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qisuwang.com--【tsxlwill】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执黎不悟》 作者:煮个梨 晋江VIP 简介:一个是私下领过证的“老公” 一个是早有耳闻的“花花公子” 她以为她爱“他”,却不曾留意他爱她。 在爱情里她悟性是差了点儿,就连霸气腹黑强攻都屡攻不下啊!乃要折磨死人家吗! 此文看了前面你会爱男二,看了后面你会爱男主,男二令人心疼到死,可别忘了男一超有爱哇!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邹黎,苏执 ┃ 配角:顾寅初,萧小柔,季凌羽,路茜茜,郭仲翔,谢焱 ┃ 其它:霸气,腹黑,强攻,小白 跟叔分别了?   苏执回头看了眼这几年朝夕相处的男人,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说,“我走了啊?寅初。”说罢并摆了摆手中的登机牌。      顾寅初后背僵直了一下,寅初,她这是第一次这么叫他吧,呵,还真是会折磨人,临走了还要玩煽情,他连忙收起眼里的一丝不舍,故作不满的说,“快走吧,以后别再在我跟前碍眼了。”   苏执“嘁”了一声,“是啊是啊,我走了你好跟别人重新开始啊,哈哈。”      “你想太多了,我一直没亏待过自己啊,哪还用的着开始?”顾寅初顺手把苏执的钱包拿过来塞了些钱和不明物体进去,抬眼看着她说“回去来不及取现,拿着先用,剩下的东西进去再看”。      苏执眯起眼睛“干嘛不让现在看?嗯?难不成是肉麻情书?!”   “呵,哪来那么多正太情节,喜欢你就直接推倒不让走了,是我的帐号,回去把钱还我。”      “啧啧,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小气啊,这点现金给你折个两百刀?转账费都不够搭的,肯定是情书,你等我进去看完再好好笑话你啊。”   “行行,去吧,别啰嗦了,到了给个电话,不管多晚。”顾寅初宠溺的语气让苏执一阵酸楚,心中不免悸动波澜。      这样微妙的情愫并没有持续太久,苏执缓过神来给了顾寅初一个紧实的拥抱,她不知道这一别会多久。   顾寅初哪舍得放手,抓住苏执良久突然 “啪”的一声狠狠弹了下她的内衣带,然后露出邪恶的笑,“这是给你的忠告,回国离男人远点,因为…男人都是色狼”。是的,他没有说出那句“因为你是我的”。      苏执瞪大双眼说不出话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这男人也算条汉子了,以夫妻的名义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四五年,照顾自己爱惜自己,却从未碰自己一下,以前怎么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就在这一刻,苏执好像被敲醒了似的,对自己的 “丈夫”好感油然而生,于是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颤抖的“谢谢你”之后,顾寅初眼里流露出了笑意,她并不知道,他这几年忍的有多辛苦,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根本是因为他爱她,所以才死守着底线不敢触碰。 苏执坐在候机厅抱着手机看照片,看到一张张全是她与顾寅初生活琐碎,自拍和为了欺瞒顾寅初的父母而拍的假婚纱照,照片中的他们俨然一对恩爱夫妻的样子。入戏到连叔都难逃一劫啊,更何况移民官呢,可惜回忆是没有力量的。      要说起他俩是怎么认识并发展到假结婚的呢,也算巧了。苏执是单亲,父母因性格不合而分开,男人嘛,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太强大,偏偏苏执的妈妈是大名鼎鼎的律师,过去天天在外面忙case难免对家里疏忽,苏妈其实已经累够了,决定老了以后到国外享清福,移民这事就交给苏执自己边留学边办了。苏妈妈舍不得她一个人在外面吃苦,所以刚来就买了套市中心的高层公寓给她。      有天苏执在家开party,一帮人喝的醉醺醺的有人说要玩升级,苏执说要下楼买纸牌,带着酒劲回来时没在意就把32楼按成了33,同一个位置的房间,就这么哐哐哐的敲了下去,良久都没人应门,正准备踹门大骂里面没良心的朋友把自己锁在门外,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不满地抱怨“我知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好吗,我都快27了你们就别管我那么多了,我现在不想结婚,就这样吧不说了,您别瞎操心了。”      突然一个踉跄苏执差点扑空,还在一头雾水中眼前就出现了个型男,虽然皮肤白皙不是苏执的菜,但清瘦高挑的身材配上卡其色小脚裤也够让人流一阵口水的了,浅蓝色的牛津纺衬衫袖子挽上一节,嚯,大半夜的这货穿成这样是要出去做牛郎吗?苏执毫无顾忌的撇了下嘴说“sorry”,刚说出口就想起他刚才是说中文的,于是改口说“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哈哈”。留下门内眉头紧皱的型男落荒而逃。等到苏执逃回自家以后发现这帮朋友都睡着了,也根本没顾上自己买的纸牌是否落在型男门口没拿,找个空地就呼呼大睡去了。      就这么过了两天,苏执下课回家一出电梯发现站在自己家门口那个身影有点熟悉,还没等她开口就听那人说“我当是什么新兴的搭讪方式呢,几天过去也没个下文啊,可半夜往人家家送一盒扑克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嗯?”苏执这才看清,这不就是那天喝醉酒敲错门看到的型男吗,他今天也是类似的穿衣风格,只不过高耸的鼻梁上没架眼镜所以险些没认出来。愣了一会儿,苏执缓缓道“呃,对不起啊,那天喝醉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住这?”“猜的”型男淡淡的说,下一秒就皱紧了眉头“你一个人住么?”苏执心想这男人不会真是牛郎吧,都跑来拉活了?还没等她回答,只听型男说了句“小女生一个人注意点安全,喝个烂醉也就碰见我了,碰见别人直接拉你进屋。”这人也太直接了吧苏执心想,可是嘴上却也甜甜的应了句“谢谢叔,我叫苏执,叔呢?”语毕明显见型男脸上三条黑线,“谁…谁是你叔!哥叫顾寅初,可别乱叫。”“都27还不是叔?”“你听见不少啊。”      就这样苏执算是和顾寅初认识了,一开始并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顾寅初每天开车从地下停车场进电梯,苏执从lobby进,一个32层一个33层也不怎么能遇见,只是平时在QQ上乱哈拉。直到有一天苏执妈打电话跟苏执说起移民的事办的怎么样,被学业缠的焦头烂额的苏执哪顾得上弄这些啊,于是谎言称已经在办了。      放下电话苏执想,投资移民,需要不少钱吧,程序又麻烦,不如去问问…古灵精已经一不做二不休上去敲了顾寅初的门,“叔,在家吗?”很快有了回应,只见顾寅初一手拿着咖啡一手开门说,“怎么啦侄女?”呃,苏执叫叔叫习惯了可是被叫侄女怎么这么别扭,尴尬着笑了两声说“嘿嘿,问你点事,可以进来吗?”      “嗯嗯,想好了就进吧,什么事?”苏执根本没懂顾寅初的意思。   “我想移民”   “所以呢?你要跟我结婚么?”   “结婚?什么结婚?”   “呵呵,没什么,你想怎么移啊,投资?经验?还是?”   “我不懂才问你嘛,我的目的是以后入籍,把我妈接过来享福,她不想移民,听说可以办长期签证偶尔过来住住。”   “哦~~”      苏执见顾寅初思索着什么,伸手拍下他,“喂,在想什么啊”   “说真的,那个…结婚移民你想过吗,跟我假结婚,省钱又省事,我们只要做好一两年的资料,证明我们在一起,到时候给移民官审理几个月就批下来了,只不过整理这些资料比较麻烦,而且…你最好和我一起住,这样比较真实。”苏执听的眼睛都瞪大了,“和你一起住?那岂不是…”   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你想太多了,我这房间多。”顾寅初也觉得似乎是不太妥,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家里催结婚催的紧,只好试试。   苏执脑子转的多快啊,本来是求人,现在她已经知道顾寅初在求她了,于是眼珠子一转嘿嘿两声说道“行是行,不过…”      “你又省移民的钱又省房租,只不过女孩子要慎重考虑,你可以选择不信任我,我是可以保证不会对你动心思的。”顾寅初心虚地瞥向这个大眼短发的动人女子,笑起来眼睛弯弯很迷人,曲线玲珑有致中隐约可以看的出平时有运动,尤其这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嗯没事没事,平时自己工作忙,意志力又强,不会的。      内心活动了良久,只听苏执机关枪似的说“有个人照顾也好,说好了你做饭你刷碗你擦地,衣服我可以帮你洗,上学赶得上接送你就得接送,房租你刚说我不用付是吧?那我帮你买生活用品和包水电网。”      “成交,尽快搬吧,下月房租就可以省了,呵呵。”   就这样,两人住到了一起。决定是仓促的,谁也不知道这是错还是对。其实分别之后两人才发现,没有动情是骗人的,只不过一直以来彼此心里都有防线,所以根本没有在意。 被梦吓到了,想他?   苏执活了24年从来没感到这么压抑过,本以为会很轻松的。只身一人跑去C国留学,结果几年下来毕业证有了结婚证有了就连C国护照也有了,这一举好几得的事不应该轻松吗,可是离开那个人时已经说好了,等再过两年审核期过了就离婚,彼此在感情上互不干涉,虽然这几年也都没有干涉过。      苏执没有谈过恋爱,殊不知顾寅初早就扎到她心里了吧,她哪知道这就等同于恋爱啊,除了没有亲密身体接触。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的确难熬,好久没遭这罪了,又刚刚经历分别,虽说没有泪眼婆娑吧,但心里像沉了块石头似的透不过气。      突然想起钱包里被顾寅初塞了什么,低头开始一阵狂翻,果然看到一张叠好的纸,心想如果真是情书该怎么办,难道再飞回去吗,激动着打开一看,简短的一行字:卫生巾在包左侧的拉锁内,你想闹血崩吗。突然苏执脸一红,他怎么知道我来姨妈,不过真的要感谢他了,自己居然迷糊到没有拿,他应该是机场买来塞进去的吧,还真是爱照顾人的叔。      下了飞机苏执整个人都僵硬了,又加上姨妈来了本来就不爽,一路上还被后座的小孩踢来踢去的,现在整个人都是黑面,舒展下筋骨趁着等行李的功夫换上XX通给顾寅初打电话,才嘟了一声那边就接起来了,果然是一夜没睡在等啊,苏执尴尬了一下,不过想起他应该只是把她当小妹妹关心,也就舒了口气说“我到啦,大叔可以去睡了,老年人要注意身体的。”      “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我等下发你个地址,你有空…回去看看爸妈啊。”顾寅初说的自然,爸妈,当然是指被蒙在鼓里的顾爸顾妈啦,做戏要做全套嘛,他们只是听说“儿媳”回来探亲,可不知道她是有来无回。      “没问题,我会代你服侍好两老的,你就乖乖在那边赶紧找个真媳妇吧,省得过几年催我生孩子。”苏执对于这种事还是一点不推辞的,毕竟也受了人家恩惠,又是有情有义之人,便一口答应了。      “呵呵,知道了。”顾寅初心里知道个屁啊,他根本一直在逃避问题,自己温婉过头了墨迹墨迹几年都不知道争取一下,其实连自己想不想争取也没搞清,活该就这么拖拖拖到苏执毕业了也没打出个屁来,谁知道他接下来怎么打算。      挂了电话拿了行李从机场走出来,苏执大口呼吸着B市特有的泥土空气,亲切。苏妈早就打好了招呼道好了歉说今儿个有官司要打,苏执只好一个人打车回家。不料突然听到身后有亲切的声音高调响起“哎呦我的亲妹妹,快让我看看!”这声音…“欠欠?”苏执转过身睁大了眼睛放下行李奔过去,声音掩饰不住的激动“你怎么来啦?”欠欠名叫路茜茜,是苏执初高中的闺蜜好友,其实人家是xixi不是qianqian,结果上学时被大家改成了欠欠,也正符合她豪迈又淫贱的性格。 “听阿姨说你今儿回来,都三年没见你了,我这必须放下一切奔来接你啊!我p都不约了跑来见你你说你得怎么感谢我啊?”欠欠果然还是那个欠欠,真不知道当初怎么跟她凑在一起的。   苏执脸红了一下道“得了你,私生活不要和我透露太多,请你吃饭呗。”      “哈哈哈…你不会还是CN吧你这么害羞,哪能让你请,我这地主怎么当的?”欠欠口无遮拦的,弄的苏执更羞了,“得,被我说中了,走走走我得拉你边吃边谈,这问题很严肃,你得给我补一下这几年的情史,必要时姐必须推你一把”。      苏执被路茜茜拉上她的黑色小A5,一路杀到俩人最爱的川菜馆坐下。欠欠盯着苏执面前的果汁似笑非笑,不料却先被将了一军“你被包养啦?A5唉,你得跳多少钢管舞才能拿下啊!”欠欠身材火辣是舞蹈学院毕业的,毕业以后自己在SOHO租了间大单位教别人跳舞,什么舞都教,包括钢管。      “去你妹的,我爸买的,前两年他又搞外遇,闹了这么多年终于和我妈分了,这次那贱人生了个儿子给他,他觉得对不住我,送了辆车,又送了套房给我算是补偿,以后互不拖欠。”      苏执看路茜茜说的轻描淡写的,心知她受了不少挫折,眼前的闺蜜和自己一样也是单亲了,只不过她可比欠欠幸福多了,至少爸妈和平分手,也没给她童年造成什么阴影。如果是在欠欠那样的家庭下长大,以苏执这种性子,肯定不止是不相信爱情那么简单了。      见苏执半天没说话,路茜茜忙转移话题“嗳,说真的,你这几年白活了?恋爱也不谈,你那个大叔呢?他无能?24了还是个动不动就脸红的CN,说出去人家以为你装的呢”。      “那能怎么办?你给我介绍一个?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假的”“假了四五年了都没真?我亲妹挺有魅力一姑娘,啊是吧,肯定是他无能!”路茜茜边说边打量着面前这位几年不见的闺蜜,真是可惜了,这副好身材完全不输自己啊,居然都没被男人欣赏过,唉。      “别这么说,我们之间可能少了点什么,我又没经验,人家不主动我不可能倒贴啊,反正我不急,我相信缘分。”苏执看向窗外,是啊,缘分,跟顾寅初也算有缘了吧,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苏执心里其实不清楚对顾寅初是什么感情,只是依赖吧?苏执摇了摇头不想再去纠结。      “快别摇脑袋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带你去见男人。”欠欠真是行动派,勾引男人这东西,她最在行了。      “啊啊?今晚?”苏执心想你还能带我去哪,夜店里的男人都是YP的,你真是亲姐妹。      “也是,今晚陪陪阿姨吧,明晚我去你家接你,我最近泡上个高帅富,我让他也给你从圈子里随便找个高帅富好了。”欠欠大声笑着。      苏执忙翻了个白眼儿,“嘁!土不土!这仨字儿我听着就讽刺,现实中矮肥富倒多的是。”   吃完饭路茜茜把苏执送回家,久违的家,进门都要哭出来了,苏妈果然不在,但桌上留了饺子和小米粥,看来苏妈厨艺见长啊,过去可都是外卖吃的多。还有一张小字条压在碗底,上面霸气的几个字:欢迎回家宝贝。      苏执笑了笑,这个妈平时像个爸一样粗枝大叶的,居然也会搞起温情了,看来是长久的思念把她内心的母性勾出来了。想着还没给妈妈打电话,又怕打扰到工作,所以发了个短信说:妈我到家啦,在忙不?很快电话回了过来,一顿嘘寒问暖后,苏妈说你肯定累了吧,我今晚要加班,你喝了粥就早点睡吧有时差这点应该困了,洗个澡早点睡。      呼,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的就是香,苏执不一会儿就着了。后来还梦到去年的C国国庆节,顾寅初说太无聊了哪里都关门,不如在家喝酒做饭。于是两人拿出一瓶从国内背过去珍藏的茅台,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下肚了,无奈两人都不胜酒力,半瓶下去虽说没有不省人事也醉的差不多了,午夜时分听到隔壁有人强有力的叫床声,晕乎乎的苏执感到唇间一片凉丝丝,顾寅初这家伙居然酒后乱性吻过来了!苏执在沙发上挣扎着扭头,顾寅初顺着她的头追吻下去,他吻如其人都那么温婉,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吮着苏执带有茅台味的小舌,像是不行了似的,估计也是被隔壁叫床声撩的呼吸急促,苏执只觉浑身无力,无奈却怎么都踢不走他,眼看顾寅初的手就要钻进她衣服下摆,苏执感到腰间被什么东西顶着…      忽然从梦里惊醒,啪啪给了自己两巴,苏执吓坏了,这什么梦啊,那次明明,明明吻完听见顾寅初翻了个身倒下去嘟囔着,不要离开我,苏执就以为他是在念叨前女友所以没有在意,可是自己不是没有在意那个吻吗,怎么偏偏梦里还往下续了那么多让人脸红的画面…苏执起来倒了杯白水狂灌下去,心想明天赶紧让欠欠给自己找个男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怎么会是他?   第二天傍晚果然路茜茜风风火火的就来了,看见苏执的那一刹那路茜茜火了,“你成心气我是不?你穿成这样是要砸我招牌啊!”   苏执低头看看自己再抬眼看看欠欠。呃,自己上身一件紧身白T上还印着个可爱的熊猫啃竹子,下面是破洞牛仔热裤+黑色人字拖。欠欠一件one piece深V包臀宝蓝小礼服是辣么的闪耀,苏执尴尬的笑了笑说“嘿嘿,我,我这不是为了衬托你的美丽嘛”   “衬个毛我用的着你给我衬托啊?你这热裤好歹也再往上来一点啊!唉算了,反正你腿长,穿成这样只能假装扮演萝莉了,赶紧给我滚上车。”欠欠没好气的关上了车门。      夜生活还没开始,坐在车里看看这美好的华灯初上吧。啊,这里修了高架桥,路上多了这么多地铁站,这里原来不是个超市吗,苏执一样一样观察着,心想B市变化真大啊,虽然空气差了点,路况堵了点,但还是那么霸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金X街,苏执还没来过呢,两边全是超跑dealer店啊。      “啊玛莎玛莎,兰博兰博,马丁马丁”苏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架势,让人想起老郭的相声:啊螃蟹螃蟹,龙虾龙虾,鲍鱼鲍鱼…我就喜欢带壳儿的,给抓把瓜子儿!   欠欠白了她一眼,“给我hold住了,你这样,让洒家觉得很失礼啊”   “啧啧,行行行,若不是见到dream car我也不会这么激动嘛。”      苏执挽着欠欠的胳膊进电梯到饭店,心想真是好闺蜜,还记得自己爱吃这家的烤鸭,领位的问欠欠几位,欠欠深出四根手指头我们便被带到了包房。   苏执有点怯场“喂,不是晚上才见么?我还没准备好呢我害怕。”   “晚上?你那意思晚上直接就进入主题了?你够可以的啊你。”      “我…”苏执话还没说完,推门就看见包房内坐着的阳光男子起身相迎。只见他唇红齿白的笑起来好有亲和力,大眼睛双眼皮,刘海斜垂到眼角,穿衣风格干净清爽,还能隐约闻见洗衣液的味道。搞毛啊,这哪来的高中生啊正太啊,苏执瞪了眼欠欠,心想你是不了解我的口味么亲,因为这更不像是欠欠的口味,所以苏执自然就想到了是给自己介绍的。谁知还没缓过来神就见两人毫无顾忌的啃了起来,苏执咳咳的两声连忙转过头去。      “我给你介绍昂,这是季凌羽,”欠欠说着并转过身“亲爱的这是我最好的闺蜜,苏执,怎么样?都说了不会亏待你兄弟。”   季凌羽惊讶的挑了挑眉“你说24了还…我以为是多拿不出手呢,我都跟我兄弟说好了,一会儿看不上就假装有事走人呢哈哈,看来没那个必要了”,季凌羽瞥了眼苏执胸前的熊猫,嘴角抽动了一下又伸出手作握手状说“失礼了,你好美女,很高兴认识你。呵呵就是这类型的我怕我兄弟按耐不住,他一定以为是情趣来着。”      苏执心想这季凌羽跟路茜茜真是一对儿,就连说出的话都一样。点头冲他微笑了一下便尴尬的坐下了。   “你说你姐们儿爱吃烤鸭,我兄弟就选了这地方,他就爱吃这家,我们都跟着他吃腻了。”季凌羽看了眼欠欠暧昧地继续说道“嗳,美女,你俩都那么喜欢鸭,到时候可以天天来这缠绵,结婚以后就开个鸭店算了。”   “去,你别吓着我亲妹,什么鸭店,我看你们全像鸭子。”欠欠白了季凌羽一眼,生怕苏执生气。      谁知苏执面不改色地盯着菜单,想必是饿了。季凌羽说“我不绅士了一把,菜帮你们都点好了,估计马上就上了,一会儿要有不喜欢的就再点昂。”   三个人尴尬的扯东扯西,苏执的心简直都要跳出来了,这么多年除了顾寅初她可是没见过什么异性,更别提参加这种类似相亲的活动了。      苏执正想着,突然听到敲门声,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呼,原来是上菜的,太没出息了,脑子已经乱了,好像周围一切都静止了,搞毛啊,要不要这么紧张啊亲。苏执端起一杯冰水豪饮下去压住心慌,待缓过神来只见三个人盯着自己,等等,三个人?哪多出一个?只见多出来的那个黑面神,西装革履装备整齐的靠在椅子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嵌着一双细长明亮的眸,眉宇间透着霸气,□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勾勒出一个暧昧的弧度。这人…什么时候溜进来的?趁上菜的时候?      “看傻了吧,我们叫你半天了”季凌羽在苏执眼前打了个响指又道“这是我兄弟邹黎,别这么早沦陷啊你,你的欲擒故纵哪去了?”      苏执只听见邹黎两字,邹黎?怪怪不得他好生眼熟,是他?苏执突然脸露怒色,邹黎邹黎,可不就是他嘛!当初她的同桌叫谢焱,女生上课都是喜欢传纸条聊天的,苏执跟她关系还ok,于是经常传条互诉感情,所以她知道谢焱有个素未谋面的男友叫邹黎,比我们大两岁, 18岁就帮忙家族事业,整天飞往A国开会,她可是听着他俩的爱情故事长大的,据说他俩初中就在一起了,后来听说此男脚踩两条船好多年,把傲气的谢焱伤的不轻,却又不甘心收手这么多年的感情于是忍气吞声。苏执对这货没什么好印象,就觉得是一财大气粗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吧,虽然跟谢焱关系一般而且不太喜欢她,但毕竟这种事还是要力挺女同志的。      苏执放下餐布起身冲大家说“我去洗手间”。   下一秒邹黎也跟着起身说“我也去个洗手间,失陪。”   这情景被季凌羽和路茜茜看在眼里简直是惊呆了,心想头一次当红娘居然这么顺利?兄弟和姐妹太争气了吧也?两人不怀好意的笑笑。      邹黎追出来并没慌忙跟着,只是不紧不慢的停留在洗手间外面靠在墙上。待苏执出来后路过那面墙时胳膊被一把抓住,性感的声音再次响起“低头走路容易摔倒”。   “放开我,不用你提醒”苏执脸红到脖子根儿,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每次都这么巧。”   “我真不该来这。”   “每次都不该?怎么不说是上天安排的。”   “做美梦。”苏执甩开手气冲冲的往包房走。      其实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了,早在苏执高二时有次跟同学唱K,中途出去接电话不小心撞到要进包房的邹黎,当时苏执不知道他就是谢焱口中的男友,只见邹黎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苏执看,苏执只 觉得这人有病。没想到晚上回去接到陌生短信说:你看起来很眼熟。 苏执心想谁啊这是,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搭讪。   没等到苏执的回复,紧接着又是一条:我从谢焱那问的你,我形容了下你穿的衣服,她说你叫苏执。   苏执看着短信就没来好气,这男人怎么回事啊,原来是谢焱那素未谋面的男友,都脚踩两条船了怎么还没勾搭自己啊!   于是回复了个:请你自重,还有,你的方式很老套。   邹黎一看有回音,忙回复:我是真看你眼熟,你是跟你妈妈姓吧?如果是的话就对了,我以前见过你。   苏执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确实说对了,自己是跟妈妈姓的,不过对此男不想有太多想法,所以回道:so?你又要把我也发展成支线?   邹黎没有再回复,苏执就当是他默认了,在心里给此人狠狠的记上一笔。      从洗手间走到包房苏执感到无比的漫长,因为身后跟着自己最讨厌的男人,一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餐饭,是一走了之还是在姐妹面前演完这场戏再老死不相往来?   待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包房,迎来季凌羽和路茜茜诡异的挤眉弄眼,菜已经都上齐了,季凌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俩去那么久,孩子都造出来了吧?”      邹黎淡定的挤出一句“这么短的时间也就你可以”。   “噗!”路茜茜感觉像是有人骂自己似的,一下被水呛到。   只听邹黎继续数落“你看弟妹吓的,心想这下家丑外扬了。”   “你…”季凌羽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拿苏执开刀“嫂子没经验也没对比,你也就蒙蒙嫂子”。      欠欠一听觉得不妥,还没等她开口帮腔就听邹黎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你够了啊,吃饭!”季凌羽知道今晚回去躲不过一劫,只是不知道为何,平时他可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为了个刚见面的女人?不能够吧。      这顿饭吃的实在压抑,苏执是一直低着头不想看邹黎,邹黎却是时不时瞟她一眼,一脸难以猜透的表情,被季凌羽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一一看在眼里,他可是了解邹黎的,心想这妞八九不离十要被邹大少给拿定了。      这么难熬的一顿饭居然吃了三个小时?一看表都九点了,欠欠提议要喝酒去,被苏执一口拒绝“我还有事,你们去吧。”   季凌羽一看不对劲啊“怎么了这是,这是没看上兄弟啊。”   邹黎的脸已经很黑了,吐出一句“我送她”扭头拉着苏执就要走。   “哎呦哎呦,敢情儿是我们当了你们电灯泡了,那赶紧拜拜啦您内”季凌羽嬉皮笑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自己打车回”苏执一心想赶紧摆脱邹黎。   “随便你。”这个没风度的邹黎,人前人后果然不一样啊。      苏执走了快一公里,站在路口看着穿梭的出租车全满,再看看前面,每隔几米就有一小撮人在那等着打车,什么情况这是?这样下去只能走到地铁站了?眼看时间过去半小时,还是打不到车,就在苏执刚要转身的一刹那,只见眼前飘过一辆墨绿色Aston Martin DBS停在自己身前。苏执已经顾不得马丁马丁的呼喊了,车窗摇下后一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冷冷的说“别闹了,不让你试试你根本不死心,这打不着车的。”      苏执心想我了个擦,什么人啊,不早说!是有多腹黑多想看自己受罪!在苏执撅着嘴拉下车门的那一刻已经知道,这一回合自己输的好彻底啊。      一路上无话,苏执如坐针毡只想快点到家,一直低头看手机的她完全没有瞄到邹黎嘴角的得意,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心情那么好。苏执临下车时邹黎居然不动声色淡淡的说“不该亲一下么?   “去你妹的。”苏执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邹黎啊邹黎,你平时可没这么心急的,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失态。也许是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心思一下被撬开了吧。 他就是花心大少!   苏执回来这么多天也没好好和苏妈聊上一会儿,这不一有闲工夫苏妈就开始盘问女儿回来有什么打算。不得不提的是苏执学的专业是建筑设计,上学时就每天窝在家里画图纸画的眼睛都快散光了,她还没准备好这么快就又开始对着图纸忙呢,可是苏妈有点催促的意思,要知道她天生忙惯了,看不得自己的女儿闲散太久。      苏妈左手端着豆浆边喝边用右手翻查着电话簿说,“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客户是设计公司的,主要做室内设计,你的专业也用得上,给你约个时间过去面试去。”   “妈…你就让我…”苏执娇还没撒完,苏妈电话都打完了。   “下礼拜一下午1点,你还有3天时间,够宽裕了吧?”苏妈的脸不容有任何异议。      垂头丧气的苏执回到卧室知道自己折腾不了几天了,躺在床上忙掏出电话打给欠欠。   “有何指示?”欠欠看是苏执打来的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上头有指示让我下周见工去,你赶快带我买几套正装啊。”   “小事,去X融街呗,我一会儿就找你去,晚上还要教跳舞,挂了。”      挂了电话苏执开始琢磨穿什么衣服出门,逛街不能穿高跟鞋,去金融街那种地方也不能穿人字拖吧,真头疼,难道穿帆布鞋?如果买鞋的话脱来脱去多麻烦,所以果断还是人字拖吧,嘿嘿。   苏妈这功夫已经出门上班了,苏执居然穿了身最最休闲舒适的衣服,纯白宽肩吊带和浅灰AF七分绒裤,人字拖嘛还是那双黑色人字拖。真是标准国外懒人的装扮,唉。      欠欠这会儿正边跟季凌羽电话预谋着什么边往苏执家开,“亲爱的我记得你说过你那兄弟邹黎公司在X融街附近吧?”   季凌羽听的不大明白,“你就这么不在乎我的脸面?我可还活着呐!你这都打听上别的男人啦”   “我就有那心也不会主动跟你透啊,苏执让我拉她去买正装要准备上班,我脑子就那么瞬间一转,准备把她拉去金融街,还可以吧?邹黎后来跟你提过么,觉得怎么样啊上次?也没个下文。”   “我跟你这么说吧,虽然我还没来及问呢,但我估摸着能成,邹黎那小子见谁都雷打不动的,要不喜欢那绝对黑面到底,恨不得直接走人,他才不管什么场合呢,况且上次是我软磨硬泡他才去的,他能提出送她回家,你就可想而知吧。”季凌羽信心满满的准备看这场姻缘好戏。      “那就行,我把苏执手机号发你,你转发给邹黎昂,剩下的我们就别管了。”路茜茜说着就到苏执楼下了。   发了短信给季凌羽以后抬眼看见苏执已经在楼下候着了,忙开窗挥手,“怎么出来啦,等多久啦?”   “没多久,天气多好啊,出来在花园透透气心情也爽,走吧。”苏执说着便拉开了车门。      俩人没聊几句苏执的手机就跳出来一条短信,欠欠心想效率真高嘿,偷着乐了一把,苏执见是陌生号,上面写着:我11点开会,尽量早点过去找你。谁啊莫名其妙的,发错了吧。   欠欠正要贱贱的问是谁呢,只听苏执淡淡的说,“现在的人都有毛病,发信息都不带查一下号码的。”  欠欠一路都在心里叨咕这是怎么回事,季凌羽给没给号码啊,还是他俩会错意了?算了自己先跟苏执逛吧。   进来以后苏执一直在追问欠欠自己穿什么好看,是西裤呢还是套裙。欠欠心不在焉地说“宝贝你穿什么都好看”心里想的却是赶紧找地方给季凌羽打电话审问审问。   “你别逗了,关键我这年龄,我觉得穿这些都老气啊”看看苏执平时的打扮就知道了,她根本就喜欢穿的很随意很小孩。      “宝贝我上个厕所啊,你先看着,我一会儿找你,你挨个逛吧。”欠欠说完赶紧奔向厕所拨起季凌羽电话,“怎么回事啊,你号码给了吗?怎么不见邹黎有动静?”   “我给了啊,我还是打电话给的呢,他听了以后还笑了笑。”   “你怎么跟他说的啊?你说他要能来陪她咱俩还能约个会是吧”   “我说给你嫂子的电话,她在X融街购物中心,你看我一口一个嫂子他也默认了啊。”季凌羽乖乖的解释道。      “ok,我再了解下情况去,么个,等我消息。”欠欠飞奔回去准备找来苏执的电话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邹黎表达有问题?听季凌羽形容应该不会按兵不动啊,该不会喜欢吊人胃口吧?   找到苏执时苏执正在试鞋子,拿了好几双在那试,欠欠趁不注意翻出苏执手机打开短信箱一看,便邪恶的笑了,哈哈,没想到邹黎语气这么淡定自然,怪不得被认为是发错了,尼玛这语气跟老公接老婆下班儿似的你闹哪样啊!      欠欠一看都12点了,开会一小时也差不多结束了吧,苏执也试好了双大高跟准备入,开了单子拉着欠欠问这鞋配裤子好还是裙子好,这回欠欠耐心了,看了会儿便摸着下巴说“这么高的防水台,你可以买条垂感很好的高腰长西裤配着穿了,正好配你这双大长美腿,不如裙子也买吧,买条性感包臀裙,松垮的显不出你翘臀,哈哈”欠欠说的苏执脸都红了。      “我看行”邹黎不知道何时已经走进来了,说着就要去付款。苏执脸一红,他刚才听到多少啊,长腿?翘臀?羞死了,死欠欠。苏执才不会让这讨厌的男人帮自己付钱,忙跑去翻脸,邹黎拗不过,估计也多少觉得唐突,所以就算了,反正来日方长。      买了鞋子就花去六七千,苏执心想这西裤和裙子还买不买了今天,正想着只听欠欠挂了个电话说“宝贝我不能陪你了,街舞课的Jason今天来不了,我得替他教街舞,实在对不住啊,我先走了你让邹黎陪你也一样的。”说着朝邹黎眨了眨眼便去了。      苏执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欠欠就不见了,邹黎怎么会在这?这什么情况?镇定了几秒后便发现自己应该是被卖了,气冲冲的往门外走。      邹黎无比自然的拉起苏执的手就往里拽,一句话也没说,就跟拉自己媳妇一样自然,苏执试着挣脱却没想他这么有力,“你弄疼我了”苏执抱怨着。   “你不动不就不疼了。”一如既往性感又冷酷的声音。   “你讲不讲理啊,我不想逛了你别缠着我!”   “逛的好好的怎么就不想逛了?”   “我不想跟你逛,明白啦?”   “你就那么讨厌我?”邹黎的语气也听不出是喜是怒。   “是!”苏执却说的斩钉截铁咬牙切齿。      苏执的手瞬间被松开,人差点被飞出去,当她愤怒地小眼神对上邹黎那极有穿透力的眼眸的一刹那,她就感到自己的气势弱了一截,自己都要炸了他却能不动声色的压过自己的气势,这男人是有多可怕。苏执忙把眼睛瞟向一边大口喘气,这气势,这电压,苏执的小心脏可受不住。      “我送你回家。”邹黎淡淡的语气里透露着霸气不容反驳。   天呐,苏执想这男人是有多不要脸啊,我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不愿见你不愿见你,你走了我还想接着逛呢好吗。苏执被他搞的无语了,走也不是逛也不是,这男人不离开自己不是白搭吗?   苏执弱弱地抬起眼看到的居然还是同样镇定的眼神,心想算了,我豁出去了,“我再说一遍,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而已。”      这下邹黎没好脸了,重新拽起苏执说“别挑战我的极限。”   就这么被邹黎拉着逛街简直比上次吃饭还难熬,根本没心思挑衣服,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这混蛋,把他的过去都数落一遍,花花公子,怎么就惹上他了呢!想到这苏执挣脱着说“得了吧你还是别拉着我了,你这种花花公子情债多,别走着走着碰见个谁甩我一巴掌。”      “你哪只眼看到我花花公子了?”邹黎停下来没好气的疑惑着。   哪只眼哪只眼…苏执想来想去也没哪只眼看见过,于是嘟囔了一句“听别人说的,敢做还不敢认啊,你们这些有钱人有几个专情的?”   “还真就有我一个就够了”邹黎愣了下又说“你听谁说的?”   “你自己心里清楚!”苏执义不容辞的说教。      清楚个毛啊邹黎想,自己就交过一个三年的女友,还是…反正邹黎也懒得辩驳,也没再接下去,对着苏执他有的是耐性可以马拉松。 忙起来就淡忘吧   周一上午苏执就开始紧张了,虽说是妈妈介绍的不会太刁难,可毕竟是第一次踏入社会的门槛求职,苏执整理了些自己曾经的图纸带着,又想好了一些基础问答,穿上那次买的深蓝色包臀裙和大高跟,上面配了个淡蓝深V中袖衬衫,这衬衫设计的就是扣子到胸口就没了,穿上极其撩人,就祈祷不是女老板吧。      苏执紧张的中午都没敢吃饭,提前好久就出门打车了,设计公司在北四环离X巢不远,认了门儿以后一看表还差半小时,进去等吧。苏执观察着这个还算不错的公司,不大不小,业内小有名气。业务范围包括酒店会所、办公空间、公共建筑等。其实最出色是他们公司高级公寓和豪宅的室内设计,口碑相当不错。苏执走向前台MM那礼貌地说“你好我是来应聘的,苏执,约的1点,麻烦你帮忙看下。”      “苏小姐是吧,总监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秘书会带你过去。”MM真水灵啊,这种姑娘当前台真是让人每天上班心情爽。   苏执慢悠悠地跟去,在最里面左转一间玻璃房门停下。秘书敲门后苏执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总监您好,我是苏执。”苏执不知该如何表现,只好伸出手自然应付。   总监屁股没怎么离椅子,却也见他有意抬了抬,伸出手迎上苏执,“坐坐,我是吴李盟,叫我Lemon就好。”      苏执心说这名字好啊,吴爸李妈联盟了就生出了你,呵呵。想着便不经意笑了出来。   “有什么开心事呀?说出来分享分享。”吴总监倒也不动气,看他样子三十五六,估计心态还很年轻,做这行的应该不拘小节。 苏执一听忙正经起来,知道自己险些失态,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看见总监人不错,觉得以后会顺心。”苏执这倒是实话,如果给她个黑面神上司,她宁愿不做了。   “哈哈,倒是爽快,我也没说一定留你啊。”   苏执一下说不出话来,想起自己的图纸,忙掏出来呈上。      吴总监也没在意她这一举动,自顾自地说“C国X大建筑美学系兼珠宝设计,这差的有点远啊,你这叫双学位?”   “对,double major,反正都要画,干脆学两个领域,文凭好看些而已,关键也要看实力跟实践。”   “你说的不错,实力我看你有了,实践我得给你个机会才行呀。”吴总监心想这丫头还挺会说话,长的又机灵乖巧,果然是苏大状的女儿与众不同。   “呵呵,那我先谢过总监了,就是不给我薪水我也要抓住在贵公司实践的机会啊。”瞧瞧,这话说出来苏执都觉得不像自己了。   “哈哈,你这名校毕业又是黄金海归,专业功底这么强,怎么算也是我捞着了啊,薪水必须要给足了。”吴总监着实觉得这姑娘有意思,便接着说“底薪七千,每个案子设计师提成2%,业绩好的话年底还有分红,成交吗?”      哇,要不要一上来就这么诱人,虽说在B市赚钱多少都好像不够花吧,可是苏执在心里大致那么一算,以前自己家装修找设计公司时是60w,因为这种设计公司都是包家具的那种,那设计费2%岂不是…1w2?那多接点大案子,年底再分个红,岂不是年薪轻轻松松十几w?发了发了,对苏执来说真的够了。      “成交成交,我何时上班?”傻子才不答应呢,苏执连忙应了。   “给你一星期调整吧,下礼拜一早上8点报道,刚毕业肯定还没准备好吧?呵呵”吴总监还真是照顾人,估计也因为苏妈的原因吧。   “谢谢总监的体谅,那我们,周一见?呵呵”苏执心里乐开了花儿,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公司的。      苏执边走边乐,心想这一周去哪旅个游?散个心回来好上班?啊,不如去S市看看顾爸顾妈吧,好歹也是“儿媳”,正好也好久没联系顾寅初了,想着想着就掏出手机给顾寅初打电话,这个点应该还没睡呢。      这厢顾寅初正在做视频,他是搞媒体制作和软件开发的,总之电脑方面的他都精通,他现在做的视频,不是公司出品,而是自己思念苏执而做的,把他们以前出去玩拍的video在编辑。实际上自打苏执走后,顾寅初很少出门,整天宅在家里忙,公司的工作都带回家做,闲下来就翻翻照片回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看到一段苏执瞪大眼睛对着镜头尖叫的视频,那是那年万圣节,顾寅初在街头扮成牛头马面说要收了苏执的命,苏执摆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对着镜头,可爱极了。顾寅初正笑着,电话突然响起。      “叔,没睡吧?”   顾寅初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坐直了,“我当是哪个仰慕者呢,半夜三更的打电话,原来是夫人。”   “哈哈哈,别臭美了你,想我吧?”苏执心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忘恩负义似的。   “能不想么,你回去可滋润了,这么久也不联系我,八成有了新欢。”顾寅初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丝害怕,害怕自己猜对。      “你也没联系我不是吗?我还觉得你有了呢,你是不是有了?”   “我一直都有,你有一个无形的婶,这些年被我隐藏的很好。”   “啊,真的吗,也不给我看看。”苏执个白痴,这婶也太过无形了吧。      “不跟你贫了,这么晚打来只是为了叙旧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想去S市看看伯父伯母,你说我带点什么好呢?作为儿媳的我,是不是不能出手太轻啊?”苏执不知道顾寅初听见儿媳俩字偷偷激动了一番。   “不用带,他们很随和,你人到了就行,他们喜欢你。”顾寅初这倒说的是实话。   “不行啊,空手哪行,他们爱吃甜点吗,不如…带点B市特色!稻X村点心一盒!再给伯父带支钢笔,给伯母带套化妆品你看怎么样?”听说顾爸是教授,顾妈不管什么职业,女人总是爱美的嘛。   “呵呵,你看着买吧,辛苦你了。”   “那就这么定咯,我这几天就买机票,你跟两老打声招呼昂,你早点睡吧不早了,都两点了。”      “恩,回家常上网啊,老往外跑都找不着你。”顾寅初抱怨着。   “知道啦,这不是刚回来新鲜么,家里待不住,对啦,我刚面试了一份工作,下礼拜一就上班啦,怎么样不错吧?”苏执今天确实开心。   “不错不错,确实长大了啊,呵呵”顾寅初突然想起刚认识苏执时,也不过二十岁的小丫头,转眼都已经工作了,摸摸自己的胡茬,自己还能撑多久呢。      挂了电话苏执便去订了两天后的机票,接下来要抓紧时间买礼物了,跟苏妈说要去S市玩几天,苏妈倒是放心,毕竟自己女儿一个人在国外也都待了这么多年,去个S市有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听说女儿工作拿下并有可观的薪水,心情大好便什么都顺着女儿了。      苏执觉得自己一切都太顺了,回想起刚去C国没多久便认识了顾寅初,一路照顾自己到毕业,回来就有了满意的工作,老天是有多眷顾自己啊,快买个水晶球测一下哪里有个大坑等着自己栽呢,不可能一直顺利下去的。苏执这性格有时候就容易想太多,开心的事想着想着也阴霾了。      顾寅初,恩,说到底他都还是苏执心里的一块软肋,想也不敢多想,怕自己纠结,可是现实摆在眼前两人是不可能有发展,现在自己有了工作,就算是在B市定下来了吧,近年来是不会回去了吧。而他,在那边的工作也不错,自己的小公司也不可能放弃。想到这,苏执心情突然被什么东西堵着,这次看完顾爸顾妈,就当是个了断吧,从此淡忘吧,和他保持普通朋友关系,甚至,不要太熟的朋友,然后开始新生活罢 叔的那个她   苏执坐上飞机准备关机的时候,跳出来条短信,是欠欠的:我在教肚皮舞,来的全是大妈,我都跟她们没共同语言,无聊死了。   苏执快速回了个:我要起飞,落地细说。   几乎是下一秒,欠欠就惊讶的回过来:什么???   苏执来不及再回就关机了。      S市的夏天比B市潮湿,像蒸桑拿一样,但空气貌似好一些。苏执一手拿着手中的行李一手翻着手机看地址,打了个车就奔去了。S市的司机挺友好,听苏执口音不是本地人便热心起来开始介绍S市,blahblah恨不得带苏执来个一日游。司机大叔问苏执此行目的,苏执说,探亲。司机大叔顿感亲切,半个老乡啊,还飚了几句你侬我侬的苏执也完全听不懂。      S市的高架真多,路也比B市窄不少,苏执上次来还是5岁呢,一切都变了。高架穿梭来穿梭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对准了门牌号,司机大叔帮苏执把行李拿下来,苏执随手给了些小费,在国外待惯了这些习惯改不了,S市可比B市洋气多了,他们见惯了这个,这里洋人多嘛,在B市一开始“的哥”遇到这情况还跟苏执急眼呢,哈哈。      苏执拖着行李进了小区,小洋房,环境不错嘛。按了门铃后很快有人开门,映入眼帘的正是之前照片见过的“公婆”,两老倒是贼热情,一看苏执大包小包的忙接手。   顾爸说“哎呦,这是我家苏执吧,快让爸爸看看,寅初这小子眼光可以的呦!”   站在一旁的顾妈也忙说“哎呦,大老远过来就不要买这么多东西了嘛,女孩子背着也沉的,家里什么都有的,都有的啦。”      苏执果然被这热情的架势镇住了,都忘了打招呼,因为开不了口叫爸妈,所以扭扭捏捏的说“伯父伯母好。”   顾爸先是一愣,紧接着笑眯眯的说“哎呦,也是,女孩子脸皮薄的呦,毕竟你们还没摆酒席嘛,这茶也没敬,我们改口费都么的给呢”      顾妈一听忙拍了下手“你看你看,还是老头子脑子好使,我都准备好了呢。”说罢就塞进苏执手里一个红包,沉甸甸的,苏执一下呆住了,状况外啊,两老看来真是把她当儿媳了,怎么办,不忍心骗也不忍心揭穿呀,心里真对不住,那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敬个茶?      顾妈拉起苏执的手往里走“快进来进来,你爸爸做了一桌子的菜喔,我们是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我们这里的方式做了做,不合口味跟爸爸讲让他多放点盐什么的,你们北方人口味都重的。”   “来尝尝爸爸的手艺,清蒸鲈鱼你还吃的惯啊?葱油面你应该爱的,寅初这小子也不晓得讲讲你的喜好,害我们瞎忙乎。”   “呵呵没关系的,您客气了,我很随意的,这些我都爱的爱的。”苏执虽然觉得尴尬,但毕竟两老人随和,却也没那么不自在。你看说话口音都被他们带去了,说明融合的很快嘛。      早就听闻S市的男人多贤惠持家,今儿个可算见识到了,忙里忙外的都是顾爸一个人啊,顾妈就负责和苏执聊天喝茶。说到喝茶,苏执心想要不要敬茶呢要不要敬茶呢,改口费都给了,可是敬茶的话,这戏,难道要演下去一辈子吗!现在入戏太深,到时候两老知道真相会不会接受的了呢?苏执心想,反正顾寅初应该一直在国外待着了,不如先把眼前的演好吧。于是突然端起茶冲顾妈跪下,顾妈一看这情景,惊喜的差点落泪,忙喊着“老头子你快过来坐着,儿媳这是要给我们敬茶啊。”      “爸,妈,喝茶。”苏执心一横,倒也真像那么回事,顾爸顾妈简直太好了,她无法不感动。   “唉,乖,乖,快起来”顾爸顾妈异口同声。   “喔呦,我盼今天可算是盼到了,寅初给我找这么乖巧个儿媳,晚上快给他打个电话说一说。”顾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苏执趁热打铁拿出买给两老的礼物一一解说,看似一家子其乐融融,两老更是对苏执喜欢得紧。   到了晚上顾妈忙带着苏执上楼说“你这几天就住寅初的房间吧,这里全是他的东西,从小到大的,你一定也想看的。”   “好的,您也早点休息。”苏执还是不太习惯叫妈叫的太频繁。      躺在顾寅初的床上,苏执觉得好奇妙,在C国时从来也没躺过,结果却跑来这里躺,她和顾寅初,到底是该怎么样呢。想着从下飞机到现在也没顾上给欠欠打电话,于是赶紧拨过去“喂,欠欠”   “你怎么回事?怎么这是飞到哪去啦?也不交代一声,我还想晚上找你出去玩呢。”欠欠声音刺耳到苏执都想把电话扔了。      “好啦,对不起,我可不跟你玩,你上次把我卖了我还没找你算账,跟你出去就一定能见到那讨厌鬼。我在S市呢。”   “讨厌鬼?我说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啊,多少人排队等着倒贴邹黎这优质男,长的帅不说,一米八五配你一米七二也够了吧,多金,绅士,是他霸气了点,但霸气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的啊!况且你看他看你那眼神儿,跟看别人都不一样,那柔情似水的恨不得把你给吃了,对别人都不带看的,唉?话说你跑S市干嘛去啦?”      “你今天鬼上身啊,话怎么那么多?你喜欢你甩了你那青葱正太和他好去呗,我来看顾寅初的爸妈。”   “什么?你这是打算假戏真做啊?你没事吧你?你这样不是越缠越深么?哎呦喂我的亲妹妹,我可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欠欠在电话那头表示非常不解。      “唉,怎么说也互相帮忙过,二老知道有我这么个儿媳回来探亲,不来看看也太假了,你别提了…本来我是想来做个了断的,结果,他们给了我改口费,我又给他们敬了茶,现在…”   “你是说你都改叫爸妈啦???你这让邹黎知道你可死定了”      “关他屁事啊,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提他啊,烦不烦!”苏执实在受不了欠欠三句不离某人。   “行行我错了,但是你这个事情,你选的路你可自己走平咯,我觉得你是越来越糊涂啊,没见还好,见了,不就扯不断了么”      “唉我知道,顺其自然吧,到时候就说他出轨了或者我出轨了,离婚,呵呵。”   “我不管你,你到时候别哭,啥时候回来啊?”   “玩三天再回去吧,来都来了。”苏执也想把这当一次旅行。   “行,回来联系。”      挂了电话苏执又给顾寅初打过去,想汇报一天今天的情形。   “叔,我在你家了,你说的一点没错啊,你爸妈真热情,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苏执一上来就话匣子打开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怎么样?习惯吗?”   “挺好的,明天准备出去逛逛,跟你爸妈说好了不用管我,我晚上回来住就是了。唉,这样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真当自己是儿媳,不用管他们,出去玩吧。”      “不是啊…今天,你爸妈给了我改口费,我一看这不行啊,我得跪下敬茶啊,于是…”苏执回想着,现在还不知道这举动是错是对呢。   “啊?你这是给我压力啊,唉,早知道当初就不多嘴说你回去了,当时没过脑子,对不起啊,那怎么办?”鬼知道顾寅初当初打的什么心思呢,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自己也不知道。      “能怎么办?难道让你真娶我啊?你想的美!”苏执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嫁他,应该不是吧。   顾寅初停顿了一阵说“没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苏执心想有你解决就好了,我可不要自寻烦恼,你说解决就一定能解决的吧?说你对不起我,说你不孕不育,说你…whatever,就让顾寅初解决这个难题吧哈哈。      睡不着起来翻翻顾寅初的东西,看看小时候照片啊情书什么的,嘻嘻。可是翻来翻去也没什么看头呀,亲的成长史真中规中矩。正说没看头呢,打开抽屉底层便躺着一张女人照片,此女看上去白白净净普普通通,只不过笑容很甜美,大约也就二十岁光景,是张证件照,背面写着: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什么什么啊?你在那边…难道是死啦?还是说出国?恩,应该是出国,没那么背吧,心爱的女人意外死亡,那得多揪心啊。      这一下勾起了苏执的好奇心,继续翻到一个日记本,哈,不要怪我侵犯隐私啊,是你妈让我看的。打开来读了一部分,大概了解到,照片上的女人是顾寅初以前的女友,两人好的如胶似漆的时候此女去了C国,难怪,下面的故事也就不难理解了,顾寅初肯定为了此女放弃一切追去C国,可是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女人呀除了自己,看来也还是没有追到,唉,苦情人儿啊。 疯了吧…他跑来干嘛?   当苏执正美美地坐在田X坊其中一家店吃甜品时,电话突然响起,苏执一看,怎么会是他啊?邹黎,干嘛给我打电话。脑子正犹豫接不接,手已经挂断了,苏执吐了吐舌头,“才不要你打扰到本宫的心情。”连打了三个都干脆一并挂掉,苏执心情大爽,谁知突然来条短信说: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嚯,杀气好重啊,怕你啊!正嘟囔着电话就又进来了,苏执怕是被杀气镇住了吧,居然不自觉的接起。      “干嘛?”苏执咬着甜品勺。   “人在哪?”邹黎就是邹黎昂,人家都是问你在哪呢,他直接来个人在哪,他怎么就那么高高在上呢?   “要你管!”   …邹黎明显气结了一下“晚上六点接你吃饭。”      “你说去就…”啪,那头电话已经挂了,挂了!!!什么人啊!!!霸道过头了吧?苏执气鼓鼓的点了杯橙汁一口饮尽,什么世道啊什么人啊!吹着空调吐着槽,又点了两块cheese cake吞下肚。怎么办,该怎么办,是理他还是不理他,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不在B市啊。算了,我又没答应他,是他自己定的,活该。      苏执替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心情就雨过天晴了,把手机一关就先回顾家了。顾爸顾妈拉着问长问短的,问去哪啦有什么好玩的,苏执也就一一回答着。等到快吃晚饭的时候,苏执心虚的看了眼表,5点半,很好,时间快点过去啊过去啊,还有半小时心头大石就放下了。美滋滋的吃着顾爸做的清炖狮子头,蟹粉汤包,一直往肚里塞塞塞直到打了个饱嗝,顾爸笑着说“囡囡喜欢爸爸以后常做给你吃喔。”苏执忙笑眯眯的摇着腿说“谢谢爸爸~~”苏执觉得爸妈难叫,但爸爸妈妈就容易多了,就当是在撒娇嘛。      再看表已经6点半了,开机,这不开不要紧,一开就傻了,这是多少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啊,看邹黎的字句里透着要吃人的语气,苏执就大爽哈哈,正笑着居然又响了,苏执没反应过来就按下通话键。      “你活腻了是吗?我说话就那么没分量?”邹黎像头狮子在电话那边怒吼,虽然音调不是太高,但足够吓人了。   “是你自己不把话听完就挂的,我又没答应你!”苏执辩驳着。   “你关电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没电了”      “行,我不是没给你机会。”邹黎停了会儿说“最后一次机会,在哪?”   噗哈哈,大哥你无下限是吗?机会一次一次无限给还想保威严?笑死人了好吗哈哈哈怎么突然觉得此人这么可爱呢。苏执已经无语到不行了“我在S市”。   “十点见,江边。”邹黎一句句的吐出,又不等苏执说话就挂了电话。      这……苏执心想我没听错吧?万一我是随便说说的呢?他难道算准了我不敢?嘁,自大狂,怎么办,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这么不依不饶的,算了绕他一次,反正江边还没去就顺便去去好了,等下就跟顾爸顾妈说是旧同学约自己游江。      苏执墨迹着收拾了一下套了件薄荷绿雪纺防晒衣就出门了,正好吃多了自己先溜达溜达。到了江边已经八点多了,这里全是溜狗的还有小情侣,气氛好好啊,于是苏执决定绕着跑跑消化消化,拿出手机到处拍拍,再来几个自拍,这样一个人的旅行也不错嘛。顾寅初也在这里谈过恋爱吧?呵呵,这个大叔,大叔恋爱起来是什么样子呢?温婉矜持?拉着小手?默默注视对方你侬我侬?那感觉就像这江风拂过心底一样吧?      苏执边想边跑的浑身都冒汗了,干错拖下防晒衣系在腰上。手扶上额头擦了一把,看了看表,九点十分,自己跑了也有小一个小时了,回国以后就没运动过,看来体质还行。苏执就在江边这么溜达着,突然看到一条可爱的小狗,苏执一直是喜欢狗狗的,只不过以前顾寅初有轻微洁癖不让养,她走过去抱着狗狗就开始亲啊逗的,这狗狗是只白色的马尔济斯,雪白雪白的,被一个八九岁的小萝莉牵着。      苏执过去和小萝莉聊天,得知是个小公狗而且已经四岁了,哇那岂不是萝莉都应该叫她叔?呵呵呵,苏执一下就笑了,怎么到哪都是叔呢。玩了好一会儿,苏执猛地站起来差点没晕倒,顿感腰间一软,被什么人迎上了,刚想扭头道谢,抬头却对上那双熟悉又电力十足的眼眸,只见他今天头发蓬松的垂下,不得不承认,怎一个帅字了得,是不是平时总穿西装觉得有距离感啊,从没这么仔细观察他过。邹黎今天穿了件米色线衣,配了条姜黄色休闲长裤,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奔过来的。      “看够没。”某人喘成那样还能故作镇定,佩服。   “呃,不是十点吗,你来早了,我们等下再见。”苏执脸红了,怎么回事,刚才怎么会心跳那么快,这货穿随意点还真迷人,啧啧。   “胡闹,跟我上船。”   “神马?”苏执邪恶了,人家说的是上船好吗姐姐。   邹黎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江边有很多游船是供游客游江的。等等,怎么他俩上的这艘没有别人啊啊。苏执定睛一看这艘比别的小几号,应该是租给小party群体的?进去看到有麻将桌有KTV还有床…这孤男寡女的邹黎安的什么心啊。苏执顾不上想这些,因为夜晚的江边实在太美了,于是掏出手机背对着风景自拍,看得邹黎满脸黑线。      “喂,今天什么特殊的日子让您这么千里迢迢的?”苏执想起邹黎是不是有事要和自己说啊,可他俩也没什么交集啊。   “丢了样东西要你帮忙找找。”邹黎把目光投向江水顿了顿说“你过来那边不稳,等下要转弯。”“哦。”丢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刻不容缓?      苏执摇晃着走过去谁知邹黎一把抓住她顺势搂进怀里,下一秒就狂吻上她的唇,他的吻霸气而炙热,逼得人要窒息,怎么跟顾寅初的完全不同呀,尽管苏执瞪大了眼睛咬紧牙关狂踩他的脚,他还是守住阵势三下两下就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牙,汹涌却又不失温柔的吻一下下在苏执嘴里挑逗着,搞的苏执快要晕掉了,大概过了五秒苏执缓过神来忙狠狠咬下去逃离。      “你是不是疯子啊!!!”苏执大喊着。   “你吃什么了?”邹黎皱着眉头回味着刚才那撩人心扉意犹未尽的吻。   呃…狮子头?汤包?味道不大吧?我还没吃蒜泥白肉算不错了!苏执恼羞成怒“吃屎了!”呃啊?她是不是被气晕了啊,一心想着吃了某人的舌头就当是吃屎了,没想到把自己给骂了。      邹黎强忍住笑意,一秒钟恢复平静“蟹粉汤包。”他居然吃出来了?   “你…”苏执羞的跑进游船的卧室锁上门,倒在床上不知所措,这混蛋,果然是花心大少,才认识我多久啊!   邹黎见苏执往卧室走,便跟过去贴着门说“这算暗示?”   苏执在房内听到这话都要炸了,无赖,绝对是无赖,脸皮厚过皇城根儿“谁给你暗示了!你给我滚远点!”      邹黎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眼下兴致不错就姑且放过她,反正自己也尝到甜头,离完成多年的夙愿不远了。   苏执透过窗看船快靠岸了,一时不知所措难不成今晚睡这里么,到时间要下船的吧?顾爸顾妈也没法交待啊?不行,等下一靠岸就冲下船打车走人,离这混蛋要多远有多远。   船慢悠悠的靠岸,苏执试探着打开门往外望,穿过走廊只见邹黎两手插兜对着漆黑的江水观望,江风打乱了他的头发,两岸的霓虹映着他的侧脸,真是好生精致,唉,怎么就是个衣冠禽兽呢,苏执摇摇头准备下船。      邹黎听见动静转过身也没任何举动,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执,突然船身一晃,正下船的苏执差点掉进江里,“当心!”也就是同一时间,瞳孔瞬间放大的邹黎一个箭步走上去轻轻扣住苏执的腰。   苏执瞬间扭头飞过来一个厌恶的眼神,暗示某人别碰她。踏下船那一刻苏执头也不回的跑向马路边拦了辆出租逃离现场。      留下邹黎一人下船坐在江边吹风,向人借了支烟点上,深嘬了一口便咳咳起来,好久没抽了,记得当初抽烟也是为了她吧?那是第一次见她,邹黎还上高一,苏执也就是个初一初二的大丫头。      邹黎爸爸的公司缠上一门官司,找到了苏执妈妈的律师楼,那天跟着爸爸和苏妈商讨完case从办公室出来,邹黎看到有个长相灵巧的姑娘靠着墙在本子上涂涂画画,过一会儿换了个方向对着空气说,呐,这是您要的草图,您看还满意么?嗯嗯,这里还需要改一下,好咧没问题。抽支烟吗您,不抽啊?男人思考问题的时候来支烟最帅了…噗!这丫头无聊的都和自己玩上了,不过真是特别,至少邹黎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可以说是一见倾心,之后回家邹黎就对着镜子叼支烟装模作样的学了起来,要说后来邹黎为何没再找苏执,都是后话了。      邹黎掐了烟头,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苏执说:明天中午一起回家。   某人的柔情还真是撑不了几个时辰,转眼就又霸道上了。 就是算不过他!   未免节外生枝回去也罢,反正常待在顾家也不太好,主要苏执一想起邹黎冷酷的眼神就浑身一哆嗦,只不过她可是不会跟他一起回的,试想下两人挨着两个小时,一句话也没有,指不定那色狼心里怎么YY她呢,太可怕了。想到这里苏执起身向顾爸顾妈提前打了声招呼,回屋上网订了张第二天上午的票。      这天苏执早早就提着行李出了门,顾爸站在门口不停的叮嘱,“哎呦囡囡什么时候回C国啊,路上可要小心的哦,回来一次不容易,多带点特产回去哦!那边冬天要冷的,羽绒服买了啊?”哎,苏执也不好意思坦白近几年怕是回不去了,只好莞尔一笑随口应付着。      顾妈忙去里屋拿了个红色的绒布袋给苏执,苏执以为又是红包于是忙婉拒,谁知顾妈眼神一挑说道:“哎呦这是给你和寅初的啦,回去摆在卧室,我上次和你爸爸去普陀山拜的送子观音,这是你们两个的生辰八字,很灵的!”啊哦,这…苏执面露难色,但想到她和顾寅初再怎么也不可能有孩子,所以即使佛祖再灵也没关系,呵呵收下也无妨。      离开顾家奔向机场,时间还早,进去找找check in的地方,苏执哼着小曲儿步伐轻快的走着,心情说不出的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摆脱了邹黎,有一种耍小聪明得逞的感觉。   哪里来的一阵阴风?!苏执有种怪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说也说不清楚,可下一秒她就知道为什么了,只见头等舱check in处,邹黎靠在柜台旁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他他,他不是说中午走么?!      这根本没办法假装没看见啊!苏执也是头等舱啊,不管三七二十一翻了个白眼排在邹黎身后,两人假装不认识一样。Check in完了邹黎居然很自然的接过苏执的行李,一句话也没有说,这算怎么一回事啊?难不成他算准了她会提前正想着,邹黎突然把脸歪去另一边轻蔑的一笑说:“没有用的。”没有用?什么没用?难道意思是说不管你怎么逃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有没有天理有没有天理?苏执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上了飞机邹黎就跟旁边的人嘀咕着什么,那人便客气的过来跟苏执换了个座位,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跟人家说小两口没换到一起的票,跪求交换。苏执已经无谓挣扎并逆来顺受了,大不了睡觉,好在头等舱座位之间离的比较远,不会有磕磕碰碰的肌肤之亲。      一路上邹黎都在看杂志和报纸,嘁,苏执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转过身去玩游戏,玩到紧张之处身体还随着胳膊抖啊抖的,让邹黎很是无奈。   邹黎无意间斜眼瞥到苏执腰间露出来的纹身,不由皱起了眉头,一行漂亮的英文:soul mate,跟谁?邹黎心里暗自不爽,他感觉这背后是有故事的,一定要搞清楚。      -----苏执这纹身无疑是和顾寅初一起弄的,老实说他俩在一起时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感情很微妙。那是那次情人节两人都落单在家,苏执的少女心思突然涌起,吃过午饭后柔柔地盯着顾寅初看,看的自己都埋下了头,她害羞,却又无助,心里其实是喜欢他的吧。顾寅初开玩笑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说道:“喂喂,说好了soul mate soul mate,可别爱上哥。”顾寅初这么说其实也是口不对心,不料苏执突然一叫:“走!咱俩今儿就去把这soul mate刻在身上以免日后谁反悔!”   “啊?你这丫头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你要纹身啊?”顾寅初有点意外,他其实心里什么都依着苏执的,什么都依着,包括胡闹。      “难不成你要自己拿刀刻?呵呵,去嘛,你敢不敢?”苏执撒娇道。   “有毛不敢的?出发!”顾寅初说罢便拿起外套拉着苏执出门了。   就这样,同样的字体,同样的大小,苏执纹在了腰后,而顾寅初则纹在了手臂内侧。   苏执看不到自己的,于是拉起顾寅初的左看右看:“真是越看越好看,哎,你说日后如果…如果不是soul mate了怎么办?”   顾寅初看出了苏执的小心思,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那就一起再来洗掉纹别的。”   “我可不要,疼死了,听说洗比纹要疼一百倍!”   “那就涂黑了!哈哈哈”亏他想的出来!其实顾寅初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办,反正冲动这么一次,也是为了她。      -----苏执好像突然感觉到了后背被人盯着的目光,转过头来没好气的说:“喂,你看哪呢?敢不敢别这么猥琐?”   猥琐??邹黎长这么大也就被她一个人说过猥琐吧!再加上刚才看到的纹身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黑着个脸说:“玩你的游戏别烦我,觉得不放心就屁股冲窗户!”      苏执一下愣住了,小二十个字啊!邹黎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话啊?还是这种语气,这家伙到底抽什么疯啊!她哼了一声扯出毯子盖在身上以免再被色狼看,然后继续玩她的游戏。   这两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在有游戏陪伴,不然对着邹黎肯定度秒如年。      回到B市苏执拿出电话想第一时间打给路茜茜让她来接机,谁知邹黎居然一把抢过手机按掉,这货究竟为了什么火这么大啊,苏执莫名其妙的。跟着邹黎一直往前走,走到停车场才看到那辆墨绿色的低调车,苏执心想这家伙也不怕被砸车啊,居然一直停在这。一根筋的苏执怎么就不想想邹黎为了见他,做出了多么冲动的举动啊!几乎是马不停蹄一秒钟也不容耽误的飞过去,无奈某人根本不领情。      把苏执送回家以后,邹黎心烦意乱的,阴着个脸在楼下停留了很久,一打方向一脚油门直奔SOHO,看来他是不问清楚不罢休了。   邹黎约了欠欠在她舞社楼下的咖啡厅,进门时欠欠兴奋地挥舞着手臂示意他过去。几乎所有人都偷偷打量着这个气质非凡霸气逼人的男子,见他走近的是一个性感美丽的女子,也还是不免唏嘘。没办法,美女总是遭人嫉妒的,尤其是当美女和闪闪发光的多金帅男在一起时,那就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出来,什么被包养啦,肉体买卖什么的。      邹黎点了杯黑咖啡浅酌一口便开门见山:“她不是号称没谈过恋爱么?”   “她?你说苏执?怎么?莫非实际上她经验丰富,让你招架不住?”欠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欠。   他好像没在意她的话,若有所思地接着说:“她跟谁恋爱的?”   “真没有啊老兄,我跟她最亲密无间了,她什么都告诉我啊,你要说她从小到大喜欢过谁,那我保不齐会有,可是正经恋爱可真没见她有过。”欠欠才不会多事把顾寅初什么的爆出来呢,只是她心里发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是这样么?”邹黎半信半疑地说:“我还有事,这餐我请,你慢用。”   末了转身说了句:“给我看紧她。”      欠欠心里啧啧着,却也落得高兴能借机美餐一顿。她对邹黎无疑是仰慕的,是巴不得苏执和他在一起啊,虽然人是霸道了点,不过看的出他很紧张苏执。   欠欠边吃着奶酥土司边拨通苏执的电话:“你在那边玩够了没?”   苏执听到欠欠的声音立马精神了:“我刚下飞机就想给你打电话的,结果被某人给挂了!”   “某人?谁啊?你跟谁在一起?”这下换欠欠来了精神,莫非她真恋爱了?   “啊…”苏执真后悔说错话,现在被逮个现形不得不坦白,“就邹黎呗,还能有谁那么讨厌!”   欠欠愈发的兴致勃勃:“他?快说快说你们俩怎么在一起啊?枉我还担心你们的发展!”   “你别瞎猜!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跑来S市找我了。”      劲爆劲爆劲爆!欠欠张大了嘴巴足足有五秒钟,然后回过神就开始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哎呦哎呦,真是好一个痴情郎,所谓跨过千山万水也要追到你,你还不赶紧从了他!”欠欠比苏执这当事人可激动多了。   “别闹了,我又不喜欢他。”   “你看,以前你都说讨厌他的,现在至少是不喜欢了,以后就会喜欢,然后爱的痴狂!”也不知道欠欠哪来的歪理,还一直在笑。   “你知道我心里有个心结的,这次去了他家,我发现我更纠结了。”苏执想起顾寅初抽屉里那张照片,心又揪了起来。      “哎,容我说句实话啊,一个男人如果对你有想法,就不会那么多年都没表示,他比你大那么多,我不信他看不出你的心思,他这样分明是不把你当回事,要么就是喜欢暧昧,不愿意对你负责。先不说邹黎怎么样,你那个什么顾寅初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不想看着你深陷啊。”      苏执一下说不出话来,欠欠说的对,可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从小到大这应该算是头一次对异性动心思吧,可为何偏偏是这种结果想着想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真的对她一点都不动心吗?他应该是还深深爱着照片里的女人吧?自己又算什么呢?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对自己的关爱和照顾,只是把自己当做小妹妹吗?苏执又怎么会知道顾寅初的故事呢,他心里的顾忌和纠结不比苏执少一分,也许两个内敛又纠结的人注定无法在一起吧。      说起顾寅初当年那段荡气回肠的爱情…他是Q大的高材生,爱上了同是Q大美术系的那个女孩,苦苦追求终于攻破了女孩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美好的爱情从此上演。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后女孩全家移民C国,且消息是事后从好友口中得知,这让顾寅初极其不解,他以为两人爱的你死我活,却偏偏她不理他的死活弃了他,这对他打击实在不小,也导致了他之后的几年都不敢再去碰触感情。      她也许是无法面对他吧,所以选择默默离开,以为他能放下,谁知在行尸走肉的一年以后,他还是决定放弃学业放弃一切追到C国,辗转找到她以后才发现她已经有了新的男友。顾寅初连发脾气的心都没有了,对着天空发呆了一天一夜,从此便关闭了自己的心门。来都来了,只好自力更生重新开始,在事业刚有点起色的时候,苏执闯入了他的世界,这是个意外,纯属意外。      一开始两人只是交易,他确实只是把她当做小妹妹看,这几年的相处,他不是没动心过,只不过太多的原因让他强压着内心的一团火,他不想,他不想去想。直到她在他眼皮底下毕业回国,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不舍。可是又能怎样呢?呵呵,老天真是折磨他,难不成再把这几年稍有起色的事业全部放下,为了一个女人再追回去?他不小了,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 各种旧人狭路相逢   那天和欠欠聊完以后苏执心情一直特别差,于是欠欠提议搞点啥活动让苏执高兴起来啊,大家都刚毕业,不如来个高中同学聚会如何?欠欠这个聚会达人三下五除二就联系上了各路同学好友,并表明可以携眷出席,欠欠是迫切想要在大家面前扬眉吐气一番,把她那外表爆掉萌点的伪正太男友季凌羽拉出来遛遛。苏执自然是独自前往了,一想到能看见过去的同学,也是攒了满满一肚子话要去叙旧。      同学聚会嘛无非就是吃饭唱歌喝酒,雷打不动的老三样。苏执到的时候欠欠正在和季凌羽合唱《死了都要爱》,这两人还真是豪迈啊,不惜挑战高难度来展示自己的爱情。   苏执拍了拍手关上门说:“你们两个收敛点好吗,真是羡煞旁人。”   季凌羽见苏执来了,忙顺势切掉了歌道:“哎呦嫂子,怎么一个人来了?”这句话引来了不少同学两眼放光的凑过来,其中包括谢焱,这让苏执愣了一下忙瞪回去。      “大家别听他瞎说,本宫还单着,该暗恋的暗恋,该明恋的尽管放马过来啊呵呵!”像苏执这样的女孩,抛开光鲜的外表不说,单单是这大方爽朗又活泼的性格,喜欢她的人简直一晚上都数不过来。   大家一听没什么爆点,于是纷纷散去,该摇骰子摇骰子,该喝酒喝酒的。唯独谢焱凑上来好奇地问:“喂,这么多年,怎么样啊你?上学的时候也一直没听说过你恋爱,后来一直都没找?刚才欠欠男友不像说笑啊。”      苏执顿感心虚,可是一想自己跟邹黎真的没什么,于是坦坦荡荡的回:“真没有呀,你有什么好的给我介绍过来啊?”   “别逗了,我能有什么好的?我自己这都没着落呢!”   不知道为什么,苏执其实很想问一问谢焱跟邹黎的事,好奇他们是怎么分手的,但又不能开口,八成是忍不了他的花心了呗。      就这么聊着突然不知道谁来了句:“哎苏执,你还记得以前“暗恋”你“暗恋”到满城风雨的郭仲翔吗?他一会儿也来,这下热闹了!”   “八百年前的事你就好心咽回肚子里去吧你!老不老套啊?”苏执真是拿这帮八卦同学没辙。   说曹操曹操到,郭仲翔踏着大步就进来了,顿时引来一阵起哄的嘘声,无疑都是冲着他和苏执的,大家心想苏执还单着,郭仲翔如果也单着,岂不是有机会?      “Hi,好久不见啊各位!”郭仲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扫了一圈然后落在苏执身上。他还是那么的大方自然,丝毫不被八卦的人影响心情而变得拘谨。   “哎哎哥们儿别这么盯着我美丽的嫂子啊,嫂子你也是的,也不管管他们!”在一旁看在眼里的季凌羽替自己不在场的兄弟打抱不平了。   “就你话多!”苏执听他叫嫂子听的头都大了。   郭仲翔听了打趣道:“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叫我们。”   欠欠噗嗤一下笑出声:“呵呵快了快了,你到时候别哭就是。”   “哭什么?我争取和她一起,呵呵。”郭仲翔的笑容就像当年做早操时迎面升起的太阳,温暖又舒适。      -----那是高二那年夏天的某个傍晚,苏执正绕着操场跑步,因为戴着耳机音乐太大声,以至于郭仲翔叫了她几次都没回应。   “同学~~哎!美女~~”郭仲翔手放在嘴边喊着。   他叫了半天都没回应,只好加速跑过去轻拍她的肩膀:“不好意思美女,我们马上要在这里踢球,我怕影响到你跑步,事先跟你说一声,你注意着点啊,球打到你就不好了。”      苏执冲着这个阳光大男孩微笑的点点头:“你这是要赶我走啊?”   “不不不,哈哈,不是啦!”郭仲翔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呵呵,开玩笑啦,我正好跑的差不多了,你安心去踢吧。”   “嗯不好意思哈,不是因为我们吧?”郭仲翔脚步颠着边往后退边说:“不如回头我陪你再来跑吧当是补偿,我叫郭仲翔,高二四班的!”      那天以后苏执只要一跑步就会看到郭仲翔跟上来搭讪,苏执对他也不讨厌,觉得他性格挺大方也够阳光,所以就由他跟着了,只是她不喜欢跑步的时候一直说话,所以总是听他一个人在旁边讲笑话,心里纳闷这人怎么跑步一直说话都不带岔气的啊?      就这么跑了一个夏天两人渐渐熟络起来。直到有一天,苏执远远看到低年级有个小MM跑去和郭仲翔表白被他委婉拒绝,看在一旁的兄弟对小姑娘说你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吗,就是经常和他一起跑步的你的学姐。郭仲翔笑笑没否认,苏执这才发现不妥,原来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啊,这对于在恋爱方面比较迟钝的苏执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她的迟钝导致她根本没做好恋爱的打算,她只觉得做朋友更自然。之后苏执想了好久还是找到郭仲翔摊牌,谁知他顿了一下突然豁然开朗地笑着说:“我是一直喜欢你,但如果你没做好准备,我不介意等你。”      郭仲翔见苏执没说话,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说:“别有压力啊!顺其自然,我们还是好死党,你不会以后都要躲着我吧?哈哈”   苏执见他这么说便也笑了起来:“你还是要给我打饭的!呵呵”   所以郭仲翔就这么把情感又装回心里一直陪在苏执的身旁,淡淡的,小心翼翼。      -----郭仲翔递给苏执一张纸巾:“快擦擦吧,卤肉饭都快黏到耳朵去了。呵呵要不我帮你擦?”记得以前高中他们经常这样毫不避讳地做一些情侣之间才有的亲密动作吧。   “我自己来吧谢谢,是这儿么?”苏执拿着纸巾左右抹着。      突然郭仲翔把话题一转:“你可真难找,当年你走了以后我不知道给你发了多少封邮件啊,怎么没回?”他还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就连纠结在心里很多年的问题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啊啊?你说哪个邮箱啊,哦,很早的那个?那个之前中毒啦早就没用了…”苏执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似的。   只听郭仲翔叹了口气,如释重负:“我说呢,不过还好你没看啊,看了你没准就会跑回来了哈哈,我可不想耽误你前程。”   “还是那么臭美,谁会为你跑回来啊?”苏执还真有点欣赏郭仲翔这种自然洒脱又自恋的样子。   一时间气氛微尴尬,郭仲翔拿着一支啤酒碰上苏执的那支:“喝酒喝酒,不提过去的事,咱们展望未来就好了。”   “嘁,呵呵,干杯!”苏执摇了摇头笑着饮去大半。      一晚上光听欠欠和季凌羽忙着高歌了,苏执只顾在一边和大家叙旧,当然,叙的最多的就是和郭仲翔的。其他的龙套萝卜和白菜也都不知道在忙什么,时而起哄时而喝酒。谢焱则时不时地加入一下苏执跟郭仲翔的谈话中一起回忆。   聚会结束时都11点多了,苏执喝的有点微醺,这旧一叙起来就不停地举杯。      “慢点,我送你回家吧,我车在那边。”郭仲翔说着便上去扶起苏执。   “没事,我一点儿没事,你看我还能走直线啊!”苏执其实真的没醉,只是将近一打啤酒下肚未免天旋地转的,脑子却很清醒。   只有欠欠和季凌羽状态最正常,俩人今天来这纯为开演唱会啊。看着大家一一道别,最后就剩下他们几个,欠欠他俩,苏执,郭仲翔还有谢焱。      苏执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一晚上光往里灌酒了,都没怎么吃东西啊,不如我们去吃个宵夜吧。”   好提议好提议,大家表示赞同,确定好饭馆之后,季凌羽背过去偷偷给某人发了个短信,他是受够了郭仲翔一晚上跟苏执腻在一起,真不愧是某人的好兄弟。   几人到了饭馆像是来打劫的,什么水煮鱼麻辣牛蛙一顿点,KTV的东西果然不给力,还是要来吃这种过瘾的才好。吃到一半苏执顿感一阵恶心晕眩,忙跌跌撞撞冲去洗手间,郭仲翔见势当然要做好护花使者,冲上去拖住她的腰往洗手间去。      突然间背后阴沉的一嗓子让两人身子都顿住了:“放开她我来!”邹黎?他怎么来了?所有人都不解的同时,只有季凌羽一个人淡定的夹住一片鱼送进嘴里。   郭仲翔则是一脸的坚定不移,握在苏执腰间的手反而紧了紧。      苏执借着酒劲儿忙看向谢焱,她已经紧张的站起来了,眼神里还夹杂着疑惑,嫉妒,愤怒,和一丝被欺骗而希望得到解释的感觉。害得苏执下一秒便盯着邹黎冒出一句:“你谁啊?”呕~~~还干呕了起来。这一句一下点燃了邹黎的怒火,一把拖过苏执直奔洗手间,留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郭仲翔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只听季凌羽嘎嘣嘎嘣地嚼着东西道:“哥们儿过来吃啊,我看嫂子喝多了得通知我哥啊。”   “你说什么?”刚刚坐下的谢焱又站了起来怒视着季凌羽。   欠欠也感到什么不妥了,忙劝道:“怎么了这是,你认识啊?好像他是你前男友一样。”      “我不管,他是…”谢焱说到一半的话又吞回去,是啊,这个让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跟她…其实没有半毛钱关系,可这又怎么说的出口呢?难道告诉大家他就是那个从小长在自己心里的意淫对象?难道要让大家知道她谢焱屡次告白不成便四处造谣自己是他的女友?对谢焱来说即使不能真正拥有也要在心里把他霸占,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此时此刻谢焱一想到苏执就又羞又怒,只有她知道邹黎是她多年来的“男友”,只有她最清楚她有多爱这个男人…她当年编了那么多的虚假爱情故事讲给苏执听,就连邹黎有了女友她都说成是背叛,一起分享的欢笑和泪水,难道,难道要告诉她都是假的?一向自尊心强大的谢焱可受不了这种自取其辱,何况,何况她居然“抢”了她爱的男人!这让谢焱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苏执身上,自己编织的美好的梦破碎了这全都是因为苏执!谢焱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      当邹黎拽着苏执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苏执已经清醒了大半,她无辜的盯着谢焱说:“谢焱…我真的跟他不熟。”   谢焱此时妒火烧的正旺,死死盯着她甩了句:“贱人!”她只觉得苏执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做作!      “你够了!”邹黎异常大声的冲谢焱吼了过去,这一声他忍了很久了,从小到大他都懒得理她背后的小动作,只要谁喜欢他都会被她“斩草除根”,只不过一直以来对于邹黎来说那些被她斩掉的人都无关紧要,也就任她胡闹了。但是这一次,这一次绝不允许她再胡来。      谢焱瞬间被吼得梨花带雨的,其实邹黎已经很绅士了,顾忌这么多年来认识的面子都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是谢焱感觉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下子打开了闸门,仰头指着苏执道:“你告诉我她有什么好的?你居然为了她凶我!我那么爱你你却这么对我!邹黎你别后悔!”      站在一旁身为当事人的苏执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一刻她愧疚的不行,就好像自己被扇了个巴掌被骂小三一样难受。厌恶又愤怒地盯着邹黎数秒,拉起呆在一旁的郭仲翔冲走了出去。   邹黎丢下一句:“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便也追了出门。 留下一脸写着“此仇必报”的谢焱和在一旁打酱油看好戏的欠欠季凌羽。 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你给我站住!”邹黎已经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只好拿出自己的霸气命令苏执。   苏执当做没听见一样,扭头对身边的郭仲翔说:“这里太吵,我们去别处兜兜风吧,好烦。”说罢并挽上他的手臂故作亲密。      邹黎一把上去拨开两人:“你疯够了没有!跟我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苏执想起刚才的委屈怒火瞬间爆发,一把甩开邹黎:“你凭什么啊?你怎么那么逗啊你!谁来告诉我你整天自以为是对我指手画脚的究竟是凭什么啊?”      苏执忍了这么久终于爆发了,她受够了,受够了一直以来邹黎鬼缠身一样的出现,受够了他那么自然的控制自己,受够了他自以为是她男朋友一样!她气的嘴唇一直在颤抖,憋的眼眶都红了。   郭仲翔貌似看出了一点端倪,电影里不都这么演么,这明显是女主不领男主的情啊!可他也不是什么趁人之危之人,只是叹了口气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苏执暂时气不消,你先回去吧,我替你照着她,兴许是什么误会呢。”看看,什么叫真君子!郭仲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不过他实在不想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邹黎也许是因为头一次见到苏执这么激动所以一下子柔了下来,眼神暗淡了一下说:“明天找你。”然后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郭仲翔一眼,像是示意他照顾好苏执不容有失。   “回家吧,我送你。”郭仲翔明白刚才苏执挽住他说要出去兜风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对不起,刚才…利用了你。”苏执自觉地道歉,如果是单纯的朋友便没什么,可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这么做难免伤人。      “跟我还客气么?不过…看得出他很紧张你,他到底是谁?”郭仲翔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苏执的利用,只不过从以前到现在,他都这么甘愿做她身边的护花使者,习惯了。   “哎…连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谁,他是欠欠男友介绍给我的相亲对象,你别笑我啊,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哪知道遇到这么个主,我只知道他是谢焱多年的男友,还背叛过她。”说起谢焱,苏执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哦,这样啊,你确定吗?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认真像是认定了你似的?而且他对谢焱也太过冷淡了吧,花花公子表面上是不会对谁这么厌恶的,何况是前任。”   “就是我也纳闷啊!他一出现就好像我欠了他几世情终于被他抓到了一样!你说这人是有多莫名其妙啊!”苏执不解,非常不解。   “哈哈哈,要不然,就是怪你生的太娇艳,让人望一眼而误终生!”   “去你的净瞎说!哪那么夸张!”苏执有点羞地反驳。   “我说你最好问清楚啊,搞不好他真是你前世的什么什么鬼丈夫,哈哈”苏执被郭仲翔说的背后一阵发凉,什么跟什么啊,不过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想拿起电话打过去问问清楚这一切。      那天一路上苏执和郭仲翔聊了好久,聊起当初做早操时他总是站在她旁边,然后体转运动时故意嬉笑着打到她的手,打到后来两人都青了,记笔记都慢半拍;聊起以前第二节一下课他就奔去食堂买一袋包子拿去她班上,然后把韭菜馅儿的分给她,笑着说她吃了这个就没人敢亲她了;聊起有一个学期的体育课他们两个班刚巧一起上,从此他就总编理由失约于踢球的同伴,然后跑去阴凉地儿陪她坐着聊天;聊起苏执有次说某某男生写的字好看于是他便回家苦练,最后硬是在她校服上留下了一行漂亮的小楷…      有太多太多的回忆,苏执现在听起来都难免会有心动,可是当初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只怪自己太过愚钝,现在…却已是物是人非了吗?一向单纯的她只觉得感情这东西比想象中的复杂多了,也许上天每次安排给她的姻缘都比较特殊吧。身边这几个男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若能学到欠欠的一半该多好啊。如果说顾寅初给她的感情是宠溺的,那么郭仲翔给她的,就好比夏日里的习习凉风,恰到好处。至于某人的……苏执连提都不想提。      第二天睡醒,苏执手机上赫然躺着三条短信,一大早的是谁这么勤奋啊?   一条是郭仲翔的:酒醒了吗?   剩下两条都是邹黎的,第一条是:气消了没?第二条是:醒了出来一下,我在你家楼下。      苏执柔柔眼睛,她没看错吧?邹黎在她家楼下?待了多久啊?还有那个,低声下气问自己气消没消,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啊!扒开窗帘看了半天,没见他的车啊。洗漱完毕苏执坐在床上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下楼看看。刚走出小区便看见穿着不算正式的邹黎靠在大门外的墙上,蓝白色的休闲条纹衬衫挽着袖子,下面是一条藏蓝休闲裤。苏执心里暗叫不好,这货每次耍柔情都换上一套休闲装备,一洗他平日盛气凌人的厌恶嘴脸。      “你怎么来的?怎么没见你车?”就说邹黎每次一换装都很成功吧,亲和力一下上升,搞的苏执一张嘴自己都诧异了。   “停车库了。”   “车…车库?你怎么进去的?”   “我是业主。”   “好笑吗?”苏执觉得他的笑话好无聊。   “谁说笑了,我买了套房子,A座25层”邹黎一脸的认真。   “您真有意思。”苏执说罢转身便走,不料手却被牵上。   “我是认真的,别走。”   “邹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苏执的小火又要往上窜。   “你难道看不出来?”邹黎以为自己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看出来了,看出来你很烦人很霸道很莫名其妙!”      邹黎看着苏执生气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就又有股冲动促使他吻了上去,一手还牵着她的手,另一手抬起轻轻扣住她尖尖的下巴,这次他慢慢进攻,舌头温柔的在苏执舌上打转,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才罢休,这个吻可比江边那次安静多了,苏执回过神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的惊讶,不知道是惊讶邹黎的举动,还是惊讶自己没有像上次那样拼命反抗。      邹黎自顾自地说“谢焱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她喜欢我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的事,我不知道她跟你说过什么,我没跟她在一起过,你信我。”苏执不知道这一句“你信我”表明了邹黎有多在乎她,这里还包含着一丝请求。如果换做别人,他才不理人家怎么想,可是他现在却请求她信他,苏执能明白这句话对于邹黎来讲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这个霸气的男人放□段不惜一切只求得到她的肯定。      “你说完了?说完我回去了。”苏执也不知道是哪里被戳到了,揪着的心仿佛一下被松开然后还被人捧着不停的轻抚,这是种什么感觉啊?苏执吓坏了,马不停蹄的奔回家把自己关在屋里,呼呼地大口呼吸。      怎么回事?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怎么完全出乎自己意料呢?邹黎不是个花心大少吗?他不是背叛了谢焱吗?他不是见到谁就扑上去跪求推倒的那种人吗?怎么现在看来好像完全不是呢?还有还有,他搬来隔壁那栋楼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有没有自由了?不对,苏执心想住在同小区的人多了,关自己屁事?就算他搬来也要井水不犯河水!干嘛要自己信他?他的事与自己何干?哎,苏执难道没有发现,她怎么都逃不过邹黎的魔爪吗?只不过是爱情的魔爪罢了,而且这只魔爪强劲有力,注定要抓住她一辈子。      邹黎在三天之后便搬进来A座了,整栋小区只有A座和苏执家所在的B座独享一片封闭的小花园。这两栋是电梯入户,一层一户,而邹黎的25层相比苏执家的24层,可以说是居高临下,从他的视角看去她家简直是一览无遗。      邹黎入手此房时也并不全是一时冲动,除了想近水楼台以外,主要是考虑到如果以后结婚的话,苏执搬来也近,怕是没有一个新娘是从A座嫁去B座这么方便的吧?而且邹黎的户型比苏执家的大很多,将近400平也够两人住了,因为是顶层所以还带loft在26层。噗,邹黎啊邹黎你又心急了不是? 居然和TA一个公司   苏执终于要上班了!本来调整好的心情,却突然有些小紧张起来,毕竟从人生的一个阶段正式步入另一个阶段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过渡。临出门苏执站在门厅的梳妆镜前整整发梢,拿了罐酸奶对苏妈说:“妈,快点儿,要迟到了。”      第一天上班苏妈坚持要送,这么多年自己忙于工作对于女儿都疏于管理,好在女儿也算有出息,不然苏妈会无比自责。苏妈今天异常的唠叨,一路上都在叮嘱,什么吴总监是个好上司,一定要听上司话啦;什么作为新人一定要谦逊踏实啦;什么对待同事一定要和蔼友善啦…      苏妈一番话搞的苏执越来越紧张,本来这些问题自己从来都没想过,以为就是去一个地方接任务做任务就这么简单,现在被苏妈提醒的有点怵了,该不会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勾心斗角吧?不是有人说过么,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同事当知心朋友,跟同事说话一定要留有心眼,切莫摊了自己的底牌云云。会有那么夸张吗?苏执想着便告别了苏妈,拍拍裙子踏入公司。      按照惯例,吴总监带着苏执拍了拍手以引起大家的注意:“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苏执,咱们公司新来的设计师,设计部的人注意了啊,这么年轻貌美可给你们增光了呵呵。”   吴总监的说话风格以后苏执要多多适应了,在尴尬了一秒后苏执大方地笑着说:“各位前辈好,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是直爽的直吗?”公司一向活跃的胖子在下面举手喊道。   “呵呵,是执着的执。”苏执条件反射的答着。   “真是的还想和你攀点儿关系,咱叫张爽,直爽的爽哈哈!”这胖子还真是豁达直爽,您内心的独白就不要讲出来了好吗。      别看胖子这样,他可也是设计师一枚。苏执所在公司的设计团队总共有十五位设计师,俗称设计部。除了所有公司都具备的人事部、业务部和财务部以外,采购部是负责外包合作和进口商品的,生产部是除了采购部的那些业务以外,自己的一条小生产线,还有就是客服部了。公司总共占据一个大厦的四层,人事部和业务部在一层;设计部、采购部还有生产部在一层,为了方便设计师和这些部门直接交流;财物部和客服部在一层;然后最高层是管理层,董事长什么的,平时更是见不到人。      苏执所在的这一层,三个部门总监的办公室一字排开全是玻璃+百叶窗,外面就是格子型办公桌了,很典型的公司格局,没什么特别的。有一点不同的是,这里三个部门虽说都在这大厅里,却因为不同颜色的分区而一目了然。      靠着落地窗的地区就是设计部,桌子全是明亮的湖蓝,估计考虑到搞设计时比较费脑,需要阳光的普照和让人安神的颜色;靠近总监办公室这面的是采购部,桌椅都是鲜艳的橘黄色;而墙角人最少的生产部就显得比较单调了,一水儿最普通的乳白。苏执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兴奋不已,想着回头要怎么布置这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买点花花草草小盆栽神马的心情也舒畅。      整个公司有自己的局域网,在这个网内有论坛,聊天工具等,最特殊的是几个部门平时的工作也都要通过这个网络而联系,比如业务部会把所有签好合约的case摆上网,设计师看到了可以根据自己的特长和能力有选择性的“抢”任务,最先submit的那个就是主负责人,每个case按照大小和难易程度而决定人数,人数由主负责人定。这种竞争模式非常自由,反而不会引起纷争和不满,当然,你抢的时候要合理分配精力和时间,盲目地抢到同一时间的几个case完不成的话也是有很严肃的惩罚的。当设计师设计好图纸之后也放到网上,采购部和生产部也会按照具体要求接单,这种运作非常人性化。      “美女刚来别太累着,你爽哥这有个小case是一个饭店要重装所有的包房和洗手间,其实我一个人就够了,我带带你呗?”苏执还没来得及看case,就被胖子张爽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胖子你别吓着人家,你这目的也忒明显了。”坐在斜对面的Amy瞥了一眼胖子酸溜溜的说道。Amy是出了名的拜金女,长相一般却整天打扮的很风骚,平日里最看不惯那些漂亮又多金的美女。      “怎么着你嫉妒啊?我这是助人为乐好吗?”胖子唏嘘道。   “嘁,你要帅点儿我还可以嫉妒嫉妒,别臭美了!”Amy伶牙俐齿也不甘落后啊。   苏执刚来可扛不住这样的口舌战啊,忙站起来说:“那个,我还没做好准备,怕给您拖后腿啊。”   “没事没事,那你一上来就当主负责人岂不是更手忙脚乱的?我这就给你开个名额你快来加入吧,你需要经验。”胖子这是实话,苏执必须得当几次跟班儿才行。      “那行吧,谢谢爽哥,我会好好学的。”苏执说罢居然站起来谦逊地点了点头,惹来一旁Amy不屑的眼神,她大概是死看不惯这样挑不出毛病的苏执吧。   “那咱俩网上私聊吧,你去看看这case的描述,我再私下跟你具体讲讲要求和风格,你去加一下‘飓风’呵呵”。“飓风”是胖子的ID名,公司所有人都是用昵称的,有一些是面儿上的,背地里必须还藏着各路马甲。      “恩好。”苏执还没注册呢,随便想一个ID吧,叫什么呢?自己很少有外号哎,只记得当年郭仲翔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圆规,说自己腿长的像圆规一样,哈哈就叫circino好了,是圆规的拉丁语。苏执最烦起名字了,头疼。      想起郭仲翔,苏执发现这两天一直没回他的短信,于是拿出手机回复:不好意思,这几天一直忙,忘回你了,我那天吐了就没事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兴奋啊。   很快就有了回复:哦?那岂不是要请吃饭庆祝?你在哪上班啊?忙不忙?   苏执把公司大概方位说了以后,郭仲翔回了个:好巧,我也在这边,不如中午一起吃个饭?这个消息是苏执没想到的,没想到郭仲翔这个男闺蜜离自己这么近,于是欣然答应。      公司设计师的上班时间是相当自由的,说白了你自己争取多少case,每月能赚多少钱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勤奋程度。规定是早上8点上班,中午12点到2点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6点下班。其余时间除了因公外出,如果自己有事离岗的话,每小时50从底薪里扣,扣完为止。其实有些不喜欢受约束而底薪又不多的设计师都选择放弃底薪,直接在家狂接case。而且设计师也可以自己出去谈case,不过必须通过业务部而签订合约,自己找回来的case当然主负责人就是你自己,所以有几个散漫惯了的设计师都喜欢选择这一条路,除了开会平时甚少出现。      和郭仲翔约在了附近的火锅店,两个小时时间有限,所以火锅省时间。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对方穿这么正式,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毕竟他们都还记得对方穿校服的青葱样。   “我上午出去见客户了,所以才穿成这鬼样儿哈哈。”郭仲翔首先打破尴尬。   “挺好的挺好的,就是不太习惯哈哈,没你说的那么糟。”苏执觉得虽然他穿起西装没有邹黎那么霸气吧,也确实让一向随和的郭仲翔变得严肃绅士了些。啊,怎么想起邹黎了…      “想吃什么快点吧,不然你来不及,喝点什么?酸梅汤?”   “恩行,酸梅汤解辣。”   这一顿饭两人就像是普通的白领情侣似的,忙里偷闲来这一起吃个午饭,轻松又happy。吃完饭郭仲翔把苏执送回公司,眼看越来越近,郭仲翔心里强压着激动:“你公司在这楼里???”   “是啊,这楼闹鬼么?眼睛瞪那么大!”苏执觉得他反应过于大了吧。      “没,没啊,你快进去吧,回头再联系。”郭仲翔看着苏执下车,笑着一把拐进了地下停车库,按上33楼。没错你猜对了,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郭仲翔跟苏执居然在同间公司,只不过他在33楼的业务部,她在34楼的设计部。如果说前几天同学会的重逢并不能证明两人的缘分,那么今天的相遇,让郭仲翔有了明确的追求,他认为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多年来错过的缘分今天又一次出现,他决定怎么着也要试一试,不管成败,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第二天一早,苏执的办公桌上便多了束白玫瑰,77朵,代表着相逢自是有缘。无疑引来了众人惊讶的眼光,有羡慕的有妒忌的。苏执一出电梯便被前台MM拦下激动地说:“苏执苏执,你快去看看吧有惊喜,你真是我们的女神!”   苏执被她说的一头雾水的,到底发生什么了?等到进去一看便傻眼了,她第一反应居然是:邹黎你有完没完?随后一秒自己便吓到了,怎么总是想起那家伙啊?再说他并不知道自己上班了啊,那会是谁呢?      “刚来就这么高调。”Amy有些看不下去了,边说边起身去倒咖啡。   一些男同事也眼巴巴地伸着脖子往这边望,等着揭晓谜底,都想看看是身边哪个人先下手为强了。苏执打开卡片看到的居然是有点眼熟的字体,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你没做好准备,我可以等你吗,现在我突然不想等了。      “轰”地一声,苏执的脑子像炸开了,她记得这句话,也当然记得是谁说的,只不过她没明白他是怎么找到她的办公桌的,而且,昨天还以男闺蜜的身份一起吃饭,今天怎么就变了?过去的事,她做好准备重新面对了吗?正想着,苏执的聊天工具里便跳出了个好友申请,上面说,你还真好找,大圆规。      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妥了,自己因为犯懒用了这个他起的外号当ID,现在明摆着他对自己表露心意,那会不会也误会她对他…苏执赶紧点了接受,并发起对话:“你…好意外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说哪个意外?意外我跟你在同一间公司?还是意外我对你的心意?”郭仲翔终于开门见山。   “都…都有。你说同一间公司??”   “恩,本来我以为只是同一座大厦,后来一打听,还真这么巧,你说…这算不算缘分。”郭仲翔鼓起勇气进一步试探。   “你在什么部门啊?该不会是管理层吧?”苏执不敢正视他的问题。   “别开玩笑了,我在业务部,以咱俩的关系,我会多跑点单子给你的哈哈。”其实他是业务部业绩最好的业务员,总监也很看好他,有意以后将他提拔上来。      一阵尴尬后,苏执不知道该回什么,换做平时她肯定会和他嘻哈调侃一番,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同了,那天回忆起过去确实很心动很美好,可是自己也搞不懂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的她心里乱乱的,想象不到会和他成为恋人。      郭仲翔见她没回话,于是追加了一条:“苏执,这么多年,我埋在心里那么久的感觉以为就这么埋下去了,可是偏偏又让我遇见你…在这之前我其实也不懂我的心,但是现在我很明确。和我在一起吧,也许你认为过去的都已经变了,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还是那句话,不要有压力,即使…即使你拒绝我,我们的关系不变。”这段话其实说出来让郭仲翔特别的揪心,他永远那么依着苏执,自己受伤都还是要舔着脸皮装作大方地继续和她做好死党。其实苏执知道的,她一直都特别感动,只不过当初不懂,错过了,而如今…她以为她会欣然接受的,却怎么也找不到问题的所在。 回到我身边好吗?   已经好几天了,苏执都魂不守舍的屡不清头绪。在公司又要听着大家背后嚼舌根子,论坛上有几个ID不约而同都指桑骂槐,一看就是女子作为,说新来的某某如何会勾引男人云云,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达成统一战线的,八成是女人的妒忌心啊。还有一些人开贴讨论到底是谁送到34楼一大束玫瑰花,明显不是本层的人,八卦真是传千里啊。苏执的性子倒是不被八卦干扰,干扰到她的却是郭仲翔的表白和等待。      这天下班苏执约欠欠出来吃饭,上次聚会以后发生的事还没来得及和欠欠说呢,现在又多了件需要“交待”的事。   看到欠欠那一刻苏执便上去给了个结实的拥抱,头靠在欠欠肩膀一脸哀愁,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拉拉呢。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姐姐给你出头!”欠欠完全摸不清头绪。   “你别说话,让我抱会儿。”苏执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欠欠肩头狂叹气。   “你被谁刺激成同性恋了吧?就这么在路上抱着我不太妥啊。”欠欠故意打趣道。   “你嘴就不能正经点儿”,说完转身拉着欠欠进饭店“走吧进去待我一一向你坦白。”      苏执一坐下就机关枪似的:“你听我给你屡啊,我怎么觉得我的感情那么错综复杂呢?咳咳,这么多年都没恋爱过一场,这一下子涌出来这么多人让我吃不消啊。先说那个顾寅初,这几年的感情积累,我承认我喜欢他,他应该算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人吧,苦于人家未表示,我回来了,自己纠结并痛苦着。去了趟他家,被那个邹黎追去,然后在江边给我吻的七荤八素的,哎你别瞪眼睛你听我说完的,然后你搞那什么同学会你把郭仲翔也叫去了,我回忆起来觉得我俩是错过了,反正当时我也不懂,然后你知道那邹黎干嘛了吗他搬去我家对面那楼了,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啊,然后…哎然后第二天他又把我叫到楼下吻了又吻,连我自己都TM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等我上班以后我居然发现郭仲翔跟我一个公司,他前几天送了束花跟我表白了,我现在就是这么个纠结的状态,好了我说完了。”苏执一口气说完抱起水就猛灌,欠欠的嘴已经张的都合不上了。      “你让我消化消化,跟那谁居然吻了两次你一直瞒着我!”欠欠貌似只抓住了这个重点。   “我说你能不能抓重点啊?问题是我不喜欢他啊!两次都是强吻我!”   “那你心里怎么想的?吻的还爽么?”欠欠一脸的贱样儿。   “哎呦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能怎样,你先别说他。你说我要不要争取自己的爱情啊?是跟顾寅初表白呢还是接受郭仲翔的表白…”苏执其实并不是摇摆不定,而是她根本没发现,这两个人并非她所想,不然就不会如此纠结了,是吧?      “你脑子没烧坏吧?邹黎怎么会允许?”   “我翻脸了啊?别老提他!”苏执不明白为何欠欠总是把她说的像邹黎死人所属似的。   “行行行,说正经的,跟着感觉走吧,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里你最想和谁一起吃饭睡觉……”欠欠说这倒是实话。   “没羞没臊的你!”   “我说什么了?我的意思…咳反正就是这么个理儿。”   “是吗,就最想和谁朝夕相处呗?恩……我差不多懂了。”提起这个,苏执目前当然是最想和顾寅初了,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   “真懂了?懂了就赶紧解决,省的纠结,吃饭吧。”欠欠其实只希望苏执幸福,至于是不是邹黎,她也并没有太在乎。只不过她单方面以为苏执的幸福只有邹黎能给的了。      吃完饭回来苏执并没有着急上楼,在小区透透气也好啊,呼,以前在C国的时候吃完饭总和顾寅初下楼遛弯,没有牵手,就那么并肩走着。回来这么久,真的有些想他,打个电话吧,不管表不表白只是聊聊也好啊,实在不行…试探一下?苏执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喂…”那边明显迷迷糊糊,苏执一着急居然忘了算时间,那边还早呢。   “是我…咳嗯…苏执。”苏执清了清嗓子,收起了往日的调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顾寅初听出了不妥,立马清醒地坐了起来,这丫头平时不都嘻嘻哈哈叫自己大叔么?   “没、没什么事啦,就是…想你了。”苏执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   “……”好一阵尴尬以后只听电话那头也长舒一口气,“我也是。”   这算什么?相互表白吗?这也太过含蓄了吧?还是说,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念吗?这两个人也太不争气了都。      这一下苏执却不知道怎么办了,吞吞吐吐地说道:“那、那怎么办?我们…你想我为什么那么久都…”   “怎么办,我也问过自己无数次。 苏执,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   “你在跟谁打电话?!”苏执还没听完顾寅初的话,便被一个黑影震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仿佛做了坏事的孩子。   “我…寅初你等等啊,我回家打给你。”顾寅初肯定也听到了,那个男人,听语气,难道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吗?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我等你。”顾寅初没有了睡意,起身点上一支烟。      苏执挂了电话冲某人吼道:“你有没有礼貌啊!偷听别人讲话就算了,还跑来打断!”她真是要气死了,早知道就不在楼下打这通电话了,他一定是看到她的身影才下来烦她的,阴魂不散。   “我问你那是谁,回答我。”邹黎听到了,从“想你了”开始。他快要疯了,那会是谁呢?跟她身上的纹身有关吗?他发誓不再心软,必须快速拿下。   “跟你无关,我说是我老公你又能奈我何!”虽然很心虚,但苏执还是吼出来了。      能奈你何?邹黎气的脸都绿了,不修理下她她根本不会老实。他一把抓住她就往自己那栋楼拽,任其她在身后大呼小叫。进了电梯苏执已经感到不妥了,眼看邹黎的呼吸已经急促到一个不行,手被他抓的生疼却一动也不能动,两人就这么暧昧的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大,直到叮的一声,苏执才知道一切都晚了。      瞬间被拖进屋里,邹黎脱去西服扔到地上,抓起她便往沙发上撂,都来不及进卧室。苏执害怕地抽泣了起来,眼看他一步步逼近自己,潇洒地解着手表等一切碍事的东西往地上扔。他真是等不及了,心想是你逼我的。呲啦一声,苏执的衣领已经破到肩膀,邹黎俯身下去照着嘴唇一顿撕咬,有力的掌心不停地摸索着已经□的肩膀,另一只手却向下探了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苏执扒了个精光,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不停地骂着混蛋。      邹黎不忍看着她这张委屈的脸,于是狠狠地把她翻了个个儿压上去,她已经感觉到那滚烫的东西抵着自己的…,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失身的时候,却突然没了动静。邹黎从她身上下来,盖了个垫子在她身上转身朝卧室走去,他怕是又看到那个纹身所以僵住了罢。      苏执慢慢抬起头,狠狠地盯着这个□的背影,宽硕的肩膀,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还有…虽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和气愤里,可毕竟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赤身,忍不住多瞄了两眼,不得不说,身材几近完美,可偏偏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苏执趴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镇定,擦了把眼泪想起身,却听见某人走过来,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苏执怕得连头也不敢抬,死死的埋在沙发垫里。      她只感觉到垫子被抽走了,身体瞬间凉丝丝的:“混蛋!滚开!你又想…”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披上了毯子,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   “再叫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混蛋。”混蛋吗?他可悬崖勒马了。   “噝……你轻点儿!”带着哭腔,她觉得浑身都要被他捏散架了。      砰的一下被撂上了床,苏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的身体,她没发现他已经套上了条宽松的睡裤。“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她害怕地喊着。   邹黎单腿跪在床边,双手撑在她身旁:“说,寅初是谁。”他的声音此时变的沙哑而深沉。   “不关你事……”苏执脸扭向一边。   下一秒她身上的毯子便被扯去一角露出白花花的胸脯:“别挑战我的极限。”她能感到他火热的气息扑向自己耳边。      她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怎么说都会死一样,顿时哭了起来。邹黎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忙把她拽起来抱进怀里:“别哭了,我就那么吓人么…”邹大少你自己试试啊倒是,你得检讨啊,你爱一个人的方式也太TMD奇特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苏执撒开了闸门,眼泪像洪水一下止不住,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邹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抱着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得到她,他太想拥有她了。   她哭也哭够了,气氛一下陷入尴尬中。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我要回家。”      “我送你。”   “不用。”   “穿我的衣服回去吧。”他想起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撕烂了。   “……”她心想,怎么穿?被妈看到穿个男人的衣服回家…   “那就睡这吧,我去给你买新的。”他说罢便打开衣柜准备套一件衣服出门。   “不用。”让她在这多呆一秒她都难受。      “……那你穿这个。”他扔了件T在床上,是他平时在家穿的。很普通的纯白T。   “转过去!”苏执快速套上,却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还光着,要披着毯子走去沙发那里吗?好尴尬!   “都被我看光了还羞什么。”邹黎嗤笑了一声,边说边走出去拿她的内内和裙子。   “无耻!”苏执只想赶紧逃离这里,顾不上邹黎怎么坏笑了。      看着她上身宽松大T+紧身包臀裙这么不伦不类的装扮,邹黎嘴角又咧出了弧度:“我还是带你去买一套新的吧。”   “我说了不用!你别跟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苏执踩着高跟鞋不停地按着电梯,叮地一声便冲了进去。      这一次,邹黎没有追出去,他看着落荒而逃的苏执,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自己太过分了吗?他也不想的,谁让他感到了威胁呢。   苏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进门也不管苏妈怎么叫她,一头钻进自己的小窝拨通了顾寅初的电话。      听到“喂”的一声,苏执的泪夺眶而出:“寅初…”   “他…他欺负你了么?”这一两个小时顾寅初不停地抽着烟猜测着那个人的身份,可他猜不出那个男人能是谁,他只觉得自己身在他国实在无力。   “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苏执再也撑不下去了,她只记得有顾寅初在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      顾寅初顿了良久,道:“好…不怕”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她一定受了委屈,她需要他,他不可以再逃避,他要回到她的身边。多少年前可以,那么现在他也一样可以罢,这几个月他已经受够了分离的煎熬。 他真的回来了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两星期之后,当还在上班的苏执接到顾寅初电话时,她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以为他骗她玩呢,她以为那天只是随口的安慰而已。   和胖子的case完成以后,苏执目前有点小清闲,看了看表,4点,扣钱就扣钱吧,寅初回来了一切都挡不住。她拎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笑眯眯地和同事告别。      “呦,今儿这么高兴,去见男朋友啊?”Amy首先开腔。   “什么?苏执你有男友了?谁啊?是上次那送花的??”张胖子也瞪大了眼睛凑过来。公司目前属他和苏执最亲近,他可完全没收到风啊。   “什么呀,别瞎猜呵呵,我走啦!”苏执踏着小步便走向电梯。      毫无征兆的,居然在电梯里碰到多日不见的郭仲翔。苏执躲了他一阵子了,也一直逃避着没有回应,今日一见气氛好干。   “Hi,那个…最近忙吗?”苏执很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   “哪个?看你吓的。我啊,忙着等你。”郭仲翔笑着瞥了她一眼。      “仲翔…”   “哎呀别别别,你这眼神我最受不了了,没事儿,我知道。好基友一辈子嘛!”说着便摸了摸她的头,像以前一样。他心里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突然面对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下。   “……”苏执很想说对不起,还有憋在心里的一些话,但是看到郭仲翔这样,还是伸出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哈哈好,一辈子!”      “你还没下班怎么走啦?”他扯开话题。   “我?我…去见个朋友,你呢?见客户啊?”   “恩,请个客户吃饭,要我送你吗?”   “没事没事,我自己打车就好,我去机场,肯定不顺路啦。”   “谁说不顺路?呵呵我要先去机场接客户,走吧。”说罢他便按灭了G键,不一会儿便拉着苏执走向B2。      苏执心想真是躲不过啊,怎么会这么巧的啊?!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车,拒绝了郭仲翔以后真是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不敢面对他似的。   坐在车上也是一路尴尬,苏执不停地看手机,盼着顾寅初的行李晚点出来,她不想让他等。      “很赶吗?朋友已经到了?”郭仲翔开腔打破沉默。   “恩,国际航班,应该会晚些出来。”   “哦?C国的同学?哈哈男的女的?”   “不是同学啦,男的。”他发现她羞红了脸。   “哦~~~那我明白了。”他故意搞怪拉长音。   “哦什么哦,讨厌!普通朋友啦!”苏执上手给了他一拳,这让他更匪夷所思了。   “哈哈瞧你瞧你,我说什么啦我?!”      苏执这下才发现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得相当明显啊!忙收声继续沉默。   只见郭仲翔挠了下脑袋笑着说:“所以说并不是因为我差嘛,原来是在他国早有主了,那我心里还好受点儿。”苏执就喜欢他这种乐天派的性格,不然她要内疚死了。      “少贫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唉我也不知道,总之八字还没一撇呢。”苏执看着窗外,心突然揪了起来,她和他,会怎样呢?他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他干嘛回来?但是又没那么喜欢吧?不然早就修成正果了不是么?   “嚯,你居然单恋一枝花?”郭仲翔瞪大了眼睛,心想感情的事还真是奇妙啊,你单恋她,她单恋他,真是造化弄人,老天爷就不让你舒坦。想着便心生一丝窃喜,她要是不成功,自己会不会还有机会啊?      “怎么着?幸灾乐祸啊?”苏执斜眼瞪着他说道。   “噗…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那我就姑且祝你不成功哈哈。”他说这话至少70%是真心的。   “你行,我不成功你也别想成功!”苏执突然间找到了当年斗嘴的感觉,但毕竟不再年少口无遮拦,数秒过后她觉得这么说似乎不太妥。   “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我都败了您还再补两枪。”郭仲翔故作苦逼状。      苏执撇了撇嘴说:“行了行了,这就到了,我们就此告别吧昂。”说罢便转身解安全带。   “你不打算让我死个明白看看到底输给谁了啊?”郭仲翔转过身盯着她,一手按着安全带扣,两个人的脸都要贴到一起了,他险些忍不住要用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可是下一秒她便转过头去了。      “快去接客户吧你,客户至上。”苏执这个理由很正大光明啊,她可不想他们碰面,虽然郭仲翔表面没事,心里还是会难受的吧?   “啧啧,走了,亲一个。”这样大大咧咧才能和她继续做好朋友吧?   “亲毛,滚吧。”苏执假装在车上踢了一脚,笑着转身去了。她心想,还能和郭仲翔这么打打闹闹的真好。      接机的人还真多,大多举着牌子,还有人举着IPAD,至于吗,上面还有照片,跟遗像似的。苏执心想踩着高跟鞋就是视线好,鹤立鸡群。他应该能一眼看见她吧,可是也说不准,他没见过穿成这样的她。      正仰着脖子巴望着,突然感觉谁在背后轻拍自己的肩。苏执忙转身,却被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她也说不出话来,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个拥抱来的太迟了,此时无声胜有声,默契地谁也没有打破沉默。顾寅初不停地摸着苏执的头发,长长了,都快齐肩了。      突然他把她从怀里拉开,手穿过她的头发,闭上眼睛吻了上去。在苏执心里,这是顾寅初第一次正式吻她,这意味着他们从此在一起了吗?这个吻猛烈却不疯狂,带着一股强烈的思念,都快要把苏执吞噬了。苏执也自觉地回应着,虽然有些喘不上气,但心里甜甜的酸酸的,泛着涟漪。      这个吻久得都让苏执感到不好意思了,停下来低着头说:“谁让你抽烟了…”   “我在门口等你半小时了,抽烟是为了思考该怎么跟你开场白。”   “……所以你的开场白就是……这样?”苏执害羞又满脸黑线。   “不满意吗?那再来…”顾寅初说着便又往苏执脸上凑。   “大叔变坏了,不稳重了啊!”她把他推开。      “好了,逗逗你嘛。好累啊,去酒店吧。”苏执总觉得顾寅初有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其实顾寅初只是刚刚开始释放自己的感情而已,过去几年他一直强压着,说白了就是扮君子,是男人你就懂了。   “恩,帮你订了我家附近的,走吧。”   “穿高跟鞋叔好有压力啊,一米八几了吧?”顾寅初说着往下瞄去。   “赖你自己年纪大了不能长个。”   “呵呵,那老天待我这个老人不薄。”说罢便搂起了她的腰。      “寅初”苏执突然停下脚步,“我们现在算什么啊?”苏执还是想问个明白,即使他为了她千里迢迢赶回来,她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大叔与萝莉。”他笑着说。   “然后呢?一切只为推倒?”苏执有点生气地看着他。   “推倒?推倒的事去酒店再说……好啦,吕盆友,车来了。”顾寅初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还玩害羞?可是为什么就说不出口呢,这么多年了,也该正经面对一回了吧?回来之前不是想好怎么说了吗,现在为何又临阵脱逃了?      在车上顾寅初一直搂着苏执,她静静地靠着他的肩,他时不时吻着她的头发。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她想起刚才他的话,不由得脸红起来,要不要陪他上去呢?还是她想多了?   “想什么呢?走吧。”只见顾寅初已经下车拿好了行李,并拉着车门伸出手。   “恩,我去帮你check in完了你…要不要休息会儿?”苏执一出声顾寅初便笑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要,还要你陪。”他故意逗她。   “啊?我们…太快了吧…”他就喜欢她这样,害羞的天然呆。   “呵呵,你呀…还是那么二”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像以前一样带着宠溺。   苏执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到底会不会发生什么啊,心里忐忑着跟他上楼。“滴”一声,门上的绿灯一亮,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进屋以后苏执忙着摆放行李,背对着他不敢看。顾寅初则双手撑着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对着她背影发笑,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慌乱,简直可爱到不行,真想一把推倒她。   猛的一下,苏执感到身子一仰被拉到他腿上,她慌忙跳起来,却又被拉下来固定住。他扳过她的身子深情地看着她,她却主动闭上了眼睛,引来他“哧”地一笑。她羞得睁开了眼睛:“笑什么笑!”      “我笑你太可爱,这几年我却没珍惜…小盆友,你做好和蜀黍在一起的准备了吗?”顾寅初其实有点顾忌,他快33了,可她才24。以前都是20多的时候还没觉得有这么大的差距。   “如果说做好了,你你要怎样…”苏执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顾寅初真是拿她没办法:“……我看有些事情你怎么比我还心急?”他真的没想的,她却总是挑逗他。      下一秒他的吻便铺天盖地压了过去,他看着身下娇羞的可人儿,忍不住就是想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释放了吗?想着便突然温柔了起来,伸手扣上她的十指举过头顶,慢慢地,从额头吻到脖子,直到来到胸前。苏执被他搞的麻麻的,再加上紧张,所以不停颤抖着身体。就在顾寅初伸手解开衣扣的那一霎那,她居然脑子里想起了邹黎:“寅初不要…”不知为何,她居然害怕,害怕邹黎知道她跟别的男人…      “宝贝怎么了?”顾寅初停下来温柔道。   宝贝?他居然叫她宝贝了,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当她是宝贝,可是却从未开口叫过。   “没,没什么,我害怕…”顾寅初不知道苏执这句害怕另有所指,他以为只是女孩对第一次的恐惧。      “…是我没考虑周全,害怕就不来了好么?”他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嘬了一下,起身整理好衣服摸摸她的头说,“出去吃饭吧,叔饿了。”   苏执看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护都让她觉得内疚,不像某人永远那么霸道。这就是爱情吗?苏执想,应该是了。 又QJ我啊?魂淡!   这天苏执下班以后并没回家,而是在公司上网查房屋信息,寅初一直住酒店也不是事儿,还是租个房子比较妥吧。不过自从他回来以后,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以后的打算,那边的公司怎么办,是否打算在这里定居什么的。前些天光顾着甜蜜了,另一方面她也是在逃避这些问题,万一他只是回来一下又会回去呢。      可是一直拖着也不行啊,还是问问他要不要租房吧,苏执发了条短信试探,不料顾寅初居然回复说:你决定吧,反正我们又不是没同居过。瞎…他以为她是想和他住一起吗?真是弄巧成拙无法收场啊,在自己的家B市,苏妈怎么可能同意女儿和别人同居啊?说着他便打了过来。      “叔现在过来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去中介看看吧。”   “呃啊?好,不过那个寅初啊…我是说你自己住啦,天天住酒店也不方便。”   “不方便?哈酒店才方便吧?”   “没正经!长久住下去不是办法呀那么贵,我不可能跟你住啦,我只能周末过去找你。”   “恩,等下跟你细说吧,我这几天还想去应聘看看。”   “所以你是打算在这定居啦?”苏执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不然呢?不然我回来干嘛啊笨蛋。”顾寅初笑了,想起苏执他便感到心里暖暖的,希望这次的决定不会错吧。   “呵呵,叔最好了!那等下见。”      苏执找了几家附近的中介记下地址,拿着手机笑呵呵地给欠欠发短信汇报:叔回来了,初步已成定局,他决定定居!oye!   很快短信跳了出来:她洗澡呢,嫂子你说神马?叔是谁?   噗,季凌羽?!完了完了,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勾当啊!还洗澡!洗毛啊洗!洗澡不会带着手机进去啊!苏执心想就要完了!季凌羽一定会告诉那个邹…怎么办怎么办?!      整晚从看房子到吃饭,苏执的心都压着一块大石喘不过气,心慌的一直喝水,顾寅初还以为她不舒服了呢,于是决定吃完饭就送她回家,看房的事改天再约。   一进小区苏执更慌,天已经暗了下来,苏执加快脚步绕过花园,手忙脚乱中手里的房屋资料掉了一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她正要弯腰捡起的时候,头顶一阵低声响起:“慌什么?”啊,真的是他,完了。      “没什么,怕下雨。”   “呵,是么?”不知道怎么,他越是这样苏执就越是害怕,有话就直说嘛,阴阳怪气的干么四啊?!   苏执快速拾起地上凌乱的资料道:“是啊,回见。”站起来拔腿就走。   “胆子大到都要跟别的男人同居了?”邹黎这话说的极其阴凉,他分明看到了地上的资料,再结合下午季凌羽的汇报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一质问便吓得她闭了闭眼睛,后背一阵发麻,头也不回地道:“他不是别的男人。”      “你说什么?”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愤怒,她并不知道这是他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苏执正了正身子斗胆说道:“我说,你才是别的男人,我又不是你的女人,所以请你以后,别再烦我了。”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明明是吐出了心中的不快,为何还是这么堵呢?苏执心想一定是这几个月被他烦的情绪都低落了,以后会慢慢好的。   邹黎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掐掉手中的烟缓缓走回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阵子苏执出门都要左右观望一下,像做贼一样,其实上次见过邹黎以后他便再没出现过,她也落得清净。顾寅初的房子已经租好并搬的七七八八了,东三环这儿的一间单身公寓,环境有点小资,两人都非常满意。这天下班以后苏执便买了菜跑来,开了门进来却不见顾寅初人影,她也没想那么多,便把菜都放下开始收拾。      其实之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顾寅初这人总是那么干净整齐,根本不需要怎么收拾的,只不过她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在这干过瘾而已。苏执拿出包包里最喜欢的香水就开始四处喷洒,走到卧室门的时候听见顾寅初的声音:“那我这两天抽空回去一趟吧,我知道,没事放心吧苏执挺好的,这事我会处理的啦。”      “寅初?你在跟谁打电话?”苏执推门而入一脸疑惑,难道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么?   “哦我妈,让我回去一趟。之前我跟他们说你毕业以后我们因为在哪里定居而产生分歧,你一意孤行要回国发展,其实一直没回C国。我说我们分开一阵子以后我决定追回来,这不我把你安顿好了,爸妈让我回去看看。”      “啊?那他们会不会怪我啊?以前我不是很担心他们对我的看法,可是现在……”苏执想说,可是她们现在在一起了,她有可能就是真儿媳了,怕公婆责怪。   “傻瓜,所以我自己出面搞定啊,我说你公司有事出差了,我一个人回去,他们其实也没生气,我都这么大了自己会对自己负责的啦。”      “寅初,谢谢你,我还真没做好准备面对这个篓子,谎扯的越来越远,好在现在慢慢往回收了。”苏执低头想着这一切,从假结婚,到现在真交往,以后应该会真的结婚吧?嘻嘻。有寅初在,自己真的都不用操心太多。顾寅初订了第二天的票,准备回去待一周,毕竟好久没见父母了,这一次要好好陪陪。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苏执本想在家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去买点花花草草带去顾寅初的公寓布置一番,等过几天他回来好有个惊喜。谁知半路杀出欠欠的电话:“亲妹,你恋爱了就玩消失是吧?是这样的今晚我老公生日,有个几十人的大趴你要来啊,你上班以后我们见面机会好少啊,今晚你必须来。”      “啊?季凌羽生日?那岂不是那谁也会去?”   “你说邹黎啊?他公司有事,打了招呼说有可能来不了,哎呀几十个人你怕什么,又不会把你吃了,就算来了你别理不就是了?”   “行吧,我用带什么礼物吗?这么仓促也来不及准备啊。”   “洗干净打扮漂漂亮亮的过来就好啦哈哈,啥也不用带昂!”   “呃…我买蛋糕好了。”搞什么啊,什么洗干净啊?苏执服了欠欠这张嘴了。      放下电话苏执便跑去订了个三层大蛋糕,虽然季凌羽这人死贫不怎么招她喜欢吧,可毕竟是欠欠的男友,所以还是要撑个场面订个大的。订完蛋糕回家翻出了一件裸色礼服,真是恋爱的女人不一样啊,以前她从想不起来穿这些,现在每天的心情都不一样。礼服是blingbling的华丽啊,抹胸深V,微长摆鱼尾,再配上一双黑色防水台,应该不失礼了吧?      傍晚时分,苏执踩着高跟拎着巨型蛋糕艰难地走向会所。早知道就不穿这么高的鞋了,都忘记自己订了个三层的蛋糕,你以为是cup cake那么好拎咩?才几十人,用不用把会所包下来啊?苏执啧啧感慨着有钱人的奢侈,她并不知道这会所是季凌羽和邹黎私有的。突然发现别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也是,这蛋糕实在太别扭了,几乎是捧着挡去了视线。      再定睛一看不对啊,苏执心想欠欠你丫让我穿的漂漂亮亮,害我闪亮登场,我的鱼尾会不会over了些啊?确实,虽然在场男士也都正装出席,可毕竟不是来走红毯的,苏执这身打扮实在有点耀眼了。走向包厢这一路她觉得好漫长啊,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今晚主角的女人呢吧?不知道真正的女主今天如何打扮呢,万一自己喧宾夺主了怎么办…      打开包厢门的那一刹那大家都愣了,在场的男士无一不两眼放光,心说这谁啊,季凌羽身边还藏着这么好的货没自己收了?大家再回头看着欠欠,虽说也光彩照人但比起眼前这位还是差了那么许多。欠欠似乎读透了这帮臭男人们的内心独白,但还是不失风范地笑道:“呵呵来来,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我最好的闺蜜苏执,有主了别瞧了。苏执,这些都是季凌羽公司的少东和同事,你不必理会。”      “干嘛不让理我们啊?弟妹你这是报复啊,其实你也很美丽动人啊行吧?别这么小气。”一个戴眼镜斯文模样的瘦杆子发话了。   “见过各位就是朋友了,今晚大家玩的开心啊。”苏执忙插嘴。   “瞧瞧,还是这位靓女通情达理大方得体,弟妹学着点儿啊。”另一个嘬着烟的男人眯着眼笑着说道。      欠欠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了,她不是不爽苏执比她耀眼,而是她受不了这帮人一个个都这么嘴上不饶人,纵使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表面hold的住,心里还是会有一丝不爽的。况且,今天她才是女主人嘛,女人的嫉妒心偶尔也是会跑出来撒撒气的。   这时突然门被推开,是寿星季凌羽走了进来:“呦,是谁惹我家女王生气啦?怎么一脸的不高兴?你们胆儿肥了是不是?”说着便走过去在欠欠额头蜻蜓点水了一下,真叫人羡慕。苏执有点想顾寅初了,今天穿的这么美,他要在就好了。不过,他又怎么会在呢,季凌羽怎么会允许他来?      “谁敢欺负弟妹啊?我们就跟她开个玩笑而已是吧弟妹?我们刚一直顾着夸这位美女呢弟妹失落了。”刚刚抽烟的那位拿眼挑着苏执道。   “打住昂,这位可是我大嫂,你们谁也别想动心思,我大哥那脾气你们知道的。”季凌羽还是喜欢乱叫她嫂子,一下就迁怒了苏执。   “滚蛋谁是你大嫂!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了!”以前她还能忍着不搭理,可现在她有了顾寅初,便不允许他再胡说八道。      苏执这一吼弄的大家目瞪口呆的,那戴眼镜的斯文男开腔了:“得得得,邹黎的女人我们可动不起,就说不是吧这姑娘也忒火爆了。”   “亲爱的别动气别动气。老公我之前提醒你了吧,苏执现在有男友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欠欠忙对着季凌羽挤眉弄眼的。      “算我错了行吧大…苏执。我倒两杯咱俩一起干了,今晚开开心心的行吗?”说罢季凌羽便倒了两杯不知道叫什么的洋酒,自顾自的灌了下去。苏执也憋着一口气不甘示弱,扬起酒杯喝了下去。她酒量不怎么好,今晚要是这么喝可就挂定了。      包厢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苏执根本记不住名字,大家欢呼的欢呼,聊天的聊天,还有墙角窝着打啵儿的,敲着二郎腿谈生意的,季凌羽则一直搂着欠欠高谈阔论。苏执坐在欠欠身边,时不时地应付着上来搭讪劝酒的男女。纵使欠欠和季凌羽都帮她顶了不少,她还是感到醉了,天旋地转的,倒是不难受,很舒服。      又灌了几杯之后也不知道谁提议要开始切蛋糕,所有人都移步到大厅去,有人推了餐车过来,正是苏执买来的那个。上面还画着一男一女kiss,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季凌羽和欠欠的结婚蛋糕呢。寿星点上蜡烛示意把大厅的灯全部关掉,季凌羽在黑暗中不知道许着什么愿望,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凑热闹,背景还响着生日歌,苏执只觉得自己晕到一个不行,脑子开始不清醒了,身子也摇摆得不听使唤。只有蛋糕上的一点点烛光映着硕大的会所,可以说几乎还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谁踩到了自己的鱼尾裙摆,哎呀一声就在身子快要倒下的时候,腰上突然一着力,居然重新站了起来,不仅站了起来,还倒进了谁的怀里。      苏执心想可千万别吐人家身上啊,还没等她开口道谢,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谁把你灌这么醉!”那声音分明有一丝怒意和指责,邹黎?是他吗?他不是有事不来了么……   接下来苏执便失去了意识,也许之前是一直提着神儿,直到邹黎出现她便撑不下去了吧,便倒进温暖的臂膀里睡去了。      苏执就这么迷迷糊糊也不知躺在了哪里,只觉得一晚上睡也没睡死,早上小腹一阵阵地痛,□有明显的不适,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挣扎着醒来,她一下就慌了…旁边躺着这货怎么是邹黎啊?!这哪啊?她瞬间就清醒了,忙掀开被子往下瞄去,fxxk!血!回过神儿来看自己还光着身子!你个混蛋邹黎居然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苏执狂吼着抡起拳头向枕边人砸去,一顿发泄后,邹黎睡眼朦胧地起身死死抓住她正要挠去的一只手甩开,剑眉皱在了一起低吼着:“闹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噗,一向沉得住气又城府深的邹少居然会有起床气?      苏执已经急红了眼,此时已顾不得自己□地站在床上张牙舞爪了,随便拽了拽脚下的床单裹住上身吼道:“你是不是人啊!你怎么可以…”说着便往自己身下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发现一大滴血正顺着大腿根儿往下流。   邹黎先是一愣,然后依然眉头不展摇着头转身去洗手间拽了些纸巾过来,伸手就要上去擦。      “禽兽你别碰我!”苏执瞪大了眼睛,她现在恨死眼前这个男人了。   “别闹,越动越流。”邹黎边给她擦着,嘴都已经忍不住要咧起来,原来她还是CN,大姨妈来了都不知道,还在这瞎吼,以为自己QJ了她。   “你你你闭上眼不许看!”她拗不过他抢不过纸巾,只好命令他闭眼。   “闭眼我会乱杵的,再说你浑身上下我哪没看过啊?我们都已经上床了。”邹黎说的很坦然,一点也不像是瞎话。他就想逗逗她而已,没想到一下戳中了她的泪点。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干净利落脆,她居然甩了他一巴,要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谁打啊!一丝怒意蹭一下被激起,可下一秒却听见她哭着说:“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是…你让我怎么面对寅初?”刚收起的怒意在听到“寅初”两个字以后瞬间又被点起,寅初寅初又是寅初!      邹黎套上衣服气鼓鼓地摔门而出,刚才如果身边有东西他一定往地上砸,真是气死他了!蠢女人!就知道气他!被气成这样还要开车出去给他买卫生巾!他邹大少是有多掉身价啊!爱这个女人爱到这份儿上!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了真是!      一脚油门踩的飞快,十五分钟不到就拿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居然好几个牌子的日用夜用都买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买这玩意儿,身价又一次破天荒跌入谷底。推门而入时发现苏执正躲在马桶上抽泣,某人这儿气还没消,把一袋卫生巾摔到梳妆台上便随手关上了门,随后又是一声门响,他走了。      苏执有点心虚,他生气了吧?生气的明明应该是自己吧?可是为什么他沉默起来让她觉得这么可怕呢?为什么自己的心揪着呢?苏执拿起手机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都被他挂掉了,他的确生气了,他气她死守的第一次要留给别的男人,他气自己出现的太晚而让那个叫寅初的沾了光,他气…这么久了,她看他还是满眼恨意,他又能做什么呢?      苏执慌了,他不接电话,以他的脾气,她猜不出他接下来会干嘛。于是发了条短信说:谢谢,不过…我们到底有没有…      邹黎看到这条短信已经伤心到极点,眼里闪烁着一丝受伤的神情回道:没,也不会有以后了。   苏执收到这条短信时,明显一愣,眼神很复杂。她看着散落在台上的卫生巾,本来想鼓足劲儿再骂他一会儿,突然显得有些无力。捂着小腹弓起身子,不知道是姨妈的疼还是别的情愫作祟,这次错怪他了吗? 原来就是你这货啊?   那天之后邹黎再也没出现过,就连季凌羽这两天也找不到他,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其实季凌羽生日过后第二天便是邹黎生日,邹黎大他一岁却晚他一天,往年他们都是一起过的,今年邹黎却说以后都不过了,一帮人没意思,因为他想从此以后都和一个人过,但是那个人他还没搞定,所以今年便低调了。      第二天季凌羽想打电话祝贺时却发现他关机了,他因为业务忙所以手机除了坐飞机以外从来不关的,于是便着急起来。苏执无意间从欠欠那听到消息以后心里咯噔一下,接下来两天都魂不守舍的,不想承认自己在乎,可是她有次下班还是偷偷跑去地下车库搜遍了也没看到他的车。兴许是还没下班吧?他那么忙,她心想,井水不犯河水更好。苏执总觉得他的消失和自己有关,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寅初也还没回来,她每天除了上班就只能胡思乱想。      十一月的加州气候宜人,邹黎敞着车篷在金门大桥上疯狂地踩着油门,也顾不得被JC开罚单的风险了。透着阳光隐约可以看到墨镜下那双凌厉的眸子带着烦躁,左手的烟蒂被风吹落到手背上疼得他皱了皱眉头。又是这种感觉,迷茫中带着绝望,好像永远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感觉,他恨透了。自从当年在律师事务所见了她一面之后,她便再没走出过他的心。      当时他们还小,他一心想着等她上了高中再说,可谁知邹爸一声令下就把他丢去了A国上高中,并打算让他一毕业就在那边着手事业,没有商量的余地。邹黎是独子,从小接受的熏陶就是继承父业,无奈只好带着遗憾离开B市。如果说当初未曾表白心事便离开还可以抱有一丝幻想的话,那么这一次,他苦苦追求都未果,对自信满满的他来说无疑是不小的打击。聪明一世的邹黎居然碰上感情这么不开窍,以为自己认定了强攻就能到手的,也不想想他那些方法会硬生生把苏执吓走吗?      车子不知不觉又开到了桥那头的一个国家公园,邹黎很喜欢这里,公园里全是参天的红杉树,每次感到压力大或者迷茫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对着生命力顽强的红杉树放空。徒步走在巨树之间的小路上,感受着人的渺小与无力。对于邹黎来说只有回归大自然,整个人才可以真正的放松下来。      来此处观赏巨树的人不少,来了才知道什么叫做震撼什么叫做一望无际。邹黎抬头望着一颗巨大无比的红杉,可笑,为什么总觉得那就是苏执呢?他站在这树的脚下简直沧海一粟,就好像他不管对苏执做什么都微不足道一样。      就这样消失了也有四五天了吧,再消失下去恐怕某人的父上要怪罪了。虽说邹黎的父母目前已经把事业全权交给了邹黎在LA享清福,可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突然离开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传到父亲耳朵里,他可从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若被知道其中原因,恐怕…对谁都不利吧,他可还想苏执嫁进门儿呢。      决定马上就回去的他,却鬼使神差买了张飞往S市的机票,到了以后直奔江边。他还是放不下,怎么可能放得下。这么多年还能遇见,他相信这一定是缘分。江边的情侣真多,像他吻她的那天一样。想着她,某人嘴角便又勾起了弧度。      打开手机看看吧,邹黎心想,这几天肯定有不少业务,还有…看看有没有想看到的信息。他不停地跳过那些商务字眼,翻到最后也没看到那个人的,该死的女人,很好,你够可以!连邹黎这么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都被激得咬牙切齿了。苏执啊苏执,该拿她怎么办呢?说放弃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他第一次尝试问自己,到底爱一个人是该看着她幸福还是亲手给她幸福?那个寅初,还没搞清他是谁,就输了吗?她真的…很爱他?      “寅初……过来让人家帮忙拍个照吧?”   等等,不是吧,居然幻听?呵,邹黎不禁失笑。他转过身看向那个说话的女子,她应该只是在叫X初而已吧。邹黎冲她轻轻点了个头,这女子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宽大的黑色毛衣下是一条灰色连衣长裙。      之所以观察了下她是因为她清瘦的不行,雪白的皮肤映着血红的唇,倒是挺有味道的女人。只见她身后的男人错开身子上前递上手机,此刻他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锁住这男人手臂内侧的纹身---soul mate。“轰”地一声,邹黎感到周围都被消音了一样,那不是幻听,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苏执口中的寅初,不会有错了,居然这么狗血?还真就这么狗血了。      待他回过神来接过手机迅速打量,这个瘦瘦高高留着一点胡茬的男人,是有点气质没错,但哪里比的过他邹黎啊?邹黎心里顿时酸到一个不行,寅初,原来就是你这货啊。可旁边这女人是谁?这算是抓了个现形吗?可他邹黎从来不是什么落井下石的小人,在没搞清之前,他不会为了做赢家而有什么非君子的举动,兴许只是普通朋友吧。      就在替他们拍照的时候,顾寅初的电话屏幕上跳闪着苏执的大头,宝贝,他居然这么叫她么?强忍着的一股醋意还是涌上了心头,他递过手机看向顾寅初的反应,只见他冲那清瘦女子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苏执。”那女子便也默契地转过身去看风景了。果然是有素质的奸夫淫妇吗?绝对不只是朋友,不然怎么在她的脸上读出了一丝忧伤呢,忧伤中却藏着爱意,像是面对前男友有了新欢的无可奈何。噗,就说邹黎多聪明一人啊,这女人便真是当年抛弃顾寅初的那个她,沈沁。瞧人家这名字,一听就是水做的,还真配她这一身装扮。      告别了两人后,邹黎点起一支烟顺着江边走了几步便停下了,看来今天不止“幻听”,还有“幻觉”?树影摇曳渔火点点的江边,怎么会映出个苏执来?邹黎忙掐了烟迎上去,只见她躲在一棵树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擦着泪,一秒钟之后他便明白了,她肯定看到了他,和她。   此时站在她眼前的邹黎一下子懵了,苏执也懵了,刚才并没看到他呀,她愣了一秒便扑向他怀里大哭。这算什么?当了把备胎?出气筒?邹黎皱了皱眉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抚上她的背,就这么静静地由着她哭。      过了良久,“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在这儿?”两人突然抬起头同时开口。   “我…”“我…”一时间气氛尴尬了起来,苏执忙从邹黎怀里挣脱出来。   “你跑哪儿去了?”她居然开口关心他?邹黎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之后瞬间又黯淡下来,如果真的关心他,就不会一直不闻不问了吧。   “需要向你交待?”他想起她的无情便又呈出了怒意。   “幼稚。”她不屑地瞥了下眼睛朝地面看去。      “你呢?跑这干嘛?难道…?”他明知故问。   “才不是想你!”苏执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某人是有多开心,冰山脸上都开出了花儿。   “哦。想寅初。”一直光顾着逗她了,脱口而出这名字后他便后悔了,她该不会又要哭吧?   “……”果然,戳中泪点。      邹黎见势只好一把把她带入怀里:“不哭了,想知道真相就问清楚。”   苏执一下跳起来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什么?”他居然现在装傻。   “你刚才看见他们了?可你怎么认识…”她一脸疑惑。   “soul mate”他愤愤地吐出两个字。      苏执一下红了脸,她想到的竟是邹黎看过她的L体才认出他们独一无二造型的纹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邹黎一把拉起苏执往回走。   “你要干嘛啊你?”   “带你去问清楚。”   “不要!你放开我!我不去!”他停下脚步狠狠地盯着她,他的眼神真的好可怕。      “你要爱他就相信他,别在这胡思乱想哭哭啼啼。”苏执怔怔地看着此刻眼前的邹黎,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大过。他说的对,爱他就相信他,等他给自己合理的解释,毕竟看他们没有亲密的举动,她应该相信她的寅初。      “谢谢你,我没事了,我相信他。”苏执笑着说完这句话以后,邹黎的眼神却忽然复杂了,她不伤心固然是好,可自己刚刚在这做什么圣人呢,她选择相信他,她一定很爱他吧。他觉得现在有个镜头正从下往上转着圈儿地拍他,镜头切换到头顶一看,嘿,还顶着光圈儿呢。      “回去吧。”他不像往常那么霸气地说 “跟我回去”,他怕她再喊着“你是谁啊凭什么”之类的话。可是灯光下,他的身后,却有一只稍小的影子一直紧紧地跟着,一直跟上了他那辆的士的后座。 旧情人神马的最讨厌了   自从回到B市邹黎就忙的不可开交,以他的性子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临近年底还要主持年终报告,参加各种晚会什么的。他刻意回避苏执也有一阵子了,不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而是有几次看到顾寅初送她到楼下,思绪无比复杂。反正这阵子忙的要死,过些日子再说吧,上次在S市的事情,也许解释清楚了以后他们又和好如初了吧?对于她对顾寅初的感情,他只好捏捏眉心暂且不想。      好不容易熬到了元旦放假,苏执几个case忙下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可顾寅初还没找到正式的工作,一直以来只是私下接活赚点外快,好在之前有一定的积蓄,所以打算趁此机会带苏执出去放松放松,年后再好好重新投简历。      这是苏执第二次来江南水乡了,小时候去过一次周庄,喜欢的不得了,这次和顾寅初打算在乌镇悠闲两天再一起回S市看看。夜晚的乌镇很宁静,两岸灯火四起,璀璨夺目。船行的很慢,一阵风吹过,苏执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冷吗?上岸吧。”顾寅初搓着她的手道。   苏执摇摇头:“多美啊,再逛会儿,你抱着我就好。”   他揽过她单薄的肩膀,不停地摩挲着她的发:“不打算再剪了么?”      她撩起一撮头发打着转儿,俏皮地说道:“我呀,曾经发过誓,单身才短发,找到靠谱的人就蓄起来,蓄到可以盘头就结婚。”真是个小女生,谁说没有短发公主的?但苏执记得小时候画画,公主一定要是及腰长发,而王子一定要骑白马。      顾寅初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得攒钱下聘礼了呢,你这头发都过肩了。”   “怎么?不情不愿的,那我再去剪短哼!我可还青春年少,不像某些人已经一把年纪了。”苏执突然站起来傲气地扬起头,嘴里还不停哼哼着。   “随你,男人越老越吃香哈哈。”顾寅初居然得意地伸出了两只手指做胜利状,气得苏执照着他的肩猛捶。      “顾寅初!我还不嫁你了呢!我大把青春何不找个精壮小伙!你个老男人别得意了你!”   “哼哼想要精壮小伙是吧?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宝刀未老!”顾寅初突然往前一窜,反扣住苏执的手箍得死死的,露出一脸坏笑,苏执被他逗地哭笑不得,明明已经笑场了却又被他抓得生疼,看他一步一步压低身子又吓得一愣,男人的手劲儿实在都太大了,真正玩起来“强J”可是着实吓人。      “不闹了不闹了,我错了错了行吧!”苏执不停地求饶,引来船夫一阵阵的笑声。   “你没错,我本来就宝刀…”   “嘘……”,苏执伸出两只手指压在他柔软的唇上,“羞不羞,别说了,船上还有人呢。”   “哈哈,我家侄女害羞了,那上岸再说。”他看着眼前的她,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格外动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扣人心弦,真想永远把她搂在怀里。      “寅初…”她突然想起在S市江边看到的那个她,这么久了,她都在等他的解释,可是她不主动,他也便没提起。苏执心里一直藏着这个疙瘩,她不知道此人与顾寅初抽屉里的那张照片是不是同一人,如果是的话,会造成威胁吗?那可是他曾经深爱的人啊……   “恩?”顾寅初把眼光从岸边收回,温柔的眸子对上她的心事重重。   “没、没什么。”苏执别过脸,伸手在水里划出一道涟漪。      “怎么了宝贝?怎么一脸心事?”顾寅初忙起身蹲到她脚下,掰过她的脸,“怎么哭了?”   苏执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头埋在他胸间,回想着这么多年的相处,深吸着他身上这熟悉的味道,她不想质问什么,但她怕,她实在是怕别人抢走他。      “傻丫头,哭什么,人家还以为我欺负小侄女呢。”他擦去她的泪痕,宠溺地看着她的眼睛,并捏捏她的脸说道。   “没有,我怕你不要我了。”   “说什么傻话,要是也是你不要我这个大叔。”   “呵呵,说的也是,只能我嫌弃你!”苏执破涕为笑,心里虽然还是沉甸甸的,但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年,他不会背叛她的。      夜里回到酒店,苏执正拿着游戏机打怪物打的起劲儿,顾寅初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着,她看了眼浴室里的他,又看向手机,陌生的号码,没有名字,一下一下闪着,好像配合着苏执砰砰直跳的心。会是谁?会是她吗?正犹豫着那边已经挂断了。半分钟不到,一条短信跳出来:跟她在一起吗?寅初,我不想逼你选择,也请你不要为难了,我知道是我自私,我不确定你还爱不爱我,也许我不出现,你会跟她好好在一起罢。既然多年前我走了,我就不该再回来的,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苏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读完这几行文字的,她只记得关掉手机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果然是她,寅初果然瞒着她!为什么等了这么久他都不肯主动坦白见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他心里藏着一个人却还要假装很爱自己!苏执脑子像被人打了一棒,一片空白。第一次有感情经历的她必然受不了这种打击,她抖动着身体捂着嘴,不敢哭大声。怎么办,她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洗完澡出来的顾寅初,她只想自己静一静。      在洗澡的顾寅初好像听到了点什么动静,一时也没在意,待他出来时房间便已经空了。他本以为苏执只是下楼去便利店买东西什么的,想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她,不料却看到了还没退出的短信。他一下子明白了,一时间手足无措,忙找出件衣服一边扯着套上,一边用耳朵夹着电话打给苏执,一遍一遍地拨,不接,不接,挂断,挂断,关机。      他急疯了,都怪自己,以为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想到…哎,现在搞的苏执胡思乱想还跑掉了,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只是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跑出去会有危险吧?顾寅初不敢想下去,忙抓起外套冲出门去找。      凌晨三点,顾寅初都快把整个乌镇都找遍了,没有一点头绪。电话已经打到发烫了都没用,她早就关机了,她铁了心的要躲着他。满眼通红的他只好回到酒店,睡是睡不着了,等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先回B市再说吧,也许她已经赶晚班机回去了吧,她最好是回去了。      苏执为了躲他请了一星期的假窝在家,手机也不开,苏妈多次询问都吃闭门羹,她不愿意说,苏妈自然看着心疼,一向乖巧的女儿可从未变得这么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工作的事,那便是感情咯?难道女儿恋爱啦?她这么当妈的可真该反省了,整天忙工作也顾不上关心她。      当苏执拿着座机拨给欠欠的时候,欠欠正在跟季凌羽缠绵,断断续续拨了十几个才有回应。气喘吁吁地欠欠拿起电话就喊:“干嘛?打的真不是时候你!”   苏执先是一愣,然后便愁眉苦脸起来,怎么欠欠的感情永远那么顺利,上学时就桃花旺的不行,虽然没怎么固定过,但至少没受过伤,找到个贫嘴季凌羽以为最不靠谱,却也不声不响的这么久了,自己怎么那么苦B啊,想着想着她便抽泣起来。      “哎呦亲妹……怎么啦?你怎么了这是?”欠欠忙抱着被子坐起来,示意季凌羽拿开正在她身上游走的爪。   “我…我不知道…寅初他有别的女人。”   “神马?你说什吗?他敢!他也太不是东西了!你弄清楚了吗?”欠欠瞪大了眼睛,一向行侠仗义的她骨子里流的女侠血又爆破血管了,何况是有人欺负自己最好的姐妹?      “我就是不确定…但我看到那个人发的短信了,她是寅初深爱的前女友,她回来了。还有…我前些日子在S市看到他们在江边。”   “这…你别急别急,先把他拽出来问清楚!”欠欠一把推过季凌羽凑上来的脸严肃地说。      苏执突然泣不成声:“他之前说他回S市看爸妈,原来都是骗我的,他是去看旧情人,呜呜……他为什么骗我!如果他们真的没什么,大可跟我说清楚啊,我又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也是,他干嘛要编理由骗你啊,你先别哭亲爱的,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慢慢说。”欠欠已经穿好了上衣,她得赶紧飞到她身边。   “我在家呢,你方便么?那我等着你。”      挂了电话以后季凌羽忙拽起欠欠的衣角追问:“哎哎怎么了什么情况?是苏执么?她怎么了失恋啦?哎呦太好了!”   “好你妈B!都哭成那样儿了!你丫添什么乱呢!”   季凌羽被欠欠的威力给镇住了,忙摆出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儿假装抽泣着说:“你…你也太凶了…你告诉她…好男人不多…就有我大哥一个…让她…别难过…嘿嘿”末了又露出嬉皮笑脸的模样儿。      “你那大哥也不见得好哪儿去!你们这些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天地良心啊!那我是神马!女王跪求你睁眼看看我吧!”季凌羽还真是对欠欠死心塌地,要搁在平时,他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他对哪个女人这样儿低声下气过啊?兄弟俩还真是痴情种子到一块儿去了。   “没脸没皮!还不赶紧穿衣摆驾?!”欠欠一个眼色使过去,季凌羽便屁颠儿屁颠儿过去收拾完毕拎包侍奉着。      季凌羽心想,自从大哥悄不声地搬去苏执对面儿,他还没去他那儿看过呢,这不欠欠去找苏执,他正好去把邹黎找来,周末大哥可能在家的。   当苏执看到欠欠时,欠欠的身后却多了两个身影,摔,干嘛带着家属和那个…那人啊。苏执无奈只好挥挥手让他们都进来,苏妈此时还没下班。      “你忽略他俩”欠欠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明明是姐妹聊心窝子话,却带来俩男人。   “嫂子你们说你们说,我和大哥随便逛逛,你们说什么我们自动过滤呵呵。”季凌羽尴尬地笑笑,拉过邹黎往客厅走。   苏执咬了咬嘴唇看向邹黎,邹黎并没有看她,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怎么,他平时不是最爱缠着她吗,他跟着上来不就是要关心她吗,怎么连个怜悯的眼神都不给?她轻哼一声拉着欠欠走进卧室。      “亲爱的,把他电话给我,我帮你骂他去!”欠欠在屋里到处找苏执的手机。   “别,我暂时不想理他了,那女人短信里都说了,她在等他选择,我的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苏执不像欠欠久经情场,她根本判断不清楚这些关系。   “不理可以,得让自己死个明白吧?也许只是那女人一厢情愿呢?”      ……哐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到门上,门外响起一声嚎叫紧接着便是咆哮:“哎呦我说该死的你砸我脑袋干嘛啊!我这不是帮你分析敌情嘛!”   原来是偷听她俩说话的季凌羽被邹黎一脑袋按在了门上。   欠欠无奈地拉开门:“你就不能消停点儿!真不该带你来!”      季凌羽这时已经挤进来半个身子:“嫂子!爱情里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我帮你快刀斩乱麻!外面这儿就站着一个如意郎君呢!”   “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出去出去出去!”欠欠照着季凌羽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只见苏执没事儿人似的突然站起身来道:“去陪我喝酒吧。”      “什么?”“神马?”季凌羽和欠欠异口同声地瞪着她,以为她脑子烧坏了呢,要借酒消愁哇?只有站在一旁的邹黎手插在兜里,面无表情:“去哪?”   苏执淡淡地说:“你家不是很多酒么?”   “好。”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默契?留下季凌羽和欠欠两人目瞪口呆,她什么时候去他家了?!什么情况?! 现在到底谁背叛了谁呢魂淡   四个人移驾到对面那栋楼也只是用了十分钟,季凌羽和欠欠一路都在贼眉鼠眼的打量着身边这两个人。   “媳妇儿,嗅出点儿什么味儿了么?”季凌羽假么假势地在空气中嗅了嗅。   “一股子的暧昧!”欠欠说着还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几下,这两口子还真TMD默契啊。   “没错儿!我闻也是这味儿!”   “你俩还想进来么?”邹黎语气里带着尴尬。      “进进进!我俩要不进指不定出啥事儿呢!这种YIN乱的事情我们不允许!恩!不允许!”季凌羽这狗嘴里一向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欠欠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执,她居然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去了吧台。嚯,够熟悉!暧昧暧昧绝对暧昧!不对劲!欠欠戳了下季凌羽,两人一起嘿嘿地笑着,完全忘了自己的姐妹此时正是痛彻心扉状。      “喝那么多干嘛?”邹黎带着怒意夺过苏执手里的两瓶洋酒,还要夺她怀里那两瓶。   “怎么?好酒不舍得让我多喝?”苏执表情带着悲怆和挑衅,一副少惹我的样子。   “你就让嫂子喝吧,瞅她内苦大仇深的样儿。”季凌羽忙接过那几瓶酒摆在茶几上,起身正要去找杯子,苏执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收敛点儿,别再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她现在只是没心情搭理他而已。      邹黎的眉头今天就一直没舒展过,看到她那个憔悴的样子,他心都快疼碎了,却又不好表现出来,那种揪着心又憋在胸口的感觉简直难受死了。那个混蛋,得了便宜还不给我好好珍惜吗?是不是想死啊?   “大哥,把酒给我,你再捏就要碎了好吗!”拿过杯子的季凌羽看到邹黎死死攥着酒瓶的表情好可怕。   “恩?恩。”邹黎对自己说,不可以再等下去了,只有亲手把她攥在手里才能保证她不受伤害!      四个人从白天喝到黑夜。苏执一开始是淡定的状态,喝到最后开始带着哭腔胡言乱语;邹黎则一直保持着一个坐姿,一手拿杯子放在嘴边,身子稳稳地靠在沙发背上;季凌羽是个多动症儿童,身子前仰后合在那谈天说地叽叽喳喳;欠欠则一会儿附和着季凌羽,一会儿伸手摸摸苏执,甚是担心。喝到最后苏执哭的都没力气了,几个小时下来,季凌羽也是半醉半醒,只有欠欠和邹黎醒着。      欠欠伸手在季凌羽脸上拍了拍,回头对邹黎说:“不早了,我们先撤了,你…照顾好她。”故意的!欠欠你故意的吧!这孤男寡女的,明知邹黎对苏执有意,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心里的秤砣一向都是偏向邹黎的,既然苏执不懂选择,她说过,必要的时候会推她一把。   “恩。”邹黎起身抱起苏执往卧室走去,任重而道远啊!      他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眉头依然不展,哎,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喝成这样。就在他要起身的时候,苏执的手却勾住他的脖子不放。你别逼我你别逼我,邹黎心想。只听她呻吟了一声,扭动着身子开始扯自己的上衣,兴许是喝多了喘不过气吧,邹黎的手放在她衣服下摆,脑子里蹦出两个声音,脱!不脱!      帮她脱了吧她那么难受!是君子就不许脱!他最终还是决定掰开她挂在他脖子后面的手起身,不料她却狠狠一拉!两片炙热的唇落在了一起!是你逼我的!邹黎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抱起她的腰身疯狂地回应着,带着酒劲儿的苏执可比平时奔放多了,不停地吻着他的舌头吞咽着口水,很快他便喘起了粗气。      她身上的衣物瞬间被卷起褪去,她居然主动迎合着开始解他的腰带,两人交缠着从床上站起,她不停地吻着他并双手抓着他的后背,他早已撕扯掉了她的底裤,死死地把她按在墙上,低头向她的胸前含去,她被挑逗的不行,两人滚烫的身体像是燃着的烈火,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突然她被他抱起撂在床上,下一秒他便也委身下去,他疯狂地吻遍了她的全身,她积极地配合着,身子一抖一抖的。      他□那根粗壮物已经炙热刚硬到不行,深吸一口气之后,一挺身完全进入。此时她已经湿的不行,却还是感觉到她身子一震,紧皱着眉头,啊太大了对不起。毕竟是第一次,邹黎抽动了几下便渐渐把速度放慢,一只手揉搓着她胸前的饱满,一下一下吻着她的耳垂并不时看她的变化,从一开始她眉头紧锁,到后来逐渐开始扭动着□往上迎合,嘴里不断地轻轻呻吟着,她应该是感到舒服了。      也不知道大战了多少个回合,突然他表情痛苦地急速冲击着,就在最后关头他正要拔出的时候,她却猛地用双腿夹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不肯离开,一时刹不住车的他,将那一股滚烫的液体流在了她的体内。      大汗淋漓地他看着身下的一抹红,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苏执一直不肯放开他,直到入睡都还是挂在他身上,不停地嘟囔着你别离开你别离开。邹黎心里一阵阵泛着酸,呵,是啊,她喝醉了,她应该是以为在和……妈的!大男子之心被羞辱的一塌糊涂,他狠狠掰开她的手,转过身去关灯睡觉。      不料她却贴过来伸手抱紧他,他感觉到背上湿湿的,只听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好像说着什么:“为什么他骗我…”哈?她…她在跟自己说话?那岂不是证明她没完全醉?那岂不是证明她心里知道是在…跟他做?哇哈哈哈邹黎瞬间心情大好,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一定是笑的合不拢嘴哇!      她从背后抱着他睡了一夜,醒来时都还是这个姿势,邹黎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太用力太疯狂。试着动了动身子,走进浴室冲凉。她如果醒了,还会不会记得?她该不会又以为自己QJ了她吧?洗完出来时,苏执正蜷缩在被子里揉着太阳穴,宿醉后头疼得紧。      “头疼么?给你找药。”邹黎只用浴巾裹着下半身,用毛巾边擦头边说。   “不用,我再睡会儿就好了。”苏执回答的相当淡定。她没闹,没尖叫,没骂人,还要睡,难道说……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昨晚真的是清醒状态?还是……她想起昨晚是自己主动的,吓傻啦?无地自容?   不管了,邹黎才不理那么多,他只知道他心情好到爆。   “煮点粥你醒了喝。”      “恩。”她轻轻闭上了眼,事实上她心里乱成了一锅。因为她很清楚的记得昨晚喝醉以后自己主动献吻,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每一个举动,她更清楚的记得昨晚自己眼里心里都是邹黎……她才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借着酒劲儿激发出了内心的真实情感,而把这都归罪于酒精!她觉得是酒精迷惑了自己!传说中的酒后乱性可不是说说玩的原来是真的!这次轮到她自己对自己说,该怎么跟寅初交待。      再看到顾寅初时是那天早上,苏执正咬着面包出门上班,刚走出大铁门便愣住了,他瘦了,瘦了一圈,一脸的胡茬,看起来真是个叔了。   “我每天都来这里等你,也不知道你具体在哪户,你就这么狠心躲着我一礼拜不听我解释?”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挡在她身前。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苏执就是介意他骗她。   “我不是有意瞒你,我是怕说多了反而误会。我从来没想过要选择,因为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经选择了你。”他说的斩钉截铁,声音带着颤抖。   苏执转过身去斜眼看向他说:“呵,那是因为那时候她没回来吧?不然是为什么?你不信任我吗?你信不过我的为人?如果你们没什么,为什么不大方直接地告诉我她只是回来看看你?你哪怕带上我也好啊,我又能怎样?”苏执回想起之前顾寅初那通鬼鬼祟祟的电话,心一下揪了起来,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可是说完她也心虚了,自己还不是一样阴错阳差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真TM见鬼!      “……对不起,是我一念之差,我太在乎你了,怕你生气,哎。”顾寅初单手捂上了头,一脸的懊悔。   “现在这样我岂不是更生气?是你太信任她了吧?她明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却还发短信过来,之前你怎么不算准了?哼。”是啊,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居然相信她不会打扰到他们。   “哎……沈沁她……是,我跟她是有过去,但并不代表我和她会有以后啊!她当年离开我,其实她也有苦衷。她母亲得了胃癌要去国外治病,她不想让我分心所以毅然决然的离开,甚至捏造自己有了男友的假象。如今她母亲走了,她想回来找我,可是我告诉她我有你了。苏执,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这就是我的过去,也仅仅只是过去。”      “呵呵,是啊,她多可怜啊,她对你的爱多令人敬佩啊!她自己背负了一切多伟大啊!傻子才会选我!你去选她呀!你去呀!”苏执发疯似地吼着,两行泪落在嘴里好苦涩,他心疼她,她听出来了。况且现如今,她也并不完整了,她内心里有那么一丝觉得配不起寅初的爱了。      “苏执,我以为你会懂的,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小心翼翼,我以为终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太让我失望了。”顾寅初第一次说出这么狠的话,他第一次觉得年龄的差距在爱情里是会有代沟的,她不懂他。   “你们两个好好去珍惜这么多年错过的爱吧,跟我在一起只会让你失望。”苏执从来没这么心痛过,她一路奔跑着冲上了一辆出租车,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哭花了妆容。恋爱好麻烦,恋爱好痛苦!谁说爱情令人甜蜜的!TMD明明会撕心裂肺!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两个月偶尔冷静下来的时候,苏执后悔过。她想起顾寅初曾经的感情阴影,可他最终还是不顾一切地回国找她,虽然,沈沁当年也有同样的待遇,可他也说了,那仅仅代表过去,不是吗?现在他还好吗?魂淡这么久了也不来找她,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她啦?他会不会伤心地回C国啦?他会不会…和沈沁在一起了?她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顾寅初,居然都不知道给自己个台阶下!      其实顾寅初并没有放弃,他只是想硬下心来好好给苏执一个教训,毕竟如果一辈子在一起,她不可能一直这么任性下去,也正因为她这样,他当初才会选择瞒着她自己处理。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信任与默契,可通常偏偏大叔的做法都是瞻前顾后的,萝莉必然无法永远苟同。他们两人需要一个懂事点儿,一个谦让点儿。如果前者不够懂事,后者一直谦让,会惯坏的。      叔就是叔,叔的想法跟某人就不一样。如果换做邹黎,他才不考虑这些,他只知道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霸着宠着心爱的女人,最好是惯坏她,把她惯得没有别的男人敢要。可自从那次和苏执酒后缠绵后,一向腹黑的邹黎却玩起了害羞,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霸气。偶尔在楼下碰到苏执,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红着脸的样子真惹人疼爱。以前恨不得时时刻刻强行出现在苏执的面前施加威严,可现在却矛盾得像个小孩子,想见她,却又不敢见。      有次他下班明明在街口看见她,却一脚油门踩回家,挣扎了半天还是走上地面,在楼下的喷泉处假装遛弯儿,也不想想,他邹黎这种人看着像是会遛弯儿的人吗?装都不会装!待苏执走近之后他却紧张地转身走向自己那栋,乃这是闹哪样?苏执也觉得尴尬,居然就真的没有喊他……瞎,邹黎回过头时,她已经进楼了,楼了,了。不行啊,自从上次**之后都还没跟她说过话,眼看关系已经进一步了,怎么突然这么不争气?平时的霸气都跑哪去了?之前不是还挺给力的吗!      叮!天才邹大少终于想到一个绝世好点子!不敢见她嘛,见她母上总可以了吧!哈哈哈哈哈!邹黎真想给自己发朵大红花!毕竟当年找苏妈打过打官司,也算熟络了,就这么定了,先笼络丈母娘,一切就都好办了!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的,何况他那么优秀,哼哼。      于是这天邹黎装模作样地走进苏妈的律师事务所,进门前拽了拽领带,好让自己放松下来,呼。久经沙场的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怂过。   一进门便被前台秘书礼貌地拦下:“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邹黎清了清嗓子道:“没,我是苏律师的熟客。”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恐怕苏律师没有时间。”   “我可以等,我有要事找她。”   “我们只是想负责任地提醒您,耽误您宝贵的时间就不好了,苏律师今天约满了客户到…晚上九点。”秘书说罢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日程表。      “我,咳咳,我是她女婿。”哈?邹大少你没搞错吧……脸皮厚得像城墙啊。   “哦呵呵,这样啊。可是…苏律师在见客户,我也不可以随便打扰的,这样吧,您再试着打打她的私人电话好吗?”   呃……私人电话,要有不就早打了吗!哎,碰了个钉子的邹黎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去了。可刚坐上车发动着,秘书便跑了出来。      “先生,先生……”秘书轻敲着车窗。   “恩?”邹黎摇下车窗疑问着。   “客户刚刚出来了,苏律师说您可以进去。”汗,这可怎么办,邹黎一边熄火一边想着说辞。   硕大的office里,苏妈把邹黎请到对面沙发上,一手搅着咖啡一手翻着手机通讯录:“女婿?你叫什么来着…”这行做的这么出色,苏妈的记忆力无疑是无敌的。虽然眼前这高大英俊的男子已经不同于当年那个十六七的青葱少年,可苏妈绝对记得这眉宇之间的英气和清澈犀利的眸子。      “邹黎。”他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这种紧张的时刻不可以操之过急,必须问什么答什么。   “啊,邹佩琮。”苏妈一下找到了Z打头的联系人名单,想起了当年的邹氏两父子。   “正是家父。”邹黎步步为营。   “怎么?你刚说什么女婿?”苏妈想起秘书的转述,不禁疑惑起来。      “是这样,我其实和苏执已经私下领证,今日是特意来向您请罪的。我知道,这么做是对您的不尊重,但我向您保证,我会给她幸福。”邹黎心里一直打鼓,这瞎话编的是信手拈来。   “女儿大了,她自己的主意可多着呢!我一向疏于管教,好在她也事事让人省心。这事儿,你父母知道么?”苏妈毕竟是见过大场面打过不少大官司的人,岂能被这点儿事吓到,谈吐之间的镇定实在令人佩服。如果换做被的家长,知道自己儿子私自结婚,还不急得跳脚啊?      “还不知道,这事得先经过您的同意。”   “哈哈,别给我戴高帽,领证之前怎么不先经过我同意?”苏妈突然站起来朝办公桌走去,高跟鞋咣咣的砸在地上倍儿干脆,好在这是邹黎,要是别的小罗罗,早被这丈母娘的霸气给吓退了。   “这事确实怪我办得不妥,苏执他日必定是要风风光光嫁入我们邹家的。”邹黎这话说的不假,绝对不打半点儿折扣。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自然会处理。我还有客户,回头联系。”苏妈心想回去可得好好抓住苏执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家时苏执已经洗好了澡在床上看美剧,听到门声的她立马跑出来抱住老妈:“妈~~~累不累~~~”“你心里还有我这老妈?”苏妈说的不冷不热,倒也听不出生气,只是她突然觉得,这么多年跟女儿的沟通实在是太少了。苏执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忙追问:“怎么啦?怎么会没有!我最爱老妈了!”说着便给了苏妈一个熊抱。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和别人领证了?你也不怕别人把你卖了。”   苏执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张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老妈发现了??怎么可能发现了??欠欠?不可能出卖自己啊!   “今天有个男的来事务所找我,说是我女婿,他把一切都坦白了。”      “啊?他什么都告诉您啦?他…他还说什么了?”苏执激动不已,寅初他还是爱她的!寅初居然勇敢地去找自己老妈摊牌了!瞬间满眼桃心儿!   “他还能说什么?他说以后可能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儿呗。”苏妈回想着,邹黎这小子的确一表人才,家庭背景也显赫,好在女儿招惹回来的是上等货,若是什么不入流的男人,她可绝对不允许胡来。      “妈~~~那您…那您觉得他怎样?同意吗?”苏执的小心肝噗噗地跳啊,等待着苏妈一句话落定。   “有待考察。”苏妈说完便回屋了,留下苏执站在原地沾沾自喜。苏妈这么严谨的人,说了有待考察也就是证明已经过了第一关啦!哈哈太好了!   苏执蹦蹦跳跳地回屋开始给顾寅初发短信,她万万没想到顾寅初会直接找苏妈提亲,原来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做着个思想工作,好吧就姑且原谅他!于是快速打好一串信息:寅初,我知道你爱我,我好想你。      顾寅初收到短信时正在忙着赶工,这些日子他忙死了,虽然对苏执是日夜思念,可是刚刚拿到一份可靠工作的他,没日没夜地加班。他淡然一笑,小丫头终于肯低头啦?他又何尝不是想她想得发狂?可既然下定决心想磨磨她的性子,为了他们的以后,他一定要做到。顾寅初放下手头的工作,揉揉脑袋,回了条信息给她:宝贝,叔也好想你,明天下班去接你,回家做你最爱吃的松鼠鱼好吗?      邹黎啊邹黎,乃这是阴错阳差给别人铺桥搭路重修于好了是吗是吗?   真想知道当某人沾沾自喜的样子听到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肠子悔青都不算什么,肯定一口老血吐到墙上。 中了传说中的内个烂招   苏执中午叫了份炒米粉扒拉了两口就放一边儿了,年后逐渐开始忙了起来,case一个接一个地赶,中午一般都是在附近买外卖。午后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引得一阵倦意,苏执打了个哈欠差点反胃吐出来,一定是刚才吃的太油腻了,油不要钱啊?炒米粉放那么多油!      奇怪苏执近来总是感到睡不饱,又口淡淡,总之就是口味变得很奇特,经常想吃一些平时根本不喜欢吃的东西。比如上次在寅初家吃松鼠鱼,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却说想吃麻酱茄子。她从小到大可是从来不吃茄子的呀,恨不得看见茄子就想吐,也不知道怎么口味变化这么大。      正眯缝着眼儿趴在桌子上小憩的苏执刚想睡着,只听Amy在一旁扭着身子跟另一个设计师Jessie说:“最近怎么突然这么多单子蹦出来啊,忙都忙死了!恨不得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可不是么,老娘连例假都没功夫来!”Jessie对于在座的男同事们毫不顾忌。   一旁的张胖子忍不住打趣:“你那是绝经了吧?哈哈不要暴露自己的年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活该你人胖嘴贱的讨不到媳妇儿!”Jessie瞥了眼说道。      “噌”的一声,紧接着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突然起身跑向门外的苏执,她不是小休了么?怎么突然这么大动静啊,凳子刮在地上的声音尤其刺耳,吓人家一跳。   苏执刚才听到“例假”两字一下惊醒了,例假这货已经好久没来了哇!难道是最近太忙压力太大搞的内分泌失调了?不对,近来口味变化这么大还总是犯恶心,该不会是……我了个擦!天都塌了有没有!和寅初刚刚和好,怎么能够怀上邹黎的孩子呢!不可以不可以!而且那次的事情是一个错误的意外,她已经抹干净向前看了,怎么可以重回噩梦里呢!      推开便利店的门直冲到测孕棒那一栏,颤抖的双手掠过花花绿绿的品牌,买最贵的保险些!苏执抓了几个不同牌子的棒棒迅速结账藏好了回公司。一路上脑子里都在嘀咕这件事,会不会有呢?准到一次就中招?可不是吗那天还是自己锁住他的胯…哎哎哎自掘坟墓!如果真有了怎么办?一定要打掉!可是她那么怕疼…该不该告诉欠欠?不然自己打胎都没勇气,可是告诉欠欠不就等于告诉季凌羽?告诉季凌羽不就等于邹黎也知道了?      还没测呢苏执脑袋瓜里就想好了一套,等看见那两条调皮的粉红色线条时,她脑子反而空白了。一连测了三个都是一样的结果,她坐在马桶上呆了五分钟后,起身回座。淡定,淡定,一定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刚刚活见鬼啦你?蹭地一下飞出去,百米赛毛跑的!”Amy一边修着指甲一边冲刚回座的苏执问道。   “啊?哦。我突然口渴下楼买水。”苏执随口回道。Amy挑着眉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桌子上两大瓶儿矿泉水干嘛使的?”瞎,编谎话都不会,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今儿就想喝带汽儿的。”      这时刚从洗手间回来的Jessie大喇叭开始广播了:“八卦八卦八卦!刚我在厕所垃圾桶里看见三根儿棒棒,你们猜猜是谁用的?”这种劲爆消息一下便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大家凑在一起七嘴八舌起来。   “什么棒棒?按、按摩棒?”张胖子猥琐地冲其他男同事笑笑道。   “去去去,按摩棒一下用三根儿?呵呵。”一旁的Amy捂着嘴一脸Y荡。   “是验孕棒啦!而且,咳咳”,Jessie故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而且是阳性的呦!也就是说这个人她有了!真不走运。”      在一旁听得整个脸都火辣辣的苏执故作镇定地插嘴:“你就不允许是公司里有夫之妇的某位大姐有喜啦?好好的事儿非给人家说晦气了!”   “等等你别打岔,我们来分析一下昂。按照顺序把今天离开座位过的人都回忆起来,抛开男性,剩下的就都有可疑,哈哈!”Jessie这一招好狠毒啊,这样下去苏执还不原形毕露啊?!      “唉唉唉,我说,搞不好是你贼喊捉贼,故意放烟雾弹掩人耳目。”“你脑子没事儿吧你Amy!我就这么闲得慌啊?我不会跑几步扔楼下啊?大不了我裹个塑料袋回家扔还不行啊?”Jessie翻着白眼反驳着。   “只怕你是出去乱搞不想被男友发现呗。”   “你说什么呢你!你嘴给我放干净点儿!”Jessie见Amy侮辱自己,当即便和她掐了起来。      这一场风波总算在这两个是非精的口舌之战中淡了下来,不然苏执真不知该怎么收场。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魂不守舍的她还是决定掏出手机打给欠欠,不然她总不能告诉老妈吧?如果是寅初的孩子也就罢了,告诉老妈没准可以顺理成章正式结婚,可这孩子偏偏是邹黎的,必须打掉!本来就对寅初有所愧疚,多次情到浓时她都诸多借口推辞,这一次,苏执告诉自己,打掉孩子,重新开始,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埋下去吧。      嘟…嘟,“欠欠你在哪儿呢?”苏执刚听到接通的声音便迫不及待了。   “我刚下课,怎么了?一会儿还有个班儿,八点结束,想我啦?”电话那头气喘吁吁的。   “哦,没事,问问你,我有事要和你说,不过你在忙就算了。”   “怎么啦?语气这么沉重?是特别要紧的事儿么?说出来我看看什么级别的,不行我就让别人帮我代课。”欠欠一向如此仗义。   “不用,这事儿也急不来,你上课吧,周末我去找你。”   “真不用啊?那行吧,周末我上你家吧。”      挂断了电话苏执舒了口气,事实上她今天一天都在叹气,发了个短信给寅初说自己这几天赶case,过几天再去找他。她决定打了孩子再重新面对顾寅初,不带一丝杂念。   周六一大早,当苏执坐在欠欠车里说着“带我去妇科”的时候,欠欠先是自然地开动了车子,然后突然一脚刹车踩下去,整个清晨的宁静都被这刺耳的刹车声给划破了。树枝头的鸟儿叽喳着散去,欠欠挂到P挡转过身去:“你说什吗??”      “去妇科。”苏执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最好是去看病。”去妇科除了看病就是打胎,欠欠实在不想往坏了想。   “……欠欠。”苏执试探地叫了声。   “你就是去看病的。”欠欠不肯听她讲下去。   “哎,你别这样,我没别人可以找了,你必须保密,不然朋友没的做。”   “保密什么啊?你这死丫头该不会真的…”欠欠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八九不离十了。”   “容我问一句啊…这孩子是…?”欠欠想起那次喝醉之后,她故意把苏执留在邹黎家想趁机撮合。   “你别问了。”苏执叹了口气,她还不知道怎么和欠欠开口她和邹黎的事,如果被她知道是好姐妹“出卖”自己,她会不会发疯呢?      欠欠一时间心乱如麻,不让问?如果是顾寅初的她肯定不会难以启齿,那就应该是邹黎的了…如果苏执把孩子打了,那她这辈子心里都不安乐,不能这么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姐妹啊!于是严厉呵斥:“不许打!怀了…不是正好么?”   “你说什么呢?这孩子绝对不能要,我已经对不起寅…”苏执猛地咬住嘴唇,完了完了说漏了,欠欠一定会逼问的。   没想到欠欠却是死一般地沉默,她居然没追问是谁的?      “我不希望你伤害自己的身体,不然我会不好受。”良久欠欠自言自语道。   苏执以为欠欠只是担心自己身体:“别再劝了,总之这个事情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季凌羽。透露半点风声就绝交!”苏执想想就害怕,如果被邹黎知道了,还会饶了她吗?      欠欠叹了口气,心里无比的自责,不能告诉季凌羽,那应该没错了这孩子绝对是邹黎的。哎,这不等于说是自己害了姐妹吗?如果她那天把苏执拉走,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欠欠点了支烟嘬了起来,恐怕她这辈子还要多埋藏一个秘密了。      接连几天苏执的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欠欠则无条件的整天陪在她身边,苏执心想这么笨手笨脚的人居然破天荒每天炖不同的滋补汤给自己喝,感动地她都快哭了。   这天下班以后欠欠把她送回家,她心血来潮想吃冰激凌,于是下了车拐弯到旁边小卖部买了一桶便迫不及待地拆开往嘴里塞。走着吃着,突然小腹一阵绞痛,刚好被驱车回家的邹黎看到她蹲在路上的囧样。      邹黎忙停下车打着双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苏执身边,不好意思关心却吐出来一句:“地上有金子?”   “……”苏执咬了咬嘴唇,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   邹黎一看这煞白煞白的脸,瞬间严肃起来:“怎么回事?上车先。”说罢便伸手扶去。   “我没事,我蹲会儿就好了你别管我。”苏执心想,好不容易和你划清界限,就别再有瓜葛了罢,再难受也要忍着。      “胡闹!就是看到街上有条狗这样我也得管啊。”噗!邹大少也不知是被那句“你别管我”气到了呢?还是他真不会找形容词啊?   “你…”一时气结的苏执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   “上车。”两字甩下之后,街上便呈现出一个男子强拖着一个女子最后还把她塞进车里的画面。      “唉唉你干嘛不进车库啊?你要带我去哪?”苏执眼看着车窗外小区离车子越来越远。   “去医院。”苏执听到这三个字像见鬼了一样,去医院?那那那岂不是要暴露了自己打胎后偷吃冰激凌而导致子宫疼痛???完蛋了!邹黎也会知道的!   “不去不去!回家回家!我不要去医院!”苏执在车上扭动着。   “多大了还像个孩子,医院有什么好怕的?”他嘴角带起一丝宠溺的笑容,像是爸爸和女儿的对话。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再不掉头跟你绝交!”她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撒起娇啦?绝交这种话都说的出来?那不是小盆友拿友谊做威胁的小伎俩嘛!苏执小盆友和邹黎小盆友什么时候交往啦?   “呵…”,他摇摇头,“绝交?我们貌似没有‘交’过吧。”   这魂淡,怎么突然咬文嚼字起来,故意把“交”说的那么重干嘛!苏执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回家!安心开你的车!”她懒得跟他废话下去,跟他斗嘴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两个都走了   苏执生日这天推了所有的聚会邀请,老老实实买了菜拎去顾寅初的公寓,她事先查好了好几道菜的做法,想亲手做给顾寅初。顾寅初当然是高兴都来不及,早早就去订了蛋糕,开门的时候看见苏执正盯着水池子里的龙虾发呆,两手在空中比划着,迟迟不肯下手。      “放着我来吧还是,买这么生猛的东西干嘛?”   “我记得你爱吃嘛,避风塘龙虾,有次你吃的干干净净都没给我留。”苏执想起在C国的日子总是回忆不完。   “嚯,长能耐了,你还想做出避风塘来??”他拿起刀照着龙虾头直接插入,引得苏执“噝”一声地缩了下脖子,好残忍。   “嘿嘿,葱姜的就了不起咯好伐!”她居然学起他家乡的口音,逗得他直笑。   “我就说嘛!那我等下可要好好尝尝的。”他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龙虾切好了段儿,撒好芡粉入盘。      起锅烧油,呲啦一声,葱姜入锅,大火烧得油噼里啪啦地直响,苏执一手用毛巾捂着手臂一手拿着铲子,龙虾入锅以后顾寅初突然喊了声:“糟,家里没盐了,我出去买一下很快。”   “啊那怎么办,我先闭火准备别的菜吧。”   “恩恩你看见我钥匙了吗?”越是着急便越是找不到东西。   “刚才拿蛋糕回来时放哪了?”   “我之前就没找到,刚才直接推门的,你没锁的。”   “先拿我钥匙出去吧,就在我包里。”      顾寅初边“嗯”边翻着苏执的包,不料却翻出来一张惨白的纸,那正是医院的单子,她上次在医院打胎时随手塞进内侧去的,今天刚好又是背这个包,之前也没检查下。顾寅初的眼睛无法聚焦到那几个字上,他只觉得,一片模糊。手里紧紧攥着那纸良久,走出了家门。      可笑!之前她还口口声声指责他有别的女人,可现在呢?白纸黑字写着她的手术项目,他明明没有碰过她!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她是那么的完整无缺,导致他每次看到她退缩的样子便立刻罢手,可是她却跟别的男人…!哈哈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悉心呵护!顾寅初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觉得自己愚过!他紧握着双拳指甲已经陷入肉里。颤抖着从兜里掏出烟却点了几次都点不着,手晃得厉害。眼角居然湿湿的,呵,他自嘲地笑着,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真TMD窝囊!可纵使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背叛的脸。有那么一秒钟,他想抛开愤怒去问个究竟,兴许…兴许她是受伤害了呢?呵呵,难不成像那些晚报边角的小新闻一样,是好端端的走在街上别QJ了不成?荒谬!他摇摇头,是谁在天真?      这厢苏执已把所有的菜都备好入盘,却迟迟等不到顾寅初回来。忙去包里翻手机,可刚伸出的手指一下子僵持在那里,倒吸着一口凉气,那是张被攥得皱巴巴的纸,她不敢确认她的猜测,却忍不住要去验证。果然,晴天霹雳!揪着的一颗心感觉像是裹了保鲜膜一样喘不过气,他终究还是看到了,怎么办,也许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吧。她顾不得回忆自己为何没清理干净,她只觉得寅初的爱她不配再拥有了。      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的她却哭不出声来,她并不觉得自己委屈,只是怔怔地跪在那,也许是时候正视自己犯下的错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始终没有勇气拨出,敲好的短信也删了又删,苏执实在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去做任何解释,就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离开顾寅初家的时候,苏执把找到的他的钥匙倒着藏在了门缝里,这是以前他俩在C国的习惯。她走了,她想,寅初不会原谅她了罢,她也不奢求他原谅。之前试想过无数种东窗事发的可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这样也好,离开寅初,好让他早点从泥沼里爬出来。本来他为了她回来也没什么好的发展,现在他可以重新再来,又或许,沈沁还在等他,沈沁才值得他爱罢。有那么一刻,她反倒觉得轻松了些,毕竟瞒天过海的勾当她干不来,有些事情压在心里实在不好受。      苏执跑到体育馆一个人打壁球,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也只有运动可以暂时麻痹自己了,她低吼着,身体爆发出来的大汗淋漓可以散出去点儿悲怆。酒她是不想再碰了,每次碰都出事。猛地一个球高速运转着飞过来,她没有出击或躲闪,任由那实心儿玩意儿结结实实地砸在自己胸口。砰地一声她蜷缩着身体呻吟着顺势倒下,扔掉球拍呈大字型躺在场地里大喘着粗气,呼,好久没这么发泄过了。      一条短信蹦出来,半晌苏执伸手在地上够着,犹豫着到底看不看,会是寅初么?应该不是。果然不是。是他。   后天回A国谈个项目,谈成要在那边盯到完工,半年之内不会回来。苏执看完刚想关掉,紧接着又蹦出一条:明晚吃个饭吧。邹黎少有的商量语气,其实自从关系走近后,他愈发的娇羞了。   邹黎家的企业初初是搞进口家私瓷器厨具卫浴那些的,后来做大市场后就连带着设计和装修了,可以说是行业里的巨头,虽说有一部分性质和苏执的小公司沾上点儿边儿,但一般不会有什么交集,因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而此次A国的项目是购了块儿地皮准备建几个豪宅,邹黎想要一改传统的建筑风格而尝试打造不同的感觉,为在A国的中国富豪提供更多的选择,其实是有风险的。      苏执现在心里并不反感邹黎,按照以前她那副模样,一定会在心里骂他个千百遍,气愤他害她失了寅初云云。或许眼下是稍稍有了点儿觉悟罢,她并没有觉得是他害了她。但也仅此而已,也不想和他生出些什么火花。走了好,都走罢。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回家,接下来的日子就让工作来麻痹吧,赶出几个大单子,出去散散心也好。      顾寅初刻意第二天才回家,他怕面对苏执,他怕自己失控,也怕自己委屈求全。低头看见门缝里的钥匙时,一阵心酸。心被掏空了,她走了,不该觉得轻松吗,可她一句解释也没有,是该怪她太狠心还是庆幸她的毫不纠缠?他想她是懂他的,懂他的于心不忍,懂他的优柔寡断。于是乎她做了那狠心人,连个字儿都没有留下。她心里也不好过吧,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他还是有那么点儿想不计前嫌好好爱她的。      邹黎走了,苏执到底也没去应约,他也便没再纠缠。只是头天晚上下班回家在小区大门撞见,他按个喇叭把车靠边,才发现顾寅初也在。隔着两棵树的距离只见顾寅初朝这边看来,黑暗中他只觉这眉眼颇熟悉,像是在哪见过。邹黎磨蹭着不肯下车,两男一女实在尴尬得紧。   不料苏执却没看向他,压低着声音对顾寅初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你看着我,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苏执实在不擅长耍冷,一转身强忍的两行泪淌了下来。   他凑上去从背后抱住她:“是我没保护好你,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叔会向前看。”顾寅初说的一点也不卑微,他只是觉得大她那么多,这几年他宠她宠惯了,不差这一回。      苏执再也绷不住了,抖着身体背对着他说道:“寅初,别觉得我残忍,忘了我吧,我不配,真的。你越是这样我越惭愧,你倒是打我骂我报复我也好啊,都比这样来的好受。如果重新跟你在一起,我会恨我自己。”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开着窗户在车里的邹黎虽听不清说什么,却也看得真切,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哭成那样会不会和自己有关?如果是关于上床那件事,这个时候他要不要下车承担一切?他实在不想坐在这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成那样,可又怕出去添乱搞得好像落井下石似的。      他还是打开了车门,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他害了她,他不可以坐视不理。还没想好开场白,顾寅初却一拳挥了上去,随之而来的是三个人一愣。   邹黎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红,不想他文质彬彬下手真重,他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场,可毕竟自己理亏,便也没再还手。灯光下顾寅初看清了身前这男子,瞳孔瞬间放大并缩小,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巧?这不是江边帮他和沈沁照相的男子吗?刚刚挥拳也是直觉算准了他就是那个肇事者,这暧昧尴尬的气氛围绕着半天,谁也不是傻子。而苏执则是惊讶顾寅初怎么知道是他,一时羞愧一时着急。      “寅初不关他的事…”苏执只想这两人赶紧分开而已,以免再有争执。   “什么不关我的事?”邹黎带着一丝不爽然后看向顾寅初,那意思,不管你们在讨论啥爷都担了,都是爷干的。   顾寅初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对苏执道:“你这是想护着他?好,好。”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他心想,他只能做到这般了。      只留下两条影子被路灯打得老长,见那高大的影子欲上前拥去,那小影子却向另一方向跑开了。“争取半年,等我回来。”这是分别前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闲来无事做媒婆   都走了,走了好,苏执落得个清静。      这两个月苏执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马不停蹄,一直以来都跟打酱油似的她,这下也算有个机会可以在工作上大展拳脚了。除了邹大人时不时地会短信骚扰几下汇报汇报近况以外,身边也就欠欠夫妇常出没了。其实邹黎的短信她很少回,通常状态也就是个已阅。他默默地发,她默默地看。顾寅初大概是回C国了罢,不晓得他怎么跟家人解释的,只是那晚苏执接到了顾爸的电话,老人家惋惜了好久,一直在指责不孝子,电话这端的她紧紧咬着嘴唇,她不想哭的,她始终都恨自己。想来顾爸顾妈只是看了表面,沈沁突然找到家里弄得两老措手不及,他们大概是认为自己儿子犯了混吧,顾寅初的隐忍真让人怜惜万分。      好一阵子没有传出八卦的公司,近来论坛上却有人爆料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弱小姑娘对市场部某男高调告白。苏执闲暇时间动动手指,居然有图有真相。还记得前台那水灵的姑娘么,对就是她,没想到娇小的她居然内心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佩服佩服。噗,那背影,那背影分明是郭仲翔嘛!苏执一时竟替他高兴起来。      其实这一切都要追溯到郭仲翔送苏执玫瑰的那次,小水灵就已经对他种下情根了。他虽符合她心中白马王子的条件,但初初只敢在心里羡慕苏执,少有的几次他来找她,她都无法平息内心的波澜。在她眼里这样阳光爽朗的男人,一定会求爱成功吧,可日复一日也并未听闻苏执和他的喜讯。于是一边替他们惋惜,一边偷偷种下了希望的火苗。偶尔也幻想着,月老搭错线把他们牵在一起吧,哪怕是幻想,她都忍俊不禁。      苏执打第一眼就挺喜欢这小水灵的,所以心里自然是替郭仲翔高兴,若能看着他幸福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了。就姑且做一回闲人苏大姐吧!这天下班的她冷不丁儿给郭仲翔发了条短信:喂,近来可好?出来粗锅换呀?   郭仲翔着实被这信息给逗乐了,癫儿了好久回道:冇问题啦,你话事。      苏:=-=一会儿下班停车场见。   郭:这么快?待我整理下遗容先。   苏:仪   郭:见完你就遗了   苏:放狗屁!   郭:我说遗容的遗。   苏:……(噗,还能啥遗啊?)   苏执看看表差不多了,忙过去勾搭前台小水灵:“今晚有约不?”      小水灵看看周围,没错是叫自己啊,苏执怎么想起跟自己搭讪了。   “嘿嘿,就是问你呐,要不要一起去吃麻辣香锅什么的?”   “嗯…可以啊,就,咱俩?”小水灵实在摸不清苏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还想有谁?快点收拾啦,我等着你。”苏执一双细长眼滴溜溜地转。小水灵就这么被苏执拽到了电梯里,按了G和P2:“那个,我突然想上洗手间,你先去P2-152号停车位等我好吧?”   “哦哦,不急。”小水灵缕了缕自己的头发低头应着,简直太可爱了,苏执心想,这么个小娇羞配郭仲翔怎么看怎么舒服。      小水灵在车位那等了十分钟,苏执没等来,倒是等来了白马王子啊魂淡!她心想,他应该是来找苏执的吧,小水灵还以为这是苏执的车位,可见俩人是有多不熟,有车没车都不知道。一时心情低落下去,他应该还是喜欢苏执的吧。      尴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小水灵,呆呆地站在那里脸都红到了脖子,一直攥着包的手都出汗了。郭仲翔边开车门边说道:“Hi,你…来找我?”   “啊,啊?”小水灵心想,这不是苏执的车么难道?   在接到苏执短信的那一刹那,郭仲翔明白了,呵,这个苏执,肯定是看了论坛的照片跑来乱点鸳鸯谱,于是系了系安全带冲小水灵说:“上车吧,送你回家。”      这一句话弄得小水灵是激动不已,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坐上车好久也不敢说话,苏执搞什么啊,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哦,这不是苏执的车,这是郭仲翔的,那苏执是在…帮自己?咳咳,可不是在帮你嘛小呆瓜。   “苏执她…”小水灵突然很不好意思地开口。   郭仲翔实在不忍心让女孩子尴尬,于是编了个谎不经意地说:“哦,其实是我约的你。”      专心开车的他根本看不到小水灵现在这副模样,眼睛更水汪汪了,这算喜极而泣不?   “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他自然地问道,就好像边儿上坐的是苏执一样。   “啊?呃,随便。”小水灵的大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包。   “爱吃辣吗?”喂喂你不要以为是个女孩都跟苏执似的好吗魂淡!   “还可以。”   “呵呵,那我帮你决定啦?”他居然一路杀到苏执最爱的那家饭店。      其实郭仲翔心里虽然并没有完全放下苏执,但起码他愿意迈出第一步。他觉得眼前这女孩不错,有时候脑筋还是不要那么死的好,跟苏执做回“闺蜜”也挺好的。何况,这女孩是真的还不错。   这一顿饭吃的气氛倒也不算差,毕竟郭仲翔的性格是不会让女孩子感到冷场的。所以两人算是一个初步了解吧,中途他还不忘发个短信假装咬牙切齿地指责一下苏执,苏执只好嗯嗯啊啊地打着哈哈,真拿她没办法。      把小水灵送回家,郭仲翔一个电话杀过去:“苏大妈,你够闲的你.”   “哈哈,你就理解理解我吧,我一个单身失恋的人,你还不让我眼巴前儿有点喜气洋洋的景象啊?”   “你来跟我喜气洋洋啊?就会给我找事儿。”   “切,我还跟你敲锣打鼓呢!”   “不要在这形容喜结连理的场面了昂哈哈。”他笑的那么爽朗,毫无心结的样子。   “我可等着喝你们这杯媒婆儿茶了!”苏执想想就合不拢嘴。   “生了孩子叫你干妈成不?”他故意说着。   “太成了!那必须的!”苏执哈哈笑着,好一阵子没这么开心了,自从寅初走后…那个人也走了,她摸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忙忙碌碌地过着一天又一天,现在这样和郭仲翔斗着嘴,仿佛洗去了几个月来的阴霾。      邹黎发来简短的几个字:63天。苏执为之一愣,他在数日子吗?算一算大概便是他离开的日子了。对于她的短信她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可这一天,她淡淡地回了个:一切安好?   邹:想你。(……娇滴滴的有没有……)   邹:其实半年不可能完工。(当时乃那么说是怕苏执不等你吗?)   邹:忙了。(乃是觉得没回应太丢脸吧!)   苏:照顾好自己。(看,她还是关心你的请不要放弃啊啊!)   她说照顾好自己,那意思,她不在身边,要替她照顾好自己吗?噗!邹少你想太多了吧?人家就不能是客套话吗?不能,这不是客套话!邹黎觉得瞬间天都亮了空气都清新了!就算压力在大也抵不住这几个字啊。      转眼回国也有一年了,其实一切还算顺利吧,除了与顾寅初的分离扰乱了苏执一段时间外,也还算事事顺心。之前有次忍不住偷偷掉泪的时候,她想打给寅初,她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是每每想起自己那次酒后的失足,便狠下心来不再打扰。甚至曾经有那么一瞬,她倒希望沈沁去找他了,她希望沈沁现在是陪在他身边的。寅初,你一定要幸福,好吗? 不一样的邹大黎   B市的夏天让人心情变得躁动,近来欠欠有事儿没事儿就来骚扰苏执,当然了,少不了的三人行,要让她抛弃自己夫君总溜出来她可不愿意。找了个周末晚上他俩约苏执来吃烤肉,一进来苏执就感慨:“我说,就吃个烤肉你找这么个清静幽雅的地方干什么?”苏执环顾一下四周,熙熙攘攘的三五桌,门外停着两辆价值不菲的超跑,其中包括季凌羽那辆。      “我随便带你去个小破地儿回头被邹某知道了,我还混不混了?”季凌羽嘬着一口茶道。   “这人一走,怎么大哥都不挂在嘴上了。”苏执瞥了他一眼。   “哎呦别别可别给我告床头状,媳妇儿你看见了吧,她现在是怎么个意思?说话都开始向着邹黎了?”季凌羽冲欠欠“委屈”地吐槽。      “行了你俩,一见面就掐架。点肉吧,我快饿死了。”欠欠快速浏览着菜单,看着每一样都想吃。   “R欲也太强了你。”苏执啧啧道。   “哎我说媳妇儿你觉不觉得某人现在变得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啊?是不是一个人太寂寞啊?说话怎么那么刺刺儿的啊?这得麻利儿让邹某回来拾掇拾掇。”说罢季凌羽便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的要拨。      苏执和欠欠都不搭他腔,谁承想他还真拨过去了,这货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开公放,本想当苏执面调戏一下邹黎的,结果出乎意料……要不是开公放的话,苏执还见识不到邹黎背后的一面啊魂淡!男人果然私下都是不一样的!只听他含糊不清地“喂”了一声,令人惊讶到爆表的对话便开始了——      “骚扰骚扰你,九点多了还不起?”   “昨晚太累了啊。”他YIN笑着。   季凌羽明显脸上抽了几下,忙想按掉公放不料却被欠欠一指甲掐进肉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我这可跟嫂子吃饭呢。”   “是吗,跟哪个嫂子?”噗,邹黎以为季凌羽只是跟他逗着玩,这下暴露了吧!   “大、大嫂啊。”季凌羽偷偷看了眼苏执,表面倒是风平浪静。   “那你替我照顾好她,你二嫂旁边躺着呢,不跟你说了。”呃、邹同学这可是你自找的,一脸黑线的季凌羽心想着这不是好心办坏事么,还想激发起他俩的思念呢,这下倒好。      “咳咳,苏执,点份儿蘑菇烤烤吧。”一旁的欠欠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醒邹黎这边大家可都能听见。只听电话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一个低沉又富有爆发力的声音响起:“季凌羽。”   “啊哈?我都给你暗示了啊是你自己在那胡扯好吗不能赖我啊老大!”季凌羽忙委屈地解释着。   “……”一阵沉默后,电话忙音了。汗,这货八成是傻了,看你怎么收场。      苏执倒是没事儿人似的,只不过觉得惊讶而已,之前不还动不动想你想你的正经模样么,切。   “嫂子,我俩闹着玩儿呢昂,你可别当真。”季凌羽试探着苏执的反应。“嫂你妹,我可不敢当,后面妹妹一大堆谁受得了啊。”苏执边夹着小菜边讽刺着。   “哈哈你看,知道说笑就是没事儿,等他回来你亲自收拾他!”   “碍着我什么事儿啊?我算哪门子的身份收拾他啊?随他的便呗!”   “呦呦呦,亲妹,你中招儿了吧你?这什么酸不溜儿的语气啊?”一旁翻肉的欠欠再也听不下去苏执的阴阳怪气了。苏执没说话,只是用夹子狠狠抢了欠欠手里一块儿牛肉,放嘴里哐哐嚼了起来。      “嫂子,欠欠最近说跳舞太累了想歇歇,要我说,教什么教啊,我就不愿让她在外面招摇,回家当少奶奶多好啊!非整的体力透支了才想度度假,你年休假还没休吧?咱一起出去玩呗!”   “我去干吗?去给你们当电灯泡啊?”苏执可不想再搞什么三人行了,出来吃个饭还好,旅行这东西,一个人是很孤寂的好吗。   “你也可以,是吧,叫上你那遥远的夫君相伴。”   “你皮又痒痒了不是?”苏执停下筷子,抬头白了他一眼。      欠欠却接过话茬儿:“去呗,你也正好散散心啊,不是前阵子焦头烂额的么?”   “散什么,我挺好的。”苏执顿了顿,确实,这阵子天天有这俩活宝陪着,自己也算走出来了。   “别墨迹了,周一回去请假。咱去…马尔代夫?你说行吧老公?”   “蜜月胜地你们也好意思带我一个单身女青年去??”苏执瞪大了眼睛,一副吃人的样子。   欠欠挑了个眼色说道:“那地方,保不齐有艳遇呢?就这么定了昂!”   这俩人,丝毫不给苏执考虑的余地,只好回去打假条了,出去玩玩也好,这阵子都不敢让自己放松下来。      三个人来马尔代夫着实让人匪夷所思,苏执跟他们说好了,最好分开活动,她可不想看着俩腻味的东西整天在自己眼巴前儿晃悠,要说晚上凑一起打打斗地主也好,休假的时候就别让人反胃了。这俩人倒真挺爽快,拉她来,到了以后一说分开也就瞬间分开了,嘿,还说自己不介意电灯泡,真是的。苏执在沙滩上躺着,仰望天空,这种不让大脑工作的状态真好,放空时可以什么都不要想,感觉可以像是飞起来一样自由畅快。      咦?这个时候谁会给她打电话?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休假呀,苏执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点放松,电话在地面上响了几声,不情愿地用手一滑,拿起放在耳边,声音带着慵懒:“谁啊?”   “在哪?”怎么会是他?这几个月他从来都只是短信联系她,怎么突然打起电话了,一时间好尴尬。   “哦,度蜜月。”苏执伸手遮着阳光调皮道。   “别闹。”邹黎这人真是开不起玩笑,居然严肃起来了。   “马尔代夫,莫打扰。”   “等着。”      “等什么?你要来啊?后宫处理妥当了?”苏执想起来那晚的对话,不禁挑逗起他来。   他先是愣了一秒:“……妥当了,就是后位还空闲着。”呃、本来还想挑逗他的,他居然反击了!   “我可没那闲工夫管那么多口子。”苏执突然冒这么一句,某人的嘴角有要上咧了。   “我说封你了?”邹黎恢复原貌了啊,之前间歇性的娇羞跑哪儿去了?瞎,这一句撂下来,苏执才发现自己一时放松没hold住,怎么能跟他调起情来了真是的。   “咳,好好在A国举行封后大典吧昂,挂了。”越描越黑不是?这话撂的着实泛着酸气啊。      第二天凌晨,当苏执还在做着各种春秋大梦时被一阵门铃吵醒,真是烦死了度个假怎么这么多阻挠啊!睡眼惺忪的走去开门,还没看清来者模样便被人按在墙上吻了个扎扎实实。她惊叫着推开一看,傻在那好久,邹黎?其实打电话时他已经到B市了,要说为何赶的这么急,还不是因为那晚他在电话里胡B乱扯,生怕苏执有什么误会,当即便订了票飞回去。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问完她便意识到这话等于白问,小季子养着是干嘛使的?通风报信丫最擅长。   “来封后。”邹黎一边关门一边脱去西装,顺手解着领带。   “不是不封我么。”苏执打着哈欠说的并不经意,却浑然不知已经透露了自己一颗斤斤计较的心。   邹黎突然笑了,从没见他笑这么开心过:“后宫我都散了,你再不来让朕好生寂寞。”噗噗噗!这还是邹黎么请问?      “你真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你去跟你的小季睡吧,把欠欠遣这儿来。”苏执说着便上前掀被子,她都要困死了。   “胡闹。”他也累坏了,掀起另一头的被子就往里钻。几十个小时马不停蹄地奔回来为了见她,眼皮都没怎么合过。   “哎哎你别烦我!往内边点儿!”苏执伸手扒拉着某人的爪,却怎么也掰不过他。她就这么被他箍着,不一会儿便听到身后他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这么快?现在算什么?怎么…好生暧昧啊皇上!      苏执醒来时已是正午了,某人还在死死地睡着,这一路折腾肯定费了不少体力,苏执突然心软起来,动了动身子打了个电话到前台叫了不少吃的,这样等他醒了便能垫巴点儿了。她则洗漱完毕穿好衣服狂敲欠欠的门:“季凌羽你给我出来!”   敲了半天见他裹着个浴袍来开门:“你这是要干嘛呀,不用谢我真的。”还没等她谴责,他倒邀上功了他。      “……”苏执看着他这浴袍尴尬地忙转过身去。   “大哥身材那么好都不能满足你么,跑来看别的男人。”季凌羽笑着调戏道。   “这笔账我回头再跟你算!”苏执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店,某人醒了肯定会缠着她的,现在四个人倒是成双成对了,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打心眼儿里不排斥邹黎的?他怎么这么悄不声的就扰乱她心扉了呢,哎。 俨然一副小夫妻的样子了   沙滩上有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裸着上半身在堆沙雕,苏执凑上去看,原来是一条美人鱼,好漂亮啊。   “It’s amazing。”苏执不由自主地感叹着。   那男子回头盯了她两秒:“那是她的脸。”   “啊,原来是同胞。女朋友?”奇怪他怎么知道她说中国话呢,其实亚洲各个国家的人不难分辨,只是面前这位皮肤晒的太黝黑,才误了直觉。      “她去了这海里。”这哥们儿怎么说话这么文艺呢。   “呃、啊?她……”苏执有点摸不清头脑。   “恩,去年这时候。”男子看向远方叹了口气。   “……sorry,你一定很难过吧。”苏执心想,跟自己心爱的人生死相离,留下的那个一定生不如死。      “我在这岛上等了她一年,我始终、始终不信。”好一个痴情郎,原来去年这时候他和未婚妻来度蜜月,中途吵架时她赌气独自出海,不料却再也没回来,当天虽然风平浪静实则暗流密布。他本以为她回家了,后来听别人说看到个女人独自出海潜水,听形容像是她的穿着。回国打听了好久也没找到,于是便回到马尔代夫,想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   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度蜜月和她吵架,然后害死了她。苏执看着眼前的这男子,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      “振作起来吧,把今天当做一个结束,她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的。”   “曾经有一阵,我便觉得人生再没有意义了。我整整一年都活在无限的自责与后悔中,那天吵架的情景无数次在我脑中回放,我假设了各种可能,如果不是那样安排的,她近日便好好的站在我身旁。”他说着又哽咽了起来,他一定不好受。      “我帮你和她拍张照吧。”苏执边说边指着地上的相机示意。   “谢谢。”他委身躺在沙雕旁,伸手在她脸上摩挲着。   苏执举起相机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个细节,心中无限感慨,如今只能这样缅怀心中所爱,不免凄凉了些。   “还没吃饭吧,介意一起吃么?”男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细沙。苏执并没回应,他便接下自己的话:“不好意思,冒昧了,我只是想感谢你听我说话,毕竟我在这岛上封闭了一年。”      原来是这样,也许之前他心情苦闷一直自闭来着吧,苏执见他也怪可怜的,于是点头答应。   男子带她来到一处水上木屋的露台,在这里吃?环境也太优美了吧?   他主动替苏执拖出椅子,苏执尴尬地挑着眉:“你、你不打算把外衣穿上?”“哦呵呵,不好意思,等下。”说罢他便潇洒地跑开了,原来之前落在了沙滩上都没发现。      “打算回去了吧?你是哪里人?”苏执见尴尬,忙找着话题。   “B市,恩,回去罢。你呢?自己一个人来这度假么?”男子决定放下一切估计也是挣扎了很久。   “居然一样,啊没有,我和朋友。”苏执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某人,所以决定把他归为季凌羽那一范畴。   “不要一个人乱走。我叫信诚。”他边介绍自己边伸出手。   “……诚信么……苏执。”她满脸黑线地也伸出右手。   “好名字。”   “好得过你的?”苏执想起这名字就逗,爸妈是有多会取呀。   “呵呵,吃什么?”这里的菜他都吃腻了。   “你决定好了。”   “好。”信诚熟练地点了几样他觉得好吃的。      很奇怪,来到这里接触的陌生人都觉得这么没有距离感,总会自然而然感到亲近,也许正因为休假中心情比较放松吧。如果是在B市,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谁敢上前去搭讪啊,更何况是一起吃饭。   两人吃到一半时苏执远远看到沙滩上一团黑影向这边飘来,倒也没在意,继续听信诚闲扯着:“谢谢,真的,有人这么听我说说话,好受些了。”      还没等苏执开腔,背后便响起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这种手段未免老套了些。”咳咳,邹黎?他怎么现在醒了?而且……这左手上的望远镜是怎么个意思!   苏执忙不好意思地看向信诚:“失礼了啊,他是我朋友。”然后冲邹黎尴尬地笑笑说道:“呵呵三缺一是吗?我这就来这就来。”      邹黎听她这么说道气不打一处来:“度个蜜月你来跟别的男人搭讪?”信诚突然觉得气氛不妥,忙道歉:“对不起,你别误会,只是萍水相逢。”邹黎瞄了眼周围的环境,打死也不相信相个逢至于耍这小情趣。   苏执察觉出某人眼中的杀气,便也不敢再招惹,忙冲信诚说道:“真对不住啊,我家这口子跟我闹脾气呢,我们有机会再见昂。”苏执边解释边推着这唯一一位在这儿还西装革履的黑面神。某人心说还有机会再见?见毛见啊!等下,她刚说啥?谁家这口子?邹黎眼睛亮了一下乖乖被她推着走。看着眼前这一对儿“甜蜜小夫妻”,信诚摇了摇头,真是羡煞旁人,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神情。      远离了信诚的视线之后,苏执立马把爪从他后背移开,邹黎差点整个人仰过去,因为刚才一路都是着力在她手上,突然一下便惹地他一丝怒意:“咝…有你这么对自己夫君的么?”   苏执瞪了他一眼道:“不知好歹!”   “呦,小两口又掐架啦?”也不知哪飘来这惹人生厌的声音,这不是季凌羽是谁?眼下正搂着欠欠从斜后方飘来。   “滚边儿,哪儿飘来的再从哪儿飘走!”苏执没好气地说道。      季凌羽指着邹黎说:“你看看你,又惹我大嫂了吧?都说了把二嫂什么的藏好了哈哈!”他想起那天电话里邹黎自作自受便觉得可笑。   邹黎冲他捏了捏拳头看向欠欠:“这方面你最有经验。”欠欠自然是没理会,兄弟斗嘴太正常不过了,权当生活乐趣了。   苏执嘟着嘴看向欠欠:“你俩真够意思,把我拽到这来,美其名曰度假,干嘛还请来个瘟神跟着我。”   “我看你真是欠修理。”邹黎的脸抽动着一把扛起苏执便往酒店方向走。   “哎呦你个疯子你放我下来!”苏执不停地踢着腿,临消失还不忘冲内边喊了句:“季凌羽!路欠欠!你们给我记住了!”只留下沙滩上内俩人嬉笑着看着离去的这一对儿欢喜冤家。      某人必然要被吃的一干二净,被抗回酒店的一路都被人指指点点的,倒也没人制止,毕竟知道来这地方的小夫妻都充满了情趣,大家自然也便当是看个乐儿了。在电梯门口邹黎换着方向摆弄了几下,发现横在身上的苏执根本进不去,只好放过她。从他身上跳起来她居然安静了,也许是觉得尴尬,忙咳咳地假装看向一边清理嗓子。死一般的沉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么。      果然,还没进门他便轻轻叩起她的脸吮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把门打开的,只记得门把手都快被他扯下来了,心急如焚啊,扯的兜里的望远镜都掉了出来。啪地一声,苏执才想起来刚才这货居然拿望远镜瞄自己!也太没隐私了吧!刚刚推开他还没来得及翻白眼儿呢就又被他拢在了怀里,两人就这么你推我搡的滚到了床边儿。      “噗嗤”一声苏执突然笑了出来,低头看着某人的裤链居然爆开了。   邹黎顺着目光看向自己脐下三寸,脸突然红了一秒,手臂一扬把苏执的长裙往她脸上一掀并死死地盖住:“笑,再笑!”这货居然害羞了。   一秒都不到她下面便已然光洁了,“咝…”她身子突然一抖,被盖住的眼睛瞪的老圆,这货、这货居然…她可禁不住这舌尖的柔软,一下一下抖着身子:“邹、唔…你快起来…”她有些受不住了。      某人直接无视她,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贪婪地吮着这一片泛滥。她夹着腿求救着,伸手去掰他的头:“别闹了…唔…不要…”除了酥麻到难忍以外,苏执其实是羞到一个不行,她哪受过这种调教啊。   他喘着粗气窜到她耳边柔声柔气地道:“谁跟你闹了。”惹地她一阵瘙痒,摆动着睫毛看着眼前这痴迷的男子,唔,此刻他居然也这么迷人了么,倒是搞得苏执如痴如醉的。      都不知道他是何时溜进去的,待苏执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在努力耕耘了。此时她的大脑便也不太好使,居然身子一跃将他反跨在身下,愣了一秒的他突然更加用力起来,嘴角扯起一丝微笑便上手扶起她的腰,引着她往下坐。胸前的白嫩有节奏的颠簸着,看得他兴奋异常,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身子突然被他往下一拉,两人疯狂地撕咬着,这时她整个人呈放松状态趴在他胸前,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      他抓起她的屁股往身前送着,弄得她不停地呻吟着,那声音着实撩人,引得他也低声轻哼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邹、邹黎,不行了…”只见她面颊泛着潮红,颤抖地快要说不出话来。他嘶哑着声音说:“求我。”“……”不说话是吧,某人突然停了抽动坏笑地看着她。内心挣扎了几秒还是乖乖就范:“求、求你,不要、不要停…”邹黎被她说得仿佛触电一般,又极力地冲击了好一阵便猛地拔出,喷了她一身。苏执某处还在跳动着,趴在他身上伴随着身子也一下下地抽搐。      见她这么意犹未尽的样子,他轻哼着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背道:“等下再来便是了。”   苏执哪还有力气说话,只顾沉浸在刚才的回忆里又嗨又羞。 在他面前她是智商为零的小白兔   休假第四天,苏执拉着邹黎到那天信诚带她去的那个露台。   “你害我那天都没吃到好东西,补偿我。”苏执撅着嘴说道。   “不是补偿了你别的么。”不要脸的东西,明明是你把人家吃干抹净了好吗。   苏执一下羞红了脸,忍着笑意:“小气。”   “你讨了我那么多次还嫌吝啬?”他满眼欲火的盯着她的眼睛直叫人不敢直视。   “咳……点个牛排吧。”她低头寻着菜单,回避着话题。      他鼻子发出两声嗤笑,真拿她没办法,所以总算是拿下了吧?他突然握上她的手摊开,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撩地她心窝一阵痒痒,她十指紧扣表示逃避,他却用力一拉将紧扣着的双手拉到唇边轻轻印了一下。   “邹黎。”她突然抬头迎上那对深邃的眼眸。   “恩。”他轻声应着。   “我一直不明白。”   “恩?”   “你为什么一见我就那么霸道啊?”她想起他一出现就死追着她不放,深表疑惑。   “因为你不听话。”咳,这算什么回答?      苏执白了他一眼:“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本宫的?”   “谁说喜欢你了。”他伸手招来侍应迅速点好菜,被晒在一边的苏执听到这个回答憋着口气儿差点上不来。待点完菜回头看见她那张憋红的脸,邹黎咬咬牙吐了句:“爱和喜欢能一样么。”   哈?肉麻,这算表白么?苏执羞涩地垂了垂睫毛,突然想起点什么:“所以,从此我要打理后宫了?”   猜着她的小心思就想笑,他故意说道:“现在是清净了些,迟些日子朕便让它热闹起来。”   “废了你!”   “试试看。”      “喂、”,她扯着他的袖口不依不饶,“说啊什么时候开始,呃,爱我的?”虽然她觉得爱这个字眼有点沉重。   “不说。”告诉她从她14岁开始吗?他才不要。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交换。”   “没兴趣。”   “咝…有什么害羞的?难道你从幼儿园大班儿开始就暗恋我啦?”她伸出猥琐的蹄去蹭他的腿。   “别闹。你就那么想知道?”咳咳,某人皱了皱眉头,嗨点略低。   “好奇而已。”   “而已吗?那算了。”   “别别,很好奇。”她故作可怜地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晚上睡觉告诉你。”他咧着嘴角,呃……太坏了!      这天一早季凌羽便来哐哐哐地敲门:“哥嫂不要搞了!赶飞机!别误了时辰!”“砰”地一声苏执在里面踢上门:“那么用力干嘛?”   “不用力怕你们听不见,你知道那什么的时候都是与外界隔绝的。”   “放你的狗屁!”苏执跟季凌羽才是欢喜冤家吧?她看了眼手机,搞什么啊,才8点,还有仨小时时间收拾呢。   赶走了季凌羽已经没了睡意,说是说早点收拾总是好的,苏执冲到浴室洗了个澡收拾一番化好妆,开门正撞上要进来的邹黎。   “呼!吓我一跳!”差点踩到他的脚。   邹黎斜了一眼没回话,起床气啊起床气,心里怒骂季凌羽100遍!搞的苏执还以为他怎么了呢,居然敢不理她。      欠欠见着俩人出双入对真是眉开眼笑的,哎呀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回想去年俩人刚见面时的情景,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了啊!如果苏执没打掉那个孩子该多好,俩人的幸福生活不就更圆满了吗!欠欠不由自主地捏捏眉心。   “怎么啦?头疼?”季凌羽上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看他俩历尽千辛万苦不容易呵呵。”欠欠用包拍着苏执的屁股说道。   “讨厌,拍我干嘛?”苏执扭过头来皱了皱鼻子。   “他俩早就姻缘已定,是嫂子非得折腾。”季凌羽替自己大哥埋怨着。   竖在一旁的那货一把搂过苏执往前走:“欠修理。”      “邹黎你说什么?”苏执照着他手臂狠狠掐去。   “说了别喊我名字。”   “那喊什么?”   “试着喊喊老公,什么的。”他把怀里的她收紧了些。   “哈哈哈,不要。”她翻了个白眼,叫不出口啊魂淡,脸皮儿太薄。   “唔,果真欠修理。”他捏了把她的腰,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把她给修理服帖了。这俩人,完全当身后的季凌羽欠欠是透明的啊。罢了罢了,理解万岁,人家刚在一起难免会打得火热。      四个人刚坐上飞机,苏执便惊讶地奔着前排某个后脑勺去了:“Hey,你也今天回去?”被甩开的邹黎那个脸臭的啊,她居然又去和那个男人搭讪!   信诚回过头,有所避讳地点了点头看向后排的邹黎:“哦,巧啊你们也是今天。”   接下来他们聊了什么邹黎没听见,全被季凌羽这小子打扰了。   “内谁啊?嫂子到哪都不让你省心啊。”小季火上浇油的功夫一流啊。   “闭嘴。”   “跟我动什么气啊,有种去跟嫂子急。”季凌羽算准了邹黎“不敢”。   “坐回一边儿去。”   “哎呦我说你,心眼儿别那么小嘛。”他心眼是小了些,万恶的占有欲啊占有欲。      此时苏执已经喜眯眯地坐了回来,手里拿着张纸。邹黎瞄了一眼,什么?还给我互换联系方式了是吗!   其实和信诚互换电话是因为聊到他原来也在C国待过几年,读的商科marketing,未婚妻失踪前在B市有份稳定的工作,可随之他也消失了一年,这次回去工作必然是要重新找,苏执心想既然这么有缘,就留个联系方式吧,兴许有什么帮得到的,也算是交了这个朋友。   “怎么,回去准备约会啊还?”他酸溜溜地从牙缝挤出这么一句来。   “哎呦我家老公吃醋了?”苏执这招用的真及时啊!拿捏的到位啊!小妮子故意的吧!刚刚还说不出口,这下为了悬崖勒马及时扑灭怒火居然出必杀了。      “唔,没用,别试图讨好我。”某人听到老公二字明显震了一震。   “邹黎你不要太神气。”   某人脸一歪,照着她的嘴唇便咬了下去。“咝…有你这么狠的吗?”苏执捂着嘴推开他,他也太狠了,真咬啊。   “留着力气晚上再求我吧。”他翻起杂志继续读了起来。   啊,又来,会死人的好吗,苏执见好就收:“嘿嘿,我错了还不行吗老公~”说罢挤了个大大的微笑。   “真丑,五官都挤一起了。”他淡淡地损着,其实心里美着呢。   “丑你还爱的死去活来?”呀呵,小丫头嘴上不饶人啊。   “唔,爱你的身体,而已。”他故意逗她。   “你…是个人都爱好吗!”她气坏了,撂下一句狠的。      “我看你是活腻了。”他放下杂志猛地把手伸向她的短裙里,因为靠着窗又盖着薄毯所以不容易暴露。   “死开!你疯了你!”苏执忙看向四周,他的手居然越伸越向里,绕过内裤直钻进去。   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还敢不敢顶嘴了?”   “……”某人不服气地瞪着他。   他又一个指头猛扎进去,弄的她闷哼一声一脸的无辜。他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求我。”   “我错了错了真错了,求你别闹了。”苏执都快哭了,这大庭广众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老公我不敢了。”呃、他居然变本加厉。   “唔……我不敢了老公。”她的声音跟蚊子叫似的,生怕别人看破他俩的游戏。      他终于满意地笑了笑,把手从她内裤里退出来,站起来去洗手间。身后的季凌羽踢了踢她的椅背,脸凑到前面说:“内个我说你俩,咳,玩的有点儿过。”苏执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一出溜扎到毯子里盖着脸,尴尬到家了啊!他不会听出来了吧!羞死了羞死了,臭邹黎!闹也要回家闹啊!女孩子家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原来爱起来竟是这般滋味么   苏执快走两步上前扥住他的衣角:“这就走了么?”   不是刚刚道过别了么,一下子又这么痴缠。邹黎转过身宠溺地将她环住:“再这样还走得了么。”   “你就不该回来扰我心智。”苏执窝在他肩膀道。   “那你松手。”   她突然抬起那泛着泪光的眼,又重新窝回去:“不要。”   呵呵,邹黎心里涌上一股温暖:“好啦,乖,我得回去善始善终。”纵使他内心真的柔情似水,嘴上也少有的这么肉麻兮兮啊,还乖,听着都抖一抖了。      “什么时候回来?不许招惹桃花!”苏执心里怕怕的,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跟顾寅初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从未想过什么害怕失去,可能她觉得,寅初更像是挥之不去的亲人吧。   “尽量。”   “邹黎!”   “我说尽量早点回来。”他轻轻吻上她的头发,为了她,破例一次吧,项目找别人盯着也ok的吧?只是他不轻易信任谁,所以才一直亲力亲为。   “这还差不多,一路平安。”她从他怀里抽出来,用力挤了个微笑。   他刚要转身,却想起来点什么:“你给我离那个信诚远点听见没。”哈哈现在是谁比较不放心谁啊,我看邹黎比苏执靠谱多了,这么多年他挡桃花的功力不亚于谢焱,倒是苏执这个没大脑的,把谁都当好人。毕竟男人了解男人,邹黎可从不觉得信诚的故事有多真。      邹黎从来没觉得坐飞机有这么煎熬过,从小就飞惯国际航班的他现在居然如坐针毡,躺着也一路都在想她,以前没尝过甜头也就罢了,这甜蜜过后的分离可真是把人给折磨坏了。他不停地看着手表,真想掏出手机发个短信给她啊。而在工作上,他也头一次这么不想负责到底,也是,异国的家中眷有娇妻,还是刚打得热乎那种,搁谁谁放得下啊?他只想赶快回去拜见一下父上和母上,赶紧把和苏执这事儿给落实了,好回去再和苏妈早些敲定。不然上次唐突的过去乱许诺一番便没了下文,在丈母娘眼里可是要扣分的。      邹黎走后苏执也是牵挂得紧,平生头一次尝到牵肠挂肚的滋味,她现在才有些明白,和顾寅初时,便是缺了这种心尖尖儿上的跳动吧。那种平静的想念,和这种魂不守舍的惦记是截然不同的。当初想顾寅初时她是干完正经事抽空想,现在想邹黎时却是抽空再干正经事,原来这人一旦爱起来,心竟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休假回来工作尤其忙,再者苏执也好利用起工作而逼自己不那么想他。值得高兴的是,再来公司便总能看见红光满面喜眯眯的小水灵,问之也多是羞着一张红苹果的脸支支吾吾,想必是郭仲翔与她修成正果了吧唔,改天这顿媒婆饭定要向他讨了去。   自从从马尔代夫回来,欠欠和季凌羽便失了踪影,可能休假回来大家都忙吧,倒是信诚近来总是骚扰苏执这个空虚的人。邹黎临走之前特意交代少搭理信诚,所以对于信诚的联系,苏执则是绷着一根弦儿在回应,嗯,倒是个听话的好媳妇儿。      可今儿个可着实让苏执惊讶了一番,信诚居然拿到了她所在设计公司的offer,不过他学marketing的嘛,必然是去市场部,那岂不是和郭仲翔做同事了?苏执脑子里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只提了一嘴她在XX公司,没成想他居然费尽心思的挤进来,要知道他离开一年应该没这么容易找到好工作吧?苏执说不上来哪里怪,但真的怪,要么就是此人撒谎编故事,要么便是如同邹黎所担心的,他是冲着苏执来的?至于什么目的,一时半会儿还参不透,嗨,见机行事吧,苏执想,她这么大个人,能被人骗哪儿去?骗钱骗色的话,干嘛这么巧就找准了她呀?放轻松放轻松,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信诚报道这天必然是要来找苏执的,一套寒暄完毕后,信诚提出要请苏执吃饭,苏执一脸的疑惑:“请我?为何?”呦,学精了。   “请你还需要个理由么?”   “?”苏执并没做声,进一步表示迟疑。   “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目前也只有你算是我的朋友了。”信诚突然眼神黯淡下来。   想起他的过去,苏执突然又心生同情,如果是真的,那他失去了爱人,现在又没有别的朋友,确实是挺寂寞的,于是咬了咬嘴唇:“呃,你别这么说,你朋友呢?”      信诚继续吐露:“当年在C国的朋友都留在那边发展了,只有和我她回来,如今她走了…”   “再说下去怕是要哭了吧,走吧,你想吃什么?”苏执心想,吃个饭么又不会怀孕,有什么大不了。见苏执应了下来,信诚倒是很快恢复了神色,这人,还很是古怪,怕是一个人在岛上把性子都磨坏了。   说是说,苏执始终对信诚有了些提防,她真是把邹黎的话听进去了呢。带着心理防线试着和他接触,也想验证一下自个儿的判断力是否正常。如果盲目只听邹黎的,倒也显得太没主见了不是?   “你男朋友走了?”他突然开口。   “他很快回来。”她忙说道。      “哦,没什么。那时候其实你们还没在一起吧。”他突然笑了一声说道。那时候?他是指在马尔代夫苏执跟邹黎打着哈哈说三缺一的时候吧?   “恩,呵呵,你倒看得挺准。”苏执垂下了睫毛,一想起邹黎她便打心眼儿里乐呵。   “但他喜欢你很久了。”   “恩?恩。你又知道。”苏执觉得这人倒挺有意思啊,喜欢猜别人的感情,她搅着手里的咖啡说道。   “傻子都看得出来,呵呵。”他说的怎么有点苦涩啊。   “你在说我是傻子?”苏执无语了,自己那么久才跟他在一起,这话说的她心里直打鼓。      “哈哈,我可没有,郎有情妾无意,好在现在有了,郎走了。”他不经意地说道。   “我说了他就快回来了,又不是不回来。”她有点小不爽,她完全猜不透这货心里想什么啊。   不料他却顿了顿,抬眼看着苏执的眼睛自嘲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在岛上待傻了,不太会跟人打交道了都。”   苏执气消的倒也够快,忙体现出一丝担忧来:“那你还去市场部…”   “哈哈是啊,这样可能会更快适应,不然这方面要永远退化了。”他说这话倒是真,丢到市场部也许几个月就又生龙活虎地和别人打交道了,要是干个什么别的不说话的,可能会一直闭塞下去。   “恩,那你好好加油,我好哥们儿也在市场部,叫郭仲翔,你有什么不懂可以问他,他业务相当熟悉。”苏执犹豫着还是把郭仲翔供了出来。      当邹黎打来电话时苏执正在浴缸里泡澡,吃着橙子看着小说,甚是享受。   “喂,是哪位找我们家小|姐呀?”她嬉皮笑脸故意说道。   “找小|姐?那我打错了。”邹黎这货!真讨厌啊!   “你想死啊你?”她吼的空荡荡的浴室好像晃了晃。   “咳,不对么?我有老婆了。”   “哦,你那意思是说没我之前你找过??”苏执真是越听越气。   “……”邹黎一个头两个大,女人啊,抠字眼的功力谁也修炼不成啊。   “说话,不说挂了!”      嘟嘟…搞什么啊?他居然真挂了??苏执一下便含着两眼泪,正哭着电话又打了进来,她声音里带着哭腔:“邹黎!你什么意思啊!”   “恩恩?哭什么啊傻瓜。”   “……谁让你挂电话了!”   “呵呵,逗逗你。我想重新找我家小心肝儿啊。”邹黎这个酸呦,酸死了!   “……”苏执在电话这头愣了,然后笑出了声。怎么,原来恋爱起来是这般滋味么,随便一句话一个举动都像坐过山车似的。      “想我没?”   “恩。”   “我也是。”电话两头痴情的两人呦,也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相思痛吧。   “在那边还好么?”   “都好,我尽快回去。”邹黎心里其实有点颤,他有一件事,目前办起来有些棘手,但这却是他拼了命也要办妥的事情。 当初错搞了大乌龙   事实却是邹黎那天一下飞机,萧小柔便已经杵在那里很久了。她怎么蹦出来了?当初不是私下和她说清楚了么?也难怪,爸妈唯一认定的儿媳,谁也执拗不过,愣是安排在身边生活在一起。可纵使爸妈再怎么固执,他早就和她说好了的,她是愿意以干女儿的身份伺候在二老身边也好,以侄女的身份待在他们身边也罢,总之,绝对不是儿媳,他们也最好此生不再相见。可他还是低估了这女人对他的感情和她的隐忍,邹黎还是单纯了些,萧小柔这样的女人是不会那么容易罢休的。      “你来干什么。”提着行李的邹黎看见她就两眼冒火,只是瞥了一眼便径直走向另一边了。看样子八成是邹老头遣开了司机特意让萧小柔来增进感情的。   她温柔地接过话:“陈伯有事,你别多想,伯母让我来接你。”   “不必。”他对她还是那么冷酷。   她却顺手接过他的行李宽慰到:“放心啦,送你回家我就走。”   “走?你走哪去?你还不是跟他俩住在一起?”邹黎想起这个就心烦,假惺惺,明明一直和自己爸妈住一起,他最烦她这么装模作样的。   “哦,没有了,我搬出去一阵子了。”她边开车边解释着,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终于有点自知之明了。”他没好气地说道。      “其实…其实是伯母知道你早晚要回来,提前买了新房说是给我们…”她话还没说完邹黎已经怒了:“你有完没完?若不是你整天给他们下迷魂药他俩能这样?”   “你别这样,我只是帮你看着空房而已,你回来了我自然不会留下的。”萧小柔抿了抿嘴,狠踩了下油门,还是暂时不要和他单独相处吧。这外表看似柔里柔气的萧小柔便是邹黎那交往了三年的前女友,要说他一直对人家这种态度么?倒也不是。      还记得当年邹黎因为父亲一句话而让他来A国,心想着再也见不到那一面之缘的心上人了,便整日飙车混酒吧,好一阵子都是昏迷状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后来萧小柔的出现。   那天夜里雨下的格外大,雨水泼在挡风玻璃上几乎什么都看不见,邹黎喝的个烂醉准备回家,一路狂飙在常走的那条路上,可恶居然设置了路障在修路没看见,等到跟前儿时一脚刹车下去也来不及了,重重地撞在了停在那里的大吊车下,车几乎报废。      好在夜里没人施工,不然一定出大事故。刚好在楼下便利店买东西的萧小柔撞上了这一幕,不顾大雨倾盆地跑过去猛拍着车窗:“Hey,you ok?”可惜喊了半天也没动静,该不会受伤了吧?心想着她便向车门拉去,车门也是锁的,情急之下她只好捡起工地里的一块砖头向车窗砸去。   嚯,这浑身酒气,如果等下JC来了可就不妥了,萧小柔连忙将他拖下去,他果然伤的不轻,嘴里时不时地吐着血。她存了个心眼儿坐上驾驶座,浑身翻着钱包,呼,好在自己带驾照了。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后费劲巴拉的拖他到副架系好安全带等着,这女孩还算聪明,果然事故并没追究他什么责任,要知道醉酒驾驶还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分分钟是要判刑的。      对于车主名字为何不是她的,她解释道由于男朋友酒醉无法驾驶所以由她代替,她本身就有轻微夜盲症,但出于无奈只能由她来开,碰上天气恶劣导致视线更加不好所以才发生事故。这一切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最后测试完毕后只是罚了她超速和危险驾驶。至于为何她身上没伤,她解释说是最后急刹车时转了方向,使副驾那边撞上了吊车,而坐在驾驶座的她躲过一劫,多么沉着冷静的女孩纸啊。      车祸后几天邹黎一直昏迷不醒,还连带着发烧,经诊断应该是脑出血,内部很可能还有骨碎片,情况十分危急需要尽快做开颅手术。萧小柔不知是该庆幸及时救了他呢还是懊悔摊上这么档子事儿,对于留学的她来说根本没有能力可以帮到他这么多,可是他身上仅有的证件便是驾照,LI ZOU,应该是中国人吧?可是要怎么联系家人呢?手术费……萧小柔头疼起来。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掏出他钱包里的VISA,就这么帮他决定了吧,不然生命会有危险的!      还好抢救及时,脑内碎片也清理的很干净,邹黎各项指标渐渐恢复正常,他醒了。当他努力地眨着眼睛,看到病房内的萧小柔的那一刹那,他浑身的细胞像是被唤醒了似的,他瞪大了眼睛,是她?那时他还并不知道苏执的名字,可眼前这姑娘,好像律师事务所的那个心上人啊?只不过头发长了,长大了。也不过一年的光景,或许是他脑子撞的不清醒了,又或许真有那么相似?都说女孩子青春期发育快得一年一个样儿,唔,她这一年的变化倒是蛮大的,他努力回想着当初那双勾去了他的魂儿的眼睛,没错吧,难道真是她?      邹黎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挤出几个字:“是你么?”真是脑子坏掉了,他也不想想,当初苏执又没看见他,他这么问的着实没有意义。   可一旁的萧小柔见他终于醒了,自然是高兴地要跳起来,眼下他问话的意思,是问是不是自己救了她?于是猛地点头:“恩恩。”   这下好了,一个脑出血后遗症不清醒的人,遇上个疑似的心上人,可谓一拍即合。邹黎淡淡地招手:“过来。”哈?虽不知为何他会这么自然,可眼前这帅哥谁摊上谁迷糊,别怪她以貌取人,若是个极度性感标致的陌生男子和一个其貌不扬的陌生男子向你搭讪,你心里觉得哪个是好人?哪个更容易亲近?所以当下萧小柔便晕了,之前黑着天而且血肉模糊的忙着抢救都没好好看他,这下大活人喘着气儿的跟自己说话,心都差点儿酥了。      见她愣着没动静,邹黎补了一嘴:“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啊哈?十七八岁的邹黎便已经这么霸气了么?一旁站着发呆的萧小柔还没摸清头脑,就这么捡了个超级大帅哥?怎么一回事啊?只不过救了他一命,还是花的他自己的钱,他到底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不至于以身相许吧?可这厢对于邹黎来说,十七八岁血气方刚又撞了脑子,眼下见到个七分相似的心上人,必然是雄性荷尔蒙瞬间暴涨,都来不及详细分析,便也乱了分寸了。   通知了父母,等邹黎父上带着他母上赶到的时候,母上简直吓坏了,待得知是萧小柔救了自己儿子,两老是打心眼儿里感激万分,邹黎坦言那是女朋友,两老自从那天开始,便已经认定了萧小柔做自己的儿媳,雷打不动。      自那日起邹黎便糊涂地和萧小柔交往了,可要说他糊涂吧,他却只是眼神糊涂了,内心可一点不含糊,他以为她是苏执啊,这可苦了萧小柔一直做替身了。邹佩琮见自己儿子从此再也不酗酒闹事了,好好开始打理事业,激动地把这一切功劳都归于了萧小柔这姑娘,若不是她,儿子不会活命,若不是她,儿子不会振作。可见这么多年来两老对于萧小柔的喜爱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说这对于萧小柔来说太不公平?邹黎太残忍?咳,也不全怪他吧。本来一直以来不管她萧小柔是不是做了别人的替身,邹黎待她一向不薄,温柔体贴在她身上尽显。直到那年邹黎回国度假,跟着谢焱参加了她的一个什么高中聚会,就是重遇苏执的那次,看见苏执的那一刹那他傻了,他真傻,她便一直是这样的,他怎能以为是女孩子发育成熟而眼神里生了些媚态?这才是他一直爱的那个她啊。果然是撞坏了脑子瞎了眼,这么一看便也不那么像了,分明这双细长又透着灵气的眼睛才是那双能触及他心底的眼睛啊!萧小柔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他一时也形容不出来,总之他居然搞这么大个乌龙,他生平没这么白痴过,都是年少时肾上腺素在作祟,见着个七分相的人就脑子发热了,妈的,也不好好想清楚!      可是这两三年来对于萧小柔的感情也并不是挥之则去的,他无意向谢焱形容了下心上人的穿着便才得知她叫苏执,又趁谢焱不注意翻到她的号码跑去骚扰她,不料她却那么冷淡,话里话外都透着对他的反感,她貌似有什么误会吧?他没敢再打扰,一心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他,回到A国正不知道怎么面对萧小柔呢,却发生了一件令他可以轻松找个理由甩开她的事。      萧小柔的聪明是早就见识过了,可这聪明的背后必然藏着心机。一向悄不做声默默为自己打算的她,其实一直都有偷偷监视邹黎的习惯,当她看到他与苏执的短信时她感到了强烈的危急,虽然邹黎优质且桃花满天飞,但他一向并不拈花惹草的,他居然主动勾搭别人?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很危险。于是当下她便偷偷搞来一个孕妇使用过的验孕棒,特意扔在客厅的洗手间里,萧小柔算准了邹妈根本不会责备,果不其然她大喜,马上叫来邹爸商讨婚事,还责怪自己一时疏忽,以为关系稳定了便没提婚事。      这件事也算是萧小柔高估了和他的感情,她以为使个小性子便可以顺利嫁入豪门并保住他的心,没想到东窗事发换来的却是那冷冰冰的一句:“我不想再看见你。”   残忍吗?是残忍了些,可他心里却更加坚信了萧小柔与心中的苏执不可比。纵使萧小柔再怎么过分耍心机,也只是出于对他的爱吧?没办法,谁让他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苏执呢,更何况现在发现赝品还有着让他忍无可忍的瑕疵。 谁是萧小柔?   多少年没见着父母了,理应表现出的热情却因为萧小柔的出现而散的一干二净,邹黎一进门便冷哼了一声往楼上走,气的邹佩琮直哆嗦:“你看看他什么样子!”邹母在一旁拍着他的背道:“兴许坐飞机累了,你们爷俩一个脾气,别一见面就动怒,小柔,你去看看他。”   “伯父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去说说他,他刚才说一路都没合眼,您还不知道他么,一向睡不醒就是这般模样了呵呵。”乖巧的“儿媳”忙打着圆场。      “你别替他说好话!要我说他这性子也就你能架得住!”邹佩琮愤愤地说道。   “你就别说儿子了,你不也一样?我还不照样忍了?”邹母冲萧小柔眨眨眼睛打趣道。   “所以说啊,小柔跟你有那么几分像,这才是我们邹家的媳妇啊。”萧小柔被夸得沾沾自喜,这也便是她唯一的筹码,多年来对这段关系的自信也就仅仅来源于邹黎父母对她的欢喜。      内心里叹了口气缓缓走上楼,推开门时萧小柔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正在换衣服,偷看着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感叹着,这么多年了,她多想再依偎在他肩头。可她一直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怎么会停止在那一个小小的错误上,其实她一直不觉得那是错误,充其量也只是任性而已,可他的反应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错了,大错特错。纵使她再不对,如果他爱她,也只会笑她小女人恨嫁吧?可他知道了以后却连怒意也没有,就那么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话走了。她心想,一定跟那个短信有关,可她始终没查到那个女人是谁。      “你站在那干嘛!”邹黎换好衣服瞥到了门外的影子。   “刚回来好歹要跟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吧?”   “你这算什么身份提醒我?”他真不懂,这女人为何还有脸留下,她是听不懂他的话么。   萧小柔咬了咬嘴唇:“你再怎么讨厌我也别跟爸妈制气啊!”   “打住,爸妈不是你叫的。”他冷淡地纠正她。   “邹黎,我到底哪里…哪里不如她?”萧小柔的眼睛里泛着光,憋在心里几年的话终于问出了口。      他先是一愣,随之便甩下一句:“没有可比性。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所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她忍住眼眶里的泪水:“那当年你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么?”   “不,我认错了人。”萧小柔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认错了人?什么意思?也就说她的存在,完全是沾了另一个人的光?不!她萧小柔绝对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能把她认错,就说明没有那么爱,别骗自己了,她只是早我出现,而我的存在却是实实在在的,和你相爱了三年的是我。”没想到受了打击的她还能说出这么一套看似有道理的话来。      邹黎整了整衣褶站起来,经过她身边时说了句“是你别骗自己了”便走下了楼。邹佩琮见儿子终于露面,便趁他在家把正事提上议程:“吃完饭让小柔带你去新房那边,你那海边的工程我帮你找人盯着,这些日子你就安心给我准备结婚的事。”   “我这次回来正是要跟你们说结婚的事。”二老一听这话顿感惊喜,对视了一下双双看向萧小柔。他继续说道:“哦,她叫苏执,我在国内已经和她领了证了。”不这么说是绝对没有胜算的,语毕只见三人都惊讶万分,站在楼梯口的萧小柔险些站不住脚,她只感到眼前一黑,忙伸手扶上栏杆。      “放肆!瞧瞧我教出的好儿子!在外面娶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也想进门?你怎么对得起小柔!”邹佩琮两眼冒火显然已经急红了眼。   邹母此时也是连一杯茶也端不稳:“儿啊,虽说你从小就有出息什么都自己决定,可这婚姻大事你居然都不尊重我和你爸,这次我也不会站在你这边的,不管怎样,邹家的儿媳我只认小柔一个。”   “我来只是通知你们,并不是征求你们同意。”   “混帐东西!这就是你这几年在外面长的能耐?你看看没有小柔在身边,你被别的女人带成什么样了!目无尊长不三不四!你娶!你娶回来试试!”邹佩琮倒是老了,被激两下就火冒三丈咳得厉害,看得邹母也是一个劲儿的责怪儿子不心疼父亲。   “我看今天不宜再讨论这个问题,饭你们先吃吧。”说罢邹黎便推开了椅子往车库走去。      “你要去哪?你这不诚心气你爸吗!”邹母忙跟着出来呵斥道。   “你回去吧,妈,这事没的商量。”他手抵着车门把手正要拉开。   “是什么样的女孩?”做母亲的到底还是关心儿女,好歹要问个究竟。   “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儿子我喜欢。”他轻叩起车门开了出去,一路上他都在心烦,但只要想起她的脸,便觉得一切都会好的。      这个点儿她应该还在睡吧,一个人在路上狂踩着油门也是一种空虚,好想打个电话告诉她他就快回去了。他跑到海边去看工程进展,地理位置最好的那一套,是他专门为他俩设计的,哼,什么新房?这才是他心中的新房,他想等盖好了再给苏执惊喜,让她亲手设计装修,想想就美好。   就这么想着便已经拨上了她的号码,才响两声就有了回音:“喂?”怎么是男声???邹黎一下皱起了眉头:“……”没错这是苏执电话呀,这号码不可能拨错,该不会是什么寅初回来了吧,邹黎突然好没自信,旧爱神马的杀伤力是很大的好吗。      “噗哈哈哈哈,大哥,吓死你了吧都?”   “你大爷!”原来是季凌羽故意变了声儿来逗邹黎。   “昨儿个周末嫂子来我家喝酒,她俩喝醉了倒在沙发上,我头疼醒的早。”季凌羽还沉浸在幻想邹黎那张黑脸中,说这话时一直憋着不敢笑。   “谁允许你灌醉她了?”他不在,他可不愿意再让她宿醉,毕竟酒这玩意儿,是撮合他俩的良物啊。   “这不嫂子太想你么,我们陪陪她。”   “我不在这阵子,帮我盯紧了。”   “放心吧,她身边除了我,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带把儿的放心吧昂!”季凌羽还真是心领神会,一下子就看透邹黎交代的什么。      “……你的把儿也不行。”邹黎想了想说道。   “哎呦我太伤心了!你可是我亲哥哥!虽说有句俗语叫好玩不过嫂子吧,但我不顾着你我也得顾我家欠欠不是么,邹黎你别逼我昂,居然敢不信任我,那我哪天就真叫你后悔一次。”季凌羽真是受够了,护媳妇儿也没谁像他这么连自己兄弟都防的吧。   “呵呵你试试,不把你剁了的。”邹黎哪能真防啊,季凌羽可是他最好的兄弟,只不过那一秒他脑子里闪了那么一下而已,就一下,毕竟是男人嘛。   “你等着啊,我现在就趴她身上去让你听听。”季凌羽跟邹黎开起玩笑就没边儿了。   他突然邪恶地想到了双|飞的情景,噗,去你大爷的季凌羽,这玩笑再开下去他就无心在A国再待下去了。      “她醒了给她喝点粥,让她回我个电话。”他突然正经地吩咐道。   “放心吧,对了你啥时候回来啊?说真的我再这么替你照看下去我可保不齐昂哈哈。”   “别提了,光是一个萧小柔就够我摆平一阵子的了。”他点起一支烟嘬着。   “她不会还跟你爸妈那儿耗着吧?这女的可真有毅力昂,要不我出面帮你搞定她?”季凌羽又不正经起来。   “我谢谢你啊,滚吧我回家了。”邹黎也只有跟季凌羽一个人可以这么毫不遮掩地调侃,所谓知己哥们儿,这辈子有一个就够了。   “行,我滚了,嫂子不在的时候你其实可以把萧小柔当她睡,反正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嘿嘿。”小季季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其实这事儿他还是认识苏执以后听邹黎讲的,他也没见过萧小柔。   “艹你妹,以后不许提!”他随手把烟掐了又点起一根,他实在是介意这件事。      挂了电话后,季凌羽猛地一拍脑门儿,妈的,苏执正站在他身后愤怒地盯着他。她她啥时候醒的?只怪刚才聊的太忘我,一时忘了身后还有俩人躺着。她该不会听到了什么不该听见的吧……   下一秒他便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只听苏执颤抖着挤出来一句:“谁是萧小柔?”完了,完了完了,大哥我对不起你啊,季凌羽心想这下死定了。这玩意儿,还是等你自己回来亲自解释吧…… 信诚VS谢诚   一连几天苏执都没理会邹黎,想必季凌羽电话里说的最后那句话她是实打实地听进去了,那么刺耳,什么把她当她睡了的,她心里乱极了。可是第三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了,回了他一条短信问:告诉我,萧小柔是谁?而这条短信好死不死恰恰又是被潜入邹黎房间送饭的萧小柔接到,此时邹黎正在洗澡。多年前萧小柔正因为耍小聪明而丢了邹黎,看来多年后她依然不长记性,她偷偷把手机拿到客厅的洗手间关上门,想了想回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再瞒你,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对不起。      天杀的!他说A国有工程那些都是假的吧?时不时地总回去原来是那边有娇妻!勾三搭四果然是他邹黎一惯的作风吧!勾搭她只是一时兴起吧?她当初就应该相信谢焱的话,信他说什么没跟她交往过,原来骗人的是他!感情大骗子!苏执感觉自己的心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颤抖的手都拿不住手机,这一句话,插在她心上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撕心的感觉。她没再回短信,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厢萧小柔删掉记录,静悄悄地讲手机放回原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执这二货自然是消失的彻底,她怕了,感情这东西每碰一次就伤一次,真可怕。其实她也想问问邹黎说,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可是她始终没有勇气。萧小柔当下思索了一阵儿便买了机票准备回去来一招连消带打,苏执是吧,哼。当年的短信连个名字也没有都叫她不好下手查,如今有了名字,动用点关系瞬间就查个通透。邹黎则因为工程有一批货出了点问题而忙的不可开交,对于苏执他只是问过季凌羽,而季凌羽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打算搞好这批货交给别人盯着便回国,他自然是蒙在鼓里。      当两天后苏执下班正焦头烂额地往公司大门走时,门口一辆豪华轿车内下来一个光鲜亮丽的红唇墨镜女朝自己走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萧小柔便已经潇洒地摘去了眼镜,四目交汇的那一刹那,本该被震到的萧小柔强忍着心底的惊慌,却见苏执先瞳孔放大地退后了一步。她,她是谁?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只见萧小柔先发制人地抬起头,故作镇定地伸出右手道:“你好,苏执吧?我是萧小柔。”      原来她就是萧小柔?压住惊慌以后再仔细看她,不,这不是眼熟,这分明是和自己模样相似,虽然与自己齐肩的黑直发比,她一头栗色的长卷发显得那么洋气;她眼睛较自己的细长眼而大一些;山根没有自己的高,可鼻梁上的一小颗痣都几乎落在同一个地方……虽然两人的气质不太相同,但五官整体看来没有七分也有六分像了。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眼前这位邹黎的未婚妻,为何和自己长的这么相似?可一分钟过后苏执突然感到头顶被电击了一下似的,长的像,长的像……难道说自己正是因为长的像他未婚妻,所以他才觉得有意思吗?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她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起初还是一颗一颗,到后来连成了一片洒下来顺着脖子流,看得一旁的萧小柔甚是得逞。她心里恨这苏执恨的牙痒痒,就是她,让她三年的付出都白费了!到头来发现自己一直在做她的替身!今天她要把这些个滋味都从她身上讨回来,倒让她也尝尝做人替身的滋味是有多难受!一个表面在流泪,一个内心在滴血,对,那内心滴血的正是萧小柔。      萧小柔继续打击着她:“你也别哭,我并不怪你。这几年因为事业我们长期分开,他一个人在国内,男人嘛,有几个耐得住寂寞的?更何况…”她瞄了眼苏执继续说道:“更何况你和我有几分相像,那就更怪不得他了。我知道你不好受,他那么优秀,你以为你的真爱来了是么?呵呵,你还年轻,做别人替代品这种事,自己掂量着点儿有什么意义吧。”萧小柔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这番话的同时,自己怎么不好好琢磨琢磨呢。      萧小柔转身离去时苏执还怔在原地缓不过神儿来,刚好碰上这一幕的信诚试探着走过来,递上一张纸巾:“擦擦吧,哭花了。”苏执接过纸巾道谢,沉重的脚还是死死钉在地上不肯挪步。   “怎么了?别在街上哭啊,我送你回家吧。”   “没事不用,谢谢。”苏执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至少她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信诚突然抓起苏执的胳膊往前拽:“找她问清楚。”就像当初邹黎拽着她在江边要去找顾寅初一样。对啊,如果是真的,也要他亲口跟自己说吧?她不愿相信邹黎会骗她。事实是如果她和自己长的不像的话,她也许就去了,可是现在叫她如何不多想?在这世上发现一个跟自己未婚妻长的很像的人,是个人都会提起兴趣吧?她武断认为自己是那个替身,毕竟在她心里,她才是后来者,先存在的那个一定是正货不是吗?      邹黎这几天到处都找不到苏执,急得恨不得马上飞回来,这小妮子不可能这么没分寸的呀,忙了几天回过头看,居然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跑哪疯去了?打给季凌羽也说没见着,该不会被人掳走了吧?呃、也就你想掳她好吗?无奈只好草草安排妥当了,订了几天后的机票。这次回来应该短期内不回去了吧?嗯,好好跟她在一起,是他目前唯一的想法。      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有个男人单手插兜面对着落地窗拨通了谢焱的电话,信诚,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么,邹黎果然好眼力。其实信诚真名叫谢诚,是谢焱的大堂哥,因为从小移民所以就连跟谢焱一起长大的邹黎也没听过此人。几个月前谢诚从C国回来找谢焱,问起堂妹的感情生活时又燃起了谢焱心中对苏执的妒火,当下便对着这样貌较好的堂哥打量了一番,提出请求。谢诚虽然从小就移民了,但八岁以前天天被谢焱缠着去他家玩,出国以后也经常在网上联络感情,所以他对这堂妹也算是上心。听着堂妹描述的苏执是如何如何暗地里夺人所爱,堂哥自然是看不过,虽然当骗子他没经验,但为了堂妹,豁出去这回了。      “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进展么?”谢焱急切地问道。   “我倒还没进展,只不过…貌似又出现个女人。”谢诚想起公司门口那个把苏执弄哭的女人,不用动脑子也知道是情敌,那就跟邹黎脱不了干系。   “又一个?该不会是…”谢焱听过那几年邹黎在A国有个女朋友,她猜应该是她吧,毕竟他的感情生活并不丰富。   “你认识?反正她一报名字苏执就哭了。”   “叫什么?萧小柔?”谢焱试探着问道。   “我那天没听太清,貌似是。”      “果然。”一个还没搞定,又杀出来一个吗?真是棘手!   “那现在,我先搞定哪一个?”按照之前的计划,谢焱是要谢诚找机会接近苏执,然后色诱,动摇不了她的内心也要染指一下她的身体,做下证据给邹黎。   “按原计划走,萧小柔毕竟是旧人。我说,我都把你弄到苏执公司近水楼台了,你怎么动作这么慢!不行就给我直接推倒!”谢焱突然抱怨着,这堂哥搞定个妞也太墨迹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了,有进展再联系你。”挂了电话后谢诚坐在窗边思量了好久,苏执,这姑娘真像堂妹说的那样?据他接触下来好像不太一样呢,这姑娘单纯的像白纸,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笑容还有…那天明明哭的像个傻子,谢诚突然心生一丝不忍。      想到这谢诚发了个短信给苏执,也不知道是为了进展,还是真想关心她:可不许再哭了。过了会儿苏执回道:你又知道?   谢:猜也猜的出来。   谢:我有点惦记你,担心。   苏:谢谢你,我也不想逞强。   谢: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但你核实了吗?   苏:还用核实什么?他发短信承认说她是他未婚妻。   谢:既然是短信,就有可能是冒充的。   苏:那边一大早发的短信,就算是冒充,那、那也证明他们是在一起的,试问,什么关系能在醒来就在一起?就是算冒充,也是人家未婚妻为了让我死心而发的,我就是个三。   谢:你别这样。   谢:我心疼。   苏执没回,她并不是没看出他的示好。   谢诚见没回信,便又发了一条: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上班。      十一长假前夕刚好赶上公司周年庆,于是整个公司组织大party,本来苏执是一点也不想去,但是郭仲翔发来短信说要借着party和小水灵一起向她敬杯酒,嘿,他俩还真是好上了,苏执自然是推不得。就连欠欠打电话追问她最近为何消失她也没功夫解释,忙着换衣服,说是公司聚会回来再说。苏执没有特意打扮,只是穿了件裁剪适当的蓝色连衣裙。      Party订在一个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不来不知道,一来才发现原来公司有这么多员工啊!光是自己所在的设计部就有不少生面孔,爽哥正拿着酒杯款款而谈,看到苏执时挑了下眉算是打招呼。这种聚会就是这样了,和各种上司还有关系户套近乎的同时,大家也都不忘和有可能发展的异性套近乎,对张爽来说苏执这样有主的美女自然是没必要费口舌献媚。苏执刚拿起自助餐盘,一把大夹子便伸进了她的盘内:“吃个cheese cake吧,心情会好些。”回头一看,竟是“信诚”,她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苏执刚想招手示意郭仲翔和小水灵过来,只觉“信诚”有点躲躲闪闪正想开溜,郭仲翔便叫了出来:“谢诚,怎么,你也认识苏执?”不是信么? 原来她被两面夹击   谢诚来苏执公司时可没料到会在同一部门遇见苏执的朋友,那次她说完市场部有自己男闺蜜时也捏了把汗,事情迟早是要暴露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都还没采取措施呢。   郭仲翔见气氛尴尬,又追问道:“怎么了谢诚?怎么你们突然不说话了?”   “这是你的真名?”苏执歪过头去看谢诚。   “对不起,其实我…”谢诚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要宣布任务失败么?他其实也并没那么想骗她。      “名字是假的,那故事必然不会真咯?这都无所谓,只是你目的何在?”苏执突然想起邹黎的吩咐,她实在搞不懂,一般骗子都会有目的吧?无缘无故是不会兜圈子的。   “苏执你听我解释……”谢诚眼角突然瞥到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不正是谢焱发给他看过照片的活人邹黎吗?他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已经向前倾斜,委身压上她的唇。   “啪”地一声,伴随着清脆的耳刮子,苏执喊道:“你神经病吧!”气地她转身就要跑,抬眼对上邹黎的眸子,她身子怔了一怔,只听身后谢诚变本加厉地抱上来:“你别走你听我解释……”这出戏演的着实逼真,在旁人眼里就好像是闹误会的情侣似的。郭仲翔在一边儿都看傻了,怎么,怎么谢诚跟苏执什么关系?谢诚也不晓得这一出闹的是为个什么,他其实潜意识里也是有点私心的吧?      可是还在赌气的苏执却甩开谢诚快速略过邹黎和他擦肩而过,她不想解释,她还正气他呢。邹黎此时已是火冒三丈,消失了这么多天,要不是欠欠告诉他今儿个她公司在这聚会,他指不定还多久才能抓到她呢!见到她兴奋还没来及,这眼前上演的这一出又是怎么?沙滩上这小子果然不单纯,邹黎眼下便只觉得这么多了,对于苏执的为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反手抓住身后的苏执:“没什么要解释的?”其实他丝毫没怀疑过她,他只想问她为何消失这么久而已,可这话听在耳朵里却让苏执觉得那么刺耳,明明他对不起她,现在还要怀疑她?   她回过头来瞪着他,脑子一热说道:“解释什么?没见过红杏出墙?”她疯了吧她,谢诚此时不知是该兴奋还是难过,居然毫不费力货物自己上钩?可是眼下他却又心疼起她来,她这么说,一定是为了报复吧。当事人终于出现,这傻子还不抓紧时间问清楚,还在这赌气搞什么报复,呵,越来越觉得她不可能像谢焱说的那样处心积虑抢别人男人,就她这样的,自己男人被人抢无数次都不会长记性。      “你疯够没!”他硬是不信,她这样子怪怪的。   “是你疯吧?这个男人,你离开之后我和他上|床了,所以才躲着你,你听明白了?”苏执指着呆在那儿的谢诚喊道。   邹黎面无血色地盯着她的眼睛良久,转身走了。留下苏执蹲在那里抱着腿哭,神经病,她才是神经病,干嘛不找他问清楚?哪怕是打他一顿发泄出来也好啊!现在这样,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了吧,苏执心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猜不透,他今天过来是要找自己摊牌的吗?也许正是因为她害怕被宣布出局,所以自己才抢先一步。      谢诚上前拉起苏执,迎上来的却又是脆生生的一巴掌:“离我远点。”出来做骗子,预料到的吧?可此时看着离去的苏执,谢诚心里一阵阵地泛酸,他到底还是心疼了,三两步跑上去抓住她的手说:“你跟我来。”   “你放手!不然我喊了!”苏执对于谢诚的一套所作所为极为不解和不爽,她只觉得他貌似很危险。   “我不会伤害你,你过来我解释给你听。”谢诚边说边把苏执拉到一边大堂的咖啡厅。   苏执突然抬眼:“你姓谢?”   “嗯,对不起,之前……”   她愣了两秒过后问道:“谢焱是你什么人?”苏执可算聪明一回啊!   “她是我堂妹。”   “呵,怪不得,那我大概知道了。”   “我道歉,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唉,都怪我之前听信她的那一套。”   “她跟你说什么?说我抢了她男人?”苏执轻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哈哈,那以你的判断你觉得呢?”苏执受了刺激以后说话都变调调了。   “我不该信她。”谢诚诚恳地说着。   “你回去告诉她,她如愿以偿了,我和姓邹的从此毫无瓜葛,有本事,你再去挑挑那个叫萧小柔的去。”苏执饮尽了杯里的苏打水,扬长而去。   “苏执,除了名字,别的我没骗你。”谢诚话还没说完,苏执便已经跑没影儿了。      邹黎心烦意乱地坐在季凌羽家客厅的沙发上,抬头看着这二十几尺的天花板,突然一块热毛巾甩在脸上。   “瞅你丫内揍性!瞧给你愁的!”季凌羽嘴里咬着个苹果嘎嘎地嚼着。   “少烦我。”他拿着热毛巾往脸上擦着,又舒服又放松。   “我说,你该不会不信嫂子吧?”   “怎么可能。”   “那你倒是扑过去按倒她啊!叫她不要再调皮!”季凌羽噗地一声吐出苹果籽儿。   “我只是不确定。”邹黎墨黑的眼睛里思索着什么,让人觉得可怕。   “不确定什么?我帮你找人查查那沙滩男呗,这还不简单。”   “我只觉得这事要么和谢焱有关,要么就和……”   邹黎萧字儿还没说出口,季凌羽便抢答道:“和你内娇滴滴的未婚妻有关?”啪地一声,邹黎一巴掌乎在季凌羽的屁股上:“骚|货别趴着了,陪我去打球。”季凌羽揉着屁股委屈地应着:“哦。你丫能别打我娇嫩的屁股么?”      天气大好,欠欠还在屋里睡觉,邹黎和季凌羽便去了后山的高尔夫球场挥杆了,季凌羽这山里的别墅格外清净,平时他们都住市里,只是偶尔过来散散心,当初吵着让邹黎也买一套在隔壁,邹黎说闲人才住这山里,自己一个大忙人都快忙死了,又没马子,没事一个人跑深山里躲着打飞机么……瞧这话说的,摆明了鄙视季凌羽游手好闲左右逢源。      一场球挥下来边说边笑也四五个小时了,季凌羽手下的人打来电话通报谢诚那小子的身世,邹黎听到以后皱了皱眉,如果说是谢焱存心要搞鬼的话,该不会真让那小子出狠招对苏执做了什么吧?他越想越急,甩下球杆便驾着球车往别墅赶。走到前院儿见欠欠正躺在吊篮上打电话:“唔,那你就别让邹黎知道你打胎这事……”,除了这句带着歧义的话,他便什么都听不见了。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和他上床了?该死!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下了药吧!不做了他才怪!      其实欠欠只是听苏执说到她身处纠结之中,深爱着邹黎但是邹黎却有未婚妻,她不想让邹黎为难,欠欠一开始提出把之前打胎的事情告诉邹黎,可苏执拒绝,她不想让他为了内疚而选择自己,所以欠欠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如果让邹黎知道的话,他也许就放不下苏执了,到时候两头扯着,大家都难过,所以就藏好这个秘密吧。不料这句话偏偏听在邹黎耳朵里却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跟在邹黎身后的季凌羽见大哥脸都青了,忙叫着:“怎么了这是?”吓地欠欠忙挂了电话从吊篮上跳下来,死死盯着邹黎:“没什么。”她本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的,可考虑到季凌羽在这就作罢了,这小弟一向护着大哥的,还是找机会把他支开比较妥。她刚想抬脚进屋,只听邹黎低沉地吼了句:“你站住,你说苏执怀了谁的孩子?”   欠欠顿了顿身子背着他回:“跟你有关系么?”怎么了这是,邹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连欠欠都开始阴阳怪气儿的了。      话一出口季凌羽就急了:“怎么跟大哥说话呢你?”   欠欠看了眼他:“你闭嘴。”   “嘿,你过来咱俩说得说得。”季凌羽过去揽住她的肩往外头拽。   “到底为什么?”邹黎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我看你还是亲自问她吧。不对,你应该问你自己啊邹大少!”欠欠毫不客气地冲他喊。      邹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狠狠地吐出一个名字:“萧小柔。”果然一点就透,终于找到源头了。虽然现在他脑子一团问号,但至少清楚的是,好好的两个人之间,居然跑出谢焱和萧小柔同时搅局,可恶,怪不得,她一定受了不少气吧。   “我先回去了。”他抓起桌上的钥匙冲向车库一路飞奔回市里。 傻瓜,疼么?   “是你来我这儿还是我去你家?”车到小区后邹黎电话里跟苏执说道,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ons的开场白啊?   刚想脱口而出“还是去你那儿吧”的苏执一回神儿,不对啊,干嘛要理他!于是没好气地说:“我干嘛要见你?”   “乖,别闹。那我上来了,给我开门。”邹黎可没什么耐性了,见到她还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宠。   “懒得理你。”   “那我就一直困在电梯里窒息而死。”他居然会耍无赖?   “你自己愿意就在电梯里待个够吧。”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耍赖,五秒钟之后便忍不住妥协:“哎真烦,给你开。”某人拿着电话的手慢慢垂下,邪恶地笑笑。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邹黎慢悠悠迈出步子进到屋里,复杂的眼神看得苏执直迷茫,他活动活动手腕,他、他要干嘛?难不成还要家暴?事实证明苏执的确想多了,邹黎只不过弯腰解鞋带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嘛。她畏畏缩缩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的身子,平视渐渐变成仰视。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颊,极为撩人。   “有话赶紧说,你、你别这样。”她伸出手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你真是胆大。”哈?苏执摸不清头脑,胆大?他指什么?   她别过头去嘟囔着:“我怎么了我?”   “谁允许你打掉我们的孩子了?”这语气她听得出来,一般这种腔调便是他极为生气了。   她愣了两秒突然梗楞着脖子说:“谁说是你的?”真是不怕死啊。      他根本没理她的话茬,手猛地一下伸进裙底扯了她的底裤下来:“既然打了那就再生一个!”他身体死死的将她抵在墙上,她一点都挣脱不了。苏执可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啊,一般男人知道自己孩子没了,不该捧着女人的脸说宝贝儿我让你受苦了之类的话么,怎么、怎么他居然是这般折磨人么!      眼下苏执的短裙已被他卷到了腰上,他就这么抵着墙抬起她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强行进入,苏执心想我又不是学跳舞的欠欠,这大叉劈的人家好疼啦!邹黎鼻间突然喷出一口气。“笑什么?”“都这么湿了……”噗,美男压身能不湿嘛!某人一下更来劲了,撞击了一会儿干脆把她两条腿都抬起,顶着墙把她抱在腰间,这姿势着实费体力,不一会儿他便满头大汗。她不停地叫着,一下下地被墙顶的生疼,于是松开抓在他肩膀的手去垫在自己背后,这手一松开身子便是跟着一晃,搞的邹黎也是一惊,他貌似意识到了她的疼痛,顺势转了个圈自己贴过墙去。苏执此时已经被他杵地七荤八素的忙叫停,开口叫着:“唔……你、你不累么这样……”“嘘……”他沉浸在爱河里不想她打扰。“嘘、嘘我干……呃啊……”他居然用行动让她闭嘴,猛顶了她一下让她收声。“还有力气说话是吧?恩?”他突然将她抱着走向沙发往那一撂:“看来还是不够力。”待将她翻了个个儿准备再次进入时,邹黎突然停住了,那根炙热抵住她后腰的空白。      苏执转过身来抬头轻吻他的额头:“怎么了?”   邹黎将她拉起抱在怀里亲昵道:“你的纹身。”   她愣了愣,她都忘记了,抿了抿嘴说:“洗掉了。”是的,她不是没听说过洗纹身有多疼,可还是为了他,洗了多少次。   “傻瓜,疼么。”他吻着她的头发,他虽然有些介怀,但从没想过她会为他洗掉,他也从未打算要求她什么,可现在他还是感动了。   苏执忍着眼泪瞪向他:“没你伤我疼。”   他拨了拨她垂下的刘海:“你认为我会伤你?你心里竟是这么觉得我的?”      她不晓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质问他么?可这么温馨的场面,她不想被破坏,万一、万一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呢?下一秒她便发现自己错了,她的沉默带来的居然是他先破坏气氛,只见他翻身骑过来说:“不如我们完事再讨论。”一个吻便又压了下来,搞的人无法抗拒。一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相拥在沙发上,苏执咽了咽口水道:“对不起。”   “恩?”他转过头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之前打掉我们的孩子,那时候,唔,酒醉那次。是你趁人之危。”她有点语无伦次。   “哼”,他鼻息间轻喘着,“某人挑|逗的。”   苏执红了脸,轻咳着:“不管怎么说,我是说,恩,以后再生好了。”   “打算嫁我了?”某人总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腹黑。   “不嫁”,她突然想起他那个未婚妻,“你有未婚妻,我们只能做做情人。”   “那也好。”他伸手色眯眯地在她胸前的粉嫩上画着圈圈。      “邹黎!”苏执险些气哭,他什么时候才能不逗她啊。   “她是不是来找过你了恩?”   苏执想起那天的情景便一下哭着站了起来:“对,她不来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竟是她的替代品!”   邹黎急坏了,之前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对啊那几年他都能认错,如果被苏执看到,一定以为自己是替身,这可就不好解释了。他站起来将她拉在身旁叹了口气:“都怪我,我现在告诉你真相,你会信我么?”苏执当然想相信他,他可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啊。于是点了点头,他便把事情的原委从头讲给了她听,听得她直瞪大了眼睛,完后只重复着一句话:“我那时候那么傻都被你看到了??”这人还真不会抓重点。      “呵呵。”他回想着墙角的那个女孩,不禁又笑了起来。   “有毛好笑的?说!认错人这笔账要怎么算?”她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恩…我委屈点以身相许好了。”   “你还委屈?”   “我怎么不委屈?被你当成花花公子那么多年!”   “不花么?你生命中还有别的女人,还好了快三年!”苏执不服气地说道,她吃醋,她醋死了!   “哦,那寅初呢?”说起寅初他就酸酸的。   “寅……寅初,我只觉得我对不起他。”她觉得自己太笨了,错把相依为命当爱情,白白害寅初伤心。   “那就对得起我是吧?”某人醋意也涌上来了,凑上去又是一顿亲。   “哎哎别闹了,呵呵别闹别闹。”她被他亲的浑身痒痒。      俩人正闹着,忽然听见叮地一声,邹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苏执便往卧室跑,瞬间把两人捂地严严实实的。还好他速度够快,不然可就光溜溜地呈现在苏妈面前了。   苏妈按例来敲苏执的门,听到的却是男人的回应。她大概也猜到什么了,毕竟从出了电梯到卧室这一路走两步就能看见件儿衣物,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可女儿竟然胆大到引狼入室?她可不是一般的母亲,她有着非人的胆识啊!她倒要看看是谁搞了自己女儿。毫不迟疑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厚厚的被子下某人一个人靠在床头,苏执早就窜到了被子里面不敢露头。这男人,邹黎?苏妈还没缓过劲儿来,邹黎一声妈便已经让被子里的苏执掐上了他的大腿根处,这货乱叫什么啊?      “恩,聘礼准备好了?”   “那是自然。”   砰地一声门被带上,苏执忙掀开被子吼道:“你疯了?”   憋着一脸红的邹黎吼道:“是谁疯啊?你往哪儿掐啊!”   “嘿、没找准嘛…”   “咳,看你是不想要性|福了。怎么,你不想嫁?”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你怎么可以叫妈叫的那么自然啊你要不要脸。”   “你敢说我不要脸?”他这架势又要骑上来啊。   “嘘嘘……我错了,我是说,你也太劲爆了。”   “嗯,你老公一向劲爆。”他得意地说。   “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别担心,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跟她说我们已经领过证了。”   “什么?原来是…”苏执想起了那次妈妈下班回来说有个男子找她说是她女婿,啊,她居然以为是寅初,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会搞乌龙。   “怎么?”   “没、没什么。”苏执才不敢告诉他,正是他那次举动才使得她跟寅初结束冷战。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后,邹黎突然搂上她的肩说道:“放心吧,我只娶你。”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会摆平一切阻碍,就算爸妈反对,他邹黎也要和她苏执在一起,他们经不起折腾了。   苏执正乐开花儿似的看着邹黎的下巴发呆,突然头顶一声严肃:“喂。”   “嗯?”   “你跟那姓谢的……”这货真煞风景,到底还是想问问苏执有没有被他给迷惑了,谁让她那天当着那么多人喊说跟他上过床!   “哎呀逗你的啦。”   “哼。”   “你不信我啊邹黎?”苏执撅起嘴来瞪着他。 ]再也不要不信他,哪怕一丝一毫   这一觉,居然就睡在苏执家了。不得不提的是,近来不是苏执睡邹黎那,就是邹黎过来黏着她,苏妈这丈母娘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声令下,让邹家赶紧下聘礼。邹黎心想,不然这聘礼自己下了得了,反正财政大权都在他手里,那两个老顽固就别理了。      这天苏执还在上班,邹黎闲着跑去买钻戒和婚戒,还好之前趁她睡着偷偷量过尺寸,听说在西方每个女孩子都梦想要Tiffany,她也应该不例外吧。嗯,三克拉,应该够了,不然她纤细的手指头也架不住啊。小两百万换来这么一颗小玩意儿,拿在手里邹黎却觉得格外沉重,就这么把她套牢了么,心里不免一阵激动。接下来得好好想想在哪求婚了,他和苏执都喜欢低调,搞不了群众参与的高调求婚,那样她肯定觉得不自在的。T市,T市不是有个摩天轮吗,就这么定吧,邹黎其实不擅长搞什么浪漫的,能想到这个就不错了。      谁也没想到萧小柔还躲在B市的某个角落没回去,这次,她居然斗胆拉拢邹爸邹妈一起回来助阵。她一边哭诉着邹黎如何如何欺负她,一边从邹黎助理那得知他买了大量烟花要去T市。直觉告诉她,他这一举动不太正常,最近又不是什么节假日,他生日也还没到,该不会是……只是一秒,萧小柔便下了狠心,她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直接杀去买了个钻戒给自己戴上,奔上苏执公司挑衅。      “麻烦找苏执。”前台的小水灵眨了眨眼睛,哇,这美女跟苏姐姐长的好像啊。她一边通传着,一边在心里念叨着。   苏执再一次看到趾高气昂的萧小柔时,刻意让自己镇定了几秒,邹黎已经告诉自己真相,也大致描述了萧小柔的为人,何况现在他们那么甜蜜,再也不要被她唬住了。于是大大方方地说了句你好。   “有时间出去喝杯咖啡么?”   苏执心想你又要搞什么鬼,老娘不怕你了,看了眼表正好差不多要休息了,于是答应。      两个长相颇似的女人坐在咖啡厅里大眼瞪小眼的气氛还真诡异,外人看着肯定以为是双胞胎姐妹花呢。   “你究竟怎样才肯离开他?”萧小柔掐准了苏执的软性子,上次看她哭成那样,心想好对付的很。   没想到苏执这次表现地如此大方自然,笑了笑故意说道:“我是无所谓,也得他能离得开我呀。”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小柔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挑衅,□裸的挑衅。而这种挑衅正好可以击中吃不着葡萄的萧小柔。   “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咯。”苏执漫不经心地捻捻手上的饼干屑。   萧小柔抿了抿嘴伸出左手:“昨晚他向我求婚了,他生日那天我们在加州摆酒。”硕大一颗钻戒闪的苏执有些乱,忍住,这一定都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的,苏执偷偷深呼吸了一口。昨晚他确实借故出去过,但夜里又回来了啊。      她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他没告诉你我们已经领证了么?”呼!骗人嘛,光你会啊?看你再嚣张!是骡子是马一句话就见分晓。   果不其然,萧小柔被这么一诈唬便不淡定了,毕竟她心虚得很。眼角一滴泪悄悄滑落:“休想骗我!”唔,萧小柔啊萧小柔,居然能被苏执给乱了阵脚。你这话一说出来,不就表明你输了吗。   “呵呵,失陪,上班要迟到了。”苏执站起来便要走,谁知萧小柔却端起咖啡泼在了自己身上,这闹的又是哪一出啊?一分钟之后她懂了,咖啡店里走进一位扮相富贵的中年妇人,这便是邹黎的母亲了。萧小柔一脸委屈地看着苏执,好一招栽赃陷害啊!      “呜……苏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误会我了,我知道邹黎喜欢你,我来也是想和你说清楚,希望你们能够幸福。”萧小柔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变的那叫一个快。   “幸福?哼,小丫头长得人五人六的,跟我家小柔倒是有那么几分像,怎么能这么泼辣?这种教养还想嫁到我们邹家?”邹母看看萧小柔身上的咖啡渍,又见苏执一脸的刚烈,而旁边那个柔柔弱弱的,是谁都会误会吧。   苏执看了她一眼,真是没好气:“伯母,我想您误会了。”      “误会?这么多年小柔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么?”邹母忙上去帮萧小柔擦着身子。   “我觉得,您还真不是很清楚。”苏执恶狠狠地瞄了眼萧小柔。她可真胆大啊,敢这么对未来婆婆说话。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光是这性子就不妥。”看看,婆婆向来都喜欢虚伪会哄人的儿媳,谁待见这种真性情啊。   “伯母,我还要上班,先告辞了。”苏执心想这就是邹黎的妈妈么,看起来真是不好对付啊,她可不想嫁到A国和她朝夕相对,她说的对,自己这性子,还真是受不来。      苏执被气得直哆嗦,什么人嘛!阴险!虚伪!做作!她就是被他错爱的那个人?凭什么便宜这种人啊!一直熬到下班她都黑着张脸,同事都不敢往枪口撞。一下班她便打给邹黎:“邹黎!我限你半小时出现!”   “……不至于这么想我吧恩?”邹黎可没见苏执这么急过呢。   “少废话!赶不过来别后悔!”她现在都要疯了,急需发泄。   “我就在你楼下。”打算今晚求婚的他,其实早早就等着接她下班了。   “啊?哦,你等着。”苏执飞奔下楼看见邹黎靠着车门,气一下就消了。对嘛,啥烦恼都挡不住他往跟前儿一站。      “咝…你咬我干什么!?”苏执今儿个是怎么了,又暴躁又咬人的,邹黎实在摸不清头脑。   “我愿意!你后面藏的什么?”苏执突然盯着他身后的车窗,黑黑的看不清,好像挺大一片鲜红。   “艹,刚才送给那个嫩模的花儿她忘拿走了。”邹黎转身去开车门,拎起这99朵火红的玫瑰就打算扔。   “哎哎…别浪费,嫩模不要我要!”苏执早就习惯了邹黎开这种玩笑,呵呵,真是奇怪的情趣。   他深情的眸子闪过她的睫毛,低头温柔地吻向她:“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从B市开车到T市,也就一个来钟,眼看着越来越偏离市区,苏执扭头问道:“喂,你该不是要拐卖我?”   “呵呵,人妻还有人要?”   “切,多的是。那你这上高速是往哪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邹黎心里不停地排演着之前的求婚说词,虽然很简单,但还是紧张。   路上苏执居然没心没肺地眯了会儿,梦里萧小柔还在向她伸出毒手,醒来心情格外的不爽。   “怎么了?”他发现她眉头紧锁。   “没什么,梦到恶心的人了。”   “那就开窗户吐出来。”他居然还说笑,苏执愤愤地看了他一眼。      到了。夜晚的摩天轮真漂亮。   苏执惊讶地看看他:“开这么半天,你就为了坐这摩天轮?”开什么玩笑,缺少童年么?   邹黎没理会她,拉起她的手腕往售票处走去:“来吧,就当陪我。”苏执心想,果然是缺少童年,真可怜,从小忙着经商了吧。   摩天轮缓缓上升,好多年没来T市,变化好大啊,夜景居然这么美,突然水面上起了烟花,还是桃心儿状的,等等,好像还有字。苏执一下来了兴致,扒着窗户狂拍着邹黎的胳膊:“老公老公快看,‘L LOVE Z’,哪个痴情男在这求婚呢吧?”      邹黎失声笑了出来,老公?嗯,她甚少这么叫的,估计是犯花痴激动了。那么今晚过后,就让他成为她真正的老公吧。   她背对着他,都看不到此时邹黎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只见他掏出怀里的戒指缓缓道:“可不是么,就是痴情男在求婚呢。”苏执扭过头来瞬间傻了,他…他居然单膝跪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一脸坏笑地举着枚钻戒。苏执都没发现自己这傻样儿,已经泪流满面了。   “怎么呆了?痴情男可是等了好多年了。”邹黎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肉酸话都说全乎了。   “……”      “喂,打算让我跪过久啊?”他撒娇地看着她,那眼神,都能把人融化了。   笨死了笨死了,苏执还回不过神儿呢,刚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这L和Z不就是他俩的名字缩写嘛!苏执用指尖触碰那冰凉的戒指,浅浅一笑便红了脸,等待着某人将戒指套上她。   “你、你快起来啦。”她紧张的要死,这就被求婚了?她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呢。之前雷厉风行跑去和顾寅初领证的勇气跑哪去了?   “那么,苏小姐,愿意嫁给邹先生吗?”   她狠狠地点着头,末了想起点什么,突然喊道:“后宫必须清净。”   “呵呵,再议。这可由不得你了。”邹黎顺势赶紧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不容反悔。他抱着她,不停在她脖颈吐着气,暖暖的,弄得苏执痒痒的,闭上了眼睛。      “邹黎。”她实在不想扫兴的,可一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她便不由得心慌。   “恩?叫老公。”邹黎心想这丫头怎么回事,心情时好时坏的,要知道,她只有严肃的时候才会对他直呼其名。   “你妈不喜欢我怎么办。”她吞吐道。   “不跟她住。”   “我是说,已经不喜欢了,不同意我们结婚,怎么办?”   邹黎顿了顿身子:“怎么了?你见着她了?什么时候?”她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八成又是……   “今天中午,她和你未…她和萧小柔。”苏执差点说成你未婚妻,还好没说,不然邹黎铁定怒了。      “我知道了。”邹黎皱着眉冷冷甩出几个字,一张臭脸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这个萧小柔,还真是死性不改得寸进尺。念在之前的情谊,邹黎才一直懒得理她,没想到她如此不知好歹。   “其实…她给我看了她手上的戒指,说是你向她求婚了。”苏执弱弱地说道,心想该不会真的双管齐下吧。这想法要是被邹黎知道了还不气冒烟儿了啊,居然不信任他。   “什么意思?你怀疑我?”邹黎也不知道是被萧小柔气的,还是被苏执这话气的,脸都憋红了。   “没没,我没有……”听到邹黎这么说,苏执突然羞愧起来。      “我没那么蛋疼!”怒了,他真是怒了。   “邹黎……我不是故意的……她今天……哎算了,总之就是我搞砸了,我怕不能和你顺利在一起……”苏执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邹黎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得紧,忙收起了怒意:“说什么呢!必须顺利,不许瞎想。”   灯火辉煌下,苏执的脸被映得通红,她再也不要不相信眼前这枚痴情男了,哪怕是一丝一毫一分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撒花~~咱小梨子终于要和苏小白修成正果啦!不容易啊! I love you more   墨绿色的车身缓缓驶入铁栅,一旁的下人已都换上了生疏的面孔,忙向里通报着。邹黎下车抖了抖身上的西服,摘掉墨镜准备叩门。   “先生……”,身后的下人跑的气喘吁吁,“这位先生您找哪位?”   “我自己家的大门我都打开了,还问?”某人看样子心情不太好。   “祥叔,是邹少,您去忙吧。”   “哎,少夫人,欢迎少爷回家。”萧小柔俨然一副很自然的女主人样儿,看得邹黎格外的不爽。   “少夫人?哼,你白日梦还没做完?”邹黎看见她这副嘴脸就够够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大厅的沙发上坐着面色铁青的邹佩琮,邹母也好不到哪去。四双眼睛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先开腔。末了还是邹黎抢了上风:“B市天气转凉,所以我决定12月去马尔代夫举行婚礼,特来通知两位。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事,那只会伤感情。”这些话其实多半是说给萧小柔听的。婚礼选在马尔代夫,也是因为他和苏执是从那里开始。      话一落地邹佩琮那铁青的脸都有点儿发紫了,这算什么态度?这不孝子一向跟他不怎么合也就罢了,如今居然为了个女人如此不把他当回事儿。“你这算跟谁说话呢?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邹佩琮哆嗦地茶杯都端不稳,一把摔出去两米开外。   邹黎觉得有点不妥了,但心想你至于吗,萧小柔是你亲生闺女还是怎么地啊,这么护着?但嘴上还是服了软:“您别这样,我就算死也不会娶萧小柔。”   “混账!当初要不是小柔救你你早死了!你留着命就该还人家!”   “让我娶谁也不能娶一个人品有问题的女人。”      “你没屁放了别放!人品有问题?这么多年我们还不了解小柔的为人?你他妈给我胡说八道!我看外面那女人才人品有问题呐!这都是她挑拨的吧?啊?”邹佩琮激动地站起来指着邹黎鼻子骂,他们看准的儿媳,怎么可能有错。   萧小柔见势忙擦干两行鳄鱼泪过去扶着邹佩琮:“伯父,您别为了我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不想看见您两父子闹成这样。是我不好,是我没留住邹黎的心,感情的事本来也不能勉强。”   “瞧瞧!还在为你说好话!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都跟我说了,那女人长的像小柔,你八成是一个人在国内寂寞,又刚好碰上这么个狐媚女子就丢了魂了!”噗,邹伯伯,你当她是狐妖变脸来迷惑人的吗?      一旁默不作声的邹母突然叹了口气说:“唉,儿啊,就听你爸话吧,别太固执了,那女孩我一看就不行,除了模样相似,她哪里比的上小柔啊?”   “够了。”邹黎突然觉得好累,夹在他们中间,想辩驳都无力,他捏了捏眉心继续道:“你们不知道就别说了,要我把话说明白吗?我早就喜欢苏执了,见到萧小柔时我瞎眼以为是她。”他不想当着人的面让萧小柔下不来台的,他也是被逼无奈,本来还想给她留点自尊。   邹母还沉浸在邹黎的说辞里,邹佩琮嘴上还是不愿意相信:“胡说八道!跟小柔时你才几岁?十八?那遇见那个女人时呢?你毛还没长齐呢!”      “儿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那咱小柔岂不是更可怜?小柔她是无辜的,白白被你扯进来,你再把她推走?”呃、邹母,这逻辑…邹黎心想怎么会起了反效果呢!   “算了伯父伯母,你们别为我跟他较劲了,是我没皮没脸地赖在这,我早知道这些的……”萧小柔泣不成声地说道。   “傻孩子,早知道了你居然还一直忍着……唉,这不孝子他对不起你啊!”邹母居然眼圈也红红的,她这么多年来是真心喜欢萧小柔,现在也是真心替她惋惜。   邹黎瞥了眼他们仨,真是形态各异啊,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冷说了句:“你们继续,我先走了。”你以为他真的不介意吗?哪个男的不希望家里支持自己的婚姻?现在倒好,不支持不说,还支持别人,想想头都要炸了。一意孤行恐怕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苏执。      这厢苏执正在头疼一个大问题,邹黎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圣诞节准备封后大典如何?”   “那岂不是还有两个月?”苏执心里算着日子。   “怎么?这都等不及?婚礼需要很多筹备呢。”   “哈哈,不是不是……嗯,都听你的。其实不需要太隆重,简简单单就好。”   “唔,也好。”苏执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向来不太喜欢大排场,因为她怕应付不来。对他而言,只要苏执自在,他怎样都无所谓的,反正他也不那么高调。更何况父母那边还是那么个鬼样子,还不如两人旅行结婚,以后周年庆再补偿给她。      “叫上季凌羽他们?就算只有咱俩也无所谓。”苏执抱着电话在这头甜甜地笑。   “没有外人倒是方便办事。”你说这邹黎心里想的什么呢?当然是蜜月那档子事儿啦。   哎,苏执其实有点为难,心里的那个大难题便是和顾寅初的“夫妻关系”了,两人的婚姻还没过审核期,如果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婚,政府不查还好,查到的话,苏执的C国国籍可就不保了。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能和邹黎在一起是最重要的,哪国国籍都无所谓。只是…这么久不联系,要怎么跟顾寅初开口呢?而且这个事情要不要和邹黎坦白?如果日后被邹黎发现,对两人的关系必然是打击。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隔阂了,怎么办?      这一通电话倒是大大方方地打出去了,苏执只开口叫了声“寅初”,他却已经在电话那头猜个七七八八了,离审核期还有大半年,两人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的直入主题让苏执吓了一跳:“过的好吗?有空回来把手续办了吧。”苏执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手续,只是这一刻突然有些伤感,她心里默念,寅初啊,我到底是对不起你。   “寅初。”她又唤了一声。      “嗯?傻丫头,不用谢我。”惊,他会读心术么?!再这样会哭的好么。   “嗯。你还好吗?”这么寒暄的话对着寅初说出口,心里却是怎么都好受不起来。   “一直挺好的,放心吧,我跟沈沁也快结婚了。”他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那句话。   “真的?她对你好么?你们在一起开心吧?”顾寅初这为了安抚苏执的心而随口编的谎言,倒是挺有效果。   他没有答她,只是岔开话题说:“跟圣诞节错开来,别跟旺季那帮人挤着回啊。”他真是操不完的一颗心啊。   “恩,我订好票了给你发email。”   “好。”干干净净的一个字,结束了两人的通话。      苏执的往返机票买在了邹黎生日过后的一个周末,虽然来回时间赶了些,但只有这样才不耽误事。她到底还是没做好向邹黎坦白的准备,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可是老天偏偏和她作对,就在离开的前一天,苏执给顾寅初发完email不记得退出,去洗澡时被邹黎瞄到。这么大个事儿!飞回C国也就算了,还是去见旧相好?这邹黎城府再深也不好忍啊,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走的这么急?还一个周末就回来?难不成是要结婚了,婚前叙叙旧?不能吧。      苏执这厢刚刚落地,邹黎的电话便追过来了,还真是黏人,她笑了笑接起:“邹黎。”   “咳…怎么啦苏执?”通常她这么叫他不就是要搞起严肃吗,他也学起她的调调。   “我在C国。”她倒不卑不亢地坦白起来。   “嗯。”他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回答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有些事必须找寅初办一下,回去跟你解释,可以吗?”她自然是要找个时机把事情的原委说与邹黎听的。而这厢邹黎听到这话就笑了,笑得很开心。对嘛,两人相爱就是需要这样的空间和信任。   “9号去接你。”苏执一愣,他知道了,他都知道,可他什么也没问。顿时心里一阵暖流,生命中能先后出现两个如此爱她的男子,她苏执是何等的幸运?      “我爱你。”简单且俗气的三个字,却是苏执生命中第一次爱的宣言,邹黎听在耳里记在心上,脸上浮现淡淡的笑。   “I love you more。”他害羞了,他居然不好意思用中文讲出口呢,呵呵。 再见了,我爱你。   苏执之前万般推辞可还是在这接机处瞅见了顾寅初的身影,就在眼巴前儿巴望着,苏执一出来就认出了人群中穿着黑色羽绒服系着大格子围巾的他。   “回去一年多还适应这儿的冬天么?”顾寅初自然地伸出手想去搓上苏执的手背,不料她下意识地一抽,两个人甚是尴尬。   她干咳了两声:“怎么会不适应,毕竟待了那么多年,呵呵。”是啊,毕竟待了那么多年,可两人的关系不也正是那么多年么,眼下却怎么看怎么生疏。      “今晚住家里吧?回到这还让你住酒店总觉得怪怪的。”顾寅初用的问句。的确,这相当于苏执第二个家,一切都那么熟悉,跑去住酒店还真是挺蛋疼。可她现在毕竟和邹黎订了亲事,这孤男寡女的想必还是不大妥。   “没事,我已经订了,住在你那始终不太方便,沈沁…不在么?”就算没有沈沁,当下苏执也断不能住在顾寅初那里的,只是想起沈沁,还是顺嘴问了声。   “哦,等会儿告诉我地址好了。”他没有回答,苏执开始有些奇怪,每每问起沈沁,他都是这样回避,这不得不让她琢磨起来。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和顾寅初表面上是生疏了,可实际上两人却是真真切切相依为命过的人,对于对方的事情,还是一万个上心的。      她几度犹豫还是问了出来:“寅初,不许骗我,你跟沈沁是不是根本没在一起?”   顾寅初一边开车一边随手拨弄着暖风孔,看似不经意地回着:“小妮子这些你就别瞎操心啦。”   “你果然。”苏执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一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紧紧地咬着下唇。   顾寅初盯着后视镜里某人的小脸儿摇头道:“你看,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这副模样,哎。”   她眼睛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末了吐了句:“我想看你幸福。”   不料他听了却突然从镜子里平行看向她侧过的眼眉:“那就不要离婚了。”      她猛地一回神儿,眸子在镜中和他对上,唰地一下脸红,连忙躲开。   “瞧你吓的。”顾寅初笑了笑伸手过去捏她那僵硬的脸。   这次苏执倒没躲,那种“叔侄”感觉又回来了啊,只是嘟着嘴瞪着他:“某人也老大不小了,还喜欢逗人。”   “呵呵,吓你归吓你。”苏执没参透这言外之意就是吓归吓,我可没逗你啊。吓你并不等于逗你啊,说实话也可以吓你啊。晕,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突然挑开话题:“寅初,谢谢你。”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男人,她除了对不起,便只想道谢了,是想真真正正谢谢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谢什么?难道谢我给你国籍啊?”   “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      “呦,酸死了。呵呵不用谢,我在你生命里也没站住脚么不是?”顾寅初自嘲起来,他确是深表遗憾的,都怪自己瞻前顾后没有早些下手。   苏执突然委屈地看着他:“哎你这么说就是在怪我了……”   顾寅初看她眼泪就要下来,忙严肃起:“没没没,可别乱想呦我的小祖宗,真没有,我是在怪我自己。都过去了,在我心里你幸福比什么都重要,真的,记住了。”   车子到了酒店大堂,门童过来拉门。苏执回过头有些伤感地说:“明早10点在市政厅见吧,别来接我了怪麻烦的。”      顾寅初愣了一下道:“我去把车停好,你等等。”咦?他要干什么?   在大堂check in完了见顾寅初叼着烟在玻璃门外,苏执走过去咣咣敲了两下,他忙把烟掐了推门进来。   “刚让我等你,怎么了?”   他哈着气道:“好久没见,上去陪陪你。”   苏执一时犹豫在那,可下一秒心想,嗐,是寅初哎,寅初可是胜似亲人一般啊。何况之前闹的那么僵,以为寅初会恨自己的,可他还是对自己那么好,她也想好好跟他聊聊。这妮子应该再用一秒想一想的,哪怕是一秒,她也该知道纵使寅初再好,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啊。      苏执此行轻巧,没什么行李只一个手提包。进门撂在沙发上,回头却对上一双燃着YU火的眼眸。顾寅初的唇离她只有不到两厘米,贴上去也只不过瞬间的事儿,苏执惊愕到了,心想刚刚车上那么自然的谈吐,以为两人回到了“同居”的美好时代,一切都是单纯青涩的。可事实上顾寅初刚抽烟时就一直在纠结,要不要释放要不要释放呢,当初明明是误会,如果不是杀出那家伙,他和苏执不会搞到今天要漂洋过海来离婚的地步。      顾寅初一步一步紧逼着后退的苏执,轻吮着她紧闭的小嘴,闭着眼睛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呢喃着:“宝贝,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嗯?”苏执抬头见顾寅初眼圈红着,突然泪水就止不住了,不住地摇头哽咽着:“不知道…寅初…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子…呜我也不想的……我们要向前看…我希望你幸福,好么?”她想起过去的种种,好像自己一开始就迷迷糊糊被邹黎上了套似的,这边寅初又太含蓄,才使得自己越走越远,但终究是自己不对。   顾寅初不停地吻着她脸上的泪,他真想一把按倒她在她体内发泄一番,可毕竟这是苏执啊,他这辈子从未这么呵护过一个女人,有那么一刻他后悔极了,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狠一些,像那个霸道的邹黎一样,强攻也要攻下啊,光守守守有什么用呢,且自己也未曾守护好她,他反觉得是自己不对。      哎,这两人,一样的性子,所以才不能走到一起吧。但凡有一个强一点,娃娃都满地跑了。   “寅初……”苏执试着挣了挣身子,再这样下去着实不妥。顾寅初也意识到了,虽然两人站着,但自己某物此时正顶着人家的小肚子。   “咳咳,不哭了宝贝”顾寅初把她放在沙发上安坐好,“你和他……怎么样?他对你好么?”   “我们、我们要结婚了,他对我很好。”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果然。”他没猜错,“必须如此,不然我绝不放手。”他心里揪着疼,却又为她的幸福而高兴。她这种性子,倒是得有个强点的罩得住才行。      “沈沁很爱你。”苏执突然来这么一句,顾寅初眯了眯眼睛。   “嗯,可我暂时不想爱别人。”他吐了口气坐在床边继续说“这样对她也不公平不是么?哎哎你不许再说对不起,傻瓜,这是我自己选的。”她刚微张着嘴他便知道她又要说什么。   她摆了摆睫毛:“不要太久,真的。”她想说不要纠结在自己身上太久,也别让沈沁等太久,毕竟他们已经错过了一次。      “知道啦。啥时结婚?我以叔的身份牵你过去宣誓呵呵。”   “还没打算请人呢,婚礼很可能只有我们两个。”她想起邹黎的家人就头疼,还是顾寅初父母好啊,把自己当块宝。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老天就是这么捉弄人。   “怎么?是没打算请人还是没打算请我呀?”顾寅初故作生气地说。   “乱讲!怎么可能那么对你!是…”   “好啦,逗你的呵呵。那我有朝一日结婚你可得来。”苏执还没解释呢便被他打断了,这人,好端端的又逗她。   “那是自然!寅初,我可要看着你幸福。”   顾寅初伸手捏捏她的鼻子,最后一次宠溺着:“放心吧,我答应我的宝贝。”这便是他最后一次喊她宝贝了罢。若是让邹某人知道这一番“缠绵”,想必是要杀了姓顾的并打断苏执的腿吧?      回程的飞机上,苏执怎么都睡不着,回想着两人在市政厅拿起沉重的签字笔,洋洋洒洒在一摞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从此,“夫妻二人”在法律上便毫无瓜葛了。事实上在C国这种地方,离婚之前彼此都要受相关人员再三说教和劝阻的,他们会郑重地问清楚你无数遍,是否真的要离婚,后不后悔之类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后才会办理。而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形同陌路走不下去的夫妻,签字时还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所以办理的是相当不顺利,政府人员生怕是小两口一时闹别扭冲动酿下什么恶果。临走时看这男人还安慰似的拍了拍这女人的肩膀,闹哪样啊?搞糊涂了人家。      那市政厅前沉默许久的一拥,两人心里算是咯噔了一下,这气氛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背景音乐苦情响起:Time to…… say goodbye……   顾寅初哑着嗓子,苏执也是红着眼眶。   “再见了。”她挣开怀道。   “我爱你。”他在心里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个……乃们不要再管寅初叫苦逼大男二了哎呦喂……叫的我这心揪揪的疼! 自古男二多炮灰,不是么,难道乃们要我把邹黎写死么! 行房居然被公公撞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邹黎万万没想到她回C国见顾寅初是为了这档子事儿!   苏执捂着脸不敢看他,“啪啪”两声他实打实地拍在她屁股上,她一边趔着身子一边吆喝着疼啊疼。   “疼?你还有脸说疼?”邹黎真是急红了眼了,心说你那时候才多大啊,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给卖了昂!   “哎哎、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你别扒我裤子…有人进来怎么办!”邹黎也不顾是在办公室的内厅里,此时苏执正半跪在茶几上求饶。      “你还知道羞耻?嗯?”啪啪又是两声,听着真慎人,白嫩嫩的屁股上瞬间显出了几个红掌印儿。   开始苏执以为邹黎跟她闹着玩儿,没想还真下得去手啊,痛的她两眼要洒水了真是。“邹黎你住手!烦不烦!疼死了!”   “你叫我什么玩意儿?”邹黎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嘴还挺硬的么,生气了还不肯叫人是么。苏执背对着他跪在茶几上,任由他宽厚的手掌揉搓着左胸的饱满,他疯了一样抓得她生疼。这算什么样子嘛,在堂堂邹氏的总裁办公室里,被扒光了跪在这玩弄。想着想着她便抽泣起来,呜咽着骂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只好服软地改口:“唔、老公…”      邹黎还是不顺气儿地哼了一声,一口啃向她的后颈,轻轻抓起她的头发,喘着粗气儿顺着脖子往前啃,苏执吓坏了,如果闭上眼睛还以为碰上吸血鬼了呢,毕竟和他做过不少次,能从他的喘息声中断定,他目前很生气,几乎癫狂状。   “死丫头,嫁我之前居然还嫁过别人了是么?”他也单膝跪在茶几上,从后面掰开她的屁股,伸出一只手指杵进她的晶莹。      “还隐藏的挺好是吧?”苏执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只好受着他手指不停地摆弄。整间办公室安静地只能听见邹黎的质问声和“嗞嗞”声,甚是暧昧。   “你胆子真大啊!知不知道结婚了是可以…对你这样的嗯?”他想想就后怕,要是顾寅初不那么君子些,不就早趁着这身份把她吃干抹净了吗!想到这他便狠狠地抽|插了几下,拨弄的她倒在茶几上夹着双腿,流淌了一片。苏执则一直呜嘤着,嘴里也听不清嘟囔的什么,猛地被口水呛到了咳咳两声,呃,您上下水都多呃。      邹黎见势瞬间温柔下来:“我帮你吸掉。”呃啊,什么人,他居然委身下去嘬了起来,明明呛着她的是口水,他这坏人居然去吮那些个黏稠。   “啊、你……你讨厌你快住手!”苏执脸蛋儿泛着红,不好意思地阻止道。   “是住嘴才对。”他逮个空挡还知道说句话。   苏执被调戏地架高了屁股,后面一个猛虎在那揉|搓|舔|弄,姿势怎一个YIN荡了得。到后来已经没有人再说话了,邹黎气也消了大半,手上也渐渐温柔下来,苏执嘴里则不停地发出舒服的声音,肆意地享受着,也不管不顾这是不是在办公室了。      游戏玩到这会儿,邹黎的某物一直在调皮地弹跳着已然迫不及待,他抱住苏执的头引过去,闷哼一声,她主动含去。可毕竟她是第一次这样,邹黎还是偶尔皱着眉头忍着疼痛的齿感咝咝着。她好像也看出了他的不适,换了个方式小心翼翼用唇包住,尽量收缩口腔肌肉,还时不时地用舌头滑过。其实她已经用尽全力了,这深喉的呕吐感不停地向上反,可看他那舒服的样子,她不忍心打断。      某人又享受了一会儿,顺势将她按倒然后拉起她的身子将分|身对准其湿的一塌糊涂的花瓣儿,可他却不紧不慢地在门口来回蹭着,蹭地苏执直痒痒。她咬了咬下唇瞪着他,心说你个坏人你好会折磨人啊,可他是真的坏,居然突然从她身上下来甩着某物去茶水间了,好像他就是个没事儿人似的。苏执看着他拿起水杯倒了杯咖啡喝了一口,正想厚着脸皮求他过来赶紧继续,谁知他嘴里含着一口走过来委身吐在了她那里,苏执感到一阵温热流了进来,然后一根有力的舌头钻进来吸了个干净。      变态啊?!他居然咂着嘴,坏笑着爬上来将嘴里残留的液体吐进她的口中。“唔…你好恶心!”她好像尝到了自己的味道,狂呸呸呸着吐出去。“呵,我怎么不觉得。”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轻轻地吻着她的唇说道。   “因为你变态。”   “是么?那让你看看真正的变态。”他猛地一顶身,整个没mo了进去。顶得苏执狂叫一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惨案呢。拜托这办公室一定要隔音良好才行啊!不然……      办公室这个地方简直就是JQ多发地,做起来格外的有情调,两人嬉笑打闹high到不行。High到什么地步?居然high到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还好这办公室有内外两个厅,来者刚踏步进来听到这暧昧的声音便咳了起来,看来此人身份不一般,要是普通职员早就麻利儿滚出去了。   这来者声音极具穿透力,又一声之后,俩人停下来支着耳朵听,苏执羞着上手轻打他大腿:“都是你吧!快快起来起来!”   “怕什么?是谁这么不开眼?”邹黎表情极其不爽的爬起来穿好衣服,苏执这厢也红着脸梳理整齐了,忙推他出去看是谁,自己躲在内厅不敢出去。      邹黎刚走出内厅就听见一声呵斥:“就是我这么不开眼!”呃、老头子?   邹黎抖了抖肩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在老板椅上:“有事找我?”他果然还赌气呢。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看看你在这有多YIN乱?成何体统!屋里是谁?秘书?还是谁?”邹佩琮气得直哆嗦,心想自己儿子何时变成这样风流了。   “瞎说什么呢?是你儿媳。”邹黎一脸黑线,秘书?他还没狼到那地步吧?   “看看!找的什么好媳妇儿!不三不四的!给我出来!”苏执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原来是未来公公,本来素未谋面就已经不招人待见了,现在搞这么一出岂不是更糟。      “宝宝出来吧。”邹黎边说边走进去拽她,又一面冲老头子解释道:“她害羞。”   “害羞?听着可不像!”邹佩琮就是不放过她啊,被他这么一说苏执更扭捏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费了半天劲才把她给拉出来,头低着不敢抬,羞到一定境界了。这两父子,干嘛不放过她啊?就当她是空气就好了,还要拉出来见光。   “抬起头来。”邹佩琮命令道。   苏执畏畏缩缩将头抬起,然后倒吸一口凉气:“款爷?!”此话一出邹黎身子一震,什么?!什么玩意儿?      邹佩琮也诧异了,这不是…这不是当年那个姑娘么?当年邹氏搞上市,邹佩琮找苏妈帮手,然后那段时间天天和苏妈在一起,少不了的要请她吃饭。有一次苏执放学去老妈的律师事务所,秘书说苏妈去了某某饭店,于是苏执过去以后看见老妈和邹佩琮在一起有说有笑,当下就急了,过去不分青红皂白跟苏妈闹说:“你就为了这么个款爷跟我爸离婚?”后来闹了好久才知是误会,苏执见这男人还挺绅士,也没追究自己的无理取闹,还给苏执买冰激凌,从那以后苏执跟他便熟了起来,张口闭口地就款爷款爷地叫,也惹的邹佩琮哈哈大笑,觉得这姑娘着实有意思。只不过那时候也就接触了一两个月,邹佩琮并不知道苏执的名字,他私下都管她叫莽撞妞,也就是嘲笑她当时误会他和苏妈的事。      “果然是你。”邹佩琮眼睛里有些复杂,如果是这女孩的话,那么萧小柔怎么办。苏妈帮过他不少,而苏执他也接触过,小姑娘也挺可爱。   整个过程邹黎是最不知情的那个啊,心想这什么情况?邹佩琮又补了句:“当初听说邹黎找的那女孩像小柔,我就该猜到是你的,我还真没往这儿想过,谁知道这世界果然如此小。”   邹黎憋不住了:“你俩,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呃、款爷他,款爷他是好几年前请我吃过冰激凌的慈祥大叔。”苏执心里邹佩琮就是这样的,她记得那段时间他总来跟她们母女吃饭。      邹黎大概能猜到,他和苏执能有什么交集?八成就是在律师事务所撞见的呗。所以当下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啊?公公撞见未来儿媳和儿子在办公室行房,本来不待见儿媳的,这下发现彼此有过交集,看样子关系还不错,所以缘分能盖过这尴尬么?   邹黎捏了把汗:“呃、这就是您儿媳,苏执,你们以前没什么过节吧?”      “呵呵没有,唉,你们继续,我先走了,回头到家里再说吧。”邹佩琮估计是觉得造化弄人,长叹一口气,回去要跟老婆详谈一下了,这个情况下,就只好顺着儿子吧,儿媳也见过了,并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切还都有商量。      邹黎一头雾水过后,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就开始推苏执。   “哎哎干嘛啊你?”苏执倒着脚步结巴道。   “继续啊!没听见老头子说什么吗?”汗,这时候您倒是听话了。 传说中的大结局   也不知道邹老头子是真的喜欢苏执,还是因为听到了人家的房事所以觉得愧疚不好意思,这一晚上坐在大厅里一个劲儿的把之前的话往回扯。邹母根本摸不清他脾气了,本来俩人都是向着萧小柔的,怎么现在这老头子总是说话模棱两可的?      空荡荡的邹宅大厅中,严肃地坐着五个人,很明显,有一个人是多余的。邹佩琮先发话了:“咳咳,既然非要坚持,今儿个也把人都带来了,趁大家都在就说个清楚吧,以后也无谓再纠缠。”   邹黎似笑非笑地摸着苏执的手不说话,他心里明镜似的,老爹这么说就是同意苏执了,那天见他看见苏执那样,八成是以前有些交情的,当下内心里很是动摇,也就证明两人结婚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邹母则非常不解地看看老头子,然后看看萧小柔,一脸对不住的样子:“小柔,苦孩子,唉……”毕竟和邹佩琮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眼下自己老公这意思她还能听不出来吗?这明显是要妥协啊,话都松口了。      “伯父伯母,之前我私下和邹黎领证,此事实属不敬,请原谅我们的自作主张,也请支持我们,我们…我们真的很相爱。”苏执壮了壮胆子,也趁着萧小柔在赶紧坚守一下阵地。她说完并小女人般地看看邹黎,邹黎冲她眯了眯眼睛表示非常满意。   “小柔,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向着你,我和你伯母飞回来本想支持你的,可谁知……谁知他俩,唉。”邹老头子倒是会装,明明是自己“见异思迁”突然变了心思。      萧小柔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只觉得有些愤怒,这算什么?把她拉过来当中羞辱一番么?她甚至有些埋怨邹黎的父母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喊她过来的。她咬咬牙说道:“哼,小柔根本不该来的,既然这里不属于我,那么,祝你们全家幸福吧!”这话说的很是不敬啊,火药味居然也捎带着长辈撒出来了,真是枉费邹母过去那么支持她啊,眼下听见这话,邹母也有些诧异,她心中一向乖巧的准儿媳怎么突然变了副模样,殊不知是她狐狸尾巴露出来装不下去了吧,这便一直是她的本性罢了。      萧小柔摔门而出,邹母也随之摇摇头起身上了楼,想必她还是不太接受,虽然萧小柔走了,可眼前这女子她也没那么喜欢,也许先入为主吧,当初咖啡厅里的事也还误会着呢,又加上她心里认定了萧小柔做儿媳那么多年,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另一个马上进门。      邹黎见势拍了拍苏执的肩以表安慰,邹佩琮见老婆走了也很尴尬,三个人坐在这大眼儿瞪小眼儿,他还老时不时想起那天办公室的声音,这、这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咳,你妈那边,给她点时间。至于你和苏执的婚礼,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简单就好。”“全城轰动。”俩人居然说出了不同的想法。   苏执瞪了瞪邹黎:“不是说好了低调吗,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人。”      “现在障碍扫清了,何不让你轰轰烈烈地进门?我答应过你妈的。”是啊,现在父母这边也差不多点头了,他当然还是想给她个体面的婚礼,毕竟这种事情一辈子就一次,咳,虽然某人已经结过一次了。   “你们商量好了通知我,你妈那边我来搞定,最重要让苏执开心。”邹佩琮起身之前看了看苏执,呵呵,这丫头,他还记得当初她吃冰激凌的样子呢,转眼这么大了,还做了自己的儿媳。   “嘿嘿,谢谢款爷。”苏执冲邹佩琮吐了吐舌头说道。   “莽撞妞真是,唉,你俩好好的,昂。爸爸支持你们,我这儿子性子不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他性子挺好的啊呵呵,款爷您放心吧,他在我面前跟小绵羊似的。”苏执心虚地都不敢看某人。   “呵呵是吗,我倒没见他小绵羊过呢。”   邹黎的手已经在下面掐上了她的小屁股,小妮子,敢诋毁他高大形象?看今晚谁是小绵羊! “爸您歇着去吧,我俩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回家的路上,邹黎只顾开车不理苏执,苏执看看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不停地装可爱他也不理,心想这是怎么了啊。平时他不是最吃她这套了么,怎么今儿个这么坚定。   “喂。”没回应。   “喂~~”她伸出一只小手指头杵杵他放在档位上的手。   邹黎已经快憋不住要笑出声了,可还是坚持着黑脸想逗逗她。   “邹大黎?”“邹帅哥?”“邹爷?”她换着称呼撒娇唤他。   “邹……”“你说谁是小绵羊嗯?”哈,原来是因为这个!      “嘿嘿,难道你不是么?”   “也不知道每次都谁骑谁。”   “……”   “以后不许你在外面诋毁我。”呵,咱邹少还挺那个什么,顾忌脸面呢。   “那哪是诋毁啊那明明是事实。”苏执不依不饶地说着,他在她面前不就是百依百顺的小绵羊嘛,干嘛不让说。噗!那是私下的情趣好吗,说出去谁信他邹大少会是那样啊。   “还说?”他突然换了个档,猛地给苏执来了个推背感。   “邹大黎你羞什么嘛!还有你会不会好好开车啊!有在环路上开两百的吗!”苏执死抓着旁边的扶手,冷汗都出来了。   邹黎眯缝着眼睛心想,吵死了,赶紧回家修理了!这妮子不修理根本不行!就这么,怀着一颗迫切修理的心,某人把半小时的路程愣是开了十分钟就到了,好在半夜没车啊,不然大白天你再怎么心急也是踩不到的家的。      两人的婚礼订在三个月后,加州举行。最后还是决定往隆重了搞,所以要打出足够的时间准备。伴郎伴娘毫无疑问是季凌羽和欠欠了,杂七杂八的事情邹黎丢给他俩不少。腹黑啊,某人逮着这个发小往死里折腾,还美其名曰只信任你没办法。季凌羽自然是知道他那个鸟样子,就知道欺负压榨人。      欠欠这厢陪苏执试婚纱,之前订做的vera wang,独一无二。邹黎可是下了血本儿了,给苏执心疼的不行,非说找人照着样子做个山寨的得了,被某人生气地鄙视了。心说我邹黎的新娘子穿个山寨的?是你把婚礼当儿戏了还是怎么地?于是苏执只好收声听从某人的旨意。   “亲爱的,你他妈美死了!”欠欠见苏执从试衣间走出来,眼儿都快看直了。   “把你内口水擦一擦呵呵。”苏执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自恋了一把,确实美,不知道邹黎看到会怎样。会怎样?会亲手为你穿上嫁衣再亲手扒光呗,呵呵。      “到时候他看见肯定会疯的,瞬间变痴呆。”   “呵呵,你要不要那么夸张啊你?”苏执都被夸得不太好意思了。   “真的真的真的,哎你别动我给你拍一张。”欠欠掏出手机咔嚓一声,然后给某人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某人打电话过来欠欠接起:“哎呦我真后悔跟你好,嫂子这么美丽怎么被内姓邹的给捡了去了,我要是出马能有他啥事儿啊是吧?”季凌羽这贫起来还真不怕欠欠生气。      “去你的,我他妈是叫你赶紧去给我也订一个去!”   “是是是,哎?我正打算求婚的你怎么知道?哎呦不好不好,没惊喜了。”这人还真是贫个没完。   “少他妈耍贫,把婚纱给邹黎看看,丫可真是有福气了。”   “哎,等着昂。他说,也不看看谁媳妇儿。嘿我说丫这不要脸的,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媳妇儿我不跟你说了昂,我们这订酒席呢,回头见昂。”      欠欠和苏执被季凌羽这货给逗得笑个不停,笑着笑着苏执居然哭了出来,这叫喜极而泣么?标准的,标标准准的!   “哎呦我说亲妹你哭什么啊?是不是太高兴了?”欠欠忙上去递纸巾。   “没什么,我就觉得吧,有点儿不太真实。”   “呵呵正常,这会儿心态正转变呢,会好的昂。”欠欠安慰着她,心想,幸福来临时人们往往都会觉得空虚吧,兴许是怕拥有的再失去。   “也许吧,欠欠,你说我们会幸福下去的吧?”苏执看着镜子里的欠欠说道。   “会,必须会!你想什么呐?呵呵,别多想了傻妞,他从此都是你苏执一个人的,你看他对你多好啊。”   “是么?你这么觉得么?呵呵。”苏执笑了,如果欠欠觉得的话,那就是吧。傻子,他对你好不好你还不清楚嘛?这要让邹黎知道了肯定又要将你修理一番,白他妈宠溺你了!      苏执回想起当天顾寅初说的话,他说他要以叔的身份牵她走过红毯去宣誓,呵呵,寅初真是,他说过他要来的,该是认真的吧?所以苏执还是发了邀请函给他,不管他来不来,她还是发了。当然,是经过邹黎同意的。可婚礼当天沸沸扬扬的场面,光靠他们俩是根本hold不住的。除了亲朋好友,还来了不少各界的富商,两人一一应付着,季凌羽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应付不过来的他都顶上,尤其是喝酒,半圈儿下来季凌羽就险些顶不住了。      苏执抽空总是游离着看着周围,寅初在哪里,他来了吗?可是席间没有半个他的影子,她摇摇头,不来也罢,也省得他触景伤情。邹黎则一直拦着她的腰,生怕丢了似的,悉心照顾,好一个体贴入微的新郎。伴郎伴娘跟在身后不停地挡酒,新娘新郎也喝下去不少,四个人是婚礼上最累的了吧,哎,早知道就俩人旅行结婚算了,场面再大也都是做给人看的,现在明白也来不及了。      婚礼是在海边举行的,而酒席就设在海边的酒店里。这厢一棵椰子树下,一枚女子跌跌撞撞地扶着树狂呕,看样子喝的不少。顾寅初其实还是没勇气亲眼见证苏执的宣誓,可他到底是想过来看看她,哪怕只一眼,看到她幸福就好。而远远看到苏执在那个人怀里两面泛红的笑着,他便放心地走了出来。      眼前这女人烂醉成一滩泥了,顾寅初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递了张纸巾。那女子接过去瞥了他一眼,就只一眼,顾寅初浑身便僵硬住了。这女人、这女人怎么生得这么像她?他呆住了足足有一分钟,还是被这女子给吼回神儿的。      “喂!看什么看!他妈没见过美女啊?”萧小柔显然喝醉发飙,看着邹黎结婚,她心里能痛快么,眼下碰上个往枪口撞的,可不全撒在他身上?   “……不好意思,你很像我一个朋友。”顾寅初解释道。   “呵,又他妈像?我他妈怎么像那么多人啊?”萧小柔发着脾气,也不知道长的像那个女人是好是坏。她晕晕乎乎看了看眼前这男人,斯斯文文颇有气质,唔,可以给打个优。      “你醉了。”   “废他妈话!我他妈心爱的男人和别人结婚了!我……”话还没说完萧小柔便又吐了一番,她胃里实在是翻腾,夹杂着心酸痛哭起来。   顾寅初看着这位长得颇似苏执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痛哭,自己心里竟也生出一丝酸楚。      他蹲下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默默地听着她哭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多谢大家的支持,《执黎不悟》就这么完结鸟。 番外之 定居篇   话说邹苏二人结婚以后,因为这住在哪里的问题还生了闷气了。邹黎是早早建了海边豪宅等着苏执亲手过去设计,可苏执愣是不想在北美生活,她在北美待够了,好不容易回国日子充实些,她可不要再回这个鸟不拉屎的天然老人院,更重要的是,婚后他俩新房在三藩,邹黎父母也从LA搬到了三藩,她可不想和邹母离得太近,尽管款爷对她很好。于是在加州的婚礼结束以后,两人就飞回了B市,这不邹黎天天在耳边叨叨着要带她走,可她就是不听。      “你给我说实话,不想回去是不是因为别的?”邹黎听说顾寅初也去了三藩,不知道什么原因。   “什么别的?你说话不要拐弯抹角好不好?”   “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心虚?”某人又醋又气,婚礼那天他就眼瞅着她心不在焉的,果然忘不掉那个曾经结过婚的人吗。   “邹黎你有意思么?我人都嫁给你了!”苏执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更是火不打一出来,她明明是为了躲婆婆,哪是躲寅初啊?   “啊,果然,你也嫁过他不是么?”这邹某人怎么婚后越来越小心眼儿啊。   “神经!我说了多少次是因为移民啊!”苏执真是头都大了,每次提到这个都会吵起来。      “你看看你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移了那破地儿有毛用?要我跟你去那儿过吗!”邹黎心想你兜了那么大个圈子,末了你是在C国定居了还是怎么着啊?他越想越觉得这白痴丫头干了件大白痴又无意义的事儿!   “我他妈哪知道回国会遇见你这真命天子啊!”哈?这、这吵架还带吐露心声的?   某人瞬间僵住,挑了挑眉不再说话,真命天子哈,虽然苏执飙脏话让他不爽了一下,可是这后半句听了让人着实气不起来啊。      “怎么?说话呀你真命天子?”苏执心想小样儿的,越来越能摸清你的脾气,表面跟个虎似的,其实内心娇滴滴的一米,随便哄哄冒个好话就软了,噗!   “哼”   “矮油,来姐姐亲一个。”   “不亲。”他赌气地扭过脸去。      苏执强行掰过他的脸啃了一口:“我这不是怕跟你妈相处不来么。”邹母还是对她不冷不热的,苏执这人一向是谁对她好她才加倍对谁好,她可不会上赶着讨好谁。   “你不吃她的不花她的,有什么好怕的。她最好对付了,你硬她就软。”噗,这是亲儿子么,咋教媳妇怎么对付自己妈啊。不过他也是实话实说想形容一下母亲的直性子,挺善良一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不过也是个被动的人。      “还是不行,嘿嘿你不怕我回去见顾寅初么。”苏执蹬鼻子上脸居然逗起他来了,居然还敢提这茬儿。   “狗腿给你打断,绑在家里日日夜夜地蹂躏。”这、这也太狠了吧。以前听过一句话叫,我真希望你变成残废,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我天天推着你的轮椅,任我蹂躏。   “那敢情好,我啥也不用干了,做、爱都不用动唤了。”      “是么?”某人眼睛一眯。   “你要干嘛、、?”苏执哆嗦着退后。   “先cos一下吧。”他猛地扑过去双手降住她,然后从背后掏出一条长绳……   完,某人真是哭也来不及了。 番外之 宠溺篇   苏执这天跟欠欠逛街,自从结婚以后邹黎就不让她上班了,说服了丈母娘好久呢。辞职在家养着当太太,时不时去他办公室充当个秘书啥的,所以平时甚是清闲。欠欠这边教舞也越来越少了,总是为了这个问题和季凌羽吵架,钢管舞是早就撤掉了,天天跳那么妩媚的舞还了得?想跳家里装一根儿,在外面不许她跳。说再跳就不娶她了云云,欠欠一气之下放话,你爱娶不娶,姐有的是人选,这不两人冷战中,欠欠就拉着苏执这大闲人出来吐苦水,还说要拉苏执去夜店。      苏执面露难色,她家那位要是知道了还不真的打断她的狗腿啊?上次就开个玩笑说要见寅初,就被他绑起来折腾了两三个小时,这要是去了夜店还得了啊?不得滴蜡鞭打悬挂啊?苏执一脸怂样看着欠欠:“唱歌什么的不行么…夜店…就算了吧…”   “干嘛?陪陪姐们儿就这么难?你该不会是怕那个邹黎吧?”欠欠使出激将法。   “谁说怕他?我是嫌那里太吵,最近睡眠不好,里面咣咣咣的头疼。”   “哎呦,睡眠不好?你俩晚上悠着点儿。”欠欠坏笑地挠她痒痒。   “啧,我说真的啊,他最近忙得每天很晚才到家,我不得等他啊?”      “很晚才回家,那不就不知道我们去夜店了,走走走,赶在他之前回家就好了,实在不行就说你睡我那儿,他还能怎么你啊?”   “呃……你跟季凌羽闹多大的别扭啊非去夜店报复他?”   “啧,是不是亲姐妹?是亲的就别那么多废话,我非要找个帅哥气气他不行。敢拿跳舞威胁我说不跟我结婚?哼!”欠欠最讨厌人家威胁她,不娶么不就是,谁稀罕啊,她跟季凌羽好之前玩得可开着呢,心想给你丫脸不要脸。      于是,苏执终于在傍晚被欠欠拉到了工体,进去以后没多久,欠欠居然就不见了。这死女人,八成是泡男人去了呗,见色忘义啊。苏执把酒杯放下挤在舞池里来回走,脖子都快伸酸了也没找到欠欠,这黑灯瞎火震耳欲聋的,找个人可犯难了,而且大家都是自high状态,谁没事儿抬眼看有没有人找自己啊,所以苏执愣是在这瞅了半小时都没瞅见,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出门。      出门掏电话想打给欠欠时,发现左手空空的,坏了,婚戒!刚才着急找欠欠的空当去上了个厕所,出来洗手时嫌麻烦把戒指放洗手池忘拿了,苏执赶紧跑回去,婚戒早就不见了。这下可好,婚戒丢了如果被邹黎发现问起,她要怎么说?她不擅长撒谎啊,一个谎撒出来还要扯一堆去圆啊!于是,难道要说真话么,她可不想死呜呜T.T干脆神不知鬼不觉再买一个新的?可是、可是那对戒不知道是邹黎在哪定制的,里面还刻了名字啊啊啊。前思后想了很久,苏执决定还是坦白吧,只不过她在纠结是主动坦白还是问起再说。      苏执发了个短信给季凌羽,说让他赶紧认错,不然她可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欠欠的性格苏执是了解的,她说到就能做到啊。可眼看她和季凌羽也要修成正果了,她可不允许她犯错,再者这季凌羽也算是她相当看好的男人,毕竟是自己老公的发小嘛,她当然是向着他了,得制止欠欠胡来。然后苏执不厚道地先行一步了。      回到家时才九点,邹黎还没回,苏执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对策。是装可怜呢,还是扮诱惑呢,还是轻描淡写呢……正想着,门上的密码锁响了,呀,他回来了。   “苏小姐?”邹黎这恶趣味总是喜欢这么叫她,完蛋了她心想,他每次挑逗她才会这么叫的,平时都叫她宝宝的。      苏执颤着声回着:“啊啊?邹爷您回来啦?”唔,不错。苏小姐配邹爷,宝宝配老公。还啥?丫头配邹少?嗯嗯,两人真是情趣多多。   邹黎解了解领带道:“我怎么觉得你眼神不太对。”   “啊?哪有。”苏执羞涩地垂了垂眼。   “头抬起来。”   “哈?不要嘛。”   “果然。”邹黎听她这语气,八成是又闯了祸。   “我给你放水洗个澡吧?”苏执狗腿地帮他脱着衣服,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邹黎倒是要看看她要干什么,眯缝着眼睛也不再追究。      这一晚上苏执都在好生伺候着某人,只字不提戒指丢了的事,邹黎也没再逼问她犯了什么错,倒是觉得她讨好的样子特别可爱,也就好生受着了。苏执这白痴愣是一个多星期都没敢开口,可她觉得邹黎肯定发现了,毕竟婚戒两人连洗澡都不离手的,这么多天她手上空空的,邹黎怎么可能没看见?可他就是不闻不问,难道是暴风雨前的沉默么,他一般生气到极点都不会说话的,她心虚死了。      直到有天苏执醒来,邹黎已经去了公司,迷迷糊糊起来见厕所洗手池里放了个深蓝色锦盒,打开一看,靠,婚戒?邹黎还真是细心,知道她醒了也不会看床头什么的,第一时间一定是去厕所,所以他居然把这精美的盒子搁在了洗手池,也不怕弄脏了。苏执泪都快滚出来了,一模一样的,这么说,他是又去做了一枚吗?那盒子里还夹了张小纸条,上面是某人苍劲有力的大字:你该知道晚上是要被修理的吧?      瞎,他果然早就看到了……呜呜呜   欠修理简直已经成了苏某的昵称了。 番外之 生娃篇   “邹爷,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正太还是萝莉啊?”苏执摸着扁扁的肚子,才刚刚种上种子,还不知道结不结果呢,她可就幻想起来了。   “唔,萝莉吧。”他搂着她笑道。   “为何?”   “我只说希望是,萝莉长的像我。”不多说闺女像爸么。   “臭美吧你就,要是正太肯定像我帅到爆!像你这么妖魅可不行,一张妖孽脸。”   “自欺欺人。”他轻哼一声。      “正太正太就正太。生个闺女肯定被你宠坏,然后你俩一起气我。”苏执见了太多女儿跟爸爸亲的了,当妈的操不完的一颗心还不被领情。   “正太不行,不听话我会忍不住打他的。”   “看不出你还是会舍得打孩子的人?”苏执惊讶道,她以为他会很宠溺的。   “就跟我没打过你似的。”呃、想到那次被某人打屁屁,她就恨的牙痒痒。   “我又不是你孩子!”   “……可你比孩子还亲啊。”呵呵,哎呦,邹大黎居然不经意说出这么句肉酸的话。      “切,就会嘴上哄人。”   “我没有过实惠的?”他坏笑着,暗指某方面经常满足某人。   “不理你。”她害羞地将被子蒙过头。   “我想了想,不如再补一枪吧,搞不好就男女都有了。”噗!亏你想的出来!某人嗖一下也钻进被子里了。这才休战十几分钟,怎么又、又要来啊?      两年后      苏执终于被说服来了这加州,她不肯承认是听邹黎的话,非说是为了孩子才过来,邹黎笑笑也就不再说什么。这场战争到底还是邹黎获胜,看着身边这已经会跑会说话的正太,苏执憋着口气儿上不来,心说本来想生个正太自己看着舒心的,怎么男孩子家家也会长的如此像爸爸的啊?男孩不都像妈妈嘛魂淡!某人的基因不要太强大啊!这孩子眉眼之间都带着邹黎的坏啊!尤其笑起来像极了某人的妖孽,真是输得彻彻底底。      还指望正太会听妈妈话?nonono,这孩子跟邹黎一个模样,从小就腹黑,说话喜欢阴阳怪气拐着弯儿的气你。这才刚刚会说话没多久,苏执教他喊妈妈他都不,会喊爸爸都好久了,就是死都不喊妈妈呀!   这天吃完饭苏执又把他拽过来试图让他学舌,邹黎则在一边批文件。   “小正,来,叫妈妈,妈…妈,说。”呃、你俩还真懒惰我说,小正太直接去个太字就变名字了。   “咯咯”这孩子什么毛病?怎么光知道傻笑啊?      邹黎在一旁斜着眼偷乐:“叫个爸爸气气她。”   “爸爸!”干净利落脆,口齿清晰一点儿都不含糊。   “嘿!你别光叫他不叫我啊?再来,乖,叫一句嘛,叫妈妈。”   “咯咯咯。”   “……小正乖乖,跟着我说……妈…妈,你看,嘴唇闭在一起再张开就是那个音了。”   “你别误导我儿子啊,你自己试试那口型叫出来明明是爸爸。”      “呃、是么…我不管,小正你不能欺负妈妈呀,快叫吧你看妈妈要哭了。”苏执假装抹了下眼角。   “咯咯。”这死正太,怎么回事。   “噗!快可怜可怜她吧,打赏她一句。”邹黎看不下去了过来抱起小正坏笑着。   “MA ME。”咦?他会了?虽然不太标准但他会了!!!   苏执激动地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乖儿子再叫一声!”      谁知这孩子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邹黎,等着他发话似的,邹黎都要得意死了。“唔,准了。”   于是,小正又张张嘴眯着眼喊了句:“妈妈。”靠,这眯眼的表情太特么像邹黎了!这爷儿俩!   苏执此时已经哭了,是喜极而泣么?不是。她气自己儿子这么小就会欺负她,简直跟他爸一个德行,还有没有天理啦,怎么这么小就知道和某人合伙欺负她啊!她越哭还越来劲,邹黎忙放下儿子过来哄。      “呵呵哭什么嘛真是。”   “你说呢?你试试!如果儿子这么对你你会怎样!”苏执抹了把泪说着。   “行啦,这臭小子不疼你,不是还有我呢么。”邹黎把她的脸转过来,轻轻帮她擦着泪,然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心想这孩子也真是奇怪,怎么屁都不懂就会欺负人啊哈哈哈,果然是他邹黎的儿子,有着腹黑基因不是么。      “我可没见你疼我。”   “没良心,我就当你说气话了。”   “哼,我要再生个和我亲的。”   “哈哈只要你不怕再出来个这货就行。”   “我不信邪!”   “你说的?”某人挑挑眉就又要扑过来。   “哎哎…小正在这呢。”   “不理他,就让他看着,这个孩子是因为他不乖而造的。”邹某人,你行不行啊?      “咯咯。”小正又在一旁傻乐了,这孩子,难道能听懂?   “你笑什么啊?”苏执假装生气道。   “咯咯咯。”如果小正会说话,一定说的是,笑你傻呗,哈哈哈。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qisuwang.com--【tsxlwill】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