换的更加自如。上色细腻,画风唯美、清新。” “而徐渭的荷花能够体现出水墨间淋漓的特色,运笔生风,带给人一种大气、灵动之美。画作中,能够以诗作画,用淡墨进行勾勒,然后加以点缀、渲染。而且,他画作中的荷花,能够将个人的情感抒发得淋漓尽致。笔墨间变化自如,能够展现出一种意境和特色,此外也带给人一种大气之美。两者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说到这,孟子涛笑了起来:“把用陈洪绶风格绘制的作品,按一个徐渭的名头,也亏的作伪者想的出来的。” 看着已经呆傻的中年人,孟子涛继续道:“好了,该说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大案子 孟子涛的一番解释,让中年人彻底败下阵来,抱头痛哭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一生的积蓄买了这五幅作品,却一幅真的都没有,我怎么跟我老婆儿子交待啊!” 一个大男人,哭的眼泪鼻涕直流,真是闻者心酸,但中年人刚才那种表现,让大家都同情不起来。 孟子涛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这种人他太清楚不过了,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完全是自作自受,要不是贪图便宜,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孟老师,我错了,求您救救我吧,这几幅画我一共花了一百二十万,我一百万不要了,只要二十万,您行行好,买下它们吧。”中年人衰求着孟子涛,脸上充满了悔恨。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位先生,你这五幅画中,只有最后一幅鸳鸯荷花图算是有些水平,但这算这样,我也不可能花二十万买下它,毕竟它是一幅仿作,而且从纸张来看,应该只是近些年的作品,连作者是谁我都不清楚,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买下它?” 中年人急道:“那我再便宜一点,只要十万,十万就行了,能入您法眼的作品,十万应该值的吧?” 孟子涛笑了笑:“我就问你,我买下它能干什么?卖给其他人吗?对不起,我还做不到。” “孟老师,您的路子比我多,或许有人喜欢这幅画呢,您行行好,收下吧。” 中年人一个劲地求孟子涛买下画作,感觉就像牛皮糖一样,令孟子涛十分不耐烦。 “三万,我只要这幅画。”孟子涛说道。 “三万实在太低了呀……” 还没等他说完,孟子涛打断道:“你不卖就找别人去吧。” 孟子涛的态度很坚定,咬死了这个价钱不松口,中年人无办法,只得同意下来,能挽回一些损失总是好的。 孟子涛直接从包里拿出三万现金交给中年人,对方清点之后,拿着剩下的东西,失魂落魄地走了。 接下来,孟子涛帮剩下几位的藏品作了鉴定后,一场因意外而起的鉴宝会,就此结束。 之后,孟子涛跟他挑选出来的藏品主人商量价格,他给的价钱比较合理,大家也都相信他,纷纷痛快地成交了。 解决了这些琐事,孟子涛把老太太和她的孙子接走,再叫人把他们送到陵市,方便他给小男孩治疗。 下午,孟子涛接到电话,说是已经完成了对邱得业家的搜查,搜到了不少文物,其中包括几件藏家报案丢失的藏品,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刚刚出土没多久的文物。现在有理由相信,邱得业应该是一个古董犯罪组织的成员,可能是专门处理脏物的核心成员。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今天这个无意之举,居然钓出了一条大鱼,于是连忙赶到了邱得业家里。 走进屋里,孟子涛看到了垂头丧气的邱得业。 邱得业看到孟子涛,就像杀父仇人一样,怒目圆睁:“原来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老实点!”旁边的办案人员怒斥道。 “是吗?”孟子涛呵呵一笑,对着旁边的人问道:“秦队,搜查出来的东西在哪呢?” “孟处长,东西都在旁边的屋里,我带您过去。”秦队长带着孟子涛来前往隔壁的房间。 听到秦队长对孟子涛的称呼,邱得业十分愕然,孟子涛不是鉴宝大赛的冠军吗?怎么是处长了? 很显然,孟子涛应该是有别的身份,而且身份还不一般。 邱得业想到自己刚才对孟子涛威胁,就有些坐立不安。 另一边,孟子涛跟着秦队长走进隔壁的房间,只见桌上和地上,摆放着不少古董,都是开门到代的精品,有两件甚至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接下来,孟子涛开始鉴定这些古董的真伪和估价,并让工作人员都记录下来。 “一共是八千六百五十三万!”工作人员有些激动和兴奋地说道。 “好一条大鱼啊!”秦队长也颇为高兴,能够办下这么大的案件,对他来说就好像天上掉了馅饼下来,不过他知道这一切和孟子涛有关,到也没有居功。 孟子涛笑道:“确实是条大鱼,不过这条大鱼是否只有这么多‘食料’,咱们还得查查清楚。” “对!”秦队长连连点头称是,因为他们找到这些古董并不费心,凭他以往的经验,很有可能还有一些宝贝藏在比较隐秘的地方,这也是他没有把邱得业直接带走的原因。 “走,咱们去问问邱得业‘谈谈心’。” 孟子涛走出房间,笑呵呵地向邱得业走了过去。 “孟……孟……孟老师,你想干嘛?”邱得业紧张的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 孟子涛脸上一副畜生无样的笑容:“邱得业,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心,咱们走吧。” “别,孟老师,有话好好说……不要啊,警察杀人啦……” 邱得业嘴里叫着,死命挣扎,还是被孟子涛拎进了屋里,片刻后,又像死鱼一样被拎了出来,浑身的衣物居然都被汗浸湿了,嘴巴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 见此情形,屋里的办案人员很是好奇,孟子涛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孟子涛可不管大家的想法,走到屋里厅堂放着的八仙桌前,把八仙桌搬到旁边,而后用手敲了敲原先桌子下的地砖,果然声音比较空洞。 见此情形,一众办案人员哪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众人连忙用工具起开了地砖,一个只有一个宽的洞口出现在大家面前。 大家先使用一些办法试了一下底下的环境,有没有毒素之类,这才派人进入地下室。很快,消息传上来,地下室面积不大,但里面放着十几件古董,而且每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在配合下,地下室里的古董被小心地送到了地面上,每一件都算得上是国宝,这些古董的价值令孟子涛都有些吃惊,算下来超过了十个亿。 更让孟子涛惊喜的是,他在其中发现了一面黄金镜,背面的图案正是玄武。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自尽 只不过,让孟子涛有些奇怪的是,这面黄金玄武镜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邱得业身上还有一些事情可以挖啊。 于是,孟子涛拿着玄武镜,向看起来半死不活的邱得业走了过去。 “说说吧,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孟子涛问道。 邱得业朝孟子涛啐了一口:“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呢,我是杀你爹妈了,还是怎么着!” 孟子涛往旁边让了让,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你是打算不吃敬酒吃罚酒了?” 邱得业哈哈大笑道:“你想让我喝罚酒,那就跟着我一起到地下去吧!” 孟子涛注意到邱得业扭曲的笑容,暗道一声不好,然而,此时他动作再快,也反应不过来,就见邱得业嘴里发出一声惨叫,七窍就开始流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服毒自杀了。”孟子涛检查之后,脸色阴沉地说道。 这样的结果别说孟子涛,办案人员都惊诧莫名,大家经历过多少次重大案件,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一言不合就服毒自尽的情况。 看来,邱得业背后的势力很有一套,至少一般情况下,没几个人会敢这么做,除非有不得以的苦衷,比如说家人的性命在对方手里之类。 至于说这个势力是否强大也不一定,如果只是以邱得业家人的性命威胁他,并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当然,现在这一切还得经过调查才能得知。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给师傅和部门都做了汇报,双方对这一事件都非常重视,表示会派出精英重点调查。 片刻后,邱得业被工作人员搬走尸检,孟子涛留下来使用异能查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邱得业背后的势力太神秘了,不能错失任何一个关键点。 邱得业的房子是两百多平米的民居,房间不少,但只有他一个人住,这一点其实挺不寻常的,但大家都没有在这方面多加考虑。 孟子涛一个个房间找过去,当他走进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时,突然感觉这个房间很是阴沉,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不过,房间里面并有给他带来危险的感觉,因此,他好奇地环顾房间四周的环境。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烛台。 孟子涛多看了烛台几眼,这是一个现代烛台,看起来是铜制的,很是常见。如果这个房间灰尘多,长时间没人住,有个烛台也正常,但这个房间比较干净,还有人生活的气息,所以桌子上放个烛台就不太正常了。 孟子涛径直走过去,正准备拿起烛台看看的时候,直觉却提醒他有危险,于是他使用异能,在烛台下面发现了机关,另外在桌子的抽屉里,还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方印章。 孟子涛打开暗格,从出取出了印章,这方印章采用十分纯净的白荔枝石制作而成。此方章敦厚硕大,石质之凝灵,仿佛荔枝果肉,肌理隐含细密的丝纹,均匀净透,无针、无杂,晶莹胜雪,润泽欲滴。叩之有铿锵之声,宛如天籁,堪称钟灵造化之奇珍,望一眼,便可动人心魄。。 古人云:“千金难买无瑕玉”,天然的石材很少能达到完美的境界。寿山白荔枝石的产量比玉还少,块度也远小于玉石,故欲觅得如此一方净透洁白、材大无瑕的印材,可遇而不可求。 此印章之印钮雕刻双龙戏珠,事实上,在古代,不能称为双龙戏珠,主流说法是双龙赶珠,也可以说是双龙衔珠,双龙取珠,双龙探珠都可以,但就不能说是双龙戏珠! 原因很简单,在封建时期,龙代表的是皇家贵胄,根据龙爪的多少,代表着天子皇帝、王爷,这样的人物会像个小孩一样玩耍珠子吗?就算他玩,也不能这么显白的表现出来。 所以,为了避嫌,双龙戏珠要换种说法,直到到了近现代,封建王朝破灭,这才开始不再那么严谨,出现了双龙戏珠一说。 言归正传,印章所用材质已经是顶尖了,印钮之工也不含糊,布局极为精巧用心,双龙盘旋交错,云雾缭绕于印台,过渡自然,比例和谐。龙首威风凛凛,线条华丽;龙身、鳞片、云纹开丝精细,栩栩如生。双龙利爪摆尾,争抢宝珠,动势非凡,呼之欲出。 从印章的雕刻痕迹来看,它的制作时间应该不久,但上面却并没有雕刻者留下的题识,所以作者是谁也无从得知。 另外,这么一方精品印章,印文却刻的是“寻霞”二字,实在令人有些云里雾里,搞不清楚其中的含义。 孟子涛认为“寻霞”很可能是邱得业故意留下来的信息。道理很简单,这方印章虽然价值不菲,但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充其量也不过只有四五百万而已,和地下室里的那些国宝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既然这样,邱得业又为何单单把这方印章,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就算是这样,“寻霞”二字包含着什么意思呢?是对方的名字之中,带有一个霞字吗? “看来得从邱得业家人的姓名查起了。” 孟子涛拿着印章下了楼,去找秦队长了解情况,然而,经调查得知,邱得业的家人和亲戚的名字中,并没有人带“霞”字。 孟子涛又想到一个可能,为不会是某人的小名带有这个字?这个可能性也存在,不过调查起来有些麻烦,只能由办案人员走访排查了。 邱得业家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再没有发现其它东西,之后孟子涛就先行离开了,另外,他给部门提出了申请,黄金玄武镜和印章都由他带走。 接下来,孟子涛去找了肖利凯,安排了一些工作方面的问题,之后孟子涛坐飞机前往沪市,一来是看看珠宝店的情况;二来也是想向罗淡然请教一下,问问他会不会知道印章的作者。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俄料换山料 走出机场,孟子涛看到于为刚在向他招手,孟子涛走了过去,笑吟吟地打量着于为刚。 “干嘛这么看我?”于为刚有些奇怪。 孟子涛笑道:“一段时间不见,瘦下来不少啊,我看就你这样子,你家那位可不定会让你上床。” 于为刚笑嘻嘻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那家那位现在就在沪市,见我瘦下来可开心了。而且你不知道,我现在的运动能力都加强了。” 说到这,于为刚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 孟子涛开着玩笑:“你跟我提这事,不是班门弄斧吗?” 两人开着玩笑走出了机场,上了车,于为刚说道:“不开玩笑了,跟你说件正事,袁老爷子你还记得吗?” “哪个袁老爷子?” “九五于田山料的主人。” 孟子涛回忆起来:“哦,是他啊,怎么了,难道他又不想雕刻了?不过这都过去多久了,就算想要反悔也晚了吧。” 于为刚开着车子说:“不是,当初不是一个叫梁新鸿的人,说是要交换一块和阗籽料吗?” “难不成还被他找到了吗?”孟子涛盘算了一下时间:“而且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吧,难道罗师傅还没有动工吗?” “没有。”于为刚解释道:“你是不知道,唐益……就是袁老的外甥,他时不时就打电话过来,让罗师傅不要动那块玉料,罗师傅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等了几天,没想到梁新鸿还真就拿了一块好料过来。” “是籽料?”孟子涛问道。 于为刚说:“罗师傅说是俄料,但梁新鸿坚持说是籽料,而且他说还得到了袁老的认可,唐益也帮着梁新鸿说话。罗师傅就打电话过去,袁老确实觉得那块籽料没问题,但罗师傅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就跟袁老说,你今天会到,他就请你帮忙看看,有没有问题,都由你说了算。” 孟子涛笑道:“既然罗师傅说玉料有问题,那肯定是不会错的。那个唐益还真够能耐的,吃里扒外,连自个儿的舅舅也要坑。” 于为刚冷哼一声:“那家伙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肯定杀熟杀惯了。” 孟子涛淡淡一笑,他最看不惯这种人,到要看看对方是怎么表现的。 于为刚先把孟子涛送到酒店,之后再带着孟子涛来到公司的办公大楼。 “梁总,唐先生,又见面了。”孟子涛在会客室见到了梁新鸿和唐益。 双方寒暄了几片,孟子涛便直指正事,说是要见一见那块玉料,期间,他注意到唐益频频向他使眼色,他都装作没有看见,令唐益有些气急。 玉料就摆在会客室的地上,孟子涛走过去一看,便知道是俄料无疑,于是,他直接明了地说道:“我支持罗师傅。” 唐益明显有些生气了:“孟老师,你也是知名专家了,光是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俄料?你有没有看到这块籽料是多么纯正,多么温润,这么好的籽料被你说成是俄料,你到底有何居心?” 孟子涛哈哈笑了起来:“唐先生,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居心?在这件事情上,我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吗?再说了,你都说我是知名专家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挺正常的吗?” “呃……” 唐益哑口无言,老话说的好,无欲则刚,在这件事情上,孟子涛确实没有任何的利益诉求,玉料交换是否也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除非孟子涛跟他们有仇,否则又何必说真为假呢? 梁新鸿说道:“孟老师,既然你说我这块玉料有问题,烦请你说一下原因,不然我们都不会服气的。” “说实在的,这事跟我真没有多大关系,不过袁老是个好人,我总要帮他把把关,不然被骗,我可对不起他啊!” 说到这,孟子涛故意给了唐益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接着说道:“至于说,这块玉料是和阗籽料还是俄料,咱们从微观的角度解释一下吧。” 和阗玉和俄料在内部结构方面,其实比较明显,和阗玉由于毛毡状显微交织变晶结构较为发育,因而品质较优;俄料的主要组成矿物为透闪石,它的粒度较粗,且存在着一定比例的片状变晶结构、过渡结构、中粗粒变斑晶结构以及碎裂结构,从而影响了该地区大部分软玉的品质。 通俗的说就是整体而言俄料的料性比和田籽料稍差。 孟子涛拿出便携式显微镜:“不过这块俄料的品质确实不错,应该是品质高的俄料中的黑皮料,肉质是非常细腻和油润的,结构特征介于云朵状和纤维状之间,更接近于短纤维状,通俗的说就是非常接近于和阗籽料。看起来,白度浓郁而没有‘瓷’的感觉,油性那是相当地好。但不管怎么说,它就是俄料,价值和和阗籽料相差巨大。梁老板,不知我的解释有没有问题?” 梁新鸿用显微镜观察了玉石内部结构,之后,就沉默不语了,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骂孟子涛多事。 这时,唐益又向孟子涛使起了眼色,不过孟子涛还是没有理他。 唐益知道孟子涛是故意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太多了,上前几步,想要拉着孟子涛到一边去商量。 “唐先生,有话在这里直说就行了。”孟子涛义正辞严地说道。 唐益满脸堆笑:“孟老师,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接下来的事情比较重要。” 孟子涛看了看他,心里对他接下来的话有了一些猜测,马上他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同意了唐益的提议。 “好了,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孟老师,您觉得梁总带来的那块俄料,如果以品质而言,怎么样?” “算是俄料中的顶级玉料。” “是呀,这样的玉料,在俄料之中也并不多见吧。” 孟子涛不想跟唐益打哑谜,直接说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一会还有事要处理。” 唐益放低了姿态,小声说:“孟老师,我想跟您打个商量,通融一二。”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确定作者 孟子涛看着唐益笑道:“你想让我怎么通融呢?” “你看那边的俄料不错吧?”唐益笑着问道。 “确实不错。”孟子涛点了点头。 “其实我那里还有一块,如果孟老师感兴趣的话,我愿意转让给您。”唐益呵呵笑道。 “哦,不知要多少钱啊?”孟子涛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唐益伸出了手:“五万。” “这么便宜?” 孟子涛有些惊讶,俄料在市场上虽然便宜,但也要看是什么品质的俄料,而且也要看个头,梁新鸿带来的俄料和袁老的那块于田山料差不多大小,也就是有50*30*20(厘米),这么大个头的俄料,又是顶级品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只要五万。 所以孟子涛第一个念头,认为这只是唐益用低价贿赂他,但既然已经是贿赂了,还要他五万块钱,看来这个唐益也是小家子气。 唐益笑呵呵地说:“我在俄国有渠道,那边的价格比较低。”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唐先生,我想问个问题,袁老难道不是你的舅舅吗?” 唐益怔了怔,心里有些不爽了:“孟老师,我觉得多余的话,咱们不用多说,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孟子涛摇了摇头。 唐益说:“那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够满足的尽量满足。”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我只是在想,今天你为了钱可以出卖袁老,等回头是不是可以出卖我?到时袁老发现材质有问题,你可以把我搬出来,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说是不是?” 还别说,唐益其实就是这么考虑的,因此,被孟子涛揭穿之后,当即恼羞成怒了:“孟老师,你不相信我可以,但请不要污蔑我!” 孟子涛讥讽道:“就凭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这是我在污蔑你吗?我真为袁老有你这么一个外甥感到悲哀。” “孟子涛,别以为你是专家就有什么了不起的,风水轮流转,希望你别落到我的手里。” 唐益阴沉着脸说:“另外,你也别想在我舅舅面前搬弄是非,我还不信,我舅舅会相信你这个外人,不相信我。” 唐益的话音刚落,就见孟子涛拿出一部手机,按了几个按键后,播放起了录音。 “好了,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孟老师,您觉得梁总带来的那块俄料……” 唐益眼睛都绿了,急忙上前想要抢下孟子涛手中的手机,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完全办不成的事。 唐益心中充满了恐惧,哀求孟子涛把录音删掉,孟子涛懒的理他,对着于为刚说:“刚子,叫保安过来,把他们带出去。” “孟子涛,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于为刚看着嘴上不停怒骂着的唐益,被保安带走,斥道:“真是人渣,连这样的钱都赚,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孟子涛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爸妈都当畜牲看的人都有,更何况这种人。” “这事你告不告诉袁老?” “肯定啊,不管怎么样,总得跟他知会一声吧。” 孟子涛拔通了袁老的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袁老沉默了片刻,就岔开了话题,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而后请罗淡然多费心,之后又闲聊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 “他怎么说?”于为刚有些好奇。 孟子涛把电话的内容简单复述了一下,说道:“听语气,他应该是挺伤心的吧。” “那可不,换我都想把那丫抽个几十鞭子,才解恨。” 于为刚忿忿地说了几句,之后说道:“我感觉唐益那老头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小心一些吧。” 孟子涛笑了笑,唐益这种人他还真不怕,而且别看唐益嘴上说着威胁的话,一般这种其实并不会真得付诸实施,除非活的不耐烦了。 当然,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孟子涛也不会放松警惕,要是阴沟翻船,脸就丢大了。 “罗师傅,袁老的作品,你要花多少时间雕好?”孟子涛问道。 “估计一两年的时间吧。”罗淡然琢磨了一下。 “这么久?”于为刚没想到会这么耗时间。 罗淡然笑着说:“如果我的精力单单只放在这件玉雕上,那肯定要不了这么久,但我又不会放弃本职工作,时间肯定要久一些。” 于为刚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单单在这件玉雕上要花这么长时间呢,那就麻烦了。 结束了这个话题,孟子涛转而问起他关心的事情:“罗师傅,你对咱们国内现代玉雕大师的风格熟悉吗?” 罗淡然说:“只能说有部分熟悉吧,高手在民间,有些人的水平也很高,不过却对自己的名声并不重视,所以名声不显。” 孟子涛拿出从邱得业那得到的印章,放到桌上:“那你帮我看看,这方印章的雕刻风格,有可能出自谁之手。” 罗淡然看到这枚印章时,眼睛一亮,拿到手中仔细观察,片刻后,他嘴里发出赞叹:“这方印章实在太出众了,材质顶尖,雕刻也是顶尖水平,十分难得。至于说出自谁之手,这一点我还真不太确定。” 孟子涛提出了一个猜测:“你看印文是‘寻霞’,玉雕师傅的名字中,会不会带有‘霞’字?” 罗淡然思索了片刻:“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想到一位,这人名叫季观霞,榕城人,是寿山石雕刻大师,我觉得他的风格和这方印章有些像,不过我对此人不太熟悉,印章是否是他的作品,就不能肯定了。” 孟子涛把此人的名字记下,又询问罗淡然在他认识的雕刻大师中,有没有和这几位风格很相像的。于是,罗淡然又说了几个名字。 接下来事情到也容易,只要托关系,给这几位雕刻大师用传真发去照片,就能确认是否是他的作品了。 到了晚上,消息陆续传来,除了季观霞之外,其他人都确认印章不是他们的作品。至于季观霞,他在一年之前得了老年痴呆,时好时坏,这种情况也确定不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遇见车祸 看来,季观霞那里,孟子涛需要亲自去一趟,不过,这段时间他手中的事情比较多,如果实在分身乏术,只能请别人代他去了。 在沪市待了一晚上,了解了珠宝公司现在的情况和困难,给出了一些解决的方法,之后他就返回陵市,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等孟子涛把所有的急事都处理好,连他这么强壮的身体,都觉得有些心力憔悴。 不过,事实上他的许多时间都放在治疗上,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就有不少,好在西京那边已经差不多了,不用半个月就去一趟,京城那边也不用他亲自赶过去了。 孟子涛思考着,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尽量不要掺和吧,否则自己就算有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关键名声传出去,外地的患者慕名而来,结果他却在外地出差,肯定要被人骂,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耽搁别人,所以并不是什么好事。 博物馆已经在安装安防设备,图纸施工都已经确认好了,孟子涛只需负责验收就行了,于是他准备抽空去一趟榕城,但临走之前,王之轩找到他,说是他朋友手里有一只成化小酒杯想要脱手,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成化酒杯,这种级别的藏品,就算在佳士得和苏富比拍卖会上也很难碰到,比如大名鼎鼎的鸡缸杯,更是每一位藏家都想收藏的瑰宝,如果家里有一只真正的成化鸡缸杯,那么下半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因此,孟子涛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非常想见识一下那只成化小酒杯。 双方约好在一家茶馆里见面,走进包间,孟子涛看到一中年男子,个子不高,方脸,看起来比较和气。 双方彼此问好后,他开门见山说他姓成,成发述,宝岛人,他介绍说他家里有不少藏品,相当一部分是从宝岛带过来的,以瓷器居多。因为在大陆的时间长了,一些朋友回了宝岛,他在大陆觉得有些孤单。 正好有朋友跟他说,想在宝岛开一家科技公司,想请他回去合作,所以需要资金,于是他想卖掉几件藏品。 成发述态度诚恳,听起来可信度很高,不过在古玩界,如果有东西要卖,卖家说的理由不必认真,认真要看东西本身,否则没有任何意义。 闲聊片刻,成发述把他带来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还裹着一层黄颜色的绢丝,中间紧紧卡着一只很小的娇黄地青花龙纹小酒杯。 成发述把小酒杯取出来,小心地放在王之轩面前,说道:“这是我家的东西,已经放了不少年了。” 酒杯很小,胎薄,拿到手里很轻,对着灯光看是半透明的。 整只杯子以娇黄釉为地,这是明代瓷器著名颜色釉。因用浇釉法施釉,故名。此釉明宣德时创烧,盛于弘治、正德时期。烧成温度850到900℃之间,稳定性比其它低温釉要高,透明度也比较高,使刻在胎上的图案花纹能透过釉层显现出来。嘉靖后,衍为“鱼子黄釉”,以后愈淡,清康熙时衍为淡黄,又名“蛋黄釉” 酒杯釉色莹润,青花发色浓艳,质量完美,保存良好,殊为难得。碗外壁绘正面五爪龙,整器青花发色、纹饰极富时代特征,面目鲜明,属明代官窑佳作。 王之轩仔细看过后,把酒杯交给孟子涛,孟子涛研究一二,确定是成化无疑,于是向成发述询问价格。 成发述开价两百三十万,说实在的,孟子涛并不是出不起,但这样的价格只是在拍卖会上才能见到,私下的交易一般没有人会给出这样的高价。 成发述没有降价出售的想法,孟子涛考虑要不要买。 在古玩市场上,一般来说,小器的价格是比较高的,这是因为小器更难烧制,精巧又要做工细致,工艺上的要求相比大器无疑要困难的多,所以,难得的东西没不,是不能怕贵,否则就会一失足成千骨恨了。 还有一个比较关键的原因,孟子涛现在手里虽然有不少藏品,其中一些更是国宝级别的,但藏品的数量还太少,深度不太够,他虽然可以凭关系,拿故宫的一些收藏充门面,但到底不是他自己所有的,早晚要归还,因此平时遇到稀有瓷器,肯定是不容错过的。 孟子涛只是稍稍考虑一下,就答应了,不过,他也提出了一个请求:“成先生,您说手里还有一些藏品,不知这些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成发述沉默了片刻,他是因为开公司才会想到转让藏品,所以答应孟子涛的前提是他手里的现金是否足够。一只酒杯卖两百三十万,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但要开公司这笔钱很少,特别是科技公司,那就更少了,他又不想开小作坊。 “好吧,你是现在就要吗?”成发述问道。 孟子涛说:“我很快就要去榕城了,最好是现在。” “那好。” 成发述点了点头,之后大家出发前往成发述现在的住所。 路上,大家愉快地闲聊着,成发述阐述着和朋友创业的构想,他们想要趁现在智能手机飞速发展的时机,在里面分一杯羹。谈到公司未来的前景时,成发述的眼睛好像冒出光芒来。 “吓……” 成发述正讲得起劲,旁边突然有辆跑车飞驰而过,把他吓的惊呼了一声,忍不住怒斥起来:“这人脑子有问题吗?这里是市中心也,开这么快是想见阎王吗?” 孟子涛和王之轩也吓了一跳,就像成发述说的,这里是市中心,车流人流都非常大,开这么快的速度,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想要找死。 果不其然,孟子涛的车行驶了两三分钟,就又见到了那辆跑车。 此刻这辆跑车撞到了树上,车头完全陷进树里,车身四分五裂,气囊撑开,里面的司机和乘客也不知怎么样,从撞击的程度来看,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孟子涛靠边停车,让车里的两个人等一下,他下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车祸隐情 由于地处市中心,周围的人不少,不少人受到了惊吓,也有人忙着打电话,而且已经有附近的交警赶过来了。 孟子涛靠近跑车的时候,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跑车后面没有明显的刹车痕迹,这种情况肯定是不正常的,除非对方把油门当刹车了。 但现在汽车是在急速行驶中,对方肯定一直踩着油门呢,把油门当刹车踩这种情况肯定不现实了。 既然这样,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没有来得及踩刹车,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跑车的刹车系统有问题了。 孟子涛认为后面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样的高档跑车的刹车会出问题吗?就算出问题,会像现在这样,一点作用也不起吗? 因此,孟子涛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有人故意破坏了跑车的刹车系统。 这么高的速度都没有刹车,连一人抱的老树都倾斜了,可见当时的撞击力度有多大,里面的乘客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孟子涛走近一看,跑车里面的一男一女,都没有丝毫动静,血流了满地,就算神仙过来,也束手无策了。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看这对男女应该都很年轻,双方父母肯定伤心欲绝。 孟子涛回到车上,王之轩开口问道:“怎么样,情况如何?” “跑车里是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孟子涛边发动汽车边回道。 王之轩微微一叹:“哎,好好的,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市区开那么快的速度,完全是找死啊!” “事情可能并不简单。”孟子涛开着车,把他先前的发现讲了一遍。 “这是一起谋杀案啊!”王之轩和成发述都分外惊讶,这种情节以往还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现实中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事还是让警察操心吧……” 车祸虽然惨烈,而且其中很可能隐藏着内情,不过到底和三人没多少关系,大家讨论了一会之后,也就岔开了话题。 接下来,一路无事,车子停在了成发述现在居住的住所门口。 下了车,成发述的妻子马上来开了门,热情地邀请大家来到客厅,给大家上了茶。从言行举止来看,成发述的妻子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的女子,她和成发述一同养育着一双儿女,一家四口都在大陆生活。 对于成发述想要回宝岛,其实妻子并不是很乐意,她跟成发述不太一样,跟社区的几位同龄妇女很谈的来,再加上心思也放在儿女身上,觉得陵市这个城市挺宜居,更像是她的家乡了。 不过,她支持丈夫的决定,没有一分怨言,也许这就是“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这句老话的体现吧。 成发述对妻子的付出也都看在眼里,心里其实还是挺愧疚的,不过他有自己的理想,暂时也只能苦一下家人了。 言归正传,大家闲聊了几句后,成发述起身去拿了五件藏品出来,其中三件是小件,还有两件瓷器的器型比较大,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成发述的藏品九成都是宝岛带来的,器型太大他也不好带过来。 孟子涛先看了两件瓷器,一件是康熙青花瓷,另一件是嘉庆粉彩瓷,两件瓷器都是官窑作品,可圈可点,加想来的价值在八十万左右。 剩下三件中,两件玉器虽然器型比较小,但价值却还要稍微高一些,加起来能有一百四十万左右。 剩下一件既是玉器,也是文房用具,一件采用灰白玉雕刻的笔架山。 灰白玉略带黑膏药脂沁,长方形,立体雕塑一座太湖石景的笔架山。此器山形以管钻加琢磨,刻画出太湖石景的斧劈纹及山皱纹和孔洞,有雅石中“瘦”·“奇”·“怪”·“丑”等特点,山下并利用巧色雕一黑色灵芝草,刀法粗矿简练,造型脱俗超凡,古雅朴实,具有元代山石的工艺风格,可谓案头精美文玩,既是笔架山,又可兼做文镇之用。 不过,笔架山的风格虽然是元代的,但从包浆和雕刻工艺来看,雕刻的时间应该不久。 另外,孟子涛看到此物就有一种熟悉感,仔细一想,跟自己从邱得业那得到的那方印章的雕工不是有些相像吗?难道是同一人所作? 于是,孟子涛便向成发述询问东西的来历,成发述告诉孟子涛,这个笔架山是他在榕城的一家古玩店里购得的,当时店家到也没骗他,很实诚地告诉他,此物是店家的一位朋友雕刻的,至于是谁,他并没有多问。 得知又是榕城,孟子涛越发可以肯定,印章的作者在榕城的机率很高,很可能就是那位季观霞。 只是让孟子涛有些苦恼的是,季观霞得了老年痴呆,要是他都治不好可怎么办?况且,季观霞的家人也要同意他治疗才行。 当然,这个只是小小的苦恼,到时见机行事就行了,孟子涛现在先跟成发述商谈藏品价格,得知孟子涛都要,成发述也给了一定的折扣,最后以两百二十万成交,相当于笔架山算是送给孟子涛的。 由于机票已经定好了,交易完成后,孟子涛很快便跟成发述告了辞,他先把王之轩送回去,而后准备回家拿行李去机场。 把王之轩送到古玩街的入口处,正好遇到了老杨,双方寒暄了片刻,老杨就神神秘秘地说了起来。 “你们知道李荣发吧?” “咱们陵市的大老板,谁会不认识啊,怎么,他出事了?”王之轩说道。 老杨摆了摆手:“他如果出事,那咱们陵市都要抖三抖了。” “别卖关子,有话快说,小孟还要去赶飞机呢。”王之轩说道。 “李荣发的儿子,出车祸死了。”老杨小声说道。 “嗯?”王之轩很是诧异:“我听说他只有一个女儿吧,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嗨,这你就不知道吧。” 老杨小声说:“其实李荣发跟现在的老婆是两家安排的联姻,当初李荣发其实是有相好的,因为争不过家里,只能和现在的老婆结婚,不过他的相好也没有断,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原本还指望着接手他的产业呢,没想到就这么没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说到最后,老杨摇了摇头。 孟子涛和王之轩对视了一眼,孟子涛问道:“他儿子是不是开跑车出的车祸?” “是的。”老杨点了点头:“你们不会正好遇到吧?” “不但正好遇到,而且这件事情可不简单。”孟子涛又把刚才在车祸现场的发现复述了一遍。 “嘶~” 老杨倒吸一口冷气:“这下两家估计要乱了,说不定咱们陵市都要受点影响。” “反正不关咱们老百姓的事情。”王之轩说道。 事情也正是这样,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最多不过添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如果在李荣发企业工作的人,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些不好受了。 这件事情对孟子涛来说,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他回家取了行李后,去金陵机杨搭乘前往榕城的飞机。 上了飞机没多久,孟子涛从空姐那里得到了一场纸条,纸条上面说,孟子涛如果想要得到花神杯,可以去榕城的一个地方。 看了纸条后,孟子涛十分诧异,他向空姐询问,这张纸条是谁给的,空姐说是经济仓的一位乘客。 于是,孟子涛连忙去找那位乘客,那个乘客又说,纸条是他在候机大厅,有个人花了一千块钱让他递的,那人定了时间和方式后,就走了。 孟子涛让那位乘客描述对方的相貌,却因为对方戴着一幅大大的墨镜,所以描述的不太清楚。 乘着飞机还没有起飞,孟子涛连忙联系大军,让大军调查这件事情,随后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孟子涛最近遇到两次奇怪的事情,一次就是欺骗钱大妈的骗子,孟子涛让大军雕刻,对方就像没有在人间出现过,毫无踪迹。 现在又有人神神秘秘地给他递纸条,关键是,他去榕城的事情,只有几个亲朋知道,这个神秘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孟子涛想了想,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泄露的地方,他先前在博物馆查看完成进度的时候,他有说过自己要去榕城的事情。 那么,这个神秘人必然跟听到自己要去榕城的员工有联系,甚至很有可能是对方安排的奸细。 这事是孟子涛所不能容忍的,于是又打电话给大军,希望他能够把奸细找出来。 另外,纸条上写的地方,要不要去,孟子涛也有些犹豫,去吧,担心踏入为他设计的陷阱,不去,他又有些可惜。 最终,孟子涛还是艺高人胆大,决定要去一趟纸条上写的那个地方。 孟子涛下了飞机,就见到了舒泽公司在榕城的分部,来接他的员工。 两人客气一番后,司机把孟子涛送到酒店,路上孟子涛则询问了几个问题,司机也一一做解答。 孟子涛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随便吃了一些食物,就返回房间休息。 翌日,孟子涛坐着安排给他的车,前来季观霞家,不过连季观霞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吃了一个闭门羹。 于是,孟子涛又去了成发述说的那家古玩店。 走进那家古玩店,孟子涛顺势打量了一下环境,古玩店的环境比较优雅,摆设也不落俗套,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先……” 店家见孟子涛走进来,便停下和朋友的叙话,正准备询问孟子涛打算要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孟子涛有些眼熟,再仔细一想,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孟子涛吗? “请问您是孟老师吗?”店家一脸惊喜地问道。 孟子涛微笑着回道:“我是孟子涛,冒昧打扰,还请掌柜的见谅。” “这话说的,今天蒙您大驾光临,顿使小店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客气了一番,店家连忙邀请孟子涛入座,随后做了介绍。 “孟老师,不知您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店家罗喜盛问道。 孟子涛拿出那件笔架山:“罗掌柜,不知你还认得此物吗?” 罗喜盛看了看,点头道:“此物确实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不过当初我出售的时候,跟买家说清楚了,这不是古物。” 孟子涛笑着说:“罗掌柜,您别误会,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知道,此物的作者。” 罗喜盛心里松了口气,紧接着就些为难起来:“孟老师,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想知道它的作者?” “这事有些不太方便说,只能说,我对作者没有恶意,只是想通过他打听一些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孟子涛心中一动,难道作者并不是季观霞? 罗喜盛说:“不瞒您说,我这位朋友的性格有些古怪,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因素,他当初请我代卖的时候,就跟我再三叮嘱,让我不要把他的名字说出去,否则连朋友都没的做。” “是这样呀。”孟子涛想了想,问道:“罗掌柜,你说的这位朋友应该不是季观霞吧?” 罗喜盛说:“不是季老,不过他和季老出自同一师门,不过他们之间有矛盾,我这位朋友之所以选择隐姓埋名,和季老也有一定的关系。” 孟子涛心中一喜,对方和季老出自同一师门,那么雕刻技巧肯定有相似的地方,看来自己应该是找到正主了。 “我再问个问题,他的名字中,是不是也带有一个‘霞’字?” 罗喜盛微微一怔,随后点头道:“确实,当初他和季老还被称为双霞。只是世事无常,原本亲如弟兄的师兄弟,却因为一件琐事闹起了矛盾,最终导致反目成仇,现在想来还非常可惜。” 孟子涛起身作揖道:“罗掌柜,希望你能够”孟子涛起身作揖道:“罗掌柜,希望你能够”孟子涛起身作揖道:“罗掌柜,希望你能够”孟子涛起身作揖道:“罗掌柜,希望你能够”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新瓷片 “没关系。” 孟子涛摆了摆手,说道:“你跟你朋友说,我是为了一方白荔枝石印章来找他的,这件事情很重要,还请他务必答应见我一面。” “好的。” 罗喜盛起身,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拨打朋友的电话,过了片刻,他走了回来,说:“孟老师,我朋友答应来见你一面,他一会到我这里来。” 孟子涛心中一喜,连忙对罗喜盛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了,大家没什么事情,就闲聊起来。 店里还有一位是罗喜盛的朋友,名叫史可维,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为人比较内向,不过只要说话,都在点子上,孟子涛觉得他学识很渊博,第一印象也不错。 孟子涛给罗喜盛和史可维的第一印象也很不错,谦虚谨慎,没有一点架子,再加上孟子涛什么话都搭的上,而且都言之有物,这令俩人心中都分外感慨,盛名之下无虚士。 “孟老师,不知您见过柴窑吗?”史可维半响不语,突然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孟子涛说:“你说是周世宗的柴窑吗?” “对。”史可维点了点头。 孟子涛摇头:“没有见过,到目前为止,国内外都没有发现柴窑的实物,也无人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样。反正众说纷纭,都没有一个可靠的证据。史老师,你难道见过吗?” 孟子涛先前在师傅那见过的瓷片,只能说很有可能出自柴窑,但到底是不是,没有整器,他也不能肯定。 “这当然没有。”史可维说道:“不过,我前段时间得到的一块瓷片,我觉得有可能是柴窑的。” 罗喜盛接过话道:“我说你就死心吧,那块瓷片这么多人都看过了,大家都说它不过是一件现代制作的赝品,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都是那么一说,我要他们拿证据,他们拿的出来吗?”史可维不服气。 “你这根本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嘛。”罗喜盛摇了摇头。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一天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就一天不会相信它是赝品。” 史可维说话间,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块瓷片,他把瓷片拿出来,小心地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孟老师,麻烦您帮我看看吧。” 孟子涛见这块瓷片,胎薄,釉面光亮细美,天青色,而且也布满了细纹,看起来跟他当初见到的一些疑似柴窑瓷片很相像,然而拿到手中仔细观察,却发现它并不是黄土胎,而且在一些细微之处,也跟他之前看到的瓷片有差别。 再使用异能,制作时间不过才一年不到,可以肯定它是有人仿制的。 虽然瓷片是仿制的,但孟子涛还是很佩服作者,居然能够仿的这么逼真,要不是他经验丰富,否则还真不容易说出它的问题所在。 看着史可维期待的神色,孟子涛委婉地把情况跟他说了,这令史可维很是沮丧。 罗喜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安慰了他几句。 史可维说:“这事对我来说是个学习的机会,通过这块瓷片,我也学习了不少。而且瓷片只是我五十块钱买的瓷片中的一块,就算有问题,我也不会亏。” “这瓷片是你五十块钱买的?”罗喜盛一脸愕然。 “不然呢?你以为我花几千块钱买的啊。”史可维说。 “真是服了你了。”罗喜盛十分无语:“我还以为你花了大价钱买的,居然五十都不要,那你干嘛还钻牛角尖啊?” 史可维没好气地说:“不是我钻牛角尖,如果有人能够像孟老师这样,把原因讲出来,我难道还会不认可啊!” 两个人争了几句,孟子涛岔开了话,问道:“史老同,不和这块瓷片,是你在哪里购得的啊?” 史可维说道:“在一个跑道的年轻人走里买的,他平时没生意,就自己摆摊做生意。” 跑道人就是中间人、领路的,也就是掮客。 孟子涛问道:“你认识他吗?” 史可维说:“谈不上认识,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阿夏,瘦瘦的,相貌到是挺周正,只是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不太讨喜。您是想找他吗?” 孟子涛很实诚地说:“我想打听一下这块瓷片的来历。它虽然是赝品,但以工艺来说,也算是可圈可点了,我对它的作者很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交流一二。” 作者的工艺确实是孟子涛感兴趣的地方,如果可能,他希望作者能够和肖利凯合作,对那张配方的复原很有帮助。 史可维以为孟子涛是因为想要增加学识,才想到寻找作者,因此很是欣赏,连忙表示,等孟子涛有时间,他可以带着去找阿夏。 仨人闲聊了片刻后,罗喜盛的那位朋友赶到了。此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但一头头发却已经苍白,而且脚上受过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是个跛脚。 田市明不苟言笑,表情有些严肃,看起来不像是个好打交道的人,他看到孟子涛等人时,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笑容僵硬,还不如不笑。 从言行举止来看,田市明是个有一说一的人,这种人打交道也算简单,顺着他的喜好来就行。 因此,孟子涛也不啰嗦,说道:“田老师,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田市明没有回答,先问道:“你手里的那方印章的印文中,是不是有个‘霞’字?” 等孟子涛确认后,田市明这才同意。 田市明腿脚不便,因此罗喜盛借口想和史可维去外面转转,便出去了。 孟子涛把印章拿出来,放到田市明面前。 田市明看了一眼,便大方承认了:“这方印章确实出自之手,不过你为什么要找上我呢?” 孟子涛说:“印章是您给邱得业制作的吧?” 田市明马上就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是的,而且案情比较复杂。”孟子涛把案件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并把自己的证件递给田市明看了。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田市明的表情总算有了些许的变化,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孟老师,如果我不说呢?” 孟子涛诚恳地说:“田老师,我也实话实说了,这么重大的案件,已经不是凭个人的意志能够转移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帮助我们查找事情的原委,这其实也是为邱得业报仇。如果您是他的朋友,我相信您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田市明又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能够保证,不打击他的家人吗?” 孟子涛笑着说:“这是肯定的,只要对方没有犯罪事实,怎么可能会打击呢?” 田市明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咱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应该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 孟子涛并不担心田市明能够威胁的了他,因此也同意了。 田市明说的地方,其实是邱得业一位相好的家,对方为邱得业生了一个儿子,邱得业也把自己大部分的财物给了对方。 邱得业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所以对他的这个儿子非常重视,除了田市明之外,基本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儿子。 另外,邱得业也跟田市明说了,如果有人带着印章去找,估计他已经凶多吉少了,如果对方不是歹人,那就把实情说出来,否则除非万不得一,千万别说出来。 所以也是孟子涛运气好,一来他是名人,二来他有暗中的身份,两相结合下,田市明算是认可了他的身份。 汽车一路疾驰,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到一个农村。,因为道路不太方便,汽车停下了村口。 大家下了车便往村中走去,此时已近中午,村子里人也多了,村民们看到田市明,都热情地打了招呼,看来田市明应该经常来这边,后来孟子涛才知道,田市明的老家在这里,他其实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走了几分钟路,孟子涛跟着田市明来到一幢民居前。 大门是开着的,孟子涛他们走进去的时候,见院子里还有一个青年。 “大爷,家里还有什么老物件吗?就是和上次的那个罐子一样的东西……” 青年长得很瘦,一双眼睛看起来贼眉鼠眼,给人的印象不太好。 田老爷子错愕道:“不是告诉过你了么,那罐子其实是用来装骨灰用的,你真拿去卖了,人家没骂你?” “大爷,你是不知道啊,这年头,许多人都喜欢老物件,只要看起来够老,才不管是不是用来装骨灰用的,他们愿意花钱买。” 说话之间,青年的眼珠子又转了:“对了大爷,那个罐子我买了两千,按照行里的规矩。我拿一千五,现在是给你送五百过来了。” 话音刚落,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红票子,作势要给田老爷子。不过这个动作有些慢,正好给田老爷子留下足够的拒绝时间。 孟子涛正好走进院子,听到青年的说话声,心里有些犯起了嘀咕,怎么他不知道古玩这行还有这样的规矩呢? “不用了,一个破罐子而已,是我从地里挖出来的,你能卖得出去,也算是你的本事。钱不钱的,就不要提了。”田老爷子摇头道:“不过你也要小心,要是让人知道你卖的是骨灰盒,而且还是地里挖出来的,估计会找你麻烦。” “大爷,这你就不用担心,这行的规矩是钱货两清,他既然看中了,就没有来找我麻烦的道理,更何况东西真是老物件,他没有理由找我麻烦。” 青年顺势把钱收了起来,笑呵呵地说:“如果他硬要来找我的麻烦,这事传扬出去,丢脸的是他,以后就没人跟他做生意了。” 说到这里,老人正好看到走进来的田市明一行,面带笑容地打了个招呼:“小明来了啊,快过来坐。” 听老人对田市明的称呼,孟子涛心里有些想笑。 田市明也有些尴尬,说道:“叔,您能不能叫我市明啊。” 田老爷子呵呵一笑道:“小明有什么不好听的,市明我叫着别扭。” 见田老爷子这么说,田市明知道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心里挺无奈的。 青年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觉得不是谈生意的好时机,就准备一会再来,不过他看到孟子涛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思来想去就是记不起来。 这时,田老爷子对他说:“小夏,我这里确实已经没有古物了,你要找就到别人家看看吧。不过我劝你不要总搞这些歪门邪道,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也不小了,也该收收性子,你爷爷盼着抱重孙都盼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要让他安心了。” “大爷,这是收藏,怎么是歪门邪道呢?”青年嚷嚷道:“这是大有钱途的事情,只要让我拣一次漏,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田市明瞪了他一眼:“你想捡谁的漏啊!” 青年知道自己说错了,轻轻咳了一声,缓解一下尴尬,说道:“我再怎么捡漏,也不能在大爷这边捡啊!如果有好东西,我卖了肯定也不会忘记给大爷一份的。你看我赚了钱,还特意把大爷的分成送过来,要是换成别人,谁会这么做啊?” 孟子涛开口了:“我在这行也好几年了,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分成?” 青年皱着眉头说:“听这位朋友的口音应该不是榕城人吧,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难道不行吗?”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田市明冷笑着说道。 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位少妇,她对着青年冷笑道:“行了,阿夏,不要白日做梦了,我家你都来了多少趟了,是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一天到晚就想占我爸的便宜,再不走,信不信我打你!” 孟子涛恍然,难怪看这个青年有些眼熟,原来就是之前史可维说的阿夏啊。 青年不为所动:“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占大爷的便宜呢?我这是在为咱们两家发财着想啊!”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闯祸了 阿夏和老爷子一家算是有一些血源关系,他的爷爷和田老爷子是表兄弟,两个老人的关系很不错,所以田老爷子最多也就训斥阿夏几句,不会拿他怎么样。否则的话,阿夏这么不要脸,老爷子早就赶走他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老爷子不怎么生气,阿夏才缠着老爷子不走。 田老爷子被阿夏的无赖样,搞得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你小子行了啊,你又不是头一次到我家来,家里有什么你还不知道啊!” 阿夏笑嘻嘻地说:“大爷,我记得姑夫不是留给姑姑一些老物件吗?我看趁现在行情好,我帮你联系老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少妇当即怒了,冲到门后,拿起一把扫帚,就向阿夏追打过去。 阿夏大惊失色,一边跑一边喊道:“姑,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给我滚蛋!今后别再到我家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少妇对着跑出门的阿夏,大声喊了一声。 田老爷子摇了摇头,这小子就是欠揍,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明,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田老爷子问道。 “我是带这位孟老师来的,他找蓉霞有些事情。”田市明回道。 少妇是田老爷子的幺女,名叫田蓉霞,印章上刻的“寻霞”有两层意思,一层是找田市明,他的小名叫“小霞”,据说是小时候为了好养活故意起的小名,这个小名他早就不用了,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找田蓉霞。 田蓉霞看了看孟子涛,有些眼熟,但自己应该不认识他:“小伙子,你找我干嘛?” “我来找你是为了……” 孟子涛先做自我介绍,说到这的时候,就被田蓉霞打断了:“等等,你是不是为了那个混蛋来的?” 孟子涛说道:“如果你说的是邱得业,我确实是为他而来。” 田蓉霞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说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对他的事情也一点都不了解,请你离开吧。” “邱得业已经死了。”孟子涛说道。 田蓉霞愣住了,半响,她回过神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死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孟子涛拿出了邱得业的尸检报告,接着又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当然,他肯定要美化一下,把邱得业的死全都推到幕后黑手的身上。 田蓉霞看了尸检报告后,整个人都呆住了,良久她才回过神来,眼中充满了泪光了。 “没想到,你还真死在我前面了,活该,早就跟你说,别做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田蓉霞自言自语,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一点,还有浩浩要你照顾呢。”田老爷子上前安慰道。 田蓉霞抹了一把眼泪:“爸,您放心,我早就看开了,那个混蛋不值得我伤心。” 见田蓉霞情绪稳定了一些,孟子涛说道:“田女士,我之所以来找你,主要是为了查清他背后的人,并不是为了他给你的一些古董,所以你尽可放心。” “他没有给我什么古董,你就算找我也没用!”田蓉霞很警惕,根本不落孟子涛一点口舌。 孟子涛笑着说:“你放心,我真不是为了古董而来,单纯是为了调查邱得业的死因,如果你有证据,还请交给我。如果邱得业背后之人一直没有被抓,你应该不会安心吧。” 田蓉霞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我手里有证据,交给了你,万一泄露出去,我会不会被打击报复?” 孟子涛说:“这一点请你放心,保安方面,我个人可以给你保证。”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田蓉霞并不信任孟子涛,这也是人之常情,才刚刚见面,根本没有信任的基础。 “这是我的名片,另外你可以向田老师了解一下我的情况。”孟子涛给田蓉霞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听了田市明的介绍,田蓉霞才恍然大悟,难怪孟子涛看起来有些熟悉,原来上过电视啊! 孟子涛接着说道:“另外,邱得业死了,他背后的组织肯定会进行调查,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可以肯定,百分之一百不会找到你吗?” 田蓉霞听了这番话,有些动容了,她从邱得业嘴里听说过他所在组织的恐怖,虽然邱得业已经把她和儿子隐藏的够好了,但谁知道那个组织是不昌因为邱得业有用,所以睁只眼,闭只眼呢? “我要你写下保证书,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和家人。” “如果是因为邱得业引起的,我可以给你保证。” “那是肯定的,总不能我自己惹下来的事,也找你吧……” 大家来到厅堂,孟子涛拿出笔和纸,写下了一份保证书,还写了没见做到的巨额惩罚。 田蓉霞拿到保证书后,还是有些犹豫,这种保证书有意义吗?确实有一点,但更多的也只是一种安慰作用, 不过,她马上就回过神来,孟子涛说的对,为了防范于未然,自己还是主动出击吧。 田蓉霞准备去拿邱得业留给她的东西,正在这个时候,阿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表情惊恐:“大爷,有躲的地方吗?赶紧让我藏一下……” 田蓉霞怒目而视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又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了?事情是你自己惹上的,不要牵连到我们身上,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阿夏不理田蓉霞,走到田老爷子跟前,苦苦哀求道:“大爷,他们会打死我的,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田老爷子皱眉道:“外面的人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上回我去掏宅子,和他们争了一下,结果争到的物件卖了个好价钱,他们眼红我赚钱,所以以我不讲规矩为由,一找我麻烦!事实上根本就是他们不顾规矩啊,要不是我双拳难敌四手,我肯定找他们拼命了。”阿夏话说的好听,但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没有说实情。 “放屁,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我到不信,他们还能因为这事打死你!” 田蓉霞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斥道:“爸,这事你不要管,让他自生自灭就好行了!” 话声未落,就听外面有人喊道:“阿夏,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赶紧滚出来。好好说话你不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嗯?” 对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大家有些疑惑,不过一看阿夏鬼头鬼脑的样子,便明白到底谁占着理了,。 阿夏有些心虚地说:“你们放心,他们不敢硬闯的,不然咱们报警,他们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既然这样,你干嘛不报警?!” 田蓉霞冷笑道:“问你话呢,你不是说你占着理吗?怎么不敢报警啊!” 阿夏不理田蓉霞,对着老爷子哀求道:“大爷,你要帮帮我,不然我真的死定了,那些人五大三粗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没把我打死,也会打掉我半条命的。” “残了更好,省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闯祸!”田蓉霞对着老爷子说:“爸,这事你千万别管!” “小蓉,少说两句。”田老爷子微微摇头,怎么说也是表弟的亲孙子,两家关系那么好,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小夏,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清楚,对方到底为什么找你?” “我真没做什么坏事啊……”阿夏这个时候,还是不肯说实话。 田老爷子目光一厉:“不说,我真不管你了。或者说,你真得闯了大祸了?” 田老爷子平时都很和气,一般不轻易动怒,但真要发起火来,那就有如雷霆了,阿夏见了心惊肉跳,急忙说:“大爷,我就是把那东西卖给他了,” “什么东西?你说的是那个骨灰罐?”田老爷子眉头皱了皱:“不应该呀,如果只是这件事情,对方为什么兴师动众?” 阿夏一脸委屈地说:“他爸检查出来得了肝癌,而且已经快要扩散了,这和我卖给他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没事找事嘛!” 一瞬间,众人恍然大悟。应该是买家的父亲突然检查出来是肝癌晚期,然后又听说自己买到的罐子是用来装骨灰的,心里必然会产生怨气,来找阿夏的麻烦,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田蓉霞没好气地说道:“这事还是要怪人你,如果不是你贪财,把装骨灰的罐子卖给别人,怎么可能会招来这样的祸事?” 这时,就听外面的人又大喊道:“阿夏,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报警啦!” 听了这话,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了,就算买到骨灰罐,这也只是经济纠纷,最多上法院,对方为什么要报警呢? “你们看看,他们就是想要讹我。”阿夏忿忿不平,但怎么看都觉得底气不足的样子。 与此同时,外面的人高声喊道:“阿夏,你还是老实一点,你伤了人,真要报警肯定要追究你的责任,到时说不定还要拘留,赶快跟我们去赔礼道歉!” “伤人?” 田老爷子惊怒道:“好呀,还说没干坏事,居然都打伤人了,也难怪人家追到这里要找你算账。” “不关我的事。”阿夏眼神慌乱道:“他们几个人来找我,我看情况不妙,然后逃跑了。谁知道他们几个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正好拿到一个铁坨,就朝后面扔了过去,没想到正好砸到一个人的头上。” “然后呢?”田老爷子厉声问道。 阿夏弱弱地说道:“然后他就捂着头坐在了地上,不过我看了一眼,应该没什么事的,他们就是想要讹诈我!” “还讹诈你,你伤人总是事实吧!”田蓉霞怒道:“你不老老实实去解决,还要跑到我家里来,这分明就是想要拉我们入水,简直就是个混蛋!” 阿夏并不怕田蓉霞,知道只要老爷子答应帮忙,田蓉霞也不能改变主意,于是又对着老爷子苦苦哀求起来。 田老爷子挥手示意道:“小霞,出去把人请进来吧。” “请人进来?” 阿夏愣了愣,大叫起来:“大爷,把人赶走就行了,为什么要请人进来?”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你觉得能跑一辈子吗?”田老爷子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再说了,不请进来,任由他们在外面骂,左邻右舍都听见了,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正好今天准备了一些饭菜,咱们边吃边聊,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也就可以了。” 田老爷让女儿去外面开门,而后招呼田市明和孟子涛向餐桌而去。 不多时就看见田蓉霞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从言行举指来看,应该有些实力。 青年先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就把刚才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事实跟阿夏说的大部分吻合,只是他说,是因为阿夏口出狂言,才追着不放的。 其实想想也是,就算有些封建迷信,也不可能把父亲得肝癌这件事情,怪在阿夏的头上,更何况还是肝癌晚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充其量不过是因为心情不好,想要找阿夏晦气。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居中解决 田老爷子招呼黄都满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黄都满摆摆手:“大爷,不用了,我们一会还有事。” “人是铁,饭是钢,事情可以慢慢谈,饭总是要吃的,” 田老爷子很是热情,黄都满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由于气氛不对,黄都满和阿夏都随便填了一下肚子就放下了碗筷,孟子涛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再加上田蓉霞做的菜还不错,到也吃的有滋有味。 饭后,田老爷子擦了擦嘴,开口道:“后生,那个被砸伤的人,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朋友。” 黄都满指着阿夏说:“大爷,我不是无理取闹,这件事情的源头就是在他身上。” 阿夏争辩道:“怎么是我的问题呢,东西是你要买的吧。” 黄都满怒目圆睁地看着阿夏:“东西是我要买的不假,但我当时明明告诉你了,我是用来送给我父亲祝寿用的,你卖给我一个骨灰罐是什么意思!” 大家一阵无语,这就是阿夏自己作死了,别人都说了是送给父亲祝寿用的,你还卖他骨灰罐,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也难怪得知自己父亲得了肝癌之后,黄都满会来找阿夏算账。 不过,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个黄都满既然连将军罐以前是用来装骨灰用的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请个鉴定师呢?或者说,请了一个半吊子的鉴定师? 果然,阿夏拿这个原因为自己辩解:“这事我承认自己有部分责任,但你请的鉴定师傅为什么没说呢?不能找我一个人的麻烦吧。” 黄都满怒斥道:“我有说是你一个人的原因吗?是你不想赔偿,还口出狂言,否则我们会追你吗?你到好,跑还不说,还拿铁坨砸人,也是我朋友运气好,只是砸出一块乌青,要是把人砸死了,你就等着坐一辈子牢吧!” 阿夏说:“谁让你们这些人凶神恶煞的追我,我只是想要自卫,所以才拿东西丢过去,说起来还是你们的原因。” 两个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末了,黄都满生气了:“既然这样,咱们报警解决,我看警察怎么说,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们的过错。” 田老爷子连忙居中劝道:“大家有话好好说,能够私下解决最好,报警也麻烦是吧。” “我也想好好解决,但他是想要好好解决的态度吗?”黄都满指着阿夏说。 见阿夏准备开口,田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露出笑容,说:“后生,你现在有什么要求?” 黄都满说:“我现在的要求很简单,那个将军罐我要退掉,赔偿我朋友的医疗费,并上门道歉。我这人不是不讲道理,我这边也有一些责任,至于什么误工费我就不问他要了。” 阿夏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的要求也太多了吧,将军罐退掉可以,让我上门赔礼道歉不可能。” 这年月医疗费多贵啊,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要是对方把以前得的毛病,也算在这次的事情上,那他得赔多少钱? 黄都满拿出手机,冷然道:“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报警了。” “报警就报警,我有责任,但把大部分责任都放在我身上,肯定不可能。”阿贵也硬气起来,他也想清楚了,刚才他是自卫,就算有责任也只有一半的责任。 见此情形,田老爷子又劝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暂时打消黄都满报警的想法,不过事情到底怎么解决,他就不清楚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了:“黄先生,不知你的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能否打电话问一下?我的意思是这样,如果只是小伤,赔偿些医药费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伤的有些严重,我觉得有必要商量一下,大家觉得呢?” 阿夏犹豫了一下,在田老爷子的催促中,还是同意了。只要不是破费太多,他也愿意赔偿。 黄都满也明白了阿夏的顾虑,于是打电话给朋友询问情况,那边已经拍了片子,据医生说,应该没多大事,但具体情况,还等CT片出来之后才能知道。 这让双方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的时间,首先是退货的问题,既然阿夏愿意赔偿医疗费,就不想全款退货了,而且古玩这一行,打眼退货肯定要付点学费,黄都满也愿意付了一点,但在比例上却僵持不下。 最后好说歹说,大家愿意各退一步,黄都满愿意给阿夏两千,只要阿夏退八千就行了。 说到价格的时候,田蓉霞对阿夏怒目而视,大骂不已,实在是这家伙太黑心了,卖了一万,跟田老爷子说只卖了两千。 被当面识破,阿夏也无比的尴尬,不过他脸皮厚,马上就恢复了,当作事情没有发生。 退货的事情谈好了,大家在上门道歉这件事情上又有分歧了,阿夏死活不愿意上门道歉。 孟子涛也看出阿夏为什么不愿意,估计还是害怕到了别人的地方被针对,到进要是被人揍一顿,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要不我陪着一起去吧。”孟子涛笑着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田老爷子摆了摆手,孟子涛到底是客人,他认为有些不太合适。 孟子涛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而且要回市里,就当顺路吧。黄先生,你应该没意见吧?” 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孟子涛的身份,黄都满当然没有意见。 阿夏更没有意见了,有了孟子涛陪同,他不但不用担心被人打,而且孟子涛什么身份,想见都见不着。现在有认识孟子涛的机会,他可得好好把握,争取能够和孟子涛搭上关系。 想到能够和孟子涛搭上关系的好处,阿夏就不禁有些兴奋,连连点头答应。 阿夏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孟子涛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因为事情比较隐秘,双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孟子涛从田蓉霞手里拿到了一些资料,有账本还有一份名单,在名单上,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意外的名字 李荣发,陵市数一数二的大老板,旗下有房地产、冶金等多个公司,在陵市的能量很大。不过,李荣发为人比较低调,一般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就在孟子涛来榕城的那天,李荣发唯一的儿子出车祸死了,而且很可能死于谋杀。 本来,孟子涛认为李荣发跟自己不会有多少交集,没想到,他居然在邱得业留给田蓉霞的名单上看到了李荣发的名字,而且后面还注明,他在组织内部的地位非常高,是决策层中的一员。 然而,关于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邱得业却语义不详,只是说这个组织能量巨大,而且目标都是各类古董文物,至于这些古董的来历,基本都是以非法手段获取的。 看了资料和账本,孟子涛问道:“邱得业之前有没有跟你解释过这些资料的用途?” 田蓉霞摇了摇头:“他交给我这些资料的时候,只是跟我说,以后如果有人拿着印章来要这些资料,就把资料给他,其他就没有交待了。” “没有别的了么?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呢?”孟子涛有些不信邱得业只给田蓉霞提起过这些。 “确实就只有这些,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田蓉霞一口咬定就只有这些,就算孟子涛暗示她,如果故意隐瞒对将来的家人的人身安全有影响,她也没有改变说法。 孟子涛虽然觉得田蓉霞有所隐瞒,但既然她本人不说,而自己又不能对她采取一些手段逼迫她,也只能这样了。 收起资料,孟子涛告诉田蓉霞,这段时间会有人保护她,让她尽可对家人的安全放心,之后便告辞了。 临走之前,孟子涛问田市明要不要把他带回去,田市明说不用了,于是孟子涛带上阿夏,跟着黄都满的车前往医院。 路上,阿夏一个劲的奉承孟子涛,把孟子涛说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听得孟子涛自己都觉得尴尬,连忙岔开了话题。 “阿夏,你认识史可维吗?” “史老师啊,当然认识了,他手里有一块瓷片,据他说是柴窑的瓷片,那个还是从我手里买的呢。”说到这件事情,阿夏心脏就隐隐作痛,如果早知道那块瓷片有这样的讲究,他也不至于只卖那么点钱啊! 孟子涛说:“那块瓷片我见过了,应该是现代仿制的。” 阿夏微微一怔,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哎,没想到居然是赝品啊,我还一直以那块瓷片从我手里流出为荣呢?好在我这人比较低调,要是经常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现在得尴尬死。” “我看你是心里不舒服,才没有经常挂在嘴边吧。” 孟子涛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你现在还能想起来,那块瓷片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记得。”阿夏点了点头,心里稍稍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想要知道瓷片的来历。 孟子涛说道:“麻烦你能否说了一下,我认为作者的技术很厉害,想要和他做一下交流。” 阿夏心中恍然,能够被史可维认可的瓷片,肯定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孟子涛对制作者好奇也是正常的。 他说道:“其实我那些瓷片我就是在制作者家里购得的,不过你要找的制作者,已经去世了。” “这样啊。”孟子涛十分遗憾,本来他还指望着,那位制作者能够和肖利凯强强联合,复制出真正的柴窑,没想到这个希望落空了。 这时,孟子涛注意到阿夏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头一动,问道:“那位制作者多大啊?他家里有什么人么?” “那人五十多岁,妻子已经死了两年了,还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儿。” 阿夏突然降低了声音:“其实他的死不太正常,算是被人逼死的。” “逼死的?”孟子涛讶然道。 阿夏说道:“是呀,您想呀,他的技术连您都欣赏,被人窥视也正常吧?不过他是个倔脾气,不想把自己的技术转让给买家,不过那个买家有些能量,挖了他窑厂的工人,甚至强行把他的窑厂给关了。” “没过多久,他的老婆便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他认为老婆的死和买家的逼迫不无关系,想要报仇,不过他只是个平头老百姓,报仇都报不了,之后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也得病去世了。” 孟子涛微微皱眉,强取豪夺是他最为不喜的事情,那个买家未免太过霸道了,如果他遇到,一定会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那他家里还有技术存档吗?”孟子涛问道。 阿夏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据说有吧,反正那个买家还是没有死心,一直派人骚扰他的女儿呢。” 孟子涛心生厌恶,说道:“回头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一趟?” 阿夏正等着孟子涛提这样的要求呢,闻言立马就答应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汽车在一家医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孟子涛他们下了车,随即跟着黄都满来到一间单人病房。 病房里有一男一女,男的正躺在病床上挂水,正是黄都满的朋友,而女的则是男子的妻子。 黄都满先问了一下病情,情况还不错,男子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最多住上两三天院就可以回家了。 阿夏松了一口气,把刚才在路上买的水果放在病床旁边,讪笑道:“大哥,先前是我的不是,我给您道歉了。” 男子挥挥手,有些厌恶地说:“我的事情不重要,你还是说说那个骨灰罐怎么解决吧。” “这事我已经跟黄先生谈好了,骨灰罐可以退货。”阿夏笑着说道。 “什么!”男子十分惊讶地看向黄都满:“就这么轻易算了?” “算了吧,这事我们这边也有责任。”黄都满说道。 男子有些急了:“叔叔的事情怎么说!” 阿夏一听也有些急了:“黄先生的父亲得了癌症我也很难过,但把这件事情怪在我的头上,就有些不对了吧。这才几天啊,就能把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肝癌晚期,这科学吗?” 男子斥道:“科学能解释一切吗?三个月前,老人体检还一切正常,三个月后就肝癌晚期了,你觉得这事科学吗?” 阿夏微微一怔,随即据理力争道:“你也说三个月前的体检了,谁知道三个月之中会发生什么事啊。新闻上也报道过,有人一个月前体检正常,一个月后猝死的呢。” 孟子涛接过话,问道:“黄先生,你父亲三个月前的体检是健康体检还是疾病检查?” 黄都满犹豫地说:“我不太懂啊,就是普通的体检吧。” 孟子涛道:“体检的主要目的是发现潜在的病变,如高血脂或糖尿病等,以期早期发现、早期治疗或者对一些疾病风险做出评估,给出健康建议。体检只是给出一个导向,如有‘三高’,那就要注意饮食控制,改善生活习惯,如检查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那就要定期检查肝功能,定期做彩超,预防肝病的恶化和转移等。” “所以说,健康体检和疾病检查是两回事,健康体检只能说是一种筛检。健康体检的目标是预防为主,是在未出现症状前的定期全面检查。并不能保证说,过了一段时间就不得病了。” 孟子涛说的是常识,但男子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定要阿夏负责,令黄都满也有些犹豫起来。 这不但让阿夏愤愤不平,孟子涛也觉得这家伙脑子有坑,风水之道确实有其道理,但也不能盲目地把所有事情都放在这上面,像男子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是迷信了。 这时,黄都满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连忙接了电话,谈了几句,他的脸色就是一变:“师傅真得这么说的?好,我知道了。” 收起手机,黄都满脸色有些阴沉地说:“我弟弟今天请了本地一位风水师傅到我父亲那边看风水,他指出我父亲的病,就是因为阴煞导致的。” 言外之意,他父亲得病,就是因为将军罐的原因。 “我说是吧。”男子表情有些得意。 阿夏表情大变,怒道:“不可能,要像你这么说,那只将军罐还放在我身边两天呢,我怎么没有得病?!” “有话好好说!” 见气氛有些紧张起来,孟子涛劝大家冷静,而后说道:“黄先生,那位风水师傅有没有说阴煞是因为将军罐引起的?” “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引起的?”黄都满心情同样很差,如果是别人说的,他可能还会半信半疑,但今天请的风水师,可是榕城顶尖的,既然他给出这样的结论,难道还有差吗? 孟子涛又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到寺院道观找人帮忙驱邪?” 阿夏语气生硬地说:“没有,你问这个干嘛!和我父亲的事情有关吗?” 孟子涛打量着阿夏,说:“当然有关,就像阿夏刚才说的,如果是因为将军罐的原因,为什么他身上没有阴煞,你的身上也没有阴煞,你认为阴煞这么容易去除吗?”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装神弄鬼 黄都满微微一怔,觉得孟子涛说的也有道理,东西也留在自己家里一天,自己没有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啊。而且后来他还特意去检查了身体,结果身体很健康。 “老人的身体和年轻人能一样吗?” 那个男子又反驳了,而且还提出了质疑:“再说了,你说没有阴煞就没有啊,你也是风水大师吗?” 孟子涛看向黄都满说:“黄先生,要是我能证明自己看得出阴煞呢?” 黄都满说:“我会邀请你去我家看风水,如果你能证明不是那只罐子的问题,或者说,我父亲那没有风水问题,罐子我也不退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恕我直言,你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如果你父亲那本来风水就没问题,那我又怎么证明风水没有问题?” 黄都满一想也是,于是退而求其次,说道:“那你先说怎么证明吧。” 孟子涛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子道:“这位先生,你的大腿上,应该有至少一处地方肿胀吧。” “你怎么知道的……”男子顿时一惊,自己大腿上确实有一处肿胀的地方,而且已经有两天了,他原本以为是皮肤病,只是涂了一些药膏,但一直都不肯好,现在听孟子涛这么说,令他震惊的同时,怀疑就是受了阴煞的影响。 孟子涛没有理他,转头看向黄都满:“黄先生,现在你相信了吗?” 黄都满也有些愕然,自己朋友可是穿着裤子的,孟子涛居然能够一语道出他腿上的问题,未免也太过神奇了。 不管孟子涛在风水上怎么样,至少他应该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黄都满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问道:“孟老师,我朋友中了阴煞吗?” 见孟子涛点了点头,病床上的男子马上就换了一副表情,笑容之中带着些许献媚:“这位师傅,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既然你看出我的问题了,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啊?” 男子的妻子,也帮忙说起了好话。 男子的一副小人嘴脸,让孟子涛颇为不喜,不过现在要打消黄都满的疑虑,他还是要把男子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孟子涛说:“阴邪煞容易引起阴邪之气,导致屋宅成员容易生病,发生意外,甚至连人际关系也会变差。以蛇为例,几乎绝大部分的人都闻之色变,因为蛇是相当的冷血、阴邪、带有致命的恐怖,人们对它是又惧又怕,因此在风水学上,蛇被归类为凶兽,而且它会发出不良的灵动力去影响他人。” “所以,我们一般不赞成把蛇图案穿戴身上当成装饰品,这是由于蛇的灵动,那种可怕气息,会使得人际关系越来越糟,而且蛇的冷血、阴狠的气息会逐渐感染自己,加上蛇也尚有淫.乱的特性,所以不宜穿戴身上,尤其是对女性而言。” 听了这番话,男子忙拿出挂在胸口的蛇形挂件,惊道:“师傅,你是说造成我腿上肿胀的罪魁祸首是这个挂件?” 孟子涛看了男子手里的挂件一眼:“不出意外,应该是的,你想想,戴了它之后,自己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事实上,孟子涛一进屋,就感应到了男子脖子上的蛇形挂件,不过他能看出男子大腿上的病症,到不是因为这个。 湿性粘滞,着而难去,为阴邪,此症致病每多缠绵难愈,或反复发作,湿邪致病,常与风、寒、暑、热兼夹为患,外科疾病中以湿热、暑湿致病多见,如臁疮、下肢丹毒、湿疮、囊痈、暑湿流注等。 湿邪致病特点为局部肿胀、起水疱、糜烂、渗液、瘙痒,常伴纳差、胸闷腹胀、大便稀薄、四肢困倦、舌苔厚腻、脉濡或缓等全身症状。 凭孟子涛的医术,他看了男子几眼,就看出了他的症状,一语中的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子有些激动地说道:“还真是的,自从我戴了这个挂件之后,人际关系确实差了不少,还有两次跟朋友生了口舌事非。可是不对啊,我属蛇,这才去求了的这个挂件,对方跟我说,这是开过光的古物,杨大师还推荐过,怎么会有问题呢?” 孟子涛摊了摊手:“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男子忙道:“师傅,您别误会,我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并不是不相信您。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挂件啊,它是不是古代传下来的?” 孟子涛走过去,让男子自己拿着挂件翻转,随后说道:“这确实是清代留下来的挂件,不过从表面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入过土的,很有可能是一件明器。” “明器?什么是明器啊?”男子有些不太明白。 孟子涛说:“明器就是原本用来陪葬的器物。” 男子愣了一会,忙把挂件往桌子上一放,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他到是想把挂件给扔了,但至少是古物,还是自己花了好几千买来的,怎么着也不能扔掉啊。 “师傅,那我身上的阴煞之气,该怎么解决啊?” 孟子涛说:“你可以去庙里请和尚或者道士,帮你驱邪就行了。” 有高人在此,何必舍近求远呢,况且谁知道那些和尚和道士是什么水平,于是男子连忙说:“师傅,你就帮帮我的忙,只要问题能够解决,咱们好商量。” 孟子涛说:“我手上真没有帮你解决的物品,你身上的阴煞之气还很淡薄,我给你两个建议,一是多去游泳,二是我给你一位朋友的电话,你在他那请个符就没问题了。” 男子又问:“那我腿上的肿胀怎么消除啊?” “这个么……” 孟子涛转过头,看向黄都满:“黄先生,你看阿夏的事情?” 黄都满稍稍一考虑,说:“我朋友的医药费由我来处理,你能不能去一趟我父亲那边?” 孟子涛沉吟了半响:“好吧。” 说完,他拿出纸,开了个简单的药方,递给病床上的男子:“如果今天红肿没有退掉,你们回去煎药喝两天就行了。” “谢谢……” 解决了黄都满朋友的事,一行人又来到了黄都满的父亲家。 黄都满的父亲住在一幢小型别墅,大家走进别墅,就见大厅里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只将军罐,将军罐上还贴着几张符箓。 而在桌子前面,站着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此人左手拿铃,右手拿一把桃木剑,看样子像是要做法事。 黄都满连忙问屋里的妻子是怎么回事,妻子告诉他,风水师傅说罐子带着恶鬼,必须做法事除掉才行,否则要不了多久,他们一家都会惹来灾祸。 黄都满闻言向孟子涛看去,孟子涛笑了笑,示意他看看再说。 风水师傅名叫杨旭昌,他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了,对着不远处的人们说道:“我要开坛做法驱鬼了,请闲杂人等退后,避免被波及到。” 大家闻言,连忙又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一片更大的空地。 孟子涛看着杨旭昌,心里暗道这人卖相倒是不错,这个打扮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不过这也正常,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容易获得大家的信任?之后再做一些装神弄鬼的事情,从人们口袋里骗钱。 这个时候,杨旭昌开始手摇铃铛了,只听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几乎同时,他上前一步从桌上摆放的一叠黄符上抓起几张刺穿在了桃木剑上,大喝一声。 “一祭苍天!” 呼啦! 桃木剑上的黄符居然无火自燃了,剧烈的火光映入每个人的眼中,引起了大家惊愕的同时,更加坚定了对杨旭昌的信心。 而孟子涛看了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几张黄符不过眨眼之间便化成了灰烬。 叮铃! 杨旭昌手中的铜铃铛又响了一声,紧接着他又有抓起几张黄符串在了桃木剑上。 “二祭大地!” 当桃木剑上黄符再一次呼的燃烧起来,现场的气氛更加的热烈了,黄都满的母亲眼中甚至散发出了喜悦的光芒。 “三祭众生!” 呼! 这一回杨旭昌将供桌上的所有黄符都抓了起来,顺手朝天空一抛,只见他手中的桃木剑一挥,所有的黄符都在天空上爆燃起来,场面很是壮观! 见此情形,黄家人全都兴奋地涨红了脸,眼中充满了钦佩之色。黄都满也有些怀疑,是不是孟子涛说错了。 “这位大师实在太厉害了!” “这下好了,赶紧把家里不干净的东西驱走,你们父亲的病就会好了。” “嗯,有杨大师开坛做法,肯定能够搞定的。” 在一片热切期待的目光中,杨旭昌眼神犀利,脚下踩着奇怪的步伐,开始有节奏的绕着圈走来走去,铃铛也随着节奏摇晃,还挥舞着桃木剑,不时地喊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奇怪音符来,有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感觉。 这个时候,黄都满向孟子涛看了过去,孟子涛注意到他的目光,回以淡淡的笑容。 “孟老师,您觉得这位杨师傅怎么样?”黄都满移了几步,轻声问道。 孟子涛笑了笑:“没什么好评价的,等他做完了法事,你会知道的。”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真正的血玉 “哦。”见孟子涛胸有成竹的样子,黄都满应了一声。 杨旭昌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后,他的步伐突然加快了一些,手中的铃铛也摇的更急了,一声接着一声,响个不停,同时他手里的桃木剑也挥舞的更加用力,不断的上挑下刺,神情也分外凝重。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看着杨旭昌做法事的人,也都能感觉到,已经到了最紧要的时刻,全都屏息凝神,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想要亲眼见证最后的一刻。 这时,杨旭昌突然狠狠的一跺脚,凛然的大喝一声,说了一顿听不清楚的咒语,他长袖一甩,手上的桃木剑朝着桌子上的将军罐的方向狠刺了一下,只听剑身周围突然响起‘劈啪’一声,好像电击般的声音,铜铃声便戛然而止。 杨旭昌气定神闲地做了个收势,对着供桌拜了三拜,把手中的桃木剑和铜铃放到了供桌上, 黄都满的弟弟连忙上前递上了毛巾给杨旭昌擦汗,趁机问道:“杨大师,辛苦了,那个……恶灵可解决掉了?” 杨旭昌擦了擦脸上的汗,肯定地回道:“那是当然,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这个骨灰罐的问题已经彻底的解决掉了,诸位不用再担心。” 黄都满的母亲急忙问道:“那我丈夫的病会不会好啦?” 杨旭昌一脸沉重地说道:“老太太,我这么跟你说吧,阴煞只是引起人生病的病因,治疗的效果,还得看医生怎么说。社会上有些人中了邪得病之后,想要靠烧香拜佛治好的,以我的观点,这些都是迷信。” 杨旭昌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令大家对他的感观又上升了一分。 “说的好。”孟子涛笑吟吟地走了上去。 杨旭昌朝孟子涛看去,感觉此人有些脸熟,便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孟老师。”黄都满连忙介绍道。 杨旭昌微微一怔,感觉有些印象,但又不记得在哪听过。 孟子涛微笑着说:“杨师傅,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杨旭昌呵呵一笑,以为孟子涛是谁的弟子,正准备询问的时候,就听孟子涛说道:“杨老师,我有个问题,卖家挖出来的时候,里面空无一物,不知这恶灵是从何而来啊?” 杨旭昌脸色一变,这小子根本就是来找茬的,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凭什么来找他的茬,只不过,这小子到底哪里见过呢? “你有亲眼看到罐子里面没有骨灰吗?就算没有骨灰,你能肯定此物没有沾染到恶灵?” 黄都满的母亲皱着眉头说:“小伙子,你是谁?怎么一张嘴就胡说八道呢,你难道没有看到刚才大师做法?!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啊!” 杨旭昌看着孟子涛,心中冷笑不已,觉得这小子完全是自不量力,居然敢当面挑衅自己,是谁给他的胆子? 正当杨旭昌琢磨着再说些狠话,让孟子涛颜面全无的时候,却见孟子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自己的桃木剑。他心里大惊,大吼道:“放下我的桃木剑!” 孟子涛后退了几步,面带微笑地看着杨旭昌:“大师的桃木剑看起来很不错嘛,能否让我研究一二啊?” “放下!” 杨旭昌想要上前去抢,但就凭他怎么可能抢的过孟子涛。 “啪!”桃木剑应声而断,听到这个声音,杨旭昌只觉得自己的心弦都断了,整个人都呆住了。 “啊呀,断了,杨大师,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咦,这个桃木剑怎么是空心的,里面居然还有电线,真是奇怪啊。”孟子涛手里拿着断成两截的桃木剑,装作一脸愕然的样子。 此情此景,不但让杨旭昌愣住了,黄家人也都一脸震惊,当大家看到断成两段的桃木剑中间的电线时,哪怕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紧接着,孟子涛稍稍一用力把桃木剑分开了,大家看到里面有几个装置,还有一个类似针管的东西。 孟子涛按了一下按钮,听到小喇叭里传出“噼啪”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归昌说:“没想到杨师傅的桃木剑里面,居然有这么多东西,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杨旭昌的脸色异常难看,内心十分忐忑,看着周围黄家人一副好像要吃了自己的目光,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杨师傅,你是不是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黄都满的弟弟脸色十分不好看,人是他请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个骗子,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情绪有如快要喷发的火山。 杨旭昌的表情非常尴尬,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改怎么解释,憋了半天,他才说道:“这只是一种形式,无论如何,恶灵已经被我灭掉了嘛。” “啪啪。” 孟子涛闻言鼓掌道:“不愧是大师,反正大家都看不见,别说恶灵,就算是妖魔,你说了,我们也不能证明你错了,是不是啊?” 杨旭昌对着孟子涛怒斥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不知天高地厚!” 孟子涛冷笑道:“现在的骗子也是了的,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这脸皮也真够可以的。” “别耍嘴皮子,有能耐,你能把黄家的风水问题解决了吗?”杨旭昌转移了话题。 “当然可以!” 孟子涛表情十分笃定,随后转身对着黄都满问道:“黄先生,那个房间是你父亲的吧?” “是的。”黄都满连连点头,同时有些奇怪,为什么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自己父亲的房间。 孟子涛微笑着说:“那能否把我带去看看?” “当然没问题。” “杨师傅,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啊?”孟子涛笑吟吟地看着杨旭昌。 “哼!我到要看看你是怎么装神弄鬼的。”杨旭昌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有些发毛,但又只能跟着去。 到了房间,孟子涛环顾四周,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一两度,但其实这个房间向阳,现在艳阳高照,照理说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当然,一两度温度的偏差,对普通人来说,如果不仔细体会可能感觉不到。 打量了房间,孟子涛朝挂在墙上的一幅画走去,当大家以为这幅画有问题的时候,孟子涛转过身,又查看了房间里其他物品。 “老夫人,能否麻烦你一件事情?”孟子涛走到黄都满的母亲面前,客气地问道。 老太太对刚才自己斥责孟子涛很不好意思,闻言连连点头道:“你说。” “说之前,是否要请大家出去一下?”孟子涛对老太太笑了笑,眼睛看向那幅画。 老太太原本说不用,但注意到孟子涛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儿女们说:“你们先出去等一会吧。” 孟子涛说:“我也出去,您老好了之后,再叫我进来吧。” “好。” 孟子涛和大家一起出门等待。 黄都满忍不住问道:“孟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卖了个关子:“这事一会你就知道了。” 杨旭昌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孟子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这个时候,实在犯不着和这种人解释什么。 没一会,老太太请孟子涛进去,只见床上已经放置了一些盒子、珠宝首饰之类的器物,正是从那幅画后面的保险柜里拿出来的。 “里面的东西我都拿出来了,大师您看看吧。” “大师不敢当!” 孟子涛摆了摆手,一眼就从床上的一众器物中,认出了“罪魁祸首”。他戴上手套,拿起一只盒子,打开发现盒子里面是一件相当精美的玉器,更关键的是,它浑身通红。 “老夫人,这件玉器是否是老先生一直把玩,并且得到的时间也不久?” 老夫人回忆了一下,激动地说:“是的,这块玉确实是两个多月前买的,我家老头子非常喜欢,经常带在身边,要不是生病了他都不会玉器收起来。你的意思是说,问题就出在这块玉上?”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咱们出去再说吧。” 孟子涛拿着玉器出了门,杨旭昌看到此物时,惊呼一声:“血玉!”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杨师傅也不是不学无术嘛。” “哼!”杨旭昌表情阴冷地说:“你说这是造成黄老病症的原因,别搞笑了好吧,你难道没见有听说过,慈禧随身佩带一块血玉,很少有头痛脑热、腰酸背痛的,因此她十分喜欢,嘱咐死后垫在她脑后。如果血玉这么凶险,怎么可能会被慈禧喜爱?” “原本我还以为你有些学问,没想到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孟子涛把现代对血玉的解释说了一遍:“慈禧手里血玉,应该是当年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而准备的许多珍稀宝贝中的一件,和传统意义上说的血玉并不一样,而这块血玉,无疑是后一种情况。” “当时一些奸商为了制作血玉,在穷人刚刚断气的时候,将玉器强行塞入人口,玉器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你想想,如果是一个假死之人,被这么处置,会发生什么?” “缺氧而死!”黄都满心里有些发毛,不单单是他,其他人心里一想到那种场景,也有些毛骨悚然,就比如一个没有死透的人,被送去火化,那种情况得多恐怖。 孟子涛摇了摇头,感慨道:“以前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种传说,到底有没有这种血玉一直是一个谜,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你说它是就是啊!你有证据证明吗?”杨旭昌反驳道。 孟子涛淡淡一笑:“杨师傅,你要不要感受一下这块血玉?” 说着,他就朝杨旭昌走了过去,这把杨旭昌吓了一大跳,忙道:“你想要干什么!” “给你看看血玉啊!”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道:“不会你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敢吧。” 杨旭昌看着血玉,内心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敢不接受,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把玉放在地上,不然要是摔了算谁的?”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把血玉放回盒子里,随后放到地上。 杨旭昌暗地里深吸一口气,把手伸向盒子里的血玉,当他触碰道血玉的时候,好像摸到了一块寒冰,顿时吓了一大跳,跳起了后退了几步。 杨旭昌吓得双目圆瞪的样子,逗的孟子涛差点笑出声来:“杨师傅,不知现在还觉得这块血玉没问题吗?” 杨旭昌很想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血玉的异状告诉他,问题很可能出在这个上面。 “你这个畜牲,真是害人不浅!亏我们还敬你是大师,一直对你恭敬有佳,狗屁的大师!” 杨旭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激怒了黄都满的弟弟,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对!还骗我们说有什么恶灵,我看你就是个贪财的恶灵,只顾着赚钱,根本不顾着别人的安危!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还说是榕城知名风水大师,我呸!根本就是知名骗子吧!” 站在黄都满弟弟旁边的妇女,愤怒地把一口痰直接吐在了杨旭昌的胸口上。 杨旭昌低头看着胸口上的那口浓痰,气得脸都青了,嘴唇哆哆嗦嗦,恨不得把女子杀了的心都有,可是看到群情激奋的黄家人,他不敢说话,唯恐自己被揍。 杨旭昌的沉默,让黄都满的弟弟更加的愤怒,他走上前,抓着杨旭昌的衣领,怒斥道:“姓杨的,亏我那么信任你,真是瞎了我的眼,把钱拿出来!” 杨旭昌咬了咬牙,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亏,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敢说什么狠话,只得拿出之前黄都满弟弟给他的订金。 “滚吧!” 杨旭昌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不过孟子涛感觉到,他临走之前,看了自己一眼。 “想要报复吗?嘿……”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技术(上) 杨旭昌带着屈辱走了,至于他今后会怎么样,孟子涛并不关心,想必黄家人会好好“宣传”今天的事情。 杨旭昌离开后,大家的目光就放在了这块血玉上,黄都满问母亲道:“妈,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老夫人后悔不已:“是你爸在两个多月前买的,他非常喜欢,回家之后时不时地拿在手里,我也没当回事,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邪性的东西。早知道,就把它扔掉了。” 得知是这么回事,大家都沉默不语,说到底,这事还是老头子运气不好,但谁又能知道,小小的一块玉石会引起这样的状况呢? 事实上,孟子涛也挺吃惊的,首先他见到了传统意义上的第一块血玉;其次,他没想到血玉的煞气居然这么重。不过再一想到也正常,想想血玉的形成原因就知道了。 “孟老师,这块血玉怎么处理呢?”黄都满开口问道。 “这块血玉你们还要吗?”孟子涛问道。 “不要了!”黄家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黄都满等人虽然知道血玉很值钱,但是保存一块“杀父凶手”,心里想想都觉得别扭。 孟子涛说:“这块玉能否转让给我?” “你要就拿去吧。”老夫人都不等子女开口,就做出了决定:“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把我丈夫的病治好。” 孟子涛摇了摇头:“老夫人,这事我可不敢做任何保证。杨旭昌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有句话说的确实在理,煞气只是引起病痛的引子,既然已经让身体生病了,那光是除去煞气肯定是不行的。打个比方,一辆车撞了一个人,总不能把车砸了,那个人受的伤就好了吧。” “当然,你们要是相信我,我也可以去看看老爷子的情况,毕竟我连老爷子的情况还不知道,如果有能力能治好,肯定会尽力而为。” 本来,孟子涛是不打算再随便施展医术了,不过为了罕见的血玉,他肯定要出手,不过如果老人是肝癌晚期,他也去不了根,他到底不是神仙。 孟子涛的这番话受到了黄家人的认可,毕竟老人得的是肝癌晚期,能治好的机率基本没有,孟子涛如果说自己肯定能治好,那也必然是骗子无疑。 黄都满的弟弟开口道:“孟老师,您是医学专业的吗?” “我有行医资质。”孟子涛笑了笑,拿出自己的证件。 这让大家都很是惊讶,不过既然孟子涛有证,那就更好了,于是一行人又坐着车来到医院。 黄老住单人病房,由黄都满的姐姐照顾,由于爱好古玩,对古玩界的名人十分熟悉,孟子涛更是他最为敬佩的年轻专家,没有之一。 因此,当孟子涛走进病房的时候,黄老的精神都振作了不少。 一阵寒暄之后,黄老得知孟子涛来给自己看病,虽然很惊讶,但他还是配合了,嘴上说道:“其实我的毛病我自己知道,你们就别浪费那个钱啦,肯定治不好的。” “老头子,你胡说什么!”老夫人不禁斥道。 黄老呵呵笑道:“我又不是文盲,什么药治什么病是不太清楚,但上网查一下不就行了。” 大家沉默下来,当今社会,资讯发达,大家接触的信息广了,想要隐瞒病情肯定不容易了,特别是对一些聪明人来说,或许能瞒一两天,但十天半个月肯定瞒不下去。 黄老打破了平静:“所以说,不要再浪费钱啦,配点药回家吃吃就行了,我明天就要出院。” “老头子,你又发什么疯啦!” 老太太脸色大变,一众子女也急着劝解,然而,黄老也是个倔脾气,根本不听劝,执意要明天出院。 事实上,大家也知道这个病治不好了,但如果治疗还是能够延长一些寿命的。但奈何老人就是不配合,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孟子涛给老人做了诊断,既然老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黄老,其实你这个毛病的生存几率很不算低的,重要保持乐观态度对待,心态对病程影响很大的,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有癌症的时候活得很好,但知道了有癌症之后一般活不长时间,按医生的话来说,那是吓死的,其实癌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老人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其实我心里也怕啊,到不是怕死,只是怕痛,但在医院里,除了用止痛剂还能用什么?这种东西用多了效果越来越差,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回家,至少还能生活的自在一些,想干嘛就干嘛。” 孟子涛说:“黄老,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服用我给你开的中药,至少可以少受点痛苦,如果你心态好,再活个三五年也是可以的。” “真的?”老人眼睛一亮,表情有些惊喜,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轻易言死呢? 孟子涛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开这样的玩笑?不过还是那句话,心态很重要,你可千万别灰心。” 黄老哈哈一笑道:“有什么可灰心的,这辈子我至少活的比普通人要精彩,也没受多少苦,能多活几年也算知足了。” 做完了诊断后,孟子涛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黄老一阵愕然,苦笑道:“那玩意拿在手里一直冰冰的,我还以为是一件宝贝,搞了半天,原来它就是罪魁祸首,看来这一切都是命啊!孟老师,既然你想要,那我就送给你了,钱不钱的也就算了,寿命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孟子涛多少要给一些钱,黄老他们是没办法去除玉石上的煞气,而他有洗玉璧,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了。 最后好说歹说,黄老一家才同意孟子涛的出的价钱,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从医院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在黄家人的热情款待下,孟子涛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餐桌上,孟子涛也给黄家人交了底,他最多只能延长老人两年的性命,如果老人心态不好,时间肯定会缩短,但心态好的话,三五年不成问题,甚至有可能创造生命的奇迹。 黄家人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事实上,他们对这个结果半信半疑,但老人执意要出院,他们也只能把希望放到孟子涛身上了,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由于时间的关系,原本要去找瓷片作者女儿的打算,肯定来不及了,孟子涛干脆在自己下榻的酒店给阿夏也开了一个房间,准备等明天吃了早饭一起去。 第二天,孟子涛和阿夏却扑了个空,原来,制作者的女儿已经搬家了,据邻居说,小姑娘准备继承父亲的遗志,学好烧瓷的手艺,并且发扬光大,所以变卖了家产,去乡下开了一家窑厂。 从邻居那打听到窑厂的地址,他们又继续出发,两人才算是来到了目的地,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窑厂就坐落在村子靠山的位置。 烧造瓷器,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窑厂的场地也很重要,容不得半分马虎。 不过榕城这个地方,在古代就是著名的制窑基地,埋藏在地下的文物丰富,散落在榕城大地上的古窑址可谓是星罗棋布。 比如义窑,浦口窑,东张窑,怀安窑,宦溪窑等等,这些窑场所烧造的陶瓷,远销海外,使之成为榕城“海上丝绸之路”重要的陶瓷生产基地和陶瓷供货地。 这个山村虽小,但窑厂却不少,看到孟子涛他们从车上下来,就有人上前询问,是否要订制瓷器。 孟子涛婉言谢绝,随后询问小姑娘的窑厂,对方到是没有变脸,给孟子涛指了方位。 “其实那小姑娘水平并不高,如果老板想要订制好货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家就在那边,您也可以打我的电话。” 那人给了孟子涛一张自己的名片,也不多嘴,便走了。 潘笑燕就是孟子涛他们要找的人,她的窑厂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工人们的工作态度都不错,工序也安排的井井有条,如果不是潘笑燕背后有能人的话,说明她的管理能力确实不错。 潘笑燕是个看起来有些精干的小姑娘,资料上说她才二十三岁,能够把窑厂办起来,而且还办的有声有色,孟子涛还是挺佩服的。 潘笑燕本来以为孟子涛他们是来订瓷器的,不过她还有些自知之名,在认出了孟子涛,她就泻了气。 “孟老师,想必您来找是有什么事情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了那块瓷片:“事实上,我是因为这块瓷片,想要见你父亲一面,跟他探讨一下技术,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能够和他合作,没想到……” 潘笑燕听了这番话,表情也有些阴郁,她沉默了片刻,又强颜欢笑道:“孟老师,您来的不巧,或许早几个月来,我父亲就不会……算了,不说这事了,往事如烟,我一定会继承我父亲的技术,把它发扬光大!”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技术(下) 说到这里,潘笑燕俏脸微微一红:“当然,我现在的技术和我父亲相比,差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我是不会气馁的!” 孟子涛笑了笑:“你还年轻,我相信你应该是可以超过你父亲的。” “孟老师,别这么说!”潘笑燕有些惭愧地摆了摆手:“事实上,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只是一般,只能靠勤奋来补拙。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达到我父亲那样的水平,况且……” 说到这里,潘笑燕顿了顿,可能是想起了伤心事,眼中有些雾蒙蒙的。 半响,潘笑燕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孟子涛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问潘笑燕道:“不知你父亲有没有作品留下来?” “有的。” “那我能否欣赏一下?” 潘笑燕表示可以,随即就带着他们来到窑厂的仓库。 孟子涛注意到,仓库里几个货架上摆放着不少瓷器,看起来都比较普通,不过在靠近最里面的一个货架上,有几件瓷器分外瞩目。 潘笑燕介绍说:“当初我父亲觉得是因为他制作的瓷器引起了别人窥视,这才导致家门不幸,所以把大部分瓷器卖的卖,砸的砸,只留下这几件他舍不得卖掉……” 一眼望去,孟子涛不禁有些惊叹,潘笑燕的父亲主要研究宋朝的瓷器,留下来的几件都是五大名窑的代表作,而且仿制的特的逼真,特别是其中一件仿官窑瓷,釉质淳厚均润,肥若堆脂,纯净如水,莹润如玉,真正达到了“润、蓄、雅、净”的效果。 这样的瓷器,和真品都不相上下了,一件官窑瓷器在拍卖市场上是什么价格?动辄数百上千万,有道是财帛动人心,也难怪会被人窥视。 孟子涛看了几件瓷器后,赞叹道:“真是巧夺天工啊!” 阿夏的目光中充满了炙热:“是啊,这也太逼真了,要是有人拿去拍卖,我相信很少有人能认出这些是赝品吧?” 潘笑燕骄傲地说:“就凭我父亲在制瓷方面的水平,给他评一个大师也不为过。”说到这,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但也正是因为这些瓷器,他才早早去世了。” 阿夏说:“说句实在话,我到觉得挺正常的,如果潘老师能够批量生产,背后可就是一条价值上百亿的利益链,一些不动心吗?” “上百亿?”潘笑燕也有些呆住了,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而且算是无本买卖。” “难怪那些人还经常威胁我。”潘笑燕小声喃喃自语道。 潘笑燕的声音虽小,孟子涛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眉头皱了皱:“怎么,那些人还不放过你?” 潘笑燕愤怒而又无奈:“那些人隔三岔五就来找我,问我要我父亲的制瓷经验。要不是我大伯帮我,我这家窑厂估计也被迫关门了吧。” “居然这么猖獗,太不是东西了!”阿夏骂了几句,他觉得孟子涛也是为了配方来的,既然要跟孟子涛打好关系,肯定得想人所想,急人所急,所以要帮着孟子涛跟潘笑燕打好关系。 孟子涛开口道:“问个冒昧的问题,潘师傅到底有没有把配方留下来呢?” 潘笑燕苦笑道:“我父亲根本没有留下任何配方,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现在还在走他的老路。不过那些人根本不听,觉得我是在骗他们,还派小偷来我家,把我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笔记都给偷走了,好在我当初留了个心眼,把资料扫描下来,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没有报警吗?”阿夏问道。 “这种事情报警有用吗?”潘笑燕哂然一笑。 阿夏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潘笑燕只不过是被偷一些资料,就算警察立了案,想要找回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潘笑燕对着孟子涛说:“孟老师,你今天过来,应该也是为了我父亲的配方吧?” 孟子涛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有些心动,特别是看了你父亲留下来的瓷器之后。可惜你父亲没有留下资料。” 潘笑燕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我父亲确实没有留下任何配方,但他留给我一本古籍,他生前我偶然听他说过,他所有的本事都来源于那本古籍,但我却没有从中发现任何制瓷经验。如果您能解决我现在的麻烦,我愿意把那本古籍送给您。” 孟子涛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你觉得我能解决你的麻烦?” “大家都说您是郑老的弟子,想必对您来说,我这个小窑厂的麻烦只是小问题吧。”潘笑燕面带笑容,不过笑容之中却带着些许苦涩,要不是没办法,她也不想把父亲留给自己的那本古籍送给孟子涛。 孟子涛考虑了片刻,说:“我要先看看那本古籍。” 潘笑燕没有犹豫:“好,麻烦您稍等片刻……” 片刻后,潘笑燕把那本古籍拿了过来,交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打开之后,发现这是一本楷书手抄本,上面的内容有些云里雾里,甚至读起来都不通顺,真要说来,这根本算不上古籍,说不定只是玩笑之作,当然,也有可能里面隐藏着秘密。 孟子涛翻看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使用异能,也没有特别的结果,这令他有些疑惑,是潘笑燕搞错了呢,还是他没有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 “你父亲生前就没有跟你提起过,这本古籍应该怎么阅读?” “没有。”潘笑燕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有一次,我又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给我写了一个‘天’字,随后让我自己猜,但我翻阅了整本古籍,却连个‘天’字都没有读到,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 孟子涛开动脑筋,思来想去却不得要领,过了好几分钟,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心中一动,会不会要从书法这方面来考虑。但哪个才是突破口呢? 孟子涛思索着,漫不经心地翻动着纸张,忽然,他停了下来,眼睛一亮:“错不了,应该就是这个亮字了吧!”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终遇米安量 如果大家对金文比较熟悉的话,会知道金文的“天”字和“亮”字有些相像,古籍上的“亮”字乍看没什么问题,但最后一笔“横折弯钩”中的“弯钩”没有了,变成了“横折”,而且那一折写的好像一捺。 这一捺对着的,正是左上方的一个字,依次读下去就读的通了,而且正好是制作瓷器的经验。 有了这个发现,接下来就好办了,很快,孟子涛便从整本古籍中,挑选出了有用的信息,令他惊讶的是,除了一些特别有用的制瓷经验之外,居然还有那个疑似柴窑瓷配方上的内容。并且,古籍上比那半张配方的内容要多的多。 看到这里,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潘笑燕的父亲会制作出那么逼真的仿柴窑,确实如潘笑燕说的那样,都是由于这本古籍的原因。 有了古籍上的内容,孟子涛相信,都要不了多久,凭借肖利凯的能力,就能把柴窑复制成功,到时就可以一睹千古谜团柴窑的风采了。 潘笑燕见孟子涛面无表情地翻看着古籍,心里很是紧张,很是担心孟子涛由于发现不了古籍的价值,从而拒绝她的请求,到时她可怎么办才好? 孟子涛抬起头来,对着潘笑燕笑了笑:“这本古籍我要了。” 潘笑燕高兴之余,心里非常好奇:“孟老师,您有发现了吗?” 孟子涛说:“我不想骗你,确实有了发现,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否则你父亲的遭遇很可能会落到你头上。” “那咱们的交易算是成交了吧?”潘笑燕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她心里当然很好奇,但好奇心害死猫,她不能再犯父亲那样的错误,还是老老实实地完成自己的理想吧。 “是的。”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以后那些人如果再来找你,你就提我的名字,如果他们还是不罢手,你打我的电话,我来帮你解决后顾之忧。” 说着,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潘笑燕。 “谢谢!”潘笑燕接过名片,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孟子涛看到她的表情,笑着说:“你就不怕我收了东西不做事吗?” 潘笑燕微微一怔:“我……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来,潘笑燕没有多少社会经验,这笔交易只是口头约定,现场又只有这么几个人,就算自己不履行,潘笑燕也拿自己没办法。 “做生意还是不要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孟子涛只是告诫了她一句,至于能否记住就要看她自己了。 潘笑燕郑重地表示自己会记住这句话。 孟子涛继续说道:“我觉得你不要跟你父亲走一条路线,那样将来很可能还是会陷入被动。” 潘笑燕也觉得孟子涛说的有道理,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孟子涛说:“你走创新的道路吧,做现代人喜欢的瓷器。” 潘笑燕眼睛一亮:“是呀,我可以创建自己的品牌,制作符合现代审美的瓷器,说不定百年之后,也能够成为古董呢!” 孟子涛笑道:“我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潘笑燕眉开眼笑,半响,她又想说什么,不临了又把话收了回去。 “有什么事你说。”孟子涛说道。 潘笑燕鼓足了勇气:“如果今后我有瓷器制作方面的难题,可否求助您?我会支付费用的。” 孟子涛笑道:“这是小事,不过我对瓷器制作可不并精通,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位前辈。” 孟子涛给潘笑燕留了肖利凯的电话,让她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找肖利凯询问。 从潘笑燕家中出来,上了车,孟子涛递给了阿夏一个红包,阿夏连连摆手推托。 “行了,给你你就拿着,否则我还能再找你?”孟子涛把红包塞给了阿夏。 虽然阿夏不过是个小人,孟子涛对他的所作作为也有些不喜,但小人有小人的作用,今后说不定就有用到的地方了。 阿夏连声感谢,摸了摸红包的厚度,心里很满意。 “孟老师,今后有什么事情要我效劳,你尽管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阿夏拍着胸口保证。 孟子涛笑笑,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好处,阿夏肯定是会尽力的,都不用他亲口保证。 孟子涛把阿夏送回去,之后便驱车返回市区。 这回来榕城主要是调查邱得业的事情,这个任务完成了,还引出了李荣发这只幕后老虎,另外,得到了传说中的血玉,并且还得到了那本古籍,不得不说收获颇丰。 目标达成,孟子涛准备回家,不过这之前,他得买一些特产回去。 要说榕城的特产,不得不说最为著名的榕城三宝了,分别是脱胎漆器、油纸伞和角梳,其中孟子涛最感兴趣的便是脱胎漆器。 驱车来到漆艺基地,这里是专门制作漆器的地方,每年都有美院毕业生在那里学习,还有大师工作室也在,店铺也不少,在这里能够买到中意的脱胎漆器。 榕城的漆器始于南宋。据传清乾隆年间,漆匠沈绍安在一座寺庙里发现大门的匾额虽然木头已经朽烂,但是漆灰夏布裱褙的底胚却完好无损。细心的沈绍安从中得到启发,回家后不断琢磨试验,继承发扬了传统漆艺,创造出了最早的脱胎漆器。沈绍安因此成为榕城脱胎漆器的鼻祖。 榕城的脱胎漆器质地轻巧坚牢,造型古朴大方,装饰丰富多彩,产品有磨漆画、屏风、花瓶、茶具、烟具、文具等。对孟子涛来说,作为特产送给亲朋好友,再合适不过了。 转了几家店铺,孟子涛挑选了一些中意的脱胎漆器,由于动作快,没有他耽误吃饭。 孟子涛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这家饭店生意非常好,诺大的大厅里都坐满了客人。 孟子涛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随便点了两个菜吃了起来。虽然客人多,但这里的上菜速度还不错,而且味道上佳,受欢迎再正常不过了。 吃好饭,孟子涛让服务员结账,正在这个时候,一位保镖一样的人物走了过来。 “先生,我老板请你去楼上坐坐,还请赏光。” 孟子涛打量了保镖一眼:“你老板是谁?” 保镖呵呵一笑:“一会上去了你就知道了。” “没兴趣。”孟子涛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准备离开,连名字都不提就想让自己上去,真当自己是阿猫阿狗? 保镖伸出手,轻轻按在孟子涛的肩膀上:“先生,请不要让我难做好么?” 孟子涛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目光,让保镖心里微微一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马上,他心里就有些羞愧,不过是一个白面小生,自己居然会感到害怕!那也太丢脸了。 “行,不过得把我的账单结了。”孟子涛转变了主意,他现在有兴趣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保镖看了一下账单,不过百十来块钱,马上便结清了,之后带着孟子涛上了楼。 走进包间,孟子涛看到了两个意外之外的“熟人”,一个是昨天的风水骗子杨旭昌,还有一个则是他已经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现在已经化名为李螃蟹的米安量。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个米安量孟子涛觉得他不应该叫李螃蟹,应该叫他李耗子,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来找他,就是找不到。 之前,孟子涛本来已经有米安量的消息了,但这家伙又做了缩头乌龟,好长时间都没有他的影子。孟子涛失望之余,甚至有一种抓不到他的错觉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里遇到,而且还是米安量自投罗网。 米安量看到孟子涛时,也怔了怔,但马上眼中就闪过一丝厉色。 他心里转了一个念着,脸上浮起笑容,说道:“孟老师,久仰大名,一直想要认识你,却苦于没有机会,冒昧邀请,还请你不要介意啊!” 杨旭昌本来想要报昨天之仇,没想到米安量见了孟子涛之后,却是这样的表态,神色有些许愕然。连忙向米安量使眼色,想要问他是怎么回事。 米安量只是看着孟子涛,根本不理他。 孟子涛注意到杨旭昌的表情,猜到了保镖为什么会请他过来,他先装作不认识米安量,淡淡地说道:“这位朋友有些面生啊!” 米安量呵呵一笑道:“我姓姜,主要经营脱胎漆器方面的生意。” “哦,原来是姜老板。”孟子涛看了一眼杨旭昌,见他没有诧异的样子,心里冷笑一声,这家伙身份很多啊,不过也是,正因为身份众多,这才找了这么久。 “不知姜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米安量哈哈一笑:“主要想认识一下孟老师。”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问:“次要呢?” 米安量笑道:“我听说孟老师的博物馆即将开业,其中有些展位属于合作的性质,不知这个消息失实吗?” 孟子涛点头道:“确有其事,姜总如果想要合作,本人相当欢迎,不过,合作展位上的器物,都必须要由本人亲自审定,要有特点的器物才能展出。”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米安量的交代 米安量呵呵一笑道:“这是自然,不知孟老师现在方不方便去一趟我那?” 孟子涛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姜总能否先介绍一下你的藏品?” “我那有一组楚国的编镈。”米安量说话时,拿出手机,从相册中调出一组编镈的照片。 编镈是一种古代大型单体打击乐器,形制如编钟,只是口缘平,器形巨大,有钮、可特悬(单独悬挂)在钟悬上,又称‘特钟’。它相对编钟言,后者为编悬,前者为特悬。 米安量手机照片中的编镈为一套七件,看形制确实是楚国的风格,是一组十分珍贵的青铜乐器,市场上很少见,一般都由各大博物馆收藏。 孟子涛看过之后,说道:“这组编镈确实很珍贵,但如果要到我的博物馆参展,来历必须没有问题。” 米安量沉默片刻,说:“来历的问题还真不好说,不过您应该也能看得出来,照片上的这些编镈并不是新坑,否则我也不会提这等想法了。孟老师,要不先到我那看看?您如果觉得还不错,到时咱们再谈这个问题。” 孟子涛假装迟疑片刻,点头道:“可以。” 米安量没有让孟子涛等待,当即起身带着孟子涛去他的住所,并且把杨旭昌给打发走了。 说起来也有意思,孟子涛是因为杨旭昌想要报复他,才被叫过来,但来了之后,孟子涛和米安量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杨旭昌,好像就是个透明人一样。 两辆车来到位于榕城郊外一处依山傍水的别墅区。孟子涛跟着米安量,把车停在了在一幢别墅门口。 下车之后,米安量带着孟子涛走进别墅,别墅的风景十分秀丽,好像一座园林,估计没有人不喜欢在这样的地方生活。 一路上说着没营养的话,米安量带着孟子涛来到客厅,马上就有佣人给他们上了茶。 孟子涛摆了摆手:“姜总,喝茶就没必要了吧,咱们还是看东西吧。” 米安量呵呵笑道:“孟老师,别急嘛,既然到了我这,咱们先好好聊聊。” 孟子涛看着米安量说:“抱歉,我时间比较紧张,咱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米安量喝了一口茶:“看来孟老师是不给面子喽?” 孟子涛淡淡地说:“面子是相互的,姜总喜欢闲聊可以找其他人,本人就不奉陪了,告辞!” “孟老师,不用这么激动嘛!” 米安量给正准备起身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还是那个保镖,他又用手轻轻放在孟子涛的肩膀上。 “把手拿开!”孟子涛此刻语气还比较平淡。 米安量向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的手便逐渐开始用力了,他刚才就想教训这个小白脸,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半响,保镖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孟子涛的脸色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这让他不禁有些紧张。 孟子涛冷冷地说道:“在挠痒痒吗?我数三声,如果不放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 “别自以为是!”保镖恼羞成怒地大叫着,手上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孟子涛没有理会那保镖的大叫,自顾自的数数。 “二……” 米安量此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当然知道自己请的保镖有多厉害,都是地下搏击出身,实力强劲,然而,面对孟子涛的时候,就好像老鼠遇到猫一样,也太差劲了。 那保镖见孟子涛丝毫不理会自己,反而在那数数,气愤的同时,心里也开始打鼓。 “三!!” 话音刚落下,孟子涛猛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保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稍微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保镖的手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居然被孟子涛给生生握碎了。 保镖嘴里发出一声惨叫,而米安量以及旁边的一些保镖都愣住了,没想到孟子涛下手这么迅速,这么狠辣,而且实力也太过惊人,直接把保镖的手给握碎了。 米安量回过神来,大吼一声:“动手!” 然而,孟子涛的速度和他的声音不相上下,拿起茶几上的东西就朝旁边的保镖砸了过去,随着一声声惨叫响起,那几个保镖都被砸的头破血流,晕呼呼的倒在了地上。 米安量彻底惊住了,他其实也听说过,孟子涛很厉害,但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啊,这是在拍电影吗?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人? “误会,孟老师,我觉得咱们应该有误会。”米安量的笑容有些献媚。 “真的是误会吗?” 孟子涛讥讽地看着米安量,说道:“米安量,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了,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并不是谁都玩的来枪的。” 米安量看着孟子涛手里的枪,手一顿,讪讪一笑:“孟老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觉得认错了吗?” “好吧。”米安量长叹一声,苦笑道:“早就不应该为那家伙出头的。” 事实上,米安量一看到孟子涛就知道要糟,不过人已经招来了,不可能当作没看见。他想着在饭店里解决孟子涛这个麻烦不现实,这才把孟子涛带到他的住所来。 本来,米安量认为在自己的地盘,至少有七八成的胜算,却没想到完全出乎自己意料,孟子涛快刀斩乱麻一般,把自己的手下都解决了,而且看出了自己的小动作。 孟子涛把米安量的枪拿走,又打电话给部门请求支援,这才在米安量的对面坐了下来。 “米安量,你是不是属耗子的?”孟子涛有些讥讽地问道。 米安量苦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要不然的话,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针对你?”孟子涛问道。 米安量摸了摸鼻子:“做我们这行的,还不是想要垄断货源,巴不得哪个人死了才好。我如果有机会,肯定也会把钻哥他们干掉的。” “行了,我不管你们的恩怨。” 孟子涛摆了摆手,接着拿出手机:“这块玉佩的原作是不是在你这里?” 米安量到也老实,看过照片后,就点了点头:“确实在我这。您要的话,我现在就让人去拿。” 既然东西在米安量这,孟子涛就放心了,虽说经过劝说,钱松园已经在他的博物馆工作了,但能够弥补他的遗憾总是的好的。 “是不是觉得我傻?”孟子涛哂然一笑,接着换了一个话题:“任冬生认识吧?” 米安量心里咯噔了一下:“我……”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别说不认识任冬生,你以为不是因为他的事,我会吃饱了没事花精力找你?” 米安量沉默了片刻:“如果我告诉你实情,能不能对我网开一面?” 孟子涛说:“你到是现实,你要网开一面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没有做过谋财害命,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手上肯定没有人命!”米安量连忙为自己解释道。 “你现在别跟我说这些,这事会有人来调查。”孟子涛说:“好了,现在开始说吧,任冬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安量说:“其实任冬生的情况,一开始我也不是很了解。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他是为了‘阿波丸’的宝藏。只是,关于‘阿波丸’宝藏的消息太多,我觉得他到最后应该也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没想到,我最后一次遇到他时,他给了我一个消息,说是已经知道了确切的地点,但那里可能有危险。当时我也是眼红,就用了点手段,从他嘴里得知了那个地点……” 任冬生告诉了米安量,他调查到的宝藏地点,就在东南沿海附近的一座孤岛上,那座孤岛只有数百个平米,没有任何人居住。 米安量得知了地方之后,就先一步去那座孤岛。他懂得风水,到了那座孤岛后,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为了宝藏,他还是上了岛,并找到了一箱黄金。 本来,他还想要挖掘,只是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劲,不过财帛动人心,思来想去,又继续挖掘,挖着挖着,他突然挖到一只盒子,惊喜之余,就把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宝贝,但盒子一打开,不但空空如野,还感到一阵头晕。 米安量接着讲述道:“当时我认为自己是中毒了,好在我家祖传有一个解毒药丸的方子,我平时会制作一些放在身边备用。我马上服用了好几粒,但哪怕这样,回来后,我的肺也出了问题,花了好长时间才治好。之后的事情,您应该也知道了,任冬生他们前后去世,我相信应该是中了剧毒的缘故。” 听了这番讲述,孟子涛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任冬生他们空手而归,难道那座孤岛上,就只有你挖到的那箱黄金?” 米安量摇了摇头:“这事我也不太不清楚,任冬生去世了一段时间后,我又去那座小岛看过,有好几个人工挖出来的坑,至于他们是否挖到了宝物,还是只挖到装有毒药的空盒子,我就不知道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价值连城 孟子涛问了米安量,那座孤岛的坐标,他肯定要去亲眼看一下。 这之后,他又详细问了米安量几个问题,虽然看起来老实,但他可不会被米安量的外表所蒙蔽,这家伙心黑手辣,要是轻易相信,被卖了都不知道。 一会功夫,榕城分部的同事和警察都到了,例行调查后,就把米安量给带走了,米安量私藏枪械就是一个大罪,可以说情节比较严重了,至少三年到七年的刑期。如果还有其它重罪,那就等着判个终生监禁,甚至死刑都有可能。 米安量想要戴罪立功,在他的配合下,钱松园以前所在的博物馆丢失的器物,只有一件不知所踪,其他都被找到了,这让钱松园得知消息后,十分高兴,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岁。 不说钱松园,为免夜长梦多,孟子涛第二天一早就坐船出发,前往那座孤岛,这次除了一位同事之外,他并没有带任何人,这是因为任冬生他们遇到的事情比较诡异,为了避免遇到危险,还是少点人去比较好。 轮船航行了五六个小时,才到达那座孤岛,确实如米安量说的那样,小岛面积很小,看起来只有几百个平米,而且岛上也没见什么东西,看起来比较荒。 孟子涛有些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选择这样一座小岛,埋藏宝物,还是说,只是一个障眼法? 之前,孟子涛就向师傅郑安志问过,阿波丸号的打捞情况,当时郑安志只是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并告诉他,等他级别够了,就能够知道实情了。 虽然孟子涛不知道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但师傅既然这么回答,那就意味着,打捞的结果肯定对外隐瞒了。因此,孤岛上所藏的宝藏,有可能和阿波丸号没什么关系。 但既然米安量从孤岛上找到了一箱黄金,而且任冬生死的又不明不白,他肯定要调查清楚。 由于大型船只不能靠近孤岛,从船上放下一只小船,孟子涛和同事以及一位船员一起前往孤岛。 上了岛,孟子涛和同事一起在岛上转了一圈,除了发现几个人工挖出来的坑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有差别的地方。 也许有朋友要说,孟子涛可以用异能查看啊,但如果用异能查看这座孤岛,花费的灵气是海量的,万一只是障眼法,他可就亏大了。 只不过,好不容易来一趟,却没有任何发现,空手而归也不是他所愿意的,于是乎,他又仔细观察孤岛的每一个角落。 正当他转到孤岛的西北角时,突然间,他发现岛边的几块石头有些不太寻常,走近一看,果然有人工的痕迹。 这当然也有可能是任冬生等人搞出来的,但孟子涛却发现,不但这几块石头有长年被水浸泡的痕迹,而且在海水中,还有几块这样的石头,并且一直在往旁边的沿伸。 孟子涛精神一振,这个很可能是重要线索,于是他连忙叫过同事,说他要下海查看。 同事找来下潜设备,本来打算和孟子涛一起下去,不过被孟子涛拒绝了,凭孟子涛的实力再加上他带着的避水珠,可以保证自己没有问题,但同事一起下去,他就不能保证了。 穿戴好下潜设备,孟子涛向石块沿升的方向出发,一路摸索,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他在孤岛的海底找到了一个可以容纳两三个人的山洞。 “还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孟子涛探查到山洞应该是自然形成的,而且还向岛中心,不由感慨了一句。 去山洞内部查看也不知要用多长时间,孟子涛浮出水面,通知了同事,接着就去山洞里面查看。 进入山洞之后没多久,孟子涛就在周围发现了一些鱼类的尸骨,而且数量还不少,这个诡异的现象,让他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孟子涛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一路上到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而后他就浮出了水面,出现在一个小山洞里。 除了孟子涛头上戴的探照灯,山洞里没见有一丝光线,再加上戴着潜水镜,视线比较模糊,不过孟子涛不敢摘下来,担心出现问题,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为妙。 孟子涛小心地从海水里面爬上来,发现四周围有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很可能是因为原先山洞太小,故意凿大一些,好安放东西。 另外,孟子涛注意到的就是一只只箱子,其中有两只箱子呈开启状,在它们的周围一片凌乱。 假设这里被任冬生发现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后来的一切呢? 现在死无对证,孟子涛也想不到当初发生的事情,他只是疑惑了一下,见直觉没有发出警示,他便朝其中一只箱子走去,并把箱子打开。 箱子都是木制的,由于保存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中,看起来都比较结实,打开其中一只,发现里面都是金子,再打开还是一箱金子,接下来一箱箱的打开,发现大多都是金子和珠宝,就算一些古董也是以金银打制的,三分之二是中原风格,还有三分之一是异域风格。 看到这里,孟子涛不禁怀疑,这不会是某个海盗藏宝的地方吧,这些黄金珠宝,就是海盗的战利品? 孟子涛只是疑惑了一下,便准备打开剩下的几只箱子,不过打开其中一只箱子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个箱子里面很可能有问题,先做个标记,等箱子都搬出去了再说。 在倒数第二只箱子里,孟子涛又发现一件相当珍贵的文物,一个黄金面具。 面具只有两个巴掌大,有浓重的古埃及风格,外表看起来已经相当斑驳了,像是饱受了风霜,孟子涛使用异能,惊讶地发现面具居然有三千多年的历史,这令他很是震惊,同时手上的动作都小心了一些。 现场的环境并不合适仔细观察,他小心翼翼地把面具放到一旁,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张羊皮纸。 孟子涛打开羊皮纸,发现上面是一些自己并不认识的文字,后来他才知道,这些文字原来是早期的世俗体。 埃及文字演变历时很长,最早已知的文字记录从公元前3200年开始就有了。从公元前3200年-前2100年被称为古埃及文字,从前2100年到前1600被称为中古埃及文字,从前1600到前600成为晚埃及文字。其中很多刻画整齐你图画般的文字被刻在一些神庙和墓室的墙壁棺椁上,被称为圣书体。 可能是因为太费时费力了,尤其是写在莎草纸或皮革上的时候,所以就像汉字一样,演化出一些草体字,简化程度慢慢增加。最开始是僧侣用来记录宗教事务的僧侣体,后来在公元前650年左右渐渐演化成了用来记录行政商业法律等非宗教事务的世俗体。 羊皮纸上的文字就是使用世俗体书写的,讲述的是古埃及第十八王朝女王哈特舍普苏特,她也是埃及古代三大美女之一。 哈特舍普苏特的父亲骁勇善战,这对哈特舍普苏特影响很大。少时的她很希望自己是个男孩,这样长大后就可以像父亲那样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大人物。不过女性的身份并没有阻止哈恰苏特成为一代伟人。 30岁那年,她的丈夫图特摩斯二世去世,王位继承人还不到12岁,哈特舍普苏特自然就成了摄政王,在“垂帘听政”了3年后,她索性宣布自己是法老,女扮男装,图特摩斯三世驱赶到圣庙当“见习僧吕”并派人监守。她一直统治了埃及20年。 在位期间,她中断了图特摩斯一世以来为征服亚洲进行的远征而转行和平贸易外交,特别注重与非洲的贸易,执政的第九年派遣的蓬特交易船,是那一时代的代表性活动,同古莱塔的贸易也活跃起来。在底比斯西岸的提埃尔巴哈利营造壮丽的葬祭殿,乘卡纳克神庙的扩大,供献方尖塔。 随着图特摩斯三世的成人,哈特舍普苏特的亲信相继失宠。不久,她的身影也消失了,但她究竟是自然而死还是被暗杀,或是退位,就是一个千古谜团了。 言归正传,此时的孟子涛还不知道羊皮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他把羊皮纸和面具一同收起来放好。 这只箱子里面,除了黄金面具和羊皮纸之外,还有几件有古埃及特征的金银珠宝,每一件都异常珍贵。 这令孟子涛对最后一只箱子颇为期待,然而,打开最后一只箱子,却发现里面还是一些金块。 孟子涛盘算了一下,整个山洞里面的金银珠宝,以及各种文物,可以说价值连城,连他都非常心动,要不是这件事情隐瞒不了,他都想把所有东西据为己有。 好在,以他在发现宝藏的过程中做出的贡献,部门也不可能会让他了吃了亏,所以他只是稍稍遗憾了一下,便又调整好了情绪,之后整理好潜水设备,回到海面上。接下来,就是想一个万全之策,把这些东西搬走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博物馆开业 从榕城回来后,孟子涛就进入到博物馆开业的筹备中,一直忙到开馆前一天,才松了一口气。连他都有些心力交瘁,更别说其他人了。 好在,有钱松园这个老馆长在忙前忙后,否则孟子涛都会焦头烂额。 孟子涛早早地来到博物馆,准备迎接八方来宾。这回得知孟子涛的博物馆开业,他的许多朋友都赶来了,有些实在分身乏术的,也都特意派人送来了礼物。 另外,收藏界的同行自不必说,一些老前辈、专家、知名收藏家等等,都赶来祝贺,不提郑安志的面子,以孟子涛现在在业界的地位,许多同行都愿意赶来一趟。 “阿泽,张哥,你们来啦,先去里面坐吧。” 上午八点不到,孟子涛今天穿的西装革履的,和副馆长钱松园一起站在门口迎接各位来宾。 舒泽和张景强也来得早,两人笑着对孟子涛表示了祝贺,舒泽把他和张景强的贺礼交给孟子涛,随即说道:“要不要我来帮帮忙?”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不用啦,你去陪师傅吧。” “啊,叔公这么早就过来啦。”舒泽有些意外。 “我带他和许老一同过来的,他们现在在会客室喝茶呢。”孟子涛说。 “那我先去问候一下。” 舒泽和张景强走进大门,随即就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这次孟子涛在博物馆的软件设置上也花了不少功夫,保安、迎宾、解说员等等,他都安最高要求聘请和培训,花费当然也不会少,要不是他财大气粗,一般人还真付不起工资。 迎接了几位来宾后,王之轩翁婿俩和陵市古玩界的一些老前辈来了,大家寒暄了片刻,各自送上了贺礼。 马星纬打量着博物馆的门面,笑着说:“子涛,你的博物馆可真够气派的啊,等到正式营业了,门票多少钱一张啊?” 孟子涛笑道:“成人凭身份证购买,每人五十,小学生以下的孩子免费,小学以上,凭学生证每人十块钱,外国来宾要贵一些,一人一百,也算是和国际接轨了。” 马星纬等人有些讶异:“你这个价格可够优惠的啊!” 一般来说,大部分景点门票只有一米二以下的儿童免费,学生都是半价,孟子涛定的价格确实很便宜了。 孟子涛笑着说:“我开博物馆主要是为了宣传咱们国家文化,并不是为了赚钱,要不是每年有不少花费,门票免费也没关系。” 站在旁边的梅志明闻言称赞道:“要是多几个孟馆长这样的有志青年,咱们国家的文化,何愁不发扬光大?” “梅老您过奖了,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孟子涛拱了拱手。 闲聊了几句之后,大家得知郑安志在会客室休息,就去拜见了。 接下来,各方宾客陆续到场,孟子涛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而且后面还有客人到场,还有一些没有接到请柬的同行,也约了三五个好友过来捧场。来者是客,孟子涛也不可能把人拒绝,客气地邀请入内。 如果换一个人的博物馆开业,估计这些没收到请柬的同行,肯定不可能过来,但孟子涛的身份不一样,而且今天的来客都是重量级人物,俨然成了古玩界的盛事。 古玩这一行,很讲究人脉,不过是出一些份子前,能够在各位同行和前辈面前露一下脸,何乐而不为呢? 一直到剪彩仪式即将开始之前,孟子涛才忙完接待工作,忙的他都出了一身汗。 孟子涛通知来宾,剪彩仪式即将开始,随即,大家来到门口,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在各自的位置站好。 在乐队的奏乐声中,礼仪小姐们都做好了准备,孟子涛带着师傅等几位老前辈,以及市里派来的官员,来到门口正中央的位置。 孟子涛拿起话筒:“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首先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来能加本人的博物馆开业典礼,在这里,我向大家隆重介绍此次来参加……” 孟子涛按照惯例,介绍了站在正中间的重来来宾,随即把话筒交给了师傅。郑安志只是讲了几句祝福和勉励的话,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随着乐队的奏乐声和鞭炮声,几位手中的剪刀一起落下,大红花落到托盘中,四周爆发起雷鸣般的掌声。 随即,孟子涛走到门匾旁边,轻轻拉了一下旁边的细绳,门匾上的绸布顿时掉了下来,“昌华博物馆”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入大家的眼帘。 “这应该是孟馆长的字吧?” “错不了,现如今也只有孟馆长才能写出这么味道的字了,字字谨慎沉着,又气势如虹,笔势灵动,令人叹为观止啊!” 周围人看了牌匾上的字,交口称赞。 其实,一开始孟子涛是打算让郑安志帮他书写,不过郑安志没有同意,说既然是他的博物馆,他又有能力,门匾自己书写。 按照接下来的流程,孟子涛请大家去酒店用餐,有些比较心急的想要欣赏博物馆的展品再吃饭,不过被劝住了。 上回孤岛宝藏发现后,鉴于孟子涛所作出的贡献,部门同意了孟子涛的申请,给他的博物馆调拨了不少珍贵文物,再加上他自己的珍藏,博物馆的藏品数目众多,除非走马观花,否则一时半会肯定看不完。 孟子涛他们年纪轻到没关系,但现场还有郑安志等一些老人在场,总不能让他们饿上半天肚子吧? 经过劝说,大家同意先去用餐,不过因为急着欣赏藏品,大家的用餐时间也大为缩短。 一行人返回博物馆,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当初孟子涛在鉴宝大赛上捡漏的那只杯子。 这只杯子并没有盛水,看起来有些普通,孟子涛叫工作人员拿来水,缓缓倒入杯中,周围的人眼睛睁得老大,想要一睹神杯的真容。 “出来了,鸾凤出来了!” “这些鸾凤未免也太逼真了吧,简直神呼奇迹啊!” “说实在的,当初看到杯底出现的鸾凤我还以为是特效,一直不相信是真的,现在才知道,名不虚传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等宝物,怎么可能会弄虚作假,传出去,相关人员还不得被人骂死?” 一群人议论纷纷,孟子涛见这里这么多人,就带着师傅和许有昊等老前辈,到别的馆厅观察。 由于有部门的支持,现在所有馆厅都摆满了展品,孟子涛为大家一一介绍,不过大家关心的还是孟子涛的藏品。 有许有昊提议先去书画区欣赏,大家欣然同往,一行人来到书画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孟子涛草书写就的一幅《陋室铭》,大家对孟子涛现在的书法水平叹为观止,称赞连连。 “咦!这幅画……”许有昊走到一幅画前,当即停下了脚步。 只见,画中上部丛山峻岭,瀑布孤悬。中部山路曲折,溪水潺潺,观舍隐现于松荫林木之间。 画面下方画房舍两区,右侧屋内高士手持羽扇踞坐榻上,童子捧盘侍奉左右,屋外一童子正在戏鹤,庭前树草从密,山溪流淌,溪上横卧小桥将两处屋舍连接。左侧屋内有一妇人正在劳作,庭中水上犬静卧,营造出一派静谧清幽的环境氛围。 另外,在画中左下角有一枚钤印“龙眠居士”,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北宋画家李公麟。 前文说过,李公麟在画道上,人物、释道、鞍马、山水、花鸟,无所不精,当时推为宋画中第一人。而他的作品现存很少,更别说这幅尺幅巨大的山水画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太正常不过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会员服务 一群老前辈,围着画作,脸都快凑到玻璃上去了。 片刻后,郑安志转过头,向旁边的孟子涛问道:“你什么时候得了这幅李公麟的真迹?” 许有昊闻言笑了起来:“看来子涛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啊,连你都不知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其实这幅画到我手里也没几天,前些天,有个朋友跟我告诉我,他有一位扬城的客户家中有不少名人字画要出手,其中还有蓝瑛的《四季山水图》,于是我当即就决定和朋友一起前往扬城……” 孟子涛说的朋友正是老六,第二天一早,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老六一起到了杨城的一家宾馆,一个小时过后,藏家到了,带来上上面有“XX保管委员会”封条的一只旧木箱,里面装有六幅卷轴画。 当孟子涛看到封条时,心里微微一动,因为像这样贴着XX封条,被当作是特殊时期保存下来的证明,购买者最终上当受骗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所以看到贴有封条的古董,必须要长个心眼,免得上当受骗。 木箱里的画作,分别为蓝瑛的《四季山水》、郎士宁《八骏图》、边寿民《秋浦芦雁》、王原祁《仿大痴富春山图》、龚贤《山水图》以及大家面前这幅李公麟的《夏山高隐图》。 藏家见买家是孟子涛,到也老实,说他这几幅画,除了蓝瑛的《四季山水》和王原祁的《仿大痴富春山图》之外,都应该是仿作,不过虽然是仿作,但仿的都很出色,而且还是清晚期的城高仿作品,价值也不低。孟子涛如果愿意购买,他可以给予一定的优惠。 孟子涛对此不置可否,把画作一一拿出来鉴赏,结果发现除了李公麟的《夏山高隐图》之外,其他作品都有问题。 孟子涛不同意藏家的观点,对于藏家认定的两幅真迹并没有理会,之后一番讨价还价后,以三十万元的价格,购买了剩下四幅作品。 “三十万!啧啧,子涛,你这运气我也没话说了。”许有昊笑着摇了摇头,其他人也对孟子涛的运气羡慕非常。 不过嘛,古玩这行的玩家都相信机缘二字,机缘到了,就算千里迢迢,宝贝都会亲自送到面前,如果机缘没到,就算天天走过,也会视而不见。 因此,对于孟子涛的珍藏,大家虽然会羡慕甚至嫉妒,但大部分人都不会产生别的想法。 开头就有了一个惊喜,大家兴致都很高,一幅幅的作品看过去,众人又看到许多名家作品,而且其中不少还是孟子涛捡漏而来,捡漏的故事也是千奇百怪,大家纷纷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一下午的时间,孟子涛陪着这些老前辈欣赏展品,充当解说员,一直到傍晚时分,大家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都不想回去。 毕竟是老人了,还是要考虑大家的身体,孟子涛劝大家休息,反正博物馆就开在这里,又不会长腿跑了,想要过来欣赏藏品,什么时候都可以。 孟子涛一通好劝,才让老人们同意,一行人坐车前往酒店,吃晚饭休息。 相比于精力不济的老前辈,舒泽他们一群年轻人,虽然在博物馆逛了一下午,不过大家的兴致并没有减少多少,席间也相当的热闹。 “我们的孟大馆长过来了,大家表示欢迎!”舒泽带头鼓起掌来。 “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孟子涛摆摆手,端起酒杯跟大家敬酒。 一杯杯酒喝下去,孟子涛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郎索笑着对自己带来的朋友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孟老弟就是海量。” 郎索的朋友也是个胖子,他看着孟子涛喝酒,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生猛?那酒瓶里不会是灌的雪碧吧?” “你不会试试嘛。” 郎索哈哈一笑,招呼孟子涛过来:“子涛,我朋友想试试瓶里的酒。” 郎索的朋友连连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孟馆长,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了。” “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孟子涛哈哈一笑,给他和郞索倒了酒,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郎索的朋友见孟子涛喝的这么轻松,也一口干了,脸色一变,顿时咳嗽起来。 “小胖子,不行啊,你这样以后怎么接你爸的班。” “接班应该没问题,就怕以后每天下班回家连老婆的床都爬不上啊。” 见此情形,周围一些宾客纷纷打起趣来,不一会,小胖子两颊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大家说的,还是喝了酒的缘故。 小胖子名叫吕慧晨,家里是做酒业生意的,白酒、红酒等都有涉足,不同于他父亲在酒量方面是海量,他最多只能喝两小杯白酒。 所以现在吕慧晨已经晕头转向,根本听不清大家说什么。 “孟……孟哥,和你……商量个事,行不行啊?”吕慧晨大着舌头说道。 “什么事?”孟子涛看他醉熏熏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 吕慧晨说:“我……我想买你那块血玉。” 孟子涛笑道:“吕老弟,我馆里的东西,都是只进不出的。” “你……你说个数!”吕慧晨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我……我出一个亿!” 郎索打断他:“行了,你小子快回去睡觉吧。” 吕慧晨扯着嗓子说:“郎哥,你……你难道看不起我啊!一个亿我拿不出来吗?” 郎索哈哈笑道:“哟,喝了点酒胆子到壮了不少,行,一个亿你拿得出来,不过你觉得子涛会在意你一个亿吗?” “一亿不行……那我就……”吕慧晨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而后软绵绵地朝桌子底下钻去。 孟子涛一把拉住了他,叫上服务员把他送到房间休息去,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子真够可以的。” 郎索摇头失笑,接着拿起酒瓶,给孟子涛和自己倒了杯酒,郑重地说道:“子涛,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跟你道声谢,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于孟子涛帮自己扫掉身边的一枚炸弹,他一直心存感激,如果不是孟子涛调查出郎子青就是设计使他输掉上亿资产的罪魁祸首,他到死也不会怀疑自己会载在郎子青的手里。 每当想起此事,他都心有余悸,这件事情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要轻视每一个人,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条隐藏在暗地里,伺机想要咬你一口的毒蛇。 孟子涛喝了酒,笑着说:“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况且这件事情也是恰逢其会。” 郎索摇了摇头:“对我来说,意义可不一样,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如果我能帮的上忙的,尽可找我。” “一定。” 孟子涛跟郎索聊了几句,又到其他桌敬酒,一圈敬下来,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 孟子涛拿着话筒走上了主席台,先说了一番客套话,接着说道:“如果大家看了我们事先发出的请柬,会在上面看到博物馆的网址,其中有一个交流板块,必须要会员才能参加交流。” “也许有朋友已经知道怎么加入会员,不知道的我再在这里讲一遍,网站的会员采取的是邀请制,邀请码就是邀请函上的编号,如果没有邀请函,大家也不用担心,一会可以在门口领取,但每人只能得一个号码,而且必须留下真实信息。” “而网站的目的,主要用于大家对藏品的交流,并且,还有一项中介板块,比如A看中了B的藏品,但两人不熟悉,A和B可以邀请C作为双方的中介,如果交易成功,C可以获得一定的会员积分。” 有人举起手问道:“孟馆长,这个会员积分有什么用途?” 孟子涛笑着说:“会员积分的用途,暂时还在完善中,不过,已经可以确定,可以用来按比例抵扣嘉辉拍卖的各项费用,这一福利是嘉辉拍卖的张总提出的。” 张景强站起身来,向鼓掌的来宾示意,随即说道:“感谢孟馆长给我们嘉辉拍卖展示的机会,接下来我们公司会在京城、羊城、西京以及蜀都各开一家分公司,到时各位如果有意,可以把藏品拿去鉴定,如果拥有我们出具的鉴定证书,可以在网站在找我们公司中介。” “不过有一点我在此事先说明,我们可以在网站在提供中介服务,并且无需费用,但要比参加拍卖低一个级别,就是说并不能保证交易物的一定不出问题,但如果出现问题,我们也会负起相应的责任,毕竟网络是虚拟的,还请大家谅解。” 大家对此都表示理解,网络交易毕竟不同于现实,就算有人可以提供中介服务,也只是说相对安全一些。 当然,因为孟子涛在网站入会方面卡的严,想要入会不容易,如果出了问题,解决起来也容易一些,除非对方不想在古玩这行混了,否则肯定会讲道理。因此,网站提供的中介服务还是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隐藏内容 把客人们送走,孟子涛总算松了一口气,一天的忙碌下来,他感觉有些累了,身体上他到还能坚持的住,关键精神一天都紧绷着,这可不是靠体力可以恢复的。 “事情都处理好了吧,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孟子涛看着一脸疲惫的钱松园等人,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田明萱说道:“馆长,账本我就拿回去了。” “好的。” 孟子涛此刻的心情非常不错,按照今天的营业额,至少两个月,他不用担心博物馆营业的事情。再加上来宾的随礼,博物馆一年的开销就差不多了。 其实,吃亏就吃亏在孟子涛所在的城市只是普通地级市,要是省会或者直辖市,门票收入就颇为可观了。 不过,孟子涛对此到并不在意,现在周边的景点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发,随着博物馆名声上涨,文化街如果能成为热门景点,博物馆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却说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刚到酒店,就看到小胖子吕慧晨在酒店的大厅等他了。 吕慧晨期期艾艾地说道:“孟哥,真是对不起,我昨天酒后失礼了,我向您道歉,您可千万别生气。” 孟子涛觉得好笑,板着脸道:“你昨天的气势都跑哪去啦!” 吕慧晨紧张的不知所措,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急忙向旁边的郎索求助。 孟子涛被他逗乐了,笑了起来:“和你开玩笑呢,我可不至于为了昨天那点小事生气,不过你为什么要找血玉呢?” 吕慧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我是为我妈买的,她一直有头痛的毛病,看了西医和中医,都治不好,我听有人说,血玉能治好头痛,所以就想买了送给她,希望能治好她的头痛病。” 郎索有些奇怪:“你听谁说血玉能治好头痛的?” 吕慧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听朋友说,当初曹操的头痛病就是用血玉治好的。” 孟子涛和郎索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 一千多年前,曹操患脑风,也就是头痛,一个个名医因为没治好而死在他的佩剑之下。后来,曹操亲自登门请名医华佗诊治。华佗告诉他,必须劈开脑袋才能祛除病根。曹操一听大怒,立刻把华佗打入死牢。 华佗在牢里整理医书,曹操差人在他熟睡时偷出医稿,上面有一则治疗脑风的秘方:血玉枕脑,顽劣头风三日即可痊愈。曹操大喜,悬赏重金,很快觅到巴掌大小一块血玉。那血玉通体鲜红湿润,似有鲜血在里边流动。 曹操按华佗医稿所载,把血玉连枕三个日夜,折磨了他许多年的头风果然如梦一缕青烟般跑得无影无踪。华佗知道曹操不会放过他,在被杀的前夜,一把火把医稿烧了…… 孟子涛笑道:“你要知道,这只是一个没有依据的民间故事而已,怎么可以当真呢?而且,你知道血玉的来历吗?” 吕慧晨点了点头:“知道,有介绍,虽然恶心了一些,不过只要有用就行了。” “你是不知道我得到这块血玉的内情啊。” 孟子涛把之前在榕城的事情讲了一遍:“虽然,我已经用一些方法洗去了血玉上的煞气,但它对人的影响还是很难预料,所以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说我没有转让血玉的想法,为了你母亲负责,我也不能把血玉卖给你。而且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找这样的物品,别好心办了坏事。” 得知了血玉的内情,吕慧晨彻底死心了:“孟哥,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的。” 孟子涛拍了拍吕慧晨的肩膀:“别灰心,你如果相信我,带你母亲到我这来一趟,我给她把把脉,说不定有解决的办法。” “真的?”吕慧晨眼中闪现惊喜的光芒。 孟子涛笑了笑:“来之前打我电话,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了,结果我不能保证,但总比没办法强,你说是吗?” 吕慧晨连连点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我妈过来。” 话音刚落,他就跑到一旁打电话了,不过没一会,他就表情尴尬地走了过来。 孟子涛笑道:“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吕慧晨挠了挠头,尴尬地说:“我妈这人有些固执,我回去后一定会好好劝她的。” 孟子涛说:“这是人之常情,你告诉她,我已经治好了几个疑难病人了,包括一位植物人……” 孟子涛能够感受到吕慧晨的一片真心,要不然他还真不会解释那么多。 吕慧晨信心大增,接着又打电话,却还是无功而返。 “我马上回去,就算是押都要把她押过来!”吕慧晨嘟嘟囔囔地说道。 孟子涛摇头失笑,由于还要接人,他让郎索帮他劝劝,这种事真心强迫不来,治的好还算了,要是治不好,还不得被吕慧晨的父母认为是江湖骗子。 …… 连续忙了几天,博物馆才算正式进入正轨,有钱松园这个管理能手,再加上胡远亮的协助,孟子涛的重心就可以从博物馆上转移了。 走出忙碌的状态,孟子涛浑身轻松,多陪了何婉奕一会,这才来到师傅那。 “子涛,你来的正好,这是美国那边发来的文件。” 郑安志心情愉悦,把一份文件递给了孟子涛。 “什么文件?”孟子涛接过一看,眼睛瞪的老大:“真的假……不是,这也太多了吧。” “是呀,那边也没预料到,那里会有那么多的黄金,现在那边正在发愁,怎么把黄金运回国内呢。”郑安志哈哈大笑。 还记得之前得到的那个经纬坐标,孟子涛觉得是一个宝藏的坐标,回来后就跟郑安志说了。 由于羽生真荣被抓,黑火损失惨重,对孟子涛更是想除之而后快,孟子涛在国内,他们没办法,但如果去国外的话,天知道黑火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 考虑到这种情况,短时间之内,郑安志都不建议孟子涛出国,孟子涛考虑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觉得是这个道理。 于是,由郑安志出面,委托人去这个地址查探,而结果现在传过来了,那里居然有十几吨,总价值几十亿的黄金。 孟子涛也大笑道:“这算是幸福的烦恼吧。” “嗯,这事你别操心,他们会解决的。” 郑安志看着孟子涛说:“别人都说你是多宝童子,看来还真有道理,连这样的好事都遇的到。我看部门里的那些老家伙又该头痛,给你一些怎么样的奖励了。” 孟子涛心念一转:“师傅,您看可不可以这样,下回我再遇上这样的好事,一些宝贝能不能不要上交,而是放在我的博物馆里啊?” “唔……”郑安志考虑了一下:“可以试一试,不过不能保证破例。” “明白。”孟子涛喜笑颜开,规矩是拿来守的不是拿来破的,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但既然师傅能够答应试试,他相信八九不离十了。 接下来,师徒俩聊了一会博物馆的事情,之后郑安志问了孟子涛对将来事业的规划,孟子涛做了详细的回答。 郑安志说:“趁我还能说的上话,你可要好好做。”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师傅,上面是有什么变化吗?” 郑安志笑着说:“变化无时不在,最大的变化就是我一天比一天老了,老话说的好,人生七十古来稀,我的年纪也大了,日子是过一天算一天喽。” 孟子涛忙道:“师傅,您放心,就凭您的身体,过百岁还是很轻松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吗?” 郑安志说:“你有这个心就好,千万别做任何强求之事。古往今来,有多少王公贵族,千方百计想要长生不死,但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咱们人呐,就应该顺应自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将来死时没有痛苦,那就是极乐了。” 孟子涛觉得今天师傅的话语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郑安志笑着摆摆手:“别多想,没什么事,只是那份羊皮卷上的内容,大部分已经破译出来了,我看了之后有些感慨。” 郑安志给孟子涛做了介绍,表面上,羊皮纸上写的是哈特舍普苏特的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羊皮纸上还有一些隐藏起来的内容,其中一些还是没有破译出来的象形文字。 隐藏的内容主要讲的是在哈特舍普苏特执政后期,她想要永保青春,一直在寻求着长生之法,正因为这样,才被图特摩斯三世抓到了机会,从而失去了统治地位。 哈特舍普苏特多年寻找长生之法并不是没有收获,但却被图特摩斯三世认为是魔鬼用来诱惑哈特舍普苏特,想要以此来控制这个国家。所以在重新夺权后,把哈特谢普苏特女王留下的信息都抹除了,包括刻在纪念碑上的大部分文字和形象都被锤平了。 而哈特舍普苏特连同她的多年的收获,以及她的亲信,被埋在了“恶魔之地”,这也是历史上说不清哈特谢普苏特死因的真正原因。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效果 “恶魔之地在什么地方?”孟子涛没有想到在埃及有什么地方被叫这个名字。 “还不清楚,从破译出来的内容来看,可能和阿波菲斯有关。”郑安志回道。 孟子涛想了想:“那个代表着混沌与死亡的恶魔?” 在埃及神话中,宇宙起源时诸神以蛇的形体生活在原始海洋里,蛇成了原始海洋中一切存在的化身 根据古埃及的宇宙观,太阳神在日落之后回归到“努恩”神原始的海洋里。日落后的过程是以“回到一条巨蛇的肚子”来象征这夜间太阳的轨迹,直到日出时太阳神“拉”从东方再次得到新生。 代表自然界黑暗势力的“阿波菲斯”蛇是太阳神“拉”的宿敌,特别是在日落西山与日出东方时双方的斗争尤为激烈。根据新王国时期阴间书(Amduat)的记载,在日落之后太阳神必须经历十二个小时的夜航,直到隔天从东方天空再次新生。 “阿波菲斯”每天尝试要将太阳神吞入肚子里,让宇宙又回复起初的混沌与黑暗,但是每一次“阿波菲斯”的计谋都遭到诸神咒语的打败。如此“阿波菲斯”成了创造次序的敌对者,它是混沌与死亡的象征。 “对,就是他。” 郑安志说:“不过现在还有一部分内容没有破译,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不得而知。另外,到目前为止,古埃及文字的读音都是猜测而已。埃及学家只能明白古埃及象形文字的意义,但不能和古埃及人一样说古埃及语,意思到底对不对也不能保证。所有文字的破解,有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说到这里,郑安志起身去拿了传真过来的资料,交给孟子涛。 文件上的象形文字,孟子涛看得也是云里雾里的,只能全部死记下来,准备抽时间看看能不能破解。 从师傅那离开后,孟子涛驱车来到博物馆,刚到自己的办公室,钱松园就过来了。 钱松园说道:“馆长,我从朋友那得到一个消息,26号,江城有一个内部交流会,据说上面有不少好东西,甚至还有一只桂花杯。” “青花还是五彩?”孟子涛连忙问道,桂花杯是十二五彩花神杯之中最难找的,原本他可以把希望放在小马王身上,但现在小马王那边没有了音讯,他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五彩。”钱松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确实是五彩桂花杯,从照片上来看,具体典型的真品特征,不过对他来说,只有当面看过才能确定真伪,实在是这行的歪门邪道实在太多了,令人防不胜防。 “这个内部交流会是个什么说法?”孟子涛抬起头问道。 钱松园说:“我在咱们网上,跟朋友交流的时候得知的,这个内部交流会,比起黑市拍卖好一些,但上面的东西也不问来历,只要不是特别坑的,都能拍卖。价钱相比之下会比在市场上便宜一些。” 孟子涛轻轻点头,他考虑了一下,说道:“要去的话,肯定要有请柬吧?” 钱松园说:“是的,如果你准备去,我让朋友帮你准备请柬,到那了你联系他就行了。” 孟子涛说:“行,那你帮我跟你朋友联系吧,我会去的。” “好的,一会我就跟他联系。”钱松园笑着说:“对了馆长,最近这几天,我收了几件藏品,你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 “哦,哪里来的?”孟子涛饶有兴趣。 “其实都是网站上的交易。”钱松园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原本他是不太赞成在网站上设置会员交流版块,觉得意义不大,而且还要牵扯精力,但现在的效果居然这么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钱松园思想还有些老派,对网站带来的效果不是很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笑道:“效果不错,再接再厉,至于看就不必了,有你和专家团把关,我不认为有问题。” 孟子涛这回邀请了好几位业内著名专家,组成了博物馆的专家团,比如王之轩、吕修齐等人,有这些专家把关,他基本不担心鉴定会出问题。 而且网站上的交易,是先看货后付款,如果发现有问题,可以退货,还可以在网站上举报,卖家售假的成本非常高,一般也不会出现问题。 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孟子涛相信钱松园的眼力,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放手不管了,他每个月还是会不定期去保险库察看。 接下来,孟子涛又跟钱松园讨论了博物馆的发展计划,而后钱松园便告辞工作去了。 现在博物馆的运转已经进入正轨,孟子涛处理了一些小事情后就没什么事情做了。想了想,他准备去博物馆所在的文化街转转。 文化街上已经有不少古玩店铺开张,有些是新店,但大部分是从陵市各地搬过来的。 在管委会的牵头下,文化街正在举办优惠活动,正值星期天,文化街的游客不少。 孟子涛在街上走着,想到这里原本是一片位置偏僻的荒地,现在开始逐渐繁华起来,他心里隐隐升起自豪感。 不过,文化街这边虽然看起来势头不错,但也有不少不如人意的地方,比方说吃的地方太少。 国人游玩的时候,少不了吃这一点,文化街如果想要做大,附近最好要有一处能够品尝美食的地方。 孟子涛琢磨着,回头跟市里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开发计划,实在不行,他自己出资。现在他手上的奖金可不少,与其放着,还不如用来发展商业,让钱生钱。 孟子涛去了几家熟人的店铺,联络一下感情之余,问问大家有什么困难和意见,大家群策群力,总比他一个人考虑的全面。 带着几位店家给的意见,孟子涛又走进了一家古玩店。 正在接待客人的夏掌柜看到孟子涛进来,笑呵呵地打了招呼。 孟子涛客气了一番,见夏掌柜手上正拿着一只玻璃杯,杯子里面是透明液体,他好奇地走了过去,原来是夏掌柜正准备用“紫气东来”的方式,鉴定一只紫檀盒子。 孟子涛看了那只盒子几眼,随即就见夏掌柜从盒子比较隐蔽的地方,刮下些许紫檀粉末来,放到酒杯中。 刹那间,杯子里的白酒开始反应,紫色的雾气缭绕的很厉害。 夏掌柜脸上露出了笑容,却听孟子涛说道:“夏掌柜,我建议你在刚才刮的地方,再取一些粉末下来,做一下对比实验。” 旁边的卖家微微一怔,对着孟子涛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是紫檀,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让他刮一次就已经够心疼了,居然还要刮两次,真拿别人的东西不当东西啊!不买就早说,干嘛要浪费我的时间!” 卖家噼里啪啦地痛斥了一通,也不理人,拿着盒子直接就走了。 夏掌柜有些愣神,看向孟子涛:“孟馆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笑道:“很正常,现在不少人都喜欢用‘紫气东来’的方法,验证到底是不是真紫檀,于是一些不法卖家,就用特殊办法,把紫檀粉压在假货上面,这样刮的时候刮到的是真紫檀粉,稍稍不注意就会上当。” 夏掌柜恍然大悟,接着后怕道:“还好有你的提醒,要不然我肯定打眼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谦虚了一番。 夏掌柜请孟子涛入座,对着门口收银台喊了一声:“娟子,来给孟馆长倒杯茶。” 马上,一位清秀中带着些许妩媚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给孟子涛上了一杯茶。 孟子涛隐隐有些奇怪,夏掌柜的店铺并不大,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再请一位收银,但他偏偏收了,而且还是一位美女,这就不得不引人遐想了。 可能是看出了孟子涛的疑惑,夏掌柜主动解释道:“娟子是我的老家表哥的儿媳,不过我那侄子没福气,结婚才几个月,他喝多了酒,胃里大出血,因为喝醉了,夜里倒在路边没人发现,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我表哥家不太容易,前段时间托我给她找份工作,我就先让她在我这凑合一段时间。” 夏掌柜的解释应该是实情,但孟子涛却从他看娟子的眼神中,读出了些许不太正常的情愫,难道两人私底下好上了?还是说,夏掌柜是在单相思,毕竟他一把年纪了,人又长得不帅,娟子不喜欢他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不管是哪种情况,孟子涛都对夏掌柜挺无语的,明明自己有着外人看来挺美满的家室,怎么还要搞这一套呢? 然而,接下来一个细节,却让孟子涛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正常,再仔细观察夏掌柜的面色和表现,他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孟子涛表面上一切正常,还和先前一样,向夏掌柜问了现在遇到的困难,以及对文化街发展的建议,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走出夏掌柜的店铺,孟子涛给王之轩打了电话,请他尽快把夏掌柜约出来……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生死 在文化街上,有一间茶馆,这是孟子涛的产业,当然,管理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聘请的职业经理。 孟子涛让服务员帮他开一间包间,交待了服务员之后,他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夏掌柜的到来。 片刻后,传来敲门声,孟子涛放下手中的茶杯:“进来吧。” 夏掌柜走进房间,看到屋里只有孟子涛一个人,不禁愣了愣,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王之轩叫自己出来,见到的却是孟子涛,而且孟子涛刚刚才在店里,有什么话当面不能说的? 孟子涛让服务员出去,关好门,笑着说:“夏掌柜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 夏掌柜呵呵一笑:“想必孟馆长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吧。” 孟子涛示意夏掌柜先喝茶,接着才说道:“我确实有件事情要跟你说,这件事情关乎到你的身家性命。” “啊!”夏掌柜惊呼一声,他完全没想到,孟子涛说的事情会这么严重。 孟子涛说道:“夏掌柜,你可能觉得我危言耸听,但这是事实,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最近这段时间开始,是不是每天吃的少了,头发是不是有脱落的情况,有时候还会觉得恶心。” 夏掌柜一开始确实觉得孟子涛是在危言耸听,然而听了这番话后,他的脸色顿时一白,因为孟子涛说对了。 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夏掌柜急了,他急忙问道:“孟馆长,到底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说:“不出意外,你应该是中毒了,而且是慢性中毒。” “什么毒?”夏掌柜十分紧张。 “砒霜。” 少量而长久药用、误服砒霜,以各种皮肤损害,毛发脱落,腹痛腹泻,黄疸,肝脏肿大及肢体麻木疼痛等为常见症的慢性中毒病。 夏掌柜中毒的时间应该不长,所以中毒反应并不是太明显,孟子涛也是刚才无意间才从他面相上看出来的。 “砒……霜?”夏掌柜说话有些哆嗦,他可以肯定,家里没有任何和这种毒药有关的东西,至于说古玩,砒霜到确实常用来制造玻璃的脱色剂和木材的防腐剂,但这两类东西,自己手上并没有。 所以结论是有人故意给他下毒!而且还是亲近之人。 一想到身边有个自己信任的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夏掌柜就不寒而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孟子涛说:“夏掌柜,我建议你最好报警。” “不……”夏掌柜反应很奇怪,不过刚刚说出一个字,就把后面的话又收了回去,说道:“我不是不想报警,但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万一打草惊蛇,而且冤枉了人,可怎么办?” 夏掌柜拿出的理由十分蹩脚,分明就是想要掩饰什么。 孟子涛联想到之前夏掌柜看向娟子的眼神,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妻子知道了他搞婚外情,所以故意下的毒。 但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到底是多年的夫妻,至于下这样的狠手吗? 另外,夏掌柜的妻子,他也见过,是个贤妻良母,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况且遇到这种事情,先在家里解决不更好么。 至于说娟子下毒,一般情况下更没有理由了,她现在还只是小三,就算想要谋取夏掌柜的财产,也得等跟夏掌柜结了婚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综上所述,孟子涛觉得这事有些复杂,而且是什么原因,让夏掌柜不想报警呢?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孟子涛从夏掌柜的情绪中,感觉到恐惧和不安,以及一丝的犹豫,感觉内心在做着思想斗争。 孟子涛决定试探一下,说道:“夏掌柜,说句不当讲的话,你和收银的关系不太一般吧。” 夏掌柜抬起头来,正想说孟子涛搞错了,注意到孟子涛笑容,又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他长叹一声:“我们之间现在只是普通关系,而且说实话,我也只是单相思,主要是她长得太像我的初恋了,我心里有些把持不住。” 孟子涛心说,这些都只是辩解,男人就应该有些担当,既然成了家,哪怕爱得不深,也要维护好家庭,真觉得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得了,脚踏两条船是要不得的。 就听夏掌柜说:“所以因为这事,我老婆生我的气并不存在,至于说娟子,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不可能害我。”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你觉得还有谁能够经常接近你呢?” “我这段时间生活很规律啊。”说到这,夏掌柜吞吞吐吐地说:“孟馆长,您会不会看错了啊?” 孟子涛笑了笑:“你可以去医院验血,看看是否中毒了。再说,你肯定要去医院治疗的。” 夏掌柜怕孟子涛生气,忙解释道:“孟馆长,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这事太离奇了。” “是不是离奇,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笑道:“这是人之常情,换作是我,有人告诉我中了毒,我也会觉得奇怪的。好了,我不耽误你了,你现在赶快去医院吧,注意别跟别人提起,免得打草惊蛇了。” “好的。”夏掌柜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接着就匆匆离开了。 孟子涛看着夏掌柜的身影,心里闪过几个念头,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吴主任,在忙吗?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人……” 收起手机,孟子涛离开茶馆,这个时候,他接到了石老大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孟子涛就骂了起来:“石老大,你还知道打我的电话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自打之前让石老大调查收购墨龙玉的海外华人汪智铭,这家伙就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传来,上回还说,汪智铭过了年会回国,结果也没有消息。要不是孟子涛一直忙着其他事情,他非得给石老大一个深刻的教训不可。 石老大语气也有些尴尬:“孟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这几个月我都倒霉死了,三天两头就遇到倒霉事,我儿子都生了几个月病了,一直住院,前两天才……”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直言道:“行了,你就别跟我诉苦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石老大犹豫了一下,说:“那个汪智铭回国了,他想要见您一面。” 孟子涛闻言笑了起来:“石老大,行啊,东吃西宿玩的很溜啊!” 石老大哭丧着脸道:“孟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全家老小的命都在他手里捏着呢,他现在就算让我去死,我也只能照做啊!” 孟子涛冷笑道:“别跟我扮可怜,以你石老大的能耐,说出去也没有人信!” 石老大说:“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在这事上骗您,天打五雷轰,让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孟子涛说:“你也别跟我发誓了,他想找我,就到文化街的清风茶室来,我在这等他,过时不候。” “好的……” 孟子涛收起手机,觉得自己失算了,不应该把这件事情交给石老大去办,这家伙非常不靠谱,虽然他说的也有可能,但以他的性格,东食西宿的可能性也不小。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吧。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随他一起来的还有石老大。 石老大点头哈腰地给双方做介绍,中年男子正是汪智铭。 孟子涛对着石老大挥了挥手:“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石老大有些犹豫地向汪智铭看去,汪智铭淡淡地说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等石老大谄笑着离开了,孟子涛喝了口茶,问道:“汪先生,咱们之间就别说什么客套话了,有什么事,你就真说吧。” 汪智铭微笑着说:“孟馆长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直说了,我想要你手里的长生石。” “你们叫长生石吗?”孟子涛低头喝着茶,表面上根本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汪智铭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孟馆长称呼长生石为什么?” 孟子涛回道:“墨龙玉。” 一个名称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还能试探些东西出来。 汪智铭眼睛一亮,起身做了一个手势,而后看着孟子涛的反应。 孟子涛淡淡一笑:“恐怕要叫你失望了,咱们算不上同门。” 汪智铭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不知孟馆长属于哪一脉?”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不属于哪一脉,你们是不是准备除掉我啊?” 汪智铭摆摆手:“说笑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怎么可能这么做?” 孟子涛心道,什么法制社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特殊,你会亲自上门来见我才怪。 汪智铭接着和颜悦色地说道:“孟馆长,看来你应该对我有些误解,其实咱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冲突,至少我觉得在理念上,咱们应该是统一的。” 孟子涛问:“不知汪先生的理念是什么?” “长生!”汪智铭语气十分坚定。 “长生?呵呵!”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求救 汪智铭表情显得有些诧异:“孟馆长,你难道不相信能够长生?要知道祖师……”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两个概念,难道某人能做一件事情,其他人就一定能做吗?再说了,长生如果这么容易,请问你的师门有几位长生了?” 汪智铭被这话噎了一下,说:“至少他们都长命百岁,而且一生无病无灾,我相信这也是人们最想要的结果吧。” 孟子涛笑容之中带着些许讥讽:“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把墨龙玉卖给你呢?我难道不能自己使用吗?” 汪智铭笑道:“请问孟馆长,你知道培元散吗?” “培元散?”孟子涛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培元丹吧?这个培元散是什么?” 汪智铭看了一眼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说他不懂吧,他又懂,说他懂吧,连常识都不知道了,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只能耐心解释起来:“培元丹需要炼丹才能制成,再走天地大变,炼丹术也失传了,培元丹已经不能制作。” 孟子涛说:“你的意思是说,培元散就是由培元丹改良而来的?制作过程必须要用到墨龙玉?” 汪智铭直言道:“是的,而且这是我师门的独门配方。” “汪先生,请给我把墨龙玉卖给你的理由。”孟子涛说道。 汪智铭考虑了一下:“每斤墨龙玉我可以做主,给你三粉培元散。” 孟子涛看着汪智铭,摇了摇头:“抱歉,我对你说的培元散并不感兴趣。” 汪智铭并不气馁,笑道:“呵呵,孟馆长先别急着拒绝,我可以拿一些培元散给你试试,相信凭你的医术,应该能够分析出它的作用。” 对于汪智铭知道自己的医术,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如果汪智铭的身份确实没问题的话,他应该是当初琈华先生座下梅道人一脉(另一脉没有流传下来),既然传承没有中断,并且还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肯定颇有势力,调查他的一些情况并不难。 可惜,汪智铭不知道,孟子涛就算是对真正的培元丹都不感兴趣,更别说是药效还要差一些的培元散了。 孟子涛摆摆手道:“我有我有道,对外物没有需求,就算有需求,我自己也会解决。” “呃……” 孟子涛的反应出乎了汪智铭的意料,这可是能够增加修为的培元散,自己一年都得不到两份,孟子涛居然一点都不动心?不动心还算了,居然连探究的心思都没有,未免也太奇怪了。 “孟馆长,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把墨龙玉卖给我?” 孟子涛说道:“我就直说了,我对墨龙玉的需求也极大,汪先生如果手里有的话,我可以收购,价钱咱们好商量。” 汪智铭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你是认真的吗?” 孟子涛说:“当然,总不见得就只有你们才能开发出墨龙玉的新用途吧。” “好吧。” 汪智铭看不出孟子涛说的是真是假,但从孟子涛的表现来看,自己别想从孟子涛手里买到墨龙玉了。 “孟馆长,咱们谈另外一笔生意,不知当初你在拍卖会上拍得的Sekhem权杖还在不在?” 孟子涛看着汪智铭冷笑道:“原来汪先生和黑火有关!” 汪智铭摊了摊手:“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黑火的成员,只不过和他们有过一些生意上的来往,否则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回国和你碰面。”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以我和黑火的关系,Sekhem权杖是不可能卖给他们的。” 汪智铭微笑着说:“这一点我也知道,不过老话说的好,只有利益是永恒的,黑火的底蕴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你可以提一些要求,说不定他们就答应了呢?” 孟子涛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汪先生知道‘恶魔之地’吗?”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问,当然不是没事找事,得了汪智铭的提醒,他回忆起Sekhem权杖的一些画面,很可能跟羊皮纸上的内容有关。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黑火很可能知道‘恶魔之地’是什么地方,甚至手里就只缺这么一柄权杖了。毕竟黑火势力庞大,国外是他们的主场,调查起来肯定比自己方便的多。 汪智铭愣了愣:“什么‘恶魔之地’?” 孟子涛能够看出汪智铭确实不知情,于是说:“你跟黑火的联系,他们会跟你说的。” 汪智铭当着孟子涛的面,拿出一部卫星电话联系黑火的人,说了几句之后,他就挂了电话,神色之中带着有些许古怪。 “那边说,他们愿意跟你合作,过几天,他们会有人来国内跟你接触。” 孟子涛说:“知道了,回头还请你转告他们一声,别耍花样,否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我会转告的。”汪智铭说:“另外还请孟馆长考虑一下我们的交易,除了培元散之外,我们也可以拿出别的器物。” 孟子涛没有一口回绝,说会考虑,随即端起了茶杯。 汪智铭离开后,孟子涛觉得有些头大,从琈华先生留给他的记忆中,他知道梅道人是面厚心黑之辈,祖师是这个德行,弟子会是什么德行?虽说不能轻易决断,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可不能等自己的亲朋好友遇到了危险,再采取措施,那就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了。 下午,夏掌柜满脸忧愁地找上了门。 孟子涛说:“夏掌柜,你现在应该接受治疗。” 夏掌柜苦着脸说:“我也想接受治疗,但现在凶手没有找到,我安心不了啊。” 孟子涛说:“这事我也帮不了你,我还是原先的建议,报警是最好的办法。” 夏掌柜表情很纠结:“难道只有报警这一种办法吗?” 孟子涛看着夏掌柜:“夏掌柜,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报警?” “我……”夏掌柜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神色显得有些黯然。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孟子涛打破了平静,说道:“夏掌柜,我听说你经常跟李荣发打交道?” “你……”夏掌柜眼睛瞪得老大,神色相当惊恐。 孟子涛暗自一叹,就像李荣发隐藏的那么深,他也完全没有料到,夏掌柜居然是给李荣发办事的,而且做的工作有可能跟邱得业一样。 夏掌柜看着孟子涛平静的神色,突然就朝孟子涛跪了下来:“孟馆长,求求您救救我吧!” “有话好好说,否则从哪来就从哪出去!”孟子涛最讨厌夏掌柜的行为,忍不住怒斥起来。 夏掌柜看到孟子涛的疾言厉色,心头一颤,连忙站了起来。 “说吧,你和李荣发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子涛说。 夏掌柜老实交代道:“我为李荣发处理古董,什么类型的都有,包括刚出的‘新坑’。” “这些古董都是什么来历?”孟子涛问道。 “来历我也不太清楚,李荣发禁止我多问,否则会受到惩罚。”夏掌柜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 孟子涛说:“你给李荣发处理的古董都去了哪里?” 夏掌柜回道:“各个渠道都有,大部分都出了国外,但这些渠道我并不清楚,其实我的作用并不大,只是个中间人而已,谁都能替代我。” “所以李荣发给你下毒了?” 夏掌柜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让人给我下的毒,可是,凭借他的势力,完全用不上这么麻烦的方法啊。” 孟子涛说:“或许他有自己的目的,或者想要让你死得自然一些呢?你想一想,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你做的?” 夏掌柜连连点头:“有,他让我26号去江城参加一个古玩交流会。” “嗯?” 孟子涛心里微微一怔,夏掌柜说的交流会,应该就是钱松园跟他说的内部交流会。之前,他已经明确要参加交流会,但钱松园联系了朋友,对方却突然又表示,孟子涛最好不要过去,如果有必得的器物,可以找其他人代替孟子涛去。 此人还拐弯抹角地表示,就算孟子涛去了,也不会带他参加的。据说是主办方为了安全考虑制定的规矩。 孟子涛对交流会有了好奇心,他当然还是要去的,只要易容去就行了。 本来,这次的交流会,他就觉得不一般,现在又听说李荣发要派夏掌柜去,而且夏掌柜本身还中了毒,他就更觉得交流会有隐情了。 “他有没有告诉你,去交流会做什么?”孟子涛问道。 “没有,说到时会有人联系我,现在想来,他是不是要趁着交流会的时候,把我弄一个意外死亡啊!” 说到这,夏掌柜因为害怕身体开始微微打颤:“孟馆长,我现在可怎么办啊?报警的话,我手上并没有什么证据,如果恶了李荣发,我可能会人间蒸发吧。”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你为李荣发做了这么多事,手上难道就没有一点把柄?” 夏掌柜苦笑道:“李荣发这样的大老板找我做事,而且给我的钱也不少,我已经很知足了,而且又不是什么伤人放火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靠把柄来威胁他,再说了,我这样的小身板,怎么着也威胁不了他啊!哎,还是古人说的好,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可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李荣发确实比较狡猾,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那些古董基本不是他经手的,关键证据根本找不到。 原本,孟子涛还想着能够从夏掌柜身上发掘一些线索,没想到夏掌柜是个糊涂蛋,一问三不知,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孟子涛靠着老板椅说道:“夏掌柜,你的事情我觉得很不好办啊,总不能因为你的一席话,就去把李荣发抓起来吧?” “我……我难道就只能等死了吗?”夏掌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孟子涛说:“我有两个建议,一是报警,调查是谁在给你下毒,如果能查出幕后之人那还好,否则只是治标不治本。” 夏掌柜问:“另一个建议呢?” 孟子涛回道:“我可以给你治疗中毒的事,并且可以帮你调查是谁给你下毒,而你则帮我收集李荣发的犯罪证据。但如果确实是李荣发让人给你下毒的话,说明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选择哪一条?” “我……”夏掌柜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李荣发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座大山,山上掉下来一块石头,都能把他给压死,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跟李荣发斗呢?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奇怪的交流会 看着夏掌柜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说道:“夏掌柜,说实话,你现在除了搏一搏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够保住自己的命了,既然如此,想必你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吧。” 夏掌柜很想说,自己可以跑路,但再一想,自己又能跑到哪去呢?如果还是在国内,凭李荣发的势力,找到自己并不难;去国外也不容易,首先签证一时半会就解决不了,有这些时间,自己都已经化为灰灰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孟子涛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到桌沿边:“过来看看。” 夏掌柜走过来,拿起孟子涛的证件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片刻后,夏掌柜回过神来,此时,孟子涛给他的感觉非常神秘,一位古玩界的大咖,居然还有警方的身份,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孟子涛拥有间谍之类的身份吗? 夏掌柜一头雾水,脑子里胡思乱想,有些不知所措。 孟子涛端起茶杯,拿起茶盖,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说道:“有我的保证,只要不是出现太大的意外,都可以保你没事,所以你尽可放心。况且,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是不是?” “是呀,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选择了!搏一搏,还有命,否则自己必死无疑了!” 夏掌柜咬了咬牙:“孟馆长,接下来我一切都听从您的吩咐!” 孟子涛摆摆手:“不要这么紧张,接下来你还是和平常一样就行了,至于解毒药,我一会就给你配,这段时间你只要一直服用,就能解毒。” 夏掌柜满脸忧愁:“可要是对方再给我下毒呢?” 孟子涛说:“这就要靠你了,我会给你一个取样的器物,你喝茶,吃饭之后都要取样。另外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李荣发要你的命,应该也要等你参加了交流会之后,这个推测应该没有问题。” 夏掌柜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孟子涛好说歹说,最终才把夏掌柜说服了。 ………… 转眼到了出发前往江城的日子,这段时间到是风平浪静,汪智铭走了之后,就没有再来找孟子涛,黑火的人也没有过来找他。 这让孟子涛心里有些犯嘀咕,担心他们是否在憋什么大招。 另外,吕慧晨总算劝说了母亲,来到陵市请孟子涛治疗。 吕慧晨母亲的病症有些麻烦,好在吃药就能看好,也省的孟子涛麻烦,至于吕慧晨母亲信不信,除非她不服用孟子涛开出的药,否则就不用担心。 除此之外,大军那边也已经调查到了之前骗钱大妈的骗子的跟脚,同样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幕后之人居然是曹进这个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的名字。 自从那次得知曹进成立了诈骗团伙之后,孟子涛一直没有再听到曹进的风声,没想到这家伙在陵市出没过不说,而且手下居然还借了他的名欺骗钱大妈,这一点犯了他的忌讳,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夏掌柜那边,第二天就已经找到了下毒之人,正是那个娟子,由于不想打草惊蛇,并没有对娟子动手。这件事并没有跟夏掌柜说,免得他把情绪发泄到娟子身上。 言归正传,曹进那边由大军来处理,孟子涛转机先去了京城,之后再坐京城的飞机去江城,这是因为他这回又用的是石百行的身份。 石百行其实是两个人的名字,一是已经去世的考古专家,另外一个身份是富家弟子。两个身份都是真实的,有部门帮忙掩饰,除非对方神通广大,否则不可能查的出来。 孟子涛这回用的是富家子弟这个身份,去交流会无疑要方便的多。 到了江城,孟子涛联系钱松园的朋友,因为已经是夜间,对方不方便来接,就让孟子涛自己坐车去酒店,他已经开好了房间。 到了酒店,孟子涛在酒店大厅遇到了钱松园的朋友。 “你是石先生吧,真是抱歉没有去接你。” “潘老师不用客气……” 潘一辉很热情的地跟孟子涛握了手,帮忙把孟子涛安顿好了,邀请孟子涛去吃夜宵。 点了几个菜,俩人随便聊了几句,潘一辉试探着问道:“石先生,不知你和孟馆长的关系怎么样啊?” “关系还可以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代替他过来了。” 孟子涛笑了笑,装作好奇地问:“潘老师,这次的交流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怎么对参加的人还有限制?” “哎。”潘一辉长叹一声:“事实上,对方就是在针对孟馆长,故意不让孟馆长参加的。所以,到了交流会上,你千万别对别人提起,你跟孟馆长的关系。” 孟子涛没料到,让自己改头换面的原因居然是这个,这让他心里有些腻歪,不太舒服:“潘老师,主办方是和孟馆长有什么仇怨吗?” 潘一辉说道:“这个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了,但想来应该是这样吧,否则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禁止孟馆长参加交流会呢?” 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奇怪,因为按照潘一辉先前跟钱松园说的情况,自己跟组织者根本不认识,既然不认识,又为什么故意让他不能参加呢? 这个问题,估计也只有亲自问组织者才能弄清楚了。 之后,孟子涛又问了潘一辉一些交流会的情况。 潘一辉告诉他,据他所知,这次的交流会跟平常拍卖会没多少区别,另外,最好拿现金交易,用现金交易可以免掉一定比例的费用。不过那边并不强制使用现金,有些宝贝的价格很高,现在没人会带那么多现金。 孟子涛估计交流会提倡使用现金交易,是为了方便转移资本,也就是说,交流会上的物品来历很可能有问题的不少。 潘一辉告诉孟子涛,这回交流会传出来的信息比较少,他知道的并不多,如果孟子涛担心出问题,大可不必去。 孟子涛都已经到了江城,哪有不去探一探的道理?况且,正因为这次的交流会有太多的疑团,他才更要去一趟了。 第二天上午,潘一辉带着孟子涛上了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面包车,车子里面还用黑布遮着,行驶过程中,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而且手机也必须要全程关机。 行驶了大概两个时,车子停了下来,孟子涛和潘一辉一起下了车。 环顾四周,孟子涛发现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坳,前面是一座大院。院子大概有足球场大小,四周郁郁葱葱,从铁门处有一条小道直通到里面的一座三层别墅。 别墅是由青砖砌成,颇具华夏古代建筑的风格,现代像这样的别墅还是比较少见的。 说起来,青砖和红砖的制作工艺大多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青砖是出窑后人工浇水使之冷却,而红砖则是风冷凉却。青砖比红砖多了一道制作工艺那就是浇水,所以从理论上,红砖应该比青砖更廉价,也应该得到更大规模的应用才对。 然而,现在保存下来的古代建筑,都是用青砖制造的,红砖建造的古建筑,几乎找不到。 这是因为,在阴阳五行的理论中,青色属水,红色属火。水在国人心目中代表了最高尚的美德。老子《道德经》云:“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同时,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水克火,所以,建造房屋一般以青色砖块为宜。 另外,青砖在抗氧化,水化,大气侵蚀等方面性能明显优于红砖。而且青砖给人以素雅,沉稳,古朴,宁静的美感,更受古人喜欢就在情理之中了。 孟子涛看了几眼别墅,一开始还比较欣赏,但慢慢地却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再加上四周茂盛的树木,甚至觉得有些恐怖。 潘一辉跟孟子涛打了声招呼,带着他走到大铁门前,就被保安拦了下来,他们出示了请柬,又被检查了随身携带的物品,这才被允许放行。 走在通往别墅的小道上,那股阴冷的气息越发的强烈,而且孟子涛还感觉到两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甚至隐隐察觉到其中带着些许贪婪之色,就好像把他当作食物一般。 孟子涛环顾着四周,不出意料的并没有任何发现,但那种念头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应该是对的,这处地方有古怪! 风平浪静地走到别墅大厅,此刻的大厅已经重新做了布置,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型拍卖场所。 此刻在大厅里坐着十几个人,他们之中,除了少部分在低声聊天之外,其他人都在闭目养神,看起来就像正在养精畜锐的将军,等待着发出雷霆一击的指令。 注意到孟子涛他们进来,所有人不约而同都朝他们看去,一些人发现并不认识,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 相比于孟子涛,现场有好几位都跟潘一辉打了招呼,潘一辉连忙一一回应,之后带着孟子涛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选中 孟子涛小心地打量了房间里的客人,夏掌柜已经到了,由于事先有了提醒,看起来并不紧张。 另外,在夏掌柜不远处坐的是孟子涛的同事,由于考虑到这次交流会看起来不怎么正常,部门也安排了人过来调查,也是为了保证孟子涛的安全。 除了夏掌柜和部门同事之外,其他人应该都是文物贩子,而且不少人给孟子涛的印象并不好,估计不是做合法生意的。 接着,孟子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的摆设都很气派,在大家对面,就是一张黄花梨制作的长桌,桌子色泽犹如琥珀,包浆晶莹光润,散见“鬼脸”花斑。六角形片状相互接合,天衣无缝的组构成黄花梨主体框架,中间镶嵌黄杨木桌面装饰。做工简洁精致。 在长桌左边,放着两把做工精致的太师椅,另外还加了一张小茶几,很标准的客厅布置。如果放在古代,不是达官显贵,不能有如此之气派。 片刻后,潘一辉提醒孟子涛,交流会即将开始了。 紧接着,孟子涛就看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一趟趟搬了大概有五六十件,其中一些比较大的放在桌子旁边的地上。 潘一辉对孟子涛说:“石先生,接下来半个小时,大家都可以随便鉴赏这些东西。” “那走吧。” 孟子涛起身来到长桌前,其他人也一同过来,大家纷纷拿起自己中意的器物看了起来。 孟子涛没有贸然行动,他先打量了桌子上的器物,可以看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刚刚出土的文物。不过显然主人没有保存出土文物的经验,一些器物因为保存的环境不对,已经有了永久性的损伤。 孟子涛暗自一叹,拿起一件耳杯看了起来。 耳杯为椭圆形,两侧各有一弧形的耳。多为木胎涂漆,也有两耳上鎏金铜饰或全体铜制者。 孟子涛手中的耳杯为银质鎏金耳杯,杯壁錾刻人物、松柏、瑞兽,一侧为神仙人物,仙袂飘飘,一侧为行军前进,昂扬威武;而杯底为胡人舞乐,中心一人起舞,六位乐师盘坐周围,琴、笙、笛等乐器皆可见其中。七人身着胡服,包以头巾,三位蓄髯,欢畅融融。耳杯口沿饰卷草纹一周,通体满铺鱼子地。耳杯背面同样饰以卷草纹,灵兽奔跑嬉戏其间。 此耳杯出土痕迹很明显,鎏金已经有多处脱落,不过还是能够看出其制作之精美。从纹饰的特征来看,此耳杯应该是唐中后期的产物。 接下来,孟子涛又看了几个东西,都是唐中后期的产物,不出意外,应该是有人挖了一座唐中后期的古墓。 现场其他人也纷纷出动,这些人都是古玩老手,每个人都瞄准了自己盯上的目标上手,仔细观察,过程中,大部分人的表情都非常平静,想从他们的表情来判断物品的真伪,显然不太可能。 只有一个胖子,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老手,这个看看,那个摸摸,看到一个面具,还试着戴一下,不时还笑两声,就像个傻子似的。 “真是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一位老人走了进来。 当孟子涛看到此人时,非常意外,因为这位老人就是当初在祝中实那见到的张管家。 “何爷好。”现场不少人都恭敬地向老人问好。 “装神弄鬼!”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看来这位张管家,就是潘一辉之前介绍的何严骏了。 “不用客气。”何严骏哈哈笑着向大家摆了摆手,语气极为随和。 何严骏走到一张太师椅前坐下,马上就有人给他上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笑道:“自从本人入行以来,承蒙诸位抬爱才闯下这份基业,这段时间收罗到一些古物,自然要与诸位分享。” “何爷客气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吧。” 何严骏看向了那个胖子:“陈胖子,你大老远从东北过来,为陈老挑选生日礼物,你先挑一件吧。” “谢谢何爷!”胖子兴奋地对着何严峻拱了拱手,接着从一堆东西里面,挑了一面瑞兽铜镜。 这面铜镜拥有独特的纹饰造型,出类拔萃的浮雕工艺,精美细致的绘画风格,栩栩如生的灵动神韵,硕大的尺寸,属于唐镜之中的极致之品。 除了铜镜之外,胖子还挑了另外几件东西,而且都是精品。孟子涛到是没想到,这个胖子毛毛糙糙的,眼光到挺不错的。 胖子笑呵呵地说:“就这几件吧。” 何严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你这胖子到是喜欢得了便宜卖乖,你拿的这几件都是精品,不过既然我说了让你先选,那就开价吧,只要大家服气,我就绝无二价,马上可以成交。” 胖子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笑得嘴都咧开了,但后面的话,又让他从云端掉落,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想占你便宜还真不容易。” “这几样东西我出两百万!”既然是价高者得,胖子也只能出价了。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说道:“陈胖子,这些年你生意顺风顺水,居然才出两百万?那面铜镜的价格都不止两百万,想占何爷便宜也不能这样嘛,我出三百万!” 胖子看了看说话那人,心里很不爽,不过他还是继续出价。 周围人就看着两人出价,就像是坐山观虎斗,没有人插一脚。 最终胖子选出来的那几件器物,还是被他拿下来,只不过价格并不低,足足比他一开始给出的价格多了一倍还多。 当然,这个价格其实并不高,如果胖子挑选的几件器物,在正规市场上出售的话,还能高出三分之一的价格。 成交之后,站在何严骏旁边的大汉,拿着一台笔记本走到胖子面前。 听了潘一辉的介绍,孟子涛才知道,笔记本是用来网银交易的,把钱打到指定的账户,快速转出,这样不易被追查。 接下来的过程,就跟普通拍卖会似的,基本上每个人都拍到了一件中意的物品,算是皆大欢喜了。 只不过,令孟子涛失望的是,不但没见有看到桂花杯,连一只花神杯都没有看到。 所有东西都成交了,何严骏起身告辞。孟子涛的心里充满了问号,交流会就这么结束了? 因为不是问话的时候,孟子涛只能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直到走出院子上了接他来的那辆车,他才准备向潘一辉问出这个问题。 只是还没等孟子涛开口,就听司机笑着说道:“恭喜两位,如果没有问题,接下来我先带你们去吃饭。” “没问题,麻烦师傅了。”潘一辉抢先说道。 刹那间,孟子涛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只是开胃菜,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就听潘一辉兴奋地小声说道:“石先生,咱们今天很幸运,能够参加真正的内部交流会了,那里的物品才算得上真正的宝贝……” 就像孟子涛猜测的那样,刚刚的拍卖会,只是何严骏用来挑选名单的,不过怎么挑选,所有人都不知道,原本有人还以为是按手里资本的多少而定的,但有一次一位身家只有几百万的小老板也获得了邀请,这种猜测就不告而破了。 至于真正的交流会上到底有什么物品,潘一辉表示他也不知道,因为有规定,所有参加的人,都不能跟别人说一点交流会上的事情,否则会受到严厉惩罚。据说有个人跟他的朋友提了一点,结果第二天就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他的朋友也三缄其口。 不过参加的人好处也不少,至少大部分都获得了很好的发展,那个身家几百万的小老板,不过一年时间,身家就有人了质的飞跃,晋升成了千万富翁。 潘一辉兴奋地给孟子涛解释着,还感谢孟子涛的运气云云,好像幸福生活已经向他招手了。 然而,孟子涛却并不这么看,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难不成何严骏是大慈善家,否则他为什么要把赚钱的机会分享给别人呢?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他思来想去,觉得更可能参加的人是被何严骏一伙给控制了,让他们做事,同时也会给予一些资本奖励。以祝中实的能力,让一位百万富翁变成千万富翁,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有危险,孟子涛肯定是要去了,他到要看看,那位“张管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中午吃过饭,司机驾车带着俩人出发,又过了一两个小时,车子才停了下来。 下了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湖光山色,绝美的风景,令孟子涛心旷神怡。 这么美的地方,周围却非常荒凉,四周居然只有不远处一幢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的老房子,此刻老房子前面已经停了几辆车,应该有人先到了。令孟子涛觉得古怪的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先前参加交流会的人。 接着,司机告诉他们,这就是目的地,带着他俩向房子走去。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不一般的任务 孟子涛跟着司机来到客厅,此时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是先前遇到过的,其中一位正是那个姓陈的胖子。 这里不比先前的别墅,空间没有那么开阔,大家的座位挨的比较近,孟子涛和潘一辉就坐在胖子边上。 胖子也是个自来熟,觉得无聊就想找人说话,不过他旁边坐的是一位冷脸男子,说了几句,对方就是爱理不理,他觉得无趣,又就把目标转向了孟子涛。 “兄弟,看起来有些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第一次来,你来过几回了?” 胖子扳着手指数了数:“一共六次,说起来你运气还真够好的,第一次来就被何爷看中了。哪像我,六次才这么一次。” 孟子涛说:“说实在的,我也有些云里雾里,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被选中了。” 胖子说:“这事没有规律,全看何爷觉得你是否顺眼。就像我,以前比现在胖了三十多斤,现在瘦了,何爷就看我顺眼了。” 孟子涛笑了起来。 “你别笑,我以前真的很胖……” 陈胖子是个话唠,叽里呱啦,都没有停嘴的时候。好在孟子涛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基本不受什么影响。 期间,又有人进来了,赫然正是夏掌柜。等他坐下一会功夫,何严峻施施然走了进来。 “诸位好,让大家久等了。”何严峻向大家挥了挥手。 “何爷客气了。”大家起身打了招呼。 “坐,都坐下说吧。” 何严峻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呵呵一笑:“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请大家过来聚一下。其实你们主要的任务是帮我做一件事情,如果做成了,我会把多年的珍藏转让给诸位。当然,这事不是强制的,如果不愿意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做。” 这时,坐在陈胖子旁边的那个扑克脸开口问道:“何老,我们能否知道您要我们做什么事啊?” 何严峻点了点头:“具体的事情我不能跟你说,不过这回要去的地方是缅甸,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我会尽最大能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坐在扑克脸旁边的那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何爷,不是我不想去缅甸,我在那边有一个仇家,我怕去了之后惹来麻烦,只能跟您说声抱歉了。” “可以理解。”何严峻点了点头,而后让人把那位送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何严峻拍了拍手,就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并放在了何严峻旁边的桌子上。 何严峻开口道:“接下来,还请诸位上台来看看这两面铜镜。看完之后,你们把自己的意见写在纸上,注意,不能超过十个字。” 大家按次序上前,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 两面铜镜,一面铜镜为炉式造型,一面为宝瓶式造型。两面铜镜的纹饰相同,口沿处浮雕回首凤鸟纹。主纹区中心为浮雕狮纹,鬃毛飘动,极富动感。周铸一圈“炼铁为鉴,衣冠可正”八字铭文。 片刻之后,何严峻让人把大家写着结论的那张纸交给他,他看过之后,对着扑克脸以及潘一活辉说道:“两位,抱歉了,一会会送你们一件小礼物,还请不要介意。” 潘一辉和扑克脸虽然一头雾水,但何严峻不解释,他们也不好多问,起身跟着人走了。 何严峻对着陈胖子笑道:“小胖子,以前一直觉得你不学无术,没想到还挺有学问的。” 陈胖子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其实也是占了便宜,我对宋镜比较有研究,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何严峻笑了笑,接着把刚才的纸又让人送到他们各自手上:“你们各自看一下自己写的吧。” 大家相互看了一下,意思到都差不多,不过孟子涛最后还写了“唐朝”两字,让陈胖子和夏掌柜都有些诧异。 何严峻对着孟子涛说道:“石小友,麻烦你对这两面铜镜点评一下吧。” 孟子涛说:“不客气,这是一对同模异形铜镜。古代制作铜镜是在同一个镜模上夯制出许多的镜范后,镜范经阴干、焙烧成陶范,再用这些相同的陶范浇铸出许多相同的铜镜,我们把这些尺寸一样纹饰相同的铜镜称之为同模镜。” “西汉以后铜镜开始普及,成为商品,铸制成功后被卖到四面八方,而出自一个模具夯的范铸出的两枚一样的铜镜,能保存至今并能摆在一起的概率是小之又小。更何况还是同模异形铜镜,极为罕见……” “讲的好!”何严峻鼓掌:“不过,你为什么写下‘唐朝’两字,和‘唐朝’有什么关系?” 孟子涛笑着说:“这两面铜镜和唐朝并没有任何关系,它们都是南宋时期所制,至于我为何要写唐朝,原因很简单,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铜镜和上午那些唐朝的古董,应该是一块出土的吧?” 孟子涛的解释,让陈胖子和夏掌柜都愣了神。 何严峻一脸淡然,微笑道:“能不能给出你的理由?” 孟子涛回道:“其实很简单,两者之间的出土痕迹有其共通点,特别是这面铜镜上的沁色,和之前一件金碗吻合,不出意外,两件东西应该是靠在一起的,受彼此的影响,沁色有了一些共同特征。” 何严峻哈哈一笑:“石小友看得很仔细啊,这两面铜镜确实和那些唐代的器物出自同一个墓。那座墓是壁画墓,但壁画我有些看不懂,不知小友能否给我解惑啊?” 孟子涛说:“我对书画了解的不多,只能尽力而为。” “尽力就好。” 何严峻让人拿了一叠宣纸过来,上面正是从壁画上拓下来的内容。 孟子涛看了宣纸上的内容,眉头皱了皱:“何爷,壁画怎么这么模糊啊?” 何严峻叹了一声:“没办法,那座墓进水了,一些内容被毁。” “那就有些麻烦了。”孟子涛说道。 “没关系,你尽力就行了。”何严峻说道:“我给你讲讲墓的结构吧,那座墓为圆形砖筑仿木结构单室券顶墓,由墓道、墓门和墓室构成。壁画使用融砖雕与绘画两种形式制成,内容比较神秘……” 孟子涛一边听着何严峻的介绍,一边观察画中的内容,整幅壁画内容丰盈、风格质朴、线条流畅蜿蜒、图幅神秘抽象,特别是融砖雕与绘画两种迥异艺术于一体而制成的牛头马脸的妖兽物象,威严恐怖,独具创造性,充满神秘感。 只是因为保存不佳,画面比较模糊,有些内容甚至已经缺失了,不过,孟子涛还是能够从剩余的画中,看出这应该是一个祭祀时的场景,祭祀之人想要通过神力,除去牛头马脸的妖兽。 祭台上应该放着关键之物,却因为太过模糊所以看不清楚。孟子涛仔细辨认,看起来像是一枚印玺。 片刻后,孟子涛看完了所有纸上的内容,他抬起头来问道:“何爷,这座墓发掘于什么地方?” 何严峻说了一个地方,他见孟子涛摇了摇头,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很奇怪。” 孟子涛说:“根据墓室形制、结构及壁画内容等情况,我判断墓葬年代应为北宋时期,并具有北宋早中期的时代特征。但既然是北宋早中期的墓,这两面铜镜又是怎么回事?” 何严峻说:“这一点,我也比较疑惑,我猜测,可能是古墓建造的时候是北宋,等墓主人逝世的时候,已经是南宋时期了。” 孟子涛说道:“一般情况下,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这一点先放到一边再说,石小友,不知你对这幅壁画上的内容有什么看法?”何严峻问道。 孟子涛思索了片刻,说:“我认为这幅壁画上所画的牛头马脸的妖兽,指的可能是契丹。” 何严峻眼睛一亮:“哦,你为何这么认为?” 孟子涛说:“您老知道契丹一族的图腾吗?” 何严峻说:“应该是白马青牛吧。” “是的……” 契丹先祖起源是一个神话故事,说的是一位久居天宫的天女,觉得云霄之上的生活枯燥寂寞,她乘云来到人间,坐着一头青牛拉的车,从一个叫“平地森林”的地方,顺潢水而下。 一位“神人”,乘着一匹白马,从“马盂山”顺土河向东。坐青牛车的天女和骑白马的神人在潢水和土河的交汇处“木叶山”相遇。天女和神人,松开白马,叱走青牛,满怀喜悦,相对走来。 孟子涛说:“之后神人和天女结为夫妇,这便是契丹族关于自己始祖的传说。而他们的图腾就是‘白马青牛’。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我才认为壁画中牛头马脸的妖兽很可能指的是契丹一族。” 何严峻哈哈一笑:“有理有据,说的好,一些专家也不过如此。” “过奖了。” 孟子涛谦虚了一番,接着问道:“何爷,不知我们这次的任务,和这幅壁画有什么关系?” 何严峻说:“你们的任务就是到缅甸一家古玩店,去取一件雕像回来。” 孟子涛说:“我没猜测的话,雕像的题材就是‘白马青牛’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你们有什么问题吗?”何严峻朝三人看了看。 孟子涛说:“我到是没什么问题,但您能给我什么样的酬劳?” “你想要什么酬劳?”何严峻反问道。 孟子涛说:“我觉得这次的任务应该有一定的难度,否则只要一个人去就行了,不需要三个人同去,更别说还需要我们这样的生面孔,说明内部出了奸细,我说的对不对。” 何严峻淡淡一笑:“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被人卖掉了,还帮着卖家数钱。不知何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孟子涛的意思无非是说,如果要他参加这次的任务,必须要付很高的费用。 “不知这只桂花杯够不够了?” 这个时候,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孟子涛朝那边看去,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向他走了过来,此人正是小马王。 孟子涛淡淡地说:“原来是马总,我还以为你去火星了呢。” 小马王笑呵呵地说:“石少,上回的事情很抱歉,不过我也是逼不得已,出了一些意外,只能偃旗息鼓了。不过这回咱们又能合作了,只要你同意,这只桂花杯就是你的了。” 见孟子涛摆了摆手,小马王看着他:“这是真正的桂花杯,你难道还认为我们诚意不够吗?” “是的。”孟子涛直言道:“有多大的收益,就有多大的风险,一只桂花杯不够。” 小马王说道:“我记得石少的小侄女是熊猫血吧?” “好,只要你能保证她的配型成功,我就答应你们!” 孟子涛的人设有个三岁的小侄女,她是熊猫血,也就是Rh阴性血型的俗称,是非常稀有的血液种类,所以又被称为“熊猫血”,其中AB型Rh阴性血更加罕见,而他的小侄女就是AB型Rh阴性血。 不巧的是,他这个小侄女得了白血病,现在已经经过四次化疗,病情得到缓解。为避免复发,医生建议他们尽快去外院移植骨髓。但想要找到合适的骨髓是何等的艰难? 小马王摇了摇头:“抱歉,这个事情我也不能给你打包票,我们最多只能给你找三个合适的源体,至于能不能配型成功,就看她的运气了。” “太少了……” 孟子涛和小马王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下了五个。 事实上,孟子涛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就算对方不给那只桂花杯,他也会参与进来,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回的事情可能很不一般。 另外,孟子涛隐隐有一种落入了圈套的感觉,只不过他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暂时没有能够威胁到他,才没有放弃。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任务目的 从江城出发,一行人先是坐车来到滇南,再由滇南换了一个游客的身份,进入缅甸。 之后,他们又坐着车风尘仆仆地来到仰光。 到了仰光后,司机给孟子涛一部卫星手机,让他自己跟何严峻通话,随即就不管他们三个,留下了他们的行李,直接开车走了。 手机是专线电话,只能打一个电话,他接通了手机,传来了何严峻的声音。 “石小友,你们就在路边站着别动,一会就有车来接你们去酒店,那里有定好的房间,你们先好好休息。”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别急,等我的指示,你们先在仰光转转,一会有人会给你们一些现金,就当‘公款’旅游了。” 孟子涛的语气不太好:“何爷,先前你可没有说,要在缅甸待这么长时间。” 何严峻呵呵一笑:“放心,不会耽误你们多久的,再说了,如果任务简单轻松,我怎么可能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天上是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 孟子涛说:“不管怎么说,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最多三天,如果你还没有消息,我就打道回府了。” 何严峻只是笑笑,让孟子涛放宽了心,随即就挂了电话。 “何爷怎么说?”陈胖子等打完了电话,就开口问道。 孟子涛把电话里说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神神叨叨的。”陈胖子嘀咕了一句,接着一脸好奇地说:“老弟,你觉得何爷真的只是为了一座雕像,就让我们三个人跑到缅甸来?” 孟子涛看了他一眼:“废话,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情。难道你知道?” 陈胖子呵呵一笑:“我和小马王关系比较好,先前我向他打听了情况,他告诉我……” 说到这时,陈胖子故意停了下来,向旁边的夏掌柜看了看。 见此情形,夏掌柜反而走了过来,腆着脸说道:“陈总,咱们现在坐着一条船,又何必那么见外呢?” 陈胖子没好气地说:“这位兄弟,不是我见外,是你自己见外吧。一路上这么长时间,你都沉默寡言,有和我们主动说过话吗?” 夏掌柜苦笑道:“陈总,不是我沉默寡言,我是怕啊。” “怕什么?” “怕遇到危险啊。” “既然害怕,你怎么还答应过来。” 夏掌柜苦笑道:“我有自己的苦衷,不答应不行。” 陈胖子摇了摇头:“你看,你都瞒我们一手,咱们还有什么信任的基础?” 夏掌柜犹豫了一下:“我是被人下了毒,逼着我不能拒绝。至于给我下毒的人是谁,我就不能说了,还请两位能够谅解。” “啊!”陈胖子瞪大了眼睛,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半响,他说道:“不对呀,难道给你下毒的人,还能提前知道你能获得何爷的邀请?” 夏掌柜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派了几个人,只要其中一个能够受到邀请就行了,甚至也许何爷就是幕后黑手。”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陈胖子冷笑一声。 “我说的千真万确,否则天打五雷轰!”夏掌柜发誓道。 陈胖子说:“你也别给我发誓,只要你能说出你的任务,我就相信你。” 夏掌柜苦着脸:“我就是不知道啊,说是到了目的地才通知我,所以我一路上才怕的要死。陈总,你就告诉我,这回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吧,我先谢谢你了。” 陈胖子盯了夏掌柜一会,这才说:“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分上,我就告诉你吧。据小马王讲,这回是为了传国玺的线索来的。” “传……”夏掌柜刚刚发出声音,就被陈胖子给瞪了回去:“吵吵个什么,怕别人不知道啊!” 夏掌柜连连摆手,小声说道:“陈总,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消息实在太吃惊了,你会不会听错了啊?” 陈胖子骂了起来:“听错个屁,你以为我是聋子啊,边这点事都会听错?!”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掌柜有些语无伦次。 “行了,别说了,真搞不懂,古玩生意你是怎么做起来的。”陈胖子嘀咕了几句。 孟子涛开口道:“如果说是为了传国玺而来,到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传国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谁手。” 夏掌柜沉思了片刻:“好像是后唐李从珂吧。” “对,就是他。” 孟子涛说:“史书上记载,当时是石敬瑭引契丹军至雒阳,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自焚,传国玺就此失踪。” 陈胖子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也就是说,那座古墓中壁画上的‘白马青牛’,指的是这个意思。” 孟子涛说:“如果确实是传国玺,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谁又知道到底是不是传国玺,如果是的话,何爷为什么让咱们仨过来,他就不怕咱们见财起意?” “你说的有道理……”陈胖子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往下说,何严峻电话里说的接他们的人到了。 一番交流后,大家被送到了仰光一家五星级宾馆,瓶给了他们一个厚实的信封,里面装的都是美金。 在缅甸,美金是硬通货,几千美金,只要不要太奢侈,可以在仰光好好玩了。 赶了一路,虽然全程不用他们驾驶交通工具,但也够累的,仨人草草地吃过一些东西,便休息去了。 暂时没有任务,大家也只能权当来旅游的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去仰光的著名景点逛逛。 有着八百万人口的仰光已经发展的比较现代化,楼宇商厦林立,车水马龙,逐步向国际接轨,其规模和发达程度远超我走过的缅甸其他城市,准确的说,缅甸诸多城市中只有仰光才称得上城市。 不过,仰光最大的问题就是堵车,虽然也有立交、快速路,但因为道路不大宽阔,加之不少摊贩违规占道,所以这座城市无时无刻不在堵车,令人头疼。 仰光的公共交通对于游客,尤其是自由行,还真有些复杂,一来没有地铁,二来公交车都是看不懂的缅语,唯有出租车适合了。 于是,大家干脆就选择包车得了,不过,缅甸的出租车没有计价器,在城市的内部,一公里的距离大约需要1000缅甸元,并且随着乘坐距离的变长也会有一定的变化。 所以在乘坐缅甸的出租车时,一定要先和出租车司机讲好价钱,如果不讲价钱的话碰到狠心的司机有可能被“狠宰”一顿。 孟子涛他们运气比较好,叫的出租车司机会一口还算流利的英语,孟子涛跟他讨价还价,先包了一天。 接下来,出租车司机客串导游,带着他们去了仰光的几个景点,玩的到也开心。 到了缅甸,少不了要去一趟缅甸的玉石市场,走进市场,大家注意到,近百家商铺一家连着一家,甚为壮观。 这里大多售卖着缅甸特产,主要以玉器、宝石、琥珀、珊瑚、木雕以及象牙雕刻等为主,每走过一家摊位,老板都会热情地召唤你,原以为这里是当地人做买卖的市场,走下一圈后才感觉到,其实就是一个针对游客销售特产及工艺品的大市场。 孟子涛逛了几个摊位后,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想要这里看到中意的翡翠珠宝很难,就算找到了,价格也贵的离谱。 “郭苗伦,你能带我们去真正的玉石市场吗?”孟子涛问道。 郭苗伦就是他们包车司机,他并不姓郭,缅甸人只有名没有姓,通常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一冠词,以示性别、年龄、身份和地位。称“郭”,意为哥哥,对长辈或有地位的人则称“吴”。所以大家看到缅甸人中许多都姓吴,可不要以为吴是缅甸的大姓。 郭苗伦听懂了孟子涛的意思,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露天玉石集市。 这地方说是市场其实是在一条旧街里,孟子涛起初看见一堆人在一起喝茶交谈,还以为是在摆龙门阵,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是当地人做玉石买卖交易的场地。 商人们拿着原石在茶摊前招呼看官和买家,有意者自会坐下,通常买家都会很娴熟地拿起电筒对着石头仔细琢磨,孟子涛甚至还看到有西方人兴冲冲地提着几大捆钞票前来交易,颇为有趣。 陈胖子见着有趣,看到有人拿着原石或者翡翠打量,他就凑过去瞧瞧,一副很想参与其中的样子。不过,当商家想要向他推销原石的时候,他往往笑眯眯地推掉了。 一圈逛下来,陈胖子手里空空如野,什么都没买,反观孟子涛到是买下了两块拳头大小的原石。至于夏掌柜,全程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中午,大家找了个地方吃饭,陈胖子看了夏掌柜一眼:“你今天是怎么了,想什么呢!” 夏掌柜支支吾吾,一副想说又不知从而说起的样子,看得陈胖子火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们都比你爽快。”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谋杀 夏掌柜红着脸说:“今天一早开始,我就感觉心惊肉跳的,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陈胖子听了这话,问道:“也就是说,你的第六感提醒你,今天会发生什么大事?” “是……是的。” “那你的第六感准不准呢?以前有没有提醒过你要发生大事,之后灵验了?” “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夏掌柜低着头。 “所以说,你小子就是杞人忧天。” 陈胖子一脸无语道:“而且就算真有事又发生又怎么样,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娘们的胆子都比你大,你能不能长点出息啊!” “我……” 夏掌柜正准备开口,孟子涛手里的那部卫星电话响了。 “好了,你们玩的也差不多了,吃完了饭就去办事,那家店在古意斋,问你们请的司机就知道在哪。” 说完,何严峻不等孟子涛开口,就挂掉了电话。 等孟子涛说了何严峻的交待,陈胖子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个老不死的,居然知道咱们的位置!” “这手机应该能够定位吧。”夏掌柜说。 “手机能定位,但光是这样,他应该不会连咱们包车都一清二楚吧。”孟子涛向旁边的司机看去。 司机见孟子涛看他,用英语问道:“先生,你有什么事?” 孟子涛知道司机不会承认,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问道:“古意斋在什么地方?” “是一家卖古董的店吗?” “是的。” “就在珠宝市场不远的地方,现在要我带你们去吗?” “等吃了饭再去吧。” 吃了午饭,一行人在司机的带领下,来到一家古玩店前。 这家古玩店装饰比较现代,还有玻璃橱窗展示位,在外面就能看到橱窗里的展物。 “这个铺首有点意思啊。”陈胖子站在橱窗前,打量着里面一件玉铺首, 铺首门扉上的环形饰物,是含有驱邪意义的传统建筑门饰,大多冶兽首衔环之状。以金为之,称金铺;以银为之称银铺;以铜为之,称铜铺。像这类以玉制作的铺首是非常少见的,不出意外,应该是冥器。 孟子涛走过去,发现此物确实不错,玉质白中泛青色,有光泽,分上下两部分,中间以穿杆相连。上部为金刚大鹏鸟展翅立于两个人面蛇身精灵之上,下部为两个人面兽身的精灵身躯上翻。集透雕、镂雕、浅浮雕等工艺于一身,造型独特。 “石老弟,你觉得这东西是真是假?”陈胖子回头问了一句。 孟子涛说:“我觉得是真的,一来沁色不像造假的样子,二来造型和雕工也没有问题,当然,到底是真是假,还需要上手。” “那还等什么,进去看看。”陈胖子有些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古玩店。 孟子涛让司机在外面等着,他和夏掌柜一起跟着走进店里。 只见一位三十出头的华人青年走了过来,他见孟子涛等人也是华人的样子,礼貌地用普通话问道:“先生,请问你们要些什么?” “老板,那对玉器能不能给我看看?”陈胖子指着橱窗里的那对铺首说道。 青年笑着表示可以,径直走到橱窗前,把玉器拿了过来,交给了陈胖子。 全程孟子涛只在旁边看着,等陈胖子看过之后,他拿过玉器又翻看了一下,随后说道:“老板,这对玉器我们要了,你要多少钱?” 陈胖子有些恼怒,明明是他先看中这对玉器,孟子涛却先询价,连规矩也不懂了吗? 那青年连忙说道:“八万块。” “好。”孟子涛把玉器交给陈胖子,假装伸手摸钱,不过,还没等青年反应过来,他突然上前一步,用手扭住了青年的胳膊,往后一压,就把青年压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青年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陈胖子和夏掌柜也被孟子涛突然的行动搞懵了,完全搞不清楚孟子涛为什么这么做。 原本在外面的司机,也注意到了店里的冲突,急忙跑了进来,询问出了什么事。 “你根本不是这家古玩店的老板,对吧!”孟子涛冷笑道。 “胡说八道,我怎么就不是老板了!”青年嚷嚷道:“快放开我,否则我报警了。” 孟子涛哂笑道:“你如果是老板,怎么可能把玉器给的这么随意,而且这对玉器应该是店里的镇店之宝,你居然八万块钱就卖掉了,你直当我是傻子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只是单纯想要把我们给打发走吧。” 青年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 孟子涛说:“告诉我,这里的店老板到哪去了?” “不知道,我只是被人雇来的。”青年说道。 “雇你的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孟子涛看着青年,冷冷地说道:“说不出来了吧!我看你根本不是雇来的,你说你不知道老板去哪了,我看是恰恰相反,否则,我怎么从你身上闻出血腥味呢?” 青年脸色大变,但马上,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紧接着,鼻子和嘴里都流出了鲜血。 “他……他死了吗?”旁边的夏掌柜脸色发白。 孟子涛一松手,青年就软绵绵地滑到了地上,陈胖子试了试青年的鼻息,说道:“他死了。” “死……死人了……” 司机惊恐莫名,转身就想跑,却被孟子涛制止了,他向还算正常的陈胖子说:“你去把门关了。” 陈胖子和夏掌柜一起,手忙脚乱地把门关了,也亏的外面没什么人经过,否则事情肯定要暴露了。到时不说他们能不能不被牵扯其中,这回的任务肯定完不成了。 “说,你到底是谁的人,否则就跟他下去做伴吧。”孟子涛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恶狠狠地对着司机说道。 司机连连摆手,还是用英语向孟子涛求饶。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下去陪他吧!”孟子涛手一扬,做着准备攻击的动作。 “不要杀我!”司机见自己根本不能从孟子涛的手里挣脱,用普通话大声喊了出来。 “你玛的!”陈胖子直接冲过去,对着司机就来了两脚。 “哎呦!”司机忙着为自己辩解道:“我是被何爷雇佣来监视你们的,几位大哥就放过我的吧,我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哼!我看你是和这个人一伙的吧。”陈胖子指着地上的尸体说。 司机一脸冤枉地说:“怎么会?如果我和他一伙,怎么可能还把你们带到这里来,肯定要拖延一些时间啊。” 孟子涛直接在司机后颈上来了一记掌刀,司机一声没吭就晕了过去。“ 孟子涛说:“这人暂时别管,现在咱们可别浪费时间了,咱们现在要尽快查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掌柜胆战心惊地指着司机说:“他没死吧。” “死没死你自己不会看吗?”陈胖子瞪了他一眼,随即和孟子涛一起向里屋走去。 夏掌柜见司机呼吸正常,松了一口气,接着也紧随其后。 走进里屋,孟子涛发现这是一间会客室,看起来颇为正常,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房间里,两面墙摆放着不同的摆件,另外两面墙都靠有博古柜,上面放着精美的古董,但孟子涛扫了一眼,发现基本没什么真品。 孟子涛轻轻一嗅,强大的嗅觉就给了他提示,快要走到一个博古柜前,他便有了发现,在柜前有些许血迹。 陈胖子走过来,也看到了血迹:“这里有血!不过怎么就这个地方有血,难道是?” “八成是这样了。”孟子涛上前抓住一只博古柜的架子,往空白的地方推去,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个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孟子涛带头走进里面,这又是一个房间,他打开灯,发现四周都是博古柜,放着价值不等的各类古玩。 “那里有尸体!” 原本幽静的房间,响起了一声惊恐的叫声。 孟子涛朝着夏掌柜指的方向看去,死者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人,他手捂着胸口,那应该是一处伤口,血液在那里已经凝固了,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死的。 孟子涛走到尸体旁边朝看,发现是一击毙命,他闭着眼睛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不是外面那个人杀的,这里应该还有一个杀手。” “什么!”陈胖子和夏掌柜都跳脚了。 孟子涛说:“道理很简单,刚才那家伙力量都不大,而这个人是被刺中了心脏而死的,但生前他没有多少搏斗,说明那人的身手很强。” “这这这……咱们还是走吧!”夏掌柜害怕的脸色都苍白了。 孟子涛冷笑道:“你不觉得今天这事太巧了吗?咱们刚刚过来,就发生了命案,而且凶手的同伙直接服毒自杀了,如果警察来了,你说会不会把我们当成是杀人凶手?” 夏掌柜脸色苍白:“那咱们可怎么办啊!我不想被当成是杀人犯坐牢,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靠我养呢!” 陈胖子闻言就怒了:“去你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胆小如鼠,信不信我揍死你!”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杀手 “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孟子涛制止了俩人的争吵,打量着男性尸体,说道:“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店老板。只是我有些想不通的是,怎么会咱们后脚赶来,前脚他就被杀了?” “你的意思是,咱们中间有人走漏风声?”徐胖子看了看惶恐的夏掌柜。 夏掌柜气呼呼地说:“你别冤枉人,从吃饭到现在,我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连手机都没见碰一下,怎么可能通风报信!” 陈胖子哂然一笑:“我又没说走漏风声的人是你,你这么紧张干嘛?是不是心虚啊!” 夏掌柜被陈胖子一直针对,心里也恼了,说:“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觉得是我就是我,有本事把我也杀了!” 孟子涛打了圆场:“我觉得从咱们这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不大。” 陈胖子说:“那不会是何爷走漏的消息吧,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孟子涛认真地说:“当然有好处,比如东西已经被他叫人先一步拿走了,然后把事情栽赃在咱们的头上。” “是呀!”陈胖子双手一拍:“这个可能性很大,徐严峻这个老头非常阴险狡诈,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这回派咱们三个人过来,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完全有可能把咱们当背锅的。” 说到这里,陈胖子见孟子涛在观察着尸体,觉得有些奇怪:“老弟,你还在看什么呢?” 孟子涛说:“你看,从血迹来看,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他显然是被人刺杀之后,被人拖进这里的。当时他可能还没死,所以留下了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陈胖子和夏掌柜异口同声问道。 孟子涛指着死者的眼睛说:“一般来说,死者临死之前,如果想要留下线索,会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展现出来。” 死者的眼睛瞪的很大,陈胖子见了有些发怵,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就是死不瞑目吗?” 夏掌柜接着说道:“他的眼睛看的方向有些不对!” 听了这话,陈胖子也反应过来,明明死者是朝着天的,但他的眼睛却看向的是右前上方。他顺着方向看去,发现那边挂着一幅画,惊喜道:“难道这幅画后面有问题?” 陈胖子忙不迭地跑了过去,掀起了画卷,却发现后面只是一堵墙,并没有任何发现。他还有些不死心,用手推了推墙壁,然而,墙壁却纹丝不动。 “难道猜错了?”陈胖子嘀咕起来。 孟子涛走了过去:“或许线索应该在图上找。” 大家把目光放在画卷上,只见画卷上画着一位正在读书的书生,在他面前是一张书桌,书桌左边摆放着几本书,右边则是一只长方形的熏炉,此时正从熏炉上方正飘着淡淡的烟气。 孟子涛看过之后,说道:“大家在房间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画卷上类似的器物。” 孟子涛一声令下,三人分头开始在房间里查看,还是孟子涛最先找到了线索,一只和画卷上相同的长方熏炉。 长方炉,盖面镂空四组计十六个“卍”字纹,为香烟出处。器身饰细密回纹,两侧贴饰兽首衔环。底部铸四足,包浆纯厚,做工精美,造型古朴大方,平底,下有四足。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准备把炉拿起来,不过他刚刚把熏炉拿起,旁边一座书架传来响声,整个书架开始移动,露出一扇暗门,暗门后面则是一道往下的阶梯。 突然的动静把陈胖子和夏掌柜都吓了一跳,他们走到暗门前,往下看了看,下面是黑呼呼的一片,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一头恶兽,张着嘴巴等待有人自投罗网。 “这个……老弟,咱们接下来是要下去吗?”陈胖子也有些发怵。 孟子涛说:“不然呢,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胖子干笑道:“想是想,只不过下面乌漆墨黑的,看着惨人啊!” 孟子涛看向夏掌柜,他也一副不想下去的样子,于是说道:“我在前面看到一个手电,一会我独自下去,你们就在上面等着吧。” 陈胖子连忙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咱们既然一起过来,暂时肯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夏掌柜也连连点头称是。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就去外面拿了手电过来。另外他觉得熏香炉有用,也一起带走了。 大家走进暗门,顺着阶梯往下走,孟子涛注意到,阶梯两边的墙壁上,还画着精美的壁画。这些壁画栩栩如生,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这里怎么会画这些东西?”陈胖子边走边问道。 孟子涛说:“应该是门神。” “门神?”陈胖子有些疑惑,他没听说过哪里有用四神兽当门神的。 孟子涛稍稍解释了一下,道教兴起后,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纳入其神系,作为护卫之神,以壮威仪。 《抱朴子?杂应》描绘太上老君形象时说:“左有十二青龙,右有二十六白虎,前有二十四朱雀,后有七十二玄武。”十分气派,着实威风。 后来,四象逐渐被人格化,并有了其封号,青龙号为“孟章神君”,白虎号为“监兵神君”,朱雀号为“陵光神君”;玄武号为“执明神君”。 不过,孟子涛也挺奇怪,一般情况下,除了道观之外,很少会以这四位为门神,而且这是四神兽,普通人也当不起以它们作为门神吧,难道真像先前猜测的那样,这里的线索跟“传国玺”有关? 阶梯估计也就普通一层楼长度,很快,仨人就走到了底部,在他们面前,又是一扇门。 陈胖子上前推了一下,门很快就开了,他朝里面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危险,便走了进去。 “等等!” 孟子涛一把拉住了陈胖子:“信不信一会你身上就多了几个窟窿?” 陈胖子惊愕道:“怎么回事?” “你没注意到门口的地砖有些不太一样吗?” 孟子涛蹲下身,用手电触碰了门口的地砖,稍稍一用力,地砖就开始向下转动,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地洞。 顺着手电的光线,陈胖子向洞底看去,只见底下是一根根闪着寒光的尖刺,人如果掉进去,身上必然多了好几个窟窿。 甚至,陈胖子隐隐看到上面还沾了一些乌黑的血迹,可能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掉进去过了。 见此情莆,陈胖子后怕不已,要不是孟子涛拉着他,现在已经在洞底痛苦地挣扎,只能等死了吧。 “走吧。” 还没等陈胖子反应过来,孟子涛就跃过了那个洞口,进入了房。 陈胖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弟,你的胆子可真大,要是里面再有机关,怎么办?” 孟子涛借着手电光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嘴上说道:“这样的机关如果太多的话,主人怎么进这个房间?一不小心着了道,好就好玩了。” 陈胖子一想也是,人不可能一辈子不犯一次错,或者说,正常情况下不会犯错,但万一喝醉了酒,中了机关,那就好笑了。 “老弟还真是胆大心细啊!”陈胖子跨过陷阱,进入房间,也打量着四周,当他看清四周的情况时,嘴上发出了轻咦声。 “怎么只有这些东西?” 原来,房间里就只有东西南三面墙,各有一座雕像,分别是青龙、白虎以及玄武雕像。除此之外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 “又搞什么鬼啊!”陈胖子有些恼了,实在是被机关给搞得没耐心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是传国玺,你觉得有这么容易就能得到吗?” 说完,他也不管陈胖子和沉默不语的夏掌柜,观察着三座雕像,不出意外,雕像应该就是开启机关的线索。 片刻后,孟子涛开口问道:“这家古玩店的门,朝的是哪个方向?” 陈胖子说:“朝南吧。” “那就应该就是它了。”孟子涛走到玄武像前,其他两尊雕像都是正确的位置,只有玄武像摆在了朱雀的方位,机关很可能就是在它身上了。 孟子涛研究着玄武像,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要研究很长时间才能找到,但他不一样,拥有异能的他,只不过一会功夫便打到了机关的位置,正是玄武的尾巴。 孟子涛把玄武的尾巴往下一按,就听见轰咙咙的声音响起,旁边又出现了一道暗门。 “哈哈,老弟,真有你的,这么一会功夫就能找到机关。” 陈胖子边说边笑,朝暗门走去,不过这一回他只敢站在门口,担心里面还有机关,不过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捡了一条命。 突然间,一道黑影窜了出来,快如闪电,他左手寒光一闪,陈胖子惨叫了一声,手上绽放出一片血花。 孟子涛冲上前,对方又是一匕首刺来,然而却被孟子涛轻松闪过。黑衣人见孟子涛的速度居然比他还快,目光之中闪过些许诧异,而后又把目标指向了陈胖子,或许是想要把他当作人质。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直接冲了上去,一抓一顶,黑衣人居然就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了旁边的墙上,发出一记重响。 黑衣人是个真正的杀手,在孟子涛的重击下居然并没有倒下,反而右脚猛地 一踏,朝着出口跑去。 孟子涛三两步便到了黑衣人的身后,好像幽灵一般,黑衣人神色大变,右手猛挥,不让孟子涛近手。 然而,孟子涛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黑衣人的右手,而后用力一捏。 黑衣人吃不住痛,右手松开,手里的匕首,落到了孟子涛的手里,他又忍住巨痛,回身左手挥拳,目标正是孟子涛的太阳穴。 见黑衣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孟子涛当然不会客气,右手用力一扭,对着黑衣人的腰间来了一记膝顶。 黑衣人嘴上发出一声惨叫,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表情异常痛苦,没有了任何的还手之力。 为了避免黑衣人自杀,孟子涛迅速把他的下巴卸了下来,然而,等他拉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布时,对方又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而后就像之前那位一样,鼻子和嘴里都流出了一丝鲜血。 “玛得!”孟子涛忍不住骂了起来,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活的,自己已经用了措施,对方居然还是自杀死了,实在郁闷! “这人到底是怎么自杀的呢?” 孟子涛心里很是疑惑,而后猜测到,会不会是植入皮下,采用特殊的方式就能释放毒素?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浮出水面 从杀手出来伤了陈胖子,到他被孟子涛制服而自杀,不过才短短半分钟都没有,可以说是电光火石之间。旁边的夏掌柜正准备跑到外面去,腿才刚刚迈出两三步,就已经结束了。 孟子涛看向正要跑出门的夏掌柜:“别跑了!” 夏掌柜停下脚步,回头看到黑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表情很是诧异,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脸色一白:“这……这人又死了吗?” 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又自杀了。” “快来帮帮我,老子快死啦!”陈胖子叫了起来。 孟子涛和夏掌柜走到陈胖子跟前,查看他的伤势。那一匕首划破了他的手,伤口到不是很深,但划破了整个手掌,皮开肉绽,再加上流了不少血,看起来颇为恐怖。 孟子涛说:“先包扎一下,一会送你去医院吧,这么大的伤口,必须要缝,还要打破伤风针。” 说完,他走到黑衣人前,用匕首把黑衣人的衣服划成一条条的布。 “就用这个包扎?”陈胖子显然不乐意。 “现在就这个,不然你就用你自己的衣服,或者干脆别包了。”孟子涛冷言道。 陈胖子没办法,嘀嘀咕咕地同意了。 帮陈胖子包好伤口,孟子涛朝密室走去。 “你还要进去找吗?”陈胖子有些诧异:“难道东西不在他的身上?” 孟子涛说:“刚才在他身上没有找到,估计他应该并没有找到。” 其实这一点很正常,黑衣人如果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可能还在这里待这么久的时间。 “可是我的手……” 孟子涛回头看了陈胖子一眼““暂时死不了,而且你要想想,遇到这么多事,你会满足于空手而归吗?” 说完,他也不管陈胖子怎么想,走进了密室。 密室里,就只有一样东西,一座朱雀雕像,不过和外面几座雕像相比,个头却要明显小上一些,它被摆在一座祭台之上。 孟子涛走上前,也懒得猜测,直接对它用上了异能,于是很快就有了发现。 只不过,陈胖子和夏掌柜也跟着进来了,孟子涛不好马上就打开机关,而是装模作样地试了一下,最后才找到机关,从中取出了一块雕刻有“白马青牛”的玉牌。 这玉牌是采用极品羊脂白玉制作而成,从雕工等方面来看,应该是宋元时期的作品,价值不菲。 “不是说雕像吗?怎么是玉牌啊?”夏掌柜看过之后,很是奇怪。 孟子涛说:“这里就只有玉牌,有什么咱们拿什么,好了,快走吧,别出事了。” 陈胖子连连点头称是,随即一行三人匆匆来到地面上,把死者的尸体都放到地下室里,再把通往地下的门复原了。 “这个会不会坏事啊,要不要咱们一不做,二不休……”陈胖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人是徐爷的人,直接干掉好像不好吧。”夏掌柜连忙制止道。 提到徐严峻,陈胖子反应过来:“老弟,刚才你有没有给徐爷打电话啊?” “打不通。”事实上,一开始孟子涛就试着拨打徐严峻的号码,却发现打不通,所以他当即就怀疑很可能有鬼。 “玛得,肯定是这老不死的搞鬼!” 陈胖子骂骂咧咧,见孟子涛在司机面前蹲下身,问道:“你不会是想把他弄醒吧。” “有他陪着去医院比较好。”孟子涛简单解释了一下。 陈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司机幽幽地醒了过来,看到孟子涛时,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孟子涛不想跟他多说:“带我们去医院。” “你们……”司机打量了仨人,见陈胖子的手被包扎着,看样子流了不少血,感到十分奇怪。 “别啰嗦了,快走!”陈胖子很不耐烦:“警告你,别搞鬼,在徐爷心里,我们可比你重要多了。” 司机按下心中的疑问,之后带着仨人去了附近的医院。 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一帆风顺,医生给陈胖子缝合了伤口,做了一番交代。 还没等医生说完,夏掌柜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小声说道:“我看到外面有警察进来了!咱们要不要走啊。” 听说有警察,陈胖子吓了一跳,看向孟子涛:“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孟子涛说道,事实上,他并不担心自己被警察抓,到时肯定会有人来救自己,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扑朔迷离,他很想知道,背后到底牵扯着什么。 陈胖子虽然心急,但是也没有表现失常,还是向医生礼貌致谢,这才走出医务室。 “快走!”陈胖子加快了脚步。 “我怎么办啊!”司机急道。 “凉拌!”陈胖子回了一句,边走边说:“你又没有参合我们的事情,警察就算找到你,难道还能事情推到你的身上。” 司机脚步一顿,他虽然给徐严峻通风报信了,但确实没有参与刚才的事情,完全不会有任何危险,到时大不了说,自己是被凶徒威胁的。 司机停下脚步没一会,就看不到仨人的身影了,他又等了一会,却发现根本没有警察过来,随后向旁边的护士打听,护士奇怪地回他,根本没有看到警察。 “……” 另一边,仨人从医院的后门匆匆地走了出去,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一个熟悉的相貌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仨人都微微一怔:“小马王!” “快上车吧。”小马王笑眯眯地对着他们说道。 孟子涛率先上了商务车,陈胖子有些犹豫,不过也跟了上去,夏掌柜最为磨蹭,好像生怕小马王害了自己。 “咱们现在去哪?”孟子涛开口询问道。 小马王微笑着说:“我在这边有一幢别墅,到了那里再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对视了一眼,而后都表示没有关系。 “小马王,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是徐爷通知你的吗?”陈胖子率先开口问道。 孟子涛开口道:“小马王和徐爷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小马王呵呵一笑:“要说没关系也不对,不过嘛,只是表面关系,相信孟馆长应该能够猜的出来。” “孟馆长?”夏掌柜震惊了,陈胖子则有些迷糊。 对于小马王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孟子涛一开始稍稍有些意外,但马上他就觉得正常了。 “能否请教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孟子涛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小马王笑着说:“第一次见面之后,我有个朋友恰巧和吕家有些关系。” “哦,那么说,徐爷也认出我喽?”孟子涛问道。 “有我帮你遮掩,他最多只是有些怀疑吧。”小马王呵呵一笑:“当然,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帮我办事而已。” 孟子涛笑着问道:“那么桂花杯是送给我喽?” 小马王呵呵笑道:“那是当然,请你孟馆长做事,肯定要给你一些辛苦费嘛。不过,我给你桂花杯之前,你总要给我一些收获是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个等会再说,我想知道之前的杀手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就要问夏掌柜了。”小马王朝夏掌柜看了一眼。 夏掌柜脸色苍白,看起来被吓的不轻:“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杀手有关?!” 小马王淡淡地说:“行了,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骗骗别人还可以,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李大老板的得意手下,要不是我提醒了徐老头,你的人应该得手了吧。” 陈胖子冷笑道:“嘿嘿,我说你怎么胆小如鼠,原来是装出来的啊! 到了这时,夏掌柜没有在这方面隐藏的必要了:“大哥不说二哥,你和徐严峻演了多少次双簧了,比我好到哪去?”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们应该是一个组织的吧,为了一个东西,这么勾心斗角,合适吗?” 陈胖子说:“大家都是为了能够长生,别告诉我,孟大馆长你会不动心!” 孟子涛灵光一闪:“你们都是寻灵卫的?” 搞了半天,原来祝中实和黑火有关的消息只是一个幌子,祝中实原来是寻灵卫的,而且应该还是高层。 “我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呢。”小马王笑眯眯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说:“让我再猜猜,你们让我到缅甸来,是不是想杀我?” “NONONO!”小马王摇了摇手指:“我是和平主义者,和李荣发这个煞星可不一样,他不知要积德,我可还记得。至于请孟馆长到缅甸来,一来是想借借你的好运气,另一个目的是想请你帮个忙,破解一些文字。” “什么文字?”孟子涛问道。 小马王说:“等到了别墅,你自然会知道。” 孟子涛说:“看来是个很重要的秘密,那么我给你破解了,你难道不会杀了我?” 小马王笑道:“当然不会,不过嘛,肯定要你在我这里做客了。” 孟子涛眼中寒光一闪:“你就不怕我现在抓你当人质?” “如果孟馆长想变成礼花,尽可一试。”小马王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希望之乡 孟子涛用异能检查了车子,发现确实有爆炸装置,看来是特意为自己做了准备。但如果起爆,一车子人肯定都会为他陪葬,因此只是恐吓的意味,他要走,小马王还真拦不住他,不过他也想看看小马王想要破译的是什么东西,肯定不会现在就离开。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汽车开进了一幢别墅。 下了车,小马王带着大家走向客厅,孟子涛趁机打量着周边的情况。别墅周围绿树成荫,完全被树木围了起来。 不过,孟子涛可以感觉到,有几个位置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并且隐隐感觉到有人在监视着自己。 小马王边走边说道:“大家想走可以走,但要是发生些什么事,那就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啊!” 别墅内部的装修古色古香,小马王带大家走进客厅:“坐吧,我相信孟馆长应该很想知道这次事情的原委,我就给你详细解释一下。” 说到这,小马王顿了顿,看到孟子涛面色平静:“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们内部出现了分裂,相信这个秘密已经守不了多长时间了。另外,我想你是为了让我帮你破解吧。” “你这么说也没错。”小马王笑了笑,接着说道:“事情开始于我们发掘到了一座古墓。当然,这座古墓并不是碰运气,而是靠着不少线索找到的。这个就不说了,古墓被发掘之后,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的东西,并且时间的跨度很大,不止只有唐朝到宋元时期,而是一直到明末。” “原本,我们以为只是墓主的收藏,但后来才发现不一般,那些东西虽然的确是墓主的收藏,但墓主也一直从唐朝活到了明末时期。” 孟子涛插话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小马王说:“当然,一开始我们都是不信的,但经过研究,我们发现墓主确实是活了几百岁的人,而且生前受过伤,否则很可能活的更久。你应该知道我们寻灵卫的宗旨,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想必你能够猜的到。” 孟子涛说:“难道墓主没有把长生的秘密留在古墓里?” “没有,他怕自己尸骨无存。”小马王说:“并且,在他留下的只字片语中也说了,当初他只得得到了一份仙丹的残缺配方,只有完整的配方才能够真正的长生。” 孟子涛说:“所以你们开始寻找线索?也就是说,传国玺只是你们的幌子?” “并不是,传国玺确实被墓主藏在一个地方,我们想鱼与熊掌兼得。” 小马王摇了摇头,看着孟子涛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要问传国玺的位置和仙丹配方的所在地,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孟子涛说:“我很好奇,你们寻灵卫不是挺团结的,怎么为了一份仙丹配方就四分五裂了?” 小马王感慨道:“一个组织不可能永远是长青树,特别是这个组织永远不知道改变的时候,危机就在一瞬间。灵卫们为了当初的理想,付出的已经太多了,我们不是圣人,不可能永远不为自己着想,当首领太过霸道,激起下面的反感时,变化就发生了,虽然新首领有所变化,但沉疴不是那么容易治的好的,甚至还会恶化。” 孟子涛说:“如果我想知道寻灵卫的内部情况……” “不可能!”小马王直接挥手打断道:“这点操守我还是有的。” 孟子涛背靠着沙发,说:“你不给我一点好处,就想让我给你做事?” “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小马王拍了拍手,没一会,就有一个人手里拎着手提箱走了进来。 “桂花杯我也拿过来了。”小马王打开了手提箱。 孟子涛看过去,发现里面放着三只锦盒,除了一只那只桂花杯之外,还有一方玉玺以及一只青花盘。 分别是乾隆的白玉龙钮“八征耄念之宝”,宣德款青花葵式碗和青花盘,两件器物特征非常明显,全都是真品无疑。 “孟馆长,有这三样东西,你应该满意了吧。”小马王淡淡一笑。 “光是我满意有用吗?关键还得我能带的回去吧。”孟子涛看着小马王。 小马王笑了笑:“我可以保证,这个时候我不会搞什么花样,东西现在也可以交给你,至于信不信,就要凭你自己的判断了。” 孟子涛考虑了片刻,说:“你想让我在哪里破解?” “跟我来吧。” 小马王起身,看了坐着的陈胖子和夏掌柜一眼,对着旁边的佣人说:“看好他们。” 夏掌柜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小马王带着孟子涛来到一个房间,随后,孟子涛看到了一尊佛像。 这是一尊石佛像,佛像结跏趺坐,右手结说法印,左手置于膝上。头饰磨光高肉髻,面相圆润,神态庄肃。上身着僧只支,外披垂领式袈裟。衣纹写实,自然而流畅地表现出轻薄柔软的质感,布排井然有序,繁而不乱。 石像保存的不是很好,有些地方有着严重的磨损,另外,在佛像的底座下面,孟子涛看到了一些很独特的文字。 孟子涛辨识了一下:“这是佉卢文……” “看来我找对人了。”小马王高兴地说道。 佉卢文是现在的我国西疆地区最早使用的民族古文字之一,又名“佉卢书”、“佉楼书”。佉卢文是梵语“佉卢虱吒”一词的简称,该名出于古代佛经译本,意为“驴唇”。相传,佉卢文是一位古印度叫“驴唇”的仙人创造的,他形象古怪,文字因名“驴唇”。后经学者考证,佉卢文最原始的意义其实是“像驴唇形状的文字”。 “你怎么知道我会佉卢文?”孟子涛对此有些奇怪。 小马王笑道:“我得到消息,你要了不少古文字的资料,其中也包括佉卢文,所以就死马当回马医,看来孟馆长确实可以破译。” “看来你们对我可真够关心的啊。”孟子涛冷冷一笑,事实上他也是由于对古文字有兴趣,才索要了一些资料,再加上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像这类死记硬背的东西,学习起来再简单不过。 “想要完全破译并不可能,我并不是研究佉卢文的,只能照本宣科,现在破译出来多少,我就只能认出多少。而且,底部的字有些已经磨损了。” 小马王显得并不在意:“能认出多少就多少。” “希望你不要失望。” 孟子涛把视线转向佛像底部,努力识别着上面的文字,但一来佉卢文太难破译,再加上磨损实在严重,给他的破译带来了不少困难。 片刻后,孟子涛抬起头来:“这里的文字不多,再加上磨损实在太严重了,我有把握的只能认出六个字。” “什么字!”小马王激动地问道。 孟子涛说:“‘尼雅’以及‘希望之乡’。” 小马王兴奋地起来:“看来确实跟精绝古国有关!” 孟子涛问:“你就不怕我说出错了,或者故意隐瞒?” “呵呵,我相信你不会隐瞒的。”小马王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真诚。 “信你才怪。” 孟子涛腹诽道,估计小马王应该让专家识别过,这才对自己这么放心。而且,小马王肯定还有别的算盘,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好说话。 孟子涛念头一转,心中想道,话又说回来了,“尼雅”和“希望之乡”又是什么意思呢? “尼雅”这个地方孟子涛知道,它是精绝古国的一座城市。 据《汉书西域传》记载,精绝国位于昆仑山下,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缘,接受汉王朝西域都护府统辖,国王属下有将军、都尉、驿长等。精绝国虽是小国,但它位于丝绸之路上的咽喉要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但在公元3世纪以后,精绝国突然消失了。精绝国是如何从历史上消失的?它为何被埋没于滚滚黄沙之中?为什么璀璨的绿洲变成了死亡的废墟?这些谜题,历史学家们既困惑不解又争论不休。没有一个人能给出毫无争议的答案。 有人说,精绝国应该是被灭国了,但在尼雅遗迹中,没有断戟残剑沉埋沙中,也没有白骨遍野的战争痕迹,所有出土的古尸,都是平静面又安详的,大礼安葬,陪葬物丰富。他们的墓葬,尽显太平盛世的风貌。 所有的房屋遗址,都是完整的。它们排列整齐地坐落在那里,平静面又安详,仿佛它们的主人没有走远,烟炊当再次升起,牛羊会再次撒欢,尼雅孩子们的笑声会再次弥漫在大街小巷、村庄院落。 如果说精绝是毁于战争,又该如何解释这不合理的一切? 也有人说,精绝可能是毁于自然条件的恶化。但就算是迁移,也不可能留下不少官方文书,因此迁移的可能性虽然存在,但并不大。所以说,精绝国的突然消失是一个未解之谜。 言归正传,孟子涛知道“尼雅”的意思,那么“希望之乡”又指的是什么呢?难道当时的精绝人发现了一块风水宝地,而后举国搬迁到这个地方去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金蝉脱壳 “暂时先这样吧。”小马王微笑着收起佛像。 孟子涛心中诧异:“这样就可以了?” “当然还有孟馆长要帮忙的地方,不过现在暂时不急,你可以在这里阅读一些古籍,都是孤本。” 说完,小马王便转身出了门。 孟子涛觉得小马王的表现很奇怪,肯定有什么算盘,并且还是在利用着自己,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很想打乱小马王的计划。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扑朔迷离,自己也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势单力薄,不太合适硬碰硬。况且,自己手里还有三件宝贝,要是因为冲突有了损伤,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孟子涛突然想到,小马王会不会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三件东西提前交给自己,让自己别坏事。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觉得暂时还是静观其变,看看小马王到底要做什么,反正自己现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接着,孟子涛开始打量书架上的那些古籍,拿起其中一本,看过之后发小马王没有骗自己,确实是孤本。 孟子涛沉浸在书本之中,等他抬起头来,天色已经快暗了。 “笃笃!” “请进!” 房门打开,原来是佣人拎着食盒进来了:“孟先生,这是马总叫我们送来的饭菜,您试试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可以让我们重做。” “他们呢?”孟子涛问道。 “他们已经休息去了。”佣人开口道。 “嘿!”孟子涛觉得有趣,让佣人打开食盒。 食盒里的都是缅甸菜,看起来带着一股异域风情。缅甸菜的特点是甜、酸、辣,这里的厨师水平很高,菜肴都挺美味。 孟子涛吃了几口,对佣人说,菜肴很合口味,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不过却一问三不知,于是把佣人给打发走了。 孟子涛享用着美食,但心情却并不怎么好,因为他现在感觉别墅里有一种诡异的气氛,隐约给他带来一丝威胁之感,立刻让他提高了警惕。 风平浪静地吃完了饭,孟子涛放下碗筷,过了片刻,又有人敲门,却是和刚才的佣人同样打扮的一位女子。 女子是来收拾食盒的,她面带微笑走到孟子涛跟前,突然间,寒光一闪,却是一把牛角型的匕首。 女子眼中闪烁着凶光,眼看匕首要刺到孟子涛的太阳穴了,只见他左手上举,很轻松地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女子一开始并不在意,然而,马上她的神色就有了变化,使尽了全身力气,居然都无法从孟子涛的手中挣脱! 女子马上就有了对策,一记横踢,对着孟子涛的头踢了上去。 孟子涛抬起右手,很轻松地挡住了女子的这一踢,他从椅子上起身,淡淡一笑:“接下来换我了!” 女子脸色大变,等她想要应对,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她只觉得整个人突然间就飞在了空中,后背重重地砸到了墙上,又落到了地上。 “噗!”女子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此刻她眼中充满了恐惧,虽然之前已经有人提醒过孟子涛很厉害,但怎么可能厉害到这种程度,还是人吗? 孟子涛走向女子,只是走到女子身前时,这人已经无法动弹,而且瞳孔开始扩散,显然是没救了。 “这么不中用?”孟子涛很是诧异,他已经控制好了力量,怎么还是死了,这个杀手也太没用了吧。 马上孟子涛就知道了女子死亡的原因,原来是墙上有一个挂钩,刺到女子的后颈致命处了。 “我这段时间是不是煞星附体啊!” 孟子涛有些无语,只得耐着心中的不适,从女子身上搜查着有用的线索,要说他为什么对一具女尸下的去手,其实是因为“女子”那再明显不过的喉结。也正是因为喉结,他才一眼看出此人有问题。 杀手身上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枪声,紧接着枪声大响,就好像爆炒豆子般。 “砰!” 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冲进了房间,他看到孟子涛身边的杀手尸体,明显愣了愣,但只是一秒钟之后,他就抬起手臂。 孟子涛快如闪电地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而后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脑袋,猛地朝旁边的墙壁上撞去,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黑衣人便晕了过去。 而后,孟子涛迅速往外一探,看到外面有两个正在枪战的黑衣人,他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枪,探出身,对着外面的黑衣人开了两枪,看都没看,又缩了回了回去。 “砰砰!” 孟子涛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不用看他就知道外面的黑衣人已经中枪倒地了。 “扑扑扑!” 两声枪响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子弹好像不要钱的对着孟子涛所在的位置倾泻而出。 不过别墅非常坚固,全都打在墙上,没有对孟子涛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孟子涛匍匐在地板上回击,不是一枪就是两枪,总会有一人成为枪下亡魂。 眼看自己人一个个都倒在了孟子涛的枪下,黑衣人们怕了,人毕竟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面对死亡也会害怕,于是一时间枪声小了起来。 “砰!” 别墅里的灯光突然都灭了,走廊里寂静无声,气氛十分压抑,就看谁先受不了了。 孟子涛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急忙往旁边一翻,紧接着,先是窗户玻璃破碎,而后他所在位置的地板四散开来,而后孟子涛才听到一声枪响。 “居然还有阻击手!” 孟子涛狠狠地骂了一声,连忙躲到不能从窗户外看到自己的位置。 现在的孟子涛并不喜欢被动防守,局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选择,特别是窗外还有一名高明的阻击手。而且,他都不知道外面还有什么手段在等着他,一直待在房间里,有一种等死的感觉。 现在整座别墅一片漆黑,除非对方有夜视仪,否则自己肯定是安全的。 有了决定,孟子涛搜刮了尸体身上的子弹,冲出了房间,黑衣人察觉到了孟子涛的行动,向他所在的位置猛烈开火,子弹在黑暗中乱飞,然而,这一切对孟子涛并没有任何威胁。 首先,别墅里的环境,孟子涛记得一清二楚;其次,别人看不清,他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就这样还能对他产生威胁,那真是奇了怪了。 孟子涛一边移动,一边将黑衣人一一清除,一时间,别墅里除了枪声之外,只能听见痛苦的嚎叫。 黑衣人知道如果再不解决孟子涛,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于是派了两个全身武装的黑衣人,朝孟子涛冲过去。 孟子涛冷冷一笑,一瞬间把枪里的子弹对着两个黑衣人倾泻而出,哪怕他们武装到了牙齿,被击中同一个位置也一样呜呼哀哉。 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孟子涛很轻松地做到了,于是黑衣人的攻势被轻易化解,剩下的人陷入了绝望之中。 接下来是孟子涛打扫战场的时间,他找到了夏掌柜和陈胖子,夏掌柜大腿上中了一枪,陷入了昏迷,陈胖子脑袋上中了一枪,脑花都打出来了。 至于小马王,孟子涛在别墅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联想到小马王的所作所为,孟子涛明白他到底是打了什么算盘。 难怪小马王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让孟子涛破解文字,因为只有代价大,外人才会相信孟子涛在帮小马王破解重要文字,为他的争取赶时间。而事实上,小马王早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请孟子涛只是打了一发烟雾弹,他本人早就已经金蝉脱壳了。 “好个小马王,算盘打的叮当响。” 孟子涛此刻的心里也谈不上生气,他虽然被小马王利用了,不过也得到了好处,只不过被人利用,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早晚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的!” 孟子涛冷哼一声,现在他必须马上就离开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又是在别的国家,总是一件麻烦事。 好在,他一直没有跟部门断绝联系,马上联系上了部门。 ………… 夏掌柜只觉得自己头很痛,就好像要裂开似的,嘴巴里面没有一丝唾液,就像干涸的大地,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感觉旁边有人在给自己喂水,贪婪地吞咽着。 “醒了?” 片刻后,夏掌柜耳边听到了孟子涛的声音,他打了个激灵,眼睛缓缓睁开,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转过头,孟子涛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孟馆长,咱们现在在哪?”夏掌柜用嘶哑的嗓音问道。 孟子涛说:“已经回国了,现在咱们在陵市一院。” 夏掌柜长舒了一口气:“谢谢!” 孟子涛说:“你既然还知道谢谢,那就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 夏掌柜到也坦荡,说道:“不知您要知道什么?不过我是李总的人,不是寻灵卫的高层,寻灵卫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 “你先把你知道的寻灵卫的事情,说一下吧……”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张景强打赌 夏掌柜对于寻灵卫的了解,连内部的资料都不如,基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不过,他对于李荣发的了解就详细多了,在他的述说下,孟子涛理清了李荣发的发家过程。 李荣发的发家过程说起来也不复杂,无非是他自己能力强,再加上有寻灵卫的资源,不发财都难。另外,他私下还养了一伙盗墓分子,有不义之财的支持,他收购了好几家公司,一直没有资金方面的问题。 “你手里应该有李荣发的犯罪证据吧。”孟子涛说。 “有吧,不过你们应该抓不到他的。” 夏掌柜看到正在记录的工作人员不屑的样子,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一直监控着李总,但有一点你们不知道,李总是有替身的。” “替身!”这个消息让大家惊住了。 夏掌柜说:“是的,替身是他的远房表哥,两人有八九分像,除非是亲近之人,否则根本认不出来。不出意外,你们一直监控只是李总的替身而已。” “现在真身在哪?”孟子涛连忙问道。 夏掌柜坦白道:“出发前往江城之前,他还在京城,现在我就不知道了。” “告诉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地址……” 孟子涛连忙通知下去,对李荣发进行抓捕,然而的确和夏掌柜说的一样,他们监视的李荣发的替身,而京城也没有看到李荣发的身影,就好像已经蒸发了一般。 这个结果,对所有人来说,就跟煮熟的鸭子飞了差不多,别提多郁闷了。但由此也可发现,部门内部还有不少寻灵卫的内线,于是时隔一年多,部门内部又开始了对内奸的清洗,结果还算不错,但这个结果却并不是大家所期望的。 自从清除内奸的行动开始,寻灵卫的中高层开始消声灭迹,最多只能抓到一些小喽啰,孟子涛本来还期望能够多得一些古墓的线索,争取能够找到传国玺的线索,然而现实却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很是苦恼的。 只不过,这事苦恼并没有用,孟子涛也只能安心等待,陪了一天家人,他便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上午,孟子涛首先来到博物馆,钱松园向他汇报工作,这段时间,基本上博物馆已经进入了正轨。 博物馆和旅行社的合作有序开展,接待了不少游客,只是对方反应,博物馆虽然很有特色,游客评价也不错,但文化街整体可玩的地方太少,如果在这方面加强一些,相信博物馆会更加出名。 这一点,孟子涛也知道,不过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解决的了的,他也只能和市里交流,争取更好的开发。 孟子涛正和钱松园交流着,听到有人敲门,抬头一看,原来是张景强,在他旁边还有一位中年人。 “张哥,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啊?”孟子涛笑着问候道。 张景强笑道:“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馆长,事情差不多就这些,我先回去工作了,有什么事您叫我。”钱松园提出了告辞。 “行。”孟子涛点了点头。 钱松园离开后,那个中年人走到孟子涛面前:“孟馆长,我有对核桃想请您帮忙看看。” 孟子涛诧异地看向张景强。 张景强也愣了愣,他向中年人问道:“我说哥们,刚才你不是说,你是子涛的朋友吗?”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位老板,真对不住,我是有急事想请孟馆长帮忙,才出此下策,我向您道歉!” “话不是你这么说……”张景强心里依然不舒服,要是这家伙是个歹人,想要对孟子涛不利,自己可就犯了大错了,不过这事自己责任比较大,警惕心不应该这么低。 孟子涛摆摆手,跟中年人说道:“这位先生,我们这有专门的鉴定部门,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到那里去鉴定,费用也不贵。” 孟子涛当然可以给中年人鉴定,但无规矩不成方圆,难道来一个人来找他鉴定,他就同意?那他别的事情也别做了,隔三岔五就帮人鉴定古玩吧。 “孟馆长,我是帮我父亲来鉴定的,他有老年轻度的痴呆,于是我给他买了一对核桃,让他每天盘玩,对大脑有益,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核桃颜色有些不对劲,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 说话间,中年人拿出了核桃,放到孟子涛面前。 这是一对鸡蛋大的“狮子头”,一公一母,看起来有些抢眼。 孟子涛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直言道:“这对核桃是染色核桃,用的是化学制剂,经常盘玩不但对身体无益,还有危害。” 事实上,孟子涛觉得这样的染色核桃很容易就能识别出来,一般来说,颜色太过均匀、没有色差、甚至连孔道内侧都是色泽的核桃,咱们就得小小心了,基本上都是不良商家染色做旧的染色货。 “真是染色的?”话刚说出口,中年人察觉到自己这句话有问题,连忙解释道:“孟馆长,主要是这对核桃是我请朋友代购的,花了六千块钱。” 孟子涛说:“咱们鉴定肯定得讲证据,你看这对核桃甚至连纹路里凹进去的坑都跟最表面一个色,这个肯定是不对的。另外,核桃能够玩出红润透的包浆,把玩的时间肯定不少。所以表面会磨得很光滑,就连孔道也会扩大,而染色做旧的文玩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然,也有一些不良商家会在染色前会对核桃、金刚进行打磨,可是核桃表面这么多棱角,打磨也只能磨掉凸出的部分,只要咱们逆着棱角向上揉搓就能分辨出。” 中年人照着孟子涛说的做了,脸色有些阴沉,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爸,核桃在我这里,我是想……好好好,我马上把它们拿回去。” 收起手机,中年人苦笑道:“现在这对核桃是我爸的心头肉,我要是告诉他核桃有问题,他估计心脏病都会犯了。” 张景强说:“你不会偷偷把核桃扔了吗?” “不行的。”中年人说:“上回他丢了一块肥皂,都生了很久的闷气,还差点生病,要是核桃丢了,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孟子涛想了想,问:“你小孩多大了?” 中年人说:“大的上高中,小的还只是上小学。” 孟子涛说:“我给你出个主意,让你孩子把你爸的核桃偷吃了。” “好办法!”中年人眼睛一亮,跟孟子涛表示感谢,之后就告辞了。 “这家伙!” 张景强嘀咕了一声,对刚才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介意。 孟子涛给张景强倒了杯茶,问道:“张哥,什么事要我做啊?” “是这么回事。” 张景强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前天,我跟人打了一个赌。” “赌的很大?”孟子涛问道。 张景强说:“大也不大,但是关乎面子问题,如果输了,我要穿着内衣裤在咱们公司门口站一个小时,如果真这么做,我的脸可就全丢光了。”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张哥哎,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打这样的赌啊!” 张景强有些尴尬地说:“人争一口气,再加上当时我喝的差不多了。” 孟子涛问:“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是这么回事……” 原来,前天张景强和商业伙伴一起吃饭,商业伙伴不担邀请了他,还邀请了他的竞争对手。 一开始,气氛还是挺和谐的,但多喝了几杯酒后,言语就激烈起来,对方还提起了孟子涛博物馆的展品,说是不过如此。张景强当然气不过,就和对方争了起来,最后和对方打了一个赌,赌的是谁手里的兵器收藏贵重。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说:“这事对方好像有预谋啊。” 张景强说:“我清醒之后,也觉得是这样,否则无缘无故,他提你干嘛。而且我想问问你,这赌要不要打。” 孟子涛想了想,说:“这个赌有没有限制,比如说兵器的来历?” “这个到没有说。”张景强说道。 “看来你那个对手很自信嘛。”孟子涛呵呵一笑:“你有没有听说他手里有什么珍贵的兵器藏品?” “有。”张景强说:“我听人说,他手里有一把飞景剑,当然,那把剑我也没见过,并不知真假。” “你是说三国时期的飞景剑?”孟子涛稍稍有些惊异。 三国时魏文帝曹丕命能工铸造的三把宝剑之一。曹丕《曹论》:“建安二十四年二月壬午,选兹良金,命彼国工,精而炼之,至于百辟,浃以清漳,光似流星,名曰飞景。” 张景强点头道:“好像是吧,否则他也不敢打这样的赌了。” 孟子涛笑道:“看来他是仗着手里有神兵利器,故意跟你打赌啊。为了怕你不答应,还故意提了我。” 孟子涛那把万仞剑并没有拿出来展出,主要是那把剑并不适合拿出来展出,这样一来,他的博物馆内的兵器藏品,也就没有太过出色的了,也许对方就是仗着这一点。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面熟 孟子涛把心里的想法先放到了一边,笑着问道:“你到是不怕比不过他。” “如果比不过那也没办法。”张景强笑着说:“不过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输的。” 孟子涛笑着说:“能不能赢还真不好说,我手里确实也有一柄百辟匕首,叫做龙鳞,不过也是曹丕命人锻造的。” 说起来,这把匕首算是孟子涛捡来的,他的上一个主人就是在地下室的杀手,当时孟子涛拿到匕首后,并没有仔细看,只是觉得它颇为不凡,之后才知道,这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龙鳞”。 张景强问道:“那两件东西,到底谁更珍贵一些?” 孟子涛说:“如果保存的差不多,可能飞景会更珍贵一些。” 张景强马上又问道:“你觉得到时谁输谁赢?” “我当然觉得我会赢了。”孟子涛呵呵一笑。 “我信你。”张景强当即做了决定。 孟子涛摆摆手:“你可别这么轻易决定,要是输了,我的罪过过大了。” 张景强嘻嘻笑道:“就凭你的运气,我可不信你会输,说实在的,我也想沾沾你的运气。” 孟子涛笑道:“到时输了可别怪我。” “那是当然了……” 孟子涛跟张景强闲聊了一会,快到中午的时候,钱松园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馆长,万老师找你有些事情。”钱松园说道。 万老师是博物馆鉴定组中的一员,是钱松园介绍过来的,精通杂项鉴定。 “馆长,是这么回事,前些天有位藏友联系我,说是因为身体原因,想要把他多年的藏品给处理了。他联系我,是想把藏品打包卖给咱们博物馆。”万老师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孟子涛说:“这是好事啊,只要他的藏品没有问题,价值不低,完全可以收下来。” 万老师非常高兴,接着就从他手里拿着的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件金器:“馆长,这是物主让我拿过来,以供展示的一对藏品,金累丝凤鸟。” 这对凤鸟双足稳立于莲花形台,双腿微曲,曲颈颔首,双目圆睁,鹰钩内卷,口衔花枝,灵芝形冠,头后长羽飘飞,伸展双翅,尾翎上扬,意欲腾空而翔,给人一种英姿勃发之感,金丝纤细柔曲,丝丝入扣,工艺精湛。 “好东西啊!”张景强看到这对凤鸟,眼睛顿时一亮。 “要不要我让给你。”孟子涛笑着说。 “好……”张景强嘴里刚说出一个好字,感觉有些不对:“是不是这对金凤有问题?” 孟子涛笑道:“你这人真是的,难道只有东西有问题,我才会卖给你啊!再说了,你看这对金凤像是有问题的地方吗?” “呃……”张景强盯着金凤打量了一会,摇了摇头:“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这不就是嘛。”孟子涛笑着摊了摊手:“可惜这对金凤确实有问题。” 张景强一阵无语:“我说你能不能别卖关子啊!” 孟子涛笑了笑,看向欲言又止的万老师:“万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判断有问题?别不好意思说,咱们这里没有一锤定音的说法,你觉得有问题就直说,包括我在内,大家都不会怪你。” 万老师听了这番话,鼓足了勇气:“馆长,我只是觉得金凤的工艺并没有看到有问题的地方,而且物主拿去权威部门用仪器鉴定过,确实和辽代的金器一致。” “这正是制假者厉害的地方啊!” 孟子涛感慨了一句,接着说道:“一般来说,现在辽代金器造假有几种办法,用真低档残破辽代金器,回炉铸造高档假辽代金器,从材质特种金属含量,迷惑依重检测成分确定购买意向的收藏家;用电脑高科技手段造假后,再在其上用手工走遍雕刻工序,以手工雕工迷惑看重手工雕刻的收藏家。” “在铸造辽代金器时镌刻一些拼凑的似是而非的契丹文字,阳铸到金器上。或在造好的金器上用刀阴刻上契丹文,这些契丹文多取自辽代墓志;最后还会在铸成后过遍刀,给人以手工雕刻而成的印象。你们看一下,这对金凤符合几点?” 有时候,古玩鉴定就这么简单,没有提示之前,完全找不到有问题的地方,一但得了提醒,好像破开了云雾一般,什么都看清了。 孟子涛看到面红耳赤的万老师,安慰道:“说起来,制作者还是挺有本事的,他把辽代金器的特征复制了至少九成,只要不注意就容易打眼。万老师,你也别愧疚,这行打眼也是常事,只要下回注意就行了。” 万老师深吸了一口气:“馆长,是我的不对,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吸取教训。” 孟子涛笑笑,对他说道:“你联系一下物主,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上门拜访一下。” 孟子涛的要求令大家都有些意外,就他听解释道:“毕竟只看到了一件藏品,而且这件藏品确实容易打眼,咱们并不知道物主是打眼了还是故意的,所以还是上门去稳妥一些,如果对方是骗子,咱们也得让他付出一点代价,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于是万老师马上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物主的电话,能在古玩界混出名堂来的,都有一手,比如万老师打电话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真实情绪。 万老师拿着手机,说道:“馆长,他说比较急,如果方面的话,咱们可以现在就去。” 孟子涛抬头看了一下时间:“你告诉他,咱们吃了饭就过去。” “好的……” 接下来,大家一起在博物馆的小食堂里吃了饭,孟子涛对待员工那是没得说的,邀请了特级大厨和他的徒弟掌勺,菜肴的滋味自不必多说,有些员工经不起美食诱惑,甚至甘心留下来的加班。 享用过美食,张景强先行告辞,孟子涛和万老师一起来到那对金凤的物主所住的小区。 两人在楼道里等电梯,一会功夫,电梯门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个孟子涛有些面熟的男子……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刘海戏金蝉 男子戴着帽子,走出电梯的时候,还低头看着手机,意识到旁边的孟子涛和万老师,抬头看了一看,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认出是孟子涛的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把头一低,就想离开。 “马宇辉,这么着急走干嘛?”孟子涛拉住了男子。 马宇辉显得很生气:“拉我干嘛,我不姓马,你认错人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别狡辩了,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 马宇辉见自己挣不开孟子涛的手,有些急了:“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脑子有问题吗?快给我放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哦!” 孟子涛直接给马宇辉的肚子一拳,差点让马宇辉把午饭都吐出来。 “救命啊!杀人啦!”马宇辉叫了起来。 “大声点叫,最好把警察也叫来。”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 马宇辉突然朝孟子涛跪下了:“大哥,咱们无冤无仇的,您就放我一马吧。” “啪!” 孟子涛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怒道:“你也知道无冤无仇啊,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欺骗钱大妈!还拿我的名义来骗!” 没错,这男子正是当初骗了钱大妈的男子,之前孟子涛听大军说,这家伙已经跑到外地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没料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马宇辉被孟子涛这一巴掌给抽懵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他听到孟子涛让万老师报警,痛哭流涕道:“孟馆长,我也是为别人办事,完全是不得以为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你骗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别人一马?!”孟子涛十分气愤,又给了马宇辉几记耳光。据大军调查,马宇辉已经实施了多起诈骗,甚至令受骗者家破人亡,正因为这样,马宇辉现在的表现,让他特别生气。 这个时候,保安通过监控看到动静赶了过来:“你们干什么呢!” 孟子涛出示自己的证件,保安认得马宇辉,因此有些惊讶:“警察同志,有没有搞错啊,小马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孟子涛讲了马宇辉行骗的几个案例,随后对着马宇辉说:“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马宇辉很想说不是,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反驳不了了,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保安都惊呆了,没想到看起来一向老实的马宇辉,居然做出这等令人不耻的事情,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意外遇到马宇辉,藏友家暂时不去了,孟子涛先把人带到警局审问。 马宇辉一个尽地说自己是被逼的,事实上到也差不多,他确实是中了仙人跳,和一位未满十四岁的女孩发生了关系,女孩是曹进安排的,马宇辉不想坐牢只能给曹进做事。 但这事本质还是马宇辉起了色心,没有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要不然根本不可能上当。而且这也不是他帮曹进骗人的理由。 马宇辉之所以回陵市,是因为曹进现在在准备一个名为“猎鹰”的计划,由于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他佯装打扮回家跟家人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却没想到遇到了孟子涛,此刻的他别提多懊悔了。 孟子涛问马宇辉,曹进的“猎鹰”计划是什么意思,马宇辉表示不知道,平时曹进的手下都是按照曹进的吩咐做事的,不能询问原因,否则会被曹进惩罚。 至于曹进的下落,马宇辉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他回陵市之前,曹进还在江城。 孟子涛把消息告诉了大军,还是让大军去处理。之后,他和万老师一起,来到那位藏友家中。 对方名叫蒋纬,是位看起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天生会有一种信任感。也正是这样,万老师得知那对金凤有问题的时候,心中才如此诧异,而且觉得蒋纬可能走眼了。 孟子涛现在并不会以貌取人,有人看起来风度翩翩,其实是个衣冠禽兽,而有的人长得丑陋,却是菩萨心肠。人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判断的,只有接触过后才会有了解的机会。 大家寒暄了片刻,孟子涛直入正题,于是蒋纬带着大家一同来到他的收藏室,并为大家介绍着他的藏品。 蒋纬的藏品以金银器居多,看起来件件都赏心悦目,做工都非常精湛,他给孟子涛介绍的时候,也不得露出了些许得色。 然而,听了一些介绍后,孟子涛就知道蒋纬这人心思不纯。首先,他装作不经意地,向孟子涛询问那对金凤怎么样,在没有听出孟子涛模棱两可的结论后,他就向孟子涛介绍了几件金器。 蒋纬挑选的几件金器还是很有讲究的,每一件都有各自的特点,并且带有明显的出土痕迹,给人一种沧桑感,令人赞叹。 可惜,蒋纬遇到的是孟子涛,他一眼就看出,其中两件金器有问题,和那对金凤用的是相同的作伪手段。 之后,孟子涛又鉴赏了蒋纬的一些藏品,心里十分赞叹,他到不是称赞藏品的精美,而是觉得那些赝品做的实在太逼真了,连他都差点打眼。 “看来蒋纬是有备而来,就算自己指出了问题,蒋纬也完全可以以自己走眼推脱。”孟子涛如是想道。 听着蒋纬的介绍,孟子涛来到造里面的位置,这个时候,一尊铜制雕像引起了他的注意,看过之后,差点笑出声来。 此尊人物立像,描绘的人物形象应该是刘海,其呈站姿,隆鼻大眼,表情生动,后背葫芦,呈起舞状。 刘海一手拿铜钱,另一手原本应该是戏耍金蟾,然而,这里却是蝉,“刘海戏金蟾”变成了“刘海戏金蝉”,你说可乐不可乐? 不过,这座立像整体造型流畅诙谐,底座可组合可分离,通体泛青色锈斑,时代特征明显,应该是明晚期的作品。 这也是孟子涛奇怪的地方,“刘海戏金蟾”这个典故始于五代时期的后梁时期,到了明晚期肯定不会有人搞错,为什么做成“刘海戏金蝉”,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此铜人物立像之高大甚为少见,工艺突出,气势雄浑,肯定出自高手,这种人物更不会把故事搞错了。 孟子涛心中充满了疑问,事实上不但是他,万老师也觉得很诧异。 蒋纬笑着说:“说实在的,当初我遇到这尊立像的时候,也觉得分外诧异,怎么蟾变成了蝉了?原本还以为是臆造品,最后还是因为摊主开价便宜,我又觉得好玩才买了下来。回家请朋友们鉴赏,大家都认为立像到代,至于为什么把‘金蟾’弄成了‘金蝉’,大家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孟子涛笑着说:“事实上,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这尊立像确实有趣,不知蒋先生可不可以割爱?” 蒋纬笑道:“当然没问题,我当初买下它,其实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又在蒋纬的带领下,把房间里的所有藏品鉴赏了一遍。 之后,大家返回客厅,蒋纬给各位倒上茶,笑道:“孟馆长,我的藏品不知能不能入你的法眼?” 孟子涛喝了一口茶,回道:“不错,蒋先生的藏品品质确实不错,只要价格合适,我这边完全没有问题。” 蒋纬眼睛一亮:“孟馆长准备全部收购吗?” “这个我还要考虑一下。”孟子涛佯装沉吟了片刻:“不瞒将先生说,我这段时间花钱的地方不少,所以手头有些紧张,你这些藏品加起来的价值将近两千万,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 关注 limaoxs666 获取最新内容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蝉翼剑 “这个……”蒋纬原本想说没关系,但再一想,自己是以急需钱才出售藏品,如果可以让孟子涛赊账,那有自己打自己脸的嫌疑,容易引起孟子涛的怀疑。 孟子涛马上说:“蒋先生,要不这样可好,我先拿下几件代表性的,剩下的我会尽快凑。” 蒋纬笑了笑:“这样也可以,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行不行?” “三天足够了。” 孟子涛表示了感谢,之后把自己看中的藏品挑选了出来,当蒋纬看到其中一件金质执壶时,露出了些许轻松的表情。 完成交易后,大家把孟子涛挑选出来的东西都放到了车上,孟子涛也跟蒋纬告辞了。 等车子出了小区,万老师便开口道:“馆长,蒋纬的藏品之中有几件有问题啊,而且和那对金凤差不多。” 孟子涛问:“我挑选的几件之中,你有没有觉得有问题的?” “那把执壶我有些看不准。”万老师迟疑了片刻后,给出了他的判断。 孟子涛笑道:“对,执壶确实有问题,我之所以买下来,也是不想打草惊蛇。” 万老师闻言松了口气,事实上,刚才孟子涛挑选执壶的时候,他就有过提醒,但孟子涛看到了,但就像没看到一样,他当时以为孟子涛有自己的打算,也就没有多加劝说。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看来这个蒋纬有问题啊!”万老师说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要把他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幕后之人。” 孟子涛先把万老师送回去,之后返回家中,看到孟宏昌的车停在了门口。 孟子涛搬着立像走到客厅,就看到何婉奕和小云聊的正开心,孟宏昌在旁边看着,完全插不进话。 孟子涛笑道:“你俩的婚期定好了没有?” “定好了,这不给你们送请柬了。”小云指桌上的请柬和喜糖,陵市这么边的规矩基本上是请柬和喜糖一起发,等到婚礼那天,桌上每人再发一小包喜糖。 “那我先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啦!”孟子涛哈哈一笑。 说笑了一会,孟宏昌把目光转到了孟子涛搬进来的立像上,他看到立像的题材,露出古怪的神色:“刘海戏的是金蟾,怎么到这里变成了‘金蝉’了?” 何婉奕和小云也都觉得奇怪,纷纷向孟子涛看去,询问原因。 孟子涛笑着说:“宏昌哥,你觉得这尊立像是真是假?” 孟宏昌仔细看了一会,有些迟疑地说:“从表面来看,它应该是明晚期的,但这个不合常理啊!” 孟子涛说:“这事确实不符合常理,但我觉得工匠应该不会故意这么做的。” “我是看不出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孟宏昌又看了一会,说道:“子涛,你有什么发现,就别卖关子啦。” “你们觉得这尊立像什么地方最突兀?”孟子涛反问道。 “当然是这只蝉……难道是蝉有问题?” 孟宏昌反应过来,连忙仔细观察立像上的蝉,而且还用手拿着扭了扭,却纹丝不动。 “看不出来啊!”孟宏昌摇了摇头。 孟子涛面带笑容,用手拿着立像上的蝉,稍微用力一拉,只听“噌”的一声,孟子涛手里多了一把宝剑。 只见宝剑剑身锻造得薄如蝉翼,和一般兵器相比少了一分刚猛而多了些许雅致。在灯光的映射下,剑身之上好似寒光闪烁,光是看着都有一种心惊胆战之感。 “这……”孟宏昌他们三人张口结舌,慢慢才回过神来。 何婉奕问道:“子涛,这把是什么剑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我记忆中,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剑,姑且叫它‘蝉翼’吧。” 孟宏昌笑道:“没想到也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啊。” “废话,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孟子涛盯着手中的宝剑:“不过这把剑还真够神奇的,制作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说这把剑的剑身薄如蝉翼,并不是一件太夸张的事情,在古代制作出这样的剑,非常不可思议。 “这个立像才这么大,这把剑是怎么放到里面的?”小云见长剑足有一米,而雕像整体才六七十公分,就觉得非常奇怪。 “这是一把软剑。” 说话时,孟子涛拿住长剑一头,把长剑围成了一个圆圈,之后又让大家让开一点,他把手松开,一瞬间,只见剑身又回弹过去,但幅度却没有那么大,只是轻轻晃动了几下,就恢复成了笔直的形态。 其实,更让大家觉得诧异的是,剑身薄如蝉翼,居然还能笔直着拿着,剑首都不会往下掉,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是什么金属做的,这么厉害?”小云有些乍舌。 孟宏昌说:“会不会是用记忆金属做的?” 记忆金属主要是镍钛合金材料。例如,一根螺旋状高温合金,经过高温退火后,它的形状处于螺旋状态。在室温下,即使用很大力气把它强行拉直,但只要把它加热到一定的温度时,这根合金仿佛记起了什么似的,立即恢复到它原来的螺旋形态。 “有可能。”孟子涛说:“不过跟咱们现代的记忆金属应该不同,也不知古人是从哪里找来的。” “天外陨石呗,我觉得也只有这样的途径了吧。”孟宏昌说道。 “那制作技术呢?”小云说。 “那我可不知道。”孟宏昌摊了摊手。 大家对技术问题并不怎么关心,争论了几句后,又转移了话题。 小云看着宝剑说:“这样的剑实用价值不高,我估计是用来观赏用的。” “不见得,我觉得可能这把剑有实战用途。”孟子涛说道。 “不可能吧,这样的软剑怎么实战?别人一刀砍过来,怎么挡啊!”小云说道。 “剑身是开刃的,如果不能实战,根本没有必要。”孟子涛说道:“能不能实战,咱们到院子里去演示一下就知道了。” 大家对这把剑的实战都很好奇,不过何婉奕有些担心安全,孟子涛安慰她不会出问题。 “你是准备把它当鞭子使吗?”孟宏昌边走边笑。 “试试再说……” 孟子涛走到开阔地带,何婉奕大声提醒道:“小心一些,别逞能。” 孟子涛回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摆起了架势。 说起来,孟子涛看过不少武学典籍,其中当然也包括剑法,虽然他没见练过,但凭他现在的身手,都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够耍的有模有样了。 然而,实验下来,孟子涛发现这把剑,使用起来,确实没有普通宝剑那样的效果,或者说很难发挥。你要说像鞭子那样使用,与其这样,还不如拿一根鞭子来得爽快。 “子涛,别试啦。”何婉奕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十分担心丈夫的安全。 “我再试一次。” 孟子涛试验之前,先思考这次的方案能不能达到效果,但仔细考虑后,觉得可能性也比较小。 难道这样的软剑只能起到出其不易的效果?如果能像电视、电影中的效果,就好了。 孟子涛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 “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孟子涛深吸一口气,接着他向长剑之中输送内力,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内力畅通无助,长剑在手,如臂使指。紧接着,他便耍了一套剑法。 于此同时,孟宏昌他们突然发现,孟子涛手里的长剑跟普通剑没什么两样了,于是等孟子涛做了收势后,孟宏昌连忙跑了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孟子涛此刻也很开心,说道:“我拥有内力,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孟宏昌一经提醒,马上就明白过来,目瞪口呆地说:“你不会是说,你的内力能够输入这把宝剑吧?” “猜对了。”孟子涛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宝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管它去呢,这把剑用好了,完全可以起到救命的作用。” “要不要你再试试它的锋利度?”孟宏昌说道。 “也行。” 孟子涛去找了一根树枝,运起内力,对着树枝轻松砍断,而且宝剑刃口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孟子涛又找了一块石头,再试了一次,石块就像豆腐一样,被切成了两半,而宝剑刃口没有一丁点的损伤。 看到实验结果,大家都有些瞠目结舌,这剑要是砍在人的身上,很轻松就能造成致命伤害吧。 一把神奇的宝剑,令大家赞叹不已,不过孟子涛之前获得了不少珍宝,这把“蝉翼剑”虽然神奇,但对女人来说,吸引力不够强,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到别的事情身上了。 孟宏昌虽然很想把宝剑研究一番,但小云既然都不在意了,他也只能等会再研究了。 孟子涛叫了几个菜,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讨论着结婚的事情。 “我们想要结婚前去国外旅游,结婚之后事情太多,没心思度蜜月。”小云说道。 何婉奕说:“也好,定好时间了没有?” 小云计算了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吧。” “你们准备到哪去旅游啊?” 小云颇为兴奋地说道:“埃及,我在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向往这个国度,这回我一定要实现我多年的愿望。” 小云以前喜欢看《夺宝奇兵》,看过之后,就对埃及着迷,想去埃及旅游,不过出国旅游比较麻烦,再加上一直没有时间,这个愿望一直没有达成。 何婉奕好奇地问:“你到是舍得去埃及旅游啊?” “不用钱的。”小云搂着孟宏昌的胳膊说:“他运气好,得到了去埃及的双人游。” 孟宏昌憨笑道:“前几天电视台不是有个活动吗?我闲来无事参加了,没想到运气好得奖了。” 孟子涛笑道:“我还一直以为这样的节目都是由关系户得奖的。” “估计是程序出错了吧。”孟宏昌眉开眼笑。 闲扯了几句,小云问及出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埃及我们也没去过,不过无非是注意安全,最好跟团,不要单独行动吧。” 孟子涛接过何婉奕的话:“对,那边到底和咱们国家的风土人情不一样,有一些规矩需要遵守。反正现在网络比较方达,你们可以在网上查看一些旅游资料。另外,我会和朋友联系,帮你们问问。” “好的……” 讲起不久之后的旅游,小云就不自觉地眉飞色舞,对行程十分憧憬,期待着埃及之行,能够像自己想象中的浪漫。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兵器比试 转眼过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然而,孟子涛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 心里有了阴影,孟子涛连忙做出了应对准备,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现在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再怎么防范,也总会有漏洞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孟宏昌和小云开始了他们的旅行,本来孟子涛是打算让他们晚点出发,但直觉又不好拿出来,再加上孟子涛没有感觉到孟宏昌他们有危险,于是只是叮嘱他们,到了埃及要注意安全。 孟宏昌他们去旅游的第三天,孟子涛接到了张景强的通知。 孟子涛把车停在了陵市一家会所门口,下了车,就见到张景强向自己走了过来。 孟子涛看了时间,笑道:“怎么这么早?” “我也只是刚到没一会。”张景强看了看孟子涛手上拿的东西:“东西带来了吧?” “这事还用说吗?”孟子涛笑道:“你好像有些紧张啊。” “有什么好紧张的。”张景强顿了顿:“只不过,那家伙喜欢搞小动作,这回会不会又弄出一些幺蛾子出来。” 孟子涛拍了拍张景强的肩膀,笑道:“张哥,别担心,今天肯定不会出问题。” 随着九龙诀的修炼日益加深,孟子涛能够感觉到他的第六感越来越厉害,到现在他都没感觉到今天会出什么差错,至少有九成的机率赢定了。 “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会所,由于对方还没有来,他们先要了一个包间,喝着茶等了一会。 过了十多分钟,一位中年人带着一位老人,以及两位体格粗壮的保镖走了进来。 张景强看着中年人,脸上露出一抹讥笑:“这都几点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孟子涛认得这个中年人,他叫姬西畅,金陵人,不过在陵市创业,名下有两家公司,和张景强的公司是竞争关系。 姬西畅淡淡地说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景强哂然一笑:“对,我是小人,不像某人,一直以君子自称,却经常干些鸡鸣狗盗之事。” 姬西畅回击道:“一天地晚只知道逞口舌之利,这种人能办的好什么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争了起来,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孟子涛抽空进行了制止:“两位,还是办正事吧。” 张景强对着姬西畅冷哼一声:“光说不练花架子,我到要看看你的东西能有多好。” 姬西畅挥了挥手,身边的一位保镖走上来,把一只八九十公分的长方形锦盒放到了桌上。 “你的呢?” “你眼睛不好啊,这么大一只盒子放在这里,都看不到?”张景强不忘回刺他一句。 姬西畅说:“那就打开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等等!”张景强制止了他的动作,说道:“咱们一会怎么比试?比价值,还是武器的锋利程度?” “既然要比那就两个都比!” “好!” 姬西畅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把长度在六十多厘米的青铜剑,剑身断面呈菱形,中脊起线,两从斜弧,双刃呈弧形于近锋庭收狄,然后前聚成锋。剑身布满“&”形纹饰,剑刃锋利如新。 另外,剑格下方有两个鸟篆字,孟子涛辨认了一下,分明是“金刚”二字,根本就不是张景强之前说的飞景剑。 孟子涛有些诧异,难道这把剑是传说越王八剑中的“金刚剑”? 张景强也打开了盒子,姬西畅见了之后,嘲笑起来:“我还以为什么呢,不过只是一把匕首而已。” 张景强嗤之以鼻:“知道这把匕首的名字吗?大名鼎鼎的‘龙鳞’!” 姬西畅向旁边的老人打听了一下,说:“欧治子的那一把,还是曹丕让人打造的?如果是曹丕的那一把,我看你还是早早认输回去吧。” 张景强冷哼道:“大言不惭,你的这把剑又是什么?” “越王八剑中的金刚剑!”姬西畅得意地说:“如果不知道金刚剑是什么,就让孟馆长教教你。” 张景强向孟子涛看了过去,孟子涛为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还金刚剑?你买的起吗?”张景强对姬西畅再了解不过了,本来一把“飞景”剑就让他挺吃惊的,没想到居然是更加珍贵的“金刚剑”,他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怀疑青铜剑的真伪。 姬西畅冷着脸说道:“狗眼看人低,再说了,我难道就不能捡漏吗?” 张景强指着姬西畅哈哈一笑:“捡漏?这是我今年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会捡漏,母猪都会上树了。” 姬西畅说:“还是了句话,别逞口舌之利,你不相信我,我还不信你呢!大家鉴定一下不就行了。” “行,我到要看看等会你能怎么说!”张景强一口答应下来,他对孟子涛的信心很足,相信自己肯定是最后的胜利者,更何况,他刚刚还得到孟子涛的暗示,自己肯定赢定了,更加的胸有成竹了。 孟子涛对着姬西畅礼貌一笑,接着拿起青铜剑观赏起来。 铜剑起源很早,考古发掘已经证明早在商代中晚期,商人就已经掌握了铸造铜剑的技术,但早期铜剑剑身很窄,杀伤力还很微弱。 铜剑的普及大约还是要在东周时代,春秋战国时期武风鼎盛,武术被称为“技击之道”。因为剑是百兵之将,古人认为剑有君子德,所以佩剑者是君子;同时剑术是贵族的必修课,同时也被贵族所垄断独有。 到了战国后期,由于战事频繁,为了提高士卒的战斗力,铸剑的数量和工艺都在提高,这就产生了著名的吴越铜剑。 这柄铜剑形制类同于吴越地区出土的青铜剑,从该剑剑身看来,寒若秋水,优雅大方,剑格并饰有镶嵌绿松石的兽面纹,可谓集合了东周青铜剑的实用性与观赏性于一身。 这把青铜剑充分体现“君子之佩”的美誉,另外剑身的铜锈也看起来很自然,剑身上的铭文同样自然,不像是后来刻上去的。 这个时候,张景强迫不及待地问道:“子涛,这把剑有没有问题?” 孟子涛笑了笑:“这把青铜剑可圈可点……” 还没等他说下去,就听姬西畅大笑起来:“张景强,我看你还怎么跟我争!” 张景强听了孟子涛的话后也愣了愣,但马上他就反应过来,讥笑道:“姬西畅,你能不能别高兴的太早,人家说的可是这把青铜剑可圈可点,有承认这是‘金刚剑’吗?” “什么!你说这不是金刚剑!”姬西畅瞪着孟子涛,好像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孟子涛直言道:“这确实不是金刚剑,而且差了十万八千里。” 姬西畅带来的那位老人就是他请的鉴定专家,闻言就不服气了:“怎么就不是金刚剑了?我可没有看到一点不自然的痕迹!” “对,这把青铜剑所有呈现出来的地方,都很自然,没有用到任何现代作伪技术。” 孟子涛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姬西畅等人:“但有件事情你们要搞清楚,古人也会伪造青铜剑,特别是宋代,当时仿古盛行。” “你的意思是说,这把剑出自宋代?”老人皱着眉头,有些不那么自信了。 “口说无凭!”姬西畅说道。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把剑其实有一个最大的破绽,它缺少战国时期青铜剑的一种工艺。如果你们见过真正的战国时期的青铜剑,你们会看到‘间一反光’这种独特现像。” “这种现象直观来说,就是青铜剑的剑刃在光线的映射下,会出现一节一节的反光状态,当你把剑翻转的时候,你会发现亮的一节会变暗,暗的一节会变亮。当你用手抚摸,你摸不出来两节部位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种特殊的现象,其实是靠古人鬼斧神工般的打磨工艺制作出来的,现代仿制不出。”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家再看青铜剑,发现剑刃确实没有这种现象。 姬西畅向老人看去,在他脸上看到惭愧之色,知道自己的青铜剑确实有问题,心中的恼怒自不用多说。 “姬西畅,你还有什么话说?”张景强幸灾乐祸地说。 “我这把是真剑,没什么好说的。”姬西畅死鸭子嘴硬,强撑最后一点脸面。 张景强讥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根本不会说话算话。行了,我大人有大量,你拿着东西滚吧。” “你说我的剑不好,你的又能好到哪去?”姬西畅暂时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张景强对着老人说:“黄师傅,你说这把匕首好不好?” 老人说:“这把匕首工艺方面确实不错,也很锋利,但要证明它确实是曹丕命人铸造的龙鳞,还要查找一些资料。” 张景强嗤之以鼻:“嘿嘿,我就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吃这碗饭,难道你连这把匕首使用的材料不同凡响都看不出来?”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被绑架 姬西畅冷着脸说道:“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刚才说了,还要比武器的锋利程度!” “慢着,真假都不用管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张景强乘胜追击,同时也对姬西畅的表现颇为不耻。 姬西畅根本不正面回应,让人拿来几叠麻纸:“规则很简单,只要划一下,看谁的兵器能够划的深,就算谁的赢,很公平吧?” “一点都不公平!”张景强鄙视地看着姬西畅:“你的是青铜剑,而我的是匕首,你觉得公平吗?要我说,别用什么纸,干脆就用石头。你这可是真刚剑,据说切玉断金,如削土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砍石头?”姬西畅怔了怔,看了看张景强似笑非笑的神色,又看了看“龙鳞”,说道:“你如果敢第一个切石头,我就跟人赌了!” 张景强胸有成竹地说:“别说第一个切石头,石头由你的人来挑选也没有问题。” 见张景强如此自信,姬西畅有些迟疑,但现在他再退缩,后面也已经没有他退缩的地方了,只得答应下来,让人去取了一块石头来。 没一会,保镖带来了一块石头,这是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表面光滑,没有什么裂纹。 “那我开始了!” 张景强拿着“龙鳞”,找了一个合适下手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对着鹅卵石就挥了下去。紧接着,匕首就像切豆腐一般,切进了鹅卵石之中。 姬西畅和老人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石头是自己这边准备的,他们肯定会觉得这块石头是假的。 张景强哈哈大笑:“怎么样,还有话要说吗?或者你也可以试试,你的这把剑能不能砍进石头里。哦,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砍,否则剑刃损坏了,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姬西畅沉默不语,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此刻他的心情肯定颇为不爽。 看着姬西畅生气的样子,张景强心情不要太舒畅:“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话要说?你是打算认输呢,还是准备赖账?” “哼!” 听到这话,姬西畅脸色更加的阴沉了,他有身分有地位,赖账可就把声誉毁了,再怎么蠢他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他心里虽然不爽,但不想跟张景强啰嗦,也不打算亲口认输。他在打赌这件事情上,花了不少精力,明明自己手里的是“真刚剑”,却故意外传他收藏的是飞景剑,好让张景强麻痹大意。 最后,真刚剑是假货不说,锋利度更是比都没法比,完全输了个底朝天。 看着张景强的笑容,姬西畅真想上去来上几拳,他怕自己熬不住,挥挥手,说:“我们走!” “走好,不送了!”张景强也笑着挥了挥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姬西畅一出门,表情就有了变化,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哈哈,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张景强眉开眼笑,心里十分舒畅:“子涛,这回多亏你了。” 孟子涛笑道:“没什么。” “我知道你不在意,不过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张景强还很兴奋,马上他的注意力转到手中的匕首上:“这把匕首刚才砍的那一下,没事吧?” 孟子涛笑着说:“没事,这匕首是采用天外陨石制作的,坚硬度非常高。” 张景强打量了片刻,没有找到一处伤口,他感叹道:“宝贝啊!连三国时期的匕首都这么厉害,之前的名剑应该更厉害吧。” “这个也不一定,光以锋利程度而言,应该半斤八两吧。” 说到这,孟子涛换了话题:“张哥,那个姬西畅你还是要多盯着点。” “那是肯定的。”张景强说:“这家伙最是阴险,而且心眼特别小,这回让他没了脸面,下回肯定会找机会找回面子。这种人我肯定要加以防范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不觉得这回的比试,有些突兀吗?比如说,你的那位合作伙伴应该知道你和他不对付,他为什么会同时邀请你们两个。” “唔……你这么一说,确实感觉里面有些猫腻啊!” 张景强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行,这事我会重视的。” 今天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事情,之后他们一起喝茶聊天,中午还一起去吃了饭。 吃过饭,正准备跟张景强告辞的孟子涛,突然接到了孟宏昌打来的电话,电话接起之前,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看到孟宏昌的来电,他一度以为小俩口的旅行出了问题。 电话一接通,孟子涛就听到了孟宏昌慌乱的声音:“子涛,不好啦!” 孟子涛急忙问道:“怎么,你们难道出事了吗?” “我们没事。”孟宏昌说:“我问你,舒泽是不是也出国了?” “是的。” 舒泽由于公司在国外的业务出了些许问题,在一个星期前就出国处理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急道:“难道舒泽出事了?” “我刚刚看到他被人绑架啦!”孟宏昌说道。 这个消息令孟子涛大吃一惊:“什么,他身边不是有好几个保镖吗?难道那些保镖都被杀了?” 舒泽出国时带在身边的保镖可都是精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被解决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是昏迷的。” “难道是被人下了药?” “可能吧,他是被抬进一辆车的,保镖我都没有看到。” “你把详细的经过告诉我……” 事情很简单,孟宏昌现在在埃及的第二大城市亚历山大,他所住的酒店后面是一条老街,站在窗户前,就能欣赏老街的风景。 现在是埃及时间凌晨五六点钟,孟宏昌起床去上卫生间,因为感觉天气不太好,他就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看了一下,结果就看到舒泽被人抬进了车。 一开始,孟宏昌还以为那个人只是和舒泽比较像,但再一想感觉不对劲,于是连忙给孟子涛打了电话。 联系到这段时间自己心里的阴影,孟子涛知道舒泽肯定是被绑架了,而且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甚至舒泽家海外公司出的问题,就是由幕后黑手设计的。至于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孟子涛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黑火。 上回汪智铭受黑火所托,向孟子涛购买Sekhem权杖,之后却一直没有人过来商谈,孟子涛以为黑火是担心有来无回,没想到对方想要用绑架舒泽来强迫自己就范啊! 孟子涛愤怒之余,还很懊恼,当初舒泽出国之前,自己就应该劝说他不要去。但还是那句话,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不见得让他的朋友们一直不出国吧。 而且,舒泽已经够小心了,带了好几位精锐保镖,还是着了黑火的道。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把黑火这个组织彻底消灭,这一种办法了吧。 另外,还有一点令孟子涛感到很疑惑,舒泽明明去的是德国,为什么会到埃及去呢? 言归正传,得知了这个消息,孟子涛连忙联系了师傅等人,同时做好了出国前往埃及的准备,因为直接隐隐提醒着他,只有他去埃及,才能把舒泽平安地带回国。 孟子涛赶回家中的路上,一条条消息传来,首先舒泽之所以前往埃及,是因为他得知了黑猫雕像的来历,据说只要摆放正确,雕像不但不会有诅咒,还会带来好运。 舒泽其实并不太相信这个说法,但既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去看看也没什么,权当是去旅游散心了,却完全没想到,自己其实中了圈套。 而舒泽之所以被成功绑架,是由于出了内鬼,内鬼在他们的食物里下了药,一群人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全都昏迷了。 等到孟子涛到家的时候,绑匪还没有任何信息传来,孟子涛去收拾了行李,直接出发。他不敢告诉何婉奕实情,害怕她担心,对肚子里的胎儿有影响,只是说瓷器厂有急事要他去处理。 孟子涛这回独自一人前往埃及,因为国外是黑火的主场,而且他是去救人的,可不想在救人的同时,还要考虑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郑安志帮孟子涛安排了专机,护照等等一应俱全,当他进入机舱,飞机就开始起飞了。 华夏和埃及是两个相距遥远的国度,就算做飞机,也要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孟子涛不急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由于有卫星电话,孟子涛还在空中的时候,就接到了绑匪的来电,和他猜测的一样,对方就是黑火的人,为的也正是为了Sekhem权杖。 并且,他们居然知道了,之前孟子涛得到了哈特舍普苏的黄金面具,要孟子涛连同权杖一起交给他们。 孟子涛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说一切问题只有他见到了舒泽再商量解决。 经过十个多小时的空中旅行,孟子涛踏到了埃及的土地上,他来不及领略异域风情,就遇到了黑火的接头人……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大漠寻宝 黑火的接头人是个典型的埃及男子,态度不友好。 其实也正常,孟子涛让黑火的人折进去不知多少,之前美国的印第安宝藏,黑火也寻找了许久,没想到最后却因为孟子涛,被捷足先登了,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估计都有杀人的心了。 孟子涛同样对黑火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在问了对方几个问题,只换来几个“嗯”“啊”之后,他也不想跟对方说话,默默地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现在是2010年,埃及治安管理还很严格,比如进入酒店的车辆一律要经由警犬检查是否有爆炸物,客人进酒店要查包,进景点要过安检,进商场也要过安检等等,不过一旦如此严查反而让人产生了倦怠感,大多数的检查不过是敷衍了事和象征性的。 孟子涛先去下榻的酒店,把行李放好,并跟孟宏昌取得了联系,告诉他尽快回国,之后拿着装有权杖和黄金面具的手提箱,上车出发。 汽车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停在了一座民居前。 埃及的民居非常有特色,看上去没有完全完工的房子,要么没有粉刷,要么没有屋顶。看上去破破烂烂,凌乱不堪。 其实这完全是因为埃及的法律,只要没有完工的房子就不用交国税。所以很少有看上去完整漂亮的建筑。虽然去年政府发现了这个漏洞,欲改良这个法规,但一年多了,还在研究中。 下了车,孟子涛接着接头人走进民居,来到内门时,他们遇到了盘查的人员,询问孟子涛有没有带枪械。 孟子涛这回没有带枪,因为他知道黑火的人肯定要查。 保安要搜身,孟子涛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同意了,谁叫舒泽在他们手上? 保安在孟子涛身上搜不到枪械,就让孟子涛把手里提的箱子打开。 孟子涛向接头人看去:“确定要在这里打开?” 接头人有些迟疑,他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也担心泄密,但孟子涛的态度,又让他颇为不爽。 接头人不过是愣了愣,保安就把手伸向了手提箱。 “干嘛!”孟子涛一把抓住保安的手。 保安看起来很愤怒,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不过说的是阿拉伯语,又说的快,孟子涛听不太明白。 紧接着,孟子涛就看到保安从背后拿出了手枪,他迅速使用擒拿中的抓腕压臂,直接把保安压到了地上,并抢到了保安的手枪。 “你想做什么!” 接头人原本想要让孟子涛吃点亏,自己再站出来解决,没想到眨眼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他神色大变,想要上去帮助保安。 孟子涛早就看接头人不顺眼了,一脚便接头人给踹倒了,对着保安后颈就是一掌,保安一声没吭晕了过去。 “带我进去。” 孟子涛用手枪指着正在痛苦呻.吟的接头人。 接头人抬起头,怒道:“你死定了……” 孟子涛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快走,不然我让你先去地狱!” 接头人看着孟子涛凶光的目光,终于怕了,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带着孟子涛走进屋。 两人走进大厅的时候,一群人在谈天说地,见他们进来,纷纷安静下来,对着两人行注目礼,紧接着,他们就注意到了孟子涛手中的枪,不出意外地引起了骚乱,大呼小叫地找掩体躲避,并拿出各种枪械准备射击。 眼看枪战一触即发,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住手!让他进来!” 其中一个武装分子向中年人问话,中年人做了解释,气氛顿时好了一些,不过看向孟子涛的目光还是充满了警惕,只要孟子涛稍有异动,他们手中的枪不会客气。 在众人的注视下,孟子涛跟着中年人走进了靠里面的一个房间。 “子涛!”舒泽看到孟子涛过来,显得很激动。 “没事吧?”孟子涛见舒泽脸色苍白,非常担心。 舒泽说:“他们给我吃了一种药。” “放心,舒先生服用的是慢性毒.药,他至少还有一个月的生命,但一天不服用解药,就会虚弱一天。” 说话的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但眼睛却是蓝色的,此人非常英俊帅气,甚至有一种帅的不是人类的感觉,走在路上回头率超过百分之百。 并且,这人还拥有一口标准而流利的普通话。 舒泽朝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吃了那种药已经几天了,每过24小时,他就觉得身体虚弱了一些,那种感觉十分强烈,令他有一种等死的感觉,内心很受煎熬。 “这位先生,不知贵姓?” “你叫我施密特就行了。” “你能够做主?” “当然,否则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呢?”施密特微笑着说道。 孟子涛说:“那好,咱们来谈谈事情的解决方案吧。” “很简单,你只要把权杖和黄金面具交给我就行了。” “但咱们之间没有信任。” 施密特耸了耸肩膀:“那就非常遗憾了。” 孟子涛说道:“施密特,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肯定是想带着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呢,杀掉你们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施密特面带笑容,看起来好像在开玩笑,但孟子涛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能杀人。 孟子涛笑了:“你觉得现实吗?” 施密特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这才开口道:“实话说,孟先生,我真想把你带回我的研究室。” “研究出成果后,让你能够多活几年吗?”孟子涛哂然一笑。 施密特往沙发上一靠:“你觉得我现在几岁了?” “猜不到。”孟子涛说道:“不过我知道,你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命了,为了你的性命,你应该会带上我,一起去探寻哈特舍普苏的宝藏。不知我有没有说对?” 施密特微笑着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施密特起身准备向门口走去,走了两三步,他又回过头,说道:“孟先生,你也可以试试能不能解掉舒先生身上的毒,我很期待哦!” “子涛,这回连累你了。”舒泽挤出了苦涩的笑容。 孟子涛摆摆手:“这不怪你,相反,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和黑火现在水火不容,而且手上又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舒泽笑了笑:“算啦,咱们之间也别说谁的责任吧,你还是帮我看看我中的毒能不能解吧。” “好。” 接下来,孟子涛给舒泽做了详细的诊断,接着便沉默不语。 过了好几分钟,舒泽有些心灰了:“子涛,如果没有办法就算了。” 孟子涛安慰他道:“别灰心,我再想想。” 说话的时候,他暗中向舒泽使了一个眼色。 舒泽也很有默契,马上装出很失望的样子,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下来。 ………… 第二天,一行人背上行李出发,他们的目的地,正是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撒哈拉沙漠。 撒哈拉的阿拉伯语意即“大荒漠”。撒哈拉沙漠是世界上最大的沙貭荒漠,它模贯非洲大陆北部,东西长5600公里,南北宽约1600公里,总面积达906万平方公里。 一行人准备由撒哈拉东南进入,他们雇佣了十个向导,买了几十匹骆驼,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骆驼商队。据施密特说,从这里去恶魔之地,是距离最近的路线。 这次的行程很隐秘,队里至少有一半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里,那些向导更是只知道这是一个富豪组织的探险团队。 孟子涛和舒泽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浩瀚的沙漠,天地之中带着荒凉,有一种别样的美,令他们想大声呼啸。 一开始,两个人觉得有趣,但过了半天,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景色,也给他们带来了审美疲劳,再加上天气干燥,他们连说话的兴趣都有了。 另外,在沙漠之中,水是战略物资,人不能没有水喝,但带的有限,于是每个人被控制用水量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以前在这家里,孟子涛和舒泽每天不洗一次澡,浑身都觉得痒,但在沙漠之中,洗澡成了奢侈,每天洗一次澡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对两人,特别是舒泽来说,是一种煎熬。 更何况,因为中毒的缘故,舒泽虽然服用暂时解药,但身体还是日渐虚弱,沙漠之行也就更加难受了。 好在俩人都是能吃苦的,慢慢到也习惯了。 不经意间,一行人已经在沙漠里行走了四天,沙漠的荒凉和干燥,路程艰辛,令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空气中也弥漫着暴躁的气息。 晚上,大家在一处沙丘下扎营,孟子涛和舒泽的帐篷是一起的,另外接头人也跟着他们,说是为了监控,但孟子涛总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草草地吃完晚饭,舒泽嘀嘀咕咕地和孟子涛一起返回帐篷。 “子涛,咱们还要走多远,才能到地方啊?” “我对那个地方的位置也不知情,想来应该也要不了几天了吧。” 说到这里,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沉默起来。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灵异凶案 “怎么了?”舒泽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孟子涛皱了皱眉头,说:“感觉今天晚上很可能要出事,不过你别担心,咱们应该不会有事。” 舒泽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见机行事吧。” 舒泽点了点头,说:“子涛,你觉得他们到了目的地后,会怎么处置咱们?” “到那个时候,可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孟子涛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舒泽非常相信孟子涛,但黑火的人全是带着枪械的暴徒,他不担心安危显然不太可能。 “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孟子涛拍了拍舒泽的肩膀。 “啊!”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带着惊恐的尖叫声。 两个人连忙跑出帐篷,就看到不少人向叫声方向跑去。 孟子涛和舒泽到了地方,眼睛的场景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一具尸体躺在沙漠上,周围都是血迹。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尸体的头颅居然不见了! 孟子涛打量四周,发现尸体周围只有一条向北方延伸的脚印,但并没有血迹在脚印蔓延,可能死者的头颅被装了容器或者袋子里,除此之外,就是一种非自然的力量了。 孟子涛和舒泽都觉得这是人为因素,但一些向导却十分害怕,认为杀人者是魔鬼,跪在地上做起了祈祷。 “你们俩,顺着脚印去看看。”施密特指了指旁边两位手下。 两人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照着做了,没一会他们就又回来了,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一问才知道,原来走了百米左右,脚印突然都不见了,而且还看不出有人为清扫的痕迹。于是乎,两个人或多或少都认为这是一种人类无法解释的现象,凶手很可能真的是魔鬼。 一行人返回营地,孟子涛听到那些向导正在小声地议论着这件事情,还不时地做着祷告的动作。 “子涛,你有没有认出死的人是谁?”舒泽开口道。 “看服装,应该是那个小胡子。” 孟子涛说的小胡子就是之前的接头人,这几天跟他们住一个帐篷,监视他们。这让孟子涛帮舒泽解毒都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他发现。 孟子涛和舒泽巴不得小胡子死了才好,但没想到他以这种方式被害,而且,为什么不杀别人,偏偏杀他,会不会让施密特怀疑他们是凶手。毕竟孟子涛的身手高超是公认的。 片刻后,施密特亲自过来,问他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这样看似在怀疑他们是凶手,但孟子涛却知道,施密特只是做做样子,他并不认为孟子涛会出手杀害小胡子,而且也没有时间。 第三天,大家继续出发,由于昨天小胡子的死亡,让队伍的气氛有些压抑,一整天除了赶路之外,基本没几个人闲聊。 然而,晚上宿营的时候,又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施密特的手下去小解,等大家发现这人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而且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浑身血液都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很像遇到了传说中的吸血鬼。 更让许多人惊恐的是,尸体周围居然没有一个脚印! 昨天的事情还能解释,今天的事情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神秘事件,引起了很大的骚乱,就算施密特的手下,少数几个也惶惶不可终日。不是他们胆小,如果打仗,他们死都不怕,但现在的事情超出了正常范畴,他们都害怕死了之后连地狱都进不了。 施密特为了安抚众人,使出了好大的劲,这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第四天晚上,总算没有发生这么怪异的凶案了,然而,第五天早上又出事了,一个向导被害。 这位向导跟两位同伴住一个帐篷,其他两人一晚上都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然而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死者喉咙上开了一个口子,血流满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本来发生的两件怪事,死的都不是同伴,这些向导还能坚持,但这回死了同伴,而且还是死于无声无息间,把向导们都吓坏了。施密特虽然给的钱多,但有钱也得有命花啊! 孟子涛观察了死者的伤口,说:“凶手应该是位老杀手,下手很果断,一刀毙命!” “你们有没有看到谁接近这个帐篷?”施密特阴沉着脸问道,连续出了三个命案,一个比一个离奇。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队伍里面肯定内奸,心里十分恼怒。 大家都表示没有注意有人过来。 于是,施密特又把目光转向和死者住在同一帐篷的两位向导,无声无息的死了人,两个人居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而且连血腥味都没有闻到,那也太不正常了,除非他们被人下药了。 两位向导都表示他们没有杀人,而且他们没有作案的动机,甚至其中他们和死者还有亲戚关系,关系都非常好,不可能会出手杀他。 这一点,其他向导也都纷纷作证。 又进了死胡同,施密特环顾四周,众人的神色都进入他的眼帘,他说道:“接下来,我希望不要再有人单独行动,哪怕方便,也得两个人一起!” 施密特的手下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而那些向导则左顾右盼,而后其中一人站了出来,表示他们不想做向导了,想要尽快回家,结束这段旅程。 施密特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直接让手下拿出枪,用武力手段逼迫他们。向导们一看对方手里有枪,一个个都灰头土脸,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同意了。 接下来的行程,大家都走的心惊胆战,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队伍也连续减员,每一个都死的莫名其妙,异常恐怖。 有几个向导实在受不了,带着东西想要逃走,这个时候施密特就展现出他冷酷的一面,手起刀落把逃跑的向导给杀了,还把他们的头颅都割了下来。 孟子涛甚至觉得,小胡子有可能就是施密特杀的。 之后,施密特又用死者的头颅做成了京观,还带着所有人在京观前走了一圈,有个胆小的向导,当场就吓尿了。 施密特的所作所为,让孟子涛鄙夷之余,猜测他会不会是满清的贵族出身。 不过,事情的发展并不会以施密特的暴行为转移,该来的还是会来,不过这回来的可就不是灵异的杀人事件,而是自然世界的伟力,沙尘暴。 孟子涛还是头一次遇到沙尘暴,只见西北方向老远的地方,有一道连天的沙墙,正在缓缓的向前滚动。由远而近,越来越黑。持续几分钟后,大风卷着黄沙就扑天盖地的倾泻过来,天色很快就变得越来越黄,不一会,就从白天进入夜间。 队伍虽然得了提醒,但沙尘暴来的实在太快,更可怕的是周围都没有有用的岩体,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效果可想而知。 狂风巨(沙)浪中,孟子涛眼睛都睁不开,拼命拉住了舒泽,这个时候失散,很可能没了半条命。本来他还想提醒一下舒泽,一张口,就有沙子灌进嘴里,吐都来不及。 也不知道风沙刮了多久,总算停了下来,孟子涛注意到,自己和舒泽都埋在了沙子里,自己大半个身体都被埋了,舒泽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孟子涛对着舒泽大喊了好几声,舒泽才清醒过来,摇了摇头,回了一声。 此刻,周围都没有人来帮忙,孟子涛也只能自力更生,好在他们所在的沙丘是刚刚形成的,再加上手还在外面,花了很大的劲,才从沙土里出来,紧接着,他打开一直拿着的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小铲子,把舒泽挖了出来。 等舒泽被挖出来后,孟子涛才有空打量四周,整个队伍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吹的七零八落,向导和骆驼都不知去了哪里,行李也都埋在了沙堆里,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如果没有水,就算孟子涛也活不下去。 “子涛,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舒泽喘着粗气,只看到周围零星几个施密特的手下:“施密特不会死在沙尘暴里了吧。” “这个不好说,不过死了也好。” 孟子涛说道:“先别管他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尽可能的找水和食物。” 面对眼前的茫茫沙漠,舒泽有些泄气:“都是沙子,你怎么找啊?” “这不有我吗?我这人运气一向非常好。” 孟子涛拿起刚才那把铲子,开始在四周寻找,顺便解决了几个看上去不怀好意的武装分子。 “找到了!”孟子涛找到了三个水壶,递给舒泽一个,自己选了一个打开,喝了起来。 “你可真够厉害的。” 舒泽也连忙打开水壶,痛饮了一番:“啊!真没想到水居然也有这么美味!” “不吃饭至少能活七天,不喝水你试试。”孟子涛笑着说:“不过你要悠着点,咱们现在已经深入沙漠,除非有人接咱们,否则也要花不少时间出去,这么点水可不够喝啊!” 舒泽闻言连忙把水壶盖起来:“咱们的卫星定位系统还在不在?” 孟子涛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仪器:“我的还在,不过这玩意只有定位功能,希望他们能够尽快找到咱们吧。” “难道咱们在这里干等着吗?”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当然不,我有预感,咱们现在应该离目的地不远了,咱们先找找,实在找不到再说。不过,暂时我先给你解毒,之后咱们得找一些有用的物资。” 孟子涛用针灸配合内力,给舒泽解毒,因为施密特的人已经被解决了,孟子涛不再小心翼翼,准备把舒泽体内残留的毒素都处理干净。 “接下来我会给你放血,不用紧张。” 孟子涛刺破了舒泽身上的几个穴位,放了几分钟的血,都是小伤口,血量其实并不多,而且放血之后的舒泽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当然,这只是毒素清除之后的幻觉。 完成了治疗,孟子涛又在沙土里找到了一些被埋的食物和水,他们填饱了肚子,休息片刻,补充了体力,带上行李继续出发。 这一走,又走了一天,不过由于没有骆驼,两个人其实没有走多远。 孟子涛计划了手上的物资,决定再找一天,如果实在找不到目的地,他就不准备再找了。 “子涛,你看前面,是不是一只帽子,还是我的幻觉?”舒泽指着右前方的一个沙丘上。 孟子涛从舒泽手里拿过望远镜,片刻后,他点头道:“确实是帽子,咱们过去瞧瞧。”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离奇消失 俩个人走了过去,发现帽子的主人是一具被沙土掩埋的干尸,孟子涛猜测原本干尸可能完全被沙土掩埋,之前的沙尘暴把沙土吹走了,要不然根本不可能被自己和舒泽发现。 干尸的衣服保存的比较完整,看穿着打扮应该是现代人,撒哈拉沙漠年降水量仅约100毫米,从尸体的情况来看,死亡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年。 为什么一个人会死在这里,这引起了两人的好奇,少不得要搜索一下,结果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张羊皮纸地图。 地图看起来已经很久了,上面粗略地画着一份地图,这地图只能知道大致的方位,连比例都不知道,要知道,在沙漠里地图差之毫厘的代价,就是付出生命。 “这么说来,死者是个寻宝者?”舒泽看到地图后,问道。 孟子涛说:“不错,而且他的匕首是一件古董,应该有几千年的历史了。” “什么,几千年了?”舒泽非常诧异:“老外也有几千年还寒光闪闪的兵器吗?” 先前两人从死者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上面雕着精致繁复的花纹,手柄用黄金装饰,圆头则以水晶打造,只不过刀鞘是牛皮的,估计是原刀鞘已经遗失了。而且这把匕首的剑身光鲜如昨,丝毫不见锈迹,寒光若隐若现。 孟子涛笑着说:“这很正常,天外陨石也不会单单落到咱们国家。” 听说是天外陨石制作的,舒泽不再诧异,说道:“这人如果是一个人进入沙漠的话,应该不止这些东西吧?” “可能还有向导,不过,他为了保密一个人进入沙漠也很正常。” 孟子涛明白了舒泽的意思:“你是说,地下还有他的东西?” “是的,咱们要不要挖一下?”舒泽问道。 孟子涛首先用异能做了检查,在不远处地面以下两米多的位置,找到了目标,这才同意了舒泽的提议。 沙子比较好挖,再加上有孟子涛这个“人形机器”,很快就挖到了地方。那里有两头风干了的骆驼,以及死者留下来的野营工具。 另外,孟子涛还从中找到了一些资料,这些资料不是记载的哈特舍普苏的平生,就是对哈特舍普苏的调查。 看到这些,孟子涛哪会不明白,死者其实就是为了哈特舍普苏留下的宝藏而来的。 其实这并不算是巧合,他们本来就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在这里遇到一个同样前来寻宝的死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说咱们现在在地图的什么位置?”舒泽研究着地图。 孟子涛摊了摊手:“不知道,咱们接下来只能碰运气,实在不行就在这里等待救援吧。” 他们现在虽然有定位的仪器,但无奈地图实在太粗糙,根本根据地图无法定位,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傍晚时分,两人一无所获,于是找了个地方准备安营扎寨。正准备搭帐篷,他们突然听到有汽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们就看到有五辆沙漠越野车组成的车队,带着滚滚沙尘,正向他们驶来。 见此情形,两人立刻警惕起来,拿出之前收缴到的枪械,如果对方稍有异动,他们就会开枪。 汽车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位男子。 孟子涛远远看去,发现这人跟施密特有些相像,很可能跟施密特是一伙的。 “孟先生,请不要误会,本人没恶意!”男子举起手,率先开口道:“我现在能不能过来,咱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你是谁?”孟子涛大声问道。 “我叫史密斯,你先前遇到的人,其实是我的曾祖父。”男子说道。 “爷爷?这怎么可能!”舒泽非常震惊。 相比之下,孟子涛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因为他先前就感觉到,施密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也没想到会夸张到这个地步。 “你怎么证明?” “孟先生,这事你让我怎么证明呢?”史密斯说道:“我愿意一个人过来,孟先生总不会害怕我吧?” 孟子涛说:“你过来。” 史密斯走到孟子涛他们面前,还举了举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孟子涛说:“你如果要展示诚意,是否应该把你曾祖父的情况,说明白一些?” 史密斯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事实上,我的曾祖父生在清朝末年,他之所以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都因为他手上有一份药方,用药方制作出来的药,能够延年益寿,而且还能保持服用者的容貌。” “华夏有句老话,是药三分毒,我曾祖父得到的药方也是这样,一开始效果很好,可以很长时间不服药,但渐渐服药间隔开始缩短,服药量也开始增加,人也开始慢慢衰老。到现在,那种药对他已经没用了,正因为这样,他才急着寻找有关哈特舍普苏的一切。” “也就是说,药方和哈特舍普苏有关?” “据说是哈特舍普苏祈求神明,神明恩赐给她的。” 孟子涛换了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和你曾祖父过不去呢?” “老而不死为贼,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恶魔,为了自己能够长生,我的哥哥和弟弟都被他害死了,所以我要他下地狱!”史密斯眼中充满了怒火。 孟子涛姑且相信史密斯的理由,接着问道:“之前的凶杀案,也是你的人造成的?” 史密斯很大方的承认了。 孟子涛又问了几个问题,史密斯都一一做了回答。 “好吧,接下来咱们谈谈合作的事,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孟子涛问道。 “我要你手里的权杖和黄金面具。作为回报,我愿意为舒先生提供解药,并且哈特舍普苏的宝藏,我可以分给你们四分之一。” “只有四分之一吗?”孟子涛显得很不满意。 史密斯笑了笑:“孟先生,四分之一已经不少了,而且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你如果不愿意,那咱们免谈。至于舒先生的解药,就只能找我曾祖父要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他现在还活不活着,可是一个未知数。” 孟子涛暂时不想透露舒泽的毒已经解了,他装作沉吟了片刻,说道:“好,我同意了。” 史密斯笑了起来,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孟子涛跟他击掌示意,以示合作。 史密斯迫不及待地说:“咱们现在就出发。” “现在?”孟子涛有些疑惑:“已经太晚了吧?” 史密斯解释道:“目的地离咱们只有两公里了,我认为先到了那里再说,你觉得呢?” “那就走吧……” 孟子涛和舒泽收拾了一下行李,坐上越野车出发,不过片刻功夫,车辆先后停了下来。 孟子涛注意到,车子前面不远处,有好几匹骆驼,还有施密特的手下以及向导。 这些人看到越野车的时候,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紧接着,施密特的手下拿出枪械开始射击。 就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开始了,不过对方显然火力要小不少,很快那边就没有了枪声,只留下几匹死掉的骆驼,甚至连导游都消失了。 孟子涛觉得奇怪,汽车开过去后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地道,刚才那些人应该是到地道躲避去了。 史密斯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对着旁边的手下说:“往里面扔烟雾弹。” “是!” 几个人扔出了五六枚烟雾弹,连洞口都被烟雾笼罩了,但却没有一个声音从地下传来。 “看来下面的空间很大啊!”史密斯指着左边的一位手下:“等烟停了,你下去看看。” 被史密斯推出来的手下一开始稍稍有些紧张,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恢复了正常,穿戴好设备,等烟雾停下来,他就朝里面走去。 片刻后,此人传来了地下安全的信息。史密斯又推出几名手下进入地道,过了一会,有个人上来传递消息,说他们被一扇石门挡住了,刚才那些人没有任何踪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个情况令大家很奇怪,除非对方是从石门逃走了,但传话的人却表示,石门根本没有启动过。 这回轮到史密斯觉得奇怪了,于是,他征求了孟子涛的意见后,大家一起进入地道。 在地道的尽头,耸立着一座石门,石门非常巨大,就像一块巨石挡在大家的面前,只不过巨石是经过处理的,大家很难想象,在古代怎么处理这么大的石头。 另外,在石门之前,确实没有任何脚印,石门也没有任何近期打开过的痕迹。 大家打量了四周,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其他通道。 “见鬼!”许多人都发出了这样的牢骚,这也正常,刚刚还跟自己交火,现在居然不知道去了哪里,实在有够奇异的。 “孟先生,你是文物方面的专家,你认为怎么破解这扇门?”史密斯客气地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只对华夏文物在行,这扇石门可不在这个行列。” “你可以试试。” “试试可以,但如果没有结果,你可不要怪我……”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四脚蛇 孟子涛打量着眼前的石门,发现在底部的位置,镶嵌有一颗颗圆形的石头,石头分为两种颜色,一种灰色,一种灰白色,周围则是一条条交叉的横线和竖线。 整体看来,横竖线好像组成了一个围棋的棋盘,而石头则是围棋的棋子,那些石头不像围棋那样,位于横竖线的交点上,而是位于格子中间。 孟子涛正在观察的时候,史密斯走了过来,说道:“这应该是古埃及的塞尼特棋。” 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塞尼特棋是最著名的棋盘类游戏之一,最早发现于古埃及前王朝和第一王朝墓葬中。塞尼特棋是古埃及很流行的一种棋盘游戏。棋盘通常为横三纵十的方格棋盘,其中一边纵行有连续五格作有记号。每方五枚棋子,以形状区分敌我。 看来这里是以石头的颜色区分敌我,至于有记号的五个格子,孟子涛也找到了,不知被谁故意抹去了记号。 史密斯说道:“塞尼特棋是一种根据死者通往阴间之路而设计的游戏。传说中,底比斯三神中的月神孔斯与智慧之神托特以赛尼特对决,并以他的光为赌注,结果托特赢得了比赛,因此除了满月之时,孔斯无法展现他所有的光芒……” 孟子涛说:“你知道这种棋怎么下吗?” 史密斯说:“塞尼特棋的原始规则已不可考,现存规则为罗伯特·查尔斯·贝尔等版图游戏研究者所推定。不知道和这上面的规则是否一致,况且,这个是不是机关,还是未知数。” 旁边的舒泽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史密斯显得有些迟疑。 “这是你的问题。” 说着,孟子涛开始观察四周,既然先前的人不是从这扇石门逃走的,肯定有一个隐蔽的入口。 孟子涛在石洞里转着,因为光线昏暗,他并没有看到什么,然而,他还有嗅觉,走到离石门十来米的地方,他突然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发现石墙边有几滴血迹。 “你们刚才谁受伤了?”孟子涛对着还在纠结的史密斯问道。 史密斯看向自己的手下,大家纷纷表示没有受伤。 孟子涛心里有数了,摸索着石墙,没一会就发现了一条细缝,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于是,他用力推了推石墙,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石墙开始转动,后面又有一条通道。 看到这条通道,史密斯惊喜不已,之后,他又让手下先去搜查,孟子涛也随他去了,虽说如果有宝物,会被捷足先登,但遇到危险也是同理。更何况,已经有先投部队了,有宝物早就被他们取走了。 密道的尽头还是一扇石门,在石门边上有一摊血迹,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新鲜的血肉和人体器官,看来是石门落下,这个人没有来得及跑走,生生被石门压死了。 大家检查了这扇石门,就只是光秃秃的石头制作的,无论怎么样都纹丝不动。 “孟先生,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史密斯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抱歉,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只能用暴力的方法了。” “你不担心把里面的宝物也炸坏吗?” “至少比在这里干等着强。” 史密斯摊了摊手,让大家退出密道,没一会,孟子涛听到地底下轰隆一声响,想必石门应该被炸开了。 孟子涛重新走进密室,周围都是零碎的石块,不过,孟子涛还没有走几步,突然枪声大作,史密斯的手下瞬间就倒下两位。 史密斯忍不住骂娘,敌人实在太狡猾了,刚才他的手下小心翼翼,以防备突然的袭击,没想到对方居然忍了下来,埋伏好了,等到降低了警惕性,才发动攻击。 还好有个好消息,史密斯一方的武器更加先进一些,虽然一时落于下风,但没一会,局势开始变化,胜利的天秤开始向史密斯一方倾斜。 随着几声惨叫,对面的枪声嘎然而止,未免对方又耍什么花招,史密斯的手下等了好些时间,又做了试探,才确认了安全。 孟子涛走进石室,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神殿,周围都是很粗的柱子,柱子雕刻着各种古埃及特点的人物,另外,在神殿中央,有一座祭台,下方是长方形的石柱,上方则是一座小金字塔。 在石柱上,同样也刻着古埃及人物,但要精致的多,而且上面还写有一行古埃及文字。 孟子涛现在已经能够看懂绝大部分古埃及文字,因此很快他就破译出了这些文字的意思,这些文字其实是一个诅咒,大意是凡拿走墓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或破坏墓地者,必会遇上厄运,不悔改者甚至死亡。 舒泽从孟子涛嘴里得知了文字的含义,不禁嘀咕道:“刚才爆破就算是破坏墓地了吧,所以刚才才会死人?” 史密斯冷着脸说:“这是科学的世界,一切未知都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背后的真理,只要发现了,所谓的神异也就那么一回事!” 舒泽耸了耸肩膀:“随你,我就想问一下,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这时,史密斯的一位手下跑了过来,说道:“这里只有两位向导的尸体。” 史密斯微微一怔,他明明记得进入密道的向导有三位,还有一位去了哪里? 史密斯说:“给我好好查查,是不是还有翻转门或者密道。” “是……” 史密斯的手下加紧排查,而孟子涛则欣赏着神殿里的壁画,让他觉得有意思的是,神殿里面的壁画,有好些地方出现了阿波菲斯的画像,而且这里的阿波菲斯的形象并不像是恶人。 难道哈特舍普苏在当时崇拜的确实是阿波菲斯?或者说,她并不认为阿波菲斯有多恶。 这个发现,让孟子涛觉得有趣,想象着,这会不会是哈特舍普苏真正的死因。 正在这个时候,史密斯的一个手下大呼小叫着,却是他又发现了地道。 孟子涛走到地道入口处,发现这里还有一组古埃及文,同样也是诅咒,不过写着擅入古墓者,混乱之神立刻会降临到他身上。 看到这条诅咒,孟子涛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这个时候,史密斯已经让手下进入地道了,而且这些人的死活,他也并不关心。 “一会小心一些。”孟子涛用莫斯密码,跟舒泽做了提醒。 舒泽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接着紧跟孟子涛的步伐。 走进地道没一会,周围突然变成了山洞,孟子涛能够感觉到一丝湿气,这在大漠的环境中,还是颇为不寻常的。而除了湿气之外,他还闻到了一股子腥臭的气息。此刻,他再联想到刚才的诅咒,哪会不明白,在这里会遇到什么。 “啊!” 孟子涛脑海中的念头一闪,就听到不完处响起一声惨叫,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蛇,我被蛇咬了……” 发出惨叫的那位还没把话说完,就倒了过去,脸色一片漆黑,居然死了! 突然的变故,就连孟子涛都吓了一跳,他万万想不到,蛇毒居然这么致命,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大汉给毒死了,令人不寒而栗。 “快看,它又出现了!” 现场静默了一两分钟,就听到有人喊了起来。 “它在那里!” “啪啪啪!” 有人举起枪,对着那条蛇进行攻击,但没想到毒蛇的速度非常迅速,不过眨眼之间,就跨过了好几米远,子弹不停在飞,却根本打不到它。 在此过程中,孟子涛不停地盯着那条毒蛇,说它是蛇,其实这玩意更像是一条蜥蜴,因为它有四条腿,而且在石墙上如履平地。但说它是蜥蜴吧,它的身体又更像蛇一些。孟子涛觉得干脆叫它四脚蛇得了。 看到这么多人拿四脚蛇一点办法都没有,史密斯非常气愤,要过一把枪,对着四脚蛇就是一串子弹倾泻而出,然而让他尴尬又无力的是,他也拿这条四脚蛇一点办法都没有。 四脚蛇可能是被射向自己的子弹激怒了,一开始它还向前方躲避,后来干脆就又返回了。一边躲避子弹,一边伺机咬伤史密斯的手下。 四脚蛇的毒液实在太毒了,被它咬中之后,没有侥幸活命一说,全都死于非命。 一时间,整个通道不时传来惊呼、尖叫以及四脚蛇嘴里响起的“丝丝”声。 看着混乱的现场,以及不时倒下的手下,史密斯愤怒之余,也有些恐惧了,再这么下去,别说手下的命,连他都会丧命于此。 “孟先生,不知您有什么办法解决?”史密斯看到正在警戒的孟子涛,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是问我怎么杀掉它吗?”孟子涛问道。 史密斯说道:“如果能杀掉最好,但如果实在杀不掉,把它赶走就行了。” “抱歉,杀掉它我还有些难办,但如果只要把它赶走,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说话时,孟子涛从旅行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用塑料袋装起来的东西。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突然的爆炸 孟子涛把塑料袋打开,顿时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窜了上来。 “这是……雄黄?”史密斯马上就猜了出来。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先前知道可能和阿波菲斯有关,他觉得可能会遇到蛇之类的东西,所以做了一些准备,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一点先见之明的。 孟子涛说:“你让他们每个人身上沾一点雄黄,看看有没有作用。” 史密斯连忙叫手下过来,让他们在身上抹上一些雄黄,随后继续前进。 一般来说,雄黄粉确实对蛇有一定的驱赶作用,蛇遭遇到雄黄时,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它们会选择避开。 但对付这条奇怪的四脚蛇有没有作用,还很难说。 好在,雄黄酒没有让大家失望,那条四脚蛇确实很讨厌雄黄,只是远远地跟着他们,没有再像刚才那样选择袭击。 但就算四脚蛇没有袭击,这样跟着也让大家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什么时候,它就不再顾及雄黄攻击他们。但想要杀它又办不到,只能让它在旁边跟着。 众人小心翼翼地在山洞里穿行,过了两三分钟,他们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了枪声,而且非常激烈,并且其中还隐约听到怒骂和哀嚎声。 大家连忙找地方隐蔽起来,史密斯又派人上前查看, 这么诡异的地方,没有跑掉已经算不错了,现在前去侦查遇到危险的机率非常高,被史密斯派去的人就有些不太乐意,他犹豫了一会,直到史密斯又加派了一个人,他才同意。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只听到前方传来的枪声,刚才去侦察的两个人,连音讯都没有,更别说人影了。 大家都沉默下来,前方有枪战,还有隐藏着的危险,旁边又有一条凶残、剧毒的四脚蛇,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要不是史密斯带来的都是精锐,估计早就已经吓跑了。 片刻后,前方的枪声不再密集,但还是时不是传来,至于前去侦察的两个人,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很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那条四脚蛇不时露出身影,一双眼睛冰冷没有感情,可能在它的眼里,人类只是盗墓者,破坏死者的安宁,是必须消灭的存在。 史密斯感到士气很低,于是说道:“现在可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他安排了警戒,之后在孟子涛旁边坐了下来,他随手拿出一根巧克力棒,递给孟子涛。 孟子涛摆了摆手,问道:“史密斯,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总要说一下你的计划了吧。” 史密斯想了想,说道:“事实上,我对这个地方也不是太了解,我得到的线索是,咱们需要通过最开始的那扇石门,之后经过一个‘混乱之地’,最后来到一座大殿,那里就是哈特舍普苏的主墓室,所有的珍宝都在那里。” 孟子涛有些无语:“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舒泽接过话,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心啊,难道你以为他们走的是正确的通道?” 史密斯有些尴尬,为自己辩解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也愿意按原先的计划走,但是,先不说那扇石门怎么开,想要通过之后的‘混乱之地’,最终很可能九死一生,全军覆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说的‘混乱之地’是什么意思?”孟子涛问道。 史密斯说:“据我找到的古籍中描写,‘混乱之地’很可能是冥界留在这个世界的一块小小的碎片,里面有很多冥界的恶兽,不是人力能够战胜的。” 舒泽嘴角露出些许讥笑:“我觉得你这人真好玩,对别人说要相信科学,轮到自己了,居然又相信‘冥界’存在了。” 史密斯没有显得不好意思,说:“就算没有冥界,还是会有许多危险的生物或者陷井,比方说那边的四脚蛇,要是有十几条,你觉得咱们会是什么后果?” “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舒泽边说话,边向刚才四脚蛇出没的地方看去,随即惊讶道:“咦,那条四脚蛇呢?” 史密斯皱了皱眉头,向正在警戒的手下询问,得知确实已经有好几分钟没有看到四脚蛇了,他忍不住骂了起来,真想抽手下一巴掌。 要知道现在这个环境,一个末知,就多一份危险,更何况还是那么诡异的四脚蛇,消失了几分钟,居然都不知道给自己预报。 史密斯的手下心里有些委屈,因为之前四脚蛇就有消失两三钟的情况,现在不过多了一两分钟,他也正准备汇报,史密斯就一顿臭骂,他心里当然会不舒服。 光头大汉被史密斯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心里有些腻歪,这个时候,他看到四脚蛇又出现了,马上指了出来:“头,你看。” “哼!”史密斯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别再给我打马虎眼!” 光头大汉连忙应了下来,但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脸色一变:“不对……” 史密斯正准备问有什么不对,就见孟子涛突然拉着舒泽往来的方向跑,史密斯知道孟子涛的厉害,急忙照着做,但还没等他站起身业,就听不远处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离自己不远处闪出一道耀眼的火光,马上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抛了出去。 史密斯晃了晃脑袋,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好像有一万只苍蝇在耳边飞翔,别提多难受了。好在他离爆炸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否则现在肯定头破血流了。 史密斯吃力地爬了起来,看向刚才爆炸的地方,那里到底是痛苦的呻.吟声和叫喊声,死亡的和复伤的都不在少数。离爆炸点近的,基本上都没有生息,离的远的,也有很多人受了伤。 史密斯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支队伍他可是花了不少的精力,不过是因为一个爆炸事件,队伍就减员了三分之二,代价不可谓不大。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爆炸!”史密斯非常愤怒,表情都狰狞起来,他发誓,找到始作俑者,一定把他抽筋扒皮!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重新选择 史密斯再怎么暴跳如雷也起不到半点作用,死了的手下也不会因为他的愤怒重新活过来。 而且,孟子涛认为史密斯已经有些丧失了理智,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冷静下来,组织人救治伤员吗?史密斯现在这样的表现完全是火上浇油。 孟子涛懒得提醒史密斯,现在他关注的是不远处的四脚蛇,以及幕后黑手。 原本,他以为史密斯是那只黄雀,现在看来,史密斯不要变成蝉都已经谢天谢地了,那么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是施密特,还是第三股势力? 正思考着,孟子涛突然注意到四脚蛇鬼鬼祟祟地向他们这边移动。刚才的爆炸,影响了雄黄的效果,对四脚蛇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而且说实在的,雄黄虽然对蛇有作用,但却只能起到驱赶的作用,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孟子涛能够从四脚蛇的行动中,看出它是有智慧的,“痛打落水狗”是它的本能,现在现场一片混乱,它肯定会趁机行动。 四脚蛇的感觉也很敏锐,孟子涛看着它没一会,它就有了感觉,向孟子涛看了过去,孟子涛甚至能从它的眼中感到一丝阴狠恶毒,给他带来一丝威胁。 四脚蛇在某些方面的智慧可能并不输于人类,它也能感受到孟子涛给它带来的威胁,用它那双冰冷的眼睛盯了孟子涛一会,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史密斯不知道有一场危机悄然化解,他发了一通火之后,也意识到现在应该做什么,于是他连忙指挥还有行动能力的手下,对伤者进行救治。 在此过程中,大家总算知道爆炸是怎么引起的,有一颗炸弹被放在背包里,突然发生的爆炸。至于说那只背包是谁的,现在一时半会查不出来。 爆炸事件把大家的心里染上了阴霾,而且除去受了伤的,史密斯的手下只剩下五个人,想在保证接下来的探险,以及和施密特的人对抗,无疑有些困难了。 这令史密斯非常纠结,接下来的行程该怎么定,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向孟子涛询问。 孟子涛说:“我建议回石门,看看没有办法打开。” 史密斯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好。” 让他空手而归显然是不可能的,但要是继续前进,又担心遇到更大的危险。 一行人又返回最开始的石门,刚才史密斯已经检查过了,石子确实可以移动,现在他犹豫先移动哪一种颜色的棋子,而且也不知道,棋子移动之后会引发什么结果。 最后,孟子涛出了一个主意,猜硬币正反面。 史密斯照做了,他觉得让老天决定,如果自己倒霉,他也认了。 猜硬币的结果是,史密斯选择移动灰白色的石棋。 史密斯顿了顿:“不对呀,塞尼特棋应该有类似骰子的东西,这里没有让我怎么下,难道从头走到尾吗?” 塞尼特棋使用四根长斫为掷具,每回合掷长斫,然后按所得数字移动一枚己棋,以牛耕式转行书写法前进,经中间纵行,到对向纵行,行走的路线就像一个二字。 孟子涛说道:“说不定还真像你说的那样,上面的棋子就是要一口气移动到结尾。这么看来,这些棋子其实就只有这一枚灰棋能够从头走到尾。而且你想一想,古人的智慧虽然也很高,但碍于当时的生产力,不太可能搞出太过复杂的机关。” 史密斯一想,还真是这样,他搓了搓手:“那我先试试。” 说完,史密斯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按往棋子,开始推动,他使出好大的劲,棋子纹丝不动,正当他以为自己想错了,只听咔嚓一声,灰色棋子开始移动了。 史密斯心头一喜,连忙按照规则路线推动棋子,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推到了头,把棋子向下一拉,准备回程,然而,这段路却让他逐渐变了脸色。 “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用的力比刚才大了不少。”史密斯说道。 “要不要我帮你?”孟子涛问。 史密斯摇了摇头,表示如果自己支持不住,会让自己的手下来帮忙。 孟子涛猜测史密斯对自己有顾忌,并没有多说,就在旁边看着。 好不容易推到了头,史密斯满头大汗,手臂酸痛,感觉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于是只得让手下过来帮忙。 “小心!” 史密斯的手下一靠近离石门,孟子涛就感觉到不对劲,连忙把两个人往旁边一拉,接着就看到上百支箭矢从天而降,落到刚才两人站的位置,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要不是孟子涛反应快,他们肯定去地下见法老了。 看到地上的箭矢,史密斯一阵后怕,要是刚才孟子涛没有拉他,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想想都觉得可怕。 史密斯和手下一起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孟子涛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看来棋子只能一个人推。” “是啊。”史密斯长叹一声,之后惊奇地发现,那枚棋子居然又回到了原位。 孟子涛说:“接下来我试一下吧。” 史密斯嘴巴微微一张,半响,他点了点头。现在算上他才只有六个人而已,孟子涛没有突然发难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他可不想现在就激怒孟子涛。 步骤跟先前史密斯做的一致,不过孟子涛推动棋子却很轻松,就算是最后一行,对常人来说,至少有四五百斤的力量,他还是很随意地推到了终点,这让史密斯一度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了错觉。 孟子涛把棋子推到尽头,之后便开始推门,这回确实有用了,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石门被推开了,一股怪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大家连忙后退了几步,等到怪味消散,他们才走进石门。 石门后面同样是一条通道,只不过这条通道是有点往下倾斜的,大家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顺着通道往下前进。 走了十多分钟,众人都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物,而且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这令史密斯有些尴尬,他先前可是说过,这里比那边还要危险,现在的情形不是打他的耳光吗?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孟子涛停下脚步,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史密斯有些奇怪:“有什么不对劲?” 孟子涛眉头轻皱:“我怎么有一种,咱们正在走向原地的感觉?” “有吗?”史密斯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有些迟疑地说:“应该不会吧,如果你觉得不对,要不咱们回头?” “不用,反正都是回到原地。” 大家继续往前走了十分钟不到,史密斯看着前面的石门,顿时呆住了,这不是他们先前进来的石门吗?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差不多,至于是不是一样,光线那么昏暗,谁又能分辨呢?反正他是分辨不了。 “怎么可能会回到原地呢?”史密斯抓了抓头发,感觉神经都要奔溃了。 孟子涛走到石门前,打量了片刻,说道:“不是同一扇门。” 说话间,他推开了石门,一座巨大的岩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 史密斯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岩洞,有些愣神,他声音微微发颤,说道:“我先前得到的资料上写的冥界,和这里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会有危险的生物?”舒泽问道。 “很有可能!”史密斯严肃地回答。 舒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退走?” 史密斯咬了咬牙:“都到这时了,怎么可能退走,再说了,我到不信都是那种四脚蛇,个个都能躲过子弹。” “那就走吧。”孟子涛率先走进岩洞,提醒大家小心一些。 岩洞里面既荒芜又寂静,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危险,只不过,大家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怪怪的。 走着走着,孟子涛突然蹲下身,把大家吓了一跳。 “子砂,怎么了?”舒泽问道。 孟子涛指着地上说:“这里有粪便,好像是犬类动物的留下来的。” 这句话令大家非常紧张,纷纷查看地上的粪便,看起来确实如孟子涛所说。更让大家担心的是,粪便的量不少,而且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犬类动物?难道真的是冥界?”史密斯紧张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他不怕人,不怕动物,这两样都威胁不了他,但妖魔鬼怪,就不是他能够解决了的。 受了他的影响,他的手下也都开始疑神疑鬼,再加上爆炸事件的影响,他们就跟惊弓之鸟差不多了。 孟子涛看了看史密斯,说道:“既然有粪便,那就还是生物的范围,而且这玩意体型不小,瞄准也比较容易。” 史密斯觉得这话有道理,他手头还有重型武器,这给他带来了一些自信。 大家小心翼翼地向前出发,一时半会没有找不到任何的动物,不过还是能注意到一些粪便,数量也越来越多,这就表明,他们应该离动物的核心势力范围不远了,行动更加的小心。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胡狼 舒泽感觉有些奇怪:“你们说,这些东西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 “或许某个地方有吃的东西吧,只要能够维持的住生态链就行了。” 孟子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说道:“史密斯,我觉得咱们应该做一些准备,要是这些东西非常凶残,而且数量又多,咱们可敌不过。” “要不咱们回去吧?”史密斯的一位手下突然开口。 史密斯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准备出言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用手电照了过去,回应的是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史密斯等人头毛发麻,孟子涛脸上也现出一抹凝重,他是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眼前这些不知名生物,至少也有上百头,他虽然顾得了自己,但顾不了舒泽。 “跑!” 史密斯眼看那些眼睛的主人开始向己方移动,而且越来越快,再也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撒腿就跑。 众人向来时的方向跑去,孟子涛边跑边向观察着后方的情况,发现这些胡狼非常有智慧,两边速度很快,估计是想要围成一个圆,包围他们。 随着双方距离的靠近,孟子涛也看到了那些动物的真面目,分明就是一种体型巨大的胡狼。 胡狼其实是一种中小型的犬类,而且胡狼的社会结构有一夫一妻制组成,否则是单独一个。只有特殊的情况,比如在集体狩猎的时候,他们才不再孤独。 但这里的胡狼显然不太一样,首先是分工明确,比动物世界里的胡狼可能要更聪明一些,而且纪律强,说明它们很可能是一个族群。 另外,它们的体型比狼还要大上一圈,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这么大的胡狼。 “是胡狼!”孟子涛提醒大家。 “我就知道,这里肯定和冥界有关!”史密斯叫了起来。 众所周知,阿努比斯是古埃及神话中的死神,以胡狼头、人身的形象出现在法老的壁画中,所以才有史密斯这么一说。 不过,孟子涛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这些胡狼虽然少见,但应该还是被故意圈养,用来防守古墓的。 孟子涛要跑起来,速度肯定比身后的那些胡狼快的多,然而,其他人就跑不过胡狼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他们离石门越来越近,但胡狼也越来越靠近他们。 看着无数双绿油油,嗜血的眼睛,普通人估计吓尿了,虽然史密斯和他的手下不是普通人,但还是快被吓破胆了。 突然间,孟子涛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开口道:“有些不对劲,咱们进来的石门那像关了。” 大家为之一惊,跑了十几步,证实了孟子涛所言,石门确实关了。 “别过去,小心有机关!” 孟子涛有些心悸的感觉,急忙拉住了舒泽。 而史密斯的一位手下此时却没有听懂孟子涛的提醒,直接跑了过去,还没等他把手放在石门上,突然之间,旁边射出许多箭矢,那人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变成了刺猬,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史密斯脸色煞白,前面有要人命的机关,后面有嗜血的胡狼,今天他们这群人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史密斯的一个手下沉不住气了,他端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对着正向自己跑来的胡狼就是一通扫射,面目狰狞,咬着牙大喊:“呀呀呀!都给我去死吧!” 那些胡狼根本没有见识过现代枪械的威力,像割麦子一样,顿时倒下一片,也把剩下的胡狼吓了一跳。 胡狼的表现给枪手带来了信心,一边扫射大笑道:“哈哈!你们这些牲畜还想吃我,就让我送你们下地狱去吧!” “咔咔!” 枪手正兴奋着,突然之间手里的枪没有动静了,他这才发现,身上带着的子弹已经被他全部打光了。 他愣了愣,随即向同伴喊道:“子弹!快给我子弹!你们这些混蛋,都站着干什么,难道要等这些畜牲来咬你们的脖子吗?” 史密斯怒斥道:“冷静一点,你没看到你的命中率有多低吗?照你这样,带来的子弹都打光了,又能打死几头胡狼!” 然而,此人的精神状态有了问题,根本不听史密斯的话,一个颈的要子弹,不给他就拳打脚踢,最后没办法,只能把他敲晕了事。 刚才那通扫射,确实把胡狼给吓坏了,它们只敢远远地四周游荡,不敢再冲过来了。 不过,这群如同黑暗中的幽灵似的胡狼,还是给大家带来了不少的压力,面对些畜牲的虎视眈眈,史密斯手心里都沁出了一把汗。 “现在该怎么办?”史密斯有些沮丧。 孟子涛说:“你知道这个岩洞有多大吗?” 史密斯说:“我也不太不清楚,可能有四五个足球场大,或许更大。” “有没有其他出路?还是说,只有一条路?”孟子涛又问道。 “就只有对面一条通往主墓室的通道。” “也就是说,咱们必须绕过这些胡狼了?” “是的。”史密斯沮丧之中带着些许害怕,他是想要宝藏,但不想不拼命啊! “那就走吧。”孟子涛说。 “啊!现在就走?”史密斯大吃一惊。 孟子涛说:“不然呢?难道你想等着这些胡狼驱逐掉心中的害怕,再继续前进?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史密斯现在非常纠结,但再纠结也没用,他也除了硬闯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在这里是等死,闯一闯还能多一条活路。于是一咬牙,同意了孟子涛的意见。 大家继续出发,孟子涛拿着刚才要来的枪弹,时不时地对着胡狼来一枪,他比史密斯的手下可厉害多了,每一枪都能击中一头胡狼。 孟子涛的枪法令史密斯等人大喜过望,心里又充满了希冀。 然而,孟子涛却没有大家那么乐观,因为他发现,这些胡狼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杀,除非击中胡狼的眼睛等薄弱位置,否则都不可能一击毙命。 这些胡狼也非常狡猾,当他接连击中了五六头胡狼后,那些胡狼开始撤退,但并没有远离,当注意到枪口朝着自己时,它就会做出躲避。 如果是在平常的环境里,孟子涛根本不会担心这些胡狼,但现在光线并不好,他要瞄准不断躲避的胡狼也要花费不少精力,而且,他认为就算把这里的胡狼杀光了,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他可不想便宜后面可能的“黄雀”。 只要这些胡狼不攻击自己,孟子涛也不会杀它们。 也不知道这些胡狼猜到了孟子涛的想法,还是被吓破胆了,它们完全不敢靠近,只敢在外围转来转去,看着孟子涛等人的目光,既贪婪又害怕。 在双方的对峙过程中,大家离出口越来越近,但岩洞也开始缩小,这令史密斯稍稍松了一口气,地方小有小的好处,至少不用面对那么多头胡狼,解决起来也容易一些。 “嘘,你们有没有听到枪声?”孟子涛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出口的方向。 史密斯等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快他们也都听到出口有稀稀落落的枪声传来。 “怎么回事?”大家心中充满了疑问。 舒泽想了想,说道:“会不会两边的通道都是通往同一个地点?” 孟子涛点头道:“有可能。” 史密斯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两边相通,这个玩笑也太大了,凭白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走吧。”孟子涛挥了挥手,不管是不是相通的,都到了这个地方了,肯定得继续前进。 眼看着离出口还有两三米远了,大家的情绪开始高涨,虽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等着自己,但想来应该比被一群胡狼盯着好吧。 “小心!” 孟子涛突然看到前方有个似曾相识的东西闪过,连忙把舒泽给叫住了。 史密斯剩下的手下,迫不及待地想要跑离这里,没有注意到孟子涛的警告,还是继续前进,于是其中两个人嘴里发出了惊叫声,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就呜呼哀哉了。 史密斯吓得腿都软了,半响,当他看到手下的惨状时,哪还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咬牙道:“又是那个鬼东西!有机会,我一定要把它挫骨扬灰!” 咬死人的正是那条四脚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窜到了这里,不过这也证实,两边的通道是相通的这一猜测。 史密斯浑身微微颤抖,这不但是因为他的愤怒,也是由于他现在内心的彷徨无措,短短一段时间,他身边的手下就只剩下三个,其中一个还可能因为受了刺激不太正常了,这样的结果,他始料未及。 孟子涛没有理会史密斯,他朝四脚蛇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暗下决心,再次再遇到这东西,一定要先下手而强,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孟子涛从尸体身上搜出了枪和子弹,以及一些生存需要用到的东西,起身道:“走吧。” “不……” 史密斯刚刚开口,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没有谁逼着你,你要是不想走,就留下来吧……”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脆弱 “我……” 史密斯张了张嘴巴,看到身后那些绿油油的眼睛,心里就直打颤,哪敢留在这里? 然而,谁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如果是那种四脚蛇不止一条,被咬上一下,自己肯定呜呼哀哉了。 正当史密斯犹豫不绝的时候,孟子涛可不会管他,带着舒泽小心地朝出口走去。 那些胡狼感觉到孟子涛是最为威胁的人物,见他离开了,立刻就蠢蠢欲动,速度加快了许多。 “等等我!”史密斯哪还敢留下,直接跑了过去,听到后面的胡狼叫声,他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等史密斯跑出洞口,看到洞外的环境,他有些呆滞。 只见脚下是一条两米多宽的天然石桥横跨两边,石桥的高度有五六十米,颇为壮观。 更加令人震撼的是,在石桥正前方,是一座硕大的宫殿,光是支撑宫殿的柱子高度就足有十多米,观之一股雄伟气息扑面而来! 另外,石桥下方也是一个岩洞,最前方是石阶梯,可以从那里走上宫殿。不过,岩洞里无疑危险的多,这一点,从不时传来的枪声和呼喊声就能知道。 史密斯恍然大悟,原来下面就是施密特的人逃跑的地方,他往桥下看去,隐约看到施密特的人站在一处高台上,周围则是密密麻麻的蛇,看得他头皮发麻。那些蛇不停地向高台上爬,施密特的人则用枪射击,以及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火把在烧它们,不过面对数都数不清的蛇,这样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只能暂时延缓。 看到这一幕,史密斯十分庆幸,之前听了孟子涛的意见,没有贸然前往,否则他们很可能遇到相同的危机了吧。 当然,现在他们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被胡狼粘上,也是一个死。 “快走!”孟子涛催促道,说着,他还向石桥下方他们一面的墙壁指了指。 大家向桥下看了下,面色大变,一些蛇居然顺着石壁在向上爬,而且速度飞快,五六十米的距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 见此情形,大家连忙跟着孟子涛向前跑。 无论是蛇还是胡狼,孟子涛都觉得对自己的威胁并不大,危险的是躲在暗中的黑手。他刚才准备跑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这种感觉虽然一闪而逝,但他知道肯定错不了。 等众人跑出了二三十米时,后方的胡狼也追了上来,那些胡狼对这里的也比较熟悉,三三两两地跟着孟子涛他们的步伐,速度不快也不慢,很难摆脱它们。 石桥的距离并不远,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就快要跑到石桥尽头了,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拉了舒泽一把,两人就势一滚,紧接着,原本跑在他们身后的史密斯身上绽放起一朵血花,他身体猛然一震,两只眼睛充满不可思议,以及不甘的神色,随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听到前方传来的枪声。 “又是TM的阻击枪!” 孟子涛感慨生命的脆弱的同时,嘴上骂了一句,拉着舒泽就跑,没办法,石桥上根本没有什么掩体,趴在这里完全是等死的行为,他必须在几秒钟之内,跑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墙边躲避,希望没见第二支阻击枪,否则就危险了。 好在对方确实没有第二支阻击枪,等枪手上完子弹后,已经找不到孟子涛的身影了,于是拿史密斯的手下泄愤,一枪爆头! “不!” 死亡带来的恐惧,令剩下的那位歇斯底里了,瞬间,他拿出了枪。 “啪啪!” 开枪的是孟子涛,以此人的状态,根本打不到阻击手,很有可能会拿他们泄愤,他可不想因此而死,还是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现在咱们怎么办?”舒泽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他们现在处于劣势,对方如果一直盯着他们,到最后肯定是他们吃亏。 孟子涛笑了笑:“别担心,反正急的是他们。” 见舒泽有些不太明白,孟子涛向石桥下努了努嘴:“以我的经验判断,高台的那几个人应该支持不了多久了,你觉得那些蛇解决了他们之后,会对付谁?” 舒泽恍然,蛇虽然会爬墙,但爬墙比爬阶梯肯定难的多,爬石壁的蛇是有限的,大部分应该会爬去主墓,解决那边的枪手。 舒泽还是非常担心:“可是,从平台到主墓室和到咱们这里的距离这不多吧,这么多蛇,你有这么多子弹吗?” 孟子涛笑道:“放心,我还有其他武器,到时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番话,给舒泽带来的信心,他笑着说:“我这条小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接下来他们耐心等待,至于后面的胡狼和爬上来的蛇,并不用他们担心,因为这两方完全是冤家对头,双方斗的是你死我活,根本顾不上他们了。 此时,孟子涛也大致明白,这群胡狼是怎么在地下生存下来的,不过那些蛇又是吃的是什么?另外,水源又在哪里呢? 孟子涛一边注意着宫殿那边的动静,一边思考着这里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片刻后,桥下高台上的人在群蛇的攻击中没有坚持住,死于非命。接着,一些蛇开始向石阶上爬去,也不知道它们瞄准的是孟子涛他们还是宫殿里的不速之客。 片刻后,蛇的选择有了结果,都朝着宫殿爬了过去,至于原因,孟子涛往前方扔出的雄黄又立功了。 很快,宫殿里也传来了枪声,不过孟子涛子按兵不动,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所住位置的视线还没有退去,只有这个视线退去了,他才会出动。 再过片刻,宫殿里面的人估计也吃不消了,阻击手也加入到消灭蛇群的任务中去了,孟子涛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已经消失,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又等了片刻,随着听着宫殿里面传来惨叫声,他才告诉舒泽,可以行动了。 孟子涛从装有权杖和面具的手提箱中,抽出了那把蝉翼剑,这把舒泽给吓了一跳,对孟子涛手中这把薄如蝉翼的宝剑,很是好奇。 不过,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孟子涛一手拿枪,一手拿着宝剑,带着舒泽就从石桥上冲往宫殿。 那些蛇的感观十分敏锐,两人出现的一刹那,就有一部分蛇,向他们扑了过去。 “不知死活!” 孟子涛冷哼一声,右手挽了一个剑光,只要蛇离自己一米,他手中的剑就像幽灵一般,罩到了蛇驱之上,紧接着,近米的大蛇,就变成了肉段。 看着地上的蛇段,他微微有些遗憾,要不是这些都是毒蛇,而且环境也不合适,他都想要来一场烤蛇晚会。 虽然有孟子涛在杀蛇,但蛇实在太多,简直杀之不尽,一时间,俩人都不能靠近宫殿,更不知宫殿内部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局面就僵持住了。 “咱们必须找个办法进去,否则咱们很可能会无功而返。”孟子涛轻皱着眉头。 “门口那么多蛇咱们可进不去。”舒泽说道。 “所以咱们先在四周找找看,有没有密道之类。”说话间,孟子涛给自己和舒泽身上都拍上雄黄,至少能够让毒蛇忌惮,就算想咬,也得顾忌一下。 接下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在宫殿外面搜查着,他们发现这座宫殿非常宏大,空间足有足球场那大,在地底下凿出这么大一个宫殿,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可能会付出生命代价。 同时,孟子涛对这住墓的主人也越来越好奇了:“究竟是哈特舍普苏,还是其他人呢?”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活的雕像 孟子涛在宫殿之前,并没有发现水源,但他注意到,宫殿的旁边有动物粪便,以及一些尸骨,而且并不是在石桥和通往宫殿的道路接壤的地方,这让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于是,他带着舒泽在宫殿的旁边察看,不时还注意着周围的危险。 可能是孟子涛他们身上浓重的雄黄味,亦或是那些蛇被孟子涛的厉害给吓住了,它们虽然对两人虎视眈眈,但并没有发起进攻,只是有几条蛇远远地跟着。 其它的蛇,有一小部分正在和胡狼争斗,另外的都被宫殿那边的人给吸引住了。 “有了!” 孟子涛看到不远处的一座池子,心头一喜,他猜对了,这里确实有水源,而且还是活水,水从地底流出,涌入池子后,通过一条沟渠,落入石壁旁边的一口井中。 另外,在池子边,还有一些动物活动的踪迹,这口池子显然就是地底的生命之泉了,靠着它胡狼和蛇才能生活。 靠近了,孟子涛又发现在池子里还有鱼类生存,看起来像是罗非鱼,但有的个头还要大一些,也不知它们是靠什么生存的。 舒泽看到池子里的鱼,啧啧称奇,笑着说,真想在这里吃烤鱼。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孟子涛猛的一拉。 “嘭!”的一声巨响,水花飞溅,被孟子涛拉跑的舒泽,就看到一头嘴尖牙利的鳄鱼,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咬了上来,要不是孟子涛动作迅速,估计此刻的他,身上已经少了一些零件了吧。 那鳄鱼见自己扑空了,并没有罢休,爬上岸,对着俩人就冲了过去。 一般来说,陆地上的鳄鱼跑不快,虽然有特殊情况,但最多也就和人类相当,然而,这里的鳄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要捕食蛇和胡狼,居然进化了奔跑速度,虽然不说快如闪电,但也比普通人快多了,如果不是集中注意力,肯定躲不开它的扑杀。 只不过,这头倒霉的鳄鱼遇到了孟子涛,孟子涛把舒泽拉到身后,对着鳄鱼就是一剑。 一道寒光闪过,鳄鱼还做着向前奔跑的动作,然而,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的惯性了,没跑几步,鳄鱼的头就掉了下来,又跑了几步,这才倒在了地上。 “特么,怎么这里还有鳄鱼!” 从刚才鳄鱼袭击,到终结鳄鱼,从头到尾不过十几秒的功夫,片刻后,舒泽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鳄鱼,他忍不住骂了几句,很想上去踢两脚,却因为周围全是鳄鱼血,下不去脚。 “可能是故意养的吧。” 孟子涛走到池子边看了一下,没有鳄鱼突然从水中冲出来,也许这头鳄鱼是唯一一头。不过一头鳄鱼最多也就有能活上百岁,这头也不像老态龙钟的样子,如果不是自然繁殖,又是谁放养在这里的呢? 孟子涛在池子边转了一圈,对着舒泽说道:“一会我下去看看。” 舒泽惊道:“你要下池子?” 孟子涛解释道:“是的,也许池子通下宫殿内部,咱们就能绕过蛇群进去了。” “可是会不会太危险?”舒泽不太赞同。 孟子涛说:“这里也危险,咱们总不能等着蛇把里面的人杀光再说吧。况且,鳄鱼血肯定会引来胡狼和毒蛇,待在这里同样危险。你放心,就凭我的身手,肯定不会地遇到危险的,要不是太麻烦,咱们从宫殿前门冲进去都行。” 在现在这种环境中,主动是最好的防守,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舒泽苦笑道:“是我连累了你。” 孟子涛摆摆手:“咱们之间还用说这种话?再说了,要不是你,我还找不到这里呢。好了,事不宜迟,我先下去了,你在这里等着,我立刻就回来。” 孟子涛在周围撒了一些雄黄,又把枪交给舒泽,让他警戒,自己拿出身上的电子产品,拿着宝剑跳入水中。 池子里的鳄鱼确实只有一条,孟子涛没有遇到危险,也很快在池子底部靠近宫殿墙壁的一面,找了一个长宽一米的入口,不过这处入口被一根根类似钢筋条的东西给封住了。 好在,这些“钢筋条”对孟子涛手中的剑起不了多少作用,孟子涛只是挥舞了几下,就可以出入了。 由于担心岸上的舒泽,孟子涛没有进行查看,先上去跟舒泽通知一声,但没想到他刚一转身,一股激流朝他射了过去。 孟子涛定睛一看,发现居然又是一条鳄鱼,只不过这条鳄鱼的年纪,看起来被他刚才杀掉的老一些,也不知道和刚才那头鳄鱼的有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它们一头在里,一头在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鳄鱼小的时候,跑到外池子里来,没有再进去? 这些念头一闪即逝,孟子涛就看到鳄鱼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并张开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孟子涛心里冷笑,直接把手中的宝剑刺入鳄鱼的嘴里,而后用力一绞,鳄鱼吃痛,在水中不停地挣扎,不过一会功夫,它就浮在水面,不再动弹了。 一直在岸上的舒泽,看到池子突然浑浊起来,并且还有红色的血液扩散,紧张的全身冷汗直冒,直到看到一黑乎乎的东西浮了出来,他才稍稍平静了一些,等到孟子涛出来,他才长舒一口气。 “子涛,没事吧?” “没事,下面有一个通往内部的入口,我一会进去看看,你还是在这里等着。” “好,小心一些。” 孟子涛又返回池底,通过入口进入里面,这回没有鳄鱼出现,也没有出现意外,他浮出水面之后,发现这里是一个面积有两百多平米的房间,腥臭味极重,池子旁边还有不少白骨,分明就是动物的骨头。 孟子涛爬出池子,捡起几块骨头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分明就是胡狼的骨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后,他环顾四周,在另一边看到一具鳄鱼的尸骨,想必就是和那头鳄鱼是一对的,也不知是不是老死的。 至于说,两头鳄鱼为什么只有一条后代,这点从不远处没有孵化出的鳄鱼蛋就知道原因了。这里的温度实在太低了,不太可能孵化出鳄鱼。 孟子涛返回外面,把舒泽带了进来,身上的一些仪器,他用塑料袋包好,没有进水。 舒泽进来后,也发现了异状:“这是胡狼的骨头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孟子涛摇了摇头:“除非是有人经常在用胡狼在喂养这里的鳄鱼。”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守墓人?” 舒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里的环境,能住的下人吗?” 孟子涛说:“外面咱们还没看过,不过吃饭确实是个问题。或者他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这里?” 舒泽说:“有可能吧,不是说鳄鱼不进食能活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把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准备先离开这里,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俩人走到门口,孟子涛贴着石门听外面的动静,片刻他抬起头来:“外面应该是安全的,我先探探情况。” 打开石门,出现在孟子涛面前的,是一条宽阔的长廊,长廊的右边每隔一段距离,立着一座胡狼头,人身雕像,雕像手里都拿着一把克赫帕什剑。三座雕像雕刻的惟妙惟肖,看起来好像活物一般。 踏进长廊,孟子涛微微一寒,感觉温度降了有两三度,给他的感觉并不好。 走了一段路,孟子涛没有发现机关之类的玩意,但总觉得长廊很古怪。此时,他站在一座雕像面前,看着惟妙惟肖的雕像,他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古怪,好像这雕像在下一秒钟就会变成活物,攻击自己。 孟子涛摇了摇头,心生警惕,他没有从雕像上感觉到任何波动,肯定不可能攻击自己,刚刚的那种突兀的感觉,被他怀疑长廊里会不会有致幻的气体。 打量了一会雕像,孟子涛转过身,准备向前出发。 “子涛,小心!” 站在门口的舒泽,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孟子涛反应无比的迅速,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他就向前一滚,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利器削过,只要差上两三秒钟,他就会被雕像手足的克赫帕什剑给砍中了。 “雕像真的会动?!” 孟子涛惊疑非常,他可以感觉到,这座雕像并不是生命,但为什么它能像人类那样,攻击自己?难道这玩意就是一个机器人,几千年前的机器人!不要开国际玩笑了好吗? 就算是机器人,又是靠什么驱动?什么能量能够支撑几千年,这对孟子涛和舒泽来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再怎么不可思议,雕像对孟子涛发动了攻击是事实,孟子涛也必须要解决它,才能想办法解开这个谜团。 于是乎,孟子涛手中的蝉翼剑开始挥舞,他准备先卸掉雕像的手和脚,这样有利于调查。 然而,令孟子涛惊奇的是,雕像手中的克赫帕什剑,居然没有一击便断,还引起了雕像的愤怒……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核心 孟子涛本来想要一剑削断雕像手中的克赫帕什剑,没想到那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看起来锈迹斑斑,但却非常坚固,一剑下去,只是砍出了一个缺口,反而还激起了雕像的愤怒。 狼人雕像对着孟子涛砍去,剑影重重,普通人的眼睛都看不清楚那刹那砍出了多少剑,更何况还是在昏暗的环境中。也亏得是孟子涛,在这里视力没有受到影响,猛然后退几步,堪堪躲了过去。 狼人雕像更像是机器,一击不中,马上又发起了进攻,左手化拳,右手挥剑,对着孟子涛就是一阵暴风疾雨般的猛攻,拳和剑打在墙上,发出嘭嘭巨响,火花四溅,看得不远处的舒泽冷汗直冒,换作是他,估计已经成了一摊烂泥了。 只防守不攻击不是孟子涛的风格,只不过眼前的狼人雕像完全就是一部不知疲惫的杀人机器,而且速度居然只比孟子涛慢上一分,孟子涛如果反击,只能以伤换伤,他肯定不可能这么做。 孟子涛一边防守,一边思考着怎么破局,突然间,他感到后背一寒,连忙就地一滚,原来的位置又出现了一柄克赫帕什剑。原来是自己又到了一座狼人雕像的范围,把它激活了! 长廊虽然宽阔,但说到底也是有限的,在两个狼人雕像的左右夹击下,孟子涛躲避的空间就更小了,好在他比雕像的速度快一分,这才能够毫发无损。 孟子涛了边躲避,边观察雕像的破绽,躲了几个回合,他眼露精光,对着二号雕像的左腿踢出一脚,二号雕像反击,手中之剑,对着孟子涛的腿砍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孟子涛突然停了下来,往右边一让,“铿锵”一声,两把剑撞到了一起,溅出一片火花。 原来,孟子涛发现,二号雕像可能是因为年久的原因,关节行动起来比较僵硬,速度要比一号雕像慢一些,于是他就利用速度的差异,做了这个计划。 却说两个雕像的剑撞到一起,由于它们的力量相当,身体都猛然一顿,孟子涛甚至都听到了轻微的咔咔声,可能有地方因为反作用力产生了裂纹。 关键是,狼人雕像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程序,它们明显愣了几秒钟,这才重新发现孟子涛。 几秒钟的时间,孟子涛已经能够做许多事情了,他划步转身,到了一个狼人雕像的背后,运起手中之剑,对着狼人雕像的后背心刺了进去。这个地方,是他先前观察到的有异样的地方,如果没有作用,他准备再试别的地方。 显然,孟子涛猜对了,被刺的狼人雕像立刻沉寂下来,一动不动,然后轰然倒地,紧接着有一股焦味四散开来。 有了解决办法,这下来就好办多了,他的速度毕竟要比狼人雕像快不少,很快又把另外两个雕像给解决了。 “牛批!” 见孟子涛示意没事了,舒泽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打量着地上的雕像:“子涛,这些东西是怎么制出来的?现在的机器人都没它们厉害。” “不清楚。” 说话音,孟子涛拆卸着雕像,然而,结果却令他大为惊讶,因为他并没有在雕像内部除了一些黑色的烟灰之外,就只有一只泛着铜锈的盒子。 舒泽看得目瞪口呆:“不会吧,就只靠这么一只盒子,就能让大块头移动?” 孟子涛说:“应该不是,刚才不是有糊味吗?这些烟灰应该是关键。” 舒泽愕然道:“靠,还有自毁装置,古埃及法老与外星人有关系的传说是真的吧?” “这个就不清楚了。”盒子很牢固,孟子涛使了一些劲,都没有打开。 舒泽眼睛放光:“肯定是的,你说咱们如果把这些雕像拿回去研究,咱们有生之年,能不能进入星际时代?” 孟子涛笑道:“想多了,主要部件都自毁了,你拿什么研究?” 舒泽稍稍有些失望,又把目光放到了孟子涛的手中的盒子上:“不是还有你这只盒子吗?” “咔哒!” 孟子涛废了好大功夫,才把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盒子里除了烟灰之外,就只有一块宝石一般的墨龙玉。 “这是什么玩意?整个机器的核心?”舒泽看着墨龙玉有些发呆。 “这叫墨龙玉。”孟子涛拿起墨龙玉观察,品质是以往他见过的墨龙玉中最好的,只不过在中间的部位,有细微的裂缝,也不知是自然形成,还是因为机器自毁所致。 舒泽也有些意外:“你认得这种东西?”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不过我只知道它是一种特殊的玉石,没有听说过,它可以用来作为能源核心。” 孟子涛把另外两个雕像拆开,里面和第一个雕像类似,也已经自毁,只留下不少烟灰以及那只铜盒。打开之后,里面同样是一块极品墨龙玉,而且同样也有细微的裂缝,证明不是天然的,而是自毁所致。 舒泽无比失望:“得,还以为能搞到可以研究的东西呢,就这么三块玉石,能起到什么作用?” 孟子涛笑道:“别急,这不是才刚刚开始,说不定还能遇到类似的雕像呢?” 舒泽嘿嘿一笑:“算了,这玩意这么危险,还是不要再遇到了。” 孟子涛笑了笑:“见机行事吧。” 检查一下,没有落下的东西,俩人继续前进。 长廊的尽头左拐是一道向上的台阶,这段台阶少说也有两百阶,有些奇怪的是,整体呈椭圆形,并不是直线。 而且台阶的两侧,每隔四五十个台阶,就有两座对立的狼人雕像。在雕像旁边的墙上,还有一盏油灯。 有了前车之鉴,孟子涛和舒泽以为又是那种机关人,就由孟子涛先去查看。 孟子涛发现这是真正的石质雕像,他还特意敲开了一座,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们很快就到了台阶的尽头,一座大门前。 孟子涛试着推开石门,用力推了一下,却没有推动。 “推不动吗?”舒泽走了上来。也试着一起推,石门还是纹丝不动。 “不行啊,子涛,这门怎么就打不开呢!”舒泽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孟子涛打量着石门:“难道门被从后面锁上了?” 舒泽说:“会不会是怕鳄鱼跑出来啊,那咱们现在可怎么办?” “我先看看。” 孟子涛用手电顺着门缝往外面看去:“奇怪,外面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啊,怎么就推不开呢?” 舒泽说:“这门是不是有机关?” 孟子涛说:“有可能,就怕机关是在另一边,那就麻烦了。” 说话时,他用手电照着四周,很快,他发现在门的上方有一个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蛇雕像。 舒泽也注意到了那个雕像,他对着孟子涛说:“我举你起来,你去看看。” “好。” 孟子涛踩在舒泽的肩膀上,舒泽慢慢站了起来。 孟子涛靠近那个雕像,这是一个眼镜蛇雕像,雕刻的惟妙惟肖,纹理十分清晰,看材质应该是青铜制作的。 未免遇到危险,孟子涛拿出工具触碰雕像,雕像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他用手电观察,发现雕像四周有细缝,他想了想,对着雕像按了下去,没想到非常轻松,很容易就按进去了。 在雕像被按进去的一刹那,长廊里突然亮了起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长廊两边的油灯居然都亮了起来。 “子涛,这是怎么回事!”舒泽吓得手一抖。 孟子涛也有些迷糊:“不太清楚,雕像应该是油灯的开关吧。” “这里的工匠脑子有问题吧,居然把油灯的开关放在门的上面!”舒泽忍不住嘀咕起来。 孟子涛也觉得挺奇怪的,虽然他并没有发现异样,但也不敢放松警惕。 接下来,孟子涛试着推开门,这回到是很轻松,石门一推就推开了。 “砰砰砰!”石门推开的一刹那,两个人突然听到了轻微的枪声,他们连忙缩了回去,在石门旁边隐藏并观察。 孟子涛看到外面墙壁上的油灯也点燃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原因,如果是,那个眼镜蛇机关,肯定不单单只是把油灯点燃了。 观察了片刻,孟子涛并没有见到人影,但枪声却越来越激烈了,甚至有一股疯狂的情绪在内。 “难道是有人遇到了死局?” 孟子涛如是想到,但马上他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那些人都是敌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吡吡!” 孟子涛和舒泽看了一会,发现没危险,就准备深入宫殿的主区域,然而才片刻功夫,他们的脸色就都有些变化。 只见一条浑身乌黑,身体有成人手臂那么大小的蛇,游了出来,目标正是他们。 随着它的出现,后面还跟着一些蛇,组成了蛇大军。 孟子涛连忙让舒泽在长廊里待着,直等到他解决了这些蛇再出来。舒泽知道自己是累赘,没有啰嗦,然而,马上他们就有些傻眼,那扇石门居然没办法打开……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蛇鼠 “你退后一点,小心周围。” 既然门关不上,孟子涛也没办法,眼见着那些蛇向自己迅速游来,他只能让舒泽小心,把眼前的蛇解决了再说。 那条成人手臂般粗细的黑色大蛇,头呈三角状,应该是一条毒蛇,但不知品种,等它靠近一些,孟子涛能够闻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腥味,闻着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黑蛇在距离孟子涛还有十来米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它身后的蛇也停下来,对着孟子涛虎视眈眈,就像前线的军队,只要黑蛇一发令,它们立刻就会发起进攻。 只不过,令孟子涛感到奇怪的是,黑蛇只是盘起蛇阵,竖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既不发起进攻,也不退走,搞不清楚它想要做什么。 等了片刻,孟子涛有些不耐烦了,突然之间,他感到后面有些动静,回头一看,就见几条小蛇鬼鬼祟祟地朝他们爬过来。 这些小蛇的颜色有些不一样,看起来更深一些,但更加的灵活,速度飞快。 “小心背后!”孟子涛提醒了舒泽一声。 “靠,这些蛇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舒泽叫了起来。 黑蛇显然就是等着从后面包抄的那些小蛇,当孟子涛一回头,它就发起了进攻,对着孟子涛就猛扑过去。与此同时,它身后以及走廊里的小蛇也发起了进攻。 “我数一二三,然后你开枪!” 孟子涛一边大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之剑,几道寒光闪过,留下了几条蛇的尸体,但其中并没有大蛇的尸体,这家伙非常狡猾,可能是感觉到蝉翼剑的锋利,身体居然又缩了回去。 紧接着,孟子涛又“刷、刷”几下砍死几条小蛇,随即嘴里喊着数字,当他喊到“3”的时候,他拉着舒泽换了位置。 舒泽手中的枪炒黄豆一样响了起来,而孟子涛则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砍杀了走廊那几条蛇。好专心对付那条黑色大蛇。 黑色大蛇也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一看舒泽在前面了,又扑了过来。 “子涛,这蛇用枪打不动啊!” 子弹打在蛇身上的结果令舒泽有些胆寒,大蛇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根本无伤大雅,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对着舒泽张口便咬。 “咔咔!” 舒泽脸色一白,子弹居然被他打光了,这可怎么办! 正当舒泽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孟子涛拉了他,而后对着那条大蛇就是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把黑色大蛇踢飞了,重重地撞到了不远处的墙上。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那蛇从墙上摔了下来,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方。 要说,此刻是趁它命要它命的最好时机,然而,前后还有蛇没有解决,孟子涛只能放弃痛打落水狗的算盘,先把小蛇解决了再说。 不过眨眼之间,孟子涛把前后的小蛇都消灭一空,只剩下那条黑色大蛇。 大蛇已经有了智慧,懂得打不过就跑的道理,没等孟子涛找上它,它就顺着来路跑了。 黑色大蛇跑的飞快,孟子涛虽然很想把它杀了,但舒泽在身边,现在四周的不危险不明,他更不知道前方有没有杀人机关,只得按下了追杀的念头。 “你刚才没被蛇咬上吧?”孟子涛问道。 “如果被咬上了,我哪还能活蹦乱跳啊。”舒泽笑道,不过内心之中,他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孟子涛,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这地方有些诡异啊!”孟子涛打量着四周。 “可不就是,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吧,宝藏什么的,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就行了。” 舒泽到底还是害怕了,孟子涛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说道:“关键咱们得找一条出路。” “都怪我太弱了。”舒泽苦笑,如果没有他,那些胡狼和蛇对孟子涛根本不是事。 孟子涛拍了拍舒泽的肩膀:“别多想,既然暂时出不去,咱们先看看,说不定能捞到点好货。” 舒泽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出发,一路上,他们既要担心遇到机关,又担心遇到毒蛇,所以走起路来,非常小心,速度当然也慢了不少。 期间,他们也听到了剧烈的枪声,也不知道是哪边的人在开枪。 俩人走出长廊之后,来到的却是副殿,光是副殿的面积就已经不小了,而且周围墙壁的壁画也颇为精湛,可以相信主殿肯定更加不凡。 “小心!” 孟子涛大叫一声踢开了正在看壁画的舒泽,手中长剑挥舞,原来那条四脚蛇居然又跑了出来,而且准备要对舒泽不利。 四脚蛇害怕孟子涛手中的长剑,本来打算跳到舒泽身上,发现长剑,它便又缩了回去。 刚才被黑蛇逃跑是没办法,现在孟子涛可不会再让它跑掉了,挥舞手中长剑,对着四脚蛇砍了过去。 没想到四脚蛇警惕心也很高,发现不对,不但加快了速度,还改变了方向,孟子涛本来觉得必中的一剑,最终只是砍掉了四脚蛇三分之二的尾巴,四脚蛇吃痛之下,迅速又快了几分,被它给跑掉了。 “再这么几次,非得吓出心脏病不可。”舒泽拍了拍胸口,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孟子涛把四脚蛇的尾巴用塑料袋收起来,说不定拿回部门研究,会有一些发现呢。 “有我在,肯定能保证你的安全。” 孟子涛思考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怎么还没有踪迹,也没动静,不会是又全都死光了吧?” “应该……” 舒泽刚开了一次口,突然又听到了枪声,他笑着摊了摊手:“咱们要不要去套套交情?” “你难道觉得咱们和他们还有交情可言?”孟子涛笑道。 舒泽说:“你手上有关键的道具,就算没交情,他们肯定会沾上来,与其这样,不如……” “等等!” 孟子涛突然做了一个禁声和手势,仔细倾听着什么,舒泽也不敢怠慢,做好了进入战斗的准备。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吓了一跳,原来出现在他们视前的,居然是一只只老鼠,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单只老鼠差不多有一只成年猫的大小。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抵达正殿 “这些老鼠是成精了吗?”舒泽看得目瞪口呆。 领头的巨鼠看到孟子涛和舒泽,顿了一顿,却根本没有害怕的意思,紧接着,它眼冒凶光,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冲着他们奔跑过去。 “快跑!” 孟子涛本来还以为只有几只巨鼠,没想到后面出现乌压压一片,估计足有几百只。 孟子涛记得自己在哪本书里看到过,群体捕猎的东西最为致命,像蚁群,鼠群,这样的东西,根本不会讲道理,一拥而上,哪怕再厉害,全身堆满了这些东西,也没了还手的机会。 孟子涛拉着舒泽就往先前的走廊跑,那些巨鼠在后面穷追不舍,当他们跑进走廊时,那些巨鼠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发现了地上的蛇尸。 蛇是巨鼠的天敌,估计这些巨鼠和蛇也是经常发生争斗,因此看到蛇尸都顾不上孟子涛他们,一拥而上,开始蚕食地上的蛇尸。 几百只巨鼠一起进食,那样子别提有多渗人,舒泽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想到如果自己被这些巨鼠追上的结果,不禁冷汗直冒。 地上的蛇根本不够几百只猫一样大的巨鼠吃几口,于是,孟子涛和舒泽刚刚停下脚步,它们又追了上来。 “不要慌,我这还有手雷!”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了一枚手雷,这是先前沙尘暴之后,他搜到的,只不过一共只有三枚,他一直没舍得用。 “一颗有用吗?”舒泽抹着额头的冷汗。 “巨鼠胆小,只要吓着它们就行。”孟子涛把手雷朝鼠群扔了过去,拉着舒泽就跑。 领头的巨鼠看到地上的手雷,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想要用嘴去咬,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手雷在俩人的期盼中爆炸了! 孟子涛搜到的手雷是M57,是手雷中杀伤威力的佼佼者,杀伤半径有15米,爆炸之后,领头的巨鼠就不说了,后面不少巨鼠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死伤了一大片。 头鼠死了,后面的小弟一片混乱,四散而跑,不过眨眼之间,就跑得干干净净。 舒泽看着不远处地上的巨鼠,有些巨鼠还没死透,还在挣扎,忍不住骂道:“麻痹,这里是特么的动物世界吗?胡狼、蛇、鳄鱼,还有那么大的老鼠,接下来会不会还有狮子什么的!” “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要论的话,前殿的那些更倒霉。”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 他担心血腥味又引来奇怪的东西,马上带着舒泽离开了,期间,他给那些还在挣扎的巨鼠补了刀。 俩人重新走进副殿,这里其实有三个地方可以出去,一个是他们进来的地方,还有一个刚才巨鼠进来的地方,剩下的一个出口不知去什么地方。 “咱们走哪个出口?”舒泽看了看两个出口。 “我先去出口看看。” 孟子涛走到两个出口前,发现后面都是一条长廊,尽头不知通向哪里,思考了片刻:“走另一个出口吧。” 他这么决定还有一个原因,巨鼠进来的入口可以听到枪声,说明离前殿要更近一些。 “好。”舒泽稍稍松了口气,他是真不想遇到那些巨鼠了。 “这个地方有些古怪,尽量小心一些。” 进入长廊之前,孟子涛先提醒了舒泽一声,不过接下来他们并没有遇到危险,顺着长廊安全地来到了另处一处宫殿。 “乖乖!这里可真大啊!”舒泽看着眼前的宫殿,眼睛都有些直了。 这里应该是正殿,看布局更像是神庙,空间很大,前面一块广场,而后是向上的台阶,广场和台阶接壤的左右两边,分别有一座三四米高的神像,之后每隔十米左右,各立有一座神像,不过这个神像就要小一些,高度只有两米左右。 台阶的最上方是一座高台,高台的四个角各有一根高大的石柱,石柱各挂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具棺材的一角,棺材在锁链的支撑下,悬在半空之中,神秘感扑面而来。 远远看去,棺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表面乌黑发亮,上面好像雕刻着什么,不过因为太远,看不清楚。 孟子涛想到先前的机关人的动力源,暗道,棺材不会是用墨龙玉制作的吧,如果是墨龙玉,从此以后,他就不用再为这种特殊玉石操心了。 “子涛,那些神像不会有问题吧?”舒泽看到台阶两边的威严神像,心里就有些发毛。如果三四米高的神像也是机关人,孟子涛能解决的了吗? “都到这里了,肯定要上去看看,你先待在那里别动,检查好弹药,发现不对就开枪。” 孟子涛让舒泽到一处拐角,那里有掩体,除非对方有重型武器,否则不会有什么危险。 舒泽点了点头,拿着枪走到孟子涛说的位置:“咦,这里还有壁画。” 孟子涛笑笑,在这里发现壁画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如果觉得无聊也可以看看壁画。” 说话间,他朝台阶走去。 一路上,孟子涛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机关,但事实上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走到台阶前,孟子涛看了看左右的神像,他也担心是机关人,就像舒泽想的那样,这么巨大的神像,他也没有解决的把握。 突然,宫殿右边的石墙传来咔咔声,石墙转动,出现一个入口,一群人鱼贯而入。 这些人样子都很狼狈,其中一些人身上还带着血迹,应该刚刚经过战斗。 “孟馆长,还真是巧啊!”汪智铭看到孟子涛微微一怔,脸上马上浮起了笑容。 “原来是你!” 孟子涛恍然大悟,不出意外,汪智铭应该是就是第三股势力了:“你跟着史密斯进来的?” “NONONO!”汪智铭笑着摆了摆手:“我可比他们进来的更早。” 孟子涛淡淡一笑:“史密斯手下背包里的炸弹是你的吧,另外,刚才阻击我们的也是你的人吧?” 汪智铭耸了耸肩膀:“我这是为了解决分配问题,人少,参与分配的人也少,对不对!” “这话你应该问施密特先生。”孟子涛看着站在汪智铭身边的施密特,看起来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周围没有一个是熟面孔。 汪智铭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老施,你觉孟馆长说的对不对?” 施密特摇了摇头:“东西我不要了,只要能留我一命。” 汪智铭鄙夷道:“还是老话说的好,越老越怕死,你都只有几个月命了,还这么怕死!” 施密特呵呵笑着,心道,如果不怕死,你们为什么要修仙呢? “只要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肯定会饶你一命。” 说到这,汪智铭看向了孟子涛:“孟馆长,麻烦你把权杖和面具交给我吧。” “给我一个理由。”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汪智铭挥了挥手,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手里拎的居然是一个RPG火箭筒! “孟馆长,这玩意对你可能没用,但你这位朋友,应该躲不掉吧!”汪智铭指着舒泽,得意地笑道。 舒泽确实是孟子涛的软肋,孟子涛有些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让舒泽躲在那个角落,如果在门口,根本不怕这玩意,但话又说回来了,门口有门口的危险。 “给你也行,不过你总要给我一些好处吧。”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汪智铭笑道:“看来你是不拿你的朋友当回事喽?” 孟子涛看着汪智铭,目光冰冷:“你可以试试把我朋友杀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墨龙玉棺 要说汪智铭还真有些投鼠忌器,舒泽到底不是孟子涛的至亲,换作是自己,根本不会在乎。所以他觉得如果自己让人杀了舒泽,相当于放出一头猛虎,到最后,最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现在的局面对汪智铭和孟子涛,差不多算是均势,甚至汪智铭觉得局面可能向孟子涛倾斜。他以己度人,如果自己遇到现在这样的局面,只要东西到手,哪会去管舒泽的死活。 好在,孟子涛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来埃及救舒泽了,但汪智铭也不敢逼人太甚,担心把孟子涛激怒。 汪智铭呵呵笑道:“孟馆长,要不这样吧,有了收获,咱们八二分,我八你二。” 孟子涛骂道:“会不会说话,你才二呢!至少五五开!” 汪智铭说:“孟馆长,你这样不诚心啊!” “我怎么就不诚心了?你以为按人数分配,你人多就分的多?”孟子涛哂然一笑:“你要想清楚,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可在我手里!” 汪智铭呵呵一笑:“你手里的权杖和面具,是否有用还没有定数,万一没有用处呢?”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这样吧,我吃点亏,如果东西没用,我三你七,如果有用,五五开,很合理吧?” “太多了……” 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孟子涛根本不让步,汪智铭没有办法,只得同意了。至于会不会按这个约定,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孟子涛只让汪智铭带两个人,再加上一个施密特,一行五人走上了台阶。 汪智铭一行在之前很可能没有遇到过机关人,所以对台阶两边的神像并不在意,他们只是注意着脚下,担心踩到机关。 平安地走到平台上,汪智铭近距离看着石棺,两眼放光,激动的表情都有些失真了。 孟子涛也很震撼,没想到这具石棺居然真是用墨龙玉制成的,而且看情况,棺盖也是取自同一块墨龙玉,他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大块的墨龙玉,而且品质还是顶级的。 “难道真像舒泽说的,和外星人有关?” 一直不太相信有外星人的孟子涛,也情不自禁地往这方面想了。 片刻后,汪智铭的目光从墨龙玉馆上移开,回头对着孟子涛说:“孟馆长,这具石棺我要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说这个,分配的问题等把石棺运出地宫再说吧。” 汪智铭眉头一皱,运出石棺确实是个大问题,一来地宫的地形太复杂,有些地方甚至石棺都不能经过;二来地宫里的凶物太多了,他们到这里已经花了不少代价,把石棺抬出地宫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时,汪智铭突然想到了孟子涛,面带笑容地问道:“孟馆长,不知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孟子涛说:“实话告诉你,我们是从宫殿后面的池子进来的,那个入口只有一米,石棺根本通不过。” 汪智铭有些失望,但马上又有了一个想法:“可以炸开吗?” 孟子涛说:“这个问题到不大,但你还是要面对外面的蛇群或者胡狼。” “哦。”汪智铭点了点头,接着笑道:“这个先不说了,咱们先把石棺放下来。” “你有工具吗?”孟子涛问道。 汪智铭顿时有些苦恼,石棺悬在半空,想要放下来到是简单,只要把锁链弄断就行,但下面如果没有东西垫着,直接掉下来肯定会对石棺产生破坏,他可不想让石棺受到一丁点的损失,不然心痛死了。 孟子涛看着汪智铭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墨龙玉对他来说,只是制作阵法的材料,而且还是最后才会用到,但对汪智铭来说,墨龙玉是用来制作培元散的关键药材。想想用“棺材”制作培元散,服下去的时候,心里难道不别扭吗? 正当孟子涛胡思乱想的时候,汪智铭让手下在四周搜索,看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能把墨龙玉棺放下来。 孟子涛他们也沿着平台搜索,在墙壁上,大家看到了一幅幅精美的壁画,哪怕经过数千年时间的洗礼,这些壁画保存还十分完好,上面的人物以及神灵等等,看起来都栩栩如生。 施密特欣赏着壁画,赞叹道:“真是好东西啊,这里的每一幅壁画,都是人类的瑰宝,能够对古埃及的历史研究,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汪智铭嗤之以鼻:“别在那假惺惺的了,还历史研究!你这老家伙也不想想你之前做过多少破坏文物的事情,为了增加自己的寿命,你解剖了多少具干尸和木乃伊?造成了多少损失,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施密特岁数大,脸皮也厚,微笑地说道:“如果能对生命科学的研究提供帮助,它们也对全人类做了贡献了。” “没发现,你这人居然如此的厚颜无耻!”汪智铭打量着施密特,看着那张英俊的脸,真想上去给他两巴掌。 施密特笑了笑,闭嘴不言。 片刻后,汪智铭的手下回来告诉他,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孟馆长,不知你有什么发现?”汪智铭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发现,而且我对这里根本不了解,我觉得你应该问问施密特,他应该对这个地方有深入的了解。” 施密特摆了摆手:“我之前查到的资料,大部分都是当初的工匠口口相传,只有少部分的文字资料,但上面根本没有机关的资料,至于口口相传的部分,这么多年已经失真了,大部分都不能作数。我现在只知道石棺内部,还有一具金棺,哈特舍普苏的尸体就被放在那具金棺里。” “你要找的药方呢?”孟子涛这么问只是为了试探,看看施密特有没有跟汪智铭提起过这件事情。从汪智铭的表现看,他应该从施密特那听说了。 施密特看了看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道:“说是在棺材里,但石棺还是金棺就不清楚了。” 孟子涛不管施密特说的是真是假,他提起了心中的疑问:“那么权杖和面具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清楚。”汪智铭和施密特都表示不知情。 孟子涛打量着石棺,这具石棺周围雕刻着古埃及特点的纹路,另外在棺盖上应该还雕刻着什么。 “我上去看看。” 说话间,孟子涛爬上了一根柱子,发现石棺上面雕刻的是一位女性法老像,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哈特舍普苏了。 雕像的右手呈举握状,但却没有东西,孟子涛不禁想到,难道权杖就应该放在那里? 孟子涛爬下柱子,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汪智铭表示赞同。 汪智铭说:“孟馆长,接下来你上去安放权杖?” “你先让你的人上去。”孟子涛说,越到这个时候越应该小心,石棺上有机关并不意外。 “可以。”汪智铭明白孟子涛的想法,让自己的人先上去。 当汪智铭的手下爬上石棺后,突然间石棺往下一顿,紧接着传来一阵细微的破空声,石棺上的人惨叫了一声,就从石棺上倒了下来,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突然的变故把大家吓了一跳,汪智铭等人冷汗都吓来了,好在机关只是对石棺上的人起作用,否则他们可就遭了。 片刻后,定下心来的汪智铭,观察了尸体上的伤,发现死者是被一种比针粗一些的暗器刺死的。 “接下来怎么办?”孟子涛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汪智铭把问题又推给了孟子涛。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毒液 汪智铭问道:“还有一个办法呢?” “放弃。”孟子涛耸了耸肩膀。 汪智铭一阵无语,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能放弃? 他不知道,这话并不是孟子涛随便说说的,而是基于孟子涛的第六感。 孟子涛说:“现在就看你的选择了,是再让人上去,还是直接砍断锁链。” 汪智铭当然还是想让人上去看看,然而,当他看向自己的手下时,对方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汪智铭的手下又不是傻子,既然知道上去很有可能丧命,怎么可能还会上去!哪怕汪智铭给再多的钱,没命享用又有什么用。 汪智铭思考了片刻,只能忍痛下决定,把链子砍断。 然而,等到汪智铭的手下用带来的钢刀砍到链子上,只是“叮”的一响,链子上出现一些火花,链子还是那样,钢刀上却多了一个口子。 这个结果,令大家面面相觑,汪智铭命令手下再接着砍,但最终还是相同的结果。之后用枪,效果也好不到哪去。 汪智铭惊讶之余,很是苦恼,正想着还有什么办法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旁边平静的孟子涛。 “孟馆长,如果有办法的话,还请您拿出来吧,现在咱们也算是一损俱损,不是吗?” “这样的话,是否要改变分配比例?”孟子涛微微一笑。 汪智铭看着孟子涛的笑容,真想来上一拳,但形势比人强,他不答应,又有什么好办法? 牺牲了一些利益,汪智铭心里冷笑一声:“哼!总会有算总账的时候!” 孟子涛拿出了蝉翼剑,大家惊奇地发现,一把软剑在孟子涛的手里,居然纹丝不动,随着“当”的一声,那根被孟子涛砍中的锁链应声而断,随之玉棺也往下一沉。 汪智铭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那一瞬间,他还是不舍墨龙玉有丝毫损失,想用手去接。 孟子涛看了他一眼,觉得好笑,接着他又走到玉棺的对角,砍断了第二根锁链,由于还有对角的两根锁链没有断,石棺还算平衡。 孟子涛看了看神色有些紧张的汪智铭:“继续?” 汪智铭犹豫了一下,对着孟子涛说:“一会你能不能试着托一下?” “你觉得我托的动?”孟子涛问道。 “我相信你。”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汪智铭有些愤怒了:“做人要懂得知足,否则早晚会死在贪婪之下。” 孟子涛嗤笑道:“我只知道多劳多得,请问,你们除了看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你看我身上是什么?”汪智铭拉开外衣,露出身上捆绑着的炸弹:“孟馆长,你不会以为现在是正常的交易吧?或者你觉得你能跑掉,但你朋友呢?” “准备的很充分嘛。” 孟子涛哂然一笑,接着就准备砍断锁链。 汪智铭连忙叫手下在玉棺边托着,等孟子涛一剑砍断了锁链,就见汪智铭的手下脸色一变,急忙缩手,玉棺的一侧“轰”的一声,砸到了石台上。 “你有没有吃饭啊!”汪智铭怒目睁眉,急忙跑到玉棺前检查,却发现玉棺完好无损,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就着手下一顿臭骂。 汪智铭的手下很委屈,自己又不是没尽力,实在是这玩意太沉了,别说两三个人,就算五六个人也不一定抬的动。 另一边,孟子涛皱起了眉头,在玉棺掉到石台的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怒吼声,而后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很不舒服。 但仔细听,那声怒吼又好像不是从石棺里传出来的,而且看其他人的样子,应该都没有听到。 没有结果,孟子涛把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随即砍断了最后一根锁链,不过这次他没有任玉棺直接掉到地上,而是托了一下。 孟子涛只觉得手上一沉,玉棺给他的感觉足有一吨多重了,这个重量多少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里面不是掏空的? 而后他把玉棺放到地上,这回却并没有刚才那样的怒吼声传来。 灵异现象令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刚才的怒吼声其实是警告,而且来自棺材内部?那就有些恐怖了。 接下来大家准备开棺,汪智铭催促着孟子涛把权杖放进棺盖上雕像的手中。 权杖放上去正好,说明两者确实是一体的,然而权杖放上去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效果。 “怎么会没有效果呢?”汪智铭想不通,他推动着棺盖,一点反应都没:“快过来帮我!” 汪智铭的手下加入也无济于事,无论采取什么办法,就是没办法打开玉棺。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打不开呢?不会是粘起来了吧。”汪智铭皱着眉头说道。 孟子涛说道:“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万一里面有机关,你这么硬来肯定会出问题。” “你有什么好办法?”汪智铭问道。 “你难道不会自己想?”孟子涛反问道。 “我要是能想的到,还能问你?” 汪智铭腹诽了一句,见孟子涛只顾着看棺盖上的雕像,他也只得搜寻着可能的机关。 片刻后,孟子涛指着右手下方的一个凹槽:“看到这里没有?” “有什么问题吗?”汪智铭问。 “你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吗?” 孟子涛哂然一笑,接着他把权杖的位置又往下压了压,汪智铭恍然大悟,凹槽的宽度,分明和权杖柄的宽度相当。 接着,大家就看到孟子涛把权杖像摇杆那样一拉,“咔嚓”一声,雕像的右手转动,权杖柄的底部嵌入凹槽,孟子涛再往下一压,玉棺内部响起“咔哒咔哒”的响声。 “成了!”汪智铭兴奋不已,再看向孟子涛,目光之中多了几分佩服。 大家接着往后退了几步,就见棺盖和棺体之前的缝隙开始扩大。 孟子涛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又后退这了几步,就见从石棺内流出不知名的红色液体,引起了大家的惊慌。 孟子涛急忙从包里拿出一个防毒面具戴上,并往台阶上退去,汪智铭一直注意着孟子涛,看到连忙也照做。 可怜施密特身上的东西都被汪智铭收走了,想要防毒面具只能问汪智铭和他的手下要,但这个时候,大家哪有心思管他,于是他又往台阶下跑,但是没跑几步,突然间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起来,没一会便七窍流血而死。 “这是什么毒,毒性就有这么强?!”看到施密特那凄惨的死状,有些头晕的汪智铭后怕不已,冷汗直冒,要不是他一直注意着孟子涛,现在估计也已经步入后尘了吧。 “孟馆长,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对这里并不了解,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情况。” “你说你不知道?”汪智铭咬着牙道:“既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戴上防毒面具!” 孟子涛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这人怕死,戴上防毒面具都不行吗?” “那你为什么没跟我们说一声!”汪智铭反问道。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说呢?” “行,你厉害!”汪智铭怒极反笑,对着孟子涛点了点头,忍住怒火,又把目光放回玉棺。 看着玉棺一圈红色液体,他很头痛,施密特很可能就是被这种液体的气味给毒死的,所以他根本不敢碰到红色液体。但如果不碰,又怎么去打开玉棺,获得里面的宝贝呢? 如果正常点的地方,他还可以拿水冲洗,但在这里,他可没有发现一丁点的水。 “等等……” 汪智铭看向孟子涛,孟子涛现在浑身湿漉漉的,之前也说是通过池子进入的宫殿。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地震 汪智铭连忙问道:“孟馆长,你先前说的池子在哪里?那里的水干净吗?” “干净。”孟子涛知道汪智铭打的是什么主意,便给他画了前往池子的路线。 汪智铭不担心孟子涛在这个问题上骗他,让手下把现有的水壶都要回过来,然后把玉棺周边的红色液体冲干净,还好水堪堪够,不用跑一趟。不过汪智铭还是让手下去一趟孟子涛说的池子,把水灌满,以便不时之需。 孟子涛和汪智铭带着手套,掀开了棺盖,棺材确实是中空的,里面放着一具黄金制成的棺材,样式跟现在发现的木乃伊棺差不多,只是面部好像少掉了一块。 黄金棺材的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不过,孟子涛却在棺盖后面,发现了一些古埃及文字。 孟子涛把文字破译出来,发现语言拗口,什么需要XX的心脏两个,猫头鹰的羽毛等等,看起来应该是一份配方。 孟子涛联想到施密特的目的,猜想这份配方很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长生药的配方,于是连忙记下来。虽说这玩意对他起不到作用,但如果直有效果,那就是能够解决人类死亡问题的大事了。 汪智铭见孟子涛盯着棺盖后面看,也看了几眼,只是他不懂古埃及文,完全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 “这是施密特要找的东西?”汪智铭问道。 “是的。”孟子涛没有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看来这老家伙是没有那个命了。” 汪智铭又把目光放到了棺内,配方他不担心自己得不到,他已经想好,到时怎么解决孟子涛了。 “你们把棺材抬出来!” 汪智铭指挥着手下把黄金棺抬出来,但黄金棺太重了,他也只能上去帮忙,还叫上了孟子涛。 黄金棺抬出来的一刹那,孟子涛突然注意到,玉棺内有一样薄如纸片的东西,他心头一动,趁着汪智铭的注意力都在金棺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那东西。 汪智铭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孟子涛,他皱了皱眉头,之后又把目光放在金棺上。 “面具。”汪智铭对着孟子涛说道。 孟子涛没有再刺激汪智铭,把面具拿出来,放到金棺的面部,在离金棺还有几毫米的时候,金棺主动把面具吸上去了,发出轻微的“咔”一声。 紧接着,金棺居然主动打开了,大家连忙后退了几步,不提刚才突然涌出的红色液体,尸体因为腐烂所散发出的气体,也是有毒的。 片刻后,感觉气体应该散发的差不多了,大家靠上去查看。 棺材里躺着一具女性的尸体,但却不是木乃伊的样子,脸上盖着一块黑布,身上穿着壁画上的古埃及衣服,看起来还像新的一样。 “老板你看她的手!” 汪智铭手下的惊呼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们把目光转向尸体的手部,惊讶地发现,女尸手指如玉,根本不像已经死亡,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几千年前的尸体吗?怎么可能还保持的这么完好! 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 “孟馆长,你是专业人士,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哪怕再专业,你觉得这种情况正常吗?” 孟子涛反问了一句,不过他心里到是隐隐有所猜测,会不会是刚才的红色液体再加上墨龙玉制成的棺材,这才导致了这种情况,可惜那种红色液体已经冲掉了,否则可以带回去研究一下。 “把枪给我。” 汪智铭跟手下要来一支长枪,小心翼翼地把尸体脸上的黑布,一张苍白而妖艳的中年妇女的脸,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而且跟手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死人的脸,更别说已经经过了几千年了。 包括孟子涛在内,大家都惊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是科学界的重大发现啊!”汪智铭激动地说道。 孟子涛可不相信汪智铭的说辞,更不会轻易地让汪智铭把东西带回去。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眼睛的余光扫到地上的施密特的尸体,好像抽搐了一下,不过浮动比较轻微,他怀疑是不是错觉。 但马上,孟子涛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施密特的尸体确实在动,而且幅度也越来越大。 这时,汪智铭也注意到了,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惊色,难道施密特要复活了? 几秒钟之后,施密特猛得坐了起来,紧接着便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把头转向了大家,那双眼睛看起来都不像是人的眼睛,好像没有感情的野兽,看得心头都有些发毛。 “施密特!”汪智铭感觉不对劲,叫了他一声。 施密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众人。 “开枪!”汪智铭不耐烦了,决定先下手为强,让手下开枪。 “嘭嘭嘭嘭……” 一连串的枪声响过,施密特的身体也被打的千疮百孔,然而,令大家心生恐惧的是,施密特居然还能稳稳地站着。 “这特么不会是变成丧尸了吧!” 汪智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个时候,他见施密特开始行动,并向自己冲了过来,吓得他脸都有些白了,急叫道:“打他的头,把他给我打死!” “嘭嘭嘭嘭……” 又是几梭子子弹,不过几秒,施密特的脑袋已经不成了样子,但哪怕这样,他还在向前冲着,拿电影里对付丧尸的一套来对付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把大家惊到了,转身就往旁边跑,地上的金棺也不顾了。 事实上,孟子涛能够一脚把施密特给踢走,但施密特现在的样子实在吓人,而且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状况,能不接触还是尽量别接触的好。 接下来的情况令大家有些哭笑不得,施密特并没有冲向他们,而是直接撞上了墙壁,而且撞了一次,他还继续撞,好像不知疼痛和疲倦一般。不过说起来,他这样这个样子会痛和疲倦才奇怪。 “嘭嘭嘭嘭……” 施密特不停地撞着石墙,血水四溅,让人既恶心又有些可笑。 但马上,孟子涛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感觉上面有灰尘掉下来,而且他还感觉到整座宫殿都开始抖动了。 “不好!宫殿可能要被他撞塌了!”这个结论感觉很可笑,但事实上可能是一种自毁机关被触动了。 孟子涛脸色一变,顾不上其它,直接往台阶下跑去。 汪智铭见孟子涛逃跑,而且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心里奇怪之余,也隐隐觉得不对劲,随着施密特撞墙的次数越来越多,情况也越来越严重,汪智铭总算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吓得腿都发抖。 而这个时候,孟子涛已经快要跑到舒泽跟前了。 汪智铭见了,一边跑,一边吼道:“别让他们跑了,给我打!如果我们都死了,他们都要给我们陪葬!” 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逃命要紧,哪还顾得着汪智铭的命令,更何况,孟子涛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扛着舒泽从门口出去,跑的没影了。 孟子涛拼了老命,带着舒泽从池子里逃出了宫殿,这个时候,宫殿开始塌陷了,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灰尘弥漫,至于那些凶兽,早不知去哪了。 孟子涛还没顾着跟舒泽解释,就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地下空间也开始震动。 “这里不会是要塌了吧!”舒泽慌张地说。 孟子涛也急了,哪怕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从这里跑到地面啊!现在可怎么办,难道他俩要在这里等死了吗?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逃出生天 面对这样的不利局面,孟子涛并没有彻底绝望,努力地想着办法。 旁边的舒泽也急得满头大汗,四下张望着有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当看到前方的古井,心头一动:“子涛,那边的井能不能派上作用?” “有用,至少比活埋强!” 孟子涛眼睛一亮,飞快地带着舒泽来古井边,此时地震已经越来越强烈了,不断有飞沙走石从上面掉下来,情况十分危急。 跑到古井边,孟子涛急忙用剑在古井的口沿处砍出几个缺口,而后把包里的绳固定在上面,并分成了两股,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你先下去!” 舒泽也知道这时不是客气的时候,抓着绳爬进了古井,片刻后,孟子涛也抓着另一股绳爬了下去。 古井的空间到是不小,两个人在里面并不拥挤,孟子涛用剑在井凿出了几个缺口,以供俩人落脚。 孟子涛注意到,井外轰隆隆地响着,虽然井内受到的影响有限,但头上不停有沙石落下,这让他有些焦虑,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 这时,舒泽开口道:“子涛,这里的壁画,和刚才我在角落里看到的一样,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啊?” 孟子涛借着矿灯的光一看,井壁上的壁画栩栩如生,刻画的是古埃及的神话人物。 一般来说,不会有谁闲着无事,把壁画画在古井里,肯定有什么含义。 孟子涛问道:“你先前看到的壁画,和这里的完全一样?有什么区别没有?” 舒泽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但马上他又指着一个人物的头上说:“我想起来了,角落那里的人物没有这个太阳。” “这是太阳神。” 孟子涛把手伸向太阳,结果有些意外,太阳居然是凸出来的,他忙往下一按,那块石壁猛然往后一缩,而后在旁边露出了一个刚刚能够容得了一个人爬进去的洞口。 “我先进去探探。” 孟子涛交待舒泽小心,随即爬进了密道,足足爬了两分多钟,洞内才宽敞起来,但也只能容的下一个人走路。 孟子涛去把舒泽叫进来,两人在密道里行走,舒泽观察着四周,笑着说:“要是这里有机关,咱们很可能就被一锅端了。” 孟子涛笑着说:“希望咱们的运气不要这么衰。” 两人走的是一个上升的通道,也不知目的地在什么地方,而且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建设这么一条秘道,总不会是工匠们逃生的地方吧。但外面都是沙漠,能逃的到哪去? 两人边走边聊,突然间,孟子涛感觉脚下一软,原来是这里的路忽然变成了向下的斜坡了,而且非常光滑,整个人顺着斜坡向下滑去。 滑了估计有一二十米的距离,总算接触到了地面,孟子涛忙往旁边一滚,就听舒泽哎呀一声,随着滑落了下来:“痛死我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吧。” “还行……”舒泽揉了揉腰,他环视四周,眼睛瞪的老大:“这什么鬼地方啊!” 眼前的场景别说是舒泽,就算是孟子涛也觉得阴森、恐怖。 俩人现在所处的环境足有上百平米,这里全都是累累白骨,而且一些骨头有很明显不正常的伤痕,死者很可能在生前遭受过毒打、虐待。 更让孟子涛觉得恶心的是,他在一些白骨上还看到了牙齿的痕迹,而且是人的牙齿,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舒泽心情复杂地说。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可能是当时用来陈尸的地方吧。” “如果这是陈尸的地方,是不是意味着没有出口?”舒泽皱着眉头说。 “不一定。” 孟子涛说:“你想想,如果入口是用来连接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放在古井那里,而且入口处还那么小,搬运尸体要多不方便?” “你说对。”舒泽表示同意,说:“那也就是说,那条通道是故意挖到这里,然后再由这个房间通往外面,可能想出其不意,避免被人发现?” 孟子涛点了点头:“有可能,不过到底是不是,咱们得找找看。” 两人分头寻找,但整个房间除了尸骨,还是尸骨,也没有壁画对照,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你那里有没有找到什么?”舒泽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呢?” 舒泽同样也摇了摇头:“这可怎么办?” 孟子涛说:“看来只能跳进这个坑看看了。” “这……”舒泽看着大坑,有些寒颤。 孟子涛说的大坑是位于房间南面的一个大坑,垂直落差估计有三米左右,里面堆满了白骨,看起来更加恐怖。 “我先进去看看,如果有线索再来叫你。”孟子涛说。 “你说什么话啊!”舒泽不乐意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咱们有可能还要在沙漠里一段时间,你还是保存一下体力吧,我的体力比你好多了。” “呃……”舒泽知道孟子涛说的是事实,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孟子涛有异能帮忙,要不是不想太明显,他刚才就能找到出口,因此没让舒泽等多久,他就发现了秘道。 这个秘道也非常的狭窄,只能容得进一个人匍匐前进,也不知爬了多久,他们总算来到了秘道的尽头。 在这里,他们又有了一个意外发现,出口前有一具尸骨,他手里还抱着一只箱子。 孟子涛一碰,箱子就散开来,几块极品墨龙玉四散而落。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相比于墨龙玉,他更在意的是其它珍宝。当然,在生命面前,什么珍宝都没有用。 把墨龙玉和尸骨放到一边,孟子涛上去检查出口,却发现推都推不动。 舒泽猜测道:“外面可能就是沙漠,出口处被沙土掩埋了。” 孟子涛说:“不对,应该还是石土层,否则这里已经崩塌了。” 舒泽问:“那咱们怎么办?把上面的沙土挖掉吗?”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办法了。只希望沙土不要太厚吧。” 孟子涛先吃了一些东西,补充了体力和水分。之后,他先用宝剑切开了出口,却发现外面是一块大石头。 看到这个,孟子涛心里闪过几个念头,很可能当初跑出去的并不止一个人,只不过前人出去之后,就用巨石把洞口堵住了,难怪出口的石板上有那么多划痕,可见死者在当时是多么绝望。 真像是否是这样,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孟子涛想了想,便把这件事情放到了边,开始挖掘。好在他手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否则事倍功办都是轻的。 事实上,挖石头还很简单,而石头后面的土就有些麻烦了,特别是沙子,孟子涛都没辙。好在,他拥有异能,提前知道上面的沙有多厚,可以提前做准备,换作其他人,挖掘的路线不对,完全有可能被沙子活埋。 “哈哈,总算出来啦!” 沙漠中虽然烈日炎炎,但在舒泽眼中,此时的太阳是多么的亲切,他抱着孟子涛又叫又跳,发泄先前在地宫里的担惊受怕。 “行了,省点力气,等回了国,再庆祝不迟。” 孟子涛笑着拍了拍舒泽的肩膀,环视四周,发现四周的环境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好像整个地面浅了一层,这应该就是受到了地宫崩塌的影响。 舒泽也算是见过了大风大浪,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咱们等人救援,还是先走?” “既要靠人也要靠己。”孟子涛拿出指南针看了方位,大手一挥:“走!咱们回家!”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合作 孟子涛和舒泽走了一天,才遇到了前来救援的力量,之所以这么晚,是因为他们进入地宫之后,定位信号消失了。当时把大家吓得够呛,还以为两人出了什么致命问道。 见俩人安然无恙,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接着把他们送回城市,只是吃了一些东西,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好,马上送回了国。 这次的埃及之行,孟子涛来说也算是收获满满,虽然他没有得到多少宝物,但施密特和史密斯,以及黑火大批精英的死亡,让这个组织损失惨重。 原先黑火能够在世界上横行,这对祖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现在他们的死亡,原来的关系网会破裂,预示着黑火的衰落是不可避免了,孟子涛也不用再担心再受到黑火的威胁。 光是这件事,对孟子涛的意义就十分重大,更何况,他得到的东西也不少,几块顶级墨龙玉,疑似长生配方,以及一块半透明的薄片。 墨龙玉的作用就不用多说了,虽然只有几块,但就凭它们的品质,也省去了孟子涛不少时间。 至于配方,一方面要破解,另一方面,是否有用也是个末知数,这一切都需要研究来证明。 而那块半透明的薄片,孟子涛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他仔细观察过,薄片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折不坏,揉不烂,无论怎么折腾,马上可以恢复原样。、 另外,薄片上刻有非常奇怪的图案,好像是一件事物,又好像是一幅地图,具体是什么,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只知道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是一件宝贝,要随身收起来,说不定将来就用上了。 ………… 埃及之行,让孟子涛见识到了生命的脆弱,因此,他回国之后的几天,大部分都用来陪伴亲人。父母和何婉奕虽然高兴,但时间长了都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快点去工作。 随着时光流逝,埃及之行也如过眼云烟,生活继续,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孟子涛开始处理手上的工作。 虽然有钱松园这位老馆长在主持工作,但博物馆到底是新办,还有不少事情由孟子涛处理。于是乎,孟子涛一到博物馆便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一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有了一点轻松的时间。 钱松园敲了敲门,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馆长,这位是彭路超彭总,他想跟你谈谈博物馆合作的事情。” 彭路超客气地上前,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并交换了名片。 孟子涛看了彭路超的名片,此人是一家文创公司的老总,公司名字他有些印象,好像和拍卖公司那边有过合作。 “请座!” 孟子涛给彭路超上了茶,接着说道:“彭总以前和嘉辉有过合作吧?” “是的。”彭路超面带笑容:“我们公司和嘉辉有过两次合作,说起来,今天来见您,也是得了张总的提点。” 孟子涛笑了笑,从张景强事先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来看,双方的合作应该还只是处于公对公的阶段。 随便聊了几句,孟子涛进入正题:“彭总,不知你想跟我们博物馆怎么合作?” “不知孟馆长对博物馆和商场合作,有什么看法?” “博物馆和商场合作?”孟子涛来了兴趣:“还请彭总详细解释一下。” 彭路超解释道:“近些年,一方面,走进商场成为人们生活的必然,人们对于商场也有了更多的精神期待;另一方面,博物馆给人们留下“枯燥乏味”的刻板印象,阻挡着人们前去参观学习的脚步。即使博物馆正在积极改变自身,但因为宣传能力有限,使人们始终对博物馆抱有一些偏见。” “因此,这给商场和博物馆的合作,带来了可行性,可以让博物馆展览走进商场,利用商场庞大的人流和博物馆丰富的文化资源,提升商场品味的同时,拉近博物馆与公众的距离……孟馆长,这是我公司的成功案例,您可以看看。” 说话间,彭路超拿出一份资料,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拿起资料翻看了一遍,又问了彭路超几个问题,满意地点了点头:“彭总的提议很好,不过我们还得商量一下,等过几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没问题,这是应该的。”彭路超也不奢望今天就能把生意谈成了,接着说道:“另外,我们公司在博物馆的文创产品开发与销售、文化交流展览、社会教育活动组织等方面也很有经验,不知孟馆长感不感兴趣?” 孟子涛说:“你把资料给我几份,我会认真考虑的。” “没问题。” 彭路超又拿出了几份资料,并给孟子涛简单地做了一番介绍。 孟子涛客气地说:“好,资料先放在我这里,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麻烦您了。” 彭路超说:“孟馆长,不知是否有幸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今天有约。” 孟子涛摆了摆手,他晚上准备和朋友们聚聚:“你如果还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了。” “不好意思。”彭路超笑着说:“我有个朋友,是一位书画收藏家,他有意想跟您合作举办一次书画展览。” 孟子涛明白对方的意思,就是想利用他在书法界的名气,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他并没有一口回绝,问道:“不知方不方便介绍一下你朋友的藏品?” “这个没问题。” 彭路超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交给孟子涛:“这些打印出来的,都是他藏品中的代表作品。” 孟子涛一张张翻看,都是拍照之后打印出来的作品,每一幅都是名家所作,诸如董其昌、文彭、周臣、郑板桥等等。 这些照片,外行看起来很不错,但作为内行,孟子涛认为有些失真,根本看不清作品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这些作品都是真迹,价值就高了,总体价格上亿都是正常的。 “你朋友想要怎么合作?”孟子涛问道。 “他想要举办一场个人藏品展。”彭路超说。 “这到不是不行,但如果放在我的博物馆展出,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而是由几位藏家的藏品一起藏出,如果他觉得不合适,那我也没办法。” 孟子涛不可能只让一个人的藏品展出,一来利用率太低,二来也太过明显,好像他和彭路超的朋友是关系亲密的好友一样。 彭路超说:“这点能够理解,不知您还有什么要求?” 孟子涛说:“其他到没什么,只要事先藏品经过我的鉴定就可以了。” 彭路超点着头:“哦,孟馆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孟子涛笑道:“这么急啊。,” 彭路超摊了摊手:“主要是我那位朋友准备出国去儿子那住上几个月,他这人又是想到就要做到的性格,所以他想要在出国之前,把事情都了结了。” “哦。”孟子涛说:“你朋友的藏品价格比较昂贵,所以由我带着去鉴定,时间就安排在后天,应该没有问题吧?” 彭路超笑道:“没问题,到时要我过来带您过去吗?” 孟子涛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你把地址给我写下来就行了。” 彭路超连忙把朋友家的地址写下来交给孟子涛,估计怕孟子涛不认识,还给他画了一张地图。 孟子涛把地图收好,跟彭路超闲聊了几句,接着把人给送走了。 送走了彭路超,钱松园开口道:“馆长,刚才他给你的那些书画作品的复印件,有一张我觉得好像有些问题……”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孟宏昌被打 “你说的是哪一张?”孟子涛问道。 “这幅《春意》图。”钱松园从照片里面找出了一张吴昌硕水墨画的照片。 孟子涛看了照片后,有些意外:“这幅画我觉得挺符合任伯年的风格啊。” 钱松园说:“不是的,我以前在一家博物馆见过一幅类似的画作,两幅画只是在一些细节方面不一样。但在布局和大部分内容,它们是一模一样的。” 从钱松园的描述来看,这幅画确实很有可能有问题,当然,彭路超的朋友有这么多藏品,有一幅藏品有问题,也是正常的,而且光看照片,连孟子涛都难辨真伪,打眼了到也情有可原。 之后,孟子涛又问钱松园还有没有其他意见,钱松园表示没有。于是,孟子涛决定还是按计划去鉴定,到时只要长个心眼就行了。 晚上,孟子涛和朋友聚会,席间,大家热闹非常,孟子涛也简单讲了一些埃及遇到的事情,引起大家一阵阵的惊叹。不过因为何婉奕也在,他讲的情节只是稍稍有些惊险。 晚饭后,大家陆续回家,由于饭店离别墅只要走十分钟左右,孟子涛没有开车。 当他和何婉奕快要走到小区门口时,何婉奕突然接到了小云打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哭喊声。 “小云,怎么了?”何婉奕很是着急。 “宏昌刚被人打了。”小云哭泣道。 “什么!怎么被打的,你们不是开车回去的吗?”孟子涛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惊讶之余也有些奇怪,他们明明是自己开车回去的,现在应该还没到家,怎么会被人打了呢? 小云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刚才开着车,突然有人别车,说是刚才撞了他的车,她记得明明没有撞,但对方就是让她停车。 因为不断地别车,小云也有些怕了,就靠边停车了。孟宏昌今天也喝的迷迷糊糊,所以没反应过来,否则肯定不会让小云停车。 小云停了车之后,刚刚打开车门准备理论,这见一群人围了上来,把孟宏昌拉出车子,用木棍打了起来。 小云当时就懵了,等她反应过来,孟宏昌已经被打了好几下,而且被打的还挺严重的,没办法,孟宏昌喝酒喝多了,站都有些站不直,更别说躲了。 棍子砸到了孟宏昌的背上,腿上,他最后支撑不住,重重地跌倒在了车子旁边,小云尖叫着上去拦住他们,不让他们打,身上也被砸了几棍子。 之后,那群打人的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小云先先拔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这才打电话给何婉奕求救。 得知出了这种事情,孟子涛也很着急,问了地点,不过这个时候,警察和救护车也快到了,约好了直接去医院。 夫妻俩坐车来到市一院,很快就在急诊室看到正在昏迷的孟宏昌和泪眼婆娑的小云。 “小云,医生怎么说?”何婉奕问道。 孟子涛夫妻的到来,让小云有了主心骨,情绪也稳定了一些,她说道:“医生正在检查,还要去拍卖,也不知怎么样!” 这个时候,孟子涛顾不得其他,直接走到病床前,对孟宏昌进行检查。 “你要干什么!”急救医生看到孟子涛贸然进来,当即就怒了。 “你放心,我也是医生,不会乱来的。”孟子涛一边低头检查孟宏昌的伤势,一边对医生和护士做着解释。 “胡闹!”急救医生火了,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他是这里的负责人,如果病人出了问题,他肯定是要负责的。 只不过凭他的力气根本别想推动孟子涛一步,厉声呵斥道:“再不让开,我要叫保安啦……警察同志……” “马上就好。” 孟子涛飞快地给孟宏昌做完了检查,心里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对着医生道歉:“医生,对不起了,接下来还是由你来吧。” “你……” 急救医生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现在救人要紧,他只能暂时放过孟子涛,等过会再来算账,对着护士说:“你们帮我看住他!” 孟子涛笑了笑,走到小云跟前道:“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内脏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你放心好了,他明天就会醒的。” 小云也长舒了一口气,有孟子涛的保证,她就可以放心了。 急救医生看了孟子涛一眼,冷哼一声,让人安排孟宏昌去做CT。 在刚才孟子涛为孟宏昌诊断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并且向小云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孟子涛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两位警察虽然惊讶,但还是客气了不少,急救医生一看警察的态度,原本想要教训孟子涛的心思也淡了。 孟宏昌的遭遇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指使者应该从和孟宏昌结过仇的人里面寻找。但以孟子涛的了解,孟宏昌秉承着做服务以和为贵的理念,轻易不会跟人结怨,而且也没听说过他有和结了这么大的怨。 不单单是孟子涛,就算是小云,也没从孟宏昌嘴里,听说过有和谁结下不可调和的矛盾。 于是,这个问题就只能问还在昏迷中的孟宏昌,或者尽快把打孟宏昌的人给抓到了。 虽说逼停车的地方有些偏僻,但陵市市区的监控基本没有多少死角,就算事发地看不到,周围的监控也看得一清二楚。 警察根据小云的口供去调取监控录像,孟子涛夫妻俩陪着小云,等待孟宏昌的检查报告。 片刻后,医生回来了,看向孟子涛的表情有些古怪,随即把结果跟小云说了,和孟子涛说的没什么两样。 小云彻底放心了,对着孟子涛他们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给你们打电话。” 何婉奕握着小云的手:“你也受伤了,要好好休息,其他事情等明天再说,那几个打宏昌哥的人,肯定会找到的。” “嗯……” 第二天早晨,当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孟宏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紧接着,身体被一股剧烈的疼痛包围了,他不禁咬着嘴唇,小声呻.吟了一声。 小云注意到孟宏昌醒过来,激动不已,柔声问道:“宏昌,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叫医生?” 孟宏昌慢慢地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在医院……哦,我记得我昨天被人打了,是不是?” “是的,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打你啊?”小云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孟宏昌舔了舔嘴唇,觉得口很干,小云连忙拿起杯子给了喂水喝。 喝了一茶水,孟宏昌觉得舒服多了:“呼!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指使人打的我,一直以来,我都和别人客客气气的……难道是他?应该不太可能吧……” “你说的是谁?” 小云的话音刚落,传来敲门声,原来是孟子涛和何婉奕到了。 “宏昌哥,感觉怎么样?”孟子涛把水果放到桌上。 孟宏昌苦笑道:“就是浑身痛,我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孟子涛说:“昨天打你的人已经抓到了,他们说都是受唐家定这个人的指使,你认不认识他?” 孟宏昌微微一怔,黑着脸说:“麻痹的,没想到还真的是他!” 孟子涛问道:“你和这个人有什么矛盾?” 孟宏昌愤怒地说:“什么矛盾啊,这家伙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我没有同意,就因为这样,他就怀恨在心了,居然指使人来打我,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找到黑手 孟宏昌由于工作能力突出,前段时间被张景强委以重任,负责拍品的征集,权力不小。 但事实上,嘉辉的高管手中的权力是相对的,各个岗位都有制衡,就算是张景强也做不到只手遮天,毕竟他还要对孟子涛和舒泽负责。他都不能乱来,更别说公司里的其他人了。 前段时间,孟宏昌接触到一位客户,这人就是唐家定,他对孟宏昌十分客气,而且时不时地邀请孟宏昌吃饭、娱乐,甚至孟宏昌后来了解到,他之所以不抽到旅游大奖,也是唐家定安排的。这令他多少有些郁闷。 老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唐家定这么积极地交好孟宏昌,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他就想要让孟宏昌在一份鉴定报告上签字,好让他把藏品抵押给银行。 这种事情,孟宏昌怎么可能会做,当场就拒绝了他,并做了一番解释。虽然他也看出了唐家定心思不纯,但也不想和他彻底交恶。 但都到了这个时候,唐家定怎么会轻易就退缩,不断给孟宏昌施加压力,见孟宏昌还不肯就范,又威胁他,逼他就范。 双方都撕破脸了,孟宏昌更加不会同意,于是唐家定落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这件事情孟宏昌虽然放在了心上,但他也没想到唐家定居然会派人打他,早知道这样,他肯定先下手为强,把事情告诉孟子涛了。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小云没好气地说:“你的警惕性太差了,这种人就应该提前准备,别的不说,至少也得告诉我一声啊!” 孟宏昌苦笑道:“以前工作的时候,我都和别人打过架,也没见他事后找人打我啊。” “能一样吗?”小云嗔道:“这个唐家定可是花了钱讨好你的,涉及了大笔的金钱,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也不知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孟宏昌没有给自己找借口,点头道:“对,是我的错,警惕心不应该这么低的。” “吃一堑长一智吧。” 孟子涛说道:“现在关键把人找到,你知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孟宏昌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总,但主业还是做古玩生意。” “公司名称你知道吧?” “这个知道,他的名片还在我的车里呢。 小云去把车里的名片拿了过来,孟宏昌从中取出了唐家定的名片,递给了孟子涛。 “警察难道没有去他家里找吗?” “他已经跑路了。”孟子涛看着名片,说:“这家公司的法人不是唐家定,唐家定的资料上没有这个公司的信息。” “什么?”孟宏昌有些惊讶:“我跟他去过这家公司啊,他进的就是总经理办公室啊,全程都没有人过来打扰。” “看来其中应该有隐情。” 孟子涛派人去这家广告公司搜查,然而,员工们却表示,唐家定是公司老总的朋友,而且经常用老总的办公室,作为老板的好友,他们的称呼也都很尊敬。 孟宏昌忍不住骂道:“特么的,又是空手套白狼!” “这人应该是个骗子吧。”何婉奕说道。 “很有可能!” 唐家定如果是骗子,使用的招术太简单不过了,无非把自己装作有钱的老板,再利用老板的身份,完成骗局。 孟子涛觉得这才正常,如果唐家定在陵市有一定的地位,就会知道孟宏昌是动不得的。他根本就是选错了人选。 孟子涛让人盯着广告公司的老板,唐家定既然可以使用总经理办公室,说明他俩的关系非常好,他可不信广告公司的老板不知道唐家定是做什么。 孟子涛他们坐了一会就回去了,孟子涛手上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何婉奕现在对医院的味道有些敏感,不能在这里多待。 接下来两天到是风平浪静,但唐家定也没有找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很是奇怪。 孟子涛不相信唐家定会凭空消失,肯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只不过世界这么大,真要躲藏,除非发布通缉令,才有几成被找到了希望。 孟子涛接上彭路超一起去他的朋友家,到了那里,孟子涛有些意外,因为前来开门的,正是和唐家定有交集的那家广告公司的老总。 “有没有这么巧啊!”孟子涛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彭路超的朋友就是这个人? 后来经过介绍,孟子涛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广告公司的老总和彭路超的朋友也是朋友关系,他正好来做客。 广告公司的老总叫徐宣,孟子涛跟他握了握手,心想,“正好”两个字应该打一个引号吧,他可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接着,彭路超的朋友林文潜也出现了,模样温文尔雅,很有气质,很像是一天到晚从事艺术品工作的。 大家寒暄了片刻,便谈起了正事。 林文潜笑呵呵地说:“孟馆长,咱们先去看看我的藏品,看看最终能得多少名,如果达不到孟馆长的要求,那就一要休提了。” 孟子涛很喜欢这么爽快的人,他跟着林文潜来到他的收藏室。 林文潜的藏品,大部分都是书画作品,只有小部分是其他种类,这里的分类很科学,也很有层次感,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 孟子涛打量着橱窗里的藏品,不时发出惊叹,这里的每一件藏品,都是精品之作,很有吸引力,哪怕有问题的藏品,看起来也都可圈可点。 很快,孟子涛走到那幅疑似有问题的画作前。 这幅画主要表现水仙和牡丹两种花卉,取阶梯状布局,层层推远,豪宕逼人,气魄高浑。水仙是吴昌硕画中的常见题材,多作双勾叶、圈圈花,此幅也不例外,难得的是虽然繁密一片,却笔笔交代清晰、层次分明。 要不是得了提醒,这幅画给孟子涛的第一印象,肯定和仿作无关,但既然得了提醒,再鉴赏这幅画,他就能发现一些有问题的地方了,特别是钱松园说的地方,特征十分明显。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又有任务 一个多小时后,等孟子涛把林文潜收藏室内的藏品都鉴赏过了,林文潜向他请教藏品的真伪。 “孟老师,您直说就行了,我也不奢望我的藏品没有一点问题。” 既然林文潜这么说,孟子涛说话也没有太过委婉,谈到吴昌硕的《春意图》时,林文潜显得有些惊讶。 “啊!孟老师,您是说我这幅画有问题,是仿作?” 孟子涛摆摆手:“也不能说它是仿作,准确的说,这是一幅有问题的真迹。” “什么意思?”林文潜有些不太明白。 孟子涛说:“林老师,你听说过揭画儿吗?” 林文潜恍然大悟,他对书画这行的作伪方法也很了解,明白孟子涛说的是夹宣揭层作伪这种方法,高明的装裱师将其揭开,一分为二,画色往往已经渗透到了下层。如果墨色稍淡也可以添色还原,重新装裱。 “孟馆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这幅作品是第一层,还是第二层?”林文潜虽然有所猜测,但还是想从孟子涛嘴里得到确认。 “不出意外应该是第二层。”孟子涛解释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如果是第一层,也不会有那些明显的差别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林文潜多少有些感叹,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研究仿作,自认为已经不输于国内知名专家了,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孟子涛和彭路超宽慰了他几句。 正在这个时候,徐宣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向大家道歉,随即走到门外接起了电话。 “唐家定,不是让你别打我的电话吗!”徐宣虽然尽可能的降低了声音,但还是可以听出他的愤怒。 “宣子,我这也是没办法,走投无路才给你打电话的。我现在手上没钱了,你快打点钱给我。”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的时候就已经打给你两万块钱了,这才几天啊,怎么钱又没了!” “我也要打点啊,否则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跑得过警察的追捕?说实话,钱我还自己贴了一些。” “麻痹的,是你自己犯的事,现在到成了我的不是了?”徐宣忍不住骂不起了娘。 “对不住,是我口不择言,不过你从我这搞了不少好处,这是事实吧?好了,这事咱们就别说了,你快打钱给我,否则我没钱用,可就麻烦啦。” “你……”徐宣很想把电话挂了,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心头气,问道:“你要多少钱?” “十万。” “什么!”徐宣声音提高了不止一倍,等他反应过来,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他又压低了声音说:“开口就要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宣子,十万确实有点多,不过现在不正好是关键时刻嘛,如果没这么多钱,我早晚得被孟子涛抓住。” “你还知道你惹的是孟子涛啊!”徐宣气不打一处来,他很想说,孟子涛就在里面,不过还是忍住了,要是说了,今后唐家定被抓到,不敢找孟子涛,但肯定会来找他的麻烦。 “我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人,能耐这么大,你怎么也不知道事先提醒我一下?” “那你怎么不知道事先跟我说?” “呃……这话就别说了,你现在快给我打钱吧。” “为什么要十万?” “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猛爷的人?” “没听说过,这人是谁?” “你没听说过就算了,我这么跟你说吧,猛爷的能量很大,警察抓了他好几年了,他还在外面逍遥。” “你的意思是说,你用十万块钱,让猛爷保你不被抓到?” “用钱多俗啊,我是花十万块钱买一件古董,再送给猛爷。事情就这样,你快把钱打给我,我马上带着东西去找猛爷。” “你不会被人骗了吧?”徐宣皱着眉头说。 “这世界只有我骗人,还没有人敢骗我呢!”电话那头唐家定笑了起来:“宣子,打不打钱你说句话,这钱算我欠你的。” “算了,钱我打给你,但咱们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今后你别想再从我这里要钱了。” “没问题!”唐家定一口答应下来…… 收起手机,徐宣想了想,用另外一部手机给一位朋友打了电话,让他给唐家定转十万块钱,反正只要查不到他的头上就行了。 回到房间,徐宣又跟大家道了歉,他看到孟子涛向自己微笑示意,看似一切正常,但他总觉得这个笑容好像不太正常。 跟林文潜商量好合作展览的事情,孟子涛婉拒了留下来吃饭的邀请,独自一人告辞回去了。 从小区出来,孟子涛先发了一条短信,之后给三号部门的同事打了电话,询问猛爷那边的情况。 事实上,自从上回得知猛爷在香江有妻儿之后,对猛爷的调查一直有序进行着,他的行踪也尽在掌握,如果还能跑掉,那就见了鬼了。只不过这段时间,猛爷一直没有经手太贵重的东西,所以想要等等再抓。 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居然还通过猛爷钓了一条鱼,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至于,他能够听到徐宣打电话的声音,原因也很简单,在他看到徐宣就有了主意,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在徐宣身上按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孟子涛有些好奇,唐家定到底想买什么送给猛爷,猛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喂饱”的。 这事孟子涛其实也不太在意,反正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抓到唐家定,到时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 孟子涛回去之后没多久,师傅郑安志打电话,让他去一趟。 孟子涛去了师傅家,才知道原来是从埃及带回来的长生配方有了一些眉目,查出配方中的某些成分。 郑安志叫孟子涛过来,就是让孟子涛去一趟秦岭,在那里有一株丹木,需要他去查看。 《山海经·西山经》:“峚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飴,食之不飢。” 郑安志说的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丹木,但这种植物已经绝迹了,这回还是三号部门一位成员追查盗墓团伙,偶然之间注意到的,不过对方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丹木,只是觉得很像。 孟子涛这回的任务就是去辨别真假,如果确实是传说中的丹木,必须要保护起来。 既然有紧急任务,孟子涛只能尽快出发了,安排好事情,他坐了第二天的飞机,前往西京,之后又坐车来到西岐。丹木正是在靠近西岐的秦岭山区发现的。 到了西岐,孟子涛见到了当初发现丹木的同事阿鸣。 阿鸣的姓读(kē),源于姬姓,出自西周时期王室辅弼大夫阿者,属于以官职称谓为氏。阿者,亦称可者,是西周时期所设置的内宫官职,类似如今的幼儿园老师。在阿者的后裔子孙中,有以先祖官职称谓为姓氏者,称阿氏,读音作(kē)。 阿鸣是个毛发旺盛的中年男子,穿着打扮比较随性,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艺术家。但事实上,他跟艺术家半点关系都搭不上,嘴里经常说些粗鄙之语,和他的形象完全不同。 虽然阿鸣说起话来不怎么讨喜,不过他的性格确实比较豪爽,有什么说什么,性格比较外向,这种人还是比较好打交道的。 由于到西岐已经是晚上,阿鸣得知孟子涛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邀请孟子涛去吃宵夜。 阿鸣喜欢喝酒,酒量不小,身边没有朋友喝的过他,喝畅快的时候不多,碰上孟子涛,完全是千杯不醉。于是乎,阿鸣来了兴致,啤酒一杯杯地喝下肚,没一会,喝掉的啤酒了,让服务员都惊心了,连忙去把老板叫来,别喝出了事。 老板到了之后,见两人面不改色,心不跳,暗中乍舌不已,不过,他认识阿鸣,也知道他的酒量很大,也就见怪不怪了。 “老板,一起喝一杯再走。”阿鸣是这里的老顾客,见到老板拉着他就要喝一杯。 老板也很豪气,直接对着瓶吹,一会功夫,一瓶啤酒就下肚了。阿鸣笑着给他鼓掌。 “鸣哥,你这位朋友看着有些面熟啊。”老板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位是孟老师,你应该是在电视上见过他吧。”阿鸣笑着说。 提到电视,老板马上就反应过来,惊喜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孟老师,我是您的粉丝啊!” 说话间,他向孟子涛伸出双手,孟子涛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阿鸣笑话他:“得了吧,你又不玩古玩!” “我是不玩,但我老婆玩啊。”老板说的理所应当:“孟老师,难得您光顾我们小店,我敬您一杯!” 说是一杯,其实也吹了一瓶。喝完之后,他笑着说:“孟老师,您能否帮我老婆签个名啊。” 孟子涛笑着答应了,拿了笔和纸,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老板心满意足地告辞了,孟子涛和阿鸣继续喝酒,没一会,服务员又来上菜,说是老板点的,而且今天他请客。 现在如今,孟子涛一个签名都能值不少钱,更别说其他了,老板请客,两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让服务员带声感谢。 阿鸣今天喝得高兴,要不是明天还有事情,否则一定不醉不归,但就算这样,也已经有些小醉了,反观孟子涛,来时怎么样,走的时候还是怎么样,阿鸣竖起拇指说了两字:“佩服!” 走出包间,孟子涛看到老板带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而且长着一张夫妻脸的妇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孟老师,这是我妻子,江晓霞。”老板为孟子涛做着介绍。 江晓霞看到孟子涛非常激动,握手的时候,手心都出了一把汗,说话一开始也有些磕磕巴巴,但马上就利索了。 双方寒暄了一会,江晓霞说道:“孟老师,今天过来只为见您一面,就不耽误您休息了。” “不用客气。” 客气了一下,孟子涛和阿鸣就告辞回酒店了。 饭店离酒店不远,走路也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俩人没有打车,走着回去。 一路上,他们边走边聊,走了七八分钟,孟子涛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一位长得像瘦竹竿的男子,说道:“朋友,跟了我们一路了,不知有何贵干?” 阿鸣闻言,立刻警醒了,回头一看,还是个熟人:“燕小二,你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干嘛!” 燕小三满脸堆笑:“鸣哥,我有笔生意想跟您和孟老师谈。” 阿鸣讥笑道:“是不是又是从哪个‘大墓’里挖出来的东西?” 他跟燕小三接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都是燕小三拿出一些所谓的‘大墓’出土的东西,这些东西假是不假,但都是些歪瓜裂枣,根本没有多少研究和收藏价值。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从哪里捡来的。 几次三番下来,阿鸣知道燕小三不太靠谱,要不是阿鸣不想打草惊蛇,早就把他给抓起来,问个一清二楚了。 不过,阿鸣到也从燕小三身上弄来了一些好处,比如说丹木的地址,就是阿鸣从燕小三身上得知了盗墓团伙的线索,在追踪时遇到的。 “没有没有,我对天发誓,这回一定都是好东西,如果不是,我就是这个!”燕小三比了一个乌龟爬的手势。 “得了吧,你每回都是这么说的。”阿鸣对燕小三的发誓不屑一顾。 “真的,我不骗你们!”燕小三环顾四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咱们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我手在的东西真的不方便在这里拿出来。” “跟我们走吧。”孟子涛开口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孟子涛让燕小三把东西拿出来。 燕小三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拿了出来,孟子涛看过之后,眉头一皱:“你说这是生坑?” 燕小三呵呵笑道:“我可没说这是生坑,不过肯定是好东西,您看看这雕刻的细节,再有这包浆,肯定不是凡品。” 孟子涛冷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燕小三注意到孟子涛的表情,有些语塞:“呃……反正是好东西,不骗你们!”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小道观 孟子涛呵呵一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燕小三轻咳了一声:“咳咳!这是古代祭天地时候用的。” 孟子涛不再跟他打哑谜,说:“这东西叫手炉。” “手炉?”燕小三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个东西,应该是你从道观拿出来的吧。” 燕小三立刻跳脚道:“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叫什么叫!”阿鸣狠狠地瞪了燕小三一眼:“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让警察过来?” “鸣哥,你这是想仗势欺人?”燕小三语气立刻弱了不少。 孟子涛对着阿鸣摆了摆手:“知道我为什么能猜到东西的来历吗?这种手炉,又称持炉,是道士行斋醮法事时手持的手柄的香炉。” 据《道书援书契》称:“古者灌献之礼圭瓒,瓒之形如盘,柄象圭,盛酒其中,执瓒则不执圭。”今天的道士执手炉则不执简,即渊源于此。道教仪式有上炉香科仪,法师执手炉燃香,以行祭仪。 燕小三带来的手炉雕工精细风雅,炉身呈莲花状,并雕刻有龙形衔炉样式,表面有淡淡的香的味道,说明它不久之前还使用过。 手炉其实也是一种法器,一般不会出现完好的情况下,被丢弃的情况,燕小三拿出来的手炉,是怎么得来的,无疑很清楚了。 阿鸣表情严厉地质问道:“燕小三,老实交待,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东西的来历是清白……” 阿鸣打断了燕小三的话:“我告诉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燕小三一脸不满地说:“鸣哥,你这样不好吧,明明我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一定要逼我呢!” “叫警察来吧。”孟子涛看得出燕小三很心虚,手炉是偷的可能性估计有九成。 燕小三一见孟子涛说要报警,嘴里虽然为自己辩解,但行动却很实诚,想要带着东西走人。 孟子涛可不会让他走人,直接把人扣了下来。 燕小三在孟子涛手中跟一只鸡没多少差别,他见自己跑不了,又开始扮可怜,什么上有老下有小,涕泪直流,要不是孟子涛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人,还真会泛起同情心。 但现在嘛,燕小三的样子,只会让孟子涛更觉得他恶心,更加不会放过他了。 之后,孟子涛采取了一些措施,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燕小三就倒豆子一般,把事情手炉的严厉说了出来。 就像孟子涛猜的那样,手炉确实是燕小三从一家道观里偷出来的。 那家道观在通往丹木的途中,阿鸣也有些了解,道观里只有三个人,他们都是虔诚的道士,虽然生活比较清苦,但如果遇到游客遇到困难,他们还是能帮则帮。事实上,他们有机会让道观的香火钱更多,却并没有这么做,说是不想让物质把精神腐朽。 阿鸣对那三位道士还是挺佩服的,没想到燕小三居然去那里偷东西,气得他狠狠地把燕小三揍了一顿,打的燕小三哭爹喊娘。 把燕小三交给警察,并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手炉对道观来说比较珍贵,但除非有特殊需求,价值也不会很高,燕小三就算被判罪,也不会在牢里待多久,不过,阿鸣已经琢磨着,等燕小三出来,就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手炉被留了下来,明天孟子涛和阿鸣一起送回去,这个意见是阿鸣提出来的,他告诉孟子涛,道观之中,听说收藏有一幅黄公望的真迹,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欣赏一二。 事实上,道观里面有黄公望的书法也很正常,黄公望中年当过中台察院椽吏,后皈依“全真教”,成了著名的全真派道士,曾住持万寿宫,提点开元宫。后往来松江、杭城等地,卖卜为生。《道藏》收入金月岩编、黄公望传《纸舟先生全真直指》一卷、《抱一函三秘诀》一卷,阐述全真派内丹原理和功法。 凭借孟子涛他们的身份,阿鸣的这个提议并没有人反对。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俩人做好了准备,便出发去寻找丹木,他们先乘坐汽车,不过汽车只能通过三分之一的路程,接下来的路,全靠走路了。 在阿鸣的带领下,孟子涛来到那座道观。 道观确实很小,看起来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充满了沧桑感,不过此地风景秀丽,两相结合,别有一番韵味。 阿鸣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位中年道长出来开了门,面带笑容道:“两位贵客请里面请。” 孟子涛和阿鸣面面相觑,因为道观没有电话,他们事前没有通知,怎么对方好像一副知情人的样子? “徐观主,不知你说的‘贵客’是什么意思?”阿鸣不禁问了起来。 徐观主哈哈一笑:“请两位进来再说。” 徐观主不是歹人,俩人虽然心中好奇,还是没有多问,跟着徐观主进入观中。 一行人来到会客室,就见已经有一老一少两位道士在房间里等着他们了。 这两位分别是观主的师兄和师弟,他们三个都姓徐,当初都是孤儿,由老观主收养,在道观长大,对道观的感情很深。 徐观主的师兄看起来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不过听介绍才知道,他已经快八十岁了,而小师弟才刚刚二十岁。 据徐观主后来介绍,小师弟被收养的时候才一岁多一点,一直到十八岁那年,老观主才去世,再想想徐观主师兄的年纪,老观主去世的时候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还真是长寿。 入坐之后,大家寒暄了几句,俩人问起了观主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徐观主笑道:“我们观里前天失窃了一把手炉,说来惭愧,发现的时候我非常紧张,担心在观里传了好上百年的手炉在我手中被偷。本来我打算报警,没想到师兄却摇了摇头,告诉我今天会有贵客上门,没想到被他一语中的。”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茶树 “道长好本事。”孟子涛和阿鸣纷纷称赞。 老道长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过小道而已。” 这时,孟子涛把手炉拿了出来,放到徐观主面前:“观主,请看看有没有问题。” 徐观主拿起手炉看了看,笑道:“没有问题,感谢孟居士帮忙找回。” “不客气。”孟子涛微笑着摆了摆手,并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徐观主长叹一声:“哎,这燕小三我们都认识,是我师傅一位朋友家的晚辈,原本我就见他不学无术,也劝他几回改回来,只是江山易改性难移,现在他还是改不了自身的惰性啊!” 阿鸣说:“那小子就不是好东西,一天到晚总想着不劳而获,以前还经常赌钱,老婆都差点被他输了,就因为这件事,他老婆后来就跟他离婚了。所以说,这种人劝也是白劝,他如果会听,事情就根本不可能到现在这地步。” 徐观主师兄弟三人全都一愣,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此事。 半响,徐观主摇头一叹:“是我识人不明啊!” 阿鸣说:“观主你毕竟是修道之人,一直在山上修行,没有听说过他的事情也很正常,而且那小子也挺善于伪装自己,很会骗人。” 徐观主坦言道:“我师傅以前告诉我,不经历世事,怎能看透世事?而我却总想着在山上清净,现在固然是清净了,但看不破人心,又如何得道呢?” 老道长开口道:“师弟,不要由一个极端走进另一个极端,万物皆法,万法皆自然,入世悟道没有问题,悟自然得道也不无不可。” “谢师兄指点。”徐观主向老道长行了一礼。 大家聊了片刻,徐观主的师弟起身出去,片刻后,他端了一套精致的茶具进来。 徐观主为孟子涛和阿鸣介绍道:“这是观中后院一颗茶树上的茶叶,经过两天秘制而成,请俩位品尝。” 徐观主的师弟以优雅的冲泡方法泡出茶汤,分别递给孟子涛和阿鸣。 孟子涛朝杯中看去,只见此茶汤色泽清澈翠绿,仿佛碧绿的一汪春水,与徐观主招呼了一下,他轻轻端起杯子,闻其味,一股独特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深吸一口,感觉整个腹腔都清新起来。 最后他慢慢地把茶汤分做三口品下,只觉茶汤好似琼浆玉液一般,连他都觉得神清气爽,周身之中,更有有一股鲜活之气涌出,好似得道成仙了。 足足有五六分钟,这种意境才渐渐淡去。 阿鸣回过神来,看着茶壶,两眼都放出光来,恨不得把茶壶抢到手中。 徐观主呵呵一笑:“这茶虽好,但一个月只能饮用一次,每次就只能饮用一小杯,而且此茶泡过之后,必须在一分钟之内喝完,否则就不用再有效果了。” “观主,你这是害我啊!”阿鸣愁眉苦脸地说:“你让我今后怎么喝得下别的茶叶啊!而且这茶居然一个月只能饮一次,想想都觉得痛苦啊!” 孟子涛连连点头,哪怕舒泽送给他的茶叶,与之相比,也是黯然失色,更别说其他了。 徐观主摇头失笑:“当初我师傅说,就是因为此茶太好,所以才有种种限制,否则和毒.品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人一想还真是这个理,换作常人,肯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我听孟居士刚才所言,似乎对古物鉴定有所涉足?”老道长开口问道。 “我确实是做古玩生意的。 孟子涛行了一礼:“我之前听说,观中有一幅黄公望的作品,不知能否让我欣赏一二?” 徐观主坦言道:“观中确实有一幅一峰道人的真迹,不过这幅作品是我观传承之宝。” 孟子涛忙道:“观主请放心,我只求一观。” “可以,两位请跟我来。”徐观主带着大家来到后院。 一走进后院,孟子涛就看到一颗年代悠久古茶树,然而,此树虽然枝叶茂盛,但在孟子涛眼中,好像快要进入暮年,已经没有多少年岁月了。 阿鸣啧啧称赞道:“这就是观主刚才说的茶树吧,果然不同凡响,刚刚靠近,就有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 老道长看着孟子涛说:“孟居士,不知你对此树有何见解?” 孟子涛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此树看似葱郁,但细看好似已经进入暮年。” 徐观主一叹道:“孟居士,你说对了,这棵茶树其实当初被天雷击中过,由我师傅护理才续了一命,而且已经看不出雷击的痕迹了。然而,最近几年,此树外人觉得没问题,但像我们每天看着它的,还是能够看出它的‘精气’每天都在消耗,可能再有三五年,它就大变样了吧。” 阿鸣看着茶树,说道:“这么神奇的茶树,如果就此死去,那也太可惜了。” 徐观主师兄弟三人,也伤感地看着茶树。他们来到道观的时候,这棵茶树就已经在了,甚至可以说和亲人差不多。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它即将老去,却没有一点办法,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孟居士,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治疗此种情况的好办法?”老道长向孟子涛行了一礼。 “道长,您太客气了,说实话,我也不想让此树死亡,但关于树木的治疗办法,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孟子涛顿了一顿,因为突然的气机感应之下,茶树好像和他身上的一件东西,产生了共鸣。 他想了想,拿出随身带着的一块墨龙玉:“三位道长,不知你们见过此物吗?” 师兄弟三人看到孟子涛拿出的墨龙玉,全都怔了神,随即徐观主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这是墨龙玉?” “对,这是墨龙玉。”孟子涛点头道。 “真的是墨龙玉,而且还是顶级墨龙玉!我怕不是做梦吧。”师兄弟三人看向墨龙玉的目光都有些呆滞,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对于三人的品德,孟子涛暗中称赞不已,明明墨龙玉对他们非常重要,但他们的目光之中,却没有一丝贪婪之色。 片刻后,他们陆续回过神来,期间,孟子涛也向阿鸣解释了墨龙玉,不过他对这种怪玉并没有多少研究,没办法详细解释。 孟子涛开口道:“徐观主,冒昧问一下,不知墨龙玉对你们的修行有什么帮助?” 徐观主解释道:“此物主要是配合师门秘法帮助我们炼心,越纯正的墨龙玉,效果也最好。只是此物太过难得了,我师父在世的时候,千辛万苦也只找到两块,一块被他用掉了,另一块我们三个轮流着用,但在去年也已经用完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孟子涛手中的墨龙玉,非常纠结。 孟子涛能够猜到徐观主的想法,不过他挺好奇,墨龙玉是怎么用来炼心的,但这是人家师门的秘法,他也不好多问。 “观主,墨龙玉的事情一会再说,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此树所产的茶叶,是否是在被雷击之后?” “确实如此。”老道长也是聪明人,联想到孟子涛拿出的墨龙玉,便有了猜测:“你的意思是说,我师父当初治疗此树,用了墨龙玉,随着时间的推移,墨龙玉已经被消耗殆尽,于是树也受到了影响。” 孟子涛说:“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徐观主他们面面相觑,他们也觉得真相很可能是这样,但这么一来,事情就麻烦了,因为他们认为,以他们的财力,根本没有办法买下墨龙玉,至于用黄公望的作品交换,他们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孟子涛开口道:“观主,如果我想用这块墨龙玉,换取这棵茶树的秘密,不知是否可以?” 师兄弟商量片刻,徐观主说道:“孟居士,我们不想欺骗于你,我们可以把茶叶的秘制方法,但茶树怎么改良,我们并没有从师傅身上得知。当初我们问他的时候,他就只说了一句‘缘到自知’。” “缘到自知?”孟子涛稍稍一想,说道:“他老人家有没有留下笔记?” “有的,请跟我来吧。” 徐观主他们带着孟子涛和阿鸣来到一个房间,这里可以说是藏书室,各个书架上,都放着各类典籍,有些一看知道是手抄孤本,孟子涛还真担心,出了一个闪失,或者有小偷过来,把这些东西都给偷走了。 徐观主让孟子涛和阿鸣稍等片刻,他和师兄弟一起去拿孟子涛可能感兴趣的器物。 孟子涛环视一匝,脸上突然露出了些许喜色,只见不远处的一张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些杯子,这些杯子都是有一定年代的古董,其中几只特别眼熟,正是他要凑足一套的十二花神杯。 孟子涛走近了看,心情颇为激动,因为这几只花神杯之中,还是他手里没有那几只,完全可以和自己手里的凑成一套。 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功夫! 孟子涛心里暗爽,他相信徐观主应该会把花神杯给他,让他组成一套花神杯,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在古玩上最大的收获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改良方法 片刻后,徐观主拿来了一本看起来已经十分陈旧,封面处已经有些破损的笔记本。 把它放到孟子涛面前,徐观主说道:“孟居士,这是我师傅生前的笔记,关于茶树的内容也在里面,你可以看一看。” 说话间,徐观主把笔记翻到记载茶树相关知识的地方。 “那我不客气了。” 孟子涛拿起笔记仔细阅读,发现上面记载炮制茶叶的详细方法,而且作者在最后还有提醒读者,如果过程之中,使用灵性比较强的水,效果会更加的出众。 孟子涛手上正好有灵水,用来炮制茶叶也不知道效果能够增加多少。 把笔记翻完,孟子涛并没有找到关于改良茶树的只字片语,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虽然到时他也可以过来问徐观主讨要茶叶,但不说个中人情,茶叶不新鲜,效果也会打折扣的。 “孟居士,你有没有找到茶树的改良方法?”徐观主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时,突然发现笔记本破损的地方好像有些特别,于是他又拿起打量了一下。 “观主,你看这里破损的地方。”孟子涛指着笔记的封面。 徐观主定睛一看,只觉有些熟悉,半响,师兄弟三人都恍然大悟。 “我们都犯了见知障啊!”师兄弟三人脸上都露出了苦笑之色。 笔记破损的地方就是茶树的样子,破损处下面还有几个明显的点,应该就是茶树底下的布置。 说起来,幸亏徐观主他们精心打理茶树,让它保持了树型,否则孟子涛还真不定能认出来。 徐观主行了一礼:“孟居士,多亏了你,否则我们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出来。” 孟子涛谦虚道:“不客气,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孟居士,你现在不知方不方便?”徐观主问道。 孟子涛说:“你是准备去挖吗?可是万一关键之物,不是墨龙玉呢?” 徐观主说:“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既然徐观主决定了,孟子涛也没有异议,一行人又来到茶树边,徐观主的师弟去拿了工具过来,大家开始挖开茶树四周的土。 由于有孟子涛的帮忙,进展非常快,很快,大家便挖到了一只小巧的玉盒,打开之后,却见里面只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大家照着笔记上的标示继续挖,很快又挖到了第二只玉盒,这只玉盒就有些不一样了,打开之后,可以看到里面刻有蝇头小字,正是改良茶树的方法。 和孟子涛的猜测一样,墨龙玉是改良茶树最重要的东西,剩下的就靠玉盒以及一些特殊却常见的器物完成。如果玉盒里的墨龙玉耗尽,茶树就会逐渐死亡。 得到了自己想要东西,孟子涛十分高兴,于是便把墨龙玉交给徐观主,不过徐观主却死活不肯收,觉得受之有愧。 孟子涛笑道:“观主,我其实也有事求你,刚才房间里的花神杯,不知能否转让给我?” “孟居士,容我们商量一下。” 徐观主和师兄师弟商量了片刻,说道:“我们可以把那几只花神杯让给你,不知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孟子涛笑着说:“我只是想要欣赏那副黄公望的作品,至于其它就不用了,否则就贪得无厌了。” 其实,对他来说,墨龙玉除了能够在最后,达成自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愿望之后外,并没有多么大的作用,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至于说,想要靠一块墨龙玉来破译机关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笔交易对双方来说,皆大欢喜,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之后,孟子涛欣赏了黄公望的作品,确实是真迹,而且还是为这座道观题写的,难怪徐观主拒绝售卖。 一番忙碌之后,已经过了中午,徐观主邀请两人在观中用餐,孟子涛和阿鸣欣然答应了。 观中虽然只有粗茶淡饭,但食材都是山中新鲜的野菜,十分鲜美,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孟子涛和阿鸣准备告辞。 徐观主还想请他们坐一会再走,孟子涛表示还要进山,等从山里出来之后,再来叨唠。 “孟居士,你们进山是因为何事?”徐观主刚问出口,忙说道:“是我冒昧了。” 孟子涛说:“不是机密事,前段时间,鸣哥找到了一株丹木,我去看看,如果确实是丹木,我们准备保护起来。” 孟子涛之所以没有隐瞒,是因为徐观主他们经常进山,说不定早就已经发现过那棵丹木了,说不定还能多了解一些。 徐观主说:“山里确实有一棵丹木,不过我建议你们别打它的主意。” “为什么?” “不知你们听没听过,每一棵(株)仙草(木)的周围,都有守护者,那棵丹木周围,就有一条不知名的毒蛇,我师弟当初去采摘野味的时候,就遇到过那条毒蛇,当时要不是我师弟运气好,他肯定被蛇咬到了。” 徐观主的师弟接过话道:“后来我见那条蛇咬死过一头成年野猪,每当回想起这一幕,我就感到头皮发麻。” “可是我遇到丹木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你说的毒蛇啊。” 徐观主说:“那是你运气好,这样吧,我让师弟跟着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阿鸣摆摆摆手:“观主,我不是不相信你,不用小师父跟我们一起去的。” “不麻烦,而且既然我知道了此事,不派人一起去,我心里有些不安。” 徐观主好说歹说,孟子涛便同意了下来,之后一行三人向那棵丹木的所在地走去。 出了道观,外面有断距离也有石阶,大家顺着阶梯向上走,孟子涛朝着周围不断的观察着,只见在周围的一些墙壁上,有一些孔洞,里面放着一尊尊著名的道教神仙人物的雕像。周围还有一些香灰。 这样的雕像,孟子涛在有些佛门旅游地也见过,不过这些道教雕像,看起来还要细腻传神一些,作者很有可能是一位雕像大师。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丹木 孟子涛好奇之下,向徐观主的师弟问道:“崇源道长,不知这些雕像都是哪位师傅雕刻的?” 崇源回道:“这些雕像的作者我也不太清楚,我听我师兄说,以前山上还有一座道观,这里的雕像都是由道观的道长雕刻的。只是不知为何,百年之前,那座道观突然间被毁,最后只剩下一些断瓦残垣。” 孟子涛心头一动,问道:“一会顺路吗?” “不顺路,道观在左边,丹木在右边。”崇源道。 “一会回来,方不方便带我去看看?”孟子涛说。 “这个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怕到时时间上可能有些紧张。”崇源呵呵一笑。 “如果太晚,我明天自己来就行了……” 走了大概两三百步台阶,到了一处三岔路口,左边还是有些残破的台阶一直蜿蜒向上,右边就是一条羊肠小道。 据崇源介绍,这条小道是村民进山采药走出来的,不过丹木的位置还要更远,村民们一般不会过去。 顺着小道,仨人步行了快两小时,才靠近丹木。 那棵疑似丹木的树木,和古籍中讲的差不多,“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和四周的树木一对比,非常之显眼。 等靠近了,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一丝危险,这个时候,崇源和阿鸣都停了下来。 阿鸣说:“上回我注意到这棵丹木时,没有遇到毒蛇,会不会已经死了呢?” 崇源摆摆手:“没那么简单,或许那条蛇正好去觅食了,所以你没有遇到。” “我先上去看看。” 刚刚说完,孟子涛便朝树走了过去,崇源一惊,想要拉住孟子涛,已经来不及了:“孟居士小心!” 话音还没落下,就见一条蛇,如一支利箭,从丹木旁边的一处草丛中跳起,向孟子涛咬去,那速度有如闪电,人眼都看不清楚。 见此情形,崇源和阿鸣都惊住了,想要上去救孟子涛,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着蛇嘴正要咬上孟子涛,却见孟子涛右手一探,直接抓住了蛇头的后部,用力捏着。 这个时候,孟子涛才仔细观察这条蛇,就像阿鸣说的,这是一条不知名的毒蛇,蛇头呈三角状,这是有毒蛇的基本特征。 这条蛇整体长得有些像是银环蛇,不过银环蛇的蛇身,一节白一节黑,但这蛇是一节淡黄色,一节白色,孟子涛猜测它会不会是变异的银环蛇。 这条蛇长近两米,个头大,力气也大,被孟子涛抓到之后,就用蛇身盘在孟子涛的胳膊上,死命地勒着,如果是普通人,非得把手臂勒的没力不可,但对孟子涛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差别。 这个时候,阿鸣和崇源纷纷跑了过去,看到孟子涛手里的抓着毒蛇,都长舒了一口气。 “别担心,我可不会鲁莽行事。”孟子涛笑着对两位解释道。 其实,以孟子涛刚才的出手速度,俩人就知道孟子涛是个练家子,阿鸣对孟子涛了解的更多,只是刚才蛇的速度太快了,他一紧张就给忘了,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他对孟子涛的身手没有太多印象的关系。 既然毒蛇被抓,丹木那边也没有多少危险了,只不过这条毒蛇的处理有些麻烦,最终孟子涛还是决定把它带回去,研究一下,这样的毒蛇放任自流,说不定哪天就有进山的村民遭了殃。 孟子涛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结实的袋子,随即把蛇放进去收好,之后去观察前面的丹木。 仔细观察了一会,阿鸣问道:“孟馆长,你觉得这个有问题吗?” “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孟子涛眉头轻皱,这棵丹木给他的感觉有些古怪,但古怪在什么地方,他却说不出来,硬要找个词来形容,只能说它的“味道”不对。 “味道不对?”阿鸣感觉孟子涛说的有些神神叨叨的,但他也知道,孟子涛不可能故意表现的很神秘,一时间,他也不好做出判断。 这时,崇源开口道:“孟居士,你是不是觉得这棵丹木的‘精神’不对?” 孟子涛点头道:“你说的对,我确实觉得它内在的‘精神’有些问题,总觉得有股子邪气,但问题的源头在哪,我也不得而知。” 崇源想到自家观中的茶树,说:“会不会在它的下面也埋着什么东西?” 孟子涛说:“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它还不能移植,回头等专家过来检查了再说吧。”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一行人准备回去,至于没有了毒蛇,丹木会不会被偷,孟子涛觉得不太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就算凑巧赶上了,他觉得说不定会是一件好事。 仨人返回道观之时,天色已经暗了,在得知孟子涛明早还想去那处破落道观看看,徐观主邀请孟子涛留在道观过夜,孟子涛同意了。 至于阿鸣,因为手机没有信号,再加上还要准备一些东西,他必须下山,通知部门的人尽快上山。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起床练拳,没想到师兄弟三人起的还要更早,他们锻炼之后,还要做早课。 孟子涛没有打扰他们,吃过早餐后,独自一人前往破落道观。 在昨天的三岔路口,孟子涛选择左边的石阶继续前行,直了两三百步,前面出现了一处岩洞,台阶由岩洞中穿过。 岩洞很长,里面漆黑一片,孟子涛拿出手电照亮,只不过独自一人,拿着幽暗的手电在岩洞里行走,总有一种恐怖片的即视感,感觉有些阴森。 走了大概七八十米,孟子涛穿过了岩洞,回头看看,心里有些感慨,打通这个岩洞的时候,还是没有自动化机械的古代,当时的人要花多少的财力和物力? 出了岩洞,面前是一条蜿蜒上向,部分已经破损的台阶,台阶的长度估计有上百米,尽头灌木众生,杂乱无比,看起来有一种凄凉之感。 孟子涛将手电关上,继续沿着台阶向上,一路上他欣赏着四周的山景,这里年久失修,台阶上也布满了杂草,但就算这样,也并不能破坏四周有些出尘的景色。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龙王印 台阶两旁风景优美,但见那小溪潺潺,林海茫茫,真是山美水也美。 不过,就像昨天见到那棵丹木一样,孟子涛也觉得这里有一股肃杀之气,但以他所学的风水知识,这分明是一处风水好地,也不知肃杀之气因何而来。 孟子涛快要走到台阶尽头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对话声,而且听意思,好像是在挖什么东西,他连忙蹲下身,慢慢靠近偷听。 “三哥,咱们从昨晚上挖到现在了,能挖的地方都挖了,还没挖到,东西到底在不在这里啊?” “别急,老板他们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确定下来,咱们一时间挖不到也正常嘛。” “正常是正常,但这样下去咱们不是在做无用功吗?而且挖了一晚上,我都困死了。荒郊野地的,干嘛一定要晚上过来挖?” “这里又不是没有村民过来,再说了,山下不远处还有一座道观在呢。” “哼!那道观才三个道士,敢胡说八道,我把他们全都做了!”说话时,矮个子还做着手势比划比划。 “你厉害行了吧,快挖,把这片挖完了,咱们就休息……” 通过两人的对话,孟子涛相信他们应该是一对凶人,把徐观主他们做掉,也不是说说而已。 对于这种人,孟子涛当然不会客气对待,他起身走进了两人的视线。 孟子涛环顾四周,只见断壁残垣上被挖出了一个个大坑,看起来分外狼藉。 “你们在做什么!”孟子涛装作愣了愣,随即开口喝问道。 正在挖东西的那两位,都穿着一身迷彩服,一位个子比较高,足有一米九,还有一位估计一米六都不到,但身材很魁梧,两个人的反差特别明显。 他们对于孟子涛的突然出现,也都吃了一惊,那个矮个子一副嚣张的样子,说道:“我们高兴挖着玩,关你什么事,这地方是你的啊!” “这地方是我承包的,你说是不是我的地方?”孟子涛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孟子涛的回答让两人有些意外,高个子笑道:“哈哈,吹牛不打草稿,这种地方你承包下来干什么?” “我搞旅游行不行?”孟子涛指着两人道:“我怀疑你们是盗墓的,就等着被抓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拿着手里的工具,就朝孟子涛冲了过来。 “你们想干嘛!”孟子涛表现的“大惊失色”。 “想让爷爷进去,爷爷先让你下地狱!”矮个子动作比较快,先冲到了孟子涛的面前,扬起手里的锄头,朝着孟子涛脑袋砸了上去,这一下要是砸实了,脑瓜子都要砸开。 高个子的动作也不慢,同样十分狠毒,也对着孟子涛身上的致命部位,分明就是不想给孟子涛留下活路。 见此情形,孟子涛下手当然也不会轻,一个滑步,如鬼魅般来到矮个子的侧身,对着他的腰一脚踢出。 “啊!” 孟子涛这一脚势大力沉,矮个子惨叫了一声,直接砸到了高个子的身上,而后两个人飞出去好十几米,掉到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嘴里面哼哼唧唧。 孟子涛走过去,矮个子已经痛的休克了,他给了高个子两巴掌:“别装,回答我的问题!” “大……大哥,你想问什么?” 孟子涛这一脚的威力,已经把高个子完全吓破胆了,他胆战心惊地说着话。 “什么人叫你们过来的?” “我们老大叫李荣发。”高个子回道。 “李荣发?”孟子涛相当意外,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听到李荣发的名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高个子急忙解释道:“我是真不知道李总的行踪,他平时行踪神秘的很,现在又被警察通缉,就更加神秘了。除了军师之外,都没有人确切的知道他现在住什么地方,我们和他都是电话联系的。” “你说的军师是谁?” “我们就叫他军师,李总平时的大计划,基本上都要过一过军师的手,他算是我们的二号老大。根本不敢不听他的。” 孟子涛对“军师”这个人来了兴趣,他挺意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物,等回头让高个子描述“军师”的容貌,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孟子涛想知道李荣发现在的情况,不过高个子只是底层小人物,完全是一问三不知。最后,他只能把注意力又放回 “你们挖的是什么东西?” “龙王印。”高个子解释道:“其实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方印表面刻有龙纹,而且是用上等美玉制作的。至于有什么用,怎么使用,我完全不清楚。” 孟子涛心里更加的意外:“你知不知道这时以前是一座道观?” 高个子说:“这里当初其实是一座龙王观,而且它还不是拜的道教中的龙王,而是佛教中的八部天龙,只不过当时它伪装起来,外人只知道这是一座道观,不知道骨子里根本就是一座佛庙。” 孟子涛恍然,同时他并没感觉到意外。 我国海龙王信仰的形成与龙崇拜有着密切的联系,但二者又有严格的区别。起始,龙的权柄就仅仅与江河云雨有关,并不涉及到海。 真正形成海龙王信仰在汉唐时期。西汉末年,印度的佛教传入中国。在佛教的许多经典中都有大量龙王的称谓和事迹。如《华严经》中就有龙王的记载。由于佛教的传入和推广,有关龙王的信仰和事迹迅速在我国传播,在广大佛教徒的心灵中产生极大的惊震和反响。 其实,在佛教经典传入我国前,龙王一词在我国道教中早已出现。在道教的有关典籍中早有诸天龙王、五方龙王等说法,只不过未成系统而已。 因此,我国海龙王信仰的形成,是综合了龙崇拜中的王权思想、海神信仰、佛经中的诸大龙王以及道教中的龙王杂说,是中外文化交流和融合的结果。 因此,当初的人拿龙王观来冒充寺庙,也是有道理的。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壁画内容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对方要伪装成道观? 结合之前的事情,孟子涛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为了证实,他把这个问题问题了出来。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高个子回道。 孟子涛冷笑一声:“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活着也是浪费食物,还是早点投胎去吧!” 高个子被孟子涛的气势吓了一跳,再看看自己的同伴还不知生死,他有理由相信,孟子涛真会要了他的命。 “大哥,别……我们只是小喽啰,重要的消息根本不会对我们说的,不过,我事先也听说,这一切的事情可能和精绝古国有关。” 高个子的回答,印证了孟子涛的猜测,不过,光是这样他可不会满意,于是又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精绝国都已经消失了多少年了!” “大哥,我真没有开玩笑。”高个子急忙说道:“我听说,李总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和他的朋友们都闹翻了,他们都想得到精绝国的宝贝,又都不肯退让,现在都已经水火不容了。” 孟子涛冷着脸说道:“要我相信你,就把你知道的,关于这座道观的事情都说出来。” “好的,好的!”高个子连连点头。 对精绝古国宝藏的争夺,寻灵卫已经分为三股势力,小马王、李荣发还有祝中实,至于三股势力到底谁强谁弱,高个子也说不太清楚。他告诉孟子涛,三方势力各自凭借自己的渠道,已经找到了不少的线索。 另外两边手里现在有什么线索,高个子不知道,李荣发这边,他告诉孟子涛,李荣发告诉他们只要拿到龙王印,就将出发前往西疆,由此看来,李荣发就差一些“东风”了。 不过,孟子涛有一点不太明白,既然这个龙王印这么重要,为什么只派两个人过来? 高个子给出了答案:“事实上,关于龙王印的所在地,并不止这一处地方,而且龙王印在这里的可能性也不是最大,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过来。” 孟子涛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什么营养,于是乎,他直接让高个子昏迷了,又把矮个子弄醒了,又把问题问了一遍,证明高个子没有说谎。 “等等……” 孟子涛可不管矮个子求饶,又把他弄晕了,而后环顾一匝。 这两个人把道观几个主要地方,都挖了一个遍,但除了一些破砖烂瓦之外,没挖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不过,这两个人挖的都不深,如果真要藏着龙王印,总不见得挖个一米不到的坑埋了吧。从这点来看,他们应该是觉得麻烦,只是应付了事。 孟子涛借用异能寻找,就容易多了,没一会,他就发现了目标,和之前在哈特舍普苏墓一样,入口就在井里。 从两个人的背包里拿出绳子以及矿灯,孟子涛把绳在井口固定好了后往下爬,没一会就到了井底。 这是一座枯井,孟子涛到了井底之后并没有用脚落地,因为井下面有机关。 孟子涛对井底的机关有些好奇,试着触动,他手抓着麻绳,脚触碰井底的石板,逐渐用力,当重量到达一定的程度时,井底的石板突然张开,就好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亮出了牙齿。 而石板下面是一根根铁刺,虽然已经存在多年,但还是寒光凛冽,如果人掉进去,肯定会肠穿肚烂。 孟子涛感慨制作者设计的巧妙,之后在井底之上一米左右的位置摸索着,片刻后,他摸到了一块稍稍突起的石头,往下一按,只听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洞。 等了一会,孟子涛小心地爬了进去,没一会,来到一个估计只有二十平米左右,高度两米不到的空间。 环顾一周,孟子涛发现四周空空如野,除了墙壁上的壁画,什么东西都没有,也许是当初道观被毁时,把这里的东西都拿走了。 孟子涛感到很遗憾,没办法,只能从壁画上来看看,会不会得到什么线索。 壁画的开头是入口的右边,从右往左,一共有六幅壁画。 第一幅,画中有一位佛陀,在佛陀前面有一群穿着异域服装的民众在祈祷;第二幅,佛陀展现了神迹,出现了一块绿洲。 在这里有一个细节,孟子涛发现组成绿洲的树,看起来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很像是丹木。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见到的丹木,所谓的龙王印,不会埋在了树底吧。 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孟子涛继续看下去。 第三幅,民众欢呼雀跃迁入绿洲;第四幅,人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裕;第五幅,绿洲出现恶魔,有一首领带着民众和恶魔斗争;第六幅,恶魔胜利,首领自焚而死,民众四散逃离,绿洲从此陷入黑暗。 看完最后一幅画,孟子涛心里对精绝国的突然消失有了猜测,当时,他们应该是找到了一块绿洲,举国迁入了绿洲,而后安心生活。然而,不知是什么东西,破坏了这片宁静,最终导致精绝国真正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当然,这一切只是孟子涛的猜测,其中至少有两个未解之谜,为什么当初精绝国撤离的那么仓促;画中的恶魔又指的是什么?孟子涛可不相信,画中所画的是真正的恶魔,应该只是一个代指。 孟子涛又把房间整个查了一遍,还用上了异能,都没有查到有任何宝贝,心里稍稍有些遗憾,顺着来路爬出了井。 那两个人还没醒过来,孟子涛一手拎一个,带着他们下山。 孟子涛快要走到道观的时候,正好看到阿鸣带着人过来,大家看到孟子涛手里拎着两个人,全都很惊讶,纷纷围了上来。 孟子涛只是随口说了一下,大家看到孟子涛的态度,知道事情不简单,并没有多问。 阿鸣带了好几位工作人员,其中还有两位警察,孟子涛干脆就把人弄醒,然后让警察把他们押下去。 高、矮两个人,看到警察时,彻底歇了,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被警察带下了山。 阿鸣为双方做着介绍:“孟馆长,这位是俞老,他是咱们部门里最厉害的植物专家,得知确认是丹木后,坐昨天晚上的飞机过来的。” 孟子涛热情地打着招呼,跟俞老握了握手。 俞老笑道:“阿鸣你又胡说八道,什么最厉害的植物专家,这个头衔说封就能封吗?讲出去,别人非得说我这个死老头子太猖狂。” 阿鸣笑道:“我又没有说错,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得了,你就别给我惹事了,咱们先出发吧。”俞老想要尽快看到那棵丹木,大家也没意见,一起出发。 大家边走边聊,别看俞老已经年近七十了,然而,走路的速度并不慢,一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估计还没他体力好。 一路无事,大家来到丹木面前,过了一夜,丹木还是那个样子,没有被别的野生动物光顾过,估计是那条毒蛇的余威还在,不敢过来。 俞老看到丹木,两眼便开始放光,兴奋地凑到树跟前,拿着放大镱仔细打量,那模样,就好像在欣赏一件真宝,整个人都已经沉迷进去了。 趁这个时候,孟子涛使用异能“查看”丹木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一“看”,吓了他一跳,树底下累累白骨,初步估计有十几具尸体,而且尸体看起来有些扭曲,凭借以往的经验,他猜测这些人是被活埋的。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窥视 孟子涛总算知道,昨天他看到这棵丹木时,感到不对是怎么回事,分明就是地下那些死者的怨气环绕在树上。 另外,在那些尸骨的下面,有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枚印章,应该就是那枚龙王印。 当孟子涛已经知道树底下有什么东西时,俞老还在仔细研究着这棵丹木,神情十分专注,不过他脸上也不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片刻后,孟子涛开口问道:“俞老,您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奇怪!” 俞老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他又仔细识别着丹木叶子的模样,片刻后,他才说道:“可以确认,这应该是丹木,但这棵丹木好像有些问题,细节方面和我在各个古籍里看到的丹木描述有些不太一致。” “是不是因为生长的地方不同的原因?”孟子涛问道。 “有这个可能。”俞老打量着四周,说道:“不过,丹木已经消失了许多年,它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生存环境,资料方面也比较欠缺,所以一切还不确定,或许丹木的正常样子,就跟这棵一样。” “您的意思是说,咱们现在不方便迁移它?”孟子涛又问道。 “唔……也不能这么说。” 俞老指了指周围的环境:“你们看这里,一天都照不了几个小时的阳光,这种环境,对丹木的生长颇为不利,它能够长成现在这么大,也不得不说是奇迹了。” 孟子涛心道:“底下有十几具尸骨,长得好也正常。” 俞老接着说道:“不过,想要迁移,这事还急不得,别的不说,至少先准备好迁移的地方。” 如果丹木不移走,树底下的东西就发现不了,孟子涛可有些等不及。不过,想要打动俞老,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俞老,实话跟您说,我认为这棵树最好尽快移走。” “哦,为什么?”俞老有些奇怪。 孟子涛说:“您记得刚才我拎下来的那两个人吧?” 俞老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人过来就是为了这棵丹木,而且他还有同伙?”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们也算是寻灵卫的人。” 俞老闻言一怔,气得骂了起来:“这些混蛋,怎么哪里都有他们!不行,这棵丹木一定要马上移走。” 孟子涛说:“俞老,您也别紧张,他们现在没有把丹木当成目标,咱们完全来得及。” 俞老摆了摆手:“那些混蛋的风格我太了解了,真要被他们得知了丹木,什么事情都做了出来。再说了,丹木也许这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棵了,不能有一点闪失,否则咱们咱们就是罪人了……小孙,你们用卫星电话联系上面,让他们指定一个合适的地点,咱们尽快把丹木移植过去。” 俞老一声令下,他和带来的弟子便开始行动,拍照的拍照,记录的记录,一切都井井有条。 半个小时后,总部打来电话,说是已经把移植的地点确定好了。 等俞老这边准备好了,大家吃了一些东西,接着开挖。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阿鸣被挖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是人的头颅……” 等得知阿鸣挖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后,不知情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怎么树底下还埋有这种东西? 大家商量了一下,继续挖掘,随后的情况,令所有人都惊到了,白骨越挖越多,而且挣扎的痕迹也很明显。 “这……这也太惨绝人寰吧!”阿鸣都不知用什么言语来描述此时的心情,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大家毕竟不是考古人员,以前都没有亲眼见过殉葬的场面,更何况,这是把人活埋在树底下,这种行为实在太诡异了。 “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这么一棵树吗?”阿鸣对此深恶痛绝。 俞老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哪怕这棵丹木确实比较稀有珍贵,但我也重来都没有听说过,要用殡葬的方式才能种的活,反而这棵丹木和记载中不太一样,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些死者的原因。”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下面好像还有东西。” 他跳下深坑,没一会,便挖出了一只表面布满了铜锈的盒子。 说实在的,如果在别的地方,哪怕知道是作旧的盒子,孟子涛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眼前这只盒子,他拿在手里,总感觉惨的慌。要是没有手套,他还真不一定敢拿在手里。 把铜盒简单做了一下清理,孟子涛发现上面刻有一行字,这行字是使用佉卢文书写的,他努力做着识别,原来是写的一段诅咒。诅咒的大致意思是,如果龙王印只为获取宝物,将来会痛苦而死,并且会落入阿鼻地狱。 孟子涛把盒子上的文字翻译给大家听,阿鸣哂然一笑:“什么玩意儿,为了这个所谓的诅咒,就把这么多人活埋?我看首先进入阿鼻地狱的,应该是做了这个恶事的人。” 大家基本都是无神论者,他们对诅咒并不在意,并不相信盒子上的诅咒会灵验。 不过,对于之前遇到过诅咒的孟子涛,对待这类事情就很慎重了。他可不相信,当初活埋十几个人,没有任何的理由。 孟子涛说:“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的条件不好,盒子还是等回去再打开吧。” 大家对此没有意见,又把注意力放到白骨上。 “这些白骨怎么处理?” “死者为大,找个地方把它们安葬吧。” “好吧。” 等一切事情处理好了,一行人扛着丹木下了山,到了道观,孟子涛跟徐观主几位道了一声别。 接下来,一路无事,把丹木放到车上后,大家便准备返回,不过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偷窥他,他一个转身,只看到不远处有个身影闪过,只看到一些背影。 孟子涛仔细回忆了片刻,没有在记忆中见过刚才那个人,问其他人,却都说没有看到身影闪过。 阿鸣说:“孟馆长,忙了一天,你也挺累的了,还是先休息下再说吧。”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贪婪使人毁灭 阿鸣以为孟子涛累了,但孟子涛知道自己的感觉肯定不会出错,至于对方是谁,孟子涛也有所猜测,无非是高个子和矮个子没有消息,李荣发的人过来查看,注意到了他。 反正东西已经到手,孟子涛也就没去管这个人,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引出李荣发。 解决了丹木的事情,孟子涛没有在这边多待,不过他也没有回去,而是去了西京给路家的老爷子治疗,顺便从路宏振手里拿到一幅画作。 路宏振模仿徐悲鸿的水平非常之高,要不是画作还没有作旧,孟子涛都很有可能一眼都看不出画是仿作。 说起来,当初孟子涛之所以签下路宏振,也是为了在他的仿作上做做文章,坑自己的仇家,然而,世事变迁,他现在突然发现,自己或许不用做这种行径了。 当然,画还是好画,孟子涛觉得就这么让路宏振默默无闻,是艺术界的一大损失,于是在和路宏振商量之后,他以博物馆的名义跟路宏振签了约,至于后续的宣传推广,就不用他来操心了。 之后,孟子涛返回陵市,当他到家的时候,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已经把龙王印已经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 不出孟子涛的意料,印章上留有无色无味的剧毒,沾到一丝就能毒死人,只不过这个毒是慢性的,需要过段时间才会让人失去生命,这样一来,很像是遇到了诅咒。之后,如果还想去希望之乡寻宝,也会掂量一下了。 由于对希望之乡的重视,部门派出不少人调查寻灵卫的行踪,甚至还运用了内应,然而,半个月过去了,却根本没有任何消息,好像当事人都失踪了一般。而且,在尼雅古城四周,也并没有发现任何不明身份人员。 事情就此陷入了僵局,不过,孟子涛相信,寻灵卫的三方势力,是不可能一直这么等下去,早晚会露出行踪。 这天上午,孟子涛来到古玩街,虽然他的工作重心已经不在这里了,但还是会经常来看看,新的文化街虽然逐渐热闹起来,但还是太偏僻了一些,一些老人平常并不会去,所以陵市的古玩市场还是以这边为主。 孟子涛先去了自己的店铺,店里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他转了一圈,对装修的效果比较满意。 前文说过,随着社会发展,店铺这种经营模式,已经逐渐过时,会所更符合古玩交易的特点。 孟子涛早就计划好了,把古玩街这边的店铺建成会所,不过,这件事情他让朱新跃负责,现在看来,朱新跃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孟子涛不吝夸奖了几句,朱新跃笑得脸都开花了。 “老师,咱们会所的货源怎么解决呢?”朱新跃小心翼翼地问道。 孟子涛看着朱新跃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藏着掖着。” 朱新跃挠了挠头,说:“是这么回事,前段时间,我认识一个‘搬砖头’的,昨天他跟我说,他的手里有一批好货,问我有没有兴趣。不过,我不知道他手里的货怎么样,而且他说的价钱也不是我能够处理的了的。” “行,你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谈谈。”孟子涛说。 “好的……” 半个小时后,朱新跃说的那位到了,这人长着一张大圆脸,不过只是脸上看起来胖,身材一点都不魁梧。 孟子涛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和他握了握手,微笑着说道:“向老板,不知你的货现在在哪?” 向伟江道:“孟馆长,朱掌柜的应该跟你说过,我就是一‘搬砖头’的,实话跟你说,我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主人让我代卖的,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在什么地方?” “就在东华,坐车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没问题。” 孟子涛开车带着向伟江来到物主所住的小区,小区比较老旧,门卫基本只是摆设,看到孟子涛的车子开进去,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下了车,孟子涛随着向伟江来到物主家门口,向伟江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来开门。 向伟江有些奇怪,忍不住嘀咕了几句:“不应该啊,怎么这个点,家里会没人呢?” 说话间,他又敲了门,还是一样,屋里没有一点声音。 这个时候,邻居开门朝孟子涛和向伟江看了看:“你们找谁?” 向伟江认识对方:“林大爷,我小向啊,您不认识我啦。” 老人仔细瞅了瞅,恍然道:“哦,不好意思,没戴眼镜,看不太清楚。” “您知道华老去哪了吗?” “不知道啊,他不在家吗?” “不在,我刚才敲了这么长时间门,他都没有开。您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咦,这么说来,我是昨天上午见到的他,今天到现在,还没见过他,有些不太正常啊!” 得了向伟江的提醒,老人这才想起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华老头了,这实在太罕见了。 因为他和华老的感情很好,而且华老的作息也很规律,每天早晚都会去公园转转,总是和大家聊天,除了生病,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不是生病了?否则怎么可能一天不出屋呢?”老人嘀咕了一句,接着他就显得有些着急:“不行,他一个人住,要是得了重病,可是要出人命的。” 向伟江说:“您有他子女的电话吗?” “你也是傻了,他们都住外地,等他们过来,连黄花菜都凉了。”老人立刻做出了决定,打电话叫开锁公司的人过来。 向伟江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开锁的过来了,得知了情况后说道:“把你们物业叫来做个见证,否则我不好开锁,万一将来出了问题,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真是麻烦。” 没办法,开锁的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老人只得又去把物业公司的人找过来,开锁师傅这才同意开锁。 打开了门,孟子涛轻轻一嗅:“你们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除了物业的人,其他人都表示没有闻到,大家连忙来到卧室,接下来的场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只见老人倒在床上,头部血肉模糊,地上和墙上都沾了血迹。只不过,这里应该是被人清理过,一些血迹被擦除了。 见此情形,大家愣了好几秒钟,这才一片慌乱地打电话报警。 “我看人好像还没死。” 孟子涛嘴里说着话,走到华老跟前,老人头上被砍了至少三刀,看样子,应该是冲着结束老人的命下的刀,刀刀见骨。 孟子涛试了老人的脉搏,转头对着大家喊道:“快叫救护车,还有脉搏。” 说实在的,孟子涛心里也有些惊讶,老人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还没有去世,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物业的一位工作人员,急忙又拨打了急救电话。 孟子涛给老人止血,不过老人受伤应该有好几个小时了,血都快流光了,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止血而是输血。 好在,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把老人送往医院,而警察则留下来调查。 对于警察的提问,大家都知无不言,从而事情也开始清晰起来。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应该在早上五六点钟,这个时间,小偷应该是不太可能了,而且老人之所以受伤,也是因为出其不意,说明对方应该是熟人。 因此,警察把凶手的范围定在了老人的朋友和亲戚上,老人的朋友基本都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一般都不太可能会这么一大早到家里来找他,而且他们都是七老八十岁的老人,就算有那个心,也很少那个能力做吧。 于是,警察又把目标放到华老的亲戚身上,据了解,华老的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可以把他们先排除,至于亲戚,和华老有来往,而且关系还不错的,就只有两三个,其中关系最好的,是华老的侄子。 据林老爷子说,华老的侄子经常来看望他,每次来总带着水果,华老也在外面经常夸奖自己的侄子。 照理说,华老的侄子是不可能对华老动手的,他没有动机,不过警察不可能错过每一条线索,至少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于是,警察就打听华老的侄子住在哪里,还真巧了,华老的侄子就住在这个小区。 林老带着警察过去找人,本来这事和孟子涛他们无关,不过华老出了事,他们也不能待在这里了,再加上他们的车就停在了华老侄子住的单元楼边上,就跟过去看了看。 华老的侄子住在二楼,当警察告诉他噩耗时,他显得十分震惊:“怎么可能!我早上还特意去水果超市,买了几个蛇果打算去看望他,只是我不小心扭伤了胳膊,所以才没有去,早知道这样……” 这时,孟子涛突然开口道:“你说买了蛇果去看他?”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华老的侄子点了点头。 孟子涛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我刚才注意到华老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几只蛇果。” 华老的侄子浑身一颤,说道:“他比较喜欢吃蛇果,应该是他自己买的吧。” 警察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总是有的,华老侄子的表现,引起了他们的疑惑,于是,其中一位警察开口道:“能否给我们看看你买的蛇果。” 警察都开了口,华老的侄子哪怕再不乐意,他也只能把人带进屋。 打开袋子,看到里面装的水果的一刹那,华老的侄子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都无法有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林先生,你不会连蛇果和苹果都分不出来吧?” 华老的侄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时,孟子涛又回了一句:“其实,华老还在住院治疗,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 这句话,打断了华老侄子的最后一点幻想,整个人都瘫软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你姑夫之间,有什么矛盾?”警察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华老的侄子也破罐子破摔了,他忿忿地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太不公平了,我为他做了多少事,他做不了的事,我给他帮忙,他生病了,我带他去医院的,他可到好,连钱都没有给我过一分,死后的遗嘱,更是差点把我排除在外。” “其实我的要求真不高,哪怕只要给我五分之一的财产,我都高兴的很了。但他呢,是怎么对我的?脏活累活都给我做,好处却没有我的份,真当我是雷锋吗?!”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无名地图 华老的侄子名叫华新魏,今天一大早,华老就把华新魏叫到了他家,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华新魏到了之后,得知华老准备立遗嘱,还特别兴奋,以为自己平常这么照顾大伯,大伯应该不会亏待自己。 没想到,华老最终只是给了他遗产中的一个零头,当时,他就觉得气血上涌,感觉自己就像一座火山,快要爆发了。 片刻后,华新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去厨房拿了刀,在华老头上砍了几刀。 看到大伯倒在血泊中,冷静下来的华新魏顿时慌了神,急忙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打扫干净,不过因为当时实在太着急了,还是忙中出错,把苹果当成是蛇果拿了。这主要是两种水果都是同一个地方买的,装在同一种塑料袋里,着急之下,拿错了。 华新魏可怜巴巴地说:“警察同志,这事是我的错,但原因也是多方面的,我也是一时激愤,要判我也只能算是激情伤人吧。” 听他这么说,向伟江忍不住开口道:“华新魏,你特么要不要脸?华老不分给你遗产,你觉得是他小气吗?你也不想想你当初做的事情,华老丢的几件藏品,难道不是被你拿去的?” “放屁!”华新魏指着向伟江骂道:“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向伟江冷笑道:“你是不知道吧,之前华老已经让人在家里安装了监控,你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华新魏顿时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一点,半天说不出话来。 “走吧,”警察给华新魏戴上手铐,面无表情地说:“是什么罪,那是由法院来判决,我们说了不算。” “警察同志,刚才没见盘点华老的藏品,不知道被拿走了多少,所以……”向伟江顿了顿,目光看向华新魏,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警察闻言马上就去申请搜查令,搜查华新魏家。 华新魏显得有些急了,但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警察的搜查,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 华新魏越是这个样子,越是有问题。 结果还真是这样,从他家里不但搜查到华老的藏品,而且还查到一小袋。毒。品。 审讯了才知道,华新魏居然是个瘾君子,这一点大家还真没看出来。不过,这件事情华新魏连家人都瞒着,只有他老婆才知道,正因为这事,他老婆跟他离婚了。 而华新魏之所以偷窃华老的藏品,窥视华老的遗产,也是这个原因,否则他哪来那么多钱来维持他每天的消耗? 当孟子涛再次来到华老家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华老因为伤势过重,在医院抢救了两天,还是去世了,他的子女为他办了丧事之后,准备把一部分藏品处理掉。 为此,华老的子联系了向伟江,向伟江又联系了孟子涛。 孟子涛现在在古玩这一行,也算是颇有名气了,特别是因为上过电视的原因,许多对古玩有所关注的人,也都认识他。 华老的子女也认识孟子涛,再加上孟子涛当初对华老的处理,虽然没有挽回他的生命,但算是让子女见了他最后一面,这一点,华老的子女要特别感谢孟子涛。 大家寒暄片刻,进入了正题,华老的子女带着孟子涛去鉴赏藏品。 华老的房子虽然不大,但还是有模有样地给自己搞了一个收藏室。 一行人走进去,整个房间就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错落有致的红木制作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些古玩,加上柔和灯光的照射,以及红木的韵味,使得这些古玩,散发着古朴而又迷人的气息。 但令孟子涛有些遗憾的是,收藏室里有四分之一的地方空着,这里原本摆放的,都是比较珍贵的玉器等小型藏品,都被华新魏拿去了,因为案子还没有结,这些东西还不能出售。 孟子涛边走边看,在华老的这个收藏室,以瓷器居多,玉器,书画还有一些杂项,数量稀少,这也符合现如今的大环境,市场以瓷器为主流。 房间里的藏品中,质量高的不少,但赝品也不少,相当一部分瓷器是高仿。 看过瓷器,孟子涛又把目光投向书画等藏品。 见孟子涛在一副董其昌的作品前停下脚步,显得很感兴趣,华老的儿子连忙走过来,说道:“孟馆长,真是抱歉,这幅作品是我的父亲的珍藏,他生前最喜欢这件作品,我和我妹妹商量过,不想把它转让。” 孟子涛点头道:“可以理解,我欣赏一下,可以吧?” “这个没关系。”华老的儿子笑着说。 片刻后,孟子涛转过头,问道:“华先生,你这里还有哪些是非卖品?” “只有这本族谱了。” 华老的儿子指着不远处一本纸张已经泛黄的纸本,说道:“其实这也算不上是族谱,只是记载了我们这个家族,从清末开始现在的一些人物事迹。” 孟子涛有些好奇:“我能看看吗?” 华老儿子答应道:“当然没问题。” 孟子涛戴上手套,翻开纸本,里面确实记载着华家子弟的一些事迹,不过,翻到中间的位置时,却看到一张非常简易的地图,上面还标注了一些点,看起来有些像是藏宝图。 “华先生,这好像是一张藏宝图,就这么摆在这里,不怕别人看到后去寻找吗?” 华老儿子笑了笑:“要说它是藏宝图也对,不过事实上还真算不上。这张图其实是我的一位祖辈,在西疆当总兵的时候,追击盗匪时偶然间找到的地方。”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十分凶险。我的祖辈带去的兵,到最后加上他,也只剩下了三个人,而且他们回到营地之后,还都没过多久就死了,只留下了这张图和一块玉石。只不过,那块玉石已经被华新魏给偷去卖掉了。” “事实上,这张图不止一份,当时有人也复制了,想要去找那个地方,但那里是沙漠,而且又没有定位,许多人连地方都没有找到,更别说其他了。” “也就是说,有人找到图上的地方了?” “好像是吧,听我爸说,当初有人找到了那个地方,不过回来后就疯了,说那里是恶魔之地。当然,这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问道:“华先生,你的祖辈在西疆哪个地方当兵啊?”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段时间,部门对希望之乡的调查有了一些结果,希望之乡在某些记载中,确实也被称为恶魔之地,正是因为那些恶魔,才让精绝古国的臣民不得不逃离那。 会不会这张图,指的就是希望之乡? 华老的儿子回答说:“好像说是靠近和阗的地方,具体是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孟馆长,您是想要去寻找吗?”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况且过了这么多年了,沙漠的地形多变,绿洲变成沙漠也是很正常的。” “你说的对。”华老儿子点了点头:“不过,你如果真要去的话,最好还是把那块玉石找到,据说,那块玉石能够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他这么说,除了提醒孟子涛之外,也是为了想要借孟子涛之手,查到父亲被偷的那些藏品的去向。 孟子涛微微一笑,事实就算华老的儿子没有提醒,他也会去寻找那块玉石,说不定,玉石就跟希望之乡有关,这类东西,可不能流传到寻灵卫那几波人的手里。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莫名敌意 从华老家离开后,孟子涛先把向伟江送回去,之后去了一趟警局,向华新魏询问,他当初把那块玉石卖到哪里去了。 华新魏告诉孟子涛,当初他把玉石给.毒.贩抵账了,现在东西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既然如此,孟子涛也只能继续等待了。他唯一担心的是,被寻灵卫那帮人捷足先登,不过哪怕这一切真的发生了,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翌日一早,孟子涛得到消失,毒.贩找到了,但他把玉石出售给了别人,期间又经过了几次转手,现在还不知到了谁的手里。 孟子涛收起手机笑了笑,这也算是好事多磨吧。 之后,他跟何婉奕道别,拿着路宏振仿的画作,上了车。 今天他要去一趟沪市,把这幅画带给师傅的好友做一下点评,为打响路宏振的名声做准备。 一路无事,汽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驶,停在了一处小区的门口,孟子涛下车跟和保安商量了一下,说明了原因并做了登记,把车开进了小区。 几分钟后,孟子涛见到了师傅的好友季老,他是国画大师,也是著名的书画鉴定专家,在业内有很高的威望。 只不过,季老身体不太好,现在只能做轮椅出行,基本不参加各类活动,已经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 “长江后浪推前浪,看到你,我对咱们国家艺术界的发展更有信心了。”季老打量着孟子涛,不吝夸奖道。 孟子涛谦虚地说:“您老过奖了,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 季老哈哈一笑:“年轻人,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哦。” 孟子涛笑了笑,眼睛却注意到,推着季老轮椅的年轻女子,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这让他心里有些奇怪。 女子名叫季兰,是季老的外孙女,不过季兰的父亲是入赘的,所以她跟着母亲姓。 孟子涛刚才就注意到,季兰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不太友好,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错觉。但才第一次见面,又没惹着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有意见呢? 之后季老由季兰推着,领着孟子涛来到他的书房。 闲谈几句后,孟子涛把路宏振仿的画作拿了出来,在书桌上展开。 季老看到画作时,表情一动,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 这是一幅仕女画,画中女子的眼神充满迷茫,其对心上人无尽的思念之情充分地流露出来,画面成双成对飞舞的雨燕,地上星星点点的落花,更反衬出人物的孤寂凄凉之情。 十几分钟后,季老把目光从画卷上收回,他笑着对孟子涛说:“你把作者的情况说一下吧。” 孟子涛先把路宏振的情况,和他的想法简单说了一遍:“您老觉得他的作品怎么样?” “严格来说,他的水平可以算中上。” 季老指着画卷点评道:“就说这幅画作,原作我也看过,是以淡墨渲染了阴霾的气氛,用环境衬托人物内心的惆怅之情,你的朋友复制的还算准确,但正因为太注重原作想要表达的意思,这幅画显得匠气了一些。如果是我来创作,人物的身形可以更加消瘦一些,正如柳永词中所写‘为伊消得人憔悴’。” 孟子涛点头道:“您老说的对。” 季老笑道:“当然,他的作品虽然有些缺点,但不得不说,他的基本功还是比较过硬的,而且也很有灵性,如果只能靠仿画为生,不但是艺术界的损失,还是笑话。这样吧,什么时候方便,你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我跟他聊一聊。” “麻烦您老了。”孟子涛连忙表达了谢意,有了季老的这番话,他来拜访季老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季兰说道:“孟哥,听说你是当代草圣,能不能在这里展示一下你的书法呢?” 孟子涛很痛快地答应下来,不提其他,季老帮了自己的忙,给他写一幅书法也是应该的。 不过,季兰虽然说话时笑眯眯的,但他总觉得里面隐藏着恶意。 其实季兰的想法也简单,她不相信孟子涛的书法水平有多高,孟子涛的名声都是炒作出来的,就算爷爷称赞过,也不过是碍于面子问题。 况且,如果她猜对了,肯定会好好羞辱孟子涛,如果猜错了也没关系,至少爷爷多一幅藏品,她又没有损失。 孟子涛不知道季兰心里的小九九,他拿起季老准备好的笔墨,准备书写唐代文学家刘禹锡的诗作《酬乐天咏老见示》。 这首诗所表达的是,人到老年虽然有人瘦、发稀、视力减弱、多病等不利的一面,也还有处事经验丰富、懂得珍惜时间、自奋自励等有利的一面。 特别是最后一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深为人们赞赏,成为千古传颂的名句。 季老对这首诗也颇为喜欢,现在又在孟子涛的笔下演绎出来,看得他心旷神怡,连声叫好。 “小孟,你的字粗豪狂勃,一气贯之,有飞流直下,山震谷响之概,耳闻不如一见呐!” 听着爷爷的称赞,季兰心中也十分诧异,没想到孟子涛的书法居然这么令人惊艳,完全不像是才二十多岁的人作品。 这令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孟子涛是从肚子里就开始练习书法吗? 一幅书法,季兰对孟子涛的态度有所改观,不过,想到一些事情,那些改观又消失了。 孟子涛在季老这吃了午饭,之后告辞离开,季老派季兰送孟子涛一程。 “季兰,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孟子涛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错了你可别怪我,我觉得你对我有敌意。” “实话告诉你,我确实不喜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的好朋友也不会被别人看不起了。” 孟子涛十分诧异:“你的朋友是哪位?” “她叫袁敏慧。” “我不认识她啊。” “她的哥哥你应该认识,他叫袁敬德。” 孟子涛有些无语,说道:“我确实认识袁敬德,但他这人人品有问题,进监狱完全是咎由自取,难道你不知道袁敬德的事情?”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对质 孟子涛问:“你知不知道袁敬德被抓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你!”季兰冷哼道。 孟子涛觉得可笑:“这是袁敏慧跟你说的?” 季兰冷着脸:“对,就是她跟我说的,难道她说错了?” “你要说我有没有参与其中,确实有,但难道我就能无缘无故把他抓去做牢?” 孟子涛没想到季兰这么幼稚,换作是别人,他还真不想解释。 季兰说:“哼!你们这些人,仗着自己的势力,罗织构陷,难道还少吗?”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季兰的心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者以前吃过这方面的亏,受过刺激,否则无法解释她现在的态度。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季兰冷笑道。 孟子涛真有些无语了:“我再解释一遍吧,袁敬德是因为盗卖古董被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想跟你争辩。” 说完,孟子涛转身便准备离开。 “不准走!”季兰伸手拦住了孟子涛:“这件事情你必须说清楚,我不会让爷爷和小人合作的!” 孟子涛觉得季兰不可理喻,和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可讲,虽然他敬重季老,但也不意味着他要迁就。 正在这个时候,一对夫妇走了过来,看到季兰拦着孟子涛,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怎么回……孟……孟馆长,小兰,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对夫妇孟子涛也认识,正是宋修平的侄女宋莉娜和她丈夫。 孟子涛没想到宋莉娜夫妇还认识季兰,不过这正好帮了他的忙,就把刚才的事情跟宋莉娜讲了一下。 “小兰,你误会孟馆长了,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宋莉娜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 季兰说:“那他为什么不敢跟我去对质?” “……” 宋莉娜劝说着季兰,宋莉娜的丈夫跟孟子涛介绍着季兰的情况。 “孟馆长,不好意思啊,小兰以前受过伤害,精神出了一些问题,她和袁敏慧是好友,当时是袁敏慧帮忙开解,她才慢慢恢复正常的,所以她对袁敏慧家的事情很上心。” 孟子涛点了点头,精神上的问题,他到也不是不能理解。 宋莉娜的丈夫向季兰看了看,接着小声说道:“不瞒您说,当初我就觉得袁敏慧接触小兰心思不纯,而且她这人心机重,我怕将来有一天,小兰深受其害。” 孟子涛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季兰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宋莉娜的丈夫叹:“说句难听点的,好言劝不住该死的鬼,如果她固执己见,不听劝说,那也只能随她去了……” 这个时候,宋莉娜走了过来,说:“孟馆长,小兰的情况,您听我丈夫说了吧。其实,我们也想过办法,让小兰别再见袁敏慧了,但基本没什么效果。所以,我想请您帮帮忙,让她不要再相信袁敏慧了,再这样下去,她早晚会吃亏。” “你们没想过用一些非常规的办法吗?”孟子涛说。 宋莉娜说:“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们不好这么做,否则一不小心,容易两败俱伤。” 孟子涛说:“我觉得这事对质没有意义,袁敏慧硬要说是串通好的,我又怎么反驳她?就算我拿出袁敬德亲口视频,她也可以说是被逼的,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季兰身上。” 他朝季兰看了看,心说,碰上一个无脑脑残,被卖了都能帮着数钱的主,又有什么好办法? 宋莉娜知道孟子涛说的有道理,正因为这样,她也很头大,有一种陷入了死局的感觉。 季兰走了过来,把她的手机屏幕对着孟子涛:“袁敏慧现在在铂贤会所,你要是敢,就跟我去一趟。” 孟子涛看到屏幕上显示着聊天软件的画面,袁敏慧告诉季兰,现在她和朋友一起在铂贤会所,问季兰愿不愿意过去。 孟子涛想了想:“你回她去,但别告诉她我也会一起去。” “为什么?” 孟子涛懒得跟她啰嗦:“我这个要求和对质是否公平,应该没关系吧?你如果连这一点都不同意,那我也没有过去对质的必要了。” 宋莉娜知道这是为了不让袁敏慧有准备的机会,帮着劝说季兰,片刻后,季兰才同意了。 大家出发前往铂贤会所,去之前,孟子涛给舒泽打了电话,他记得以前跟舒泽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这个名字。 电话里一问,舒泽告诉孟子涛,这个会所朋友转让给他了,等孟子涛把事情简单讲述后,这事非常简单,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一行人来到铂贤会所,孟子涛刚下车,会所的经理便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着:“孟少,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季兰有些狐疑地看着孟子涛,说:“你别耍什么花样啊!” 孟子涛笑道:“有没有耍花样,你一会就知道了,朱经理,麻烦你带路吧。” “您几位里面请。” 朱经理带着大家来到一个房间,首先引起大家注意的是一块硕大的屏幕,屏幕上有两对男女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说笑着。 朱经理指着正在花枝乱颤的年轻女子说:“她就是袁敏慧,也是我们会所的老顾客了。” 孟子涛问:“她平时都和谁一起来的?” “这个就说不清了,固定的有三个吧,有时还一起玩。”朱经理给了大家一个男人都懂得的表情。 宋莉娜夫妇有些目瞪口呆:“她是这种人?” 他们虽然知道袁敏慧有问题,但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想到季兰一直对袁敏慧言听计从,他们就不寒而栗。 “不!她不是这种人,你们污蔑她!”季兰死命摇头,坚决不相信。 孟子涛不理她,问朱经理道:“没有声音吗?” “有的,我现在就打开。”朱经理拿起遥控,按了几下,声音就传了出来。 四个人嘻嘻哈哈,期间污言秽语不断,尺度大的令孟子涛他们听了都脸红,季兰也惊呆了。 “小慧,你不说朋友马上过来吗?这都几点了,人影都没见到!” “蒋少,您稍等,我再催催。”袁敏慧谄媚地说道。 半响,季兰的手机就响了,宋莉娜一把抢过手机,回了一句。 “姑,你怎么这样啊!”季兰急了。 “我这是为了让你看清她这个人!”宋莉娜强硬地说道。 这时,就听袁敏慧的声音传来:“蒋少,她说她马上就到了。” “让她快一点。” “您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且她这个人精神方面有些问题,可不好强来。” “不是有药吗?当然,事后就靠你了。” 袁敏慧谄媚地笑道:“您放心,她就一傻子,对我言听计从,事后她肯定不会找上你的。” 听到这里,大家哪还不明白这是在说什么,宋莉娜夫妇气得火冒三丈,季兰脸色一片苍白,今天这个打击,对她来说不可谓不大,就跟天塌了似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季兰突然叫一声,跑出了门外。 “小兰!”宋莉娜夫妇很怕季兰出事,也跟着跑了出去。 孟子涛跟朱经理道了声谢,刚刚走到门口,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听起来是季兰的声音。 孟子涛连忙跑了过去,看到季兰捂着脸蹲在了地上,隐约可以看到有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另外,地上还有一幅书画卷轴,看起来已经被撞的破损了,主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令孟子涛有些意外,书画主人那一方有两个熟人,一位是连舅舅都要欺骗的唐益,还有一位是之前邀请邹老去东瀛的宫本绍瑾。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目瞪口呆 画卷的主人是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他看到自己的画掉到地上,而且损坏的很严重,心痛的手都有些发抖。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走路难道不长眼睛的吗?” 宋莉娜夫妇跑了过去连声和对方道歉,查看季兰的伤势,好在只是撞在眼眶的下方,并没有伤到眼睛。 画主人怒气冲冲地说:“这事对不起就算了吗?我的画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必须赔偿!” 虽然对方态度不好,宋莉娜也能够理解,点头道:“是是是,我们一定赔,不过能不能让我们先去医院帮她处理伤口?” “不行,你们跑了我在哪去找人!”画主人拦着他们不让走。 宋莉娜说:“先生,我们可以先报警,而且这里有监控,完全不用担心我们跑了。” “说的好听,先赔钱!”画主人态度相当不好:“这可是李可染的作品,你们跑了,我找谁去赔钱!” 这时,孟子涛走了过来,宫本绍瑾招呼道:“孟桑,真巧,又见面了。” 孟子涛说:“宫本先生在大陆常驻吗?” 宫本绍瑾微笑着说道:“贵国地大物博,人才倍出,有很多书法高手可以交流,对本人的提高很有帮助。”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孟子涛说道。 宫本绍瑾表示感谢。 “喂,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解决了?”画主人忍不住了。 孟子涛说:“事情当然要解决,不过既然你说这幅画是李可染先生的真迹,价值应该不菲吧。” 画主人说:“那是肯定的,我这幅画至少价值七百多万。” “什么!七百多万!”宋莉娜夫妇和季兰都惊呆了。 “当然了,这可是李可染的作品,我说的这个价钱还是保守估计。”画主人心痛地看着画卷,对他来说,钱是其次,画如果毁了,再找一幅就难了。 孟子涛对着宋莉娜他们点了点头,李可染的作品在当今市场上确实很贵,这是因为李可染一生创作十分严谨、一丝不苟,他作画慢而不快,创作一幅作品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稍不如意,又往往废弃,自称“废画三千”。 他的存世作品中有三个特点:一是精品多,无论山水、人物还是画牛,其一生风格是如此鲜明、强烈、令人倾倒,尤其是晚年创作的桂林山水作品,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也是投资者和典藏家竞相追逐的目标。 二是李可染传世的画迹十分稀少,据不完全统计,其一生作品不超过千幅,比傅抱石传世作品还要少,这更加剧了市场的短缺;第三,李可染的作品仿造十分困难。因为李可染作品的创作是以力和积墨见长,且层次分明,特别是对光感的把握上有独到之处,这往往使伪造者望而却步。 正是基于这几个原因,才导致李可染的作品价格一年一个价。 半响,宋莉娜开口说:“既然这幅画这么贵重,你为什么不给予保护,连个盒子都没有?你该不是碰瓷的吧。” “放屁!”画主人骂了起来:“这幅画我刚刚得到没一会,原本准备去重新装裱,谁想到这个女人,走路不长眼撞了上来!” “你说的有问题吧,监控可是显示,你突然后退了两步,这才撞到一起。要论起来,你的责任更大一些吧。” 说话的是刚刚得知实情的朱经理,他也是得了孟子涛的授意,打电话去监控室调取监控。 听到朱经理这么说,画主人很是意外,他怒目圆睁,声音很大:“朱经理,你这是准备拉偏架了?!” 朱经理眉头微微一皱:“于总,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在胡说八道吗?” 这个时候,警察过来了,朱经理把大家带到房间处理,期间,孟子涛给季兰看了一下伤口,伤口有些深,其他到没什么问题。 另外,刚才事故发生时的监控录像也拿了过来,录像的内容确实和朱经理说的一样,要不是画主人突然后退了两步,画肯定不会被季兰撞到。 当然,季兰跑的太快也是个问题,警察的意思是各打五十大板,不过双方都不同意。 毕竟这是李可染的作品,画主人认为价值高达七百多万,谁都不想有这么大的损失。 双方唇枪舌剑,画主人认为是季兰的问题,宋莉娜夫妇说画主人的问题更大,而且还有碰瓷的嫌疑。 画主人气得火冒三丈:“欺人太甚!我刚刚才花了七百多万买的画,故意拿出来碰瓷,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啊!” “你说真迹就是真迹啊!”宋莉娜冷笑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画主人气极而笑,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展开,看到内容的一部分被损坏了,心痛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等了一会,他才开口道:“孟馆长,你是专家,你觉得这幅画有问题吗?还说我碰瓷,真是笑话!当然,要是昧着良心说,当我没说。” 画主人还是得了唐益的提醒,才认出的孟子涛。说起来,孟子涛和唐益现在就像陌生人,从刚才到现在,连眼神都没有交流过。 孟子涛笑了出来:“于总,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又何必让我点评呢?反正,只要我说有问题,那就肯定是我昧着良心说话了。” “你说我这幅画有问题?”画主人盯着孟子涛。 孟子涛笑了笑:“我都没有细看,怎么能说画有问题?只不过,如果于总你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好,我还能说什么?” 画主人说:“只要你有理有据,我还能让你说瞎话吗?”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种人的话不能当真,但画还是要看的,接下来,他仔细观察了整幅画的内容,包括题跋也是一字一句看过去,最后得出的结论和异能做了对照。 孟子涛说:“于总,这幅画我认为还是有些问题的。” 有了刚才的打底,孟子涛这番话,只是换来了画主人的一声冷笑:“理由呢?” 接下来,孟子涛对这幅画做了一番点评,基本上有根有据。 “孟桑,题跋应该不是假的吧?”宫本绍瑾问道。 “题跋可以算半真半假吧,你用放大镜就能看出来,这里的问题。”孟子涛指着题跋中的几个文字说道。 这时,唐益开口了:“孟馆长还真是能说会道啊,只是我觉得吧,你刚才说的那番话,通篇不确定的词太多了吧。” 孟子涛笑道:“唐先生还真会鸡蛋里挑骨头,我说我画的比这画好,你也会觉得我在吹牛吧。” “哈哈,孟馆长你在说笑吗?”唐益笑了起来:“既然你说你画的比这个好,那你画一幅给大家瞧瞧呢?光说不练假把式。” “是啊,如果孟馆长你能说到做到,我不但不向小姑娘索要赔偿,我还赔她医药费。”画主人接过话,他可不信孟子涛画的比自己的画还好,或者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够!”孟子涛指着唐益一直把玩的一件玉器:“必须加上这件玉器。” “凭什么!”唐益脸色一变。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打赌是你提出来的,你总要有所表示吧。如果你不敢打赌我也就算了。” 画主人抢先开口道:“老唐,跟他赌,输了算我的。” 唐益琢磨了一下,说:“我这边答应没问题,不过你如果输了呢?” “这幅画多少钱,我赔你们多少钱。”孟子涛向旁边的宋莉娜等人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说话。 “好,就这么定了。”画主人抢先答应下来,让唐益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再想一想,觉得自己有些疯魔,孟子涛的书法确实厉害,但个人的经验是有限的,孟子涛不可能连画也精通,而且水平还那么高。 准备好笔墨等物,孟子涛开始创作,他下笔前先用清水蘸笔,挤掉多余水分,再蘸墨,保持笔根部分永远有水分。蘸墨多少视情况而定,使笔尖、笔肚、笔根部位形成焦、浓、重、淡、清的梯度变化,这是他的基本用笔方法。 而后,他使用积墨法开始创作。 李可染擅长积墨法,所谓“积墨”即层层加墨。这种墨法一般由淡开始,待第一次墨迹稍干,再画第二次第三次,可以反复皴擦点染许多次,甚至上了颜色后还可再皴、再勾、画足为止,使物象具有苍辣厚重的立体感与质感。 因为时间有限,孟子涛不可能创作大篇幅的作品,因此一个多小时后,他的作品就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是一幅山水画,只见那丘壑布置,如长戟戳天、旌旗列阵,打破通常三角形或V字形重叠,而以高耸直立的主峰群造势,拉向前景。全图上沿,仅留一线鱼肚白,远近千岩万壑,起伏迭宕。 主峰群被投射着极其强烈的侧逆光,右下角松树石座的光照,与之呼应,返照天宇。这里结构成天然屏风式的高大巨障,整体性极强。 画作从构图布阵上,为传统写意画注入了壮美的现代形式感元素,以巨大的视觉冲激力撼动心魄。也令唐益等人目瞪口呆。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关键玉石 孟子涛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问画主人道:“于总,你觉得我的这幅画怎么样?” 画主人呐呐不言。 孟子涛说:“说实在的,我这幅画和李老先生的作品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至少有几处地方,比起李老先生的处理方法稚嫩的多。” 虽然孟子涛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意思大家都明白,他画的这么出色,都不是真迹,之前那幅画是什么情况,还用得着说吗? “愿赌服输,你觉得呢?”孟子涛看向唐益。 唐益此时的心情就不用说了,很想骂娘,但又不能骂,心里别提有多憋屈。 孟子涛见唐益不说话,呵呵一笑:“某人是想要反悔吗?当然,刚才没签协议书,反悔也没问题。” “哼!送你一句话,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益也是要脸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没脸反悔,当然,这也是因为玉器的价钱不贵,如果是几十上百万的物件,他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孟子涛从不情不愿的唐益拿到玉器后,笑道:“唐先生,太谢谢你了,我一直寻找玉精却找不到,原本想要放弃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啊!” 以往孟子涛一直是见好就收,一般不会过一下嘴瘾,但唐益这个人实在太恶心了,为了钱连自己亲舅舅都要欺骗,不给一个教训,心里都过不去。 孟子涛的这番话,让大家都很诧异,唐益整个人都愣住了。 半响,宫本绍瑾回过神来,问道:“孟桑,你说的玉精是《汉书》里说的玉精,还是《拾遗记》中的?” “宫本先生对华夏文化很熟悉嘛,我说的是《拾遗记》中的玉精。”孟子涛说道:“你一定想说,《拾遗记》中的玉精不是这个样子是吧,其实这是因为氧化的缘故,去做科学鉴定就能发现,它的成份和玉石并不一样。” 宫本绍瑾追问道:“那它有什么作用?” 孟子涛笑了笑,卖起关子:“这个还真不好描述,你还是自己研究的好。”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鉴别啊。”宫本绍瑾说道。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笑而不语。 “哼!故弄玄虚!” 唐益转身就走,此时他心里那叫个气啊,但东西都到了孟子涛手里了,他还能再抢回来吗?要抢他抢不过孟子涛,打官司也要讲证据啊。 不过,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唐益会甘心吗?肯定不可能,这一点,从他眼中的仇恨就能看得出来。 孟子涛也注意到唐益眼中的仇恨,关键唐益的性格,可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既然这样,他肯定要加以防范。 “于总,咱们再来谈谈赔偿的问题吧。”孟子涛说道。 于总非常纠结,画他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现在被证明是仿作,价值多少就难说了,反正无论如何,他肯定吃亏了。 于是,他说道:“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请专家来决定这幅画的价值……” 说来说去,这事还是交给警察处理,由警察居中协调赔偿的问题。 “孟桑,你这幅画能不能给我收藏。”宫本绍瑾把目光放在孟子涛刚才的画作上,临走之前,他问了起来。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很抱歉,宫本先生,本人暂时没有转让这幅画的打算。” “孟桑,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愿意用这件玉器交换。”说话间,宫本绍瑾拿出了一件有些奇怪的玉器。 这件玉器一面看起来坑坑洼洼,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另一面雕着奇怪的东西。 孟子涛定睛一看,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不正是被华新魏卖掉的那块玉石吗?没想到居然在宫本绍瑾的手里。 宫本绍瑾开口道:“孟桑,别看这件玉器不太起眼,不过里面藏着一个惊天秘密,关系到精绝古国消失的秘密。” 孟子涛心里惊讶,宫本绍瑾怎么知道这块玉石跟精绝古国有关? 他笑了起来:“宫本先生,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况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要把它便宜我呢?” 宫本绍瑾说:“我破解不开玉石里隐藏的秘密,但我可以保证,我说的都是实情,如果你愿意交换,我还可以给你一幅地图。”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宫本先生,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你遇到了一个骗局,现在想要把损失转嫁到我的头上。” 宫本绍瑾笑道:“孟桑,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无法反驳,愿不愿意由你自己决定。” 孟子涛佯装考虑了一下:“咱们到那边去谈吧。” 两人来到僻静的角落,孟子涛要求宫本绍瑾详细述说东西的来历,宫本绍瑾到也没有隐瞒,他得到这两件东西时,其实已经转了几手了。事情他调查过,确有其事,只是百年来一直没人可以找到确切的地点。而且他也派人去沙漠调查过,同样也没有收获。 “难道你觉得我能找到地方吗?”孟子涛说道。 宫本绍瑾微微一笑,表示这个要孟子涛自己判断。 “好吧,你说服了我,但如果只是这样,就能换我一幅画,那就显得我实在太傻了……” 之后,两人讨价还价,最终宫本绍瑾又付了一笔现金,算是皆大欢喜。 由于宋莉娜夫妇带着季兰去医院了,孟子涛回去之前,给宋莉娜去了一个电话,问一问情况。 宋莉娜表示季兰这次受的刺激比较大,人还处于恍惚之中,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正常。 孟子涛也明白这次的刺激对季兰来说有些大,本来她受过伤害,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没想到帮自己恢复的好友,却对自己不怀好意,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女孩而言,不可谓不大。 当然,袁敏慧的计划虽然没有执行,但也不能放过她,总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 孟子涛感叹季兰运气差,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能遇到,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望季兰,毕竟是季老的孙女,他又有能力,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去看一下。 季兰只是小伤,处理起来不用太麻烦,很快就能回去,于是孟子涛又返回季老家。 孟子涛等了一会,宋莉娜夫妇带着季兰回来了。 季兰看到孟子涛时,突然崩溃了:“你还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宋莉娜斥道:“小兰,你干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要不是孟馆长,你会遭遇什么事情!” “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们管!”季兰大喊一声,转身就跑上了楼。 “小兰!”宋莉娜怕她出事,急忙追了过去。 宋莉娜的丈夫苦笑道:“孟馆长,真是对不起,她今天受到的刺激有些大。” 孟子涛点头道:“能够理解,咱们上去看看吧,或许我能帮到忙。” “麻烦您了……” 来到季老家,孟子涛得知季兰把自己反锁在屋里,谁喊都不开门。 季老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还算镇静,长叹一声道:“她命里就该有这么一劫吧。” “伯伯,现在该怎么办,我怕她想不开啊!”宋莉娜很是焦急。 “我来试试吧。”孟子涛自告奋勇:“不过房门的锁就要修了。” 季老不清楚孟子涛的医术,不过他相信孟子涛不会乱来,问道:“有把握吗?” “治疗只能看病情而定。”孟子涛没有一口说死。 “好,麻烦你了。”季老没有问孟子涛到底怎么做,但他相信孟子涛,给足了信任。 门锁根本不能拦的住孟子涛,只见孟子涛只是“轻轻”一扭,门就被他打开了,看得宋莉娜等人十分惊讶。 季兰也愣了一会,随即又叫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给我出去!” 见季兰情绪太激动,孟子涛也没办法,只能让季兰睡着了,安静一会。 “许多人不太明白中医是怎么治疗心理疾病的,有些人甚至觉得是无稽之谈。事实上,这和中医的机理有关。” 孟子涛给季兰诊断的时候,给大家做起了讲解:“在中医看来,人体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个整体不仅仅指人体物质本身,更包含这个肉体所焕发的精神与思想,如果精神与思想出现了故障,很容易的自然而然的就会找到精神思想的发源地,人的大脑。” “进而,考虑到与大脑密切相关的人体气血、津液、经络、脏、腑等一系列血肉关系。等医生找到了发病根源就等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就是传统中医治疗心理疾病的理论根据。不过想要学的好,不是短时间就能办到的……” 孟子涛给大家做着讲解,之后又给出了自己对季兰病情的判断。 “孟馆长,季兰能治好吗?”宋莉娜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孟子涛说:“治疗分两部,一是药石,二是靠她自己,如果她一天到晚心事重重,老是想着不好的事情,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简单来说,药石能起到八成作用,剩下两成就要靠她自己了,如果她自己不能调节好,这病就不能去根。这一点,还要看你们帮忙了。” 季老点头道:“好的,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我写下来,你们尽量照着做……” 孟子涛把注意事项都写了下来,之后又开了药方:“我个方子可以服用半个月,到时我再过来吧。” 季老收起方子,三人都对孟子涛千恩万谢。 季老一定要孟子涛留下来吃饭,盛情难却,孟子涛只能答应。 刚刚回到客厅,季兰的父母回来了,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对孟子涛的感谢也就不用多说了。只不过,在得知孟子涛给女儿治疗时,他们都有很犹豫,不过季老都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最主要是,这种心理疾病在医院里并没有好的办法,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可惜啊,小孟你的画被换走了,不能一睹风采。”季老有些遗憾地说道。 “这简单,我再给您画一幅。”孟子涛笑道。 “这事不急,你换取的玉石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季老问道。 孟子涛心中一动,马上拿出了玉石。 季老拿着玉石看了看,抬起头来:“你和我一起去书房吧。” 来到书房,季老让孟子涛关上门,拉上窗帘,把玉石放到台灯的灯泡下面,灯光透过玉石投到桌子上,令孟子涛惊讶的是,投影中冒出了星星点点,组合起来好像是一幅图案。 “季老,这是什么?”孟子涛惊奇之余,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叫它魔鬼的图案。” 季老陷入了回忆之中,慢慢为孟子涛讲述着二十年前的故事。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希望之乡(一) 季老是地理专业毕业,当年他去沙漠体验生活,途中遇到了一队自称是去沙漠旅游的游客,领头的是一对中外组合,他们的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 当时,季老和对方聊的挺开心,为了方便和安全,搭上了他们的队伍,后来才知道自己上了贼船,这队人正是去寻找失落的希望之乡,之所以热情邀请他,只不过是看中了他的专业知识。 之后的沙漠之行,他们遇到的事情,比孟子涛在埃及遇到的还要离奇、危险,比如突然遭遇野兽,队员离奇死亡,遭遇百年一遇的沙尘暴,逃命途中还遇到地流沙,队友背叛等等,可谓是九死一生,最后几十个人不过活下来三个。 季老心有余悸地说:“事实上,我现在身体不好,和二十年前的沙漠之行,有或多或少的关系。而且当初要不是被华老大救了,我肯定死在沙漠了,也正因为这样,当初华老大死了后,我就把这块玉石还给了华家,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又见到它了。” 季老虽然讲的不生动,但孟子涛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惊险,他想了想,问道:“季老,您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跟你们去寻找希望之乡有关?” 季老说:“华老大当时跟我说过,希望之乡是一个被恶魔诅咒的地方,如果有人想去寻找,必然会遇到各种危险,甚至付出生命。而过程中,我们的遭遇也确实和诅咒类似。不过,我这人不信鬼神,觉得应该没那么玄乎,只是因为运气不好,再加上人性的贪婪,才造成了那个结果。” “不过,关于神秘文化,我一向觉得不可全信,不可不信,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你如果要去寻找希望之乡,一定要做好了准备。至于希望之乡到底在哪,我也不清楚,当初华老大只跟我说,希望之乡在‘天地二月’西北五公里处,但‘天地二月’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对我说。” “另外,刚刚玉石显露的这幅图,很可能是希望之乡的内部路线图,但具体怎么看,我也不知道。据华老大说,由于希望之乡被诅咒,里面有许多危险的地方,和危险的凶物,如果不照着图走,会死于非命。” 说到这里,季老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我就只知道这些信息了,帮不了你多少忙。” 孟子涛连忙道:“季老,别这么说,您说的这些,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 季老笑了笑:“小孟,你知道希望之乡有什么吗?” “听说有长生的方子。”孟子涛说。 季老点头道:“华老大当初也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长生只是虚妄,古往今来这么多名家,又有几个能够长生的?为了长生,连自己的命都要舍弃,那还是长生吗?” “我之前和一位道长讨论过长生之道,他告诉我,长生其实是求道过程中的副产物,如果服用丹药就能长生,那是邪魔外道,就像老话说的,你都不会走路,就想着跑,这是正常的现象吗?违反自然,必然不容于世间。” 孟子涛点头,就像他一样,修炼功法是为了强身健体,学习是万万不能放松的,否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您老说的对,不过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私事了。” 季老说:“唔,那就没办法了,你参与其中的话,尽量小心吧。” “谢谢!” 之后,孟子涛又向季老询问了当初他们在沙漠里前进的方向,现在没有确切的地图,也只能靠推断来寻找了“天地二月”了。 ………… 孟子涛没想到,一趟沪市之行,居然收获了这么多,希望之乡也离他越来越近了。 如果是以前的他,说不定已经出发前往沙漠了,不过上回的埃及之行,让他明白,沙漠不是好相与的,施密特已经准备的够充分了,还出了那么多事情,虽说大部分是人为的原因,但别忘记了,还有寻灵卫那三方呢? 虽然他们已经分裂了,但再怎么样,以前也是一个组织的,他们很有可能临时合作。 因此,在线索不明朗的情况下,孟子涛宁可不去。 好在,等到孟子涛返回陵市的时候,又有了一个好消息,唐益居然去跟曹进接触,想要通过曹进教训他。 孟子涛本来已经找曹进很久了,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马上通知部门的人,抓到了曹进。 曹进被抓之后,知道自己搞不好要被重判,选择戴罪立功,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于是,孟子涛知道了小马王的行踪,他已经于两天之前,出发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现在可能已经进入沙漠了。 据曹进交待,小马王准备的其实并不充分,可能是因为另外两方有了进展,这才急于出发。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孟子涛也必须要出发了,事实上,他不去也没有关系,毕竟和寻灵卫的人相争,肯定会有危险,不过,这件事情和他有关,作为三号部门的重要成员,也容不得他退缩。…… “大军,你为什么要一起去呢?”孟子涛坐在车后排,对着副驾驶的大军问道。 大军笑道:“因为我对塔克拉玛干沙漠太熟悉了,是一位合格的向导,有了我,遇到危险的机率要小不少。况且,你一个人要顾着那些研究人员,也不太方便吧。” 这回去沙漠,队伍里还有好几位研究人员,其中包括考古以及地质研究人员,有两位还是国内的知名教授。 孟子涛其实并不同意两位教授的加入,虽然他们都还不到50岁,但也都是四十大几的中年人了,万一在沙漠中出了问题,怎么办? 只不过,部门内部也有考虑,而且两位教授得知消息后,极力要求参加,并且都表示不会拖孟子涛的后腿。孟子涛无奈,只得同意。 一行人先去了精绝古国的遗址,整个遗址残高7米、具有浓郁印度风格的佛塔是遗址的中心。站在这里举目四望,沙海茫茫中可见一座座居民废墟、坍塌的佛寺、被风沙淹没的宫殿、立木做的防风墙和干枯的古桑树、成片的果园以及羊圈、篱笆、水渠等遗迹。 而在1600年前,这里是一个林木繁茂、水量充足、美丽富饶的田园牧歌式的王国。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不得不说大自然的无情。 一行人在遗址休息了一晚,随即按季老说的方位出发。 期间,对于寻灵卫的调查一直没有中断,但不知他们从哪里进入的沙漠,完全找不到。沙漠这么大,也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安排人守着。 说起来,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交通要比埃及那边好太多了,至少这里有两条穿越沙漠的公路。 当然,如果只用沿着公路走,那就太简单了,但现实显然不可能,他们这次要寻找的地方,在荒无人烟的沙漠腹地。 一行人所穿越的地带是一望无际流动沙丘,沙丘高度一般在100-200米,沙丘类型复杂多样,复合型沙山和沙垄,宛若憩息在大地上的条条巨龙,塔型沙丘群,呈各种蜂窝状、羽毛状、鱼鳞状沙丘,变幻莫测。 一行人在向导的带领下,骑着骆驼向目的地出发,一路上都是无人涉足的地方,好在大家都是耐的住寂寞的,路程虽然枯燥,却并不乏味。 两天时间风平浪静,然而,第三天上午,他们就遇到了非常大的沙尘暴。 孟子涛有了在埃及的经验,沙尘暴并没有影响到他,只不过,他心里多少有些奇怪,季老当初告诉孟子涛,他们也是在第三天遇到的沙尘暴。 这一切是巧合吗? 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希望之乡(二) “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数?”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他心里还是不相信这一套,况且,现在就退回去,显然也不可能。 孟子涛一行都是精英,小小的沙尘暴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影响,等到沙尘暴过后,大家又聚集到了一起继续前行。 走了一个多小时,先遣部队回来报告说,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了一具尸体。 孟子涛等人连忙过去,发现尸体已经有脱水的现象,说明已经死了有了一定时间了,不过考虑到沙漠环境,时间应该还不久。 从尸体的伤口判断,这人死于阻击枪,一枪致命。这个结论让大家多少有些紧张。 另外,孟子涛还发现,此人身上除了衣物,连行李都没有,分明是被取走了。 孟子涛说:“你们去前面看看,方圆百米范围有没有其他发现。” 几位安保前去侦查,不一会,大家都带回了消息,并没有任何发现。 大家没有失望,刚刚才经过沙尘暴,哪怕有痕迹,也会消失。 之后,大家继续出发,因为那具尸体的缘故,队伍也变得谨慎了,这么空旷的沙漠地带,就算对方手里只有一把阻击枪,也很有威胁,更别说对方可能是寻灵卫的人,手里不止一把阻击枪。 因为沙尘暴的原因,所有的痕迹都被吹跑了,大家只能按原计划前进,然而,他们又走了一天,还是找不到“天地二月”有关的地方。 这一点,多少让孟子涛有些着急。从发现那具尸体后,一直风平浪静,但他却觉得,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很可能下一刻,就会爆发激烈的冲突。 傍晚,队伍在一座小沙丘后宿营,大家撑起了帐篷,有人专门负责四周的警戒,有专人负责伙食,炊烟袅袅,片刻后,就有食物香味渐渐传来。 “孟队,咱们还要这样走多久?”说话的是两位教授之一的齐教授,他专门研究考古历史,对精绝古国也破有研究。 “齐教授,就和出发前我给你的答案一样,现在我这边没有任何可以确定的答案给你。”孟子涛说。 齐教授眉头微微一皱:“难道咱们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孟子涛点了点头:“如果找不到线索,咱们确实只能这样,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也很正常。希望你能够理解。” 齐教授挠了挠头,显得很无奈,但之前他也追问过孟子涛,孟子涛却一点口风都没有露。他没有任何办法。 “孟队,如果有消息,还请通知我一声。” “这是肯定的。” 齐教授跟孟子涛闲聊几句后,就提出了告辞,孟子涛注意到,他来到另一位教授前小声说了几句,摇了摇头便没有再说。 不光光是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孟子涛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心里也很烦躁,不过这事他也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原本他还想着,能不能找到寻灵卫的人,但到目前为止,除了那具尸体,根本没有遇到任何一件和寻灵卫有关的事情。 这个时候,大军走了过来,通知他吃晚饭了。 “大军,你觉得‘天地二月’是什么意思?”孟子涛边走边问道。 “会不会是月亮加上水面的倒影?”大军问道。 孟子涛说:“这个我也想过,但咱们现在的方位,想要找到水源,需要经过腹地?那边人烟可不稀少,当初筑路的时候,就应该所发现了吧。” 大军说:“或许有个隐藏的水源,这种情况,我们以往也是遇到的过的。” “关键这种地方可不好找……” 孟子涛正说到这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嗅了嗅饭菜专来的香气,立刻出声警告道:“大家放下手里的食物,不要吃,已经吃了的,快去吐出来!” 说完,他对着大军说:“快把今天负责伙食的人控制好,别出现意外!” 大军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马上就照着孟子涛说的做了。 好在孟子涛提醒的及时,已经吃了晚饭的只是少数人,他们也照着孟子涛说的,把食物吐了出来,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受到了影响,表示都昏昏沉沉,很想睡觉。 孟子涛给他们做了检查,发现毒只起到催眠的作用,只要睡一觉就好。 另一边,大军把负责伙食的都带了过来,他们显得很紧张,纷纷表示自己没有下.毒。 经过审讯,孟子涛确实没有发现他们下.毒.的证据和动机,于是又询问和他们有接触的人,有没有奇怪的动作,不过他们都表示想不起来。 一问三不知,气得大家都想把他们揍一顿,没办法,只能扩大调查范围。 忙到晚上九点多,大军带着资料去找孟子涛:“这几个都是有嫌疑的,但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不需要证据。”孟子涛摆了摆手:“你联系上面,换一批人,把他们都押回去审讯。” 孟子涛提出的无疑是最安全高效的办法,大军立刻拿出卫星电话和部门取得联系。 “啊!” 正在这个时候,营地突然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孟子涛冲出了帐篷,跑到事发地点,发现出声的正是齐教授。 “齐教授,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齐教授有些心有余悸地说:“我刚才看到帐篷外面看到一个人的影子,他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把刀。当时我吓得够呛,就叫了出来。” 说到最后,齐教授老脸一红,觉得很不好意思。 旁边的裘教授说道:“老齐叫出声的时候,我也看了一眼,确实有个影子从外面一闪而过。” “往哪边跑了?” “那个方向。” 孟子涛往裘教授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黑影在月光下快步奔跑,他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从一座沙丘上跑了下去,看不清到底去了哪。 孟子涛带着众人朝黑影消失的那座沙丘跑去,当孟子涛追到沙丘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诧异,沙地上居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难不成那人是鬼? 孟子涛可以肯定刚才那个是活生生的人,至于没有脚印,肯定是用的特殊办法,他走下沙丘,蹲下身查看,果然发现了一些痕迹。 接下来,他带着人又沿着痕迹追了上去,大概跑了两公里左右的路程时,他突然有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发现,前方不远处,居然有一处水潭,而且那个水潭还有一个独特之处,整体的形状非常像一轮弯月。 难道这处水潭就是所谓的“天地二月”? 孟子涛过去查看,这处地方和“敦煌八景”中的月牙泉十分相像,它的四周长着芦苇、胡杨等多种沙生野草,构成沙漠中的绿洲。 而且,和月牙泉一样,这里的水不见减少,很可能也是来到地下水。只不过,现在的月牙泉水位急剧下降,只能靠人工补水存在,而这处地方还很自然,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孟子涛捧了一捧水尝了尝,非常清爽甘甜,包装好了拿到市场上去出售,肯定很受欢迎。 这一切还是其次,关键有件事情孟子涛挺想不明白,为什么黑影要跑到这里来,还是说,黑影并不知情,只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这一切也只有抓到那个人知道了。 发现了“天地二月”,对孟子涛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他很有可能按照方位,找到“希望之乡”的所在地。 但鬼影的出现,包括大家吃饭时差点中毒,也引起了他的重视,寻灵卫中有不少的疯子,如果突然发动袭击,他或许会幸免于难,但其他人就只能靠运气了。 正文 第一千两百章 希望之乡(三) 孟子涛在水潭周围搜寻黑影的痕迹,却并没有找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片刻后,大军过来,告诉孟子涛方圆百米范围,也没有找到任何人为留下的痕迹,令大家感到很奇怪。 孟子涛环顾一匝,说道:“刚才那人你暂时别管了,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等一会。” 大军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等人走了,孟子涛走到水潭一角,突然抽出了蝉翼剑,对着水面就刺了下去。 不过,水面风平浪静,并没有特别的状况出现。 “难道看错了?”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感觉四周没有危险,伸手向水潭底下摸去。潭底并不深,不用下水也够的到,他摸了几下,拿出了一块黑色的鹅卵石。 孟子涛仔细打量,鹅卵石表面刻着图案,图案画的是他之前在井底壁画中的恶魔,但鹅卵石上只有恶魔的半身像,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了,它一边挣扎一边咆哮。 鹅卵石上的图案生动形象,和井底壁画是同样的风格,但孟子涛搞不明白,这幅画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另外,就跟意外发现这个水潭一样,这块鹅卵石是否也是黑衣人故意留下来的呢?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孟子涛带着这些疑问返回营地。 晚上风平浪静,但昨天的两件突发意外,还是让大家心里多少有些发慌,对队伍的士气多少有些影响。 好在,第二天一早,上面派了直升机过来,把有嫌疑的几个人都带走了,大家也安心许多。 直升机返回之前,孟子涛还让驾驶员在水潭西北方向做了侦查,但返回的信息是没有结果。而且不但是那个方向,其它方面也还都是茫茫沙漠。 “咱们还去那个方向吗?”大军问道。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还是按原计划前进吧,或许有我们想象不到的答案。” 两位教授对视了一眼,微微摇头,但都没有说什么,算是同意了孟子涛的决定。 队伍收拾好了行李出发,往水潭西北方走了八公里,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两位教授有些意见了。 齐教授骑着骆驼来到孟子涛身边,说道:“孟队,咱们就这么走下去?” 孟子涛心里也有些犹豫,不过直觉告诉他,目的地应该不远了,所以他点了点头。 齐教授眉头微皱:“可万一还是找不到呢?” “还是那句话,这事我不能给你保证。”孟子涛说道:“不知齐教授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提。” 齐教授被这句话问住了,他虽然对现状不满,但要他给出一个有用的建议也难。 正在这个时候,队伍里突然有人叫了起来:“那里有山!” “有山?” 这个时候,大队伍正好爬上一座沙丘,也快也注意到了前方的奇景,在沙漠之中耸立着一座山。 孟子涛惊讶之余,心里有些疑惑,明明直升机搜寻过,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座高山呢?不会是海市蜃楼吧。 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明显的大陆性气候,夏季白天,塔克拉玛干赤日炎炎,银沙刺眼,沙面温度有时高达70-80度,旺盛的蒸发,使地表景物飘忽不定,沙漠旅人常常会看到远方出现朦朦胧胧的“海市蜃楼“。 所以,那座山是海市蜃楼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海市蜃楼一般也不太可能只出现一座光秃秃的山吧。 难道这座山是真实存在的?但不说直升机没有看到,卫星地图上也没有显示,难道山丘还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 验证山真不真实,办法也很简单,只要过去看看就行了。 孟子涛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向山丘出发,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孟子涛也越发肯定那座山丘是真实的。 正当大部队靠近那座山只有百米时,大军向大家发出了警告,那里有人类活动痕迹,至少看到了好几头骆驼以及一些帐篷和物资。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孟子涛马上就想到了那里可能是寻灵卫的人马,而对方接下来的行动也向他证实了这一点。 “嗖嗖!” 突然间,大量的子弹开始向他们倾泻而出,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骆驼也受了惊吓,开始四散奔逃,像齐教授他们这些科研人员,许多都被从骆驼背上摔了下来。 队伍慌乱期间,孟子涛让大军保护好大家,他则拿出一把自动步枪反击。 “哒哒哒!” 孟子涛手中的枪,直到把弹夹里的子弹都倾泻一空,才停了一会,紧接着,他又以飞一般的速度,上好弹夹,继续射击。 孟子涛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他的火力实在太凶猛,而且他虽然说不上弹无虚发,至少也能够威胁对方的生命,对方射手不信邪的,刚刚露出了头部,就几梭子子弹打了过去,下去见阎王了。 孟子涛得势不饶人,边开枪,边向敌方靠近,虽然开枪的频率下降了,敌方却根本拿他没办法,刚刚露头就被点射,谁也不敢跟孟子涛对抗了。 就这样,等孟子涛到达敌方营地时,只留下了几具尸体,以及一些普通行李,剩下的人都不知去哪了。 孟子涛环顾四周,发现整座山丘是由积岩露出地面后形成的。山丘的高度估计也只有十米左右,由于常年受到风沙的侵袭,山上形成了风蚀蘑菇这等奇特壮观,令孟子涛想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圣墓山。 四周的环境孟子涛只是一扫而过,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剩下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刚才的人逃离的时候太仓促,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孟子涛很快就在山脚找到了一个洞.穴,用手电照进去,很深,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大军带着人赶到,孟子涛对着齐教授等人说:“这里太危险了,接下来,你们还是别进去了。” 齐教授有些犹豫,半响,他咬了咬牙:“我要进去,如果死了,那是我自己运气不好,不关你的事!” 裘教授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孟子涛摆了摆手:“两位教授,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我是这次的行动指挥,万一没有把你们带回去,是我失职。” 齐教授说:“孟队,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我们这次过来,本来就已经抱着跟寻灵卫冲突的打算了,遇到危险也正常。如果你担心责任问题,那我现在可以再次申请。” 齐教授风风火火地要了卫星电话,向部门申请和孟子涛一起行动的计划。 最终,部门还是同意了两位教授的申请,孟子涛多少有些无奈,从刚才突然对他们发动袭击,就知道敌方的凶残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想要一个人下去追查,这样无疑安全的多。 但既然上面有这样的要求,他也不好推却,命是齐教授他们自己的,自己只能做到尽力而为,否则就怪不了自己了。 有了两位教授加入,其他科研工作者肯定也要找几个一起进去,以作教授们的助手,不过这并不是强制性的,况且孟子涛也不会同意把所有工作人员都带进去。 经过挑选,队伍里又增加了三位工作人员,加上孟子涛和大军,以及四位安保人员,总共十一人。 山洞呈45度倾斜向下,一行人小心地向下前进,孟子涛估计垂直距离已经有五六十米了,地面开始平坦起来。 “前面是什么东西!”裘教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好像是人的两条腿,还直立着,把他吓了一跳。 孟子涛手里端着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哒哒”的就是几枪!子弹打到那东西上面,就有东西四溅而出,好像是什么碎片。 “孟队,你怎么这么鲁莽啊!”齐教授叫了起来:“万一是什么珍贵文物呢?” 孟子涛看了看齐教授:“现在安全最为重要,而且已经有人先过去了,如果是珍贵文物,他们还会留着吗?” 齐教授沉默片刻,说:“你是对的,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尽可能的保护文物。” “这点你不说我也知道。” 孟子涛和齐教授几次交流下来,不太喜欢此人的性格,觉得他有时太过咄咄逼人,就像现在,搞得他好像是个对文物一窍不通的人一样。 见那边没有危险,一行人走了过去,发现只是人俑的一双脚而已,身体已经被人打碎了,看碎片的断痕,应该打碎了没多久。 孟子涛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陶片,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个陶人里面居然还有骨头。 骨头很显眼,很快大家都有了发现。 “居然是人俑!” 这种现象在古代并不少见,但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做成陶俑,光想到那种画面,孟子涛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到底是谁啊,居然制作活俑,这也太残忍了!”裘教授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看,前面还有!”大军拿着手电,照向不远处的地方。 果然,山洞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人俑,而且同样的,它们都被人为破坏了。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一章 希望之乡(四) “那些人真不是东西,为什么要把它们都破坏了!” 齐教授看着一具具七零八落的陶俑,气得身体发抖,虽然用活人制作成陶俑太残忍,但这也是历史留下来的一部分,对研究古代历史很有帮助,况且,就这么把陶俑打碎,又有什么意义呢? 孟子涛没有理会齐教授的愤怒,他观察着一具陶俑的面部,陶俑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说明当时烧制的时候,人还是活着的。 裘教授见了十分诧异:“怎么会有活人心甘情愿地被烧制成陶俑,关键身体还没有出现扭曲的情况,很难想象,他们需要多大的毅力。” 大军说:“这个也不难解释,据我所知,有很多秘法可以使人的身体不动。” 大军的说法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不过就算这样,从人俑的面部表情来看,当时他们痛觉应该没有屏蔽,想想都觉得可怕。 现在不是研究人俑的时候,一行人继续顺着山洞前进。 山洞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居然越来越开阔,而且也越来越潮湿,和地面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下面是有地下河吗?”齐教授猜测道。 孟子涛回道:“应该有吧,既然称为‘希望之乡’,水源肯定会有的。现在空气越来越湿润,应该离水源地不远了。” 大家继续前进,果然跟孟子涛的猜测一致,片刻后,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地下河。 在沙漠里好几天了,眼前这条清澈的地下河,就好像遇到天籁一般,齐教授等人忍不住想要去洗漱。 “别过去!” 孟子涛突然出声,大家连忙停下脚步,向孟子涛看去。 孟子涛指向不远处的河岸边:“你们看那里。” 大家顺着孟子涛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有一只鞋子,关键鞋子里还有一只脚掌! 这一幕,令齐教授等人惊恐的同时,庆幸孟子涛叫的及时,否则他们会不会也像那只脚的主人一样? “孟队,怎么办,咱们肯定要过河的。”裘教授说道。 众人现在所处的地方一个山洞,山洞中间是流淌着的地下河,河对面有一座石门,此时石门已经打开,看起来是用炸药暴力炸开的。 队伍肯定要进入石门,但怎么过河就有些麻烦了。 “给我绳子和肉干。” 孟子涛从大军那要来麻绳和肉干,准备做个简单的鱼竿试探一下。 “哇哇……” 突然间,不远处传来小孩子的哭声,众人被吓了一跳,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小孩?不会是闹鬼了吧! 小孩哭声不一会就停了,大军向孟子涛询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孟子涛说:“我过去吧,你在这里保护着大家。” 大军点头同意。 孟子涛小心地走向哭声传来的方向,刚走几步,婴儿哭声又响起,但孟子涛什么听力,哪能分辨不出声音的真伪。 孟子涛想了想,有哪种凶兽声音像婴儿,而且会食人。结果发现,在《山海经》中这类生物不少,往往“其音如婴儿”和“是食人”有紧密联系的,比如九尾狐、蠪侄等等,声音都像婴儿,而且都食人。 为什么这些异兽的叫声都像是婴儿呢?其实无非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人们总会被婴儿的哭声吸引过去,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本以为是个孩子,却不知是个禽兽。而往往这些禽兽学孩子叫,就是为了吃人。 孟子涛走到河岸边,刚刚蹲下身,突然一条大型犬类大小的鱼,从水里一跃而出,张开嘴,对着孟子涛就咬了过去。 孟子涛微微一怔,实在是这条鱼长的太怪了,它拥有鱼的身体,狗的头部,孟子涛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玩意。 走神归走神,孟子涛的反应特别迅速,身体往旁边一让,右手抽出蝉翼剑,对着鱼身一剑划过,怪鱼还是照着惯性,向前飞了一段距离,而后落到地上化为两截,血流了一地。 孟子涛的遭遇都落入了大家的眼中,一切只在眨眼之间,如果孟子涛慢一点,很可能被怪鱼咬到了,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孟子涛观察着鱼尸,马上就想到这东西的名字,分明就是《山海经》中描述的鮨鱼。 孟子涛把鱼尸带回队伍,大家看了都啧啧称奇,特别是裘教授,作为动植物专家的他看到鱼尸非常兴奋,而且很快就认出了物种。 “这是《山海经》中提到的鮨鱼?”裘教授有些惊讶。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听裘教授说道:“可是《山海经》中没有提起这东西吃人啊。” “有一种言论说,山海经是先有画,后有文字的。曾有‘山海图’流传于世。” 孟子涛说:“打个比方,如果让现代人来解读一幅先秦时期的壁画,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编造故事,而是会引经据典查阅资料。但实际上壁画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画的也是生活中的事情,我们可能会牵强附会地把它当做是某种传说存在的证据。” “言归正传,正因为现在流传的《山海经》版本,和原版可能有出入,一些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动植物还会进化,可能鮨鱼以前不吃人,现在却吃了呢?” 裘教授点了点头,认可了孟子涛的解释。 对大家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过河,在发现了一条会吃人的鮨鱼,谁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还有第二、第三条。 于是,孟子涛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用肉干引诱,结果等了十多分钟,河面风平浪静,肉干也只是泡了水而已,没有发现任何被东西吃动的痕迹。 看样子,河里面应该是没有食肉动物了,但还是马虎不得,谁也不知道河底有什么生物。 于是,大家开始在河面上架设滑索,因为准备的充分,再加上河面只有十多米,临时架设还是很容易的。 通过河面的过程比较平静,没有遇到危险,走之前,孟子涛长了个心眼,把滑索收起来。 走进石门,下来是一条通道,大家走了三四分钟,突然又发现了几具尸体,都是在枪战中死亡的,也不知是谁的人马。 简单地检查了一番,大家继续前进。又走了两三分钟,总算看到前面的出口了。 突然,大家听到“咚咚!”的声音传来,那声音虽然不怎么清晰,但非常有穿透力,直接透过众人的耳膜,抵达大脑。 孟子涛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个声音,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从肚子里窜了出来,好像置身在战场,周围都是敌人,他想要拔出剑,把敌人消灭! 孟子涛立刻反应过来,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集中精神,把那股念头清扫一空。 他转过头,用手电照着其他人,发现就算是大军脸上也出现了愤怒的情绪,更别说其他人了,其中一位工作人员甚至已经从包里拿出了铲子。 孟子涛见此,连忙采取措施把大家唤醒,众人吃痛,纷纷清醒过来,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刚才是怎么回事?”齐教授问道。 “你们应该都听到了什么声音吧。”孟子涛反问道。 大军说:“我刚才听到一个声音,然后我心里就很难受,想到了以前那些牺牲的战友,心里无比的愤怒,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我也是,想到了一些令人愤怒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裘教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奇怪地问道。 孟子涛说:“我也不太不清楚,不过大家尽量小心一点,刚才的声音很古怪,它会引起人类愤怒的情绪,出现思维混乱,最终酿成惨剧。” 刚才已经拿出铲子的工作人员脸一红,连忙把铲子放回包里,要不是孟子涛打断的及时,他刚才肯定陷入愤怒的情绪中,拿出铲子伤害周围的人,也会被周围的人伤害,到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齐教授皱着眉头说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不过是声音而已,居然能够对人产生这么大影响?” 事实就是如此,哪怕齐教授再难接受,也不能否认自己刚才也陷入了愤怒情绪中,只不过这种情况超出了他的世界观,心里一时接受不了。 “少见多怪!”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事实上,声音影响情绪的试验二战时期就有了,比如说,德国折磨犯人就是对犯人实施噪音强迫,把犯人折磨到崩溃为止。这东西说起来很抽象,其实原理就是用噪音来干涉人的大脑神经,导致情绪的激发,说简单点就是激发一个人的潜意识。 当然,刚才类似钟声的声音能有那么大的影响,确实神奇了一些,但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得不到解释,连原理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有原理可以解释已经不错了。 孟子涛说:“刚才那种声音是通道外面传来的,一会咱们必须要小心一些,希望大家注意观察四周的情况,发现不对要及时提醒。” 大家纷纷表示知道了,随后继续前进。 当大家走出通道,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震撼之色,甚至于眼珠子都快露出来了……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希望之乡(五) 除了孟子涛和大军,其他人都无法用言语来描绘内心之中的震撼,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的,就像当初遇孟子涛在少康墓中遇见的景象一样,在山洞出口前方二三十米处,是一片平地,平地面积至少超过了5平方公里,比少康墓那边还要大上许多。 平原上生长着密集的怪树和灌木,那些怪树十分高大,大部分都有二十多米高,还有一些甚至已经长到山洞顶了。 另外,刚才那条地下河,从西边一直流向东边,正好从平原中穿过,给这里的植物提供着水源。 如果有阳光的话,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但没有光就是另一回事了,很少有植物能够在没有光线的环境中生活下去,那么,眼前的这些树木又是怎么生存的呢? “啪啪啪!” 一阵炒豆子般的的声音,让大家回过了神,紧接着,大家就看到数百米外,有火光和爆炸声传来,而且里面还夹杂着野兽愤怒的吼叫声。 “那边是怎么回事?”裘教授有些紧张地问道。 孟子涛注视着交火的地点说:“很有可能是寻灵卫的人在交火。大军,你注意警戒,其他人熟悉四周环境。” 大军先带着安保人员下去警戒,直到没有安全问题,才让孟子涛他们下去。 这个时候,两位教授已经有些等不及,开始研究各自感兴趣的领域。 裘教授跑到树前,马上嘴里就发出了惊叹声:“这个好像是苦槠啊!” “苦槠怎么可能长在这个地方?” 齐教授不太相信,但仔细观察却发现,确实和苦槠很像。 苦槠是一种落叶乔木,叶片宽大边缘有刺,生长在长江以南五岭以北各地,西南地区仅见于西蜀东部及黔东北部。在这里发现苦槠,而且还是无光的环境中,也难怪齐教授不太认同。 这些疑似苦槠的树木已经长了果子,裘教授叫人去一颗矮一点的树上采了几颗下来。 长在槠树上的果实颇似毛栗子,里面的硬壳果就是槠子,拇指大小,又名叫橡实。它的形状很像袖珍的腰鼓,只是顶端是尖的,如子弹头,底部却像鼓面,用指尖敲一敲能发出哔啵的声响。壳身则呈深浅不匀的生褐色,贴近耳朵一摇,能清晰地听见里面果仁的跳动。 裘教授剥去果实的皮,里面的果实跟常见的槠子一样,兴奋地说道:“至少有苦槠八成的基因!” 裘教授看着面前这一片树林,心情非常激动,这些树对他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孟子涛拿过一颗槠子,剥开皮和里面的硬壳,露出里面的果肉,果肉和常见的槠子不同,呈半透明色,闻着有一股稻米的清香,感觉很可口的样子。 在现实中,山民从山上将槠子橡栗捡回后晒干,去掉硬壳,用活水浸泡一周,除去涩嘴的单柠,再把果肉磨成细粉,滤掉粗渣,就成了槠子粉,就可以食用,用来制作各种食物。 孟子涛手里的槠子,闻着好像能生吃,如果没有毒副作用,当时精绝古国的人可以用它来充饥,这里的环境弊端就可以降低一些了。 “小张,快帮我记录数据!” 意外的发现,令裘教授激情高涨,他都不去管远方传来的枪声,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来。 孟子涛其实很好奇交火那边的情况,不过他不会傻到故意过去凑热闹,拿出之前得到的地图查看。 说起来,这份地图可真够抽象的,要不是进入这个地方,孟子涛都看不出两者相似的地方。 而且,地图上标的几个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是表示那地方有危险呢,还是有遗迹或者财宝。 不管怎么说,这些地方孟子涛肯定要去看一下,免得错过了宝贝。 正当孟子涛研究地图时,突然听到裘教授那边传来一声惊呼,他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裘教授面前的一棵树,突然晃动起来,叶子沙沙地响,有一种恐怖片的即视感。 孟子涛快步走了过去,发现树干上正流着暗红色的液体,就好像正在流血一样! “这……这树难道是活的……”裘教授被这树吓得不轻,说话都有些哆嗦。 孟子涛问道:“裘教授,刚才是怎么回事?” 裘教授回道:“如你所见,我本来叫小张取一点样,没想到这树好像动物,居然会流血!它不会是成精了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样才对,一般来说,植物都是要进行光合作用的,而这个山洞里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它活了,变成了集动植物为一体的特殊物种。正因为这样,它才能够在没有光线的地下生存。” 大家觉得孟子涛的解释很有道理,但也因此,这些树木对裘教授的吸引力更大了,这一片森林在他的眼中就是无价之宝。 “齐教授,你去哪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这时,孟子涛注意到姗姗来迟的齐教授,他身上灰不溜秋的,看起来好像去哪里挖了土一样。 齐教授回道:“我刚刚找到一样东西,你们跟我过来看看。” 孟子涛带着人跟齐教授来到他说的地方,那是一块足有百平米的空地,这块空地一看就知道是遗留下来的,地上还铺设着石砖。 另外,在空地中央,摆放着两座石像,只不过石像已经被破坏了,一座石像完整的只剩下一条腿,另一座石像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身躯,上半部分都损坏了,看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石像。 另外,石像的中间,是一根柱子,柱子也已经残破了,孟子涛走过去,还能看到柱子上刻画的一些纹饰。 齐教授开口道:“凭我对精绝古国多年的研究,这些纹饰应该是用在和火有关的器物上的,而且刚才我在地上的残骸里,发现了一些燃烧的痕迹,说明这根柱子,在当时很可能起到照明的作用。” 孟子涛表示认可,人不可能一直生活在无光的环境中,这里如果是精绝古国人们躲避灾难的地方,那么肯定会有大型照明设备,如果这是固定的火把,也算是正常情况。 齐教授接着说:“我怀疑,整个地下空间,很可能不止一处这样的地方。” 孟子涛点了点头:“齐教授,找到这些地方有什么用呢?” 齐教授说:“这个地方,看起来只是普通百姓使用的地方,如果皇室也拥有这样的场地,那么离咱们找到目标,应该不远了吧。”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接着他拿出了那幅地图,对比了一下:“你看看这里的形状,和这四周有没有一些相像?” “对,应该就是这里!” 齐教授看了地图,非常兴奋地指着地图上标注的旁边一点:“咱们到这个地方去看看,如果能够实,那就证明这份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就是指的和这里一样的照明地方。而这处地方,很可能就是当时国王住的地方。” 孟子涛也同意齐教授的看法,决定先去距离最近的这处地方验证,他们回到裘教授所在地方。 现在裘教授正在研究的兴头上,说什么也不肯去那边验证,考虑到这里还算安全,孟子涛让大军带着保安留在这里保护裘教授,自己加上齐教授等一共四人,前往地图上最近的一个点。 刚走了没一会,交火的枪声渐渐停歇,兽类的吼叫声也听不见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方胜利了。 考虑到交火的那一方离疑似国王住的地方比较近,大家心里都有一种紧迫感,速度加快了不少。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三章 希望之乡(六) 要前往地图上标示的地点,大家必须要跨过地下河,好在地下河上有座石桥,不用担心地下河里的东西。 踏到桥上,孟子涛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连忙提醒大家说:“大家尽量小心一些,我担心河里还有类似鮨鱼的凶兽。” 大家对鮨鱼还是挺害怕的,因此,听了孟子涛的话都异常小心,速度尽量快一些。 孟子涛还是不放心,站在桥上保护大家,让大家快速通过,好在湖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看到大家都通过了石桥,孟子涛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河面突然开始掀起波澜,看那动静,肯定不是小家伙,比先前的鮨鱼大的多。 而且,让孟子涛心惊胆战的是,河里的东西居然不朝他过来,而是朝着河岸边的齐教授等人扑去。 “快跑!” 孟子涛对着河岸边的人大喊。 齐教授等人还没有注意到河里的动静,见孟子涛这么着急,还都愣了愣神,等注意到,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但正是愣神的一两秒时间,河里的东西已经现出了真容,分明就是一条身躯有水桶粗,有五六米长,类似蛇的生物。 孟子涛定睛一看,只见这东西头上长着一直角,前腹有一双爪子,脸上有三根龙须,嘴也像一扇破碎的门,长着一条蛇尾,这玩意分明就是蛟龙啊! 孟子涛倒吸一口凉气,他还真没想到,世界上真有蛟龙这种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生物,实在太惊人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时间惊讶,因为蛟龙已经朝齐教授等人扑了过去,他一边大喊着让大家快跑,一边举枪射击。 然而,子弹打到蛟龙身上,只是留下了一个个白点,连皮都破不了,更别说对它造成伤害了。反而,蛟龙因为吃痛,把它惹怒了,速度反而快了几分。 “啊!救命……” 不过眨眼之间,蛟龙便到了一位科研人员的面前,张开血盆大口,便朝对方咬了过去。 “噗!” 蛟龙嘴巴一合,脑袋用力一甩,半具尸体便飞了出去。 “小秦!” 如此血腥的场面,把大家吓得面色苍白,齐教授更是悲痛不已,死的是他的弟子,不过眨眼之间,便阴阳两隔了,他接受不了。 “都跑啊!” 孟子涛一边开枪一边朝着众人大吼,这个时候发呆,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安保还是反应最快,为了保护其他人,手里的枪对着蛟龙的脑袋开火,嘴里大喊道:“来啊!畜生,都冲老子来啊!” 子弹虽然击不穿蛟龙的表皮,但眼睛就不一样了,不过,这条蛟龙十分狡猾,不停摇着脑袋,躲避着子弹的攻击,而且它秉承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个理念,飞也似地朝安保队员扑了过去。 眼见蛟龙即将接近安保,孟子涛总算赶到,暴起一脚踢出,落到蛟龙的身上,蛟龙顿时飞了出去,直接飞出了十几米远,“噗通”一声又落回水里去了。 孟子涛这一击,令大家又愣住了。 孟子涛气不打一处来:“都愣着干什么,接着跑啊!” 这回,齐教授反应到是挺快的,转身便跑,其他人也跟着。 这个时候,蛟龙又从河里出来了,瞪着一双灯笼似的眼睛,看着孟子涛,似乎刚才一脚,踢出了它的怒火,嘴里发出类似牛叫的“哞哞”声,朝着孟子涛冲了过去。 蛟龙现在的速度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眨眼之间就冲到了孟子涛的面前,不过孟子涛不会躲避,只有解决掉这条蛟龙,齐教授他们才会安全。 孟子涛往旁边一闪,抽出蝉翼剑,对着蛟龙的“七寸”一剑而下,当然,“七寸”并不是按字面来理解的意思,更不是大家所说的蛇类的心脏,而是颈椎的位置。 颈椎正是蛇类最为脆弱的地方,蛟龙虽然不是蛇,但颈椎部位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孟子涛相信,只要被自己砍中,这条蛟龙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过,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野兽的直觉比人要灵敏的多,更何况还是神话中的物种,孟子涛刚刚躲过蛟龙的攻击,来到蛟龙的侧身,蛟龙就朝旁边滚去。 眼见一剑即将落空,孟子涛干脆快步欺身而上,转移了目标,对准了蛟尾。 电光火石间,蝉翼剑准确地刺中蛟尾,蛟龙负痛,将蛟尾奋力一摆,孟子涛的蝉翼剑还插在蛟尾之中没有抽出来,被蛟龙那负痛一摆,整个人跟着甩动出去。 孟子涛没有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借着蝉翼剑的锋利,再加上自身的体重,身体往下一沉,蝉翼剑的锋刃迅速把蛟尾剖了开。孟子涛也顺势落到了数米之外。 蛟龙的尾巴被破开两瓣,痛得嗷叫起来。也越发仇恨而疯狂的攻击孟子涛,铁了心要把孟子涛给碎尸万段。一掉头,立马就扑向了几米外的孟子涛。 嗖! 蛟龙弹跳而起,速度惊人,几乎就是瞬间来到了孟子涛的身前,张开那那血盆大口,浓重的腥味,朝着孟子涛扑面而来。 孟子涛看到蛟头咬向自己的头颅,便不禁直接就是刺出了蝉翼剑,向着蛟头的方向划了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注意到,蛟龙的眼中好像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他暗道一声不好,右脚点地,整个人向后腾空飞出。 与此同时,蛟龙嘴里喷出一股黑色的液体,孟子涛反应及时,堪堪躲过,那液体落到地上,发出滋滋声,虽然孟子涛离了有一两米,但还是有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显然那液体含有巨毒。 “靠,居然还是一条毒蛟!” 孟子涛有些头疼,本来这条蛟龙就已经挺难对付的了,现在还会喷吐毒液,无疑还要麻烦一些。 不过,孟子涛有一个蛟龙比不上的优势,动作快而且灵敏,再加上他拥有着丰厚的战斗经验,终究还是被他抓到了一次机会,趁着蛟龙一时不慎,把蝉翼剑刺向了蛟龙的头部。 噗嗤! 孟子涛手中的蝉翼剑,直接就是刺入了蛟龙的头部,蛟龙吃痛之下,不禁剧烈摇晃。 孟子涛很想马上解决它,却没想到蛟龙的脑袋的骨头非常坚硬,一时间杀不死它,它就想从蝉翼剑中挣脱出来。 不过,孟子涛可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蛟龙,手中拿着蝉翼剑,直接就是在蛟龙的脑袋之中不断搅动着,想要趁它病,要它命! 终于,蛟龙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觉,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去缠绕孟子涛,只要成功,孟子涛便不得不松开自己手中的蝉翼剑。 但孟子涛怎么可能让它成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还不停地踢着蛟龙的身体。 “嘿!” 孟子涛低喝一声,手上一用力,直接把蛟龙的脑袋划开,瞬间,蛟血飞溅,也亏得孟子涛反应的快,后退了几米,这才没有让大量鲜血撒在自己身上。 蛟龙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哪怕受了这等致命一击,也没有马上就死,还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孟子涛上去把脑袋砍了下来,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看到孟子涛解决了蛟龙,齐教授等人纷纷围了上来,这条将近六米的怪物,光看着尸体都令人害怕,而孟子涛还能够杀死它,大家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马上,大家又把注意力转到不远处那具残缺的身体上,脸上都露出了悲痛之色,这还是沙漠之行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减员,说不难受是骗人的,特别是齐教授,老泪纵横,悲痛欲绝,一个劲地埋怨自己当初不应该同意申请。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四章 希望之乡(七) 齐教授的心情,孟子涛能够理解,但现在环境不对,他也只能打断了齐教授。 “教授,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等咱们有时间,再来火化。” 齐教授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盯着孟子涛,半响,他长叹一声:“能不能现在就把他火化,我担心这四周还有猛兽。” 孟子涛说:“教授,不是我不通情理,实在是咱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没有时间等到火化结束。另外,这里既然有蛟龙,附近有其它猛兽的可能性是非常极低的。” “你能保证就没有其它猛兽吗?”齐教授突然提高了音量。 孟子涛看得出,齐教授心里应该是在怪他没有保护好小秦,这一点,他心里也能够理解,不过,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谁又能够防备蛟龙这种神话中的生物呢?除非他得道成仙了,但那是将来,不是现在。 “齐教授,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相信,小秦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因为他,把我们的计划全部打乱吧。” 齐教授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同意了孟子涛的意见,不过孟子涛不会让小秦的尸体就这么放着,他迅速挖了个坑浅埋,免得真被动物破坏,那就尴尬了。 这样一来,齐教授气也消了一些,没有再说什么,大家重新出发。 找到地图上的另一处地点,确实也是一处照明广场,而且同样的,雕像和火炬已经被破坏了。 两处照明广场都被破坏,而且破坏程度都很严重,孟子涛认为故意破坏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么背后的动机又为了什么?孟子涛陷入沉思中。 不管怎么说,地图上标注的几个点算是清楚了,而中间的应该是宫廷所在地。 在没有在四周找到重要物品后,大家按原路返回,到了河边,蛟龙的尸体还在,这点符合孟子涛的猜测,齐教授看到刚才填的土没有被动过,也放心了不少。 众人提心吊胆地过了石桥,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下枪声。 孟子涛脸色一变,道:“不好,好像是咱们的人开的枪。” 其他人也变了脸色,连忙朝营地赶去,好在中途没有再听到枪声。 返回营地,孟子涛见到大家平安无事,而且气氛也不紧张,还稍稍有些奇怪,但当他看到祝中实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祝老,没想到又见面了。”孟子涛迎了上去,看了看他的腿:“你的腿……” 祝中实微微一笑:“至少不用担心行动问题。” “哦。”孟子涛又问道:“你的管家呢?怎么没看到他,不会是和你分道扬镳了吧。” 祝中实表情黯然:“我到希望他和我分道扬镳,可惜他刚才为了保护我已经牺牲了。” “祝老节哀。” 孟子涛说道:“不过,能不能问一下,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祝中实说:“你看看我现在的穿着,就能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祝中实现在身上沾了一些血迹,衣服也有些破烂,样子多少有些狼狈,。 孟子涛看着他说:“你应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祝中实笑了笑:“没办法,我手里的底牌有限,我得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孟子涛看着祝中实,笑道:“你想和我合作什么?和你合作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祝中实说:“我有精绝王宫的内部地图,知道里面的布局,我们合作,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而我只有一个要求,把配方复印一份给我。” 孟子涛哈哈笑道:“那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呢?难道小马王和李荣发都没有你知道的多吗?” “他们知道的不会比我多多少,而我的要求是最低的。”祝中实说。 孟子涛呵呵一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应该有我必须要跟你合作的理由吧。” 祝中实微笑道:“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我在山洞里安装了炸弹,定时装置在我的体内,一旦我死了,或者我自己引爆,大家都别想出去了。” 孟子涛心里一乐:“我让你睡过去了不就行了。” 当然,孟子涛现在觉得祝中实还有利用价值,并不会太过刺激祝中实。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孟子涛表面上淡淡地说道。 祝中实很轻松地说道:“我年纪也大了,你尽可试试。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对你们根本没有多少损失,关键,那个药方谁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呢?”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向祝中实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握了握手,其实心里都知道,双方的合作关系很脆弱,一碰就断,不过对祝中实来说,和孟子涛他们合作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了,而孟子涛更多的是想要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危险,他不想再死人了。 祝中实身边的人,现在只剩下四个,而且个个都带伤,其中只有一个是子弹贯穿伤,其他三个身上的伤都是被抓、咬的伤痕。 “祝老,刚才我们看到交火的情况,应该是你们吧?”孟子涛问道。 “是的,我们在王宫的附近,遇到了一只雍和……” 孟子涛打断了祝中实的话:“雍和?这里还有这种东西?” 雍和是一种异兽,有红色的眼睛,红嘴巴,黄色的皮毛,样子有点象猿,它是上古的恐慌之神,传说它一出现必有大灾荒伴随出现。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雍和,但看上去长得很像,而且个头非常大,身高足有三米多,动作迅猛,铜头铁臂,子弹只能擦掉它的一些皮毛,拿它没办法。而且那东西不但有一群猿猴小弟,还有一口钟,用它手里的棒子一敲,那口钟发出的声音,就会让人情绪混乱,自相残杀。” 说到这时,祝中实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之后脸上又闪过一丝愤怒的神情。 孟子涛很好奇,问道:“那头雍和后来被你们杀了吗?” “我知道它死没死。”祝中实说:“我们被小马王和李荣发的人包围了,要不是他们,我这边根本不可能死这么多人。” “他俩联手了?” “至少对付我的时候,他们联手了。” “看样子,他们应该恨你入骨啊。”孟子涛语气有些幸灾乐祸,现在看祝中实有如丧家之犬,但事实上,在他辉煌的时候,在寻灵卫完全是说一不二的主,打击异己时心狠手毒,小马王和李荣发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和祝中实“合作”,也是多长了几个心眼。 “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祝中实对孟子涛的态度并不在意,他接着说道:“我和我的人突出重围,之后是什么情况,他们有没有杀掉那只雍和,我都不清楚。” 孟子涛说:“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进入王宫了?” 祝中实摇了摇头:“你不要以为王宫是那么好进的,龙王印还在你的手里,他们想要进去只能靠暴力,但暴力手段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使用,因此我觉得有八九分的可能,他们还没有进入王宫。当然,事不宜迟,咱们还是最好尽快出发。” 孟子涛对此表示同意,随后安排下去,让齐和裘教授都留下来,因为实在太危险了,他不想再冒太大的风险。另外,大军也留下来,保护他们。 齐教授虽然百般不乐意,但最终还是只能答应孟子涛的提议,至于裘教授,他虽然很想去看看雍和的样子,但他还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因此并没有出言反对。 孟子涛这回带上了三位安保,虽然他们的能力比不上跟大军,但对付一般人,还是手到擒来。 有了祝中实的指引,接下来路程确实安全、简单多了,一路无事,他们来到了地图上王宫的标识处。 离了很远,孟子涛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再看,人尸、猿尸躺了一地,场面异常的骇人。 最令孟子涛惊叹的,就要数躺在地上的一具疑似雍和的尸体,孟子涛走过去查看,看起来确实很像雍和,至于死因,是被炸到致命处而死的。 另外,它的一些器官已经被人为挖走了,只留下了一个空壳子。这一点,孟子涛到不难理解,他现在考虑的是,为什么这里有不止一种异兽,这些异兽是哪来的?当初精绝国人如果确实在这里生活过,和这些异兽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这些对孟子涛都是谜。 没有多想,孟子涛环顾了一匝,却并没有看到小马王和李荣发的身影,另外,不远处一座三层石屋的大门也是关着的。 那座石屋,整体的面积估计也就两三百平米,要不是四周没有一点像样点的建筑,肯定不会认为这里会是王宫。 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小马王和李荣发的人都不见了,难道是进入王宫了?但也不至于把门又关起来吧,还是说,他们完全是因为要防着其他人,才把门重新关上的……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五章 希望之乡(八) “不可能,他们没有龙王印肯定进不了王宫!”祝中实坚决不相信,小马王和李荣发的人都进入王宫了。 “你能肯定他们没有办法进去吗?”孟子涛问道。 祝中实微微一怔:“这个……至少九成九,他们没有办法进去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孟子涛心里非常好奇。 祝中实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王宫会建设在这里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直说吧。” 祝中实说道:“因为这里原先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洞穴,在下面有一个岩浆池,从中经常有毒烟和火猴冒出来,为了阻止火猴出来之后伤及百姓,当时的精绝国王便在这里修了堡垒。” “你说的火猴是什么?”孟子涛忍不住问道。 祝中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得到的资料上是这么写的,上面说,火猴喜食人,但不能长时间离开熔岩环境,当时的精绝国王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制作了一些水枪用来对付它们,没想到效果非常出众,杀了上百只火猴后,就再没有火猴出现了。” “这之后,老国王因为担心火猴还会出现,于是便干脆把这里改造成了王宫,用来看守出口。” 孟子涛听到这里,说道:“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吧,当时可是封建制度,我可不相信精绝国王会这么好心。” 祝中实呵呵一笑道:“你说的对,事实上,是精绝国王在靠近岩浆池的地方,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植物,吃了它的果实,能够提升精力,经常服用还能延年益寿。长生药方就是由此开发出来的。所以,老国王还在王宫里面设计了非常多的机关。为的就是保护好这个秘密。” 孟子涛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也就是说,精绝国的灭亡,很有可能和那种果实有关了?” 祝中实摊了摊手:“资料就写了这些,具体精绝国是怎么灭亡的,我也不太清楚,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 “信你才怪!”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接着说道:“你之前说,雍和有一口钟,那口钟在什么地方?” 祝中实打量了一下四周:“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小马王他们拿走了。” 孟子涛也不抱希望了,说:“不说这些了,你刚才说他们没有进去,就是因为王宫城门必须用‘龙王印’开启,否则会触发机关?” 祝中实笑了笑:“我认为八九不离十,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长生的诱惑。” 这一切只是猜测,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而且,孟子涛觉得事情不太可能就这么简单,于是他涛走到石屋前仔细打量。 石屋看起来有些西域风格,高约十米,上面有个圆顶,没有窗户。不过在这个地方,有没有窗户其实并没有区别。 孟子涛环顾四周,却并没有找到可以安放龙王印的地方,问道:“大门怎么开启?” 祝中实也显得有些疑惑:“我只知道需要用到龙王印。” “真的?”孟子涛回头看了一眼祝中实。 祝中实说:“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可能地方隐藏起来了吧。” 孟子涛抬起头,看向屋顶:“能不能上去?或者说,小马王他们已经从上面进去了?” “这个……”祝中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觉得可能性还是不大,我得到的资料中,明确表示,没有龙王印是不能进去的。” “那你有没有上去看看?”孟子涛追问道。 “我们刚才哪有时间上去?”祝中实摇了摇头。 “你的人上去看看?”孟子涛面带微笑。 祝中实知道孟子涛是个狠角色,看似在商量,他如果不同意,肯定会翻脸。他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让两位手下准备一下,去楼去侦察。 祝中实的手下并没有犹豫,走出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发射器,飞虎爪借着发射器的力量,射上屋顶并钩住了。 两人拽了拽绳子,感觉很牢固,便开始沿着石墙向上攀登。他们都是练过的,身轻如燕,不过片刻,便上升了四五米。 看到这个时候,手下都没有事,祝中实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然而,情况突变,其中一人突然浑身一抖,接着双手一松,整个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事发突然,另外一个人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是上还是下。 祝中实看到墙壁上突然有东西探出来,急忙喊道:“快下来啊!” 祝中实的手下很听话,急忙从半空中滑落,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从城墙边探出的东西,突然往下发出急促的箭矢,那人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落到了地上,真接变成了一只刺猬,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看到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两具尸体,现在一片寂静。 半响,祝中实怒目圆睁,对着孟子涛怒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孟子涛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搞得好像是我故意要害他们一样!况且,是你说,只要用龙王印就能打开大门,到了这里,你又说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了,除了上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办法?如果有,你为什么不说呢?” 祝中实哑口无言,这事说到底并没有谁对谁错,关键还是谁的力量强,谁就有道理,现在他有求于孟子涛,哪怕孟子涛事情做的再恶劣,只要没让他死,他也必须忍着。 孟子涛语气缓和了一些:“祝老,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这个意外,我也不想看到,当务之急,是找到开门的办法,如果连门都开不了,咱们可没办法合作下去啊。” 祝中实此时也有些头大,是他自己找上门去,求孟子涛合作,结果现在搞成这样的局面,就算孟子涛反悔也是情理之中。 “等一下,我看看……” “好的。” 其实凭借着异能,孟子涛已经找到关键之处,他之所以刚才提出让祝中实的手下上去察看,就是让他们送命的。他早就感应到了,祝中实手下身上浓厚的血腥气,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了,这种人不送去下地狱,难道还留着让他吃晚饭? 等了十几分钟,孟子涛看祝中实还在观察、摸索,心里已经不想再等了,现在可是争分夺秒,谁也不知道这里到底还有什么怪物存在,而且还有小马王和李荣发这两方要需要防备,他可不想让别人捷足先登。 “祝老,有没有发现了?” “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 祝中实指的正是一处墙角边的一块石砖,除了稍稍突出来一些,看起来没有任何不特殊之处。 孟子涛知道这块石砖正是一个机关,他装作不解,问道:“这块石砖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不太清楚,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着,祝中实把石砖往里面按,但并没有任何效果,他不死心,又用工具撬,但同样也纹丝不动。 “不会呀,难道我的猜测是错的?”祝中实有些想不明白,又做了一些试验,但石砖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孟子涛说:“祝老,看来你应该是搞错了。” 祝中实长叹了一口气:“哎,是我错了,但除了这个之外,我没有看到有问题的地方了。” 孟子涛说:“你会不会陷入一个误区了?” “什么意思?” “或许并不是在说这块石砖有问题,而是旁边的石砖有问题呢?” 说话间,孟子涛试了左边的石砖,一样没有结果,他又试了右边的石砖,当他用力往里按的时候,居然慢慢被他推了进去。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六章 希望之乡(九) 孟子涛把那块砖按了下去,耳边听到一丝轻微的声响,但视线之内却并没有任何地方有反应。 祝中实见孟子涛把石砖推了进去,本来还挺兴奋,却没想到周围根本没有出现自己期待的变化。 孟子涛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往上面看了看:“开启大门的关键,可能在上面。” 祝中实看向孟子涛:“我才刚刚牺牲了两名手下,难道你还想让他们都去送死?” 孟子涛呵呵一笑:“别这么激动,这回我自己上去。” 跟着孟子涛过来的保安人员闻言,立刻表示了反对,不过孟子涛既然下了决定,就不会改变。 孟子涛直接用了刚才祝中实手下射到墙上的飞虎爪,在大家紧张的注视下,爬上了楼顶。 他向大家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没问题了,已经找到了安放龙王印的地方了。” 之后,他从身上拿出龙王印,蹲下身把龙王印放到了一个格子中,紧接着,上面的圆顶慢慢开始转动起来,石门也在隆隆声中打开。 石门打开,孟子涛到是能够理解,但圆屋顶一起转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猫腻? 祝中实看到石门开了,心中一喜,但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指挥使大人,又见面啦。” 孟子涛站在墙上,看到不远处,小马王和李荣发正带着人,向自己走来,后面的人手上不但有枪,还有火箭筒,他到不怕这种武器,但下面的人就很难躲过了。 祝中实看到他们,脸色一沉:“别再叫我指挥使了,我可当不起!” 小马王呵呵笑道:“老大人,你一日是我们的指挥使,终生都是。只不过,时代变了,寻灵卫这种组织,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哈哈!”祝中实大笑道:“说的到好听,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还会这么想吗?” 小马王对话中的讥讽不以为意:“此一时彼一时。” “别废话了。”李荣发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的情况合则两利,我们希望合作。” 孟子涛从墙上下来:“如果不合作呢?” 小马王笑眯眯地说:“孟馆长,我们都知道你的本事,不过你总不想成为孤家寡人吧。另外,指挥使应该告诉过你,他的体内有遥控,你觉得他如果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对孟子涛来说,他和谁合作都没有问题,更何况,他总觉得祝中实说话闪烁其词,天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有人帮忙探路是再好不过了。 见孟子涛向自己看过来,祝中实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没有意见。”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没有意见。” 小马王微笑着说:“孟馆长,在这里你的武力最高,我希望接下来咱们能够和平相处,虽然我们拿你没办法,但如果我们出了事,两位教授那边也会出事,希望咱们一会不要有误会。” 孟子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做你们的保镖了?” 李荣发板着脸说:“如果你不愿意,咱们也可以鱼死网破!” “军师只是这么一说,大家都不会想要搞成这个样子,麻烦孟馆长了。”小马王笑眯眯地拱了拱手。 两个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但孟子涛并不吃这一套,只不过现在找到宝藏要紧,所以他也“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谈好了,一行人准备进入王宫,大家都有同样的目的,又各有牵制,暂时到是无需担心马上就翻脸,队伍里的气氛也不那么紧张。 走进石门,孟子涛意外发现,王宫的内部空间比外面大多了,这是因为,石屋只是表面的上层建筑,走进石门后,就是一条向下的石阶,大阶十米之后,这才落到地面,却是一座上百平米的广场。 广场的地面铺设着石砖,每块石砖上都刻有西域风情的花纹,广场四角,还立有石柱,上面刻有神像。 光是广场就能体会到一种皇家气派,孟子涛还想着,精绝国王制造不起眼的王宫,是因为想要节俭,到这时他才发现,都是一个德行,石屋估计只是以前的堡垒,保留下来不过是作秀而已。 要进入真正的宫殿,必须要穿过广场,不过,空旷的广场,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大家都不想落脚。 李荣发出言道:“走,如果这个都通不过,那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吧。” “尽量小心一些。” 小马王说着,便看向了祝中实仅剩的两个手下:“两位,现在是你们体现自身价值的时候了。” 祝中实虽然恼怒,但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谁叫他现在实力最为弱小呢? 祝中实的两个手下当然不想做先锋,然而,小马王和李荣发的人已经拿起手中的武器对着他们虎视眈眈了。 如果不去,现在就死,如果去,可能会死,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于是,他们只能按下愤怒,踩上了广场上的石砖,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挪动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人平安地到达了对面,小马王他们都松了口气,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小马王准备让手下走前面,他们在后面跟着。 正当大家陆续走到广场上时,孟子涛突然注意到,四角的石柱开始转动,他大呵一声:“快跑。” 话间刚落,他拉着自己人,跑到了对面。 紧接着,四个柱子居然“嘭”的一下,都吐出了火焰,火焰又急又猛,瞬间就把广场上的人笼罩了,一些人身上沾到了火焰,大叫着想要拍掉,但根本拍不灭,反而越拍越旺。 “往前跑,身上着火就把衣服脱掉!”小马王边跑边喊。 片刻后,大家陆续跑到了广场对面,也有人往回跑的,然而台阶上居然也喷出火焰,而且更加猛烈,直接变成了火人,在惨叫声中变成了焦炭。 好在广场不大,大部分人都跑到了对面,但其中三分之一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被伤烧了,李荣发脸上也被烧伤了一小块地方,皮都快烧掉了,露出了鲜红的肉。小马王也灰头土脸,而孟子涛和祝中实以及他们的手下都没有事。 小马王和李荣发的急救药准备的很充分,大家停下来上药、包扎,很是忙活了一阵。 “为什么你们都没事!” 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令李荣发的心情非常差,忍不住把矛头对准了祝中实和孟子涛。 孟子涛不客气地说:“你们跑的慢也怪我喽!” “我相信和孟馆长没关系。”小马王看向祝中实:“指挥使,你的腿脚‘恢复’的不错嘛!” 大家都知道祝中实的腿脚不好,但却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能不令人产生怀疑? 祝中实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李荣发说:“这事你要不解释清楚,那么我觉得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小马王接过话道:“指挥使,不是我们威胁你,现在这种环境,我相信谁也不想背后有一条毒蛇一直惦记着自己吧?你要是不讲清楚,那我们也只能让这两位一直打头阵了。” 祝中实呵呵一笑:“我说了你们就相信了?” 小马王笑道:“你如果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不相信呢?” 祝中实不置可否:“首先,我不知道广场的机关是怎么触发的,另外,我之所以能够不受伤,是因为我刚才注意到,有一些石砖的花纹是反的,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不想死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我赌对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听了祝中实的解释,大家马上发现,确实有一些石砖的花纹是反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们!”李荣发怒道,如果刚才祝中实说了,他的脸上可能就不会受伤了。 祝中实冷笑道:“你们或许都不记得,刚才我是最后一个到达这边的吧,我提醒你们,你们会听吗?而且听了也没有用了吧。” 这事稍稍一打听,就知道祝中实说的是真的了,他的腿脚不好,自然就落在了最后,而且刚才跑到这边,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如果祝中实提醒,反而会延误时间,造成更多的伤亡。 “哼!”李荣发冷哼了一声,就闭口不言了,摸了摸脸颊,他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大家休息了一会,继续前行。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七章 希望之乡(十) 通过广场之后,再往前面是一个西域风格的宫殿,在左边的角落里有一些精美的石雕像,作者的水平非常高,雕像栩栩如生,乍一看,还以为活过来了。 大家看到这些雕像,很想过去看看,但又担心触碰到了机关,再加上这些雕像所在的位置是在犄角旮旯,为了安全起见,也就放弃去观察了。 不过,孟子涛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因为他发现,之前看到的玉石投影,很可能就是地宫地图。就算不是地图,有直觉事先提醒,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触碰到致命机关。于是,看到有意思的雕像,径直走了过去。 “孟馆长,等等!”小马王率先出声,叫停了孟子涛。 孟子涛回过头:“怎么了?” 小马王说:“孟馆长,你艺高人胆大,不怕机关,但我们怕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有这里的地图吗?” 小马王摇了摇头:“你有?” 孟子涛摊了摊手,说道:“既然没有地图,咱们肯定要把这里的环境探查清楚,否则你以为宝贝会自己跳出来,送到咱们面前?” 小马王反驳道:“话是这么说,但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要查清楚吧,那样只会带来太多的无用功。” 孟子涛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无用功呢,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清楚这些雕像有什么作用,你知道它们有什么用途?”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知道它们有没有用途,但既然不能肯定它们没有作用,调查一下也是理所因当的吧。” 说完,孟子涛径直走到一座雕像前,观察起来,小马王说服不了孟子涛,也只能随他去了。 孟子涛查看这些雕像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那张图上,这里有标了一个点。 走近了一看,孟子涛发现这里的雕像都是犍陀罗艺术风格,这种风格是南亚次大陆西北部地区的希腊式佛教艺术。形成于公元1世纪,公元5世纪后衰微。因为这种艺术兼有印度和希腊风格﹐故又有“希腊式佛教艺术”之称。 之前大家早已知道,这种古典的艺术曾经传播到印度西北部的边缘,但在尼雅与楼兰被重新发现之前,从未料到它们会传播到遥远的西疆。 而眼前这些雕像,证明犍陀罗艺术对精绝的影响非常深,不过这也许跟当时精绝国没有和外界过多接触,闭关锁国有关。 言归正传,孟子涛面前的雕像是扛花环的童子和供养人,花环呈波浪式起伏,每个谷底缠绕葡萄叶,其间是露出半身的翼鸟。 “扛花环的童子”是早期键陀罗石雕艺术中非常著名的题材,形象与风格很明显是从希腊罗马艺术中移花接木而来的,用来表示“胜利”、“庆贺”、“乐园”等主题,装饰在窣堵波的基座、圆柱塔身中部或是阶梯的两侧,意即为象征性地装饰丰饶、幸福、欢乐的佛陀的永恒世界。 在这座雕像的旁边,是一座神像,而之后又有僧人像,菩萨像等等,每一座都有各自所要表达的意义。 看到孟子涛只顾着观察雕像,其他人心里都有些不满了,小马王抱怨道:“孟馆长,你这样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你们如果等不及,可以先去探路嘛,这个工作应该不需要我来吧。”孟子涛打量雕像的同时,嘴里回了一句。 李荣发的眉头皱了皱,随即挥了挥手,让大家先去搜查宫殿。 小马王拿孟子涛没办法,只得说道:“孟馆长,不要落在太远。” 孟子涛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祝中实的两个手下又被派出去当作探路先锋,祝中实因为腿脚不好,留了下来,他看了看孟子涛,发现孟子涛确实只是对雕像很感兴趣,不过安保人员都在他的四周保护他。 其实,小马王也想让孟子涛的保安打头阵,不过孟子涛直接摆出了不合作的态度,并且还威胁不合作,这才让小马王和李荣发暂时绝了念头。 祝中实心里闪过几个念头,干脆也停了下来,打量着这些雕像。 看到祝中实居然也打量雕像,小马王和李荣发觉得雕像可能并不简单。 小马王不可能再去问孟子涛,于是把目标转向了祝中实,上前笑吟吟地问道:“老大人,这些雕像是否有什么秘密?” 祝中实回头看了小马王一眼,接着说道:“你能让我的人回来吗?” 小马王一听这话,立刻拿出对讲机:“快,都给我回来!” 李荣发一惊,也发出了同样的命令,一时间,引起了一阵小慌乱。这让旁边的孟子涛等人非常惊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几个人平安返回,令小马王和李荣发松了口气。 “老大人,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们了吧。”小马王说道。 “你想问的是这个雕像有什么问题吧?” “还请老大人解惑。” “不知道。” 小马王和李荣发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小马王问道。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祝中实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让你把我的人叫回来,并没有跟你说,我一定知道雕像有什么问题吧。” 小马王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行,姜确实还是老的辣!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当然有。”祝中实突然神秘一笑。 看到祝中实的笑容,小马王和李荣发脸色大变,正当他们要采取行动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隆!” 小马王等人周围的地面突然猛地往下一沉,他们都来不及反应,就随着下沉的地面下落,因为太过突然,小马王等人东倒西歪,更不用说,抓住能够跳上来的瞬间机会了。 “嘭嘭!” 祝中实的两个手下,向小马王他们没有落下的手下开枪,事发突然,对方也都来不及反应,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过眨眼之间,地面上就只剩下祝中实和孟子涛两方人马了。 “啪啪!” 孟子涛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过来:“祝老好手段啊!” “只不过为了自保而已。”祝中实很平静,就像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而已。 孟子涛能够理解祝中实的意思,就凭小马王和李荣发两方的表现,最终肯定会杀掉祝中实,而以祝中实现在的能力,根本反抗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孟子涛往地下看去,发现这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 “这条通道去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祝中实摇了摇头。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祝中实,那意思是在说,“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祝中实说:“这一点我没有必要骗你,走吧,我带你去主室。”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还真担心,你把我坑了呢。” “如果你不走,那我也没办法。”祝中实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随即做了一个请势,让祝中实带路。 接下来,到是没出现什么幺蛾子,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主室。 这个房间富丽堂皇,然而,四周相当破败,随处可见兵器痕迹,没见有一件完好的东西。 其实,战斗的痕迹,孟子涛前往主室的路上遇到过,说明当初这座地下王宫,应该经历过激烈的战斗。只是让大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他没有见到一具尸骨和兵器。 祝中实走到王座前,把王座的扶手往上一拉,一阵隆隆的声音响起,在王座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暗道入口。 “孟馆长,请吧。”祝中实向孟子涛的做了一个请势。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八章 希望之乡(十一) 孟子涛看着祝中实说:“祝老,你对这里真得很熟悉啊!我还真有些害怕被你坑了。” 祝中实微微一笑:“孟馆长,明人不说暗话,这里我确实已经来过一次了,那些机关,都是用人命试出来的,但因为缺少关键的物品,我只能带着人退走。” 孟子涛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你说的关键物品是什么?” 祝中实说:“你手里应该还有华家留下来的那件玉石吧。” 孟子涛拿出了玉石:“你说的是这个?” 祝中实说道:“能否给我看一下?” 孟子涛并不担心祝中实把玉石拿走,把玉石递了过去。 祝中实拿起玉石打量了一会,又还给了孟子涛:“就是它,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不会坑你了吧。” 孟子涛笑着耸了耸肩膀,祝中实这块“老姜”,他敢相信才怪了,不过虚与委蛇还是必要的。 有直觉的提醒,他不是很担心祝中实搞鬼,不过让他先进暗道显然不可能。 “祝老,你年纪大,尊老爱幼是华夏美德,还是你先进吧。” 祝中实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让手下先进暗道,自己再进。 然而,正当孟子涛准备走进暗道的时候,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甚至地面都有些震动,好像发生了地震。 突然的变故,令孟子涛停下了脚步,原本已经走进暗道的祝中实等人,也都回了过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祝中实也以为是地震。 “不太像,我更感觉你是什么东西发生了爆炸!”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小马王他们留在我的营地的后手,会不会因为你刚才的动作引爆了。我现在要出去看看。” 由于一走进王宫,对讲机就断了,他想要知道营地的情况,必须走出王宫才行。 “呃……”祝中实很想让孟子涛留下来,尽早把配方找到,但如果营地真得发生了爆炸,他也担心出口会不会受到影响,只能随着孟子涛走出王宫。 到了王宫外,孟子涛联系上了大军,正当他准备松一口气,大军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刚刚地下入口处突然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威力很大,营地因为靠近入口处,受到了波及,有五个人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剩下的有一半人受伤,他和齐教授都受伤了。 得知这个坏消息,孟子涛愣了一会,他原本还想着,再不能有伤亡了,为此,他甚至没打算带人过来,但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入口处居然会发生爆炸,令他措手不及。 “祝中实,这是怎么回事!”孟子涛恨不得把祝中实给掐死。 祝中实也愣住了,听了孟子涛的话,他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入口处的炸弹是我设的,没有我的命令,怎么可能会发生爆炸!” “但它就是爆炸了!”孟子涛怒极。 祝中实说:“这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也不能从那里出去了。” 孟子涛冷静了下来,这场爆炸后,一时间所有人都很难出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那么又是谁想要对他们不利呢? 考虑到有大量伤员,孟子涛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了一边,随即带着人向大军等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孟子涛迅速很快,哪怕在森林中,也没有影响他多少,很快,他便看到了大军等人。 此刻,大军等人都灰头土脸,大家脸上都是衰色和茫然,受到了太大的打击。 “谁受的伤最重?”孟子涛急着向大军问道。 大军说:“小钱受伤最重,他运气不好,被石头砸到了脑袋,现在还在昏迷中,至于其他人,都是一些皮外伤。” “我来看看!” 孟子涛去给大军说的小钱检查伤势,很快便发现,他的脑部应该有出血点,非常危险。 孟子涛二话不说,拿出灵液配制的药液给他服用,紧接着着手治疗,一番忙碌后,小钱的状态算是稳定了。 接下来,孟子涛给大家做了检查,确实都是皮外伤,到也不是很麻烦,不过为了让他们尽快行动无碍,他又配合使用了灵液。 处理好大家的伤势,孟子涛接着调查刚才的爆炸。 大家一致表示,爆炸没有一点先兆,突然之间发生了,正因为这样,大家都来不及反应,两个正在准备食物的人员首当其冲,紧接着靠近入口处的两个人被爆炸冲击波冲出了十几米,剩下一个人是被树砸死的。 祝中实看了爆炸的地方,表示这里应该是双重爆炸所致,也就是说,第一次爆炸引爆了他埋设的炸弹。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皱着眉头思索,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他首先想到的是不是小马王和李荣发的人做的,但祝中实说,王宫里的机关虽然吓人,但一般没有性命之忧,更何况,他可以肯定,两方人马都没有在入口处放置炸弹。 祝中实还要跟自己合作,孟子涛也觉得他不太可能这么做,那罪魁祸首会是谁? 这时,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沙漠中的黑衣人,会不会就是他做的? 于是,孟子涛询问祝中实,知不知道在沙漠中那个黑衣人? 祝中实摇了摇头:“我对这个不清楚,而且我相信小马王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巴不得你们找不到这里,怎么会引你们过来呢?” 孟子涛说:“也就是说,还有第五方?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祝中实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可能是守城人。” “守城人?” “是的,守城人是精绝古国的遗民,他们的使命是保护好这个地下空间,但据我了解,百年前就已经没有后代了,怎么会又出现了?如果不是守城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了。”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出去,刚才我看了,通道被毁坏的很严重,挖开需要大量的时间……” 他等的起上面的营救,但担心敌人又搞事,所以必须尽快从地下空间出去。 “我记得,你刚才说的是,你不能从这里出去,没有说不能出去。”孟子涛对着祝中实说道。 祝中实点了点头:“我确实知道另外一个出口,但你们会相信我吗?” “这一点我们自有判断,接下来你带路吧。”孟子涛说道。 大家收拾好行李,现在最主要是出去,能不带的尽量不带,到时只要有了大型器械,还是可以回来的。 接下来,一行人又朝王宫走去,孟子涛面带狐疑:“你不要告诉我,另一个出口在王宫内部。” 祝中实点了点头:“你说对了,而且还要经过刚才那条暗道。” 孟子涛警告道:“希望你不要骗我。” 众人又返回王宫,进入暗道。 走了大概二三十米,前方突然开阔了一些,另外有潺潺的流水声传来。 走近一看才发现,暗道的左边多了一条水渠,水渠口的上方有一排小孔,水就是从那里流下去的。 祝中实告诉孟子涛,这条水渠应该是当初为了对付火猴而设立的,另外,之前在广场那里的陷阱,其实也通往地下河,也是为了对付火猴。 大家继续向前走了十米左右,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水潭,祝中实愣了愣:“这里怎么会有水潭?前一次来的时候,都没有啊!” 孟子涛说:“你是说,这里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祝中实表情严肃:“是的,原先这里是平地,现在变成了水潭。咱们现在要经过水潭到对面去,我担心水里面会有危险。” 孟子涛拿着手电往水潭里照去,在灯光的照耀下,水面清澈印人,四壁可以看到一些苔藓,这也意味着,这处水潭应该存在很长时间了。如果祝中实没有骗人,这里原先铺了一层石砖,可能是有人触碰了机关,水潭才浮出水面。 大家仔细看了一会,并没有在水潭里面看到生物,这也正常,这里连鱼类都没有,哪来的其他生物? 祝中实可能是希望孟子涛别对他有误解,于是让手下先过水潭。 祝中实的人下了水潭,小心翼翼地向对面游去,正当他游到中间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发现,水潭里多了一些黑色的东西,这些东西速度非常快,就像猫闻到了鱼味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水潭里面的人游了过去。 “快回来!”祝中实也看到异状,急忙喊了起来。 祝中实的手下反应也快,拼命向水潭边游,但只是眨眼之间,水里的东西就接近了他,而且还爬到了他的脸上。 “啊!”水里的人大叫起来。 “别管它,快上来!”祝中实还是老练,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还顾着水里的东西,往往命都没有了。 到底是精英,硬是咬着牙,爬上了岸,但就这么一会时间,他的身上已经爬满了水潭里的东西。 “是水蛭!快用火烧!”孟子涛说道。 在野外遇到水蛭,最好的办法不是用手去拔,因为水蛭前端有吸盘,会牢牢吸附在皮肤上,如果强制拔下,会对皮肤造成伤害,更危险的是,吸盘可能断入皮内。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 希望之乡(十二) 在野外遇到水蛭的正确处理方法是,在被吸叮部位的上方轻轻拍打,或用醋、酒、盐水、烟水、清凉油等涂抹,蚂蝗即自然松脱。 不过,祝中实手下的身上爬满了水蛭,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采取狠一点的办法,用火烧才能取下这面多的水蛭了。 这些水蛭估计已经不知多久没吸到血了,直到被火烧出了焦味和腥臭味,这“不甘”地从身上落下,等到全身上下的水蛭都掉下来,祝中实的手下已经虚落地站都站不住了,脸色苍白,就像要死了一样。 祝中实连忙让人拿来营养补充液,让手下服用,补充他被水蛭取去的水份,至于需要多久才能恢复,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孟子涛看着水潭,有些发愁,他是没关系,甚至对大部分人来说,被几条水蛭咬上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关键问题是,队伍里还有伤员,对他们就是大问题了。 他想了想,问道:“咱们还有多少瓶酒精?” 大军检查了物资后,回道:“还有四瓶。” 祝中实说:“这里是活水,而且面积这么大,四瓶酒精有用吗?” “够用了。” 孟子涛说:“一会我在水潭里,送你们过去,只要速度快就没问题。” 大军正准备出言反对,被孟子涛打断了:“行了,就这么办。” 接下来,孟子涛让大家做好准备,随即跳入水中,当那些水蛭一窝蜂涌上来时,他立刻就把酒精倒入水中,果然那些水蛭立刻就散开了。 “速度快点!” 所有人依次跳到水中,而后,孟子涛就把他们扔到对岸,因为距离近,他们虽然会有些痛苦,但都比较轻微。 因为是活水,酒精浓度迅速降底,那些水蛭又开始跃跃欲试,但孟子涛可不会给他们机会,三下五除二就到了对岸。 没有人的味道,水里的水蛭瞬间又消散一空,孟子涛都不知道它们躲哪里去了。 “祝老,接下来不会有这样的意外了吧?”孟子涛问道。 祝中实摇了摇头:“地道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也不能保证。” “带路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就算环境发生了变化,他们还是得去寻找另一个出口。 祝中实带着大家继续前进,紧接着,他们来到了一扇石门前。 “等等!” 孟子涛举起右手,让大家安静,半响,他说道:“对面有人。” “会不会是小马王他们?”祝中实说道。 “听着有些像,不过,他们怎么会到里面去了?先前那个机关通往里面?”孟子涛转头看向祝中实。 祝中实也有些诧异:“确实通往里面,但有个机关必须要从这边打开,不则他们应该出不来啊。” 孟子涛说:“可是他们已经出来了,说明你的人先前没有找到机关开启的办法。现在怎么说?” “进去会一会吧。”祝中实当然也不想见到他们,但对方既然已经在里面了,肯定会遇到的。 祝中实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走到一旁,按了一块青色的石砖,石门便轰隆隆地打开了。 石门打开的一瞬间,孟子涛便看到对面举起了枪,而大军等人当然也不甘示弱,也都举起了武器。 小马王看到祝中实,脸上闪过怒色,皮笑肉不笑了说:“老大人,又见面了,这回又想要怎么坑我们?” 孟子涛不理他,问道:“马总,你的人有没有告诉你,入口处刚刚已经被炸了。” “什么!”所有人都为之一怔,马上,李荣发急问道:“你们没有开玩笑?” “你觉得我们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孟子涛反问道。 小马王和李荣发面面相觑,他们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孟子涛接着说道:“马总,咱们现在也算是在同一根线上的蚂蚱,希望你能够坦诚一些,先前你有没有派人在我们的营地附近监视?” 小马王脸色有些不好看:“是的。” 看他这个样子,孟子涛心里有些数:“我希望你把他的相貌说一下。” “我的人很好认,他左脸有一块胎记。”小马王看向李荣发。 李荣么皱了皱眉:“我的人是大众脸,相貌十分普通,属于走进人群大家都不会注意的那种,至于其他特点就没有了。” 孟子涛环顾四周,在双方这么多人之中,这种人反而最好认。 小马王问道:“你们知道另外一条出去的通道?” 见孟子涛看向自己,祝中实如实说:“我知道另外一条路。” “老大人知道的还真够多的。”小马王讥讽道:“不过,在这里,我没有看到任何一条通道。” “那是你们的问题。”祝中实淡淡地说道。 “你找出来,之前的事情暂时就算了。”小马王这么说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祝中实没有说什么挑衅的话,他带着大家来到一个水潭前,说道:“不出意外,入口处应该是这个地方。至于在这里设立一个水潭,是为了防止火猴出没。至于我说的对不对,你们下去就能看到水底下的石闸。” “机关的开关呢?”李荣发问道。 祝中实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大汉走向左边的墙壁,从左向右数到第九块石砖,用力往下一压,水潭前的一块石砖突然升了起来形成了一根石柱,石柱上有零到九十个数字,另外还有一个凹槽。 见此情形,小马王等人啧啧稀奇的同时,琢磨着怎么打开机关。 “老大人,还是你厉害啊,不知道这个机关怎么打开啊?”小马王呵呵笑道。 祝中实说:“我要是知道怎么打开机关,还轮得到你们吗?” 李荣发嗤笑一声:“搞了半天,你也不知道怎么打开机关。” 祝中实根本不搭理他,看向孟子涛道:“孟馆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孟子涛说:“下面那个凹槽我能明白,但上面的数字怎么说?” 祝中实说:“之前我试验过,应该是按三个数字打开机关,这三个数字应该和你的那块玉器有关。” 孟子涛琢磨了片刻,说道:“我明白了,这个数字应该是108。” “怎么说?”大家都看向孟子涛。 孟子涛说:“精绝国信奉佛教,在佛教中,108,是表示单纯的108种烦恼,或108尊佛的功德,或108种无量三昧等等,是非常有意义的数字。” 小马王提出了反对意见:“和佛教有关的数字多了去了,为什么一定是108,不是别的数字?” 孟子涛笑了笑:“这三个数字当然不是随便选的,至于原因嘛……” 说到这,他耸了耸肩膀,表示不想说出来。 李荣发对此非常不满,一定要孟子涛说明原因。 孟子涛皮笑肉不笑地说:“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们都解决了!” 这句话,让李荣发和小马王都反应过来,之前孟子涛顾及齐教授等人,但现在人就在旁边,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及了。孟子涛真要发怒,确实能一个人把他们都解决了。 面对孟子涛的绝对武力,李荣发心里再愤怒也没有用,只能闭口不言。 孟子涛看向祝中实:“你觉得呢?” 祝中实说:“听你的,我相信你。” 孟子涛点了点头,走到石柱前,把玉石放进凹槽,再按了108这个数字。这些数字是单独的,每个数字使用玉石雕刻,颇为精妙。 当孟子涛按下数字后,水潭突然发生巨大的变化,出现了两个涡旋,很快就把水潭里面的水给排空了,而后,在响声中,石闸打开,一股明显的热浪传来。 “对了!”祝中实激动地说道:“这条道就是通向地底的岩浆池,精绝国的宝藏离我们不远了!” 孟子涛微微一怔:“你是说,下面只有宝藏?” 祝中实回过神来,呵呵一笑道:“孟馆长,我确实骗了你们,下面应该只有宝藏,至于另外一个出口,并不在王宫,只要找到宝藏,我会带你们过去的。” 孟子涛气极而笑:“你行!” 祝中实说:“都到了这里,你们甘心空手而归吗?对我来说,如果没有找到药方,还不如死在这里。” 孟子涛不想跟他啰嗦,咬牙切齿地说:“带路!” 祝中实来到石闸另一边,不过当他注意到地上的东西时,他脸色发生了变化。 孟子涛走了过去,发现这是一具猴类的尸体,他问道:“这是火猴的尸体?” 祝中实相当的郁闷:“是的,我一直以为火猴已经被消灭了,没想到错了,下面很可能还有火猴!” “不可能,如果还有火猴,早就找上门来了。”李荣发说道:“你要是害怕,就回去。” 祝中实呵呵笑了笑,转身就向内部走去。 “咔擦!” 突然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祝中实回头一看,发现是小马五把火猴的尸骨给踩碎了,他厉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小马王稍稍吓了一跳,接着笑嘻嘻地说:“我只是研究一下,火猴和平常见的猴子有什么区别,现在看来没什么区别嘛!” 正文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 希望之乡(十三) “我特么想死,别带上我们!”一直都很平静的祝中实,居然因为这事骂了脏话。 孟子涛见此,问道:“火猴的尸骨不能动吗?” 祝中实说:“不能动,据说上面有诅咒,动了会让人焚身而死。” “无稽之谈!”小马王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你可以不信,但不要影响我们!”祝中实斥道。 小马王见祝中实这么激动,心里也有些奇怪,不过马上,他就被地上尸骨里的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枚戒指,戒指表面已经氧化了,看材质应该是金质,一圈刻着菱纹,看起来十分朴素。 “这个纹饰特点,我怎么觉得不是精绝国的?”小马王好奇地看着戒指。 孟子涛看了之后,说道:“这种菱纹很像是夏朝时期的风格。” “夏朝?” 大家面面相觑,难以相信这个答案。 齐教授仔细打量了一会,脸上露出惊奇地表情:“没错,不出意外,这枚戒指应该是夏代的。但这东西怎么可能在这里,而且还在猴子的体内?” 有人猜测道:“会不会是以前有人过来探险,遇到这只猴子,被它给吃了?” 孟子涛说:“这也有可能,当初华家的祖辈不是过来探过吗?或许是他或者他的手下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否则就没办法解释了。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华家的祖辈当初可是从这里出去后,没过多久就死了。” 听了孟子涛这句话,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到地上已经破碎的尸骨上,想到刚才祝中实说的诅咒,不禁有些发寒。 半响,小马王回过神来:“得了吧,只是恐吓而已,你们看我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祝中实冷笑道:“我到要看你能不能跳到最后。” 见两人又要争吵,孟子涛马上把他们拦了下来,说道:“现在时间紧张,快去把宝藏找到了再说。” 大家都同意孟子涛所言,只不过诅咒并没有被人忘却,一有风吹草动,估计又会出现。 众人没走一会,就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孟子涛马上就有了决断,选择左边的路,因为右边他明显感觉到有一股炎热之气。 大家没有反对孟子涛的判断,而且结果也证实了孟子涛的判断,宝藏确实在这个通道尽头的石室内。 看到满满一屋子的东西,大家先是震惊,紧接着,就兴奋起来,纷纷冲进去查看。 孟子涛打量了一圈,只见这里有木椅、陶瓷、兵器等等,最多的要数玉器,包括各种用玉石雕刻的佛像。 “钱!这里好多钱啊!”有人打开一只木箱,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不禁叫了起来。 大家围了上去,发现这些钱币很有特点,圆形无孔,表面刻着各种各样的马形动物图案。另外一面似为汉文篆字,字迹不清。 孟子涛说:“这是西域的马钱,此其铸造及流通时代约为公元73年班超出使西域后至公元3世纪末。目前我国国内据统计仅存13枚,全球范围内统计约3百多枚,多数已经流失国外,收藏价值很高。” “哇,这么多钱,不是发了?” “懂不懂古玩收藏?”旁边有人瞥了说话那人一眼,说道:“知道物以稀为贵吗?这么一大箱子的马钱卖出去,还能值几个钱?” “是啊,相比之下,还是这些缠丝玛瑙值钱。” 缠丝玛瑙是各种颜色以丝带形式相间缠绕的一种玛瑙,因相间色带细如游丝,所以称为缠丝玛瑙。有的红白相间,有的蓝白相间,有的黑白相间,或宽如带,或细如丝,甚为美妙,古称截子玛瑙。 石室里的缠丝玛瑙也有一箱子,但每个都是精品,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不同于大部分人比较看中金银财宝,祝中实和小马王等人,在意的是长生药方,然而好一阵翻找之后,他们却没有找到药方。 祝中实有些急了,他这次探险,为的就是这个药方,现在找不到算是什么事! “没有……这里也没有……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找不到……咳咳……” 祝中实不停地翻找着,突然间,咳嗽起来,而且越来越越严重。 孟子涛看着觉得不对劲,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祝中实也觉得自己不对不对劲,边咳嗽边说:“我也不知道,忽然就觉得嗓子非常痒。” 孟子涛问:“还有其它反应吗?” 祝中实脸色有了变化:“我现在感觉有些冷,而且越来越冷了……” 孟子涛忽然注意到祝中实的脸上有块斑点,定睛一看,发现斑点居然是赤红色的,而且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深,看起来越来越明显。 祝中实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自己腿脚开始发软,忍不住坐到了身后的箱子上,开始喘起了粗气。 “不行!我现在又觉得热起来了,而且浑身没有力气!孟馆长,你快帮帮我!”说话间,祝中实抓向孟子涛的手。 孟子涛往后面退了一步:“你先冷静一下,大军,拿点退烧药过来!” “咳咳!”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两个人先后开始咳嗽。而且好像传染病似的,房间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咳嗽,并且逐渐有一些不良反应。 “不好,这个房间里面有毒!” 小马王捂住自己的鼻子往外面跑,然而,当他跑到石室外时,他却发现,在石室外面的伤员都咳嗽起来,而且他也忍不住咳嗽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急忙跑到室外查看伤员的情况,在他眼里,自己人可比祝中实重要多了。 “孟馆长,快来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啊!”祝中实趴在地上,奋力往石室门口爬,这个时候,他也表现出了自己怕死的那一面。 因为突然的变故,许多人的脸色吓得苍白,大家纷纷跑出石室,但如果石室里确实有病毒,那么长时间已经完成了传播,就算跑到室外也没有用了。 于是,现场咳嗽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恐惧,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这个时候,祝中实又喊道:“这不是病毒,这是诅咒!我知道诅咒的破解方法,你们别不管我,否则大家都死!” 孟子涛检查了大家的情况,知道情况不一般,又去把祝中实扶了出来:“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别提什么诅咒,我是不信的。” 祝中实边咳嗽边说:“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就是那只火猴的尸骨惹出来的问题。” “火猴身体内有病毒?” “应该是吧。” “怎么治疗?” “我得到的资料里说,那是一种火毒,需要吃那种特殊植物的根才能活命。” “你说的是,那种吃了能够长寿的植物的根?” “是的,那种植物应该在岩浆池的边缘,你现在过去肯定可以找的到。” “你能保证确实是火猴的尸骨引起的?” 祝中实有气无力地说:“八九不离十,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提醒你,别看你现在没事,早晚也会像我们这样!” 孟子涛可不觉得自己会得同样的病,但他不是光杆司令,队伍里的人再不能死一个了。 祝中实问道:“我脸上现在有几块红斑?” “三块。”孟子涛看了看。 “最多十块红斑,我就会没命了。”祝中实喘了一口气道。 孟子涛皱了皱眉:“这才多少分钟,你就有三块红斑了,我怎么可能来得及?” 祝中实说:“红斑的生成速度会越来越慢的,最少我还能活半个小时,但最多活不过一个小时。你快去吧,否则来不及了。” 孟子涛把大军叫到一边,问道:“你有没有不良感觉?” 大军说:“只觉得喉咙里面有些痒,暂时还能忍得住。” 孟子涛说:“我这里有两瓶药水,你试试觉得怎么样?” 大军拿过瓶子喝了一口:“有改善,但喉咙还有一丝丝的痒。” 看来灵液治不好这种病症,孟子涛失望之余,只得退而求其次:“如果我实在来不及回来,你喂给他们喝,不过有一条,你必须先保证好你的生命安全。” “明白了。” “我现在去找药,你注意好小马王他们,非常时机,你可以采取非常手段,把他们全都消灭了也关系。” 大军点了点头。 孟子涛出发前往岩浆池,走了上百米,他只觉得越来越热,但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转了一个弯后,孟子涛看到一个巨大的岩浆池,岩浆池非常大,而且它四周的土地都开裂了,不时有火焰从裂缝里喷涌出来。 另外,令孟子涛感到惊奇的是,居然有一株株的丹木长在那些已经开裂的土地上,火焰烧到它们的表面,丝毫不受影响。 “原来是丹木,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孟子涛之前就很好奇丹木会生长在什么地方,但一路走来,他根本没有看到一棵丹木的影子,原来是生长在这么特殊的环境里。 既然是丹木,孟子涛对解毒就有了信心,他拿出工具准备去把丹木挖出来,对别人来说,开裂的土地是个问题,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很轻盈地来到一株丹木前。 “吼!” 突然间,在孟子涛的身后响起一声怒吼,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猿猴的生物,他一脸凶相,双目赤红,呲着牙露,挥舞着利爪从后边向孟子涛偷袭。 “嘿!” 孟子涛一声爆喝,他突然就一跃而起,向后翻了一个跟头,而偷袭向孟子涛的猿猴,在孟子涛跳起来的时候,一下子扑到了孟子涛站着的位置,但是孟子涛早已经躲开,这只猿猴扑了个空。 孟子涛翻身轻轻地落到猿猴身后,他的动作十分飘逸,无论他跳起还是落下,都没有带起一丝的波澜,甚至裂缝中不时翻腾的火焰,都没有因为孟子涛的跳起而有一丝的波动,如果周围有人的话,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惊呼。 猿猴对孟子涛的动作毫无察觉,等到孟子涛的双手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它才反应过来,但这个时候,孟子涛已经用力,提起了猿猴,狠狠地往地上摔了下去。 “嘭…….嗷呜……”随着孟子涛摔下,一声闷响夹杂着猿猴的惨叫,顿时响彻了整个空间。 而这个时候,孟子涛才注意到猿猴长成什么样子,这分明就是之前壁画和鹅卵石上所画的恶魔。 “原来恶魔指的是这个!那么干脆就叫它魔猿得了。”孟子涛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魔猿的惨叫声渐渐地停了下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向孟子涛的目光,既惊恐,愤怒的情绪也非常小。 看着这站起来的猿猴,孟子涛心中也闪过一丝的意外,他刚刚这一摔,即便是一只猴子什么的大型动物,此时也会被摔的内脏破碎,但是这只猿猴虽然样子很痛苦,表面却看不到什么实质姓的伤害。 “真是皮糙肉厚啊!”孟子涛暗道。 魔猿突然又大叫了一声,朝孟子涛冲了过去,这一撞,如果没有一点实力,根本不可能防的下,更何况,魔猿还张开了血盆大嘴,真要被它咬上一记,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被它得逞,直接一个滑步来到魔猿的身侧,直接一拳就轰了过去。 这一拳,打得魔猿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石墙上,连哼哼声都没有了…… 正文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希望之乡(十四) “这么一下就死了?” 孟子涛看到魔猿居然没了呼吸,感觉有些奇怪,虽说这次用的力比刚才大一些,但刚才都没有事,现在最多也就重伤而已,应该不到于就此死了。 关键他并没有想要杀死魔猿的想法,这种生物当然活得更有研究的价值。 于是,孟子涛向魔猿走去,正当他靠近魔猿只有十多米时,魔猿眼睛突然一睁,张开了嘴,向他吐出一口岩浆一般的物质。 那团“岩浆”非常炙热,刚刚离开魔猿的嘴巴,孟子涛就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上升了不止一度,而且“岩浆”的迅速奇快,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孟子涛的面前。 直觉的疯狂提醒,令孟子涛意识到,这团“岩浆”落到他的身上,不死也会受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孟子涛右脚猛的用力,整个人横跳二十多米,而那团“岩浆”也落到了地上,轰然爆裂,火花四溅,落到地上,发出滋滋声,把地都熔化了。 看到这一幕,孟子涛心里也不禁有些后怕,真要被这团“岩浆”落到身上,搞不好他会化为灰烬,没想到魔猿居然能够放出这么强大的招式。 不过,孟子涛再向魔猿看去时,发现它的精神萎靡了许多,显然放出那一招也有相当的代价。 魔猿用带有仇恨的目光看了孟子涛一眼,随即纵身一跃,孟子涛都反应不过来,就见它跳进了岩浆池中,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没有抓到魔猿,孟子涛有些遗憾,想到还有人等着它救治,他只能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挖出了两根已经结果的丹木,扛着它们准备返回。 然而,孟子涛一转身,突然注意到左边的一个角落的墙壁上,好像有字迹。好奇之余,他走了过去,发现这些文字居然是甲骨文! 甲骨文现在破译的内容只有三分之一不到,再加上有些文字已经磨损,孟子涛努力识别,才大致清楚了这段甲骨文的意思,这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魔猿和火猴跟当初孟子涛的发现的少康墓的第三层空间有关,据文字记载,第三层是一个特殊的空间,那里生存着不少上古野兽,还有不少神话传说中的天材地宝。 关键是,在这个空间里生存,还能够长生不死。 当初之所以把少康的灵柩放在那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令少康复活,为此,还占领了魔猿和火猴的领地。 只不过,当初因为觉得全部杀了不吉,并没有把魔猿和火猴灭族,之后就把它们安置在这里,让它们自生自灭。 孟子涛没想到,魔猿和火猴居然牵扯到了少康墓,而且还有这么劲爆的消息, 对于在那个空间生活就能长生不死这一点,孟子涛是不信的,这么容易就长生不死,可能吗?那还要辛辛苦苦修仙干嘛? 你要说,活的长一点还有可能,不过应该不是没有代价的,至于代价是什么,孟子涛从当初遇到那头穷奇联想到,应该是不能离开那个空间太久,否则穷奇也不会放弃追他们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那个空间肯定相当神异,孟子涛肯定要去看看,不过那得等到大署,阵法发生了变化之后才能过去,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孟子涛把甲骨文拍下来,准备返回石屋,正当他走到洞口时,他隐隐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注视着它,而且目光之中还带着些许仇恨。他回头一看,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他能猜到,一定是那头魔猿。 孟子涛暂时没有时间去理它,扛着丹木向石屋跑去,还没走到石室,就吸到一阵咳嗽和痛苦的嚎叫声传来,感觉十分混乱。 等到孟子涛看到众人时,脸色都为之一变,现场一片混乱,有几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只有大军等少数几个人还保持着清醒。之后听了大军的讲述,他才明白出了什么事。 由于病素的侵蚀,现场每个人脸上都有大面积的红斑,单个看起来没什么,多了就有些恐怖了。 更为严重的是,病毒为让人产生炙热感,紧接着病人就开始口渴,要水喝,但每个人带的水有限,不过几口就都喝光了。 于是,为了水,一些人发生了争斗,开始撕打,大军想管,却由于体力也开始不支,管不过来,只能随他们。 但大家没想到,一个正在撕打的人尝到了血液的味道,这好像发生了新大陆,于是咬着对方不放,吸食血液。 看到这一幕,一些熬不住渴的人,也有样学样,一时间场面无比混乱。 大军没办法,只得把这些人敲晕了,并采取了一些措施,才让混乱的局面恢复平静,但如果孟子涛还不过来,他也熬不了多久。 “我根本不敢拿您给我的药液出来,担心局面再次失控。”大军苦笑道。 “辛苦你了。” 孟子涛拍了拍大军的肩膀,对着大家说道:“我已经带了解药回来,大家安静等待,等会就给大家服用。” 这番话,令大家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些,接着孟子涛来到已经陷入晕迷的祝中实面前,给他喝了一些药液,又采取了一些应急处理的手段,令祝中实醒了过来。 祝中实努力咽了一下口水,用已经嘶哑的嗓音问道:“东西来回来了吗?” “是的,怎么使用?”孟子涛指了指一旁的丹木。 祝中实看到丹木,眼睛亮了几分,接着努力说道:“你把根的心取出来,然后和果实一起混合碾碎,就可以了。” 孟子涛马上行动,用工具把丹木的根心取出来,发现它是白色半透明的,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想一口吃下去。 接着,他又把果实摘下来,把两者一同放到容器中碾碎,之后就给祝中实服用。 服用了解药的祝中实,精神马上就恢复了一些,表情也不再那么痛苦。 孟子涛一看有效,立刻让大军服用,随后和他一起,给大家喂服解药。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服用了解药,情况也在逐渐好转,甚至祝中实脸上的红斑已经开始退去,精神也开始好了起来。 但到底是中了病毒,整个人的肌能受了影响,想要立刻恢复,显然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那几位伤员,本来就受了伤,再加上病毒对身体的侵蚀,情况就有点不妙了。 考虑到伤员的情况,孟子涛也顾不得没找到长生药方,就要让祝中实指路,带大家出去。 然而,祝中实却死活不同意:“孟馆长,你也要考虑一下我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觉得出去还能走的掉吗?” 祝中实淡淡地说道:“走不走的掉是我的事情,如果不把药方长到,我肯定不会说出第二个出口在什么地方。” 孟子涛冷笑道:“你别威胁我,说的好像不靠你就出不去一样。” “我知道你们早晚就能出去,但晚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我相信,你之前去采集丹木,已经遇到那个怪物了吧。你知道惹怒了它会发生什么吗?”祝中实似笑非笑地问道。 “别卖关子!” 祝中实笑道:“那个岩浆池其实是一个火山口,如果惹怒了那只怪物,它会让引爆火山,你应该能够想象的到,到时会是什么样子。当然,我并没有经历过这个,也不知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你可以试一试。” 孟子涛想到那头魔猿的神异,明白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哪怕只有一分可能,他也不可能试。不过,他也不可能让祝中实称心如意,他有的是手段,让祝中实说出来,之前不用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孟子涛直截了当在祝中实身上点了几个穴位。 一瞬间,祝中实体会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痛苦的刑罚,那种痛苦简直是非人的,很想一死了之,却连自杀都没有任何办法。 孟子涛直接让祝中实“体会”了十分钟,等到他解除了刑罚,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孟子涛蹲下身,微笑着问道:“还想加钟吗?” 祝中实摇了摇头,努力举起手,向孟子涛伸出大拇指。 孟子涛淡淡地说:“说吧,怎么走!” 祝中实把另一个出口跟孟子涛说了,并在孟子涛的要求下,还画了一幅地图。 孟子涛拿起地图看了几眼,微笑着说道:“我把刚才那句话再还给你,你也可以试试骗我的后果。” 祝中实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之后,孟子涛带着人去了石室,如果火山爆发,这里很有可能被毁,没办法,他也只能去挑选一些有研究价值的物品带回去。 裘教授等人选了不少东西,这个想要,那个也想要,最后纠结了半天,直到实在背不下了,这才作罢。 接下来,大家开始返回地面,然而,从石闸出去的时候,就突然发生了变故。 首先是石闸在大家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关,紧接着,大量的水开始灌进水潭,并且漫过了水潭的位置,还在继续上升。 见此情形,大家急忙跑到石门前,然而令人崩溃的是,石门居然被关上了,而且怎么也打不开。 “祝中实,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死,就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孟子涛对着祝中实大声喝问道。 此刻,祝中实的脸上也都出现了慌乱之色,他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TM就去死吧!” 小马王掏出手枪想要杀了祝中实,被孟子涛拦了下来:“别搞事,否则先把你们送到下面去等着!” “啊!你们看那里是什么!”旁边突然有人大叫了起来。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右边墙壁上方的位置,多了两个洞,此刻正有一条条水蛭从那里掉到水里。 看到源源不断的水蛭,从洞口掉到水里,许多人寒毛直立,祝中实的那个手下反应更大,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颤抖。 因为水面并没有淹到他们,那些水蛭也还没有发现他们,但随着水面不断接近,这成百上千条三寸长的水蛭,早晚会发现他们,到时会引起什么后果,不言而喻。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眼看着水已经漫到脚面了,祝中实的手下最先崩溃了,使劲拍打着石门,大喊大叫着,甚至还用脑袋撞击,不过撞了两下,额头就冒出了鲜血。 本来水蛭要发现他们,可能还要一会时间,但血腥味的出现,就像猫闻到了鱼腥味,所有水蛭都向他们游了过来。 “啊!” “快跑!” “这么多水蛭,要被活活吸死的!” “怎么办,有谁来救救我……” “救命啊……” 现场一片混乱,孟子涛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再不想办法,很可能全军覆没,他想了想,最快最安全,只能使用暴力方法了。 孟子涛拿出特制的工兵铲,对着石门就砸了起来,他不是不想用宝剑,实在是宝剑没有这么利落。 孟子涛的力量太惊人,猛烈地砸了十几二十下,石门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窟窿,但工兵铲也快要报废了。 好在这回准备的工兵铲比较多,孟子涛又拿出一把解决石门。 而在孟子涛砸开石门的同时,所有人都在对付着一拥而上的水蛭,用手拔,用脚踩,激动的人甚至开起枪来,但这样对付十几二十条的水蛭或许有用,但现在分明是成百上千条的水蛭,效果根本不大。 更何况,这些穷凶极恶的水蛭,一旦咬上人的身体,很难取下来,甚至于有人割断了水蛭的身体,它还在不停地吸血,血水从它断裂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反而更加刺激了这些水蛭,吸引了大量的水蛭,不过瞬间,这人身上就爬满了水蛭。 他张嘴呼救,反而让水蛭进入了他的嘴巴,十几条水蛭把他的嘴巴塞的满满当当的,一会的功夫就吸饱了肚子。连一分钟都没有,这个人就被吸光了鲜血,直挺挺地倒在了水中…… 正文 第一千两百一十二章 希望之乡(十五) 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这么被水蛭吸血吸死了,使得许多人受到了惊吓,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再加上,房间里的水面还越来越高,周围的水蛭也越来越多,一些人再也受不了,情绪崩溃,手里有枪的,拿出枪来想要对着人群乱射。 好在,大军经验丰富,一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就和安保一起,早早地控制住了这种局面。但这么做完全是治标不治本,孟子涛一时没有把石门砸开,就一时没有解决。 于是,所有人一边对抗着水蛭,一边注视着孟子涛,希望他能够快一点。 孟子涛心里很平静,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他雷打不动地砸着石门,只见石门上的裂缝越来越多,窟窿也越来越大。 “哗啦!” 当孟子涛击中石门上裂缝的一个点时,大部分石门终于破碎。 大家一声欢呼,秩序在孟子涛等人的维持下,全都向石门另一边转移。 通道是上升的,隔了石门一段距离还没有水,一些人跑到暂时干燥的地方,立刻处理起身上的水蛭。一些人身上水蛭多,被吸了很多血,脸色苍白,不过能够活下来总比吸点血好。 但还没等大家高兴多久,孟子涛突然听到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而且越来越响,直到大家都注意到了。 “怎么回事!” “又有什么事啊!” “天呐!这是不想让我们活命啊……” “老天爷、玉皇大帝、佛祖……谁来救救我们啊!” 不过几秒钟,孟子涛便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分明就是上游冲下来的洪水! “啊!” 有的人不过叫了半声,就被洪水冲走了,而且因为通道狭窄,前面的人撞到后面的比比皆是,有些运气不好的,直接撞到了墙上。 洪水冲击力实在太大,无论是撞到人身上,还是墙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有些人内脏受伤,直接口喷鲜血。 面对这样的局面,孟子涛也无计可施,只能拉住身边的大军等几个人,免得被冲散。 事实上,洪水的冲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是洪水淹没了整个空间,大家都没有办法呼吸了。人不能呼吸还能活吗?就算孟子涛也没有任何办法。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孟子涛突然发现,洪水在淹没了整个空间后,并没有停止流动,说明这里并不是封闭的,之后又发现,出口就是水蛭进来的洞口。 孟子涛拉上大军以及两位教授等人,向洞口游去,期间把自己人都带上,至于小马王等人就自求多福吧。 另外,令孟子涛感到奇怪的是,祝中实居然不见了踪迹,这让他不由怀疑,洪水是不是祝中实搞的鬼。不过,现在已经管不了祝中实了,他最主要的任务是把自己人救出去。 快到洞口的时候,孟子涛感觉到一股吸力,他没有抵抗,直接被水流带进了暗道,随着水流向前冲了一会。 这个时候,有人熬不住窒息,开始挣扎,好在来之前准备充分,带了便携氧气瓶,总算可以解决燃眉之急,让孟子涛有更多的时间寻找出口。 出口并不用孟子涛怎么寻找,只要顺着水流就能发现,那是一口垂直的深井,也不知井底是通往哪里,水流进深井,就好像流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洞,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在孟子涛即将被冲进深井时,他急忙拉住了出口的口沿,有他在前面顶着,后面的人才避免了直接掉进去,摔个粉身碎骨。 这样对孟子涛来说就有些麻烦了,他原本还想着,如果井不深,跳进去也没关系,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是不行的。 好在,孟子涛发现井边有凹槽,人可以抓住这里,往下爬,至于下面有什么,只有查了才知道了。 孟子涛要保护大家的安全,让大军先下去,之后才扶着大家陆续下井。 “下面有个出口,里面也是一条走廊,但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大军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精神一振,一个个顺着凹槽爬了下去。 “啪嗒。” 孟子涛落到地上,照例先打量了四周,不过并没有任何发现,只不过大家都在清除身上还残留的水蛭,于是,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等到清除了水蛭,大家都坐在地上,实在没什么力气了。 “啊!” 从井口传来一个惊恐的叫声,随之人影一闪即逝,掉到深井中,等了许久,孟子涛才听到噗通一声,估计至少有大几十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结果和掉到地上没多少差别,左右都是个死字,甚至掉到地上,如果是沙地,土地松软,说不定还能活命,但掉到水里,八成就是个死字了。 掉下去的都是小马王他们的人,这些人手上都沾了血腥,死不足惜,孟子涛根本不会可怜他们。 让大家原地休息,孟子涛去前面探路。 走了大概二三十米,前面出现了一条十字路口,这让孟子涛面临一个选择,于是他拿出指南针,却发现在这时指南针根本没有任何用。 他只得把指南针收起来,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前面的通道尽头好像有一道黑影闪过,但又好像是错觉。 好奇之余,孟子涛走过去看看,还没走几步,他突然听到有奇怪的响地,侧脸一看,右边墙壁上突然出现无数个小孔,他意识了是怎么回事,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小孔里就有无数支箭射出。 孟子涛相当冷静,就地一滚,躲过了那些闪着乌光的箭矢,然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他所在的石砖突然向左右缩回,紧接着一连串的刀尖刷刷地刺出! 孟子涛反应神速,感觉到不对劲,手指往空隙中一点,整个人借着这个力量弹了起来。但没想到的是,这里根本不止这两道机关,不是孟子涛能够容易躲过去的。只见,他的头顶又出现无数小孔,一排排箭矢发出,笼罩着前后七八米的范围。 好个孟子涛,他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改变了自己的姿势,侧身踩在了右侧墙壁上,就像平常一样奔跑起来,轻松地落到了箭矢范围之外。 然而,根本没有让孟子涛有半点轻松的余地,两侧墙壁突然旋转,出现了一个个好像是狗一样的兽头,接着,从狗嘴里蹿起一道青烟,眨眼之间,青烟变成火焰。 这下,孟子涛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会这么危险,好在这些火焰还难不住他,他展开身形,犹如蜻蜓点水一般,从地砖上飞掠而过,那速度实在太快,快的肉眼都只能看到一个个影子。那些兽头喷出的火焰,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孟子涛停住脚步,长舒了一口气,也得亏是他,要是别人的话,第一轮的箭矢就躲不过吧。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过去看看,走到通道尽头,左手转弯再走了几步,就出现一个房间,在房间的正中,是一座神人像。 神人头生双角,向后弯曲,身着长衣,五官清晰明显。神人身体以细阴线刻划装饰,线条流畅,婉转自如,制作相当精美。 正当孟子涛准备近距离前去查看时,听到了大军的呼喊声传来,他只得从原路返回。 孟子涛看到大军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心想,又出了什么大事了? 大军果然带来了不好的消息,裘教授突然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他来的时候都吐血了。 两位教授可不能有事,孟子涛急忙返回,发现裘教授已经奄奄一息,他急忙拿出灵液的稀释液,给裘教授灌了一大口,这才让裘教授的脸色稍稍有些好转。 检查了裘教授的身体,孟子涛心里十分奇怪,这是一种他脑海中没有记载的病例,而且很不符合医学理论,到有些你是中毒,但本质上又和中毒不太一样。 虽然经过急救,裘教授有所好转,但由于大脑受到了影响,他还是陷入昏迷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当大家从孟子涛那得到裘教授的病情时,表情都很黯然,气氛也异常压抑,甚至有些恐慌。 毕竟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又是在大家经历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后,没有变成惊弓之鸟已经不错了。 “你们有没有人知道,裘教授之前在干什么?”孟子涛问道。 “裘教授一直在研究这里的植物,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有没有陌生人接触过他?” “除了我们之外,并没有。” 孟子涛朝大军看去,大军微微摇头,表示没有发现别有用心的人接触裘教授。 之前没有接触奇怪的东西,又没有陌生人接触裘教授,难道只是意外事件?或者是在场的人做的案? 孟子涛环顾四周,并没有从任何人身上,察觉到一丁点的心虚。这也正常,谁要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下毒,高超的演技那肯定是必备的。 不过,这个人肯定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治好裘教授,不管裘教授手里有没有凶手的线索,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再次出手,彻底解决裘教授。 孟子涛提议道:“走吧,咱们到里面去,这里不利于裘教授的身体恢复。” 大家纷纷起身,跟着孟子涛来到摆放神人雕像的房间,之前有机关的地方,也是孟子涛先踩点,在知道不会有事之后,他才让大家走进通道。 看到那座神人雕像,齐教授忘记了身心疲惫,想要过去研究,但却被孟子涛制止了下来。 孟子涛说道:“教授,不是我不给你过去,你看看地上就知道是有原因的。” 齐教授看向地面,发现地上的石砖很奇怪,一块白,一块黑,看似杂乱无章,但仔细观察却又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什么规律。 “难道这是一种复杂的机关?”齐教授皱着眉头问道。 孟子涛点头道:“应该是的,你不知道,刚才我进入通道,遇到了好几种连环机关,也就是我能够躲过。所以这里还是小心为妙。” “难道就这么放过这座神人雕像?”齐教授有些不能接受。 孟子涛说:“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不过咱们累了这么久,还是先进食,休息一会,就算是铁打的,还要经过保养,否则天长日久肯定会坏。” 齐教授笑了笑:“这是应该的,由你来决定吧。” 两个人讨论了机关的破解,在不知道是什么机关的情况下,这么做虽然也是无用功,但多少会对破解带来些许灵感。 正文 第一千两百一十三章 希望之乡(十六) 讨论的再多,如果不去实践,做的都是无用功,不过考虑到大家现在都很累,孟子涛又不清楚这里的机关是什么样的,未了避免出现不可应对的状况,到时肯定要让其他人出去躲避才会安全。 于是,孟子涛准备等大家休息好了再行动。 一觉睡足,裘教授的情况有所好转,一晚上并没有发现有谁想要对他不利,孟子涛觉得这是否对方不想当着他的面动手有关。 吃过饭,孟子涛让大家先出去避一避,齐教授强烈表示想要留下来,不过被孟子涛婉拒了,他可不想留个拖油瓶在这里。 昨天经过观察,孟子涛发现,那些黑砖都在雕像的十几米半径范围,说明机关应该也在这个范围。 只是,孟子涛不清楚,机关的形式,到底是踩黑砖,还是白砖。有可能黑砖是机关的触发器,也有可能是白砖。现在他对这里根本不了解,只有一个办法,以身试险。 孟子涛考虑了一会,觉得可以先反其道行之试一试,于是一脚踩到了白石砖上,一开始没有什么反应,等了两三秒钟,地面突然一震,中间的雕像转动,刚才踩到的白砖,旁边的石砖突然升起变成了石柱,而且石柱两个侧面都有小孔。 当石柱升高到一米时,石柱侧面的小孔突然冒出了火焰,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提高了好几度。 对孟子涛而言,石柱升起的速度很慢,等到火焰喷出,他已经离的很远了,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但这个时候,大军突然跑了过来,说了一个坏消息,另外三条通道刚刚都被关了,并且通道尽头两边还有黑呼呼的石油原油在往通道里流淌,按照流淌的速度,估计最多只有一个小时,就能流到这里了。 孟子涛能够想象的到,如果贸然过去,像之前砸开石门那样,那些原油肯定会被点燃。 孟子涛认为,想要破局只能从雕像着手,或许把雕像复原,就能解决这个危局,现在关键是要怎么过去接触雕像。 孟子涛看到石柱喷出的火焰已经小了一些,又看了一下黑石砖,发现火焰其实离黑砖还有一段距离,如果自己侧着身体过去,或许能够不受伤通过。 孟子涛计算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问题。 说干就干,孟子涛先试着踩在黑石砖上,不过短短的一秒钟,火焰突然变大,呼的一下,喷了出来。幸亏孟子涛反应的快,跑了回去,否则肯定会被火焰烧到身上。不过过了十秒钟,火焰又缩了回去。 孟子涛双手抱胸,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想着,自己能否踩着石柱到达雕像前,再一想,他觉得可能性不大,设计人员不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的。 接下来,他又试着踏上黑石砖,发现自己的脚只要一沾既走,火焰就不会喷出。 也就是说,他最多只有一秒钟的时间通过石砖,否则就会有危险,不过这对他并没有任何困难。 接下来,孟子涛展开身形,如燕子抄水,轻松掠过黑石砖,果然第一个石柱喷出的火焰并没有变小,但当他踩上第三块黑砖时,第二块对应的石柱的火焰突然变大,这就意味着,他不能退缩了。 孟子涛不管这些,径直向雕像跑去,而他每踩过一块石砖,机关就有变化,不是没有喷出火焰的小孔中喷出箭矢,就是有铁球飞出,如果孟子涛慢上一秒,这些东西都会落到他的身上。 由于黑石砖的弧度很大,原本不过十几米的半径,加起来估计要长一倍。 快! 快! 快! 其他人心里都在给孟子涛加油,看着一个个机关被触发,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好!” 当孟子涛快如闪电般地扑到雕像的台阶前时,许多人都大声欢呼起来。 孟子涛站到台阶上,抱着神人雕像开始转动,因为担心把雕像搞坏了,他只用了三分力,但雕像纹丝不动,逐渐加到八分力,雕像才轰隆隆地转动起来。也就是他,用异能看出了他没有猜错,换成是别人,可能已经放弃了。 随着雕像的转动,石柱上的火焰一一熄灭,而更关键的是,石室的一面墙上,突然开了一道门。 孟子涛已经打量过了雕像,目标就放在了那道门上。安全地退出之后,走向了那道门。 借着灯光打量,孟子涛发现,这才是真正的藏宝室,虽然没有多少玉石器,但这里面放的可是锦缎。 在古代,锦缎是十分珍贵的,对一些国家来说,比珠宝玉石珍贵的多。 据考古发现,精绝古国确实有蜀锦,如1995年,考古队在尼雅发现一瑞兽纹锦,织锦呈圆角长方形,周边用黄绢缝边缀带,用以护膊。这件千年不朽、保存完整的织锦,上书8个汉隶文字“五星出东方利中国”。 看到一屋子的蜀锦,以及各种精美雕像、金器等珍贵文物,大家都惊喜不已,虽然这回遇到了不少难以想象的危险,但至少还有所收获。 不过,相比与珍贵文物,孟子涛更关心的是这个石室有没有通往别的地方的出口,只是他先找到了一只盒子。 这只盒子之所以吸引了孟子涛的目光,是因为盒子上的图案,和当初他在沙漠里得到的那颗鹅卵石上的图案非常相像,而且在石盒表面一个凹槽的形状,也和鹅卵石的大小一样。 孟子涛拿出那颗鹅卵石,放进凹槽,凹槽外圈是个圆形,于是他转动鹅卵石,当转了90度时,他听到盒子里面传来轻微的咔擦声,盒盖明显有了些许振动。 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不用看,孟子涛都知道这是什么,果然,打开之后阅读,羊皮纸上的内容就是长生药方。 另外,羊皮纸上的内容除了药方之外,还讲述了一段往事。 原来,药方中的一味药需要用到墨龙玉,但这里却并没有墨龙玉,而他们在和火猴的斗争中,也注意到少康墓,觉得少康墓里面应该有墨龙玉。 于是,国王派了人前往少康墓,结果死伤大半,等到回归时,一百多个精英就只剩三个人,而且两个人还受了伤。 虽然损失惨重,但回来的人带因了一些墨龙玉,而且据他说,少康墓确实是仙境,只是里面太危险,凶兽无数,人类很难在那里生。 精绝国王虽然向往那里,但也只能偃旗息鼓,到此都没有再派人前往少康墓。 孟子涛发现了长生药方,令齐教授等人相当兴奋,齐教授想要查看长生药方上的内容,但孟子涛婉拒了,一是来之前确实有这样的要求,二是药方上的内容关系到少康墓,这个地方还属于绝密,齐教授没有查看的权利。 齐教授虽然没有强求,但表情有些不悦。 石室没有出口,孟子涛刚才派大军去外面的通道查看,大军回报说,通道并没有重新开放。 这无疑是一个坏消息,但孟子涛觉得这里肯定会有出路,他接着环顾四室,马上就注意到了墙壁上的烛台。 “你们看那两座烛台,有没有发现?”孟子涛问道。 大军先反应过来,说道:“烛台上的神人雕像所指的位置是一样的。” 石室里一共有两个墙上有烛台,两个烛台上都雕有站立的神人,神人一手横举,指着前方。两座烛台上的神人指的地方,都是南面墙上的一个点。 “对了。” 孟子涛笑了笑,走到那个地方,用力推,很容易就把石墙推动了,露出了一条通道。 正文 第一千两百一十四章 希望之乡(十七) 走出通道,大家意外发现,眼前是一条地下河,但这条地下河中的水流,跟别的地下河完全不同。 一般的地下河,水流都是比较缓慢的。而这个地下河道的水流,却相当的湍急。恐怕就算是一根鹅毛掉进去,也会被这河水给卷进去。 另外,地下河的两边各有一条两三米宽的沿河石堤,看那平整的样子,无疑是人为砌成的。这么大的工程,也不知道当初精绝古国的人民花了多少时间。 河堤的两端也不知通向哪里,一片漆黑,就算手电照上去,也看不到多远,配合上这里的氛围,让人感觉好像是两头暗地里张着狰狞大嘴的凶兽,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孟子涛联想到之前通道内的洪水,想着会不会取自这里的水,或许正因为这样,这里的水流才会不同于其它地下河。如果确实如他猜测的那样,那应该顺着水流行走,因为水会流进底下的通道,或许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孟子涛运气不错,大家走了一会就看到前方有座拱形桥,于是大家跟着孟子涛,向拱形桥走去。 孟子涛走到桥中间,突然注意到,从上游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那好像是人!”有人也注意到水里的情况,惊呼了一声。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朝着旁边的河水看去,发现在那湍急的河水当中,漂浮着几具尸体,看他们的服装,这些人应该是小马王他们的手下,看起来好像都是窒息而死的。 这先不管,大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小马王手下的尸体会从上游漂下来呢? 另外,孟子涛还看到一具尸体是脸朝上的,这一点也引起了他的疑惑。 一般情况下,河里的浮尸,男性的脸朝下,女性的脸朝上。 这是由于男性的胸腔以上包括两肩重量占比相对于腰.臀.部来说更大。于是,在水中静止时,男性的胸腔以上部分会沉入水中,而腰.臀.部则会浮到水面以上。如此一来男性的尸体就成了脸朝下的体位。 女性与男性刚好相反,腰.臀.部重量占比比胸腔以上大,在水中静止时腰.臀.部沉入水中,胸腔以上浮出水面。如此一来女性的尸体便成了脸朝上的体位。 当然,也不是没有特殊情况,但孟子涛发现那具尸体没有喉结,可以证明是女性尸体无疑,但他之前明明没有看到任何女性,这具尸体又是哪来的? 并且,这人还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过由于脸已经肿了,所以认不出来。 到目前为止,大家对生死看淡了许多,几具浮尸已经不能让大家产生惊恐的情绪,而且除了孟子涛对那具女尸感到诧异之外,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女尸的性别,都只是看了几眼,就不再关注了。 但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情绪传来,他首先就想到之前遇到的蛟龙,急忙让大家水上心,并退回河堤。 孟子涛的提醒已经够及时了,但还是差点坏事,只见河里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好像一颗子弹一样,从河时窜了出来,朝河堤上的人冲了过去。 哪怕孟子涛提醒的及时,怪物的嘴也到了一位安保的脚边,只要慢一秒,那只脚就要到怪物的嘴里去了。 怪物没咬到,并不罢休,因为它有四只脚,前脚掌一撑,又朝安保冲了过去。它的速度快如闪电,而且那张嘴比人都大,安保吓得身体都有些僵住了。 眼看安保即将落入怪物的口中,孟子涛一跃而起,抽出蝉翼剑,直刺怪物的脑门,并且后发先刺,直接刺进了怪物的皮肤。 但出乎孟子涛的意料的是,怪物的皮肤非常坚韧,这一剑只是刺进去一两寸,就很难刺下了,当然,这主要跟孟子涛在空中,不能好好发力有关。 “哇哇!” 怪物嘴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就好像小孩啼哭,具体来说,很像之前听到的鮨鱼的叫声,但更加的尖锐,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孟子涛只是皱了皱眉头,一瞬间,他已经看出这怪物是什么了,分明就是一条生长了不知多少年,体型跟巨鳄差不多的大鲵。 大鲵的身体猛的挣扎了几下,凭借身上的粘液,就把蝉翼剑挣脱了。 大鲵这种东西是肉食性生物,而且特别记仇,它还没把孟子涛怎么着,孟子涛居然伤害到了它,那还得了,回头就朝孟子涛咬了过去。 这一下正合孟子涛的心意,扬起宝剑,对着大鲵的嘴便刺了过去。 这条大鲵的第六感也很强烈,可能感觉到,孟子涛这一剑是致命一击,居然生生把身体缩了回去,并且一转头,跳进了河里。 大鲵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连孟子涛都反应不及,就已经没了踪迹,但它临走时仇恨的目光,孟子涛却注意到了,知道今后除非接触不到它,否则早晚会来找他们报仇。 眼见大鲵不见了,大家都长舒一口气,有人忍不住询问这是什么东西,齐教授就给大家解释,怪物是大鲵:“你们不要以为这么大的娃娃鱼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两米长的娃娃鱼也并不少见,特别还是在这种鬼地方,娃娃鱼长成这种样子,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时,大军开口道:“河里不是有尸体吗?它为什么不去吃这些尸体,反而袭击我们?” 齐教授说:“呃……或许它是喜欢吃活物。” 孟子涛挥了挥手:“先把管它了,现在大家听我的命令,赶快过桥!” 河里有这种怪物,肯定要离得地下河远一点为妙,大家在孟子涛的指挥下,一批批过桥。 孟子涛紧张地注视着河面,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采取雷霆一击,不过,那头大鲵非常狡猾,可能是意识到孟子涛的威胁,中途连水面都没有出过。 等大家稍稍安全一点,孟子涛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就想到了大军刚才说的问题,为什么大鲵不吃水里的尸体,反而专门来攻击他们,难道确实是它喜欢吃活物吗? 孟子涛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他环顾四周,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对石门,石门紧闭,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于是他带着人走了过去。 孟子涛试了试推开石门,在只用普通人力量的情况下,石门连抖都不抖。之后,他使用异能发现,原来石门后面有东西支撑,想要推开还得使出不少劲。 孟子涛担心遇到机关,不管暴力把石门给砸开,就准备生生把石门推开。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双手放到石门上就开始推。 随着孟子涛力量的加大,石门也有些“支撑”不住了,终于随着“不堪重负”的响声,石门被孟子涛推开了。 大家拿着手电对着石室里面照去,里面的空间很大,而且放着不少东西,看来都是武器,大家猜测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精绝国的武器库。 没有感觉到危险,孟子涛走进石厅查看,证实这里就是精绝国的武器库,除各种兵器之外,还有直接在地面挖了一个小池子,里面放的都是原油。 如些多的兵器,让齐教授好像过节似的,相当的痴迷,还说要留在这里研究这些兵器。 孟子涛差点一巴掌打死它,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痴迷研究,难道不知道逃出升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他才不会去管齐教授会怎么决定,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如果不肯走,他就算把人打晕也会带走。 正文 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 希望之乡(十八) 兵器库确实有研究价值,但现在可不是研究的时候,研究重要,命更重要。 于是,孟子涛通知大家别在这里耽搁,马上出发。 齐教授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不过还是听从了孟子涛的命令,实在是这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了。 “什么声音?” 孟子涛正准备把兵器库右则的门打开,看看是否是出路时,突然听到有奇怪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见孟子涛突然露出慎重的神色,所有人的肌肉都紧张起来,心想着难道又要发生什么怪事了。 片刻后,大家也听到了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向大家靠近。 “是老鼠……不,是鼠群!”大军脸色大变,大吼了起来。 孟子涛之前在埃及沙漠里遇到过一次鼠群,太清楚鼠群的厉害之处了,当初他借了地势和手榴弹才脱险。而兵器库场地这么宽阔,地势对他们不利,至于使用手榴弹,那也得知道有多少老鼠才行,如果只有几十只根本不用担心,但几百几千只老鼠,那麻烦就大了。 正当孟子涛思考的时候,鼠群出现了,密密麻麻,每只都有一尺多长,眼睛里闪烁着红光的硕大老鼠,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看到这么大的老鼠,成群结队的出现,大家都惊呆了。 孟子涛大吼道:“大军,你们快把石油撒一圈,其他人试着把门打开,这些老鼠由我先来对付!” 说完,孟子涛从包里拿出手榴弹,拔掉引信,对着老鼠扔了过去。 “轰!” 老鼠死伤了一片,然而,后面还有不少老鼠源源不断地出现,而且这些老鼠看到地上老鼠尸体,不害怕不说,全都上去撕咬起来,没一会,尸体居然都被抢食一空。 看到这么凶残的老鼠,大家都不由心中一寒,连同类都吃,火对它们有用吗? 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肯定不能让大家毫无防备地面对鼠群,等他把手里的三颗手雷都扔了之后,便让大军把石油点燃了。 动物怕火,而这些凶残的老鼠也还没有突然怕火的天性,当石油被点燃的一刹那,它们都停了下来。 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门外突然传出很难听的吱吱声。 叫声引起鼠群的骚动,很快,就有老鼠不怕死地冲进了火圈,哪怕被烧的皮开肉绽,也根本不在意。 “用手雷……” 大军刚刚下令,就被孟子涛拦了下来:“别鲁莽,手雷威力太大,容易伤着自己人,而且这么多的老鼠,谁也不知道后面有多少,手雷暂时收着,等危急时刻再用。” 说着,孟子涛手握蝉翼剑,对着面前闯过火圈的老鼠一记横扫千军,众多老鼠纷纷死于剑下。 这些老鼠虽然凶残,但对孟子涛来说,和死物差不了多少,根本不是问题。他怕就怕其他人出事,这是现在的他无法忍受的。 这些老鼠根本不知道死亡为何物,前仆后继地冲进火圈,而孟子涛调整了挥剑的频繁,杀的也省心省力,他到不信,这里的老鼠有几百万上千万,否则就算有几万只老鼠,也不要多久就能杀光。 事实上,孟子涛听到了吱吱声,知道应该是鼠王在指挥这些老鼠,只是这个狡猾的家伙,缩在后面,根本不出现,他又不好放下大家的安危去找鼠王。 “你们把石门打开了没有?”孟子涛问道。 “不行啊,怎么也打不开。”大军喊道。 孟子涛眉头皱了皱,怎么这里老是出幺蛾子,不是这个出问题,就是那个出问题?现在他要对付老鼠,又不能去查看,只能期望大军尽快带来好消息。 然而,等到老鼠的数量有了明显的下降,大军那边还是没有把大门打开,既然这样,孟子涛干脆就主动出击,跨出火圈,击杀老鼠的同时,去找鼠王。 只不过,令孟子涛有些奇怪的是,老鼠好像不怎么在意他,明明有他这个大活人,还是不停往火圈里钻,好像有宝贝吸引着他们一样。 孟子涛心中一动,故意装出疲惫的样子,让两三只老鼠溜进火圈。 “小心!” 孟子涛装作着急的样子,回到火圈,之后几剑就砍死了那几只老鼠,不过老鼠的目标,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除了这场虚惊,在大家的眼中,孟子涛的表现有如神助,砍菜切瓜般,把老鼠一一杀死,之后更是在外面找到了鼠王,并加以解决。 没有了鼠王,剩余的老鼠又变成了平常的老鼠,全都鼠窜逃离,眨眼功夫便无影无踪了。 “对不起,我们没有把门打开。”大军看到孟子涛额头全是汗,心里十分愧疚,如果他更强大一些,就不用孟子涛一个人独立解决了。 大家对孟子涛也充满了敬意,从一开始到现在,孟子涛就是定海神针,所有突发意外,都是因为他才令大家保住了性命,如果没有孟子涛,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没事。”孟子涛喘息着摆了摆手,又走到大门前研究起来。 大军解释为什么大门打不开,原因很简单,石门上下两边都有内部插销,从上下顶住了大门,不出意外,机关应该在外面,想要打开大门,就只有强行破坏了。 孟子涛直接用异能查看,发现门的上下就好像被密集的齿轮卡着,而且打开的机关确实是在外面,看来确实只能像大军所说的强行破坏,可惜他们这回来,没有带炸药,不然要方便的多。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自嘲自己就是一个苦力,专门就是来强拆的。 “嘭嘭嘭!” 孟子涛用工具砸着石门,看起来相当的疲倦,不过大军想要换他的时候,他却没有同意。 “哗啦!” 在孟子涛的不停的动作下,石门终于坚持不住散架了,大家又是一阵欢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大军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用,这里太危险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大鲵、鼠群这样的玩意,咱们必须尽早出去。” 正文 第一千两百一十六章 希望之乡(大结局) 从兵器库出去,是一条直行向上的通道,期间风平浪静,没有遇到有凶兽袭击他们,也再没有遇到任何机关。 难得的平静让大家反而有些担心,觉得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通道的尽头是石门,好在打开石门的机关里面也有,不用孟子涛再砸门了。 轰隆隆! 石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人眼中充满了警惕,等大家走出石门,打量四周的环境时,许多人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紧接着大声欢呼起来。 原来,石门的另一边,正是上面的王宫大厅,到了这里,离大门已经没有多少路了,而且全程并没有机关,非常安全。 “出来啦!我们出来啦!” “太好了,总算出来了!” “呜呜……” 一些人甚至高兴地哭了起来。 孟子涛咳了几声:“好了,等出去后,咱们再好好庆祝……谁!都给我出来!” 他举着枪,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墙角:“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别!是我!”灰头土脸的小马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就你一个人?其他人都死了吗?”孟子涛看着小马王的身后,没有人出来。 “不,我……啊呀!” 小马王突然惊呼了一声,他回头一看,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大叫道:“蛇……蛇……我被蛇咬了!孟馆长,救我!” 小马王把腿上的蛇扯了下来扔掉,之后,向孟子涛跑过去求救,然而,他刚刚跑到孟子涛面前,就摔倒在了地上,脸色漆黑,嘴里开始有黑色的液体流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面色大变,这么快就能把人毒死,简直跟内陆太攀蛇有的一拼。 内陆太攀蛇是陆地上最毒的蛇。它的毒比响尾蛇毒性强300倍,约相当于眼镜王蛇的20倍,与钩鼻海蛇的致死情况与不相上下,在动物毒素学上足以排到前十位。 它每咬一次受害者,其一次排出的毒液能在24小时内毒死20吨的猎物,这相当于25万只小白鼠、100个成年人或两头非洲大象的重量。内陆太攀蛇的毒液在短短的15秒内可以完全杀死一成年人。 “快走!” 孟子涛对着愣神的众人大吼了一声,此刻的他很想骂娘,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居然又出现这么剧毒的毒蛇。 “希望不要来的太多啊!” 然而,孟子涛不想什么就来什么,众人刚刚跑了五六米,身后就出现了十几条蛇。 孟子涛回头一看,发现这些蛇长得挺普通,就像普通的水蛇,但浑身灰黑色,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很难发现。 “见鬼!” 孟子涛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骂了起来,因为这些蛇居然会弹跳,而且一跳就有两三米远,速度快的惊人。 “你们先走,我来对付它们!” 孟子涛停下了脚步,大军眼里虽然充满焦急之色,但他知道自己留下来反而会帮倒忙,还是听从孟子涛的吩咐,带着众人就往外跑去。 这些蛇比起老鼠可就聪明多了,见孟子涛停下来,手里还拿着剑,感觉到了危险,也都停了下来,盘起了蛇阵。 不过,孟子涛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些蛇因为失去了目标,所以显得有些焦虑。 其实这样也相当于帮了孟子涛的忙,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一旦产生焦虑,就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动作。 果然,随着大军带着人越逃越远,这些蛇再也忍不住,对孟子涛发起了进攻。 “嗖!嗖!” 一条条蛇,快如闪电般向孟子涛扑去,那速度连孟子涛处理起来都有些吃力,更别说普通人了。 “噗!” 孟子涛一剑扫过,就有一条蛇断为两截,然而诡异的是,蛇头那一段,居然没有掉到地上,反而向孟子涛的脸上扑去。 不过眨眼间,孟子涛的鼻子都能闻到蛇嘴里的腥臭味了,他急忙一闪,蛇头扑了一个空,然而,它居然还没有死透,扭了扭身体,居然又朝孟子涛扑了过去…… 大军带着人跑出了王宫,就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逃出升天了,几个科研人员再也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了,现在是哭的时候吗?”齐教授皱着眉头训斥道。 哭的人连忙收声,脸上又露出惊恐的神色,这里毕竟还是地下空间,万一再出现幺蛾子可怎么办。 “大军先休息一下,等一等孟队长。”大军开口道。 过了五分钟,孟子涛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大家都不由紧张起来,要是孟子涛被蛇咬到了,那可怎么办! “大军,要不要派人下去看看?”齐教授忍不住提议道。 大军摇了摇头:“不要,如果他都解决不了,咱们下去只能送死!” 话虽如此,大军心里其实比谁都紧张,手心里都握出汗了。 大家又等了片刻,只觉得浑身被阴霾笼罩着,正当齐教授再准备开口时,大军表情一喜:“出来了!” 齐教授看到孟子涛的身影,也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等孟子涛露面后,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他心头一揪,忙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孟子涛走了出来,苦笑道:“那些蛇实在太快了,我腿上被咬了一下,所以放了一些血。不过这样治标不治本,咱们必须尽快出去。” “啊!”大家都愣了愣,想到之前小马王死时的惨状,都惊心不已。 齐教授连忙催促道:“那快走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向祝中实给他画的出口走去,一路上到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平安到达一个山洞的入口,只是这个入口被一块巨石挡住了,需要把巨石挪开才行。 “孟……” “嘭!” 除了孟子涛,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突然出现的祝中实的脑袋,好像熟透的西瓜,突然炸裂开来,那画面的冲击力实在太强烈了。 孟子涛也相当愕然,他刚刚感觉到不对躲开,祝中实就突然出现,也实在太倒霉了。 “大军,你看好大家,我去解决那个阻击手!”孟子涛反应很快,马上拿出出枪,对着阻击枪的方位,射了几枪,随即向阻击手所在的方位靠近。 孟子涛只要看到阻击手的影子,对方肯定就逃不掉了,而且他所展现的速度,根本不像是受伤的人,阻击手看到后都绝望了。 几声枪响之后,孟子涛独自一人返回,他走到裘教授跟前,说道:“裘教授,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别装睡了。” 齐教授等人闻言都不禁不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裘教授睁开眼睛,看着孟子涛:“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子涛笑了笑:“因为你的状态实在太平稳了,本来我还想不到,谁让你一定在小楚他们身上,撒上吸引动物的药粉呢?” “可笑,我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裘教授反问道。 孟子涛说:“很简单,你只是想让我受伤,或者干脆死了就行。否则早不开枪,晚不开枪,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呢?其实,你现在狡辩也没有意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段。” “哈哈!”裘教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你这样的BUG?一切你都可以轻松解决!不过,别高兴的太早,你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一丁点的内幕!” 说完,裘教授的嘴巴里,突然涌出了鲜血。 孟子涛不屑地说:“不就是黑火吗?” 裘教授眼睛猛的一瞪,里面包含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紧接着他便气绝身亡了。 裘教授的自杀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震撼,齐教授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现在的气氛相当沉重。 “他是黑火的人?”大军走过来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可能是吧,我刚才只是猜一猜。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黑火现在已经衰弱,离分崩离析也不远了。” 说着,他走到祝中实的尸体前,拿起了血泊中的一只盒子,他把盒子上的血水擦干,打开了盒子。 “这……”孟子涛本来就猜到了盒子里的东西应该不一般,却没想到,里面装的是一件重宝。 齐教授也看到了盒子里装的东西,他不敢相信地擦了擦眼睛,随即小跑了过去,嘴唇颤抖着说道:“传……传国玉玺?!” 孟子涛重重地点了点头,也相当的激动:“对,传国玉玺!一定是!” 之前小马王的死亡,还让孟子涛觉得可惜,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传国玉玺的消息了,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传国玉玺居然在祝中实的手里,而且还以这样一种方式送到了自己的手里。 传国玉玺的出现,一扫刚才的阴霾,所有人都觉得,哪怕这次受太多的苦,也是值的。 在孟子涛的授意下,大家都近距离欣赏了传国玉玺。 “接下来,咱们带着传国玺回家!” “好!回家……” ………… 2012年12月12日,华夏某地,天空突然风云变幻,有人看到有七彩神光射向天空,也有人看到有神龙升天、祥云翻滚等等异像。 一些人把这些异像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一时间,网上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没过多久,网上相关的帖子就都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只有少数一些人还会在私底下议论,并调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2022年12月12日,华夏政府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发现了一个异空间,在这个空间,人类长生不再是梦想。 一时间,举世哗然! 从这天开始,人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