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v≦)o 此書由囡小整理與發佈o(≧v≦)o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黑道不是好混的》作者:晶莹晶莹 文案 臣知书第一次压倒翁思恩,翁思恩狠狠插了他一刀。 臣知书第二次压倒翁思恩,翁思恩给了他一张八十万欠条。 臣知书第N次压倒翁思恩,翁思恩告诉他除非六月飞雪,不然咱俩没戏。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黑帮情仇 春风一度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臣知书,翁思恩 ┃ 配角:范小蠡,翁思业,臣知墨,尚心 ┃ 其它:使劲撒花收藏我吧 Part 01 相亲进行时 ...      臣知书头一次感觉坐在自家的饭桌上吃饭是这么难熬的事。他脸部肌肉已经笑得开始微微发抖,不过,对面的人明显是没有发现的。      臣家女主人谭雅雯看着儿子那僵硬的表情,在下面狠狠踹他一脚,面上却是笑得那叫一个和善,夹起一块糖醋鱼放到与臣知书对坐的女孩盘子里,“小溪多吃点,吃饱了让臣子带你出去玩,这么多年没回国了,回来定要好好玩玩。”      陈小溪含羞带怯的点点头,看着臣知书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只差贴上两颗红心。臣知书却是一身恶寒,真是搞不懂,他才二十四,用这么早就相亲吗?“妈,我一会儿要回学校。”      “都毕业了回什么学校,带着小溪去逛逛。”谭雅雯虽是笑着说话,可是威胁的味道十足,臣知书真真的有苦难言,杀了他吧,带个花痴女去逛街,被人看见还不被笑死。      许是天上神仙真的显了灵,饭还没吃完,臣知书的手机就响了。来电的是周楷正,跟他从小混大的发小。“是楷正。”他摇摇手机证明自己没撒谎后,立马接了起来。      周楷正这边刚问了一句“臣子,有时间吗?”臣知书已经自说自话的聊开了,“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必须的得去,不去就太不给哥们面了。好说好说,我立马出门。你等着,十五分钟,哥们飚过去。”啪嗒挂了电话,臣知书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眼睛里却满是得意,“妈,楷正他妹妹姚美下周出国留学,这不,叫我们几个过去给欢送一下,不去真不好。”      “那就去吧。”谭雅雯大方的让他一愣。      这不像母亲的风格呀?他虚一笑,“那我下次再带小溪妹妹出去玩。”      刚要起身,谭雅雯放下饭碗,“臣子,都不是外人,你直接带着小溪去就好了。正好也让小溪熟悉熟悉你的圈子。”      哄……妈,你不带这样的!      臣知书彻底蔫了。他颓废的坐下,赌气的道:“那我不去了。”      陈小溪不是傻子,这时候,怎么也看出来自己是被嫌弃了。面上自是有些过不去,眼睛弄得通红,“伯母,真的不用了,我……我不舒服,想回房躺一会儿。”说完,好似怕自己忍不住眼泪一样的小跑上了楼。      “做作。”臣知书看着她背影,不客气的批评。      谭雅雯抬手就给他脑后勺一巴掌,“知不知道陈小溪的爸爸很快就要当副市长了,我若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真当我稀罕留你在家!”      “妈……”他拉长声音的哀叫,“就是她爸要当主席了,你也不能把你儿子当鸭子呀!这也就是我,换成我姐,别说吃饭,话都不用说,抬屁股就走。”      谭雅雯瞬时想到两天前给自家女儿安排的相亲,脸更是沉了几分,“你们姐弟,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呢!”      臣知书笑嘻嘻的凑过去,“妈,咱们家已经够坚|挺的了,真不用在玩这联姻的把戏,虽说我跟尚心没戏了,可是尚家跟咱们家是多深感情,绝对比一纸婚书要厚实的多。你呀,就是多虑了。”      谭雅雯看着他一副讨好的样子,真就气不起来,踢他一脚,恶声恶气道:“快滚,不去要是参加欢送会吗!别在这碍我眼。”      “得令。”臣知书打个千,抓着手机跟车钥匙就跑出了大宅子。一出大宅子,立马把电话给周楷正打过去,“哥们,你可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呀!”      周楷正刚才在电话里被他一顿抢白,正是琢磨这人怎么回事,他电话就打了回来,一听他被压着相亲,很不客气的喷笑。俩人胡侃几句,拉回正题,“找我什么事?”      “我这有个局子,你过来玩玩。”      “没兴趣。”臣知书打开车门上了车。      周楷正才不管他有没有兴趣,直接报上地址,“赶紧过来,哥们给你个惊喜,包你不后悔。”      臣知书看着挂断的手机嗤笑一声,死小子跟他玩惊喜!行,哥们就去看看你的惊喜。      局子设在G市一个有名的度假村,几个人包下来一个别墅,吃饭喝酒玩几把牌,这种局哪个月都得有几回。臣知书到的时候,周楷正站在门口打电话,走过去一听那语气,就知道这是打给他那个小相好秦苗的。掏出根烟点上,他也不着急进去就听着他腻歪歪的跟秦苗说情话。      周楷正这边哄好了小情人,才啄着笑瞅他,“一会儿进去见了人别太惊讶,想要什么人哥们给你要,不用你出头。”这话说的人发懵。      臣知书看着他那猥琐的表情,感叹这厮太给他们家书香门第丢人。      周家祖上就是书香门第,近些年来叔伯们倒是经了商。不过不管是经商还是做学问,他们一家子都是儒雅气质,可从周楷正身上是一点看不出书香门第的影子。身上带着的匪气,比臣知书这个正经八经黑道出身的少爷还重。“我说你胡诌什么,就你这局子,能有什么人让哥们看上眼才奇了怪。”      推他一把,臣知书推门进了别墅。周楷正在他后面笑着嘲弄,“哥们,话别说的太早。”      这话音没落地,臣知书就杵到了门口,眼睛发着光的看着牌桌边坐着的一姑娘,小姑娘穿着最普通的T恤衫牛仔裤,头发被规规矩矩的用一根发钗盘在脑后,虽说只给了一个侧脸,也够他楞上一会儿的。      “这姑娘跟谁来的?”他冷着声问。      周楷正扫了眼牌桌,“范小蠡。今儿这局就是范小蠡请的,起初也没想叫你,可一看他带来的姑娘,我就立即给你打电话了。像吧,跟尚心有七八分像。”      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臣知书心思百转,他跟尚心的事在这圈子里不算什么秘密,一小订婚,结果却被人截了胡。如今尚心的孩子都叫他干爹了,他也早就断了那心思。又扫了眼牌桌边安静坐着的小姑娘,他微微眯眼,不管是长相还是什么,只道:真巧。      范小蠡算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一个异类,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身,父亲至多算是个小官,在监狱那边有点小权。范小蠡却是出了名的狠,从初中就开始打架斗殴,局子里进进出出,后来还真就混出点名堂,渐渐也就跟他们接触上了。      一见臣知书来了,范小蠡立马起身让座,“臣少过来玩。”      臣知书摆摆手,意思让他们接着玩,转身坐到了范小蠡对面,把玩着打火机,随意的问,“你小子从哪淘来这么水灵一丫头?”      范小蠡侧头看看身边的姑娘,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我妹子翁思恩,我硬拉着她过来陪我坐会儿。”      翁思恩仰头看了看臣知书,眼神一闪,立马避过去低了头。臣知书却是一点不避讳的盯着看。      周楷正见他动了心思,也乐得送顺水人情,开着玩笑道:“范小蠡,你这妹子许人了吗?没许人,要不今儿就许给臣少吧!”他们之间这么送女人的事实属平常,这功夫也就是一句话,范小蠡就算是踏上了臣少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不过,范小蠡的表情却是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手上的牌直接掉桌上,面上带着丝紧张,语气严肃的要命,“不行。”      两个字,所有人都静止了动作。      周楷正更是似有恼怒,“这么不给面?”      范小蠡死死的握着翁思恩的手,对于死皮赖脸拉着她来的事已经后悔的不得了,“周哥,她跟别人不一样,要我命都行,这妹子真不能动。”      翁思恩自然能感受到范小蠡的紧张,她缓缓的抬起头,正对上臣知书的目光,那目光带着审视,夹杂着不知名一种压迫。她就平静的看着他,波澜不惊。      周楷正这时候又要说什么,却被臣知书挥手打断,只见他慢悠悠的站起身,“别开玩笑了,吓到人家小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你们接着玩。”轻飘飘一句话化解了一屋子尴尬,范小蠡也松了口气。打了几句哈哈,送臣知书出门。      翁思恩看着臣知书走出别墅,心里却是隐隐不安。这个男人,好危险。    Part 02 危险的再遇 ...   经过臣知书跟周楷正这么一闹,范小蠡也没了心思玩,付了帐,领着翁思恩出了度假村。他其实顶烦这些少爷们,可是想在G市混,你就得把这些大爷小爷打理舒坦,他们不舒坦,你就更不用舒坦了。像今天这种事,其实多了去了,谁看上谁的女人,一句话一个人情也就送了。可是他断是没料到,臣少会看上翁思恩。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范小蠡急巴巴的拉着翁思恩道歉。      翁思恩倒是无谓的摇摇头,到了学校门口,犹豫一下还是开了口,“小蠡,你……”      范小蠡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一把拉住她的手,“思思,下次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我今儿真是大意了。我没想到臣少跟周少会来,不然绝不会带着你去。”      翁思恩多是无奈,其实他们都知道,她要说的根本不是那件事。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淡淡的道:“你知道我不会怪你这事。”语音一顿,她推开车门,“我回去了,以后再说吧。”      “好,过几天我再找你玩。”说完,他就发动车子走了。      翁思恩站在校门口,看着跑走的吉普车尾巴,脸上带着几分黯然。范小蠡的心思,任谁都能看出来,她不是不动心,只是不知道拿什么去动心。这些年,为了照料家里,她跟姐姐不知打了多少份工,对于她来说,动心是奢侈的。更何况,母亲最看不上范小蠡这种所谓的混混,断是不会同意她那点心思。      一想家里的情况,翁思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债务还差三万,只要还上了,继父应该可以现身了。到时候,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      慢悠悠的走回宿舍,上铺的刘慧洋被她推门声吓了一跳,闷着头咳嗽,看清来人,才从角柜处冲到小桌边拿起水猛灌,可算是顺了气,抚着胸口道:“思思姐,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老巫婆又来查寝了。”      翁思恩看着她的样子,这一天总算是露出点笑意,“又偷吃东西了?”他们这个寝室里,除了翁思恩都是舞蹈学院里年纪最小的学生,导员平日看的也严格一些。小孩子都是贪嘴的,刘慧洋跟她身高相同,唯独不同的就是体重。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撇嘴,“老巫婆说要我一个月内把体重跟你拉平,奶奶的,一天就给我一个鸡蛋,还没训练我就要饿晕了。”      “那你偷吃了多少?”      “也没多少,就吃了两袋苏打饼。”刘慧洋很得意比一个V字,偷偷把苏打饼拿出来接着吃。翁思恩又笑了,等周末量体重,她就V不出来了。      “你悠着点吃,别让老师真拿体重挂了你。”      “别担心,等我找个渣男伤我一下,一下就瘦了。”刘慧洋说的洋洋得意,翁思恩却不由的想到了臣知书,他那形象倒是蛮像渣男的。      怎么会想到那个危险人物?她立马晃晃脑袋,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范小蠡。“思思,我平安到家了。”      “恩。”      “你中午没怎么吃东西,一会儿去吃一点,不然晚上睡不踏实的。”      “我知道。”      “思思,那我挂了。”      “再见。”翁思恩能想象的到范小蠡这时候苦恼的表情,他是个有坏脾气的男人,可是对她却是隐忍谦让的多。挂了电话,她就拎着水盆进了卫生间洗漱,刚松开头发,刘慧洋就举着她手机推了门,“思思姐,你电话。”      擦擦手,接起电话,那边除了嘈杂的声音再无其他。她“喂”了两声都没有声响,那边就挂断了,翻出通讯记录,竟是姐姐翁思业打过来的。顾不得盘起头发,她立马回拨回去,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听,她一下就开始慌了。      “洋洋,我得出去一趟,要是巫婆来查寝,你就说我上自习去了。”她胡乱的换了鞋子,套了件小大衣裹身上就往外跑。      刘慧洋“呀”一声,再追上去,早就没了人影。      翁思恩出了校门打了一辆摩托车直奔金色酒吧,翁思业这一年都在那里推销啤酒。      五点多钟的酒吧,才刚刚开始营业,下班的人潮也是不小的客流量。她熟门熟路的穿进酒吧,找到相熟的酒保小K,“小K哥,看见我姐了吗?”      小K一见她立马乐了,“思思,你好久不来跳舞了?你姐去包厢了,好半天了没出来了,估计被客人拉住喝酒呢。”      酒吧里的啤酒妹为了营业额经常跟客人喝酒,这点翁思恩倒是知道,可是不知为何,今儿听了却是心神不宁。“一会儿再找你聊,我先去找我姐。”      “去吧。”      翁思恩匆忙的往包厢走,披散下来及腰的长发很是招人却不自知。      臣知书一直坐在吧台角落,身边是周楷正,从翁思恩进了酒吧,他俩就注意到了。周楷正用胳膊推推臣知书,“那丫头趟你场子趟的挺溜,经常来玩吗?”      臣知书又看了一眼包厢的方向,不经意的道,“她在这跳过一年的舞,曾有客人出两万就让她喝杯酒。”      周楷正一脸震惊,臣知书下一句更是让他掉了下巴,“那丫头没喝。”      “什么?”      “她说她是来跳舞的,除了跳舞什么都不干。”      “你早就认识她?”看着臣知书点头,周楷正顿感一头金星,“臣少,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尚心跟我解除婚约那一年。”      “那你没办了她?”光是那张跟尚心相似的脸,他就不信臣知书忍得住。      臣知书自是知道他怎么想,干了杯中酒,脸上是不可一世的傲慢,“楷正,她跟尚心不像,除了脸皮有那么一点,其他没一点像。你们呀,太肤浅。”说完,转身就走了。      周楷正琢磨半天,“靠,哥们就这么被批评肤浅了?”再抬头,臣知书已经越过了舞池,走到了包厢,他嗤笑着骂,“你不肤浅,你进包厢干什么?”      ……      翁思恩走了两个包厢都没看见姐姐,直到走到VIP房,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猖狂的笑,趁着酒保送酒,她探头一看,这一看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血液逆流,翁思恩的大脑来不及考虑,一手已经夺了酒保放在托盘上的酒瓶,直奔沙发上在撕扯翁思业衣服的男人头上。      酒瓶崩裂,血花四溅。室内嘈杂的声音一下就静了下来,翁思业浑身颤抖的跑到妹妹身后,脸色白的吓人。翁思恩握着半截酒瓶,浑身上下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直到刚刚被砸的男人,大吼一声“他妈的,给老子按下那妞。”的时候,翁思恩才如梦初醒的拉着翁思业往外跑。可是还没跑到门口,头发已经狠狠扯住……    Part 03 黑道的规矩 ...   翁思恩如梦初醒的拉着翁思业往外跑。可是还没跑到门口,头发已经狠狠扯住,头皮刺痛,身子整个后倾,重重的摔在地上。软地毯上的碎玻璃,插进她的小臂,白嫩的一截一抹血色格外明目。      翁思业吓的呜呜哭,人也被按住了。包厢里的大灯已经被打开,明晃晃的照亮了一切萎靡跟这些垃圾。翁思恩缩着身子,仰着头看受伤的男人。      男人伤的并不重,一个寸劲,只出了一点血,还没有她划破的手臂伤的重。可是在这里,这些人哪怕碰破了一点皮也是天大的伤,而她们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大事。翁思恩在砸下那瓶子后就后悔了,这地界,不是她能随便做什么的。      “董公子,要不要去医院。”酒保颤悠悠的问,却被董公子一巴掌挥到一边,他眼神里那抹暴戾令人不敢靠近,只能任他一步步靠近半跪在地上的翁思恩。      “啪。”脸上一阵热辣,嘴里一腥,翁思恩死咬着唇,瞪着董公子。      “小妞有点个性!”打完人没见到哭闹,董茂芝忽的来了兴致,再一看翁思恩素净的小脸脂粉不沾,明目皓齿,嘴边一抹猩红添了几分妖媚,绝艳无双。心尖一荡,瞬时动了邪念。“丫头,知道我是谁吗?”他蹲□逼近,危险一触即发。      翁思恩此时真的怕了,“我一时失手,老板别跟我们姐妹计较,我们赔医药费。”      董茂芝一听,看着身边的哥们大笑起来,“哥几个,小妞要赔我医药费,你们说说得赔多少?”      身边陪着的都是知道董茂芝是什么人的,自然凑着乐的助兴,“就赔两张嘴的活吧,伺候好了,董公子就收了你,包你吃香喝辣。”      在四周猖狂的笑声下,慌乱惊恐占满翁思恩的眼眸,她甚至想到了自己跟姐姐也许今天真就在这被糟蹋了。不仅仅是身子发抖,连心都都抖了。      董茂芝是个色胚,不然也不至于扯着翁思业在包房就忍不住,扯这几句已经压不住的欲火,恨不得用眼睛就把这小姐俩给扒了衣服,来个一箭双雕。他一个眼神递给身边的小弟,小弟自然意会,从地上拖起翁思恩,手就冲着她衣襟使了劲。翁思恩头一次受到这么大的耻辱,早就没了理智的肆意挣扎呼叫。      董茂芝却似乎更加的兴奋,搓着手就要往她身上扑。      “董公子,这是玩什么?这么开心?”包房的门被无声打开,屋里最大的照明灯被打开,臣知书一身黑衣,嘴边的笑好似没看见一室的狼藉跟狼狈的姐妹俩。      臣知书是什么人什么来头,来金色酒吧的都知道。董茂芝虽说猖狂惯了,可也得给臣知书几分面子。“臣少居然在,早就知道就邀你过来喝几杯了。”      臣知书心里鄙视,嘴上却礼貌的很,谁叫人家老子是市委书记呢!“董公子客气,我这一听您来了,立马不就过来了。怎么,我这俩妹妹惹你生气了?”      “妹妹?”董茂芝脸色一变,“臣少认识这俩丫头?”      臣知书笑了笑,走到翁思恩身边一伸手,见她戒备的眼神嗤笑一声,稍一用力将她拉了起来,顾到了身后,这种姿态,任谁看了都知道俩人是有交情的。      董茂芝知道这肉不容易入口,捂着脑袋坐到沙发上,“既然是臣少的人,这规矩还真是的臣少给立立。我不过是亲了下啤酒妹的脸,这丫头上来就给我一酒瓶子,这会儿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了。”      “你明明要强……”翁思业开口辩解,话没说完就被臣知书的恶狠狠眼神制止了。      臣知书也坐下来,眯着眼看着小姐俩。翁思恩的长相并没有翁思业艳丽,若是说打眼一看,任谁都的说是姐姐长得好。可是论其气质,翁思业就太过普通了,而翁思恩则是那种只要是男人都喜欢的气质,好似白莲一株,越是清高,就让人越想折了。“你们俩吃了熊胆,董公子也敢动?亲一下那是给你面子,董公子看上你,是你祖上积了德。”他不轻不重的说,看着翁思恩的脸色越来越白,心头莫名烦躁,再一看握着手臂的小手指缝间的血更是隐隐的皱了眉。“董公子在我的地伤了,怎么都得给个说法的,要不您看怎么给个交代?”      董茂芝见臣知书上道,立马乐了,眼里的淫光看的人作呕,“我这人一向是一报还一报,可这么娇嫩的小姑娘我也不舍得打回去,可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不然我董茂芝的弟兄都不愿意。”他一顿,仰到沙发上,“就让她们姐俩出一个伺候伺候我这伤吧,等我伤好了,再把人给你送回来,保证养的比现在好。”      翁思恩跟翁思业一听这话,腿都软了。      这功夫才真的怕?臣知书冷笑,端起桌上的空杯倒了两杯酒,“要说董公子要个人我自是没有不给的道理,可这俩妹妹都是有主的……要不,董公子跟这主人去要?”      有主?董茂芝一听就变了脸,“谁?”      臣知书笑着道,“周楷正。”说罢,冲门口小弟挥挥手,“去把周少请过来,就说他前些日子认的两个妹妹得罪了董公子,让他过来亲自给赔个罪。”      周楷正其实就在门口,这功夫一听臣知书把烫手的山药丢给自己,恨得把他祖上八代都骂个遍,抬脚想跑,小弟已经看见了他,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进。心里想着,这事可千万别传秦苗耳朵里,不然非趁他睡着了剁了他命根子不可。      “呵呵,董公子好久不见,我这俩妹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脸虚假的笑走进了屋,周楷正冲着翁思恩跟翁思业一人拔了一下脑袋,“你们俩没长眼,董公子都敢打,还不快道歉。”      翁思恩拉着姐姐一躬身,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对不起董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滚滚滚,别在这碍眼,去屋里等我,晚上收拾你们俩。”周楷正恶人演的倒是像,速战速决的推着姐俩出了包厢。董茂芝还来不及开口,肉就飞了。不太高兴的看着臣知书跟周楷正,却是不撕破脸,只得虚应着,假装大度。      臣知书一小就学着应付这些人,自然知道怎么哄,叫了酒吧里几个板正条好的小姐进了屋,迷了那只淫虫的眼,这事也就算了了。      陪着喝了几杯,俩人找了借口出了包厢。一出来,周楷正就揪着臣知书的脖领子堵在墙上,“臣子我告诉你,我家苗儿要是因为这事跟我闹,我就把那个翁什么的直接送董茂芝家去。”      臣知书一把推开他,碎他一口,“少给哥们这装纯情,你丫干妹妹没少认,不差这俩。”说着错身往外走。      周楷正有苦难言,见他急巴巴的往外走料定他去找人,心里不忿,冲着他背影大叫:“妈的,黑锅老子背,英雄你去当,臣知书,你真是哥们!”      臣知书头都没回的举起手挥了挥,那嚣张的样看的周楷正瞬时颓了。    Part 04 回忆是座城 ...      翁思恩被推出包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得救了。姐俩余惊未定的搀扶着走到吧台,让小K给叫了车,直接去了医院包扎。对于一个跳舞的人来说,身体比容貌更重要。玻璃的碎片还插在胳膊上,医生给处理的时候,翁思恩愣是不让上麻药。因为上了麻药,会影响恢复,她宁愿忍疼。      翁思业看着妹妹那一头大汗呜呜直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姐,不怨你。”翁思恩看着姐姐身上暴露的啤酒裙子,心里酸酸的。“姐,别去推销啤酒了,债务就剩三万了,我在找个夜场,跳两个月也就还上了。”      “不行。这些年让你去那种地方跳舞已经够委屈你的了,你学舞不是为了取悦那些人的,思思,你听姐的,顶多再熬半年,咱们就出头了。债还上,爸也就敢露面了,到时候让咱爸咱妈回老家去住,我就去复读考大学。”      “姐……”翁思恩不知要再说什么,心里无比的沉重。      翁思业却是笑笑,“没事,姐不苦。”      不苦,怎么可能!夜色苍茫,有些人可以举杯畅饮大声欢笑,有些人却只能委曲求全苟且存活。世上,大概最可笑的就是“公平”二字,那才是骗人的童话。      因为太晚了,翁思恩给宿舍打了电话就跟姐姐回了家。翁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文工团的台柱,如今年纪大了加上长久坐着身段有些发福。见女儿回来自是高兴,推着轮椅摸着她腰身问了好多学校新学了什么课,又让她拉拉筋才放了人去睡觉。翁思业看着心疼不得了,一进小屋就露了她袖子看伤口,见没出血才放心。      “思思,你认识臣少?”翁思业犹豫的开口。      “谈不上认识,上次跟小蠡出去的时候见过一面,这次怕是要踏范小蠡的面子了。”总不想让范小蠡管自己的事,今天这这一闹,只怕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翁思业的表情有些怪异,嘴角抿的紧紧的。翁思恩当她后怕,劝道:“别担心,他们那些人玩惯着这些把戏,过了阵子也就淡忘了。回头我让范小蠡去谢谢他,也就好了。姐,以后别去包厢推销,能进包厢的都是咱们动不得的,今天要不是有人帮着,咱们……”      “我知道了。累了,睡吧。”翁思业打断她的话,拉了灯就蒙上了被子。      小屋里陷入黑暗,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并不是很亮,翁思恩偏过身子看着窗户,窗户外是一棵老树,已经好多年没有发过新叶了,要是在新区早就被砍了,在他们这个无人管的破小区也就这么放着。      回忆像是一个盒子,一旦打开就不可抑制。      小时候,那棵老树还枝繁叶茂,母亲带着她改嫁给继父,继父是个小煤厂的老板,日子在他们那个地方也算是小富。至少,别的孩子满院子疯玩的时候,她跟姐姐都被打扮的好好的送到青年宫学习。姐姐学英语、作文还有美术,她则跟着母亲在舞蹈室。那时候,母亲是很出名的舞蹈老师,来跟她学习的孩子能坐满一个小教室。      舞蹈教室里并没有太多的欢笑,每次上课总是会有几个哭闹的孩子,或是被压筋压哭的学员。七八岁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把双脚搬到肩头,像个蜗牛一样趴在地上,身上再坐一个学员压住。上面的有些紧张,下面的泪流满面。      翁思恩倒是没像其他孩子那样哭的厉害,她先天条件好,身子软的让母亲都夸赞。小孩子的那种虚荣心在每次训练时都被满足,她就更加的喜欢跳舞。      那时候,翁思恩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却不知厄运已经逼近。先是一场车祸让母亲再不能跳舞,在这么大的打击之下,家里的气氛瞬时就变了。接着,煤场被国有化收购,继父手里有了钱,却没了营生。再没有人送她跟姐姐去学习,他们也渐渐跟着院子里的孩子们疯跑。再后来,家里的钱越来越少,上了高中,继父开始炒股。起初还赚了一些,到了后来就赔的厉害,直到有一天,继父突然消失了。      银行找上门,除了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写在翁思恩名下的旧楼之外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没收了。他们说继父还欠钱,若是不还,找到了人肯定是要坐牢的。      那一年翁思恩十五岁,翁思业十七岁。两个人匆匆的结束童年,像个大人一样四处奔波起来。      他们用假身份证去夜场跳舞或者推销啤酒,翁思业放弃了学业,却坚决不准翁思恩辍学。她总说,总有一天她会上学的,这都是暂时的。      一晃四年过去了,她被舞蹈学院挑了去,翁思业却迟迟没有回到学校。      这一夜,翁思恩一直是半梦半醒,不知道是自己在回忆还是发了梦,早上起来,一脸的倦色。她第二天要上课,匆匆吃了一口就离开了家,上完了大课,转回寝室,左思右想还是给范小蠡打了电话,把昨晚的事说了个大概。      “我跟姐走的匆忙,连谢都没说一声,如今再去谢谢人家,又觉得太别扭,你们有交情,不如你替我去道个谢。”她说的尽可能的简单。      范小蠡还是听出不对劲的地方,火很大的叫唤,“你姐是不是有病,没事招惹那些人做什么?”      “不是我姐招惹的,是那个姓董的不要脸。”她据理力争。      范小蠡败下阵,“是,祖宗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是我小蠡子说错话,是那姓董的禽|兽、流氓、变态,你当时就应该拿砍刀直接剁了他,根本就不该留着他还在世上恶心别人。”      “别贫了,总之你去谢谢臣知书,毕竟我姐还在那里干活。”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范小蠡其实挺高兴翁思恩求他办事的,心里美滋滋的很,“思思,出来吃饭呀?”      翁思恩立马拒绝,“我要去练舞,快考核了,不能偷懒。”      “那算了,本想领你去我新收的场子转转呢!我把西区那片场子看了,一个月保护费就能整二万,小爷我也快有钱了。”范小蠡很得意的道,却不知电话那边的翁思恩脸上一片萧索。      “范小蠡,你就不能找个正当职业吗?”至少,有一天她能动心了,母亲会认可他。可惜……      “小爷天生的混混,不混太对不起基因。”      翁思恩沉默,胸口有点堵得慌。硬撑着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却突然没了力气去练舞,趴在床上和衣躺着。这一躺,竟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她再睁眼,手机在枕头边不断的震动着,迷糊糊的看着陌生来电,她揉揉眼接起电话,“您好。”      “翁思恩,下楼。”陌生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    Part 05 没诚意的礼 ...      范小蠡接完翁思恩的电话就去西区收了这个月的保护费,身后跟着三个小弟,四个人晃悠悠的进了场子,拿了钱就走了。      上一次别墅请客为的就是这几个场子,如今钱进了口袋,他自是高兴。掂量着手里的钱,寻思一下找了一个高档烟酒商店,买了两条中华加两瓶五粮液。中华烟上了车就拆开了,抽出来几盒,再塞进去两万人民币,包装好拎着就奔了臣家的金鼎。      从前年,臣家老太爷就把生意放手交给臣知书,臣知书大学一毕业就在金鼎的顶层弄了个办公室,大多时候都是在这的。      范小蠡知道自己这点东西人家自是看不上眼的,可是别的什么他也拿不出手,虽说混这些年,可是养着人是钱,开着场子也是钱,如今他在上位阶段,手里能用的余钱真就不多。不然,也不会因为几个场子设宴招待那些爷们。这谢本身也不用非得来道,只是他总觉得这也是个机会,若真能攀上臣知书,他就真发达了。      走到金鼎门口,拉拉自己的白T恤,弹弹头发抬步进去。走到前台,冲着礼仪小姐一笑,“您好,我想见臣知书。”      小姐很有礼貌,露出六颗牙齿,“您有预约吗?”      预约?范小蠡犯难了,眼珠一转,“有,昨儿喝酒的时候我就跟臣少约好了。”      小姐一听就为难了,上下打量他一下,有些抓不准这是什么人。犹豫一下还是说,“先生贵姓,我帮你联系一下臣少的助理。”      范小蠡一听有谱,乐滋滋报上大名。      臣知书的助理把范小蠡来了的事告诉他的时候,他正在恨着翁思恩,抓着电话跟周楷正骂这个连谢都不谢就跑了的死丫头。一听助理说范小蠡在楼下,声音一下就冷了,“那丫头的谢客来了。”      周楷正已经猜到了是谁,在电话那边笑,“范小蠡有种呀,真敢来。”      “哼,那丫八层是想着借这个攀上关系,野心肥着呢!”这种人他看得多了。      “你说那天他怎么不把人直接送你,这样关系且不是更铁。”周楷正纳闷。      臣知书勾勾嘴角,“不跟你扯了,我到看看他拿什么谢我。”说罢挂了电话。      其实范小蠡那天没把人送他理由也就是两个,一个是不舍得,一个是送不起。前者,关乎感情有点棘手,后者,就好办的多。世上范小蠡送不起的东西很多,而臣知书要不起的东西很少。      范小蠡拎着东西笑的谄媚的走进来,点头哈腰的问好,“臣少,昨晚真是多谢您了,不然我那两个妹妹今天非得投江不可。”      臣知书啄着笑,“范小蠡,你当现在还是古代呢?还投江,没站桥头她们就腿软了。”      范小蠡跟着笑,语气里却带着认真劲,“别人不知道,要是我家思思真可能跳呀!那丫头,死心眼的。我上学那会儿,见她小丫头片子长得挺好看,按着亲一下罢了,那丫头愣是用铅笔刀给我削下去块肉。你看,我一点都不夸张。”他说着掳袖子给臣知书看,胳膊肘上竟真有两厘米左右的一块疤。      还是个烈女!臣知书带着几分惊异,状似无意的问:“你们打小认识?”      “算是吧,我初中毕业,她才上初中,那年我砍了个人,刀落下去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看着,瞪个眼睛别提多好玩了。”范小蠡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带着几分炫耀,其实他也是有私心,就是要在臣知书面前把自己跟翁思恩弄暧昧了,最好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可惜,他低估了臣知书。他营造出来的这种暧昧,只会让他对翁思恩更加的感兴趣。      范小蠡告辞之后,臣知书处理了一些酒店的文件。等办公室的光线暗了,才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一眼扫到范小蠡留下的礼品袋子,他起身从里面把中华烟抽出来,直接拆了烟盒,看见里面的两万块钱,很轻蔑的笑笑。钱装回去,丢回礼品袋。他靠着椅子瞄着那一袋子礼,诡异的笑了笑。抓起电话打给金色酒吧的S姐,“给我查查两年前在酒吧跳舞的那个思思,我要她的地址。”      一刻钟后,S姐回复,“地址没有,只有她学校的宿舍楼号,当时她压的是学生证。”      “电话总有留吧。”      “18237******。”      臣知书记下号码,拎着礼品袋就出了门,开着车直接进了舞蹈学院。可是车子没开到宿舍楼下,前面就已经不动了。他皱着眉按下车窗往前看,清一色的好车都排着队,不远处的宿舍楼不断下来打扮好的小姑娘,埋着头上车,人上了车,车立马就走。      妈的,敢情这时间段都是色胚来接小蜜的。      他想掉头换个时间再来,可前车不动,后面车子又顶了上来,想走都走不了。得,就当他先演练一把。这么一想,心情倒是好了。掏出手机,按下事前存好的号码,等了半天,那边才接起了电话。翁思恩似乎刚睡醒,声音带着那一丝丝的哑,“您好。”      “翁思恩,下楼。”      翁思恩听见这个陌生又霸道的声音,似乎只用了几秒,直觉上她就知道了是谁。可是她还是问了声,“你是谁呀?”      “臣知书。”他利落的报了名,又很霸气的再一次命令,“给你三分钟下楼,不然后果自负。”说完,就挂了电话。前面又有车子离开,臣知书的车往前走了三个车位,已经能看见宿舍楼的大门了。      翁思恩自然不可能三分钟就跑下楼,她足足做了五分钟的心理斗争才慢悠悠的走下楼,下楼的过程中不断地想,他来干嘛?怎么找到我的?      一出宿舍楼很难忽视臣知书的存在,因为他很风骚的倚着那辆车牌为GA 22222的路虎。看着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翁思恩很不情愿的低着头蹭过去,心想这人跟车牌子一样。      “臣少,找我有事吗?”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可事实上她的心里有些发毛,这男人太危险。      臣知书冷着脸,甩一句“上车”就自己上了车。翁思恩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拒绝的本钱,只能乖乖的绕到副驾驶上了车。一上车,腿上就被丢了一礼品袋。她低头一看,是两条烟两瓶酒,不解的看向臣知书。      “就用这点玩意谢我?翁思恩,你太没诚意了!”为了不影响后面的车子前行,他把车开到校门口停下来。      翁思恩眉头蹙起来,看来范小蠡误会了,她不过是让他帮着转声谢谢,并没有让他送什么礼物。“可能是小蠡误会的,我并没有让他送礼。”      “靠,你丫也太吝啬了,敢情这点东西都是范小蠡那厮送的。”臣知书的眉毛都树了起来,明显被气到了。      翁思恩抿抿嘴,小声嘟囔,“你又不缺东西,再说我也没有闲钱送东西。”      “你怎么知道小爷我不缺东西?再说,谢礼这东西非得用钱吗?”      那不然呢?翁思恩侧过头看他,车里的灯光很暗,她的眼睛却是异常的亮,晃得人有点意乱情迷。臣知书的手在中控锁上轻轻一扣,车子里“咔哒”的一声响,瞬时让气氛变了。      “你……你要干嘛?”翁思恩见他锁了车门,已经后悔自己如此轻率的上了他的车,身子不自然的往车门靠去。突然,腰身一紧,强大的拉力愣是将她的身子拉离开车门,她扭动着挣扎,可是那手臂禁锢却越发的紧,两个人的胸口几乎贴上,那姿态在外人眼中只怕不仅仅是暧昧而已。      臣知书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越发的浓重,她根本不知,自己的扭动就是增加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你不是要谢我吗?这点东西跟钱就想打发我,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他抬手控制住她的头,两个人脸对着脸,距离近的唇齿间呼出的气息都能感受的到。    Part 06 第一次亲吻 ...   他抬手控制住她的头,两个人脸对着脸,距离近的唇齿间呼出的气息都能感受的到。“听说,范小蠡亲你一下你就给他削下去一块肉,我要是亲了你,你敢不敢削我?”他没等她回答,急促的呼吸泄露了她的恐惧,那双灵动的眼此刻更加吸引人,他甚至已经想象出触碰她嘴唇的柔软感觉。再不多想,快速的印上她的唇,验证着是否亦如想象中的美妙。      翁思恩猝不及防的被吻住,嘴唇上的刺痛让她从心里生出厌恶,被羞辱的感觉盈斥于心。她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身子簌簌的抖着,手腕在她胸口拼命的追打推搡。不过,那一点的力气对于臣知书再说犹如搔痒一般。      当吻上她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惊了一下,那触感,竟比想象中更加美妙。只不过,这美妙的感觉还来不及深入的享受……“靠,你这女人居然敢咬我?”舌尖的剧痛让他快速撤离,咒骂的话才出口,耳边竟又是“啪”的一声。显然,这女人敢不仅敢削他,还敢打他。      翁思恩的大脑一片空白,当静谧的车内响起巴掌的声音,她才颤抖的收回高举的手,看着他微红的左脸,身子使劲的缩了缩,连喘息都屏住了。      臣知书阴冷冷的瞪着她,眼里分明的是怒火,好似一只野狼,随时有可能上前把她撕烂吞入腹中。“是,是你自找的……”她抖着声音道,眼里多是恐惧,却不曾后悔。      臣知书抬手摸摸被她咬破舌尖的血,又摸摸被掌掴的脸,眯起眼也靠到椅背上,“翁思恩,你知不知道除了我妈跟我姐,你是第三个打我的女人。”      “……”她不言语的戒备着。      突兀的嗤笑一声,他侧过脸,表情就已经告诉她,她做了一件多么可笑且无知的事。下巴被捏住,力气大的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那个吻就当谢礼,至于你这巴掌,咱们以后算账。”他甩开她,又是一声嘲讽的笑,然后打开车门锁。      “还愣着干嘛?不下车,要留下陪我……”      翁思恩慌乱的抓住车门,飞速的打开跳下车子,头都不回的往校门跑去,临到门口还被自己绊了一下,极是狼狈。      臣知书看着嘴角不由的沉了下来,他就那么恐怖吗?至于吓成这样吗?想当他臣知书女人的人能从G大东门排到南门,小妞被亲一下,居然敢打他嘴巴。行,翁思恩你够个性,看爷怎么把你弄到手,拔了你那一身刺。      嫌弃的看了眼被丢在副驾驶的礼品袋,他拎起来也不管会不会把酒打碎直接丢到后排。发动车子,驶入车流。      翁思恩一直跑到宿舍,心脏还似要蹦出来一样。衬衫的后背已经被汗湿透,手脚还是哆嗦哆嗦的。进了宿舍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整整稳了十分钟呼吸才开始缓下来。      她自认为从未给过臣知书一丝一毫暧昧的态度,两个人就算是见面也是屈指可数的,虽说她在他的场子跳过舞,可是他们第一次说话还是在别墅那天。      要说他们这些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自知自己没长的倾城倾国,至多只是个看得过去清秀有余罢了。范小蠡那天之所以放心的拉着她去别墅,也是知道她这种清粥小菜是入不了那些达官贵人的眼。      可是臣知书今天又是抽了什么风?      一回想他说“咱们以后算账”的危险眼神,翁思恩就不自然的一抖,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觉像是一张网将她套牢,任她在拼命挣脱也不过是徒劳,最好的结果,怕也只是鱼死网破。      她不天真,从十五岁就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趋炎附势。在夜场跳舞的这些年,更是看透那些纨绔子弟的风流把戏,这些所谓的上等人,做出来的往往都是最下流的事。      对于臣知书的“算账”,她不能不怕。      ……      “臣少,怎么一个人喝酒,笑笑陪你好不好?”笑笑是金色酒吧新来的钢管女郎,35D的傲人身材很引人注目,此刻,她已经自己最傲人的部分贴上了臣知书的臂弯,脸上娇媚的笑十足的诱人。      “滚。”可惜臣少今天似乎没有心情。      笑笑脸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更是向他凑了凑,“臣少,你说什么?”      臣知书今晚的耐性实在是少的可怜,他重重的放下酒杯,转过身,扯开笑笑贴着他的身子,阴冷的表情十分骇人,“我说滚,能听懂吗?”这一次,他的声音极大。      笑笑整个人愣住,身边已经有嗤笑声,她自觉丢了面子,一抽一抽的就要哭。      臣知书更是厌烦,重重叹口气,却好似胸口更加压抑,抬手抓起酒杯猛的摔在地上,“你他妈要哭滚远点,别在这碍着爷的眼。”      这一次,不仅笑笑被吓傻,就连原本站在一边看笑话的小姐酒保都被吓到了。S姐听了声,快步走过来,让人把没眼力价的笑笑拉走,立马安抚自家少爷,“小爷,这是谁又招惹您了,跟姐说说,姐替你抽他去。”      S姐是臣家的老人,以前是金鼎的经理,后来臣知书自己开了这个酒吧,臣家老爷子就把S姐给了他帮忙。酒吧开业这些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S姐打理的井井有条,臣知书也是敬她三分的。      招呼酒保换了杯子,仰头灌了一杯酒,吐出一个“烦”字。      S姐一听就笑了,“因为女人?”      被说中的某人黑着脸叫嚷,“爷会为了女人烦吗?”      “翁思恩。”S姐这一次连名字都猜中了。      臣知书彻底颓了,愤愤的道:“你怎么不改行去算命。”      她笑了笑,敲敲桌子也要了一杯酒,“当年用她的时候,其实我就是给你准备,谁知道你看了一眼,连理都没理。我至今还纳闷,这么像尚心小姐,你怎么就没动她呢。”      臣知书切一声,“哪里像?心心多乖呀,那丫简直是头驴,还带尥蹶子的。”      “呵呵……臣少,那你现在是想抓了这头驴骑骑了?”S姐说完,极暧昧的眨眨眼。      “姐姐,咱们能不这么不健康吗?”他翻个白眼,心里感叹,现如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彪悍。      “别跟姐姐说你是想跟她谈个小清新的恋爱,你说了,姐也不信。”她一脸鄙视,早就看透他是什么人。要说不健康,最不健康的就是眼前这位,从开了荤那天起,他就没健康过。酒吧里的小姐凡是他看上眼的,第二天保证跟他有一腿。若不是出了尚家解除婚约的事,只怕这少爷现在还不知收敛呢。      臣知书不服,叫嚷着,“小爷还真就想谈个恋爱了,你爱信不信。”说完,撇下酒杯起身就走。      S姐转着椅子看着他背影,掏出手机心里暗自数着数,数到二十,手机就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里面传出臣少一如既往霸道的声音,“给爷把那丫头片子的底查清楚了,明天送我办公室。”    Part 07 翁思恩的底 ...   从金鼎的顶层窗户能看见G市半边的全景,旧城区这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改造成开发区,再不见破旧的平房,荒野坑地。入眼的全是成片的高级住宅区跟别墅区,大面积的湿地公园更是全景的点缀。夕阳西下,臣知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整个城市都染成如此之美的颜色,嘴边始终保持着一抹弧度。      超大的实木办公桌上摆着一份翁思恩详细的档案,他在看的时候,眉头一再的蹙起。档案上详细的记载着关于翁思恩近年来的生活状态,用假身份证谎报年龄,从十五岁开始就辗转于各大夜场跳风情舞蹈,而她姐姐翁思恩则在各个夜店推销啤酒。姐妹俩倒是洁身自好,混迹夜店这么多年,竟没下过海。      他啧啧称奇,看着翁思恩的继父翁伟多年未归家后面新添加的最新踪迹,嘴角缓缓勾引诡异的笑。      没想到,算账的时刻这么快到来。      助理推门进来送咖啡,顺便询问他晚上的行程。“臣少,晚上去哪?”      “我去金色,你不用跟了。”      “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我准备下班了。”      臣知书点点头,助理离开办公室后,他就也抓起车钥匙离开金鼎。      金色酒吧每晚都很热闹,风情万种的舞娘极近诱惑,女服务清一色的黑色马甲,裹裙,高跟鞋。四处走动的小姐周旋在客人之间,姿色自是不用详说。      刚走进VIP房,周楷正的电话就打了来,“臣子,在哪呢?”      “金色。”      “太好了,你等着我,我五分钟就到。对了,把那个翁什么的丫头给我找过去,赶紧的。”周楷正说话跟火燎屁股似的,臣知书看着手机被挂断,一头雾水。      他按铃喊了服务员,“去看看推销啤酒的翁思业来了吗?要是来了,让她进我屋。”      “是,臣少。”      不大一会儿,翁思业就走了进来,还拎了一打啤酒,“臣少,上一次的事谢谢您。”      臣知书点点头,示意她先坐下,翁思恩明显有些忐忑,不安的扭着手,“不用坐,我站着就行。”      臣知书也不强求,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一块西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周楷正来的很快,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黑着脸的秦苗。      周楷正一见翁思业,指着她就冲秦苗嚷嚷,“你不要当面对峙吗?人就在这儿,你快问。”说罢,转脸看翁思业,“妹妹,你可得给哥哥我作证,那天我真是见义勇为才认了你这个妹妹,绝对没有沾你便宜,拈花惹草。”      一个大老爷们,楞弄个苦逼的怨妇表情,真他妈给男人丢份。臣知书看着周楷正,不用问也知道了大概。必是秦苗听了风,在家跟他闹了。      翁思业被弄得不知所措,转头看臣知书,不知如何说。秦苗见她不语,脸更黑了,瞪着周楷正的眼神,只差直接给他凌迟了。      周楷正有苦难言,欲哭无泪。      臣知书看不下去了,丢了西瓜皮,指指翁思业,“秦苗,这次你真误会楷正了。董茂芝那厮你知道吧,上次那厮在这欺负这个小妹妹,我不好出面,所以就借着楷正的名头说是他妹妹。”      秦苗质疑的蹙着眉头,翁思业总算是看出来事端,立马开口,“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周少,那天要不是您跟臣少帮我们姐妹,我们只怕……”话到这,委屈的情绪让她极自然的哽咽了。      秦苗见她不是作假,表情也就缓了,可是语气还是硬的,“谢什么谢,你也别当他们是什么好人,董茂芝干过的那些事,你这个哥哥以前也没少干。这么帮你,指不定要算计什么呢!”      翁思业被说得一头冷汗,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臣知书却是心虚的咳了咳,“你出去吧,这时候客人都上来了。”翁思业得了许可,自然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一走,包厢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周楷正被冤枉的正委屈,秦苗是个硬性子,就是错了也不会道歉。      臣知书看着这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再瞪下去只怕就得动手了,只得开口缓和气氛,“秦苗,这次真是你冤枉楷正了。”      秦苗很不给面的冷哼一声,“你们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一句话,噎的臣知书脸都白了。      周楷正面上有些过不去,霍的站起来,“秦苗,你到底想干嘛?闹也闹了,打也打了,我要是真招惹个小妹妹受你这窝囊气我也认了,全都是误会一场,人都给你找来解释了,你还想怎么的?”      “我想怎么的?周楷正你要是没有那么多前科,我至于这么风吹草动的就闹吗?”      “我他妈要是能知道遇上你,以前那二十多年我天天自|慰,一个丫头片子都不近身。可我不是不知道吗!你至于天天揪着我从前那点小辫子吗?”周楷正气得脸通红。      臣知书差点没喷笑出来。      秦苗倒是淡定,转身坐到转角的沙发,很彪悍的道:“你当你天赋异禀,天天勃|起?要是你勃|起二十多年,只怕现在那东西也只是摆设,什么都干不了了。”      喷……这一次臣知书真就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哥们,绝,真绝……”      周楷正的脸青白交加,愤愤的看着秦苗,真是打舍不得,骂又骂不过,气极的狠狠瞪她一眼,抬脚踢了臣知书,“你丫给爷闭嘴,就知道幸灾乐祸,等你找到个磨人的,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不知为何,臣知书一下就想到了翁思恩,那丫头抽他嘴巴的样子也够磨人的了!表情一滞,他快速的用大笑遮盖过去。“哥们,你是栽了呀。”      周楷正狠狠叹气,“一年前就栽了。”      秦苗面上虽冷,听了他这话,心里也软了。低头抓了麦克风,点了首歌自顾自的哼哼,不再搭理俩人。      周楷正知道,这已经算是秦苗让步的举动了,端起酒杯到了满杯啤酒,一口灌了下去,顺了这一天的气。可一想这事都是臣知书给惹得,又不忿起来。“臣子,你看看我这胸口,这罪都是你惹得,下次这种事你可别找我,我惹不起这姑奶奶。”      臣知书看着他胸口的黑紫痕迹,暗自咋舌,“你媳妇下手也忒黑了。”      周楷正一撇嘴,“那丫下手没个轻重,真以为我包了个小妹妹,就差没把我从十八楼丢下去了。”      臣知书嗤笑,“哥们,你就当打是亲骂是爱吧!谁让找个武术专业毕业的媳妇呢!”      周楷正哀嚎一声,偏头看看唱的起劲的秦苗,起身阔步走过去,捞起人不避讳的就亲,秦苗这次倒是乖乖配合,没像以前一样一脚踢飞他。      臣知书识相的离开包房,不给俩人当电灯泡,吩咐一个服务员给看着门,不用再送东西进去。这俩人,都好了一年了,情致上来也跟干柴烈火似的一点即燃。他坐到吧台边的角落,看着热闹的小舞台。      这个月,S姐找了几个洋妞,身上只贴了几片羽毛,说是跳舞倒不如说在摆pose,不过极大的满足了视觉效果。吸引了不少的客人。      不过,这种表演也就是个噱头,热几天也就冷了,绝不会像翁思恩的舞蹈那样,勾着人来看。一想那小丫头年纪轻轻就跳出神韵,他不得不说个服。抬手看看表,这个时间,赶过去,似乎正好能截住下晚课的人。      臣知书扫了一圈场子,见没什么事,就出了酒吧直奔舞蹈学院。      翁思业从包厢出来后,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臣知书离开酒吧,她想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工作呢。这些人是她惹不起的。越想越是坚定,她送完了啤酒,立马走到了舞台边的卡座找到了S姐,“S姐,我家里有些事,做完这一周可能就不能做下去了。”      S姐听完,表情很奇怪,她挑挑眉,然后微微蹙起,“对酒吧有什么不满吗?”      翁思业立马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我个人的原因。”      “有事你可以休息,思业,你家里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只怕你现在还不是辞职的时候。再说,臣少待你们姐妹不薄,你姐妹是个有福的人。”S姐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不清,翁思业却是听了心惊的不得了,她隐隐察觉到什么,却不敢让自己深思。    Part 08 臣知书的怒 ...   翁思恩的晚课有些心不在焉,集体动作愣是几次慢了半拍,导师似乎很不高兴她的不专心,下了课就把她留了下来。“翁思恩,明年你可就要考研了,学校的保研名额不多,你这个状态,怎么参加比赛?”      “对不起老师。”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母亲对你有多大的期望你不是不知道,你来学校这两年老师、领导怎么照顾你的你也清楚,你们家情况特殊,你出去打工什么的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你要是这个状态继续下去,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翁思恩极其羞愧,“老师,我保证再也不会不专心了。”      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离开训练厅。翁思恩又独自留下练了一个小时才离开训练厅。出了大楼,她的心情依旧没有转好,自从臣知书强吻她之后,她总是心惊胆颤,总怕他那句“以后在算账”是说真的。他的背景以及名声,她甚至不敢想这账要如何算。不过,对于那一巴掌,她倒是没后悔。      心不在焉的往宿舍楼晃悠,根本没看见范小蠡一路跟着她。范小蠡眼看她要进了宿舍,才出了声,“思思,你个死丫头寻思什么呢?我跟你一路都没察觉,万一是个贼人,你都不知被掳到哪里了!”      “小蠡?你跟着我干什么?”      “哎……”范小蠡叹口气,把手里一兜好吃的硬塞进她怀里,“瞅你瘦的,找你吃饭你又不出来,我只好给你送些过来。老品记的鹅掌跟熏豆腐,还有一些点心,你当早餐,省钱不能在粮食上省,你看你瘦的风一吹都要跑了。”      翁思恩抱着一兜子吃食,心里一软,“小蠡,谢谢你。”      范小蠡难得脸红,挠挠自己的板寸,不好意思的道:“谢什么。上去吧,我就来给你送吃的的,没别的事。”他憨憨的一笑,样子特傻。      在翁思恩眼里却觉得特别可爱,她叹口气,“陪我坐一会儿吧,我中午就没吃饭,刚刚又练得过了点,这会儿肚子好饿。”      范小蠡自是乐得,拉着她就坐到了宿舍门口的长凳上,从口袋里翻出鹅掌,“快吃点,你对自己就不能好点,别总让我心疼行吗。”      翁思恩拿着鹅掌,听着他的话,鼻子有些酸。有人心疼感觉,很温暖。老品记的鹅掌很香,可是翁思恩却不敢多吃,尤其是晚上。只吃了一个就不在动了,范小蠡知道她过了晚课的点一般都不会吃东西,也不劝她,找些这几天遇见有趣的事,跟她说说,看着她展颜心里就舒服。      他配不上翁思恩,这点他知道,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放不下这小丫头。她家出事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帮她,可她犟得很,一分钱都不要他的,只说让他给安排几个可靠的夜场让她跳舞。那时候,她还没成年,可做的事,说的话就是个成年人,不慌不怕,稳的很。      “翁叔的帐快还完了,我已经让兄弟们放出风,估计翁叔很快就会现身了。”      翁思恩点点头,表情虽没变,可是眼神都透着希翼。      范小蠡见天色晚了,把她送到楼门口才离开。夜幕低垂,宿舍对面从两个小时前就停着一辆车,臣知书就坐在车里,脸黑的吓人。副驾驶的座椅上,放着一盒提拉米苏,他拎起蛋糕盒,按下车窗直接丢进道边的垃圾桶。开着车,出了校园。      翁思业左思右想心里依旧不安,跟同事招呼一声就先离开了酒吧直奔翁思恩的学校,下了车一进校门,看着从对面驶出来车,她忙是侧身,等车子走远才忧心忡忡的看着车流。那车牌是臣少的,她绝不对看错。难道,臣知书真的打上了妹妹主意。      心烦意乱,翁思业小跑着进了学校。她事前已经给翁思恩打了电话,走到宿舍门口,她已经在迎她,“姐,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事?”      “进去再说。”翁思恩道。      两人进了宿舍,宿舍里的三个小姑娘都很礼貌的喊了人,刘慧洋正在啃范小蠡送来的鹅掌,把袋子推给翁思业,“姐姐也吃,这鹅掌可香了。”边说小嘴边吧唧。      翁思恩嗤笑的看刘慧洋,“小心巫婆到了月底直接割你的肉。”      小姑娘撇撇嘴,“吃东西的时候能别提巫婆吗?”说着掩耳盗铃的捂着耳朵接着吃。      翁思恩把鹅掌拿给姐姐,“小蠡送来的,老品记的,快吃点。”      翁思业的表情很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小蠡又来看你了?”      她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这表情,看的翁思业心惊,“思思,咱妈不会同意你们的,你可……”      “姐,我知道。我也没想现在就跟他怎么的,再过几年吧,等我大了,妈也就不会管那么严了。”她抿着嘴道,眉宇间的那抹淡淡的无奈在翁思业眼里格外的刺眼。      心微凉,嘴边的笑也凉凉的,鹅掌无意识的填进嘴里,却品不到一点滋味。      “姐,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什么事呀?”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债快还完了,咱爸也快回来了,等改天咱们回家好好收拾收拾屋子。”她恍然的道,这一次,她藏不住自私的心。      翁思恩点点头,这是她疏忽了,“还好你想到了,我看就下周吧,找一天咱们一起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好。”她笑的牵强,看看时间,起身告辞。      宿舍不让留人,翁思恩送她出去,看着她坐上公交车才一个人走回去。夜风微凉,她抱着膀子前行。九点多钟的校园人并不少,她也不着急,慢慢的走。      可刚走到宿舍楼角,就听见一声鸣笛。寂静的校园,这一声突兀的响声,把不多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声音的发源地,包括翁思恩。只不过,不同于别人对车子的好奇眼光,翁思恩的眼里竟是几分慌乱。      臣知书打开车门直接走向翁思恩,见她后退几步,心口更是堵得慌,长臂一挥,拉着人就往车的方向走。      翁思恩自然不敢再上他的车子,挣扎着让他放手,臣知书很火大,从看见她一脸温柔的跟范小蠡坐一块说说笑笑火气就不断的上涌,离开校园后更是越想越窝火,走出两条街就折了回来。      认定她不敢在自己校园大叫,连拖带拽的把人弄上车,恶声恶气的警告她,“你老实待着,我说完话就放你下车,别惹我跟你急。”      翁思恩几乎贴着车门,故作镇定,“有话快说,宿舍要门禁了。”      他嗤笑一声,听完了怕是你就没心思关心门禁不门禁了。“翁伟是你继父吧?”      她戒备的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继父。      臣知书从衣兜里掏出一沓复印的文件,直接丢给她,“你自己看吧,你继父在这几年跟几家地下钱庄借钱,东家补西家,西家再还东家的,利滚利,到昨天正好欠了八十万。” Part 09 翁思业的魔 ...   臣知书从衣兜里掏出一沓复印的文件,直接丢给她,“你自己看吧,你继父在这几年跟几家地下钱庄借钱,东家补西家,西家再还东家的,利滚利,到昨天正好欠了八十万。”      八十万?翁思恩快速的拿起文件,上面是简单的流水账一目了然,钱庄的名称地址,继父的签名手印,一应俱全,绝不会作假。“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她们才刚刚要还完银行的钱,怎么可能又凭空出现八十万的欠款。      臣知书早就料到她会不信,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可不可能,等债主上门你们就知道了。下车吧你。”      翁思恩呆呆愣愣的下了车,看着车子驶出校园,才挪动僵硬的脚步走上楼。这一夜,她睁着眼,片刻未眠。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就站在窗边,橙色的光照在脸上格外的舒服。翁思恩的手紧紧的攥着那一沓继父的欠账,脸上是一抹化不开的苦涩。      她心里苦,苦的想哭都不敢,就怕自己哭了就再没有力气支撑下去。可是这是八十万呀,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臣知书把文件给她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她屈服,要她求他。翁思恩凉薄的笑,她骄傲与自尊,哪怕饿死也不会卖了自己。      心思一定,翁思恩抓着文件离开宿舍。她得先跟姐姐说明情况,这事不能瞒着,也瞒不住。还不如早作打算的好。      坐上市郊的环线,回了家,母亲跟姐姐正在吃饭,见她回来,多是惊讶。“怎么大早的回了家,学校有事吗?”      “妈、姐,爸出事了。”      啪……母亲手里的小碗直接掉在地上,脸一下就白了,声音都带着抖动,“你爸……你爸他怎么了?”      翁思恩掏出文件,推给母亲,脸色也是灰白,“爸在外面欠了八十万,这是账目,只怕讨债的人找不到他,就会找上咱们。”      “这不可能。”翁思业极其激动的一把抢过文件,翻看一遍,眼泪噼啪的下落,愤愤的开骂:“我倒宁愿他死了,我倒宁愿他死了!”      翁母倒是镇定,看完文件就躬□子捡碗,翁思恩忙蹲下,“妈,我来捡。”翁母也不推辞,坐直了把文件攥紧,团成团直接丢掉。“这一次,你们谁都不许帮他还,八十万,思业说的对,他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这句话透着她的心寒。为了躲债,四年不露面,上一笔还没还完,又添上一笔巨额债务,他们还不起,也还不清。翁母滑动轮椅,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      翁思恩看着伏在桌面上大哭的姐姐,心里百感交集。母亲跟姐姐嘴上虽说继父还不如死了,可是心里哪里舍得。尤其姐姐,那是她的亲生父亲,骨血连着,切是切不断的。      “姐……”      “我该怎么办?思思,我已经二十一了,别人都在读大学,可是我呢。每晚泡在酒吧里,为了多卖一瓶酒,被男人吃豆腐,被人灌酒,自己吐得胆汁都出来了,还得笑嘻嘻的接着喝。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想读书,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做人,八十万呀,我拿什么去还,就算是把我卖了,只怕都还不起。”翁思业说完就死死的咬着嘴唇。      “姐,别怕,咱们一起还,一起还。”      翁思业听了只是流着眼泪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一上午,家里的气氛都被突降的巨额欠债压得沉重,母亲一直没有出房门,翁思业眼睛哭肿了,眼泪也干涸了。到了中午,翁思恩下楼去买了包子跟粥,“妈,姐,吃点东西吧。”      屋里静悄悄的根本没人应声,翁思恩坐到翁思业对面,“姐,就是要还钱咱们也不能让身体垮了,你跟我都得靠这身皮囊挣钱的。”      翁思业一听,吸吸鼻子,抓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用力的咬了一口,使劲的咀嚼。可是吃了两口之后,她就停了,食难下咽。翁思业凄然的放下包子,想着那笔巨款,脑子里转着所有能挣钱的方法。可惜,任何一种都没有办法能让她还清这笔钱。除非,这时候有人肯花八十万买了她,可惜……脑袋里,范小蠡的面容一闪而过。翁思业猛的抬头看着妹妹。      翁思恩被看的蹊跷,“姐,你怎么了?”      “思思,你帮帮姐姐,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姐姐。”      “姐,你要我帮你什么呀?”看着她慌乱的神色,翁思恩有些急的问。      翁思业狠狠的闭闭眼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开了口,“你去跟范小蠡借好不好,你跟他说咱们会还他的,只是慢一点……”      “这行不通。”她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因为她知道若是五万、八万范小蠡或许能拿出来,可是现在是八十万,范小蠡手里根本不会有那么多钱,要不然也不会去看什么场子收保护费。      可是翁思业却认定她不愿去借,心沉入谷底。这时,翁母猛的推开了门,面色清冷,“你们谁敢跟那个小流氓借钱,就别管我叫妈!债是你爸爸欠下的,有本事借,就得有本事还,这一次你们谁都不管!思思,你快回学校。”      翁思恩很怕母亲,这时候,也不敢说什么,抿抿嘴,起身出了家门回学校去。      翁思业见妹妹走了,母亲又回到房间,心思几经沉浮,豁出去一般,抓起皮包出了家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思思不是父亲亲生的,不愿意为父亲还债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她不一样,在这世上,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只有爸爸一个人了,她不能看着他去死。      想找范小蠡很容易,白天他一般都在自己看的场子巡视,再不然就窝在那个印盗版书的小印刷厂。      范小蠡一出场子就看见了蹲在道边的翁思业,“你怎么在这呀?思思呢?”翁思业张了张嘴,眼泪就掉了下来,范小蠡一见,吓了一跳,“你哭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学长,我们家出事了。”她哽咽着道,“思思不让跟你说,可是我好怕,好怕……”      范小蠡一听她家出事,心思就已经乱了,抓着她进了场子,找个僻静的立马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赶紧说,别哭哭啼啼的。”      翁思业强忍着眼泪,把父亲欠债的事一一说了。      范小蠡一听八十万脑袋脑袋也是一嗡,别说八十万,就是十八万他都拿不出,可一想翁思恩这几年吃的苦,如今又压下来八十万,他心尖都跟着疼。那丫头倔强的很,只怕咬着牙吞血,也不会哭一声,更不会来找他。      “你先回去,这钱,我来想办法。”      “学长,我……”      “甭谢,我也是为了思思。还有,这事别跟思思说。”范小蠡说完,嘴里骂的“他爹的”起身就走了。      翁思业看着他背影,指甲扣进了肉里都没有知觉。思思上初一那年,她上初三,范小蠡上初四。说起认识,她认识范小蠡更早,可是为什么在范小蠡眼里,就看不见她的存在呢?他满眼满心的都是思思,就连扛下这笔债都是为了思思。      范小蠡,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我?    Part 10 范小蠡的痴 ...   翁思恩回到学校已经错过了早课,刘慧洋见她来迟了,躲着老师窜到后头,“怎么来晚了?巫婆点名你没到,脸黑的跟我上秤量体重似的。      “家里出点事,我回了趟家。”她简单的道,刘慧洋见她不愿细说,也就不再问了,只嘱咐她还是主动找巫婆认错的好。      下了课,翁思恩就找了老师,只说母亲身体不舒服她急着回家没来得及请假。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她母亲的情况,没责备,反倒安抚几句,让她晚上回家多照看母亲。翁思恩道了谢,也没推辞。      晚上,她的确得出去,不过不是回家,而是找工作。      要说挣钱,卖苦力自然没有跳舞挣得多,在一个高级点的夜场,一场能挣三、四百,碰上豪爽的客人打赏,就更多了。      她先去了以前跳过舞的几个夜店,不过不是人家已经有了舞者就是价格杀的太狠,跟范小蠡有关的夜店她不能,去了就是摆明了告诉范小蠡自己现在有难处,这一次的数字实在是太大,以前她没要范小蠡的钱,现在就更不能要。      看着通讯录上记着的电话,翁思恩很是纠结,就剩金色酒吧了,可一想臣知书,她心底打怵,那个男人太危险,靠近一点,就让她怕。      正是苦恼,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来金色,一场八百。”臣知书的声音透着傲慢。翁思恩不应声,那边已经开始不耐烦,“怎么的,还得让爷求你不成?我又不是买了你,让你来跳舞罢了。愿不愿意吱个声,没人求你。”      八百。这个数字的确诱惑。      “臣少,我只是跳舞,其他什么都不做。”      “哼,你还想做什么呀?今晚就来,别迟到。”臣知书说完,就挂了电话。      翁思恩找到工作脸上却没一点笑意,她隐隐知道,她的行为是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可是情况不允许她拒绝,一天八百,十天就是八千,一百天就是八万,一千天就是八十万……八十万,似乎不再是遥遥无期,至少有了期限。      ……      臣知书自然算到那丫头会答应才打了电话,因为没有夜店会让她进场,臣少要的人,谁敢抢呢?被几个场子拒绝之后,他给她这么好的价格,她百分之百会同意。      周楷正看着臣知书笑的风骚,忍不住挪揄,“你小子真他妈一肚子坏水,人家姑娘难成这样,你还堵人家路。”      臣知书挑着眉看他,“别忘了这姑娘谁介绍给我的?”      周楷正被噎着,咳了咳正正脸色道:“你不是没看上人家吗!这会儿怎么又上心了?”      “她挺有意思的,骨子硬,我就想折了。”他的话说的轻佻,周楷正翻个白眼,不予评论。最近秦苗跟他闹得凶,他以后都不掺和这些关于女人的事了,家里悍妇下手忒狠。      “你最近怎么样?听说被你妈把你跟秦苗的奸情撞破了?”      提起这个周楷正就烦,周妈妈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生了他这么个儿子就够闹心的了,就指着找个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当儿媳妇,可想而知,秦苗那悍妇的冷脸,肯定是不得周妈妈喜欢的。周楷正苦着脸,“别提了,老太太回去跟我爹我爷状告一番还嫌不够,愣是把我那个刚飞到加拿大的妹又从加拿大给折腾回来了,要给我来个家庭审议,不过我没回去。但是旨意已经下达,我爸跟爷爷保持中立,我妈跟妹妹坚决不同意。”      “秦苗怎么说?”      “不说!”周楷正更是唉声叹气,“那祖宗跟没那回事似的,该吃吃,该喝喝。我问她,‘你就不上点火,万一我妈真就不让结婚,可怎么办?’那丫连瞅我都没瞅我,直接道,‘我有说要嫁给你吗?就你妈那样的婆婆我还真不敢要,咱们就这么过吧,能过一天是一天,过不下去再说。’”      臣知书完全能想象秦苗那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的声调,不由的喷笑。周楷正抓起文件冲着他就丢过去,“哥们愁成这样,你还笑,真他妈没心。”      “哥们,我早说了,你家那老太太绝对看不上秦苗,谁让你陷下去的,玩玩就得了呗。”      “我倒是想玩玩来着,谁知道没玩好,出不来了。”      臣知书听罢,看着他那纠结样忍不住的大笑,却不知,有一天他会用同样的表情说同样的话。      屋里正笑着,臣知书的助理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的是一沓照片,臣知书接过来看完,颇有些意外的笑了笑,照片甩给周楷正,眼里闪着光。      周楷正却是皱眉,“你要人跟着范小蠡就是为了拍这几张照片?”      “当然不止,我本想翁思恩会找这小子求救,没想到求救的是翁思业。我到看看这小子能做到什么程度。”臣知书冲助理挥挥手,“跟马六说,码头借给他,不过压货人得是范小蠡。”      “是,臣少。”      周楷正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你别玩太过,抢人家女人就够损了,还坑人就说不过了。”      臣知书不以为意,“放心,不会坑死他。晚上去金色,带着秦苗去。”      “算了,我不去找不痛快。”周楷正说着就起身,“走喽。”      臣知书看看时间,金色那边也差不多要准备开业了,估计翁思恩也快来了,也跟着起身,“一起走。”      ……      范小蠡查了自己所有的帐,东拼西凑也就十多万能动的钱,就是他把印刷厂的设备都卖了,也就能凑十七八万,对于八十万这个数字来说,十七八万真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是,到哪一下子再弄六十多万去呢?      越想越是心烦,抓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翁伟以前是个特有正事的人,谁知道这几年怎么就没了正紧事,消失四年不说,人还没回来,债先回来了。真他妈操蛋!作货!      “小蠡,怎么一个喝闷酒呀?”      范小蠡一仰头,看清来人马上笑了笑,“六哥,今儿怎么到我这片来玩,快坐快坐。”马六是个走私王,凡是能挣钱的他都敢走,道上传言,马六自己就是体内藏毒走私发家的狠人。      马六坐下,让小弟坐到另外的台子,“哥哥今儿特意找你的,有个活,可我需要个人帮着押货,我琢磨来琢磨去,还就觉得你合适了。”      “六哥,你知道我不走水道的。”走水道是走私的行话。      马六拍拍他的腿,“可是哥哥信得着你,你这人义气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这批货是数码产品,全是高科技。一来一回,可就是好几十万,按照行规押货人提百分之五,哥哥给你百分之十,就冲你这人品。”      “这活几趟货?”范小蠡的确心动了。      “你要是想干,货有的是,比这更挣钱的也多了去了。”马六说话很豪气。      范小蠡却知道,更挣钱的货,他没命押,毒品、枪支那是掉脑袋的,绝对碰不得。“码头呢?”      “这个你就更放心吧,臣家的码头,百分之百的安全。”马六很得意,拍拍他肩膀,“兄弟,干不干给哥哥一句话,痛快点。”      “六哥,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急需六十多万,不着急用钱我绝对不沾水道。”      “六十多万,你要是不怕苦多走几趟,哥哥包你三个月挣回来。”      范小蠡咬咬牙,心想豁出去了,使劲一点头,“六哥,我跟你干!”      ……      金色酒吧。      臣知书坐在吧台边啄着酒,看着舞台上舞动的翁思恩,助理走过来,贴着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嘴边的笑变极为诡异。      鱼儿上钩了,翁思恩,等着我收网,看你的骨子有多硬!    Part 11 垂死的挣扎 ...   翁思恩在酒吧跳了一个星期之后,债主终是找上了门。她看着被泼了红油漆的家门,拳头紧紧的握着,翁思业被吓的脸都白了,快速打开门,只见翁母手里握着菜刀,寒颤的坐在轮椅上。      翁思恩且是跑过去,夺过菜刀之后,紧紧的抱着母亲,“妈,没事,别怕。”      翁母终是哭出来,呜咽的叫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翁伟一直没有出现,翁思恩知道这事不能瞒着范小蠡了,得让他帮忙把债主约出来谈谈,要是一次性还清欠债,那是不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期还款。      想通之后,她立马给范小蠡打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是关机。没办法,她只得白天去了一趟范小蠡的场子,可范小蠡却没在厂里,只有他小弟麻雀在看着。      麻雀一见她,乐呵呵的就颠上来,“小蠡哥不在,思思有事吗?有事跟我说,等小蠡哥回来,我帮你转答。”      “小蠡去哪了?”范小蠡出去办事,一般都带麻雀,这会儿独独把麻雀留下,人却没了,未免奇怪。      麻雀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一会儿说范小蠡出差了,一会儿又说范小蠡替别的大哥看货去了,一听就是在扯谎。翁思恩皱起眉头,“麻雀,范小蠡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思思,你别冤枉小蠡哥,小蠡哥对你,那是一百个好。”麻雀立马反驳。      “那范小蠡现在人在哪?”她自是知道范小蠡不会,只是用这话激他。“你若是说不出,就证明他跟女人在一起。”      麻雀是个粗人,嘴拙,这会儿被翁思恩逼到死角,一脸的为难。最后,还是决定不能让老大的女人误会,再说老大铤而走险也是为了她,干嘛不让她知道。豁出去的开了口,“老大跟马六去走水道了。”      “什么?他疯了,万一被抓到怎么办?你赶紧把他叫回来。”翁思恩一听就急了,范小蠡看场子虽说不是什么正行,可最起码没什么危险。走私则不同,那是刑事罪,要坐牢的。      “思思,小蠡哥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翁思恩瞪圆了眼,显然是生气的。      麻雀蹙着眉,“你也别气他,他是为了你才铤而走险的。哥知道你爸欠下债了,印刷厂已经被他卖了,可出手太急,加上这些年攒下的,就凑了十六万。小蠡哥见钱不够,才跟马六干走水道的活,说是三月就能弄六十个。”      翁思恩整个人都怔住,心突突突的跳,不好的预感在心头久久不散。范小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个傻瓜,你个大傻瓜!      恍恍惚惚的去了金色酒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得来跳舞,一晚上八百,那是等着还债的钱。      七点是她登台的时间,六点半翁思恩就换好了衣服画好了状,过于艳丽的妆容遮盖她的年纪跟情绪,对着镜子使劲挤出一抹笑,却难堪的要命。      还好今天舞蹈,情绪不是欢快了,她选了斗牛舞,扮演一个冷艳的斗牛士。层叠的裙摆,在左侧高开叉,黑色提花立领上衣,在背后大面积的镂空。这就是酒吧的舞蹈,不管你跳什么都得装扮的性感。      深吸一口气,她走上舞台。      台下的客人大部分已经微醺,零零碎碎的掌声伴着酒客的叫好,音乐响起。富有激情的舞步跟着激扬的节奏,是一场眼球的盛宴。      臣知书坐在老位子,依旧是酌着酒,看她,嘴角带笑,诡异的很。像一只看见猎物的狼,也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      两个人偶然间的对视,臣知书举杯致意,翁思恩却是毫无遮掩的厌恶。      等她跳完了走下台,臣知书就在后台的化妆间等她。亲自把工资递给她,“跳的不错。”语调格外的轻佻。      翁思恩接过,淡淡的回应句“谢谢”坐□对着镜子卸妆,完全拿他当隐形人。      他强压着恼意,靠着化妆台,“你父亲的债,你打算怎么办?”      “慢慢还,总有还清的一天。”      洗下厚厚的妆容,渐露出有些苍白的皮肤。臣知书不是第一次看女人卸妆,这一次他却觉得格外的好看。眯着眼,脑子里不由勾勒出她把衣服也卸掉的样子。      翁思恩从镜子里能看见他盯着自己的猥琐眼神,心里更是厌恶,也不管有没有卸干净妆,直接把化妆用品一股脑的扫进自己的化妆盒,起身进了更衣间,把门锁的死死的。      臣知书听着落锁声,暗骂一句,却是凑到门口,“若是有困难,你可以找我。”      翁思恩快速换好衣服,推开门险些撞到臣知书,看着他狼狈的退身,终是勾勾嘴角,“臣少,你给我这份活我已经很感激了,没什么困难找您了。”说着,把舞衣挂到衣架上,拿着工钱,背着化妆箱就走了。      小妞这脾气谁惯得?臣知书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徒生些挫败,“你等着,早晚你得来求爷。”他不忿的叫嚣。      翁思恩早就出了金色酒吧,离开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范小蠡打电话,依旧是关机的提示。她疲惫至极,蹲在街角捂住脸。这世界最可笑的两个字就是公平了,有些人可以任意的挥霍,而他们为了还债却要拿命去赌。      小蠡,如果你出事,我该怎么办?      翁思恩从没有这么迷茫过,对未来,对今后,她越发的看不清楚。      臣知书追出来,看见她蹲在街角,以为她怎么了,小跑着过去拉她,却被猛的一挥手。翁思恩仰着头看他,那眼神,好似对着阶级敌人。“你要干嘛?”话问的都满是戒备。      “我看你蹲着,以为你怎么,好心拉你一把,你看你好似我要把你怎么地似的。没事就站起来,我送你回学校。”他耐着性子道。可惜,人家根本不领情,捧着化妆箱,丢一句,“不用”倔哒倔哒往公交站走。      宁愿坐公车也不坐他的名车,明显是不稀罕。      臣知书的性子被激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人,“翁思恩,你别太晒脸。”      “晒脸?我怎么做才叫不晒脸,臣少给我就接着就不晒脸了,臣少说送我我就上车我就不晒脸了,臣少说要帮忙我就答应我就不晒脸了吗?臣知书,我不是乞丐,更是出来卖的,你凭什么看不起人,你凭什么?”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臣知书被骂的莫名其妙。      翁思恩却是冷笑,这些少爷早就习惯用鼻孔看人,根本不会自知。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你可以辞了我,但是别指望我会卖了自己。”她冷冷的道,正巧停下一辆公交,她快步的上去,连头没回。      臣知书瞪着眼直冒火,好,你不卖我还非得买了,既然你都把我看成了嫖|客,我何必还装着相,老子还就嫖你了!咱们走着瞧。      臣知书掏出手机,快速的拨号,“收网。”      这一次,我看你会不会来求我!    Part 12 范小蠡出事 ...   一连几日,翁思恩都是惴惴不安的,那种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在心头,她似乎已经料到了什么,所以当麻雀出现在她校门口的时候,她竟是没有一丝的惊讶。      “范小蠡出事了对吗?”她甚至平静的问出这句话。      麻雀整个人却是慌的,点头又摇头,摇头完又点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她大怒的斥他,麻雀被骂完,竟是嘴巴一咧,眼泪掉了下来。      “思思,这次小蠡哥可出大事了,他走私的那批水货里,居然被查出了文物,我听警察说小蠡哥严重的话要蹲一辈子监狱。”      “什么?”……      翁思恩打了车直奔拘留所,可是警察却不让见人。她又急又燥,整个人都是发懵,只要一想范小蠡为了她要做一辈子牢,她的心就狠狠被拧起来,疼的无法抑制。      还好麻雀警局有熟人,托了关系送了钱,翁思恩才被允许见范小蠡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还得有一名警员看着。翁思恩焦躁不安的坐在见面室,不一会儿,带着手铐的范小蠡就被推了出来,他抬眼看着翁思恩,竟是露出牙笑了笑。      看见他的笑,她却哭了。眼泪不可抑制的下落,“小蠡,你怎么那么傻!”      “思思,我没走私文物,真的,我是清白,所以我一定能出去。”他想去拉她的手,可是一起身就被警察按着坐下。      翁思恩使劲吸吸鼻子,用力点头,“我信你,我信你,你一定能出来,你必须出来,范小蠡,我等你出来,你记着我等你出来。”      范小蠡眼里闪过激动的光,他咬着嘴的点头,很用力的点头。这一句话,他等了太久太久,思思,就是拼了命我也会出去,因为你在等我。      翁思恩离开拘留所蹲在拘留所的门口哭了好久才站起身,麻雀怕她出事,一直把她送到家才回去。范小蠡出事,场子他们得看住了,以防有别的大哥来抢。还得预备出钱,给范小蠡打官司。“思思,你别太担心,监狱那边小蠡哥的父亲自会罩着,外面我也会看住的。”      她点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翁思恩回到家,感觉自己一丝力气都没了,直接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翁思业到了点要去上班,见她没动,探探她额头,这一抹滚烫滚烫,忙是把人拉了起来,喂了一包安瑞克。      “姐,我真没劲了,你帮我跟S姐请两天假。”      “我知道,你快好好睡一觉,要是一会儿还烧,就喊妈,知不知道?”翁思业见她这般模样也是心疼,给她捂了两层棉被才出了家门。      到了酒吧,跟S姐说妹妹生病了,S姐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已经预备了节目,没让酒吧晚场空闲。而从翁思恩来跳舞日日出现的臣知书今日竟也没来酒吧。      翁思业琢磨,难道思思突然生病这些人也预料得到?她暗自诧异,却不知因为她告诉范小蠡欠债举动,让范小蠡已经锒铛入狱,而翁思恩也将为此付上无可挽回的代价。      翁思恩下半夜就退了高烧,穷人家的孩子根本不在乎这点小病,白天照常去上课,到了晚上她直奔金色酒吧。上妆,换衣服,直到上台都没看见臣知书。她不以为然,却不知这是臣知书故意冷她,就等着她走投无路,上杆子去求他。      翁思恩跳完了舞,S姐后备的节目也上了台,算是九点晚场给客人的惊喜。六个身穿兔女郎衣服的舞者,跳着性感的兔子舞。给酒吧顿时掀起了□。      翁思恩卸好妆,疲惫的趴在梳妆台上休息一下,这一趴竟是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兔女郎们下了台,才惊醒她。      一个大眼睛的兔女郎见她醒了,很不好意思的上前,“吵醒你了,我说的太high了。”      翁思恩摇摇头,“还好你们吵醒我,再晚我就回不去学校了。”她起身进更衣间换衣服,几个兔女郎还在外面唧唧咋咋的说着事。      “明儿你去不去?”      “去呀,一晚上两千,干嘛不去。在哪都是跳舞,这跳才三百,去舞会转一圈就两千,傻子才不去呢!”      “那就算你一个,哎,还差俩人,你有没有认识的舞者,丽姐让我帮忙找十个。”      “今儿这么晚了,就是有也不好找,你自己想办法吧!”      翁思恩听着她们聊天似乎是在找舞者,一听这价格,心动不可抑制。她换好了衣服,磨磨蹭蹭的收拾化妆品,见那个找人的兔女郎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找到人,心里一喜。趁她放下电话的功夫,蹭过去,拍拍她,“你是要找舞者跳舞吗?”      兔女郎一回头,挑挑眉,“怎么,你有兴趣?”      翁思恩点头,“就是不知道有什么要求吗?”      “也没什么特殊要求,就是要靓女,会跳舞,最好能喝几杯酒,这是个私人聚会,主人家为了增加气氛才找舞者去的,一个晚上两千,服装自备。”      “那要跳什么类型的舞蹈呢?”      “你自己准备节目,到时候,轮班表演,别到你那儿怯场就行。不轮到你跳舞的时候,你就假装自己是客人,随便吃随便喝。你要是真有兴趣我就算你一个,反正我正愁少人呢!”      翁思恩立马点点头,这种钱不挣真就是傻子了。      兔女郎见她答应的爽快,跟她交换了电话号码,“叫我小芬就行了,明儿丽姐会派车来接咱们,你看在哪里接你方便。”      “我住学校,舞蹈学院那边方便吗?”      “行,下午一点你就在门口等。”      翁思恩跟小芬约定好,就离开了酒吧。回到宿舍,同宿舍的三个小妹妹都睡着了,她小心翼翼的洗漱完,到走廊给麻雀打了电话,麻雀的嗓子都是哑的,显然是为范小蠡上火了。两个人相互开劝,实则都知道,这功夫,再劝也没用,都是干着急。      这一夜,她依旧睡不踏实,总是梦见范小蠡被判终生监禁,到了凌晨在噩梦中惊醒就再不敢入睡。      翁思恩上午就跟老师请了下午的假,到了一点,她见到了传说中的丽姐,梨花头,夸张的眼妆,一身名牌,年纪似乎不是很大,她上下打量一下自己,勉强的点点头,让她上车。      十二人座的面包车里已经坐了七个人,都是小姑娘,两三成群,小声说话大声笑,翁思恩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个人安安静静倒像个异类。      车子又停下,这回上来的就是小芬,小芬坐到她身边,笑嘻嘻跟她问好,还问她准备了什么节目。翁思恩带了一套印度舞的衣服,打算跳一段印度风情舞。小芬一听,直拍巴掌道:“看来今儿你的舞蹈要得头筹了。”说完暧昧的挤挤眼睛,“思思,听说主人家是个美大叔,你试过了别忘了跟我分享哦!”      分享什么?翁思恩被她说得云里雾里,刚要开口问,车子就停了,丽姐拍拍手,清清嗓子让大家安静。“今儿能进里面的不是有钱人就是有权人,你们谁要是能攀上,真就是少奋斗十年。姐姐不管你们舞会过后的事,可是舞会上的事你们可得给姐姐长脸,不然别怪姐姐让你们没脸。多的我也就不说了,209是咱们的化妆间,你们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化妆,行动吧姑娘们。”      丽姐话音一落,车上的女孩子就都拎着自己的东西下车。小芬也下了车,翁思恩看着这群女孩子,竟隐隐觉得这舞会有些不对劲。可是那里不对劲,又说不上。      她快步跟上小芬,扯着她低声问了问,“小芬,这舞会除了跳舞还有别的吗?”      “小芬,你干嘛呢,快点。”丽姐见他们落了后,站在别墅门口叫人。      小芬应了声“马上”转头看她,“没什么别的呀,这种舞会还不就是那些‘节目’,快进去吧,丽姐性子急。”说着就拉她往里走。      翁思恩见她没什么遮掩,暗想是自己多心了,遂安下心跟她进了别墅,殊不知,小芬口中的“节目”可不是普通的节目。    Part 13 淫乱的派对 ...   臣知书等了几天,翁思恩都没找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想去酒吧看看,偏偏被臣母给绊住了脚。不知哪个不开眼的女人,竟在他爸臣焕文出差的时候钻进了他的房间,一进屋二话不说就脱衣服,要说脱了也就脱了,他老爸什么女人没见过,这点诱惑还是抵得住了。可偏巧了,臣母愣是颠颠跑去要给臣焕文一个惊喜,让酒店的服务员开了门,喊着“亲爱的”就进了屋,这一进屋,惊喜的塌了半边,只剩下一个“惊”字。      谭雅雯什么人呀,能拴住臣焕文,还能得了臣家老爷子点头明媒正娶的走进臣家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见着一个裸女在自己老公房间,谭雅雯二话不说,上去就把这裸女一顿暴打。臣焕文一边看着一声没吱,就怕一出声音就解释不清了,却不知谭雅雯压根就没想听他解释。打完了人,冷冷丢一句,“臣焕文,你好样的。”说罢,甩脸子就回了家。到家之后,立马把儿子女儿老爷子都折腾来,直接撂下话,“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爷子当初就跟臣焕文说过,你要是娶了自己选的媳妇,那就把外面断的干干净净。这功夫出了这事,老爷子一甩手,俩字——“不管”。      臣焕文前前后后解释半天,可是这事就是个解释不清的事。不过,倒也不至于过不下去日子。最后,还得儿子女儿齐上阵,臣焕文又是检讨又是保证,还把那女人扯出来说个明白,谭雅雯才松动了心思。      臣知墨把干爹干妈都找了去帮着劝说,臣知书这时候自是不能离开家,只能暗自着急陪着母亲。周楷正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陪着亲妈谭雅雯、干妈夏歆佑还有尚心玩麻将。尚心家的双胞胎,满屋子乱转,哇啦哇啦的叫唤,惹他烦心,连连点炮。可自己老妈跟干妈却看着乐和,老妈更是埋怨的直冲他翻白眼,那意思就是,瞧瞧,当初要不是你不是东西没留住尚心,这会儿这俩就是我亲孙子了。      臣知书被看的发毛,还好周楷正来了电话,关键时刻还得自己哥们呀!他乐滋滋的接起来,“楷正呀,找我什么事?”      “今儿华越的老总在东区别墅办派对,我家秦苗要去见识见识,你跟他有交情,赶紧出来,送我们过去。”周楷正说的无奈,可见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臣知书一听华越的派对,眉头就皱了起来,“你家秦苗是不是好奇心太旺盛了,那派对是她能去的吗?”      “没办法,还不是刘敬东那破嘴,在秦苗跟前说那派对怎么怎么地的,秦苗立马炸庙,严重怀疑我去过。这不,直接告诉我要不带她去见识一下,要不让我滚蛋。”      真他妈能作。臣知书嘴里骂着,可还是应了,谁让这是哥们呢,再说他也在家憋够了,趁着机会出去放放风。把臣知墨从楼上喊下来陪两个妈接着玩,“姐,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你干什么去呀?”      “楷正找我有点事,晚上就回来。”      谭雅雯一听就撇撇嘴,“信你?这一走,没一个星期不带回家的,你要真是晚上就回来,带着擎锦跟擎程去。”      臣知书一看客厅里把大米当沙子玩的俩祖宗,一想把这俩领到那种派对去,非翻天不可。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妈,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伺候不了这俩祖宗。”      尚心一听自家儿子被嫌弃了,那小眼刀嗖嗖的就飞过去,臣知书老的惹不起,小的也惹不起,立马躬身赔不是,脚底抹油的赶紧溜。出了家门,松了好大一口气。      可一想要领着秦苗去派对,这口气又堵到了胸口。华越老总是个留洋的二世祖,出了一趟国门,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国外开放的舞会。说开放那是文明了,他办的舞会简直就是淫|乱。找一帮年纪轻、长得好的小姑娘去跳舞,跳完了下面的客人跟选妃似的可以任选一个,等都选好了,派对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不用房间,也不用管地点,直接脱裤子就办事,你要是有能力,办完自己选的小姑娘还可以跟别人换,总之,简直像是杂|交现场。      他被邀请过一次,那视觉的冲击,还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去了一次,第二次他就推了,推了几次,人家也知道他是不好这口,也就不再邀约了。      臣知书到了东区别墅,周楷正跟秦苗已经到了,不过人被拦在门口。臣知书给华越的老总华凯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一哥们想去开开眼,华凯一听,亲自出来迎他们。      “臣少,今儿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呀。”      “死去,别跟我玩虚的,你知道我不好这口。我哥们周楷正,他媳妇秦苗。我们就进去开开眼,看一会儿就走。”      华凯上下打量一下秦苗,那眼神猥琐的很。臣知书立马知道这厮想什么坏水呢,拉着他往里走,低声道,“别琢磨人家的媳妇,这媳妇是亲的,不是玩玩的。”      华凯哑然,亲的媳妇往这带?臣知书也懒得解释,无奈的摇摇头,招呼着人往里走。      派对还没正式开始,小舞台上一个女孩在跳舞,显然还是“选妃”阶段。臣知书扫一眼屋里的人,一个个倒是西装笔挺道貌岸然,实则都是衣冠禽兽。等选好了人,灯光一暗,这群人绝对都是野兽派的。女孩跳完了,一边就有服务员送上一杯酒,女孩举着酒杯向众宾客致意,一口喝掉。      臣知书嗤笑,用胳膊肘努一下周楷正,“这屋里的酒水别乱喝,很多都是加了料的。”      秦苗这时候已经把进门拿的一杯橙汁喝了半杯,周楷正刚要嘱咐她,就见她把橙汁给喝干了,脸色瞬时变了,抬脚就踢了臣知书,“你丫怎么不早放屁。”      臣知书哪知道秦苗进来就喝东西,一时间倒也没了办法,这里面加的料大多是兴奋剂,偶尔一两杯是放了春|药的,只盼这姑奶奶没那么倒霉。      “要不,咱们撤吧。”别等药效上来,再在这丢了份,臣知书有些担心,毕竟秦苗是要进周家门的,要是真在这出了事,可就罪过了。      周楷正也有点悬乎的,拉拉红了脸的秦苗,“苗儿,咱们回家吧。”秦苗人一晃,脸已经红扑扑的,开始傻笑。这一看,臣知书跟周楷正都头大了。      “妈的,华凯什么时候开始下这么重的药了,这帮人,也不怕出事。”臣知书骂着,眼睛已经开始找寻华凯的踪迹。可扫了一圈都没见人,他不打算告辞了,紧忙领着周楷正跟秦苗往外走。      秦苗不配合的扭动着,周楷正几乎控制不住她,臣知书在心里狠狠的骂着,想要回头帮他按住秦苗,却不料这一回头,整个人都愣住,台上穿着印度舞裙摆动臀部跟腰肢的不是别人正是翁思恩。      翁思恩上了台跳了一小段印度舞,跳完之后,服务员就递给她一杯酒,前面几个表演的女孩都喝了,她想这酒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也就冲台下举举杯子,一口喝掉。酒味很甜香,并不辛辣,看来也是没多少度数的调酒。行了一个印度礼,她赤着脚走下台。她是最后一个表演的,演完了,自然是回后台,可是这舞台的台阶还没下去,别墅里的灯光就全黑了。她一愣,抬头去看怎么回事,腰却被一把抱住,人没反应过来,带着酒气令人恶心的湿吻就袭上了她的脸颊……    Part 14 冲动的惩罚 ...   她一愣,抬头去看怎么回事,腰却被一把抱住,人没反应过来,带着酒气令人恶心的湿吻就袭上了她的脸颊。翁思恩一下就慌了,使劲的去推拥抱自己的人,可是手脚却好似没力气一样软绵绵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一下就烧了起来,莫名的兴奋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放开,放开我……”她叫着,声音却似呻|吟。      而正奋力推开人群往里走的臣知书眼睛都快红了,妈的,这个女人怎么跑这来了?他也不管会不会扫了整个派对的兴致,不管不顾的推开眼前人往里走,眼看着翁思恩被一个男人抱住,心头的火就蹭蹭往上窜。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妈的,剁了你的手。下意识,他已经把翁思恩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别墅的灯光暗到不能再暗,虽说只暗了一分多钟,可屋里已经有了暧昧的呻吟声。等他窜到舞台边,翁思恩早就不知道被谁拐到哪里去了,他四处看了一圈,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再等下去,只怕那丫头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越想心里越寒,这种派对他是来过的,自是知道台上给这群小丫头的酒里都加了什么,只怕这时候,那丫头连喊救命的劲都没有。臣知书知道在不容自己多考虑什么,他两步窜到台上,把台上装饰的一个大花瓶,直接推到台下。花瓶破碎的声音在别墅里乍然响起,哗啦一声格外的引人瞩目,臣知书趁着大家看过来,扯着嗓子就喊:“华凯,你给老子把灯打开。”      这屋子里敢这么跟华凯说的人不多,他这一喊倒是真镇住不少人。屋里开始有细碎的低声,不一会儿,灯就亮了。华凯的衣襟都裂开了,显然也是在状态中被臣知书打断的,一脸的潮红好不尴尬。      灯一开,下面的人群就开始四处躲着,大多是衣衫不整的。臣知书懒得看,在台上直接寻人,好在翁思恩穿了一身红艳艳的印度服,一眼就被他叼到了。从台上蹦下去,直奔着角落的沙发,脱了自己的外套把人直接包住。      翁思恩对外界的感觉已经很微薄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大脑迷茫茫一片,四肢发软,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此刻,她的衣服已经被撕了袖子,白藕一样的手臂上有着被捏的红痕,眼睛微微眯着,嘴唇被她自己咬的通红,嘴角竟还带着血点,无比的暧昧香艳。      臣知书怒不可解,转身就给翁思恩身边的男人一拳头,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他一脚就把人踹飞了。周围响起抽气的声音,他再上前,却被华凯拦住,“哥们,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真他妈好意思问,华凯,我的人你也敢碰?咱们以后算帐。”臣知书这话说的狠,也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回身抱起翁思恩转身就走。      别墅里的人都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躲着他的往边靠。出了别墅,周楷正还在扯着发疯的秦苗往车里按,这会儿见他抱个人出来,满脸的惊讶。可一看清他怀里的人,嘴巴张着,人都愣了,“她怎么在这?”      臣知书黑着脸,“老子也想知道她怎么在这。”话说着,把人直接丢上车,也不管周楷正,自己上了车,油门踩到底的奔出别墅区。      臣知书的车速很快,车窗开着,风猛的灌进来,翁思恩被风一吹,人倒是清醒了几分,可是身子难受的紧。大脑晕眩,胃酸上涌,喉咙发痒。      等臣知书把车开到他的公寓楼下,车门一开,翁思恩就半滚下车,趴在车门口哗啦啦的吐了起来。臣知书始终绷着脸,等她吐完了,抓了自己的外套给她囫囵一擦,蹭的她脸蛋发红。      翁思恩有些脱力,人还是有些恍惚,晃悠悠的站起来,一个不稳险些跌倒。臣知书一把揪住她,也不管她疼不疼,揪着人就往楼上走。      进了公寓,他也不说话,半拉半拖的把人弄进浴室,水龙头开大,直接往她脸上喷,边喷边气愤的质问,“这下清醒了吗?醒了吗?”      要说吐了之后翁思恩已经半醒,这会儿被他一喷自然是全醒了,她开始奋力的挣扎,大叫着,“你疯了。”      “疯了的不是我,是你!那种地方你也敢去,翁思恩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你他妈那种钱也敢挣,还跟爷矜持个什么劲。你不是要挣钱吗?开个价,我包你。”他一向嚣张惯了,此刻说这话的时候更是异常的轻蔑。      翁思恩却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的委屈无处宣泄,可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说她指责她,唯有臣知书没有。她挣脱的站起身,凉水湿了她的衣衫,她抱着肩膀,眼神却是愤恨的,“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人都是有价的对不对?只要你们出得起钱,我们就应被你们轻视,被你们玩弄,臣知书,我告诉你,我的价你出不起。我妈生下我,不是被你们玩弄的。我是穷,我是需要钱,可我也有尊严。”她说完,抬步就往外走。      臣知书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始终抿着嘴没有开口。视线落在她的臂弯,上面的红痕让他皱起眉头。她刚刚跟他讲什么讲尊严,要自尊,今天要不是他带她出来,等她被人玩残了,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谈。      “翁思恩,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带你出来,你都不知会被多少人睡了。”他嘲弄的开口,“那时候,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跟我谈什么自尊?”      翁思恩身子一僵,人气得发抖,冷冷的道:“你无耻。”      三个字,似乎一下就把臣知书仅有的耐性耗光了。他无耻?他无耻会不要脸面的带她离开派对?他无耻会这般耐着性子的陪着她耗?臣知书想,反正都是无耻了,他也不必在装君子的顾忌什么。“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无耻,今天爷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无耻。”      翁思恩看着他嘴角一点一点勾起危险的笑,心里警铃大响,僵着身子想要向门口挪动,手还没勾到门把,人已经被整个按在门板上。张开嘴的呼救,瞬间就被他含在嘴里。    Part 15 第一次扑倒 ...   翁思恩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摔到床上的,等她眼里的金星散去大半,臣知书已经将她的衣服撕开,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仰着怒容,用尽全力的挣扎叫喊,“放开我,臣知书你禽|兽。”      臣知书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压住她的四肢,嘴边的笑诡异暧昧,贴着她的耳根湿吻着,“骂得好,今天我还真就禽兽一回。”那轻佻的语调带着自嘲的味道,可是对于翁思恩来说是那样的危险恐怖。      原本就很单薄的舞衣在他的手下瞬间变成几块破布从她的身上脱离,悬殊的实力,让她的挣扎变得可笑。臣知书一手罩住她并不丰满的胸,触感谈不上多好,却让他意外的觉得兴奋,低下头,一口含住,红梅染上晶亮,闪烁着旖旎的光。      翁思恩浑身都在颤栗,好似无数的虫子爬在身上让她作呕,她挥动着手臂,可无论如何使力都没办法将臣知书推开,她甚至有些绝望,已经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手无意识的挥动着,突然间,从她头发上被弄掉的发钗落在手边,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希望,豁然的抓紧金属的发钗,想都不想的朝他后背扎下去。      来不及防备的袭击让发钗直接插进他的肩头,好在发钗并不尖锐,只伤了表皮,没有真的插进去。可肩头却也兹兹的冒出了血珠,他从她的身体上坐起来,手在肩上摸了摸,指尖的血色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翁思恩蜷曲着身体后退,可还没下床,腿已经被拉住,只见臣知书嘴边挂着冷笑,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轻而易举的再次将她纳入身下,并且毫无温柔的扯去她最后的遮掩。      他的眼眸颜色越来越深,深的让她不敢直视,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不要,不要……”      “现在说不要,晚了。”手臂用力一带,他的身挤进她的两腿之间,凸起的位置在她的敏感处磨蹭着。翁思恩自然知道杵着她的是什么,下意识的扭动身子,却不知这一举动只是火上浇油。      臣知书看着身下的小人,那白嫩的身子像是上好的绸缎,水蛇的腰肢在他的大手下盈盈一握,她并不丰满,却让他格外的兴致高扬。冲动像是魔鬼,催促着他去占有,去摧毁……胯部一缩,大手把着她的腰肢,臀部前挺,臣知书就这样闯进了她的身体,干涩、紧致,伴着她的哭声,他冲破阻碍。      翁思恩的世界伴着疼痛彻底的黑了。双手紧紧的攥着,眼底是一片绝望,死寂一般的绝望。      臣知书却是喜悦的,被那一层薄薄的处|女|膜取悦了。他俯□去吻她,轻轻的,带着丝讨好的叫她“思思”。嘴唇却被她狠狠咬破,血伴着唾液吐在他的脸上,“我要杀了你。”她咬牙切齿的骂着。      臣知书却是轻笑,舔着嘴边的血,埋进她的脖颈,抵着她耳边告诉她,“你这么好,怎么舍得杀了我。”      “你去死。”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此刻他一定已经被她碎尸万段。臣知书依旧笑着,眼底却是满足,身体开始快速的抽动,用最原始的方法让她不能够再继续叫骂。      欲|海的沉浮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而对于翁思恩来说却是一场惊悚的噩梦。身体的剧痛加上心理的创伤,她终是在他的释放中昏死过去。      等她在清醒过来,夕阳的余晖透过飘窗射进屋内,身体比大脑更快的清醒,那种疼痛带着屈辱。她裹着被单迟缓的爬起来,四肢没动一下都麻痹般的钝痛,床下随意的丢着她破碎的舞衣跟头饰,看着地面的凌乱她仿佛看见了自己,一样的破碎,一样的凌乱,甚至肮脏。      臣知书走进屋,见她醒过来了,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刚要伸手揽她见她身子一缩,灿灿的收回了手,“水给你放好了,你去泡一泡,能缓解疼痛。”      “不需要。”一个给她疼痛的人让她去缓解疼痛,讽刺的可笑。      臣知书笑了笑,抬手撩开她遮脸的长发,“思思,别犯倔,去泡泡,不然不舒服的是你自己。”      翁思恩说不出话来,她不懂,他怎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愤恨的瞪着他,她紧紧的咬着牙关。      见她咬着牙,臣知书心疼的道:“别跟自己较劲。”      “你不要脸,你禽兽不如,我要……”      没等她把话说完,臣知书就笑着接话,“你要杀了我,还是要让我坐牢?思思,在这个城市,想杀我的人很多,可是我至今仍然活着。如果你想报警,我绝不拦着,110,刑警队还是重案组,要不要我给你电话。”说着话,他就从床头抽屉拿出一部手机放到她手边,“通讯录里就有刑警队队长邵非凡跟重案组组长谷子奇的电话,你不如问问他们会不会受理这个案子。还有,如果你要去法庭告我,我还可以介绍律师给你。G市最有名的两个大状,尚湛北跟臣焕文,一个是我干爹,一个是我亲爹。”      “你无耻。”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骂他。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臣家跺一跺脚半个G市都要震一震,一个拥有黑道背景的大家族,而臣知书作为臣家长孙,谁又能动得了他呢。这世界,公平是要用权利跟金钱去平衡的,而她什么都没有,而他什么都拥有。他们之间的公平,就是臣知书来决定。      她不再去看他,木然的起身把碎了衣服勉强穿在身上,这个破碎的身子也只配穿这件破碎的衣服了吧。眼泪干涸,她哭不出来,只能笑,笑自己,也笑这个浑浊的世界。      这一刻,她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臣知书看着她麻木穿衣,麻木的走向门口,心也跟着一点点的往下沉。“翁思恩,我给你时间,不过结果是一样的,我要定你了,别想逃开。”      翁思恩没有回头,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的打开大门,离开这个噩梦一般的房子。      臣知书看着空了的门口,心里烦躁,不由得骂一句,“这算是什么事呀。”恼怒,自责,隐隐的后悔。可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心放不下,他抓着外套快步跟了出去。      翁思恩,不知道上辈子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      孽缘呀!    Part 16 翁思恩自杀 ...   臣知书的公寓紧邻江边,出了小区就是跨江的大桥,这功夫正是下班潮,大桥上车来车往。      翁思恩一身破碎的印度舞衣,凌乱的头发,皮肤上满是淤青痕迹,一脸绝望的走在桥边,过往的车辆见着都是立马减速,就怕这人猛的冲出来,死了她一个不要紧,连累自己就完蛋了。      臣知书知道自己此时靠过去,这女人就得发疯,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还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要说这些年混事他也没少做,可是刚刚那件,他还真是活了这二十多年来的头一遭。被翁思恩那么一激,也不知怎么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似的。要说后悔,是真有点,可占有后的那种打心里冒出来的满足跟喜悦,那点后悔还真就不算什么。      自打跟尚心分开,还真就没遇见什么让他上心的人,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对她上了心,好似不知不觉,翁思恩就闯进了他的生活,让他闲下来就念着,想着,抱着别的女人心里还惦记着,更是为了她,不惜坑了范小蠡。      臣知书看着前面游魂似的人,有些无奈的一叹,不管了,反正混事他都干了,翁思恩不管愿不愿意,她的人都是他的了。越想越是笃定,臣知书抬步要去把人拉回来,可着脚步刚抬起来还没落下,翁思恩却站住了脚转身爬到了江桥大坝上。      她不会要跳江吧?猛的想起范小蠡曾在他办公室说的话,臣知书的心一下就提了上来,快步跑过去,挥着手就叫:“翁思恩,你给爷下来。”      翁思恩心如死灰,她木然的转头看着向她奔跑的臣知书,看着他脸上的惊恐、焦急以及各种不断变换的情绪,她笑了,笑的悲凉,凄美,可是眼里却是碎了毒一样的仇恨。江桥上风很大,在大坝上她几乎站不稳,一身狼狈,让桥上的车辆都纷纷停下。      等到臣知书跑近,只听见翁思恩最后的诅咒,“臣知书,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嘭……风起,臣知书趴在大坝上,指尖微微的发麻,中指跟拇指只来得及夹住她衣衫的碎布。“翁思恩……”      江面溅起巨大的浪,桥上已经有人报警,“110吗?这里是跨江大桥,有一个女人跳江自杀……哎,哎……不对,是两个,一男一女……”      臣知书似乎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意识到自己没有抓住翁思恩的下一刻,已经翻身爬上大坝,跳下江桥。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这是他唯一想的到的。      虽是夏日,可是掉入江水的那一瞬那种冷还是猛的一激,臣知书扎猛子去捞翁思恩,这时候不得不感谢那一身红衣,极容易的就找到了人。翁思恩已经晕了过去,他夹着她,扬起的她的头,奋力的往岸边游。      江边渔船上的老渔民见出事,已经有些人往江心游去救人,这会儿见他救了人都往他的方向游去迎他,帮衬着把人送到岸上。上了岸,警察跟救护车都到了。沸沸扬扬一片闹腾,臣知书看着现场乱成一片,只觉得这事是真的闹大了。      ……      事情必须压下去,等把翁思恩送到医院,臣知书立马给尚品打电话,他跟媒体交道打的多,今儿的事先把媒体压住。警局那边,他是躺平了都没人敢说什么的,给管片的处长打个电话,两个警员二话不说立马撤退。      他坐到翁思恩的床边,看着苍白着脸在床上安睡的小人,心思发沉。她还真倔,真敢往下跳呀。      如果今天大浪,他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她从江里捞出来,那后果……他不敢想。臣知书这辈子似乎都没怕过什么,这时候他竟真的后怕了,他怕她就这么死了。疲惫的闭上眼,这一刻,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一件毁天灭地的事,让她竟能生无可恋的抛下一切的跳下去,干脆的一了百了。      难道,她不想想瘫痪的母亲,不想想为了还债已经要去坐台的姐姐,不想想还身在拘留所的范小蠡了吗?这一夜,他都反复的琢磨着,除了悔,心里还隐隐的怨。要说优秀,他未必是最好的,可跟范小蠡那地痞比,凡是睁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谁好。丫的,这妞怎么就不开眼呢?      翁思恩不是不开眼,也不没想父母姐姐,只是跳下去那一刻,她是真的绝望了。可当身体有意识,她知道自己还活着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她不能死,她死了母亲跟姐姐怎么办?还有范小蠡,她答应过小蠡,等他出来的。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不需要。”她虚弱的掀了被子起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臣知书有说不出的难受,脾气又忍不住的彪上来,豁然的按住她的手,“翁思恩,告诉你,别跟爷在这耍脾气,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死的起吗?你死了,你爸爸这辈子就得躲着,你姐用不了多久就得卖身还债,还有范小蠡,我告诉你,只要你死了,我发誓让他这辈子都蹲在大牢里。”      翁思恩气得发抖,“臣知书,你还算个人吗?”尖锐的声音满是恨意,她甩开他的手,梗着脖子,硬硬的压抑着眼泪,“放心,我不会死,就像你说的,我穷的连死都死不起了。就算死的起,我也不会去死,我要等着看你的报应,我要活着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诅咒臣知书倒是没往心里去,可看着她那样,心底就是不舒服。他一扬手,翁思恩就把身子往后退,好似他是个带菌者。低着头,微眯起眼看着她,嘴角死死的抿着,胸口起伏泄露着情绪,他若有所思,这女人实在是倔强的可以。      凡是男人大多都有占有的欲望,尤其是那些感兴趣又不顺从的,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要占有,不仅仅占有她的身子,更是要占有她的心。对于臣知书来说,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大多是轻易的得到,翁思恩也算是一个异数。      这个异数让他更加的有占有欲,摧毁性的占有欲,不然也不会有昨天的那事。他缓身坐下,目视着戒备的翁思恩,“想知道你继父在哪吗?想让范小蠡无罪开释吗?翁思恩,咱们来谈个交易吧!你做我的女人,三天内我把你继父给你翻出来,三个月我让范小蠡走出牢房。”      ……      一连三天翁思恩都是昏昏沉沉的发着高热,温度始终都降不下来,医生只说什么大碍,可臣知书却急的差点揪起医生的脖领子大骂昏医。      第三天,这温度终于降了下来,翁思恩也算是清醒了,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的皮肉都紧的发疼,耳朵嗡嗡作响连带的太阳穴也一刺一刺的疼。      脑袋里翻开记忆,臣知书的话历历在耳。      侧过头看着一脸胡茬有些狼狈的臣知书,翁思恩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等臣知书醒过来,翁思恩已经整理好情绪,微哑的嗓子冰冷的语调,“时间。”      “呀?什么时间?”臣知书一蒙。      翁思恩冷笑,“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人吗?就是卖身也要有个期限,多久,我要在你身边做多久的牢?”      坐牢?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知道怎么惹怒他,“五年。”      “三年。”她讨价还价。      这一次,换臣知书冷笑,“五年换范小蠡一辈子,你,有资格讨价还价吗?”抬起手,捻住她的下巴,这一次,不容她躲闪。      翁思恩目光沉下去,暗涌压在眼底,“范小蠡平安出来,我们的交易就正式开始。”      “好。”臣知书笑着应,却不知这一个字,让他的世界因这个女人而翻天覆地,而这个五年之约,更是让他追悔莫及。 Part 17 五年的交易 ...   臣知书说话算话,不出三天,翁伟就自动现身了。灰溜溜的回家了,吓坏了翁家母女三人,翁思业见着父亲,立马扑上去就打,“你怎么这么没心,你一走就这么多年,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比起翁思业的激动,翁思恩跟母亲就冷静的多,翁思恩大病初愈,没什么精神,看着继父白了头发,一身褴褛,除了心疼,更是有几分埋怨。再一想自己跟臣知书谈下的条件,心思就越发的沉重,等范小蠡出来,她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要怎么度过今后的五年。      手机响了起来,翁思恩一看来电,转身进了自己的小屋,接起电话并不出声。      “你继父回去了吧。”臣知书道,见那边没回应,接着说:“范小蠡那边我会让我姐亲自处理,你放心。”      放心?她有什么不放心。翁思恩咬着嘴唇依旧不语。      “好了,知道你不愿跟我说话,不说就不说吧,你才出院,注意身子,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补品……”      “不需要。”她立马拒绝,声音很急,“你不许让人来,不能让我妈知道我跟你的脏事。”      脏事?什么叫脏事?臣知书一听差点没气背过去,“翁思恩,你就不能说的好听点。”      好听点?翁思恩冷笑,“好听点就是我把自己卖给了强|暴自己的人,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当然不满意,不仅不满意,他还有些恼怒,不过火气却是硬压下去,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臣少这辈子服软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次他真就心甘情愿的服了软。声音放得很轻,语气里带着丝讨好。“思思,咱把那次混事忘了吧,我下次不会了,真的。”      真的假的对翁思恩来说都无所谓了,这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臣知书,换了你,你会忘了吗?没事就挂了吧。”说罢,也不管他还有没有事,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出了小屋,客厅里只剩下捂着嘴默默流泪的翁思业,她看着母亲禁闭着门,叹口气坐到姐姐身边,“爸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话两姐妹都知道只是安慰,就算翁伟回来,债务也依旧摆在那里,今后的日子还指不定要怎么过呢!      另一边,被挂了电话的臣知书,心里憋屈极了。可一想自己对她做的那事,只能一叹。得,他还得赶紧给她捞范小蠡去。真是欠了她的。      起了身,直奔律师事务所,进去之前,他先给臣知墨的秘书打了电话,秘书一听小臣少要来,赶紧进屋通报。      臣知书可以说是臣知墨看着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一抬屁股就知道他拉几个粪蛋,臣知书没事绝不会来她事务所,来这找她必是有事,这会儿还让秘书通知,可见又是闯了什么祸事让她这姐姐收拾烂摊子。      等了一刻钟,臣知书笑嘻嘻的探头进了臣知墨的办公室,一进门先把热乎乎的栗子蛋糕送上,“姐,我特意给你买的,排了十多分钟的队,要不就早来了。”      臣知墨看看蛋糕,不买账的冷声道:“先说事,我得看看这蛋糕我能不能消化再吃。”      “姐……”臣知书嘴巴一嘟,撒着娇的喊着。臣知墨立马作呕,“臣子,你不是三岁,你二十三了,撒娇不好使了。”      臣知书一听,赌气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副不管你能不能消化都得吃的表情,要多霸道有多霸道。臣知墨叹口气,打开蛋糕盒子,“说吧,又闯了什么祸事让我收拾烂摊子。”      这就算是答应了。臣知书立马眉开眼笑,讨好的道: “就知道我姐最好了。”      “别给我灌迷魂汤,赶紧说。”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给捞一个人。”      “什么人?犯了什么罪,我要真相,别跟我编瞎话。”涉及到专业,臣知墨就认真起来。      臣知书也不含糊,“上次在咱们码头被条子搜到一批货,原本只是走私的一些手机,倒没多大的事,可是好死不死的那个马六,居然敢在水货里塞了一副名画,说是文物,事就闹大了。押货的叫范小蠡,他倒是不知道里面有文物,算是被马六坑了,我要捞的人就是他。”      “这个案子好说,只要范小蠡咬死了不知道有文物,就打的赢。让Kate负责,事后你跟Kate说一遍,让她去看守所跟范小蠡谈谈。”      “姐,要是这样我就不劳烦你了,我不只要范小蠡打脱走私文物的罪,更要他无罪释放。”臣知书直言不讳。      臣知墨也懒得跟他绕圈子,“打脱倒是能打脱,只是你得把底给我掀开,别跟我打太极。什么叫马六坑他,我看这是明摆着是你小子坑人家。咱们家的码头是随便借的吗?爷爷把码头交给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这码头规矩。货要明白,人要顺溜。条子会无缘无故去咱们码头搜货,那这当头的真是不用干了。臣家的货会被搜出来问题,咱们臣家更不会立在G市这么多年。小子,求我办事,就给我老实交代,不然免谈。”      原本臣知书也没想懵他姐,就是想懵也懵不住。若不是姐姐无心继承家业,臣家这一摊子绝不会放在他手里,就连爷爷都曾说,姐姐要是个男人,必是个枭雄。而他,跟他爹一个水平,接着就是一声叹息,叹的他爷俩那叫一个不痛快。可不痛快也得忍着。      “是我故意坑他的,我看上个妞,可这妞不开眼,就喜欢范小蠡那地痞,没辙,我就坑他一把。”这话说的叫那一个坦然,臣知墨举起文件夹就抽了过去,又狠又准。      “臣知书你还真有出息,搞不定女人就坑人家爷们,你说你臊不臊得慌!你他妈真给我长脸呀?”      “姐,你是文化人,不能说脏话。”臣知书揉着被抽疼脑门,一脸戒备,他姐下手,那叫一个狠。      臣知墨真是懒得跟他废话,“臣子,你二十三了,不是十八九,别越活越回去成吗?”      “姐,我真喜欢那姑娘,真的,控制不住的就……”说起翁思恩,臣知书真是打心里觉得自己憋屈。      一看他那熊样,再加上这欲言又止的样,又一想前几天尚品替他压新闻的事,心里咯噔一下,桌子一拍,“臣子,你是不是对那女人做了什么?”      臣知书一怔,眼神一飘,臣知墨心里就有底了,甩手罩着他脑袋就是狠狠一下,“你就作死吧,这事你都敢干!”      “姐,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总动手!”臣知书也被打急了,抱着脑袋起身坐到离臣知墨最远的沙发上。      臣知墨倒是想好好说话,可一想他干的这些事,她能好好说话吗?指着臣知书,瞪着眼睛告诉他,“你给老娘赶紧说明白,不然绷紧了皮,让咱妈收拾你!”      一提老娘谭雅雯,臣知书一缩脖子,赶紧交代。“我就是没控制住自己,可我怎没料到她就跳江了,不过还好,让我给救上来了,毫发无伤。”说到跳江救人,他还有些沾沾自喜。      臣知墨已经是窝着火,直骂他二货。可这时候,真不是计较的时候,“告诉你臣知书,你怎么跟那些小姐玩,我不管。可这男女之事,讲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尚心的教训你还长记性吗?难道还得再让咱爸废你一个胳膊?”      一提往事,臣知书脸就黑了。      见他沉了脸,臣知墨也就不再说,翻翻自己的日常表,算了算范小蠡的上诉时间,“我明天就去看守所,人我给你捞出来,这是你欠人家的。你说你干的这都是什么破事!快滚吧,别在这儿碍我眼。”      臣知书灰头土脸的离开律师事务所,明明是太阳高照,万里无云,可怎么就觉得云雨要来呢?再次致电翁思恩,不过只响了一声就被无情的掐断。      他愤愤不平的骂一句“死丫头”,却也拿她没有办法。      翁思恩掐断电话的时候,继父刚刚从母亲的房间出来,他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在外的日子自然过的不好,老父亲看看两个女儿,张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老泪纵横。呜咽半天,才磕磕绊绊的开了口,“我对不起你们呀……”    Part 18 臣知书妥协 ...   翁思恩掐断电话的时候,继父刚刚从母亲的房间出来,他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在外的日子自然过的不好,老父亲看看两个女儿,张张嘴什么都没说话来,老泪纵横。呜咽半天,才磕磕绊绊的开了口,“我对不起你们呀……”      不用说,一家人自是哭哭啼啼了小半天。翁伟的回归,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家人团聚自然是欢喜,可是庞大的债务让这份欢喜里夹杂了太多的忧愁。      翁思恩的母亲什么话都没有说,好似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丈夫回家的事实,实际上翁母不说话并不代表不怨,可这份怨她也只能埋在心里。要说当年,她被翁思恩的父亲抛弃,带着才满月的孩子无家可归,是翁伟收留了她们,好吃好住的供养着,愣是守了她三年,等孩子三岁才开了口求爱。结了婚之后,翁伟对她们母女更是好的没话说,家里有一块糖,那这块糖必须得给思恩吃,就算思业再哭再闹,糖也是思恩的。思恩从小学舞,身子是最金贵的,翁思业上了学就会下面蒸饭,可思恩到今天都是没洗过碗筷的,因为翁伟说思恩的手得好好养着,不能被洗洁精弄粗了。后来,她出了祸事,瘫了。翁伟也没说一句嫌弃,依旧是如原来那般待她,对思恩更是好。      家里落魄了,也是思业每天踩着板凳做饭洗碗,这些活计从不让思恩做。她知道,这辈子,不管翁伟做出什么错事,她都是最没有资格埋怨的那一个。      晚上,一家人算是吃了顿团圆饭,虽说个人都是笑着,可心里的苦楚,都只有自己明白。翁思业更是清楚,就算是父亲回来了,债务也还的她背着,范小蠡那边又没有消息,心里越发的着急。      吃了饭,她转进小屋,状似无意的打探,“最近怎么没见你跟范小蠡联系呢?”      翁思恩一愣,扭过头收拾衣服,简单的说,“小蠡出差了。”翁思业听了,面色怪异。可翁思恩全副心思都在想着范小蠡,根本无暇注意。收拾好衣服,打好包,拎着就出了小屋。她好些天没去学校了,虽说母亲因她伤风给请了假,可课不能落下,如今已算大好,自是没有不去上学的道理。“爸、妈,我回学校了,过阵子,导师要带着我们演出,我得回去排练。”      “去吧,家里事不用你担心,专心上学。”母亲平静的道,翁伟没有说话,翁思恩道了别就拎着大包去了学校。却不知,她一离开,翁伟就说出来一个让翁思业崩溃的消息。      翁思恩回到学校正好赶上晚课,跟着大伙一起练了新的舞步之后,她又把落下的舞步一一记住才回了宿舍。刘慧洋依旧在偷吃,剩下两个小姑娘一个在煲电话粥,一个已经睡着了。见她回来,只有刘慧洋打了招呼,问了问她的身体,见她脸色不太好,且是让她赶紧睡觉。      翁思恩也是累极了,洗了一把脸就上了床,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手机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一夜噩梦,第二天晨,她的脸色依旧没有转好。“思思姐,要不你再请几天假吧,你看你这脸色,别再晕过去。”      “没事,就是这些日子没睡好。”翁思恩无所谓的起了床,刷牙洗脸完跟着刘慧洋一起下楼吃早餐。一出宿舍,却被站在门口的臣知书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臣知书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翁思恩怕被人看见,左右顾盼,刘慧洋一脸的好奇,眨着眼问:“思思姐,这是谁啊?你男朋友吗?是送鹅掌的那个吗?”她自来熟的上前,“你好,我是思思姐的同寝,上次的鹅掌很好吃,谢谢啦!”      翁思恩心里大叫完蛋。果不其然,臣知书立马黑了脸,他身上本就带着些江湖气,这一黑脸,别说小白兔似的刘慧洋,翁思恩看了就是怕的。她把刘慧洋拉到身后,低声嘱咐她先去吃饭。随即,拉着臣知书往校外走。      臣知书自是知道她那点心思,心里本就憋着火,被她这样一弄,更是压不住的火气,抱着人抵到道边的树上,“翁思恩,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说罢,猝不及防的吻上了她的唇,重重的吸允着她的嘴唇。翁思恩觉得恶心至极,身体本能的抗拒,不假思索的就咬了他,血的腥味在口中漫溢,可臣知书却是铁了心的不放过她,趁她张口,极近的允吸她的舌头,只恨不得将她就这样吞下去。      两个人贴的很近,他甚至闻到了她脸上乳液的清香味,甜甜的,让他情不自禁的想一尝再尝。如果说那一夜的占有只是他作为男人的控制欲跟占有欲,那么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动心,对这个对自己不加以颜色,甚至恨之入骨的女人动心了。      “思思,你对……”臣知书想说你对我好点行吗?可是张了嘴却发现自己都说不出口。在他对她做了那混事之后,有什么资格要求呢?要是翁思恩知道范小蠡也是被他坑进去的,就等她舍生取义的往他设的陷阱里跳的事,只怕不只是咬他一口,或者跳江,怕是真要跟他同归于尽才算了事。      翁思恩没心思跟他在这干靠,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俩这么处着,太引人瞩目,咬咬牙,使劲推开他,“臣知书,咱们的协议是从范小蠡平安才开始的,范小蠡没平安出来之前,你不许来找我。”      范小蠡范小蠡,你除了范小蠡心里还有别人吗?臣知书瞪着眼,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嫌弃。他撇过脸,咬咬牙根,顺了气才好声开口,“你放心,范小蠡不出半个月,肯定是出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在开庭之前见他一面?”      “我可以见他吗?”翁思恩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眼里满是惊喜。      臣知书看着心里更加别扭,有点赌气的道,“本身可以的,可爷看着你这高兴样,心里不痛快,不让你见了。”      “臣知书!”她大声叫他名字,夹杂着气愤跟怨。      臣知书甩手就走,直到走到门口才回身看她。她还处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有些苍白,人也瘦了很多,原本就不丰盈的脸颊,此时更是凹陷,巴掌大的小脸似乎就剩下一双眼睛。可那双眼睛也不如以前的灵动,失了好多光彩。      臣知书有点心疼,这一心疼,心也就软了。扯着嗓子冲她喊,“要见他,赶紧跟上来,不跟着,就拉倒。”    Part 19 风言又风语 ...      翁思恩坐在臣知书的车里,一声不声,从学校到拘留所的路程要一个小时,俩个人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翁思恩是不愿跟他说话,而臣知书则是想着今后怎么把这俩人关系断干净。      他对范小蠡还是忌惮的,其一是他们认识在前,其二是俩人明显是两情相悦的,最重要的是翁思恩为了范小蠡居然答应陪他五年,这情分让他嫉妒的发疯。      进了拘留所,翁思恩见臣知书还跟着在门口站住了脚,“你别跟着我。”      臣知书抿着嘴看她,表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翁思恩别过头,不去看他,摆明了不会让步。俩个人就这么对弈着,倒是愁坏了一边的狱警,“臣少,这人还见不见。”      臣知书瞪了狱警一眼,狱警一缩脖子。他无奈的叹口气,不甘的应了声,“见。”然后转身坐在会面室门口的排椅上,斜着眼看翁思恩,阴阳怪气的道:“还不快进去,别让人等久了。”      翁思恩根本不理会他的语气,沉着脸进了会面室。范小蠡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这一次,不同于上次,没有手铐,俩人隔着一张桌子,警员站在门口。      范小蠡精神很好,见到她更是极为高兴,回头看看警员,压低声音,难掩兴奋的道:“思思,我就快出去了,前几天律师已经来了。我原本以为就算是打脱了马六诬陷的罪,也得因为走私判上几年,谁知道那位臣律师说,保证帮我把全部罪名打脱。”      臣律师……翁思恩勉强的笑了笑,“那就好,我知道你一定能出来的。”      范小蠡欣喜异常,看着她的眼睛里都闪着光,这光彩让翁思恩心虚,心疼。再等等吧,等他出来再跟他说。可这话不管等到什么时候,她都没脸开口。要怎么说,说自己上一次说等他出来都是骗他的,等他出来的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翁思恩,而是一个转投他人怀抱的女人。翁思恩更加的恨臣知书,这种恨让她痛到骨子里,却无力反抗。      “思思,你怎么瘦了?都怪我不好,竟让你担心了。等我出去,咱们一起还债,你别怕,我再不会沾这些危险的事,我就本本分分的看我的场子,把这些年存下的积蓄到东区盘个小酒吧,那边我爸有人,能罩住,来钱也快。这些日子关在这里,我都算计好了,不就是八十万吗。至多五年,咱们一定能还上。等还完了钱,你也毕业了,咱们就……”      “小蠡。”她不敢再听下去,豁然的打断他的畅想,“这些事,等你出来后再说吧。”言语里有着掩盖不住的落寞跟伤心。      范小蠡只当她还在担心自己忧愁债务,呲牙笑笑顺着她,“思思,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等我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应声,狱警推门进来,告诉他们时间到了。范小蠡满是不舍,可眼里透着高兴。翁思恩抿着嘴,看着他被警员带走,久久都挪不动脚步。      臣知书站在门口,会面室通往监狱的路是一片大玻璃墙,他同翁思恩一起目送范小蠡离去,在范小蠡回头看翁思恩的时候,他微微勾起嘴角,抬步上前。      “人见完了,走吧。”      听见臣知书的声音,翁思恩先是看范小蠡身影消失没有,见他消失在尽头才一脸厌恶的看向臣知书,“不是不让你进来吗?”说完,不等他答话,先一步出了会面室。      臣知书看着她背影,再一看一边站着目瞪口呆的狱警,真是说不出的憋屈,这女人什么狗脾气,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翁思恩只知道臣家在黑道的势力很大,却不知臣家在政法界也是出了名的一块金招牌,臣知书的父亲臣焕文、姐姐臣知墨都是法律界的鬼才,当年臣焕文跟尚湛北的搭档可谓是黄金组合,而臣知墨更是青出于蓝,她的成名之作就是替一个黑道老大打强|奸案,最后被告变原告,受害者反被她打成了诬陷的罪名,轰动全城,引起了极大的舆论。      有人说她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女魔头,也有人说她一张嘴就能判人生死,总之,在臣知墨的眼里,没有打不赢的官司,只有出不起钱请她打官司的人。      这些都是翁思恩在网上查到的,看了这些评价跟新闻,对于范小蠡的案子,她的心也就落下了。案子不用担心,那就剩下债务了,翁思恩打起精神,又开始四处的寻找打工的机会。除了晚上去金色跳舞,白天她跟着系里的老师去汇演,虽说钱不多,可也是一笔收入,只是辛苦一些罢了。      臣知书不是什么闲人,他毕业之后,臣家大多数的实体产业都是他在管理,前些日子因为翁思恩着实积攒不少工作,如今范小蠡在看守所,翁思恩晚上就去金色,他也不用在紧迫盯人,只在晚上去金色接她,送她回学校。      翁思恩自是有抵触情绪,可是对于臣知书的不要脸,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让他送回学校。以臣知书招风的程度,不出三天,学校里就传开了翁思恩傍了款爷的消息。      刘慧洋年纪小,没什么心机,听了风就跟人家吵了起来,小姑娘气性大,没吵过人家竟动了手,舞蹈学院的女生拉出来哪个都不是善茬,要说翁思恩傍款真不算什么大新闻,这学院里傍款的多了去了,可被刘慧洋这一闹,这事还成大新闻。      翁思恩被叫到教导处,看着小脸都挠花的刘慧洋,心头一紧。小姑娘自知闯了祸,抽搭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口,只是哭也不吱声。      “你就是翁思恩?”教导处的田主任皱着眉头,心想这种女孩他见多了,只琢磨听听她如何辩白,平了这事好下班。      翁思恩点点头,把刘慧洋拉过来,“主任,刘慧洋是我们系最小的学生,她年轻,沉不住气,听别人说自己姐妹两句闲话也就没忍住脾气。小孩子家哪有不打仗的,让她认个错,这事就算了吧。”她只说打仗的事,决口不提闲话内容。      田主任抬眼看看她,心想这学生是个有心计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谁都是有益。侧眼看看另一个打仗的学生,意思很明显,双方都同意,学校这边也就不追究了。      可惜,那边是个没脑子的。一听事就这么了了,指着自己脸上一道血痕就哭闹开了,“主任,我毕业是要当模特的,万一这要是毁容了,哪家公司会签我?我不管,今天这事必须处理明白,我要求学校开除她,小小年纪就敢动手,长大了还得了。这些年纪小的特招生,没上过几年学,品德礼貌都不懂……”      翁思恩隐隐皱眉,田主任也皱起了眉头,这些年纪轻的特招生可都是千挑万选的,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品德礼貌都不懂的了呢?      刘慧洋一听自己被批评,心气又上来了,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去,翁思恩且是拦住,瞪她一眼,板起脸,“还嫌不够丢人?”说罢,转头看向那女生,脸上浅浅一道痕,根本没什么大事,反观刘慧洋的脸,那才叫吓人。“洋洋是咱们校吴老师从省舞蹈学校特招上来的,学籍还没入校,如今脸被伤成这样,不仅是咱们学校的问题,也是省舞的问题。如果你要追究,我们求之不得,是让学校处理,还是报警处理,我们都接受,不管谁先动手,这伤重的一方都是受害者,学校就是要处分也是双方一起处分。”      几句话倒是真镇住了对方,翁思恩一见对方态度松动,就不再多说。      田主任清清嗓子,最后让双方相互道歉,握手言和也就完事了。翁思恩抚着刘慧洋往回走,走到门口被那个女生狠狠一撞,对方不仅没悔意,还冲他们冷冷一哼。      “你……”刘慧洋一出声,就被翁思恩拉住,“算了,别在学校闹事。”拉着她回了宿舍,宿舍里倒是常年备着药水纱布,帮着洗了洗,上了药,看着她小脸上那几条痕,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洋洋,下一次千万别这么冲动了,这脸要是真落了疤,你哭都来不及。”      “谁让她乱嚼舌根,你不知道她说的多难听……”小姑娘一提还是义愤填膺的。      翁思恩苦笑一下,“嘴在别人脸上,随他们说去。”      刘慧洋嘟着嘴,小声嘟囔,“你又没做,就不能让人说,除非你心虚。”      端着脸盆要起身的她身子一僵,片刻,回头看着刘慧洋那副不服气的样子,她低低的道:“洋洋,我是心虚的。” Part 20 范小蠡出狱 ...   翁思恩起了床,往上面一看,刘慧洋的床铺已经空了。抿抿嘴,心里自是不好受。小姑娘躲着她已经三天了,平日里都是跟着她一起吃饭上晚课,“思思姐”“思思姐”的叫着。如今,却处处避着她。宿舍另外两个小姑娘听了风,也开始不搭理她。      简单收拾一下出了宿舍,没什么胃口吃饭,直接去了教室。今早是英语课,来的人很少,她找了一个角落,打开单词本。一个个英文字母让人发晕,可是不管是考研还是奖学金,都是看全科成绩,所以这英文是断不能落下的。      下了课,她直接去了导员办公室,下周学校组织学生下基层演出,这一次算在考核范围内,翁思恩也报了名,今天来填报名单子。填好了单子,导员跟她谈了几句,无非是关于上次刘慧洋打架事件引申出来的流言蜚语,让她注意。      翁思恩态度诚恳,导员也不好深说,再说无凭无据,只要她不承认,也不过是流言而已。出了办公室,她仰头看着大太阳,晒的脸热辣辣的,心也辣辣的疼,可心里却是冰冷冷的。      麻雀来电话通知她范小蠡明天开庭,兄弟们都去替他助阵问她去不去。翁思恩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麻雀似乎要说什么,可支吾了几声只道等小蠡哥出来再说吧。      第二天,臣知书开着他那辆无比骚包的兰博基尼等在宿舍门口,见她出来,立马开了车门,大有你不上车,咱们就这么耗着的意思。最近关于她的蜚语本身就多,翁思恩赌气的上了车,“臣知书,我还要脸,还要读书的,你能别这样吗?”      这话听着,怎么都是不对味的。臣知书皱着眉打火,车子猛地冲出去,吓的翁思恩死死地抓着把手,大叫“你疯了。”      臣知书倒是觉得疯了更好,把火气发泄在速度上,到了中级法庭门口胸口的闷气也散的差不多了,侧头看一看吓白了脸的翁思恩,他撇着嘴道:“一会儿范小蠡走出来,咱们的协议就开始了。”      翁思恩的脸更白了。      时间就像是凌迟,一刀一刀刮在她的身上,不会要人性命,也让她痛不欲生。法院的门口蹲着几个记者,似乎还有跟臣知书相熟的,见着他的车子跑过来打招呼。      “臣少也是来等臣律师的?”      臣知书笑了笑摇头,“我等朋友。”      记者见他没什么心思谈话,加上车上还有外人,礼貌的说了几句,就退回了自己的营地,跟他们一起等结果,好报道第一手的新闻。      翁思恩始终沉默,手指死死的绞在一起,那种期待跟抗拒交杂的心情让她连呼吸都有些难过。      不过,时间并不会因为她的纠结而停下脚步,当臣知墨跟范小蠡在一大帮兄弟的簇拥下走出法院的那一刻,翁思恩在车内近乎贪婪的望着他喜悦的脸。      就在她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那一刻,头猛的被拉住,臣知书几乎霸道的吻再一次欺上她的唇,贪婪霸道的吻像是要夺走她的一切,极近的破坏,撕扯,吞噬。      她下意识的反抗,可是当她明白这个吻是宣布协议开始的那一瞬,一切的抗拒都停止了。这,大概就是命。      五年,五年而已。      她如此的安慰自己,却压不住心里升腾出的厌恶。      这个吻,臣知书是蓄谋已久的,当吻上她的那一瞬,左手已经搭在了车窗控制键上,就在她放弃挣扎的一刻,车窗降了下来,将她跟他,暴露在人前。      臣知墨被记者团团围住,这一次走私案件,所有涉案人员除了范小蠡当庭释放之外,其他人都判了重刑。把一个人赃俱获的走私贩硬是说成路人甲,还脱了罪,这一点,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臣知墨。红口白牙,青天白日,她的两片嘴唇却是颠倒黑白,无所不能。      就在臣知墨被围住的时候,范小蠡从记者堆里挣脱出来,揪着麻雀问翁思恩呢?麻雀推说她有课来不了,可表情却说不出别扭。范小蠡脸上喜悦一黯,低着头下楼梯,可身后的麻雀跟弟兄们却都站住了脚,他回头,“怎么还不走,愣着看什么呢?”      麻雀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睛里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惊恐。      范小蠡顺着他目光看下去,这一看,整个人都是一晃,险些没有站住。      蓝色的兰博基尼就停在他的面前,车里拥吻的男女忘乎所以,虽然只是背影,可他一眼便认出那个女人是谁。感情上告诉他,不会的,思思不会的,她说过要等着自己的。可是理智却强调着你已经看见了,还为她辩白什么呢?      臣知书在对上范小蠡眼神的那一刻松开了翁思恩,红肿的嘴唇让她清秀的小脸多了分暧昧的痕迹,她不愿面对臣知书,直接撇过脸面向车窗,却不料,原本密闭的窗子早已经被打开,打开的车窗外,是满眼伤痛的范小蠡。      天崩地裂,云雨将至,乌云遮日。      翁思恩再一次的体会到什么叫崩溃。不同于上一次的过激,她被定住一般安静的坐在车里,与范小蠡遥遥对望。      臣知书冷冷的道:“去跟他说明白吧,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藕断丝连。”      翁思恩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嘴角抖了抖,只给他一个悲凉的眼神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      咖啡厅里。      两个人对坐着,可是谁都不开口,直到咖啡凉透,范小蠡才抬眼认真看她,声音有着细不可闻的颤抖,“思思,是为了我吗?”      翁思恩抬头与他对视,眼睛很亮,目光清澈,她抿着嘴摇了摇头,“小蠡,臣律师的确是他请来的,可是我跟他在一起真的不是为了你。”      “那为了什么?”范小蠡激动的去抓她的手,死死的握住,不容她挣扎,“你说过等我出来的,你说等我出来咱们就在一起的,思思,难道那些都是骗我的吗?”      翁思恩看着他满是痛楚跟不敢置信的眼,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可如今,她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小蠡,我是说等你出来,可是我没说过等你出来是要跟你在一起。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一样,你……”      “去他妈的哥哥,谁他妈要当你哥了!翁思恩,从始至终我范小蠡都是要当你男人,从没有要当过你哥!”他赤目的怒吼,不顾咖啡厅里其他的人注视。 Part 21 协议的开始 ...   “去他妈的哥哥,谁他妈要当你哥了!翁思恩,从始至终我范小蠡都是要当你男人,从没有要当过你哥!”他赤目的怒吼,不顾咖啡厅里其他的人注视。      翁思恩无言以对,心虚的低下头死死的咬着嘴唇。      范小蠡看着她,挫败的握紧拳头,眼里是无法形容的疼。他怕,就怕自己问她是不是为了他的时候,她的回答是“不是”二字。他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慌张或者谎言,可是她却那般的坦然,只给他几分心虚而已。      他范小蠡从没有这么认真的对一个人好,可如今落得一场空。缓慢的站起身,他扯出一抹难堪至极的笑,抬手摸摸的她头,声音依旧是颤抖的,“思思,我当不了你哥。对不起,我走了。”说罢,他近乎跌撞的逃离。      翁思恩看着他上了麻雀的车,眼泪才“唰”的一下如雨落一般在无法忍住,她屏住呼吸,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却依旧压抑不住呜咽的声音。      小蠡,小蠡,范小蠡……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每一声都是心上的一刀。      臣知书就在咖啡厅的对面,始终看着翁思恩跟范小蠡。看着他们对坐,看着范小蠡怒起,看着范小蠡离去,看着翁思恩痛哭……这一刻,他本该走进咖啡厅告诉这个女人,“这一次,我就忍着,下一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为别人哭。”可是,看着她死死的咬住自己胳膊,他的脚步就怎么也抬不起。欲得而得不到的苦楚,他感受过,当初尚心离开自己的时候,他也曾疯狂。他心疼此刻的翁思恩,却没办法成全。      翁思恩,我会待你好,会让你知道,站在我身边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      翁思恩回到学校,眼睛红肿,手臂上自己咬下的牙印虽没破却变得青紫一片,深痕处更是发黑,似乎淤了血。宿舍里只有刘慧洋一个人,见她这般狼狈着实吓了一跳。      “思思姐,你怎么了?”心里虽是别扭,可还是紧张的上前扶她一把。见她一脸倦怠,没有言语,心里更是急,“你倒是说句话呀,那男人打了你?他欺负你了?我找他去。”小丫头说着就急了。      翁思恩且是拉住她,“洋洋,不关他的事,我没事,真的没事。”      “你骗鬼呢!这样子叫没事?这是怎么弄的?”她抓起翁思恩的手。      翁思恩眼眸低垂,“我自己咬的。”      刘慧洋瞪大眼,“你傻了,给自己咬成这样。”      她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近乎单纯的孩子,眼里心里满满的羡慕,“洋洋,你跟我说话了?”      刘慧洋微窘,似乎还有些小别扭,却点了点头。“我也没什么资格怪你,就是有些气罢了。不过,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我都知道你跟学校里那些爱慕虚荣的人不一样,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信她的。抬起手臂,把她抱住,似乎这样她才有一些力气面对今后的生活,“洋洋,谢谢你。”      这一夜,梦里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像是一个漩涡,无尽的深陷,无法挣脱。而她,被这样的梦魇深深的锁住,想清醒都醒不过来。所以根本不知道,在她的楼下,有一个人用忐忑的心情守了整整一夜。而另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撕心裂肺的叫着她的名字。      臣知书清晨才回到自己的公寓,洗漱一番,直接又出了门,去了办公室。看了一小沓的文件,助理敲门进来,说臣知墨十五分钟后到。      四点,臣知墨准时出现,也没坐下,直接揪着他下楼用餐。看着他发青的眼底,嫌弃的撇撇嘴。“昨晚去哪里鬼混了,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臣知书摸摸自己的脸,灿笑着,“现在流行颓废美。”      “屁!”臣知墨毫不客气的骂道,“你丫就是欠揍。说正事,范小蠡我给你弄出来,那姑娘你没在纠缠人家吧?”      “姐,这事你别管。”他正色道。      臣知墨一听,甩手就给他脑袋一下,“小子,我不管你你不上房揭瓦?再说,不让我管你让我帮你捞范小蠡干什么?我告诉你臣知书,这人错犯一次可以说是无知,错犯二次就是傻逼!”      “我就是不让自己犯二次错才不让你管的。”臣知书这话一出口,臣知墨脸色就变了。姐弟俩都知道,这话要是再说下去,就是相互伤害。“姐,这次,你真别管,我求你了。”      臣知墨深深地吸一口气吐出来,看着自己最疼的小弟弟,无奈的道:“臣子,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咱们觉得自己在伤别人,其实都是在伤自己。姐想你过的好点,也想你真能找一个喜欢的安稳过日子,而不是跟那些酒吧里的小美眉玩,你懂吗?”      “我懂。”他怎么会不懂,打小对他最好的就是这个姐。“姐,我一样希望你也能找到那个喜欢的人,而不是死守着那份没结果的痴念。”      道理人人都懂,开劝别人怎么说都是通的,可到了自己身上一切道理都是白搭。      臣知墨一走,臣知书就去了金色,可到了表演时间,也没看见翁思恩的身影。让人把S姐叫了来,才知道那丫头请了假,跟学校去下基层演出。      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结果打了无数次都是无人接听,再打手机就已经关机了。心头好似堵了一块物件,怎么顺都顺不下去一般。      S姐见他这烦躁劲抿嘴笑了笑,“臣少,怎么思思不来,你就蔫了?”      “烦,别理我。”他没好气的道。      S姐也不恼,没走,反而要了一杯酒,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这倒是有个关于思思的消息,不过臣少让我别理你,我就不说了。”      一听关于翁思恩的消息,臣知书皱着眉头瞪她,那意思在明显不过,S姐大笑起来,直到他呲着牙问:“笑够了吗?笑够了快说。”才收敛了笑意,徐徐开口,“臣少没发现,这几天都看不见思思的姐姐,翁思业那丫头吗?”      她不说,他到不觉得。这一说,臣知书扫了眼场子里的啤酒妹,真的没有翁思业。“人呢?”      S姐挑挑眉,“被她父亲送给一个老头子还债去了。”      “消息可靠吗?”      “我的消息什么假过?”      臣知书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立马打给助理,“半小时内给我查出来翁思恩去什么地方演出了?还有准备好车子,半小时后在金色门口等我。”      翁思恩,这一次可不是我要抓你回来,而是注定你要回来,不能躲我。    Part 22 翁思业的苦 ...   翁思恩这次的演出是跟着市里歌舞团一起去的,算是慈善演出,市里的领导跟一些慈善家都会去。演出人员们都坐在豪华大巴上,而那些领导、慈善家们自然是小车在后。      四个小时的车程到了演出地点,翁思恩到了才知道地点并没有设在乡下,而是一个临近乡下的度假村。很显然,这些领导是打着下乡慰问的旗号公费度假来了。      带队的徐老师,取了房间号码分给各个人,翁思恩跟同班的李芬芬一个房间,俩人拎着箱子回了房。李芬芬是系里出了名的美女,身材高挑,样貌自然是极好的。据说她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所以眼睛特别的深邃、迷人。      演出定在明天一早,所以徐老师让他们晚上好好休息。翁思恩洗完了澡却见李芬芬在化妆,“芬芬,这么晚你化妆做什么?”      李芬芬给自己原本就很浓密的睫毛刷上一层睫毛膏,刷好了转过身冲她忽闪忽闪大眼睛,“自然是去约会了。晚上我不回来住,你锁好门。”说着,拎着小手包出了门。      翁思恩自是不能多问,只得老老实实的锁好门,早早安睡。因为睡得早,不到六点她就醒了。洗漱之后,换了练功服跑到楼下晨练,踢着腿顺着度假村的小道往下走。      从她们住的小楼往下走就是别墅区,她本打算走到别墅区再往回走,这一圈也就差不多到时间集合吃早餐了,却不料,才走到别墅区,就见李芬芬从其中一间别墅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肚子秃头的中年男子。她立马闪身到绿化带后面就怕碰见了尴尬。      李芬芬跟中年男子亲昵的说了几句话,亲了那男子一口,娇笑着挥手离去。男子见她走远也就关了门。翁思恩把自己尽力的缩进草丛,想着等她过去,自己再出来。谁知道,李芬芬出了别墅区大门,竟是直奔着她而来,“翁思恩,你跑草坪里做什么?”这一问,倒是把她弄个尴尬,不知道如何说。      李芬芬娇笑起来,声音似铃铛一样悦耳,“瞧你,跟个十五六岁小姑娘似的,动不动还脸红。从那男人房子里走出来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脸红什么?”她灿笑着,拉她出来,顺着小道往回走,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那是市长办公室的秘书,别看官不大,权却不小的。要不要认识一下,我帮你介绍。”      翁思恩立马摇头。      李芬芬一见,猛的拍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你有棵那么大的树靠着,自然不用去被这些老男人占便宜。哎,我说咱们都是同学,你什么时候把臣少给我也介绍一下呀。你放心,我绝不对姐妹的男人下手,他身边人就行,哪天有局,你带着我呗。”      这话像是一锤子猛的砸在翁思恩的脑袋上,她一时僵住身子,眼里竟是几分惊恐的看着李芬芬。她怎么知道臣知书的?学校里还有多少人知道?      李芬芬看着她的表情也生出几分讶异,“翁思恩,你不会以为大家不认识臣少的车子吧?想在G市吃得开,臣少的车牌子都不认识那就不要混了。”臣知书的车牌子很有特点,都是五个一样的数字,那辆兰博基尼是11111,路虎是22222,剩下的车子不用看别人也猜得出来,33333到55555。      “我跟他不熟。”她咬牙切齿的道。      这话听在李芬芬耳朵里却是变了滋味的,冷哼一声,无所谓的拉拉自己的短裙,“不想介绍就算了,也用不着说不熟呀!不过也是,这年头只要没结婚的都可以说不熟。另一说,今天熟谁知道明天熟不熟呢。”她说的阴阳怪气,翁思恩的脸上却是难堪的灰白。      回到他们自己的宾馆楼,徐老师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促催着大家快去换衣服,吃完早餐就要准备演出,正式演出前还得彩排一遍。      这次演出,以市歌舞团为主,学校里没有出独舞,全部都是伴舞跟群舞。翁思恩负责开场,是一段根据戴望舒的诗歌雨巷改编的舞蹈,学校根据场地将舞蹈改编了些许,一共十二个女孩,全部都是身穿旗袍手拿油纸伞,舞蹈里满是江南情调。      彩排很顺利,跳完了,大家急匆匆的去化妆室换衣服化妆然后候场。演出开始之前,会有一个小型的拍卖会,所得款项会捐献给某农村的小学。翁思恩对拍卖不感兴趣,化了妆就坐到化妆室的角落听音乐。      李芬芬跟几个小姑娘趴在后台的帷幕后偷窥前台,每听见落锤的声音几个人就嘻嘻哈哈的说上几句。起初她也没在意,可偏偏每次落锤李芬芬都回头看她一眼极讽刺笑笑,笑的她竟有些心烦意乱。      终于熬到演出开始,她们站好队形准备入场。站在她身后的李芬芬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翁思恩,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可得好好跳哦!”      这话说的她糊涂,来不及细想,音乐已经响了起来,顺着队伍跟着节奏走上舞台,当她举起油纸伞旋转到台前看清台下坐在正中间的人的时候,终是明白李芬芬那句话的意思。      臣知书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胸口别着蝴蝶兰,一副伪善的模样看着她。      她生生一愣,脚步竟跟音乐错过,慢了半拍。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追上节奏,从舞台中央转回侧面,可被油纸伞遮住的脸上,已经是七分慌张。      臣知书是昨天半夜到的,来的路上助理已经跟主办方联络了,捐了些钱,那边自然乐得多一个贵宾。不过,很显然,他的出现吓到了某人。臣知书极得意的笑,好似小孩子阴谋得逞一样的开心。这笑却让身后坐着的助理,嘴角一个劲的抽。臣少,你二十三了,能别笑得跟三岁似的吗?丢人。      那边笑的自得,另一边已经阵脚大乱,不知所措。翁思恩承认,她是有点故意躲着臣知书,虽说是她应了那份毫无公平而言的协议,可是答应跟顺从却是两件事。      “芬芬,坐中间的那个就是臣知书吧?”      “可不就是臣少。”      “没想到臣少居然会来,不知道他参不参加一会儿的聚餐。”      李芬芬冷哼一声,斜了一眼翁思恩,意有所指的道:“那得看某些跟臣少不熟的人要不要参加聚餐了。”      ……      翁思恩紧紧的握着木梳,听着李芬芬的阴阳怪调跟同学好奇的追问声,心都在发抖。她起身跑去卫生间卸妆,胡乱的洗着脸,看着镜中脸上残妆粉黛,指尖跟心都是麻麻刺痛。      没等她卸好妆,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来电号码,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臣知书亦如既往的霸道,“是我进去找你,还是你出来找我。”      “我们还要谢幕,我不能擅自离队。”      一声嗤笑,带着几分讽刺。“也就你把这演出当回事,我已经跟你们徐老师给你请假了,我现在就在停车场,十分钟你没出现,我就进去找你。到时候,碰上谁就说不准了。”      “臣知书,你不能这样。”她咬着牙压低声音。      臣知书却是充耳不闻,“还有九分钟……”      翁思恩愤愤挂了电话,褪了旗袍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卫生间揪着包包就往外走。跟李芬芬站在一起的同学见她出门,还换了衣服,诧异的惊叫:“翁思恩你去哪?还没谢幕呢!”      “我有事,要先走,已经跟徐老师请了假。”她匆匆往外走。刻意不去听李芬芬接下去的冷言冷语,可是耳朵没办法堵上,依旧是听了进去。      “人家有熟人来接,你乱问什么呀?你刚才不是问臣少会不会参加聚餐吗?现在我告诉你,臣少这就要走了。”      “芬芬,你怎么知道……”      ……      翁思恩坐进臣知书的33333的奔驰车里,撇着脸冲着车窗不愿看他。活了二十年,这一个月却像噩梦一样,而这个噩梦的制造者就在自己身边,她真怕一时忍不住,会再一次拔了头上的发钗直接插进他的喉咙。      臣知书见她这样的表情反而笑了笑,嘴角上是满满的得意,就连让司机“开车”这两个字都说的春风得意一般。回程比来的时候,快了近四十分钟,一路上,翁思恩都是精神紧张,就怕他的靠近,连眼睛都没有合过。      臣知书倒是自在,差不多睡了一道。车子进了市区才醒过来,迷蒙蒙吩咐司机,“回我公寓。”      司机应声,翁思恩的心却提了起来,眼里也越发的慌乱恐惧。    Part 23 八十万支票 ...   进到臣知书的公寓,绝谈不上有什么舒服的感觉,翁思恩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变成一根根的针立在皮肤上。      臣知书见她处在门口,歪着嘴角笑了笑,“怎么?等我抱你进来?”      翁思恩狠狠剜他一眼,身子却还是没动。这里有太多不好的记忆,她靠近一点,都觉得恶心。      臣知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回头看她,无奈的叹口气,“我说你是定住怎么的?过来,我有事对你说。”      他说的任何事,她都是不感兴趣的,可是却没有反抗的权利。小心翼翼的挪进屋子,捡了一处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屁股只占了三分之一,好似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因为那件事变得脏了。      她眼里的嫌弃跟厌恶太过明显,让人想忽视都没办法。臣知书扫一眼屋子,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个房子,省的她总是记恨自己。      翁思恩却没了耐性,“你有什么要说,快说,我晚上还得回学校呢。”      “你还有心思回学校?”他明知道这是躲他的借口却不戳穿,不冷不热的嘲弄道。说着话,躬身从茶几下抽出一张支票,金额是捌拾万,下面签着臣知书的大名,盖着红色的印章。抬手递到她的面前,“这个你收着。”      翁思恩的脸一下就变了,十指握拳,双肩发颤,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臣知书,我不是卖肉的。”      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臣知书无奈叹口气,“思思,你能不能别那么尖锐。给你这个钱不是买你,我只是想帮帮你。”      “不需要。”她寒声道,随即扯出一抹冷笑,“你若真想帮我就别在出现在我面前。”      “你……”他气结,手上的支票似乎都在讽刺他,“不可能,翁思恩,从你招惹我那一秒,你就别想什么离开不离开。实话告诉你,就是范小蠡不出事,我也不会放你走。”      “我招惹你?”她瞪目,虽不说避他如蛇蝎,可她却真的从不曾招惹他。对于他们这些少爷来说,女人不过是个玩意儿。翁思恩别的没有,倒还存着几分自尊,绝不会给任何男人当玩意儿。      可臣知书却是笃定,“就是你招惹我的。”他有几分赌气的道:“范小蠡的局子,你就那么无谓的看着我。董茂芝的包房,是你向我求救的。学校的楼下,也是你引诱我吻你的……”      “这么说,舞会那天,也是我勾引你强|暴我的了?”翁思恩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这种对话,让她觉得不可理喻。她站起身欲走,臣知书却从身后将其拉住,紧紧的圈住她的腰身。不在胡搅蛮缠,细声软语,“思思,你别急,是我混蛋,是我招惹你的,行吗?”      “你本身就是混蛋!”她咬牙切齿道,小手用力的扒着他的大手,急于挣脱。      臣知书却抱的更紧,“是,我混蛋,我是世上最大的混蛋,这样行了嘛?”      挣脱不开,翁思恩索性不动,听着他孩子气的话,除了厌恶之外徒生出几分可笑,可是却如何都笑不出来。臣知书见她不在挣扎,心里一喜,就抱着她往沙发上带,放她坐到自己身边才安了心。      “思思,咱们不吵了行吗?”      翁思恩不愿搭理他,别过脸不说话。臣知书看见被丢在脚下的支票,猛的想起把正事忘了。躬身捡起支票,硬塞进她怀里,“真没别的意思,这个你会用得到。”      “臣知书,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鸡。”她真的动了气。      臣知书却是无奈,“翁思恩,你知不知道你不拿这钱赶紧给你继父把债务还上,你那个姐姐就快嫁给一个老头子当续弦了。”      “你说什么?”她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副绝不相信的样子,像一只扎了毛的小猫。      臣知书叹口气,“你继父一出现,讨债的自然就跟着出现了。你家里的情况你自己清楚,除了你跟你姐姐还值点钱之外,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你不是他亲生的,他自然不敢打你主意,那么,也就只能牺牲你姐姐了……喂,翁思恩,你去哪?”他话没说完,翁思恩已经转身跑了,只留给他“嘭”的一声关门声。      臣知书看着被摔上的房门,一副呆愣的模样,等反应过来,不犹的咒骂,“妈的,太不拿我当盘菜了,谁给这丫头的胆子!”这厢自言自语的一骂完,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弯腰捡起那张被嫌弃的支票,苦笑着摇摇头。      当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奔出小区的小人,心尖尖一点点软下来,不知何时,他已经开始纵容她了。      明明是个小丫头,却偏偏一副大人样,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小东西。拿起一边的电话,“跟着她,别让那些讨债的伤了她,少一根头发,都为你是问。”      接电话的助理狠狠的叹口气,一眼扫到刚跑出小区的翁思恩,赶紧把车开过去,“翁小姐,要去哪里,臣少让我送您。”      翁思恩急着回家,臣知书住的高档小区门口自然是很难拦到出租车的,犹豫一下,还是上了车,“麻烦您了,我去老城区的木林小区,能快一点吗?”      “不麻烦的翁小姐。”助理应声,油门已经加大。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四十分钟就赶到了。翁思恩让他把车子停在大院门口,又再次道了谢,紧忙的往院里跑。回到家,母亲坐在客厅看电视,翁伟坐在小桌前发呆,见她这般慌乱的跑进门,均是一愣。      “思思,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跟着学校下乡演出吗?”翁母皱着眉问。      翁思恩没有回答,直愣愣的盯着翁伟,“爸,我姐呢?”      翁伟眼神一黯,支支吾吾的道:“她出去了,出去买东西去了。”      “去买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去哪里买?”她步步紧逼,翁伟心虚的不答。      “思思,你这是做什么?”对于她的逼问,翁母倒是镇定异常,“刚回来就歇歇,你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妈!我现在就要知道我姐呢?”这些年,她头一次这般无礼的跟母亲说话,翁母被她的激动也惊到了,一时不语。屋子里瞬时沉默下来,这沉默就像是一种默认,让人心凉。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告诉自己,那是臣知书骗她的,不可能,爸妈不可能那么狠心把姐姐推进火坑,可是此刻,她再不能骗自己。      脚步不稳,翁思恩跌撞的靠到桌子边,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时,楼下传来刺耳的“嘀嘀嘀”声。      只见翁伟脸色一变,翁思恩瞬时就意识到什么,抬步跑到窗台,楼下一辆黑色奔驰车以一种嚣张的姿态停在楼下,从车上走下来的两个人让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思思,我……”翁伟开口,翁思恩却是充耳不闻,端起凉台浇花的水瓢,瓢了一瓢水就冲出了家门。      翁思业看见怒发冲冠的翁思恩明显一怔,当那一瓢水浇到她头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思思……”      “你闭嘴!”翁思恩怒斥,那气势倒真是把翁思业镇住,她转身面向从车子里走出来的秃头男,脸上硬是挤出一抹笑,“李叔叔,好久不见。”      李万子的笑带着几分僵硬,“思思,几年不见,你脾气大了不少呀!”      “我们家人都是没脾气的,要真是连我都没了脾气且不是要被人欺负死。谢谢李叔今天带我姐姐出去玩,姐,还不赶紧谢谢李叔叔。”      翁思业不知所措,满是尴尬的拉拉她的衣袖,“思思,咱们回家说。”      “回家说什么?有什么不能在这说,李叔是看着咱们长大的,我记得你跟李叔的女儿李静还当过同学的。”      “思思。”翁思业有些无地自容,她也不愿,她也不甘,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八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时候李万子愿意用八十万的聘礼娶她,她真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你别说了,我跟李叔要结婚了,早晚都是要让你知道的,现在知道也好。”如果这就是命,她认了。      翁思恩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气姐姐,大脑一片空白,抬手就已经甩了翁思业一嘴巴。      “思思。”   “翁思恩。”李万子,翁伟都叫出声。      翁思恩却是冷笑,“你要跟他结婚?你叫着他叔叔跟他结婚?你知不知道他多大?知不知道他死了三个老婆?知不知道他第四个老婆是因为家暴跟他离婚的!”她疯了一样的冲翁思业大吼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翁思业也吼出来,脸上不知是被翁思恩泼的水还是眼泪。      “知道你还敢嫁给他?”      “我不嫁他怎么还债,我不嫁他难道要看着我爸被讨债的打死,就算是他死了,父债子还,那债务还是我的,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翁思业哭着说罢,身子软软的跌坐到地上。      “我说过,我们一起还。”翁思恩也哭了,小手不断的擦着泪。      翁思业摇摇头,其实,她们俩都知道,这债务一背上就是一辈子。      一边站着李万子脸已经很臭了,见姐俩哭成这样,面上自觉有些下不来,对着翁伟就去了。“老翁,怎么回事?我要不是看着咱们以往的交情再加上知道思业身子清白,我才不花八十万娶这个媳妇。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不要说八十万,就是八万有多少小妞往我身上贴。”      “我知道,我知道,老李……”      “那你就去找那些八万就能跟你的小妞吧!我姐不会嫁给你,你快走。”翁思恩厉声斥道,不管不顾的推着李万子上车。      李万子不是什么文化人,举手就要打人,可巴掌没落下,手腕就被人扭住,“哎呦,哎呦……你谁呀?”    Part 24 卖了我自己 ...   李万子不是什么文化人,举手就要打人,可巴掌没落下,手腕就被人扭住,“哎呦,哎呦……你谁呀?”      “我是谁用不到你管,别在这撒泼,不然没你好果子吃。”男人身上的气势立马就压倒了李万子,李万子想再说什么,男人一哼,他立马就没了胆。又冲着翁伟咋呼一句,狼狈的钻进车里,离开小区。      翁思恩不知道为什么臣知书的人没走,她简单道了一声谢,有些心虚不知该说什么。好在男人很识相,点点头,没多话就离开了。      闹剧散场,翁伟有些恼羞,却不敢成怒,跺着脚唉声叹气的回了楼上。翁思恩把翁思业拉起来,自是知道这事没完,跟着也上了楼。      回到家里,翁伟指着翁思恩,“这事你别管!”      “爸,债务咱们可以慢慢还,你把姐姐给那个人,就是逼她去死,这些年为了还债,姐姐吃了多少苦,书都没有读,你怎么忍心还……”她说不下去,虽知道情况所迫,可以仍旧没办法理解。      翁伟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死死的扣着椅背,“翁思恩,我卖的是自己的女儿,你管不着!”这话说的竟是几分凉薄。      翁思恩一下子就白了脸,侧脸去看母亲,而母亲竟扯出一抹讽刺的笑,这笑容里有太多的东西让她不能理解,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人,原本是一家,可这一句话好似一刀画出一条分水岭。原来,最难的还是一个“钱”字。      “八十万是吗?”她低喃着,扯出一抹苦笑,好似自嘲,最终挺直脊背,“这钱,我来还。”      “你拿什么还?”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      翁伟自是不信,连头都没抬,翁思业站在她身后,表情都被眼泪遮住。翁思恩咬咬嘴,只道:“我去借,晚上就把钱送过来。”说罢,转身就走。      身后是母亲的怒骂,还有姐姐的哭叫,她不想听,也不愿听,她只知道不能让翁思业嫁给那么一个男人。      出了小区大院,臣知书的助理就打开车门走了过来,“翁小姐,您要去哪里,我送你。”      “刚才……谢谢你。”      “不用谢,臣少早就料到您回家会有事,特别嘱咐我照看您的。”      听见臣知书的名字,翁思恩心里别扭,却只道:“总之,谢谢你就是了。带我去找臣知书吧。”她钻进车里。助理也上了车不再多言。      臣知书这时已经去了公司,当助理把她送到公司的时候,臣知书的秘书早就把支票兑换成了现金,好似早就料到她会来找他一般。      见她进来,臣知书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装满钱的箱子递到她的手上,淡淡的道:“只是想帮你忙,你真的不用有太大的负担,也别想太多。你先回家送钱,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好。”她轻轻的道,可以说是他们认识以来,头一次顺着他应话。以后,她都会顺着他。如果这是命,她认了。      “让安迪送你。”      “恩。”      看着她乖乖的应声,臣知书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想抱着她亲一下,可一圈住她的身子,感受到她莫名的僵硬,就只是轻轻的抱她一下,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安迪就是一直跟着翁思恩的男人,是臣知书的助理,安迪的个子并不高,至多175,可身上却有着强大的气场,莫名的让人不敢靠近,这点倒是跟臣知书很像。      翁思恩又坐着他的车回到木林小区,拎着那一箱子沉甸甸的钱,一步一步走进去。      当她把钱摊在家人面前的时候,翁伟跟翁思业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母亲在片刻惊异之后,推着轮椅走到她的面前,脸上分明是不可抑制的怒火。“你跟范小蠡那个小流氓要的?翁思恩,我早就说过,我不同意你跟那个小流氓在一起,我不同意!你把钱去还给他,还给他!”      “妈,你难道要看着姐姐去嫁给那个老男人吗?”她不解释,就让母亲误会。在她认识的人中,似乎也只有范小蠡能做这钱的“替罪羔羊”,来时的路想了千百种解释的理由,如今母亲直接替她解释,她倒是省了一份心。      “妈……”翁思业带着恳求的叫她。      “方瑞……”翁伟也唤着她的名字,手却是护住那些钱。      翁母看着他们三人,怒意一点点的消退,脸上渐渐灰白,滑动轮椅,转回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      室内一下子就静了,翁思恩让姐姐去换下来湿了衣服,随即面向翁伟,“爸,现在就给那些债务公司打电话,钱赶紧还上,如果再有下一次,任何人都不会帮你。”      “思思,我知道……谢谢你……”翁伟满脸羞愧,翁思恩转身去敲母亲的房门,见她不应,就直接推门进去。      翁母面对着小窗户,看着天上的云,喃喃的道:“思思,妈对不住你。”      “妈,是我不对。”      “妈以为嫁给翁伟,能让你过好日子,却不知道会害了你。我是自私,我宁可看着思业跳进火坑也不想你以后要跟着一个小流氓,可我没办法不自私。这些年,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只有你才能完成我的梦想。”翁母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腿。      翁思恩自然明白母亲的苦心,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妈,我会好好跳舞的,我跟你保证。这些钱,我会一点点还给他,我不会跟范小蠡在一起。”她自然不会跟范小蠡在一起,从拿了这一袋子钱之后,她还有什么脸去找范小蠡呢!      翁母指尖发颤的握紧女儿的手,紧紧的,什么话都没再说。      安迪一直等在楼下,直到晚上翁思恩才离开翁家,出了小区见他守在门口,一脸抱歉,“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让你不要等我的。”      “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臣少已经在餐厅了,我现在送您过去。”安迪自始至终都是彬彬有礼的,这种礼貌,又不让人觉得疏远。      翁思恩脸色一黯,点点头,钻进车里。      臣知书并没有在臣家的高级餐厅等他,而是在一个小巷子里的小粥铺,连车子都进不去,只能把车停在街口,在步行走进去。      粥铺的门面跟普通民居一样,如果仔细观察才能看见门口旁边挂着一个三十厘米边长的正方形木板,板上写着一个端正的“粥”字。      她走进去就看见了臣知书,因为里面只有三桌,其他两个桌子都挤坐着四五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大咧咧的站了整个一张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也吃不下什么,这家的粥是鼎好的,很开胃,你多少吃点。”他难得耐着性子哄女人,可却仍旧霸道,“粥给你点好了,一碗咸的一碗甜的,你肯定喜欢。小二,上粥。”      一个黑着脸的年轻人端着一托盘的粥走过来,狠狠的剜了一眼臣知书,“臣少,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二。我叫皴二,不是小二!”      “皴二,这你就不懂了,在中国打杂的工人就是小二,所以你就认命吧。”话说着,把粥推给翁思恩,一脸的显摆,“这个小日本别的不会,就会熬粥,不过他这人古怪,不正经八经的开馆子,偏跑到这巷子里倒弄个粥铺,害的我们哥几个想喝粥,停车就得把前面街堵死。”      翁思恩没什么心思听他讲故事,可听说那个皴二是日本人倒是多看几眼,刚刚他开口的时候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丝毫没有口音。      皴二见她看向自己,正色自我介绍,“我叫皴二,虽然是日本人,可是我在中国长大,我妈妈是中国人。”      难怪。翁思恩淡淡笑笑,并没有介绍自己。他是臣知书的朋友,她没必要认识。      臣知书好似赶苍蝇一样赶走皴二,把勺子递给她,“喝吧。”      翁思恩低头吃粥,水果粥很清香,可是她真的没什么食欲,只吃了小半碗。臣知书倒是胃口大开,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一小碟红豆糕。吃完餍足的拍拍肚子,那表情倒真像个小孩子,却是个邪恶的孩子。      翁思恩黯然。      两个人吃完了饭就离开了粥铺,安迪早就没了踪影,街边只剩下臣知书的车。    Part 25 用身体偿还 ...   两个人回了臣知书的公寓,天已经黑了。打开屋里的水晶灯,臣知书进了卫生间。翁思恩站在门口,犹豫一下抬步走进去。      心跳由快慢慢趋于平稳,今天之前她或许还可以抵抗什么,可当她拿了那八十万现金之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抵抗的资格。这一次,她是真的把自己给卖了,连她的自尊、骄傲全部都卖掉了,什么不都不剩。      臣知书再出来已经脱了西装换了一身居家服,走到她身后,一把圈住她,“折腾一天了,累不累?”      她摇摇头,身子仍是不受控制的僵硬别扭。“咱们的事,先别让我家人跟同学知道行吗?”她恳求,态度卑微。      许是她太过温顺,让臣知书豪不考虑的就答应了,“慢慢再说也行,反正日子长着呢。”      又是静默,臣知书知道她心里还绕不过弯,也不逼她。松了手道:“我先去洗澡,你随意。”说罢,亲她一下,又进了浴室。      翁思恩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发沉,神经跟身体都是绷紧的。一想起那天臣知书在这里对她所做的一切在今晚将会再一次重复,她就有夺门而出的欲望,可是,她还有资格逃走么?      认命般坐到沙发上,透过大片的落地窗看向窗外,这样美夜色似乎也变成一种悲伤。      臣知书走出浴室看见的就是她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悲伤的姿态,慢步走进,在还没触碰到她的时候,翁思恩已经猛的站起来。      她从落地窗看见了他的倒影,声线并没有因为心情而平静,依旧带着一丝抖音,“你洗好了。”      “洗好了,你去吧,浴袍跟毛巾都放在水台上了。”臣知书道。      翁思恩点点头,僵着身子走进浴室。臣知书看在眼里,不犹一叹,看来他们需要一次谈话。他靠在沙发上等着她出来,可等的差点睡着,也不见人。刚要起身去看看,翁思恩推门出来。身上裹着他给她准备的浴袍,穿在他的身上是很合身的,可是穿在翁思恩身上瞬时有种孩子穿大人的衣服可笑。      裂开嘴大笑起来,冲着她招手,“家里没准备女士的用品,等明天我让安迪去给你买。你需要什么就直接跟他说。”      翁思恩低着头慢慢挪过去,站在沙发边上,就没再动。臣知书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像个孩子,脸上没有脂粉,被热水蒸腾的发红,那股单纯劲,怕是会引起任何男人的占有欲。      他看着她,眼里分明是欲|望,却极力压制。上一次太过糟糕,他不想吓到她,所以忍耐着让她适应自己。      翁思恩缓缓抬起头,看见他的眼,身心均是一颤。她暗自给自己打气,该来的总会来,逃避绝不是解决的办法。既然他只是要她的身子,那种强迫的事都干出来了,应该不会有再糟糕的了。      手指颤抖的搭在浴袍的腰带上,轻轻一拉,腰带上的活结轻易的解开。宽大的浴袍没有腰带的札紧,就像一块毛巾搭在身上一样,瞬时从她的身上滑落。她闭上眼,好似一副即将赴死的决然。      “你这是在做什么?”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对面传出。      翁思恩冷笑一抹,仍旧闭着眼,“做你想做的事,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她说完,屋子内瞬时静了下来。她不敢去看,身上紧张的像是爬满了颗粒。如果她此刻睁开眼,定会发现臣知书眼中原本的欲|望已经变成了满满的怒火。      臣知书第一被女人如此轻视,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缓慢却带着凌厉的走进翁思恩,抓起落在地上的浴袍将她紧紧裹住,翁思恩惊异的睁开眼,他揪着她的领子,“翁思恩,我要是只要个女人发泄欲|望,街上多得是,不是非你不可。”说罢,松开她,与她错身而过直接走进卧室。      翁思恩不懂,如果不是非她不可,他逼她到如此田地,又是为了什么?“臣知书,你想要什么?”她走到门口,沉着脸发问。      臣知书靠在床头,脸色也不好看,狠狠叹口气,再一次冲她招手,“你过来。”      翁思恩乖乖的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像是一只牵线的玩偶。      这样的态度,让臣知书很憋屈,他总算明白,她这一晚的温顺只是抽空自己听他的话,根本不是要改变了两个人关系。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她体重很轻,臣知书轻易的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们面对面的不能逃避。      “思思,我给你八十万只是为了帮你解决困境,不是买了你的身子。上一次的事,的确是我混蛋,可是我不是禽兽,不会在对你做强迫的事。”      听了这话,翁思恩不仅没感动,反而心里冷笑:你的确不是禽兽,你是禽兽不如。      她的话没说出口,可是厌恶的眼神却是分明的,臣知书挫败,握着她的手,竟带着分讨好,“思思,咱们忘了那件事,好好处行吗?”      忘了?哪有那么简单。如果记忆可以抹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抹去那一天的记忆。对于她来说,日子再苦,生活也是彩色的。可是那一天,让她的世界彻底的变黑了。“臣知书,你能跟你一个□过你的人好好处吗?”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挑衅。      臣知书真的很火大,不是对她,是对自己。一把把她带进怀里,紧紧的抱住,贴着她的耳根,坚定的告诉她,“只要我想,就一定能。”      “可是我不想,我觉得自己好脏,跟你在一起就更脏了。”      “反正都是脏的,那就是注定咱们要在一起的。”他胡搅蛮缠,带着几分赌气。      翁思恩不再说话,就僵硬着身子,让他抱着。臣知书调整姿势,这一动,她就紧张的缩紧身体。臣知书替她裹裹浴袍,又给她裹上一床丝被,让她像个蚕蛹一样,然后隔着被子再把她抱进怀里,“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强迫你。”他说的郑重,换来的只是一声轻轻的冷哼。明显,她是不信的。      臣知书暗自咬牙,翁思恩,爷不收了你,就不姓臣。你等着,总有你求着爷我要你的一天。他坚定着信心,却不知翁思恩在心里默默的算着,五年到底是多长的时间,她甚至恨不得一夜白发,一了百了的好。    Part 26 臣知书的闹 ...   一年365日,五年就是1825天。翁思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只知道1825这个数字充斥的在黑色的梦境之中。      臣知书夜里起夜,发现翁思恩卷着被子身子卷曲着睡在床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紧紧皱着,时而还会有几声梦语的低泣。上完厕所回到床上,他长臂一挥,再一次把人带进自己怀里,“小丫头,你就不能不那么倔!”      不那么倔就不是翁思恩了。      臣知书倒是说话算话,真的没强迫过她做那种事,不过她的生活却在那一天无时无刻的不充斥着臣知书的影子。午间休息,会有快递人员送来高级的午餐,晚上放学,安迪会准时等在门口。哪怕她假意看不见,安迪的车子也会在她身后缓慢的跟着。“安迪,我只是出去吃个晚餐,晚上我要去排练厅练习的。”她忍不住敲了安迪的车窗。      安迪也不愿跟着她,可是谁让老板吩咐了呢。“翁小姐,臣少今天特别推了应酬,你看可以不可以改天再排练。”这话绝对是为了翁思恩好,臣少那脾气,绝对是个顺毛乖,逆毛炸的主。虽说能看出来臣知书格外包容翁思恩,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再有耐性也得炸毛,更何况还是原本脾气就不好的臣知书。      翁思恩这些日子,早晨六点就出门,一天课上下来,晚上再加一堂晚课,自打不去金色跳舞之后,她就在排练厅练习,不到九点绝对不会回家,比臣知书还要忙。      她就是摆明了不愿意回公寓的,臣知书不是说不强迫她吗!既然不强迫,她就索性任着性的过日子,反正她在他眼里也是个“晒脸”的主。她只是等着看,臣知书什么时候把那副伪善的嘴脸撕破。“公寓里根本没办法练习,难道你要去小区里跳舞吗?或者,你劝劝你的臣少,让我回金色。”      安迪一想她在那个高级社区的草坪上练舞,顿时一身恶寒,有够丢人。至于劝劝臣少,额,还是算了。      翁思恩见他不说话,露出一抹笑,“安迪,你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公寓,要是你不放心,可以晚上再来接我,没必要在这靠四个小时。”      “那好,我晚上再来接您。”安迪终是妥协,开着车离开舞蹈学院的大门口。翁思恩看着车尾摇摇头,一回身竟看见李芬芬跟一个女孩站在校门口看着她。她面无表情的走回去,经过他们身边,李芬芬身边的女孩竟是有意的撞她一下。      李芬芬立马扶她,瞪了身边女孩一眼,“翁思恩,她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有意无意一眼就能看出来,翁思恩不愿意惹事,说声没事就要往里走,身后传来那女孩怪叫:“李芬芬,你扶她做什么?上次就是因为她,那个小丫头片子把我脸都抓花了。”      “你是不是犯虎,也不看看她现在跟着谁,臣少是你能惹的吗?打狗也得看主人,这会儿,你少惹她。”李芬芬这话虽压低了声音,可还是一字不差的传进了翁思恩的耳朵。      原来那个女孩就是跟洋洋打仗的人,怪不得看着眼熟。她脚步没停,直接走进校园。心里不是不气,可是为这么点小事闹得不愉快,真的没有必要。      一直在排练厅练到九点才磨磨蹭蹭的出了校门,安迪的车就停在门口,她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却不料臣知书在车里。微怔过后,才关上车门。      “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夜宵?”臣知书拉着她手问。      “我过了五点就不吃东西了。”      “那就陪着我吃一点。”臣知书说完,示意安迪开车。车子停在臣家的一个餐厅门口,他拉着她走进去,点了餐,自顾自的吃。      翁思恩无聊的玩着手指,在他跟前,她鲜少说话。如非必要,根本不会跟他交谈。等他吃完了,俩人又是一路无语的回了公寓。      一进公寓,翁思恩吓了一跳。客厅里的沙发、茶几、酒柜全都没了,她定在门口,“臣知书,快报警。”      臣知书一笑,推她一把进了屋,“报什么警,东西我丢了,不是遭贼了。”      “丢了?”她咋舌。一想也是,哪个贼敢偷臣知书的屋子。      臣知书抿着嘴笑,把着她肩膀转了一个圈,这一转,翁思恩更加的愣住。原本摆着电视的一侧,竟变成一面镜子墙,还装了把杆。此刻的客厅,像一个小排练室。      “这回你用不着在学校待到那么晚了,下了课就回家练舞,这么大的排练厅,估计够你用的了。”翁思恩躲人的技术并不高,不过跟他玩心眼,还嫩点。这回看她还有什么理由晚归。      翁思恩瞬时黯然。她垂着头走到镜子前,手扶着把杆,心里颇多感慨。早晨出门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一天的时间,翻天覆地,“有钱,真好。”她低喃着,带着丝讽刺。      臣知书假意没听见,走过去拉着她抱在怀里,“思思,我只是想你过的舒服一点,你别躲着我行吗?”      她能躲得开吗?就连练舞这个理由,都不能用了,她还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理由躲开他。“臣知书,你到底看上我什么?”让你如此的纠缠。她始终不懂,外貌、身材、品性她没有一点出挑的地方,若是说要女人,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要不到,为何偏偏是她。      臣知书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根本没有答案。就如她想的一般,翁思恩并不出众,在熟人眼里,只怕唯一出众的就是那张跟尚心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可他偏偏还不是为了这张脸而死拉着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倔丫头。”他据实回答。“思思,喜欢你真的没有理由,你别跟我倔,咱们好好处,就像正常认识的男女恋爱一样。”      “我要去洗澡了。”她挣脱他的怀抱,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这种态度,真真的让人挫败。      要是换做以前,臣知书怕是早就火了,可自打翁思恩住进公寓,他却好似没了脾气一般。就是发火,大多数也是冲着自己。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臣知书想坐到沙发上,一回身见空空的客厅才想起今儿他把沙发丢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愤愤的骂一句,“妈的,真是因果报应!”      翁思恩绝对不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这丫就是老天爷弄下来折磨他的,不仅折磨他的身体,还折磨他的心灵。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某人又开始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Part 27 周楷正的愁 ...   看得见,吃不着,大概是最折磨人的。臣知书这边仰在书房唉声叹气,客厅里的音乐声却是一直不断。他现在真是后悔把客厅给她改成排练厅了,那一身形体服,加上她跳舞时候的媚劲,真真的让人能自燃了。这时候,他还真是后悔,装什么君子说不强迫她呀,早知道第一天她脱衣服,他就该扑上去,省的在家还得躲着,就怕自己一时没把持住,变身禽|兽。      “哎……哎……哎……”他连连叹气,正是恼烦,手机响了。周楷正可是好一阵没联系他了,他接起电话,“哥们,家庭斗争结束了?”周家因为秦苗的事,闹得很凶,前阵子给家里打电话,据说老妈都跑去周家给调和了。      周楷正一听,没说话倒是先叹了口气,“别提了,郁闷着呢!出来喝一杯吧,我在金色呢!”      “行呀,这就去,等着。”他答应的利索,挂了电话拎着衣服就出了书房。“我去金色喝一杯,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她连考虑都没考虑的就拒绝了。      臣知书挠挠自己板寸,自嘲的笑笑,这话可是真是问了也白问。无奈的点点,“行,不去就不去,你锁门吧,我不一定几点回来。”      “行,再见。”翁思恩看他都不看,抬腿压到墙上开始压腿。冷漠的态度让臣知书憋着火出了门,一路飙车去了金色酒吧。      周楷正见他来着这么快还黑着脸,已经猜到定是谁惹了咱们臣少,臣知书一坐下,他立马递过去一杯酒,“叫你出来,是要给你倒倒苦水的,可看着你这苦大仇深的脸,似乎比我还苦闷。怎么,你家那只金丝雀又给你排头吃了。”自打知道臣知书给了翁思恩八十万,他就笑着给她取了一个金丝雀的名。      “她要是个金丝雀我就乐了,他妈的简直是个啄木鸟,见天的啄我心尖,我不疼她就不乐意。”臣知书一口干了酒,忿忿不平的道,“跟你讲,我现在回家有种根本不是我养她,是她养我的错觉。丫的,爷见天的宠着她,她连个笑脸都不给我!你知道我今天出门她说什么吗?我说‘我不一定几点回来,你锁门吧’她立马说,‘行,再见’。呵,她跟我说再见。”      周楷正一听就乐了,“丫的,怎么跟我家秦苗一个样?”他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不说一个样,也快半斤八两了。”臣知书叹口气,这一个月,差不多把这辈子的气都叹光了。“不说她了,你怎了,你家周老太太又跟秦苗掐起来了?”      一提周家老太太跟秦苗,周楷正的笑立马没了,同是一副苦闷样,“就差动手了。我妹妹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就带着秦苗回了趟家,我这边介绍说我妹妹周姚美,你猜秦苗说什么?”      “什么?”臣知书倒是好奇。      “她扑哧就笑了,笑完了就说‘呀,你们家这是谁给起的名呀,周楷正,周姚美,要是再有个弟弟是不是得叫周草狂呀?真逗!’臣子,你听听,她还真说得出口!”      臣知书很不厚道的笑了,这话也就秦苗能说得出口。看来翁思恩跟她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至少舌头没她那么毒。      周楷正接着道,“我妈跟我妹脸都气绿了,我家老爷子见气氛不好,出来解围,拉着秦苗去看他养的鱼,还让秦苗给喂食。可好死不死的是老爷子见她喂食挺乖,就回屋安抚老太太,这一走,再回来一缸子鱼都翻白了。”      “你家秦苗把鱼掐死了?”臣知书不敢置信,没这么变态吧!      周楷正狠狠一叹,“她哪能自己下手呀,不过是把一斤的鱼粮都倒鱼缸里了,把我家老爷子那几条宝贝的不得了的鱼全都撑死了。”他可真是欲哭无泪,“我家老爷子当时那表情,我他妈这辈子头一次见着,哥们,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真有掐死秦苗的心,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呀!这下子好了,本身我们家是我妈、我妹反对,两位男士中立,这鱼一死,我老爹算是彻底站到了我妈的阵营,我爷爷哪里,我都不敢领她登门了,就怕登了门又出什么幺蛾子,我们这婚事就算是彻底黄了。”      周楷正是真喜欢秦苗,这些年闹了那么多次,从没想过分手。如今家里给他这么大压力,他都没想过不娶她,可他就是闹不懂,为什么劳心费力总是他一个人,秦苗就跟没事人是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也是人,我也会累,臣子,你说我要是真累了,我们是不是就完了。”他说的苦涩,吞下的酒也苦到心里。      臣知书自是知道他的心情,若是以前不理解,如今他也算是感同身受了四五分,情这个字,就是让人犯贱。拍拍他肩膀,“兄弟,咱们他妈的就是贱,人家越冷咱们就贱次次的越往上靠。”      两人举杯就干,周楷正叫骂着,“我就是捂着块石头这些年也捂热乎了,秦苗,你丫比石头还冷,你丫就是个冰块。”      “女人他妈的都是冰块,喝酒,一醉解千愁。”臣知书也跟着叫骂,丢了杯子直接用瓶子往下灌。酒入愁肠愁更愁,失意人最容易喝醉,俩人胡言乱语的在吧台喝的一塌糊涂,可是愁坏了S姐。      这俩爷跑这来解愁了,可烂摊子就得她收拾。眼瞅着几个小姐趁着俩人醉了使劲的往上靠,她且是起身赶人。估计这俩人今天要是在这儿酒后乱|性了,明天就得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秦小姐打电话让她来接周少。”她呵斥着一边呆愣的酒保,酒保应声赶紧给秦苗打电话,打完了看着自家少爷,挠着脑袋问S姐。“那臣少怎么办?给大小姐打电话吗?”      S姐眼睛一转,“不用。”说着掏出臣知书的手机,翻到翁思恩的电话丢给酒保,“给她打,就说臣少醉倒在酒吧了,让她赶紧来接。”      酒保一看名字明显更加楞了,等S姐不耐烦的催促,他才恍然的拨通了电话,“这里是金色酒吧,臣少醉倒了,你能来接一下吗?”      “……”电话那边半刻没出声。他刚要再开口,才听见对方说了声“行,我半小时后到。”      翁思恩挂了电话,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臣知书走的时候,她还在冷笑,男人不过是如此。他不碰她,自然得找别的女人,这些天,他也算能忍。可如今,情况又好似不对。臣知书又在耍什么花样?      她想不通,慢悠悠的换了衣服,拿了手机跟钥匙出了门。出门前,她已经给安迪打了电话,等她磨蹭完下了楼,安迪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翁思恩到酒吧的时候,秦苗已经到了,这会子,秦苗正要扶着耍酒疯的周楷正站起来。谁知这位爷一搭手,就推了秦苗一把,大着舌头冲秦苗嚷嚷,“你别碰爷,告诉你,爷媳妇是学武术的,你要是碰了爷,爷媳妇一巴掌就能把你牙打掉,然后再把爷的子孙根剪了……嗝……所以,你千万别碰爷……嗝……”周遭的酒保都捂着嘴偷笑起来,秦苗红了脸。      周楷正连着“嗝”几下,张嘴似乎又要说什么,谁知秦苗一抬手直接在他后颈砍了一下,周楷正立马就晕菜了。偷笑的人全都傻了眼,谁都不敢再笑。秦苗抿着嘴,小身板倒是有劲,架起周楷正就往外走,把一干人都镇住了,自动的给她让了一条道。      翁思恩目送她出去后,才从人群中走出来,臣知书趴在吧台上,似乎真的醉了。她咬咬嘴唇,刚要抬手,就听吧台里面传出惊讶的声音,“思思,真的是你?”      翁思恩看着熟人,大眼睛里瞬时闪过一丝懊恼,她太大意了。怎么忘了,这是臣知书的地盘,就算她不来接他,也没人敢把臣少丢到大街上。 Part 28 我想捂热你 ...   翁思恩看着吧台里的小K半响没说出来话,臣知书这时候倒是迷糊糊的醒了,一见她在身边,笑的那叫一个欠揍,长臂一挥,就把人带进了怀里,好似早就料到她会挣扎一般,死死的禁锢着,“思思,你别推开我,求你了,别推我。”      金色里哪有不认识臣知书的,这会儿见他这般抱着个女人还软声求着,几乎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引了过来。      翁思恩窘的脸发红,这时候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只得暗自恨着,嘴上放软了语气,“不推开你,你先松开我,咱们回家。”      “回家?呵呵,好,咱们回家。”臣知书现在整个就是个傻孩子。被她一哄,立马松手要起身,可站都站不稳,一起来,就直愣愣向前栽倒。      翁思恩死拉着他,不得不喊人帮忙,“小K哥,过来帮我一下行吗?”      小K立马从吧台里钻出来,架起臣知书,让被压住的翁思恩能挺直腰缓口气。“思思,把臣少放哪里?”      “帮我弄到门口吧,车子在门口。”      “好。”小K又叫了一个酒保帮衬着把臣知书弄到门口,一路上臣知书倒是不断的喊着翁思恩的名字,两个酒保听着,都多次打量翁思恩。      安迪见他们出来了,立马下车帮忙,把人弄到车上之后,翁思恩叫住小K,“小K哥,我的事我姐不知道,你千万别跟她说。”      小K木愣愣的点头,翁思恩见他点头也不再过多的解释,匆忙上了车。      车子驶进车流,小K还站在街口,“天呀,臣少居然真的包了思思?太不可思议了!”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S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烟熏妆下的明目闪着狡黠的光,扫了他一眼,清脆的笑出声,“小K,告诉酒吧那些小姑娘们,今天开始,臣少有主了,以后少往他身边凑合。”说罢,她笑着转身回了酒吧。      小K这次不楞了,却是整个人吓傻掉,“姐姐,为嘛是我去说?那些小姑娘会吃了我的。”      ……      回程的一路,臣知书一直都没老实,吐了两次之后,就趴在翁思恩的腿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安迪开着车,脸却是囧的。到了公寓,帮着翁思恩扶他进屋之后,臣知书竟是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安迪就骂,“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跟思思的家,你出去。”那架势就像个胡搅蛮缠帅脾气的小孩。      翁思恩看着真是哭笑不得。      安迪却是有苦难言,尴尬的问翁思恩还需不需要帮忙,若是没事,他就先走了。      眼看着就要十二点了,翁思恩也不好意思留他,只得道谢让他回去休息。安迪一走,臣知书就坐在地上看着翁思恩傻笑,伸着手让她过来。      翁思恩根本不理他,转身进了浴室洗了一块毛巾丢出来给他,“赶紧擦擦,擦干净就去睡觉,我没力气跟你玩。”      臣知书似懂非懂,抓着毛巾还是眼巴巴的看着她,好不可怜。      她狠狠叹口气,还是没忍心就把他丢这儿,走过去抓起毛巾绝谈不上温柔的胡乱给他擦了一把。一擦完,手就被抓住了,翁思恩皱着眉看他,却意外的发现,他的眼已经清明。敢情刚刚他都是装的,一思至此,她气愤的奋力甩开他的手。      臣知书死死攥着,用力一带将她拉入怀里,“思思,我想捂热你,你别把我当仇人行吗?你这样,我难受。”      她挣脱不开,索性不动了,听了这话,冷笑出声,“原来你也知道难受。臣知书,能让你难受,我真开心。”      臣知书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她更加的紧。      ……      酒醉一场,清醒过后,两个人都选择失忆,谁都不提那一晚的事。翁思恩依旧是上学、回公寓两点一线的过日子。臣知书让她做什么,她都像个娃娃一样的听话。每每让他挫败不已。      华越集团要在金鼎做周年庆,臣知书想着上次搅了人家的派对,便让经理给了一个友情价。华凯跟秘书来看场地,顺道就跑去臣知书的办公室。      “臣少,听说你最近过上居家生活了,野花野草都不沾边了?谁这么大魅力,拴住了你这个浪荡子?”华凯一脸的挪揄。      臣知书不跟他绕弯子,“什么人你不都早就打听好了,正好,你舞蹈学院的姑娘认识不少,给她们打个预防针,少去招惹翁思恩,嚼舌根的事也少干,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事你自己出头不就好了,还让你家小妞领个情。”      “她不稀罕。”提起这事,他就闹心。闲话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可见翁思恩在学校的日子绝不会耳根清净,他好意要给她出头,这丫头竟义正言辞的警告他,“你答应过我,不让别人知道咱们关系的,这事你少管,你一出头,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听听这话,真让人生气。      华凯见他这般样子倒是惊讶,霸道的臣少也有遇见克星的一天,奇了怪了。翁思恩,这妞还真让人好奇。华凯眼球一转,“对了,那天让周少媳妇喝了药,真是我照顾不周,今晚我做东,你们都得到呀!带着媳妇,不能耍单,不然我就给你们一人发一个。”      “没时间。”他想都不想就拒绝。      华凯却是一眼看透他,“是你没时间,还是你家妞没时间呀!不管,就定你们金鼎,有没有时间都得来,不然可真就是不给哥们面子了。”华凯说完,起身就走,眼眉间全是挑衅。      臣知书狠狠叹口气,拎着西装也跟着出了门,直接回了公寓。昨儿翁思恩跟着学校去演出,今天休息在家。他进了门,翁思恩正坐在窗户边的地毯上背单词,小脸皱巴巴的,手指不断在地毯上乱画着。      他悄悄的关了门,走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她捧着书,直接把人抱到腿上。起初她吓了一跳,稳了一下,也就不再挣扎,问了句“回来了”就低着头接着看书。      臣知书瞄了眼她的书,大学英语词汇六级,砸吧着嘴问,“你们跳舞的也学英语?”      “就是跳楼的也得学英语。”她不冷不热的回一句,很是噎人。      臣知书心里想,跳楼的都死翘翘了,还学屁呀!手上把她书夺过来,抵着她让她看自己,翁思恩隐隐恼怒,“你干嘛呀,我背单词呢!”      他把书一丢,揽着她贴近,“你背个单词皱的额头都要长皱纹了,不喜欢就别背,不就是六级证吗!等你考的时候,我给你弄份答案。”      “那我考研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能弄一份答案呢?”      “好说。”他一脸讨赏的表情,翁思恩却是黑了脸。      “臣知书,在你眼里什么事都是能用钱跟权轻易解决的,可我不同,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要做什么事都得付出百般努力。”      “翁思恩,你能不曲解我的话吗?我只是不想你因为学业太劳心。”      “谢谢,不需要!”她平静的答,让臣知书无比的挫败。他就搞不懂,为什么每一次想讨好她都反而弄巧成拙。松开她,让她起身,自己也站起来,“你收拾收拾,晚上有个饭局,我需要女伴,你陪我去。”      “好。”她乖乖的应一声,可却让臣知书心里更加的不舒服。妈的,怎么变成这样?他恼怒的想。死死的盯着翁思恩的背影。    Part 29 混乱的饭局 ...   臣知书看着翁思恩那一身T恤牛仔裤的打扮微微的蹙起眉头,安迪给她置办了不少衣服,可她连看都不看,只穿自己的那四五件衣服。      你若是问她,她则不咸不淡的告诉你,“不需要。”着实让人拿她没有办法。      到了金鼎,臣知书牵着她往里走,谁知一进去,翁思恩整个人定在门口一动不动,“怎么了?”他回头问,却见她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臣知书回头看过去,不远处,范小蠡就站在楼梯口,身后跟着三个男人,似乎是刚谈完什么事,要出门。      拉着她的手,不犹的攥紧。      翁思恩的手感到痛,眉头微微一蹙,转眼瞪着臣知书,低声道:“你弄痛我了。”这一声倒是几分娇嗔,让臣知书一下就松了手,双手捂着她,轻轻的揉着。      “放手。”她不领情的甩开,臣知书再次握住,如此反复,在外人眼里倒像是情人间的打闹。      范小蠡紧紧的握着拳头,似乎用尽了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冲过去给臣知书一拳。狭路相逢,不可能不打招呼,他踱步走过去,“好久不见。”      翁思恩放任臣知书拉着她,看向范小蠡,“好久不见。”话音一落,臣知书就开了口,“范小蠡,最近忙什么呢?”      “瞎忙呗!我们这种人能忙什么!”他扯扯嘴角,淡淡的道。      臣知书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一看那身制服,心里已经有了底,“国税地税那边,要是有问题,就来找我。你跟思思那么熟,我不会看着不管的。”      范小蠡脸一白,抬手挠挠头发,遮掩自己的失态,放下手面色恢复,“多谢臣少了,小事,我还能搞定。”      “搞不定就吱一声。”臣知书还要再说什么,翁思恩却不耐烦的催促他,“不是说迟到了吗!还进不进去?”      “进,进,范小蠡,咱们改天再聊。”到最后,这故人重逢的到好似是臣知书跟范小蠡。      三人错身而过,翁思恩狠狠的一闭眼,眼睛干涩,早就不会哭了,可心还是会疼。      而范小蠡则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近乎贪婪。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她过得好就好,可是那嫉妒跟疼痛却根本无法遮掩。      臣知书拉着她拐进包厢,再不见刚才跟范小蠡交谈时愉悦的表情,脸色也是黑的吓人。      华凯早就到了,身边坐着一个小姑娘,翁思恩看了一眼,原本就蹙着的眉蹙的更紧,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李芬芬。她连臣知书都懒得应承,自然更是不愿应酬他的朋友。意思的打了招呼,就坐到一边垂着头,脸色绝对谈不上好看。      臣知书心里更是气,怎么,见到旧情人就立马摆个死人脸,给谁看?你会摆,爷不会吗?想着,他更是摆个脸色。却不知,这俩人黑着脸,倒是把华凯跟李芬芬吓着了。一个想着这是谁惹了大少爷,这顿饭还要不要吃?另一个则是心虚,翁思恩不会这时候跟她算后账吧?李芬芬心里发狠的恨着钱放,琢磨着必须跟她划清界限,那天撞了翁思恩的事也得赶紧解释解释。      屋里两对各怀心事之时,周楷正带着秦苗推门进了屋,“不好意思,来迟了来迟了。”周楷正乐呵呵拉秦苗落座,落座了才发现臣知书摆个死人脸。      他也不客气,瞄他一眼,呛着道:“臣子,看看你那脸,跟面瘫似的。就是在金鼎吃饭,我们也会付钱的,不会吃你白食的。”      臣知书一听,举着筷子就丢过去,“靠,你磕碜谁呢!”这一闹,气氛倒是缓和了。华凯立马点了菜,找了话题让气氛愉悦起来。      秦苗性子冷,一般是不愿开口的,翁思恩更是不会出声,两人拿着筷子小鸡刨米似的吃着东西。李芬芬倒是个能说的主,可屋里三个女人,另外两个都不出声,她自然也不好多说,省的显得自己聒噪。      服务员陆续的上菜,金鼎刚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鲜虾个头大的吓人,加上厨师的烹饪,红彤彤的一只只大虾倒是引人食欲。几个人都伸筷子夹了只,拨开壳尝了鲜儿。周楷正吃罢,立马说好,又给身边的秦苗夹了一只,秦苗也不出声,就是闷头吃。      桌上的人都吃了虾,就翁思恩没动筷子。臣知书侧头看她,低声问了句,“怎么不吃。”      翁思恩抗拒的看着桌边的虾壳,紧紧手里的筷子摇摇头。      华凯这时候说起了省里换领导班子的事,臣知书把注意力又集中过去,翁思恩夹了些青菜,慢慢的吃着。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人名,也懒得去听。      臣知书说着话,手上剥着虾,剥好了,放在小瓷碟里,不动声色的推到了翁思恩面前。这一举动,不仅翁思恩一怔,一边的秦苗都从美食里抬起头,倒是认真的看了几眼臣知书。      吃的差不多了,秦苗就凑到翁思恩身边说话,来之前周楷正就说臣知书身边的人就是上次他认下的两个妹妹之一,起初她就憋着火说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就别藏着好心。周楷正见她生了气,便说臣知书跟翁思恩那是认真的,奔着结婚去的,绝不是以往的玩玩。她听了,倒是消了几分火。最看不过的就是这些少爷玩女人。      翁思恩早在酒吧就见识了秦苗的“与众不同”,这会儿她主动上来跟她说话,她还真不好再冷着脸。可谁知,秦苗一张嘴,她就答不上来了。      秦苗拍拍她,开口就是问,“你怎么看上了臣知书,一身匪气,从骨子里透着不是好人的气息。”      “啊!”她一时惊讶,想说自己从没看上过他,可又觉得这场合说这话,着实不对劲,只能不言不语,一脸木然。      秦苗却从她脸上看出了不对劲,眉头一皱,“别跟我说,你们根本不是恋爱关系!”这话不用翁思恩确认,她已经给肯定了。见翁思恩沉默不语,更是认定她默认了。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也不管周楷正跟华凯、臣知书聊得正欢,阴阳怪气的大声道:“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此话一出,包房里瞬时静了。周楷正瞪着秦苗,“你又发哪门子邪风。这是说谁呢?”      “我说谁?我说别人对得起你们吗?”这话立马有了针对性。      “秦苗!”周楷正极力的压着火,秦苗却比他火更大,指着翁思恩就道:“你不是说她跟臣少是认真的吗?周楷正你敢诅咒发誓,说他们会结婚吗?你敢吗?哼,不敢吧!上一次,你不是说就是单纯的看不过眼救了她们姐俩吗?如今,这妹妹怎么就成了你哥们的女人。是不是我看得不紧,那姐姐也成你的小蜜了!周楷正,你要是想要小蜜就直说,我秦苗二话不说,就给她让位。”      “秦苗,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周楷正觉得脑袋都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前几天周家的结还没解开,这一闹俩人都是动了怒。      “我讲道理,我得跟人讲道理,不能跟禽|兽讲道理!”      这话倒是深得翁思恩的心,若是可以,她倒是真想给她鼓鼓掌。臣知书倒是不生气秦苗指桑骂槐,可以看翁思恩勾起嘴角,使劲拦住她的腰,贴着她耳根说,“你敢这时候添油加醋,回去我就收拾你!”这威胁,只换来一声冷哼。      周楷正气得脸通红,被女友下了面子,如今又被她骂了句禽|兽,忍耐已经消耗殆尽,“是,我是禽|兽,我他妈就是瞎了眼的禽|兽才会看上你。秦苗,我告诉你,能过就过,不能过你趁早滚蛋,咱们谁都别耽误谁!”      “这话是你说的!”      “对,就是我说的!”周楷正梗着脖子。      秦苗看着他,面上神色纷乱,定了定,撂了句“你别后悔”摔了碗碟就往外走。      周楷正也举起碗碟一摔,“谁他妈后悔谁是孙子!”      臣知书起初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如今这碗碟一摔,他心里就知道坏了!再一听周楷正最后一句,想捂着他嘴都来不及。这孙子,周楷正当定了!      翁思恩见俩人因为她闹翻,一时间也慌了,转眼去看臣知书,臣知书叹口气起了身,揪着周楷正起来,“还不赶紧追去,还总说我这脾气,你看看你这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华凯也站起来,帮忙劝,“可不是,别让人小姑娘一人出去,你还是去看看。”      周楷正这次倒真是铁了心的不动,一挥手,“你们谁都不用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俩早晚有这一天。”这话说的苦涩,倒是把气氛一下子弄到谷底。    Part 30 快餐面夜宵 ...   原本闹别扭的是臣知书跟翁思恩,被周楷正跟秦苗这打仗似的一弄,俩人倒是没心思黑脸,都是各怀心事的回了公寓。      华凯也挺郁闷,好好一顿饭,吃的这叫鸡飞蛋打。结了帐,扯着李芬芬就回了家。李芬芬跟他才勾搭上不过一周,都不是少男少女,眼神一对,各取所需。今儿他特意领着李芬芬去,不过是冲着她跟翁思恩同校,不过俩人竟是一句话都没说,让他挺不痛快,“平时你不挺能说的吗?怎么刚才一声不吭,要是你把那俩女人哄好了,至于这么不欢而散吗!”      李芬芬哑然,责任怎么推到了她身上?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洗澡去。”华凯见她那表情恶声道。李芬芬不犹一颤,立马上了楼洗澡。华凯骨子里就带着那么点暴虐,这是他们上了床她才知道的,他喜欢绑着她,每一次非弄得她哭出来尖叫才爽快,这样的男人非常可怕,可是金钱的魅力让她不忍放手。      才跨进浴缸,华凯就大咧咧的推门进来,把她直接按进水里,什么前奏都没有的直接就上了。李芬芬疼的倒抽口气,在水里扑腾出来,尽量让自己动情,少受皮肉之苦。      男人嘛总是逞凶斗狠满足之后就温柔起来,在浴室里折腾的大半个小时,华凯才放她冲一下,俩人转战到床上,李芬芬在男人堆里混久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撒娇。眼眶红着在他胸口一抽一抽的,“你坏死了,每次都这样,一点都不心疼人。”不轻不重,正好挠到男人的心尖。      得了满足,华凯也有些耐心哄她,“明天陪你去挑件首饰,这样心疼你了吧!”      “我就为了首饰吗?”      “难不成你还为了我这人?”他嗤笑,顺着她胸口毫不怜惜的拧一把,听她叫出声才松了手。“你顺便也给翁思恩挑一件,到学校送她。臣知书这些年头一次这么金贵一个女人,不管她什么人,你给我哄好了。”      “这个你放心。”李芬芬应声,心里却是别扭,隐隐还有些嫉妒。身下发出微微的刺痛,她晃神,华凯已经把手指插了进去使劲的搅着。拿她只当个物件,根本不珍惜。可她,为了钱必须得曲意承欢。      华凯对她的种种,此刻她倒是记恨到翁思恩的头上,女人的嫉妒有时候是没有理由莫名其妙的。      臣知书跟翁思恩回了公寓,俩人都饿了。原本中午就没吃,这晚餐还没吃饱就被闹腾散了。臣知书坐到客厅地毯上,大少爷的品性立马吩咐翁思恩,“思思,弄点吃的吧,爷饿了。”      翁思恩嘴角抽动一下,还是说了声“行”就转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钟点工摆放整齐的瓜果青菜她是从心底打怵,连米饭都不会做,别说弄菜了。眼睛在冰箱里扫一圈,在看见两包速食面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麻利的取出来,拆了包装放进大碗里,注满热水,盖上一个盘子。等了三分钟,掀开盘子,端着大碗走出去。      臣知书看着摆在眼前的一大碗速食面有点傻眼,“你就弄了这个。”      翁思恩睨视着他点点头,坦然的好像说:这个不是挺好的吗!你有什么意见吗?      臣知书自然提不出什么意见,只说:“你不是也饿了,一起吃一点。”谁知,翁思恩立马嫌弃的看着那碗速食面,摇摇脑袋道:“我吃个苹果就好了,你自己吃吧。”      实际上翁思恩连苹果都没吃,已经过了19点,她看看表觉得自己要是这个时间吃东西实在是太罪恶了,于是忍了忍,想早点睡就不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来这里第一天臣知书把她用被子包起来睡让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裹着被子滚一圈,躺在床边,微微蜷起腿,这一直是这些日子来的睡姿。臣知书吃完了面在进屋时就看见像个春蝉似的翁思恩蜷曲在床边闭着眼。      他知道她没睡,一想今天碰见范小蠡的事,他走到床边蹲下来,贴着她额头亲了亲,“思思,我一定比范小蠡待你更好。”只要你给我对你好的机会。      翁思恩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好似真的睡着了一样。臣知书叹口气,翻身上床从她身后抱住她。      不一会儿,就发出不重的鼾声。      待他睡熟,翁思恩才挣了眼,从他怀抱里小心的退出来,缩到床边。回头看一眼臣知书,眼神依旧是厌恶的。她很想告诉他:你根本就不配跟范小蠡比。      以前,她素来是不认命的。可如今,却不得不认。犹如她,为了还债不得不躺在仇人的身边,犹如范小蠡,那一刻只怕恨她跟臣知书入骨,却也是苍白了脸僵笑着硬撑,如果这不是命,又是什么呢!      不知的腹中空空难以入眠,还是再遇范小蠡心情难以平复,直至下半夜翁思恩都没有入睡,她紧紧的裹着被子,看着天花板,眼睛里有着一种哀声,不泣而伤。      清晨时分,外面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臣知书亲自送她去了学校,她固执的坚持不让车子进校,虽说学校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她被人包了,可是她却像是一个自己欺骗自己的人一样,假装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      挣着雨伞慢步往校园里走,走到宿舍门口,翁思恩却在雨中定住脚跟,雨伞从手里脱落都不自觉。      范小蠡走过来,捡起她的伞遮住他们俩,俩个人站在一把伞下,行人匆匆,他们却是对立不动,不自然就散发出暧昧的痕迹。      “你,怎么在这?”      “等你。”范小蠡看着她坦言。      翁思恩忽的觉得鼻酸,可却告诫自己决不能露出马脚。稍退后一步,将暧昧挥散开来,“等我有事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思思,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      “小蠡,我们……”      范小蠡不让她说下去,笑了笑亦然变了表情,把手里的袋子塞进她的手里,“不跟你开玩笑了,这是前几天出差给你带回来,都是些小玩意,喜欢你就留着,不喜欢就送人。”      翁思恩喉头哽住,垂下头,低低道:“谢谢。”      “思思,你过得好吗?说实话,别骗我。”范小蠡的声线略低,如此近的距离,让她心悸,那种触动根本没办法忽视,可她只能忽视。      仰起头,脸上只余喜悦,翁思恩点点头,“好呀,怎么会不好。我不用四处奔波打工,吃穿用度都不愁,爸妈已经在商量着去老家住,还说要自己种菜,姐姐也辞了白天的工,开始准备复读。小蠡,我真的很好。”      范小蠡淡淡的笑着,可笑容里有太多翁思恩不敢去解读的信息,他习惯性的揉揉她的脑袋,“思思,如果有天他对你不好,你就转身,我就在你身后。”      “小蠡……”      范小蠡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雨伞掉在地上,她听见他说,“别不让我等你,别连等待的权利都剥夺了,求你!”      有那一瞬,翁思恩感觉到身体的某一处在慢慢的脱落,像是接近死亡一样。那一刻,她真感谢此刻下着雨,这样她就可以说自己伪装的很好,从没有哭过。    Part 31 纸包不住火 ...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翁思恩没有料到一切都像是赶在一起的一样向她涌来。范小蠡离开学校,翁思业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气急败坏的让她等着,说是正在往学校赶。      翁思恩下了课就等着翁思业,翁思业一来,却是扯着她往寝室走。寝室只有刘慧洋在,也是刚下课,见她突然回来,还有几分讶异,不过好在眼尖的看见了翁思业,没把“你怎么回来了”这句话问出口。      翁思业进了寝室却不说话,直接去翻翁思恩的衣柜跟小柜子,翁思恩见她举动已经猜到她来此的目的。不动声色坐在一边,就任她翻。      刘慧洋不明原因,偷偷拉拉她。“洋洋,你先去隔壁呆一会儿行吗?”      “行!”刘慧洋立马闪人。      翁思恩不绕圈子,“别翻了,我衣服都搬走了。”      “搬到臣知书家里吗?”翁思业尖锐的质问,“如果不是我碰见小蠡,还不知道那八十万你根本不是管他借的。如果不是我问他,我根本不知道,他进了监狱。翁思恩,你到底还瞒我们什么?”      “爸妈知道了吗?”她异常的冷静。      “我怎么敢说。”翁思业掩面坐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思思,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会……”      “你就不会让我去借那八十万,你就不会让我跟着臣知书!姐,你不舍得我,我又怎么会舍得你。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那个老头,不可能看着你被人糟蹋。”      “那也不能就让你一个人扛着。”翁思业放下遮脸的手,脸上尽是懊悔。“思思,对不起。”      “姐,你没对不起我,这都是命,都是命而已。”翁思恩也有些动容,她起身抱着姐姐,想安慰她。可是翁思业却好似控制不住一般,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继而嚎啕大哭。      她只当姐姐是自责让她跟着臣知书,却不知这一声对不起饱含了翁思业多少的歉疚。如果,她不是嫉妒范小蠡与翁思恩的关系没第一时间告诉妹妹臣知书的恶念,如果她没有跑去跟范小蠡说家里的债务,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呢!她真的没有料到会变成这样,她真的没有料到……      可是事实是,就算是料到了又能怎样?她们根本不知,当臣知书决定要翁思恩的那一刻,不管有没有债务,有没有范小蠡都没办法阻止他的占有跟掠夺。      翁思恩送走姐姐,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点点的蒸发掉,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也是晕乎乎的发沉。臣知书到了校门口给她打了电话,她顺着小路往外走,身上的衣服潮乎乎的黏人。上了车,她没什么精神的直接闭了眼。      臣知书也没说话,直接开车就走,等到了公寓翁思恩都没醒。他侧头看着她,想起上午看见的那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辈子,他好似还没有这样容忍过一个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他解开安全带,俯身夹住她的下巴,唇猛的欺上。      翁思恩脑袋涨呼呼的疼,耳朵里也是又痛又痒,被臣知书吻醒本能的挣扎,却不知这挣扎在他眼里是变了味道的。臣知书更大力的压住她,从她的嘴边慢慢的啃咬着她的脸颊,脖子,耳垂,他伸出舌尖,在她的耳眼上一舔。      静候她的娇吟,不过,听见的却是痛呼。      “别碰,好疼。”翁思恩整个人都是一颤,抬手就捂住耳朵,痛苦之色在脸上表露无遗,绝不是装出来的。      臣知书一见,什么都忘了,紧张的拉开她的手,“让我看看,今儿碰到了还怎么了?”      “不知道,哎呦,你别碰,别碰……”他轻轻的扯着她的耳垂,翁思恩却是痛的大叫。他抬手覆上她的额头,热度明显不对劲。      臣知书瞬时慌了,转身系上安全带,打舵直接又出了小区。翁思恩实在是没力气管他去哪,只是捂着自己的耳朵又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俩人已经到了医院,护士正在给她的手背消毒准备打针,臣知书抱着她,恶声恶气警告护士,“你轻点。”      小护士吓的一瑟,扎进去的针一抖又给拽了出来。翁思恩“恩”的一声,臣知书已经怒目瞪视,只差把人家小护士张嘴吃了。      还好这时候护士长走过来,看一眼臣知书冷着脸遣走了就要哭出来的小护士,拿起针头,一下就扎进了她的手背。见她睁了眼,贴好胶布嘱咐道:“医生给你下的消炎药是不能喝酒了,停药三天之内都不能喝,知道吗?”      “知道了。”臣知书倒是抢着答话,却只换来一个白眼。      “急性中耳炎切记不能让耳朵再进水,不然很容易复发。发烧也是因为耳朵突发炎症来的,先把烧退了,炎症慢慢消,饮食要清淡一些,辛辣食物不要吃。还有,验血的单子上显示,你体内缺少很多的微量元素,长期下去都是病。千万不要挑食,尽快用药物辅助把元素补充足够才行。”      翁思恩脑袋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清护士的话。这些话护士长倒是对着臣知书的说的,见他一一点头,认真的记着,脸色也缓和了一些。“行了,你们就在这里吊瓶吧,我要下班了,打完针直接走就行了。”      “知道了,嫂子慢走。”臣知书冲着护士长摆摆手,接着抱着翁思恩吊瓶。监控室里只有一个插满各种管子的高危病患,臣知书抱着翁思恩在吊瓶,外面走动的医护人员都是好奇探探头。      臣知书厚脸皮,根本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哪里知道公安医院会这么多病人,连个床位都没有。没办法,只能让谷子奇的老婆给弄到监控室来。      他低头看看翁思恩,摸摸她的额头,低声道:“还有两瓶点滴呢,闭上眼,睡一会儿。”      翁思恩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是累极,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她刚睡着,手机就响了,臣知书怕吵醒她,就直接给接了起来。“思思在打点滴,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静了半天,就在臣知书要挂断的时候,那边迟疑的问:“……臣知书?”      臣知书眉头一蹙,声音压的极低。“你是哪位?”      “我是翁思业。”那边略有停顿,继而有些担忧的问:“我妹妹怎么了?”      “突发中耳炎,可能是淋了雨的关系。”      “在哪个医院?”      臣知书本能的不想告诉她,可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公安医院。”    Part 32 急性中耳炎 ...   翁思业在得知医院名称之后就挂了电话,眼眸里的情绪复杂恐怕她自己都分辨不清,一面后悔自己的自私,可一面又暗自期望今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不同了!      心里的斗争像是一场混乱的战役,无休无止,让她心力交瘁。      范小蠡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纷乱思绪之中,直到范小蠡落座,她才慌乱的收起情绪,仓促的挤出一抹笑。“你来了。”      范小蠡每次见她都会习惯性的蹙眉,也许是思思为了这个姐姐付出了太多让他在心底已经对她抵触,总觉得翁思业就像是一个麻烦。“见过思思了?”      “见过了,她真的跟臣知书在一起,都怪我……”      范小蠡撇过脸,不耐的情绪就放在表面,明显是不想跟她深谈关于臣知书的事。翁思业看着他的表情下半句话只得咽下去,心里战役似乎又出现一支分队,强力的打击着另外两方。“思思生病了,正在公安医院打针。”      “怎么会生病,我上午见她还是好好的?”范小蠡一下就急了,眼里还有几分慌乱。      翁思业看了他一眼之后垂下头,“似乎是急性中耳炎,现在在吊水……”话未说完,对面的人已经起身走了。      她转过头,看着几乎是跑出去的范小蠡,心好似被拧住一样,皱巴巴的疼。      范小蠡心急如焚,脑袋已经勾勒出翁思恩一个人吊着点滴的可怜样子,恨不得立即飞扑过去。车子直接丢在医院门口,也不管会不会有罚单。他急匆匆的跑进公安医院,找了所有的静点室都没有找到翁思恩之时,心里更加的急,他掏出手机,想问翁思业有没有弄错医院,手机里传出彩铃,他不耐的扭着头,就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恍然定住。麻木的按掉电话,看着监控室大玻璃内相拥的一对!      点滴打完之后,翁思恩依旧睡着,臣知书帮她按着针眼,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忽的理解周楷正对秦苗说“如果我知道会遇见你,以前着二十多年宁愿天天自|慰”的话。以前,他只觉得可笑,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也有那种心情。思思,如果我知道会这么喜欢你,那些混蛋事,打死我我也不会干。如果知道你因为那件事就这样把我拒之于心门之外,我宁愿耐心的守着,总有一天让你知道我比范小蠡好。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轻轻地怕弄醒她。虽心疼她生病,却格外珍惜这一刻。折腾了一下午,臣知书也有些倦,她枕着他的腿,不想弄醒她,索性俩个人就在监控室呆着,他倚着床头假寐。      翁思恩醒过来的时候,臣知书闭着眼,她一时间竟有几分错乱,等意识清醒才微微蹙眉的眯眼看他。心里竟是说不出百般滋味。她始终不懂,臣知书到底看中了她什么,竟要如此霸道的扣她在身边,哪怕只是她的空壳子。      她看的专注,却不知不远处,另一个人也专注的看着她。      范小蠡哪怕在她亲口告诉他跟臣知书在一起是与他无关的那一刻,心里也是不全然相信的。他甚至骗自己,他守了那么多年的思思早晚有一天还会回到他身边。可这一刻,范小蠡看着病床上的两个人,心一沉再沉。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从今以后,翁思恩跟他真的无关了。因为她的眼里不在只有他一个男人。      范小蠡转身离去,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臣知书是被新进的病人吵醒的,一睁眼对上的就是翁思恩的眼睛,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若不是旁边床传来一阵血腥味,他还就想这么看着她。      翁思恩一晃神,立马从他腿上起身,脑袋还没抬起来,眼睛里就都是金星,又倒了回去。臣知书立马抬着她的头半抱着她起了身,侧眼看了看旁边的人,一个胳膊都被砍掉了,血刺啦的一片,怪不得叫的那叫一个渗人。翁思恩刚要侧头,他立马蒙住她的眼,“别看。”说着就这么抱着她用自己的后背把她视线全部挡住。就这么抱着她起了身,走出监控室。      翁思恩还在发热,皮肤表皮是热的,身子却是冷的。这时候,臣知书的怀里像个暖炉,温暖的让她有些糊涂,竟是难得温顺,就任他抱着出了医院上了车。      回到公寓天已经黑了,他们刚进门不久,安迪就送了晚餐过来。几样爽口的小菜,一大碗软糯的香粥,翁思恩勉强吃了一点,还不到半小时后就全都吐了出去。      臣知书卷着床单把她吐出来的东西胡乱的一擦,把床单直接丢进垃圾桶,也不管自己的身上还沾着秽物,蹲在床边摸着她额头哄道:“思思起来,咱们再去医院。”      翁思恩摇头,“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话没说完,竟直接昏睡过去。这可急坏了臣知书,一边骂着公安医院都是庸医,一边急匆匆的给臣家老爷子的医生打电话,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是说正常现象。“已经打了退烧针就不用再打了,用退热贴给她物理降温,最好再用酒精擦擦身子。中耳炎的一个表现就是耳鸣头晕,严重就会发热。”      臣知书不放心把翁思恩一人留家,只能再折腾安迪,让刚到家的他再折回来给送了一盒退热贴。安迪想留下帮忙,可臣知书一想一会儿给思思擦身子,他在这算怎么回事,立马挥手赶人,连声谢都没有。      安迪只能苦B的离开,谁让他跟了一个这样的主子呢!      臣知书给翁思恩贴上退热贴,就去厨房的柜子里找酒,当初改造客厅的时候把酒柜丢了,酒就都被他丢到了厨房。可翻来翻去都没有白酒,他正愁,猛然间想起路虎车上有两瓶。      遂,紧忙下楼去拿酒。      这两瓶五粮液还是范小蠡送的,臣知书撕了包装盒,把酒倒在小碗里,点上火热了热,沾着酒给她擦身子。翁思恩没醒,只是不舒服的动了动,臣知书看着她那一身白嫩,喉头不自觉的紧了紧。要说身材,她的身材可绝不是什么S型的,胸不大,线条倒是异常的好。细腰好似和手就能握住,皮肤细滑如玉,就连膝盖都是白嫩的,就像孩子的皮肤一样。      □突然一绷,臣知书暗自咒骂,自己怎么跟变态似的,一把翁思恩联想成小孩子就冲动起来了,莫非自己还有恋童癖?      手上加快速度,给她前胸后背都搓了搓,然后用棉被把她裹起来,才进了浴室收拾自己的一身狼藉。简单的冲了澡,围了条浴巾,回到卧室。酒精似乎起到了作用,翁思恩的脸色好了许多。      退热贴已经被她自己蹭掉,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温度也降了下来,臣知书提了着半天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躺在床上,从身后将她抱着,听着她趋于平稳的呼吸臣知书长长舒出一口气。      翁思恩是被太阳晃醒的,昨晚,臣知书光是忙乎她,根本没拉窗帘。太阳直接照在她的脸上,痒痒的热让她不得不睁开眼。      眼睛接触到光亮,意识也回到大脑,腰跟腿都被紧紧的缠着,压得已经有些发麻。她动动酸痛的身体,感觉到被子下的自己是光着的,身体瞬时僵硬了。      她一动,臣知书就行了,眯着眼看着她的侧脸,这会儿见她变了表情,不在装睡,哑着嗓子在她耳后解释:“放心,我没碰你。”这话说的有些冷,感受怀里抱着的人听见这话瞬时松了口气,他真是恨得牙痒痒。      翁思恩蠕动着想要起身,这一动臀部正好蹭在他的敏感处,瞬时就硬了起来,直接抵在她的股沟。翁思恩刚松下去的一口气立马又抽了回去,一动不动的僵住。    Part 33 就让你恨我 ...   翁思恩蠕动着想要起身,这一动臀部正好蹭在他的敏感处,瞬时就硬了起来,直接抵在她的股沟。翁思恩刚松下去的一口气立马又抽了回去,一动不动的僵住。      臣知书瞬时尴尬,“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所有男人都这样……不光我一个人。”他委屈的解释。      翁思恩却充耳不闻,背着身扯了丝被裹在身上跳下床进了浴室,连头都没回。臣知书瞬时光溜溜的被丢在床上,身下的老二还激动的抖了抖。低头看着挺胸抬头的老二,臣知书指着它低咒,“你丫就不能消停会儿?”明显一句话是不能让它消停的。      翁思恩洗了脸,看着镜中的病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生过病了,这些年为了还债,白天上课,晚上打工,似乎根本没有生病的时间,可是从认识了臣知书,她的身体居然也开始生病、发热。一想起他,她咬咬嘴唇,换上浴室里挂着的T恤。      一推门,翁思恩吓了一跳。床上赤|裸裸的臣知书不仅不起床,还大咧咧的躺在床上,一手抓着块嫩黄色的布头握着老二,规律的运动着。      她一时间转不动方向,臣知书看见她出来,不仅不遮掩反而微微侧身正对着她,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妖孽,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怒火中烧,只恨不能一剪子给他剪了,看他还怎么风骚。“思思,看见的还满意吗?”      她晃神,瞬时红了脸,恼羞成怒的背过身大骂,“臣知书,你不要脸!”      不过,回应她的只是一声异常满足的呻|吟。      翁思恩闭上眼捂着耳朵,呼吸已经紊乱,只觉得恶心至极。      释放过后,臣知书跳下床,裹上地上丢着的浴巾,故意站到她身后,“思思……”      “你别靠近我。”果不其然,翁思恩就闭着眼捂着耳朵大叫着跑出卧室。      看着她的惊慌失措,羞窘交加,臣知书仰头大笑起来。      ……      这样一个早晨对翁思恩来说是绝对谈不上愉快的,尤其是在知道臣知书自|慰的那块布头是她的内裤之后,让她有种精神上被强|暴的错觉,这种感觉让她食不下咽。      “我问了医生,你最起码得打一个星期的点滴。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今天安迪就会给你请假去。”      “我能去上课。”她平静的说。      臣知书撂下饭碗,正色道:“能去也不能去,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着,别瞎折腾。”      “我要去,学校就要定保研的学生名单了,这时候我不能落下课。”她固执的道,明显是绝不妥协的。      臣知书无奈,却不得不硬起语气,“保研名单里肯定会有你的名字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安迪会处理。”      翁思恩猛的抬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嘴边就流露出一抹极冷的笑,带着几分讽刺。      这笑容让臣知书的好心情瞬间蒸发,他不懂,他对她的好为什么她从不领情。      吃了早餐,臣知书就载着翁思恩去了医院,一想昨晚入住监控室的那个断了胳膊的人,他立马让安迪给开了一个高间。      翁思恩起初以为自己打上点滴臣知书就会离开,可着大少爷竟是坐到床边拿个ipad玩上了水果忍者。      她隐隐的蹙蹙眉头,“我自己打针就行,你上班去吧。”      “今天没事,就陪着你。”他说罢,仰头冲她呲呲牙,眼里有几分宠溺,却让翁思恩看得眉头皱着更紧。      两个小时的吊瓶,她明明没有睡意却一直闭着眼,臣知书的游戏得分从始至终都没有超过二百,心思明显是不在游戏上的。      打完了针,俩人就在外面吃了一口,吃完就回了公寓。翁思恩捧着词汇盖着薄毯子坐在窗户边,臣知书把水果、热水放在她身边,然后还是坐在一旁捧着那个ipad,听着ipad里发出哗哗的声音,翁思恩终是忍不住又一次开口,“你不去上班吗?”      “我不是都说没事吗!今天就看着你这个病号。”      “臣知书,我真的没事了,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她冷言,小脸皱巴巴的,眼里明显是排斥的。      臣知书终于放下ipad,看着她的表情片刻无声,直到她有些心虚慌乱,他才伸手将她拉至面前,眯起眼看着她的眼睛。“翁思恩,是不是连我的关心体贴你都嫌弃的?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早就给我设定好的形象。你就不能忘了那一次的事,我若不是真的喜欢你,我至于那样吗?”他恼火,这股恼火已经在心里挤压了太久太久,她的冷漠,她的听话,她的顺从,她的那种厌恶眼神都像是鞭子抽在他的身上,这一刻,这种恼火让他有些失控。臣知书是个有脾气的人,自从翁思恩住进公寓,他的脾气被他压抑了太久,已经到了边缘,即将爆发。      翁思恩异常的冷静,肩膀被他抓得有些疼,可她依旧冷笑着撇过头,“如果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不会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你既然做了,就别再说什么喜欢我的话,让人……”      最后两个字,不用她说出口,臣知书也知道。“让你恶心吗?”他忽的笑了,可是笑容里是满满的危险,把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她面对他,“思思,爱我,对你来说就是恶心吗?”      她不语,倔强的瞪着大眼睛,眼里竟是几分挑衅。      这一次,臣知书真的愤怒了,这种愤怒似乎夹杂着一种决定,他笑着告诉她,“如果,不能让你爱我,那就让你恨我一辈子吧!”      翁思恩还来不及理解他的意思,身体已经被抱了起来,继而被重重的丢到床上,眩晕感还没有退去,身上已经重重的被压住,臣知书发疯一样的啃吻着她的脖颈,他故意的让她疼,让她恨,他以为她也会发疯的挣扎,可是身下的柔软身体一动不动。      臣知书终是觉出不妥,支起身体看着她。翁思恩闭着眼,身体有那么一丝颤抖,却是强迫自己不去挣扎,不去抗拒。      他终是不忍,轻轻的抚摸她的脸,“思思,我会让你想要的,我会让你知道跟我做|爱,并不是一件恶心的事。”说罢,他含住她的嘴唇,温柔的吻着。 Part 34 第二次扑倒 湿热的吻在她的身上游移,她闭着眼让自己放空,让自己关闭感官,可是身上极力点起她**的男人却不肯罢手。 臣知书极近的挑逗,大手轻易的退去她的T恤,抚摸着她的胸部,两指轻轻的捻起她的凸起,稍稍用力,跟预料中一样感受到她的颤抖。 此时,他有些庆幸自己知道如何取悦一个女人。因为尚心,他曾后悔自己混乱的生活,可是此刻,他竟有些高兴,至少,这一刻,他知道要如何取悦她,让她在他的身下疯狂。 翁思恩死死的咬住嘴唇,那种从身体里发出的羞耻感让她紧握着拳头,该死的,她居然会有感觉,那种感觉让她羞愧的想死。她听见臣知书笑声,低低的,他的吻用一种近乎折磨的速度在她的身上游动着,从她的脖子到胸口,到小腹,到……“臣知书,你停止!”她惊呼,不顾一切的把住他肩头。 换来的却是臣知书更得意的笑,压住她作乱的手,他沿着小腹埋下头,舌尖灵活的钻进那小弯游戏,听见翁思恩压不住的轻吟,更是卖力的撩拨着。 他尝到了她的味道,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分享,身体一撑起,又回到她的面前,低下头,吻上她已经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尝到了吗?你自己的味道。思思,想要吗?” “不要。”她固执的道,带着几分恨意。 “可是你的身体想要了,它比你更诚实。你看,它已经在流口水了。”他的指尖沾染着她的湿润,那透明的花液让翁思恩恨不得此刻就晕死过去,也好比这样的好。 她宁愿被强迫,像第一次一样疼入心扉,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体会在一个强|暴她的人身下产生快|感。这种感觉让她无地自容,生不如死。 “思思,你是想要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他吻着她低喃,像是罂粟的味道。 “臣知书,我恨你。”她咬牙道。 臣知书就在这一声中挺身而入,突然的充盈让她狠狠的咬住他的唇,唇齿间瞬时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臣知书却是不放弃的吸允着,发出“啧啧”的暧昧声音。 他缓慢的动着身体,不像是要满足她,反而像是另一种折磨,让她的身体屈服,更想让她的心屈服。可是,翁思恩却宁愿死,也不肯屈服在这种欢愉之中。她睁开眼,眼中除了被情|欲充满的迷蒙余下的就是满满的恨意。她恨他,那就再恨多一些,恨一辈子,这样臣知书就能在她心里存在着一辈子。 可她为什么要恨他?臣知书猛的一挺身,把着她的腰,用力的撞在她的耻骨上,她的腿被弓在胸前,并不丰满的胸脯此刻被挤出一道小沟,他将翁思恩的腿掰开,大手移到她的肩膀,埋下头含住那色的一点,像一个贪吃的孩子。 翁思恩被□拍打着,她推着他的头,指甲在他的背上留下一条条血痕,可是最让她难过的是身体上发出的欢愉,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似乎证明她是个淫|荡的女人。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一声声控诉着,声音却是娇媚动人,让臣知书再忍不住的大力抽动。 “恨吧,反正你也不爱我,那就恨吧!”说罢,再一次含住她的敏感,让她的恨全部化成不成句的呻|吟。 欲|望就像是开闸的洪水野兽,扑面而来的是巨大的惊涛骇浪,让人无法抗拒。 她不肯求饶,而他则狠心的猛烈要着,屋内的粗喘声像是前奏,伴着那隐忍的吟声最终奏响高|潮,缓缓的滑向余韵。 臣知书紧紧的抱着她,她盆骨搁在他的腹部并不舒服,可却不舍得放手。翁思恩闭着眼,像是累极昏睡一样,可他却知道她是有意识的。 抵着她的脖颈轻轻的吻着,“思思,别恨我,真的,别恨我。” …… 翁思恩在睡梦中惊醒,梦里全都是臣知书的脸。他站在面前一脸的嘲弄的告诉她,“翁思恩,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带你出来,你都不知会被多少人睡了。” 他压在她的身上,残忍说:“我今天就禽|兽一回。” 他捻着她的下巴冷笑:“五年换范小蠡一辈子,你,有资格讨价还价吗?” 场景变换,在法院的门口。臣知书冷冷的道:“去跟他说明白吧,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藕断丝连。” …… 梦境的声音全部被抽走,臣知书给她八十万,他抱着她坐在客厅,他酒醉死死的拉着她,床上她缩在床脚,他将她拉进怀里,他亲吻着她,脸上带着痛楚,而梦境中的她竟闭上眼,抱住他的脖子…… 黑色的梦支离破碎,像是一面玻璃,碎成一片片,翁思恩想要挣脱可任她如何奔跑都跑不出去,她想呐喊,可是怎么用力都叫不出声音,脸上一阵冰凉,她猛然的伸手去摸,才知道自己哭了。 声音再次回来,“别恨我,思思,别恨我……” 她猛地睁开眼,身子是抖着的,抬手摸摸脸颊,一脸的泪,原来她真的哭了。臣知书睡得很熟,一只大手占有性的霸占着她的胸部。翁思恩小心移开,缩着身子下了床。可脚一沾地,腿就软的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坐下了,她似乎没有了力气再站起来,看着床上熟睡的脸,从身体发出的那种羞愧让她的心狠狠揪着。 恨他?该怎么恨呢?就像他说的,那一天就算没有被臣知书强|暴,她也会被人欺辱了去。五年,是她跟他协议,不仅换了范小蠡一辈子,更是收了他八十万。她有什么资格恨他,她在这里,是她自己卖了自己,与他人何干? 翁思恩捂住脸,心里的恨意坍塌,留下的全是对自己的鞭挞。 臣知书睁开眼就看见她裸着身子缩在床脚一抽一抽的哭,理智回到大脑,他立马翻身下地,将她抱起来,好声劝慰,“对不起,是我混了,思思不哭。” 他说过不强迫她的,可是昨天他又失信了。碰上她,他就像个坏脾气的孩子,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急切的想得到她的一切。 “思思,恨我吧,都是我的错。”他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翁思恩哭着摇头,眼泪蹭在他的胸口,“臣知书,我不恨你,我有什么理由恨你,我有什么立场恨你,是我自己卖了自己,要恨我只能恨我自己,是我自己轻贱了自己,还想要什么自尊,都是我自己……”她哽咽的说不下去。 这一刻,臣知书竟一下就看出了症结的所在,如果,他捆着她,只能让她怨恨自己,怨恨他一辈子,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 臣知书心疼,像是要被分割一样的疼。 他放她到床上,用被子将她紧紧的裹住,然后转身离开卧室。翁思恩的情绪也渐渐得到了稳定,从床下捞起衣服给自己穿上。 等臣知书再走近卧室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 臣知书只是简单的套了一件浴袍,手里拿着一张纸跟一支笔,他把纸笔递给她。 翁思恩一愣,不解的接过来,眼里满是疑问。 看着她泪痕未干的小脸,臣知书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抹掉,“你写欠条吧,那八十万就当我借你的,咱们的协议到此结束,我放你走。” “什么?”她瞪大眼,不敢置信。 Part 35 我放你自由 看着她泪痕未干的小脸,臣知书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抹掉,“你写欠条吧,那八十万从现在开始是你欠我的,不是什么卖身钱。咱们的协议也到此结束,我放你走。” “什么?”她瞪大眼,不敢置信。 臣知书却是冷着脸,握紧拳头,“快写,不然我就后悔了。”说罢,转身离去,不忍看她。怕看一眼就真的后悔了。可进了书房,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而当翁思恩拿着欠条迟疑的站在门口问他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时候,他更加的后悔,可却只能一把夺过欠条,恶声恶气的让她搬走。“不是我的女人就赶紧离开我家。” 翁思恩搅着手指,看着臣知书故作不耐的表情,抿抿嘴,什么都没说,快速的收拾衣服,离开了这个一度是她噩梦的地方。 臣知书看着她毫不留恋的离开,拳头狠狠的砸在门框上,冲着她背影喊道:“翁思恩,你他妈再招惹老子,老子一定捆你一辈子。” 翁思恩脚步一滞,低低说了句“谢谢”头都不回的跑出小区。 刘慧洋对于翁思恩的回归带着几分惊讶跟欢喜,可宿舍另外两个女孩眼里却是几分不屑与嘲讽。翁思恩倒是全然不在意,还似原来一样,上课、复习、疯狂的找兼职。 她很容易的在两个夜场找到了跳舞的活,白天则跟着一家礼仪公司跑活动,虽说很累,可是活的踏实。 范小蠡是在她离开臣知书第七天出现的,站在她宿舍的门口等她,见她回来,开口就问:“你跟他分开了?” 翁思恩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意外,走过去,点点头。 他又接着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淡淡的说,走到门口的排椅上坐下,轻轻的揉着小腿,站了一天,着实有些累。 范小蠡有些气急,站到她对面,高大的身躯将路灯的光遮住映射的影子笼罩着她,翁思恩仰起头,看着他脸上的焦急跟不解,遮掩事实的心思就莫名的散了,她索性实话实说,不再骗他。“小蠡,他放我自由,所以我们就分开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疲惫,范小蠡听在耳里身体竟是一晃,“你骗我。” “是呀,我骗了你!我把自己卖了八十万,可是现在我又后悔了,所以我给他写了欠条,他放我自由。”她简单的说,刻意忽略一些事,那些事她不愿回忆,更不愿被范小蠡知道,她怕他会自责一辈子。身子猛地被拉起,范小蠡紧紧的抱住她。 “小蠡。”她推他,可他死死的抱着,说什么都不松开。 “思思,是为了我对不对,你别骗我,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我。” 翁思恩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水滴落,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小蠡,因为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 范小蠡抱的她更紧,甚至有些弄痛她。再松开她,一拳猛的砸在她身后的大树上。 看着他破皮的手,翁思恩皱起眉头,“范小蠡,你干什么?” 范小蠡却好似不是自己手一般,丝毫不在意,眼睛通却异常的坚定,“翁思恩,嫁给我吧。” “你疯了?”这求婚来的太突然了,翁思恩有些吓傻。 范小蠡却是异常固执,把着她的肩膀面对她,“我知道你要念书,我知道我还没什么本事,可是思思,我爱你,我发誓我会让你幸福。那八十万,我来还给他,我范小蠡这辈子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发誓。” 有时候誓言太重反而让人无法接受,翁思恩怔怔的看着他,片刻退后一步。这一步让范小蠡受伤,让她自己冷静。眼泪还是没忍住的掉下来,她拼命的擦,却发现擦干了眼睛里还会在流出来。最后,索性就泪眼看他,然后,摇了摇头。 在她跟臣知书协议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把范小蠡划出这个圈子外了,就算此刻臣知书真的放她走了,她也再走不回范小蠡的身边。她说不出原因,只是感觉不同了。而且,谁知道臣知书这次的放手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不能再害范小蠡一次。 大脑越来越理智,眼泪自然就止住了。“小蠡,有些事过了去就过去了。” “思思……” “你这样,我会很累。”她打断他,说出来的话让范小蠡白了脸。 范小蠡在她这句话下上前的脚步一个踉跄,面上有那么几分不敢置信,可是片刻,眼神变得难掩痛楚,“思思,你……喜欢上他了吗?” 翁思恩猛的仰头,嘴角勾起三分冷笑,然后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就让他这么认为死了心也好,她想着,心里一阵悲凉。 范小蠡却感觉心脏被再次掐住,他想到医院里的那一幕,其实,事实早就摆在他的面前,只是他不愿意承认。“思思,我说过我会等你。” “小蠡……” “太晚了,你上去吧,”范小蠡打断她的话,“我也该走了,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翁思恩再张不开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她深深的看一眼范小蠡,然后转过身走进宿舍。直到她走上楼,从楼梯间的玻璃看下去,范小蠡依旧站在路灯下,那身影让人真真的心疼。 不忍再看,她快步走进宿舍。 “思思姐,白天快递给你送了包裹,我帮你签收的,放你床上了。”刘慧洋见她回来蹦跶蹦跶的跳到门口,手里抓着一包薯片。 “包裹?”谁会给她邮包裹?翁思恩放下包走到床边,一个半米见方的大盒子包装完好。 “快拆开,看看是不是好吃的。”小丫头抿着嘴,一副贪吃的样子。 翁思恩叹口气牵牵嘴角,撕了胶带拆了箱子,箱子里满满的装着各种大小的瓶子,她随手拿起一瓶,看了看瞬时就知道这包裹是谁邮寄的了。 刘慧洋抓着最大的瓶子看,看完小嘴就撅了起来,“蛋白质粉?我还以为是好吃的呢!思思姐,是谁寄来的?” “一个朋友。” “哦!”见不是吃的,小丫头就回了自己床。 翁思恩把包裹直接塞到铺地下,端着脸盆去洗漱。打理好自己,也到了熄灯的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犹豫再三,她还是起身翻出手机。 她想发个信息给臣知书,先是编辑了“谢谢”两个字,又删除,反反复复,最后只留下“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这九个字,终是满意,按下发送键。 而接到这条短信的臣知书看着这九个字气得直接把手机丢了出去。妈的,这丫头还真长心! 他气呼呼的端起酒杯,猛的往肚子里灌,这架势根本不是喝酒,而是牛饮。 周楷正怀里搂着一个辣妹,亲亲我我的喝着酒,陪着臣知书的小姐见他脸色变了,有些不敢靠近,谁都知道这些日子臣少喜怒无常,聪明的都知道离远点。 可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聪明,笨的大有人在。上一次吃了亏的笑笑,这时见那小姐不敢往前靠,妖媚的笑着凑过去,她早就打听好了,臣少养的那个妞被臣少踢了,若是她能趁这个机会靠上这位少爷,哪怕日子短些,捞到油水也绝不会少。 拉拉上身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小衫,让胸脯几乎就要涌出一般,不客气挤到臣知书与原本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姐中间,恨不得直接用自己的胸打了招呼,“臣少,我是笑笑,你还记不记得我。” 臣知书听见着做作的娃娃音,反感的皱起眉头,看看身边用胸脯蹭着自己的女人,脑袋里想的都是翁思恩那太平的身段,对这个大胸更是反感。抽出自己的手臂,挪了一下位置,沉下脸对着屋里的小姐道:“都出去。” 散座着的小姐听了命令全都往外走,只有笑笑跟周楷正怀里的女人没动。不知为何,臣知书看着周楷正那一脸轻佻的笑也觉得恼怒,阴沉着脸瞪着两个女人,“你们俩是聋子吗?我没听见我说都出去!” 笑笑身子一颤,大眼睛忽闪着几分慌乱。臣知书头疼的揉揉脑袋,“三个数不滚出去,后果自负。”这话音一落,两个小妞终是感觉到危险,狼狈的窜逃。 周楷正看着笑笑在门口绊了一脚,仰着头笑出声,拍拍臣知书,“哥们,谁惹你了,发这么大火。” “你猜呢?”臣知书不冷不热的道。 周楷正端起酒杯,眯着眼看他。“哥们,真放她走了?实在不像你性格。” Part 36 臣知书的狂 周楷正端起酒杯,眯着眼看他。“哥们,真放她走了?实在不像你性格。” 遇见翁思恩他已经做了太多不像他性格的事了,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你呢?就这么让秦苗走了?” 一提秦苗周楷正的脸立马变了颜色,酒杯一丢,“每一次吵架都是我去哄她,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服一次软。臣子,我们要是真的想过一辈子,就不能这样。我想过了,如果她真的爱我,真的在乎我,就一定能回头找我,也不会就这么看着我疯。要是……” “要是她不回头,就这么看着你,你就真不要她了?”臣知书嗤笑,“周楷正,你要是真能不要她,就不会现在这样子。你说你一边跟家里闹,一边跟她闹,这不是两边不讨好吗?我看你要不就好好跟秦苗谈谈,要不干脆放弃听你妈的去见见那个大学校长的女儿。” 周楷正何尝不知道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叹口气,灌下去一口酒,“臣子,你说女人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什么?对她们好,她们就好像看不见似的。我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对她好才能让她不作了。” 这话可是真真的说到了臣知书的心尖上,对于翁思恩,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如何的去宠,“我就差把心掏给她了。”他低低的自言自语,周楷正却听了去,挪动屁股凑到他身边。 “怎么?真陷下去?” “以前对尚心,我似乎只想着占为己有,什么阴损招数都用了。可对她,我发现我舍不得。看着她蹲在床底下哭,我他妈的觉得自己就是个混球,可真放她走了,我又后悔。那丫头刚才给我发个短信,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会尽快还我钱,谁在乎那点钱!”臣知书说罢自嘲的笑笑,一身的颓废感。 周楷正笑都笑不出,拍拍他,举杯致意,“敬这些不知福的女人。” “敬咱们这两个被女人看成混蛋的男人。” 酒杯轻碰,一饮而尽,这一夜注定是伤心的夜。 两个人也不知喝了多少,臣知书是被S姐推醒的,“臣少,去休息室睡吧!” 臣知书摆摆手,侧头一看睡得打鼾的周楷正,揉揉太阳穴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手机递给S姐,“打电话给秦苗,让她来接人。” S姐点头,大眼睛一闪,“用不用我给翁思恩打电话。” 臣知书表情一僵,冷声道:“不用。”晃悠悠的出了包厢,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自打翁思恩离开之后,他就再没回过公寓,那种空荡荡的感觉糟心。 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不知走了多久,等他一抬头看见熟悉的建筑,竟笑了。两步上前,从门口的花盆下摸出钥匙,打开大门。 这是他上大学时候住的小公寓,毕了业之后就再没回来过。小公寓里的东西倒是齐全的,简单的洗漱一下,换了件T恤倒在小床上,可却丝毫没有困意。 看着天花板,臣知书懊恼的叫出来:翁思恩,你到底给爷下了什么咒。 翁思恩自然听不见臣知书的懊恼,此刻,她只是恨不得一个人摆成两个用,除了上课时间,她把所有的时间都利用立起来去挣钱,翁思业正在准备考试,如果被她知道她跟臣知书分手了,要准备还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上学接着挣钱。翁思恩不想姐姐再错过上学的机会,只能一个人扛着。 六点钟不到,她就起了身。洗了脸拎着书包去自习室,早餐简单的吃了一口。第一节课下课后,来不及把书包送回去,丢给刘慧洋就匆匆往市中心赶。她接了一个公司的开幕典礼的活动,绝对不能迟到。 下了公交车,她连跑带颠的往中心广场赶,走到拐角脚步却是一顿,街对面的咖啡厅里对坐着一对男女,女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模样,可男人她却绝不会认错。 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她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只能摇摇头挥走它,快步的离开。 咖啡厅里的男人却是全神贯注的看着与自己对坐的女人,根本没发现窗外的小插曲。 尚心一早就被臣知书的电话叫了出来,可出来了,臣知书却什么都不说就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让尚心打心底发颤。 “哥,你不会是昨天晚上喝傻了吧?” “你才喝傻了呢!”臣知书不客气的撇嘴,靠回椅背上叹口气,嘴里嘟囔着:“不像,一点都不像!” “什么像不像?”尚心一头雾水。 “没什么。”臣知书一挥手,竟是一脸不耐烦,“你不是着急回家看孩子吗!回去吧。” 尚心怒,“臣知书你丫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给我挖出来,看了我一早上半个屁没放就让滚回去,你当我闲的没事,还是以为我是你旗下小妞随传随到呀?” 臣知书看着尚心这小姐脾气发作样更觉半分不像翁思恩,翁思恩发怒的时候更多的是隐忍,然后用冷冰冰的眼看着你,比尚心的气场强多了。眼里越发的嫌弃起来。 尚心看着他那不待见自己的样,火气越发的大,愤愤的一起身,撂了句“你等着”转身就走了。 臣知书闲散的趴在桌上,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尚心气急败坏的回了家,邵非凡以为她跟谁吵架了,细问才知道是跟臣知书置气。自是好一番哄劝才安抚了小娇妻,打算过些日子再跟他算账。 帐还没算,倒是就有事求到了臣知书头上。邵非凡的一个哥们要给媳妇找一个舞蹈老师,他哪里认识会跳舞的人,想来想去,也就臣知书能跟舞蹈学院那些小姑娘勾搭上,便找到了他的头上。 要说这事也就一个电话就能办成,可正巧邵非凡从老爷子那儿听了风,说是市里税务那边要严查,思来想去还是去了一趟金鼎。 见到臣知书,邵非凡还着实惊讶一把,这小子怎么几天不见憔悴了那么多,“臣子,你们家老爷子不是还没把大权交到你手上吗?你怎么好像忙的十天半个月没睡觉似的?” 臣知书没什么精神的嘟囔句:“失眠!”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从翁思恩走了,这觉就没睡踏实过。本想不就是个女人,再找就是了,可他发现,抱着那些小妹妹他连点冲动都没有,脑袋里想的都是翁思恩那太平的身材,入了魔一样。 邵非凡嗤笑出声,不禁想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臣知书这位爷失眠,着实有些好奇。不过他不是什么多事的人,自然不会主动开口问。“知不知道税务那边领导班子大动了?” 臣知书点点头,做生意的怎么可能不关注税务。 “我听我家老爷子说,新领导的三把火肯定要烧的狠一些,你们这些大头他们不敢动,可小厂子必定要抄几家的。东区那边就是第一把火,要是那边有生意就注意一下,别让他们抓着小尾巴,狮子大开口。” 臣知书一听到是打起精神,“臣家的生意太多,就是我都记住有多少家店是我们开的,我会让安迪注意,谢谢你家老爷子。” “谢什么,你少惹我媳妇几次就成了。”邵非凡乐呵呵的道,“我局里还有事,先回了,咱们改天再聚。” 送走了邵非凡臣知书立马把安迪叫了进来吩咐他去查东区那一边臣家有多少产业,让他先派下去人查自家的帐,千万别出了纰漏。 安迪得令要退去,还没走到门口又被臣知书叫住,只见他眉头皱着,好似有些不情愿却又很是纠结。 “臣少,还有什么事吗?” 臣知书咬咬牙,还是开了口,“我记得前些日子范小蠡在那边兑了一个酒吧是不是?让人给他放点风。” 安迪听了没有立马应声,犹豫一下还是把前几天得到的消息汇报出来,“范小蠡的酒吧似乎出了事,已经一周没开业了。有人去砸场子,而且税务那边早就盯上了他。” 要说范小蠡在道上混这么多年,就是面子别人也得给几分,不应该有人去砸场子呀?“谁砸的?” “马六的手下。因为那个案子,除了范小蠡其他人都判了,马六手下认为是范小蠡捣的鬼,所以火气都冲着他去。” 那就是被他连累的了,臣知书一拍桌,“你丫怎么不早说?” 安迪一脸黑线,“臣少,你也没让说呀!” Part 37 情敌面对面 臣知书亲自去了范小蠡的场子,门口挂着歇业,他推门进去,里面还没有维修好,可见被砸的不轻。 麻雀见来人忙从后面跑出来,一看臣知书就愣了。范小蠡在里面见麻雀出去半刻没出声以为马六的手下又来了,拎着一块木方就从后面领着人跑了出去。 可一见来人是臣知书,脸上带着几分遮不住的惊讶。他丢了木方,面上扬起一抹僵硬的笑,“臣少怎么来我这个小地方?”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酸味。 臣知书也不客气,捡个尚算干净的椅子就坐下了,一副少爷的做派,很是嚣张。“马六来砸场子怎么不说一声。我不是跟你说有事找我吗?” “没多大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何必劳烦臣少。”范小蠡忍着心里的火,对臣知书他真是恨不得一板砖砸死他,可人家家大业大权力大,是他这种人惹不起的,此刻他也算是能忍了。 臣知书却不知范小蠡的心思,仍旧是大咧咧的指着他,“你说你逞什么强,马六手下那几个喽啰我已经让人去收拾了,以后马六看的场子全都归你看。至于税务那边,现在是新官严查,没必要往枪头上撞,该罚多少你就交多少,这酒吧直接关了就得了。你若是要开酒吧,直接找我助理,让他帮你选个地界。” 安迪立马把名片递给范小蠡,“范先生,上面有我的电话,您可以随时打给我。” 范小蠡接过名片,低头看了看,拳头不由得就握紧了,不等臣知书再说什么,转手就把名片又递还了回去,“对不起,我想我用不到。至于马六的场子,我手下人有限,也顾不过来,只能拂了臣少的好意了。” 臣知书一听他不领情就皱起了眉,声音也冷下来,“范小蠡,我做这些都是看在思思份上,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他做这些的确是有私心的,翁思恩那丫头让她主动回头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他要帮她,帮到她离不开自己,帮到她感动。 范小蠡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态度多了分强硬,“那我就更不能收下臣少这份好心了。思思欠臣少那八十万我会尽快还的,等到我跟思思结婚的时候,臣少一定要来喝一杯薄酒。” “你说什么?”臣知书猛的站起来,直扑范小蠡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你再说一遍?” 范小蠡笑,“我说我跟思思结婚的时候臣少一定要来喝一杯……” “嘭……”臣知书一拳直接打在他左脸,胸口的怒火怎么都压抑不住。 麻雀他们见老大挨了打,瞬时就要往上冲,范小蠡却一抬手,“谁都不许动。”打了臣知书他们谁都不用混了,这点理智他还是有的。范小蠡摸摸嘴边的血,“臣少要是觉得打我几拳舒服,随便打。不过打完了,请你不要再去打扰思思,她很单纯,不是出来玩的那种女孩。” “她单不单纯我比你清楚。告诉你范小蠡,翁思恩这辈子你连想都不要想,我臣知书的女人不是你能碰的。” “她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范小蠡咬牙切齿道。 臣知书胸口的火好似瞬时被浇了一桶油,他松开范小蠡,撸起子,“范小蠡,你找死!”范小蠡歪着身子歪着嘴角,一副任你打又如何的表情,真真的惹怒了臣知书,“你他妈还手了,别跟着娘们似的。就你这样的还惦记翁思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做梦!” 范小蠡终是被刺激到,握紧的拳头举起来却又落下,“臣少这么金贵,我们这些小民可不敢打。”这话绝对是□裸的挑衅。 “你放马过来,今天就在这一对一,谁他妈找后账谁孙子……呀……”话音没落,范小蠡的拳头已经打到了他脸上。 丫的,就等你这句话呢!范小蠡眼睛锃亮,下手绝不含糊,“我就癞蛤蟆吃天鹅肉了怎么的,我守着她那么多年,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女人!”他忍了太久了,这一刻非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臣知书那是自小被他爷爷练大的,吃了范小蠡这么一个冷钉子,立马开始反击。两个人瞬时打成一团。 安迪看着,心情那叫一个复杂,眼看着臣知书又挨了一个拐子,推推眼镜吞了口口水。 麻雀他们却是兴奋异常,每当范小蠡出击,他们几个都是屁啦帕拉的拍巴掌,等到了范小蠡挨打,几个人更是齐心协力的呐喊助威。 眼看着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人头变猪脑,脸上血糊糊一片的时候,几个看热闹的才觉得事大了。虽说臣知书说谁找后账谁孙子,可保不齐有挣着抢着当孙子的好事者。几个人眼神一对,齐刷刷的看向安迪。 安迪翻个白眼,倒还镇定,掏出手机快速的拨了号码,不过,这号码还没拨出去,门口竟想起了警车声,电话那边刚发出一声“喂”,警察已经呼啦啦的跑了进来。 安迪也傻了眼,却异常淡定的道:“翁小姐,臣少跟范小蠡先生打了起来,本想让你来劝架,不过现在警察来了,就不劳烦您了。” “……” 来不及听那边说什么,安迪赶紧按了电话跑去跟把臣知书还有范小蠡扣起来的警员交涉。 原来这几天马六手下总是来捣乱,所以隔壁便利店的店员一听这边嘭嘭的响,就以为又是来捣乱的人,就立马报了警。臣知书把嘴里的血吐出去,挥手甩开抓着他的警员,“安迪,给他们所长打电话!” 安迪早就跟那边通了话,这功夫臣知书一喊,他立马把已经接通的电话递给那个已经黑了脸的警员,警员接过电话,不知听所长说了什么,一个劲的偷瞄臣知书。挂了电话,带着三分窘迫的道:“臣少,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 公安医院的急诊室,臣知书跟范小蠡各占一床,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头上裹着纱布。小护士走进来给他们换药,臣知书恶声恶气的叫嚷:“换什么药,老子要出院。” 小护士手一抖,站在床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迪抿抿嘴,走到床边低声道:“臣少,翁小姐正在往医院赶,你现在就出院吗?” 臣知书眼睛一亮,瞬时躺回去,捂着头哼唧着:“刚才拍的片子结果出来了吗?是不是脑震荡呀?用不用留院观察一下?” 安迪强忍着笑意,“您跟范小蠡先生都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留院观察24小时,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办住院手续。” 一听范小蠡也要住院,臣知书眉头一皱。 范小蠡却乐呵呵冲他眨眼,抬手招呼麻雀,“麻雀呀,快给思思打电话,说我被臣少打伤了。“ “你丫真好意思开口?”臣知书立马开骂。 范小蠡这功夫也不怕他了,打都打了,还怕什么。立马回嘴,“我呀还真就好意思开口了,等一会儿思思来了,咱们就看看她心疼谁?” Part 38 翁思恩的疼 ...   范小蠡这功夫也不怕他了,打都打了,还怕什么。立马回嘴,“我呀还真就好意思开口了,等一会儿思思来了,咱们就看看她心疼谁?”      臣知书立马黑脸,要换别的事,他从来都是信心满满,可对翁思恩,早在动心那一刻就没了信心。      二人被转到了住院处,安迪给定了高间,正好两张床,两位爷一人一张。      安迪跟麻雀都给翁思恩打了电话,这俩人倒是难得统一的将自家主子的伤势夸大一番,目的都是让她多心疼一些。却不知翁思恩放下电话吓的脸都白了,活动一结束拎着包就往医院跑,过马路的时候还差点被车撞到。      等她到了医院,心脏跳的都快蹦出来了,顾不得自己的不舒服,问清病房号,连电梯都不坐,直接从楼梯跑上去。走到高间门口,安迪正从里面推门,这一推虚晃她一下,竟让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范小蠡的床离门边近,一见她倒了,扯了吊针立马窜到她身边,“思思,没跩疼吧!”那速度比兔子还快,说话的精气神也足的很。      臣知书落后一步已经很懊恼了,随即也自己拔了针头跳下去,不甘落后的给她揉揉膝盖,看看哪里跩坏了。更是不忘把安迪狠狠批评一番。      安迪一个劲的给臣知书使着眼色,可这丫光心疼女人,根本没反应过来,一手拉着翁思恩一手指着他,“眨什么眼,眼睛跟脑袋一起抽了。要是把思思跩坏了,爷立马让你回家吃自己。”      范小蠡难得跟臣知书站到一个战线上,愤愤的应声,“现在就让他回家吃自己。”      臣知书侧头眯着眼看范小蠡,“你丫闭嘴,别他妈对我的人指手画脚。还有,别抓着思思的手,她的手是你能抓的吗?”      范小蠡更是握紧,“该放手的是你,别忘了思思已经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还有,小爷我早就跟思思求婚了,指不定明年今天,我家娃都出来了。到时候让臣少当干爹哦!”      “你丫挨揍没够是吧?”臣知书立马急了,露着袖子又要揍他。      范小蠡这功夫也不忍了,也露了袖子,“谁怕谁!”      眼看着俩人又要掐起来,翁思恩终是出了声,不过声音却是异常的阴冷。“你们俩闹够了吗?”这声音犹如一盆冷水瞬时浇熄俩人冲动。      臣知书先一步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瞪安迪,你丫怎么不早提醒我?      安迪苦着脸,臣少,我眼睛都要跟你眨抽了,你还说我是脑子抽的。      翁思恩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打工学习,体力上可算是透支了,全靠那点精神头支撑着,这一会儿再被俩人闹着一出一下,感觉身子说不出的疲惫,连火气都没了,心里莫名的全是委屈。      不知为何,一向坚强的她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一红,瞬时吓到了范小蠡,翁思恩什么人,认识她这多年她哭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上一次见她哭还是分手那天。“思思,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别哭呀。”      臣知书也急了,立马想上前抱她,可翁思恩瞬时退后一步,让他很是尴尬的站住了脚。      “你们闹够了?打够了?”      “思思……”      翁思恩摆手不让他们再开口,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憔悴,她低低的道:“我已经很累的,我求你们,别让我再累了,行吗?”      这一刻,两个大男人愣是被她一句话揪住了心窝,满满的都是心疼。      翁思恩却站不住了,拎起掉在地上的包包转头就走。      “思思……”臣知书还欲唤她,却被范小蠡截住,“臣少,让思思静静吧。”      臣知书看着范小蠡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一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竟有股说不出烦闷,一甩手回到床上,“靠,这算什么事。”      翁思恩出了医院狠狠吸了一口气才把眼泪憋回去,她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种自我催眠她不知用过多少回,以前每一次都能立马提起精神,这一次心里的那种沉重感却丝毫没有消失。臣知书、范小蠡两个人竟都是像一把刀一样划在她心口,一个钝痛入骨,一个几乎一招致命。      这算不算她的劫数呢?      翁思恩胡思乱想像个游魂一样的走在医院的门口,肩膀被猛的一撞才抬起头,撞她的人慌乱的留一声带着哭腔的“对不起”就拼命的往里跑,她却在这一声中停住脚步,看向已经跑远的背影,心里那两把刀竟有一把在慢慢的往里插,继而猛的拔出来。      脚步不听指挥一样跟着那个背影走回医院,脚下却像是踩了棉花一样。当她看着那个背影冲进范小蠡跟臣知书的病房之时,一脸的木然,不知所措。      她僵硬的转身,麻木的踱着脚步向外移动,她知道此刻应该赶紧离开,可是心里却越发的慌乱。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竟没有一点的察觉。      走到医院门口,她无论如何都迈不动脚步,就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去管身边路过的人奇怪的眼神,她知道,今天得不到那个答案,她不会原谅自己。      ……      翁思业早就知道马六捣乱的事,下了补习班就去了范小蠡的酒吧想帮忙收拾一下,谁知道酒吧里一片狼藉,明明是刚打斗过的。她急匆匆往外跑,给麻雀打了电话才知道范小蠡进了医院。      听说伤了头,急的只差飞扑过去。      可进了病房才知道臣知书也在,摸摸脸上的眼泪走进去,范小蠡一见她就皱起了眉,“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受伤了过来看看。”她干巴巴的道,臣知书被翁思恩弄得心烦也懒得理她,指挥着安迪给他办出院。      范小蠡不耐烦的说没事,也让麻雀去给办出院并催促着她赶紧走。      翁思业见范小蠡没事,也就放了心,虽说不舍,可考试在即,便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医院。心里正琢磨着晚上回家给他炖点汤水,却听见……      “姐。”      猛的抬头,翁思业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片刻扬起笑,“思思,你是来看小蠡还是臣少?”      翁思恩的手有些抖,她背过手去,看着翁思业。      翁思业被看得有些发毛,摸摸自己的脸,不自然的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姐,你,是不是喜欢小蠡!”虽说是问句,可口气却是肯定的。      翁思业的脸上遮不住的惊讶跟心虚,这表情无疑是肯定了翁思恩的话。      两个人,对看着,竟是一时无语。      “什么时候的事?”她颤抖着开口。      翁思业别过脸,几分难堪与心虚,不过既然思思已经知道,她也没什么瞒着的必要。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觉得难堪心虚呢?正视翁思恩,翁思业眼里竟带着几分坚定,“很久,比你久。”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思思,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你姐姐喜欢那个喜欢你的男人嘛?告诉你你姐姐每次看见范小蠡对你好嫉妒的要命吗?你让我拿什么脸告诉你,又让我怎么告诉你?”翁思业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翁思恩被噎住,一句话都说不出,脑袋里轰隆隆一片,什么都想不通。她乱了,彻底的乱了。甚至有些事,不敢深想下去。她这时候终于后悔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个答案,想要转身离开。      可翁思业终于说出口,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于家庭以及翁思恩来说,她再辛苦再累受多少委屈都不曾抱怨,都不曾觉得不平衡,可唯独不包括范小蠡,每一次看见范小蠡对妹妹笑,对妹妹好,她都是止不住的嫉妒,那种嫉妒让她有多难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想这样了,索性全部都说出来。      一把拉住转身的翁思恩,翁思业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思思,姐从没来没管你要过什么东西,就这一次,你让给我好不好?”      翁思恩的表情彻底僵住,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姐,他不是东西,不是能让的东西。”更何况,范小蠡并不属于她所有。      翁思业何尝不知,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小蠡对你从没有死过心,臣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思思,你让他死心好不好,只要你让他死心了,他才能去看身边的人。”    Part 39 如何放开手 ...   “小蠡对你从没有死过心,臣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思思,你让他死心好不好,只要你让他死心了,他才能去看身边的人。”      翁思恩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里的悲凉越发的浓重,闭上眼,满眼都是翁思业含泪的眼,还有最后的低喃,“思思,臣少对你不会轻易放手的,你绊着小蠡的心,只会害了他。”      只会害了他。似乎她从没有给范小蠡带去过好运,坐牢、被砸店、伤他的心……一次次,反反复复,原来她只会害了他。      明明是艳阳天,翁思恩却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此刻,她格外的想念母亲,搭上公交回了家。翁伟正在打包行李,见她回来很是高兴,“思思,我跟你妈后天就搬到乡下去,老房子我上周就回去修葺了,三间房一个院,院里能养鸡鸭还能僻出一块地种些大葱黄瓜什么的。你跟思业要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们,顺便吃些纯绿色的瓜果。”      “种子都没撒你让孩子吃什么?”翁母噎了翁伟一句,翁伟也不恼,呵呵笑了笑接着收拾行李。翁母且是拉过她,“看你都瘦了,打工很累吧!思思,你千万别因为打工误了练功知不知道?我会长跟你们老师通电话的,你绝对不可以偷懒。青年舞蹈大赛就要开始了,你要好好准备,妈当年就是拿了这个比赛的金奖才被单位要了去。你得奖了,工作也就不用愁了。以后,你还可以参加更多的比赛,到国外去比赛。”翁母的眼里全是期望,好似透过女儿看见年轻时的自己。      翁思恩却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除了点头答应之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结婚,会生下她结束自己的舞蹈生涯,小时候她曾问过一次,却被母亲那种慌乱惊悚的眼神吓到了,自此她再不敢问,关于生父的事都不敢多问半分。只能在母亲的期盼下练功、比赛,丝毫不敢偷懒。      “妈,乡下医疗条件比较差,你把要吃的药都带好,身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进城看。”她嘱咐着。      翁母笑了笑,“思业早就准备好了,心脏药、感冒药、消炎药就连钙片都买了两大瓶。你姐呀,恐怕我吃不惯你爸做的饭菜,愣是封了一大袋子的鱼干肉脯还有酱菜。”      翁思恩僵笑一下,“姐姐总是比我细心的。”      “你姐是照顾家照顾惯了,这些年也难为她了。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操持。妈这个人的确是有私心的,虽说阿伟待你如亲生,可是我总认为你肯替他还债已经仁至义尽,所以当初不管多难我都不同意你辍学。而思业辍学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现在,虽说还欠着范小蠡的钱,但总归能缓缓,让咱们有时间慢慢还。我跟阿伟去了乡下,你跟思业都去上学,这样这房子就能租出去,再加上你们打工,日子也就有了奔头。”翁母叹口气,拉着女儿的手细细的摸着,“等你成为万人瞩目的舞蹈家,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姐姐。”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      翁母满意的点点头,看看时间催促着她回了学校。翁思恩回了学校,可以说是身心疲惫,晚饭没吃衣服没脱的就倒在了小床上。刘慧洋训练完回寝,一见她这样子就知道这一天是累惨了。拎着俩人的饭盒就去了食堂,打了两个小菜,四两米饭。本想回寝就把她叫起来,谁知一进屋,翁思恩已经坐了起来。      “快起来吃点东西。”刘慧洋张罗着,嘴里碎碎念着:“思思姐,你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身体累垮的,到时候别说跳舞了,我看着走路都会没力气的。”      “如果你背着八十万债务,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她低低的道。      刘慧洋却是吓傻了,“八十万?你怎么会欠了那么多钱?再说你不是跟那个叫什么臣的在一起,他不给你钱吗?”她问的小心,就怕伤了翁思恩。      翁思恩却是没什么表情,苍白着小脸下了地,淡淡的道:“他就是我的债主。”端起饭盒开始吃饭。晚上还得去夜场跳舞,就算是再没食欲,都得把饭咽下去。      直到翁思恩离开宿舍,刘慧洋都没想明白臣知书跟翁思恩的关系,小脑袋瓜不停的转动,可是怎么转都转不过弯来,最后决定一定要问个清楚。可当疲惫不堪的翁思恩回寝,她无论如何都不忍心再问,只让她早些睡觉。      第二日,系里的外联部临时接到一个剪彩的活动,据说要二十个礼仪,每人二百元的劳务费。翁思恩自是不会放过挣钱的机会,刘慧洋看着她那脸色真真的是不放心,可根本劝不住她,便也举手说要去,最起码俩人搭个伴,还能相互照顾一些。      翁思恩自然知道这小丫头是暗地里照顾她,刘慧洋的父亲是大项目经理,母亲是高级会计师,家庭条件优越,根本就不需要打什么工。对她的照顾自是暗自感激。      这也算是刘慧洋第一次自己挣钱,说实话她还真有些小雀跃,换了旗袍跟高跟鞋,小丫头站在镜子前美滋滋的左看右看,还掏出手机一个劲的照相发微博。      翁思恩看着她那个兴头,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洋洋,你歇会儿吧,一会儿开始了要站三四个小时,到时候你想坐会儿都做不了。”      刘慧洋却是满不在乎,“三四个小时罢了,老巫婆罚我的时候,比这个厉害多了,你放心,我绝对没问题的。”这话说的满,可当仪式开始,一项项枯燥的讲话进行中,小丫头已经忍不住一个接一个的哈欠,等到了市里领导到临,她已经快站着睡着了。      看着负责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翁思恩偷偷拉拉她的裙摆,“洋洋,你站稳了,别晃。”      “姐,我要困死了,怎么比上课还让人安眠呢!”刘慧洋低声抱怨。      翁思恩也无可奈,这种仪式都是这样的。形式化,繁重而枯燥。可是越是大企业,越是有背景的公司,越喜欢这样的形式。      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准备、领导讲话、公司负责人发言、宣读公司背景、企业文化等一系列枯燥乏味的聆听之后,终于到了剪彩环节,而市委的领导班子也才刚刚入场。      礼仪小姐们人手一个大托盘,盘子上是连在一起的大红花跟剪刀,会场放出了剪彩的音乐,翁思恩听从指挥端着托盘率先上台。      可当她走到台子最左端,站定举起托盘到贵宾的面前之时,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对方看见她也是几分惊讶,不过,不同于她苍白的小脸,面对她的男人脸上满是玩味,笑容更是诡异的让人心悸。    Part 40 翁思恩遇险 ...   剪彩一结束,翁思恩就先一步进了化妆间,这是唯一的休息时间,等前面放完礼炮跟热气球,礼仪小姐就要站到门口,恭送那些领导。      刘慧洋见翁思恩的脸色异常的差,极是担心。“思思姐,你没事吧?要是不舒服,我去跟刘老师说一声,少一个礼仪看不出来的。”      “没事。”翁思恩低声说罢,坐到一边。心里却是有些慌乱,一想刚刚在台上董茂芝看她的眼神,那种猥琐诡异让她心惊,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晃晃脑袋,许是跟董茂芝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太不好,让自己留下了阴影,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她暗自安慰自己。起身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塞到短靴的一侧。      前面的礼花都放完了,老师喊他们出去。刘慧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她,见她神色恢复,才跟着队伍走出去。礼仪被安排站在公司大道的两边,每当领导走出来,就会有一位礼仪跟在后面,送到车子前。      似乎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董茂芝跟另一位年长的领导走出来的时候,正好是翁思恩跟刘慧洋相送。翁思恩压着步子跟在董茂芝身边,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倒是让她放了心,细一想,光天化日,他就是有什么坏心也是不敢的,便更加安了心。扬起标准的笑容,直送他开车门,刚要回身返回,董茂芝却不轻不重的到了一句,“翁小姐,别来无恙。”      这一句,竟让翁思恩脊背发凉。      她假装没听见般转身往回走,只盼快些离开这里。还好,仪式结束都没有出什么差错,一群人进了化妆间开始卸妆换衣服。      “翁思恩。”带队的刘老师走进来喊了一声。      翁思恩刚撕了假睫毛,简单的一擦眼睛,应声跑出去,“刘老师,您找我?”      刘老师点点头,“主办方那边负责人对你印象很好,他们正在选拔一个宣传片的女主角,认为你的形象很适合,你别卸妆,先去给跟负责人看看。快一点,我等着你。”      宣传片?怎么没听说过!心里虽有疑惑,可看着刘老师着急的样子着实不好再多问,只能笑着点点头,回去把假睫毛重新粘上,简单的修饰一下妆容,跟刘慧洋嘱咐一句跟着刘老师上了二楼。      所谓的负责人是个年轻的男人,一身西装打扮,见了翁思恩礼貌的问了一些问题,无非是学校学些什么,主修什么,翁思恩都一一作答。      刘老师想要帮她美言几句,可是手机却响了,给她使了一个好好表现的眼色,便退出去接电话。      翁思恩有些紧张,也好奇这位负责人在众多人中为什么独独看中她。单凭模样,她绝不是最出众的。“李经理,其实我从来没有拍过宣传片,也没有任何的拍摄经验。”      “不需要你有经验。”李经理说着站起了身,往外走。“你跟我去一趟摄影棚,先给你照几张硬照。”      “啊?哦!”翁思恩忙跟上,可出了门却没有看见接电话的刘老师,“李经理,要不要等刘老师一下。”      “不用,你快点跟上吧。”李经理突然有些不耐烦,催促着她加快脚步。      翁思恩紧忙跟上,却是不住的回头,根本不见刘老师的影子。她跟着刘经理进了电梯,电梯停在8楼,往里走全部都是像酒店房间一样的格局,一个门挨着一个门,刘经理敲敲8023的门,门从里面被打开,翁思恩立马觉出有些不对劲。站在门口不再前行,“刘经理,我看我还是回去跟刘老师说一声,不然她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刘经理不自然的皱皱眉,“我已经给你们老师打过电话了,快进去吧。”      他们一直在一起,怎么可能跟刘老师通过话,翁思恩不禁退后一步,“我还是担心老师着急,要不,我告诉她一声再上来。”      “我说你这个学生怎么这样,到底照不照?”刘经理的口气越发的不耐烦,甚至伸手抓她的手臂。      翁思恩挣脱开,贴着墙壁,边往后退边说:“那我不照了。”说着,就要转身,可是手臂却被刘经理死死的抓住。她使劲的挣扎,房内走出人来。      “是我请翁小姐进来坐坐,翁小姐不会不给面子吧。”轻浮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不舒服。      翁思恩感觉皮肤上颤栗起一层薄薄的小疙瘩,董茂芝走出房间,冲刘经理挥挥手,刘经理便退了下去。她站在转角,心里已经打起了啰嗦,可是面上故作镇定。“实在不好意思,我的老师跟同学都在等我,我要下去了。”      董茂芝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大步上前,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之时已经反剪住她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直接把人带进了屋里。      “啊……”进了房,董茂芝就惨叫一声,一甩手,把她丢到地上,“妈的,你属狗的?”      翁思恩看着他捂着手,翻身起来就往里间跑,看见门就打开然后立马锁上。董茂芝这个色胚,绝对不会轻饶她,她断不能毁在这个人的手上。      听着门外的威胁跟拍打,她回头找能堵住门口的东西,可是她进的似乎是个衣帽间,除了两把椅子之外,全部都是钉死在墙壁上的柜橱。她快速的把椅子挪到门口,只听外面狠狠的踢了一脚门,继而大骂:“你个小贱人,现在不开门是不是?好,你等着爷拿了钥匙,非弄死你不可。”      翁思恩身子一抖,腿一软歪倒在椅子上,她拼命的让自己冷静,豁然想起手机塞在了短靴里,这时,她还真要感谢自己那根敏感的神经。      迅速的掏出手机,她第一反应是给范小蠡打电话,可是当通讯里翻到范小蠡名字的那一瞬,她的手一抖,就是按不下通话键。她狠狠的一闭眼,已经听见门外董茂芝打电话的声音,不再犹豫,顺着范小蠡的名字向上按,看见那个她从未主动拨打过的电话,感觉指尖都在发抖。      按下通话键,听着等待的彩铃,心里犹如爬进了无数的甲虫。      “思思?”臣知书的声音明显带着惊喜。      可翁思恩已经管不了再多了,“臣知书,我在中山大道的绿野集团大楼里,我被董茂芝挟持了,我在8023,你快来救我,快……”最后一个字,已经隐隐带着哭音。      臣知书只说了六个字,就挂了电话。——等着我,相信我。      翁思恩挂了臣知书的电话,使劲的吞吞口水,接着拨打110。打完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估计是有人来给董茂芝送钥匙了。翁思恩抖着手开始给刘慧洋跟刘老师打电话,只盼他们能上来推延一会儿,至少拖到臣知书跟110赶到。      刘老师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刘慧洋倒是通了,可是这时候没办法细说,她只能让刘慧洋多带些人上8023来找她。      董茂芝拿了钥匙,对着关闭的门轻蔑的哼笑一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打开门,乖乖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翁思恩背靠着椅子坐正,双脚抵着对面的墙壁,用身体硬撑住。“董茂芝,我已经报了警,你最好赶紧离开,不然警察来了,没好果子就是你。”      “警察?哈哈……”门口传来轻蔑的笑声,“你当这楼里的人都是傻的吗?会让警察上到八楼?”      这点翁思恩早就料到,这还是在臣知书身上学到的教训,有些人,警察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是威胁。所以,她第一个电话才不是打给110 ,而是臣知书。      “警察上不来,自然有人会上来,你在金色动不了我,如今一样不能。”她撂下狠话。      可董茂芝根本不在乎,“你当我是蠢货吗?你也不用跟我在这装什么贞洁烈女,周楷正、臣知书你都肯,我董茂芝差什么吗!条件你开出来,他们怎么养着你,我一样给得起。”      翁思恩眼珠一转,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她跟臣知书通话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刘慧洋还没有上来,看来是被拦住了,她得自己想办法尽量拖延才行,犹豫一下,她开了口。“只怕我开出来,你给不起。”    Part 41 我带你回家 ...   “只怕我开出来,你给不起。”      董茂芝倒是觉出些意思,谁都不愿意玩强的,索性耐着性子跟她耗,“我倒要听听你值多少?不如你把臣知书从周楷正手里买你的价报出来,爷也不嫌弃你被臣少玩过,给你同样的价码,要是你那个姐姐也跟在一起,爷给双倍。”      翁思恩听着他难听的话,心里却犹如在热锅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报出来多少钱才能吓住这个色胚。脑袋不去想,下意识的报价,“八十万,臣知书就用八十万卖的我,你买的起吗?”      “八十万。”董茂芝暗自咋舌,这价码够包养个小明星了,臣知书还真舍得。莫非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砸吧一下嘴,心想管她多少钱,先爽一下再说,于是乎,满口答应,“八十万而已,我当多少呢。来吧,快出来,伺候好我,少不了你的。”      这一句让翁思恩瞬时慌了,她死死的抵着墙壁,不在做声。董茂芝不是傻子,这功夫也察觉出不对劲,不跟她干耗,拿起钥匙就开门。钥匙转了三圈,门却推不动,明摆着这死丫头在里面完了花样。      他不动声色,退后三步,快步上前,猛的抬腿,一脚踹在门上。      翁思恩只感觉身后一震,腿部的支撑力瞬时消弱,凳子向前推进几公分,门也裂开一个小缝。董茂芝笑了笑,不再废话,继而接二连三的反复揣着门。      连踹几脚,立马用身子开始向里挤,翁思恩从门缝看见他一眼的欲|望,身子瑟瑟发颤,力气也越发小。当董茂芝伸手揪住她的时候,翁思恩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恐惧跟绝望。      董茂芝早就已经耗尽了耐性,粗鲁的揪着她往外拉,根本不在乎会不会伤到她,当把人从衣帽间扯出来,他一手反剪住她的双手,另一手竟是一把扯开她的衣襟。礼仪的红旗袍是侧面盘扣的,这一扯,瞬时露出里面红色的胸衣,白嫩的胸口,小锁骨很是诱人。      董茂芝色欲熏心,早就没了顾忌。饿狼扑食一般的直扑过去,翁思恩拼死挣扎,咬他,挠他,捶打,可男女有别,她那点小力气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他的亲吻让人几欲作呕,记忆深处的回忆让她恐惧的心脏发紧,那种难以挣扎的绝望让她发出难以压抑的嘶吼。董茂芝已经按耐不住,骑在她的身上,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就在这时,身后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翁思恩还没从绝望恐惧中抽离,骑在她身上的董茂芝竟一种奇怪的姿势从她的身上飞了出去。身体瞬时被卷入怀里,她下意识的抗拒却被更加用力的抱住,“不怕,不怕。”臣知书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如果她不是那么害怕一定会听到这两声安慰都是颤抖的。可是这样处境加上记忆深处的回忆让她根本不敢在臣知书的怀里逗留,她的身子抖的越发严重,小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却满是抗拒。      臣知书在确定她无事之后终是意识到她对自己的那种抵抗,喉头一瑟,缓缓的松开手,从门口一招手,早就哭红眼的刘慧洋就被放了进来,他把翁思恩交给刘慧洋,看着两个小丫头抱在一起哭出声,提起来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再转头,看着被安迪等人按住的董茂芝,眼里的暴戾让他如有修罗一般。      “臣知书,你,你要干嘛?犯得着为个丫头这么大动干戈吗?”董茂芝也慌了神,尤其是看见臣知书手上拿着着微型手枪。      臣知书看着他,眉头微皱,眼睛眯起来,右手以一种折磨的速度缓缓的抬起,手掌大小的银色手枪冰冷的抵在董茂芝的额头,“董茂芝,我的人你也敢动?”话音一落,又是“嘭”的一声。      这一声让翁思恩猛的从恐惧中挣脱,眼睛慢慢的找到焦距,转头看向臣知书,“不要……”她颤抖的喊道。      董茂芝已经吓傻了,子弹从他的耳边穿过,耳鼓处还有一丝丝灼热的疼痛,他不敢想象,那枪若是偏离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臣知书再次举枪,“你他妈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臣臣少,你……啊!”      臣知书猛的一个拐子将他的脸打偏,董茂芝整个人随着这个拐子歪向一边,再爬起来,左脸立马仓了起来。臣知书似乎难以压抑自己的暴怒,只要一想翁思恩差点被这个禽兽给糟蹋,那种愤恨就恨不得真的一枪毙了他。他抬脚冲着他的脸就踹了过去,接着揪起他脖领子每一拳都打在他的脸上。      起初董茂芝还挣扎叫嚷,等臣知书一拳接着一拳打下去,董茂芝的声音就越发的微弱。      安迪见董茂芝没了声音,再一看臣知书已经打红了眼,立马上前抱住臣知书。董茂芝的身份不简单,如果真出点什么事,臣家可都是要跟着遭殃的。“臣少,别打了。”      “放手。”臣知书怒吼着。      安迪立马给跟来的手下一个颜色,两个西装男立马上前架起董茂芝往外拖。人拖出去,他才松了抱着臣知书的手。臣知书被放开,反手就给安迪一拳。      安迪被打,面色不改,“臣少,请冷静。”      “妈的,老子没办法冷静。你媳妇要是被人这样了,你能冷静吗?”臣知书暴怒的喊出来。这一句倒是让屋子里的人全都静下来,包括原本哭的最凶的刘慧洋。此刻,她瞪着哭花了妆容的熊猫眼,一眨吧一眨吧的看着臣知书,眼里几分惊讶几分不信更有几分探寻。最后,小丫头一吸鼻子转头看向翁思恩,一抽一抽的问:“思思姐,他管你叫媳妇?”      一句话,瞬时让臣知书一脸的窘迫,安迪侧过头看这个半大的丫头,琢磨着这丫头是不是有些脱线。翁思恩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眼神有些慌乱,眼泪还在眼眶里,加上身上的狼狈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臣知书咳一声,转过身蹲下一把抱起翁思恩,冷下脸吩咐安迪,“送这个小孩回去。”      安迪毕恭毕敬回答:“是。”      臣知书就这么抱着翁思恩出了房门。      “放我下来,我能走。”翁思恩低声道。      臣知书置若罔闻,脚步更加的快,身后跟着六个壮汉,走到楼下,正巧看见抬着董茂芝出去的两个人把他送上救护车。臣知书愤愤骂一句:“杂碎,老子就应该阉了他。”说罢,抱着翁思恩上了车。      一路上,翁思恩一直未语,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身体不舒服,脸色异常的差。臣知书抱着她回了公寓,将她放到床上,就进了浴室,片刻出来,走到她身边极轻的道:“去洗个澡吧。”      翁思恩下意识的缩缩身子,臣知书退后一步,她捂着自己的衣襟走进浴室。臣知书此刻才算是把整颗心放下,当他接到翁思恩求救电话的那一刻,他从不知自己竟会这么的害怕。      而当他看见董茂芝骑在翁思恩身上的那一瞬,他竟真的有了杀意。可当他一拳一拳打在董茂芝脸上的时候,除了暴怒还有更多后悔,那些拳头不仅打在董茂芝脸上,更是打在他心上。他也是个名副其实的混蛋,他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的对思思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呢?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臣知书嘴唇微动。      思思,对不起。    Part 42 让我追你吧 ...   翁思恩洗好了澡自然不会再穿着那件被撕破了的旗袍,她打开浴室的吊柜,被她离开时丢下的淡粉色浴袍整齐的叠着,取出来换上浴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迟疑下才出了浴室。      臣知书迎上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脸色绝谈不上好,等她坐到厨房的高椅上,臣知书冷冷的开口质问:“你怎么会跑到绿野集团去?”      “我去当礼仪小姐。”她垂着头低声道,倒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臣知书一听,拳头不犹的握紧,看着她捧着牛奶的手腕上全部都是发黑的淤青,心疼的不可抑制。“翁思恩,如果你这样,我真宁愿就买了你,养着你,让你那了不起的自尊滚他妈蛋。”      翁思恩猛然抬头,臣知书抬手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思思,我放你走是让你活的更好,可你这样,我心疼。”      “心疼”这个字眼像是一块碎石突然的投进翁思恩的心湖,那种猝不及防猛然间的闯入,让她根本没办法掩饰自己。惊吓,恐惧,压力,委屈……太多太多的负面情绪让她那根始终绷紧的神经终是不堪负荷。      这几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到什么时候。就在遇上董茂芝的时候,她甚至已经恍惚,这一切,到底算什么呢!眼泪一滴一滴落下,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她索性放肆的大哭出声。      这是翁思恩第一次在臣知书面前这样的哭,像是一只即将赴死的荆棘鸟发出最后的哀鸣,那种浓浓的委屈跟悲痛让臣知书抱着她的手也跟着颤颤发抖,却是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翁思恩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使劲的拍打他,嘴里抽泣着叫嚷着“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我”的话。臣知书更紧的抱着她,感觉脖颈上滴落的眼泪似乎灼烧着皮肤。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有错吗?我到底那点错了?我还有什么呢……清白、感情、自尊……现在连他我都要推开了,我还有什么了呢……我还有什么了……”翁思恩断断续续的哭闹着,嘴里念着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不能连贯,可臣知书却听出些头绪,心情更加的沉重。      翁思恩是哭的累极昏睡过去的,就睡在臣知书的怀里,小手还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摆,这种依赖的姿势让臣知书心酸之余隐隐的期待着什么。如果,能够回去,他发誓绝不会做那些混蛋事。      轻轻的抹着她的小脸,低下头温柔的落下一吻,这一刻,难得的珍贵。      思思,你给我机会,让我对你好,行吗?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一夜看着她的睡容,片刻不曾合眼。      这一觉,翁思恩睡得并不踏实,虚虚实实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清晨,在一个从高空坠落的梦境中惊醒。猛然的睁开眼,对上的是臣知书带着红色血丝的眼,眼里的情绪赤|裸的摊在她的眼前,那种带着心疼跟担心的神色让她竟有几分慌乱,犹如在那变换着色彩的梦境中一般,分不清真假虚实。      臣知书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有那么一丝沙哑,“睡得好吗?”      翁思恩恍然,挣扎着坐起身,直白的道:“不好。”她起身要下地,却被臣知书一把攥住手腕,手腕上青紫的淤青让她疼的倒吸一口气。      听见她的吸气声,臣知书立马松了手,猛的起身要去看,可早就被压麻的腿这一动让他整个人犹如倒栽葱一般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下,脑袋撞到床头柜上,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翁思恩被他这突然的一系列动作看的傻了眼,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竟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臣知书疼的呲牙咧嘴,丢脸丢到了家,窘迫至极,可听见她笑了,一抬头,只觉得这样的笑竟是他头一次见到,明目皓齿,展颜一笑,瞬时让他有种什么都值得的感觉。揉着脑袋,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就这样盯着她看。      翁思恩被看得红了脸,收了笑意,撇过脸,干巴巴的问:“你没事吧?”      “有事。”臣知书说,见她看向自己,接着道:“董茂芝那混蛋我一定替你收拾了,可收拾了一个不代表就没有下一个。你以后就老实上学,别去打那些乱码七糟的工。”      一提董茂芝翁思恩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干净变得阴冷冷的,“不去打工怎么还钱呢?”      “翁思恩,你能别那么倔吗?我什么时候逼着你还钱了?”臣知书敲着小腿站起来,感觉小腿的血液还有些不顺畅,带着麻酥的感觉。      “就算没逼,我也得还。”      她声音冷硬的让臣知书也沉了脸。他抬手把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翁思恩,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放你走,喜欢到看见董茂芝欺负你恨不得杀了他,喜欢到知道你要推开范小蠡哪怕不是你心甘情愿我也欢喜。”      “你……说什么?”她神色慌乱,似乎自己在逃避的心理被他硬硬的撕开。      臣知书不给她躲避的机会,“你姐喜欢范小蠡,你要放弃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她震惊。      臣知书不屑的一哼,“我知道的远比你多得多,范小蠡知道你们家欠债就是你姐说的,我跟范小蠡打仗那天你姐哭的跟什么似的冲进病房,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至于你要推开范小蠡的事,是你昨晚自己说的。”      翁思恩猛的推开他,眼里几分戒备,“臣知书,就算我不跟范小蠡在一起,我不会在回到你身边。你说董茂芝是混蛋,你又何尝不是呢!你们俩倒是像的很。”      这话想跟倒刺直接插进他肉里,可偏偏这话说的就是事实,让他辩驳都辩驳不了,只能一脸后悔的看着她,“思思,要是能回去,我绝不会那么对你。”      这一次,换翁思恩冷哼,“那么,你能回去吗?”      答案是显然,所以他说的这话就是放屁。翁思恩转身出了屋,默不作声的从衣帽间翻出一件衣服,标签撕下来放在桌上,“衣服钱我会还给你的,我走了……昨天,谢谢你。”      “你站住。”臣知书看着她顿住的脚步,心里的火气瞬间就灭了。烦躁的挠挠头,抓起丢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垂头丧气的说一声:“我送你。”    Part 43 追求也挺难 ...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翁思恩就叫停车,可臣知书似听不见一样直接把车拐进学校,耀眼的跑车带着一声急撒的刺耳大咧咧的停在她宿舍的门口。      她闷不做声,心里暗恼。臣知书看着她鼓着的小脸,绷着的脸霍的笑了,大手强硬的抓着她的小手,“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从今天开始追求你。”      翁思恩皱眉瞪他。      “你不用瞪,随便你理不理我,反正我就要追你。”话说完,他的眼神错过她看向窗外,还冲着窗外挥挥手。翁思恩立马回头,只见刘慧洋也笑嘻嘻跟着挥手。      心里的那种恼怒更加的多,不客气的挥开他的手,冷冷的留一声“随便”开门下了车。      “小妞,发什么脾气!晚上来接你。”臣知书拉下车窗冲着她喊,语气里竟满满的宠溺跟戏谑。      翁思恩看着跑走的车尾,恨得牙痒痒却无法发作。刘慧洋凑上来,暧昧的冲着她笑,“思思姐,他蛮好的哦!”      蛮好?!她斜着眼看向刘慧洋,“你哪里看出来他好的?你们接触过吗?”语气里满是质疑。      刘慧洋倒是自得很用力点点头,一脸的憧憬,“以前我以为他是个很暴力又很凶的人,不过昨天当他拿着手枪指着大厦负责人说‘找不到人,信不信我平了你们绿野’的时候,哇,要不要这么帅呀!还有他抱着你走的时候,那气势太给力了!思思姐,我现在觉得你就是小言的女主角,臣少就是专情的黑道老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哎,思思姐,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翁思恩怕自己再听下去就有掐死她的冲动。心里的埋怨全都堆放在臣知书身上,以前一提他刘慧洋可是恨得牙痒痒,只一天,竟让小丫头彻底改观,帮他说上了好话。      回了宿舍刘慧洋依旧喋喋不休,不仅说臣知书就连一面之缘的安迪也夸奖上了,翁思恩听的烦心,索性捧着单词当她是纯伴奏。      好在十点就到了上课的时间,刘慧洋终于结束了对于臣知书各种猜测以及倾慕的演讲,不过还是总结陈词一番才拿着训练服跟翁思恩离开宿舍。      俩人进了训练教室才发现竟还有许多别的专业的学生都聚在教室,“怎么回事?”刘慧洋抓了一个同学问道。      “说是系里要给电视台出一个双人舞的节目参加十一晚会,今天初选,连别的班的都来参加了。”      刘慧洋没什么兴趣,老师在一边发号码牌,她瞅了瞅了,推着翁思恩过去领了一个号码,“我就不参加了,不过你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翁思恩其实也没多大兴趣,这种节目学校每年都出的,要说名利的确能得一些,可是她如今真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排练。若不是母亲希望她考研,她根本不会考,等明年一毕业直接找一个舞蹈工作室或者舞蹈学校上班。她真的没有那么大的企图心。      不过刘慧洋给她领了号码牌,她也不好推辞,别在身上,拉拉筋。初试要求参赛者做几个自选动作就可以,她的号码靠后,默默的记下前面几个同学跳的动作,尽量不与他们重复。      李芬芬跳完就是她的,俩人走个迎面,李芬芬歪歪嘴角,轻佻的问候一声,“思思,加油哦!”这一声倒是带着几分讽刺。      翁思恩故意忽视,直接走上台,姿态优美的抬手,做了两个小转跟几个课上经常练习的舞蹈动作,完美演绎过后,鞠躬下台。      不知道是冤家路窄才是所有的倒霉事都让她碰上了,她下面的参赛者居然是钱放。等她下台的刘慧洋早就跟候场的钱放瞪着眼珠子赤|裸裸的战火纷飞,听见喊号,钱放一哼往台上走,一抬头看见翁思恩更是身子一歪使劲的撞上去,让她差点从台阶上酿跄着滚下来。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有没有受伤呀!”钱放怪声怪气的道,道歉根本没有诚意。      “你明明是故意的。”刘慧洋怒目。      “洋洋。”翁思恩站稳马上拉住她,“老师们都在这儿,算了吧。”      钱放听了倒是一笑,好似早就料准她会息事宁人,“既然没事我可就上台了。”她嚣张的转身,嘴巴恶毒的丢了句,“被人甩了的烂货。”      这一句不轻不重,倒是让周围侯台的学生全能听见,翁思恩难堪的红了脸,刘慧洋气得直跺脚。      可周围的人大多是幸灾乐祸的看热闹,李芬芬更是毫不掩饰的啄着笑,以前她不敢动她,因为臣少护着,如今她没了臣知书的庇护,还算个什么,摆个清高的样子给谁看。      翁思恩不愿多留,拉着刘慧洋匆匆穿过教室,转到换衣间把训练服换下来,换好了衣服才觉察不对劲。要是以前刘慧洋早就炸庙了,今天倒是难得的安静,状态也有些奇怪。      刘慧洋上完厕所,不仅没有刚才的怒意,反而有几分高兴。换好衣服,不回宿舍,拉着她接着回教室看初试,兴致高扬的有点过。      等初试结束,翁思恩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终于知道这丫头玩了什么花花肠子,一时间说不出的悲喜。      臣知书的惹眼跑车再一次的停在门口,跑车后面还跟了两辆奥迪,安迪站在车前,看见学生往外走,已经从车里拿出那一捧超级大个的玫瑰花束递给臣知书,臣知书捧着花迎上去,脸上的笑那叫一个灿烂,“思思,喜欢吗?”      翁思恩的脸色灰白,看着臣知书也不接花,也不出声。臣知书抬手拉住她,硬把花束推到她怀里,“小姑奶奶,这儿这么多人,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就是你想把这花砸我脑袋上,咱也等人散了再砸行吗?”      “你要干嘛?”她皱着眉问。      臣知书笑了笑,低声贴着她耳根说一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便把手抬起来扬了扬,“美女,你不是上次陪着华凯吃饭的那个吗?好巧呀,原来你跟思思同校!”      臣知书这一喊,众人倒是把目光集中到刚出门的李芬芬身上,李芬芬的私生活乱的很,她可不是只跟着华凯,这会儿被臣知书喊出华凯的名字,脸上明显有一丝不自然。“臣少的记性可真好。”      “那是,别的不敢说,凡是见过的美女我是过目不忘。”臣知书眼睛一扫,落到她身边的钱放身上,“我看着你身边这美女也挺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钱放被臣知书看着,明显有几分兴奋,见他这么说,还有几分期待,可当臣知书说出话来,彻底的让钱放黑了脸。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总去金鼎开房的那个美女,上个月你是跟一个中年男人去的,这个月你是跟一个矮胖子去的,我还纳闷这么漂亮个小姑娘怎么净找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呢?难道你有这个癖好?”臣知书一脸的兴致盎然,好似这话题在正常不过,根本无视周围的倒吸气跟议论纷纷的声音,更别说钱放黑的彻底的脸。      不过此时,翁思恩终于知道臣知书这大张旗鼓的来是干什么的了,突然间,她竟是有几分好笑,只觉得他如此的孩子气。      “你,你看错人了,我从来从来没去过金鼎开房。”钱放已经有些结巴,说完,拉着李芬芬慌张的逃离现场。      “哎,美女还没说完怎么走了?别走呀。”      “够了,别闹了。”翁思恩实在看不下去,拉拉他的手。臣知书满脸笑意,眉眼间几分讨赏的意味,看得她轻轻的叹口气。      刘慧洋蹦跶蹦跶的跑过来,一脸兴奋,“臣少你太给力,哼,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跟思思姐。”      “小丫头,走,本少爷请你吃饭,奖励你报信有功。”      刘慧洋刚要点头,立马又摇摇头,“算了,你还是跟思思姐二人世界吧,我就不打扰了。不过,安叔叔要是请我吃饭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安叔叔?翁思恩不解的皱起眉。臣知书却大笑起来,看看向来没表情的安迪转头冲刘慧洋暧昧的眨眨眼,“这个可以满足你。”说罢,立马喊:“安迪。”      “臣少。”安迪恭敬的应声。      “下午你不用跟着我了,好好替我陪着小丫头,吃喝玩乐,都报公帐。”      “是。”      臣知书看着刘慧洋,“还有什么要求吗?”      刘慧洋红着脸摇头,已经跳着脚去拉安迪的胳膊,看的翁思恩彻底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呀?    Part 44 爱情加减法 ...   “为什么不跟我说有人欺负你。”臣知书把车子停在一家烤肉店的门口,不开车门,拉住翁思恩问。      翁思恩不以为然的道:“没必要。”      “翁思恩,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是有必要的?”似乎她对他的关心永远只有“没必要”三个字。      翁思恩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其实李芬芬跟钱放也不过就是言语上对她有些敌意,说到实质的伤害还真没有,所以她是真心的认为没必要。叹口气,她淡淡的道:“狗咬我一口,我也不能马上扑过去咬狗一口!所以,真的没必要。”      “你丫嘴还挺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臣知书笑出声。      她哼一声,不轻不重的嗔一句,“你没发现的多了去了。”      “那我现在开始一点点发现你,行吗?”臣知书看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目光灼灼。      翁思恩被看得心慌,把脸转向车窗,“我说不行,你就不去做吗?臣知书,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说你喜欢我。”      “我不是说,而是我就是喜欢你。”他纠正她的语病。      “就算你是喜欢我好了,为什么呢?喜欢一个人总要有些理由,外貌、才情、性格,我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貌,才情好的你也见多了,至于性格就更不要说的,我几乎没有办法跟你好声好气的说话。”她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臣知书笑的无奈,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无奈,“翁思恩,如果我能选择我绝对不会选你这么个倔姑娘,可感觉这个东西真是没理由的,我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变心,可这一刻我能告诉你并且向你保证,我臣知书只喜欢你一个,而且在遇见你之后,就没有过别人。”      翁思恩迷惑了,她看不透臣知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恨他到骨子里,他做什么都是十恶不赦的。可当她不想恨他了,他的定位在她的心中反而模糊了。可是,犯下的过错自然没有轻易就能抹去的道理。她忽视他眼中的那份柔情蜜意,淡淡的道:“我们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      “那你认为什么叫合适?你跟范小蠡就合适?你可以说我犯了混,扣了你的人,拆散了你们。可你细想一下,就算没有我的存在,就算范小蠡没进局子,你父亲把你姐卖给那个老头你能眼睁睁看着吗?你肯定不能,那么你们要怎么还钱?说句实在话,最不合适的是你跟范小蠡,而最合适才是咱们。只是你现在还没有动心,思思,只要你肯给我一点点机会,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这话一下就问住了翁思恩,她不可否认臣知书说的是事实。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筹那八十万。手被紧紧的攥住,她茫然的看过去,几分挣扎,却逃不开那痴缠的眼神。      他们之间,从什么开始已经纠缠到找不到解开的头绪了呢。      “思思。”他再一次轻声唤她,翁思恩眼里闪过一次惊恐,片刻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抽出被他攥紧的手。臣知书不在逼她,笑了笑,推门下车,绕到她的一边打开车门,“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别指望我打退堂鼓。”      臣知书饭前的表白让翁思恩这一顿午餐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可臣知书倒是吃得很高兴,全程乐呵呵的为她烧烤,看着她失神的吃了比平时更多的东西更加的高兴。她太瘦了,抱起来不舒服,若是能胖一些就更好。他美滋滋的想着,脑海里勾勒着她变丰腴的身材,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那种兴奋呈现在他的眼中看在翁思恩眼里却是猥琐至极,隐隐的皱起眉头,身子向后靠了靠。      臣知书看见她戒备的样子,立马把自己脑海里越发不健康的思想敲碎,换上一副真诚的表情,夹起一片牛肉放在她的碗碟里,“再吃点。”      翁思恩放下筷子,一副清冷模样,“我吃好了,你自己吃吧!”      臣知书暗恼,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半刻掩饰不得对她的欲望。她停了筷子,他自然也没了食欲,叫服务员结了帐,强硬的扯着她的手出门,然后又死皮赖脸的把人拉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要直接去酒吧。”      一听“酒吧”二字,臣知书坚决的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并且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要打工可以,去金色,不然免谈。现在一想那天的危险状况他还是后怕,怎么可能再让她去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以色事人。“如果你认为金色一场少,你还可以去金环跟金鼎,臣家的酒吧娱乐场所随便你选,反正也是请舞者,请你比请别人更好。还是老价位,一场八百,你要是嫌少,我再给你加。”      他们这些学生的价位根本没有这么高的,明知道这是臣知书照顾她她怎么可能嫌少,只是……她的犹豫不过是不想再向臣知书的方向靠近,说实在,她怕,那种莫名的怕,让她莫名的慌。      臣知书却是打定主意不会让她去别的地方的,除了不放心之外更是想把她时刻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老话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还就不信比不过一个范小蠡。趁着她犹豫,他亦然的把电话打给安迪,吩咐他将翁思恩所有打工的场所全部辞掉。      “臣知书,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瞪圆了眼。      臣知书笑嘻嘻的道:“为什么不可以,现在你不用犹豫了,因为除了臣家的场子,没人敢用你了。”      翁思恩狠狠瞪他,可是这不痛不痒的眼神,只是让她自己眼睛发酸而已。最后,她使劲的推开车门又狠狠的甩上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可身后传来臣知书那轻佻的让人想揍他一顿的声音。“思思,别忘了明天正式上工哦!到时候,我来接你。”      她假意听不见,快步的走进宿舍。      刘慧洋还没有回来,宿舍里另外两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简单的收拾一下便靠到床上想看一会书,可打开书本发现自己脑袋里乱呼呼的根本看不进去。她烦怒的把书丢在一边,闷闷的趴在床上,心里脑里乱作一团,转动的全是臣知书那莫名其妙的告白。      “啊……该死的……”她把脸闷在枕头上大叫,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挥不去那些烦人的记忆。最后,叹口气打算起身,还没动,手机却响了起来。她从包包里掏出来,一看来电就沉了脸。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范小蠡”三个字,她看着闪烁的来电显,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接起来的勇气。 Part 45 做一个决定 翁思恩知道自己这样的逃避不是办法,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面对范小蠡,他们之间就算没有姐姐也是不可能的,可当姐姐说出来让她割爱时候,她反而心虚异常。 爱情自然是没办法让的,可从始至终,她与范小蠡之间的那种暧昧算不算爱情恐怕他们二人都弄不懂。她感动于范小蠡的付出,而范小蠡钟情于对她的怜爱,给予与接受,他们关系似乎与爱情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此时她是否该庆幸他们之间有那么一段距离呢?这样再拉大一些距离总比亲密无间的时候生生撕开要轻松的多。 亦然的关掉手机,仰在床上,翁思恩静静的闭上眼,听着自己的心跳。让乱了的节奏缓缓的恢复规律,也许,今后的一切都会不同,可她期待日子平稳下来。她不曾奢望自己变成什么耀眼的名人,只愿做一个鼓掌的观众,不需要被人关注,只要开心就好。可是,似乎人往往不能如愿。 臣知书发了话,G市的酒吧夜场自然不会有人敢再用翁思恩,她不得不再去金色跳七点的晚场,对于臣知书的嘘寒问暖她一概的视而不见。臣知书剃头挑子一边热的豪不厌倦,好像看不到翁思恩的冷漠。可是酒吧里的小姐都快嫉妒的眼睛发,偏偏翁思恩还是个冷脸的人,更加的让小姐们恨得牙痒痒。明面上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却使了不少的绊子。 舞裙莫名其妙的开线,舞台上竟会出现碎玻璃,跳完舞回到后台化妆盒子掉在地上,粉饼眉粉碎成渣子都是经常事。 这日,翁思恩一回化妆间就闻到一股烟味,她转到换衣间想把舞衣换下来,一拿自己的T恤方发现T恤上竟有几个没熄灭的烟蒂,T恤已经被烫出了窟窿,还在胸部的位置,根本没办法穿出去。 她看着被弄坏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没有一点火气,反而有些好笑。她还真有些想不通,外面那些女人的脑袋里放了什么,明知道臣知书不是什么好货还使劲往上凑,要说只是为了钱,这功夫对付她又算什么呢? 叹口气把T恤收到包包里,她掏出牛仔裤直接套在舞裙外面,裙摆一卸下去,虽说看着有些怪异,可也能对付着回到学校。 翁思恩一推换衣间就被差点被撞到的臣知书吓了一跳,挡住胸口,瞪着眼就问:“你站门口干什么?” 臣知书捂着鼻子,“我看你进去那么久都不出来这不是担心想看看吗!” 看她换衣服?她立马怒目,“色狼!” “色狼?”臣知书指着自己,脸上说不出的怪异表情。“你说我色狼!” “这还有别人吗?”翁思恩一努嘴,与他错身而过,坐到化妆镜前开始卸妆,卸干净小脸才发觉臣知书一直没说话,真不像他风格呀。一回头,只见臣知书拎着她被弄坏的T恤,身上的气场明显降了好几度。 暗叫糟糕,她不动声色收起化妆盒子,然后看着他问:“不送我回去吗?不送我我自己走了。” 臣知书抬眼看她,“翁思恩,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吗?” “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举起坏了的衣服又指了指地上的烟蒂。 翁思恩看着冷笑,“这要问你了,以前我在这儿跳舞从没有受过这种待遇,这会儿被你们酒吧的小姐这么的‘照顾’我还得‘谢谢’你。” “翁思恩,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臣知书无奈的看她,脸上很是纠结,她对谁都心软,唯独对他,是个石头心肠。 翁思恩懒得跟他犟什么叫好好说话,索性提起化妆盒子跟包包转身就走。臣知书自然不放心她这么晚一个人回去,只得快步跟上,还得好言哄着她上车。 送完翁思恩,臣知书又折回金色,不管翁思恩怎么想,他臣知书的女人就没有被欺负的道理,尤其还是在臣家的地盘。黑着脸进了酒吧,有眼力价的自然知道躲这位少爷远点。见他这个表情回来,也就只有S姐敢靠近他。 “怎么,思恩又给你排头吃了,这个表情回来。”S姐一脸的调笑。 臣知书表情没变,“收拾一间包房,给思思当单独的化妆间。告诉那些丫头们,安分守己,别招惹招惹不起的人,到时候别怪我心狠。” S姐挑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小姐的小动作她自然看在眼里,只不过她在等着看翁思恩如何处理,只是没料到臣知书反应这么大。 “把今天的监控给我调出来。”臣知书说完就转进了包房。 S姐隐隐叹口气,吩咐小弟赶紧去调出录像送到包房,她随即就到。不过中间被酒吧一个客人耽搁了一会儿,等她再进包房,一个小姐已经被按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被烟头烫的七零八落,胳膊上已经被烫伤几处。臣知书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摇晃。 “臣少,我错了,饶了我吧。”小姐哭叫着。 臣知书却微微勾起嘴角,那危险的样子已经许久不曾出现,S姐心里暗叫不好,臣家的人不管老的小的天生就带着点狠劲,臣知书算是臣家最心软的人,年少气盛的时候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的,好在臣家不怕事,臣家老爷子也宠着这个孙子,任他胡闹。可,这种胡闹已经好久不曾出现。 S姐给按住小姐的小弟使了一个颜色,妖娆的扭着身子走向臣知书,“臣少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姐妹们争风吃醋,那需要这么兴师动众。不知道真以为惹了你臣少的老婆呢!”她半是试探半是冒险,试探的是翁思恩在臣知书心里的分量,冒险为这个小姐求一个人情。 小姐一听有人求情,哭声更是大,抱着上身一个劲的认错。可臣知书根本不为所动,眼里除了厌恶别无他物,“S姐,要说酒吧里小姐都是你负责的出了这种事,人应该交给你的管制,你是姐姐,我不挑你的不是,可是这种事以后最好少发生。今天我还真就给思思正个名,她不是我以前那些随便玩玩的女人,她是我臣知书要娶的人,以后要进臣家的人。”臣知书说完就起身离开包厢,根本不去看S姐震惊的模样。 S姐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晃神,整理神色过后教训了犯错的小姐就把人都遣了出去。她坐到沙发上,眉头微微蹙起,想了半刻才掏出手机。 “大小姐,臣少最近回家了吗?” …… Part 46 首次见家长 臣知墨放下手机,仰靠到椅背上,揉揉发紧的太阳穴。S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关心臣子回不回家,除非有什么事发生。S姐是混江湖的老人,知道臣家用人的原则就是对主子衷心,臣子如今是她的主子,不管做出多出格的事,她都不能越过主子跟臣家的大人说。 今儿这个电话打到她这儿,无非是透过她给臣家提个醒,臣子必是又有什么大事了。 这个弟弟,不闯祸则已,一闯祸就是大事。从小到大,他就像个祸头子,走到哪里惹事到哪里,好像所有的事都跟他反冲一样。 隐隐叹一口气,不管怎样,都是自己亲弟弟,要说撒手不管,是绝不可能的。她把着椅子扶手要撑起身子拿电话打给臣知书,可电话刚碰到,就响了起来。 “知墨,你赶紧把臣子给我揪回来,死小子,这次非扒了他的皮。”臣焕文的语气里满是火气,听得臣知墨在心里哀叹。 “爸,臣子又怎么惹您了。”半是无奈半是担心。 “他把董茂芝给揍了,人家老爸亲自给我打的电话,问我是怎么管儿子的。老子这张脸快被他丢尽了。你告诉那个死小子,要是不去给董茂芝赔礼道歉,以后都不用回家了,这一次别想着去他爷爷那儿撒个娇儿就完事,我是认真的,谁求情都不好使!”臣焕文说完就狠狠挂断了电话,“啪”的一声很是刺耳。 臣知墨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真是哭笑不得。要说臣子倒是十足十的像爸爸,都是一副狗脾气。估计这是找不到臣子,才打到她这来的。 臣知墨也不浪费时间找臣知书,直接把电话打给安迪,“安迪,告诉臣子明天老实在办公室等我,明天我看不见他,你们俩就一起滚犊子!” 安迪此时刚刚把臣知书送回公寓,臣知书还没下车,他直接转过头,“臣少,大小姐说明天您不在办公室等她,就让咱们两个一起……” “一起什么?”臣知书眯着眼问。 “滚犊子。”毫无波澜的语气配上没什么表情的脸,安迪说出这句话倒是无比的喜感。臣知书“噗”的一声就乐了。 安迪转过头,不在与他面对面,从倒车镜里看着他,等候指示。 “行,我知道了,不会让你跟我一起滚犊子的。”他说的轻巧,手搭在门把上,临下车又折回身子,“安迪,你今年多大了?” “28。”安迪眼里闪过一丝戒备。 臣知书了然点点头,不轻不重的接着说,“我家老爷子常念叨的就是三十而立,臣家的家臣也都是三十岁成家,你也快了,我看你还是自己赶紧找一个,不然你也知道,老爷子这些年可是没少错点鸳鸯谱。” 安迪依旧面不改色,“我知道臣少,我会尽快找一个固定女友的。” 臣知书点点头,“恩,思思身边那丫头的确不错。” “臣少,我跟洋洋没有关系,她还是个孩子。”安迪的脸终于有些龟裂的痕迹。 臣知书偏偏这时候关了车门,好像没听见他解释一样,边走还边念叨,“就是那丫头好像还没成年,过两年也到不了法定结婚年纪,怕是你们要去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了。恩,我得先把婚假给你排了……” 安迪看着进了公寓的臣知书,脸颊的肌肉隐隐抽动,他掏出手机,“老爷,我想回大宅子。” 电话另一边苍老而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臣子待你不好?” “臣少待属下很好。” “那为什么还要回大宅子?” “属下还是想回去服侍老爷。。” “安迪,你应该知道臣家的规矩,你去臣子身边那一刻就是他的人,一是脱离臣家,二是衷心于主子,没有别的路。” “我知道了老爷,我会衷心服侍臣少。”安迪立誓一般的道,另一边满意的挂断电话。 安迪看看手机,又看看臣知书亮起灯的窗户,眉宇间微微蹙起,轻不可闻的探出一口气才发动车子离开。 臣知书却是啄着笑看着窗外,安迪打电话放下电话都被他看在眼里,车子离开,他放下窗帘。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看来明天少不得又要被姐姐很K一顿。 老爸已经给他打了一天的电话,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董茂芝挨了打,就算他理亏不敢说为什么,董家人也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绿野集团那么多人看着他冲进去暴揍他,这个脸董家不能丢。 董家掌舵人是董茂芝的父亲,他现在正在高位,权利是有,可树大也招风,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所以这一次他倒是有恃无恐,至多是让他给道个歉,脸面上过得去,这事也就了了。 第二天进了办公室,臣知墨二话不说,一巴掌先抽在他后颈,“啪”的一声那叫一个清脆。安迪适时的退出办公室,臣知书捂着脖颈,呀的叫了起来,“姐,你这个动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臣知墨瞪他一眼,转身坐下,“你什么时候把闯祸的毛病改了,我就不动手了。什么都不用说,水果花篮给你买好了,下午就去人民医院看董茂芝,面子给人家做足了。” “那厮说我为什么揍他了吗?”他靠到沙发上,一副好似事不关己的样子。 臣知墨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下巴微微扬起,微眯起眼睛看着臣知书,那表情让人顿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臣知书立马变得不自在,坐正身子,眼角有些抖,“姐,你别这么看我。” “臣子,董茂芝是打死都不说你为什么揍他,我让你去道歉,你不先拒绝反而开口就问他说没说你为什么揍他。原本我不好奇这其中原因,不过现在我还真就好奇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下了这么重的手,生生踢断人家一条肋骨。你们二人还极力的瞒着原因。”臣知墨状似无意抓起一边等待审阅的文件,“说罢,我洗耳恭听。” 臣知墨了解这个弟弟就像公民了解大粪似的,此刻不过是跟他比耐性,偏巧,臣子的耐性从小就没有她好。 臣知书自然知道姐姐要知道什么事,想方设法的也要把事翻个明白,这时候撒谎或者隐瞒只是自寻死路,他撇过脸,“那厮要对思思用强的,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思思就毁那畜生手里了。我没废了他,留他条狗命,已经是我心软。” “思思?”臣知墨放下文件,眉头微蹙,“翁思恩?!你还在纠缠人家?” “姐,不是纠缠,是追求。”臣知书端正态度的纠正,认真的模样倒是少见。 臣知墨颇是意外,“你认真的?” “从没有这么认真过。”他想都不想。 臣知墨默然,低头想了一下,再抬头看他,眼里的惊讶全都收起,“下午去道歉,这周约个时间我见见那姑娘再说。”说罢就站起了身。 臣知书大喜,立马上去缠住她的胳膊,“姐,你这是同意了?” “见了人再说,要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姐,你别指着我替你回家说情!”臣知墨故作严肃的呵斥他。 他呵呵笑起来,满脸的喜悦,只差举手起誓,“我保证思思绝对跟那些小姐不同,她就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臣知墨狠狠甩开犯二的臣知书,无语的瞪着他,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事实是她真的有一个很二的亲弟弟。 而臣知书此刻,根本没注意姐姐鄙视的眼神,满心想着领翁思恩见家长,笑的像个傻瓜! Part 47 臣知书的变 因为臣知书下了死令,所以凡是歌舞厅、酒吧一系列的场所翁思恩都没办法涉足,那些老板虽不知道她跟臣知书什么关系,可是一听她名字全都像看见瘟疫一样,让她离开,恐其多呆一会儿,臣知书就会砸了人家的店。 没有办法,翁思恩白天在超市找了一份销售的活,只要课间的时间,站在超市的专柜请客人品尝饮料就好,虽说一直都要站着,可是个简单的活,她也力所能及。 不过,白天站一天,晚上再去金色跳舞,如此反复几日,她还真就有些渐渐的吃不消,身子也越来越容易疲惫。 跟刘慧洋吃了早餐,她就背着书包去了超市,因为是周六,超市里的人格外多。一帮小孩子围着试喝的台子转悠,她好耐性的伺候着。 臣知书到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等他们有了孩子,思思一定是个好妈妈。大脑自动的生成这个想法,等传出的时候,连臣知书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居然想跟她有个孩子,成立一个家庭。他居然动了婚姻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就呆呆的看着工作的翁思恩,迟迟没动,直到翁思恩直起腰,捶捶后背转头看见他。 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这位少爷是决计不会来逛超市这种地方,当初找这份工作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看来这次又被洋洋给出卖了。她让自己尽量不动声色,直到他走近,端起一杯饮料尝了尝,“不好喝。” “先生,我们的饮料是纯天然的,不添加任何防腐剂、香精、甜味剂,保存了最原始的滋味……” “就像你一样。”臣知书啄着笑看着她,不缓不慢的道:“明明不是一杯好喝的果汁,可是却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 翁思恩的脸上顿时升起一股别扭的神色,她撇过头,语气略带嘲讽,“等有一天你喝够了,总会忘记的。” “你就那么肯定我有喝够的一天?”臣知书忽的高兴起来,脸上几分逗弄。 翁思恩窘迫也懒得跟他纠缠,“没事就离开这儿,我在工作。” 他低头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我转转,等你下班一起走。” “下班我还有下班要做的事。”她立马拒绝。 臣知书指尖指在她胸口的品牌商标上,“尚品这个牌子是HT集团下属食品企业的新产品,改天领你看看掌舵人。”这话可谓是半真半假,翁思恩总有一天要参加臣家的家宴,那自然能看见尚家的人,而这个掌舵人就是尚心的哥哥尚品。 翁思恩知道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面色生冷起来,“晚上我要去跳舞,下班后真的没时间陪你瞎逛。” “放心,金色今天停业,你就当工作吧,陪我去参加一个小聚会,我也是懒得找女伴,没别的意思。还是那些人,周楷正秦苗他们你都见过,不然我也不会找你。” 翁思恩对秦苗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心下有些犹豫,又恐其中有诈,“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也是朋友,今晚的大戏好看着呢,现在就去换衣服吧,快点。”臣知书满眼兴奋。 翁思恩却坚守,“还有一个小时。” 某人奸计未得逞,顿时叹口气,哀怨的道:“好吧,爷去逛一小时。” 于是乎,一个小时的时间,臣知书就围着翁思恩逛,黑着脸,再无一人敢来品尝饮料,商场的负责人最后硬着头皮靠过来,道:“思思,你还是先下班吧。” 翁思恩愤愤的瞪一眼臣知书转到更衣间把制服换下来。臣知书黑着的脸却立马变成一朵花,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出了超市,他是软硬兼施的把翁思恩弄去了别墅,说来也巧,定别墅的人定的居然是范小蠡定局子的那一间,也算是他俩正式碰面的那一间。 一看房子,臣知书已经把订房的人骂个狗血,偷瞄了眼翁思恩,见她倦倦的似乎没有注意,才松了口气。推了门虚抚她腰身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桌麻将,一桌扑克,臣知书走进去,麻将那桌立马给空了一个位置,“臣少,这边坐。” 臣知书点点头,带着人走过去,扫了眼桌上的两女一男,按着翁思恩坐下,“你来打。” 翁思恩暗暗翻一个白眼,低声道:“我不会。” “我教你。”臣知书推着她坐下后,坐到她身后的软榻,“放心,我给你支招,绝对不会输的。” 翁思恩站起身,固执的摇摇头。就算是会,她也不愿意玩,赌这个字,让翁思恩反感。臣知书见她坚持,真怕这妞下一秒转身跑了,抬头瞄一眼对面看好戏的臣知墨,愣是了耳朵的从软榻上移到牌桌上。 翁思恩倒是没跑,不过面上明显对打牌什么兴致,一副倦怠的模样,懒懒的靠在软榻上。秦苗从她进门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牌打上了,她看看臣知书,丢出一章八万还伴着冷哼。 周楷正最烦她这副样子,喊声“碰”抓起八万,“不是你的事就别乱管。”随即丢一张四条。 “胡了。”秦苗一推牌,把四条码进牌里,“我这人还就喜欢乱管,你管的着吗?” 周楷正恨得牙痒痒,“谁有时间管你。” “你最好永远没时间管。”这话说着,火药味就上来了。 臣知墨蹙起眉,“你们俩消停点,喊你们来不是吵架的。” 俩人见她不高兴都瞬时歇了菜,低头码牌,不再言语。臣知墨其实早就已经心不在焉,从看见翁思恩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臣子这条情路难走呀。 四个人的心思都不在牌桌上,这牌自然是越打越没意思。打了四圈,臣知墨也看够了人,牌局自然就散了。 周楷正心里憋着火,逮到机会,连骗带拐的把秦苗拉上了车,臣知书跟臣知墨看着这俩人,均是探出一口气,“折腾死了。”臣知书撇着嘴道,回头一看翁思恩,这妞竟窝在软榻上睡着了。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止不住的心疼,脱了外套轻轻的盖在她身上,“姐,我先送她回去。” “臣子,你先等会儿,我跟你说几句。” 臣知书转过头,“姐,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不是尚心,也不像尚心。我喜欢的就是她这个人,跟她的长相完全无关。你知道吗?我现在有多后悔对她做那些事,更后悔,两年前没真正的看到她。如果那时候我肯去看她,了解她,不这么着急的拥有她,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臣子,这条情路不好走。”臣知墨有些动容。 臣知书小心翼翼的将翁思恩抱起来,不知是不是累极,竟没有醒,只是在他胸口蹭了蹭。他低头看她,满是柔情,“多难我都要走下去。”说罢,抱着人稳步走出别墅。 臣知墨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的勾起来,臣子,你终于长大了。 Part 48 起跑太差了 ...   翁思恩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个小时,睁开眼,入眼的景象并不陌生,她一个打挺坐起来,只感觉床边一震,接着“噗通”一声之后,床下传来臣知书的“哎呦”声。      她立马探身往下看,只见臣知书整个人面冲下的趴在地上,显然是睡着了滚落的。臣知书咬着牙爬起来,脸上带着些起床气跟尴尬,见她探头在看,极是无辜的挠挠头,却立马澄清自己,“我没碰你。”      翁思恩脸一红,扭过脸,咬着牙根。清醒的第一反应自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碰没碰,她自己知道。      臣知书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床边,“你昨儿睡着了,我就没叫你。”      “你应该叫醒我的。”      “叫醒你,再把你送回宿舍?”他嗤笑一声,一把把人抱进怀来,紧紧的,任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别动,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这声音似乎带着蛊惑,让翁思恩挣扎的动作竟一点点的滞住,直到放弃。      “思思,把超市的工作辞了吧,你平时要上课,晚上还去金色跳舞,周六周日再去超市,你这样我看着心疼。说真的,看你这样,我到真想把你那了不起的自尊心彻底的踩碎,省的你祸害你自己的身子。我借给你那八十万,绝不是为了把你逼成这样的。”      “我没怎么样,我很好。”翁思恩低低的道。      臣知书却把她抱的更紧,“你好?你若是真的好,就不会累成那个样子,你若是真的好,就不会每日眉头蹙着片刻不肯展颜。翁思恩,如果你真的认为你很好,那好,我就看不顺眼你这么好,欠条我撕了,约定作废。”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翁思恩使劲挣扎着,抬手拍打着他的手臂,几番挣扎不动,竟低头咬住他的手背。      “咬吧,咬废正好你来负责。”臣知书发狠的道,忍着疼死死的禁锢着她。      唇齿间发散着一股血腥味,翁思恩才松了口,不知不觉,脸上竟已经布满泪痕,“臣知书,你不能这样。”她哽咽道。      听见她哭,他依旧狠不下心,“我不强迫你,不过你若还是如此折腾你的身体,我什么都敢做。就算是我放你走了,你的人还是我的,不许你糟蹋属于我的任何东西。”他说的霸气,像个孩子一样的无理取闹,可是话里的情意就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感动了。      翁思恩微微侧头,某种不一样的情绪已经在偷偷的酝酿。转头低垂,看见他手背上的血珠子,吸吸鼻子,道:“松开我。”      “思思。”他以为她还在固执。      “你出血了,快去擦擦,至于工作咱们稍后再说。”      臣知书听完,脸上立马出现笑容,她在关心自己,这可是一个好现象。听话的松了手,任她下地取了医药箱然后给他轻轻的抱上,这时光,他只恨不能停下,永远的定格。      “超市的工作我本来也没想长做,若不是你堵住我跳舞的路,我也不会去超市。臣知书,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你,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做。”说罢,翁思恩收起纱布,捡起丢在客厅的外衣套上,“我走了,昨天谢谢你。”      “思思。”臣知书没动只是叫出她的名字,“我喜欢你你知道,也许咱们的开始太过糟糕,可你不能就把我全部否定,我不相信你一点都看不出我的真心。”      看出又如何?看不出又如何?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站在门口回头看着他,“一场比赛,如果起跑太差就已经注定要输,你跟我,在起跑的时候,已经输了。”      关门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狠狠的敲在他的心上。已经输了,原来在她的心里他们之间早就输在了起点。臣知书缓慢僵硬的站起身踱步到窗台,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向外走,心竟是紧紧的揪着,他不是不舍,而是放不开,放不下,分割不了。原来,她早就已经嵌进了心里,摘不出来。      思思,如果起跑太差,你可愿意跟我重新跑一次?      ……      翁思恩离开臣知书的公寓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是让她回家看看,乡下那边都安顿好了。她想了想,跟学校请了一天假就乘车下了乡。      她前脚一走,安迪就把她的行踪汇报给了臣知书。他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第二日,臣母召唤孩子们回家吃饭,臣知墨亲自来押人,他自是躲不过。      “臣子,你若是想那女孩进门容易点,就顺着咱妈点。不然,吃亏的只能是那个女孩。”      臣知书叹口气,“人家根本就不想进咱们家的门,昨天刚告诉我,我们不可能。”      看着他哀怨的样子,臣知墨忍不住一笑,“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也有你踢倒铁板的时候。”      “一言难尽。”      “什么一言难尽。”尚心猛的窜出来,吓了臣知书一跳。      “心心,你现在是个孕妇,能别这么神出鬼没吗?”臣知书抚着心口,有些嫌弃的看着她微凸的小腹,两个讨债鬼还不嫌烦,居然还敢再要,不知道中国人口多吗?还给国家添乱。      尚心抚着肚子,踢一脚臣知书让他给自己让一个座位,倒是小心的坐下,“我自然知道我是孕妇,而且大家都知道,刚刚干妈还感叹,我都快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你连个正经女友都没有……”      “尚心?!”死丫头,又拿她那些讨债鬼去老妈身边得瑟,他偷瞄一眼围着孩子转的老妈,心里哀怨纵横,看来一会儿吃饭,少不得又要被念叨个不停。      尚心狡猾一笑,“哥,想不被念叨我可是有办法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少来我家几趟,我就谢天谢地了。”臣知书翻个白眼。      “办法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想不想听吧!”      “说来听听。”他随意的道。      “我老公去香港出公差,我要跟着去,可是呢,我爸妈要去法国,哥哥在纽约,没人陪自然老公不会让我去。如果,我让干妈陪我去,不就没人烦你了。”      臣知书一喜,“心心,你太好了。”      “呵呵,不过有一个条件。”尚心露出八个牙,笑的却是有些阴谋的味道。      臣知书皱眉看她,“你怎么越来越像尚品了,什么事都谈条件。先说出来听听再说。”      “呵呵,我去香港,干妈也去的话,就没人给我照顾擎锦跟擎程了,所以你能不能……”      “为什么不找我姐,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臣知书立马炸毛。      臣知墨在一边耸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臣子,我忙的恨不得24小时掰成48小时用,你认为我有时间照顾孩子吗?”      “那也不能是我呀?”他露出狠样,“你就不怕我把他们卖了。”      “我家擎锦擎程很聪明,不会被你卖。”尚心自信满满。      臣知书顿时无语,纠结状态。      臣知墨那边却笑开了,“行了心心,我替臣子答应你了。”      “真的,知墨姐你太好了。”尚心扑过去,狠狠的给她一个拥抱,一蹦一跳的往客厅跑,看的身后俩人都替她提起一口气。这孕妇,太不让人省心了。      “姐,你干嘛答应她。我可搞不定那两个小祸害。”一想那对双胞胎,臣知书就头痛。      “谁让你搞定了,你家那位小姑娘不是正在找工作吗?现成的工作,你把孩子给她就好了。”      臣知书眼睛一亮,“姐,你真是天下最聪明最漂亮最阴险的人。”说罢仰头大笑。      臣知墨抿着嘴摇摇头,心里暗想:弟,你真是天下最二最傻最缺的人。    Part 49 一切都随缘 ...   翁思恩从乡下回城,长途汽车才进客运站,安迪就从车里下来,站在停靠点等着她下车。“翁小姐,臣少在车里等你。”      翁思恩一听,顿时皱眉,不情愿的挪着脚步上了车,“臣知书,你很闲是吗?”这一句倒是呛味十足。      臣知书被骂笑了,心里暗想:这丫头胆儿真是越来越大。他挥手让安迪开车,关了车窗,侧头看她,“今天找你是正经事。”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她质疑的目光异常的赤|裸。      臣知书狠狠叹口气,举起手做投降状,“我真有正经事。你不是要找工作吧,别自己瞎折腾了,我给你一个活。”      翁思恩眯起眼,眼里多了分戒备。      臣知书越加无奈,很很叹口气道:“不是逼良为娼,你别担心。我妹妹要出去玩,把孩子丢给我了,你也知道我性子,根本不是看孩子的人,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索性把孩子给你,三天,一天五百。”      “我也没看过小孩。”她坦言。      “你只要陪他们玩就行了,这种事不需要经验,再说那两个猴崽子,自己会找乐子,你看好你自己别被他们卖了就行。”一提尚心家的双胞胎,臣知书就无语凝噎,那两个真不是一般的闹腾。      翁思恩还有些犹豫,可臣知书那容得她在考虑,大咧咧的仰着身子,“不管,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随便怎么看。”      说话间,车子就停在了臣知书的公寓,他先一步下车,等翁思恩也下车,竟真不急着回家,反而不断叹气。      翁思恩看着他的怪模样,止不住的皱眉,可进了公寓,她终是明白臣知书之前的那些抗拒行为。      原本整洁的公寓,此刻满是羽毛,一对漂亮的小男孩此刻正在羽毛堆里打着滚,玩的不亦乐乎。      “这是怎么回事?”翁思恩咋舌,“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羽毛?”      臣知书的表情是一副早就料到的窘迫样,他僵着脸,“我也想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羽毛。”说罢,阔步走进去,一把揪起一个孩子,虎着脸,狠狠的道:“你们俩从哪弄的羽毛?”      “臣爸爸,羽毛是哥哥在被子里发现的,我找到的剪刀哦!”邵擎程一副讨赏的表情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可在臣知书眼里是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你们剪了我的羽绒被?”他咬牙切齿的道,恨不得用眼睛把两个小家伙揍一顿。      小家伙此时发现了他的愤怒,收起无辜的表情,小嘴一扁,硬挤出几分惭愧跟委屈,“妈咪说我们做什么臣爸爸都不会生气的。”      “那你们妈咪有没有说让你乖一些呢?”      两个小家伙轻轻的点点头,臣知书冷哼一声,“那就是明知故犯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话说着,他揪起小家伙一屁股坐下,一腿一个的按住,扒了裤子就要打。      翁思恩这时候才晃神,立马上前把孩子抢过来,“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手呀!”      小家伙们精的很,见有人撑腰,立马抱住翁思恩的大腿嚎啕大哭,“呜呜,臣爸爸是坏人,我们要找妈妈……呜呜,姐姐带我们去找妈妈,我们不要臣爸爸了……”      这下子,翁思恩也头痛了,为难的看着抓狂的臣知书,两个人对视,均是摇头。      ……      好不容易哄好了两个小家伙,臣知书跟翁思恩可算是割地赔款了,又是答应去游乐场,又是答应去吃冰激凌,到了最后,小家伙的要求越来越多,两个人听得也越来越头大,翁思恩做了四个小时的客车,此刻更是被小家伙磨的直打瞌睡。      “你去睡一会儿吧。”臣知书揪起两个孩子扛到肩头,“现在要午睡,全部安静,不然什么条件都没了。”      “不要不要,我们不要……”俩个孩子挣扎着大叫。      翁思恩立马站起来,抬手将擎锦抱过来,“可是你们不睡午觉下午怎么有力气去玩呢?咱们先睡觉觉,睡醒了之后姐姐带你们去吃冰激凌,然后咱们再去吃儿童餐,之后去笨熊乐园好不好?”      擎锦一听,立马点头,“可是我要姐姐陪我睡。”      “我也要。”擎程也跟着喊。      翁思恩笑着亲一下怀里的孩子,“好,那么现在都跟姐姐去睡觉好不好!”      两个孩子跟攀比一样争先恐后的喊着好,然后分别从二人怀里跳下来,拉着翁思恩往卧室走。      臣知书跟在后面,看着一左一右挤着翁思恩躺在床上的两个小萝卜,不仅有些吃味。再一看擎锦用头使劲的蹭着翁思恩的胸部,忍不住的叫喊开,“小色狼,把你的头从思思怀里拿开。”      擎锦自然不会听他的,反而变本加厉,直接把头枕在她的胸口,擎程也不甘示弱,紧紧的搂着翁思恩的腰。      臣知书怒意横生,露了袖子跳上床,揪起两个小猴子,丢到床脚,然后把翁思恩挤到一边,自己大咧咧的躺在正中间,赌气一样把孩子跟翁思恩分开,哼声哼气的道:“睡觉。”      翁思恩看着他孩子气的表现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两个小猴子却精的很,坏笑着乖乖躺好。翁思恩以为小孩子被吓到了,刚要说几句,却听见擎程低低的跟擎锦说,“臣爸爸就是想挨着姐姐,还说咱们是色狼,他才是最大的色狼。”      一句话臊红了两个人的脸,翁思恩方意识到自己跟臣知书紧挨着躺着,尴尬的要起身,臣知书却死死的攥住她的手,几分别扭的低声道:“就这么睡吧。”说罢,转头给两个小家伙盖上被子,恶狠狠的吓唬,“赶紧睡,不然一切条件全部取消。”      小家伙敢怒不敢言的闭上眼,因为俩人疯了一上午,这时候也真是累了,不一会儿就都睡着了。臣知书帮着他们拉拉被子,小心的侧过身看翁思恩。      这小妮子看来也是累了,虽说没像孩子一样睡得那么熟,可也闭上了眼浅眠。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感觉真好。臣知书看着她的脸,连心尖都柔软起来,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其实最让他高兴的是翁思恩对他终于肯卸下心防,只要她肯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思思,谢谢你肯原谅我,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他近乎自言自言一般的低喃。      翁思恩闭着眼一动不动,好似已经睡着。      臣知书小心的把手放在她的腰身,然后满足的闭上眼,就在他闭眼的一瞬,翁思恩轻轻的睁开眼,看着几乎贴在她肩头的脸,轻轻的叹一口气。      顺其自然吧,今后的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走,如何决定……只能让一切顺其自然。 Part 50 求你爱我吧 不知是小鬼头在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这三天两个人异常的和谐。带孩子是个累活,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疯上一天再回公寓都是累的倒头就睡。 给擎锦擎程洗了澡,臣知书卷着光溜溜的两只小猴子丢到床上,“自己换睡衣,然后乖乖睡觉,不然明天妈妈回来我就要告状了。” 擎锦大眼睛一扫卧室里堆放的一大堆玩具,跐溜就窜进被窝,“臣爸爸,我们最乖了,所以那些玩具都是你跟姐姐奖励给我们的,对不对?” 擎程一听,立马明白哥哥的意思,使劲点头,“对,对,那些不是我跟哥哥要的,是臣爸爸跟姐姐奖励我们的。” 翁思恩进屋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抿着笑意,坐到床边,“是是是,是我们送的,那你们是不是乖乖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去接妈妈呢?” “恩,姐姐亲亲。”擎程抱着翁思恩的脖子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擎锦也爬过来响了一下才又爬回被窝。 臣知书看着两只小猴子亲了翁思恩,又是恨又是嫉妒,那表情十足十的孩子样,这种怨念不仅翁思恩感受到了,就连两个孩子都感受到了。两个小家伙嘟嘟囔囔的几句,只见擎锦眼珠一转,又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手拉着翁思恩,一手拉着臣知书,“姐姐也让臣爸爸亲一下吧。” 臣知书立马眉飞色舞,看的翁思恩又好气又好笑,抱起孩子放回被窝,狠狠瞪他一眼,出了卧室。 臣知书的公寓有一间客房,这几日都是翁思恩陪孩子睡,臣知书自己一个人去客房睡的。这会儿,见她出了卧室,臣知书自然立马跟上,急冲冲的样子,连孩子们都在偷笑,他却顾不得。 翁思恩站在凉台吹着风,及腰的长发就披散在后背,因为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有些湿。他慢慢的靠近,小心翼翼的伸手将她搂住,感受到她微微的挣扎,稍稍使力将其环住。嘴唇贴到她微凉的脖颈上。 翁思恩被脖颈上的温热刺激的整个身子一僵,撇开头,躲开他的亲昵,“别这样。” “思思,给我机会,让我对你好,让我补偿过去对你的不好……” “臣知书,不需要补偿,真的不需要。”她抬手挣脱他的怀抱,走到客厅拿起外套裹在肩膀,“屋里有点闷,我要出去走走。”说着话,就快步推门出去。 臣知书看着关上的房门,闭上眼,狠狠的叹气。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还是抬步跟了上去。她在前面走,他就跟在后面,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两个人绕着小区的花坛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少圈,翁思恩猛的站住,就在臣知书以为她要小歇的时候,她豁然的转身。 如此的夜,她的眼睛就像是星星一样,那如水的眼眸直接落在他的眼里,这一刻,就是两人中间是火海,只怕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扑过去。 再不犹豫,他阔步上前,大力的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狠狠的,“你明明动了心,为什么还在抗拒,翁思恩,我爱上你了,求你也爱我,好吗?” 求你也爱我,好吗? 如臣知书一般骄傲霸道,肯求她的爱,如斯之言,要说不心动感慨,翁思恩就真是个捂不热的石头了。她不是看不到他的心,也不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心,可是那八十万加上前事种种,她放不开亦撇不下。 矛盾就像是一个三岔路口,一条纠结过往,她不敢前进。一条忘却一切,她不舍前进。所以她想选择一条不纠结不遗忘的路,哪怕明明知道那一条不一定就是对的。 安静的在他的怀里,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滴在他的胸口,有那么一点的冰凉。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异常的珍惜着这一刻的相拥。直到翁思恩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安静。 “别接。”他带着恳求,虽不知是谁,却不愿翁思恩离开自己的怀抱。 翁思恩自然要接起来,推开他,掏出手机,来电的是范小蠡。吸吸鼻子,接起电话,“小蠡。” “思思,你快来人民医院,小蠡哥出车祸了。” “什么?”翁思恩顿时晃神,“我马上过去,马上……”电话挂断,她匆忙的就往外跑,跑了两步方想起这一片很难打到车,又折返回去,“小蠡出车祸了,我要去人民医院,可不可以送我?” 臣知书徒生出好笑,可却心有不甘,抬手拉住她的手,“这么晚你去了又能如何,我先让人去看看情况,也许并不严重。” “严不严重我都要去,你到底送还是不送?”她急切的道,有些口不择言,语气也异常的重。 臣知书顿时沉了脸,“翁思恩,范小蠡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重要的不得了。”她瞪着眼叫嚷着,有些气却也是实话。对于一个陪着她走了那么久的男人,一个真心实意从没伤害过她的男人,她能做的只是当他像家人一样的重要。 “这就是不接受我的理由吗?” “是!”她生硬的道,说罢,转身就走。 臣知书说不出的心境,可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还是狠狠骂了句,然后回车库取车,“上车。”冰冷冷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翁思恩犹豫一下,还是上了车,“人民医院……谢谢。” 回应她的是哄大的的油门声。 到了医院,翁思恩什么都没说的就跑下车,边打电话边往里跑,麻雀站在急诊室门口,见她来了,紧忙喊她,“小蠡去拍片子了,先等一会儿。” “严重吗?撞到哪里了?怎么撞的?”她连连发问,急得要命。 麻雀却根本不像电话里那么急,异常的镇定,“没什么大事,医生说没骨折,保险起见照个片子,估计也就是软组织挫伤。” 对于软组织挫伤的感念翁思恩是完全迷糊的,还是弄不懂这伤倒是重还是不重,“怎么会被车撞到呢?” “这个说来话长,都是以前的旧事,早年看场子的时候结的梁子,这一次小蠡又接了几个场子,那边人看不过去来找麻烦。还好小蠡躲得快,只是让轱辘扫了脚面,要真是从脚上压过去,后果真不敢想。”说起这个,麻雀还真是有些后怕,没想到那些那么猖狂,敢用车撞人。 翁思恩听着也白了脸,心里更是打鼓。 “你也不用太担心,以后我们会多加防范的。”麻雀劝慰着,这时范小蠡被推了出来,一见她在,脸上有几分喜色。 “麻雀给你打电话了?这小子,告诉你干什么,让你大半夜的跑一趟。”他推着轮椅,抬手拉拉她冰凉的小手,“吓坏了吧,怎么过来的?” “我……” “我送思思过来的。”翁思恩还未开口,身后响起臣知书的声音,肩膀一沉,已经被他揽住。 臣知书技巧的一带,翁思恩顺着他的力气向后挪动一小步,小手正好从范小蠡手里滑开。范小蠡眼神一黯,片刻才伪装好表情,不冷不热的道:“那可真是劳烦臣少了!” “不劳烦,思思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来劳烦之说。既然你没事,我跟思思也就放心了。”臣知书话里话外都把自己跟翁思恩说成是一家,客气之余更多的是警示。 范小蠡自然听得明白,可是却不甘示弱,就算思思先一步跟他在一起又怎样,花落谁家谁也不知道。他笑意看着思思,“思思,别担心,没事的。也不用住院,就是行动不方便一些,麻雀会照顾我的。” “麻雀怎么照顾你,要不,我给姐打一个电话吧!”翁思恩犹犹豫豫的开口。 范小蠡眉头一紧,“思思,千万不要,你姐正在备考,别打扰她。” 翁思业的确是在备考,可是这功夫到哪里去找一个看护呢!“算了,今晚我陪你回去,明天再让小蠡给你找一个看护。” “太麻烦了吧!” “我不同意!”两个人异口同声,一个脸色阴沉,一个亦然的眉飞色舞。 臣知书压在她肩头的手稍稍使力,极力的压抑自己的脾气,咬着牙道:“擎程擎锦还在家里等你。” 范小蠡一见,“刺啦”一声,低身摸摸肿起来的脚面,“其实也没事,回去倒头就睡,不要紧。” 麻雀刚取了诊断,一听这话立马接道:“医生说晚上会更加肿,一定要冰敷才行。” 翁思恩暗自叹口气,撩开臣知书的手,站在两个人中间,“我先送小蠡回去,帮他收拾一下,就回公寓,我一定在擎程擎锦起床之前回去。” “翁思恩!”臣知书咬牙切齿道。 翁思恩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做异常眼神的较量,这一次,臣知书输了,他嗤笑一声,看看得意的范小蠡嘴角一歪,“翁思恩,随你便,我明天送孩子走,你不用着急回来了!”说罢,甩手离去。 Part 51 只是爱上我 “翁思恩,随你便,我明天送孩子走,你不用着急回来了!”说罢,甩手离去。 看着那抹决然的背影,翁思恩竟是有几分恍惚跟不舍,若不是此时范小蠡拉了她一把,只怕脚步会不经理智的追随上去,告诉他,别走。 她回过身,“小蠡,既然没事,咱们走吧。” “恩。”范小蠡欣喜应声,麻雀先一步去开车,她推着范小蠡往外走,回到范小蠡的家里,先是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给他冰敷。脚面的确如医生所说肿胀的更加厉害,用毛巾裹好,扶着他躺倒床上,“睡吧,我帮你收拾一下,就得回去了。” 她一起身就被范小蠡紧紧扯住,“思思,别回去。” “小蠡?”她蹙起眉头看他。 范小蠡抬手抱住她的腰身,“思思,别走,再也别走了。别去臣知书的身边,别去任何人的身边,求你,哪里也别去,只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小蠡……”她低唤,拒绝的话就在嘴边。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求她,她又去求谁呢?“不会的,我不会去他身边……” 范小蠡大喜,松开手看着她的眼。 翁思恩却是牵强一笑,“可我也不会在你身边,小蠡,你是个好人,是个好哥哥……” 范小蠡的脸一点点的沉下去,不再听她说下去,“你爱上他了。思思,别否认,你对他动心了。” “小蠡……” “回去吧。”范小蠡松开手,躺回床上,答案早就知道,只是想在努力一次,所有的一切都是心有不甘,可就算是不甘心又能如何。思思,我以为你会回来,可是这一刻,我才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思思,我希望你幸福。” “小蠡,别等我,就算我仍旧一个人也别等我好不好?”他的等待也是一种负担,这种的负担让她倍感沉重。 “好。”轻轻的一声,却比承诺更重。 翁思恩微笑着离开他的家,他扶着椅子起身,趴在窗口看夜色中她的背影,孤单却固执的坚强,让人忍不住的心疼。心瞬时空落落的,他闭上眼,可是那背影已经刻在心上。思思,我如何不等,如何不奢望。 …… 翁思恩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心思混乱,安静的夜并没有让她静下心。这一刻,她竟是有几分不知何去何从。 若不是手机再一次响起,只怕她会这样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一夜也说不定。这一次的电话是周楷正打的,大着舌头乱乱的说了一大堆,到了最后,翁思恩听见孩子的哭声才弄明白,臣知书居然没有回家,跟周楷正喝的烂醉才回了公寓。 一想他醉酒吓坏了孩子,翁思恩气急的打车往公寓赶。进了公寓,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臣知书跟周楷正,俩人一身酒气的蹲在门口,胡言乱语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她没见到孩子,也顾不得两个酒醉,冲进家门,就叫“擎锦、擎程?” 卧室的们被推开,秦苗走出来,嘘了一声。“刚才被吓到了,孩子们刚睡着。” 翁思恩一听,心才落下。一想外面那两个,眉头又蹙起来,撇下包包气冲冲的就冲出去,狠狠的踢了臣知书一脚,“有你这么照顾孩子的吗?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喝的烂醉吓到孩子,臣知书你三岁吗?”一连串的厉声质问,气势十分吓人。 翁思恩的脸气得发白,问完之后死死的咬着嘴,眼睛里的怒气跟惊魂未定让刚走出来的秦苗也有几分讶异,更别说借酒装疯的两个大男人。 臣知书离开医院,郁闷就差把医院炸了,正巧刚跟秦苗吵完架的周楷正打来电话,两个失意人一拍即合,直接去了酒吧,豪饮一番。喝的差不多,就开始闹事。 S姐被弄的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臣知墨还出差了,她只能给秦苗打了电话。秦苗赶到酒吧,揪着两个人回了臣知书的公寓,却不知公寓里还住着两个孩子。 她顾着孩子,就把二人丢到了走廊,因此错过了周楷正给翁思恩打电话那一段。 翁思恩这是第一次发火,可见气得不轻。臣知书晃悠悠站起来,冲着她走了两步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向她扑了过去。把着她的肩膀,臂力一带,直接把人抱住,继而,傻兮兮的笑:“思思,思思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不回来,思思,你别跟他走,别跟他走……”说到最后,笑声里竟是几分哽咽。 别说翁思恩,就连秦苗也愣住了。 周楷正也晃悠悠站了起来,眼里明显比臣知书清明,他倚着墙壁,“臣子喝了不少,你照顾他吧,我走了。” “喂……” 翁思恩来不及说什么,周楷正看一眼秦苗竟转身进了电梯。她立马看向秦苗,只见铁娘子一般的人也有落寞的神色。 秦苗细细抿嘴,极力掩饰,却遮不住眼角的神色。她走到翁思恩身边,帮着她扶正还在乱乱说话的臣知书,看来这一次真是喝大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把人丢上床,都累的纷纷喘息。臣知书倒在床上也不老实,一个劲的折腾着叫嚷着翁思恩的名字。秦苗缓过气,笑了一声。“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也顶看不惯他们这些公子哥,可这一次我不得不为臣子说句话。他是动了真心的,你可以考虑一下。虽然他们这些人玩的多了,脏得很。可不得不说,他认识你之后,再就没出来混过。” 翁思恩看着臣知书,这些事不用秦苗说她也感受的到,可是感情这种事,并非动了心,就要付出行动。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得起,更不知道对于过去自己放不放的下。回头看着欲走的秦苗,她忍不住开口,“秦苗。” 秦苗站住,等她接着说下去。 “我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在我眼里,你跟周楷正很合适。” 这一次,秦苗倒是真心的笑了,“我知道,谢谢你。”说罢,摆摆手,离开臣知书公寓。 人走空了,臣知书也睡着了,抱着被子,蜷曲着身体像个大孩子。翁思恩叹口气,蹲身帮他脱了鞋子。 “思思……”缠绕在嘴边的低喃无意识的从口中传出,听在她的耳里只化作感动凝结于心。 是的,她承认自己动心了,这一刻,她在没有任何办法去忽视那种心动。坐在床边,抬手轻轻的贴在他的脸颊,看着他孩子气的脸,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如果,咱们不是那么糟糕的相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了呢。臣知书,咱们起跑太差了,所以注定拿不到冠军。” 小手猛的被握住,翁思恩一惊,臣知书已经睁开了眼。他看着她,眼里再不是酒醉的迷蒙,“起跑太差,咱们就重新开跑,总会有拿到冠军的时候。思思,别躲了,也别避了,谁都逃不开爱情,你只是爱上了我而已。” Part 52 另一个自己 “起跑太差,咱们就重新开跑,总会有拿到冠军的时候。思思,别躲了,也别避了,谁都逃不开爱情,你只是爱上了我而已。” 只是爱上他而已,她的挣扎,困苦,烦恼,单单只是因为动了心。臣知书不是傻子,黑白两道上的人有多复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更何况去看穿一个单纯的翁思恩。以前种种,只是他看不懂爱情,如今已经确定自己的心与她的心,他就绝不会退步。 执着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他醉了,可是大脑还是清醒的。 翁思恩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被他的眼神灼伤了,那种炽烈的火焰,几乎将她的理智全部燃尽,片甲不留。而当理智消失,感情主导她的时候,内心的柔软与孱弱也就一点点的浮现出来。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她不再去擦,就任它在臣知书的面前尽情的发泄流淌,掩饰了太久,坚强了太久,她累了,累的毫无力气,累的也想找一个依靠……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更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生下我。比起妈妈的角色,她更像是我的老师,从我记事起,就是在不断的学习中度过的。后来,妈妈带我去了继父家,我才有自己的大名,有了爸爸,姐姐,才知道这才是一个家。爸爸会给我买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姐姐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给我,那时候我幸福的不得了。好像所有人都在宠着我,让我飘飘然。所以,就算继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就算他拖累了我跟妈妈,我都是心甘情愿。你知道吗?就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手都不曾洗过一个碗,做过一顿饭,没人知道继父跟姐姐对我的好。” “思思……” “让我说下去。”她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心动。“范小蠡对我也是好的,像个大哥哥在逗弄小妹妹,可是每一次我有事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我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心思,那时候是家里最难的时候,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不动心。可我却不知道动心的根本不只我一个。我知道有些事不能让,也让不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你,过去我只恨不能一瞬间全部忘了,……可我忘不了,忘不了过去,那种恨,那种怨,那种……” “还有那种心动,那种爱……思思,你不是只有恨跟怨,不是吗?”臣知书翻身而起,不允许她再找任何的借口,“你姐姐是不是喜欢范小蠡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知道你在乎她,在乎范小蠡,不过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我爱上你了,翁思恩,你听见了吗?我爱你,我要娶你,要跟你过一辈子。咱们也可以生一对像擎程擎锦那么顽皮的孩子,咱们也可以过很幸福的日子。” “没那么容易……” “只要我想,就很容易。”他霸气十足,紧紧的抱住她,任她捶打挣扎都不松手。“既然肯定你的心,我就再也不会松开手。”臣知书立誓一般的道,简单的一句话,在二人心中都要比誓言更重。 回应他的是她如孩子一般放肆的大哭。 翁思恩一直哭到睡着,第二天醒过来眼睛都是肿的。可当她站到镜子前,发现自己不仅眼睛肿,连嘴都肿起来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笑的很坏的臣知书。 臣知书敛起笑意,脸上根本没有宿醉的狼狈,精神比翁思恩好得多,从她身后将她圈住,闻着她颈间乳液的淡香,不仅有些蠢蠢欲动,“思思,你真香。” “臣爸爸,你在干嘛?”稚嫩的童声吓坏了两个大人。 翁思恩下意识将臣知书推开,臣知书踉跄一下极是尴尬,转身瞪着眼就冲门口的两个小电灯泡去了,“你们俩个,妈妈没教你们进门前要敲门吗?” 擎程大眼睛一转,指着浴室的拉门道:“可是你们又没有关门!臣爸爸,妈妈说看见你跟姐姐亲亲是要上报的,你刚才是不是在亲姐姐呀。” “不是不是,擎程看错了。”翁思恩着脸,想着怎么把事遮过去,这要是被人家孩子妈妈知道了,真的就不要做人了。 臣知书才不管尚心知道会怎么样,他只想着,尚心怎么会知道“姐姐”的存在?这里面可是有蹊跷呀! 他假笑着蹲□,“擎程,妈妈知道姐姐是谁吗?你告诉爸爸,爸爸带你去吃儿童餐。” 擎程在犹豫,擎锦却笑出声,“臣爸爸,你笑的好假呀!妈妈说不让我们告诉你她知道姐姐的哦!”小家伙说完,方发觉自己进了圈套,立马捂住嘴巴。 擎程小大人般的点点擎锦的脑袋,无语的摇摇头。 两个大人对视一眼,颇有几分好笑。 给孩子洗漱完,换了新的衣服。翁思恩带着孩子坐在后排,臣知书当司机往机场赶。 小家伙们三天没见到妈妈,心里也是想的紧,离老远看见尚心跟邵非凡从关口出来,就立马向里面跑,飞扑到爸爸怀里。 邵非凡一手一个的把儿子们抱起来,也不忘用身子挡着尚心,以防她毛躁的被人碰倒。 翁思恩跟着臣知书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尚心见臣知书领着人来,一脸的好奇,从邵非凡身后探出头,“哥,她就是姐姐说的那个翁小姐吧!” “她是思思,翁思恩。”臣知书拉着她正式介绍。“思思,这是我干妹妹尚心,她丈夫邵非凡。” 翁思恩这时候才抬头看人,可这一抬头,不仅对面两个人愣住,她自己生生退后一步。 太像了,对面站着的一脸惊讶的小女人跟自己太像了,眉眼,脸型,若是她再瘦几分,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翁思恩的脑袋里混乱一片,她的眼睛在尚心与邵非凡之间来回转了几个圈之后,才稍稍镇定。眸子里透出以往的清冷,嘴角虚应的笑意牵强异常。 邵非凡微微皱起眉头,几分不快的看了眼臣知书倒是没说什么,臣知书在翁思恩不断变化的表情中,隐隐猜到一些什么,知她误会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就怕这丫头转身就跑,还是握住了,过后才好解释。 四个人,除了尚心一脸好奇又夹带着几分兴奋,剩下三个都是各怀心事。 邵非凡强硬的拒绝了尚心要与他们吃饭的要求,以才回来需要休息的引子,快速的带孩子离开。 外人一走,臣知书立马要解释明白。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翁思恩毫无波澜的语调平静的近乎阐述一般道:“这才是一定是我的原因吧!因为这张脸,因为我像她!臣知书,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Part 53 我爱的是你 “……臣知书,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混蛋两个字在她齿间挤出,眸子里平静如水。 这种平静才是真真让人怕的。臣知书懊恼的死死攥着她,后悔没事前跟她说明白。“思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呢?”她冷笑着道,微微的抖音总算是泄露了情绪。 “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看穿她的气恼,稍稍松了口气,“回去,我一点点完整的告诉你,总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郑重其事的道,不容她拒绝的硬拉着她上了车。 回到公寓,翁思恩依旧不言不语,脸色暗沉,晦涩不明。 臣知书拉着她坐到椅子上,蹲□把着她的手,“我喜欢你跟你与尚心相似的容貌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尚心的确曾是我的未婚妻,我也的确喜欢过她,可是现在,不,是在我们没在一起之前,我就已经把对她的感情全部整理好,我们现在只是兄妹一样的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 她依旧不语,似乎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沉静的吓人。臣知书狠狠一叹,豁出去一般道:“我若真的拿你当做替身,两年前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何必等到现在。” 他未曾想跟她提过两年前的事,可此时,也顾不得再多。S姐两年前为什么用她,而两年前的他又是什么样的状态,伴着回忆,他一点点的详说。过去种种犹如前尘,早已落定。 “思思,你不是尚心,尚心也不是你。她是个被宠大的孩子,如今当了妈妈也像个孩子一样。而你,明明还是个孩子,却一直倔强的撑起大人的天。你们是如此的不同,我又怎么会认错。”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他说罢,有些烦躁的起身踱步到凉台。 从凉台的小柜子里翻出一盒香烟,撕开包装点燃一支,狠狠的吸了两口,喷出烟雾。 翁思恩一点点的消化他的解释,知道自己这一次真是冤枉了臣知书。她起身想跟他说些什么,可当她站在客厅,看见他双手支撑着围栏的背影,徒生出几分心疼。 当她的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一步的做出动作,她从他的身后圈住他的腰,侧着脸贴在他的背上。 臣知书身子一僵,当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的主动亲密,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跟欢喜。“思思……”他颤抖的唤着她。 翁思恩在他的背上蹭了蹭,低低的道:“对不起,是我太武断了。” 一声道歉,更是让臣知书雀跃,他丢了香烟,转身狠狠将她抱进怀里,寻着她的唇吻下去,唇齿间带着些烟草的味道。 缠绵的吸允着,舌尖微微发麻。翁思恩感觉脑袋已经停止转动,如有喝醉一般,天旋地转。 亲吻越发的热烈,凉台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臣知书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了她的T恤内,在她的腰间徘徊着慢慢向上。 而当翁思恩感觉胸衣被解开的一刹那,理智稍稍回归,她推着他的胸口,不忘两个人处在凉台,“不要,不要……在这里……” 起初听见“不要”二字,臣知书难掩失望,可当听见“不要在这里”的时候,那种窃喜掩盖不住,不要在这里,也就是换一个地方就可以要了。他长臂一捞,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三步两步进了卧室。 翁思恩又羞又窘,不过显然这种窘迫阻止不了太久没有吃肉的人,臣知书二话不说,脱了自己的衬衫就压住她,两人胸口相贴,身下的柔软异常美好,触手的肌肤细腻光滑,所有的一切都能让他崩溃理智。 他再不隐忍,轻轻的吻着她的嘴角,想要得到她的肯定。“思思,告诉我,你想要我。” 翁思恩如何说得出口这样的话,闭着眼,脸的像煮熟的虾子。看见她这般娇羞模样,他忍不住笑出声,使坏一般的覆上她的敏感,轻轻的拿捏,逗弄,听见她压抑不住的轻吟,含着她的耳垂,细细的允吸,“要我吗?” 翁思恩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如此强烈的**,身体里充斥着叫嚣,渴望着更进一步的填充,她迷蒙的睁开眼,看着他与自己相同的眸子,知其也在渴望着。 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说不出话的用一个轻吻表达,她含住他的唇,轻轻的一允,这一下瞬时将他点燃。 一向清冷的人竟也有妖精的一面,他探下手揭开阻隔两人的裤子,抬起她白嫩的大腿圈在自己的腰间,知道她已动情,自己就不在忍着,可考虑她经验少,清浅的探入,见她没有皱眉,才猛地闯进去。 “恩……”翁思恩娇吟出声,白嫩的肌肤都变成粉色,极是诱人。 如此的感官刺激,对于禁欲多时的臣知书来说绝对是一场饕餮盛宴,他把着她的腰肢,凶猛的进出,仿佛要将前一阵子缺失的一次性补偿回来。 她被他撞击的像是要撕开一样,可是在细微的疼过后,那种即将满溢的快感将她席卷,除了发出单音的呻吟之外,竟在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爆发的瞬间,两个人紧紧的相拥,那种身体与灵魂紧紧相连的感觉,让她在欢愉中落泪。 “思思,我爱你。”亲吻掉她的眼泪,他抱着她温柔的吐着情话。 翁思恩疲倦的趴在他的怀里,无比安心的睡去。 这一次的梦境,不再是大片的黑色跟灰色。 …… 翁思恩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臣知书,所以当那种某名的心动袭来之时,她选择逃避。那时候,她更不会想到他们真的会在一起。 “思思姐,臣少来了。”刘慧洋推推发呆的翁思恩,只见她一晃神,仰头看见倚着车笑的臣知书下意识的皱皱眉头。 “臣少,安迪为什么没跟着你来?”刘慧洋见臣知书自己开车,颇有些失望。 臣知书接过翁思恩的书包放到后座,“安迪昨天出差去S市了,要一周才能回来。” “哦!”小丫头一脸的失望,毫不掩饰。 臣知书看着笑出声,躬身在车里取了一个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张机票递过去,“你若是能请假不如也去S市玩一玩,正好替我给安迪带一份文件。往返机票我报销。” 刘慧洋眼睛一亮,考虑都不考虑,立马接过机票,喜滋滋的答应,抱着书包,连再见都没说就跑回宿舍收拾行李。那猴急的样子,真真把翁思恩看傻了眼。 “还不上车?”臣知书挑眉问她。 翁思恩瞪他一眼钻进车里,“不是说不要进学校接我,在路口等的吗?还有,洋洋年纪小,你别教坏她。” “思思,我说你男友,不是你情夫,所以不必躲躲藏藏。至于那个小丫头,我什么时候教坏她了,就是我不送机票,那丫头也会想办法追过去,我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 “你是老奸巨坏!”她撇着嘴骂他,根本不给他留面子。 臣知书却不恼,乐呵呵凑过去,“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Part 54 周楷正秦苗 臣知书的应酬很多,以前翁思恩是他养着的金丝雀,自然是不愿意陪他去。如今,身份不同了,就是懒得去也要硬撑着应酬一下,至少周楷正的局她是没理由推辞的。 从学校回了家,被逼着换了件小洋装,臣知书就拉着她去了金鼎。 要说今天这局子,绝对是臣知书憋着坏要看周楷正的热闹的,他跟秦苗兜兜转转这么久,这旧情复燃怎么说都要请客吃饭的,可这旧情燃的实在是有些JQ四射的味道。周家强烈反对二人,硬压着周楷正去跟大学校长的女儿相亲,却不料这位校长千金正是秦苗。秦苗端着千金款,把周家的老太太老爷子吓唬坏了,后来还是周楷正憋不住,当着长辈面揪着她离席的。后面的事,不用说也能猜个□分,端看周楷正一周没露面,就知道这丫被抽的不轻! 包房里人并不多,华凯老哥一个,身边的妞换了又换。外加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两三个发小都带着伴儿来。巧的是进了金鼎臣知书就碰上了陈宝,陈宝家跟臣家可谓是世交,不仅臣知书跟陈宝一块长大,就连他们俩爹都是一个学校毕业,一起泡妞打架的情谊。俩家也算是深厚的很。见了熟人自是拉着进了包厢。 周楷正跟秦苗早就到了,秦苗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端着香槟一口一口抿着,见了臣知书眼皮都没抬一下,等后面的翁思恩进了屋,这丫却起了身,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看的臣知书跟周楷正都是一愣,“你俩什么时候好了。” “一直挺好。”秦苗说着一哼,拉着翁思恩坐在沙发上,样子甚为亲密,根本无视两个男人。 翁思恩嘴角隐隐含笑,这几日被臣知书哄骗着又吃又喝,脸上丰腴一些,更显美丽。 周楷正用胳膊拐拐,眉眼一飞,“怎么,搞定了?” 臣知书狠狠回他一下,“没你快,听说日子都定下了。” 说到这,周楷正一脸的喜色,“婚礼在明年年初,不过订婚宴就在下个月。我现在就有一种八年抗战终于成功的感觉。” “还八年抗战,你别扯了。再说结婚了就成功了?想得美!就你家秦苗那性子,不把你妈捏软了绝对不会消停,而你妈是那种服软的人吗?”臣知书不客气的点破。 周楷正却不恼,“管她呢,先把一个拴住再说。” 原来他打的竟是这样的算盘。臣知书摇摇头按了铃让服务员走菜,再晚点,小丫头又该不吃了。要不是尊重她的专业,他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让她学舞,遭罪不说还得节食,吃什么都想想卡路里怎么可能吃的香。 一下子人围着桌子,酒一打开,话匣子也就打开了。“臣子,周少好事就近了,你什么时候呀?”话题一拉开,翁思恩就了脸。 臣知书是个没脸没皮的,伸手握住翁思恩的小手,嘴上应着,“快了快了,我儿子肯定比他儿子先出来。” 话一落,有心人都往翁思恩肚子上瞄,害得她更是窘,甩了他的手,低嗔着,“胡说八道什么!” 这一嗔可是嗔到了臣知书的心坎上,脸上就要笑出了花,“哪里是胡说八道,都是早晚的事,等你一毕业,咱们就结了。” “你还乱说!”翁思恩被众人笑的更加窘迫,佯装怒意要起身,臣知书且是抓住她,举手说不开玩笑了。 这桌子都是笑的开怀,以前不觉得这丫头这么爱羞,如今一见,竟真不是玩家,是个清纯的小丫头,两句话竟能了脸,难怪臣知书如此宝贝。对于她自是另一番定义。陈宝第一次见翁思恩,起初也以为是臣知书玩玩的女人,看着这一幕,且是多看几眼,可一听他们要结婚,眉头蹙了起来,“哥,知墨姐还没嫁,你着什么急结婚呢?你要结在姐前面,岂不是让大家更说她的闲话,也让她更不好做人。”几句话说得很是正式。 臣知书一怔,与周楷正眼一对,;俩人立马闻到了JQ的味道。华凯在那边已经偷笑了。臣知书清清嗓子,夹了一筷子冬笋放在翁思恩盘里,状似不经意的道:“大宝,我姐好不好做人,会不会被说闲话好像还轮不到你操心。” “就是,大宝,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还有,你上次在臣子酒吧为了知墨姐打仗那事,且不是更让知墨姐不好做人。知道的是你跟姐姐姐弟情深,不知道的以为你暗恋知墨呢!”周楷正的嘴损的不得了,一开口直扑重点。 陈宝顿时闹了一个大脸,几乎是恼羞成怒,拍案而起,“周楷正你胡说八道。” “大宝,哥哥们跟你开玩笑,你急什么呀!”华凯立马打圆场,拉他坐下,倒了酒。“周少,你那张嘴,真就吐不出象牙了。” “我呸。你才吐不出象牙呢,丫的转着弯骂我,当我听不出来呢?小心一会儿让我媳妇抽你!”周楷正洋洋得意,抬手把秦苗搂紧,贴着她就亲了一口,“媳妇,他们欺负你老公。” 秦苗难得心情好的应承他,“没事,晚上咱们就去他家,我刚买了一个气枪,试试准头。” “试什么气枪呀,我爷爷前几天刚送我一把真的,迷你型手枪,正好送你,当订婚礼物。”臣知书笑着道。 秦苗眼睛瞬时一亮,虽说在座的家世都是数一数二的,可要说枪支也就臣家有能耐弄到。周楷正却是立马叫停,“臣子,你饶了我吧,我媳妇已经够厉害了,你再送她一把枪,估计不是别人遭殃,我的小命就快不保了。”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桌上立马又笑了起来。 翁思恩捂嘴笑,双肩都跟着发颤。臣知书揽着她肩膀,“他们不要,我就送你,秦苗一身好武艺的确用不到,你带着防身,我也放心。” 翁思恩立马摇头,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随身带着枪干什么?“我不要,万一被警察看到,我没防身,反而因为私藏枪支被抓进去了。”这话她说的认真,桌上人却又笑开了。 华凯端着酒杯的手都发抖,“我说弟妹,这年头敢把臣家人抓局子里的警察,只怕也就一个。” “谁?” “邵非凡。” 翁思恩满脸疑惑,这名听着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转头跟臣知书寻求答案。臣知书瞪了华凯一眼,这丫肯定是故意,却还是解释了,“尚心的老公,那天在机场见过的。” “哦!”她不轻不重的哦一声,接着就低头吃菜。 臣知书却是心里发毛,要知道这丫头第一次吃醋就是为了尚心,大手在下面拉住她的小手,翁思恩却从他手里抽出手,他再去抓,她再抽出来,两人这边旁若无人抓着手玩,腻歪的众人频频做呕吐状。 臣少连恋爱都让人觉得幼稚,真是没救了。 哥几个都不是外人,兄弟跟媳妇腻歪,他们也就抓着自己的女伴调笑,陈宝是临时被抓来的,别人玩闹着,他就滋溜溜的给自己灌酒。 等臣知书他们腻歪够了,陈宝也喝大了。只见他晃悠悠的站起来,没站稳一屁股又坐下,酒杯被他打在地上,惊醒了一众人。 “天呀,你们怎么不看着他点,喝大了回家,陈叔又要抽他了。”臣知书扶额道。 “谁知道这丫一眼没照顾到就喝大了呀!”华凯起身按着还要站起来的陈宝,“大宝,服了你的酒量了。”两瓶啤酒就能大成这样,无语呀! “我没醉!”陈宝打个酒嗝叫嚷着,“我一点都没醉,接着喝!”明显是酒醉人说的话。 秦苗让服务员拿了茶水跟毛巾,“臣少,让人给送楼上吧,今儿就别让他回去了。” “也只能这样了,你们接着喝,我去送大宝。”臣知书说着起身就把人扶了起来,翁思恩拿着毛巾跟了出去,帮着扶着人。 陈宝年纪本身就小,还长了张娃娃脸,此刻醉了,扑扑的脸更显得像个孩子。把他丢进房间,臣知书坐沙发上喘气。翁思恩把一旁的矿泉水递给他,冲着陈宝努努嘴,“他到底多大呀?” “二十,毛头小子一个。”话音一落,躺在床上的陈宝突然坐了起来。 眼睛通,直愣愣的瞪着臣知书,“我不小,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什么是爱情。姐,我就是喜欢你,真心的真心的……” Part 55 臣知墨陈宝 翁思恩一脸纠结的离开房间,回头看看臣知书,见他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心情更加的纠结。“喂,他说的是醉话吧!”陈宝居然喜欢臣知墨?一个二十岁,一个二十八岁,会不会差距太大呀! “酒后吐真言。”臣知书到希望这不是醉话,是陈宝的玩笑。若是换做别人,他肯定是笑着说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这是陈宝,他们看着长大的弟弟。“妈的,竟给老子找事。”他不痛快的骂一句,犹豫着这事是自己解决了,还是告诉臣知墨。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处理这种事姐姐比较在行,立马给臣知墨打了电话。 俩人在等臣知墨过程,翁思恩都是忐忑的,倒不是因为没见过,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尴尬,真是不知道如何叫她。 臣知墨接到电话来的很快,一身礼服还没有换下来,可见是从某个宴会临时出来的。见了翁思恩礼貌的点点头,就进了房间,倒是省却了翁思恩之前的担心。陈宝已经睡着了,时而动一动,嘴里会冒出一句“姐”。 “姐,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臣知墨不是很高兴,抬手就揪住了臣知书的耳朵,直接拧个圈。“你丫就是个找事的,没事你们逗他干什么?这事要是闹开了,别说陈宝跟我尴尬,俩家大人都会没脸的。臣子,你这个脑子里灌的都是水怎么的?” “哎呦呦,疼!”臣知书使劲挣脱,自是在翁思恩面前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又是气恼又是窘迫,“我说姐,你能不能用嘴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知道不?” “我不是君子,是女子!孔夫子不是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吗!你姐我就是最难养的,怎么着?”臣知墨本就一身的女王气势,这话说的像是小刀嗖嗖嗖的撇过去。 臣知书瞬时被噎到,几番张嘴,最后都闭上嘴,一脸委屈。 翁思恩在一边自是有些畏惧,可以看见臣知书吃瘪的样子,又忍不住扬起嘴角。 臣知墨叹口气,转到卫生间取了毛巾,坐到陈宝身边给他擦脸,擦干净之后,帮他脱了鞋子,盖上被子。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给陈爸爸打了电话,只说陈宝喝醉了,留宿金鼎。 陈爸爸自是不会多说什么,臣知墨挂了电话,冷声叫臣知书。“还杵在这儿干嘛,告诉你们那帮狐朋狗友,这事谁都不许说,以后更是不许再提。大宝年纪小,你们也小吗?” “知道了,姐。”臣知书是敢怒不敢言。翁思恩在二人身后跟着,自然也不会出声。三人就这么回了包厢。 包厢里的人一见臣知墨来了,又惊又喜,纷纷起来叫“姐姐”,臣知墨也不客气,“恩”一声,就坐到臣知书原本的位置。 臣知书拉着翁思恩坐一边,偷偷跟她比了一个杀头的姿势,看来臣知墨是来教训人的。 不过,没等臣知墨开口,华凯就自动撞倒了枪口上。“知墨姐是来看大宝的?”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臣知书一听,就觉得脑后一凉,华凯啊华凯,我姐也是你敢调侃的人?果不其然,臣知墨嘴角一勾,“是呀,你们欺负我大宝弟弟,让他喝醉了,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也得替他出头啊。别人不喝,我也得跟华总喝一杯,华总这两年可是很照顾我们律师事务所的,今天非礼个小明星,明天跟哪个模特来的潜规则,还有刚打完的那一场,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蓄意迷|奸大学生。我没说错吧!”臣知墨的嘴向来是不饶人的,一开口就把华凯的短处全都揭了出来,偏偏华凯不敢惹怒这位大小姐,只能暗自含恨,吞了这口气。 “知墨姐,我错了还不成,这点短全让你给揭出来了。”他作揖告饶。 臣知墨笑意更浓,却让人更加心惊,“谁没有短处呀,人活着肯定就得有点短处有点是非,只是这是非之事,有的该说有的不该说,都得有点分寸。瞧我,在聚会多喝几杯,就没了分寸,把华总的短处都给揭了出来,你可千万别怪我。来,我敬你一杯,就当给你赔个不是。”她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个满杯,举杯仰头就干了。 臣知墨的酒量在这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多少想灌醉她沾些便宜的才俊,都被这位大小姐收拾的不轻,最严重的一个在医院抢救了4个多小时,差一点一命呜呼。 桌上的都是人精,没一个傻子。臣知墨的话中话自然大家都能听出来,华凯见她这喝酒的架势,心里已经打了杵,哪里还敢跟她开玩笑,立马正色保证,自己决不再乱说话,连着喝了三杯以示赔罪。 臣知墨自然不会把场子闹僵,等华凯喝了三杯,主动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还劝他少喝一些。周楷正一见姐姐消了气,立马开始热场子。 翁思恩可算是见到什么叫做“唇枪舌剑”,几句话能把一桌子人摆平,实在是不得不佩服。秦苗贴着她低声道:“你这个大姑姐,可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进了臣家,你要选好了码头。” “啊?!”翁思恩一怔,等反应过来,脸倒是先了。 臣知书听见了这话,心里美滋滋的,凑过去就说,“我媳妇站那儿,那儿就是我的码头。” “谁是你媳妇,乱说。”翁思恩窘迫道,却不料这一句把一桌子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周楷正第一个站出来说话,“臣子,人家不承认你这个老公,你就别瞎叫。媳妇,你说是吧。”他故意亲昵的喊着秦苗。 秦苗虽没应声,却抿着嘴偷笑。翁思恩更加的窘迫,偏偏臣知书是个没脸的,迎合着装出一副可怜相,“媳妇,你可不能不要我呀,你得对我负责任,不能始乱终弃……” 一桌子瞬时被臣知书逗笑的前仰后合。 “死小子,就你能耍宝,一会儿把人逗急了,看你去哪里追去。”臣知墨见翁思恩的脸的厉害,知道小姑娘窘境,且是帮忙,“得了,快别闹了,思思,咱们见过几面,却都没说上话,今天就算是正式见面,姐姐跟你喝一杯。” 翁思恩一听,且是举杯,得体的道:“是我该敬您才对。” “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谁敬谁都一样。”她豪爽的道,话里却又是有话。翁思恩明明听出来,却只能默认般喝了杯中酒。 臣知墨极是满意,小姑娘单纯清白又得体大方,最重要的是能吃住家里这个小霸王,没人比翁思恩更适合臣知书,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她淡笑,抬手解了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递过去,“临时见面,姐姐也没备着什么礼物,这是一位长辈送的,我就借花献佛给你当见面礼了。” 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翁思恩虽不知道这首饰有多名贵,可臣知墨身上的东西,必是不会便宜,哪里敢收,“姐姐,真的不用……” “怎么不用,我替思思谢谢姐了!”臣知书几乎是一把抢过了手链,脸上的兴奋不言而喻。 臣知墨瞪他一眼,却也拿他毫无办法。 臣知书抓起翁思恩的手就把手链硬戴上,这链子可不是一般的链子,是尚心的母亲夏歆佑认下姐姐当干女儿送的见面礼,姐姐这些年一直很宝贝,此时把这件心头好送给思思,也就意味着真正的接受思思,他又怎么会不兴奋。 翁思恩见他如此表情,也猜到了三四分,这种场合,就算是羞涩窘迫也要给男人留几分面子的道理她是懂的,也就不再别扭,任他戴上,跟臣知墨道谢,说话举止都是落落大方,更得臣知墨的喜欢。 一桌人举杯畅饮,气氛更佳。 翁思恩酒量不是很高,跟臣知墨干了几杯又被华凯周楷正他们起哄喝了不少,此时已经是有些微醺。 “我去一趟洗手间。”她悄声跟臣知书耳语。 “我陪你?” “去洗手间你陪我做什么。”她嗤笑,因为酒精,脸蛋微,样子异常的醉人,看的臣知书发痴。 臣知书也喝了不少,晃悠悠起身,冲着桌上人一挥手,“我陪媳妇去洗手间,失陪一下。”说着,拉着翁思恩就出了包厢门,让她连窘迫的时间都没有。 Part 56 筋开腰又软 金鼎是臣知书的地盘,服务生自然是会看脸色的,见他抱着翁思恩转出包厢,自然立马把VIP包房的走廊清场,一个人都不剩。 在包厢里臣知书已经被撩起了火,这功夫没人了,自然不会放过她,抱着她抵在墙面,亲着她耳坠,“去我办公室好不好?” “不好。”虽然有些微醺,可她还没醉,这时候他们俩消失,包房里的人会怎么说。 臣知书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可他们哥几个,谁不知道谁呀,就是没了人自然也不会扫他的兴致。“咱们就算回去也是被调侃,还不如不回去的好。思思,乖乖,咱们上楼。”这话说着,已经把人带着往私人电梯走。 翁思恩脚步不稳,臣知书进了电梯一把就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她惊呼。 臣知书笑出声,直接用嘴堵住她的嘴。他吻的很用力,似乎要吞掉她一样。 酒醉半熏,香腮粉。电梯到了顶楼,翁思恩的嘴唇微肿,艳之色更是惹人。许是喝了些酒,她也有些放纵自己,倚着他不在挣扎,温顺模样,自又是一份风情。 臣知书的办公室连着休息室,床铺浴室一应俱全,此刻再无避讳,两人亲密相拥,自是不用详说。 翁思恩头一次见他如此放肆,起初勉强配合,到了最后,连求饶的声响都没了音,临睡之时,隐隐想着,以前竟还真是他多有怜惜,不算折腾。 臣知书满足异常,若不是怕吓着她,怕是这一夜都不会消停。抱着睡熟的她,心里异常安稳,艰难的都过去了,如今思思打开心扉,他相信,今后会越来越好。今儿,算是正式得了姐姐的首肯,在臣家臣知墨肯点头的事也就成了五分,剩下五分老爷子跟老妈各占一半。 他来回掂量,琢磨着还是先带着小丫头见见老爷子,老爷子盼孙子,虽说思思年纪还小,把话递过去,老爷子自然乐和,也就算是成事。到时候,就算是老妈反对,也是人单力薄,成不了大事。 越想越是得意,低头亲吻她的耳垂,“思思,咱们结婚吧。” 回应他的自然不会是我愿意,而是被打扰好眠不痛快的一哼,这一哼也让他心甘如怡。怀抱着心爱的小人,他不禁感叹,原来爱情竟是这样,不管对方作何反应,哪怕全然付出也是不计得失的幸福。 翁思恩醒过来的时候,臣知书还在熟睡,他们俩的时差的确是有点问题,臣知书的兴奋点是22点之后,可那时候翁思恩的宿舍都熄了灯。翁思恩的生理时钟是六点半,可臣知书除非有事,不然九点前是不会起床的。以前俩人住一起,相互顾忌,不是一方晚睡一会儿,就是一方早起一会儿。这功夫,都熟悉,作息自然恢复个人习惯。 她也习惯了在他怀里醒过来,然后偷偷看他的睡颜。 他睡觉的时候,嘴巴微微嘟着,就像个稚气的孩子。看着他,嘴角不经意的勾起,等笑出声,她竟是恍然。这一刻,她恍然发现,原来一切的纠缠憎恨,早就在她心中消散,此时,她是爱他的。 虽然厌恶他的圈子,厌恶那些公子哥的轻蔑,可偏偏他的重视,宠爱,毫不掩盖的疼惜,是让她喜爱的。这些年,除了范小蠡,没人会这么娇宠她。翁思恩闭上眼,感叹世事变幻无常。半年前,只怕她还很不得臣知书立即死去。 唇角再一次被吻住,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想什么呢不多睡一会儿?你起这么早,会让我认为是我昨晚不够卖力。” 还不够卖力?在卖力一点,她就真的要昏死过去。她眉头一紧,睁了眼看着他,正色道:“我在想过去。” “过去”两个字让臣知书顿时精神,一脸紧张的亲吻她的脖颈,“想什么过去呀,过去的都过去了,要想就想将来。”他边说边偷看她的神色,见她并无异常才放胆的接着道:“等你毕业了,咱们就结婚,过两年生几个小萝卜头,再过几年小萝卜头上幼儿园了,就把他们丢给爸妈,咱们就去世界各地旅游。你喜欢那个国家,印度?巴黎?还是瑞士?” “都不喜欢!谁说要跟你结婚了?我可没答应!”翁思恩心里满是甜蜜,嘴上却是强硬,推开他穿上浴袍,脸上带着几分粉之色。 臣知书抬手扯住她的手腕,耍赖一般的拖着她,故意做出一副怨妇的模样,“呜呜,你不能始乱终弃,睡了我就拍拍屁股想跑,没门!你必须对我负责。” 翁思恩起初还勉强忍着,到了最后见他又是假装拭泪又是哽咽言语,破攻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臣知书见她笑了,毫不大意把人扯回床上,直接扑到。 一大清早,两人闹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来,休息室里臣知书的衣服都是现成的,可偏偏没有女装。翁思恩看着皱巴巴还被扯坏的洋装,手在臣知书的胳膊上直接拧了一个圈。 “哎呦,轻点,轻点。” “你让我怎么出去?穿浴袍吗?” 臣知书上下打量她,宽大的浴袍在她身上别有风情,露出的小腿白嫩光洁,“你想我还不干呢,你这样只有我能看,剩下的,谁敢看,老子挖了他的眼。” 翁思恩在他胳膊上又是拧了一下,愤愤道:“竟说没用的,挖了人家的眼,我还是没有衣服穿。” “怎么会没衣服穿,我媳妇要是没衣服穿,满大街都是光屁股的了!”他还在一边贫,翁思恩手下越发的使劲。 臣知书终是受不得皮肉之苦,打了内线电话,不一会儿,休息室门外就传来安迪的声音,“臣少,衣服跟早餐都准备好了,衣服就放在门口,早餐您是下楼吃还是在办公室吃。” “下楼吃。” “那我去楼下等你。”脚步声渐渐远了,翁思恩才放手让臣知书取衣服。心里已经后悔的不得了,暗想以后再不能如此放纵,被人看了去,不知要说些什么。 安迪送来的一套套装,真丝衬衫,一步裹裙。翁思恩换了衣服走出来,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走起路来更是不方便,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臣知书也觉得这身衣服不适合,对于安迪的眼光表示无语。上前抱住她的腰,“先下楼吃饭,吃完了,咱们再去换一身。” 也只能这样了,翁思恩点头,俩个人下楼吃了早餐,早餐还没吃完,翁思恩的学校就来了电话,说是要填什么表格,让她中午前去导员办公室一趟。 臣知书吩咐了公司的事,先是带她去换了一身舒服的衣裳后亲自送她回学校,到了学校正好碰上下课的点,因为下了小雨,学校门口又是一溜儿的好车候着。 翁思恩一看情况,立马解了安全带,“我走过去,你先回去吧!” “走什么走,没看下着雨呢吗!上次淋湿了还进了医院,怎么?还要在进一次?”几句话说得严厉,还不忘给车门落锁。 翁思恩无法争辩,只能透着车窗看外边,见教学楼往外跑的小姑娘一个一个窜进车里,然后车龙一点点的前行,不经意的叹口气。 臣知书也是无聊,握着她小手捏了捏,“知道为什么这些有钱人愿意包舞蹈学院的学生吗?” “为什么?”她皱眉问。 臣知书低笑一声,贴着她脸颊道:“筋开腰软会旋转,销|魂啊!” Part 57 妇产科求婚 ...   “色狼、色狼、色狼……”翁思恩填完表格走出导员办公室正瞧见几个踢腿的小师妹顿时想起临下车臣知书的话,脸蛋立马绯红,心下嘴上不住的骂着他。      出了教学楼,“色狼”就站在车边跟一个小美女聊天,聊high的时候,小美女还一蹦跶一蹦跶的。翁思恩叹口气,一巴掌拍在小美女肩头,“洋洋,你稳当点,被巫婆看见你这样,少不得教训你!”      刘慧洋也是去教学楼填表,谁知道竟在楼下碰上臣知书,安迪躲了她好多天了,她正愁怎么抓人,这会儿看见臣少,自然立马开问。“教训就教训吧,指不定我明儿就不念了结婚去,看她还教训谁!”小丫头语出惊人。      臣知书暗笑,翁思恩却僵了脸,呆愣愣的问:“你说什么?”      “说也许我很快就结婚了。”刘慧洋一字一顿的在重说一遍。      翁思恩脸上又多几分震惊,“你要嫁给谁?”      “安叔叔。”提到安迪,小丫头难掩甜蜜,“臣少说,他们家老太爷可能要让安叔叔结婚,虽然我没想结婚那么早,不过为了不让安叔叔娶别人,我还是可以小小的牺牲一下的。”      “胡说八道!”翁思恩立马急了,义正言辞的教训,“你脑子没坏吧!你才多大就要结婚?民政局大门冲那边开你都不知道,还结婚呢?再说了,被学院选上来是多么的苦难,你的学籍刚转过来就要退学,刘慧洋,你是没带脑子出来说这些话还是脑子被门挤了。”      “姐姐,我带脑子出来了,脑子也没被门挤。还有,我知道我的年纪不够登记,可是我们可以先办婚礼呀!在好多县城乡下,小姑娘不到20就当了妈的多了去了,他们不也没领证吗!我都想好了,等我家宝宝三岁了,我也就到年纪领证了,那时候领着宝宝去领证多牛气。”小丫头不仅不畏惧,反而一脸憧憬的说的头头是道。      不过,当臣知书跟翁思恩的视线落到她小手捂着的小腹的时候,俩人终于有些受不住这丫头的鬼扯。臣知书也听出来点不对劲,暗暗拉一把翁思恩示意她别说话,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刘慧洋,“小丫头,你这边想的是挺好。可安迪那边是怎么想你到底有没有准头呀!你刚才不是还说安迪躲了你好几天了吗?”      刘慧洋无奈叹口气,“我不怪他,谁受了这打击怕是都要先躲几天。男人嘛,我理解!不过至于结婚的事,我可不能管他怎么想,就是我能等,我的肚子也等不了呀!”      “什么?”      “你肚子怎么了?”俩人均是大骇。      刘慧洋淡定异常,“还能怎么样,怀孕了呗。”      “怀孕?”“怀孕!”世界真是太疯狂了,这一次不说翁思恩作何反应,臣知书已经不淡定了。丫的,安迪这厮下手也忒快了,才几天就把人小姑娘肚子搞大了。他立马回车上拿手机,按下快捷键,直截了当的道:“安迪,你丫给爷立马滚过来。二十分钟不到,老子就把你送宅子去!”      臣知书这一吼倒是惊醒了翁思恩,她说不上是惊是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慧洋。刘慧洋被看得发毛,颤颤的道:“思思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慌。”      “什么时候知道怀孕的?”她冷声问。      “今早。”      “去医院验的?”      “没有,我用早早孕验的。”      翁思恩一听,转头跟臣知书说,“先带洋洋去医院验一下再说。”说罢,狠狠瞪刘慧洋一眼,“还不上车,等出了结果,我在跟你算账!”      刘慧洋见她这般,也有几分小怕,臣知书知道翁思恩这是动了气,立马给小丫头使眼色让她赶紧上车。三人一行直奔医院妇产科,翁思恩看着刘慧洋,臣知书去缴费。      化验完毕在等结果的时候安迪才赶到的,翁思恩从没见过安迪这样,脸上又是惊又是喜还带着几分纠结跟不确定,直愣愣的走到刘慧洋面前,缓慢且僵硬的蹲□,握住她放在双膝上的小手,“确定吗?”      刘慧洋似乎也被他这般混乱的表情给吓到了不敢调皮乖乖的道:“早早孕显示就是怀了,可是尿检还在等结果。”      “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刘慧洋眨眨眼看向翁思恩跟臣知书一脸的迷蒙,倒是无辜的很。翁思恩叹口气撇过头,臣知书本想说安迪几句,可见他这样也没了心情,“很快,再有几分钟也就出来了。”      话刚说完,化验室的护士就从里面推门出来,“刘慧洋在吗?”      “在,我在这。”刘慧洋高高的举手回答,一派孩子气。      护士走过来,把单子递过来,不过眼神怪异的很,上下打量她几遍,皱着眉问:“结婚了吗?”      “还……”      “当然结了,这位就是他丈夫,我妹妹长得年轻,娃娃脸。”臣知书接过话头,不忘耍帅的冲小护士眨眨眼,然后直接从护士手里接过单子问:“我们也不太会看,我妹妹这是怀上了还是没怀上?”      小护士显然中了美男计,收起怀疑打量的眼神,完全花痴的看着臣知书,“是怀上了,已经六周了,这个时间段比较危险,你们一定要小心照顾孕妇,走、跑、跳就要注意。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很容易发生流产,过了三个月稳定了就好了。”      “知道知道,谢谢。”打发走小护士,臣知书转身看着完全傻掉的安迪。只见他木愣愣的盯着刘慧洋的小腹,好似看久了孩子就没了一样。      小丫头这边却好似没事一般,脸上几分雀跃,小手在肚子上一个劲的摸,好像能摸到孩子似的。不过,当她看见安迪过了小半刻还没反应的时候,终于有些不高兴了,“安叔叔,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你不会忘了一个多月前,你在S市的国宾宾馆1801号房间里对我做的事吧?你要是敢不承认,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安迪表情瞬时严肃。      翁思恩有点担心,想上前帮洋洋说几句话,可却被臣知书拦住,“等着看戏,急什么!”      臣知书一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我就……我就……”刘慧洋有些语塞,大眼睛转了又转,“就”了好半天,没“就”出来,反而红了眼眶,小丫头一跺脚,眼泪珠子一下就掉下来了,“你,你欺负我……你要是还不娶我,我就带着宝宝走的远远的,等宝宝长大了,就告诉他他爸爸是个混蛋!不负责任的混蛋!”      刘慧洋声泪俱下,要多委屈就多委屈,医院走廊进进出出的人都往这边看。这是妇产科,再加上刘慧洋一看就像个孩子,要多引人就多引人。      翁思恩想前去劝说,可臣知书愣是把她拉的更远,“人家的事你别管,再说了,你凑过去,不知道以为你是怀孕的那个呢!这医院离你们学院那么近,难免熟人看到,又说你闲话。”      “可是洋洋怎么办!”      臣知书看着她一脸担心嗤笑出声,抱着她夸夸她的小鼻子,“傻子,小丫头比你聪明多了,你看看她,捂着脸,除了刚哭出来挤出来那两滴答眼泪还有眼泪吗?”      “你说洋洋是装的?”翁思恩震惊程度不亚于得知得知刘慧洋怀孕。      “装不装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安迪这般聪明人这一次肯定是栽了。”      臣知书这边刚说完,只见安迪高大的身子瞬时矮了半截,他直接跪在刘慧洋面前,表情已经不再是慌乱恢复了理智。刘慧洋也被吓到了,哭都忘了的看着他。      接着,寂静的医院走廊响起安迪沉稳且响亮的声音,“我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洋洋,以前拒绝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好,也不是因为我不心动,只是你太小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待你。不过……不说了,现在什么都不说了。我只想说,洋洋,请你嫁给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对你好,对宝宝好,对你们好一辈子,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会抛下你们。你愿意嫁给我吗?”    Part 58 臣家老爷子 ...   “我愿意。”刘慧洋带着哭腔的回答洪亮得很,原本看热闹的人群顿时鼓起掌来。      翁思恩在远处看着,竟是说不出的感动。      “思思,咱们也结婚吧。”臣知书忽的道。      一句话让翁思恩从感动中猛然惊醒。她苍茫的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也结婚吧,你嫁给我好不好?”他认真的又说一次,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玩笑,只有满满的情深。“我是认真的,跟我回家见我爷爷好不好?”      翁思恩自然看得出他的认真,只是这个“求婚”来的太突然了,让她感受不到惊喜,更多的是恐惧。下意识的摇头,甚至从他怀抱里挣脱,退后几步。      她一目的茫然。      “思思……”臣知书难掩失望,牵强笑着抬手拉她,“我不是要你马上答应,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今天太仓促了,你拒绝也是必须的,等下一次我准备好钻戒、玫瑰、烛光晚餐你再说‘我愿意’好不好?”      “臣知书,不是钻戒、玫瑰跟烛光晚餐的原因,是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的原因能告诉我吗?”      “我……还没准备好。”翁思恩低垂眼眸,不敢再去看他的眼,心里越发的慌乱。      臣知书笑了笑,拉着她入怀,“你没准备好,我愿意给你时间准备,只是思思,请不要让我等太久。”肩头上她的下巴轻轻点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      刘慧洋跟安迪的事不是俩个人说定就定下来的,刘慧洋才十八,国内肯定是不能结婚的,再一说,她父母那一边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怀孕,若是知道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安迪是臣家养大的家臣,他的婚事也是要臣家老爷子点头才算定下,安迪请示了臣知书,得了允许带着刘慧洋直奔臣家大宅子。      “要不要一起去?”臣知书逗翁思恩,翁思恩撇过脸的窘迫竟把他逗笑了。“早晚你得去,今儿就饶了你,在家等我,我送安迪过去,定了事就回来。”      “恩。”翁思恩心里有几分愧疚,见旁边无人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臣知书捂着脸,心里甜蜜异常。      进了臣家大宅,臣老爷子已经站在客厅,老爷子快九十了,一头白发,却精神的很。额头锃亮,眼睛发光,一身中山装,双手拄着一根手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安迪毕恭毕敬的鞠了一个躬,刘慧洋见他躬身也稍稍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臣知书却是抿着嘴,一脸调皮的看着老爷子,见老爷子皱了眉,不收敛反而几步上前直接抱住老爷子,“爷爷,您看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越来越帅了。”      “胡闹!”老爷子底气十足。刘慧洋吓的一颤,立马把自己缩到安迪身后。      臣知书却是不怕,硬是拉着他坐下,“别这么严肃,孙子我了解您知道您这是跟我逗闷子,您看看您把人家小姑娘吓的。爷爷,她现在是个孕妇,要是把孩子吓掉了,安迪可就要要死要活了!”      “哼!”老爷子一哼,声音倒是轻了很多。他侧眼看看刘慧洋,一看就知道是个小丫头,“安迪,虽说我要你们三十成家,可这媳妇我不满意。”      安迪脸色一变,满是恳求,“老爷子。”      “有了孩子可以打掉,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其实,你的媳妇人选我早就替你选好了。”老爷子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      “安迪,这是老爷子替你选的妻子。纳加集团沈鹤年的小女儿沈晶晶,沈鹤年已经看过了你的资料,他对你个人非常满意。这里是沈晶晶的个人资料,今年二十四岁,本科刚刚毕业就进入纳加集团宣传部工作。沈晶晶擅长与媒体打交道,从小就热心慈善,也是名媛圈子里小有人气的名媛……”      “再有名的猿,也就是只猴子,猴子跟人□生出来的那就猿人,老头,你给安叔叔找一只有名的猴子当老婆,莫非就是为了回到石器时代,生一个猿人出来,看看您没进化前的样子?”      “噗……”臣知书刚入口一口茶水,一听刘慧洋这小妞突然冒出来的话,生生喷了出去。“咳咳咳咳……丫头,你哥哥我活二十多年,头一次听人喊我爷爷老头,你……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老爷子的脸阴沉下来,气势骇人。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倒是在刘慧洋身上应验,小丫头仰着下巴,竟也是气鼓鼓的鼓着嘴,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些话,要是在二十年前,不用出着房子,就能丢了性命。      “洋洋,快跟老爷子道歉!”安迪脸色凝重,厉声喊道。      刘慧洋哪里肯,抚着肚子,一副委屈样,“他让我打掉孩子,还让你娶别人,我凭什么道歉。”      “你……”安迪劝不动,只能安抚老爷子,毕恭毕敬的躬□子,“老爷子,洋洋年轻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计较。”      “年轻?恩,的确是不太懂事。安迪,她年纪小我不跟她计较,不过你考虑好,我已经跟沈鹤年谈好了,你处理好麻烦,然后准备跟沈晶晶见面。”老爷子说完就起身,臣知书也跟着起身,毕竟安迪现在是他的人,刘慧洋这小妞也算是自己半个妹子,不帮忙说话,实在说不过去。可这口还没开,只听“嘭”一声。      “安迪,你这是做什么?”安迪直愣愣的跪下地上。      “老爷子,我安迪是您养大的,我父亲生前说过,您是他的恩人,他这辈子都还不清您对他的恩情,让我跟我的孩子,我的子孙孙一代代去还臣家的恩。不管您让我做什么,我安迪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因为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可今天,我不能违背您的命令,可我也不能辜负洋洋,她才十八岁就怀了我的孩子,若是像您说的,我弃她不顾,岂不是丧尽天良,不负责任,更是不仁不义。如此两难,请老爷子念在旧情,准了吧。”      “我若是不准呢?”老爷子头都没回的冷声道。      安迪咬咬牙根,抬手拉住刘慧洋的手,紧紧的,“那请老爷子出家法吧!”      “安迪?你疯了!”臣知书瞪大眼。      臣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他因为尚心被老爸请了一次家法,生生卸了他一个胳膊,为了治好,他做了近三年的复健。那一次家法还是没执行完的,若是老爷子真的请了家法,不脱去半条命也是要残废的。      听见家法,老爷子转过身,没看安迪,反而看着刘慧洋,“丫头,你可知道我们这家法请了,安迪可能要断一条腿。”      刘慧洋眼睛微微一瞪,明显是惊吓的。      “爷爷,这种事请家法是不是有点过……”      “过?”老爷子手杖重重的敲击地面,“什么叫过?知道安迪现在意味着什么吗?忤逆,忤逆你懂吗?”      “爷爷。”臣知书见事态不对,立马上前。      老爷子却是不为所动。      安迪毫无惧色,侧头看向吓坏了刘慧洋,大手紧紧握着她,“别怕,没事。”      刘慧洋小嘴一扁,眼泪一双一对的就掉了下来,“怎么能不怕,那老头要打断你的腿。”      “洋洋,不许那么叫老爷子。”      “就叫,就叫!”刘慧洋一抹眼泪,跟人打仗的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一豁出去也不怕了,指着臣老爷子,边哭边叫骂,“老头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要是敢打断安叔叔的腿,我就报警,我还要告你!”      “告我?”老爷子笑起来。      安迪吓白了脸,臣知书也有些怕,老爷子要真是动了火,别说安迪遭罪,刘慧洋也跑不了。臣家老爷子向来是□者。      “安迪,你也要告我?”      “安迪不敢。”      “不敢!”老爷子皱起眉,轻蔑一哼,“小子,你可没你这个媳妇有种呀!” Part 59 冤家路太窄 ...   ——————————————————————————————————————————      “不敢!”老爷子皱起眉,轻蔑一哼,“小子,你可没你这个媳妇有种呀!”      “老爷子,她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斤斤计较,您老……”      “等等……爷爷,刚刚说‘媳妇’?”还是孙子最了解爷爷,臣知书一下就听到了重点,敢情老爷子前面那段全是考验这俩人呢!他重重叹口气,对于自家老爷子的恶趣味真是无语,吓死人呀!两步上前拍拍吓傻了还跪着的安迪,“还不谢谢老爷子,婚事老爷子准了。”      安迪这会儿还反应过来,这辈子怕是都没这么激动过,硬是没说出话来。老爷子让他起身,挥手让人取了一个箱子,皮箱一打开,竟满满的都是百元大钞跟一个首饰盒子。      “对你们这代孩子我一向一视同仁,这五十万是我给的贺礼,别人有你也有,不用跟我客气。这首饰盒里装的是一对钻戒,当年你父母结婚的时候我送的。可你父母走得早,那时候你也小,我就替你收着了,现在你也要成家了,这对戒指也到了用的时候。明天带着你媳妇去给你父母上柱香,也让他们放心。”      “知道了老爷子,您放心,您放心……”      老爷子嗤笑,“我放什么心,你还是让你媳妇放心吧!”说着话,点点瞪着眼看钱的刘慧洋,“小丫头,刚刚胆子挺大呀,你这性子我喜欢,跟尚家那丫头挺像,没事多来看看我。”      “看您?额?”刘慧洋拨浪鼓一样的摇头,“我可不敢,老头,你的性子我可不喜欢。”      “洋洋!”      “丫头!”臣知书无语叫她。      老爷子这次不在意摆摆手,“越说你像尚家丫头,你越是像。臣子,尚家丫头也快生了吧!”      “还得好几个月呢,预产期在冬天,明年初。”臣知书撇嘴的道,脑子已经在转着弯弯。“爷爷,尚心那丫头就是个白眼狼,她呀,见天围着邵非凡转,据说邵非凡这一周请了三天假了。她呀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腰酸的,事事的。我看邵非凡这次升副处,被她闹得悬了。”      “你小子胡说!邵非凡的职称谁敢抢?怎么的,没娶到尚家丫头,就开始说人家坏话了?”老爷子乐呵呵的道。      臣知书瞪大眼,“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再说了,现在就是白送我那作丫头,我都不要。”      “那你要谁倒是跟我说说。”      总算是问到点上了,他立马把茶杯递给老爷子,一副讨好的样子,“要你重孙他娘呗。嘻嘻,爷爷,我现在还真有真这么一个人,人是好的没话说,我也很喜欢的。只不过,背景怕是不得我妈喜欢。”      “哼,你妈妈嫁进来的时候就有什么背景吗?你知道爷爷要什么,只要你们赶紧给我生重孙,什么背景不背景,只要人清清白白,我就同意。”      “人您放心,我姐看过的,绝对是个好姑娘。”臣知书笑开了花,没想到老爷子这么顺利就答应了。      老爷子听了孙女点了头,自然更加放心,“什么时候把人带给我看看。”      “很快。”      “很快?”老爷子笑的很诡异,语气里明明带着挪揄。      臣知书有些窘,尴尬的挠挠头,嘴里还念着,“很快很快,您别急……”      老爷子更是大笑,看着安迪跟刘慧洋,问道:“这是谁急呀?”      一屋子人都被老爷子一句问话逗笑了。      安迪跟刘慧洋先一步离开大宅,做当天晚上的飞机去刘慧洋家见父母。臣知书陪老爷子吃了饭才回家,进了公寓见没人,一打电话才知道翁思恩去了学校练舞,还没回来。      天也黑了,他不放心她做公交,让她在校门口等着,开车去接。路上周楷正跟秦苗来了电话说是晚上去金色,正巧都在舞蹈学院附近,三人一合计,都去学院集合。      翁思恩是心里乱才跑学院排练室练舞的,这会儿出了一身汗,心里倒是稳定了。她不是不爱臣知书,只是还没爱到嫁给他。至少,她还做好嫁人的准备。况且,她母亲也不会同意。母亲曾说过,一个好的舞蹈家,婚姻、孩子都是奢侈品。尤其是孩子,女人一旦生了孩子,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对舞蹈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      她矛盾着,自我纠结着,不知道要牺牲母亲的希望,还是牺牲自己对婚姻以及孩子的渴望。这一刻,没人能帮她做决定。      “哎呦,这是谁呀?怎么翁小姐不给臣少当情妇改行站街了?”轻佻挑衅的声音令人厌恶,不过听在翁思恩耳朵里却多一层恐惧。      她看清说话人,立马退后几步,不安的眼神瞬时慌乱起来。她极力让自己镇定,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在发抖。       董茂芝见她这般害怕心里更是得意,对身后的三个人挤眉弄眼,话说的更加难听,“哥几个你们看清楚这女人,这脸,这身段,三围你们都记清楚,这女人可了不得,千万不能碰。臣少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这个红颜祸水差点没把哥们我废了。”      “董少,这妞看不出哪好呀?”      “看不出就对了,知道臣少为什么那么宝贝吗?”      “为什么?”      “因为骚到了骨子里,销魂呀!”董茂芝一脸的猥琐,身后的几个男人更是笑得令人恶心。      几个人就这么围着翁思恩打转儿,话说的越发的难听。      翁思恩捂着耳朵,尽量不让这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心里默默祈祷臣知书快些来。      不过,臣知书没到。周楷正跟秦苗倒是先来了,周楷正一看来人,立马急撒车放媳妇。      秦苗见自己姐妹受欺负怎么可能罢休,裹裙一撕,露了袖子就冲上去,一拳直接砸在董茂芝脸上。      这时候,臣知书也到了,一看董茂芝不问也知道个七七八八。这厮就是欠揍,把翁思恩拉出战局,让她上了车,立马也冲上去。      董茂芝挨了打,另外几个人立马上前,一出手,秦苗暗叫不妙,没想到这几个人竟也是练家子。臣知书下死手的打董茂芝,根本不管别人。秦苗疲于应付,一个人闪了身,不知从哪里抽了一根木桩子,抬手就冲臣知书砸了去。      “臣子……”      “臣知书……” Part 60 再一次冲突   臣知书猛的回头,看见木桩砸向自己,立马闪身。木桩扑空,拿着木桩的男人再回身,臣知书已经一脚踹在他的腰上,人瞬时趴在地上。      秦苗那边也速战速决,跟着董茂芝的人都被打趴在地上,臣知书捡起木桩,一举手,董茂芝竟吓的尿了裤子。      “靠,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怂的男的。”臣知书满是不屑,也懒得再揍他,木桩丢在脚下,指着他警告:“告诉你董茂芝,以后少他妈靠近我媳妇,别人在乎你老子,我不在乎,咱们大不了一拍两散。到时候,谁吃亏,谁占便宜还说不准呢!”      臣知书说完,看着他嗤笑一声才转身。秦苗早就上了周楷正的车。董茂芝看着臣知书的背影,眼神越加的阴暗。他缓慢的爬起来,顺手捡起那根棍子。      “臣知书!”翁思恩在车内被这一幕吓坏了,可当她大叫出声的时候,木棍已经落在了臣知书的后脑。      臣知书只觉得脑后勺一木继而猛的钝痛。他捂着后脑缓慢的转身,董茂芝举着木棍,双眼通红,不知是吓的还是打红了眼,见臣知书转身,像疯了一样举着木棍狂乱的再次砸向他。      臣知书身后是车子,避无可避,只能举手挡住,木棍砸在手腕上,钝痛感比后脑更重,他挨了一下,立马抬脚将董茂芝踹开,反冲力让他后背重重靠在车门上。      翁思恩慌乱的打开另一侧车门,跑过来扶住臣知书,一看他脑后滴出来的血,紧张的手都抖了。“没事,没事的,咱们去医院。秦苗,快打120.”      秦苗见自己人挨了打,早就推了车门出去,当臣知书一脚踹开董茂芝的时候,她已经抢了木棍丢到一边,脱下外套卷住左手。      周楷正想拉住秦苗也拉不住,索性随她去打,反正今儿这事肯定是压不住了。两步跑到臣知书那边,掏了手机叫救护车,“没事吧?”      “没事,先叫救护车再说吧。”臣知书倒是冷静,不过话出口,周楷正倒是一怔。目光落到他自己捂着的手腕上,神色一黯。      翁思恩从车里拿了毛巾帮他捂住后脑,看见血染红了毛巾,心疼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没事,皮外伤,不要紧。这脑袋受伤不怕出血,不出血才可怕。”      “真的吗?”翁思恩从来不打仗,哪里知道这些。      “真的,我是谁呀,从小打仗打到大的,我有分寸。”话说着,臣知书一抬眼,马上指着那边没分寸的叫,“你俩赶紧把秦苗拽回来,别哪下子真的给打废了,为了那种人沾一身骚,没必要。”      周楷正立马跑过去把媳妇拉回来,董茂芝已经被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秦苗把手腕上缠着衣服一丢,甩甩手腕,还是一身的狠劲。周楷看着她想起他们相遇那次,这丫头整个一个女修罗,止不住的摇头叹息。这功夫救护车也来了,跟着董茂芝的几个人都是轻伤,见董茂芝被打的不轻,臣知书也受伤,都怕惹事全跑了。董茂芝被台上救护车,周楷正开车送臣知书。      一行人到了医院,院方通知了董茂芝的家人。臣知书知道这事瞒不住,也不阻止,只是吩咐秦苗先带翁思恩走。      “我不走。”翁思恩说什么都不肯。      臣知书拉着她劝,“一会儿我爸妈就要过来了,虽说我想让你们见面,可这种时候这个地方都不合适,你先回去,我真的没事的。”      “可是……”      “没可是,你乖,先回去,我保证检查结果一出来,立马给你打电话。”臣知书好言劝着,翁思恩勉为其难的点了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看着她一走,臣知书立马让周楷正把医生叫回来。“我的左手有旧患,四年前做过大手术,现在痛的厉害。请你给你们医院骨科的李教授打电话,他知道我的病历。”      门诊医生一听,马上去打电话。等李教授赶过来,谭雅雯跟臣焕文也赶了过来,李教授正在看刚出来的片子,看着他皱眉,臣知书已经料到不好。当初做完手术,李教授就说过,他的手腕再不能受任何创伤。      “轻微骨裂,伤在旧患。臣少,当年我说你还记得吧,这次怕是不妙呀。”李教授沉重的开口。      臣知书早就料到,倒是没什么表情。谭雅雯一听,脸色都变了。“好一个董家,这一次我要是要一个解释。”      “解释?妈,这解释您还真不好要。”臣知墨走进来,脸色也是不好,把手里的单子一甩,“董茂芝肋骨折了一根,中度脑震荡,皮外伤十一处,足够伤害罪了。参与打仗的人数以及受伤的程度都够立案了。”      臣焕文也是律师自然知道这里面利害关系,俩家的背景一旦立案,媒体必然会大肆曝光。孰轻孰重,自是一番考量。“董家人什么态度?”      “董叔叔没来,是董茂芝母亲过来的,起初要闹,我说了后果之后,他们已经同意和解。”      “和解?怎么和解?他们家孩子倒是养好了就好了,臣子的手这辈子都治不好了!我不管,你们父女俩要是和解,我倒要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要和解!”谭雅雯哭着道,满是对儿子的心疼。      臣知墨黑脸看臣知书,臣知书冲父亲使了一个眼色,捂着手腕开始呻吟,谭雅雯立马让李教授给检查。这边检查,臣焕文那边就退出了病房去谈和解。      手伤自是不能跟翁思恩说,周楷正得令去给那边打电话报平安,只说轻微脑震荡跟皮外伤,手腕骨裂的事半点没提。翁思恩稍稍放心,可见不到人,也是一夜没睡。      臣知书要在医院住一周,谭雅雯一直看着,对于和解的事,始终耿耿于怀。看着臣知书包裹着的左手,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臣知书倒好像毫无在意,还拿自己开玩笑,惹得谭雅雯止不住的骂怎么生了这么个能作的儿子。      翁思恩不敢贸贸然去医院,心急不已。臣知书也想她,便让臣知墨找机会把人给带来,臣知墨自然是训他一顿才答应。这边谭雅雯一离开,臣知墨紧忙把人带过来。      “媳妇,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扑过来给爷抱抱。”看着傻站在门口的翁思恩,他故作流里流气的道。      翁思恩倒是没绷住,人没动,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一哭,臣知书立马下地走过去,“傻妞,哭什么呀,我又没事。”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翁思恩哭着道,这几天见不到人,她才知道什么叫“慌”,那种感觉就好像心里揣了棉花,空牢牢的。见他没事坐在那里,那种空牢牢的感觉瞬时被填满,本该高兴,可鼻子止不住就算了,莫名的委屈起来。      臣知书知道她是担心,一边心疼一边有欢喜,肉麻兮兮的哄着,手上也沾着便宜。      臣知墨早就躲了出去,让小两口亲热亲热,一想这让人头疼的弟弟,除了叹息就是叹息。手机震动,她掏出来一看号码,眼神一黯,嘴角却勾起来,接起电话,声音里似乎都续着笑意,“董叔叔。”      “……”      “小孩子打架难免的,咱们的事自然不会影响。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放心,那个案子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你不想见到的名字。好,您忙吧,我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有事我会跟您的秘书联系的。好,董叔叔再见。”臣知墨放下电话,轻声一哼。神态说不出的诡异。      收起手机,她刚要进屋,就被叫住。      “知墨,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妈?您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回家取汤吗?”臣知墨假笑着。      谭雅雯拎着汤盅微微蹙眉,“司机送过来了,我正好在楼下碰见。知墨,你怎么知道我回家取汤?”      “啊……臣子刚才说的。”      “哦!那快进去吧,正好你也喝一点。”谭雅雯说着抬手就推门。      臣知墨来不及阻止,一脸懊恼,紧忙跟上。 Part 61 婆婆见媳妇   谭雅雯推门而入,却是一愣。儿子要是在外面抱着个小姑娘她早就见怪不怪坦然看着,可这在医院抱个小姑娘,就有几分奇怪了。      “臣子,不介绍一下你的小朋友吗?”谭雅雯笑着道,走进去。      翁思恩紧张坏了,完全没料到病房会进来人,背着身不敢转头。臣知书也没料到,看向母亲身后的姐姐。      臣知墨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料到,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臣知书眼球一转,立马堆笑。既来之,则安之。躲是躲不过的,于是乎大大方方的拉过翁思恩,“妈,这是我女朋友翁思恩,本身早就想给您见见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思思,别害羞,还不赶紧问好。”      翁思恩满心忐忑,微微仰头,“阿姨好。”      “你……”谭雅雯一怔,不过片刻回神,表情已经调整好,“天呀,这姑娘可真像咱们家心心。”      翁思恩淡然微笑,不作任何言语。臣知书见母亲态度很好,心想倒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妈,你哪里看出思思像心心了,思思可是比那丫头懂事多了。”      “哼,心心再不懂事也没四处惹事!”谭雅雯瞪了他一眼,一句话噎的臣知书半死。      臣知墨适时上前,倒了汤递给臣知书,“你就快闭嘴吧,等你伤好了,再跟你算账。”说罢转身拉过翁思恩,“妈,思恩是舞蹈学院的学生,我们见过几次,是个好孩子。只是配给臣子,可惜了。”      “姐!”臣知书一副你别拆台的表情,惹得谭雅雯跟翁思恩都憋不住的笑。      谭雅雯对翁思恩很是亲切,拉着她到一边说起了家长里短,翁思恩自是乖巧应对。臣知书看着欢喜异常,没想到母亲竟爱屋及乌的对思思如此喜欢,看来尚心也不是一无是处。      臣知墨看着母亲那边相谈甚欢的景象竟是忧心忡忡,再一看另一边笑的跟傻子的弟弟,止不住的叹气。算了,这种事不是她能管得了,再一说她现在也顾不得管这些,翁思恩能不能进臣家的门,就看这两个人的缘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更敏感一些,不仅臣知墨忧心,翁思恩也在谭雅雯表面热情的招待下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可当臣知书抱着她满是欣喜的说自己老妈多么喜欢她的时候,她只能安慰自己这种不安只是自己的多疑。      可当多疑积累的越来越多,多疑就不再是多疑了。      臣知书今天出院,翁思恩打算回公寓给他收拾一下,谁知一进公寓电话就响了,“您好。”      “翁小姐吗?”      翁思恩被这个莫名的称呼叫的发怔,愣了一下才想起应声,“哦,是我,您是?”      “我是臣知书的母亲。”那一边的声音优雅且疏远。      “伯母您好。”翁思恩再听见“翁小姐”这个称呼的时候就已经听出谭雅雯的声音,心思已经发沉。      “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就在臣子公寓附近的Tea Home。”      “好,我马上下去。”      “不用急,我等你。”谭雅雯放下电话,看着对面的臣知墨,“要跟我一起跟她谈吗?”      “妈。”臣知墨皱眉道,算了好多种可能,独独落了母亲会这么快行动的可能。      “你记住,臣子要是从你口里知道这件事,你的婚礼就会在年底举行,李市长的大公子表示很愿意跟你进一步发展。”      “妈,你威胁我?”臣知墨不敢置信。      谭雅雯勾起嘴角,眼角有一些细微的皱纹,却不影响她的气质与美貌。岁月只是给她带了更多的优雅与沉淀,对于自己生的儿女,没人比她更了解,所以她早就算好,这一次必须速战速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能全胜。“不是威胁,是忠告。”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父母对于儿女总是要多操心一些,作为母亲不希望你们选一个不对的人,影响你们一辈子。”谭雅雯说完抬手看看手表,“估计她快来了,如果你不想被看见最好马上走。”      臣知墨无奈的叹气,可是胸口还是被堵住一般感觉呼吸困难。她抓起皮包,看着谭雅雯,“妈,选的人对不对,不是你看的,而是要臣子自己去看的。你这样,总有一天会让臣子恨你的。”      说罢,臣知墨转身就走。谭雅雯看着女儿负气的背影,轻轻的摇摇头,也许这么做被让儿子怨她,可总儿子被人在背后说一辈子的闲话要好得多。      臣知墨走了五分钟左右,翁思恩就来了。头发规整的用一根发钗盘住,脸上脂粉未沾干干净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让她整个人都看上去清清爽爽,一看就是个好人家的孩子。谭雅雯其实很喜欢这个孩子,谈吐有礼,大方识体,若不是那张脸,她倒是很希望有这样的儿媳,可惜……她微微叹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开口道:“翁小姐,我不喜欢兜圈子说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咱们今天见面所谈及的内容会不会让你不高兴都能不让臣子知道。”      翁思恩看着她点点头,表情没有一丝意外之色,这倒让谭雅雯有几分意外。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桌面推到翁思恩面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翁思恩打开文件夹,里面装着一份纽约著名舞蹈学院录取通知书跟一张机票。     “我知道你在争取研究生的名额,不过你们那所学院就算是研究生毕业也未必有什么建树,现在很多舞蹈家都是到国外去镀金的,并不是说国内的就不好,只是多学习一些不同国度的知识总是好的。”谭雅雯笑着道,“翁小姐,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只要你同意,三天后就可以上飞机,纽约那边你更是可以放心,我会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然后呢?”翁思恩冷静的问,直视她的眸子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伯母,你说过你不喜欢绕圈子的,现在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呢?送我去纽约之后呢?理由呢?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Part 62 危险的分别   “伯母,你说过你不喜欢绕圈子的,现在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呢?送我去纽约之后呢?理由呢?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谭雅雯眯起眼,看来她还真是小看这丫头了,这种气势倒是让人佩服,只是希望她在做决定的那一刻也能有这种气势,也不枉费她的佩服。她掏出支票夹,在签名处签上名字然后将笔跟空支票推过去。“除了学校以外,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绝对不会比嫁进臣家差。话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翁思恩冷笑着捻起支票,这一刻不仅心口发涩,眼眶也同样发涩。“我应该填多少钱,或者,换一种问法,臣知书值多少钱?臣夫人,我是小家小户的女儿,不太了解你们这些有钱人的价码,不如这张支票你来填。”支票又被推回去。      谭雅雯微微蹙眉,可是眉宇间却生出几分不屑与差异。她没料到这个女孩会这么物质,物质到连装一下都不肯,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先说俩人是多么不舍的分不开吗?指甲在支票上打转,谭雅雯看着她不肯示弱的脸,轻轻输出一口气,“你是第一个问我我儿子值多少钱的女人。”      “你也是第一个给我空白支票的女人。”      “哈哈……”谭雅雯忽的笑起来,有意思。“翁小姐若不是长这样一张脸,我倒是很喜欢你的性格跟气质。”      翁思恩也笑,笑的凉薄与悲哀。这张脸,还真是祸害。“那我是不是应该去韩国而不是纽约呢?”她语带讽刺,收起笑意,冷然的面对。“我会离开他,我们本身也不是一路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是意外而已。这个……”她拿起文件夹轻轻的合上收起,“我收下,没有这个我也走不开。至于支票。”她轻轻的摇头,“您的儿子,一文不值,所以我填不上任何数字。”      翁思恩说完起身就走,背影带着几分倔强与绝情。      谭雅雯有些被气到,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果断与世故。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重点,不卑不亢,就算是处于卑微也不让人同情。      这种性子的确让人佩服,可是刚硬过头,就失了女人的本质,若是真若她所言臣知书对她来说一文不值,她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她的态度只能说明,她太过在乎,在乎到怕任何人的反对。      她只能说:孩子,你的勇敢与坚强放错了地方。      ……      翁思恩离开Tea Home 像一个游魂一样回到公寓,站在门口的大镜子前,她看着自己的脸,竟有一种打碎镜子的欲望。这张脸太像尚心,所以臣知书跟她在一起就注定要被无数人说闲话。      一张像别人的脸,却偏偏没有像人家一样的家世与背景……她不是臣家儿媳的候选人这一点她早就料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快的让她措手不及,快的让她还没准备好离开,快到她还没处理掉不舍。      镜子里的脸越来越模糊,眼睛里不断的冒出水汽,不仅仅模糊视线,更模糊她的坚强。      一文不值的另一种诠释就是无价之宝。      ……      臣知书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看见翁思恩在压腿,脸顿时皱巴巴的,一副可怜的委屈样子。“我以为回家会看见你在厨房忙乎,你不是说要回来给我收拾屋子吗!”      “你知道我不会做饭的,怎么可能在厨房忙乎。”翁思恩回头笑他,放下腿,做个鬼脸。“走吧,臣少请我吃一顿大餐庆祝一下吧!”      “那小妞得给本少爷乐一下本少爷才同意,不然……呵呵呵。”臣知书捻着她下巴□着,“不然你就请本少吃‘大餐’吧。”      此大餐是什么翁思恩自然明白,小脸瞬时红了,猛推他一下,娇嗔骂他“色狼”。臣知书被这一声叫的身子酥了半边,住院这阵子一直素着,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肯去吃饭,硬是拉着人折腾到晚上才算消停。      “宝贝,你今天怎么这么乖。”翁思恩如此配合还是头一次,臣知书餍足的抱着她,身心愉悦。      “怎么?我还非一脚把你踢下床才算正常?”翁思恩玩着他手臂上抱着的纱布嘲弄的道,说罢,端正表情,点点他胸口,“以后别那么冲动,也不要总是跟人打架,你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什么事都要用武力解决对不对?”      “我知道。”知道她是担心,他认真答应。“董茂芝这一次也应该得了教训,只要他不招惹你,我不会去惹那个疯子。”      “放心,他不会再招惹我的。”翁思恩趴在他胸口淡淡的道,没人会在来招惹她。      臣知书摸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厉的光,“再过几天,他怕是没心情再来招惹你。”      翁思恩狠狠的咬咬牙,从他胸口仰起头,落寞的悲伤早就掩饰起来,故作出一副开心样子,“不说他了,咱们去吃饭吧。”      听她主动提出来要吃饭,臣知书止不住笑。      “笑什么?”她诧异。      臣知书指指表,指针已经指向十点,“从我认识你,这个时间你说吃饭,还是头一次。”      翁思恩看着表,晃神一秒,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两个人收拾一下直接去粥铺到了粥铺才知道小二回了日本,店里只留了一个工读生。臣知书点了粥,跟翁思恩腻歪着喝粥。翁思恩却是满心感慨,上一次来这边还是满心厌恶身边人,而此时却是满心不舍,不愿离开。      “臣知书,尚心为什么会跟你分手呢?”她幽幽地问。      臣知书却是大窘,坚决不说。他越是不说,就越是让人好奇,两人直到出了粥铺还在纠结着这问题。“快说,到底为什么?你被甩?邵非凡横刀夺爱?到底是为什么,快说啦!”      “为什么是我被甩?是我甩了她。我移情别恋不要她了,然后她就被邵非凡接收了。”臣知书臭屁的道。      可这话一听就是假的,站在小区门口,翁思恩说什么都不往里进,“快说啦,不说我不进去哦!”      臣知书满是苦恼,“思思,都过去的事,提他做什么。”      “好奇呗。”她两步上前把自己掉在他脖子上,又是撒娇又是威逼,“说啦说啦!”      “说也行,不过你得……”臣知书贴着她耳朵低语,然后一脸的坏笑。      翁思恩听完小脸瞬时红了,努着嘴狠狠的捶打他的肩膀却被他顺势抱进怀里,“同意吗?同意我就说,不同意咱们可就回家了。”      “你……坏死了。”      “哪里坏?”臣知书逗弄道,在她勃颈处狠狠一允,“是这样坏,还是这样坏。”说罢,在大街上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两人浑然忘我的笑闹着,根本没注意到路灯下站着的四个人阴冷的盯着这边。为首的将手上的香烟丢在地面,掏出手机,“目标出现,董少爷可以准备打款了。”      “我要他一条腿,钱一分不会少你们。”电话另一边传来董茂芝略带疯狂的声音。 Part 63 如果可以爱   臣知书抱着翁思恩竟是几分不舍进公寓,就这样抱着她在昏暗的路灯下晃悠倍感幸福。看着她红的脸说他色狼,好像这两个字都让人幸福一样。这种幸福来得有些艰难,他格外珍惜,沉浸在这美妙中,却忽略了翁思恩的情绪。      翁思恩放肆的笑着,第一次这样的放纵自己,不管自己的笑声会不会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突兀,更不管自己此刻会不会像个疯子。因为她知道,在没有这样的机会让她在他的怀里笑。      两个人都沉醉着,故此连基本的警觉都忽略了。当四个地痞一样的人猛地推臣知书一把的时候,两个人才从美妙中惊醒。      臣知书立马将翁思恩护在身后,面对四个不怀好意的人丝毫没有惧意,“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臣知书吧!”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跟我说话?”臣知书冷笑,手已经在身后悄悄的推翁思恩,示意她往小区跑。这些人知道他是谁还敢来,明显是目的明确。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显然是恭候多时,守株待兔了很久。      翁思恩坚决不走,紧紧的抓着他的衬衫衣摆。      四个人慢慢逼近,“就是知道你是谁才这么说话的。臣少的大名,我们久仰,今儿我们哥几个跟你们切磋切磋。哥几个,上。”      臣知书在他喊出那个“上”字时候,已经先一步将打头的一脚踹倒,转身拉着翁思恩,喊着“跑”,脚步已经飞快。      身后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追赶的同时将手上的棍棒不断的向他们丢。臣知书的公寓周围是一片荒地,此刻真倒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个人看着不远处小区的灯光,拼命的跑。不过,若是臣知书自己还好说,此刻加一个翁思恩,两个人明显是越加的艰难。      看着即将追上来的四个人,翁思恩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就在她紧张的不得了的时候,脚踝处突然的剧痛让她瞬时跌倒。      “啊……”      “思思,怎么了?”臣知书缓下脚步,立马看她。      翁思恩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不是没受过伤,可是这一次这种疼让她觉得像是把脚生生剁下来一般。可是此刻,不管多疼,她都得忍着,她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右脚根本用不上一丝的力气。看着跑过来的人,翁思恩使劲推送臣知书,“你快跑,快跑呀,别管我,别管我……”      臣知书怎么可能不管她,他蹲身将她抱起来向小区内跑,只要跑到门卫,这些人就不敢做什么。脚步越发的快,可身后的人又怎会让他轻易的跑了。      臣知书肩膀被木桩猛的击中,受伤的手臂抱着翁思恩已经很吃力,肩头被打中,手臂瞬时没了力气。两个人都是踉跄的跌倒。      在接下来,翁思恩的记忆都是恍惚的,她只记得四个人拎着棍棒冲他们扑来,没有废话的上手就打,臣知书护着她,棍棒落在他的身上。她哭喊着,却是没人回应,直到她失去意识……      “啊……”黑色的散发着腥味的梦境让她一身冷汗,意识清醒,她看见坐在床边的臣知墨,“臣子呢?臣知书呢?”      “你别急,臣子没事,就在你的隔壁间。”臣知墨按着她躺下,不过沉重的表情却无法安抚翁思恩的心。      “知墨姐,你别骗我,他真的没事吗?”      “他没事,有事的是你。”臣知墨叹息着说道。      “我?”翁思恩此时才开始感受自己的身体,可是除了右脚发麻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她小心的抬起左脚,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脚都好似麻掉了一样,根本使不出劲。若是强硬的用力,只有钻心的疼痛。“我的腿怎么了?”      臣知墨脸色昏暗,眼里多是难过跟一种难以启齿的神态。就算她伶牙俐齿,在法庭上能够颠倒是非,红口白牙任意说辞,可是此时,她是实在难以开口告诉翁思恩,她的腿折了,并且会留下永久的伤害。这个伤害,要毁了她跳舞的路。对于一个舞者,这种话无非是判了死刑,而告诉她这些话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侩子手。      “思思,你要冷静,你的腿……”她欲言又止。      翁思恩撑着手坐起来,掀开被子看见包裹着被吊起来的腿,心里有一种瞬时黑暗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突然停电一样,有些意外,却只有短暂的惊慌。过了那种惊慌,她竟是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我会残疾吗?”      “不,不会的,只是……”臣知墨惊讶她的冷静,又对她的冷静有着莫名的担心。“思思,你听我说,你的腿……”      “不能跳舞了对吗?”翁思恩用那一双干净的眼睛看着她,看得她竟是无比的难过。臣知墨只能默默的点头,开不了口。      “不能跳舞,只是不能跳舞……”翁思恩默念着,表情说不出悲喜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落寞让人觉得凄凉,凄凉的让人心疼。“姐。”她抬头叫她。      这一声竟让臣知墨觉得鼻酸。“思思。”      “都有谁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的伤。”翁思恩的过度冷静让臣知墨察觉到不对劲,隐隐想到白天母亲与她的见面。      “思思,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也知道我妈可能跟你说了一些让你难过的话,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会帮助你跟臣子,不惜一切代价。”臣知墨保证着,可是却没有在翁思恩的眼里看到任何的光彩。      “姐,请你告诉我有多少人知道我的伤。”翁思恩执着的发问。      “除了我跟医生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臣子也不知道?”翁思恩确定着。      “他还没有醒,刚刚做了一个小手术,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是小手术而已。”      “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任何人。”翁思恩痴痴的道,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      臣知墨愣住,瞬时意识到面前的女孩是要做出一个怎样的决定。她不敢置信,无法相信乃至觉得不可思议。“不行,我不同意,思思,你要趁着这个机会得到我的母亲我的家庭的同意,而不是趁着这个机会逃跑。”      “不是逃跑,是离开。姐,就算是我勉强进了你们家,你的父母、你家庭跟我也是格格不入的,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补偿,我也不想让臣知书为难。或许我是爱他的,但还不够爱,我没办法为他放下自尊,也没办法为他去赌自己的一辈子。我现在走,就一切都结束了。”翁思恩像是魔障一样痴言痴语。      臣知墨看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徒生出一种佩服,她佩服眼前这个女孩的倔强,更加佩服她的果断与坚强。不过仅仅止步于佩服而已,并不代表她认同。她说不爱却在流泪,她说结束,眼里却是心疼,这种谎话她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臣知墨知道不管此刻她说什么,翁思恩都不会改变决定,她这种人需要经历,也需要磨练。臣知墨无奈的叹气,撩开她乱了的长发,“思思,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你会后悔的,你爱臣子,为什么不承认呢?如果你执着过去,执着自尊,执着家庭与背景,不要说臣子,不管你遇见谁,你都不会幸福。爱情里需要的勇敢,不只是一味的坚强,更需要相互依靠。” Part 64 消失在人海   “……爱情里需要的勇敢,不只是一味的坚强,更需要相互依靠。”      臣知墨的话荡漾在翁思恩的大脑里,此刻的她已经动摇,要不要放下骄傲去依靠呢?就在她犹豫不决的一刻,臣知书刚刚苏醒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叫着“思思”。      臣知墨口中的小手术其实并不小,臣知书脑淤血整整动了三个多小时的手术,臣知书的确是睡在隔壁,只不过她没有说隔壁是重症监控室。      两个人隔着一面墙,透着思念。      臣知墨看着玻璃墙里的弟弟,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没有一丝的波澜。“妈,听见臣子喊思思,你就没有动摇吗?”      谭雅雯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面对女儿,“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臣知墨也站起身嘴角勾出一抹不屑,“为了我们好的未必就是我们想要的。”说罢,她转身离开。      谭雅雯无奈的叹口气,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懂,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为了儿女她必要做几次恶人,才能让他们的仕途之路更加的顺畅。      抬步向翁思恩的单间走去,轻轻的叩门推门而入,翁思恩睁着眼看她,清澈的眼没有任何的慌乱。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臣子还不能下地,也没有完全清醒,如果他醒了,你要怎么离开?”      “臣夫人,有话直说吧。您是要我现在就走吗?”她姿态依旧是不卑不亢。      谭雅雯不动声色的打量她,顿了顿继而道:“你腿伤了正好先去纽约学习语言,腿好了语言也熟悉一些,上课才不会有障碍,你说我说的对吗?”      翁思恩淡然的笑笑,真的很佩服谭雅雯,她似乎能把什么都说成是对她的关心,再残忍的话都能说的如此漂亮。这才是臣家的女主人该有的风范,而她大概是做不到的。翁思恩撇过脸看向窗外,外面的阳光正好,不过已经入了秋,树叶不再像盛夏那般茂盛张扬,已经微微泛黄,风一吹,飘飘洒洒的往下落。      片刻的静默让屋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谭雅雯很有耐心的静候,翁思恩看着离窗子最近的一片叶子被吹落一瞬缓缓的开口,“我的腿不方便走动,臣夫人帮我安排一下吧。如果可能我今天就走。”     “好,我去安排。”谭雅雯应声。      房门轻轻的开合,翁思恩没有转头,直到门外一丝声音都没有她才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按到那个许久不曾播过的号码,听着手机里发出的静候音,心尖一下下的抽痛。      “思思?”略带诧异的声音传出。      “小蠡,我想见你。”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完这一句翁思恩就压抑不住的呜咽起来。      ……      【机场 】      范小蠡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翁思恩,低头看着苍白的小脸,止不住的心疼。“思思,我陪你去好不好?”      翁思恩轻轻的摇头,“你就在这儿等我。国内好多事我都需要你的帮助,还有爸妈跟姐姐那边,都拜托给你了。”      “这个你放心,你姐那边我就实话实说了,不然也瞒不住你妈。你妈听说你出国比赛高兴的不得了,你只要记得到了纽约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就好。”范小蠡无奈的叹息,摸着她的发信,难掩不舍,“丫头,你记着,我永远都站在原地,只要你肯回头。”      翁思恩仰起头,张开双臂抱住范小蠡的腰,“小蠡,我已经走远了,就算是回头也看不见原地的你。也许你回过头,就能看见等你的那个人,不过,那个绝对不是我。我不值得,别在浪费你的时间。”      “我等你就是浪费时间,那你对臣知书?不是浪费时间吗?思思,你们不合适,你的世界就像是天空,一切都是纯粹的,白天黑夜云朵星星太阳月亮单纯的不能再单纯。可臣知书的世界都像是一副抽象画,纷乱的色彩每一笔都抽象的够你思考一个月,还未必能参透。你若真的跟他在一起,你这辈子都幸福不了,光是想那些大宅子里的花花肠子都够你累的。”范小蠡这话说的倒是中肯,每一句都是掷地有声的。      翁思恩听在耳朵里,嘴角微扬,心头却是苦涩。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她才要离开,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私也罢,总之臣知书需要的妻子不应该是她这样。爱情跟婚姻总是两回事。      “小蠡,我该登机。”她淡然的道,似乎不是一次远行,而是一次短暂的旅行。      范小蠡知道自己说再多翁思恩还是固执己见,她从小就是这么有主意的。将她交到空姐手上,悉心的嘱咐,“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虽说那个女人安排了人可我还是不放心的,所以一定要及时的给我报平安。如果钱不够用,一定要吱声,我虽没臣家那般家大业大,不过现在供你念书还是没问题的。”      “好了,小蠡,你再啰嗦下去,我就要误了飞机了。”      “误了就误了,你说你这个丫头,腿都伤了还……”范小蠡话未说完就撇过头去,“罢了罢了,快走吧。”这会儿倒是换他催促她。      翁思恩故意不去看他的眼泪,咬着牙示意空姐推她进关。      对不起,小蠡。再见,小蠡。      飞机起飞的噪音轰隆响起,范小蠡站在机场门口,看着天空上的飞机翻起的云涌,止不住的鼻酸。他心疼的小女孩还是受伤了,带着身上的伤,心里的伤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他。      直到天上的云涌消失又再掀起另一波云涌,范小蠡才驱车离开机场。      而此刻飞机上的翁思恩,看着同样的云轻轻地闭上眼,可是脑袋中臣知书的脸却越发的清晰。她想起临行前在那片玻璃墙外看见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头被纱布包裹着,身上插着管子。似乎只有床头的那些仪器表上显示的数据证明着他没事,他很好。      臣知书,你会怨我吧。      没关系,怨吧,其实我也怨你,怨你的纠缠,怨你的痴情,怨你的宠爱,怨你……让我爱上你。 Part 65 如果没有你   臣知书的伤好的很快,一个星期已经拆了纱布,除了头上留着一道疤痕,竟是看不出像是个做过手术的人。      能走能跳了之后,臣知书就开始联系翁思恩,不过当电话不通手机关机无处找人的第二天,他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      “姐,你不是说思思回老家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联络不到她。”臣知书抓着臣知墨质问,口气已经不再是怀疑那么简单。      臣知墨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叹口气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纸。      臣知书看着纸上写着的学院名字,皱着眉头看臣知墨,“这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应该已经报道了。”      “她出国了?”臣知书止不住的惊讶,“不,不可能,他们学校那实力不可能这么快送思思出国,就算是学校送她出国她也会跟我说,除非……”怒意已经渗在眼底,“你们逼她走的?是你们逼她走的对不对?”      “臣子,你冷静。我们没有逼她走,是她自愿的。”臣知墨冷静的说,“我跟思思谈过,咱妈跟她自己都认为她不适合臣家,不合适成为你的妻子,臣家的女主人。”      “适不适合不是你们说的算的。”臣知书将床头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面,水杯的玻璃炸在地上,崩起碎渣崩到了臣知墨的脸颊,一抹血色绽开。这一抹血色稍稍磨平臣知书的怒意,他起身脱下病号服,“我去找她。”      “臣子!”臣知墨沉下声音叫他,“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料理好一切再去找她。她要走这个决定,起初我也很不理解,认为她或许不够爱你,或许太过于执着,可是冷静下来站在她的角度细想,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不要说面对你们那糟糕的过去,单单是一个大家庭的反对就会让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其实,她想的要比我们更加长远,现在离开总比臣家威胁到她身边的亲人的时候在离开要好得多,至少受伤害的只是她一个人,而不是她一家人。”      “妈威胁她了对吗?”臣知书懊恼,懊恼自己忽略了太多。      “妈没有威胁她,不过我想其中利害她肯定早就想清楚了。”这点她也是这几日才想通的。      “是呀,她是个多么通透的人。”只要一想她一个人离开,脑海里那萧条的背影,那种不舍与落寞,真真叫心如刀割。“姐,你说过要帮我的。”      “纽约那边你让尚品去帮你找人,找到了别急着带她回来,就照看着。你去找爷爷吧,臣家还是他说的算的……”臣知墨略微一顿,踟蹰一下,还是犹豫着开了口,“臣子,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思思她……”      “她怎么了?”      “她的腿受伤了,在事故中崴了脚,后又被木棍击中,伤处有些麻烦,就算恢复了以后也不能跳舞了。这件事,除了医生、你,我,她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臣知书感觉这一刻才是脑袋被木棍真正的打中,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几日的时间,翁思恩竟独自面对了这么多的问题。      臣知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表情严肃起来,另一边臣知书的手机也响了。      他晃神接起,“喂。”      “臣少,董书记被双规了。”安迪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      “董茂芝呢?”      “跟他父亲一起收押,受贿、伤人还有……藏毒。这一次,他跑不掉了……”      臣知书听完安迪的汇报,看向姐姐,只见她神态自若,便知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董家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臣知墨扬扬手机,“比你早一点而已,调查取证已经很久了,马上就要进入司法程序,我是辩护律师。”      “什么?”      “放心,不是被告的,这次我做法援,原告律师。”臣知墨笑的耀眼。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每当她笑的灿烂就是有人要倒霉了。“臣家人还没被这么欺负过,我要他们父子这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古人诚不欺人。      得知翁思恩的下落,臣知书自然无法安心养病,立马给尚品打了电话让他先把人找到再说,他这边则是一刻都不耽误的去了大宅。      “爷爷,你最疼我的对不对,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臣知书进了宅子没说话前先跪了下来。      老爷子一看,立马让人把这块心头肉给拉起来,极是心疼的道:“伤还没好,你这闹什么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臣知书玩的就是哀兵政策,见老爷子心疼立马趁热打铁,也不瞒着,把近几个月的事全盘托出,“爷爷,我要她,除了她我谁都不要。我姐说我必须得像个男人一样把家里安抚好才有资格去找她,该是我的错我都愿意承担。”      “你……你要拿什么去承担?我看你小子真是少教育,我把你宠坏了呀!”臣家老爷子气得发颤,指着臣知书叫骂,“你说你干的这些事跟那个董家小子有什么不同,我看你们就是半斤八两,都该送进局子里蹲着。”      “爷爷,我知道错了,所以才更加想对她好,她才二十岁,伤了腿一个人在国外,我只要一想她一个人吃不好喝不好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刀。”说这话,臣知书眼眶就红了。      老爷子看着他那熊样真想给他一巴掌,可看着他头上没好的伤,举起的手缓缓落下。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静默片刻才开口道:“给你爸妈打电话,打完了你就给我跪在这,一动都不许动。”      “我保证一动不动,谢谢爷爷。”这功夫就是让他跳海他都义无反顾,别说只是跪着了。      老爷子重重叹口气,拂袖离去。      谭雅雯接到电话,立马去了大宅子。在门口碰见同样急忙赶来的臣焕文跟臣知墨,三人都是一怔。慌忙的进了宅子,却见臣知书傻笑着跪在客厅。      “你小子又犯了什么事,让你爷爷把我们都折腾来。”臣焕文是从法院直接赶来的。      臣知书仰仰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臣焕文立马去看妻女,不过两人一个同样不知,一个却是一副看戏的样子,闲闲的坐到一边。      “到底是什么事?”他送送领带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叫嚷。      “喊什么喊。”老爷子低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叫你们过来是谈谈臣子的婚事。”      “婚事?臣子,你要跟谁结婚呀?”臣焕文踢了臣知书一脚,皱着眉问。      谭雅雯脸色却是大变,瞪着眼看臣知书。      “翁思恩,爸,她叫翁思恩,我要跟她结婚。”      “这人是谁?哪家小姐,怎么没听过。”臣焕文看向妻子。      “我不同意。”谭雅雯二话不说的站出来。“那个女孩不合适臣子,更不适合臣家。”      “妈,合不合适不是你说的算的。”臣知书立马急了。话音一落,就又被踢了一脚。      “你小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臣焕文训斥道。      臣知书愤愤不平的闭了嘴。老爷子看着不动声色,走到客厅坐下才缓缓开口,“雅雯,你当初进臣家的时候我也认为不合适,说实在,让你进门我也是看着当初知墨年纪小,亲妈在身边总是好的。可是,你进了我臣家的门让我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你的识大体、你的气魄、智慧要比那些有家世背景的女人强的多。所以,适不适合这种事,不试是不知道的,你说是吗?” Part 66 回来吧吾爱 ...   ——————————————————————————————————————————      臣家老爷子的话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明褒暗贬,虽说每一句都在夸奖谭雅雯,可每一句都在贬低她,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再去不同意这一桩婚事。      老爷子也算是把孙子疼到了心坎上,这些年他都没这么管过家事。      谭雅雯听罢,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她知道,老爷子是帮着臣知书,可是不管如何,这些话太过伤人。      客厅里的氛围变得凝重,谁都不开口,直到谭雅雯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七分哽咽三分委屈,臣焕文在身边站着立马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摸摸眼角的泪,谭雅雯站出来,道:“爸,我自己也是小家小户出来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小家小户。这点不用您说,我也懂。臣子跟你说我不同意,可他根本不知道我不同意的原因。爸,你见过那张脸吗?那孩子的那张脸长得好似从尚心脸上扒下一样。如果臣子真的娶了她,娶一个长得跟尚心一样的女孩,别人要怎么说他,又怎么说心心跟非凡。咱们两家是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      “恩?”老爷子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跪着臣知书,“臣子,你怎么说?”      “我不在乎。”臣知书声音响亮。      不过这话一出口,臣知墨在心里不禁哀叹,真二。这边刚叹息完,那边老爷子已经怒了。手杖狠狠的打在他的肩膀,“逆子!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臣家人就都不在乎吗?你小子自私的就只想你自己吗?”      臣知书被打一怔,臣焕文叹口气一声不吭,倒是当妈的这会儿有点心疼儿子。满是担心的看着,就怕老爷子的手杖再抡起来。      “爷爷。”最后还是臣知墨站出来,“我是第一个见到思思的臣家人,不得不承认初见她我也吓了一跳,太像了,跟尚心那丫头真的太像了。不过,我想的不是别人怎么看而是臣子怎么看。我知道这样或许自私一些,可是你们不想我们能过的更好吗?”      臣知墨这话可谓是有针对性的,迟迟到现在才说也是算准了天时地利人和,谭雅雯的心疼,老爷子宠爱孙子,乃至包括向来不发表意见的臣焕文。      臣焕文虽说不经常发表意见,可不代表他不了解这个家。这功夫,老爷子跟老婆算是都在局里,反而他这个局外人看的更清楚。他这个女儿,简直就是个神婆,算计人事好似个先知。不过,对自家人也用这种心机……略带斥责的瞪她一眼,再一看自己那个窝囊的儿子,迫不得已的开口。“爸,雅雯,你们都是为了臣子好,为了臣家好。这件事,臣子有错,臣子,还不给你妈跟爷爷道歉。”      “爸?”这时候怎么能道歉,道歉岂不是就是他错了。      臣知书梗着脖子,看得臣知墨真想给他一巴掌,爸都站出来替他布局了,竟还不上道。她脸色一沉,语气严肃,“道歉!”      臣知书一听姐姐怒了,顿时歇菜,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到地上,“我道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最错的是强迫她爱上我却不能给她幸福,我就是个废物,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如我姐优秀,浮夸自负的丢了尚心,嚣张霸道的强迫思思,现在让她一个人孤苦的被你们逼走,我简直不敢想她在过什么样的日子。妈,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这点你放心,纽约那边我安排的很好,不会出事的。等她腿好了就能开始学习舞蹈……”      “学习舞蹈?”臣知书嗤笑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眼眶殷红,“她的腿废了,你还送她去学舞,你让她如何学,你让她拿什么学?”      谭雅雯这一次真的惊到,眼睛扫向臣知墨寻求答案,见她点头,身子一晃。      臣知书咬着牙关,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时。一家子的气氛都沉静下来,谭雅雯是真的不知道那孩子腿落了毛病,当时只想着趁着儿子没醒赶紧打发走,却没料到事情是这样的。      这边翁思恩腿落了毛病的话题还没消化,那边臣知书又丢一个,“从始至终都是我在逼迫她,强要她的身子强要她的心,可得到了之后,我又没能力善待她,我窝囊,要窝囊死了。”      “你说什么?”      这一次,不仅谭雅雯跟老爷子,臣焕文也是一脸震惊跟怒意,“臣知书,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臣知书欲重复一遍,臣知墨且是挡住他,呵斥他闭嘴。“臣子,闭嘴。”这一次他这是豁出去了,那件事也敢拿出来说,真是什么都不怕了。“爸,事情不是那样的,臣子现在是急的胡说,您……”      “这种事他会胡说?说出这话八成就是干过了。”臣焕文已是大怒,在道上这种事是大忌,容不得大忌。“我看你上一次的家法是没受够,根本不长记性。”说着话,臣焕文脱了西装就要请家法。      老爷子也是气急,坐到沙发上,不劝不言。      臣知墨急煞,谭雅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臣知书站着不动,好似就等着这顿家法一样坦然。      臣家的下人迟疑着不敢去拿鞭子,正是胶着,臣知墨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本不想接,可电话响个不停,她掏出一看,竟是尚品,已经打了三个。怕是急事,她急忙接起,“尚品,我这边有事,你若是没什么大事,改日咱们再谈。”        “事倒是不大,只是关系臣子让我找的人,臣子电话打不通,我才打给你的。”      一听关系翁思恩,臣知墨急忙细问,“人找到了吗?”      “找到是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人没留住,她下了飞机似乎在机场出了些意外直接进了医院,我这边的人到了医院,她人又离开了,再去寻人,人已经回国了。”      “回国了?”臣知墨急呼。      臣知书听出问题,也是靠过来,急冲冲的问:“思思的消息吗?”      尚品那边顿了一下接着道:“知墨,那女孩的确已经回国了,你们在国内找吧。她腿伤了,又有了孩子,应该不难找。”      “等等,尚品,你说什么孩子?”      “那女孩怀孕了,我在医院得到的消息绝对不会错……”      臣知墨痴痴的挂了电话,臣知书已经急坏了,推送着问她,“思思到底出了什么事?”      “思思,思思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想急死我。”      臣知墨冷静下来,缓慢的转身,扫了一圈家里人才看向臣知书,一字一顿的道:“翁思恩已经回国了,她……怀孕了。”    Part 67 凭空消失了 ...   ——————————————————————————————————————————      翁思恩怀孕的消息无疑像是一个炸弹在臣家炸开,老爷子难得失态,手里的手杖滑到地上,听见声竟是猛的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傻了的臣知书,抬腿就是一脚。“你丫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把我重孙找回来。告诉你,我重孙伤到一点,你小子就别回来了。”      “啊,是,我马上去。”臣知书不知是惊是喜,竟真的拍拍屁股就跑了出去。      臣知墨简直无语,拎起包,吩咐一声,紧忙跟出去。      谭雅雯这时候真的是不知所措了,拉拉老公的衣角,“怎么办?”这一次不是儿子闯祸,是她闯了大祸。若孩子真有点什么事,她可真是难辞其咎。      臣焕文安抚的拦住妻子,“没事,放心,咱们先找人再说。”      的确,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人。老爷子也恢复了冷静,立马派出人去,不管是上天还是下地,总之三天之内要把人给翻出来。      如果尚品的消息没错,此时翁思恩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再加上这些时日,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正好足了三个月。      这些日子,翁思恩满腹心事,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月事。这孩子也是坚强,她又是练功又是狂奔,还受了伤,竟一丝反应都没有。若不是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晕机加上久坐,一出机场被阳光一晒,血压低的晕倒,只怕她还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那边翻天覆地的找人,这边翁思恩早就辗转到了乡下。原本她就没打算在国外待着,只是转个圈,让臣知书的妈妈放心,也遮了臣知书的视线。本身她要在纽约待到伤愈,然后回国让范小蠡在乡下给她找个地方。谁知道,刚到纽约就出了意外。听见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那一刻,翁思恩除了惊讶,竟是生出几分那种难以掩盖的喜悦。      她总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老天对她腿的补偿,没有舞蹈,她还有自己的宝宝。有了宝宝,她自然不会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的腿伤着,再加上有孕,身边没人只怕是不行的。于是,她连学校的大门都没进,从医院出来直接又去了机场,买了返程的机票。也是如此的速度,才让臣知书措手不及。      一早就联系好范小蠡,她下了飞机,范小蠡就直接把人拉到乡下。行程紧密的不要说臣家找不到人,只怕一周前的范小蠡都想不到翁思恩会这么快就回来。      所有的线索都在翁思恩抵达国内断掉,好似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一般。时间越久,臣知书就越焦躁。翁思恩的学校、父母家、姐姐家、范小蠡的场子跟家里全部都布了眼线,可偏偏这些人都好似没有翁思恩这个人一样。      一周之后,臣知书亲自找上了范小蠡,开门见山直接道:“思思在哪?”      范小蠡嗤笑一声,“臣少不是一向把思思纳为己有,这会儿怎么轮到您来问我了呢?”      “范小蠡思思有了宝宝,你若是知道她在哪里赶紧说出来,不然孩子跟她真出什么事,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臣知书一把揪起他脖领子,很不客气的道。      范小蠡冷笑,也不还手,“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她怀了孩子你还让她走,臣知书,你还算个男人嘛?我瞧不起你,告诉你,我范小蠡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把思思留下,让她跟了你这个禽兽。”      “你……”臣知书气急就要动手,安迪且是把人拦住。      “臣少,冷静。现在找翁小姐是关键,意气用事没用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臣知书是急昏了头,安迪拉住人,面上范小蠡,“范先生,请你告诉我们翁小姐现在到底在哪里?翁小姐怀着身孕,她的腿伤着,如果不经过系统的治疗以后会落下残疾,甚至可能瘫痪。”      “你胡说。思思只是崴了脚。”范小蠡怒目,满是不信。      安迪叹口气,“这种话我哪里敢胡说,臣少是我的主子,翁小姐如今怀了臣少的孩子,那就是我以后的主母,在臣家的规矩,诅咒主子也是犯忌的。”      范小蠡一时慌了神,不过也疑心这其中有诈,故作镇定的道:“我真的不知道思思在哪里。我若是知道也不会派人出去找了。臣少,我这边还有事,若真有了思思的消息我就告诉你。”送客的话都说出了口。      臣知书这功夫倒是不再激动,哼一声转身出了范小蠡的办公室。回到车上,立马打电话,“给我盯死范小蠡。”      安迪看着扶额的臣知书,不由一叹。“臣少,这会儿知道范小蠡照看着翁小姐,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臣知书疲惫的叹气,“谢谢你安迪,若不是你反应快用思思的伤试探他,这会儿我还在发脾气。”安迪说那些重伤的话无非是试探范小蠡,果不其然,范小蠡的表情太过明显。      “臣少,您还记不记得老爷子常说的一句话,欲速则不达。”      “这句话怕是只有我姐能做到。”他苦笑道。      安迪也笑,这倒是真话。      范小蠡这边也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左思右想仍是不敢拿思思犯险,立马打通了翁思恩的临时电话,“思思。”      “小蠡,怎么了?”      “你的腿伤,是不是需要系统治疗?”      翁思恩迟疑,她的腿的确是需要一些物理治疗复健,可是现在的条件肯定是不允许的了,“我自己锻炼也是一样的,再说现在还是恢复期,不能做物理治疗的。”      “可是臣知书说你的腿不赶紧治疗就会落下残疾。”范小蠡急着道。      “你说谁说的?”      “臣知书。”      翁思恩且不管臣知书如何知道她腿伤的厉害,但说把话说得如此夸张怕是这其中就有炸。“小蠡,他骗你的,你放心,我如今就是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孩子打算,我若真的残疾了,别说照顾孩子,自己都照顾不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      “没有可是,下次别这么激动了,他八层是在试探你,千万别露出马脚。”翁思恩又嘱咐几句才放了电话,电话放下心却越发不安,只怕范小蠡已经露出了马脚。她轻抚着尚未凸起的小腹,低低的道:“宝宝,你爸爸怕是找来了,妈妈该怎么办呢?”      ……      另一边,臣知书已经收到一个电话号码跟一段完整的电话录音。“臣少,电话是G市储安县城的,翁小姐现在应该就在那里。那个县城很小,只要去打听一下哪户是新搬来的就可以找到人了。”      臣知书毫不犹豫的道:“即刻去,还有,带着一辆医疗车。” Part 68 不顾一切了 ...   ——————————————————————————————————————————      “小翁呀,快来喝汤。”      “阿姨,我不喝了,你别忙乎了,歇歇吧!”翁思恩现在闻到鸡汤鱼汤的味道就有点恶心。      “那可不行,范先生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每天都要有汤水喝的,我不累的呀,范先生给我那么多的薪水,想想我就有干二十四小时的力气的。”阿姨是范小蠡送她来乡下请的一个本地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人本分实在的很。“若不是范先生给我这份工,我都不知道去哪里给孩子筹学费,所以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的。”阿姨说着已经把汤端了过来,泛白的汤上撒着几片香菜,浓浓的香味在门口已经传了过来。      不过这味道却让翁思恩的胃止不住的翻滚,没等阿姨把汤端到跟前,已经呕出了一些酸水。阿姨一看,立马把汤放到门口的小矮桌上,跑过来帮她抚背,递上帕子,“这是孩子在长头发了,所以你才有了反应,没事的,越吐越要多吃,这样孩子还能长大。”      翁思恩吐得头都发晕,一听阿姨还要让她吃立马摆手,“阿姨,我真吃不下,一闻味道就要受不了的呀。你还是饶了我吧。”      “饶?那怎么行。”阿姨是个较真的人,她伺候了不少的孕妇,孕妇不吃孩子就吃不到的道理她懂的。“你们城里人讲究多,补这个补那个的,其实在我看来吃什么补药都不抵这自家养的牲口炖出了东西。在你们城里是吃不到的。”      “阿姨,我知道吃不到,可是我也真的吃不下了。孕妇也要多吃绿色食品的,我想吃黄瓜,还有小白菜蘸酱。甜面酱,想想就觉得爽口。”嘴上说着,口水就开始分泌了。要说以前,她可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不过从回来到现在,过了起初忧心忡忡的几天,这几日不知是孩子要吃还是她要吃,总之想起什么就馋的不得了。      上一刻还吐的要死要活,下一刻已经在想吃的,这种事只怕也就孕妇能干得出来。      阿姨看着她的样子,狼狈的可爱,禁不住笑出声。连连答应:“好,我这就去地里给你摘,绝对是纯绿色的,用你们城里人的话说是什么有机的。”阿姨说着转身出了门,不过一出门脸上的笑就沉了,这孩子看着让人心疼,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更是身同感受,琢磨着定要照顾好这个孩子。她抬步往外走,推了篱笆门,竟见不远处几辆车往里开。      汽车又大又豪华,一看就是好车。要知道他们这个县除了几辆面包车跟长途客运之外,一般不会有车进来的。这种好车进了县城,引的住在道边的人家都推了篱笆门出来看。      阿姨看了几眼着急给思思摘菜,也就抬步要走,却不料,那几辆大汽车竟停在了她家门口。她立马回身往回跑,到了门口,车里也下了人。      “你们找谁呀?”阿姨皱着眉问。      臣知书冷眼不答,有几分激动的看着院子。院子不算大,还算是整洁,不过看着地上散养着一只狗,跟一群鸡还是让他眉头蹙的更紧。      安迪拦住要上前阿姨,稍稍欠身,“您好,我们是来找翁小姐的。”      “找小翁的?”阿姨一听,立马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样子挡在门口,“你们是什么人?找小翁什么事?范先生知道你们要过来吗?”      连着的质问让原本就没耐性的臣知书彻底沉了脸,他抬步上前,明显是不愿意多跟她费唇舌要硬闯。阿姨也是个倔人,尤其是看着来者不善更加不肯给开门,撒泼一样把着木篱笆说什么都不让人进。      “给我把她拉开。”臣知书下命令。      跟来的助手马上上前,阿姨被人拉扯,马上嘶叫:“救命呀,刘叔、张大姐快出来,我们家来强盗了。”      左右邻居听见喊声马上出来,见这帮人欺负人,抓着放在门口的铲子扫把就冲上去,一副拼命的架势。被唤刘叔的人更是嘴上不依不饶,“不挖绝户坟,不敲寡妇门。你们这些是什么人,竟这般欺负一个小寡妇。”      这“小寡妇”自然是叫阿姨的,可听在臣知书耳里竟误以为再说翁思恩,脸色更加的差,阴沉的瞪着这些乡下人,周围的气温似乎突然的下降了几度。      “阿姨,让他们进来吧。”正是僵持,翁思恩走出屋。      “思思。”臣知书激动的叫出声,目光落到她的小腹更是急切。一把推开前面的人急冲冲的跑进去,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他竟什么都说不出。      人散了,安迪跟几个助手都守在外面,阿姨不放心,就站在门口死都不肯走,还冲着翁思恩喊:“小翁,有事你就喊,阿姨立马冲进去。我已经给范先生打了电话,他很快就赶过来的。”      这话无意是要激怒臣知书的,可以起身,胳膊就被小手拉住,看着手臂上的小手,再大的怒火也瞬时散了,全都化成绕指柔。      话可以晚些再说,身子最为要紧。带来的医疗车上的医生先是给翁思恩做了最基本的检查,确定她没事之后,臣知书松了好大一口气。      “跟你说了我没事的,吃得好睡得好,精神头比以前好很多。”她诺诺的道,声音不大,眉宇没有任何抗拒的意味。      臣知书蹲□,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肚子,“我能摸摸他吗?”      “摸吧。”翁思恩坐直身子让他摸。      他的手靠近小腹,心里紧张的要命,当手掌贴在腹部上,那种心情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不知为何,眼眶一下就红了,在仰头看着她,一咧嘴,眼泪就当着她的面掉了下来。“思思,谢谢你,谢谢你,我对不起……”      嘴被捂住,翁思恩撇过脸,声音微微哽咽,“你没对不起我,都是我愿意的,都是我愿意的。”      他找来,在范小蠡来电话那天她就预料到了。臣知书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对她的爱她从未怀疑过,也正是因为这些让她动摇,让她不舍得,让她得知自己怀孕后从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在爱上他之后,她就再没有怨过他,若是怨只能怨自己,怨老天让他们有缘无分。      “臣子,孩子我不会打掉,我会好好照顾他。我会让他很幸福,很幸福,所以……你可以放心。”      臣知书凝视着她,“放心”二字在心口重重一击,他霍的抓住她的手,死死地,发誓一般的说道:“你不在我身边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心,思思,这辈子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就算去死,我也要拉着你,再不放开。” Part 69 没办法放心   臣知书是死了心的不放手,翁思恩沉默以对,他也不强迫她立马答应。毕竟这一个月,她一个人吃的苦,没人可以想象。      他想好了,他就用下半辈子陪她,就不信她不心软。阿姨家就两间房,一间阿姨住,一间翁思恩住。臣知书留下,自然不可能跟阿姨住一间,厚着脸皮的抱着被子站在翁思恩的房间,嘴上说着,“没事,我睡地上。”心里却算准了她不舍得。      乡下的房子根本不铺什么地板,都是石灰地铺一层地板革。现在已经是秋末,虽说不冷,可地上也是睡不得的。臣知书假模假样的铺被子。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铺好,床上的人已经把自己的被褥挪到里面,故作不愿意的冷声道:“你上来睡吧,睡一宿,明天赶紧回去,这没你的地方。”      臣知书偷笑一声,立马卷了被子爬上床。不过回去的事是坚决不让步的,“除非你跟我走,不然我就在这儿住下了。无污染的青菜肉食,没重工业的空气,我看这儿也挺好。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这人生也算是齐活了。”      翁思恩真是懒得理他这些胡说八道的话,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准备入睡,知道怀孕后,她便嗜睡起来。      臣知书见她不说话,以为这算是默认。沾沾自喜的靠过去,试探的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见她没有抗拒更是得寸进尺的翻开她的睡衣把手探进去。      大手轻轻的伏在她的小腹上,里面虽没有任何动静,可他仍旧幸福异常,闭上眼感受她的心跳,这也是孩子的心跳。“思思,跟我回家吧。”他轻轻的说。      片刻回应他的是小小的鼾声。      臣知书这会儿才知道她真的睡着了,一时忍不住失笑一声,看来她肚子里是个爱睡觉的小家伙。“小家伙,别折腾你妈妈,爸爸会心疼的。”      翁思恩嘤咛一声,一翻身将自己契合的缩进他的怀里。臣知书抱着这个意外的惊喜,满心满眼的都是喜悦之色,他稍稍紧紧手臂让她更有安全感的在自己怀里入眠。宝贝,从今以后,我会做一个男人,一个能保护你的男人。      臣知书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赖在了这个破土房子,安迪一群人不能回去又找不到合适的宾馆,索性弄了两辆房车就住在里面。翁思恩到不激动的赶他,不过冷漠的看着也挺让人心惊的。      “小翁,你说范先生为什么还不来呀?”阿姨看着在院子里指挥安迪他们扫院子的臣知书低声偷偷的问,这几日连电话都不通,范先生看着挺靠谱的一个人,这功夫怎么还不靠谱上了。      翁思恩早就料到了,臣知书来之前,只怕把一切都安排妥帖,只怕这会儿范小蠡必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身子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她这边的情况。侧头看看窗外的人,两人的目光却是出其不意的正好对上。臣知书立马谄媚讨好的冲她笑,翁思恩瞪他一眼立马正过身,不过一回身,嘴角却微微扬了。      手不自觉的就放在小腹,这一刻,难得的心安。      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们都没有料到的。这个孩子,实实在在是个意外,可这个意外却是两个人甚至两个家庭之间的转折。臣知书已经把家里的态度说明白了,因为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臣家人可以说放下所有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芥蒂,甚至竭诚的欢迎她,不过,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她心有余悸。      对于她的担心,臣知书表示理解,所以他愿意等。      收拾完院子,兴冲冲的进了屋,阿姨见他进来,不甘愿的走出去。可出了门看见面目全非的院子,“呀”的一声,立马回身进屋,“我的鸡呢?我的狗呢?还有我的猪圈呢?”      “阿姨,你有屋子,又不去睡猪圈,要什么猪圈呀?”臣知书一副痞子样,说起话来一点不客气。      翁思恩皱眉推他一下,低声警告,“对阿姨礼貌些。”      臣知书孩子气的一吐舌头,无比卖萌的看着阿姨。不过显然阿姨对美男是免疫的哭丧着脸一个劲的问,“大少爷,你快说我家的狗、鸡还有猪在哪里?”      “怎么?你还要找回来不成?不能告诉你,那些牲口有传染病的,对孕妇不好。”臣知书一撇脸子,态度坚决。      一听说自家牲口有病,阿姨顿时急了,“不可能,我那些鸡崽子,猪崽子都是特意给小翁备着的,喂的都是粮食,一点饲料都没给吃过,怎么会生病。还有那条大黄狗,我们就两个女人家,养一条狗是看门护院的。”      “哈哈,阿姨,您别逗了。就您家那癞皮狗,见人连叫都不叫,还护院子?开玩笑。还有鸡崽子猪崽子什么的,让人去买就好,自己养多麻烦,还脏。思思要住这,就不能养他们。”      阿姨说不过他,急的眼眶发红。      翁思恩看着对掐的两个人半句嘴都插不上。      正是僵持,只听隔壁大叔在院门口喊上了,“我说刘寡妇啊,你们家这鸡崽子跟猪崽子怎都跑出来了?你还不赶紧赶回去,不然一会儿跑丢了,没处找去。”      阿姨一听,狠狠瞪臣知书一眼,放下围裙就跑出去。臣知书扯着嗓子喊安迪,“安迪,不是让你丢远点,你干什么吃去了。”      ……      不足百户人家的一个小县城因为臣知书的到来瞬时热闹起来,最热闹的自然就是阿姨家。俩人明显是八字不合的,不是因为牲口就是因为饭菜,总之臣知书不断的挑毛病,刘寡妇不断的唱对台戏。这两人倒真是天天的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个不停。      起初翁思恩还有些担心臣知书的脾气,可几次吵架都是臣知书让着阿姨,她也就放了心,心里有一处也隐隐开始柔软。      热热闹闹的一天又过去了,医疗队的人拉了一台三维超声波给她做彩超,孩子已经有小拳头的大小了,看着那一团在一张彩色照片里,翁思恩心里感觉有种满溢的喜悦。臣知书更是夸张,这时候连男女都分不出,他却举着照片见谁让谁看,还逼着人家说孩子长得像他。      乡下人实在,不会阿谀奉承那一套,隔壁叔叔操着一口乡音道:“这雾呼呼一团你就说是个猪崽子我都信的,可你说是个像你的孩子我还真没看出来。”      “你说我宝贝是猪崽子?”臣知书立马急了。      阿姨跟翁思恩都在身边,翁思恩见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急了眼且是上前拉他,“我饿了,回去吃饭吧。”      阿姨也招呼着,“就是就是,我今儿炖了鸡,一大锅,招呼所有人都进屋吃饭。”说着话,阿姨立马冲安迪那边喊了“开饭”。      翁思恩半拉着臣知书才算是回了屋。      阿姨的确是炖了一大锅的鸡肉粉条,桌子屋里摆不下,就摆在安迪他们后折腾出来的一把超级大的阳伞下面。鸡肉粉条用一个大铝盆盛着,旁边放着阿姨自己下的大酱跟早上从地里摘回来的小白菜、黄瓜、水萝卜跟葱,加上农家特色的二米饭,看上去都引人食欲。      今儿天微凉,热乎乎的饭菜一上来,安迪这些守卫也都扛不住了,等臣知书跟翁思恩一落座,几个人都不客气的大口大口开吃。      “靠,闹半天臣家给你们山珍海味还不如这两只小鸡崽子跟粉条子?”臣知书看着安迪吃的额上直冒汗,心里霍的不平衡了。要知道这些人在臣家的伙食标准可是四菜一汤,比这一个半菜肯定是强多了。      安迪使劲吸着粉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嘴里的菜没咽下去就开口道:“这菜我就在我岳父家吃过一回,没想到在咱们这儿还能吃到,真香。哎呀,一吃这个我就想我媳妇了,臣少你给点力,赶紧让我们回市里。”      臣知书是个顺杆爬的主,一听安迪给他铺路,立马一副可怜相的看着翁思恩,“思思,洋洋那小丫头怀孕的日子跟你差不多,看看人家婚礼都办好了。”      翁思恩假装没听见,低着头吃米饭,不过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明显是有些动容的。      臣知书看在眼里,立马加把劲的接着道:“思思,跟我回去吧,我倒是不着急,金鼎那边有专业的经纪人,再不然我姐姐去帮把手就是在这陪你三年五年都没差。可安迪等不起,老爷子下了死令让他必须陪着,如今洋洋也怀着孩子,他不在身边,那丫头不知要哭几回呢。” Part 70 欢喜的求婚   臣知书不说翁思恩到真是忽略了刘慧洋那丫头,一听两个人办了婚礼,对于自己的缺席满是歉意。“安迪,洋洋她还好吧?”      “挺好的。我陪臣少到这里来,她爸爸妈妈都到H市来陪她,不过那丫头娇气的很,昨天打电话还在撒娇要跟你通话,不过我怕她知道真相会闹起来,所以一直没说你的实况。”      “千万别告诉她,不然那丫头非炸毛不可。上学的时候听见别人说闲话,她都能跑去动手的。”翁思恩难免担心。      安迪低笑,“那丫头有孩子还是一样热血,上一次去菜市场买菜,因为缺斤少两挺着肚子跟菜贩吵了半小时,还好跟着她的保姆给我打了电话,不然真不知那丫头要吵到什么时候。”      “洋洋就是这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那么真实。”翁思恩感叹道。      安迪点头,嘴角满是笑意。      天色暗下来,臣知书守着翁思恩在屋里,絮絮叨叨的念叨些没用的话。翁思恩把鲜榨的果汁喝了之后,打开装衣服的木箱子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      “拿衣服干什么?”臣知书走过去帮她。      翁思恩也不拦着,坐到一边看着他从箱子里拿衣服,不一会儿,轻轻的道:“明天回城。”      臣知书一怔,放下衣服瞪大眼看她,“思思,你说什么?”      “回城。就是你能靠,安迪也靠不住的。洋洋怀着孩子,硬是把安迪留在这,他不放心家里,洋洋又想念他。”      “好,好,回城。”臣知书雀跃就差跳起来,收起衣服,一个劲问她还要拿什么,那意思是回了城绝对不会再让她回来的。      翁思恩面上冷漠,心里却也是的欢喜的,得他如此宠爱,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风雨的准备。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感受着孩子的变化。宝贝,有你,有你爸爸,妈妈会更加的勇敢。      回到H市,安迪直接把两个人送到了公寓。打开公寓门,却不料公寓里早有人候着。      翁思恩看着空旷的客厅站着的老人跟中年人有些局促不安。臣知书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别紧张,抚着她后腰跟她一起进屋,“思思,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爷爷,这位是我爸爸。”      “爷爷,伯父。”她有礼的叫人。      臣家老爷子仔细的大量了她的模样,眉头一蹙摇了摇头,“臣子,要说你妈那眼光真是不行。”      老爷子的话把屋里三个人都说的一怔。才接着解释道:“这丫头哪里像尚家小丫头了,尚家那丫头眼睛里都透着稚气,好似一辈子长不大。这丫头眼神干净沉稳,一看就是经得住事的。恩,不错。小子,你看呢?”说着就问臣焕文的意见。      臣焕文笑了笑,老爷子这算是给孙媳妇吃定心丸,他怎么敢拆台,于是乎,也似模似样的打量一番,故作了悟的点头,“的确是,我看着模样也要比尚心周正一些,谈吐大方,知墨以前就赞不绝口的孩子,定不会错的。”      “好,好,好。”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字,拿起手杖跟臣焕文道,“咱们回去吧。”说罢,两人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回身喊臣知书,“臣子,瞧你这公寓弄得连个沙发都没有,这地方怎么给孕妇住?我看你赶紧收拾下日常用品,今儿晚上就回大宅。”      “啊?”臣知书一愣,不过等他反应过劲,老爷子跟老爹都下楼上了车。      他干笑出声,一想刚才的情景越笑越忍不住,最后索性大笑起来。      翁思恩也觉得两位长辈对她这番夸奖有些莫名其妙,“臣子,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谈吐大方了,还有,你爷爷那么神?看眼神就能看出一个人懂不懂事?”从始自终她就只喊了“爷爷”跟“伯父”四个字而已呀。      臣知书更是笑,等他笑的差不多,才揉着肚子说:“老爷子是怕你跑了,赶紧来给你定定心神的,估计你再见到我妈也会被这么夸一番,老婆,你要习惯。”      “谁是你老婆。”翁思恩撇过脸不理他,走进屋,坐到床边。      臣知书立马凑过来,“你不是我老婆,是我孩儿他妈行了吧!”说着,手就放在她肚子上,笑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      看着那傻样,翁思恩再也绷不住的笑出来。小手伏在他的手上,翁思恩看着这个要与之过一辈子的男人,对于他的不成熟,他的孩子气,他的承担,他的隐忍,似乎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都是她喜欢的。      或许,她曾今的固执与坚强真的错了方向。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臣子,你能让我依靠吗?”      臣知书觉得心里豁然升起一阵愧疚,几曾何时,他自认为自己在保护她,认为她选择自己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时至今日,在她遭受过这一切之后,他才知道曾今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幼稚。他蹲下,仰着头看她,“思思,从今天开始,我想要给你的,给孩子的不再是什么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陪伴跟依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好!”翁思恩点头,眼睛闪亮。      臣知书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钻戒,戒指的钻石并不大,设计也是再简单不过的样子,“姐姐给挑的,她说女人在乎的不是多大钻石,也不是多奢华的设计,女人要的不过是平实安稳的幸福。她说婚戒选一个最平实的样子戴着方便,戴的人舒服才能感到幸福。思思,嫁给我好吗?”      翁思恩对于这个求婚并不意外,可仍旧感动。尤其是知墨的话,那个聪明的姐姐好似永远知道女人应该要的是什么,早在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她就曾告诫过她。爱情,不只是一味的坚强,更需要相互的依靠。      只有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才能够感受到什么是幸福。      翁思恩闭上眼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臣子,姐姐是个好女人,你有这样一个姐姐,真幸运。”      臣知书点头,每一次遇见难关,都是臣知墨帮着他度过。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遇见那个对的人。 Part 71 爱上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不是为了得到。      范小蠡站在金鼎的大堂,看着热闹非凡的现场,虽说做好了祝福的心理准备,可是到了这里还是难掩落寞的心情。      “还是不舍得?”翁思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思思总是运气的,得你照顾,又得臣少疼爱。她是有福气的。”      “福气?”范小蠡看着翁思业的眼神很怪,片刻,释怀一般摇摇头,“思业,这就是你跟思思的区别。她永远在为别人想,珍惜眼前的。而你,永远在羡慕别人。”说罢,他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香槟,“失陪,我去敬新郎跟新娘一杯。”      翁思恩因为怀孕,典礼的时候穿着一件从胸线下就是蓬裙的白纱。典礼结束后,换了一件同款的紫色小礼服出来敬酒,正好遮住凸起的肚子,长发做成卷半盘起来配上她清秀的脸,不仔细打量到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臣知书自然欢喜异常,对谁都是一张笑脸。不过看着范小蠡走过来,笑脸愣是僵了两分。      “思思,新婚快乐。”范小蠡举杯。      翁思恩开心的回敬,“谢谢你小蠡。”      臣知书也举杯,不过硬是挤到两人中间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无语,“范小蠡,你什么时候结婚吱一声,宴席就当我包给你的红包。”      “那敢情好呀,不过,我得问问思思什么时候离婚,她一离,我立马跟她结。”范小蠡挤眉弄眼道。      果不其然,臣知书立马炸毛,“你……”      翁思恩抚着肚子往前一挺,“臣子,我累了。”      “那咱们赶紧回休息室坐一会儿。”臣知书态度立马大变,小心翼翼的扶着翁思恩,转头再看范小蠡,不屑一哼,“那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哼,你随便吃喝,我陪我老婆回休息室。”      “好走。”范小蠡嗤笑着举杯,心里念叨着“幼稚”呀。不过看着他小心搀扶思思的样子,终是欣慰。她小丫头找到了一个疼她的人,这样很好。      翁思恩自然不是真的累了,只是不愿意看他们两个人对着掐架,“臣子,小蠡是说笑的,你别当真。”      臣知书一撇嘴,“我自然知道他是说笑,不是说笑爷我早就灭了他了。”      “那你还跟他吵什么。”她不解。      臣知书却是憨憨一笑,“闲着也是闲着,逗着玩呗。”      汗……翁思恩无语。      看着她那种无奈的表情,臣知书凑过去抱着她,“看见李叔的小女儿了吗?”      “哪个李叔?”今天见了太多的叔叔伯伯,她真的是分不清。      “就是那个带个波霸女儿的秃顶叔叔。”      “哦!记得记得。”印象太深刻了,五十多岁的老头愣是弄了一身红西装,不知道以为是他的婚礼。还有他那个女儿,配合着爸爸穿一件一片式的红色小礼服,胸前的波涛几乎把衣服撑爆。      “你看那姑娘怎么样?”      翁思恩在胸前一比,“很壮观。”      臣知书笑出声,刮一下她的小鼻子道:“找个机会介绍给范小蠡吧,李叔有意移民,国内的生意想交给一个可靠的人。可靠的人必然要有可靠的关系,女婿是最好的选择。”      “这不好吧。”翁思恩有些犹豫。这种事她去做,小蠡心里一定不舒服,再说姐姐对小蠡的感情,若是知道她介绍女朋友给范小蠡怕是会生气。      “知道你的顾虑,自然不会让你做这种事。我会打理好,只是我在做什么之前都要向老婆先汇报一下,请示批准的嘛。”      “死样!”翁思恩娇嗔道。      看着她无意散发的妩媚,臣知书心痒难耐,揽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嘴唇贴上她的眼睛轻轻的亲吻。      不过显然,婚礼的主角是不能缺席太久的。      “思思,臣少,还没到洞房的时间,再忍忍。”调笑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翁思恩身体一僵,小脸瞬时透红。臣知书倒是不在乎的看向门口,看清来人低声跟翁思恩说,“是你姐,看来是要跟你姐妹叙话的,我先出去应酬,你要是累,就不要出去了。”说着,就起了身。      翁思业踱步进屋,从手包里掏出一枚纯金的戒指,“爸给你的,说这是他跟妈结婚时候买的。他们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这个就当给你留个纪念。”      翁思恩接过戒指,却是心头一紧,“妈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      “思思,妈也需要时间。她这辈子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就盼着你成名,成为出色的舞蹈家,可你挺着肚子出现,她的梦全破了……”  “别说了,姐。我都知道,我没怪妈,都是我的错。”每想起母亲看见她凸起的小腹那种绝望疯狂不敢置信的神情,她就揪心的难过。母亲把自己的梦都放在她的身上,而她让她失望了。      “别太难过,妈总会有原谅的一天,你现在要注意身体。”翁思业劝解着。      翁思恩点点头,小手放在肚子上,似乎这个动作给她力量坚持一样。      “思思,爷爷要发红包了。”臣知书探身走进来,“你们姐妹聊完了吗?我爷爷要给小辈们派发红包了,出去吧,沾沾喜气。”      “好呀。”翁思业扶着妹妹起身,两姐妹笑着往外走。老爷子正在派发,见孙子孙媳妇出来,立马让人把他们叫过来。      臣知书小心的扶着翁思恩给老爷子行礼,行完了,立马伸手,“给三个哦,我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人呢!”      “就你贪心。”老爷子埋怨,可却真的从安迪手里取了三个红包全部都递给翁思恩。“思思,我们臣家向来是男子当家女子掌钱,以后臣子你要管好。”      “爷爷我知道了。”翁思恩握着红包,笑的很甜。臣知书撇撇嘴,抽出一封红包当众打开。包里没有现金也没有支票,只有一块雕工精湛的玉牌,牌上刻着“平安”二字。      “平安。”他念出声。      安迪解释道:“这是给少夫人的,老爷子亲手刻的。平安二字值千金。”      “哦,那我的呢?”臣知书把另外两个红包都拆开,同样的玉牌上一个刻着“惜福”一个刻着“团圆”。“哪个是我的,哪个是我家宝贝的?”      “惜福二字是老爷子送给臣少的……”安迪一顿,嘴角一抹笑意,“老爷子的意思是让臣子珍惜福气,莫在胡作非为,终日……胡闹。”安迪说罢,立马退后一小步。      臣知书脸色发青,“爷爷……”颇有些埋怨的味道,大喜之日,老爷子竟是让他惜福。这不是拆台吗!      老爷子却是冷冷一哼,“拿好,记住,你再有胡闹事,必重罚不怠。”说罢,看向思思,脸上已是慈爱的笑,“孙媳妇,你给我重孙收好这块牌子,是这个孩子让咱们臣家团圆的,这团圆二字就当孩子的小名吧。至于大名,等他出生了,再取。”      “谢谢爷爷。”翁思恩笑着点头,对于这个小名很是喜欢。      红包热闹闹的接着派发,臣知书却是对着惜福的牌子叹息。翁思恩见他这般沮丧,无声的偷笑。      一转头,看见她笑的像一只偷吃的狐狸,臣知书立马走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爷爷又替你出气了,我看等小团圆出来,我在臣家是彻底的没地位了。”      翁思恩更是笑,臣知书埋头在她脖颈惩罚一般的吸允着。      “讨厌,你别亲,臣子……”      “弟弟,弟妹可真是恩爱呀。”戏谑的声音在凉台的门口传来。      翁思恩立马推开臣知书,一看来人是臣知墨,小脸又红了,含羞的叫了声:“姐姐。”      “好啦,别害羞了,跟我出去跟尚品还有小糊涂打一声招呼吧。”      “他们来了?”臣知书凑上来,一脸的不乐意,“小爷我结婚还来这么晚,媳妇,咱不去见他们。”      “人家尚品放着上亿的生意不谈特意赶来的,你还事上了,人家明早还要飞回纽约,来回三十个小时的飞机。不当你是弟弟,人家才不过来呢。”      “姐,您能别总帮着哥吗!我才是你亲弟弟。”      “我到是宁愿没你这么二的亲弟弟。不跟你扯了,你媳妇我借用了。”臣知墨懒得跟他废话,小心的拉着翁思恩就要往外走。      吃味的臣知书哪里舍得这么把媳妇借人,立马快步跟上,不再是刚才小气吧啦的样子,一副老婆奴的范本。媳妇长媳妇短的叫着,叫的臣知墨直皱眉。心里无限哀叹,弟弟啊,别这么二成吗? Part 72 某莹要结局   翁思恩是第一次见到尚品跟胡小涂,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小鸟依人,的确般配。      “这就是思思吧,你好,我们应该在纽约见面的,不过你的动作太快了,我到机场你已经去了医院,等我再去医院你已经回国了。”尚品笑着道,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孩跟自己妹妹长得相似,格外的觉得亲切。      “你确定自己并不是被抱错的吗?你跟心心好像哦!”小糊涂第一次见翁思恩,眼里满是惊奇。      尚品轻咳一下,把小糊涂拉到身后,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小糊涂没有恶意。”      翁思恩自然知道她没有恶意,也喜欢这种率真。臣知书无语的摇头,不客气的道:“我说小糊涂你以后少跟心心在一块玩,我看你跟她快半斤八两了。哥是刚送出去一个傻妹子,马上又要娶一个傻媳妇,这命呀!哥,我同情你。”      小糊涂调皮的吐舌头,尚品满是宠溺的揉她的脑袋。臣知墨在一旁满是羡慕的看着小糊涂。      婚宴直到午夜才结束。因为翁思恩有身孕,尚心还在坐月子,所以大家也没怎么闹就放过了臣知书。不过,结束的时候翁思恩还是早就在休息室睡着了。      她的预产期在隔年的春天,过年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臣家过年,臣家的大宅子里满是亲属,老爷子一家加上老爷子弟弟一家,以往看着空空的宅子竟是满满的人气。      翁思恩守不了夜,家里人也不会让她守夜,过了十点,谭雅雯就催着她去睡觉。回到卧室,听着外面的炮仗声,不由想起以往的年夜,范小蠡总是偷跑出来带着她跟姐姐放鞭炮。      正是想念,翁思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思思,过年好。”      “姐,过年好。爸妈还好吗?”她迟疑一下问出口。      翁思业自是称好,“都挺好的,你放心。对了,你送来的年货都用上了,爸捧着酒瓶子宝贝的不得了,妈也换上了新衣服,看来是看开了,刚才还念叨你没良心连个电话都不打呢。”      听了这话,翁思恩很是激动,“真的吗?我是不敢打,怕……”上几次的电话都是被摔断的。      “知道你是怕妈生气,不过既然妈这边松了口,你就趁热打铁。不过你现在身子不便还是别过来的好,万一真有什么事,谁都担不起责任。等你生完,抱着孩子回来,我保证妈肯定不会发火。”翁思业那边传来呼唤声,“思思,不跟你说了,爸喊我。”      “恩,去吧。”翁思恩放下电话,细抿着嘴角靠在床头。小团圆,看来爷爷给你取的这个名字真的很好。      每年过年,臣知书都是狐朋狗友的四处去玩,可今年却是格外的安分守己,整日的守在媳妇身边,标准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周楷正领着秦苗来探望,见他这副样子无不啧啧称奇,“咱们臣少总算是被收复了,这下子孙猴子怎么都翻不出五指山。”      “秦苗,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臣知书对于她的毒舌只能恨得牙痒痒。      秦苗却是一拱手,“谬赞了,不如臣少,狗嘴专门吐象牙。”      “你们俩得了,别一张嘴就互掐,注意胎教。”周楷正受不了的出来当和事老。      翁思恩也下了楼,“别跟臣子计较,咱们去小亭子喝茶。”拉着秦苗去小亭子。      看着两个人女人走了,周楷正才□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哥们,你怎么弄的跟霜打了似的。”      “能不霜打的吗!昨儿把秦苗她爸妈都打来了。”      臣知书震惊,“大过年的你们打什么呀?”知道这两口子从结了就没消停过,可也不至于大过年的打仗呀。      周楷正实属无奈,“臣少,不是我俩打,是她打我好不好。你看看,看看。”说着把羊绒衫一掀,只见胸口青紫了好大一片。“一脚把我从床上直接踹到床下,我家老太太听见声冲进屋一看瞬时急了,立马给她爸妈打了电话,结果本身是我一个人挨打,现在好了成了两家斗争了。我俩这是躲清静从家里跑出来的。她妈跟我妈还在理论呢。”      臣知书听完不同情反而大笑起来,不得不说周楷正的人生就是狗血跟战争浇灌的。“哥们,这事只能你自求多福呀。”      “哎~我只求我命长点,别被打死。”周楷正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是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娶她之前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如果她不是这样,那就不是他要的那个人了。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笑,几分豁达,几分明了。      亭子里的两个女人看着屋里人在笑,嘴角也勾起来,爱情、婚姻都需要相互包容,当你爱上一个人,就算他十恶不赦在你心里也是善良至纯。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翁思恩一问,秦苗莫名的红了脸,脸上还有几分别扭之色。      她瞧着稀奇,更是着急知道原因,“是你刺激你婆婆了还是你婆婆刺激你了?”      秦苗摆摆头,“我被周楷正算计了。”      “他算计你?”这个很难相信,“他不怕你揍他。”      一提这个秦苗瞬时垂头丧气,“只怕以后揍不了。”      “额?”      “思思,那厮居然在保险套上扎眼,害的我怀孕了。”      “噗……咳咳咳……你说什么?”翁思恩被茶呛了一口,扶着肚子不敢置信的问。      秦苗哭丧着脸,“我怀孕了,昨天知道的。我气得踹了周楷正一脚,谁知道还被他妈看见了。以后为了不伤到肚子里那个,我怕是几个月都不能动手揍他了。      “我的姐姐,你怀孕还敢那么使劲踹他。”翁思恩无语中,“他知道了吗?”      秦苗一撇嘴,“哼,才不告诉他,都是他害的。”      看着她这般的孩子气,翁思恩忍不住笑出声,转头再看屋里嘀嘀咕咕的两个男人,无声的摇摇头。算了,瞒着就瞒着吧,谁让他选了一个任性霸道的老婆呢!      “瞒着可以,不过千万要注意身子,前几月一定要小心。”翁思恩细细叮嘱,早就忘了自己前三个月的时候是怎么折腾的。      秦苗一一记下,孩子虽说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可是既然来了就是她的宝贝。      冬日的阳光别样的温柔,刚下的小雪在地面薄薄一层在阳光下熠熠闪光。院子里的两个孕妇,屋里的两个准爸爸不知说了什么都笑起来,笑声和在一起是那样的温暖和谐。      冬天来了,春天就不远了……在万物复苏的春天,臣家将迎来一位小公主,她将得到所有人的宠爱。      臣家老爷子给她起名——臣新宠。      新宠。心宠。      用心去宠爱的孩子。 Part 73 臣家的新宠 ...   “对不起先生,金鼎今晚包场,不接待没有请帖的客人。”金鼎门口的服务生客气的拦住欲要进门的客人。      “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包下金鼎?”客人咋舌,一个小包厢的低消都要上万元的地方被包场这得花多少钱?      “今天是臣少千金的三岁生日,算是东主有喜。”服务生从门口取了一包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这是臣少送给今天来客的小礼物,也算是沾沾喜气,更是对今天金鼎给您带来的不便表示歉意。”      就算是没有这份小礼物,一般人也不敢有什么质疑,光是臣家这座大山就不是一般人敢动的。      服务员有礼的对客人们道歉,门口豪车云集,当范小蠡的R□4停在金鼎门口的时候,特别的扎眼。范小蠡却是满不在乎,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弟,喜帖递给门口服务生,大步进了场。      满场的紫色气球跟空运来的白玫瑰,这哪里是什么生日宴,就是拉电视台来做场节目的装饰怕是都不敌这三分之一。      “小蠡。”翁思恩一身复古白裙,裙子是镂空的抠花,简单的及膝样式更是衬托她温婉的气质。      范小蠡感觉心口的那种悸动似乎犹在,他歪歪嘴角,一副痞子样子。“我说思思,你家臣少这是给团圆过生日吗?团圆才三岁,他折腾什么劲?也不怕被人说得瑟。”      “他不是得瑟,是显摆。团圆上个月刚学会了边唱边跳小燕子,他立马恨不得显摆给全世界的人看,这不,三周岁就被弄成这样了。”说起这个,翁思恩也是无语望天。对于自家老公想一出是一出的个性,她也是无奈的很。“算了不说他,你最近怎么样?我听臣子说你跟张家的二女儿已经约会过一次了?”      一提这个就换臣知书翻白眼了,他告饶的道:“我求你家臣少了,别在给我介绍那些千金小姐了,就是介绍也介绍个正常一点的行吗?第一次是个波霸,第二次是个花痴,后面的我都不说了,就说这个张二小姐吧,尼玛的,她简直是个潘金莲转世。我就跟她见过一次面,在大街上碰见说要请我喝咖啡,我不好意思拒绝就去了,谁他妈知道,她这咖啡是在床上喝的。我呀差点没被强了,幸亏跑得快。这都什么人呀!”      “啊?”翁思恩震惊的长着小嘴不敢置信,可看着范小蠡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心里打着鼓。      正好臣知书抱着女儿走过来,她忙是叫住,“臣子,你过来。”      “呀,小蠡来了,哎,怎么没带着张二小姐呢?”臣知书眨着眼道,嘴边挂着坏笑。      范小蠡哼一声,一撇头,嘟囔着:“小爷我怕失身。”      臣知书憋不住乐,翁思恩也撇头偷笑。小团圆在父亲怀里不老实挣脱下地,笑嘻嘻的拉着范小蠡,“干爹,谁是失身呀?你为什么怕他呀?”      哄……范小蠡这次彻底闹个大红脸。      小团圆见没人给她解释,似模似样的掐着腰,“干爹别怕,不管他是谁团圆都不怕,让团圆保护你。”      童言童语真的让人觉得无厘头又好笑,范小蠡窘迫之余笑着抱起小团圆,亲亲她的小脸,“团圆好厉害,下次你爸爸再给干爹介绍怪阿姨,你就替干爹去消灭她们好不好?”      “好。”小团圆答的干脆,大人们却是无语的很。      客人陆续的进来,臣知书跟翁思恩抱着孩子去应酬,等人都来齐了,就是重头戏——小燕子的表演开始了。      追光灯打在舞台上,臣知书抱着小团圆上台,一本正经的帮女儿报幕,“下面就让我们的小寿星给大家表演《小燕子》。”      伴奏的音乐响起来,不过小团圆却是撅起嘴巴一动不动,台下传来唏嘘的声音,“怎么回事?”      “不会是怯场了吧!”      “……”      “团圆,快唱呀。”臣知书也不知道女儿这是怎么了,在家的时候可是让唱就唱,让跳就跳的。      台上的小团圆嘴巴撅的更高,大眼睛一转,朗声道:“我不想唱歌,爸爸给我伴唱我才跳。”      “啊?”臣知书一愣,万没想到女儿提出这个要求。      翁思恩很叹一口气,祖宗呀你还嫌不够丢人。臣知墨坐在翁思恩身边冷声一哼,语气里满是嘲讽,“思思,今天我这弟弟可真是要二出名了。”臣少唱小燕子,呵呵,有意思了。      小团圆见爸爸光是“啊”一声,没有要给自己伴唱的意思,小脚一跺,双手掐腰,“不跳了不跳了,爸爸不疼小团圆,小团圆要离家出走去干爹家。”      说着,大眼睛里竟是泡上水色,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别说是疼女儿疼到骨子里的臣知书,就连臣知墨这个铁娘子就要动容了。      “哦,爸爸给小团圆唱,爸爸最疼我们团圆了……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臣知书拿着麦克一副卖萌的样子边拍手边给女儿唱歌。      台下坐在宴席中的一些跟臣家有生意关系的老板都被平日里一身痞气霸道的臣少瞬时的变身给惊呆了。      一个不熟悉臣家的夫人拍拍身边的小姑娘,“臣家这孩子还真是得宠。”      “那是自然,这是臣家的第一个嫡亲孙女,今儿是臣家太爷没来,要来了,指不定年轻时在H市呼风唤雨的臣老爷子都要上台陪着重孙女跳舞呢!”小姑娘说的头头是道。      夫人听得咋舌,“额的神呀,这个叫团圆的孩子可真算是公主了。”      小姑娘眉眼一飞,“那是自然。团圆只是孩子的小名,知道孩子大名叫什么吗?叫臣新宠,老爷子亲自给起的,臣家到这辈正好是一个‘新’字,臣老爷子大笔一挥直接给一个‘宠’字。寓意虽浅,也正是显出对这个孩子的疼爱。”小姑娘说的那叫一个带劲,不过坐在她身边的范小蠡却是好笑的皱皱眉。这年头,臣家那点事也成了传奇。不过,这姑娘说的倒是头头是道,莫非是臣家什么亲戚。      正是好奇,台上的表演已经演完了,大家很捧场的大力鼓掌。范小蠡也跟着鼓掌,不过眼神却是一个劲往边上跑。      刚才说话的小姑娘,不仅嘴巴利索,长得竟也是干干净净,清秀有余。标准的瓜子脸,一双水目笑起来弯弯的,鼻头圆圆的让她看上去有股孩子气却极是可爱。她笑着鼓掌,露出整齐的牙齿。      不知不觉间,范小蠡竟是看痴了。      身后猛的被一拍,范小蠡吓了一跳,不自觉“啊”一声。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原来是翁思恩跟尚心还有胡小涂走了过来。      范小蠡连连摆手站起身打招呼,“尚小姐,胡小姐。”      “小蠡,你怎么总是这么客气,我都说了叫我尚心就行,什么小姐不小姐的。”      “你跟他们一样喊我小糊涂就行了。”胡小涂也道,说罢,竟是扯着范小蠡身边的小姑娘介绍道:“这是我外甥女靳梦涵,刚从维也纳留学回来,主修大提琴跟钢琴。”      “外甥女?”靳梦涵看上去跟小糊涂觉差不多大,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外甥女?      翁思恩也是好奇,她倒是听说小糊涂有个比她大很多的姐姐,嫁到了靳家,陪嫁是驰远集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可倒是没听说过那个姐姐有这么大的一个女儿。      尚心是比较了解小糊涂家那些事的人,她笑着拉过靳梦涵,解释道:“驰念姐姐十九岁生的梦涵,所以她只比我们小六岁,今年也是个大姑娘了,梦涵,你今年十九了吧!”      梦涵点点头,“再过四个月我就二十岁了。”她转向翁思恩,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你就是思思吧,我该叫你什么呢?我叫小糊涂跟心心是小姨,叫臣哥哥是小舅舅,啊,我应该叫你小舅妈才对。”      这一声小舅妈可是把翁思恩叫蒙了,她干笑一声,“还是叫我名字吧。”她也只是比人家大四岁,让人家叫自己小舅妈,她还真是消受不起。      梦涵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目光转向范小蠡,“这位是……?”      “哦,他是我哥,范小蠡。”翁思恩介绍道。      靳梦涵对范小蠡眯眼一笑,“小舅妈的哥哥我该叫什么呢?”      一句话,范小蠡顿感头大。立马摆手,“我不是你舅妈的亲哥,所以咱们个轮个叫,范大哥,范小蠡,小蠡抑或范先生都行,就是别给我长辈分了。”      范小蠡说的四个女孩都笑起来,笑的他有些发窘,耳根微微发红。      靳梦涵见他红了耳根,满是稀奇,“小姨,他太可爱了,他居然会脸红。范小蠡,你不让我给你长辈分是不是不想咱们之间差距太大呀,你是不是喜欢我呀?”这姑娘还真是语出惊人,不过眼睛里的光却透着狡猾。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这位范小蠡先生可是一直在偷看她。      小糊涂觉得外甥女有些失礼,且是站出来说抱歉。不过靳梦涵却是不依不饶,坚决自己没有说错。      范小蠡脸更红了,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尚心跟胡小涂赶紧拉着靳梦涵走,不过这姑娘上来执着劲了,硬是跑到范小蠡面前,“范小蠡,把你手机号告诉我。”      “额?”      “额什么额,你手机呢?”见他一副呆愣样子,靳梦涵自己动手,直接从他的西裤兜里掏出手机,啪啪啪的挂了自己的电话。“播出的一个就是我的电话,你可以约我哦!”说完,把手机往他怀里一推,笑眯眯的跑走。      整个过程,范小蠡都是麻木的,而站在一边的翁思恩都是呆愣的。过了好大一会儿,翁思恩才犹豫的开口问:“小蠡,这姑娘是不是看上你了。”      “谁看上范小蠡了?”臣知书走过来,正听见这一句。      翁思恩机械的答:“靳梦涵。”      臣知书一听,眼睛也是一瞪,满是意外,“天呀,范小蠡你要发达了。知不知道我这世侄女的身价有多高?追她的人从街头能排到街尾。”      范小蠡立马摆手,“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我看你赶紧的,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你知不知道,你都快三十了,要抓紧时间,赶紧把自己嫁出去……不不不,是赶紧给自己娶一个进来。”臣知书没出口的一句就是省的惦记我家媳妇。      这话说的范小蠡更是无语了。他摇摇头,“臣少,人家小姑娘是开玩笑的,你们就别跟着起哄了,再说,人家那么好的身世,是我这种粗人能娶的吗。”说出这话,只有范小蠡自己知道其中那几分莫名失落。      “干爹要娶谁呀?”大腿突然被抱住。臣知墨领着小团圆走了过来。      范小蠡抱起小团圆,这丫头竟皱着小眉头的瞪着眼,然后一板一眼的对范小蠡说,“干爹不可以娶别人。”      “为什么呀?”范小蠡好笑的问她。      小团圆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捧着他的脸,“因为我要嫁给干爹呀,干爹等我长大好不好,小团圆给干爹当新娘。”      小团圆说完还吧唧亲了范小蠡一口,这下子臣少再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哀怨状,自家女儿这是什么眼光。翁思恩跟臣知墨对看一眼,两人齐声的笑出来。翁思恩边笑边道:“小蠡,你最近桃花好旺呀!”      范小蠡这一次彻底的无语了,看来他最近真的是桃花过旺,不过怎么好像每一次都是被女人调戏呢?      这点有点纠结呀!    Part 74 范小蠡克星 ...   “思思,范小蠡平日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臣知书对着衣柜皱着问。      翁思恩被问得一蒙,给小团圆穿好裙子抱着她走到换衣间,“没注意过他喜欢什么颜色呀,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呀?”      “你别管了……他好像穿黑色的时候比较多是不是?思思,我那件黑衬衫呢?”      “在里面,你别乱翻,我给你找。”翁思恩放下小团圆进到屋里从里面的立柜给他拿出黑色衬衫。见他穿好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的,满是不解。虽说臣知书婚前放荡惯了,可却不是个在乎穿着的人,尤其是结婚后,更是满心都在她跟孩子身上,衣着打扮都是她在管。基本上,只要舒服整洁,他向来是不挑剔的。今天这种情况实属特别。“臣子,今天是给梦涵接风,你打扮个什么劲呀?”      “这你就不懂了。”臣知书脸上一副小孩子争宠的样子着实让人费解。      翁思恩无奈的笑,叹口气看看时间也差并不多了,便不再追究,“行了,都打扮好了,咱们出发吧!”      “出发!”小团圆符合妈妈的提议,蹦蹦跳跳的往外走。      臣知书临走又整理整理衣服才出了门。到了酒店,范小蠡已经到了,倒是被臣知书猜对了,真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两人差不多的衣着碰在一起,立马就看出两种不同的风格。臣知书的长相要精致一些,毕竟出身大家,身上那种贵气很浓重。而范小蠡出身市井,这些年混社会混的身上时刻带着些江湖气息。再加上他洒脱的性格,那种气质到是不输阵的。      两个男人,各有各的特点,也都算得上是极品。      小团圆看见亲爹跟干爹穿的一样,大眼睛像是不够用的左看右看,好像很难取舍一样。      看见女儿纠结的小样子,臣知书脸上有着难掩的得意。      这时候,翁思恩总算是猜到这身衣服的别意。心里哀叹,看来,她老公这辈子是长不大了。今儿这出,怕是因为小团圆生日的时候说要嫁给干爹的话引出来,臣知书今儿就是来比美的。      除了“幼稚”二字,她真是什么都说不出了。把小团圆抱起来,省得女儿难以取舍,万一要是选错了,那个小心眼的爹还得吃醋。“团圆,妈妈抱着吃饭饭好不好?”      小团圆咔吧着眼睛转了转刚要答应,门就被推开了。臣知墨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别人没说话,小团圆的眼睛却是一圆,立马直扑大姑姑。      臣知墨蹲身把家里的宝贝抱起来,“我们团圆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呀?”      团圆笑的眼弯弯,“大姑姑,这个叔叔是谁呀?”      臣知墨失笑,就说他们家的颜控宝贝对她不会这么热情。臣知墨身边的男子不等臣知墨介绍,就已经伸手,“让方叔叔抱抱团圆好不好?”      团圆自然高兴,脆生生的应:“好。”立马投入帅哥的怀里,还不忘给帅哥拍马屁,“方叔叔好帅啊,比爸爸跟干爹都帅。”      这一句,不仅臣知书吃味,连范小蠡都吃味了。俩人齐刷刷的看向臣知墨,眼里是赤|裸裸的质疑,姐,您是从哪弄回来这么个帅哥的。      臣知墨坐下来,“这位是方检察官,刚刚在门口碰见的,他进来打声招呼就走。”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了,桌上人都有些尴尬,方检察官倒是没什么一般放下小团圆,“你们家宴我就不打扰了,下一次有我做东,到时候请各位赏脸。告辞。”说罢,就退了出去。      除了臣知墨自己以外,剩下的人在方检察官出了门后立马把眼神投向臣知墨,呵呵,奸|情呀,姐,你快招吧!      臣知墨厉眼一瞪,“看什么看?”      众人立马左顾右看,没人敢问出口。      还好,这时尚品、小糊涂跟靳梦涵进了门。臣知书立马招待她们入席,消散臣知墨那股女王的气场。靳梦涵虽说是学大提琴跟钢琴的,可偏偏空有气质,实则是个小话唠。      一见范小蠡立马笑眯眯的凑过去,“范大哥。”这一声叫的那叫一个亲切。      范小蠡却是从头麻到脚。干笑着转头,“靳梦涵,呵呵,你好。”      “干嘛叫全名那么生分,你可以叫我靳靳,梦梦或者涵涵。”      额?范小蠡一头冷汗,这三个名,哪个他都叫不出口呀!他求救一般的看向翁思恩,可偏偏翁思恩跟靳梦涵也不熟,自然无法替他解围。      翁思恩偷偷拉拉臣知书,臣知书刚刚看着俩人眉来眼去心里正气,被她一拉,心里的气倒是散了一点,不过此时不讨便宜何时讨?他偏头低声道:“晚上跳舞。”此舞可不是彼舞。      翁思恩立马红了小脸,低声嗔他,“不要脸。”      臣知书立马坏笑,他家小媳妇这是害羞了。他转身要帮范小蠡解围,不过显然靳梦涵是绝对不给他机会的。只见小丫头就差坐到范小蠡大腿上了,一个劲的挤他,嘴巴还不停。      范小蠡吓的一个劲的躲,屁股挪了几挪,一个趔趄差点没跩地上。他踉跄的站起来,“哎呦,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一个约会,我先走了。”这话说完,也不管失不失礼,立马撤离。      人一走,靳梦涵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愉悦,嘴上念叨着“这人太有意思了”就站起了身,冲着小糊涂跟尚品道:“小姨,姨夫,我也有约,先走了。大家拜拜,下次再聚。”说完,立马追了出去。      “这丫头……”臣知书头一次见这种人。      而尚品跟小糊涂却是司空见惯的无奈摇头,小糊涂更是边叹气边道:“怎么说我姐也是个享誉国际的音乐家,不说是空谷幽兰的气质,那也是恬静的脱俗。我姐夫就更不用说了,在影坛是最年轻的影帝,经商后也是商界的一匹黑马。可怎么生出来的女儿就基因突变了呢?这个梦涵,在家装的完全的贵族小姐淑女风范,可出了家门,离了大人视线,立马的‘脱胎换骨’,简直是个孙猴子转世。你们若是见她变脸,就知道什么叫速度了。”      小糊涂说的认真,翁思恩听完一想刚才的情景止不住笑。臣知墨兴趣缺缺,“洗尘宴,洗尘的都走了,我还有事就也先走了,你们吃吧。”      臣知墨一走,就剩尚品小糊涂,翁思恩臣知书小团圆。尚品看看时间,“公司今天要来客人的,既然梦涵找到乐趣了,我就也回公司了。小糊涂,你呢?”      小糊涂立马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尚品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满是宠溺,“那走吧。”转身询问臣知书,“你们呢?”      “我们……”臣知书眼睛一转,拍拍女儿,“团圆,爸爸送你去尚心姑姑那里好不好?”      小团圆想了想,问道:“那姑父在吗?”      “当然在了。”      “我去。”小姑娘立马举手,几个大人都笑出声。      定好了目标,饭局就此散了。臣知书打包一样的把女儿丢到尚心那儿,连客气的聊几句都没聊,立马拉着媳妇回家。      “你这是着什么急?”翁思恩见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有点恼火的问。      臣知书笑的像一只猫,一直看见鲜美鱼肉的馋猫。“媳妇,咱们家小电灯泡送走了,咱们晚上跳‘斗牛舞’吧。”    Part 75 番外大集合 ...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      臣知书在车上就按耐不住的开始动手动脚,若不是翁思恩坚决不从,他只怕是要车震方顺了心思。      进了家门,再能忍得住那就真是柳下惠了。臣知书扛起人,直接丢上床。眼睛一眯,“老婆,你教教我斗牛舞怎么跳?好不好?”      “好”字刚刚出口,翁思恩就立马被泰山压顶,看着老公猴急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多久没吃肉似的。她推送着念叨,“你发什么情,也不洗澡,臭死了。”      “要臭咱们一起臭。”臣知书是说什么都不放手的。虽说每天都抱着老婆,可是家里毕竟有孩子什么都要收敛一些。      “好重……”翁思恩抱怨着,身子早就被他□的敏感,被他一揉,声音已经变的柔软。      “重吗?那好让你在上面。”臣知书笑嘻嘻的一翻身,翁思恩已经半坐在他身上。衣衫早就被臣知书拉扯掉,内衣的带子半吊着,薄纱的内裤若隐若现更是给欲望火上浇油。      臣知书感觉某一处要爆炸了,半是哄劝半是哀求,“思思,给我,说,你要我。”来不及等她回答,在一个翻身,翁思恩已经又置于他的身下。      “斗牛舞的常用步法,双脚并步,重心在前脚掌,骨盆前倾,双手叉腰。左脚开始重踏一步。注意控制住大腿,即大腿要夹紧,力量向下,膝盖会有一点弯曲。思思,我说的对不对?”臣知书笑道,不过微弯的膝盖已经使力,身体上挺,重重一击。      “嗯~~”翁思恩闷哼一声,不知他从哪里学来这些。“斗牛舞可没有胯部运动。”      “可是女生却又旋转舞步,媳妇,你转一下呗。”若是嘴皮子,臣知书永远比翁思恩强。      嘴上讨着便宜,身子也不停。她的紧致一如从前让他疯狂,不在讨论什么斗牛舞,臣知书像一只公牛一样奋力的挺进。      太快的节奏让翁思恩有些受不住,自打生了小团圆,两个人很久没有这么疯了。细碎的呻吟从她口里传出,臣知书挺身向上,堵住她小嘴的同时,更加用力的堵住下面那一张销魂的小嘴。      “思思,说给我听。”      “嗯?”      “说你爱我,说给我听。”      “……”都老夫老妻了,可每一次他都逼着她说。      “说……乖……”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撞击着,他就是要听见她说爱才给她□。      翁思恩极力的想要反抗,甚至把呻吟声也压住,可臣知书太了解她的身体,知道她任何一处的敏感。大手在她的腰间一下下的摩挲,舌尖在她胸口舔允。      “臣……子……”她连叫他的名字都无法连贯,太多的快感像是暴风雨一样的袭来。      “说,我的乖乖快说,说完就给你……”      “臣子……我爱你……”她弓起身,主动的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      胸口相贴,“思思,我爱你。”□在爱语中并发,他的全部在她的紧致中一缩一缩的被咬紧,那种极致的快感让人□。      ……      臣知书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的姿势享受着余韵的美妙。      “好重,起来啦。”翁思恩抱怨,可这一动,明显感觉刚刚软下去的东西瞬时变硬起来。      大手握着她的丰盈,臣知书紧紧的抱住她,“思思,再给我生一个宝贝吧!”问完,根本不等她回答,已经开始攻城略地,开始另一段的“斗牛舞”      ——————————————————————————————————————————   【臣知墨番外】      初遇。      苏菲咖啡店。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臣知墨站在柜台边,看着手上的资料根本没有抬头的点了咖啡,点好了就坐到了柜台边的小圆桌旁。      G市市委的领导班子大变动,原本的副市长升迁到另一个市当市长,而后调任的副市长竟是早就被省里盯上的人物。偏偏她手上的一个谋杀案子竟涉及到这位副市长,臣知墨看着手上的资料,太阳穴隐隐跳动。      “美女,冰拿铁,多加糖。”轻浮的男声响起,这一声不仅坐在离柜台极近的臣知墨回头,咖啡厅里的几个客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柜台。      苏菲咖啡馆开在市中心的金融商业区,附近都是办公楼或者外资企业,来往的人大多也都是有身份的高知识分子和高收入人群。所以,来这里喝咖啡的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或者绅士淑女,这种吊儿郎当的语调跟语气,实属少见,尤其是一个大男人还点冰拿铁多加糖,这种组合,在这里,的确是异类。      男子长得极好,休闲的西装裤配着一件暗花衬衫,如果不是表情上满是懒散跟怠慢,这种长相臣知墨是要在心里小小惊艳一下的。不过可惜,空有外表,花瓶一个。      她继而低下头接着看资料。      “小姐,您的黑咖啡不加糖。”服务生将咖啡送上。      “谢谢。”臣知墨依旧没有抬头,一边看着资料一边伸手去端咖啡,不过手在桌边左右摸了几下都没有摸到杯子。她凝眉瞥了一眼,可是座上除了空盘,咖啡杯已经不翼而飞。      臣知墨刚要唤服务生,可一抬头却见刚刚点冰拿铁的花瓶竟端着自己的杯,只见他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这么苦,根本不是女人该喝的。”      “先生,您的冰拿铁多加糖。”      “谢谢。”男花瓶转手把自己的咖啡推给臣知墨,一副献宝的样子,“喝这个,这才叫咖啡。”      臣知墨扫一眼被推过来的拿铁,嘴边扬起一抹冷笑,她掏出一张大钞,放在桌边,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收起资料站起身。      花瓶男看着桌边的大钞收起戏谑跟玩笑的表情,回身再看臣知墨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臣知墨,咱们后会有期。”      臣知墨出了咖啡厅就直接回了律师楼,不过没进门就跟方检察官撞上了。      “你秘书说你去了苏菲咖啡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臣知墨瞬时想起那个扫兴的花瓶男,不耐烦的摇摇头,“碰见个衰鬼,不想提。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方检察官眨着那双桃花眼。      不过显然,眼前的美女对美色没感觉,臣知墨就差翻白眼了。资料递给路过的助理,她抱着双臂看着方检察官,“方检,法院有那么闲吗?闲的您没事就往我这儿跑?”      “法院很忙,我也不是闲的往你这跑。臣知墨,我喜欢你,正在追求你,你看出来吗?”      臣知墨无奈一笑,深吸一口气,严肃表情,“方检,Sorry,你真的不是我的菜,所以别浪费时间了。”      “那谁是你的菜呢?”方检察官学着她冷笑,不过笑容里多了分落寞。不是看不出她的拒绝,只是至少她没嫁,他就有机会。      谁是她的菜?她想要的菜早就被人夹走了。臣知墨极力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她再次扬起嘴角,“知道女骑士吗?”      方检察官点点头,却不解其意。      臣知墨解释道:“女骑士英勇善战,丝毫不逊于勇士。我自认足够强大。”      “所以,要一个跟你一样强大的男人才能与你匹配,这个我懂。”方检察官截住她的话。      不过,这个答案显然不是臣知墨想要的。她轻轻的摇头,“正因为我足够强大,所以才不需要一个跟我一样的强大的人锦上添花。也许,适合我的正是一个需要我保护的人。”      “额?难道你要养个小白脸?”方检察官对于这个答案满是讶异。      臣知墨笑出声,倒是认真的点点头,“你的建议也不错。”说完挥挥手,“方检,我约了客户,不跟多聊了,我让莉莉安招待你。”      方检察官看着走进办公室的臣知墨脸上的惊讶还挂着三分。      她,开玩笑的吧! Part 76 周楷正秦苗 ...   ——————————————————————————————————————————   【1】      周楷正在公子哥圈子里也算是个异类,在周家更是异类中的异类。其父周念年每说起这个儿子,都是仰天长叹,不知是基因出了问题还是教育出了问题。      周家是书香门第,祖上那是当官的,相传老祖宗是给皇上当过老师的。周念年也是个文人,G市出了名的书法家,一副墨宝价值千金。周母亦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相传丹青一绝,也写得一手好字。二人得了一双儿女,儿子取名周楷正,女儿取名周姚美。要说周家应该是儿女也从文,延续周家门风。可偏偏周楷正读完大学死活都不肯读下去,跟一群公子哥集资玩期货。      周家老爷子本想期货哪是这些小孩子家家玩的好的,让儿子栽个跟头也好,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也好回来安心读书。可好死不死的周楷正有这个命,不仅没赔,反而赚个盆满坡满。      淘到了第一桶金,周楷正也明白期货什么的都是靠运气,这一次有这个运,下一次就未必,于是,他拿着期货赚下的钱全都投到钢材上。地产业大兴,钢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让他又是很赚一把。      许是他真有做生意的命,投机倒把,也没有固定的投资,哪里赚钱就去哪里,周楷正乐呵呵当着倒爷,口袋却是越来越鼓,生意更是越做越大。      从一个书香门第走出来,不到两年功夫身价已飙升千万,初识钱滋味,周楷正美的有些飘。除了生意上的事正紧去办,其他时间倒是四处野玩,玩的也越发下段。      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他倒是毫不在意。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周楷正玩女人自以为有钱就行,殊不知有些女人偏偏是碰不得。这不,刚抱着一个女人往宾馆走,谁知道床没上呢,人就被揪到了宾馆后巷。      五大三粗的几个汉子,二话不说先是给他一顿暴揍。揍的他头晕眼花,酒倒是全醒了。“几位大哥,我不知道哪里有得罪,就是今儿要废了我,是不是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呀。”      为首的汉子冷笑一声,“就让你当个明白鬼,下一次玩女人看清了人再上床,我们大哥的女人你也赶上,你那玩意是不是不想要了。”      一听这话,周楷正心一慌,看来是犯了地头蛇。只怕这时候把臣家抬出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不动声色的在地面摸索,盼着能摸到些抵抗的工具。      围住他的几个人已经不耐烦跟他罗嗦,一个个亮出家伙,刀片映着路灯有些晃眼,不过更让人心惊胆颤。周楷正就差吓的尿裤子了,若真是被阉了,他可就真活不了了。此时他顾不得想什么,眼看巷子口闪了个人影,拉开嗓子先喊“救命呀,救命呀……”      这两嗓子倒真是把人给喊了进来,可一看来人,周楷正不仅哀叹,天要亡我呀!进来的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周楷正也佩服这姑娘,黑灯瞎火的,听见这两声求救居然就贸贸然的跑了进来。“姑娘,你快去报警。”      “报警?”小姑娘丝毫没有惧意,一步步的往前走,走近了,看看那五六个大汉,又看看鼻青脸肿的周楷正,嘴巴一努,“报什么警呀,报警我还有什么好处。”      这姑娘在说什么?不仅周楷正,几个大汉也是一头雾水。大汉见她轻松样子,很是气恼,“丫头片子快滚,不走小心爷片了你。”      小姑娘一哼没理那个汉子,却是上下打量周楷正,“看你也不像个没钱的样,五千,五千我帮你摆平他们。”      “就你一个?”周楷正觉得老天在耍他。      不过显然,小姑娘认真的很。“五千,你到底同意不同意,不同意我就走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你救我,别说五千,一万我也给。”      “爽快!”小姑娘露牙一笑,不过转瞬间,周楷正一眨眼的功夫,最为首的大汉已经被撂倒。      只见小姑娘个子虽小,力气却大,抬腿劈手,干净利落。周楷正从她动手就没眨过眼,不过几分钟,上一刻还耀武扬威的大汉在她手下全都成了一滩烂泥。      额的神呀,这姑娘莫非古代侠女穿越而来?奶奶个熊的,这姑娘是个宝呀!      小姑娘料理完几个汉子,拍拍手拉周楷正起身,“看你身上也没带那多现金,走吧,咱们取钱去。”      【2】      “喂,你叫什么?”      “秦苗。”秦苗数着钱,正好一百张大红票子,“银货两讫,咱们扯平。”      “唉唉唉,秦苗,你别走。”周楷正上前拉她,“你很缺钱?”秦苗低眉一扫,周楷正立马松开手,灿灿笑着,带着点讨好味道。“我是想你开口就要钱可能是缺钱,我不缺钱呀,不过我缺人。咱们正好互补,你说是不是?”秦苗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周楷正见她没有厌烦之意,立马开口,“意思很简单,我雇你当我的保镖,价格你开。”      “价格我开?”秦苗觉得眼前这个狼狈至极的男人有点傻,他就不怕自己狮子大开口。      周楷正却是另一番打算,千金万金不如自己的命值钱,刚刚经历那一番生死考验,就是让他千金散尽,只怕他也是愿意的。“你随便开。”      “五……”      “五万,成交。”周楷正乐呵呵一锤定音。      秦苗一愣。      周楷正见她不语,疑惑的问:“难道五万少了?五十万?你不会是要五百万吧?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很有钱,五百万,我雇不起。”      秦苗扑哧一笑,翻着白眼摇摇头。她本想说五千的。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五万就五万。“五万成交,从今天开始,你是我老板了。”      【3】      秦苗看着整理好的周楷正,不犹的撇撇嘴,别说这人收拾完还人模狗样的。      周楷正不知秦苗想法,只想着自己性命无忧了。      打是不能白挨,周楷正脸好了,就托了臣知书把那些人给揪了出来,不过是个小地头蛇,见了臣知书立马歇菜。一听周楷正是臣少的兄弟,立马周少长周少短的叫着,至于那个女人,自然是拱手相让的。      不过周楷正看着那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却是一点兴致都提不起,这种女人,骚是骚,不过也够脏。      经一事长一智,以后他还是挑些干净的玩好。      许是这一次真的有了心理阴影,坐在娱乐城的豪华包厢里,看着小姐们一个个的搔首弄姿,周楷正不若以前那般兴致高扬,就连臣知书看着他都问:“怎么,一次就弄出心里阴影了。”      “阴影到没有,就是这些小姐不对我胃口。”周楷正端着酒杯。      臣知书看着一屋子品貌不熟小明星的小姐咋咋舌,“看来咱们周少是换口味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样的对口呀?”      “什么样的。”周楷正自己也不知,眼睛在屋子里转悠,不过当转到门口沙发凳子上坐着的秦苗时就不再动了。别说,这姑娘不仅身手好,模样也识端详。巴掌大的脸,眼睛又大又亮,小鼻子小嘴,倒是美人坯子。不知道这姑娘上了床,是不是也像平日那样厉害。      臣知书也是玩惯了的人,一看周楷正的眼神就知道这丫没安好心。“怎么看上了,要不要哥们帮你,high粉,迷幻药,还是苍蝇粉。”      周楷正一笑,“用不着,有钱就行。”他笑着道,这一个月,他可是注意着呢。这丫头的眼睛只有见到钱的时候最亮。他站起身,栽栽歪歪的往秦苗身边走,走到她身边,脚步一晃。秦苗立马起身扶住他,“老板,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好呀,回家。”某人借酒装疯的压着秦苗往外走。      回到公寓,周楷正更是发疯,秦苗不是第一次送酒醉的他回家,不过这一次倒是醉得厉害。人像个死尸一样沉,秦苗就是身手再好,也毕竟是个女孩,踉踉跄跄的抚着他到床边,却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下面。她很很叹口气,戳着他的肩膀,“不要借酒装疯,赶紧起来,不然我不客气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厮根本没打好主意。      周楷正听了这话,身子一僵,虽不知自己哪里露了马脚,可事到如今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武力解决不了的,他一向喜欢变通换另一种方法解决。一翻身,让秦苗坐起身,不过大手却拉着她的小手。说什么都不肯松开,“秦苗,我看上你了。”      秦苗丝毫没有意外,大眼睛里闪着光亮,她回眸看他,“那又如何?”      有意思。周楷正坐起身,起身踱步到酒柜倒了两杯白兰地,“我来养你,对外你是我女友,我可以给你一张我的副卡,你还可以去选一个公寓登记在你的名下。”他递出一杯白兰地。      秦苗看着白兰地没有接,仰头看看周楷正,“对外我是你情妇,不需要你的副卡,我要关系对等。”      “关系对等?”      “一对一,我们在一起我会忠于你,一样你要忠于我。”      “成交。”周楷正笑着举杯。      秦苗接过酒杯与之相碰,眼睛里却闪过得意的光。这世界当你以为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殊不知别人也在算计你。      【4】      周楷正在第一次跟秦苗上床的时候绝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这个女人拴住一辈子。秦苗就像水中花,雾中月,你以为你看到了,却怎么也抓不到。正是这样让周楷正心心念着,不仅念着这丫头的身子,更念着这丫头的心。对她也是越发的上心,甚至想要跟她过一辈子。     周母得知秦苗的存在,几乎是暴跳如雷。儿子不成器,她就念着能娶一个大家闺秀的媳妇,谁知道儿子什么人不好选,偏选一个来路不明,还是个学武术的女人。      周母不动声色,其实已经暗中安排周楷正跟一个大学校长的女儿见面。周楷正自是知道母亲的意思,只不过心思全扑到秦苗身上,根本就不感兴趣。他也豁出去了,索性先斩后奏,先把人领家再说。      可谁知道秦苗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不仅得罪了母亲跟妹妹,就连他那个好脾气的爸爸都给惹恼了。      “秦苗,你到底想怎么的?”周楷正有着说不出的愤怒。不过秦苗却是面无表情,抱着薯片坐在电视机前,冷冷的回他没想怎么的。      周楷正瞬时感觉一拳砸在棉花上,憋屈极了。“行,你真行。”撂下话,摔了门,转身走人。      秦苗看着震得发颤的门板,起身拿起手机,拨出未接来电上第一个号码。“找我什么事?”      “你准备一下,下个星期去相亲。”      秦苗冷笑,“什么时候父亲大人也开始帮我张罗婚事了?父亲不是说,我这种女儿千万不能说是秦家人吗!”      “如果不是你姐姐有事,你以为这么好的对象会轮到你吗?周家是什么人家,你应该谢天谢地,秦苗,你别忘了你妈妈。”      秦苗的拳头紧了又紧,如果不是为了妈妈,他秦俑生以为他还能这么风光的活着。“秦俑生,你不配提她。”      “我是她丈夫,最配的人就是我。秦苗,你最好打扮好自己规规矩矩的参加相亲,更加的要祈祷被周家少爷看上,不然我不保证你母亲会不会被送去国外。”      “秦俑生,你不是人!”愤怒的摔碎电话,秦苗失控的浑身发抖。“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原来命运的轨迹有时候是会被一些意外改变或者推动,秦苗以为周楷正是姐姐未来的丈夫所以设计他与自己发生关系借由让秦家丢失脸面,殊不知,算计到最后,周楷正倒是真的成了自己的丈夫。      这样更好,就让你们这些自以为风雅的上流人见识见识什么是下流。      【5】      “秦苗,你再说一遍。”周楷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她怎么能那么轻易的说出分手。      “周楷正,你没听错,我说分手。”   这一刻,两个人都在疼,秦苗知道自己这次过分了,可是她只能这么做。只有分开,周楷正才能去参加那场相亲宴,如此,戏才能演下去。      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甩手离开,可只有秦苗自己知道,眼角的不是细雨,是眼泪。      她就算是个石头,也会被那个傻瓜捂热,更何况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傻子,如果知道真相,你还能原谅,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周楷正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这辈子头一次这么爱一个人,却输得这么惨。      “妈,随便你安排吧,秦苗走了,随了你的意思了……”      【6】      “秦校长,真是好久不见了。”周母笑意盈盈,对面的秦校长立马起身。      “楷正一晃就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呀。”      “哪有,他呀,不争气呢!咦,令千金呢?”周母刚问出口,只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秦苗?”   “秦苗!”周家母子同样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秦俑生不解的皱眉,“两位认识我的小女儿?”      “秦苗是秦校长的小女儿?可是你们家二小姐不是叫秦雅的吗?”      秦俑生笑言,“秦雅却是我的二女儿,可不是我的小女儿,我的小女儿是秦苗。她不住在家里,也不参加宴会,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小女儿……哎,你们……”      “楷正,你干什么去……”      周楷正黑着脸扯着一身洋装的秦苗快步走出餐厅,秦苗这次难得听话,竟乖乖的被他扯走。      “秦苗,你耍我?”周楷正愤怒异常。      秦苗依旧面无表情,“对不起。”      “你……你说什么?”周楷正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秦苗在道歉。她居然道歉?      “周楷正,对不起,我已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      秦苗毫不隐瞒的将一起托盘而出,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骗下去。说完,她转身欲走,手却再一次被紧紧拉住。      “秦苗,我只问你,你可曾对我真心过。”周楷正心里有说不出的疼,这种不仅仅是伤害,更多的是心疼。他从不知,她有这样的过去跟一个道貌岸然的父亲。“有。”不仅仅有,除却最开始的刻意,她对周楷正亦然是全心全意,不然也不会冷着脸对他,为的不过是不想两个人都陷得太深。      一个字,在周楷正的心上瞬时点燃一堆火,他想这就够了,有你的真心,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秦苗,咱们结婚吧。”      【7】      整个婚礼秦苗都处在一种做梦的状态,她看见母亲在笑,是那种清醒的笑不是失心疯一样念着父亲的名字。      周楷正紧了紧牵着她的手,“妈可能要先去治疗一段时间,也许送她离开是最好的办法。她在你父亲身边待得时间越长,病情就有可能越严重。”      “你怎么做到的?”秦苗感动的几乎要落泪。      周楷正露出一口白牙,“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努力去做。你放心,你父亲那边绝对不会拦着,等妈病好了,咱们就接她一起住。”      “老公,谢谢你。”秦苗很扑到他的怀里,眼泪落在他的胸口。      “老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不管我犯什么错,你都不许离开我,都不许生气太久好不好?”      “好,不过你要是敢出去玩女人我就阉了你。”      囧……周楷正一头冷汗,“放心,这个我可不敢。”      “那你要犯什么错?”秦苗抽泣着问。      “我是打个预防针而已,没犯错,真没犯错。”周楷正再三保证,秦苗才放过他不再追问。不过感动于他为她的付出,却忽略了自己老公眼里的心虚。      直到三个月后,一张证明她怀孕的验孕单出现,她才知道她那个自称自己没犯错的老公,在新婚之夜就把家里所有的安全套都戳了无数的针眼。      “周楷正!!!”河东狮吼。      “老婆,你说过你不会生气太久的。” ━━━━━━━━━━━━━━━━━━━ o(≧v≦)o 此書由囡小整理與發佈o(≧v≦)o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